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反向攻略蝙蝠侠开始》 第一章、阿卡姆？原来这才是惊喜啊 医院的病房是个奇怪的地方，你走进第一间病房，病房里是一个父亲第一次拥抱他的儿子。 走进第二间病房，里面是一个儿子最后一次拥抱他的父亲。 走进第三间病房，一个病人撅着屁股趴在病床上，肛门里插着个遥控器。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不是啊。” 问询桌前，年轻人一脸怎会如此的模样，使劲的摇着头：“主要是我的病房里，电视一个劲的跳台啊~” “罗兰。我最后问你一遍。” 隔着一扇玻璃窗，问询的警员皱眉道：“你知道我桌上的这些卷宗，会让你在阿卡姆永远永远的住下去吧。” “当然。” “所以你还是不说吗。” “当然。” “那，再见了，你这个可恶的疯子。” “再见~” 玻璃的另一侧，手脚被束衣绑缚，名叫罗兰的年轻男人滑稽的耸了耸一边的肩膀，礼貌的表达了再见的动作。 所有人逐渐离开，这间最高关押等级的病房内，又一次的只剩罗兰一人。 “唉……” 他自顾自的盯着地板，叹了口气道：“我只想简单的活下去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 罗曼罗兰，穿越者，而且是直接穿越到阿卡姆疯人院的穿越者。 很简单的故事，原身那个罗兰，是个专为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做事的杀手，然后因为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被注射了药物，变得疯疯癫癫，让组织的大人物拿来顶了好多好多的罪。 唔……纯是废物利用了属于是。 但，这其中有个问题，他罗曼罗兰犯的罪，跟我罗兰有什么关系！ 我是穿越者啊！ 罗兰当然拒绝认罪，之后…… 之后就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到了直接灭口的阶段了呗~ 最快今天，最迟明天，他就要穿着这身束衣，面对可能伪装成医生、护工、甚至是警员的老同行杀手，脖子上再挨一针，或者再被加大药量一波。 “这么说……我好像必死啊。哪个sb安排我穿越这一下的，就为了让我再死上这么一回？！” 说好的穿越者福利呢？说好的金手指和外挂呢？ 这可是dc！这可是哥谭市！这可是阿卡姆啊！ 没有外挂怎么活…… 诶？ 说起来，哥谭好像确实有个外挂来着，还是官方挂，明着开都不封号的那种：dc之爹、黑暗中的守护者、永不屈服的人类、嗓子卡痰的大蝙蝠…… 咳！这些都是一个人，就蝙蝠侠嘛。 那……既然命运不给他开挂，有没有可能，借一下别人的外挂呢？ “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罗兰的眼睛亮了起来：“让我计划一下啦~计划个屁！ 有人吗！！医生！朕没有病！朕有话要说！我愿意坦白啊政府！草民冤枉……” 罗兰疯了一般？的大喊，很快，刚刚离去的众人，又一次的聚集到了这里。 …………………… “你是说，你交代罪行且认罪伏法的唯一要求，是让布鲁斯韦恩到这里，见你一面，因为你有话要对他说，是吗。” “是啊是啊！” “哦，这个要求还很简单，我还以为你想见的是撒旦，还好，只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哥谭最有钱的，我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大人物。” “嗯嗯嗯，是这样的。” “罗兰！你这疯子！你凭什么觉得他会……” “只需要这样。” 罗兰费力的向前探着身子，做出要说悄悄话的样子，然后在警官也凑身上前的时候大喊：“猫！头！鹰！” 然后，他又坐了回去，像冬天里裹着被子在阳台晒太阳一样蠕动了一下身子：“你只需要告诉他：我知道有关猫头鹰的一切，这样就好。” ………… 夜。 罗兰依旧穿着那身束衣，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墙角。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他的命运就将会发生有趣的变化，或者死在这里，成为哥谭的又一个冤魂。或者，他会活下去，以另一种姿态成为哥谭的一部分。 “期待呀~” 吱嘎~ 原本绝不会开启的门被打开，一个带着口罩，穿着护工衣服的人平静且缓慢的走了进来。 “你不帮我把灯打开吗。看来你不是那种喜欢折磨猎物的杀手。刀？哦，又是针筒，我讨厌打针，不然你还是用刀呢？我保证不喊。” 进门的男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的持着针筒，朝绑成虫子一样的罗兰走来。 罗兰把目光从墙角移开，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看着针筒扎向自己的脖子。 “小心脑袋。” “嗯？” 杀手发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次声音。 “不是床栏。” 罗兰依旧平静的摇头：“是……” 嘭。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杀手脑袋一歪，被黑夜中突然出现的硬底大飞脚踢到了墙上。 “……大飞脚。” 罗兰适时的补完了自己刚才未尽的话，依旧平静的保持抬头的姿势，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一身黑甲，脑袋上有两个尖尖耳朵的家伙。 蝙蝠侠。 “果然神出鬼没啊。” “你知道……我刚才一直在那。” 怎么听都不像个正面人物的低沉又沙哑的嗓音从哥谭最正面的人物口中响起，他微微偏头看向之前自己躲藏的墙角，脑袋里回想起自己白天收到的那条通知：我知道有关猫头鹰的一切。 猫头鹰。一个与蝙蝠、与哥谭、与韦恩这个姓氏纠缠了数代不止，真正盘旋在哥谭夜空的幽灵般的代名词。 那是一个可怕的组织，一个逼迫他不得不暂时舍弃姓名，远走他乡，以另一种不那么韦恩的方式对抗的组织。 有可能知晓关于猫头鹰的线索，无论如何，他无法拒绝。 “你都知道什么，关于……猫头鹰。” 蝙蝠侠没有任何废话，直指问题中心。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告诉韦恩家的人。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躺在那像个蛆一样的罗兰，直接一句话就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我知道有关猫头鹰的一切，韦恩先生。” 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是今晚的阿卡姆，蝙蝠侠也为我沉默。 至于蝙蝠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罗兰不感兴趣。 因为他正震惊于那个响在他心底的声音。 【因检测到宿主与本世界关键剧情人物之一：布鲁斯韦恩产生交集，系统觉醒。】 【布鲁斯韦恩当前好感度：-1】 【宿主觉醒天赋:除恶务尽。】 【下一触发等级：10或-10】 …… “哇……” 罗兰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大哥，原来这特码是惊喜啊……” 第二章、今天的决斗取消了 【天赋名：除恶务尽】 【介绍：因蝙蝠侠刚刚确立了自己作为哥谭守护者的基本信念及信条，坚持不杀原则，又因宿主与其好感度为负，所以宿主须与之相反，坚定必杀原则。】 【效果：除恶之后，强行拘押对方的灵魂，泯灭为灵魂精粹，视其强度与罪行获得不等数量。灵魂精粹可以重塑，化为随机物品或其他任意存在。】 【效果2：灵魂精粹可以为宿主增加灵魂强度，兑换物品的级别等于或小于宿主灵魂强度。】 【备注：与蝙蝠侠好感度大于1时，该天赋失效。】 【备注2：此天赋的激活效果，可能有几率招致蝙蝠侠的针对。】 …… 妙啊！ 罗兰是万万没想到，他的金手指居然在这儿等着他呢！ 讲道理，这个能力可太适合他了。 以罗兰对dc宇宙，对哥谭和蝙蝠侠的不算详尽的了解，如果这个系统只能在他与蝙蝠侠好感为正的情况下激活，无论是从罗兰自身的性格、为人处事的方式，还是从蝙蝠侠本人的存在来说，都太难太难。 罗兰本质上不算坏，可也绝对不能轻易定位成好人，硬要说的话，他大概算是混沌中立阵营，怎么说呢……买票会排队，会说礼貌的遵守交通规则，对不认识的路人报以友善微笑，随手捡起地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也会因为有人插队，一拳锤在别人脸上，把本应只判刑十年的罪犯，在心里判处死刑。 这样的他，真的很难很难踏进【正义】的那个阵营。 而蝙蝠侠呢，作为dc宇宙心眼子最多、最多疑最难以信任他人的人，这哥们儿连自己都不是很信任，不光针对各种罪犯，制定了各种针对性的攻击方式，还随身携带小本本，把自己的队友也当做假想敌，记录他们可能的弱点与相应的应对措施。 能跟蝙蝠侠打架，但是不能跟他约架。因为当他决定攻击你的时候，很可能已经在心里击败你无数次了。 这样的一个人，想获取他的好感度，通过表演、蒙骗、花式作秀的方式使那个数值为正数，根本就是花式作死。 好感为负的话…… 这还不简单？！ 猛猛踩雷就完了啊！ 罗兰已经想好了，一会儿他先嗷一嗓子喊句嗓子卡痰的老蝙蝠！然后当场给他出个谜语，什么东西满身是洞的在阴暗的巷道里打滚，下一个天赋还不直接就觉…… 诶？ 计划通罗兰先生，不经意间，看到了刚才下意识被他忽略的【备注2】。 可能……有几率……招致蝙蝠侠的敌对？！ 可能和有几率这两个词能一起用的吗？ 而且，这两个词用在蝙蝠侠的身上，跟百分百必然发生有什么区别！ 所以……额，还是暂且收回心中那汹涌澎湃的各种作死小妙招吧。 在有足够的能力躲避蝙蝠侠的毒手之前，稳一点，稳一点才能赢！ “那个，布鲁斯韦恩先生，你……诶？你的眼神那么恐怖干什么！” 蝙蝠侠确实有坚定的不杀选择，但是！打断手脚也是不杀啊，高位截瘫也是不杀啊，痴呆植物人也是不杀啊…… 蝙蝠侠的标准，灵活着呢~ 罗兰可不想什么刚觉醒天赋，告别可能的悲惨命运的同时，直接就选择狗带。 “咳！蝙蝠侠先生，你……” “你刚才叫我什么。” 听这沙哑的声音，罗兰觉得嗓子有点难受，很想挠一挠。 现在怎么搞，是不是玩脱了，他等会儿会不会用蝙蝠镖在我胸口烫个疤出来，已经吃了治疗精神病的药是不是不会被打成精神病了，我是先喊救命还是先认怂…… 千头万绪纷纷扰扰，罗兰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不难猜啊。” “……说下去……” “你那车，那装备，那到处都是的基地……老百姓哪有钱搞这个啊，加上一些基本信息，在乎哥谭，白人，男性，身高，巨富…… 只有你了啊大哥。” 小心翼翼的看着嘴巴抿成一条缝的蝙蝠侠，罗兰试探着建议道：“也别光改声音啊，不行……垫个增高垫，抹个口红啥的……”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2】 卧槽！ 我没想冲技能熟练度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把胡茬剃干净点，或者多喷香水也……”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4】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我还没上强度呢，你就倒下了？ 罗兰在心中无声的大喊，同时目光坚定的闭紧了嘴巴，打定主意，为了自己今天不挨打，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了。 “看来……你的确知道很多东西。” 蝙蝠侠依旧保持着那个从出现至今毫无变化的，充满压迫感的站姿，一伸手抓住罗兰的衣领，单手把他从病床上提了起来，让罗兰在空中像个蚕一样的扭着。 “所以，你暂时不能留在这里。因为，你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说完，蝙蝠侠微低下头，让人无法看见他的眼睛，就这么单手提着罗兰，走向窗边。 路上，他顺脚往旁边歪了两步，一脚跺在了刚刚那个飞到这里的杀手侧躺着的膝盖上。 罗兰听到了清晰的一声咔！ 然后就看到杀手兄因痛而醒，还没来得及条件反射的痛叫出声，下巴上就又挨了一记鞋底，几颗牙天女散花的到处乱飞。 此时，罗兰的脸就像吃了酸梅汤一样，皱在一起。 “别打我啊，我是好人，把我打晕了，你就什么都不……” “我知道。” 蝙蝠侠依旧沙哑着嗓子道：“放心，我不会打晕你的。” “哈，那我就放……诶？” 呼啦啦一声，抖着披风，蝙蝠侠用钩索勾住上方的窗台，从他一开始来的时候在玻璃上割出的大窟窿里“飞”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 扔下两眼乌青的罗兰，蝙蝠侠看着眼前的这个位于郊外的废弃污水井，头也不回的问到：“是这里吗。” 罗兰费力的睁开眼睛，又作死的重复起这一路以来无数次的嘴硬时刻：“爱信不信！你有种把我放开，单挑啊！” 转身走来，蝙蝠侠解开了罗兰的束衣，沉默的看着他。 “我、我……哎我脚崴了！今天的决斗取消……” 嘭。 一拳直中眼角，罗兰沉沉倒下。 而蝙蝠侠再次转身，看着那个废井，沉默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几句话后，他跳了下去。 而再他跳下去之后，罗兰从地上爬起：“哼，你以为你打败了我，你还……哎！脚崴了脚崴了！” 之后，此地归于无声。 第三章、蝙蝠侠你罪大恶极！ 滴答、滴答…… 血顺着手臂，从肩膀流到手指，又从指尖滴落地面。 蝙蝠侠坐在一堆带着奇怪猫头鹰面具的尸体中，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这些带着猫头鹰面具，肢体有些诡异不协调感的“人”，本质上已经不能算人了，他们只是一些可怜的木偶，或者说，被科技清洗过大脑，只会听从命令、遵从本能的生化杀手。 面对这样的鬼东西，坚持不杀原则，没有任何意义。 罗兰所说的【猫头鹰】，正确的全名，应该叫做【猫头鹰法庭】。这是那些肮脏的自以为站在高处的上层人士们成立的一个恐怖又可怕的组织。 从很多年前，更多还是使用真实名字的布鲁斯韦恩就意识到了这个寄生在哥谭身上的恐怖组织的存在。 他在父亲死后留给他的笔记中找到了线索，于一个隐秘的位于老宅的密室中看到了许多许多哥谭平静水面下的东西，看到了哥谭黑暗的一面。 猫头鹰法庭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甚至布鲁斯韦恩的父亲曾经怀疑，自己的祖上很可能也曾经有某一代人加入过这个组织，通过大量的社会上层人士们彼此缔结的纽带，贪婪的吸吮哥谭市的一切，如此才一点一点造就了韦恩家族庞大的身家。 只不过，到他那一代，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切真的曾经发生过，甚至于，无法证明猫头鹰法庭这个组织真的存在。 但，布鲁斯韦恩相信它真的存在，这源于某种敏锐的洞察力，加上天生的直觉，以及，父亲在笔记中最后一页写的，他发现了什么之后，要与【那个组织】拼尽一切的决心。 之所以这是最后一页的内容，是因为在这之后，那场事故，那个让他失去双亲的事故就发生了。 布鲁斯韦恩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自翻看到那本笔记的那天起，布鲁斯韦恩就明白自己身为韦恩家族的人，身为一个为了理想而牺牲的父亲唯一的儿子，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而且，他必须要赢。 一开始，布鲁斯韦恩天然的选择了自己最有力武器：金钱，来与那个组织抗衡。 显而易见的，他收获了一次次的惨败。 金钱无法对抗他们，或者说，在人类构建的秩序中，他们近乎是不败的。 因为很可能，他们中的一部分，就是制定规则和法律的人。 在了解到了这一点之后，布鲁斯韦恩痛定思痛，在一个个夜晚的冷静思考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以最原始的方式对抗：暴力。 于是，曾经的哥谭浪子，最大的富二代，韦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布鲁斯韦恩从哥谭市消失了。 几年之后，重新回到哥谭的他，变得更加浪荡，更加玩世不恭，更加不堪大任，胸无大志。 只是，没有人看到这个锦衣玉食的富二代身上那些为了学艺而留下的密布疤痕，也无人看到他眼底偶尔闪过的狠厉。 从那天开始，哥谭的夜空就多了一只无声呼啸的蝙蝠，永远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以唯一的最后的可行方式，拯救这座城市。 可，从那天开始，有关于猫头鹰法庭的线索，就彻底中断了，几乎再也没什么蛛丝马迹露出。 一次次的寻找，又一次次的失望，就在布鲁斯韦恩自己都开始怀疑，有没有可能一切只是一个他为给自己做出选择而萌生的借口，一个使一切都变得合理的幻想时，一个疯人院里的精神病，向他传来了一个口讯。 【猫头鹰】 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可能是一个巧合。 自学艺归来，决心以既不法律也不文明的方式拯救哥谭以来，布鲁斯韦恩第一次变得那样急不可耐，连夜就以蝙蝠侠的身份，跑到了那间病房。 他无需准备，因为他已经准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所以，就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所以，就有了如今的这些结果。 猫头鹰法庭，真的存在。 这个庞大的，设计精巧、隐秘，耗资不斐的地下迷宫，就是证据。 那些已经被他用各种方式锤碎毁掉的猫头鹰杀手，更是无可非议的证据。 现在，猫头鹰法庭多年培养的杀手，已近乎被他清扫一空。这些“手脚”被砍断之后，接下来，就是真正发号施令的大脑了。 小心的看了一眼某个方向，蝙蝠侠知道，此时此刻，那些人必定正聚集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通过那些摄像头，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很好，很好！ 流血的手藏在阴影里，无声且迅速的快速动作着，把从这里收集到的各种零件，加上一些猫头鹰杀手身上的小型炸弹和一块手表，一点一点的组装成一个足够把这里炸塌好几遍的大炸弹！ 是的，从他挂断了那个给阿尔弗雷德的电话之后，他就预想过这样的结局，狼狈的坐在这里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无所谓了。 只要能把这些一代代想方设法吸干哥谭民众血液的吸血鬼们彻底清除掉，死亡，并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 这一点，从他当年翻开那本笔记的时候，就是已经做好的选择了。 呼吸变得紊乱，大量的失血让他脱力，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蝙蝠侠害怕了，不是死亡令他恐惧，而是未竟的理想让他恐惧。 恍惚中，他听到什么声音，墙上打开一扇门，巨大的玻璃窗内，一群衣着华贵的人们，摇晃着红酒杯，笑着看向颓然的他。 要失败了吗，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了，真是……无尽的遗憾啊…… 用尽力气抬起头来，蝙蝠侠死死的注视着那些人，有不少都是他曾经在上流社会的酒宴上见过的人。 戈娅慈善的会长、哥谭警局的一把手、议员、奥塔夫集团董事，还有肿着眼睛拎着刀的罗兰…… 嗯？ 蝙蝠侠睁大了眼睛，看向那片癫狂的杀戮场。 真好啊。 …… 五分钟以后。 拎着一把卷刃的刀，身上猩红斑斑的罗兰从另一个方向的密道走出，来到他面前。 “哈哈哈！没想到吧！全死了，什么不杀，什么交给法律，我根本不在乎那个，我挨个儿补刀！ 布鲁斯韦恩先生，你好像动不了了呀~ 这样我就放心了，请问，有人当着你的面，践踏你守护的不杀原则，你是什么感觉呢。”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3】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2】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1】 罗兰：？？？？？？ 蝙蝠侠！你罪大恶极！ 第四章、暂时不算敌人 罗兰对dc的了解不算太多，但是他也是知道鼎鼎大名的蝙蝠侠最为人所知的哪项特质的。 不杀原则。 这是被这位哥谭夜晚的守护者用以囚禁自己灵魂和思想最为重要的武器之一。 按照罗兰之前的想法，平常他肯定是不敢当着蝙蝠侠的面去杀人，还巴巴的跑过来做这种贴脸嘲讽的事儿，那不纯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被蝙蝠侠盯上的人，哪个得了一点好了！ 可他现在不是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么~ 所以呀！剧情的走向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蝙蝠侠沉默不语，甩来一个冷酷的眼神，施加绝顶的压力，或者干脆就是直接一个大跳蹦起来，把刚才偷偷积攒的体力都用来跟罗兰拼命…… 总之，无论如何，罗兰觉得自己都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情况下，狠狠的刷新一波好感度的下限！ 结果…… …… 舔着嘴唇，虚着眼睛，罗兰现在很想玩点刺激的，挽救一下自己。 “咳！那个……猜猜是什么在深夜的小……这个不行。” 虽然地上躺着的那位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随时都是一副驾鹤西去的样子，但他是蝙蝠侠，罗兰有理由相信，他是装的。 所以一时之间，这片黑暗的空间内没有了言语，只能听到某人脚步虚浮的踱步叹气，以及另一个更虚弱的呼吸声。 罗兰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其实蝙蝠侠也差不多。 