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后关心,为了大阿哥,奴卑就是再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贞皇后拉着兰嫔的手,看看她略带惨白的面容,点点头说:“妹妹说得也是,为了大阿哥,我们姐妹几人多累一些也是值得的。自从有了大阿哥皇上不知有多高兴呢?这是今年宫中头等喜事,也是多年来所没有的喜事了。皇上后继有人,妹妹当属头功,我要好好谢谢妹妹,待大阿哥满周岁时,皇上准备再次加封妹妹呢?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是应该的。照我所说,我这皇后的位子让给妹妹也不过分。”
兰嫔听了,心中一动,急忙说道:“皇后万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这话万一传了出去奴卑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兰儿何德何能敢和皇后相比?这本来是皇后娘娘的一句笑话,如果让有心人听了岂不是捏造事实,置兰儿于死地的最好藉口,诬衊兰儿有觊觎皇后之位的野心。皇后娘娘本来是想关心奴卑,也许会因这句话害了兰儿。”
贞皇后笑了,“妹妹太多心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哪有这样饶舌之人?”
“皇后不会不知吧,正因为奴卑有幸托皇上皇后的福生了大阿哥,宫中才有人不服欲陷害奴卑。”
钮祜禄氏马上明白兰嫔指的是大阿哥“洗三”那天的事,安慰她说:“妹妹不必将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也许真的是哪位传事太监多喝了几杯水酒误传了日期,皇上也没有怪罪于你和你的娘家,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耿耿于怀呢?即使真的有那么一位心胸狭窄之人出于妒心陷害妹妹,他不是也没有得逞吗?妹妹只当没有发生,该饶人时且饶人,你对她宽洪大量,想必那人也会受到良心的自责今后再也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兰嫔略带委屈地口气说:“那人能有皇后娘娘这副心肠就好了,就怕那人妒心更浓,见一计不成又生出什么歹毒的计策来,如果坑害奴卑没有什么,只担心那些小人把毒手伸向大阿哥。万一大阿哥出现什么闪失,奴卑如何能担当得起呢?”
贞皇后一听兰嫔这样说,也不知如何是好,忙安慰说:
“妹妹不必害怕,待我把这事报告给皇上请皇上想个对付的法子。”
兰嫔不说皇上不想追查这件事,只讲皇上因朝中事务太多无法过问这事,让她自己留心查找那误传日期的太监,然后再报与皇上处理。
为了讨好皇后,更是为了徵得皇后的支持兰嫔又说道:
“宫中的事都娘娘作主,皇上虽然让奴卑留心这事,奴卑怎敢擅自作主处理这事呢?何况奴卑还有大阿哥缠身,这事就请娘娘拿个主意吧?”
贞皇后沉思片刻,看着兰嫔有点伤心的表情便答应了。
兰嫔见皇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暗暗高兴,便把话题转开。
“皇后娘娘,奴卑有一件事想说又不好启齿,它关联着皇上的声誉,又怕张扬出去让皇上知道怪罪奴卑多舌。可是不说又觉得不好——”
贞皇后见兰嫔欲言又止,不知她想说的是什么,便说道:“你我姐妹之间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有话尽管说,就是皇上有什么做得太过分的事你们不敢指责我也敢指责他几句的,说出来我们商讨商讨。”
兰嫔这才把皇上对蓉儿的心思委婉讲出来。
对于皇上是怎样的人贞皇后当然明白,但她不知兰嫔讲这事的意图,是想让皇上纳蓉儿为妃,还是另有其他意思。于是问道:“妹妹对这事是怎样想的呢?”
“皇上的性格娘娘是知道的,皇上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但皇上贵为天子,蓉儿只是一普通民女,传扬出去有损皇上名声,也扫了皇家的威信。娘娘是否知道朝中的哪位王爷或大臣尚无婚配,麻烦娘娘作主从中搓和一下。奴卑在此代替妹妹和家人先讲过娘娘。”
兰嫔说着,跪下就是一拜。
贞皇后连忙把兰嫔拉起,“妹妹太客气了,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这是自家人的事我怎会不乐意呢?朝中大臣姐姐不甚了解,但姐姐知道几位王爷都早已婚配——”
“奴卑把这事告知皇后娘娘是想让娘娘有心留意一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暂且放一放,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家就有劳娘娘做个大媒。”
“姐姐一定留心。”贞皇后边说边沉思,忽然微笑着说道:“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只顾对别处想了,怎么自家的王爷倒忘了。”
“自家的王爷?”兰嫔自语道,她被贞皇后搞糊涂了。“自家的几位王爷不是都已有福晋吗?”
“妹妹,不知你是否听说醇王爷新近死了福晋这事?”
兰嫔摇摇头,疑惑地问:“醇王爷的福晋不是内阁大学士柏葰的长女吗?如此年幼轻轻怎会去世呢?”
“姐姐也不知道,只是最近才听说的,说是得了急病突然死亡,醇王为此事和翁亲家柏葰还闹了矛盾,后来是恭王爷等人出面调解才算罢休,为着福晋去世的事醇王伤心了好久,据说不愿再续呢?”
贞皇后感慨一番之后又接着说道:“蓉儿尚是女儿之身,让她嫁于醇王不知是否乐意?”
兰嫔一听醇王爷死了福晋尚没续弦心中十分高兴,妹妹能嫁给奕䜣是再合适不过的。奕䜣是皇上亲弟弟,又掌握重权,她们姐妹二人一外一内,彼此合作定会左右朝内朝外局势,那么她们那拉氏家族就显赫起来。让妹妹嫁给奕䜣比姐妹两人同事皇上还好呢?她一听皇后担心妹妹不同意,急忙答道:“蓉儿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她曾经对我讲过,像我们那样的破落家庭,将来能够嫁给一个五品小官就是前世修来的福了,哪还有什么高攀呢?妹妹若能找到醇王爷这样的人品,那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只怕醇王爷嫌弃我们的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