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听说你前两天穿越了？”


    新的一天，姬子刚来到片场，就见奥托立刻对她道：


    “还穿越到《喜剧之王》的世界里，遇到了尹天仇？诶呀，我的天哪！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能让我看看吗？你要知道，我可是周星星的影迷啊！《喜剧之王》的前100分钟我可太喜欢了！”


    看着一脸期待的奥托，姬子有些无奈地叹息道：


    “奥托导演，怎么连你也这样？”


    这些天来，已经不止一个人来问她是不是穿越了。姬子本以为别人也就算了，没想到就作为导演的奥托都这么想的。明明就连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都不确定，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腰椎的毛病，导致睡梦里出现幻觉了呢。


    不过看到导演一脸期待的眼神，姬子还是从身上的包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然后就见奥托长大了嘴巴，满是崇敬地接过这本书。


    “还真有这本书啊？哎呀，真穿越了呀？真好，真好……”


    轻轻地打开这本中文书的封皮，虽然作为德国人的奥托一个字都看不懂，但他还是用翻阅圣经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瞻仰着《演员的自我修养》，然后还道：


    “要是我也能穿越就好了，我想到《崩坏三》的世界亲眼看看女武神，还想去《eva》的世界亲眼看看绫波丽，我想亲眼看看亥伯龙大战夜枭，还有高达，火影，死神……唉，姬子，这本书能卖给我吗？我可以花十万欧元没买这本书！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加！”


    对于奥托导演的这个要求，姬子自然是无情拒绝了，然后在奥托导演痛惜的眼神中将这本书收到了包包里。


    “导演，你还真觉得我穿越了呀？”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这本书哪儿来的？”


    “就不能我是因为喜欢《喜剧之王》，特地在神州买的周边吗？”


    “啊？”


    ……


    看着一旁奥托一脸失望的表情，琪亚娜面上不显，内心却是暗暗腹诽道：


    看不出来啊姐夫，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想着要穿越？


    那行吧，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话说我下一个即将穿越的世界是哪个来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姐夫的梦想。要不直接让你穿越《崩坏三》得了！


    “琪亚娜，别分心啊！刚刚你的表演中感情不足，缺乏与母亲重逢的期待感。还有台词的力量感也太弱了，你扮演的这个角色看上去是个单纯的少女，但骨子里其实是非常成熟的女武神。所以在关键时候，声音要表现得成熟稳重一点，知道吗？”


    此时在琪亚娜身前的，正是她的母亲塞西莉亚。因为接受了奥托的邀请，退隐多年的塞西莉亚与齐格飞这对夫妻决定齐齐重出江湖，在《崩坏三》里客串一把。当然，客串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来看看他们的女儿琪亚娜，以及可爱的外孙德丽莎。


    琪亚娜本以为与父母的再见是感人的重逢，谁曾想感人还没过多久，自家老妈便开始考教自己的演技。然后伴随着考教，老妈对自己的态度肉眼可见的严厉，让一旁的符华都不住劝阻道：


    “塞西莉亚老师，您对待琪亚娜的态度是不是太严厉了？琪亚娜又不是专业的演员，学习表演也就一个多月而已，能达到现在的水准已经很难得了。您总不会希望琪亚娜就靠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为影后吧？”


    这时，忙着逗弄着德丽莎的齐格飞也劝道：


    “是啊，塞西莉亚，我们之前又没教过琪亚娜演戏。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要求那么高干嘛？你说是不是啊，德丽莎？”


    “是啊是啊，外婆太严厉了，刚刚的感觉就像我妈一样，好可怕哦！”德丽莎也道。


    “不是像你妈，是你妈像塞西莉亚女士才对，德丽莎！”


    “哦，对哦！”


    听到自家老公和外孙的揶揄，塞西莉亚也是有些气愤道：


    “你们爷儿俩说得轻松，要不a1组的执行导演换你们来试试？”


