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小姐,老爷肯定想小姐了。”
凤轻歌身边的影卫除了她,只会效忠于外祖父,所以翠竹口里的“老爷”,只会是她外祖父。
她心中一片木然,自觉自己没脸见外祖父。
想着自己因为父亲与外祖父闹僵,就感觉自己愚蠢无比。
见凤轻歌没有反驳,两名丫鬟便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明日便出发吧。”翠柳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凤轻歌一行人轻装打扮,就骑着马去了上京的码头。
此时人群人生鼎沸,来来往往的脚夫正往船上搬运货物。
一到码头,管事上前相迎,行礼道:“少主,船已备好。”
管事虽没见过凤轻歌,但是见过翠竹,能在翠竹几人簇拥下的除了少主,不可能是别人。
“带路吧。”
“少主,这边请。”
在管事的引路下,几人陆陆续续登了船。
船虽不大也有整整三层,甲板上依稀可见船上还装载些许货物,凤轻歌看了一眼便回进了船舱休息。
等到第二日一早,船就快到扬州地界。
也在此时,八艘银灰色的小船以飞快的速度包围了整艘船。
“不好,小姐,有水匪,你们快去船舱。”船长大声喊道。
风轻歌虽然疑惑,但自己丝毫不会武功,去了也是无用,便听从船长的建议躲进了船舱,翠竹也陪着进去,翠柳则留下帮忙。
凤轻歌从船舱,偷偷看着外面。
那一群水匪,直接向船射出了火箭,正好点燃了船上的货物。
刹时,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翠竹见此拿起桌上的水壶,打湿布料给自己和凤轻歌带好。
凤轻歌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带震惊。
水匪是图财为主,他们直接放火烧船,显然不是图财。
这群人不像是水匪。
他们要的是她的命!
眼见火越来越大,已经有烟雾弥漫到船舱,翠竹想带着凤轻歌出去,没想到门已经被锁上。
嘭——!
眼见火越来越大,翠竹直接运功一掌劈开了船舱。
刚出船舱,就见到其余四名影卫在与水匪作战,而船长等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翠竹的首要任务是护送凤轻歌出去。
她一面杀敌,一面带着凤轻歌退到放救生艇的位置。
只见本该停靠救生艇的地方,一艘船也没有。
眼见情况越来越危急。
如果不弃船而逃,不被烧死,也要被呛死。
“小姐,憋气!”翠竹拽着凤轻歌当机立断跳下了船。
扑通——!
瞬间,无数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饶是凤轻歌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呛到。
若不是翠竹水性极好,凤轻歌也要交代在这里。
她前世便因为坠湖名节被毁,对于水本能的有一些恐惧。
凤轻歌紧闭双眼,感受道黑暗一点一点把她笼罩。
直至快到她憋气的临界点,翠竹才拖着她重回水面。
“咳咳——”
凤轻歌大口吸了几口气,看着平静的湖面,心中一阵惧怕。
除了风王府与夏家,她想不出,谁还想要自己的性命。
来扬中不过是临时的决定,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到比较周密的布局,她觉着要么有柳家内部的人参与,就么就是柳家漕运上的劲敌。
只是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
眼见翠竹要点燃凤家的求救信号。
凤轻歌一把拦住道:“不要,此时天色已晚,若放出信号弹,就算对方不知何意,也能猜出这大约是我们所放。”
翠竹一听觉着凤轻歌说的也不无道理,当下问道:“小姐,那我们怎么办?”
“你现在带着我也跑不远,我们先找处隐蔽的山洞避一避,我们互换衣物,若是被发现,你便用轻功引开他们。”
“好。”
简单搜索一番,翠竹便带着凤轻歌躲藏在一处山洞处躲避。
她俩藏好,就听见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妈的,那俩臭娘们跑哪里去了。”
“这里有几出山洞我们分头追。”
翠竹听后立马从山洞跑了出去,几人见此纷纷都去追翠竹。
凤轻歌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头疼欲裂,她用手摸了下头,烫的吓人。
她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其实她不让翠竹用信号弹还有一个原因,她怀疑柳家与这群人内部勾结。
能从上京的地界就找来船,又在靠近扬州的地界出手。
除了让她看不懂的小叔叔柳向晨,她真想不出来会是谁。
此刻她已经无力去想,只觉着眼皮越来越沉,隐隐约约看着一个人影向她走近。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她已经在了柳家,守在自己床边的是外公的义子柳向晨,她吃了一惊。
柳向晨感觉凤轻歌醒了,接着就醒了过来,他看了眼凤轻歌道:“我去禀明义父。”
翠竹一见凤轻歌醒来便兴奋地说道:“少主,你终于醒了,我与翠柳均无大碍,这次多亏了公子即使赶来,若是晚上一点,恐怕——”
翠竹的话还未完,柳扶风就推门而入,他满目焦急地看着凤轻歌:“歌儿,醒了便好。”
“外祖父!”凤轻歌一见到柳扶风就哭了出来。
柳扶风手忙脚乱地擦掉凤轻歌脸上地泪痕,忙说道:“歌儿,别哭啊!你说说你,当初非要呆在凤家,如今受委屈了吧。”
“外祖父,是歌儿不对,歌儿对不住外祖父。”
“傻孩子,你跟外祖父道歉做什么。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这婚事直接退了便是,我柳扶风的外孙,就算是出家当姑子,也绝不可能嫁到风王府!”
说完柳扶风便咳嗽不止,显然动了真怒。
“外祖父别气,我定不会嫁到风王府。”凤轻歌忙帮着柳扶风顺了顺气。
“歌儿别急,好好养病,你这亲事外祖父会想办法退掉。”
“这话,应该我对外祖父说才是,外祖父别急,轻歌退亲事小,外祖父的身子要紧。”凤轻歌本就听说外祖父染病,看到为祖父还要为自己操心的样子,她更愧疚了。
“无事,目前扬州的形势还离不开我,到时候让向晨陪着你,直接把这亲事退了便是。”
“外祖父,轻歌要的不仅仅是退婚,更要凤家当年的礼单!”
整整价值一万多两黄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无事,若是风家不肯吐出来,用些手段便是。”柳向晨不知何时近了屋内,他满目寒光地说道。
那狠辣地眼神,吓了凤轻歌一跳。
她与这小叔叔本就见面不多,只是柳向晨偶尔来上京的时候,会顺道看望自己。
倒是没见过自己这个小叔叔,竟然还有这等毒辣得一面。
“歌儿放心便了,向晨做事一项稳妥。这件事本就是风王府有错在先,若是不退,直接一纸御状告到陛下那便是。我看到时候谁更丢脸!”柳扶风毫不在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