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冷笑一声:“我就那么让他丢脸?得,反正我也不希罕做他的儿子。”话毕,走过去牵了一匹马,不过,站在马旁他却没动,因为他不会骑马。
“你一定把他安全送达,绝不能有半点差池。”李建成对那名随从吩咐道。家将领命,与李元霸同乘一骑,向北而去。
李建成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就这么被赶出家门了。其实他有什么错,又不是他自己想这样,命是父母给的。爹这样做,当真有些……他才十六岁,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马邑,地处太原正北方,同时也是防备突厥人南下的前沿,赫赫有名的雁门关,就在马邑之南,朝廷在这里有部分驻军。
当今天子连续两次征讨高丽都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以至山西河东各路兵马中,武官奇缺。从古以来,中国军队的将领几乎全部是自学成材,培养将领的方法,也是由军中前辈随身教导。
李渊有鑑于此,上奏皇帝,于马邑设讲武堂。招募有志从军,家世清白的青壮年男丁入学,又或从军中挑选优秀的低级武官充当学员。杨广准奏,但却将李渊排除在外,任命自己的亲信马邑太守王仁恭兼任讲武堂主事官。
讲武堂就位于马邑西南五里之外的一个平原之中,那里本是一处老旧的营房,讲武堂设立之后,改作学舍。
这日傍晚,讲武堂的学生们已经完成一天的训练,正在休息。大门口,四名卫兵在执勤,远远望见一骑飞驰而来。
“三公子,就是这里了。”家将勒住坐骑,在离讲武堂百步之远的地方停下。
“包裹里有衣裳,银两,这是你的证明文书。”那名随从从贴身衣物中取一个信封,交到李元霸手上,而后拱手一揖,自行离去。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今以后,我就要一个人在这个时代过活了?不知怎么的,李元霸感到心中没底,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过仔细一想也无所谓,自己本来就不是李渊的儿子,在这个时代本来就举目无亲,本来就该一切都靠自己。
“干什么的?”两名卫兵持刀过来,盯着李元霸盘问道。
“我是来,来报名的。”从李建成的介绍中,他大概知道这讲武堂应该是类似后世军校性质。
听到这话,那两名卫兵互相对视一眼,挤眉弄眼了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又有新兵来了。”
“两位大哥,不知我该找谁报到?”李元霸客气的问道。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又特别是这种地方,新来的就是菜鸟,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来来来,我们带你去。”两名卫兵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就往讲武堂里面带。这让李元霸一颗受伤的心,多少得到了一些慰藉,不管什么时代,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第十章 不要欺负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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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讲武堂大门,入眼的便是两排老旧的平房,泥路上坑坑洼洼,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时有身着戎装的军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几乎都会看李元霸一眼。偶尔有人用跟先前卫兵一样的语气说一句:“哈哈,又有新兵来了。”
穿过两排平房,转过一个角落,左边是一个宽阔的校场,右边却是一条极为阴暗的林间小道。那两名卫兵带着李元霸,直投小路而去。道路两旁,树木参天,踩在积满落叶的路上,他居然有些害怕起来。
当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走完时,终于看到一处院落。在这种荒郊野外,有如此精緻的房舍,倒让李元霸有些吃惊。
两名卫兵将他送到门口,便停步不前,其中一人说道:“在这里等着吧。大人若有空,会接见你们的。”
我们?还有其他人么?当两名卫兵离开的时候,李元霸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三个穿便服的人,只是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楚面貌。其中两个在轻声交谈着,另一个站得远一些,仿佛塑像一般。
等了好大一阵,不见里面来人,李元霸正有些无聊,便听到那两名互相交谈中的一人高声问道:“兄弟,也是新来的吗?”
“对,你们也是吗?”李元霸回答道,说着便向他们那边走去。
就在此时,从院里出来一人,瓮声瓮气的吼道:“新兵,进来!”四人闻言,都往里走,刚踏进门,又听那人吼道:“站好,双手平举。”这人的语气很生硬,很不耐烦,好像随时都会动手打人。
四人排排站,平举双手,那人便开始在每人身上摸索,估计是搜身,看是不是携带了兵刃。当摸到先前与李元霸打招呼那人身上时,他好像查到了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骰子。”那年轻人如实回答道。
“讲武堂严禁赌博,没收!”那人不由分说将骰子揣进自己怀里。
“哎,大人,你不能……”年轻人似乎想争辩。啪一个耳光,势沉力猛,年轻人很明显被打懵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