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伴随着一阵阵低沉凄厉的惨叫,屋外鞭抽的声音甚是刺耳。
张翔坐在屋内,端详着面前吊着的十二个人。
这十二人此时听到屋外同伴传来的惨叫声,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
张翔也没想到这些家伙倒是(ting)硬气,被打成这样还不肯实话。
看来他们背后的金主给他们的报酬不。
拷问了半都没问出什么,没办法,他只好派那两个护卫一个个的拉出去鞭打。
过了一会之后,惨叫声渐渐消失,鞭打声也停了,接着是一阵拖拽的摩擦声。
然后房门打开,一个护卫走了进来,附在张翔的耳边了什么。
张翔微微点头,然后朝着这十二个拳淡道:“你们不没关系,我们接着,一个个的盘问,下一个。”
“你这是屈打成招,狗官…”当中有一人鼓起勇气大声一喝。
“屈打成招?”张翔眯起眼睛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后面干的勾当,我若是没有把握,能把你们都抓来?我告诉你,我这是给你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朝廷征粮乃是国事,耽误了国事,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真以为靠着施家能够平安无事?施家是容县的大户,他们收了百姓的粮食,以自己的名义捐了出去,朝廷只会为施家记功,你们呢?没了粮食,真以为闹一闹官府就会善罢甘休?追查下来,你们就是施家拿来当炮灰使的,被施家利用还不自知,你们这样为施家守口,到时你们丢的是命,毫不耽搁施家拿这笔粮食去赚银子。”
“我告诉你们,我来容县这么多,早已对施家的行事一清二楚,别收不到粮官府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官府真的收不到粮食离开了,你们容县百姓还真以为施家能把粮食还给你们?如今下征粮,这场征粮过后,下都会缺粮食,手握大笔粮食的粮商就会抬高粮价,你们没粮食,要不要买?真真的以为施家会按照原来的四百钱一石卖回给你们?到时候,施家就算卖四千钱一石,你们也得买,不买就饿死。”
“我不知道施家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带头煽动百姓闹事,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施家是商人,你们跟他斗,还真是嫩零,施家到时候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卖粮食的时候,你们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施家,甚至还会更多,别以为你们为施家做这点事是占了便宜,实则就是施家推到台前的炮灰,不出事,除非你们以后不吃粮食,否则,施家照样会把给你们的好处慢慢收回来,一点不吃亏,你们就是白白为施家做事的。而一旦出了事,你们都要吃罪,施家则会撇清与你们的所有关系,继续充当容县大善人。自己好好想想,就你们这点猪脑子,真以为施家是为了你们好?”
张翔冷笑连连,继续瓦解着这十二饶心理防线:“唔…也许你们会侥幸的认为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施家对你们的待遇要好些,你们要是这样想,可以继续闭口不言,但是你们想想,你们被我抓来这么,为何没见施家来救你们呢?容县总共也就这么大,你们每在容县带头闹事,现在你们都被抓来了,街上没有百姓闹事了,难道施家不会发现吗?”
“施家其实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对于施家来,施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你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巴不得你们早点死,这样,施家才算真正没有了后顾之忧,以后行事会更加的心安理得。”
完,张翔很是可悲的看着这些被施家当成枪使的人。
这些人其实也都是容县老实巴交的百姓,只不过心中贪念大零,贪念一旦形成,那人(xing)也必会变恶。
可怜之人虽有可恨之处,但只要他们能够出实(qing),张翔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可奈何这些人偏偏太拗了些,饶是张翔耐(xing)再好,也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他缓缓道:“刚才那个被拖出去的已经招了,我也已经派人送他去就医,我这个人是很讲道理的,只要了实话,我不会为难,但若是还不肯,或者了谎,我也不会手下留(qing),想想容县那些百姓,所有的粮食都握在了施家手里,他们以后拿什么填饱肚子?到时候要饿死多少人?”
“对于这种心怀叵测的恶人,我绝不姑息。”
张翔重重完后,猛一挥手:“下一个,拖出去,打到肯实话为止。”
其实刚才那个护卫只是对他,那个人被打晕了而已。
但这已经不重要,他就是要诈,他倒要看看这群饶心理防线有多强。
然后,第二个被拖了出去,鞭打了一阵之后,同第一个一样,被打晕了。
但那屋外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不停的敲打着屋内的其他人,令他们眼中更生恐惧。
过了一会之后,那护卫又走了进来,附在张翔耳边了话。
张翔又是点头,脸上还露出满意的笑意,接着道:“下一个。”
“大人,大人,我招了,别打我…”
终于,当中有人崩溃了,‘噗通’就跪了下来。
“我也招了,大人,饶我一命。”
“我错了,大人…”
看着这接二连三跪下来的人,张翔心中不(jin)有些失望,就这点骨气,倒是让他高看了。
他原本以为至少要打到第五个,才会有人受不了,没想到这才第二个就要招了。
这十三个人,只要有一个招,那就够了。
他轻轻俯(shēn),笑着道:“你们要招什么?”
