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楼

霍道夫离开了四合院，齐羽暗暗点头，慢慢踱了一条街，上了一辆面包车。

“什么情况？”二狗问。

“都妥了，现在你们听我指挥……”

“等会儿，”李潘瞟了齐羽一眼，“为什么要听你的指挥？”

齐羽说：“因为在这个队伍里，现在我是师爷。”

二狗说：“别废话，我们在北京不能多呆，现在估计想要找到我们的人早就不止一两拨了，我们很危险。”

齐羽继续说道：“这次去偷牌位，用不着很多人，红爷，你一个人去就行了，现在如果不出所料，霍道夫已经准备给人送礼了，你趁他们盘桓的时候，赶紧将牌位盗出来，我们几个人里，只有你有这个身手，至于怎么栽赃嫁祸，不用我教了。潘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在那地方我们的收获可能也不会少，至于苏万，你准备接应杨好和路瑾晨！”

苏万说：“不要，我不想跟你们分开，万一你们有个闪失，我就跟你们接不上头了，那我还不得让杨好弄死？”

二狗说：“这次我带不上狗，让我的穆王八骏去接应小路吧，苏万你跟着齐叔，齐叔要做的事，对你来说也很重要。”

齐羽说：“好吧，但是你给我留两条机灵点的狗。”

几个人约好仓库见面，路瑾晨如果找不到他们，也会去仓库。二狗下车，六条狗也都散去，灵缇和杜宾留在车里，苏万问齐羽：“老爷子，我们去哪儿？”

齐羽表情严肃：“跟着我走就行了，能不能救下黑瞎子，全看这票了，小苏，我不让你上车，其实是有我的道理的，因为这一次，赢了就赢了，如果输了，我们几个，可能跟黑瞎子一样，成了睁眼瞎！”

苏万说：“如果能救他，我们就去！”

李潘笑的很邪气：“哼哼，小苏，坦白了吧，你和瞎子啥时候办事？”

苏万“哼”了一声：“不听不听，你们都是坏人！”

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老楼，虽然说比不上四合院悠久，但一定比四合院沧桑。苏万想，这栋楼到底是七十年代还是八十年代的产物，总之一定比自己老，不过这楼应该在当年算是高干子弟才能入住的，但是看这楼的荒废程度，应该有十年没有住过人了，苏万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齐羽说道：“我们先准备点东西。”

苏万跟着齐羽去了附近的超级市场，帮他拿要买的东西，这些东西杂七杂八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用途。譬如他买了一瓶500ML的牛栏山，与之相对的居然是一只活鸡。

出了超市，苏万让两条狗叼着点东西，自己倒是轻省很多。李潘看了一下齐羽买的东西，眼神在活鸡身上停住：“怎么，齐叔，火锅鸡？”

齐羽斜了他一眼：“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点什么？”

三个人在车上一直等到入夜，灵缇怕冷，脑袋钻到苏万怀里，二狗的狗都很有性格，虽然都很听二狗的话，可是后来别人跟他们混熟了，它们也会亲近旁人，不过都是有个狗喜好的，比如苏万就跟这条叫“骅骝”的灵缇和旁边的叫“逾影”的杜宾关系特别好，而李潘就每天缠着“山子”狼青，齐羽呢，亲近他的是一条叫渠黄的大丹犬，后来苏万问过二狗，他跟骅骝和逾影关系都那么好了，可不可以让他养着两条狗，二狗说，就算让苏万再养一年，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两条狗咬死苏万没商量。两条狗拥着苏万，狗身上暖和和的，苏万慢慢地就睡着了。

齐羽看了看表，说：“丑时到了，我们下车！”苏万听见声音醒了过来，这才知道已经午夜两点了，苏万下车，看了看天，天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像是得了白内障的星星，至于月亮，只有小小的一勾，不过倒是很亮。

