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宛彤压低了声音问:「为何关靖雪?」
「问你要五灵谱。」
「那俞子安呢?」
「什么俞子安?」
苗宛彤还想问却突然顿住了,整个事情如一团乱麻,她好似找到了线头,可一转头又在忽隐忽现中没了头绪。
「我……」
「你先去救靖雪,我在这儿没事,我爷爷怎么着也不能弄死我不是。」秦文赋说着就要赶苗宛彤走,可一推苗宛彤她又停了下来,「小……小心些,靖雪有了身孕,身子不太好,别……别伤着。」
苗宛彤心头一颤,却没有接着问,她只微微冲着秦文赋点了点头,又透过窗户看了眼外头的几人,找准了时机又越了出去。
房间里又暗了下来,秦文赋瘫回了酒壶之中,眯起了眼睛,浑浑噩噩又醉了过去。
秦庶着人打开门,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秦文赋,手一挥,又关上了门。
苗宛彤不知该去哪儿寻戴靖雪,国公府里上下那些个地道暗室的早被她摸熟了,秦庶也晓得她都知道,自然不会将戴靖雪关在府上,除了府上,还能在哪儿呢?她支着脑袋坐在屋檐,看着护卫将整个国公府包得跟饺子似的,也为秦庶这老不死地感嘆。
一大把年纪了,还想问鼎江湖不成?哪儿来的自信。
她轻嗤一声,刚想站起来回去与姜云一道商量商量,却忽觉背后一阵妖风袭来,苗宛彤就着一退,刀迅速地挡在了身前。
翁文渊仔细打量了一翻苗宛彤,轻笑起来:「听说姑娘被废了功夫,早成了废人,看来都是诈人的吧?」
「何止啊宫主,我还经脉全断了呢。」苗宛彤也笑起来,不正不经地回了翁文渊的话。
两人都收着藏着,国公府里的人一听到声响,忙都围了过来,苗宛彤侧头往下看了一眼,又转头来看翁文渊。
「上次我刚从相府出来,也是宫主你追出来想追问五灵谱,这次我刚到国公府,还是宫主你最先发现我,当真是逃不过宫主你的视线啊。」苗宛彤边说边眯起了眼睛,翁文渊好似不在意,挑着眉头等着苗宛彤说完。
「相爷给了宫主你什么好处啊?登九五之位,然后立你宫门之威吗?」
翁文渊有些诧异地看了苗宛彤一眼,苗宛彤心思活络早将其间的弯弯绕绕过了一遍。
洛书宫原本就是为皇家办事的门派,一直以来江湖中人都会忌惮三分,也绝不会没事就去洛书宫找不愉快,可直到新帝上任,立马将身边洛书宫的弟子撤离了京城,给的说法是,一家独大,总会有些龌龊心思。原本大家还以为这只是敲山震虎的假计策,可偏偏这皇帝是个死脑筋,愣是没再启用洛书宫的门人。到了翁文渊的手上,当真是门庭萧索。
翁文渊想方设法与高位上的人拉关系,一来是肖想着能一步登天,二来是想重振门庭。
细细一想,苗宛彤便将翁文渊与秦庶之间的勾当摸了个七七八八。
但翁文渊却不仅仅只是想要荣登宝座,表面虚与委蛇,实则包藏祸心,天下,哪里是能与人共享的,卧榻又岂容他人酣睡的!他如今与秦庶联手,不过各自的目标相似,都是苗宛彤,自然抿着假笑虚伪相交。
苗宛彤没细想翁文渊的一串心路,只想尽快解决后离开去寻姜云。翁文渊这是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她手脚再慢些,也不知姜云那边会出什么事。她还想早些回去与姜云商议商议该如何去救小师妹呢!
翁文渊看向苗宛彤,笑道:「姑娘咱们商量一下。」
苗宛彤挑眉,手间的刀慢慢地提了起来。
「我只要五灵谱,我告知你戴靖雪在何处。」
「那俞子安呢?」
翁文渊眉头抽了抽,这姑娘的餵口可真不小,一要人就要俩,怎么没将秦文赋也要上?
刚一想到这儿,就见苗宛彤又问:「那秦文赋呢?」
翁文渊头都大了起来,想蓐着苗宛彤的衣领打得她头开花,却只能收敛着性子恶狠狠地看着苗宛彤。
苗宛彤却不再问了,刀峰而至,笑得邪气:「算了,宫主又不可能将这三人都给我,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来抢!五灵谱这么大的秘密,卖给你换一个人,太亏!」
她没了商议的耐心,刀峰平递,夹着来势汹汹的怒气,翁文渊向后一退,发丝儿还是让刀风给削了一截儿,气得想要当即斩了苗宛彤。
「你他娘是个盗匪吗?」
「宫主不知我家本就是做盗匪生意的吗?」
苗宛彤边说边跳起来,身形诡谲,在黑暗中如一道忽然闪现又迅速消失的光,一身黑衣隐于黑暗之中,只有自己的刀夹着冷光突然闪现,眼神冷若冰霜,苗家刀法发至极致。
苗宛彤与翁文渊交手几十招,每招都下了死手,而翁文渊却在对招之中处处收手,他怕伤了苗宛彤,五灵谱就得不到了,别说五灵谱了,连俞子安的冥蛊都无法得手,姜云不可能撒手。
翁文渊一个失神,苗宛彤便跃了起来,猱身而上,一刀无形刀,刀无影身无形,噼天斩地直冲翁文渊的天灵而去。翁文渊吓了一跳,退后撤了一步,刚巧露出破绽,苗宛彤邪笑一声,蹿了出去。
「多谢宫主相让!」
秦庶匆匆赶了过来,瞪了眼翁文渊,咬牙冷哼。
「追,回去看着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