    原来回到《崩坏三》片场之后，琪亚娜在经过与父母短暂的感人重逢之后，便立刻进入到下一阶段的拍摄中了。此时的《崩坏三》分成了三个拍摄组，分别是主要拍摄《崩坏三》主线剧情的a1组，拍摄前传剧场版《第二次崩坏》的a2组，以及主要负责动作戏的b组。


    三组中，对文戏要求最高的便是剧场版的《第二次崩坏》，所以a2组由导演奥托亲自负责。而文戏要求虽然不及剧场版，但依旧是《崩坏三》重要剧情转折点的a1组，则交由曾经在片场担任过执行导演的塞西莉亚负责。


    其实按照奥托原本的意思，a1组的执行导演应该交给齐格飞来着。虽然在文戏上齐格飞比不上塞西莉亚的细腻，但他本人毕竟是曾经执导过十几部电影的大导演，导演经验远比塞西莉亚丰富。


    只是相比于a组的两个文戏组，b组的动作戏才是工作量最大的一个组。毕竟现在《崩坏三》的剧组双开，前传与本传的动作戏都是b组负责。


    作为b组执行导演的符华，光是各种道具安排与动作设计就要花费海量的精力。即便是有李素裳和程立雪在身旁帮忙，她也有些吃不消。所以为了保证动作戏的流畅好看，奥托只能拜托齐格飞帮助符华负责b组的动作戏，至于a1组的执行导演便交由了塞西莉亚。


    而成为了执行导演之后，塞西莉亚也一改平常温柔待人的性格，行为作风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只能说导演这个职业就像是班主任一样，没有脾气的人是真的镇不住场子，也拍不出好戏。就算是塞西莉亚这么好脾气的人，在成为导演之后也迅速变得狠厉起来，对待自己的女儿琪亚娜更是各种高标准，严要求，恨不得琪亚娜马上就变成奥斯卡影后。


    总而言之，此刻的《崩坏三》整个剧组都是一片繁忙。只是就在演员在为角色排练，导演在为拍摄安排，所有人都等着片场布置完成之后就开机拍摄的时候，一个问题却难住了整个《崩坏三》剧组。


    “你说什么，雪做不出来？”


    《崩坏三》道具组的负责人叫做芙蕾德莉卡，是个有着红色双马尾的可爱女性。虽然长得像是少女，但实际年龄与符华差不多大。因为她很是擅长制作各种新奇的道具，便是《崩坏三》最重要的道具休伯利安也是她制作的，所以片场的大家给她取了个亲切的外号：


    特斯拉！


    就见特斯拉此时来到奥托导演面前，一脸无奈道：


    “没办法，现在是夏天啊！”


    “夏天就不能做雪景吗？比如用化肥，要不用雪花油和造雪机，总会有办法的吧？我们之前又不是没在夏天拍过雪景。”奥托疑惑道。


    “用化肥泡沫之类的布景当然可以，至少看上去没问题。但问题是化肥和泡沫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啊，会影响演员的身体健康的！以前我们剧组的演员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也就无所谓了。可现在剧组的可都是未成年的少女啊，你总不至于想让这些未成年人在化肥上拍戏吧？”说着，特斯拉还指了指那些跟在少女演员身后的家长们，一脸严肃道：


    “我要真敢用化肥布景，信不信这些家长立刻就能把我们剧组告上法庭啊？还有，就算是奥托导演，你也不会希望德丽莎在刺鼻的化肥上拍戏吧？”


    听到特斯拉的解释，奥托也终于明白雪景为什么难以布置了。但凡想要在夏天布置接近真实的雪景，难免要利用各种化学原料。而化学原料这种东西，对孩童的身体伤害是极大的。不管是出于演员的健康角度，还是法律风险，《崩坏三》的道具组都拿不出像样的雪景来。


    “那能不能弄个冰室之类的地方呢？”