齐羽走到路边的柳树下，一个旱地拔葱，把一根柳条拔了下来，刚过完年，天还冷，柳树叶子早掉光了，只有一两条柳条上还挂着垂死挣扎的叶子，齐羽特别搞笑地一蹦一蹦，终于摘了六片叶子，接着他拿出工兵铲（这都是从仓库里带出来的），在地上挖了个小坑，拿出牛栏山，把酒都倒进坑里，李潘小声嘀咕：“地锅醉仙鸡？”

齐羽把柳树叶子倒进坑里，开始搅拌，苏万更加看不懂了，齐羽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苏万问：“他说什么呢？”

“不知道，报菜名吧。”李潘倒是很无所谓。

齐羽把柳叶捞出来，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又捣鼓了什么，接着回过头来，苏万噗嗤一声乐了，原来他在眉毛上贴了两片柳叶。

“蜡笔老新？”李潘也哈哈乐起来，可是他俩还没乐多长时间，就在齐羽的恫吓之下也装扮上了浓眉毛。

“老爷子，我们这是要吓死那些脏东西吗？”

“不，柳树通鬼，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看见鬼！”

苏万说：“靠，你早说嘛，我根本就不想看见鬼！”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快跟我进去！”三人两狗慢慢走进楼道，齐羽怀里抱着鸡，手里打着军用手电，紧紧跟在灵缇身后。苏万看他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也是想笑不敢笑，原来他也害怕啊！

“谁！”正当苏万正提心吊胆的时候，李潘一声吼差点没把齐羽和苏万的心脏吓出来。

“祖宗，你吆喝什么？”

李潘说：“我刚才，看见有个人影，从你们后边窜了过去！”

齐羽低下头，看见两条狗的后背都弓起来了，隔了一会才慢慢放松下来，不过毛还是站着的，齐羽这一下是真吓怕了，只见他颤颤巍巍地问：“那什么，潘子，你那刀砍过人吗？”

李潘一愣：“砍人？这两把刀还杀过人啊！”

齐羽立刻兴奋起来：“快，给我一刀，不，不是，是给我一把刀！”

“干什么啊？”

“你的刀是难得的杀生刃，能伤鬼，你这人随你爷爷，杀气重，鬼见愁，小苏有两条狗，狗能看见脏东西，尤其是灵缇，听说是法老王墓里的狗，能通灵的，鬼也害怕，咱们三个人，数我阳气最弱，又没有家伙，所以得跟你借刀，要不然，真保不齐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李潘把刀递了过去，齐羽拿着刀，走到苏万后边，这样的话，三个人的顺序就成了苏万牵着两条狗打头，齐羽在中间，李潘在最后。

楼道里的凉气越来越重了，他们在一楼缓慢的走着，苏万觉得这里很像学校，他们走在楼道里，两边都是空教室。而事实上，两边的门都是敞开的，就好像是有人在欢迎他们，阴风肆无忌惮地吹刮着脸颊，有些破窗户还发出“吱吱嘎嘎”的动静，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是有人！”李潘喊道，这次连苏万都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飞也似的冲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那迅疾的影子在惨白的探照灯下，显得特别渗人。

“快放狗！”齐羽大喊，苏万下意识地把狗链子撒开，两条狗狂吼着就冲了出去，接着停下来冲一个房间的门大吼着，三个人急忙冲了过去，李潘一脚就踹飞了门，苏万胆战心惊地跟着李潘走了进去，这个房子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住了，灯光所及，满是灰尘，苏万感觉脚边两阵风刮了过去，苏万知道是狗，说时迟那时快，狗叫声很快变成了撕咬和挣扎声，齐羽一听动静，喊道：“奶奶的，是人！”接着就循声跑了过去，李潘和苏万也快速进了房间，苏万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快被狗扒光了的男人，李潘赶开了狗，把手电光直接打到了那个人脸上，那个人显得惊慌失措。齐羽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麻人：“看来，我们这回，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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