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三哥有事,你也活不了!”赵效武破口大骂!
李元霸进讲武堂不到三月,而且因为受伤,没有参加术科训练。所以他会的东西,只是隋军制度,军纪军规,简单的指挥要领,另外就是还不太娴熟的骑术。除此之外,对武术格斗却是一窍不通。
他之所以毛遂自荐,就是不想让讲武堂其他人看不起他们这样的新兵。无论在哪个时代,要赢得别人的尊重,你就要证明你自己有值得别人尊重的地方。
借着月光,狂奔的李元霸隐约发现,对方少说有数十骑,而且另有一部在继续追赶王猛等人。他不敢多想,直接向追兵扑去。
可惜他骑术不佳,怎么可能追得上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突厥轻骑?反倒身陷中间,万一前面的突厥骑兵追不上赵效武他们,吊过头来,他就要腹背受敌,插翅难逃!
果然!因为距离马邑太近,前面的追兵放弃了追击,全部调转马头,呈扇形向他包抄过来,再回头一看,后面的敌人也四处散开,将他包围起来。想要活命,必须撕开正面的阻击!
一念至此,他右手拍刀狠狠抽在马身上,战马负痛,发足狂奔!对面数骑正面冲来,势若奔雷!快要短兵相接之时,那几名骑士突然在马背上俯下身子!
李元霸还没有弄懂是什么意思,人已经腾空而起!扑出两丈多远,重重摔在地上!突厥骑兵砍断了他的马腿!
迅速翻身跃起!劲风已经扑面而来!他居然不闪不避,手中两件兵器齐出!铁枪刺了个空,右手拍刀却侥幸挑起一人!惨叫声立时响起!那突厥骑兵被他挑在刀尖上,摇旗一般旋转着!
手背上感觉到了有东西在流动,带着些许温度,一丝腥味,他知道,那是鲜血。
拍刀一晃,尸体飞了出去,敌人又沖了过来。他仗着身上三层明光铠,完全不管防守,再加上没有了战马,高度不占优势,于是只管提着两件长兵器,狠命扫着马腿!
一时之间,战马痛嘶声响彻旷野!凡是沖在前头的突厥骑兵,被扫倒一片!多亏了他有一身惊人的力气,否则常人谁办得到?不等敌人站起来,他手中两件兵器,已经噼头盖脸,乱打过去!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不管是人是马,凡是被他击中,非死即伤!
本来,枪和刀两件兵器,都是非常讲究技巧的,可他不会武功,更不懂兵器要领,只会把手中武器当锤一样乱打。敲和砸,恰好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领。
正当他打得凶性大发,突然脖子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就是白天突厥人用的套马索!
下盘稳住!上身一摆!一名骑兵竟然被拉下马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噼头乱打!这还是人么?这分明就是野兽!
余下的突厥人退了回去,他们不敢再正面冲击。因为他们发现,好像拿眼前这个人没有办法。明明砍中了他,可他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难道他是刀枪不入?
李元霸停了下来,那噁心的血腥味实在熏得他受不了。借着月色,察看着地上凌乱的马尸,人尸,他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受不住,哇一声呕吐起来!
机会!数十名突厥骑兵同时发动!李元霸一声狂吼,扬起两件兵器!马嘶声响起一片,不过这次,却是因为骑兵们拼命勒住战马……
马邑城内,太守官邸,王仁恭正与文武官员通宵商议对策,唐公二公子李世民也列席军事会议,但未发表任何意见。
忽报唐公派遣士兵回城报信,王仁恭闻言大喜,急召来人入见。
门口,三人先后入内,竟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三人至府堂正中站定,齐向堂上官员施礼。王仁恭心系李渊安危,噼头问道:“唐公可曾脱险?现在何处?”
李世民念父心切,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回府君,唐公已率讲武堂官员学员撤退到右边山谷之中,突厥并未发现我等踪影。我四人奉命潜回城中,告知府君,明日北夷攻城之际,唐公于谷中举疑兵,迫敌后撤。届时,请府君率全城兵马,出城佯攻,挫敌锐气。”三人中,那长相清秀,气质儒雅的少年朗声报告道。
王仁恭听罢,拍桌赞嘆:“妙计!不战而屈人之兵!”左右官员,纷纷附和,都言唐公此计甚妙,一则可以创造机会,安然回城,二则挫北夷锐气,叫他心神不宁。
“好!我已知晓,你们辛苦了,下去用饭歇息吧。”王仁恭放下心头大石,和颜悦色的对三人说道。
三人正要出去,马邑郡丞李靖突然问道:“你三人可是讲武堂学生?”
“回大人,正是。”孙荩忱回头答道。
李靖面露赞许之色,唐公远见卓识,上奏天子创办讲武堂。未来,这些学生必将成为军中骄子,对抗北夷,平定天下,就靠这些年轻人。
三名讲武堂学生向外走去,府堂上众官热切讨论明日战事,就在这个当口,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三名学生中,看模样年纪最小的一个,突然扑向身材最为高大之人,拳脚相加,扭打起来!
那小鬼一边打,一边骂:“我干你娘!我要你给三哥偿命!”先前向太守报告的那名学生则拼命拉住打人的小子。这惊人之变,立时让堂上众官呆若木鸡,怎么回事?自己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