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拓磊重重嘆口气摘下兽面捧着头蹲到地上,四周立马静下来无数双眼睛带着期盼,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表态。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还没听到表态,大伙儿僵住了傻了伤心了,霆树急的忽的想到什么,拔开人群飞一样跑,没一会儿气喘吁吁跑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包双手递向拓磊,拓磊看见红布包猛的站起,双手捧住责怪地看一眼他。红布包如同襁褓裹着一个小人儿,拓磊掀起红布包的一角看着,嘴角开始微笑神情变的开朗起来,小心翼翼把红布包掩进怀里,说出了大伙儿想听到的话:“我做!”周边顿时一片欢呼。
拓磊戴上兽面站上大木墩用手止住大伙,大伙听号令立马鸦雀无声,就听拓磊说:“一个头的智慧有限,需要大家的智慧一同寻找自由的出路,我只有一个请求在我无助的时候请大家及时援手。”最先叫出来的是角律:“兽头,我们不会让你太孤单的,我们大家会同你一起共进共退!”顿时旁边又响起一片喊声“共进共退!共进共退!”拓磊唤住大伙走到老兽头身边请他:“兽头,请履行您最后的职责宣布新角兽是谁吧。”老兽头微笑着宣布新角兽是二十三岁的宇敬,大家表示同意没有异议。
所有事项已确定,老兽头开启记事堂侧旁耸立着的泥巴房的机关门,这新老兽头交替是件大事件必须记录下来。老兽头在两位法兽陪同下神圣地捧出两尺长的书册出来,这是灵兽们的树皮书。这树皮书有三类:一类专记族群的支系血脉延续,相当于现今人们常说的家族族谱;一类就是老兽头捧出来的专记族群发展中所遇到的大事件、重要事件;还有一类是专记族群探索自然奥秘中的发现领悟,这类书所占比重最大最多,记有探寻过的山河湖泊、花草植被、奇珍异宝、矿产资源,道听途说的神奇事件,还有就是历代总结出的百工经验。
这树皮书可以说是纸张的起源吧,古时代建宫殿、屋舍、修墓所用的材料很多是用剥去树皮的木材,因此树皮极易得到。灵兽们将大块树皮捡回,先将最外的粗糙表皮疮疤挫平后放入米汤水里煮,等水开了翻两滚就撤火,然后浸泡几天再取出放入清水中捶打揉搓直至柔韧,最后晾干剪裁装订成册成备用的树皮书。着了墨的树皮书在灵兽们的心中是极其珍贵神圣的,为防损毁特意定了四条铁规:一是小兽不能触碰树皮书,可询问书中内容;二是年满二十岁的工兽看树皮书须经过兽头或两位法兽同意,观看时要有法兽、角兽各一人在场监督;三是有资格取书放书者:兽头、法兽及担任角兽满三年者;四是树皮书一概不准带出院门。
树皮书现身引的众多小兽如同泥鳅般在人群中穿行,年长者由着他们钻,年轻的工兽拍打下才放过,挤到前面来胆大地蹲在老兽头身边,看着老兽头用千年不退色的字墨书写那树皮书。老兽头书写完毕传给在场的法兽、角兽及上了七十岁的老兽阅看,阅毕交由拓磊由拓磊及两位法兽放回原处。
随着机关门的闭合大家心里就象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放心地吁口气,带着些许兴奋等着新兽头发号施令。拓磊左手拉了老兽头的手,右手挥挥喊道:“时辰不早了,今晚就这样吧,散了!”这话喊得出乎大家的想发起了愣。瞧着他们样两位法兽也帮着喊:“散了啊,散了啊。”看来逃生计划还没完善,也的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完美的计划实施,带着理解人群慢慢散去。看着先前满满当当的院子稀稀疏疏下就要空了,老兽头不知为何心里有了失落感,心一抽下意识握紧拓磊的手,手心里的触感回传给他的是浓浓的感情,有如父子般的真挚感情,老兽头心头一热,柔柔地问:“磊儿有事吗?”
“兽头,您跟秦王政打过交道,请您讲讲他吧。”
老兽头很高兴,两手握住拓磊的手搓揉下夸赞:“我还真没看错你呀!”搂上拓磊两人慢走着,“秦王政……生性多变性情古怪难以琢磨,他跟我说话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又温文尔雅……说实在我跟秦王政接触的时间真短,往往是我到了他面前还没来的及喘稳气,他就将他的命令要求说给我听,甚至容不得我反应就要我退下,唉,只有一次时间长,我给宣召就去见秦王,到那了秦王正埋头认真看奏章没理会我,那奏事竹简堆的象个小山样看着怪吓人的,秦王呢却一点不厌烦的看下去,我在那足足等了三个时辰,这秦王政事无巨细,但这是认真负责呢,还是权力拿捏的太紧我说不清楚,磊儿,我只能提供这么一点,还需你自己去洞察去揣度,我是帮不上忙。磊儿,我不是给你添压力啊,唉,我真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由……我没能力却对你说这话真羞愧!”
“兽头,别这样,其实压力也是一种动力,您的想法一点不过分。”拓磊安慰老兽头宽他的心。
老兽头抹着流出的泪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还喊我兽头,我现在是普通老兽啦。”一直跟在后的霆树听到他这话嘻嘻笑,扑到他的肩上说:“您老是该让我喊您爷爷呢还是伯伯呢?”
老兽头给逗乐了拍开他:“捣蛋!没见两个大人说话吗?小孩子插什么嘴。”
“兽头,您的嘴真利,拓磊哥我可吃大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