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库拉俯过身去:“这是什么,教士?”
“圣米迦勒屠龙,阁下,”老修士低声道。他抬起头,双眼朦胧,白眉苍苍,遮住了双眼。
“不如让恶龙来屠杀异教徒吧,”德拉库拉说着,咯咯笑了。
修士点点头,不过院长心里又一次暗自发抖。
“我要你做一件特别的事,”德拉库拉对修士说。“我会把大意告诉院长大人的。”
在阳光灿烂的院子里,他停下脚步。“我要留下来做礼拜,和你们一起用圣餐。”他对院长转身一笑,“您给我在小间里留了过夜的床吗?”
“一直有,我的主人。上帝之屋就是您的家。”
“现在我们上我的塔楼吧。”
院长熟知恩主的这一习惯。德拉库拉总喜欢从教堂的最高点纵览湖面和周围的岸堤,仿佛要察看敌情。他这样做自有道理,院长思忖。土耳其人连年悬赏他的头颅,匈牙利国王与他交恶,国内的贵族对他又怕又恨。除了这岛上的居民,谁不是他的敌人呢?
院长跟在后面,慢慢走上蜿蜒的楼梯,一边做好准备迎接即将敲响的钟声。钟声在这上面奇大。
塔楼的圆顶四面都相当开阔。
院长登上顶层时,德拉库拉已经站在他中意的位置,凝望着湖面,他双手背在身后,这是思考和计划的典型姿势。
院长见过他这样站在他的武士面前,交待第二天的进攻战术。
院长想,他的表情不像一个常面临危险的人,不像一个任何时候都可能死去的领袖,因而在时时考虑灵魂拯救这一问题,相反,他的眼神显出整个世界都展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