从他下定决心离开哥谭，用另一种不那么文明也不那么法律的方式拯救哥谭开始，涉及生死的状况，又岂止今天这一次。 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貌似多了一个……队友？ 或许从刚刚的某些立场上，他们可以称之为队友。 只不过以蝙蝠侠看人的经验和习惯来说，这个家伙，一定不会是那种能舍己为人的人，也许出了这个山洞，他就会杀了我也说不定…… 不对！ 蝙蝠侠轻挑了一下眼角，看着那个努力装出一副和善面孔，要来扶他起来的家伙，内心之中警铃大作。 这副笑容，就是标准的小人笑容！ “呵呵呵，蝙蝠侠先生，你流血了诶！快让我扶你起来，去外面找医……”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2】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3】 罗兰：？？？？？ 你逗傻子玩呢吧！ 不是，你堂堂一个超级富二代，人类中最强的几人之一，不好好磨炼意志，保卫人类，在这学什么林黛玉啊！ 心思这么敏感么？！ 罗兰觉得有点牙疼，他现在知道，为什么系统会是一个两面儿光的状态，就是因为老蝙蝠这个家伙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起来吧，还真让我扶你啊。” 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状况，罗兰选择躺平，反正…… 船到桥头自然破釜沉舟！ ………… 一手拉起蝙蝠侠，罗兰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不禁咋舌，他这整个人像是从虎先锋那池子里泡完了站起来一样。 这都不死？ 呦，您才是挂哥吧。 蝙蝠侠站起了身，罗兰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跌坐在地时斗篷下面盖着的东西。 罗兰没什么机械学的天赋和技能，但是他相信蝙蝠侠临死之前肯定不会想着给猫头鹰法庭手搓个八音盒什么的。 毫无疑问，那是个炸弹。 “问你个问题啊，老蝙蝠。” 率先打破沉默，做破冰之举，罗兰觉得那句话说的真好：这世界上孤独的人都害怕走出第一步。 真是善解人意又高情商啊我。 横过来一个眼神，蝙蝠侠没做言语，但气氛也没陷入尴尬，因为罗兰自己一个顶俩。 “你刚才，如果我晚出去一会儿，晚点儿被你看到，你会把那颗炸弹引爆？” 再次横过来一个眼神，依旧没有说话。 但这个态度嘛，罗兰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答案了。 “你是真的狠呐，那里面可有不少人都是你的朋友呢。”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4】 诶？！ 罗兰眼睛一亮：“这些人都把你当傻子耍呢，怎么样，想想过去这些年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很生气呀~” 嗯？没反应？ 加大药量！！ “你要是早点来，这边也能少几个受害者。” 沓~ 蝙蝠侠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罗兰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离蝙蝠侠远了一点，站位也退后了半步。 别是杀人诛心，玩砸了吧…… “你说的对。” 自一拳打在罗兰眼睛上，把人扔在洞穴外面开始，蝙蝠侠终于又开口讲话了。 他的声音疲惫且虚弱，抑制不住的颤抖：“如果我能早一点来，这里会有更多人得救。 但是。” 他又恢复了那种像是要刑讯逼供谁一样的眼神，看着罗兰道：“言语无法动摇我的内心，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做的是什么，我也知道自己以后还要这样做下去。” 真的，罗兰对天发誓，蝙蝠侠沙哑着嗓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比任何一个反派都像反派。 而与此同时呢，在罗兰内心深处对蝙蝠侠腹诽不已的时候，蝙蝠侠也在以他的那套标准审视着罗兰。 首先，这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善良的人。虽然他救了自己，也是真正的那个为哥谭立下大功，血腥清理猫头鹰法庭的人，但蝙蝠侠还是相信自己直觉一般的判断：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而另一方面呢，蝙蝠侠又不得不承认，今天没有罗兰这样一个坏人在场，最后会发生什么，是不太好说的。 蝙蝠侠不怕死亡，他只是不想白白的、毫无意义的死去。 也许，是时候该考虑一下，他曾经有过的那个想法了：夜鹰计划。 只不过…… 蝙蝠侠看了一眼罗兰，这样的家伙，能做我的助手？ 不对！ 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罗兰这样的家伙，只有把他束缚在自己身边，蝙蝠侠才能安心！ “罗兰，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么。我不得不警告你，杀戮永远不能作为解决问题唯一的手段，它……” “是吗？” 罗兰晃悠着手里的凶器，甩的到处都是血，他看似天真的问道：“所以，你刚才真的是想给那些人搓个八音盒出来？”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5】 第五章、除恶务尽 “再见~再见啦~再……靠，走的真绝情，我还没上车的啊！” 在旷野中拎着把破刀比比划划的跟远去的蝙蝠侠再见，等汽车尾灯都看不见了之后，罗兰才反应过来，他又被扔在这儿了。 “等着，你给我等着！下次必给你讲讲我知道的那些哥谭笑话！” 无能狂怒，对着空气放了一阵狠话之后，罗兰扔了那把刀，唉声叹气的向着不算近的哥谭市区走去。 “诶？不对！下面还有不少值钱的珠宝首饰呀！” 一拍大腿，罗兰又开心的跳回了坑里。 ………… “少爷，你……” 从隐秘的暗道到达家宅之后，虽然已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给自己止血过，但当布鲁斯韦恩摘下蝙蝠侠的面具，踉跄着从车里跌出来时，他那副惨状也仍然把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韦恩家族管家阿尔弗雷德惊了一下。 虽然很想再老生重谈，说一说“你是韦恩家族的最后血脉”、“你父母嘱咐我照顾好你”、“你什么时候能为韦恩家族留个子嗣”……等等等等，但是阿尔弗雷德依旧如往常那样，只是叹了口气之后，就像一个专业的医生一样，为布鲁斯韦恩处理起伤势。 在整个过程中，布鲁斯除了挂了个血袋之外，连个麻药也不太愿意上，只是像个冷静的机器人一样，双目略微失焦的看着前方。 “阿尔，我找到猫头鹰法庭了。” 同样像个没有感情的缝针机器的阿尔弗雷德一个没控住力道，剪下一小块肉来，但两人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你真的找到了那个东西？我是说……它真的存在？” “嗯。” 像是和家人聊天一样，布鲁斯韦恩和阿尔说起了他这两天的经历。 “这真是让人恶心的一件事，恐怕那些猫头鹰法庭的人，已经觉得自己是某种高于人类，起码是高于普通人类的存在了。” 能让一向绅士的阿尔弗雷德口出恶言，可见这些人做的这些事到底多过分。 “对了，你之前提到的……” 用镊子夹住一片断在肌肉中的指甲，用力一拽，随手扔到一旁的托盘中去，阿尔顿了一下才继续问到：“你说的这个，罗兰，他又是怎么回事？” 失焦的双眼恢复一些神采，布鲁斯不再沉浸于自己的那些如海浪一般翻腾的情绪，他微微皱眉，带着些许的不确定说道：“我也在想，要如何处理这个罗兰。” “你想把他送到阿卡姆疯人院去？” “不是，我就是从阿卡姆疯人院把他带出来的。” “……额，那你……” “阿尔，你还记得之前的那个寻找助手的计划案吗。” “你想，找他做你的助手？” 阿尔耸耸肩，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说道：“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觉得，他不像是会给人做助手的人。” “是啊。” 布鲁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道：“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的方式。” ………… 蝙蝠侠那边都回了家进了城，没准儿连手术都做完了，罗兰这边呢，才刚进市区。 沿着公路行走，各种大小规模的汽车旅店是老美的特色之一，罗兰一没身份二没多少钱，搞不好现在还是个通缉犯什么的，就别想什么酒店之类的了，先对付一宿吧。 汽车旅馆可能是见过最多奇怪客人的地方，所以尽管罗兰多么多么可疑，多付一点钱之后，也得以成功入住。 “呼……终于是，出来了啊。” 从他穿越过来一头扎进阿卡姆那个鬼地方直到现在，其实也不过只有几天的时间，讲道理，这几天比他上辈子所有加起来都更疯狂。 简单的洗了个澡，又在床头桌找了个订餐电话订了点汉堡之类的东西吃之后，罗兰湿着头发坐在老旧电视机前，一边看有没有关于他的通缉令或者阿卡姆的新闻，另一方面，罗兰也得为自己以后的路稍微做一些打算了。 在今天晚上死掉的那些法庭的人当中，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哥谭的大人物，平常有一个人出事，或许大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罗兰砍的刀都卷刃了，他可不相信这也能被瞒下来。 最多一天，等过了今夜之后，这件事情就会发酵起来，并且毫无疑问的成为哥谭近些年最大的新闻。 那不用说，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必定是风声鹤唳，他蝙蝠侠摘了面具是布鲁斯韦恩，他不怕，我只是个阿卡姆的病号啊，我当然害怕了！ “所以，留给我去做一些事情的时间，其实最多就只剩两三天了。” 有点急切呀。 把最后一点汉堡塞进嘴里，罗兰又开始想另外的一件关键的事情。 既然，系统的金手指定位的是这个世界的【关键剧情人物】，那，大超、海王、神奇女侠、小闪……甚至戈登局长，阿尔弗雷德等等等等，他们又算不算所谓的关键剧情人物呢？ 而且，既然可以这么想，为什么不想的更大胆一点！ 小丑、毁灭日、企鹅人、卢瑟、达克赛德……达克赛德就算了，他脑子里只有两个细胞，是傻子来的。 总之，相比于那些守护城市的英雄，罗兰个人觉得，他还是在反派那边比较能混的开。 所以，这个系统其实还自带阵营任务？ 一定要选一边的话，罗兰的选择是…… 我全都要！！ 谁规定一个好人做了一件错事就变成了坏人？ 又是谁规定一个坏人有一个人性闪光点就可以称之为好人？ 这些东西，除了极少数的圣人之外，大家都是或多或少的沾一点儿既不黑也不白的灰色，能求个问心无愧，已经是很好很好啦。 尤其是……这里，可是dc的世界啊。 那么，确定了长期路线，接下来，就要去处理一些近在眼前的小事情了。 最后看了一眼电视，还是风平浪静，罗兰穿上衣服，拎着那袋子金银珠宝，准备推门离开。 手都按在门上了，罗兰突然停住脚步。 “对啊……差点忘了，我从那个大坑里带出来的东西，可不止这些珠宝。” 【除恶务尽】！ 系统商城！ 第六章、狗系统 【除恶务尽】这项能力，是会根据一个人的灵魂强度或者罪行换算成一定数量的灵魂精粹，用以兑换商品或者强化自身，罗兰在获得这项能力之后其实也只不过杀了猫头鹰法庭的那些人而已。 但是，那几十个人，真是个顶个的皮薄馅大啊！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而要是论起所犯的罪行，更是每个人都足够绑在树上反复枪毙，直到子弹把树打断为止。 相比于那些被关在监狱、关在精神病院的罪犯，偷些东西，杀个把人什么的，真是太不值一提了。 小丑和他们这些资本家比起来，确实是显得有些小丑了。 就比如那个戈娅慈善商会的会长，一边立人设割普通人的钱，一边把普通人的捐款拿去潇洒，之后再把普通人的儿女骗去割器官，一套流程走完之后再把人家拉摄像机前面，利用受害者家属的眼泪粉饰他的善良，以便于下一次的收割流程…… 生理上的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做一道疤痕，它不再疼痛，只是丑陋又狰狞的横亘在身上，而心灵上的痛苦则更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收紧，让你呼吸困难，挣扎不得，最后在一遍遍的自责与悔恨中，用所有剩下的生命去付出代价。 人贩子做的事情，就是后面那一种。这也是罗兰一直支持对人贩子恢复大明律的原因之一。 所以，真的杀掉一个抢劫杀人犯能得到的灵魂精粹，与杀掉一个猫头鹰法庭的成员相比，实在是有些不值一提。 罗兰甚至觉得，整个哥谭市，除去那些论外的存在，猫头鹰法庭的这些人，应该就是能爆出灵魂精粹最多的老登了。 换句话说，托蝙蝠侠的福，刚刚一只脚迈出新手村的罗兰，白捡了一个爆率超高的大boss，吃了个盆满钵满。 “说是能用于强化自身，怎么个强化法？” 罗兰像个刚开始学习使用智能机的老大爷，研究起了他这个既没有说明也没有教程，还没有智慧的傻瓜系统。 “找到了！” 【宿主：罗曼罗兰】 【灵魂强度：17】 【力量：13】 【体力：9】 【敏捷：14】 【精神：19】 注：正常平均极值为20。 好好好，这么算是吧！平均数是20，结果我只有精神达到19，这什么意思？对我阿卡姆出身的关照还是怎么着！ 嘬着牙花子，罗兰看着自己那只有9点的体力值有点难过，按系统的说法，体力影响的是耐力、持续工作时间、伤害耐受以及总生命值和生命恢复等方面，换句话说，体力这一条低了，给他把后坐力大点的枪，没准儿把别人打死之前就先把他自己震死了。 “怪不得那天砍猫头鹰的时候，把我累成那样，合着我其实是个亚健康是吧！” 罗兰自己猜测，像蝙蝠侠这样的，应该就是标准的四项数值全都达到极值，没准儿还会有额外的比如【智力】之类的属性也是满的，灵魂强度更是很可能直接是翻倍的，而到了美队那种手拉直升机，拳开混凝土，站桩儿硬抗子弹，十几楼跳下来脚都不崴的表现，大概率是50力50体的水准。 至于更高一些的，小蜘蛛这样的罗兰还敢猜一猜，大超这样的，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思路。 这就让罗兰犯了难，是抽点技能道具装备什么的，还是先把四维属性堆一堆呢。 苦思良久，罗兰还是决定先堆一堆四维，起码把体力堆一堆，然后再研究抽奖的事儿，反正猫头鹰那帮人给的灵魂精粹多。 精神，罗兰不知道这玩意儿具体有什么用，而且它有足足19点，暂时先不去管它。力量，应该暂时也不太需要，毕竟这是现代社会，开枪也好，扔铁菠萝也好，都不需要先拿举重冠军才有资格扣扳机。 那就是体力和敏捷了。 一个用来保命，另一个……也是用来保命。 “所以……这样，就行了吧。” 【宿主：罗曼罗兰】 【灵魂强度：20】 【力量：13】 【体力：20】 【敏捷：19】 【精神：19】 体力属性直接拉满！罗兰觉得现在自己可能没办法硬抗子弹，但是想老蝙蝠那样身上十几道伤口还有能力跟敌人同归于尽，应该是问题不大。 然后，就是抽奖环节了。 为了这个抽奖，罗兰还把灵魂强度也加到了20，希望这东西也是20为一档吧。 “抽奖开始！” 罗兰按下了系统界面的虚拟按钮。 【一根笔直的木棍】 【品级：白色】 【品质：精良】 【说明：就是一根纯天然的笔直的木棍】 【备注1：多年梦回重提起，挣锁再做大圣时】 【备注2：明年下半年，中美合拍。】 罗兰：…… “这特么就是根纹路好看一点儿的拖把杆子！闹呢！” 再抽再抽！ 随手把棍子搭肩膀上，罗兰再次点击按钮。 【技能：仇恨吸引：挑衅】 【说明：以言语加表情、动作等，扰乱敌人的头脑，影响其判断，使之一定程度上加深并暂时锁定对宿主的仇恨】 【备注1：暴力不止动作，还有语言】 【备注2：混乱的性关系、下滑的健康状态、连绵的意外事故，以亲妈为核心，覆盖祖宗十八代】 “嘶……” 罗兰倒吸一口凉气，这系统，有点东西啊。这玩意儿也能数据化，变成一个技能的吗？！ 那这个技能要是用到蝙蝠侠身上，是不是一天就把仇恨值拉到-100了啊。 想象一下，罗兰抱着帽子斜眼看着黑衣黑甲的蝙蝠侠，一开口就是：田文静！我***！ 不行不行不行，这根本不是刷技能也不是刷好感度，这作死呢这是。 在dc的世界，得罪超人都行，就是不能得罪蝙蝠侠。得循序渐进的，慢慢的来~ “下一位！” 再次按下按钮，罗兰隐约中看见了两件物品。 开出个双黄蛋？ 【双鱼刀】 【品质：绿色】 【品级：精良】 【说明：以特殊工艺用鱼类制作的两把刀，锋利无比的同时附带击中时减速敌人的效果。】 【备注1：人被鱼杀死的几率很低，但绝不是零。】 【备注2：也许冻豆腐也能达成同样的效果】 罗兰：…… “所以，这两条鱼，一条叫启强，一条叫启胜是吧！啊？狗系统！回答我啊！” 第七章、真不知道老蝙蝠怎么忍的 哥谭真是一个魔幻的地方，充满了后现代荒诞且野兽派的气息。 罗兰在汽车旅馆休息，同时躲避着可能会出现的类似于全程搜捕这样的危机，电视上确实是没什么消息，但是他准备离开汽车旅馆的时候，吧台的那个好像这辈子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的老头儿很好的给罗兰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哥谭人的精神风貌。 “孩子，也许你需要一些东西来保护你自己，去这个地方，说是老强尼介绍过去的就行。” 难道他认出我来了？或者有什么只存在于地下世界的消息流通渠道？ 接过那张名片的时候，罗兰想了很多，甚至包括了灭口之类的想法。 但是，当第二个客人出来结账，吧台里的老头儿还是半抬着眼皮，念台词一般的说了一遍这些话之后，罗兰就麻木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上辈子去小超市买东西，结账的时候老板说没有零钱了，拿块口香糖吃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哥谭这边玩的更野蛮一些而已。没有零钱了，你拿点子弹算了。 唔……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买不买点军火防身先不急，等那个顾客离开之后，罗兰直接从他那个包里掏出一个镶着宝石的戒指按在吧台上，推到老头儿跟前。 “你好，请问，哪里有……不那么合法的二手交易场所呢。” “你指的是这样的东西吗。” 老头儿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罗兰怀疑这老头儿可能根本没看见他的脸。 “去这个地方就好，不要说是我介绍去的。” 从一个小抽屉里取出另一张有些老旧的名片递给罗兰，老头儿迟疑再三，终于在罗兰即将推门离开的时候没忍住出声道：“年轻人！你要去的，是罗马人的地盘，别做傻事，别连累我。” 罗马人？ 罗兰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罗马人，罗马人！罗兰当然知道罗马人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之前就是给罗马人打工的打工仔！ 同样的，罗兰之所以会被当成垃圾一样的安上一大堆罪名，把他弄成傻子送到阿卡姆里顶罪，也是因为这个。 也就是罗兰是个穿越过来的，又想了办法抱住了蝙蝠侠的大腿把自己给救了，不然他现在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就算给他提前觉醒那个【除恶务尽】的系统，罗兰都没办法激活它。 千万不要小瞧一家精神病医院，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绝对正常的正常人就能通过自证之类的方式，正常的走出精神病医院，有这样的想法才是不正常的。 总之呢，拜罗马人所赐，罗兰算是死在他手里两回了。 有这样的一段过往，罗兰又怎么可能不去给他拜个年，送点礼品啥的呢~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告诉我这些的，我保证。” 给吧台的老头儿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罗兰推开门，离开了这里。 …… 两个小时后，罗兰出现在了一家光线不怎么好的老店里，这里曾经是一家专做旧物回收工作的店铺，类似于当铺，但又不完全是。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这家店铺，不收穷人的东西，也不收利润低的东西。 那什么东西利润高呢？ 抢来的，偷来的呗~ 柜台前，罗兰没个坐相的堆坐在填充了丝绒的高背椅中，面带笑意的看着对面带着个怪模怪样的单片镜，正在检验商品成色的店铺老板。 以地下世界的“规则”而言，这样的一家店铺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 拿罗兰这一次的事情打比方，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不光是非法且没有购物证明那么简单，手表、戒指、项链、胸针、领带夹……甚至是打火机，袖扣和顶着一块大宝石的文明杖，这些东西分类复杂且年代不一，价值不菲，一般的店，未必有足够的技术去鉴定它们，也未必有足够的金钱去收购他们。 更关键的一点是，罗兰带来的许多东西，其实都不难看出其原主人是谁的，比如那根文明杖。 罗兰能意识到的问题，那当然，早就深耕此业不知多少年的店老板肯定也知道。 “罗兰先生，你是从什么地方……” “捡来的。” “呵呵，误会了，我没有打听来处的意思，我只是想问罗兰先生，是从什么渠道得知我们店铺的消息的呢。” “这个啊，我之前在阿卡姆做研究的时候，听同事说的。” 阿卡姆。听到这个词，店老板的眼神不太明显的闪烁了一下，随即就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那，罗兰先生一定是想要现金结算吧，我还是要提前说明一下，价格方面……” “哦，这个我知道的。” “好，那我这就去取钱，由于数额巨大，还请罗兰先生稍等片刻。” “嗯。” 带着礼貌的笑容，店老板走出鉴定的房间，回手关上门的同时立刻就开始大把的流汗。 “哪来的疯子！居然把这些东西带到我这儿来了！法克！那些大人物是真的都……法克！” 