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外史》书中还说:干隆知道自己不是满族人,因此在宫中常穿汉服,还问身边的宠臣自己是否像汉人。历史上的干隆的确经常穿汉服,现在故宫还保存着不少干隆穿汉服的画像。也许这就是引起传说的原因之一。这些史料更让人坚信干隆是汉人之子。
但也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认为雍正帝有皇子十个,公主六个。干隆是雍正的第四子,不是长子,推及情理根本没必要把别姓的孩子换来当自己孩子以继承王位。也就是说,雍正并不担心无人继承他的王位。而且,当时的皇位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雍正怎么敢与他人交换孩子,而给政敌留下话柄。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论证。因此,干隆身世之谜是子虚乌有。
而从清代皇帝与海宁陈氏的关系来看,也纯是君臣友谊。陈氏是清初的名门望族,在康熙、雍正、干隆三朝,陈家历代都仕途通达,官居高职,煊赫一时。那位陈阁老,干隆六年曾担任内阁大学士,但时间不长,就因起草谕旨出错而被革职。当时干隆还骂他:“少才无能,实不称职”。
至于干隆为什么六下江南,有四次到海宁并住在陈家私人花园,据考证,干隆南巡到海宁,主要是视察耗资巨大的钱塘江海塘工程。
雍正初年,为了满足钱塘江下游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的需要,大举修建浙江海塘。但雍正帝忙于政务,而且海潮沖刷堤岸的危害还未到十分严重的程度,因此未能亲自前往。干隆即位后,对这项工程非常重视,数次南巡,有四次来到海宁勘察,那么既然到了海宁,总得有个合适的住所。浙江海宁是一个偏僻的小县,陈氏由于做过康、雍、干三朝宰辅,其家花园是海宁名胜,亭台楼榭,花木扶疏,当时找不到比陈家花园更好的地方让皇帝住了。这个园子本来叫“隅园”,干隆帝把它改名为“安澜园”。“安澜”即水波不兴之意,由此也可以看出,干隆帝临视海宁,是为了巡视海塘工程,而不是为了探视父母。
再说陈家花园离陈家住宅实际还有几里路远,干隆在陈家花园住过四次,但对陈家子孙却一次也没有召见过,更谈不上“探望亲生父母”了。
至于那两块匾额,据考证,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四月,康熙在便殿召见群臣,说:“你们家中各有堂名,不妨当场写给我。我写出来赐给你们。”陈元龙奏称,父亲年逾八十,故拟“爱日堂”三字。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六月,因陈元龙胞弟陈维坤的妻子黄氏寡居四十一年,便御书“节孝”两字赐之,又赐以“春晖堂”匾额。这就是说,两方匾额的题词,是康熙帝根据臣下的请示书写的,与孝敬父母的意思根本没有任何联繫。因而,说干隆是汉人之子只是无稽之谈。
《清宫词》中有一首词说:“冕旒汉制终难复,曾向安澜驻翠蕤。”词中暗指干隆与海宁陈氏关系,然而,这其中关系究竟怎样,干隆身世究竟如何只能成为未解之谜了。
第七部分:传国玉玺之谜
最后一位盛世明君干隆皇帝(3)
励精图治
干隆依“密封建储”制,顺利地继承了帝位,避免了皇位争夺和朋党纠纷,但也正因为此,他在即位前并未能建立起足够的威望,在他的周围也未能聚集一批可以信赖的臣佐。他在清王朝已臻富盛时即位,原只能做个守成的君主,但他并不甘心于守成,而渴望有所作为,以树立自己的声威,巩固皇室的统治。
干隆即位时,由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与大臣鄂尔泰、张廷玉受命辅政,组成最高的统治核心。干隆帝亲政后的十多年间,对这个权力核心逐步整顿,使权力更加集中于皇帝。
允禄、允礼是雍正帝的兄弟,也是宗室中最有威望的亲王。1736年3月,干隆帝因祭天时,允礼託病不到,削去亲王双俸和护卫。1738年,允礼病死,允禄受命总理事务并任理藩院尚书。干隆帝察知他与弘皙、弘昌等来往,指为“私相交结,往来诡密”,于1739年10月交宗人府审处。弘皙革去亲王,弘昌革去贝勒。允禄从宽免革亲王,仍管内务府事,只革退议政大臣、理藩院尚书等职及亲王双俸。12月,弘皙又被告发听信巫术,向妖人询问国事,指为“大逆不道”,永远禁锢。允禄也被罚俸五年,“以示惩儆”。辅政两亲王先后失去权势,宗室子孙再也不敢“私相结纳”了。
干隆帝亲政后,复设军机处,鄂尔泰与张廷玉分任满、汉军机大臣,总理朝廷大政,并将雍正帝生前的谕旨入于遗诏,说:“此二人者,朕可保其始终不渝。朕万年之后,二臣着配享太庙。”朝臣配享太庙,前此如费英东、额亦都等,都是满洲元勛。汉人文臣配享,是历来所不曾有。清朝一代,也只有张廷玉一人。
鄂尔泰、张廷玉主持军机处后,权势尤盛。干隆帝为防范满、汉朝臣结党,屡次申谕饬戒。1740年4月,在一个谕旨中说:“无知之辈,妄行揣摩,如满洲则思依附鄂尔泰,汉人则思依附张廷玉,不独微末之员,即侍郎、尚书中,亦所不免。”“鄂尔泰、张廷玉乃皇考与朕久用之好大臣,众人当成全之,使之完名令节,永受国恩。”“二臣当更仰体朕心,益加敬谨,以成我君臣际遇之美。”《啸亭杂录》说:“上习知其弊,故屡降明谕,引宪皇帝(雍正帝)朋党论戒之。”干隆帝亲自处理朝政,大权独揽,又一再告诫,防止朋党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