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在一旁叮嘱吕飞注意事项。


    “还好今天周末。”牧仪转去洗漱了。


    “那我先下去买早餐。”方朴也从陪护床上坐了起来，“你们要吃什么？”


    “生鱼！”?最先回答。


    “……我觉得餐厅不卖生鱼。”


    卜言这么说了一句：“我们去妖界吃，帮我带一碗粥就好。”


    “我也要一碗粥，包子油条都可以。”吕飞也回答了一句。


    他仔细的看着趴在床上的妈妈，眉间全是心疼：“或许她要趴好几天才行。”


    “大吕，你在这儿照看好阿姨，我们马上就回来！”方朴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卜言注意到，这个病房的另一张床上，趴着的并不是之前那个老人，便多看了一眼。


    是个老奶奶，她的气息非常微弱，干枯的身体陷在床上，甚至看不出人形。


    好像，并没有看到她的家属。


    “哥哥！去捕鱼！”?早就打开了传送门，催促着卜言。


    “……嗯，好。”卜言也没多想，走进了传送门里。


    清凉幽冷的海风立刻袭来，卜言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哥哥在这儿等着！”?伸出爪子把卜言放在了露出水面的珊瑚上，“我去抓鱼！”


    卜言的人身躺在珊瑚上，回到了龙身里。


    他的龙角已经长出一半儿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长出来了。


    龙不管在哪儿捕猎，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秀。


    ?在海底横冲直撞，叼上来一堆大大小小的鱼。


    而?的周围，也有一些不怕龙的小鱼，趁着?的嘴里全是鱼无法攻击，悄悄偷吃着?嘴边落下的残羹。


    “这些小虾米，真烦龙。”?把鱼全吐在了珊瑚上，用尾巴驱赶着周围靠过来抢食的小鱼小虾。


    卜言泡在水里，咬着那些鱼吃，鳃后漫出一片片血雾，又很快分散在海水里。


    吃着吃着，卜言又想到了那个被监听的手机，他已经把手机留在医院了。


    “人类，有些是不是知道了我们互换身份的事了？”


    “没有，哥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谁是?，谁是?，他们最多是怀疑哥哥现在的身份……”


    “——那我不是人类的事不就暴露了吗？”卜言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只是怀疑而已，哥哥不用担心这个，嵘悦川，黑市，妖警局，都知道哥哥和我签约了，但他们却没有大肆宣扬，说明他们并不想让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赶不走那些小鱼小虾，干脆一张嘴，把它们全都吞了下去。


    “秋好像是想利用御兽比赛做些什么。”卜言又想起了这个，“她有和你说过这个吗？”


    “有啊，御兽比赛是创造出来的，唯一一个需要人类和妖兽共同努力的比赛，秋很重视这种比赛的发展……但人类先前不允许我们插手这个事的。”


    “秋说，要学着人类国家来，创造货币体系什么的……基本都是照搬这个国家来的，她说要有什么外贸？总之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很诚恳的说着，“然后秋就告诉我，我可以找那些会的来。”


    “虽然我不懂但我确实找得到会的东西，就那个小契约，它蛮聪明的呢，我让他找会的妖兽来，它真的找到了！”


    卜言还有些惊讶：“……那个契约，会的东西那么多吗？”


    契约其实一开始并不会那么多，奈何?不管有什么问题都推给它，大大小小的事，全压在契约身上……不会不行啊！！


    “那个小东西说它能检索妖兽的想法还是智商来着，总之它能找到那些愿意去人类世界的妖兽，秋说，我虽然不会这不会那，但我能逼着契约学会，也算是一个优点了～”?非常自豪的说着，“对吧？哥哥～”


    “对。”卜言忍不住替那个小契约默哀。


    “其他事我也都教给那个契约了，我现在才发现，当妖王呢，就是要把事推……啊不，交给其他有能力的妖兽做。”?用爪子抓着一条海蛇，拧下了它的头，并扔进了海里，“现在，我觉得当妖王不难。”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优势。”卜言叹了口气，“我可能不适合当妖王。”


    “当然适合，哥哥，你听没听说过，人类会一起唱红脸和白脸？”


    “……好像听过。”


    “我们就需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而且，如果哥哥不愿意当妖王的话，我也不想当。”?趴在珊瑚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卜言，“然后我们一起罢工，秋就要扇我爪子了！哥哥你是知道的！她打我最多了！”


    “……你牙上沾了鱼鳞。”卜言决定不去谈这个话题。


    “哥哥！”?不满的用尾巴拍着珊瑚，“你忍心看着我被打吗！”


    “不忍心，所以秋打你的时候，我会闭着眼睛的。”卜言还作势闭上了眼，“这样就看不到了。”


    “哥哥！你变了！”?躺在珊瑚上，撒泼打滚，“你从前都会装成我，替我挨教训的！”


    “……可是秋总能发现呀。”卜言也躺在了珊瑚上，“她怎么打都打不疼的，肉垫打也不疼。”


    “200岁的成年龙还要被妈打，哥哥你觉得这说出去好听吗？！”?是一点儿也不想被其他人和妖兽知道这个事，“其他人和妖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卜言忍不住笑：“原来是怕别人知道。”


    “堂堂妖王还会被妈打……”?嘀咕着，“这有损我的形象！！”


    “没办法呢，谁让崽崽不能违抗母亲呢。”卜言的鼻子露在水面上，鳃旁吐出一串串的水泡，“我们只能把妖王当下去了。”


    “……真希望一切尘埃落定，有妖兽来挑战我们。”?是半点儿都不想当妖王，“麻烦的要死！这五年来！我就没好好休息过！我也想放假！”


    “契约那边，应该已经快完成了吧？”卜言问了一句。


    “对，但是秋说，要等那个比赛完了才发布我们的‘网络’，真是的！！”?又咬了一条鱼，“她现在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不过我现在算是闲下来了。”


    “那我们也要准备一下那个比赛了，那个局长说，我们不能输，如果在那么多人和妖的见证下输了的话，妖王会易位的。”


    “……那也得对方知道我们是妖王才可以，何况，现在的妖王是哥哥‘?’，唔，这个小问题也要解决一下呢，让‘?’也重新成为妖王。”?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