店老板现在很有理由怀疑，他是被哪个同行下了死手，非要弄死他不可。 站在原地骂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紧闭的房门，他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这里需要清扫……” 一段时间之后，一辆suv和一辆箱式货车停在店铺门口，一些人从车内走下，直直的朝着店铺内有去，快步来到那扇紧闭的门前。 手握着刀，嘭的一声把门直接踹开，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而在门口更远处等待的店老板还不待心疼自己的门，就被利器砍入血肉骨骼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痛苦大叫声吓的一哆嗦，险些站不稳。 他是做黑色生意的，但哥们儿是玩金融的，不是玩金属的啊！ 呼喝声渐停渐歇，渐渐彻底寂静无声，但门口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这不正常！我得快点跑！ 可，店老板刚转过身就想到，这貌似是一个独吞那些货物的绝无仅有的机会！ 他不过是给人打工的，那屋子里面的钱，比他这辈子赚到的都要多得多！ 财帛动人心，店老板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子，他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也看到了桌子上那袋闪烁着精致光芒的天赐礼物。 “哈哈哈！感谢你，罗兰先生！哈哈哈哈！” “是吗……那，你能帮我找件换洗的衣服，顺便帮我买个止疼药什么的吗。” 像是失去了动力来源的机械造物，店老板瞬间僵在原地，一卡一卡的扭过头，看见了那个满身是血，手里拎着两条鱼，脸上还挂着眼泪，一直在哭的男人。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用手背擦擦眼泪，罗兰抽着鼻子说道：“我真不知道老蝙蝠是怎么忍住的，被砍也太特么疼了啊……” 第八章、所有人都会死的 在大量的影视作品中都可以看到的经典场景：主角与敌人战斗，手臂中枪或者腹部中弹，血流如注但仍然不改一脸坚毅，反正只要不是致命的部位就不会影响主角的火力输出。 双腿骨折行百里，脑干出血智慧多。 实际上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罗兰提着鱼现在门后面等着，已经占了先机玩了阴的，但还是没能无伤刷本，直接就给他疼哭了。 体力属性高了，抗打归抗打，但不抗疼。 另外就是，那些影视作品中，一个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巨大的力量之后，下一秒就直接跳过适应期，各种如臂指使，各种无缝衔接……也是假的。 刚才的这场小规模的战斗，如果换成蝙蝠侠拿着同样的身体素质做这件事，保证一点伤不带有的。 砍人也好，被人砍也好，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熟悉适应的~ 罗兰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缺乏适应的机会，主动的被动的，都是。 “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适应，会不会有下一次适应的机会了。” 该说不说，这位店老板确实是有着适应他这个行当的心理准备的，罗兰不光在那张桌子后面找到了各种药品和纱布之类的东西，还找到了一把漂亮的左轮手枪。 以一个比较暴力的方式像缠粽子一样给自己扎好绷带，止血的工作就算做完了，脸色有些发白的罗兰舔了舔因失血而干涩不已的嘴唇，把已经无法站立的店老板扶到了他之前坐着的位置。 “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为谁工作。” 又一根手指：“第二，他在什么地方。” 又一根：“第三，你应该付给我的钱在哪里。” “我、我什么都不知……” “诶~~这样就没意思了嘛。” 罗兰一甩手：“你看，你总是要说的啊，因为我不知道这些答案是不会放你离开的对不对，你现在说，我就不用搞什么刑讯逼供的事情了，我杀猪的，不懂这些呀！” “我……” 店老板咬咬牙：“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吧。” 罗兰瘪着嘴点点头，用剩余的绷带把店老板绑在了椅子上，然后把一大卷纱布塞他嘴里：“你要是把它吐出来，我就换成袜子塞，懂？ok。” 精致的左轮不大，看起来很像那种绅士帽时期的工艺装饰品或者特工专属的武器，老板一定很喜欢它，经常保养来着。 六颗子弹都在，按住一个，把剩下的五颗倒在地上，铜皮磕在地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悦耳。 伸手拨动弹巢，机械结构快速旋转发出另一种奇特的声音，啪！伸手按住弹巢，罗兰持枪走到店老板身边，把枪对准了他的裤裆。 “你很走运，藏了一把左轮，不然你可能会是第一个死于微冲轮盘赌或者什么沙鹰轮盘赌的人。” 啪！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扣动了扳机，店老板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不断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刚才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现在好像又知道了。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 罗兰很夸张的摇着头，放下枪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慢慢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道：“不是这样的，刚才你可以说的时候没有说，而你我都知道接下来注定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如果这个时候你突然就要说了，会显得我既没有本事又不讲诚信而且不会做事，你不该这样侮辱我的，对不对。” 老板的双眼中透露出无比惊恐的眼神，隐约开始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刚想再挣扎着“说”些什么，罗兰双手用力，把他按回原处，缓慢且字句清晰的说：“我会开三枪，再开三枪。如果你继续动，继续这样，我会连开五枪。懂吗。” 拽出店老板口中的纱布包，罗兰笑着又问了一遍：“懂吗。” “……懂。” “好。” 用纱布包帮店老板擦干眼泪，罗兰一边回身去拿桌子上的枪一遍碎碎念道：“真是没出息，还哭了。不是你叫那么多人来砍我，哪有这么多事啊。” 枪再次抵在店老板的裤裆上方：“那我要开枪啦，准备好没。” 啪！ “呼……看来我们运气都不错，我其实很怕把你打死的。加油！还有一枪！” 啪！ 空枪，老板摊在了椅子上。 而罗兰则一个大跳蹦了起来：“耶！我们成功了！我们是冠军！” 他伸手取下了老板口中的纱布包，还帮他解除了绑缚的状态，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呐，我们时间不是很多，你还记得我刚才问你那三个问题吗。” 端着水杯的手抖的像触了电一样，喝进去一口洒衣服上半杯，此时的店老板看着罗兰那张装出来的笑脸，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以及无法言说的恐惧。 他可能真的是阿卡姆……不，他一定真的是阿卡姆跑出来的！！ “我、我记得……” “好。” 罗兰点点头，走到桌子外侧，扶起那张被打斗撞倒的椅子，像他刚来这间房间时那样坐在了那里：“说吧。” ………… 五分钟以后，罗兰提着一个箱子离开了这里，随便伸手叫了辆出租车，拐个弯就不知道去哪了。 又几分钟之后，一辆车停在门口，从车里下来几个看起来就很精悍很职业的人，走进了这家店铺，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血腥味儿。 “人呢？那个人呢。” 领头的人皱着眉头看着满地的尸体，最后把目光移到了坐在桌子内侧，双目无神满脸呆滞的店老板身上。 他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我问你……人呢。” 双手撑在桌子上，以一个非常有压迫感的姿态注视着店老板，这位领头的人又问了一遍。 依然没有回应。 皱起眉头，他有些不耐烦，直起身子从后腰掏出了枪指着店老板的头：“我问你人……” “会死的。” “啊？你说什么？” “会死的。” 店老板露出一个让人倍觉惊悚的笑容：“我们都会死的，早晚……会被那个疯子杀光……” “法克！你在说什么蠢……法克！” 骂到一半，他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店老板血淋淋的裤裆，以及他腿上绑着的东西。 一个闪烁着的小红点，和一捆绑起来的纸筒。 轰~！ 它爆炸了。 第九章、十足的恶人 出租车上，罗兰听到了身后的响声，回头看了看，当然看不到什么的。回过身来的时候，罗兰惊讶于司机的淡定，刚想问些什么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对，这是哥谭，哥谭市民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配合粗壮的神经，早就被吓死了。 心怀着对哥谭满满的赞美和越来越多的认同，罗兰到了自己预定的地方，下了车。 韦恩房产交易所。 关于韦恩这个姓氏在哥谭到底意味着什么其实不用过多的赘述，用一个比较简单直接的方式概括的话，可以这样说：在哥谭市，布鲁斯韦恩的钱是无论如何也花不完的。 网上说的小丑白天打完蝙蝠侠晚上坐韦恩集团的公交车去韦恩集团的菜市场买菜回韦恩地产的房子，用韦恩电力的电烧水之后因为生气砸了韦恩集团产的电视……大概率真的会是这样。 和小丑不同，罗兰虽然同样自认是一个反派，但是他完全不介意这些，本质上，罗兰认同另一套行为准则，就是在用枪指着好人之前，一定要先保证坏人已经被打死了。 …… 哥谭的房产交易产业那叫一个红火。 这也是没什么意外的事情，谁今天房子被炸了明天让人点着了不得拿着赔款换个房子住，哥谭市的这个房产去库存的方式，有点说法在的！ 由于罗兰是提着一大箱现金来的，所以多少有点引人注目，但是比较出乎他意外的是，工作人员根本不在意这个，感觉就像…… 他们经常见到这样的顾客一样。 哦~懂了，这也是哥谭特色。 偏僻、空旷、地方大……罗兰的要求不多而且不太挑，很快他就完成了这笔交易，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有房一族。 说来也确实有点讽刺，上辈子他老老实实的做人，买的房子还没这次这个的客厅大。 坐着工作人员的车到了自己的新家，罗兰想了想，多给了那位工作人员一大笔小费，让他帮自己买一辆摩托车过来，那位欣然接受。 “呼……感觉还不错！” 房子上一任主人应该是那种推崇简约风的，所以这里没有太多的家具和装饰，罗兰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讨厌吧，而且相比自己挑家具换装修风格之类的麻烦事，罗兰觉得还是就这样比较好。 把壁炉旁剩下的那点柴扔进去点燃，通风没问题，伸手把椅子拉近壁炉一些，看着逐渐燃起的火苗，罗兰开始考虑接下来的比较重要的事情：直捣黄龙。 以他目前的力量，说实话，他做不到。 身体素质已经接近正常人类巅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超人了，想对付罗马人这种一个城市最大的地下势力首脑，起码得有美队那样的面板才行吧？ 之前罗兰确实是这么想的，孤身一人，杀去敌群之中，阵斩敌将首级！ 然后一小队人六、七把刀就把他拉回现实了。 以后他会变得很能打，能把10点的力量发挥出20点的水平，但绝不是现在。 “时间要差不多喽~最多再有一天，那些大人物全都死掉的事情，应该就瞒不住了吧。” 嗯……所以有没有那种一晚上就能练成的绝世武功呢。 “葵……呸！还不到这么玩命的时候。” 说起这个，罗兰就不得不再一次的把充满怨念的目光投向那两把鱼刀。 “但凡系统给点力，给我弄出一个狠一点的外挂，我也不至于这么……诶？” 罗兰一下愣住：“对啊！我怎么又忘了！哥谭市自带外挂啊！” 只不过，蝙蝠侠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去他家找他，那…… “哈，有办法了。嘿嘿嘿……” ………… 哥谭警署。 戈登的办公室内，桌子上各种文件堆积如山，一旁放着半杯咖啡，而满面憔悴眼窝深陷的戈登就坐在办公桌内，一脸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作为蝙蝠侠选定的伙伴，“哥谭市最后一个心怀正义的人”，戈登为了这座城市也真的是操碎了心，肃清警署内的黑警就用了他好久的时间，清扫同级的那些竞争者也同样耗费了他相当的精力，还没怎么缓一缓呢，那位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蝙蝠侠先生又告诉他：哦对了，那个谁，你顶头上司，也是黑的，死了，昨晚刚死，你抓紧顶上他的职位，拜拜。 升职加薪全靠死上司，这种事儿大概也是哥谭独有的吧。 戈登当然知道，如果他自己坐上局长那个位置，哥谭人民一定会受到更多的保护，或者反过来说，想要哥谭人民活的更安全，就一定要让他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但是吧，啧……这升职的方式也太酷烈了一点吧，你蝙蝠侠不是说好了不杀人的嘛！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下属进来，递给他一纸信封：“有个市民说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你，而且只告诉你一个人，他说只要你看了这就明白了。” 嗯？ 戈登接过信封，又轻又薄，确实没装什么别的东西。 打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划掉）我知道你上司死亡背后的秘密。 眉头一挑，这事儿不是蝙蝠侠告诉他，他都不会知道的这么快。 “那个人在楼下？” “是，检查过了，没有武器。” “带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两分钟后，门被推开，戈登抬头看去，看见了一个身高180左右，穿着休闲服饰，25/6岁的年轻人，带着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先让自己的下属出去，戈登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半晌后才语速缓慢的开口。 “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对啊，是我写的。” “你想交换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戈登对这个一脸笑容的家伙……感觉很不好。 “啊，这个嘛，我寻思着，能不能……把蝙蝠灯打开，让蝙蝠侠过来给我签个名啊。” “……你说什么？” 看着那个做坐在那苍蝇搓手的小年轻，戈登感觉自己好像聋了一下。 “胡闹！” 戈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 “戈登先生，你还是答应我吧。” 在他站起来的同时，桌对面的人也站了起来，而且飞快的就一个弓身冲到了他身后，用一把……件……条？反正是一条鱼抵住了他的咽喉。 从喉咙的触感来说，戈登并不觉得那是胡闹的玩笑。 “你知道，以这种方式威胁杀掉一个警署目前的最高长官，意味着什么吗，你真的想以这样的方式呼叫蝙蝠侠么。” “当然啦~” 罗兰笑嘻嘻的一歪头：“你会成为目前的警署最高长官，就是因为我把你的上司干掉了呀。 哦对了。” 站在戈登身后的罗兰努力伸长了脖子怪异的和戈登对视：“我杀他的时候，蝙蝠侠，就坐在旁边看着。” 戈登抿抿嘴，他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家伙有那样的感觉了。 因为这个人，十足十的是一个恶人。 第十章、蝙蝠侠没有对生命的敬畏 天台的夜风很冷，但是景致不错，哥谭警署的地理位置很好，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夜色下的繁华哥谭，也难怪他们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弄蝙蝠灯。 “不过你们这些警官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在天台见面哪。” 罗兰的鱼已经没有放在戈登的脖子上了，他觉得自己达成目的之后，就没必要对这个老的有点快的戈登先生这样粗鲁了。 戈登可一点都不领他的情，作为当年赫赫有名的哥谭单挑王，更别说枪也在身上，要不是为了看看这个疯子为什么要见蝙蝠侠，戈登早就忍不住动手锤他了。 在自己的地盘让人用一条冻鱼威胁着做事，是个人都会觉得丢脸。 更何况……戈登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确实是见了血的。 这个家伙刚才是真的有可能会杀了他。 一边操作着蝙蝠灯，戈登心里同时还在思考着等下蝙蝠侠到来之后，会有怎样的情况发生，而他自己又将如何应对，另一侧不远的地方站着的罗兰心里也是千回百转的，时不时看向戈登的眼神还有点…… 怒其不争？ 因为，他没听到系统提示音！ 戈登不算dc宇宙关键人物？！ 凭什么！ 戈登是蝙蝠侠最亲密的战友，他的女儿是蝙蝠侠的亲密爱人，他为整个哥谭奉献了几乎所有的生命，凭什么不给我蹦个好感度出来！ “难不成……” 罗兰低声自语：“因为他心胸宽广，待人宽厚，所以我做的还不够恶劣？” 罗兰看向戈登的眼神立刻不对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危险又跃跃欲试的气息。 戈登虽然一直在弄蝙蝠灯，但他当然不会对身边这个危险分子不多加防范，一直注意着他，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风险，连脖子好像都更疼了。 “好了！可以用了！” 也不敢拖延时间再去想什么对策了，戈登一点也不想去赌一个疯子的行为模式会在下一秒做出什么，赶紧把其实早就弄好了的蝙蝠灯打开。 阴暗是哥谭的主色调，这既是唯心主义也是唯物主义，长长久久的笼罩在哥谭上空的厚重云层就是造成后者的一大原因。 此时，那层黑云被一圈小小的来自人间的光芒照亮，显出一个被所有哥谭人熟悉的图案来。 那是一个符号化的蝙蝠图案。 从几年前蝙蝠侠出现在哥谭开始，他就在以暴力的方式守护哥谭，一开始，他是孤单的，但没过多久，他就收获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盟友，也就是此时站在罗兰身边，和他一样抬头望着天空的戈登先生。 自两人结为同盟的那天起，这盏蝙蝠灯就成为了很多哥谭市死硬犯罪分子的终极噩梦。 有的人犯罪手法高超，有的人行事手段狠毒，有的人家中有钱有势……他们可以通过一些方式从戈登这边，从他代表的法律这边逃走、脱身，在警署门口大撒钞票，无情的嘲讽戈登等人，但是！ 蝙蝠侠不是戈登。 他满口都是法律，动辄就要把谁谁谁交给法律去处置，可他自己做的事，没有一样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死硬份子？ 那就要看阁下的骨头是不是真的比嘴还要硬了。 手段狠毒？ 崇尚不杀主义的百特曼先生平均一年打断七百根骨头、拔下九十几颗牙齿、为医院送去二百名瘫痪的病人，以一己之力让哥谭市的骨科治疗水平实现遥遥领先。 有钱有势？ 噗哈哈哈哈嗝。 百特曼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来一台造价数百万的蝙蝠车。 所以，戈登在许多时候不认同蝙蝠侠的做法，两人之间偶有争执的情况也出现过，但是只要蝙蝠侠接管了某一事件，戈登就会立刻闭嘴，成为他的好帮手，两人在这件事上的默契与对彼此的信任程度，坚不可摧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完美的互为法律表里的合作伙伴。 能用法律解决的问题，戈登，上！ 法律解决不了的，百特曼，咬他！ 而今夜，蝙蝠灯再次亮起，一明一暗守护哥谭的两位英雄，因为一个拎着鱼砍人的疯子，再次会面。 ……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久，罗兰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老蝙蝠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定了八百个闹钟隔五分钟就响一次提醒他抬头看看天空，再不就是3000块钱一个月雇的大学生啥也不干就抬头看天上亮没亮灯啊？ 不然他怎么就每次都能这么及时的发现，几乎每次都能准时赶来呢？ 所以，当手束着斗篷的蝙蝠侠刚从空中降落，还没来得及因为看见罗兰也在这里而说些什么的时候，罗兰就提前一步，先发制人把自己心中的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堂堂的哥谭守护者，令无数反派闻之色变的蝙蝠侠先生，让罗兰这一句话问的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给呛着。 “……那是个有着多重保险的装置，即使看不见灯光，也有相应的信号发射与接收装置来……” “啊啊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这时，蝙蝠侠好像才看见一旁脸色古怪的戈登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丢人。 “咳，戈登，我来跟你说明一下。” 