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威接到妹妹的信,拿去给副将诚明看,你看看,竟然是瑶华跑去跟凌风说,叫他把越石调进京去的。诚明说:“这个凌风也真是的,瑶华小姐一说他就同意了,不知道是为何哪?”凝威问,“你知道越石和瑶华谈恋爱的事吗?”诚明说不知道。凝威说,“要说凌风看上瑶华,想藉此亲近她,却也不像。不过越石和瑶华相好,他就不会轻意把我们的事说出去,这个可以放心。”诚明说,“凌风平时笑嘻嘻的,有时眼睛一出神的时候可真有点吓人。人说什么样的囚犯在他面前都是老老实实。照理说如果有风吹草动我们这里该有消息,可惜他那里实在是安插不进人去。”凝威说,可不是,他倒借着调动侍卫军官的名义,在我们这里调进调出了不少人,那些人用又不敢用,动也不敢动,真是麻烦。
第九章
三天之后,凌风他们进了王室领地的边界,这些领地犹如珍珠串一般分布在全国各地,大的方圆几万里,小的也在万里左右,共有十个。领地之间和其内部有道路连接,内部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河道纵横,运输和灌溉都很方便,也有大片森林、湖泊、矿山等。领地中心和各交通要道口、水运港口都有大大小小的市镇,商业也很发达。凌风负责管理这些地方,收取赋税供王室使用,通过调节各领地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与邻近地方州县政府之间的关系,达到王室收支平衡;并建设道路、疏通河道和灌溉水利设施,开办学校教育人才。
领地的名义税收比一般的州县要高,不过它的各项设施都很健全,而且不会临时加税,税制也比较简单,有灾害的年份赋税可以减免,因此人民的实际压力是比较轻的。
这天天气不错,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凌风跑在前面,兴奋地说,真不错,到了自己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连空气都清新了好多。武毅说:“是不错,咱们这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跟天堂差不多,大人你治理有方啊!”凌风说:“谁说的,我们上次过来,怎么还给贼偷了东西呢?”大家都笑了。
他们来至一处,蜿蜒曲折的河岸上,零散地分布几所茅屋,在河岸伸向水中的一个岬角上,搭了一个亭子,也是茅草顶。房舍的左边是一座小山,树木葱郁,右边一路望去,是一片开阔的田地,也有隐约的房舍。从河边有水渠将河水引过去,农民在田地上忙忙碌碌。
他们下了马来的屋内休息,里面木榻草蓆,十分朴素。侍女把茶水端上来。凌风望着越石笑道:“越石,我这里怎么样?” 越石说:“这里安静闲适,不像城市里那样吵闹。”
凌风说,“我有块地在这边,要不要去看看?”越石很惊讶:“您的地?”武毅说,“是啊,他每年都要来住两天,耕种、播种,收下来的麦子还要运回京城呢?”
大家一起过去,那块地不大,五亩见方,旁边有田壠和其它地隔开。大家见了凌风他们纷纷打招呼,“小风,武大哥,这是谁呀?”凌风说:“他叫越石。”有个老伯说,“耕具、耕牛都准备好了,我还担心你不来,要把地先耕了呢。”凌风说,路上有事,耽搁了两天。
大家把耕具弄好,凌风脱了长衣,扎起裤腿脱下鞋子就下了地。老伯在前面牵牛,他在后面扶着犁,那架势很熟练。越石也要跟他下去,武毅拦住他:“你干什么?”越石说我要下地帮他忙,武毅说,“你可不对,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不是帮他做事,你这可是越俎代庖了。”
天气有些热了,凌风的脸上满是汗,衣衫也有些湿了,越石有些不安,他看着武毅,武毅没理他,干脆坐了下来。越石说:“武大哥,你……”武毅说:“他说是他的地不是?灌田、锄草、收穫都是别人帮他做了,前面的事还不叫他自己来,你是没看到他每年拿着收穫的麦子到王上面前显摆时那个兴奋劲!”
越石说,“这么远还专门运过去?”武毅说,那当然,看他平时算东算西,这里头开销他是从来不算。越石说:“如果有人骗他呢,拿别的麦子来充数呢?”武毅说,“他的嘴可刁呢,什么产地、品种一吃就吃得出来。我们骗过他两次,回回都被拆穿。”
凌风扔下犁头,从地里出来,看着他们说,说我坏话呢。武毅说,“你这么快就耕好了?”凌风说还不许我休息一下吗?“你这么拖拖拉拉,几时才能弄好?”凌风说,“明天一天应该能好,这个扶犁是新式样,用起来感觉比旧的省力。”越石说:“大人你累了吧。”凌风说:“还好,越石,要么你也弄块地试试。” 越石说,他本来在家时也时常下地干活,现在军中几年,已经很久不做了。凌风说,你们军中不是也有屯田吗? 武毅说:“他们打仗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种田呢。”
深夜,凌风看完一大叠文书,伸了个懒腰,他感觉腰腿有点酸痛,走出来放松一下。月色如洗,照在大地上一片通彻,月光将河水倒映在四周,置身其中,像进了水晶宫一样。河边的草亭里,有人影在月光下伫立。凌风走至近处,那人转过头来,“大人。”’越石,是你吗?这么晚还不睡?” 越石不说话。这儿的景色太好,反倒使人无法安睡,总想多留恋一下。 就像触碰到幸福的人,总想紧紧抓住,生怕一松手,幸福就会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