“大人,我招,我招,这都是施家公子施蒙指使我做的。”当先一个迫不及待的了出来:“那施公子上我家收粮,可我家中已经没有粮食,连官府征的粮都没有,哪会有粮卖给他?然后他就对我,要是我按照他的做,他就每给我一两银子,一两啊…”
“为了这点银子,你就跟施家欺骗容县这么多无辜百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张翔瞪着他。
这人表(qing)崩溃的摇摇头:“大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施家是要骗容县百姓的粮食,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干啊,求大人放了我吧!”
这人一边,张翔让李言之在一旁记录。
“大人,我也是,施公子也让我这么做,他让我每带百姓去县衙门前闹一闹,他就会每给我一两银子。”
“我也招了…”
很快,这余下的十一人便把施蒙指使他们蛊惑百姓闹事的勾当都了出来。
不过最终,张翔都没有问出施家收粮要拿来做什么。
这些人也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施蒙指使他们聚众闹事,施家也并未对他们是与粮食有关。
看来施家也不全然信任他们,施家当初所的是收百姓粮食,只是为了暂躲官府的征粮,并承诺以后按原价还给百姓。
对于施家要屯粮高价售卖,也不过是张翔的猜测罢了。
这是最主要的证据,没有这层证据,还是无法给施家定罪抄家。
看来还得再另想办法。
结果虽不尽人意,但也好歹证实了是施家所为,也不算没有收获。
张翔没有打算现在就放这群人离开,而是继续把他们关在这里,是等抓了施家再放他们离开,他们现在出去被施家知道的话恐怕会被灭口,这也算是保护他们。
这群人自然老老实实的听话。
张翔走出这间昏暗屋子的时候,在这屋子的另一侧,一个人影也随即消失了,他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
傍晚的容县街头,奴带着几个家丁正在买东西。
驸马这几(ri)消瘦了很多,睡得也不好,丫头就想着给驸马买一个香包,晚上放在枕头边,驸马也能睡得安稳些。
而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上,施家公子施蒙订了一个大大的包间,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shēn)边围了一群家丁,颤颤巍巍的站着。
因为最近这些(ri)子,施公子的脾气很不好,这些经常跟着公子的家丁也知道,施公子是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所以在这当口,自是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对于每女人不离(shēn)的施蒙来,一,两,三不碰女人,他还能熬一熬,可是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没有女人碰,那滋味根本不是人能够熬的。
这些(ri)子以来,为了父亲的大事,他只能不停的塑造自己是个好饶形象,让容县百姓对施家的看法改观。
每每夜晚,想起容县东头那风韵犹存的陈寡妇,杨老汉家可(ài)俏皮的巧儿姑娘,还有那卖豆腐长着一双媚眼的香香姐,施蒙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三个女人可都是他这些(ri)子以来琢磨下手的对象,只是父亲的话太严厉,不准他在这个当口败坏施家名声,他也只能煎熬的忍着。
这股憋屈劲已经让施蒙忍了很久,他觉得要是再没有女人暖暖(shēn)子,他会崩溃的。
正郁闷时,施蒙看到了街对面的奴。
这一看,他就顿时定在了原地,手中举着的酒杯也摔在霖上,吓了周围一群家丁一跳。
施蒙怔怔的看着那丫头的一颦一笑,还有那曼妙的(shēn)影。
太美了,他觉得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比杨老汉家的巧儿姑娘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他从前怎么就没见过呢?
他一边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丫头走路的(shēn)影,一边伸手把旁边的一个家丁抓了过来,指着问道:“那是谁家的姐?”
家丁看了一眼,摇摇头:“公子,的不知,没见过啊!”
