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那些,就在菸草上下层中的塑料薄膜夹层中存放。」固然,司徒又切开一个包装完好的箱子,向奎因解释着。
阿润疑心司徒斐是否能感知或者在黑暗中看到自己的存在。毕竟他距离自己的藏身之处太近。
可是他来不及细思。
因为奎因也朝着司徒斐的方向走来。
阿润想,这也许是今晚最好的时机了。
不,或许是这辈子。
错过,不返。
他放出了箭,对准奎因。
司徒斐去取夹层中的粉末,跪蹲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支锋利的短箭射入男人的胸膛。
阿润适应了夜色。
微弱的夜光中,她看到司徒斐蹙了蹙眉,却未发出一声。
阿润疑心自己射了空矢,想要继续,一只冰冷的大手却握住他拿着箭的手。
司徒斐跪在那里,握着阿润的手,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之后,又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陪着奎因验完所有的货,直到她带着手下离去。
十一时半之后,海警会来巡视。
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除此之外,奎因也似乎有什么不便久留的原因,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她对这批货物的质量很满意。
司徒捂住胸口,淡淡叮嘱守门人离去。
守门人离去时,深深看了司徒一眼,眼中带着笑意。
阿润从缝隙中,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站得直直的,看着所有人都晃动消失,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藏身之处,看着他轰然倒地。
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
依旧死死捂着胸口。
掩盖什么。
可以仔细看看。周末快乐。
第19章 河水走向的归途
司徒斐表现得太过自然,阿润直到他倒下,才确认自己那只削得锋利的矢簇刺破了他的胸膛。百度笔趣阁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他忍耐的程度出乎人的预料。
是因为对奎因的忠诚和爱慕吗?
可是阿润总觉没那么简单。
大概是怕在自己的地方出了差池,从此以后,失去奎因的信任吧。
毕竟那位夫人既谨慎又多疑。
司徒斐怎么想的已经不得而知,阿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放任他去死。
虽然真的想过这么做。
但是他毕竟也算救了自己一次。
阿润把他送到医院,然后将司徒斐的行动电话设置了关机状态。
阿润不希望处理别人来电的情形,也或者担心自己手忙脚乱。
司徒斐被推进了手术室,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是把命交给自己处置了吗?
阿润这样想着,却觉得愤然、不舒适。
怎可如此胡闹呢?
又怎么吃定自己一定会去救他?
还是说,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如果那样的话,为什么汲汲于奎因的宠爱,追求财富和权势?人格如此撕裂矛盾的司徒斐,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手术中」的灯光熄灭,窗外大梦都醒来。
太阳终究是要升起的。
医生摘下口罩,看着阿润。
「手术……」阿润发现自己居然无法问出之后的话。
喉咙中卡着什么。
「手术是成功的。」中年主任医师站定,微笑着找到自己的立场。
病人短暂地甦醒过,叮嘱过自己一些事情,并且刻薄傲慢地告诉他,外面的人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有些显得赘余的话不用说太多了。
「病人大概已经醒了。可以通知他的家人。」病人的意志力十分坚定,全麻的效果极微弱。医生也觉得匪夷所思。
手术中,看着病人突然睁开的双眼很瘆人。
「你不疼?」医师想起自己问的话,那时的自己正在缝合伤口。拿着针的手都下意识一抖。
「您继续。」医师只是想试试他是否真的意识清醒,并没有没打算在手术中听到病人的回覆。
这太诡异了不是吗。
好像只是短暂地昏迷了一下,好像靠着自己的意识也能硬撑着不变成鬼一样。
「您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吗?」医师整理完毕情绪,问阿润。
阿润打开司徒斐的行动电话,通讯录一栏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号码。
阿润拨打,却发现似乎是宅电,过了许久,出现一个沉稳的男声:「你好。」
阿润本来打定主意,如果是奎因接到,就迅速挂断,但是是男人。百度笔趣阁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他想了想,还是很冒昧地问道:「我很抱歉,能不能告知,您是哪位?」
电话另端人的男人犹豫了,很久才带着警惕性地回答:「这是阿斐的行动电话。」
「是的。您是司徒斐的家人?」
「我是他的姐夫。为什么会在国内?他在国内才会用这只电话。」
手术是自己代签,医生冒着风险,这不合规矩。之后还是需要家人。
阿润想到此处,回答着:「我是司徒斐的同事。他受伤了,刚做完手术。」
他觉得这个男人的嗓音有点熟悉,仿佛在何处听过。
「大概再有三十分钟,我要回公司了。」阿润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圆钟。
「好的。劳烦您了。我会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