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贵妃急了,“别哆嗦太多,说那两人怎么样?”
“小的不敢进去,只偷偷地躲在外面听。皇上正在发火呢?骂几位太监没有照料好朱美人。那两人都向皇上回报,说是娘娘和安总管派人害死的朱娘娘。”
“皇上怎么说?”安德海急忙问道。
“皇上起初不相信,那两人又说云嫔娘娘也是娘娘和安总管害死的,皇上才将信将疑,下令崔大总管把那两人看押起来,不让任何人泄露秘密,准备查清事实真相。”
“那两人叫什么!”安德海恐慌地问道。
“小的从外面听不清楚,只听崔大总管向皇上报告那两人的身分,好象是景仁宫的,一个史什么顺,另一个叫杜进忠,不知宫中有没有这两人?”
“叫史平顺,杜进忠也有此人。”安德海脱口而出,他又向懿贵妃看一眼说:“她们都是景仁富,原先是——”
不等安德海说下去,懿贵妃打断了他的话:
“这两个狗杂种敢向本娘娘头泼屎,竟到皇上那里污陷本娘娘,真是活腻了。”
懿贵妃扫了一眼张德顺又说过:“小德张,你很有心眼,对本娘娘也很忠心,本娘娘没有看错人,待安定下来后我一定好好奖赏你。不过,你听到的这个消息千万不要外传,嘴严实一些,尽管是那两该死的东西陷害本娘娘,事情没查明之前让外人知道对本娘娘不利。俗话说三人成虎,万一皇上不明真相,听信了谗言,本娘娘可能要遭冤受害,那时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也会牵连到你们身上,明白吗?”
“小的明白,奴才也不是多嘴的人,奴才只把这事告诉了娘娘,今后就是有人打死奴才,我也不会讲给其他人听的,其中的利害关系小的也略知一二。”
懿贵妃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
“你可知道,陷害本娘娘的那两人被崔长礼关押在什么地方?”
“小的没敢进去,但我估计可能就在畅音阁里面。”
懿贵妃猜测张德顺所讲的事都是真的,又叮嘱他几句,才让他护送大阿哥去圆明园。
张德顺刚走,安德海就急不可耐地说:
“娘娘,你看这事咋办!张德顺那小子的话可信吗?”
“估计不会说谎,但也不用紧张,先打听好情况再作决定。”
“奇怪,史平顺和社进忠两个小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刚才我带人去畅音阁根本就没有碰见任何人?”
懿贵妃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的秘密一定让那两个狗杂种给偷听了。还有,不久前的一名宫女被杀也一定是这两个人干的,他们一定来储秀宫探听过我们的谈话,碰巧被小红姑娘发现了,他们便杀人灭口。”
安德海也想起了一天晚上的事,惊慌地说:
“娘娘这一提醒我也记起一件事,那天晚上,奴才正和娘娘商量除去朱美人的事,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出去一看正好看见一只猫从窗前跳过,当时大意了,现在想来那窗下一定有人,猫是人随身所带故意放出去迷惑人的。”
懿贵妃秀眉一竖,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事情败露,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好杀人灭口,一不做二不休,到畅音阁找到关押那两个狗杂种的地方,把他们给结果了。”
安德海有点胆战心惊,他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合适吗?万一他们把守甚严无法下手怎么办?”
“哼!必要时把崔长礼那个老东西也一起干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崔长礼一死,这大内总管的职务就是你安德海的了,一定要干净利索!”
安德海心道:命都没有了,还当什么大内总管?但他知道贵妃娘娘的脾气,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否则自己的命都没有了。
安德海仍心有余悸地说:“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待不起,能否想出更合适的手段?”
懿贵妃一听安德海的口气,冷冷一笑:
“小安子你害怕了?”
“不,奴才有的是胆,只要娘娘吩咐,奴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懿贵妃这才和颜悦色地哄骗说:“无毒不丈夫,没有狠心怎会成大事?你尽管去干,皇上哪里有我呢?我们可以来一个恶人先告状,我马上去追赶皇上,向皇上哭诉冤屈就说史平顺和杜进忠偷走储秀宫的贵重物品,还杀死一名宫女,如今事情败露才杀死朱美人栽脏于我们。”
安德海眼睛一亮,“娘娘实在高见,史平顺他们只是偷听了我们的秘密,并无证据,只要娘娘这么向皇上哭诉,皇上一定不会相信那两人的话。何况,我们储秀宫一名宫女夜间被杀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只要再偷偷放一些金银之类的东西在史平顺、杜进忠的房中,皇上一定相信不疑。”
安德海又说道:“这事最好是娘娘先去向皇上告状,奴才再处理这边的事,双管齐下,一定会颠倒黑白,搅乱干坤,置那俩小子于死地。”
安德海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张德顺那小子怎么办?”
“他并不知内情,只是半路上听到一些情况。何况这人也忠厚诚实,对待本娘娘也很忠心,如果不是他来报告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可以多培养一些对我们忠心不二的人,将来事情有变也可应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