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卡尔顿对老头的补充不感兴趣,他苦笑着把电文又看了一遍,然后俯下身子望着老头说:
“可以再试试其它国家吗?”
“我都试过了,德国、义大利、西班牙,还有加拿大,全无回音。看来哪儿的情况都一样糟。”
“中国呢?你好像还没有试过中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大卫·柯林斯提醒道。
“对了,是这样,”老头眯起一只眼睛眨了眨,“我怎么会把中国给忘了?不过,我该对我的中国朋友说什么?”
“你就说美国现在情况不妙,问问他们那边情况如何?”罗杰·卡尔顿说道。
老头灵巧地敲动着电键,转眼就把代总统的话发了出去。
一刻钟后,他们收到了来自中国上海的回电:“形势大好。请勿开国际玩笑。z.t”老头又补充了一句,“这位中国人叫张彤,是一家中学物理实验室的老师。一个除了实验之外什么都不关心的书呆子。”
罗杰·卡尔顿脸上涌起的还是苦笑,“尽是些民间人士,就没有办法和这些国家的官员联繫上?”
众人互相对望,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直到这天的晚些时候,一个把守那道大铁门的警卫,无意中用他手中的漫游式行动电话,试着通过中国的通讯卫星,拨打了一下他在驻北京使馆工作的朋友的电话,居然一拨就拨通了!他把这一重大发现报告给了他的顶头上司詹森中尉,詹森中尉又报告给了杰克·菲特少校,少校越过许多军阶比他高得多的高级军官把这消息径直报告给了代总统。这才使得喜出望外的罗杰·卡尔顿连保密措施都顾不上考虑,最终用一只普通的行动电话,与中国的国家主席取得了联繫。
慕尼黑
“你疯了?”施特拉塞夫人瞪起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李汉,“在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上,你当不成救世主。”
“我根本就没想当什么救世主,我只想制止他们。”
“我敢说你只要走出这幢房子,走不到马路对面,就会让人给杀掉。”
“万一是我杀了他们呢?”
“那准是上帝一时偏心!我看可能性不大。”
“你说的上帝他会偏向我的。”
施特拉塞夫人耸了耸肩。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这就得走。我已经找到了他们,我得把这事告诉你们的警察,让他们跟我一起并肩作战。”
“我不会放你走,我不会眼看着我喜欢的男人去送死。”
“你相信命运这东西吗?”
“当然。”
“那就让我告诉你,不管是死还是活,都是我的命运。”
施特拉塞夫人的目光里突然多了一层凄楚,“你是否还可以告诉我,在你的命运里,是不是有我?”
李汉望着她,久久不语。“也许,只有她一个?”
“谁?”
“那个刚才跟你通话的女人。”
“她不是女人。”
“你骗我。”
“她是个女孩。”
“狡猾的男人!她漂亮吗?”
“她不漂亮。”
“你又在骗人。”。
“但她很美。”
“狡猾的中国男人!”
施特拉塞夫人喊叫着伏身在李汉的肩头。这时,行动电话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北京
给李汉打电话的是何达将军本人。没有任何问候和客套,一上来他就告诉李汉,情况万分紧急,世界已经基本处在毁灭边缘。美国代总统刚刚与中国领导人取得了联繫,要求中国尽一切可能,帮助世界摆脱危境。有迹象表明,“拯救军”的人正在于方百计想通过电脑打人中国的网络系统,制止这一企图的最有效办法,是尽快弄清这一组织所在的确切位置,然后再一举剷除它。中国已答应美国代总统的请求,决定派出一支精干的特警分队飞赴德国,即日就将启程。鑑于目前与德国政府联繫不上,请你马上与所在城市的警方或市政当局取得联繫,让他们想办法速把中美两国的意图转告德国政府,以便协调行动,他告诉李汉,为了不使特警小分队与他的联络出现麻烦,他决定让维雄也随机一同前往,因为他是唯一认识李汉的人。最后,何达向李汉要去了最有可能在那里找到他的地址:
康诺里大街72号。
慕尼黑
离九点还差一分钟的时候,李汉出现在“高屋酒吧”的门前。在这座酒吧如林的城市中,它是最有名气的一家。它的名气主要来自于它奇特的建筑构造和同样奇特的服务方式。
这是一座从中世纪保留下来的哥德式建筑。它的内部格局与它的外观一样陡峭,整个酒吧垂直建造在一层叠一层的阁楼上,看上去像鸽子笼。一道木楼梯笔陡地通向顶层,让人跃跃欲试。来这里饮酒的人光是在楼梯上爬上爬下一回就充满了刺激,更不要说一边饮酒,一边欣赏酒保精彩又惊险的登楼表演了。只见那个惹人喜爱的小伙子,两手各抓七八只甚至十来只斟满酒的啤酒杯,脚不打晃,手不扶梯,满面笑容地登上一层又一层阁楼,把酒一一送到客人手里,同时还不耽误一边接收小费,一边与客人逗趣。整个酒吧里的气氛被他一个人挑逗得红火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