    “导演，你想象力真丰富。能够供几十人拍戏的冰室，这么大场所这么可能会有？再说就算是有，你以为电费不要钱啊？”特斯拉摇摇头道。


    “那要不剧组出外景，找个雪山之类的地方？”奥托继续提议道。


    “那也不可以，且不说外景搭设有多难，你总不会是想让这些十几岁的少女，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大雪山上拍戏吧？这样一场戏拍下来，这些女孩不被冻死也会被冻伤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免不了吃官司。”特斯拉继续摇头道。


    “也就是说，雪景这玩意儿是真的搞出来了？”奥托有些绝望道。


    “搞不出来，肯定搞不出来。”特拉斯摊摊手道：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让瓦尔特改剧本吧！西伯利亚又不是只有冬天，夏天枝繁叶茂的不也挺漂亮的吗？”


    眼见特斯拉搞不出雪景来，奥托也是痛苦地捂住了脑袋。要知道接下来的两场戏，不管是前传的剧场版和本传的回忆杀都是极其重要的戏份。而为了烘托剧情，纯白却又严寒的雪景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雪景，而是采用特斯拉所说的绿景，那整个片场的氛围要降低好几个层次。


    就在奥托觉得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旁机械组的丽瑟尔却是走了过来。与特斯拉相同，丽瑟尔也是个看上去像是个少女，实际上已经快是个大妈的成熟女性。而且因为是天才，她在剧组里也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外号：


    爱因斯坦。


    不过虽然与特斯拉有很多共通之处，但两人的关系其实不怎么好。因为每次遇到难题，爱因斯坦都能比特斯拉想出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为此两个人没少吵架。而且因为爱因斯坦是天然卷的短发，特斯拉还给爱因斯坦起了个亲切的外号：


    鸡窝头。


    看到爱因斯坦走了过来，奥托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求援道：


    “爱因斯坦，救命啊！”


    “怎么了，亲爱的奥托导演，你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就是，雪景……”奥托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特斯拉便抢先道：


    “说白了现在是夏天，雪景不好布置。所以我将以奥托导演将剧情中的场景改成夏天。怎么，鸡窝头，难道你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说着，奥托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特斯拉。就听特斯拉思索道：


    “我听说之前道具组，一般是用化肥……”


    “化肥就别想了，这次的演员都是未成年少女，你就不怕这些孩子被化肥的味道呛死啊！”


    听到特斯拉的反驳，爱因斯坦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


    “哎呀，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之前剧组用化肥布置雪景，实在是糟糕透了。所谓的雪景，说到底不就是一堆白色的颗粒物吗？既然白色的颗粒物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用不健康的化肥呢？这世上像是雪一样白色又健康的颗粒物很难找吗？”


    “那你到是找一个出来啊？”特斯拉不屑道：


    “要是真那么容易找，你以为我们道具组愿意用化肥啊？上一次剧组用化肥拍雪景，差点没把我们呛死。”


    “很难找吗？”爱因斯坦自信道：


    “像是雪一样洁净的白色颗粒物，又不会影响健康，这样的东西明明我们每天都见得到吧？”


    “怎么可能？”特斯拉一脸不可置信。


    一旁的奥托也催促道：


    “亲爱的爱因斯坦，你就别卖关子了，整个剧组还等着雪景开拍呢！”


    “这有什么关子可卖的？你们平常难道不吃盐吗？”


    “盐？”听到这里，特斯拉猛地一怔。


    奥托也是恍然大悟道：


    “真不愧是伟大的爱因斯坦，还是你有办法。这盐往地上一堆，不就和雪一样吗？”


    “等等等等……”特斯拉却又道：


    “鸡窝头，你疯了吧？想要布置雪景，肯定得精细的食用盐才可以。用这么珍贵的食用盐布置雪景，你考虑过成本吗？”


    “成本，很贵吗？”爱因斯坦说着打开手机搜索到：


    “据我所知一般食用盐一吨的批发价格500欧元左右。几十吨下来也就几万欧元而已。这对于我们剧组来说，是很大的支出吗？”


    “这……”


    此时此刻，特斯拉是彻底被说服了。


    而看到特斯拉又一次在爱因斯坦这里吃瘪，奥托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亲爱的特斯拉，雪景的事情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