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宛彤买了些花生米回来准备下酒,又买了一只烤鸡,香喷喷的馋得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行至半途,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袁秀秀,用裴松的话说那是坑坑洼洼,用苗宛彤的话说那就是废了。大街上的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袁秀秀,甚至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有人在背后品头论足。
苗宛彤瞥了一眼后又低下了头,脚下没停,脸上带着笑。
忽尔她听到一声惨叫,再抬头时只见袁秀秀的手头捏着一具尸体,心口破了一个大洞,而袁秀秀伸出另一只手来,先是挖了对方的眼睛,随后扯裂了那人的嘴,紧接着割了他的耳朵。动作一气呵成,他将人往路中央一扔,斜睨着眼睛看着吓傻的路人。
「刚刚,都还有谁在背后议论我?」
四下里尖叫声响作一片,旁人四下逃散。
却见袁秀秀抬起头来看向了苗宛彤:「这么好的鸡,要留给我吗?」
苗宛彤腿一抖,声音都噼了叉:「给……给女侠。」
袁秀秀从苗宛彤的手中抢过了那只烤鸡,手上的血染得到处都是,她脾气一上来,将那只鸡一扔:「败兴!」
苗宛彤颤巍巍地跑了两步,回过头来拧着眉心看了眼袁秀秀离开的方向,又瞥了眼被扔在路边的那只烤鸡。
啧啧,得重新再买些东西回去了,银子也不晓得还够了够。
不够就再去顺些回来。
她心情有些好,哼着小曲又倒回去买了一只烧鸡,一只烤鸭,又去城门口拎了两袋子桂花糕。
啧啧,就袁秀秀那张脸,还觉得阿云下手轻了些是怎么回事?
第34章 喝酒
一杯女儿红醇香入喉,香味飘得狭小范围之间都充刺着一股醉人的酒香。裴松和裴枢睁大了眼睛看着苗宛彤, 苗宛彤啧啧咂巴着嘴, 眉头一挑, 原本那张好看的脸被一个陌生男人的面皮遮掩着, 那双眼睛倒是又清又亮, 看着两个傻小子:「喝两口。」
这次姜云学乖了,轻轻抿了一口, 眯着那圆熘熘的眼睛龇着牙道:「可别,辣口呢。」
她这小表情一露出来, 两个小傢伙和苗宛彤一道乐了起来。夜里冷, 这废弃的院里不能生火,怕被别人发现, 四人拎着吃的喝的往地下室里藏。
苗宛彤仔细将外面的东西收拾好后,确认没有东西能暴露他们的行踪这才跟着一起进了地下室。刚往下面一跳回头时便吓得差点飞起来。姜云那双眼睛在黑暗显得特别亮,她还以为见着了什么怪物, 险些跳着飞起来。
「怎么还杵在这儿?」
姜云有些吱吱唔唔地叨了半天,最后才抿着小嘴轻道:「有些黑。」
苗宛彤笑了笑, 轻轻牵起了姜云的手:「等我, 我马上来。」她踮起脚将头顶上的出口挪好,过程中没有松开姜云的手, 等到转身后她才从身上摸出火摺子,将地下点亮。
裴松裴枢直勾勾地看着她俩,姜云倒也自在,苗宛彤轻咳一声, 瞪了他俩一眼,裴松笑了起来,裴枢努努嘴,压着嘴角边勾起来的笑意,活像个小老头子。
地下室里的空间十分大,苗宛彤铺好了两床被子,姜云喝了些酒,虽然不像上次那般倒头就昏了头,但依然呵欠一个接着一个,脸红扑扑的,看人时眯着眼睛,有些乖巧地可爱。
「为什么会有个地下室?」
苗宛彤回头时便看到姜云眯起的眼睛,昏暗的地下室里,她眼里倒着烛火跳跃而动的星火,一闪一闪间格外勾人。她拍了拍铺好的床,姜云脚下飘起,慢慢悠悠地坐了过来,微微闭了眼,这才将好几重影子闭在了黑暗之中。
「谁家没有个地儿来藏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你家是藏什么的?」
苗宛彤笑起来:「藏我的。」
姜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可爱苗宛彤想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却听姜云道:「那你可真见不得人。」
可不是吗?
话还没说完姜云便将眼皮一耷拉,睡着了。裴松裴枢收拾了之后便也跟着倒下了,呼吸平缓均匀。
只有苗宛彤顺了顺气后坐着看了半晌姜云,而后运气试了试自己体内的内力。虽然如今身体里只有苗家心法,与清心诀并不相冲,但是前些日子受了伤,怎么也没缓过劲儿来。她与姜云都不敢去药铺里抓些奇怪的药,生怕那些个妖魔鬼怪顺藤摸瓜就摸了上来。渡生也碎成了渣,除了斩魂之外,渡生是苗宛彤用得最为顺手的一把刀,如今刀没了,也不敢去打一把,甚至不敢背着刀肆意于外行走,想来也真是窝囊。
她不好站起来于地下随便舞,怕吵醒了两个小子和那个不胜酒力的姑娘,只好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冥想。
楚清出手又快又狠,每一掌凝着十分的内力沖向殷岘,殷岘的身法诡谲,容了好几家的功夫。苗宛彤将殷岘的每一次出手都于脑子里过了一遍。收手而退,横向而噼,是乐茗的三清剑。容川纳海,气吞山河,是狄洋的落云掌。来去如风,应势而上,是萧钰的五行剑。
苗宛彤心头一惊,又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殷岘所出的这些招式,的确如此。
前些日子所见的狄洋,以及萧钰,即便功夫未曾跻身高手榜,但好歹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拎谁出来,都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当初苗宛彤对狄洋,那是狄洋占上风,偏偏还放过了苗宛彤,对上萧钰的时候,若不是元乔在其中,之后又斩了萧钰的胳膊,她苗宛彤怎么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