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菲亚特停在旅馆前面。
“有问题吗?”罗伯特问。
“没有。”
“咱们再去两个地方,然后就上路。”罗伯特愉快地说。
下一站是瓦拉迪耶旅馆。罗伯特递给皮耶尔另一信封。
最后一站。这是达·芬奇旅馆。
这个套房比皮耶尔看见的前两个更为奢华。助理经理给她看卧室,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带帷幔的床。何等的浪费,皮耶尔心想,在这儿,我一夜就能发大财。她取出第三个信封,看看里面,是一张去佛罗里达州迈阿密的机票。皮耶尔把信封放在床上。
助理经理陪皮耶尔回到起居室。“我们有彩色电视。”他说着,走过去打开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一张罗伯特的照片。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在说:“……国际刑警相信他目前在罗马。他因国际毒品走私活动受到通缉。这n新闻节目,主持人伯纳德·肖。”皮耶尔盯着屏幕,吓呆了。
弗朗切斯科·塞萨尔正在和弗兰克·詹森上校会晤。詹森上校两个小时之前在达·芬奇机场着陆,但他没有疲倦的神色。
“就我们所知,”塞萨尔正在说,“贝拉米还在罗马,我们已经得到三十次有关他的行踪的报告。”
“其中有没有哪一个得到了证实?”
“没有。”
电话铃响了。“上校,我是路易吉,”电话中的声音说,“我们找到他了。我在维多利亚旅馆他的套房里,我拿到他去北京的机票了。他打算星期五动身。”
塞萨尔的声音充满激动。“好!待在那儿。我们马上过来。”他挂上电话,转向詹森上校,“恐怕你是白来一趟,上校。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他在维多利亚旅馆登记住宿了。他们发现了他星期五去北京的机票。”
詹森上校温和地说:“贝拉米用他自己的名义登记住宿?”
“是的。”
“机票也是用他自己的名义?”
“是的。”塞萨尔上校站起身,“咱们过去吧。”
詹森上校摇了摇头。“别浪费你的时间了。”
“什么?”
电话铃又响了。塞萨尔抓住话筒。一个声音说:“上校吗?我是马里奥,我们知道贝拉米在哪儿了。他在瓦拉迪耶旅馆,他准备乘星期一的火车去布达佩斯。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办?”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塞萨尔上校说,他转身看着詹森上校,“他们发现贝拉米去布达佩斯的火车票。我不明白——”
电话又响了。
“餵?”他的声音高了。
“我是布鲁诺,我们发现贝拉米的行踪了。他在达·芬奇旅馆登记,准备星期天动身去迈阿密。我该怎么……”
“回这儿来,”塞萨尔厉声说,他啪地放下话筒,“究竟搞的什么把戏?”
他们沿着卡夏路向北,朝威尼斯的方向驶去。
他开车的时候,皮耶尔望着他。她越来越觉得困惑,她生活在男鸨和窃贼的世界——还有毒品贩子,而这个人决不是罪犯。
他们在下一个城市的一家小饭馆门前停住。罗伯特把车开到停车处,他和皮耶尔下了车。
饭馆里顾客很多,谈话声、碗碟碰撞声连成一片。罗伯特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在面对大门的座位上。一名侍者过来,递给他们菜单。
罗伯特心想:苏珊这时候应该到了船上。现在也许是和她通话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看菜单。”罗伯特站起身,“我马上回来。”
皮耶尔看着他走向几步远的一个公用电话,将一枚硬币塞进投币孔。
“请接直布罗陀的航务接线员,谢谢。”
他给那儿的什么人打电话?皮耶尔觉得纳闷,那儿是他的运输线?
“接线员,我想给美国游艇‘太平鸟’号打个电话,对方付款,它在直布罗陀海域,号码是甜威士忌337。谢谢。”
两三分钟内,接线员互相通话,然后线通了。
罗伯特听见苏珊的声音。
“苏珊——”
“罗伯特!你好吗?”
“我很好。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的事了,收音机、电视全播了。为什么国际刑警要通缉你?”
他迟疑了一下。“是政治性的,苏珊。我得到证据,某些国家的政府企图掩盖真相。就为这个,国际刑警在追捕我。”
皮耶尔倾听着罗伯特说的话。
“我怎么帮你?”苏珊说。
“没什么,宝贝儿。我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免得万一——万一我脱不了身。”
“别这么说。”她的声音显得很惊恐,“能告诉我你在哪个国家吗?”
“义大利。”
短暂的沉默。“好吧。我们离你不远,我们就在直布罗陀海岸,可以在你指定的任何地方接你。”
“不。我——”
“听我说,这也许是你逃出来的唯一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