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尿毒症!”
虽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从医生严肃的表情和花花惨白的脸上也能猜出,这病绝对不像是头疼发热什么的那么好治!
“你这已经发展到晚期了,肾脏衰竭的严重,我们只能给你紧急插管透析,否则,有可能,你再也醒不过来!”
“癌症?”我试探着问。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倒不至于!”
我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鑑于以后透析方便,我们还要在你手臂上做个漏----”
“我这得多长时间才能痊癒?”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排队等□□吧,换了肾就不用受这个罪了,就目前你这个身体状况,每个星期最少透两次------如果用外部的□□,光费用----”
医生还说的什么,我脑子已经乱成一片,听不进去一个字了,换肾?我这到底得了什么鬼毛病,竟然严重到要换肾的地步了?
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骗我的!我要回家!我忽地坐起来,脖子处像是插了把匕首,疼的我眼睛发黑,不管他了,疼就疼吧,身体是我的,再难受,再受伤害也没人心疼了。
疯了,这个世界都是疯子,都是坏人,都是看着我好欺负,我说花花,你也是坏人,明知道我那么爱美,还要医生给我插这么丑陋的管子!哈哈-----我不相信我就这么倒霉,被人骗了甩了,还得了个这么个怪病!老天爷,你一点也不公平,你惩罚坏人的时候,难道都不用睁眼的吗?我像个坏人吗?我就算不是多好的女人,但也不至于让我收到如此残酷的惩罚啊。
那个人是谁?手里还拿着糖葫芦,给我,这糖葫芦是我的,都是我的,这个世界都是我的!我想活就活,我想死就死,谁也拿我没办法!聂元峰,李长卿,李长卿,你看,我就是不能对你有一丁点儿非分只想,无论我多么努力,无论你多么落魄,我总是配上你!更何况你就连最落魄的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而我,而我,还是那只极度自卑的丑小鸭!
这是几楼?跳下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跳下去是不是就没这么痛苦了?那就跳吧,跳吧,任何人都不要拉我,拉我就是害我,就是想让我在这个世界上痛苦的活着----
“医生,医生,怎么会这样?她好像不认识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脑袋受刺激了,医生,她还有个女儿啊,会不会疯掉啊?”
花花?你说谁疯了?是说的我吗?我们不是还在河筒子里放羊吗?哪里来的女儿?不行,我得回家了,什么?那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子老偷偷看我?别胡说,万一我妈妈知道了,回到家肯定又得骂的我睁不开眼睛-----
聂元峰,我看到聂元峰了------他怎么还拿着针筒-----
“医生,护士,求求你们,按住她啊,你们看她脖子上的血水都把衣服渗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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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爬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心力交瘁、筋疲力尽。等回过神来,我依旧在床上,周围黑压压的脑袋。有我公司的同事、王东和奎哥,还有那个女上校。
“你们?怎么都来了?”若不是我神智还算清醒,还能意识到是我自己的嘴巴在一张一合,这个哑喉咙破嗓的声音,怎么可能是我?嗓子火急火燎的难受。
看房间里已经打开了led灯,难道已经天黑了?
“点点,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你要是跳下去,蕾蕾怎么办?花花抓住我的手死命晃着,想是把我晃醒似的。
“花花,你说什么呢,我这么怕死,啥时候想不开了?”
“点点,你好好的配合医生治病,不就是换肾吗?钱不够,大傢伙凑,刚才陈伟说了,老闆下令让咱们全公司所有人募捐呢,你知道吗?老闆自己就捐了10万!咱先慢慢透着,不能怕麻烦,等合适的□□到了,咱就换-----”
点点小心翼翼地说着,同时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按住了我的肩膀,王东和奎哥也紧张地盯着我的脸。
我噗嗤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随时要把我捆起来似的。我口有些干,想喝口水---”
王东赶紧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有两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和嫩黄瓜
“嫂子,吃这个,医生说吃这个对身体好!”
我先是一怔,然后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好的,谢谢!”我捡起一根黄瓜,一口口吃起来。
我就在十来个人的注目下,咔嚓完一根黄瓜,我拍拍手:“花花你先回去吧,蕾蕾麻烦你照顾了!”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蕾蕾未来的婆婆啊,我不照顾谁照顾!我先回去了,登登还没断奶,等断了奶,晚上不回去也没关系!”花花走后,我看彭丽和文娟眼睛都红红的,心里也是很难受。
“点点,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得这个病没什么可怕的,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听说还有个7岁的小孩得了慢性肾炎呢---”文娟的话没说完,被彭丽捅了一下子,立马不说了。
没事,点点,这事交给我。我一定早点给你找到合适的□□-----”奎哥安慰我说。
不当紧,不当紧,透析就透析吧,好赖还活着-----总比-----”我声音一顿,哽咽的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