给了罗兰一个眼神，罗兰也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蝙蝠侠就走到戈登那边，低声跟他说了起来。 虽然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但从戈登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不太同意的样子。 不过，很显然，蝙蝠侠先生是个全才，说服别人的能力也是一流，很快他就平息了戈登的愤懑和反对，让两人达成了某种一致性。 “详细的情况，我们以后慢慢谈，现在……” 蝙蝠侠看向罗兰：“我要知道你不惜挟持戈登也要叫我来这里的目的。”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放满了语速：“你最好真的有什么要紧事。”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会是那种闲着无聊就用一条鱼胁迫一位警署的二号人物逼你这个大忙人来这里聊天的人吗？” 蝙蝠不语，只是一味眼神威胁。 戈登不语，只是一味揉着脖子。 “哈哈，安啦~我确实是有事找你。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干掉三只烤鸭和杀一个人。” “三只烤鸭？” “啧，漠视生命的家伙你真的很糟糕，你眼里只有烤鸭，一点都没有对生命的敬畏！” 蝙蝠侠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了。 “你邀请我帮你杀一个人？谁。” “罗马人。” 罗兰稍微正经了一点：“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皇帝，罗马人。” 第十一章、你比曹操都多疑 罗马人。这是一个蝙蝠侠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相当相当之熟悉的名字。 在苦寻猫头鹰法庭的线索而一无所得的这几年里，这位真名叫做卡迈恩-法尔科内的哥谭地下皇帝就是蝙蝠侠实际意义上最强大的对手之一。而他罗马人的外号则源自于他创建他那个地下犯罪帝国的狠辣与疯狂的进攻和扩张。 能用十几年的时间统一哥谭地下势力，把所有大大小小的头头儿们都捏到一起，听他的命令，罗马人的手腕如何，并不需要多作说明。 而除了这些明摆着的“实力”，他之所以能在蝙蝠侠回归哥谭数年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是因为他与哥谭上层的大人物们关系匪浅。 别的不说，哥谭市的一号人物，哥谭市长，哥谭警署的一号人物罗布，都与他有肮脏的各种交易，并以此为他作保，使他更加的横行无忌。 蝙蝠侠早就找过他的麻烦，同样是以蝙蝠侠的、不那么法律的方式。他闯进了法科尔内的大宅，把正在睡觉的法科尔内蒙在被子里一顿毒打，之后把仅穿着一条内裤的法尔科内五花大绑，并用武力逼迫他对着录音笔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后蝙蝠侠扬长而去，顺便偷了他的劳斯莱斯，直接开到河里去泡水。 这次事件造成的结果相当有趣，法尔科内自然是勃然大怒，和蝙蝠侠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还开出高价的悬赏，雇佣杀手去追杀蝙蝠侠，而接收了蝙蝠侠一大堆证据的哥谭警署，第二天证物室就不小心失了火，经调查，哥谭警署认定，这是一场有意的纵火，而纵火犯正是蝙蝠侠，是他在送开的证物中做了手脚，造成了这一事件，所以哥谭警署也宣布追捕蝙蝠侠，并为他新增了一项罪名。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蝙蝠侠变成了哥谭市黑白两道人人喊打喊杀的角色，时不时的还要应对从其他城市追过来的那些想要摘取赏金的猎人和杀手。 说实话，那段日子，蝙蝠侠过的确实有点艰难。 随后的日子，蝙蝠侠的敌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多，和法尔科内的摩擦虽然仍旧不时发生，但一直没找到一个好的机会去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今天突然听罗兰说要去干掉法尔科内，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是的，现在，那个时机确实来了。 因为法尔科内最大的保护伞：哥谭市的一号人物，以及哥谭警署的一号人物，都已经随着那次对猫头鹰法庭的围剿死在了罗兰的手里！ 不会再有任何来自官方的阻碍了！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蝙蝠侠只是短暂思考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说说你的计划。” 计划？ 这还用什么计划吗，你蝙蝠侠现身吸引火力，他们肯定疯了一样的冲你去啊，我就偷偷潜进去，找到罗马人，把他杀了，不就ok了？ 罗兰说完了他的计划，蝙蝠侠点点头：“你没有计划的话，就听我的。” “喂！什么叫我没有计划！老蝙蝠你把话说清楚，谁没有计划啦！” 理都没理他，蝙蝠侠直接走向戈登，小声的和戈登商量着什么，戈登还是时而皱眉时而开口反问什么，最后也还是点点头，被擅长说服别人的百特曼拿下。 “走吧，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拿些东西。” 蝙蝠侠的行事作风就是这么硬朗，三秒钟做出决定，三秒钟确定计划，三秒钟就准备执行了，话就这么一句，说完他就直接就楼顶上跳下去了！ “我靠！这我怎么跟你去啊！” 罗兰看着夜空中真的像一只展翅的大蝙蝠一样逐渐飞远的蝙蝠侠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之后，他默默回头，看着同样沉默且尴尬的戈登，半晌才道：“……咱们这楼是有电梯的吧。” 戈登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也开始觉得脑袋疼了，生平第一次，他不是对蝙蝠侠的做事风格不认同，而是对他看人的眼光有点小小的怀疑：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 蝙蝠侠没有留给罗兰任何的专门的通讯设备，这个其实连戈登也没有，不过罗兰知道应该去哪找他，我不知道蝙蝠洞在什么地方，你韦恩家族的大宅难道在哥谭还是个很难找的地方吗？ 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出于某种不太想让罗兰进自己家门的考虑，蝙蝠侠中途现身，带着罗兰去了一个类似于安全屋一样的地方。 “所以我现在如果把这面墙扒开，里面是不是会有一面墙的枪啊！” “不会。” 虽然有的时候会像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但大多数时候的蝙蝠侠基本是这样的状态，言简意赅。在罗兰为数不多的关于蝙蝠侠的了解中，似乎面对小丑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话痨来着。 “哦我忘了，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用枪，是害怕不小心把人打死破了杀戒？不是发枪发装备的话，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炫耀你房子多？” “这里有比枪更好用的东西。” 蝙蝠侠说着就递给罗兰一个落了一层灰的奇怪手提箱，罗兰接过打开，靠！里面全是铁菠萝这类的东西！ “……怪不得你不用枪……” “你之前的计划没什么问题，由我去吸引火力，你来终结目标，唯一的问题是，我怕……” “你怕？你怕什么？” “我怕这位地下皇帝没有直面我的勇气，在得知我去找他之后，第一时间就选择逃跑。” 什么叫dc之爹！什么叫哥谭夜空的幽灵！ 这话说的装b味儿太浓了，把一个哥谭地下皇帝说的跟小瘪三一样，可偏偏罗兰一想，这不是没可能发生！ 别人说这种话，多少有点自吹自擂，哪怕超人来说，也有点不对味儿，但是换成这位蝙蝠侠来说，没问题的。 谁不怕你啊，你连队友都防着…… “你说什么，什么队友？” “啊？我说出来了？没什么，我夸你呢，呵呵……”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7】 罗兰：………… 你个老蝙蝠！你真是比曹操都多疑！心眼子全用队友身上了是吧！ “出发出发出发！” 第十二章、法尔科内察觉到了真相 法尔科内家大宅。 这是一处位于城市边缘的现代城堡，不过别出心裁的才用了古式的大量石质材料，从外表来看与那些欧洲古堡没什么太多的区别。 不过，法尔科内选择石头作为主材料可不是为了美观，单纯的只是因为石头能被现代建筑用的更好更结实，更能防住可能来袭的蝙蝠侠而已。 那一次被蝙蝠侠闯进他的家中，把他五花大绑的经历，是法尔科内此生最丢脸的事情，幸好那份“自白认罪”的材料被他的盟友毁掉了，不然先不说罪名不罪名伏法不伏法的事情，光是丢人都能直接把他逼疯掉。 此时，平常时候就已经足够戒备森严的大宅内外，守备的力量更加夸张，看起来与其说是一栋私人宅邸，不如说是一个什么军事堡垒来的更恰当一些。 而大宅内部，一间并不如何宽敞的房间内，两鬓斑白的法尔科内站在窗边，用手轻拨开窗帘的一边，虚着眼睛看着窗外，眼神闪烁之中，隐约偷着一股……恐惧的味道。 因为他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猫头鹰法庭的存在虽然是一个哥谭上层人士最核心的秘密，法尔科内这种身份没有资格参与其中，但是作为哥谭的地下皇帝，法科尔内早就通过种种细微的线索察觉到有这样的一个“组织”存在。 他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也没必要知道名字，他只需要猜测这个组织中都有哪些成员就好。 权钱交易是亘古难解的超级难题，而身在局中的法尔科内所要面临的另一个难题是，如何应对权对钱的绝对压制与掌控。 数次妄图介身白道而不得，虽然他的盟友肯为他脱罪，但也不过就是为了他的钱罢了，被排除于那个组织之外时，法尔科内就彻底明白这个道理了。 那么，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认同前人走过的路，继续在这条死路上狂奔，最后在某一天被他的盟友如同丢弃一条抹布一样的扔掉，成为顶替所有罪名和恶行的替死鬼？ 当然不！ 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很简单，再去另开一条不就好了。 法尔科内的选择就是确实很简单，他要反制那些“注定压制”他的大人物，让自己手中也握有那么一把能顶着对方额头的枪。 监听那些大人物们，跟踪他们，关注和窥视他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法尔科内就是这样才知晓，这座城市的某些大人物们私下的那个“聚会”，也得知了那个隐秘组织的实力和体积是何等的庞大。 这让他又高兴又害怕。 高兴是因为，在没出现最坏结果，需要有人出来顶所有罪名的时候，他的盟友真的很强大，手脚几乎可以触及哥谭的方方面面。 害怕的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怀疑自己即使把这些反制的证据拿出来，哪怕是交给那个该死的蝙蝠侠，恐怕也没办法掀翻那个组织，它真的太可怕了。 法尔科内有时候都会觉得有一点后悔，如果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就好了。 它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但是！就在两天前，法尔科内突然发现，他的盟友，那位哥谭的一把手在又一次的去往那个组织的集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电话，没有留言，没有，什么都没有。 法尔科内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他马上去找另一个盟友的消息。 这一位，同样“人间蒸发”了。 这次法尔科内是真的慌了。 他也顾不上隐藏什么了，马上派手下按照他自己整理出来的名单去找那个组织其余的大人物们。 都一样。他们都消失了。 会是巧合吗？也许有这种可能，但法科尔内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定不是的！他们一定出事了，一定是…… 是蝙蝠侠！ 整个哥谭有能力也有嫌疑去做这件事的，只有那个该死的蝙蝠侠！！ 可…… 蝙蝠侠是怎么知道那个组织的存在的？如果他早就知道，他为什么不一早动手呢？ 他是从我这里知道的。我监听窥视那些大人物，蝙蝠侠监听窥视我！！ 他可真该死啊！ 所以，蝙蝠侠是把他们都抓起来了么？应该不会，想要审讯这样多的一些大人物，不止要面临司法和社会影响方面的问题，还会有更多的来自最上方的压力，蝙蝠侠那么聪明，他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所以……他把他们都杀了？！ 可他明明、明明一直坚持着不杀原则不是么？除非……他一直都是装的！ 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着能有机会把隐于阴影中蚕食哥谭的所有毒瘤一力拔除！他是装的！他一直在演戏给别人看！一演就演了这么多年！ 他可真阴险呐！ 此时在法科尔内的心中，蝙蝠侠就是一个代表着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老谋深算、心机阴沉的人形符号。 而这也更另他恐惧，因为他深知，一个没有道德约束的蝙蝠侠，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不可战胜！ 蝙蝠侠之所以一直留着他，就是为了麻痹敌人，欺骗世人，顺便利用他法尔科内做掩护和道具，达成他的目的：清除那个组织！ “现在。他的目标完成了，所以，接下来，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没必要隐藏，必定会露出他的真面目……” 哥谭市真正的那个最大的毒瘤被干掉了，那接下来呢？当然是把明面上的麻痹世人的那个最大的毒瘤也干掉喽~ 很不幸，法尔科内心里无比的清楚，他就是那个被蝙蝠侠麻痹世人的毒瘤。 起身离开窗边，法尔科内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灯突然灭了又亮，似乎有一瞬间的断电，又被另一套备用的电源接上。 “呵，来的很早啊。” 法尔科内举杯，门也突然被推开：“boss，是蝙蝠侠！他……” “我知道了。” 前来报告的手下抿抿嘴，重重的一顿首，转身又跑了出去。 “我已经尽我所能，拼命的想要活下去了，那就看你这个恶魔，能不能杀掉我了，蝙蝠侠。” 再次走到窗边，法尔科内刚刚举杯要饮尽杯中酒，轰的一声，外面的一处围墙被炸塌了。 “呵，果然是装的，不杀主义？从不用枪？独来独往？怕不是，没有一个是真的吧！” 第十三章、能帮个忙吗 蝙蝠侠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是什么：为罗兰吸引火力，以便其完成任务。 说起来，蝙蝠侠自己一向是单人行动，虽然考虑过为自己寻一个帮手，或者把哥谭的有志之士都团结起来一处发力，可像今天这样给别人打下手做副的事情，确实从不在计划之中，也是挺新鲜的。 一如他之前想的那样，只要他在法尔科内的地盘一露面，自然而然就变成了火力集中点，所有人都在朝他这个方向赶来，这其中固然有他自己有意的暴露自身的缘故，但这些家伙们对他的“恨”还是有点让他惊讶。 哥谭是真的很难容得下一个好人啊。 一拳打在一个家伙的脖颈上，那个家伙头一歪人就飞出去撞翻一大片，看起来应该是个高位截瘫跑不掉，左边又有一个人提着刀砍过来，被蝙蝠侠侧身躲过，双手抓住提刀的手，使劲往膝盖上一撅：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听不见没关系，从手肘刺出去骨茬总看得见吧，就这，这帮人也只是短暂的被镇住几秒钟，之后又胡乱喊叫着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朝他打过去。 法尔科内到底给你们许了什么愿啊，这么拼命！？ 牢记自己今天的使命，蝙蝠侠一改往日作风，没有选择战斗到底，在这里把所有人都放倒，再制造几十个残疾人出来，而是且战且退，若即若离，一直让自己保持着一个被许多人追着打的局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追着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行，得先用一个了！” 两枚小小的“切半手雷”从万能的蝙蝠腰带中取出，扔入人群之中，不待人群散开，闪烁的红光过后，尖锐刺耳的震荡声波如水滴入湖一般散开，几乎所有人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痛苦的捂着耳朵跪在地上。 这是一个开发没有完全的武器，杀伤范围不够，传输损耗过高，激活距离太短，且在一定程度上敌我不分，但用在这种情况下，格外合适。 摇摇头，即使提前带了专业的隔音设备，蝙蝠侠自己也仍然有点耳鸣的症状，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些翻来滚去的，好多人耳朵一直在流血，刚才还想着自己没有制造太多残疾的蝙蝠侠，瞬间又为哥谭制造了几十个聋子。 而不待他有什么感想，更多的人又从拐角处跑了出来，看到他之后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蝙蝠侠！蝙蝠侠在这里！” “杀了他！” “他逃不掉的！” 皱了下眉，蝙蝠侠甩出一把蝙蝠镖，一手高抬，钩索枪射出，将他拉到二楼，向下看了一眼，那些家伙反身就要追来，蝙蝠侠面无表情看向身后的虚无之处，心里暗念到：罗兰，希望你完成的快一些。 ………… 大宅的另一面。 罗兰四处扔完了炸弹，帮蝙蝠侠彻底把局势搅乱之后，像个前来踏青旅游的客人一样，施施然的从他炸开的洞里走进了大宅之中。 现在整个法尔科内大宅的防备力量都在追那个最明显的目标，尤其是那个目标有意的变得“笨拙”，不再那么神出鬼没的情况下，其余的地方就显得有些“空旷”。 “这一个人也没有，我上哪去找法尔科内啊？” 这时候罗兰就有点后悔了，也许他应该把这个计划弄得更加的简单直接一点，你蝙蝠侠不想杀人，我罗兰不在乎这个啊，你不是有炸弹么，多给我个几百一千斤的，我直接把这地方炸出个大坑，把所有人都送上西天不就完了！ 那还用像现在这样，都打进人家老巢了，居然找不到正主儿在哪！ 双手插袋，罗兰慢悠悠的到处瞎逛，慌什么，反正是蝙蝠侠在被追杀又不是我被追杀，老蝙蝠没那么容易死滴~ 不过，走了几步，罗兰就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了。 “难说老蝙蝠不会到了一定的时间突然就跑啊……他虽然不会做出背弃战友的事情，可他真觉得我是战友？” 哼，难说！ “不行！我不能被他卖了！我得快点动手！” 罗兰这才着急起来，小跑着一路寻找，怎奈何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啊，罗兰甚至觉得，想更好的保证自己不被干掉，法尔科内完全没必要弄那么多人保护自己，把房子再修大十倍，最好改的像迷宫一样，保证比外面那帮人有用的多！ “这怎么真的像个迷宫一样，他不会也看过剧本吧！我真是……诶！你！站住！别动！” 看来任何时候任何群体当中，永远都不会缺乏一类“聪明人”，就比如罗兰眼前这个，穿着和外面的打手一样的衣服，怀里却抱着个合缝处夹着几张钞票的箱子，一看就是匆忙收拾着要跑路的家伙。 这小子本身就心里有鬼，被罗兰这么一叫，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不过他自然是跑不过罗兰的，几秒钟之后，就被罗兰一脚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罗兰也不废话，先一刀剁下他一根手指：“法尔科内在哪。” “我不知道！” “有骨气，但很可惜，今天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抱歉了。” 割破大腿，血流如注，罗兰冷声道：“一分钟，一分钟内不说，你就死了。59、58、57……” “我、我说……” …… 法尔科内的房间。 这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正在认真的擦拭一把双筒猎枪。这是他的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当年就是靠着这把猎枪，法尔科内才在彼时更加混乱的哥谭地下世界闯出名头，逐渐建立起自己的黑暗帝国。 这把枪见证了他的崛起，也应该见证他的灭亡。 “呵，也许我足够走运，是见证蝙蝠侠的灭亡也说不定呢。” 装好子弹，检查无误，法尔科内抬起枪对准门口，一步一步的退到墙角，退到窗边，等一下不管进来的是谁，只要那扇门打开，迎接他的就将是一发鹿弹！ 一秒、两秒、三秒…… 汗水从这位老人的鬓角流下，长时间的等待让不再年轻的法尔科内双臂僵直，呼吸不稳，双眼昏花…… 他走了？还是他根本没找到这里？ 不可能，可…… 太安静了，这里太安静了。 法尔科内突然有些心慌，他以为自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但当死亡迟迟不来的时候，他又不免再次产生某种贪婪的妄想：也许，不是今天？ 他的眼神重新明亮起来，手也仿佛重新有力，他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的狂跳，听到了……有人再叫他的名字。 嘭！嘭！ 两枪打完，那扇门变成一个烂蜂窝，他颤抖着重新装弹，颤抖着再次举起枪，耳中却又一次的听到那个声音。 “……法尔科内……” 嘭！嘭！ “……法尔科内……” 冷汗大把大把的流下，法尔科内颤抖的几乎无法再一次的装弹，他看着那扇门，耳中依然听到那个声音不断的在叫他，那声音是如此的近，就像有人正趴在他的身后一样…… 身后？ 