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带来的人里面有景文府里的人,他们看凌风身边有高手护卫,要是与他们硬对,恐怕留下破绽,只得败兴而归。待回到州府,他们仔细一点,发现少了两个人,管家进州衙向谭文禀告,谭文面色一变,他吃过凌风的亏,大惊失色说:“别是他派人截下了吧?”
陈祺乔装坐在谭文府中,他对谭文说:“这样也好,要是凌风藉此来州府寻事,你装作不认识,把他捉进牢来,就地解决了他。”
谭文犹豫说:“这样我冒的风险太大了。”陈祺起身说:“谭大人,你不愿意无所谓,你强买百姓田宅的事情要是被凌风告诉王上,殿下可就管不了你了。你恐怕要‘滚汤下老鼠,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吧?愿你三思而行,我告辞了。”他向外就走。
谭文拉住他说:“要是凌风不来呢?”陈祺说:“那不合他的秉性,你就看着吧。”他又说:“殿下还在府里等我回报,我还是连夜归去的好。”他谢绝谭文的挽留,带自己的几个人点起灯笼火把匆匆赶回去了。
两天后一大早,州衙前鼓声响起,凌风带着两个证人,由失去家宅的农民簇拥着,来在大堂前。
第二十六章
谭文面对眼前这个人物总有些撑不起架子,他看着凌风走进大堂的时候,就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准备躬身施礼。还是旁边师爷机敏,低声说:“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他已经不是那个凌大人了,用不着和他客气。”
这时他府里的管家和另一个武官模样的人,正在后堂倾听,管家低声说:“他还真找上门来了,谭文能顶得住吗?”武官鄙夷说:“殿下竟用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眼睛,前日殿下就派我到村中,早就把凌风杀了,也省得多费一番功夫。”管家笑道:“可不,他今日不就把你派来了吗?”
谭文忙不迭地坐了下来,小腿肚子犹在发软,忙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大声说:“你是什么人,为何擅自在堂外击鼓,有什么冤情呀?”
这时赵家弟兄把两个参与袭击村民,强抢地契的恶棍也揪进来,后面的村民也一拥而进,有衙役想要阻挡他们,凌风用眼神一扫二赵,他们丢下那两个人交给村民,动身形阻住衙役,且在堂上大喊:“青天谭大人升堂问案啦,大伙都来听听呀!”
州衙所处本是城中最繁华的所在,二赵这一吆喝,顿时就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众。时值盛夏,谭文却觉着身上发抖,嵴背上一直冒着冷汗。他站起来指着凌风说:“你,你想干什么?想聚众闹事吗?”
对方冷静地说:“我有一张状子,请大家都来听听。”
谭文说:“既有状纸,你呈上来就是了,老爷开堂审理时,自然就会传你过来。现在老爷还有事,退堂!”他把惊堂木一拍就想要熘了。
师爷看谭文要躲出去,连忙说:“大人,他既然有状要告,您听听也好。您断案如神,人所共知,看这小子像个刁民,您藉机惩戒他一下, 也可树立您的威信嘛!”这时后堂也传来咳嗽声,谭文只好又坐了下来。
凌风说:“谭大人清廉爱民,大盛夏下乡劝农,我们都十分敬仰您。如今有人欺压百姓,召集恶徒强买农民田宅,拆毁农民房舍,如此伤农害农之事,您管不管呀?”
谭文说:“怎么,你的房子被人拆毁了?是什么人干的?”
对方拿着状子朗声念道:“具状人越石,今上告于知州大人座下,为村中二十余户人家,七日前有一管事模样之人,前来村中採买田地,声称是为退休官员王大人兴建宅院之用,农户因故土难离,且对方出价过低,故尔未允。此管事就口出恶言,威胁三日后前来报复。
三日后,此人带数十名恶徒,明火执仗闯入村中,见屋便拆,且抢掠村民财产畜禽,打伤村民数人,逼勒他们交出地契,共拆毁房舍数十所,村中如兵火经过,沦为废墟一片,老少村民百人,流离失所,其情可闵。
村民自后截住恶徒二人,他们畏于众怒,交代了口供。众人听其口供,惊讶莫名,为何,他们指称是受谭大人指使,那个管家竟是大人府中王管事。”听审的百姓立刻纷纷议论起来。
凌风念到这里,用眼角扫了一眼谭文,对方摄于他的余威尚在,张口结舌,只是坐在那里发抖。还是那个师爷头脑清楚,他上前推了一把谭文悄声说:“大人,你这样怕他,没事人家也当你心中有鬼。”谭文这才壮着胆子一拍惊堂木说:“大胆刁民,你无凭无据污衊我,你可知你这是什么罪吗?”
凌风将手中的纸张一挥说:“我自不敢信口污衊大人,只是他们的口供是这样说的。现口供在此,大人要看看吗?他们交代得清清楚楚,其*有几人,有些相熟之人现住何处,叫什么名姓。”他将可以稽考的人名姓、住址逐一念出,这些人都是些恶徒,在外闻名,听审的人已经信了凌风七八分,有些人已经在指着谭文暗骂了。
凌风说:“请大人把这些人传过来,问问他们三日前在何处,干些什么事情,又有何人作证,这些应该是不难做到的吧?还有府上管事是否姓王,长什么模样,也请他出来让大家认认看。前日之事,众目所观,谅那些人也无法抵赖。此事攸关大人的清誉,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如证实此事为虚,是草民信口中伤大人,我也愿领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