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庆云顶寺的那天晚上,蒙力巴也是这样被人一枪毙命的。
拉巴的死和蒙力巴一样,都是被人灭口。
枪手就躲在那块岩石的后面,当拉巴走到这里时,突然开枪,一枪毙命!
格布搜了一下拉巴的尸身,在藏袍的外袋里,居然找到两根金条。
苗君儒低声问道:“格布,你确定这个人是你们的人,是你们派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声道:“快走!”
正如苗君儒担心的那样,孟德卡死了,就死在城堡内的临时住所里。一把刀插在他的胸口,直至没柄。
据那几个保护孟德卡回来的侍卫说,孟德卡大头人回来后就躲进了房间,什么人都不让进,直到不久前里面发出声响,几个侍卫才进来。
那把插在孟德卡胸口的刀,是他自己的心爱之物,刀柄上镶着两颗大红宝石。
格布呆呆地说道:“他怎么能……能自杀呢?他答应我……要带我回普兰去……让我做普兰的大头人……”
苗君儒朝左右看了看,缓缓说道:“你错了,他不是自杀的,他是被杀!”
格布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杀的?”
苗君儒说道:“从医学的角度上考虑,一个自杀的人,不可能对自己下那么大的狠手。当刀子刺进胸口之时,受疼痛的影响,手上的力道会减弱,刀子不可能直至没柄!”
那尸王跟在苗君儒的身边,贪婪地吸着空气中的血腥气味,接着慢慢走到桌边,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个镶着宝石的油彩锡壶。
苗君儒看了尸王一眼,低声喝道:“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守在门口!”
那尸王畏惧地看了苗君儒一眼,有些恋恋不捨地走了出去。
格布说道:“可是守在门口的侍卫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呀!”
苗君儒说道:“对于一个专业的杀手来说,杀一个人并不需要给人看到!你过来看……”他指着窗口上那些痕迹,走过去轻轻动了一下窗口那几根竖着的木条,从上面拿了一根下来,接着说道,“杀孟德卡大头人的人,就是从这里进来,又是从这里出去的!”
格布问道:“如果有人从这里进来,那他为什么不叫?”
苗君儒说道:“这就是我所考虑的问题了,我猜测那个从窗口进来的人,就像死在山口那边的拉巴一样,都是受命于人,而与孟德卡大头人的关系又非同一般的!”
格布的脸色一变,问道:“阿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苗君儒用手拔出了插在孟德卡胸口的刀,说道:“我说得很清楚,凶手受命于人,才会奉命杀了孟德卡,意图灭口。而凶手本身是孟德卡大头人信任的,所以他才会在不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所杀。格布,你一直跟着孟德卡大头人,应该知道他最信任的人,都有些什么人,平时又有什么人来找他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扯开孟德卡身上的藏袍,只见孟德卡胸口中刀的位置上,赫然有一只秃鹰的纹身。
在西藏,脱掉死者衣服是大忌,尤其是像孟德卡这种有身份的人。若是苗君儒的动作慢一点,格布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做。
苗君儒望着孟德卡胸口上的纹身,逼视着格布说道:“连孟德卡大头人都是神鹰使者,实在出乎我的预料!”他嘆了一声,接着道,“神鹰使者这个神秘的组织,究竟在行使什么样的使命!”
格布说道:“你想怎么查?”
苗君儒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看一下你身上有没有这样的纹身?”
格布犹豫了一下,脱下藏袍,露出胸口的肌肉,棕黑色的皮肤上,并没有任何纹身。
苗君儒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连连说道:“还好,还好!”
格布望着孟德卡的尸体,沉声说道:“我不管孟德卡是什么人,要不是他,我早已经死了。阿库,我求你帮我找到凶手,我要用那个人的五脏来祭奠他!”
苗君儒说道:“要想找到杀死孟德卡的人并不难,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在这之前,我想让你带我去见一个人!”
格布问道:“谁?”
苗君儒说道:“你的母亲。”
格布微微一惊:“你要见她做什么?”
苗君儒微笑道:“也许见到她之后,她能够告诉我一点什么!”
格布说道:“她不在这里!”
苗君儒问道:“那她在哪里?”
格布说道:“普兰!”
普兰离这里有一两千里地,格布的哥哥在哈桑大头人死后成为普兰地区的大头人,虽然逼走了同胞弟弟,但对于兄弟俩的母亲,肯定还是很孝顺的。
对于发生在格布身上的家庭变故,苗君儒并不想过多地知道些什么。那是人家的家务事,他虽然是阿库,可毕竟是汉人。多少年来,藏人对汉人的排斥,那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作为哈桑头人的结拜兄弟,他有义务弄清楚这位藏族义兄的真正死因。
他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孟德卡已经死了,那么,这里的大头人应该就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