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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边境

    次日,天大阴,微风徐徐,没有一丝阳光,仿佛老天爷都在暗示着盛霖聪此行并不顺遂。


    早饭过后,大厅里面,盛霖聪陪着穆琇和李若初聊着天,主要是穆琇在说话,盛霖聪脸上带着笑容,安静地聆听着母亲的关心和叮嘱,时不时还要点点头。


    “王爷,亲卫营将士已将整装待发,在城外候着了。”直到马涛的出现才打破了穆琇连绵不断的“唠叨”。


    “我知道了,”盛霖聪轻轻颔首,缓缓自椅上站起,对穆琇柔声说道:“娘亲,不用太担心我,这次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盛霖聪转而望向李若初,轻声说道:“若初,家中的一切,就拜托你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嗯,你也要好好的。”李若初轻轻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


    “好了,娘亲,若初,我要出发了,你们就不用出来送我了。”说完,盛霖聪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穆琇与李若初一路相送,直至将盛霖聪送到府邸之外。临别之际,盛霖聪翻身上马后,再度向二人挥手致意,然后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朝着城外而去。


    穆琇与李若初久久伫立,目光追随着盛霖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抹身影彻底消散视线,婆媳俩不约而同地转过视线,四目相对之间,彼此眼眶中已然泛起了微红。


    “霖聪会没事的吧?我听说苗族人很凶残的,”穆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


    “娘亲,您放心,霖聪会没事的,这次去的人很多,而且还有一位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随行,一定能确保霖聪毫发无损,”李若初抚着穆琇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快。


    “真的吗?”


    “真的,我今天早上见到那位高手了,”李若初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不少了,若初,下午我们去一趟寺庙吧。”


    “好。”


    云州城外,赵锋带着五百亲卫营兵甲安静地候着,见到穆震和黄不骄走来,赵锋立即下马,朝着两人抱拳道:“末将见过大将军、太守大人。”


    “赵锋,此次前去苗族危险重重,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论发生什么事,必须一定要保证王爷的安全,”穆震平静地说道。


    赵锋挺身而出,拱手领命,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誓死护卫王爷周全,绝不令王爷有丝毫损伤,如果做不到末将提头来见!”


    “嗯,”穆震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间,盛霖聪一行人已经策马赶到。马蹄声落,盛霖聪翻身下马,笑容满面地说道:“大将军,黄太守,咱们昨晚不是已经一切商议妥当了吗?怎么今天又来送我了?”


    “王爷,昨天我和黄太守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再从云州城抽调一万兵甲随王爷前往宁南郡,”穆震抱拳说道。


    “王爷,大将军说得对,虽然宁南郡现在已屯兵数万,但是我们仍然担心苗族那边有什么后手,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这一万兵甲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等盛霖聪开口说话,黄不骄立马开口补充说道。


    “大将军、黄太守,我此次前去苗族也不是为了和他们分生死啊,我们不是要去和平解决问题嘛,没必要部署这么多兵力吧?”盛霖聪笑着说道。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万一苗族那边不想和谈怎么办?他们就是要入侵我们云州怎么办?到时候他们那群蛮子可不会在意那么多,你的安全又怎么保证呢?”穆震一连串问道。


    “嗯,属下附议,大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以应对最坏的局面出现,王爷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黄不骄赞成道。


    “那好吧,我们先行出发,一万兵甲紧随其后,”见到穆震和黄不骄如此坚决,盛霖聪只好妥协。


    “一万铁骑已经在城郊集结待命,可以随时跟着王爷出发,”穆震禀报道。


    “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云州就交给你们了。”盛霖聪笑着拍了拍黄不骄的肩膀。


    “嗯!”穆震和黄不骄同时点头。


    见状,盛霖聪又翻身上马,马匹缓缓自两人身旁掠过。


    “祝王爷凯旋!我们在云州恭候王爷的好消息!”黄不骄突然大声说道。


    “会的!”盛霖聪也大声回应。


    “霖聪,切记要将安全放在首位,事态不可控制时一定要及时脱身!”穆震交代道。


    这次,盛霖聪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穆震挥了挥手,然后就双腿一夹马腹就狂奔了出去。其后,五百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隆隆,一时间城外漫天灰尘。


    城郊,盛霖聪与一万骑兵碰面,然后就朝着宁南郡狂奔而去。


    午时已过,盛霖聪一行人已经远离了云州城,找了一处河边开始休息吃午饭。


    盛霖聪一边咀嚼着干涩的饼子,一边就着清水润喉。独孤一直默默跟在盛霖聪身边,安静的啃着干饼,“来点水?”说话间,盛霖聪将手中水壶递了过去。


    独孤接过水壶,浅喝了一小口水,突然开口说道:“你娶了个好妻子。”


    闻言,盛霖聪微微一怔,随即,温暖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当然了,这还用你说,”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自豪。


    “今天早上你妻......王妃找到了我......”


