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的车牌?
图南刚想转身。
车门突然弹开,伊布从车上下来。
看着不断接近的伊布,图南勐地后退一大步,拿着木仓的手却不自觉的垂下,她抿嘴:
「你来做什么?我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你。」
伊布没有说话,毫无徵兆地一伸手,直接将她用力抱在怀里。
「幸好不是你。」
他说,声音低沉微哑。
图南一怔。
伊布的体温似乎高的可怕,透过衬衫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点着了。
「放手。」
图南挣扎。
伊布松开手臂,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扶住了车头。
下一秒,他蹒跚着转身离开。
图南看的直皱眉,她决定等会一定要给米诺打电话,这个傢伙怎么感觉像是喝醉了似的。
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吧。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鼻尖传来。
图南顺着这股气味低头,纯白的毛衣一块刺目的鲜红。
瞳孔顿时紧缩。
图南抬头看向伊布,他的手已经搭上了车门。
「站住!」
伊布转身,靠在车门上,回过头看她,眼神中满是茫然。
眼看他就要顺着车门滑下去了。
图南:......这是醉了?还是病了?
在伊布的半推半就之下,图南勉强将这个重的要死的傢伙扶进卧室。
磕到床脚,图南脚下一个踉跄。
伊布拽着她的手不放,两人直接一起摔到床上。
气木仓掉在地上,咣当一声。
坚实的胸肌咯的她脸颊生疼。
图南奋力抽回手,捡起地上的木仓检查。
幸好没上膛。
重新塞回保险箱,锁好。
这个插曲成功的让图南遗忘了刚才任这个傢伙自生自灭的想法,她走到床前。
伊布的额发被冷汗浸湿,眼睛微闭。
神情依旧桀骜,还是那个南斯拉夫硬汉的模样。
看起来倒不像是喝醉了。
图南伸手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又抬起他的右手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细小的玻璃渣扎入骨节处,血肉模煳。
图南看得皱眉。
怎么还有玻璃渣,这个傢伙是去暴力拆迁了吗?
运动员不能吃退烧药是常识,但她在家里常备了一些中成药沖剂。
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先把这个傢伙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毕竟这个傢伙几天后还有一场欧冠比赛,伤口恶化肯定会影响他的竞技状态。
这一刻,作为主教练的本能反应占据了她的心绪,图南也顾不上和这个傢伙置气。
从储物间拿回急救箱,图南用酒精给镊子消毒,拉起伊布的手,挑起玻璃碎渣丢到皿中。
因为没有经验,一不小心镊子就会戳到伤口。
但伊布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胡言乱语。
图南被他骂得心绪不宁。
也不知道这傢伙在骂谁,但听的她心里的邪火蹭蹭往上冒。
怒气沖沖地涂上药,缠上绷带。
图南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在伤口上拧了一把,叫你狂,报应。
伊布直接反手一推。
「滚开,不要碰我。」
图南躲闪不及,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伊布。
伊布这傢伙,竟然,推她?
强吻,刨石子路。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掐他!
这个念头一上来,图南再也控制不住了,想到就做。
冰凉的手指刚碰到炽热的喉结。
伊布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眼神野蛮又凌厉。
图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伊布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坚实的手臂抵住她纤细的脖颈。
这是个标准的跆拳道锁喉姿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四目相对。
脖颈上的力道还没收紧就突然一松。
伊布凝视着她,眼底戾气逐渐褪去,流露出蠢萌和茫然。
「起开。」
图南假装镇定。
伊布很听话的挪开。
图南从床上坐起。
伊布靠在床头,睁着迷濛的眼睛凝视着她,中长发散落在耳边,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看着他这副模样,图南只觉得一口老血噎在心头,不上不下。
算了,先暂时不要和不清醒的混蛋计较,免得自己吃亏。
图南磨了磨后槽牙,从药箱里摸出最苦的沖剂,倒了一些温水将泡开,端到伊布嘴边,冷声道。
「喝掉它。」
伊布鼻子抽了抽,垂下眼睛,看着这一杯稀奇古怪的黑色药水。
紧接着,他眉头紧皱,直接把头扭开。
图南挑了挑眉:......哦豁,还敢挑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图南可不惯着他,直接捏着他的鼻子,强行灌了下去。
中药很苦,伊布像是被投毒的毛毛虫,啪嗒一声,倒在床上。
翻来覆去,哼哼唧唧。
一米九几,在赛场上强壮骄傲,野蛮霸道的天才中锋,此刻像个浑身90kg反骨的小屁孩。
图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又是鄙视,又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