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旋即对着军帐外的护卫高声喊道:“帐外守卫听令,全都离帐十步,不得竖耳!”
只听得军帐外回复一声:“是,大将军。”
随后便传来一行人脚步声渐渐走远。
等守卫走远了,就各自小声议论起来。
“你听到了没有,刚才里面有女子的声音!”
“是啊,我也听到了,下午进去的明明是个小胡子,怎么现在变成女子了?”
“嘿嘿,大将军让我走出十步,想必是要快活一番,可怜!我们还得在这里冒雪守夜啊!要是当完值,回帐后,也能有一个美娇娘等我,该多好了!”
“你想什么呢?人家是大将军,是世子!你算什么?”
“嘘,别让人给听见了!”
......
军帐中,昏黄的烛火闪烁不定,光影在帐内摇曳。
秦姝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高澄,已经羞得的不可名状。
她的嘴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未开口。
高澄看着秦姝的模样,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秦姝的脸庞,手上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却让秦姝的脸更烫了几分。
随后猛地低下头,双唇重重地印在秦姝的唇上,这一吻,饱含着一年多来的思念以及此刻的急切。
随后双手渐渐下移,想要解开秦姝的腰带。
秦姝这几天都是和衣而眠,且直接将腰带系成了死结,原本是怕暴露身份,如今却成了高澄面对的最大阻碍。
高澄亲吻之际,手指在腰带上摸索细解着,可那死结却纹丝不动。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便停下了亲吻,专心解结,但手上的动作越发得慌乱起来。
故一边解着,一边低声抱怨:“阿姝,你这结怎么系得这么紧,我解不开啊!”
秦姝微微别过头,咬着下唇,小声说道:“子惠哥哥,明天你还要领军打仗呢,今天就算了吧。”
“算不了!要是不给我,我怕一晚上都睡不着,明日就更没精神了!”
说完便直起身子,下了床。
眼睛扫到床边的长刀,他顺手拿起,可随即又觉得用刀来解腰带太过荒唐,便又把长刀扔到了一旁。
接着,他在帐内四处寻找匕首,眼睛在各个角落搜寻着,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他有些沮丧地回过头,看到床榻上的秦姝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有一丝嗔怪。
才缓步走到秦姝身边,搂起秦姝叹息。
“阿姝,你说你我之间,为何这么多阻障?先是你的面具,再是我的父亲!”
说到此不禁冷笑了一声:“呵,如今,现在连个腰带都跟我作对,真让人恼火。”
“我不想你我之间,如以往一般,总是分离!这次,你能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永远不再离开?”
秦姝静静地枕在高澄的肩上,没有应答,如今在她看来,能不能一直陪着高澄,不是她说了算。
高澄见秦姝不说话,便换了个话题:“阿姝,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混进军中的?你混进来,是因为担心我吗?”
秦姝轻轻点了点头,应着:“我让桃枝帮我想的办法,除了担心你,还有就是想你!”
高澄心里一阵感动,便把秦姝搂得更紧了,低声说道:
“你担心我做什么?我有那么多人保护,自然不会有事的!
只是明日,你就好好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我不希望你跟上次一样!”
秦姝轻声应了一声“嗯”。
高澄微微松开秦姝,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秦姝已经撕掉了伪装的胡子,洗净的面庞恢复了往日的清秀,绛唇如樱,鼻梁俊美,眉眼更是醉人心魄。
高澄抬手,细指在秦姝的脸上轻轻的描摹着,眼里满是温柔爱意,嘴里喃喃道:“阿姝,你真美。”
“在芦苇滩那一夜,我只当可遇不可求。
只是当时,你频频让我感到一种熟悉,只怪我太笨,没去多想,你就是我的阿姝!
至此我一直悔恨,没能早点认出你,害你最后受伤,害得我们不得不再次分离!
只是我很奇怪,你当时分明认出了我?为何不与我相认?”
秦姝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高澄,眼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当时心里很矛盾,一面气你认不出我,还逗我,另一面又有点害怕,还有点害羞。”
高澄红唇轻笑,露出白齿。
“害羞?害羞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当时,一点也不害羞?”
秦姝有些生气地推了他一把:“你!我不想同你讲了!”
“不讲了可以,只是你的腰带,能不能自己解开!”
秦姝脸一红,一把推开高澄,自己钻进了被子里,高澄紧接着也钻了进去。
起初,两人在床榻上嬉笑打闹,帐被随势翻滚如浪。
“呵呵......呵呵......子惠,哥......哥求求你,别......别挠我了!”
“不行,你能打我,我就能挠你!求饶也没用......”
......
只是渐渐笑声停息,被子也就静宜了一刹,接着便再次如潮。
却不再两人的欢闹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的急促喘息,回荡在帐内。
随后高澄将右手伸出被内,手上捏着的是一条襟带,被他轻轻一甩,便掉落到了地上。
与秦姝的前两次,高澄都还有所收敛,这次却是彻底放飞自我。
没有了先前的步步拘谨,温柔试探。
只是如今的每一步,都逼得秦姝无可后退,羞不可言,只能任由着高澄放肆。
......
帐外寒雪飘零,守卫都冻得瑟瑟发抖。
一守卫静静地观察着营帐映出的模糊影子,还时不时的拉扯着一旁守卫,跟着观看。
“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出军了,大将军真是好精力!”
高澄侧躺搂着背对自己的秦姝,手指摩挲着紫葡,渐渐入眠。
随着传令兵一个一个营帐之间,高声叫喊,各营士兵都开始起床穿衣,伙房也早早备好食物等待分发。
高澄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有一丝未散尽的睡意与迷茫,随即反应过来,迅速坐起。
秦姝也慌乱地起身,双手开始去拿衣物。
高澄看到秦姝费力地缠裹上身,赶忙凑上前去帮忙。
他的眼神专注,手指熟练且温柔。
心里却在想着接下来的战斗。
秦姝微微低着头,双颊绯红,不敢与高澄对视。
在帮秦姝束好身子,高澄才开始匆匆打理自己,这才想起自己的铠甲还在父亲的帐内。
“阿姝,我先去父亲那里,你今日就在营内,哪里也不要去!”
高澄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系着衣带,扣好金扣。
“你昨天不是让我一直跟着你吗?”
“我想了一下,你在营内更妥,免得被父亲发现了!”
高澄无奈地解释道,说完便在秦姝的额头轻轻亲了一口,然后急匆匆地冲出了营帐。
一出营帐,天虽灰暗,但火把所印之处,皆是一片白裹。
高澄走到半路,便看见了高欢正朝着自己走近,身边的侍从带着他的铠甲。
“看来你还是嫌床榻小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了自己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