    时间回到清晨,李若初比往常更早地醒来,轻手轻脚地完成了洗漱,没有惊扰到仍在沉睡的盛霖聪,洗漱完毕后就悄悄推门而出了。在后院,李若初见到了独孤。


    “您应该就是霖聪说的独孤大侠吧?”李若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嗯,你可以直接叫我独孤。”他神色淡然,语气平静,“我之前见过你,你是盛霖聪的妻子。”


    “嗯,我叫李若初,”她微微欠身,语气温婉而坚定,“霖聪和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迹,我知道你是高手,也是个好人,我很开心霖聪身边有你这样一位高手保护他,也很安心。”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知道这次的苗族之行凶险万分,但是霖聪执意要去,若初斗胆相求,望独孤大侠在危急时刻护他周全,倘若......倘若当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还请大侠以自......”


    “这本就是我来他身边的目的。”独孤沉声打断,语气坚定,“只要我尚存一息,必护他周全。”


    “若初先行谢过独孤大侠了,”李若初朝着独孤深深施了个万福,独孤坦然受之。


    听过了独孤的讲述,盛霖聪脸上笑意越发温柔,“所以我怎么能不喜欢这样的她呢?”


    “我们这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这时,贺焰开口说道,“毕竟我们这么多兵力呢,要是苗族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就踏平他们,好让他们知晓我们云州军的厉害!”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住你的性命,至于其他人......”独孤略作停顿。


    “那就可以了,”马涛立马接话道,“我们可以自保,只要保护好王爷就行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弱的,也能稍微自保一下的,”盛霖聪插话道,闻言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独孤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稍作休整后,一行人再度出发。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这一路,盛霖聪率领万余铁骑日夜兼程,除了战马必须休整的短暂时刻,几乎未曾停歇。


    第三日夕阳西沉时,宁南郡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独孤勒马远眺,只见城头旌旗猎猎,暮色中透着一丝肃杀之气。他侧目看向盛霖聪,发现这位年轻藩王虽满面风尘,眼神却愈发锐利。


    宁南郡城门下,郡守刘大礼领着数十名文官早已恭候多时,武将却只来了零星几人。见盛霖聪率军而至,刘大礼连忙上前,领着众人深深作揖:“下官参见王爷!”


    盛霖聪端坐马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他并未下马,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奎何在?”


    “回王爷的话,”刘大礼躬身答道,“张将军正率军与苗人在边境对峙。这几日接连交战,幸得张将军指挥有方,我军将士奋勇杀敌,已将苗人逼退至边界。若非王爷英明,及时派兵增援宁南,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盛霖聪目光一凛,接连发问:”我军伤亡几何?边境百姓安置如何?”


    刘大礼身子又矮了几分,声音发虚:“这......具体的伤亡情况,还需询问张将军。至于百姓的安置情况嘛,下官已派人前去处理,只是......具体情形尚未禀报。”


    盛霖聪眉头微蹙,语气转冷:“即刻调拨帐篷、粮草、饮水,火速送往边境。”


    “是是是!属下一会儿就吩咐下去。”刘大礼连连应声,谄笑道,“王爷连日奔波,不如先稍事歇息?下官已备好住处,也安排了......”


    “刘大人,”盛霖聪冷冷打断,声音如冰,“‘即刻’二字,可是本王说得不够明白?”


    “属下这就去办!”刘大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未至夏后背却已湿透,身后文武官员见状,纷纷伏身下拜,一时间鸦雀无声。


    盛霖聪望向武将,语气不容置疑:\"带路,去边境。\"


    夜色如墨,天幕沉沉不见星月,唯有凉风拂过旷野。


    云州边境之上,连绵的营帐灯火通明,宛如大地绽放的点点星火。俯瞰之下,恰似一朵朵璀璨的夜花,在黑暗中倔强地绽放。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一位身材矮壮的中年将领左手紧握刀柄,右手在沙盘上指指点点。他时而与身旁副将低声商议,时而紧锁眉头。


    “将军,”一位面容憔悴的将领上前一步,声音沙哑,\"这两日我军伤亡惨重。苗人骑兵来去如风,太过强悍,野战实在难以抗衡。若非援军及时赶到,只怕......\"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末将建议即刻退守城中,依托城防与苗军周旋。毕竟苗人素来不善攻城,我们大可等待援军......”


    话音未落,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猛地拍了一下沙盘:“不行!”他声如洪钟,“要是我们此时退兵,边境百姓怎么办?这几日好不容易让他们喘口气,难道又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惨遭苗人屠戮吗?”


    帐内一时寂静,唯有烛火摇曳,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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