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惨叫声没有传来，反倒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充满了对所有人的轻蔑。
仿佛一个大人在嘲笑幼童的天真。
凌霄没有让它笑得太猖狂。
黑雾一出，笑声戛然而止。
白凡欣喜地围上来：“凌先生，您把它抓住了！”
凌霄懒懒地“嗯”了一声，转头就笑着看向谢彧：“你要不要看它长什么样子？”
黑雾里的东西左突右撞，试图从凌霄的桎梏中逃脱。
“放我出去！卑贱的蝼蚁！”
里面的异种大喊大叫。
谢彧想起之前见过的异种，没有一个长得正常的：“不想看。”
白凡：“我想看！凌先生能帮忙送到研究组去吗？”
凌霄点头：“当然。”
他刚才才收到一笔冷锋打过来的款，足以让他带着谢彧在这个世界潇洒一段时间，心情不错。
白凡立马叫上研究组的人：“快快快，去把地方准备好。”
这可是无视调查局防御阵法的鬼王。
他们得启动研究组阵法最强的那间观察室。
那异种一被送进观察室，就开始四处乱窜，然后被里面的高级阵法一通狂轰乱炸。
“啊——蝼蚁，你们竟然敢如此对我！放我出去，否则将此地夷为平地！”
谢彧目露担忧地看向白凡：“它有脑子吗，但是比起那边那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彧指的是之前那团灰色的低级异种。
白凡也皱眉：“这么傻，和袭击你们的鬼王不可能是一只。但是它的实力也不差，至少是将鬼级别。”
凌霄“嗯”了一声表示赞成。
“但是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你们可以好好审审，说不定还真能审出什么东西。”
说完，又有些不信任地确认道：“你们这里安全吗？万一那个鬼王闯进来救这个蠢货。”
白凡闻言脸上一阵尴尬，但还是肯定道：“这里是整个调查局最安全的地方，鬼王来了也别想走。”
凌霄闻言微微笑了下，揽过谢彧的腰：“那我就放心了，小彧现在还是特殊时期。我得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了。”
白凡了然地点了点头。
发·情·期还要逼人工作，他确实干不出来这事儿。
但实际上，谢彧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得很。
将凌霄的手拍开：“我觉得我还能多待会儿。”
凌霄靠近小声说：“我们去找那只鬼。”
谢彧这才跟着凌霄一起离开了研究组。
外面的天空依然阴气沉沉，才下午三点就跟要天黑了一样。
街上行人匆忙，怕这天突然下暴雨。
“去哪儿找？”
谢彧问。
“程家。”
-
两人再一次来了程家的山庄。
才过去半天而已。
整个程家已经完全变了样。
程轩的尸体已经被程家人运了回来，院子里布置了灵堂，棺材就放在最中央。
凌霄和谢彧坦然自若地伪装成吊唁的宾客，进了程家。
然后穿过院子，进了主楼。
谢彧曾尝试过在个世界用隐形衣，但是没有用。
看来这个世界的能量场，和游戏并不完全匹配。
有些道具能用，有些不行。
所以现在全凭两人敏捷的身手躲过程家人的巡视。
两人先去了地下室。
一般密室什么的，都设在地下。
而且地底阴气重，比较符合这个世界养鬼的设定。
他们现在要找的就是程家养的那些鬼。
凌霄因为来过一次，就主动充当起了向导。
牵着谢彧一直往前走。
谢彧都觉得自己不是来做任务，而是被凌霄带着来寻宝的。
凌霄作为一个邪神，对各种阴气、邪气、浊气都不陌生。
很快就找到了一间被繁复的木门锁住的房间。
这种木门暴力踹门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凌霄的黑雾能穿过门缝，从门后开门。
谢彧每次看到黑雾都会觉得很熟悉，这一次终于福至心灵。
“你和我过的第一个副本的邪神是什么关系？”
正在偷偷开锁的凌霄一顿，小小声道：“一定要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吗？”
谢彧闭了嘴，确实有些莽撞了。
【小谢的直播间】
——我也想知道
——那个邪神也是一团黑雾
——还有凌神之前的称号也是邪神
——有没有可能，那个邪神是凌神扮的？用了npc体验卡
——不可能，npc体验卡不可能让玩家去扮演boss，要不然其他玩家怎么打？
——嘘，门开了
……
房间里从外面看并没什么异常。
里面的陈设很一般，像是一间书房。
桌椅，沙发，书架，一览无遗。
但凌霄知道这里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门打开的一刹那，他闻到了异种的臭味，是早上的那个鬼王。
“小心。”
凌霄提醒，牵着谢彧进入了房间。
从他们踏进这间屋子开始，四周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整个房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旧时代的大宅院。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座小桥上。
桥下是潺潺流水。
桥前面是一个二层高的小阁楼，桥后面是一个拱门，通往另一个院子。
阁楼上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谢彧仔细一听，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搓麻将的声音。
过了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打麻将的声音。
“二条！”
“五筒。”
“碰！”
谢彧对凌霄做口型：“这个世界的鬼还会打牌？”
凌霄也是第一次见鬼打牌的。
不过他来这儿的目的，不是来见证鬼的多样性的。
“哪个是鬼王？”
凌霄大声问道。
楼上的麻将声停了。
一只女鬼从二楼探出脑袋：“哪里来的小子，打扰姑奶奶们打牌？”
谢彧看见她半张脸妩媚动人，另外半张脸已经成为了枯骨，头上还簪了一朵粉色的绢花，诡异美学了属于是。
“在下谢彧，敢问这位姐姐，能否告知我们鬼王的踪迹？”
谢彧朝她甜甜笑道。
女鬼本来愠色的脸瞬间笑靥如花：“哎呀，姐姐许久没见你那么可爱的男孩子了。上来说话，姐姐什么都告诉你。”
凌霄有些不悦。
什么姐姐？
比早上收的那只艳鬼还要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