眼看丫头的(shēn)影越行越远,施蒙猛的站了起来,原本颓废的神(qing)顿时神采奕奕:“走,今晚我要她,来人,去把她抓回府里。”
“可是公子,老爷…”那家丁犹豫了一下。
可此时喝了酒,精虫上脑的施蒙哪管那么多,重重一脚踹在了这家丁(shēn)上:“什么老爷,快给我去追,要是抓不到人,我要你们的命。”
“是是是…”一群家丁不敢再多言,手忙脚乱的跑下楼去。
“美人,我来了。”
施蒙神经质的哈哈一笑,然后跟着家丁追了出去。
……
马车走过容县这片废宅区,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嘎吱’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车内闭着眼睛的张翔也睁开了眼。
车帘掀开,李言之出声道:“驸马,有人拦住了去路。”
张翔眉头一皱,然后起(shēn)走了出来。
在马车十步开外,一道人影站立在道路中央。
这人眉宇英姿勃发,脸庞宽厚,看起来有着一(shēn)正气。
见他不话,张翔便主动拱手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为何拦我去路?”
那人也微微拱手,礼貌道:“在下相州人士,岳信岳常忠。”
“岳兄有礼。”张翔笑着点头,这人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看起来并无恶意,张翔也放了放心。
岳常忠接着道:“不知可否与驸马一叙?”
“你认识我?”张翔有些诧异。
岳常忠点点头。
张翔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驸马…”李言之有些不放心的叫了他一声。
张翔对他摇头,让他站在原地不要动。
走到岳常忠面前,张翔这才看清原来这人正是他第一来到容县时在那个酒楼所见过那三缺中的其中一人。
张翔对他拱手道:“不知岳兄有何事?”
“你是平州来的征粮官?”岳常忠问道。
张翔点头:“也不算,容县的征粮官是许崧文许同知,我不过(shēn)为驸马,被朝廷授予协助官府征粮的闲散人罢了。”
“那你有足够的话语权,对吧?”岳常忠又问。
张翔想了一下,道:“算是吧,虽我是协助的皇亲,不过官府的办法若是可行,我也会遵照官府的意见行事,简单,在这件事上,我们这样的人只是代表皇权,起到监督的作用,若官府不依我的想法,我也是没办法的,最多只能把过程上报朝廷,由朝廷定夺。”
“朝廷任用,那就是官府头上的一把刀,就算没实权,官府又岂敢得罪你们这样的皇亲?你若开口,自然你了算。”岳常忠缓缓道:“我今(ri)拦你与此,是想问你,你是否有足够的把握解决容县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矛盾,还容县百姓一个公道?”
张翔道:“我现在正努力去解决,征粮一事,势不可挡,任何一个地方都妄想用敷衍官府的手段躲掉,这些粮食将来都是要送到前线的,倘若战事一起,粮食不够,那死去的将士将不知会有多少?死人还是其次,延误战机,影响朝廷军队的战力,才是国之大难,这种损失,可不是简简单单能明白的,如何取舍,我心中有数。所以我此番来容县,不管怎么样,这粮食我是一定要收到,官府和百姓之间的矛盾,能顺手解决则以,不能解决我便不干涉,毕竟我不是容县知县,这种事就交给容县县衙。”
岳常忠没想到张翔这么诚实,看张翔波澜不惊的神色,他轻轻拱手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够善待容县百姓,得你此话,我心中也安定。”
张翔笑着道:“难道你就是为了想替容县百姓讨一个公道,所以才拦住我的?”
岳常忠道:“这容县官府和许同知我都信不过,他们只会为完成征粮事务罢了,必要时刻,是不会管百姓死活的,如果以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对官府,对百姓都不好,我只是希望能够一个人能以一个好的手段征粮并调解好他们的矛盾。”
“岳兄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对吧!”张翔道。
岳常忠点头:“你可以这么,我只是路过容县,原本早早就要离开的,只是看到了容县百姓和官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我才逗留了这么久。”
见他一脸真诚,张翔唏嘘道:“如今能够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属难得,岳兄的一番善意我也看到了,岳兄放心,我会尽力去调解好这件事。”
“那常忠就替容县百姓谢过驸马。”岳常忠重重拱手。
张翔道:“这百姓也是朝廷的百姓,朝廷自不会看百姓受苦,岳兄有此(xiong)襟,倒是我南楚之福。”
岳常忠接着凝重道:“还有件事,前些(ri)子,岳某的一位朋友陶临来了容县,他你曾在平州杀了一个叫贺司南的人,那贺司南与他有些交(qing),也知你是张将军之子,所以他前些(ri)子已经在江南这一带广发了‘杀贼令’,江湖上诸多义士都记恨你父亲张坚丢了凉州,很多人都想杀你泄愤,如今这江南各地的江湖人都已来了容县,针对的就是你,还望你心行事。我知我劝不动他,更劝不住这已来容县的诸多江湖义士,我能做的就是不会跟他们一起杀你,而且有消息的话,也会暗中告诉你。”
“杀贼令?”张翔眉头猛的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