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看着李矜之满脸的泪痕,好奇她是因何而哭。
“师弟?”李矜之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温儒气哄哄道,“别忘了你是谁的人!”说罢,走到李矜之的床边,躺了上去。
“说,”温儒翘着二郎腿,“为什么哭?是不是清锋那小子弄你弄得太狠,让你这贱人受不了了?”
李矜之此刻已伤心得不行,她不想与温儒再费口舌,心想着温儒爱说什么便说什么,自己不理他就是。
温儒见李矜之不理自己,再加上之前薛临君的冷漠,他顿时怒火中烧,直接起身拽住了李矜之的长发。
李矜之痛得哼了一声,温儒反而听得兴奋。他将李矜之甩到地上,用脚踏上她的胸脯。
李矜之以前从不反抗,不知是不是清锋的死刺激到了她,她将右手按在腰间,“刷”地抽出一柄软剑。紧接着左手拍地,身子一挺将温儒的脚顶开。
李矜之站起,右手一抖,软绵绵的剑刃挺得笔直。
李矜之毕竟是四宫大师姐,炼气境圆满的修为放出,仿佛仅差一步就可以迈进千岁境。
温儒被李矜之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吓住,心想眼前这个女人之前就像狗一样温顺,像奴隶一样听话,怎么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一条随时撕咬主人的疯狗,好似隐忍许久准备弑主的狂奴。
李矜之以前因姜沉鱼的命令不得不任凭温儒摆弄使唤,如今清锋一死,她仿佛想通了。她决定亲手杀了温儒以慰之前受到的侮辱,管他是什么甲等资质还是天之骄子,总之先杀了出口恶气再说。
若是姜沉鱼怪罪下来要杀自己,那便一死了之,下去找清锋作伴;若是自己侥幸活了下来,那便离开玉婵宗,从此天涯浪迹、孤独终老。
“师姐,”温儒有些怕了,他如今已到炼气境五重,虽然修行速度极快,但在李矜之面前仍是不够看,“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李矜之没有因为温儒突然的谦卑而心软,她举剑对着温儒的脖子砍去。
温儒虽然惊慌,但反应丝毫不慢。他右手成剑指,运起“玉剑诀”格挡。
绿银双剑“铮”地相交,绿色侵入银色之中,一抹银光落地,李矜之后退两步。
她的衣襟被划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绣花的白色肚兜。
温儒窃喜,心想自己幸亏有“玉婵三诀”傍身。没等他得意太久,李矜之忽然一步来到他的面前,纤纤玉手掐住他的脖子,脚下一绊将温儒掀翻在地。
李矜之一口唾沫吐在温儒的脸上,左手越掐越紧,直掐得温儒快要喘不上气。
“师……师姐……饶我……”温儒拼命挤出声音,“我是喜……喜欢……师姐……才……”
看着温儒拼命求饶的样子,李矜之忽然心生厌恶,她忽然觉得杀了他是一件没什么意义的事。
李矜之松开了手,站起身。温儒大喘一口粗气,刚要起身,却被李矜之一脚定在地上。
她虽不杀温儒,却没打算放了他。再加上清锋的死让她心中悲痛,她决定折磨一下脚下这个男人,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全都倾泄给他,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李矜之抬起右脚,居高临下命令道:“把我的鞋脱掉。”
温儒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抬起了胳膊。
“用嘴。”李矜之冷冷道。
温儒的眼中露出屈辱之色,可迫于实力的差距,还是伸长了脖子,用牙齿咬住李矜之的鞋尖,慢慢地将鞋拽了下来。
温儒的头一扭,将鞋子扔到一旁,没等他转回来,李矜之的脚掌踩在了他的侧脸上。
“你不是很能吗?”李矜之冷冷道,“这么这会儿像个怂包一样?”
“师姐,之前是我过分了些,”温儒道,“我……我只是太喜欢师姐,所以才做出那些事。”
“去你妈的,喜欢我就像对狗一样对我?”李矜之右脚一用力,温儒痛得叫了出来。
李矜之很喜欢看温儒哀嚎的样子,她的脚掌在温儒的颧骨上狠狠蹍着,温儒叫得越大声,她蹍得越用力。
“你叫得不好,”李矜之笑容癫狂,“我要听狗叫。”
“汪。”温儒屈辱地叫了一声。
“不好听,”李矜之摇摇头,“大声点。”
“汪!汪!”温儒找到了发音技巧,又好似叫上了瘾,“汪!汪!汪!汪!汪……”
“真乖。”李矜之满意地笑了,将脚抬起。
温儒转回了头,看着李矜之红嘟嘟的脚心,竟忍不住伸出了舌头。
李矜之顿觉脚心一痒,她抬高了脚,用脚后跟狠狠地磕在了温儒的嘴上。
温儒的嘴唇被牙齿硌出血,两颗牙也变得七扭八歪,像是随时要掉进嗓子眼里。
“凭你也配舔我?”李矜之将脚心在温儒的身上使劲蹭了蹭,却突然发现温儒似乎很享受。
李矜之看得恶心,一脚对着温儒那里跺了下去。
温儒嚎叫一声,身子弓成一团,在地上不停打滚,两颗门牙也掉了出来。
李矜之笑着欣赏温儒的滑稽样,可一想到清锋再也回不来了,她刚刚萌发出的高兴又死在心里。
滑稽在眼里变成了丑陋,她抬起脚,对着温儒一顿猛踢。
温儒的眼角流出了泪,他自从被温家收养,自己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加倍报复现在正欺辱自己的这条母狗。他想起了那根甘蔗,他决定要在上面镶上满满的钉子,然后涂上辣椒油和粪尿,他又觉得甘蔗不过瘾,应该换成烧红的铁棍。
温儒曾经折磨过李矜之,可如今反被折磨后,他想的是如何报复,而不是想到李矜之当时有多痛苦。他是个没有共情能力的人,他只会想办法让自己舒服。
李矜之踢得累了,坐在地上休息,眼角流下了泪。
温儒在地上缓了许久,然后忍不住问道:“师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清锋死了。”
“什么!”温儒蹦了起来,但却不是激动,他好像很失望,如同失去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知己。
“他怎么死的?”
“和薛临君还有顾怜一起做任务,最后没有回来。”
“怎么哪都有姓薛的这逼养草的?”温儒骂道,“一定是这个狗比害死了清锋!”
李矜之惊奇地看着温儒,发现他对清锋的死比自己都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