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䜣刚一离开,慈禧就命安德海携带早已拟定好的谕旨去见荣禄,命荣禄立即将胜保赐死。
荣禄和安德海来到胜保所在牢房。刚一打开牢狱的门,胜保一见不是慈禧太后就大惊失色,知道自己末日到了。只听安德海捏着公鸭嗓子念道:
胜保身为朝廷重臣不思为国效力,骄横跋扈,所犯十大罪状,罪不可恕,当斩!念及曾有功于朝,特加恩赐死,免除妻儿子女一切罪过。钦此。
胜保起初十分怕死,如今真的就要被处死了,反而冷静了许多,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接过谕旨撕得粉碎,边撕边叫道:
“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我掌握了太后的秘密,他怕我泄露出去有损自己的名声才将我处死的。”
安德海向荣禄使个眼色,两人不等他再喊下去,拿起准备好的白绫缠住胜保的脖子。
安德海喝问道:“胜保,是你自己爽快一些,还是让我们来帮助你?”
胜保见安德海真的要勒死自己,破口大骂:
“安德海你不得好死,你助纣为虐,和那拉氏一同谋害我。”
安德海和荣禄同时用力拉紧了绳子,胜保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来,双腿乱蹬着,带木枷的双臂乱晃动着,但这种毫无意义的反抗并没维持多久就结束了。
安德海和荣禄来到储秀宫报功,安德海抢先说道:
“太后不必担惊受怕了,你的一块心病掉了。”
慈禧见安德海那洋洋得意的神色,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都是你惹出的事,差点害了我,把奖给你的奖品扣除一半加在荣大人身上。”
“是,是。小的并不是来讨奖的,奴才自知有错在身,怎敢和荣大人争功呢?何况荣大人又是——”
“又是什么,嘴又痒痒了就自己掌嘴!”
安德海偷偷看慈禧一眼不再哼声,心里嘀咕道:见了旧情人就把我给扔了,真是岂有此理!
荣禄便十分谨慎地上前说道:“太后不必提心弔胆了,尽管放心和慈安太后一比高低了,不必担心胜保把那秘密传给慈安太后,他只会到阎王爷那里诉说去了。”
慈禧并没有像荣禄想像的那么高兴,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忧心忡忡地说道:
“有许多事你们还不明白……”
“到底是何事?”荣禄急忙问道。
“唉,真是腿痛遇到了连阴雨,去了一病又一病,我怎么能与慈安太后相比呢?”
安德海和荣禄同时问道:“太后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火自家威风,太后哪些不如她?”
慈禧又嘆息一声:“不是我在处理朝中大事的才能上不如东太后,我实在有难言之隐,先皇留下一个挟持我的密诏在慈安那里。”
两人一听,都大吃一惊。
同治皇帝--一、兵分两路
一、兵分两路
“我根本没有差遣他进京,更没有指使他入官当太监,是他贪生怕死逃出了捻子,做一名叛徒。”
谁能捉住匪首张乐行,赏黄金万两。
失败的真正原因是五路旗主在关键时刻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沃王被清兵掠去,恐怕凶多吉少。
新年的爆竹稀稀落落地响了几下,整个雉河集又沉浸在一片萧杀之中。
天公也不作美,西北风呼呼刮着,铅块似的乌云聚集着,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
雉河集一反往年的热闹,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沃王张乐行在屋内来往踱着,眉头紧锁,他也为眼前的局势一筹莫展。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已经攻破江南、江北大营,天京危在旦夕,据太平军传出的消息,天王洪秀全已病了好几个月仍丝毫不见好转,可能不久将会病逝。天京一旦被攻克,天王洪秀全再病死,群龙无首,太平天国的气数也就到此为止了。其他几路反王更难成大器,翼王石达开在四川大渡河全军覆没,英王陈玉成安金一战也几乎全军覆没,后来侥幸逃出仍为胜保所杀。扶王陈得才、遵王赖文光在陕西扯起杆子,虽小有气候又能撑多久呢?
何去何从张乐行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张禹爵进来催促说:
“父王,饭菜都凉了,你快去吃一些吧,这大年三十,你不动筷,几位将军叔叔怎肯先吃呢?”
沃王张乐行看看长得像自己一样高大结实的儿子,嘆口气说:
“禹爵,你已经长大成人了,遇事要多思考一下,今后也多为父王分担些军务,父王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这个担子就由你来挑了,子承父业就是这个道理。”
“父王何必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父王如此年轻,今年尚不到五十岁,寿命长着呢?父王不是常说空云大师给你看过面相,不到五十能封王,过了六十能称帝,孩儿准备随父王东征北上捣毁满清老巢,协助父王登上帝位呢?”
张乐行嘆口气,“别痴人说梦了,父亲虽然被封了王,仍不过是一个捻军的盟主,受太平军的节制为他们卖命罢了。天京马上就被攻破了,洪秀全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一代天王尚且如此,我一路反王还能如何,对于称王称帝早已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