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太窄了,两根木竿靠得太紧,赛蕾拉飞得更偏向一边,她的左翼猛地撞上了门柱,飞翼的连接杆跟门柱一起撞坏了,赛蕾拉掉到地上。
而玛丽斯仅仅成为了沖向赛蕾拉人潮中的一员。
当她冲到那里时,赛蕾拉已经站了起来,大笑着,喘息着,岛民们围着她,大喊大叫,用沙哑的声音向她表示祝贺。孩子们全都挤了过来,想要摸摸她的飞翼。而赛蕾拉,她的脸被风吹得通红,根本无法停止笑容。
玛丽斯挤出人群,走到赛蕾拉身边,紧紧拥抱她,赛蕾拉一直在傻笑。“嘿,你还好么?”玛丽斯问道,拉开她,站在近处仔细看着。赛蕾拉只能猛点头,仍然咯咯傻笑着,“笑什么呢?”
赛蕾拉指指自己的飞翼,飞翼撞到了门柱,事实上,金属织箔是不会坏的,不过连接杆有点小问题。“这个很容易修好的,”玛丽斯检查了以后说,“没问题啊。”
“哎,你没看到么?”赛蕾拉蹦跳了下,她的右翼随着她上下摆动,紧绷着,振动着,而她的左翼耷拉下来,银色的金属织箔垂在沙滩上。
玛丽斯明白了,同样大笑起来。“单翼。”她无可奈何地说,然后她们又一次紧紧拥抱了彼此,开怀大笑。
“吉瑞尔也没有让你丢人,”玛丽斯在当晚告诉加斯,她和他一起坐在火边,加斯已经能站起身,看上去康复得不错,又开始喝着麦酒。“她是个称职的代理,飞了五个门,跟我飞的一样。不过五个跟七个可不一样,理所当然的,根本不够啊,连岛长都没法判个平局。”
“非常好,”加斯说,“赛蕾拉应该能得到飞翼。我喜欢赛蕾拉,让她答应以后也要来看我。”
玛丽斯微笑。“我会转告她的,”她说,“她很抱歉,因为她今晚不能来,她得去镇上照看瓦尔,一会儿我也去,虽然我不喜欢他,不过……”她嘆气。
加斯用更健康的方式啜饮了麦酒,盯着火光发愣了一会儿。“我为科姆感到遗憾,”他说,“我不喜欢他,但是他飞得很好。”
“不用担心,”玛丽斯说,“他确实很痛苦,不过他会振作起来的,莎丽怀孕了,不久以后她肯定不能飞,科姆可以在这几个月内用她的飞翼,而且,据我推断,他甚至会在宝宝出生以后仍然霸占飞翼的。明年他就可以重新挑战了,不一定是瓦尔,也可以是其他人。科姆是个聪明人,我敢打赌,他会点名像库赫岛的琼恩之类的人。”
“啊哈,”加斯说,“如果这该死的治疗师能治好我,我要亲自点名琼恩。”
“看来明年最受欢迎的人非他莫属了,”玛丽斯同意,“甚至连克尔都想要再挑战他一次,不过我怀疑森娜会不会再推荐他来参赛,除非他有惊人的表现。我想明年她会有更多的选择余地,赛蕾拉和瓦尔的双双胜利,肯定会让木翼学院更加繁荣。很快她就会有更多的学生去操心的。”玛丽斯笑着,“其实你和科姆并不是仅有的两位着陆的飞行者,坡维特的巴丽也被一个家族外的飞行者赢走了飞翼,大哈拉的女儿也让母亲落地了。”
“一群前飞行者。”加斯抱怨道。
“还有一大群单翼。”玛丽斯笑着补充道,“世界正在改变,加斯,曾经我们只有飞行者和岛民。”
“是啊,”加斯说,给自己倒了更多的麦酒,“然后人们就会更困惑了,飞行的岛民和落地的飞行者,何时才能结束?”
“我不知道。”玛丽斯站起身来,“我真想多待会儿,不过我得跟瓦尔谈谈。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安伯利岛履行职责了,现在莎丽怀孕了,科姆又丢了飞翼,岛长毫无疑问会让我工作到死,不过我肯定会抽时间来看你,我保证。”
“那就好,”加斯咧嘴笑了,“好好飞吧。”
当她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加斯叫麦酒的声音。
瓦尔勉强撑起身体,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他的头仅能抬到可以喝汤的地步,笨拙地用左手拿着勺子,赛蕾拉坐在他旁边,捧着碗。玛丽斯进来的时候,他俩都抬头看着,瓦尔的手一抖,热烫的汤洒到他赤裸的胸前,他痛得叫骂起来,赛蕾拉忙着帮他擦干净。
“瓦尔,”玛丽斯平静地点头问好。把手中拿到飞翼放到靠近门的地板上,它曾经属于小安伯利岛的科姆。“你的飞翼。”
他脸上的青肿已经消了大半,现在看上去就像他自己本来的模样,虽然他喘息着的双唇无法表现出经典的讽刺表情。“赛蕾拉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他艰难地开口,“现在我假设你是想我感谢你。”
玛丽斯交叉双臂,等着他的话。
“你的飞行者朋友把我弄成这样,你知道的,”他说,“如果我的骨头接错了位,那么我再也无法使用你为我赢来的该死的飞翼,甚至它们长好了,我也不能飞得跟以前一样。”
“这些我都知道,”玛丽斯说,“我也很抱歉,不过这不是我的朋友们做的,瓦尔。不是所有飞行者都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所有飞行者都是你的敌人。”
“那天的宴会你也在。”瓦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