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
“埃尔伯托·格里马迪派你来跟我说这些的,是吧?”
“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上帝保佑吧——否则我会有跟你一样的大麻烦。”
“先问个问题。”
“你想问——”他希望孩子不在这儿——“思科史密斯的‘结局’是不是我造成的。回
答是否定的。那种……工作,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说我是无辜的。我的意思是说我的错不过
是装作不知道。格里马迪的杀手杀害了思科史密斯,还在昨晚把你撞下桥。一个叫比尔·斯
莫科的人——我怀疑,只不过是他很多名字中的一个。我无法让你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能。”
“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幻想而已。你看,生命比该死的独家新闻更珍贵。我求你了,最后一次了,以后也不
会了,放弃这个报导吧。我得走了,而且我真希望你也这样做。”他站起来,“最后一件事。
你会用枪吗?”
“我对枪过敏。”
“什么意思?”
“枪让我噁心。一点不夸张。”
“每个人都该学开枪。”
“是啊,你可以在太平间里看到他们成堆地躺着。比尔·斯莫科不会有礼貌地等我从手
袋里拿出枪,是吧?我的唯一出路是找到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的证据,杀我是毫无意义的举
动。”
“你低估了人类喜欢小小的报复的心理。”
“你担心什么?你已经还了欠我父亲的人情。你的良心也已经得到拯救。”
纳皮尔闷闷不乐地嘆了口气,说:“祝你看球赛看得开心,贾维。 ”
“你是个骗子。”男孩说。
“我说了谎,没错,但是那不能说明我是个骗子。说谎是不对,但是当时光倒流,一个
小错误可能是一件正确的大事。”
“那根本没道理。”
“是没道理,你对得很,但是那仍然还是真的。”
乔·纳皮尔自己出去了。
贾维尔也生路易莎的气:“还有你,表现得好像我在拿命赌博,就因为我跳过几个阳台?”
47
楼梯井中回荡着路易莎和贾维尔的脚步声。贾维尔趴在扶手栏杆上向下望去。下方的楼
层像贝壳上的螺纹一样向下旋去。突然有一阵眩晕的感觉让他头晕眼花。往上看也是同样的
感觉。“如果你能看到未来,”他问,“你会吗?”
路易莎背起包,说:“要看你是否能改变它。 ”
“假如你能呢?这样的话,比如说你看到自己会在二楼被苏联间谍绑架,你就乘电梯下
到底楼。”
“但是如果间谍也按了电梯按钮,决定绑架里面所有人,怎么办?如果试图逃避将来是
引发所有事情的导火索,又该怎么办?”
“如果你能看到未来,就像你从吉劳埃百货商店楼顶能看到第十六街的尽头一样,那就
说明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这样,你就改变不了它了。”
“是的,但是第十六街尽头的东西不是通过你干了什么事情才造就的。它是由城市规划
者、建筑师和设计师造就的非常确定的东西,除非你去把一幢建筑给炸了或是怎么着。一分
钟之后发生的事情才是由你做的事情决定的。”
“那答案是什么?你能不能改变未来呢?”
可能答案不是形上学的空谈能解释的,而不过是根据权力。“那是个无法思考的伟大
问题,贾维。”
他们到了底楼。马尔科姆的电视里的《无敌金刚》(註:1973年美国播出的电视系列科
幻片。)中,仿生学二头肌发出金属的噪音。
“再见,路易莎。”
“我又不会永远离开镇子,贾维。”
男孩儿主动伸出手,他们握了握手。这个举动让路易莎挺惊讶:这感觉正式而亲密,仿
佛是最后一次。
48
在尤因斯维尔朱迪丝·雷的家里,一只旅行钟敲响了下午一点的钟声。一个资本家的老
婆正在对比尔·斯莫科大发评论:“这座房子总是勾起我心中贪婪的罪恶想法, ”这个五十岁
上下珠光宝气的女人坦承道,“它是一座弗兰克·劳埃德·赖特(註:(1867-1959)美国建
筑师。)作品的翻版。我相信原作位于塞勒姆郊区。 ”她站得有点太近了。你看起来像是塞勒
姆郊区一个戴着蒂芙妮首饰的巫婆他妈的发疯了。比尔·斯莫科一边想一边说:“哦,是吗?”
酒席承办人僱佣的西班牙裔女服务员托着盛着食物的盘子在全都是白人的宾客中穿梭。
叠成天鹅形状的亚麻布餐巾上别着座位卡。“前院草坪上那棵白叶子橡树在西班牙传教馆建
起来的时候就应该在这了,”这位夫人说,“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毫无疑问。橡树能活六百年。长两百年,活两百年,死还要花两百年。”斯莫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