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他让人给五公子带了一封信,并且跟宋放道:“世父已经知道了你与五公子的事,你把你的青鲤玉佩给我,我才能阻止那些人。”
刚从布庄回来的宋放听了点了点头,把玉佩解下来递给宋敏,嘱咐道:“你小心行事,安顿好了再来跟我禀报。”
宋敏笑着答应,眼底却闪过一丝厌恶。
夜幕降临,五公子孤身一人到了司徒府后门,司徒家丞早奉宋敏的命令等着,他把五公子引到了后院花园之中,因为宋放明天要迎亲,所以后院花园很少有人会过来,都在前面布置。
五公子被引就位,躲在黑暗中的宋敏等家丞离开之后,轻手轻脚上前,轻轻抱住了五公子。五公子吓了一跳,几乎要叫出声来,而宋敏及时捂住了他的嘴,笑嘻嘻地贴在他耳根旁道:“是我。”
没想到会是宋敏。五公子以为是宋放,因为他刚才在家丞手里看到的信物就是宋放的青鲤玉佩。
他奇怪地回头问宋敏:“怎么是你?”
宋敏冷笑一声:“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宋放吗?”
宋敏连名带姓地叫宋放,这是非常无礼的事。五公子感觉有些不对,他不安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明天要来接我走么?怎么又在司徒府见?”
宋敏眼底暗火直冒,抓着五公子的肩膀,扯出一丝笑意来:“没什么,我想你了。”他低头去寻五公子的唇。
五公子像受到很大刺激似的,避开了宋敏的唇,挣扎着要走。这下彻底惹火了宋敏,宋敏火冒三丈,抓着五公子掐住他的脖子往下按,把他放倒在地,冷冷道:“怎么,你肯当宋放无数个男人中的一个,却不愿意当我宋敏心中唯一一个吗?”
五公子挣扎着,听到他这句话,忽然停下了挣扎,直愣愣地看着宋敏。宋敏被他湿润的眼睛看得更加愤怒,按着他的肩膀道:“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先认识的你,是你来招惹的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五公子看着他流泪,半晌,平静地道:“因为他才是宋家嫡子,就算你过继给了宋许,就算你有名声,那都不如他。你永远争不过他,你做得再好也没有用。”
“所以你来招惹我,是因为我是宋家的人,而宋放从小就喜欢跟我争东西,我越是爱你,他就会从我手里夺走你,你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众多男宠之一。”宋敏哈哈一笑,涕泗交流,“你让我怎么甘心?”
“不甘心也没有用的。宋放不死,你永远都会活在他阴影里。”
“你说要跟我走,是骗我的么?”
五公子不屑地嗤笑:“当然是骗你的。”
话音刚落,宋敏脸色一变,从旁边拿起石头狠狠地砸在五公子的面门上,一下,又一下,厉声道:“你该死!你不该招惹我!不该欺骗我!不该负了我!不该!你不该!你怎么可以欺辱我?我得不到的,宋放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起初五公子还挣扎,抽搐,到最后被砸得面目全非,几乎没有了气息。
宋敏发疯似的用力砸着,砸到自己浑身是血,砸到终于看不出五公子本来面目后,他跌坐在一边,颤抖着手。
宋许发现的时候,宋敏还呆呆坐在地上,旁边五公子的尸体已经发凉。宋许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心腹把人挖坑埋了。
“等等。”宋敏哑着声音道。他跪在五公子尸体旁,把宋放的青鲤玉佩放进了五公子僵硬的手掌中,再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捏回去。“埋了吧。”
处理了五公子的尸体后,宋许把他叫到房间里训斥。而后,宋许告诉他,关于宋谦如何抢了宋许心上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确实能引得宋敏同仇敌忾,宋敏听了之后,气得双眼通红,破口大骂宋谦无耻老贼。
“为今之计,就应该让宋谦父子为他们的愚蠢负责。孟学,他们欠我们的,都要一一偿还!”
闻言,宋敏心一横,咬牙道:“宋谦一直密谋谋反,我有证据!”
宋许脸色一变,先是愣住,继而开怀大笑,满意宋敏肯为他所用,背叛宋谦。
听着宋许的笑声,宋敏紧了紧拳头。他发誓,他要让宋家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名声扫地!宋谦,包括这个害死他母亲的宋许,一起下黄泉!当然,在此之前,他该去收拾一下宋放。夺妻之恨,他不可能不报的。
宋敏辞别宋许,赶到了前院,宋放正在愁苦,看见他来,不由惊喜道:“如何?可把五儿藏好了?”
宋敏脸色一僵,悻悻地嘆了口气,拱手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世父已经下令让人去抓五公子了,不但是五公子,听说放弟你其他的男宠也被抓了起来。”
“什么?”宋放拔高声音,重重地锤在案上,就要起身去找宋谦,“他不能这样做!我都答应他娶公主了!”
“你别急!”宋敏拉住他,苦心劝道,“世父只是让人把他们拘起来,不一定会杀了他们。不如我去探探世父的口风?”
“杀了他们?”宋放又惊又怒,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就在滴血。
“好了,你先坐着,我去问问,别着急。”
宋敏出了门,天开始朦胧亮起。这一夜他经历了很多,有些疲倦,但他只是搓了搓脸,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走到宋谦的房间禀报了一声。
“进来。”
第35章 我要向公主告发你
宋敏推门而入, 看见宋谦已经一身礼服, 腰佩印绶, 那紫色丝带因他走动而飘浮着。宋敏施礼一拜, 回禀道:“世父,敏已经把五公子抓起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宋谦皱了眉, 回头看他。
“只不过不知为何,放弟知道了此事, 以为世父要对五公子下手, 放弟情绪激动, 意图抗婚,敏先安抚住了他, 但他固执不娶, 还扬言要让公主回去……”
宋谦听得怒极反笑,一甩长袖道:“好个逆子!他敢!我倒是要看看,他敢坏我好事, 我就扒了他的皮!别说是一个娼妓了,就是整个洛阳城, 谁敢坏了这桩婚事, 我就让谁死!”
“世父, 息怒!”宋敏大惊失色道,“放弟年少,不免轻狂无知,此事是敏办事不利,走脱了消息, 敏有罪,请世父责罚!”
“要不是这个逆子,何来节外生枝?”宋谦愠怒道,“你在这里等着,不准离开,我去看看这个不要命的东西!”
宋敏苦劝,宋谦不听,径直出了门往宋放的房间去。此时,宋放被宋敏危言耸听恐吓,心中乱糟糟的,在房间踱步。时而嘆息,时而怒骂宋敏该死,偶尔夹杂了一两句咒骂宋谦的话。
宋谦带着火气来,在外面听见了宋放的骂声,气得连冷静都不会了,踹了门进去,快步走到宋放面前,不顾宋放惊恐的表情,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推到他床上,咬牙切齿道:“逆子!你敢咒我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