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一听,立即脸色惨白。
载徵一听这算命老傢伙说皇上是短命相,哪还让他说下去,大吼一声就向那人打去。
“打死你这胡说八道的老浑蛋。”
同治急忙抓住载徵的胳膊,“小哥哥息怒,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哪是他一个凡夫俗子说生就生说死就死的,只当他没说,咱们到别的地方看热闹去吧。”
那算命老人自知这两公子是大户人家子弟,怎敢得罪,急忙收拾自己的摊子熘了。
载徵走出了老远还气呼呼骂个不停,同治几次劝说才算消了他的气。载徵余怒未消地说:
“好端端出来散散闷气,寻寻热闹,不想全被这老傢伙给搅浑了,不是皇上劝阻今天准打掉他的臭嘴巴。”
同治立即推推载徵,“小哥哥又称呼错了,幸亏刚才没有人,不然今天可就玩不成啦,要记住称我老弟。”
载徵拍拍脑袋,“唉,瞧我这记性,都是那看相的老傢伙气的。”
“其他什么地方有没有更热闹的玩处呢?”同治问道。
“要么去赌场?那里可热闹啦,什么人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钱的没钱的,谁不到那里赌一把,碰碰运气。”
“好!就去那里,咱们也赌他一把。”同治说着,摸摸身上分文没有,忙转身问道:
“小哥哥可有银两暂且先借给用一用,待回去之后加倍还你。”
载徵摸摸身上,“就这五十两银子,我们去碰碰运气,赢了多赌几把,输了就算晦气,咱们立即回去。”
两人找了一家赌场。同治却不懂赌场规矩,先让载徵赌给看,载徵走上前押了二十两银子,呵!竟赢回了二十银。第二把载徵却押上五十两银子,谁知又赢了五十两。同治知道如何赌了,心道:我以为多么难学呢?原来这么简单,这个生意可真好做,送一得二,待我也试一试。
同治让载徵退下,他亲自赌一赌。载徵退到旁边指点同治如何下赌,如看骰子又如何收赌。同治—一记在心中。
那开赌的人见是一个从来也没赌过的年轻后生,便有心将同治的银两赢光,在第一把中故意让同治先赢二十两银子。那开赌老闆嘀咕道:
“今日晦气,不赌啦,你们走吧。”
同治刚刚摸到赌博的甜头,哪能不赌下去,立即说道:
“你开赌场就是让人来赌的,输光也要赌,不赌不行,不然的话,朕——”
同治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急忙改口说:
“不然的话,小爷真的带人来砸你的店。”
“嘿!你敢砸我家老爷的场子,你也问一问,访一访,这西门口谁不知道我家老爷麻八的,在这天子脚下,敢开赌场的,谁没有几下子,就凭你也敢——”
不待那人说下去,载徵挤了过来,威胁说:
“怎么?你家老爷不是他妈的大清国的臣民,他在京城再横比皇上还厉害吗?我弟弟今天说啦,要赌还罢了,不赌明天就让你们的场子关闭。”
载徵一嚷嚷围了许多人,见是开赌的和两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斗嘴,说什么的都有。同治哪见过这个架式,有点胆怯了,对载徵说:
“小哥哥,咱回去罢,你记住这个地方,等回来我派兵来抓。”
“好!咱弟们还从来没受过这窝囊气呢?走,回头不剷平这个赌场才怪呢?”
两人刚要走,赌场老闆麻八拦住了他们,忙赔笑道:
“两位爷慢走,刚才只是给爷开个玩笑,我是这里的老闆麻八,开赌场就是让人来赌的,岂有不赌之理?请两位爷息怒,继续赌,玩个痛快。”
麻八又转脸向刚才那个伙计斥道:
“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快向两位爷赔罪!”
载徵看看同治,同治心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回到赌桌上。
麻八在这天子脚下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他虽然不了解同治与载徵的身份,但知道必是大户人家子弟。京城可是藏龙卧虎之地,稍一不慎得罪了哪位达官贵人都吃罪不起。特别是同治的那几句话更让麻八觉得两人必有来头。
同治与载徵第二次回到赌桌上可不同于刚才,不到一袋烟的工夫,连本加利输个精光。
同治输恼了,知道载徵再也没有银子。但赌瘾却上来了,对载徵说:
“小哥哥帮我去取银子,我在这早等着。”
载徵怕让同治一人留在这里出事,急忙劝阻道:
“咱一起回去吧,改日多带些银两再来。”
同治怏怏不想离去,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一文钱,忽然碰到了手中的玉镯子,他迟疑一下从手中取下来放到桌上:
“你们看看这副镯子值多少钱,我就赌多少钱。”
麻八接过镯子看了看,心道:这是货真价实地蓝田玉,还是上上等品呢?至于它的价值少说也值个万儿八千的。
麻八掂掂镯子,看看同治与载徵说:
“最多值五百两银子。”
载徵一听不愿意了,嚷道:
“你不能睁眼说瞎话,这可是上等王镯,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