法尔科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回头去看自己一直背靠的窗户。 玻璃窗外，一张脸倒吊在外面，睁着一双眼睛，盯盯的看着他。 “……法尔科内……能不能，帮我把窗户打开……” 第十四章、我不是他啊！ 蝙蝠侠……蝙蝠侠你这该死的家伙终于出现了！！ 法尔科内现在无比的确定，窗外的这张突然出现的可怖的人脸就是蝙蝠侠的本相，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他现在不用再隐藏了。 “你终于来了……” 看着窗户，法尔科内幽幽一笑，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倒挂在那的罗兰先是一愣，随后也露出了然的神情：“是啊，我来找你报仇来了。” 我曾经的老板啊，在你把我弄成神经病关进阿卡姆替你顶罪的时候，你是否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了呢。 隔着一扇窗户，两人一正一反，相视而笑，彼此都觉得自己了解了一切。 更远处的某个地方，蝙蝠侠站在山坡上，看着火光闪烁黑烟滚滚的法尔科内大宅，心底想的什么，无人知晓。 窗边。罗兰算是被法尔科内邀请进了房间，也许是之前罗兰放火确实太过尽心尽责的缘故，此时外面浓烟滚滚火光盈天的，他的那些手下敢为了钱为了出人头地和蝙蝠侠拼命，但确实没必要去和无情水火拼出个什么来，一个个的能跑的都跑了。 大宅之中，除了那些倒霉的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还在闻烟味儿之外，真正清醒的，应该就剩罗兰和法尔科内两个人了。 “客人上门，喝酒么。” “倒满吧。” “呵，也对，你从来都是一个喜欢酒的。”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从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了解过去那个我。” “你这样想？” “嗯，我不是过去那个我了。” “这个，我也知道。” 端着两个酒杯，法尔科内将其中几乎满溢的那一杯递给罗兰。 “我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也许你喜欢别人叫你那个代号？” “罗兰。罗曼罗兰。说实话，一个杀人的代号，我并不感什么兴趣。” “啊……这样啊。” 两人相对而坐，看似鸡同鸭讲，但单方面印证起来，全都对得上！ 法尔科内自然是以为对面坐着的那个是蝙蝠侠，罗兰则觉得自己前身曾在法尔科内这里打工，作为一个杀手，有个代号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一些的。毕竟，你有足够的理由杀我。” 罗兰一口干掉半杯酒，味道很好，一定很贵！咂咂嘴：“啧，我的确想来的更早，请务必相信我。但，我确实是就在这两天才对你动杀心的，之前，我们合作的应该不错。” “哼！” 该死的蝙蝠侠！不就是借着我当工具人除掉了那个组织么，我知道！用不着你再提一遍！ 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就算一辈子给那个组织当狗，我也一定会配合他们，早早的把你这个阴险的伪君子给一片片剁碎了喂狗！ 被罗兰一句话气的差点绷不住，撕掉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绅士风度，法尔科内把手里的酒杯捏的吱吱作响，恨恨的看了罗兰一眼，突然一转话锋：“那为什么，我们没能继续合作下去呢。” “哼！” 你个老不死的！你给我扎针害得我差点变成植物人神经病，又给我弄了足够枪毙十遍不止的罪名让我顶，还不放心，又派其他杀手去我的病房杀我，你说我们为什么没继续合作下去！你特码的在这装什么啊！ 让法尔科内一句话也整的绷不住，罗兰差点直接抓着杯子扔他头上去。 两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屋内只剩下不时响起的酒水晃荡的声音，以及窗外不时传来的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烟好像越来越浓了啊……” “是啊，我可不希望你被烧死。” “呵呵。” “哈哈哈哈哈！” 双方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烧死怎么行呢，一定是要亲手杀掉的。 只有这样，今天这一场对话，才算有一个完整的结果，一个完满的句点。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 法尔科内被飘进来的烟雾呛的咳嗽了一声，起身又去拿酒过来，给自己倒完之后，再去给罗兰倒满。 “守护哥谭？惩治犯罪？打击不法？呵呵，这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对吧。” “嗯？你确实挺了解我的，这些事情跟我没什么缘分，平常顺手做一做还好，真去做一个英雄，我不行的~” 罗兰再次畅饮，故作姿态的压低了一些声音，神神秘秘道：“我其实是个坏人来的。” 果然！ 法尔科内眼中精光爆闪，他猜的没错！蝙蝠侠这家伙，就是装出来的好人样！ “能在死前听你说出这些话，我也算，呵，见证了一段真实的历史，了却了一些心愿了。” 对于自己今夜的结局，法尔科内已经不做什么改变的妄想了，只不过，这一刻的他有点小小的遗憾，遗憾于没有办法将蝙蝠侠真实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这的确是有些可惜的。 “呼……火快要烧到这里来了。” 法尔科内看着窗外的浓烟，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我一直期待能和你有这样一段对话，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去想，发生对话的场景也注定是这样而已。” 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法尔科内站起身来，仿佛一瞬间恢复到了那个在哥谭地下呼风唤雨的帝王的身份，他正了一下衣服，细心的为自己整理袖口和衣领，坐回原位，傲然的抬头注视着罗兰：“我的时间到了，你还不动手吗。” 有一说一，这一刻，罗兰是有些佩服这位法尔科内阁下的，慷慨赴死，的确有些大人物的样子！ “那，恭敬不如从命。” 本来打算直接给他来个斩首的，现在想想，还是帮他体面体面吧。 随手抽出衣架上的一条领带，罗兰抬手示意：“如何？” “是个不错的死法。” 走到法尔科内身后，罗兰像个理发师一样示意：抬起下巴。 丝滑的领带缚住咽喉，逐渐收紧，法尔科内按在扶手上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双眼充血，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声…… “蝙蝠侠……” 他突然拼命的仰起头，看向头顶正对着自己微笑的罗兰，还是选择了用那个代号，而不用那个名字：“蝙蝠侠……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啊？” 罗兰一个顿挫，歪着脑袋看向法尔科内：“我？蝙蝠侠？闹麻了啊……我不是啊！” “你说、你、你不……呃……呃呃啊……你……咳！” 法尔科内一口气没喘上来，被罗兰，勒死了。 第十五章、这什么情况？！ “看来，有人要死不瞑目了。” 捏着下巴，罗兰看着法尔科内那副即便是死了也瞪大眼睛拼命的想要再看他一眼的样子，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那句话开始不对，让法尔科内的理解拐了弯儿，把他认成蝙蝠侠的。 “不是，我甚至没穿蝙蝠战甲，也没戴面具！我连打火机都没咬！” 思虑半天，一无所得，罗兰甚至后知后觉的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开始，法尔科内就想歪了啊？ 那刚才我们俩聊啥呢啊？ “想不通，我是彻底想不通了。” 咔~ 玻璃崩裂的声音，看来外面的火已经彻底烧到这里来了。 “那就回见吧。不对！鬼才跟你回见呢，你个下地狱的老东西。” 伸手抓过桌子上的酒瓶，罗兰后退几步，把酒瓶抱在怀里，一个加速就低着头冲向窗户，跃入火海之中。 几分钟后，顶着一头天然烫发的卷头，罗兰站在火场之外，举起瓶子喝光最后一滴酒，把瓶子扔进了火海。 大概几百米外，蝙蝠侠站在山坡上，也最后看了一眼火光，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 罗兰其实已经足够“高估”法尔科内的实力和他在哥谭的地位和影响力了，不然他也不会这样争分夺秒的利用那唯一一晚的机会去杀他，还特意叫上了蝙蝠侠作为帮手，但罗兰不得不承认，他想的还是有点少了。 因为一觉醒来，哥谭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了。 很有趣，真的真的很有趣。 前几天的夜里，蝙蝠侠为主，他为辅，两人以某种互相隐瞒的默契在那个城外的大地洞里干掉了哥谭几乎十分之一的上层，其中还包括了哥谭市一号人物这种重量级的选手，结果呢？ 风平浪静。 罗兰巴巴的在汽车旅馆看了半宿的电视也没看到他的什么通缉令和悬赏之类的东西，这件事干净的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甚至直到今时今日也没蹦出什么消息，有什么水花。 但是！ 昨天晚上，以罗兰为主，蝙蝠侠为辅，两人以一种随时都会互相出卖、全程没见到彼此身影的合作方式，干掉了一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哥谭的大混混，结果这场针对性极其唯一的报仇把整个哥谭搅的天翻地覆！ 哥谭真是一个神奇而又魅力非凡的城市，凭空消失八个高官加三个富豪加一堆慈善掌舵人，风平浪静。死一个帮派首脑，特么当场爆炸！ 是不是有点不对啊，啊？有点吧！多少有点吧！ 罗兰今天一早把电视打开人都木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哥谭版本的江湖追杀令！！ “真是绝了啊，现在谁能干掉我已经成了继任哥谭下一届龙头的唯一成就任务了吗？谁给你们下的这个成就任务啊！我成龙头棍啦？！” 昨天夜里，罗兰和蝙蝠侠搞出的动静到底是大了一点，法尔科内的家又不是什么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么大的火，半个哥谭的人都看到了。 所以，在罗兰和蝙蝠侠离开之后，整个哥谭的地下势力就炸了锅了。 有法尔科内束缚的时候，这些人虽然面和心不和的，但他们都怕法尔科内，也希望能借着法尔科内的名字赚钱，彼此之间还算相安无事。 但法尔科内死了。 我原来只赚一份的钱，现在我想赚两份，甚至我想赚所有份额的钱！ 一个这样想，两个这样想，全都这样想。 于是自然而然的，罗兰勒死法尔科内还不到一个小时，哥谭的地下势力们就默契的开战了。 挣地盘，抢生意，真刀真枪的去证明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继承法尔科内“遗产”的那一位。 一开始还只是小范围小规模的战斗，各方势力的首脑人物还多少保持着理智，可干他们这行的，能有多少理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看我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所以，在罗兰报完了仇，喝多了酒，美滋滋的躺在自家床上琢磨着明天去哪把头发弄一弄，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哥谭市过年了。 哒哒哒哒哒、轰轰轰！嘭嘭啪啪…… 戈登人在家中坐，突然就被各种电话轰炸，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不得不又跑去加班。 结果呢，从他家到警署这么点路，一共遇上四次交火。 戈登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但这场面他真的没见过。 赶紧呼叫蝙蝠侠啊！ 事实上是完全不用的，蝙蝠侠早就闹麻了，那边刚欣赏完美丽的火景，这边一到家，战甲脱到一半就又穿回去，颠颠儿的跑出去出任务去了。 讲道理，蝙蝠侠想过，也完全知道干掉了法尔科内这个“黑暗世界的标志”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已经以极大恶意揣测哥谭市民的疯狂所做出的【法尔科内死后预备计划】，仍然太过小瞧了哥谭市民。 在某一些瞬间，蝙蝠侠看着那些一脸癫狂的冲他跑过来的拼命想要给他一刀的家伙们，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哥谭的水里有毒还是怎么着，别的地方也没这么多颠的啊！ 从半夜到天明，蝙蝠侠就这么拖着两天前被猫头鹰杀手们戳的满身血窟窿的身体，被整个哥谭的疯子们攻击。 一开始，蝙蝠侠还以为，很快那个更疯的罗兰就会出现，在这种局面之下，罗兰那种见一个杀一个的做法确实是更有效也更有压迫感，对于解决和平息这场本就由他挑起的乱局，罗兰本人的出现至关重要！ 可是…… 蝙蝠侠自己都被人群堆的两眼发花，挥拳都快没力气了，罗兰那个疯子也没有半点影子出现！ 这家伙不是最喜欢凑热闹了吗！ 人呐！！ 蝙蝠侠突然觉得，自己成了给罗兰打工的牛马，拼了命的帮他处理烂摊子，但是这个正主自己却躲起来了！ 他不是跑了吧！ 于是，蝙蝠侠在清晨，偷偷的向外透露了一些小小的秘闻。 法尔科内，是个叫罗曼罗兰的家伙杀掉的。 证据？证据就是，这是蝙蝠侠说的。 而还在家中的罗兰也终于从电视里看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睡觉的时候错过的系统提示。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8】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9】 【当前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10】 【恭喜宿主，解锁当前阶段奖励】 罗兰：……嗯？？？ 这、这什么情况？？ 第十六章、有人的灵魂变质了 罗兰觉得，在他睡着的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中，世界线一定是真的真的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转变，要不是检查周围一切都没什么问题，罗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蝙蝠侠的好感度已经又被“攻略”到了下一个阶段，虽然罗兰自己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种“良性bug”他肯定是要欣然接受了的。 【从一不为众】 【介绍：因宿主过于自私，弃盟友于危险而不顾，与蝙蝠侠好感度为-10解锁，可选择任一幻想世界，随机抽取使用效果为服务或帮助他人的能力或物品】 【下一奖励解锁为-25】 【备注：使用该奖励有几率增加与蝙蝠侠的好感度】 【当前可选择世界数量：858个】 …… 这个奖励也是挺有意思，是注定只能抽取固定类别的东西了，因为没帮助队友，所以奖励只会给能帮助他人的东西？ 罗兰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蝙蝠侠这个死傲娇！罗兰不相信在哥谭还有他蝙蝠侠找不到的人！你需要帮忙，你打电话啊！非要别人主动是吧！ 憋死你！ 低头又看了一眼系统给的那些可选择的世界，只有一小部分是罗兰知道的，比如龙珠，比如海贼火影之类的，真让他选，他觉得意义不大，毕竟这些世界里能随机到什么东西他说了也不算。 “就全都随机好了。” 系统在罗兰面前虚化出了一个巨大的转盘，上面有八百多个格子，罗兰觉得那指针比格子都大，转盘转啊转的，慢慢停下，还不待罗兰看清楚转到了哪个世界，它就消失了，而与此同时，罗兰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因随机选中的物品与宿主灵魂气息不匹配，正加速整改中……整改完毕】 【获得替身使者：珍珠-果酱】 【修改……】 【获得替身使者：地狱狼桃】 【说明：替身使者的能力为灵魂气息与生命气息的结合具现，与各自的宿主息息相关，互为表里】 【效果：地狱狼桃会帮助宿主进行食物制作，随机改变菜品滋味，吃下该食物后，有极大几率修复损伤，极小几率中毒】 “替身使者？这个我懂啊，所以我的世界呢，我的时间暂停时间倒退时间加速时间消失呢？？ 全都没有！给我弄了个西红柿糊弄我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灵魂气息表现出的特质？！ 你在逗我！” 狗系统，出来挨打！ 看着满地的拟人小番茄，一个个长的跟刚打完百草枯一样龇牙咧嘴的，罗兰真的很难接受这就是他的替身能力。 哪怕隐者之紫呢，虽然老东西的替身最没用就是了…… 地上的一堆小番茄还在到处乱窜，罗兰伸出手，其中一只跳到了他的手上，罗兰的感觉就是……这些小东西与他性命一体，它伤则他伤，他死则它死。 “行吧，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替身这种东西，好像只能被同样有替身的人看见，如果觉醒了强力的战斗型替身，那绝对是一大超级助力。 可惜……这地狱狼桃，力速双低，纯弟弟面板~ “也罢，修复损伤是吧，小登去给我炒个菜！正好我饿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做饭这种事，罗兰是不会的，而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堆小番茄行动起来了，开火的开火，拿刀的拿刀，还有飞去冰箱里拿菜的，直接一个大跳蹦锅里的…… 吃它们做的菜，应该没问题……吧？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罗兰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主食是昨天剩下的米饭，菜是：“麻婆豆腐？看着还真就不错啊！这红彤彤的这……这是番茄？麻婆豆腐里放这个？！” 罗兰突然就对那些大吵大嚷不许往披萨里放菠萝和看着意面被掰断而崩溃的家伙们产生了深深的共情。 这特么什么来自地狱的黑暗料理！ “我记得原剧情里的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所以这是我的灵魂气息背锅？我是这样的人吗？” 坐在桌子前很是怀疑人生了一阵子之后，罗兰扛不住桌子上几十个“他自己”的眼神，在小番茄们的注视下，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 “唔！味道居然还不……呕！” 你可别闹了，这玩意儿是酸哒！ 酸没有问题，这个世界有许多菜品都可以是酸的，但是麻婆豆腐不行！ “再做一个再做一个！” 小番茄们完全不违背罗兰的意愿，又一窝蜂的跑去了厨房，很快弄来了一道新的菜。 “你们手艺还不赖啊……这是，冰糖苦瓜？还有这么一道菜？！”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为了修复身体损伤，拼了！ 罗兰夹起一筷子就塞嘴里，然后面无表情的嚼了一会儿，把目光看向那些小番茄们：“你们真好，知道我喜欢吃辣，这中间还夹着辣椒芯儿，真是巧思啊……” 嘻嘻嘻~ 哈哈哈~ 小番茄们表情不一，但好像确实是挺开心的。 罗兰也是发自内心的，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迫切的想去帮助别人。 蝙蝠侠好像也是暗伤众多，我必须得帮助他！必须！ 面无表情的一口一口吃掉了半盘子，罗兰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他身上的那些暗伤老伤正在逐渐被修复，他的血气更充盈，精神更饱满…… 甚至连视力都变好了一些。 单纯以“辅助治疗”这个角度来看，这个替身的能力真的足够强大，但是以另一个角度来看…… 这帮家伙不愧是罗兰的替身使者，有点坑人的本事在身上的。 死皮掉落，肌肉复生，毒素排出，罗兰不得不饭到一半又跑了一趟卫生间，这次出来，他觉得，既然治疗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那么填饱肚子这一块的工作，还是就不要麻烦这些小番茄了吧，出去吃好了，花不了多少钱。 穿好外套，罗兰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找个什么理由去给蝙蝠侠治疗一下，做个满汉全席一百多道菜什么的给他吃，一边直接拐去了一家吃饭的馆子。 他一进门，稍微有点愣住。 “今天肚子饿的人，还蛮多的啊~” 第十七章、你可以报警了 这附近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也不存在什么旅游之类的情况，罗兰当初选定这里作为自己的新家，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偏僻。 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很有意思了。 罗兰想到了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讯息，他很开心的笑了。 “几位，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罗兰走到一张桌子前，伸手示意周围：“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坐了，谢谢。” 不等别人答应，罗兰就坐在了椅子上，好奇的打量着同坐的几人。 显然，他这样的举动完全不在正常的发展之中，所以整个餐厅都出现了一个片刻的失声，几乎所有人都在隐晦的看着这边。 而罗兰呢，他平等的和每一个人对视，眼中露出的好奇和期待完全不加掩饰。 