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来扬州本想等外祖父身子好点,就由外祖父出面把亲事直接退掉,没想到这种事外祖父直接交给柳向晨去做。
显然外祖父极为信任柳向晨。
此次遇险疑点重重,单见外公如此信任柳向晨,她倒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外祖父费心了。”敌我不明,凤轻歌只能把话都咽了回去。
“这几日,外祖父还有事要忙,就让扶风陪你,等你把病养好了再去退亲也不迟。”
“主子,风王府那边来人了。”门外奴仆来报。
几人正商量着退亲之事,没想到风王府来人了。
“好!来的好,竟然还敢有脸来!歌儿,你好好休息,我这就会会他们。”
眼见柳扶风已走,柳向晨并没用想离开的意思,只是对着凤轻歌说道:“你这此遇险我已查明,是敌对漕帮出的手。”
“小叔叔,整个扬州的漕运都握在我柳家手里,怎么还能有敌对的船只混进来?”对于这个解释,凤轻歌是一点不信。
“歌儿的意思我懂了。但小叔叔的手段,你并不了解,我若真想让你死,绝不会留半分活口。”柳向晨直截了当地说道。
凤轻歌看着柳向晨清澈明亮的双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话,听起来没有半分虚假。
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她觉着除了柳家,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身手这么好的一批极通水性之人。
若她坐的是别家的船就罢了。
那可是柳家的船。
忽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滚开!让本世子进去!本世子要看望我的未婚妻!”
不过多时,风昱直接带着人闯了进来,此刻风昱左右两侧还站着两名壮汉。
那两名壮汉刚进来,就盯着翠竹,眼神虎视眈眈,显然风昱这次是有备而来。
风昱见到凤轻歌,带着关切的笑容上前问道:“歌儿的病,可好些了?”
这关切的语气,像是之前之事,从未发生一样。
“风世子。”凤轻歌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前几日,我和母妃去凤府想把咱俩的婚期定下,谁曾想你来了扬州,就想来扬州一道见见外祖父,这婚期与外祖父商量也是一样的。还有——”
凤轻歌直接打断道:“风世子,你我婚事已作废,还请称呼我外公为柳家主。”
“风世子,这里是歌儿的闺房,你俩婚约已废,还是避嫌的好。”柳向晨直接挡在了凤轻歌面前。
看到自己被拦,风昱勃然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本世子!”
“凤王爷好歹也算一方藩王,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柳向晨讥讽道。
“阿大、阿二!”
风昱一声令下身边的两名壮汉就向柳向晨袭去。
也不知柳向晨是如何出手的,等再看到两人之时,已经两人皆是倒在地上。
眼见柳向晨向自己走进,风昱如临大敌:“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风王府的世子!”
柳向晨不屑一笑:“你擅闯我柳府,问我想做什么?中州的律法是不是要我教教世子,若无官府印信,擅闯民宅,屋主可以随意处置。”
“你敢!你不过是柳家的一个奴才,算什么主人!”
“呵。”
咔嚓——!
显然这一句话已经触碰到柳向晨的逆鳞,不过一瞬间,风昱便被卸了两只手臂。
“啊!”风昱的声音响彻整个柳府。
风王妃听到风昱的惨叫声立马赶来,定眼一看,风昱以一种奇怪无比的姿势躺在地上,当即怒眉而视:“敢对我风家世子如此无礼,不怕我风家的铁骑踏平你柳家!”
“无宣诏,擅自离带兵来扬州,风王妃这是逼风王谋反呀!”
“不必扣这么大帽子,如此这般不过是因为你伤了我儿,情急之下才会如此。”风王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镇定自若地回道。
“伤?”
咔哒——!
柳向晨直接把风昱的两条胳膊接了回去。
“啊!”
眼见风昱已经痛昏过去,风王妃直接被气的喘不上气,指向柳向晨的手都是抖的:“你——!”
“滚!老夫还是那句话,亲我们退定了,拿了我柳家的东西,也都给老夫吐出来。一万两黄金,少一分我柳家都不会善罢甘休!”柳扶风一过来便逐客。
听到一万两黄金,风王妃瞬间清醒了不少。
“柳伯父,我与翩然当年也是手帕之交,轻歌也算我看着长大,那儿屡次勾引我儿,昱儿这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范点错误也正常。”
“你也配提我女儿?也就我女儿傻,看不破你这毒妇的真面目,带着你的儿子滚回你的风王府,我倒是要看看,你风家要怎么威胁我柳家!”柳扶风老不客气地说道。
风王妃在柳向晨手下吃瘪,没想到柳扶风更是直接,气的她面上都直接挂不住:“商贾之家,不愧是商户之家,粗鄙不堪,我们走。”
谈话间,几个奴仆抬着风昱便和风王妃一起走了。
“放心,有外祖父在一日,便断不会让你被欺辱去。这风王府可是如意算盘打的好,竟然有脸来和老夫商量婚期。”
眼见被人如此相护,凤轻歌眼眶一红。
“怎么还要哭呢,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看着外祖父笨拙的样子,凤轻歌破涕为笑道:“谁说的,歌儿一直是那个最漂亮的一个。”
“对对对,我的歌儿最美了,过几日歌儿及笄,外祖父要让全扬州城的人看看,我的歌儿能有多美。”
听到外祖父的这话,凤轻歌这才回想起来,还有三日就到她及笄之时。
前世的她不过刚及笄,次日就被匆忙抬到风府。
“向晨已经办妥帖,还请义父放心,不过此次及笄之礼,向阳还另有打算。”
“你办事,我一项放心不过,咱父子俩一起商量点事,让歌儿好生休息。”柳扶风拍了拍柳向晨的肩膀。
“是。”
柳向晨回头看了一眼凤轻歌,便跟着柳扶风一起走了。
凤轻歌打了个寒颤,总觉着柳向晨的眼神别有深意。
“翠竹,这些年上京的漕运都是谁负责?”
“是少爷。”
凤轻歌沉默了。
这件事,当真和柳向晨没有关系吗?
她决议来扬州,虽是外祖父叫她来,但这么多年来,只有这次她回来了。
时间如此之短,能做到的除了柳家,她想不出来还能是谁。
柳向晨说继承柳家各凭本事,与其说坦率,倒不如说是挑衅。
她这个小叔叔,不过大她五岁,却太让人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