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组毕业的优秀学生有选择到国外留学的自由,而石原莞尔由于毕业以后一直东奔西走安定不下来所以还没有出国。现在定下来了,就应该让石原出国了,因为石原主修的是德语,加上日本人最佩服的就是德国人,所以石原莞尔很自然地就选择了去德国留学。
1922年7月,石原莞尔去了德国。
(石原莞尔在去德国的船上)
刚开始德国参谋总部的参谋军官们并没有把石原看在眼里,只不过是又来了一支黄皮猴子而已。谁知道这支黄皮猴子有点不一样,他不是光听教诲来的,他是来挑刺的,从一开始石原提出的问题就让骄傲的条顿军官们不好回答。
石原的问题是:“一战时德国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被狭窄的道路困的一筹莫展,是不是本来德军的进攻路线不是比利时而是荷兰?”
确实是这样,但一战爆发时德军总参谋长天才谢里芬已死,继任的小毛奇是个无法理解谢里芬计划的凡才,所以才有借道比利时,结果被狭窄的比利时街道困得动但不得的情况。但这是德国陆军的耻辱,德国人绝不肯公开承认这点,现在一只他们所看不起的黄皮猴子愣是自己推导出来了这一点,而且很接近事实真相,怎么不让德国人刮目相看。于是石原莞尔索要的任何资料德国人都很大方地提供出来。
石原莞尔在德国的时候,陆军士官学校本科长,后来的训练总监,皇道派的重镇真崎甚三郎少将也在德国访问。真崎亲眼看到了德国人是怎么把他这个少将扔在一边而捧着那个大尉的,所以从此以后真崎在一切场合尽力拉拢石原莞尔。但说实话石原莞尔对那个什么天皇没多少敬意,到后来连关东军集体放弃日本国籍的胡言乱语都说得出来的主,怎么会理会他最讨厌的官僚人才。
德国当时正值一战战败后的困难时期,通货膨胀极其严重,日元相对于马克是异常坚挺。石原在德国成了个大富翁。到了德国,石原莞尔立即喜欢上了照相机,买了一整套照相设备和沖印设备,从此喜欢摄影的习惯陪伴了他一辈子。不管到哪里,除了军刀望远镜之外,他还永远带着照相机。现在留下来的有关“满洲事变”(日本人对“9.18事变”的称呼)的照片中不少是石原莞尔亲自拍摄的。
(柏林街头的石原莞尔)
但石原莞尔在德国人眼里就仅仅是一个能够猜出作战计划的怪才罢了。高级军官在欧洲属于贵族阶级,都应该是有教养的绅士,而石原莞尔只是一个粗俗的流氓。比如照相机的望远镜头就被石原莞尔称作“马摩罗”。“摩罗”在日语中有生殖器的意思,石原莞尔把手电筒,照相机镜头等全叫做“马摩罗”,不但在日本人面前这么叫,还兴致勃勃地对德国军官们开设这种日语俚语课程。
剩下来的钱石原莞尔包了个二奶。据看见过的人说,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金发美女,就是石原莞尔不知从什么旮旯里捡来的一个失业女工。石原解释说,只要是母的,能用就行,“毛唐”嘛,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毛唐”,是日本人刚见到西洋人时少见多怪的称呼,到了那时候已经没有人用了。就石原莞尔顽固地坚持这一称呼。石原莞尔是一个国粹主义者,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在德国时除了在德军总参谋部里面工作时穿军服之外,在什么地方都是穿着和服拖着木头趿拉板,参加什么宴会也是自己带着筷子去,拒绝使用主人提供的刀叉。理由是和服,趿拉板和筷子是日本的国粹,比“毛唐”们的东西崇高,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去用“毛唐”们的东西?至于照相机也是“毛唐”们的发明,石原莞尔好像没有意识到。
(除了服装,石原还从大使馆弄来了全套日式家具)
就这样还有钱富裕,剩下来的钱全让石原化在收集拿破崙的文物和纪念品上了。
回国时美国驻德国武官邀请石原莞尔绕道美国,石原傲慢地对人家说:“nein, 我去美国得有美国占领军的司令官的身份”。
石原是狂妄,这种话是出格,只有石原莞尔才说得出来。但是值得指出这种狂妄的口吻当时在日军军官和欧美军官交往的场合中经常会出现。日本人在欧美人面前总有一种天生的自卑感,为了掩饰这种自卑感,又特意表现出狂妄的自大,想扭转自己在欧美人看法中的“野蛮,不开化”的印象,殊不知正是这种表现反而充分显现了日本的野蛮和不开化。
但是当苏俄的武官请石原莞尔绕道苏俄,乘西伯利亚铁道回日本的时候,石原倒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当然最后没有成行。大概石原是想亲眼看看这个日本帝国最大威胁的国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从德国回国的两个月前,1924年8月石原莞尔被晋升为步兵少佐,从德国回国以后,石原莞尔还是回到陆军大学校去当兵学教官。
1928年8月,石原被晋升为步兵中佐,两个月以后被任命为关东军作战参谋。10个月以后的1929年5月,济南驻在武官板垣征四郎大佐被任命为关东军高级参谋。
挑起战争的人 —— 石原莞尔(七)
赌博(一)
石原莞尔被任命为关东军作战参谋是前关东军高级参谋,皇姑屯谋杀张作霖事件的主谋河本大作大佐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