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明显吗?我们从一种物质中提取热,另一种物质又吸收热,所以我们的星球从来不冷也不热,也没有浪费和污染。”
“你们一直就是利用这种能源手段的?”
“当然不是,只是近几十亿年来才发展的。”
“那么在这以前呢?”
“哦,一开始我们愚昧地利用磁场及细菌的分解获得能源,然而却发现总会对我们的环境、空气和气温造成影响。利用向心引力就更糟了。直到有一天有人研究出了安全利用原子能的方法。”
“是谁?”
“你是问我他的名字吗?”
“是的。”
“我不知道,在k-pax e没有个体崇拜。”
“那么核裂变如何?”
“不可能,我们的居民绝对不容许。”
“为什么?就是怕出现泄漏事故吗?”
“哦,那还是小问题,关键是这会产生大量的核废料。”
“让我们谈谈天文学或者说是宇宙学吧。”
“哦,这是我最喜欢的学科。”
“告诉我,宇宙的命运会如何呢?”
“命运?”
“它会最终崩溃为一点还是继续膨胀直到永远?”
“也许应该这样说:又崩溃又膨胀。”
“怎么?”
“它会崩溃为一点,然后再度膨胀,这样周而复始。”
“我不知道听到这消息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还有呢。”
“还有?”
他大笑着说,我从来没听过他的笑声,“当宇宙再度膨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演。”
“你是说——”
“没错,你所犯过的错误全会重演,一次又一次,永远轮回,阿门。”
他的举止突然完全不同了,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他要哭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根本不可能预知的。”
“是不可能去测试这个假设,是的。”
“那么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假设就是正确的呢?还有其他的假设?”
“我在这,不是吗?”
突然间我脑子里有了个想法,“我很高兴你来到这里,现在有一件事可以证明你确实来自k-pax,澄清我们对你的所有怀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想到这一点。”他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展示一下呢?”
“现在怎么样?”
“当然太好了。”
“shalom,”(希伯来语:您好)他说,“aloha。”(夏威夷语:再见)但是不出意料的是他仍然还是坐在那里像咧开嘴的猫一样笑着。
“嗯?”
“嗯什么?”
“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已经回来l1。”
我应该想到这就是所谓的“西部快枪手”的把戏,“我希望你能离开得久一些以使我注意到你的不在场。”
“下周我去加拿大、冰岛和绿岛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了。”
“下周?哦,你打算去多久?”
“儿天。”我在本子上记下了需要多增加几个看守人员注意他的举动,这时他说:“哦,咱们这次谈话的时间到了。大猩猩和罗马人还等着呢。”
我还在写着,但突然意识到惟一指示时间的钟是挂在他脑后的,而他是绝对不应该看到的。
除此之外,他怎么会知道我派了两个人守候在门外呢?
“可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把磁带倒回一点,然后就听到坡特那浑厚、哽噎而又充满绝望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你所犯过的错误全会重演,一次又一次,永远轮回。”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如果我不能找到打破他失忆盔甲的方法,后果也许会不堪设想。因为缺少关于他背景的资料,我实际上是完全在黑暗中摸索。如果能够给我更多的时间我想也许我会找到办法的。事实上我也想过把会谈时间增加为一周两次或者更多,然而,我真的没有时间了。
几天以后,也就在我刚参加完一个电台主持的关于回答听众有关精神疾病的讨论会后,我发现坡特已经给豪伊布置了第二项“作业”,作业内容是:治癒厄尼对死亡的恐惧症。
我能看出坡特的用心,就是使豪伊能够将思维转移到他所布置的单一问题上来,而使他不再继续他那无止境的上下求索。其实作为心理医生,我也早就应该想到这些啊。
尽管我不能十分肯定坡特的用意在此,但在这些“任务”没有对别人造成伤害之前,我没有理由去阻止他。
豪伊显然是在用一种系统科学的方法来解决这项任务。他整整研究了他的室友几个钟头,其结果以厄尼尖叫着跑出寝室而结束。
他向我索要关于人类生理学和解剖学,尤其是关于呼吸道的书籍。我认为他是想向厄尼证明一个人被噎死的概率是多么的微乎其微,或者仅仅是学会一些治疗手段以对付不测,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好意,我容许他去四楼的图书馆查找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