安德海摇摇头,“不可能,她出卖了我们,她的小命也就没有,她不会这么傻。”
“那事是否被其他人看到了?”
“也不可能,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了,也就早就出事了,不会推到现在的。”
“倘若是那名叫秀珍的宫女无意走漏了风声泄露出去呢?”慈禧又揣测说。
“也不可能,倘若是这样,慈安一定会审讯秀珍的,从她入手,怎会直接找到沈宝田呢?依奴才所见,一定与太后逼死太皇太妃有关。”
“这有什么关系?”
“嘿!关系可大啦,”安德海神气地说,“正因为太后用杖责死红艷姑娘,又逼死了太皇太妃,慈安等人看出太后的心太狠了点,她后悔撕毁了先帝遗诏,从撕毁遗诏的前后经过怀疑太后与沈宝田联手哄骗她,这才召见沈宝田,想从沈宝田入手寻找证据,最终达到惩治太后的目的。”
慈禧太后一听安德海分析得头头是道,也有几分道理,便说道:
“按你这么说,慈安会不会暗中监视沈宝田偷偷审讯他呢?”
“有这种可能,慈安太后不会亲自审讯沈宝田就怕她派奕䜣去做这事,如果奕䜣去做这事就不好办。沈宝田是贪生怕死之徒,只要一用刑,他会把一切都兜出来的。”
慈禧一听急了,“这怎么办呢?幸亏刚才我同意沈宝田离开京城回山东老家暂躲一躲,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动身?你晚上去沈宝田家一趟,催一催他赶快离开京师,以防动身晚了被奕䜣知道扣住不放。”
安德海却说道:“太后,吸取以上几件事的经验,做事不能拖泥带水,更不能留下后尾巴,不如来个彻底干净的,让慈安太后永无对证,太后以为如何呢?”
“你是说杀人灭口,除去沈宝田?”
“对,这样就永无后患了。”
慈禧急忙阻止道:“万万不可,你这样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会引起慈安的怀疑。沈宝田是宫中出名的御医,名声响遍京城,如果突然死了,不引人怀疑才怪呢?”
安德海嘿嘿一笑:“太后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不能不在京师干掉他吗?太后不是同意沈宝田以采草药为名回山东老家暂住,我们催他快走,然后赶到山东半路把他杀了,只说是强盗抢劫所为,谁也没有办法。”
安德海又补充说:“不仅要干掉沈宝田以防万一也要干掉秀珍宫女,只有宰了这两个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按你刚才所说的办法倒可以除去沈宝田,只是那叫秀珍的宫女却如何除去呢?她每天都呆在宫内,如果把她杀死慈安一定会严加追究的,做不好会自投罗网,露出的破绽更多。”
“请太后放心,只要太后同意除去秀珍姑娘,奴才保证处死她也让慈安太后毫无办法,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什么法子,你倒说说看,我考虑考虑行不行?”
“我们来个调虎离山之计,伪造一封家书,就说秀珍宫女的父母中有一人重病,请求回家探视一下,只要她出了宫,这家就不是她当了,我再派人送她上西天。”
慈禧笑了,“想不到小安子如今学得聪明了,计策是不错,但我担心你手脚不利索,弄不好又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或不妥之处。”
“清太后放心,奴才如今在太后的醺醺下不同于往年,手下又有一帮子人马,做起事一定干净利索,就让包青天转世也只能白搭。”
慈禧嘆口气,“好不容易才收买这么一个人,如今又要干掉,真不忍心!”
“这也是没办法呀,不这样做会坏我们的大事,请太后放心吧,宰了一个秀珍姑娘后只要太后愿意出钱,奴才一定还会收买到更多的人呢?这叫旧不去新的不来,有钱能使鬼推磨?”
慈禧忽然又顾忌说:“皇上的病全靠沈宝田给看一看呢?如果宰了沈宝田,将来谁给皇上看病呢?”
“依奴才所见,皇上的病是幼时所得,如今多方面治疗早已痊癒,不会再有什么旧病复发的。如果太后顾虑太多就不好办了,这叫舍不了孩子打不住狼!做大事不做点牺牲能行吗?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太后一向做事果断,怎么突然变得忧柔寡断起来,看不出太后的性格了?”
“唉,不是本宫做事不果断,本宫也有难处,为了太皇太妃的事我几乎成了众矢之的,尽管谁也没说什么,但众人对我耿耿于怀,恨不得处掉我呢?我已经酿成了一个大错,决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了。”
“那太后同不同意除掉沈宝田与秀珍呢?”
“事到如今,如果你真能做得十分令人满意的话,你就大胆地去做吧!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只要对本宫有利,就杀个十八九个也没什么。”
同治皇帝--一、安德海的下场
一、安德海的下场
停隔近十年的选美大赛再次拉开了帷幕。
慈禧想把凤凰山上父亲的灵柩运回京师安葬。
那空云大师为什么要放走匪首呢?
安总管一向敢做敢为,被小太监们推崇为“安大胆”。
张德顺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失宠于慈禧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