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先向绮兰国的君王夫妇问好,绮兰国的女王显德女王,与其丈夫广徽结缡已有五载,尚未有后,全国上下都有些着急。朱光问了女王夫妇的起居情况,国内的形势,两国关系特别是现在边境上的问题。凌风一句句给他们做翻译。使节说,边境上的问题,贵国有一定责任,女王陛下一直指示边将,叫他们不要与贵国发生冲突,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朱光说:“是吗?怎么我得到的信息不是这样的嘛!”他又问:“现在女王陛下有没有消息?”使节问:“什么消息?”朱光说:“那还用问,他们结婚五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后代,你们不担心吗?”凌风迟疑了一下,朱光看着他,你给我翻过去,又不是什么难以启口的事。使节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说,“女王夫妇伉俪情深,非常恩爱,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了。”殿里气氛有些紧张,彼此敷衍了两句,使节告辞,朱光说,“小风,你去送送。”
凌风送使节出来,他对使节说:“王上之意,只是关心贵国的情况,请您不要在意。”那个使节说我知道了。凌风问您在这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使节说,“府邸外有一排高大的白杨树,遮住了视线,外面的风景都看不到了。”凌风说,“是吗?”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凌风送使节到了宫门,彼此告辞回去。
使节回到府邸,有个侍女迎上去,低声说,“陛下叫你呢。”原来这次使节来访,他们的女王显德也暗地里一起过来,她想看看大秦国的状况,也藉此散散心,他们没有惊动官方。使节见了显德,她问你觐见朱光,他都跟你说些什么?使节说,“都是一些泛泛的话题,他还问了您和亲王殿下的事,问您是否有孕。”显德女王蓦地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又坐下了,她对使节说,”我晓得了,你出去吧。”
旁边侍女愤愤不平地说:“要他管那么多,他这不是要你的好看吗?”显德幽幽地说:“我肚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侍女说,“亲王殿下也太不重视您,他一心就想打仗、打仗,从来没有考虑您的感受。”显德说,“他有什么办法,别人的闲话他也听了不少了吧。也许就因为如此,他才总是想在战场上把面子找回来。”
第二天一早,显德起来,侍女拉开绣帘,显德习惯性地朝窗外一看,原先窗外那排白杨树已经大多不见了,就留下几株风姿挺秀的还散落在路边,远处秀美的景色一览无遗。侍女说,“真奇怪,昨天晚上也没听见砍树的声音呀。”侍女说,我出去问问。
她走到外面,正碰上使节,她说,“您看见外面的树了吗?怎么没了,女王昨天还在抱怨呢!”使节心想,那人说话真管用。他对侍女说,“昨天我进宫,为我做翻译的那个年轻人送我出来,我和他讲了树的事情,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解决了。”侍女说,“是吗?那人是谁呀?”使节说不知道,只听朱光叫他“小风”,看来是朱光所宠爱的人吧。
凌风趴在桌案上,似醒非醒,他昨天熬了一个通宵,把重要的文件都批阅好了,临近天明才小睡了一会,头疼得像裂开来一样。侍女送来热毛巾和清茶,凌风喝了茶,才算清醒一点。他手拿起剩下的文件,继续看起来。
朱光叫他进去。凌风到了殿内,见朱光背着手站在后殿,在看墙上的书画,凌风走过来,轻声说,“陛下。”朱光转过身来看着他,说:“怎么又是一夜没睡?你做事也不要太拼命了,身体要紧。”
凌风眼圈一红,说,“有了陛下这句话,凌风再辛苦也无所谓。”朱光说:“你们去年的收支,出了赤字?”凌风一楞,他拿给朱光的收支明细,是基本平衡的。朱光说:“为什么不跟我说,三十万金币不是小数目。”凌风说,“我能解决的。”朱光说,还不是拿你自己的钱填进去。凌风说:“我一身一家都是陛下赐予的,不敢有为自己考虑的想法。”
朱光说:“你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本来你这边的开销,主要是我们宫里使用,现在又加了边境的费用,自然比较困难,是我给你加的压力太大了。”凌风说:“陛下……”朱光说:“这样吧,王室领地附近的五个州,你也代管一下,赋税不用缴到户部去了,由你统一支配吧。”凌风说:“这样不太好吧,别人会有意见。”朱光说,“闲话由他们去说,不必理他。”
凌风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沉吟不语。朱光这一安排,使他的辖地扩大了二分之一,显然是为他考虑,但凌风觉得压力更大了,这几个州县,毕竟比不上他全力投入了六年的那些地方,他深知自己处事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很大的议论。他打开地图,仔细看起各个地方的地理形势来。
这时侍女来报,说康大人来了。凌风换了衣服,匆匆迎了出来。康伯笑着说,“王上的圣旨我们都看到了,王上对凌大人这么信任,真是可喜可贺,大人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凌风说:“哪儿的话,王上的重託,我真是惶恐不已,一旦有负所託,让王上蒙羞,我万死也不能蔽其辜。”康伯说:“不会的,凌大人精明强干,朝廷上都是公认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