很快，罗兰的饭菜就上来了，他礼貌的向众人点头示意，开始吃饭，而这个时候，很多人开始把桌面上放着的手往桌下拿，并且彼此也互相戒备起来。 “先说好，等我吃完了东西再动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罗兰像是在自问自答，因为的确也没人回答他的这句话，到这个时候，罗兰就明白，自己这顿饭，应该是吃不消停了。 “真晦气，那就……动手吧。” 罗兰摇摇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意面，突然就抬起一只手，嘭的一声开枪打烂了旁边人的脑袋。 而这一声枪响，也无疑是成为了一个讯号，坐在餐厅里的这些来自不同势力的杀手也好打手也罢，全都动起手来，对罗兰围攻！ 以一对多的情况下，枪真的很好用，因为这里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是罗兰的伙伴，完全不存在什么误伤的状况，但罗兰只有六发子弹，而且枪法也实在差劲，很快的，这里就变成了冷兵器的天下。 一把刀当头劈下，被罗兰以鱼架住，在他另一只手中的鱼刀砍向对方肩颈时，有人用一把匕首也扎在了罗兰的后肩上，血液殷红，打湿外衣，但罗兰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不管不顾的，硬是先砍死了他面前的这个，才偏过头去看自己肩后插着的刀。 “后心不是好位置，这里有一块大骨头，而且很难刺中内脏。” 皱着眉反手绕过肩膀，拔出那把匕首，罗兰冲着那个空了手的家伙露齿一笑，白牙森森：“像我这样才对。” 话音未落，罗兰已经从原地“消失”，风一样的出现在了那个人身前，和他眼贴着眼对立：“这样，才杀得死人。” 退后一步，那把匕首已经插在那个人侧肋，刀身平置，刃口斜上。 他死了，缓缓的跪在地上，像一摊烂泥一样。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件事。” 罗兰的凶悍貌似一时之间镇住了其他的人，在他说话的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 “我和那只蝙蝠不一样。他奉行不杀原则，所以你们可以养好骨头，一次一次的计算做一件事需要付出几根骨头的代价。 我呢，奉行必杀选择。能杀的，一定会杀。所以，代价，只能付一次。 好，我说完了，咱们，再开始吧~” 罗兰笑着冲入人堆之中，虎入羊群！ ………… 几分钟后，餐馆门外，一个脸上被砍出一道巨大伤口，眼睛就掉出一只的家伙鬼喊鬼叫着跑了出来，不顾自己摔倒在地时腿上的伤口直接沾上了泥土，拼了命的双手并用，使劲的往外爬。 而后，身后的门被一只血手推开，罗兰血葫芦一样踉跄着倚着门框费力的喘息着，一步一步的踩出一行血脚印，追向门外的那个已经爬出去很远的家伙。 这些家伙都是做任务来的，为了钱财、名声、江湖地位，杀戮和暴力是他们达成目标的手段，仅此而已，不涉及任何荣誉，所以出个阴招之类的，再正常不过。 罗兰身上最重的伤就是被一个装死的家伙开枪打的，20点的体力很强很非人类，但是同样扛不住一发子弹打在胸口上，罗兰现在喘气都漏风，满嘴都是血，但他的的确确是赢了。 除了最聪明的两个人卖了队友直接从窗户撞出去跑掉，剩下的人基本都死了。 还剩外面爬的那个。 “你、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是收了钱……我可以用钱买我的命！我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愿意付出任何……” “嘘。” 罗兰追上了他，站定在原处，摇摇晃晃的，嘴里又咳出血沫子。 他蹲下身，看着那个人：“这样，未免太难看了。” 那个人的眼中露出无比绝望的目光，既而变的阴狠、疯狂！ “去死吧！！” 藏在身后的短匕猛的向前，刺在了罗兰胸口。 “这样，就对了，咳……” 他没能刺死罗兰，却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握着匕首的手腕，他被罗兰抓住了。 “不要动，很快就结束了。” 罗兰的另一只手同样滑腻腻的，它虽然一直在抖，却缓慢但坚定伸直，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啊——！！疯子疯子疯子！你……死……呃……” “嘘，嘘……别出声，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罗兰一点一点的用力，因为他的肩膀也有伤，确实使不上力，但他还是慢慢的把那个人按在了地上，慢慢的掐碎了他的喉咙。 “咳！真是……我好像也快死了……咳咳！” 周围应该还有人在，只是出于某些原因，被吓住？不敢出来而已，罗兰费力的撑着膝盖站起身，用手刮了一下眼皮，让自己更好的看清周围：“没有人了吧。” 一步一步的转身，再往餐馆走去，这顿饭，应该是他两辈子吃的最累的一顿饭了。 掰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手指，拿回自己的鱼刀，罗兰踉跄着走到吧台，看着龟缩在吧台下方，一手拿枪，一手拿着十字架，双目发直全身不停颤抖的店老板。 “抱歉，你的损失，我会赔偿，现在，我想借你的厨房用一下，顺便借些食材可以吗。” “……啊啊……啊？” “我的意思是……” 罗兰指着外面倒在地上的桌子底下，那盘被踩的乱七八糟的意面：“我的意思是：我还有点饿。” “啊……啊用、用吧用吧！都用！都给你！” “谢谢。” 罗兰弓着身子往厨房走去，突然又站定：“对了，你现在…… 可以报警了。” 第十八章、我其实就是个做菜的 针对罗兰的暗杀也好，悬赏也好，在天亮之后的某个时刻，突然就自发的终止了，大家默契的跳过有关于罗兰的任何一个词条，默契的使用【那个杀人的疯子】作为替代来称呼他，默契的装作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杀他扬名领赏的想法。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正常人居多，哥谭还是有希望的。” 死亡称得上智慧生物的终极恐惧，这一点蝙蝠侠早就知道，也正是因为出自于对死亡的某种敬畏和其他一些原因，他才会有那个不杀原则，因为蝙蝠侠很清楚，像他自己这样的人，想要杀死一个人类，简直太简单太简单，他怕自己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同时就失去了对所有存在的敬畏。 那他就疯了。 蝙蝠侠同样知道，一个疯掉的蝙蝠侠，简直太可怕了。 而现在，曾经的那些关于剖析自我而得出的猜测和结论，在罗兰的身上得到了某种验证。 蝙蝠侠坐在蝙蝠洞里，看着那些有关于罗兰的讯息，恍惚之中，觉得那是一个不戴面具的自己。 他对罗兰的兴趣更大了，甚至心中那个关于【将罗兰带在身边，更好的指引他走向正确的方向】的计划也产生了动摇。 也许，这样疯狂的罗兰，正是他所需要的，也正是哥谭所需要的。 “也许，我应该把目光看的更长远一些，也许，他……” 当啷~！ 厚实的岩石和混凝土本来能够很好的隔绝声音，但因为对什么都不放心，蝙蝠侠在扩建这处位于自家大宅下方的蝙蝠洞时，多刮下了一层天花板。 也就是说，是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巧合这种东西，在蝙蝠侠的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楼上有东西，有人入侵了他的家！ 立刻快步有去更换战甲，同时将安在自己家里的监控全部打开，脑子里也在快速的闪过一张张脸一个个人名。 整个哥谭，要说谁的敌人和仇人最多，他蝙蝠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能够找蝙蝠侠找到布鲁斯韦恩家中的仇人，确实不多。 鬼一样的从预留的另一个出口中爬出，蝙蝠侠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藏在自己家的天花板上。 窗户打开了，是敌人故意留下的线索，挑衅？或者是艺高人胆大？ 突然，蝙蝠侠毫无征兆的朝着黑暗中扔去一支蝙蝠镖，而那处墙角也真的闪出一个灵活的黑影。 其实看到这团黑影那怪异的如同舞蹈的姿势，蝙蝠侠就知道来者何人了，但，他是蝙蝠侠，蝙蝠侠不会主动对敌人示弱的。 又一发蝙蝠镖射出，将敌人逼迫到他“预定”的点位之后，蝙蝠侠动了，他无声的落地，一上来就是拳脚相加，势大力沉，将那个瘦弱的敌人打的节节败退，直至背靠墙壁为止。 “你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 玲珑有致的身材，漫不经心的语气，还有全身黑衣，以及头上的那个和蝙蝠面具几乎如出一辙的猫猫头…… “猫女，深夜闯入，也不是去朋友家做客的方式。” 面对冷冰冰的蝙蝠侠，看似受制于人的猫女却并不慌张，反而嘴角微翘，慢慢的歪着脑袋，作势去咬他的手指，而全程她都在看着他的眼睛。 “你最好有事找我。” 蝙蝠侠快速的收回了按在她脑袋旁边的手，将双臂都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之中。 “呵，我以为你会叫我赛琳娜。” 猫女轻笑一声，抱着双臂直接倚在了墙角处，毫无防范，满身破绽。 蝙蝠侠不说话了，他觉得有点头疼。 如果换做其他的什么罪犯半夜潜入他的家，这会儿应该已经脑震荡加手臂骨折了，但是这只难缠的猫…… 蝙蝠侠不得不承认，他拿她没什么办法。 这不止是因为两人相识多年，在彼此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曾经建立过友谊，更因为在过往人生的几十年中，她几乎是他唯一的能够诉说心事的朋友，更何况…… 如果她不是猫女，如果他不是蝙蝠侠，也许两个人会另有一段其他的故事也说不定。 也正因如此，对这个特殊的存在，蝙蝠侠确实完全没办法把自己用在其他罪犯身上的那一套直接用在猫女身上。 更无奈的是，关于这一点，猫女同样知道。 那就只能沉默以对了。 蝙蝠侠站着不出声，努力的cos木桩子，猫女也不出声，只是那样浅浅的笑着，然后无比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她进，他退，几分钟之后，攻守之势异也，蝙蝠侠背靠墙壁，退无可退，而猫女已经站在他面前，脚尖贴脚尖，脸也快贴上了。 “你还是说明你的来意比较好。” 一抖斗篷，蝙蝠侠移形换位一般的站到了猫女身后，依旧作木桩子状。 猫女则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一样，只是这次她没再逼迫他，而是就势重新双手抱胸，倚在了这边的墙角上。 “我是来向你讨债的。” “我不记得欠过你什么债。” “哦~？你，真的，没有吗~” 蝙蝠侠重新变成哑巴。 猫女没追着问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手上的金属指甲，漫不经心道：“几天之前，我接到一份委托，去一个大人物家里偷一份文件。” 蝙蝠侠皱眉道：“继续。” “我成功的偷到了那份文件，但我的雇主被你干掉了，没人付我工资了。” 猫女弹了一下指甲，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雇佣我的人，就是法尔科内，至于他让我偷的东西嘛……在这里。” 拉开自己胸前的拉链，猫女从中取出一份卷成纸筒的文件，轻盈的在手中抛动着：“我没看过这份文件，但我觉得，既然是你把我的生意搅没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呀~” “法尔科内，不是我杀的。” “当然不是你啦~你不喜欢杀人的嘛，但是，你的确对这份文件感兴趣，而且，你没自己动手不假，但是你也帮忙了啊~帮那个叫莫兰的……” “咳！罗兰。罗曼罗兰。” 此时，窗边响起一个略显尴尬的声音，两人扭头看去，一个人影扒着窗户爬了上来。 “额……我其实刚来，不是故意偷听的，那个……我说我是来给你做菜的，你信不。” 第十九章、新的组队邀请？ 屋子里现在一共三个人，三个人心里都挺尴尬的。 蝙蝠侠尴尬的原因有些虚无，大概相当于被朋友看到了自己隐藏着的另一面那种感觉。 猫女稍微好些，只不过因为不认识罗兰有些“怕生”而已，而且女人有些时候，有些面貌，是只给特定的某个人看的，罗兰的出现显然不是一个好时候。 至于罗兰嘛…… 他是装的。 他脸皮厚，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不敢出声，只不过怕挨打而已。脸皮厚不代表挨大嘴巴子就不疼了。 是以，气氛就这么尴尬的凝滞了好几秒，直到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躲藏起来的管家侠阿尔弗雷德重新出现，才好了起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罗兰觉得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好像对他很有意见，甚至好像比蝙蝠侠更想打他一顿。 真是怪事。 …… 在场的众人既然身在此处，显然都是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但蝙蝠侠依然固执的不肯摘掉他的面具，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 猫女手中的那份文件已经在蝙蝠侠手中了，这是从戈登的老上司家中偷出的东西，上面记载了一个与韦恩家族有关的大秘密。 韦恩集团的大楼，有一层是被猫头鹰法庭偷占了许多年的。 显然，罗兰不知道这件事，蝙蝠侠自己也不知道。 而蝙蝠侠好像也没有分享这个秘密的意思，他状若无意的收起那份文件，看向罗兰：“你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罗兰真的很无奈，因为他说的真的是真的：“我说过了啊，是想给你做几道菜而已。” 蝙蝠侠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他。 罗兰也觉得有点头疼，蝙蝠侠这个人，无论自制力还是意志力，都是整个dc世界一等一的强，想要说服他改变固有印象和想法，简直难如登天。 他不光不信罗兰所说的话，甚至连好感度都掉了一下！ 然后罗兰见此，废话就更多了，东拉西扯的，就是不往正地方说。 于是韦恩家的餐桌上，罗兰口沫横飞，手舞足蹈，滔滔不绝，蝙蝠侠冷漠以对，一字不发，好像在看猴戏。 而自从罗兰到来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过的猫女，此时倒是一直在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一幕。 布鲁斯韦恩是什么人，她可太清楚了。 冷静、理智、肃杀！ 他简直就像装了语音模块的机器人一样，近乎机械死板的按照他的那套“规则”做事，有的时候，猫女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没有朋友，也很难有人能接近他，理解他，终究会有某一天，他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为理想和别的什么东西，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 不，也许可以换一种说法，蝙蝠侠这种人，随时随地都在为理想献出生命，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这样的他，也会有朋友？也会有今天这样，被调侃和开玩笑的时候？ 说起来，猫女今天来确实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好奇，因为法尔科内的死有蝙蝠侠的身影，但是并不是由他亲自动手，而是与人合作。 蝙蝠侠也会与人合作，多么有趣的一个说法，但它真的发生了。 而他合作的对象，就是这个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的罗兰。 猫女对罗兰很好奇。 “……总之呢，我是一个在医院工作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医生，所以我说你有病，你就真的有病。而我能治好你。” 说完，罗兰斜眼看向一直瑾守礼仪，不发一语的管家侠，悄悄的横移两步过去，小声道：“布鲁斯再积累一些暗伤，搞不好韦恩家族想有下一代也难了。” 这句话听着不那么中听，但是阿尔弗雷德信了。 作为蝙蝠侠的客串医生，再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自家少爷受过多少次的伤，又有多少次差点死掉。 所以，这位名为管家，实为蝙蝠侠最最亲近的人态度发生了一点点转变，而对此，冷漠了十几分钟的蝙蝠侠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哈，你就等着喝粥吧！” 罗兰被管家侠邀请去了厨房，客厅内又只剩下了猫女和蝙蝠侠。 “他是你挑选的同伴么。” 该说不愧是红颜知己啊，尽管蝙蝠侠一直没表露任何态度，甚至没说任何话，但是猫女还是一眼就看破了问题的关键。 对此，蝙蝠侠也只能哑着嗓子闷声说道：“我没这么说过。” “哦，那就是确实如此了。” 猫女点点头：“你眼光一向不错，这次也是。那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有趣？ 蝙蝠侠微微摇头：“哥谭不需要一个有趣的人……” “但是你需要啊。” 猫女伸了一个懒腰，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也许像你这样的人，正需要一个有趣的人去中和一下你的冷硬古板，哦对了，他还会做菜，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借机品尝一下……” “啊哈哈哈哈~鸡汤来啦~” 离开并没有多久的罗兰人还未至，声音先到，只见他端着一个砂锅笑嘻嘻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阿尔弗雷德。 看到他这副表情，猫女立刻就把自己刚才说出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来吧，趁热吃吧。” 蝙蝠侠当然也注意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看着自己面前黑乎乎的一大碗，好像还在可疑的冒着泡的食物，蝙蝠侠很自然的想到了女巫的坩埚。 “额……” 阿尔弗雷德斟酌着词汇：“虽然制作过程比较惊奇，我并没有看懂，但……它应该是无毒的。” 也是难为管家侠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只切好的鸡自己跳进锅里的事情，大概……这就是魔法吧！ “罗兰，你确定这是疗伤的食物吗。” “当然！” 罗兰扯着衣袖露出胳膊：“你应该知道，这里在几天前还有一道伤。” “嗯。” 蝙蝠侠点点头，他大概了解情况了，罗兰的伤，确实不见了。 那就，喝吧。 拿起勺子，蝙蝠侠喝了一口，僵在原地。 “这是……” “是芥末。我加了芥末。” 罗兰很是那么回事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了系统提示。 【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喝呀，多喝才能见效，大口喝！” 而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猫女也对罗兰开口道：“你好罗兰，我是猫女。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偷一件东西吗。” “额……我并不擅长偷……” 【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罗兰义正辞严：“劫富济贫！你说的是劫富济贫对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就走吗！是现在就走吧！” 第二十章、我先去帮一把 很显然，蝙蝠侠心中对于猫女还是有那么一点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在意，不管他隐藏的多好，心声不会骗人的。 所以，尽管对于艺术品啦、钱财之类的东西并不太喜欢，但罗兰还是答应了猫女的组队邀请。 只不过，这样刷新蝙蝠侠的好感度，属实是真的在刀尖上舞蹈了，说死就死的那种。 罗兰心里也是有计划的，本来他也没想对猫女做什么，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很想以一个看客，一个游离在剧情之外的局外人、粉丝的身份，推他们两个一把，没准儿还能解锁什么新成就也说不定呢~ 毕竟，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嘛，说到这个，罗兰的脑子里又开始思绪纷飞，dc世界的正派反派一大堆，但是能说是本宇宙的中心人物，主剧情人物的，应该不太多，连戈登和阿尔弗雷德都不算的话，猫女应该也够呛，但这并不代表，罗兰心里就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隔壁大都会，不就有一个裤衩外穿的么，他要算不上dc宇宙的主剧情人物，那罗兰就不如死磕蝙蝠侠，先把戈登绑架了作个大死算了。 在罗兰脑袋里冒出各种危险想法的同时，蝙蝠侠充分发扬了他究极狠人的风格，将那盆各种加料，芥末都放了两根的鸡汤端起就是一个干杯！ 呼吸立刻变得粗重，露在面具之外的脸色也瞬间变红，但这不是最明显的变化，身体各处传来的骨骼爆鸣、肌肉不自主的抽搐颤抖、大口吐出的黑色血块儿……这些才是真正可怕的变化。 要不是罗兰一直站在那边恍若无事，蝙蝠侠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动作，目睹这一切的阿尔弗雷德恐怕已经失了智，要挥起拳头和罗兰拼命了。 你管这个叫疗伤？这跟和硫酸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好在，蝙蝠侠身上的变化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 他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到，曾经多次受伤所留下的那些现代医学根本处理不了的暗伤完全消失了，右肺曾经中枪之后一直影响他的呼吸问题也荡然无存。 “谢谢你的药，罗兰。” 不知道原剧情中蝙蝠侠的那些战友们是否听过他这个冰块说谢谢，罗兰自己可是真的第一次听！ 还好，这家伙口不对心，好感度没往上涨，罗兰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ok，既然这里的问题解决了，那你随便给我个千八百万的治疗费，我这就走了。” “我的事也做完了，别忘了付我文件的报酬，再见啦~ 哦对了，罗兰，近期我会去找你的。别忘了刚刚我们的约定。” 罗兰说要离开，猫女的动作比他更快也更直接，简单的留下一句话之后，一步步后退到窗边的位置，张开双臂就后仰跃出了窗户，消失不见。 蝙蝠侠似乎有话要对罗兰说，但罗兰也没停留，仿佛他今天真的就是来做这一道菜的，和猫女一样，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就不见了。 “少爷……” “嗯。” 多年的共处，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或者一句普通随意的称呼，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健康。” “那……” “不行，阿尔，我可以等，哥谭等不了了。我已经得到消息，法科尔内虽然刚刚覆灭，但有了罗兰那么一搅，本来混乱的局势反而瞬间明朗了起来，他们一定会有大动作的。 别的不说，法尔科内手下那些差点就要溃散一空的势力，最近就在被一个人逐渐整合起来。 他的代号貌似叫做……企鹅人。” 捏了捏拳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蝙蝠侠低声自语道：“也许，我该帮他一把，帮他把哥谭散乱的势力整合起来，之后……彻底的打垮它！” 这一次，就不必要罗兰来帮忙了。 ……………… 另一边，罗兰离开了韦恩家大宅，一路上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这算是一次不太成熟的“试探”吧。 试探蝙蝠侠会不会在不需要一个“打手”或者帮手之后，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并不是针对蝙蝠侠的人品或者别的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只不过，在罗兰那有限的了解中，蝙蝠侠的的确确是一个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这也正是他和一般的英雄人物不同的地方，他并不伟光正，总是很冷静，能跳出感情的影响和束缚，做出机械式的判断。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有每天防备队友，这个反超人战甲，那个反海王战甲的呢~ 蝙蝠侠没对他下手，哪怕是在蝙蝠侠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很低的情况下，这是第一点。又刷了一波好感度，虽然是负向的吧，但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刷出正面的，负就一直负吧，别真逼着他动手，或者把那注定要动手的那天尽量往后拖，就算成功。 永远做好和蝙蝠侠翻脸做敌人的准备，这是罗兰一直告诉自己的事情。 但罗兰现在不觉得自己能打过蝙蝠侠，所以他暂时还是大腿，抱住就得了。 那，实力如何增长呢？没有猫头鹰法庭这种上等的猎物，罗兰对天天不睡觉做街区英雄也没什么兴趣啊。 “大都会！” 既然能刷蝙蝠侠的好感度，没理由放着隔壁裤衩外穿的那位视若不见呐~ 罗兰觉得犯难的是，出于对自己的了解，他仍然不觉得自己能在超人那边刷出什么正面形象来。 虽然那哥们儿心思纯净，简直像个圣人一样，看起来好像很好骗，甚至于真的吃了亏被骗了也会因为各种原因的善良而委屈自己，简直是天生的好感度圣体。 但，那句话，心声不骗人。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是一个无关情感，只关乎理智和智慧的判定。 觉得超人好欺负，是个傻好人？ 呵呵。 一个自带脉搏测谎仪，能用超人生物立场感知别人情绪波动，拥有超级智慧的非人生物，行走的人间之神，真的有人觉得，可以用拙劣的表演来赚取什么好处？ 这惹着这哥们儿，那可不是断几根骨头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可……这不还是这句话么，刷他的负好感度，整不好真就先听一句系统提示-1，然后人就上西天了。 “机遇与风险并存呐……拼了！！” 罗兰最终还是一拍大腿，他爹不是还没死呢么，我先去帮一把！！ 第二十一章、罗兰有独特的找人方法 只有当坐上了渡口的渡轮，离开了哥谭的阴影笼罩时，回头望去，才能看到世人口中的那个“独一无二的哥谭”。 “还真别说，有点那个大城市的样子，奇迹之城？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上一世，罗兰看过不少电影，好莱坞大片儿。其中有两个建筑让他印象深刻。 第一就是每逢灾难片必定被拉出来暴打一顿的金门大桥，管它山崩海啸外星入侵水漫火烧的呢，反正金门大桥是注定多灾多难，一回也没能跑掉，在电影里毁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再一个，就是那座被拿来宣传自由的女神像了。 无论是《教父》还是《铁达尼》，当电影中的人物来到阿美莉卡时，总会给一个站在船头望着女神像泪流满面的镜头。它已经成为了某种象征，某种代表。 而这个时候罗兰回看哥谭，也有差不多的感觉，毕竟韦恩集团的大楼就杵在那儿，那叫一个平等，那叫一个自由，那叫一个垄断……咳！ 总之，身在哥谭的时候，和离开哥谭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就很微妙，好像……好像只有离开哥谭了，才能感受到哥谭的好！ “特码的，这座城市pua我！唔，也有可能，我是发现了这座城市真正的秘密。” 你不去哥谭，哥谭才是那个遍地黄金的大城市，你去哥谭，哥谭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哈，是这么回事儿！” …… 作为邻居，大都会距离哥谭当然没有很远，不过半个小时，罗兰就已经身在这座城市之中了。 阳光。这是罗兰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可能从哥谭那个阴恻恻的地方来到大都会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怪不得那个向日葵会选择这个地方做主场。” 罗兰现在就坐在一个街边的长椅上，满身二流子的气质肆意横流，懒散的观察着这座城市。 超人在这里生活，但很遗憾，罗兰不知道怎么找他。 超人化名叫什么来着，克拉克，这个他知道，他也知道超人的本名应该是卡尔艾尔，平时戴个眼镜在一家报社还是新闻公司打工，但除此之外，罗兰就一无所知了。 挨个去找？ 这跟主动上门大喊我居心不良有什么区别！ 人家不是戴着眼镜呢么，多好多强大的伪装啊！能是那么轻易就找到的么！ 但罗兰并不着急。 “找一个普通人有找普通人的办法。找一个善良的超级英雄，有找超级英雄的办法。” 现在，在入夜之前，先找个地方把肚子填饱是关键。 …… 夜。 行走在大都会的街道上，罗兰总算找回了一些哥谭的感觉。 富裕和繁华是这座城市表面的油光，挑破这一层之后，下面照样是臭不可闻的肮脏腐败。 完全不需要过多的表演，罗兰只不过随便找了个街边店铺买了点东西，结账的时候秀了一下钱包里的现金，然后他捏着汉堡离开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两个小尾巴。 罗兰也是懂事儿，吃完了东西就七拐八拐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同样很轻松的就被一前一后的堵在了某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一时之间，三人都很高兴。 “把钱拿……” 砰。 要是平常，罗兰戏瘾上来了，肯定少不了跟这二位配合着演一会儿，不过今天他这不是有事儿要办么，也没等人家把龙套台词讲完，一拳先把一个放倒，捡起地上的蝴蝶刀，使劲往身后一甩，插在另一个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的尼格腿上。 “嘘嘘嘘！别喊别喊，我有事儿问……别喊！” 不得不说，仅就专业素养上来说，大都会的小混混确实是比哥谭的差一些，罗兰不得不稍微下了点重手才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送两个小混混去见撒旦之后，罗兰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地方，路上还顺便买了点汽油。 于是，夜里11点多，大都会城市边缘的一个仓库失了火，等到损失惨重的帮派大佬驱车赶到的时候，那些人薄荷已经彻底化成了青烟，附近救火的小弟们一个个嗨到不行，原地跳舞。 “是谁干的！” 这当然不会是什么意外，老大狠狠的抽了几个小弟大嘴巴子，累的直喘气的时候才想起来问，本来这就是一句例行公事一样的场面话，结果还真问出来了。 是敌对的帮派，现场留下了证据。 “老大，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转身又抽了一个嗨大劲儿了摇着花手跳过来的小弟一个大嘴巴子，揉着自己生疼的手掌，老大狠狠的说：“当然是报复回去！反正早晚都要动手，就今天了！” 下面又是火光冲天，又是舞蹈翩翩，又是大嘴巴子啪啪的打，上面半空中，罗兰坐在一个吊机的大钩子上，伸手挠了挠屁股，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唉！这和我在电影上看到的不一样啊，超人好像不是什么守直近迂的圣人君子啊，这么大的火，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真是……” 罗兰怀疑，会不会超人其实已经来过了，只不过发现了他这个始作俑者，所以悄然退去了？ 细想了一下，罗兰摇摇头。应该不是这样的。 超人完全没有理由因为发现了什么幕后黑手就暂时退去，他一不喜欢也不擅长搞什么阴谋诡计和谋定后动的事情，这是蝙蝠侠的操作，二来，他有足够的实力用拳头捣碎一切的阴谋诡计，以他的行事风格，见到幕后黑手，直接就闪现向前，他的超级智慧自然就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处理了：用超级力量给他一拳。 “所以这样想来，也许我还做的不够过分？” 看着斜前方的火，罗兰有点挠头：“或许……我应该偷几百斤炮仗扔进去，放个大烟花才够显眼？”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简单，清晰，直白的声音在罗兰身后响起。 抱着怀中的铁链，罗兰机械舞一般的回过头，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空中，红色斗篷，暗青色战斗服，肌肉都快练到脸上的那个身影。 “超人？！！” 那个身影表情不变，只是微微垂下眼角，缓缓的向他飞来。 “你，果然是来找我的。” 罗兰：人在大都会，第一次放火直接被超人抓包，求解，在线等，挺急的！ 第二十二章、计划通罗兰 超人，氪星之子，但，人间之神。 整个正义联盟乃至整个dc宇宙最大的bug，战力不明，遇强则强。 面对蝙蝠侠的时候有压力那是因为对面能正能反能黑能白，站在人类的顶点。面对这位的时候，压力就是压力，单纯的字面意义上的压力。 任谁碰见这么一个吹口气都能把地球冻住的家伙，脑子里也得跑马灯一下，问问自己平生做没做过什么坏事。 罗兰脑子里也在跑马灯，很遗憾，他没找到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但这不影响他现场编一个。 “超人，果然是你！你真的来了！” 罗兰激动不是假的，只不过他的心跳和血液流速加快有一半是吓出来的，以假乱真了属于是。 而斗篷迎风烈烈的超人听见这句话，自然而然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痛快的承认了。他看了一眼下方仍在燃烧的火焰，抬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激动的男人，冷静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来找我。” 也就是超人不会读心术，不然罗兰就全露馅了，我是来薅你羊毛的，这能让你知道吗！ “我是你的粉丝啊！我特别崇拜你，所以为了追随你的脚步，学你一样做一些好事，我把那些害人的人薄荷都点了！” 人薄荷？ 克拉克知道猫薄荷是什么，也就瞬间知道了他所说的人薄荷是个什么东西。 稍微的深呼吸了一下，那股子臭味确实骗不了人，发动超级听力听了一下下面那些人的声音，呵，全是要杀这个杀那个的，三句话够判二十年那种…… 他还真的是在做好事，只是这个手段……未免太酷烈了一些。 而且，太不注重自身安全了。 克拉克说不出为下面那些人辩白的话，从内心深处来讲，虽然不认为应该把那些人不加分辨全都烧死，但毫无疑问他们是有罪的，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在伤害别人，他们理所应当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自己没去做这个主持正义的人，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别人去做这个人。 克拉克认为，自己只是在奉行自己心中的正义，而不是给正义一词贴了标，独家使用。 那，此时再看这个自称罗兰的人，超人就有点尴尬了。 他自己也是刚刚出道的新人英雄，尚且处于【保护他人】而不是【惩戒犯罪】的阶段，一个追随者？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这样说好像不太好，他既没有足够的经历也没有硬实的立场来说这句话。 干得好，继续努力！ 这样说好像也不太行，以【被崇拜者】的身份这样说，实际上就是在驱使和命令他这样做，克拉克无意担负别人的命运，引导别人去做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事情，这可能会害了他，也可能会伤害别人。 你很弱小，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这样说，会不会太伤他了啊…… 心思千回百转，善良的克拉克面对一个努力在践行自己心中善良的人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氪石不是他的弱点，善良才是克拉克唯一的弱点。 哪怕是在打击犯罪的时候，克拉克都时刻注意着控制自己下手的力量，他怕把罪犯打死了。 同样的情景，克拉克有些束手无策，换成蝙蝠侠那就完全不会。 他只会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那个人的眼睛，然后沉默着离开，当天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查个一清二楚，然后不分白天黑夜的跟踪监视对方…… 貌似忠良？ 你最好貌似一辈子的忠良，因为我一直在盯着你，永远！！ “……践行善良和做正确的事不一定要伤害别人，远离犯罪，保护弱小，努力生活，这些也是践行善良的方式。 总之……” 有些词不达意的说了一通，克拉克最后还是稍微的小小的劝了一句：“……以后不要这么夸张的做事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位“真-看你一眼你就死了”的人间之神，反而逃也似的离开了，徒留罗兰坐在大铁钩子上眨巴眼睛，一副没搞清楚事情发展的样子。 直到超人的身影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边，罗兰也没太回过神来。 这和他灵机一闪的计划中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不应该是见我心怀正义，然后哈哈一笑对我一通鼓励加赞同，光速解锁好感度，当场让我觉醒向日葵血统么？ 又或者，他不满我血腥杀戮，言不由衷，貌似忠良，于是对我心生厌恶，直接好感度扣成-100，让我当场化身祖宗人，特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他、他直接就走了是什么情况啊！我的好感度系统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出什么问题了，这不对吧。 超人不是本宇宙主剧情人物？ 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他可是超人，都几乎是本宇宙唯一的唯心存在了，把话说的含糊一些，先有超人后有天，没什么问题啊！ 他不是主剧情人物，难道我是啊！ “可这……这说不通啊，我做了这种事，还一如计划中的被他当面抓包。总要有个看法才对的啊，除非……” 除非他自己也是矛盾的！ 除非他根本不知道应不应该赞同我！ 除非…… “本质上他还处于建立自己英雄信条的阶段？我的天哪……也就是说……” 罗兰开始仔细回忆自己脑子里那贫瘠的关于dc关于超人的记忆，然而可惜的是，他想来想去只有几张广为流传的动态图和一堆梗，再不就是那几部当做爆米花电影看过之后把剧情忘了个精光，只剩下【打的真好看，跟七龙珠一样】的dc电影。 “超人好像年纪比蝙蝠侠小是吧？那换算过来，他是刚刚开始自己行侠仗义的一生？” 罗兰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什么问题的重点，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它是什么。 “难不成我还得雇个人也叫玛莎什么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装成他失忆的表姐？那不直接就露馅了么！学蝙蝠侠打他一顿？我还没有这个实力。拜他为师？呵，他那套晒太阳就涨实力的外挂我也学不来啊…… 嗯？不对！” 罗兰突然抱紧了大铁钩，眼睛里发出明亮的色彩。 “我学不了他，没法拜他为师，但是反过来可以吧！我可以……收他为徒！！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哈哈哈哈！” 晃荡的大铁钩上，罗兰夜枭一般的笑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一场审判 飞回自己的公寓之前，克拉克还刻意绕了一下路，减缓了一些速度，为的就是不被别人发现，影响别人的生活。 作为一个顶端战斗力，他的确是有些小心翼翼了，这些都只关乎于他的善良。 换衣服，洗澡，喝杯水，坐在狭窄客厅的破旧沙发上，克拉克放松的长出一口气。 出来工作已经几个月了，身为一个外勤街头记者，克拉克是整个人类社会直面不公和犯罪最多的几类人之一，他从几岁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只不过一直在隐藏着力量，努力的装作一个普通人，他做过许多工作，一直也没什么去做一个超级英雄的想法，直到他离开了养父母，成为了一个记者。 讲道理，凭克拉克这些年的成长经历，凭他那完全不可被束缚的绝强力量，他天然就应该是一个为所欲为的反派。 但，天佑地球，从那艘坠毁的飞船中捡到克拉克的夫妇，老肯特和玛莎，实打实的是善良的好人。 他们把克拉克养成了一个心怀正义的善良之辈。 但也仅就如此了。 出于眼界、见识、知识水平和各种先天条件的束缚，老肯特夫妇能养好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没办法教育一个人间之神怎样去做一个超级英雄，去利用他的力量。 从这个角度来讲，克拉克从来都是迷茫且无助的。 他还记得自己很小的还是孩子的时候，因为自己所表现出的孤僻以及家庭的问题，他总是孩子堆里被欺负和霸凌的那个。 明明他有一拳就把那个带头的小胖子牙齿打飞的能力，但他的养父肯特却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一再的告诫他：过于强大的力量会给别人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 克拉克一直是这样理解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他虽然不至于说是恐惧自己的力量，可如果说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使用自己的力量，也不算冤枉他。 许多个夜晚，克拉克都曾扪心自问，如果我本拥有阻止黑暗的能力，但却坐视不管，无动于衷，这是否意味着，我成为了黑暗的帮凶呢。 他得到过许多不同的答案，有些让他内心平静，有些让他感谢自己所知的一切，有些让他惊慌、恐惧。 就是在这样的一次又一次的自我问询中，克拉克想起了自己的养父曾经状若无意的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力量是为何而生的。” 在经历了一番自我剖析和深度思考之后，克拉克觉得自己想清楚了这段话的含义，于是从那天开始，他第一次主动的有目的的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好事，帮助一些善良的人，阻止一些不该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克拉克知道自己做的对，也知道这就是养父和他说那句话的原因，但他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既不够多也不够好。 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做的更好。 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甚至不需要睡眠的克拉克坐在电视机前无聊的换台，假装自己是一个正常且普通的地球人。 晚间新闻中各种各样的词汇钻进他的眼睛和耳朵，贪污腐化、垄断收割、钱色交易、帮派火并、人口买卖、毒…… “呵。这是那个人做的。” 看着电视机里的大火，克拉克突然想起那个叫罗兰的人说的那个词，人薄荷。 真是狡猾的用词。 不可避免的，克拉克开始想起更多有关那个罗兰的事情，虽然一共只见了一面，勉强算是说了两句话，但克拉克隐约觉得，那个叫罗兰的家伙，肯定还会再出现的。 “就像今天这样。” 不再换台，克拉克直起腰背，完整的看完了这个新闻报道，他看到了电视台预估的被烧毁的人薄荷数量，看到了期期艾艾闪躲其词的官员，看到了被拜访的附近居民拍着手大声叫好的笑容…… 克拉克突然觉得很开心，刚才的那些忧郁愁思，那些空虚迷茫全都消失不见。 他突然有一个奇特的想法：如果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像罗兰这样的人，也许他就再也不用像今天这样发愁了。 摇了摇头，克拉克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关闭电视，走向卧室。 “什么古怪又可怕的想法。” ……………… 内裤外穿的那位已经离开了，罗兰当然不会选择在大铁钩子上就这么过夜，尤其是他现在又有了新的想法，当然要去好好的准备一下。 大都会的夜景很好，没有浓厚的迷雾也不会动不动就一直阴雨绵绵的，罗兰找了家酒店，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手里抓着个汉堡的罗兰又一次的走上街头。 既然昨天已经和超人见过面了，也适当的表露了一下身份，隐藏不隐藏的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不过罗兰还是没有选择直接捋着新闻企业和报社一家家的找过去。 有些时候，还是创造一个机会，等对方主动找上来比较好。 一连三天，罗兰像是泡沫一样的消失在了城市之中，再没有杀人放火，挑起一件大事。 克拉克觉得很意外，怀疑自己那天的所有想法是不是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也许那个罗兰只是年轻人的一次热血上头，也许他根本没有一颗坚定的正义的心，也许他听了我的话，放弃了这个危险的“职业”，不再妄图去做一个什么英雄，也许…… 有很多很多的也许，每一条都能说得通，每一条都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选择，每一条都能被人理解，但，克拉克还是觉得，有点失望。 他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失望。 “克拉克，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份稿子交上去。” 路易斯莱恩，克拉克的公司前辈，美丽、勇敢、坚强大方，心怀正义且勇于抗争的记者，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克拉克学习和憧憬的对象，也是克拉克留在这间公司的原因之一。 “不要去弄你那份注定过不了的稿子了，去申请一台相机，跟我出一次外勤。” “我？哦，好，是有什么独家新闻吗？” “当然！” 路易斯莱恩骄傲的微微扬起下巴：“我的线人告诉我，今天午夜，有人会在帝国大厦的顶点，公开进行一场审判！” “审判？审判谁？谁要进行这场审判？” “不清楚。” 路易斯莱恩摇摇头：“我给的价格，只够知道这么多。不过，那个要审判别人的家伙，好像是叫……罗兰？” “罗兰？！！” 第二十四章、救我！！ 这个世界一定有很多叫罗兰的人，甚至也许克拉克自己就有某个同学，某个同事的名字叫做罗兰，但这个路易斯口中要进行一场【审判】的罗兰，一定是那个！ 是那个扬言要做一个好人，放火烧了人家铺子的罗兰！ 克拉克没有证据，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知道，并且笃信这一点。 “克拉克，怎么了吗？” “啊？啊，没什么，我只是……只有有些好奇。” “我们做记者的，好奇心可是必不可少的职业天赋，看来你已经开始有记者的风范啦，克拉克。” 微笑着调侃了这位平常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实际上心肠善良而且努力认真的小后辈一句，路易斯不再多说废话，拉上平常和自己一组的摄影师，雷厉风行的带着克拉克一起乘车离开。 一路上，路易斯莱恩一直尝试着给自己的线人打一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一些细节，结果对方的电话始终处于占线中，而一旁的克拉克则好像始终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路易斯还以为他是有些紧张，出言安慰了他几句。 “搞什么嘛，这……这根本不是独家新闻！该死，他又把这个消息卖给别人了！” 到了现场，路易斯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刚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了。 因为她看到了好几家同行，甚至还有同行下了狠注，把新闻直升机都弄来了！ “快！我们快上去！克拉克，给公司打电话，叫直升机！” “啊！好！” 克拉克肯定是见过大场面，也做过一些常人所难及的事情，但是这种时刻还是只能听路易斯的话，像个标准的小跟班一样被支使的团团转。 同行之间是冤家，各家的记者当然不会给彼此什么好脸面，镜头之前能做到互相漠视已经算是讲礼貌的了。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同行入场，各家的记者们显然也是心里越来越有底。 今天，可能要出一个大新闻了。 于是，等到所有人都来到了楼顶，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时候，关键的那个人物，出场了。 “各位，大家晚上好啊~” 黑色风衣，老旧的文明礼帽，奇怪的中式面具，还扛着一个麻袋，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胸前挂着一个简易的扩声筒。这位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家伙，就是那个要进行审判的罗兰吗？ “罗兰先生！请问你……” “罗兰是你的真名吗……” “审判的内容是什么，能提前……” 记者们都很有职业道德，一个个离罗兰很远，也很有职业素养，问的一个比一个快。 面具下，罗兰无声的笑了一下，不由得感慨：有些时候，暴力确实比不得钱好用啊，怪不得老蝙蝠一直都一副无往不利的样子。 关于今天的这次不算盛大但确实牵动人心的“典礼”，罗兰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他不光费尽心机的去挑选了被审判的对象，还利用包括但不限于暴力威胁加金钱收买的方式一手促成了眼下的局面。 只不过，罗兰自己也没想到，那位收了钱的掮客居然把一份消息转卖了一遍又一遍，弄了这么多家媒体过来！ 尤其是，罗兰还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带着眼镜，手拿小本本的克拉克先生。 嘿嘿嘿，你的易容术配合生物立场确实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过看过剧本的我，谁让你长的那么高又那么壮的，你看看周围这些记者，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吗！ 既然克拉克也来了，那么今天这场表演，似乎可以选用更惊险一些的方式作为结尾了啊…… “各位，无需提问，审判直接开始。” 隔着一层铁栅栏，罗兰放下了自己身后的麻袋，解开套口的绳子，露出了里面的，被胶带封口的男人。 在场的记者们都是专业人士，主打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立刻就将镜头对准了那个倒霉的男人，并且有不少人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 “这不是大都会警署的……” “各位！” 带着京剧脸谱面具的罗兰举起纸筒扩音器，向左一步，让出身位，指着身边的那个麻袋里的人大声说道：“大都会自建立以来，一共经历过22位警署署长的任期，他们都是禽兽、畜生，是王八蛋，是寄生虫！ 但是我身边的这位，他是大畜生！大王八蛋！大寄生虫！他是城市的垃圾，是寄生在民众身上的吸血鬼！ 鼓掌！” 罗兰自己啪啪啪的在那海豹拍肚皮，周围一堆记者没一个捧场的，反倒是照相机疯狂抓拍，闪光灯咔咔响个不停，像电焊一样。 大新闻！绝对是大新闻！ 这位罗兰所说的是真是假无所谓，他有没有证据无所谓，他搞出这种局面该如何收场，有没有后续计划更是无所谓，全然无人关心，记者们在意的是，这是一条播出去就会收视率狂增的爆款新闻！ 此时，大家心里都有点后悔，后悔那个卖情报的怎么不把话说的狠点，收钱的时候再多收一些，让他们明白今天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没人申请直播啊！悔啊！ 不过，有良心的记者还是有的，路易斯莱恩就问出了关键的问题：“罗兰先生，请问，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你有证据吗。” “有的啊。当然有。” 罗兰随手就从兜里掏出一堆的u盘，不要钱一样的扔进记者群中：“你们要的证据都在里面。” “罗兰先生！请问你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是想证明什么或者表达什么吗，你是否代表了什么组织，是否还有同伴在做其他的事情呢，接下来……” “诶！接下来！这个问题问的好。” 罗兰再次海豹拍肚皮，同时也抬起头，看到了头顶上全黑涂层的直升机，和直升机里毫不掩饰的架着枪的大兵。 终于来了啊……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就是这个。” 罗兰的一只手拿着纸筒，另一只手则握着左轮，缓缓抬起手臂：“注意拍照啦~” 记者们瞪大了双眼，赶紧把机器对准罗兰，然后…… 砰！ 他居然……真的开枪了。 干净利落，完全真实。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那位大人物。 而后，震惊中的众人就看到那个被溅了半身血的罗兰，缓缓的，缓缓的退到了天台边缘，伸开双臂，大喊了一声：“救我——！” 纵身一跃，他跳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早有预谋的语言陷阱 他、他做了什么？！！ 天台上的记者们在寒风中彻底凌乱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跟过去拍照。 刚刚还悍然开枪，在众目睽睽之下枪杀了大都会警署的署长，紧接着他就以这种酷烈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可是大几十层的楼顶！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做一个一分钟的英雄，贯彻自己的某种理想吗？ 大家终于反应过来，并且彻底的乱成一团，或为扬名或为金钱或为真相……各种强劲的动力驱使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举着相机去拍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些记者们的心头涌起各种不同的想法，有人在感怀当年那个一腔热血因想要揭露真相而成为记者的自己，有人心思敏感，开始怀疑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盛大表演，有人担心起自己的安危，觉得或许不知道这些事，没有来出这次任务就好了，有人心思急转，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接下来几天的头条内容，还有人左看右看的，发现自己的跟班丢了。 “克拉克？克拉克去哪里了？他刚刚不是还在这儿的吗？” 人潮拥挤，加上天空中各种直升机的轰鸣和闪光灯的刺眼光线，路易斯莱恩被人群带动，像是一条无助的沙丁鱼一样随波逐流，根本没有机会去找自己的跟班。 不管了，克拉克总不至于从楼顶跳下去，当务之急还是先跟同行们一起抢新闻最为重要。 捏紧了自己手中攥着的那个装着证据的u盘，路易斯莱恩知道，即便这个东西在他们手中，也未必有机会被民众们看到，但是！她一定会想办法，哪怕藏着自己手中的这一个，也要把它公布出去！ 下定决心之后，路易斯咬紧牙关，挤入人群之中。 ………… 与此同时，大楼的外墙玻璃上，罗兰手持一把匕首，刺入墙缝之内，一手夹着烟，正在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掉下去，拼命的进行着这场纯由他自找的自救行动。 计划本来不是这样的。 长篇大论，引人注意，彻底扬名，而后公然对抗权威，最后受伤逃跑……这才是罗兰最开始想的计划。 但，那不是一开始没想着能在这里看到克拉克同学嘛。 既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他面前演绎一场盛大的舞台剧，那唯一可以称得上是主角和观众的人出现之后，剧情当然就要为这个唯一的观众服务啦~ 风险嘛，肯定是有的，不过出来混的，做什么没有风险呢，罗兰自恃有20点的体力和同样接近人类极限的其他属性，大概可能应该是不那么容易摔死的。 再者说，作为观众的克拉克不一定会下场，但作为真正主角的卡尔艾尔肯定会下场的。 “呦，来了啊~” 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风声和突然笼罩自身的阴影，罗兰悠闲的单手挂在墙上，把自己翻了一个面，冲着那位背有一轮明月，凌空虚踏，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大帅哥打了个招呼。 瞎帅一气，真的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超和隔壁的老蝙蝠都是很有特色也很有趣的人，但他们非常的不同，从两人提问的方式上就能看的出来。 超人在问问题的时候，压迫感来自于他存在本身，尽管他再怎么礼貌又和善，再怎么平易近人，他自身的存在都无时无刻不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一如现在这样，罗兰看着他，觉得他一回手把身后的月亮拽下来也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情。 而蝙蝠侠呢，就是又一种了。毫无疑问，蝙蝠侠是个超级善良的人，但是出于他自身的立场和觉悟，意识到自己必须做某些事，必须强硬必须恐怖的他就只能保持那个风格，主动的、有意的宣扬甚至是带有某些表演成分的去压迫别人。 绝对的实力带来绝对的压迫感。 越是有资格有力量去掀翻一切规则的人，越能反证规则存在的必要。 纯善的超人都不能免除别人心中对他的恐惧，绝对的力量，这是他的原罪。 “我虽然早就猜到你会问出这样无趣的问题，但你真的这么问了，我还是有点失望。” 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罗兰就不再进行言语上的表演了，适当的做真实的自己，以实际行动来说明问题也许更好。 没有给超人再问出下一个问题的机会，罗兰紧接着就说道：“虽然我很想回答你所有的疑问，但是你不觉得这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场合吗。” 伸出一只手，罗兰叼着烟，含糊不清道：“朋友，救我一救？” 夜空中的超人似乎皱了皱眉，他抬头看了眼头顶越来越多的直升机，向罗兰伸出了手。 “啊，呵呵，神爱世人。” 超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 旷野，海边，城市边缘，小雨。 超人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地上不住干呕的罗兰，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莫非你真是切开了是黑的……咳！飞的这么快，要命啊你……” 被超人拽着一只胳膊一路飞来，罗兰也算是在还没有掌握飞行能力之前就提前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很是喘了一会儿才算能正常的呼吸，罗兰看着旁边站着跟松树一样的超人，这会儿对他的某些不能言说的恐惧反而低了不少。 人性，确实是个极有趣的话题。 “问吧。” 索性身子一歪就坐在地上，罗兰又找了块三扁四不圆的石头当枕头，躺在了沙滩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这个很简单。” 罗兰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我可以这么做。因为我有力量这么做。”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超人需要的，但他隐约觉得，罗兰意有所指。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去问。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比较万能，也比较本质的答案。” “什么？” “因为恶行的存在本身就应该被惩治，无论法律或者规则以何种方式粉饰它，而善良……” 罗兰身子一歪，好像没有骨头的大章鱼一般侧过身子，笑着看向超人：“……善良无关乎理由，只区别于形式。” 超人似乎终于意识到罗兰的意有所指是什么，刚想问出下一个问题，罗兰就又抢着说了一句。 “如果善行被规则束缚，磕磕绊绊。恶行反而在规则中游走，游刃有余，那你救了我，你是行善，还是作恶呢？” 第二十六章、正数？ 对于超人来说，这个世界总是存在很多本不应该存在的问题，就像他一直想不清楚为什么小时候被欺负的是自己，但就因为他永远有反击的能力，结果就不被允许反击一样。 好人是这么做的吗？ 这个人类社会的规则难道一直是这样维持的吗，不是惩治恶人，而是基于好人的隐忍和谦让？ 正因如此，克拉克即使在决定利用自己的力量去维持秩序去帮助他人的时候，对于【恶】的判断和其存在本身的认定也是极其隐忍，带有明显立场的。 罗兰放火烧人薄荷的那天，克拉克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吗，他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吗，他真的无力阻止吗？ 以这位氪星之子的能耐，他只需要找个顺风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用鼻子闻一下，这个城市所有的缉毒犬就都会失去工作。 他只需要在车站或者医院这样人多的地方站着，用眼睛去看每一个从他面前经过的人，谁吸过人薄荷，谁刚刚开过枪，谁的身上有洗掉的血液……全都无所遁形。 但克拉克从来都知道，他既不能这么做，也没法这么做。 因为人类会恐惧他。 所以，人类的事情，人类内部的分歧和争斗，克拉克从来都知道，也作为挨打的一方被动的参与过，但他不敢去管，下意识的对自己也对整个人类族群做了一场自我束缚的自我保护。 从这个角度来讲，克拉克这个超级英雄，做的真的很心酸也很悲哀，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人类，生怕人类族群因为这种无奈的理由拒绝他的保护。 可今天，他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论断。 来自那位躺着的，还半身是血的罗兰的奇妙言论。 克拉克当然不会因为一些简单且普通的言语而自我怀疑，改变自己长久以来的自我认同和思想行为，但是他今天终于在一个人类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同，一些不受束缚的肆意妄为，一些也许他曾经可以做但是不敢去做的疯狂行径…… 克拉克觉得自己得到了某些认同和赞赏，觉得在罗兰这个人类身上，看到了他曾经希望的，希冀的自己。 他终于觉得，好像没那么孤单了。 于是，心情大好。 …… 另一方面，此时躺在地上的弱小的罗兰看向强大的超人时，眼神里的确带有一些……怜悯。 这就是做好人的代价吗？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罗兰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拥有超人的那些力量，能如他那般强大啊。 这什么地方，这特么dc宇宙啊！ 躺家里睡一觉不知不觉的就被各路超级英雄拯救好几遍的地方！ 可以说，生活在dc宇宙，那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被即死判定一遍一遍的扫，更尴尬的是，能不能躲开这个判定，普通人完全没有能力掺和这个，全看这些超级英雄给不给力。 这就太让人难过了啊。 老蝙蝠，纯极端保守派，身为dc大爹，天材地宝各色外挂拼了命的往他身上撞，争先恐后的想为守护人类出一把力，但都被老蝙蝠拒绝了，坚守人类底线，扔扔蝙蝠镖清清小怪挺好的。 罗兰看电影的时候，那毁灭日、那荒原狼、那达克赛德……哥们儿全程打酱油啊！ 再看这位，大超。绝对唯心主义战力，外挂融于血脉，在天上还挂着一个自动待机的，结果平时能隐则隐，不是被这个共事的队友防备就是被他保护的人类背刺，全人类最聪明的两个人，一正一反，不干别的，净针对大超了。死都死不消停，让人挖出来重新出力，也是挺难。 高级哥布林火星哥，不打仗我跟超人一般高，打起来我家里有点事儿，你别抽烟我怕火……一身规则级的能力，对友军重拳出击，对敌人软弱无力。 海王，脑袋里永远缺点啥，己方组队先数一遍仇人，嘿！一个不差，全特码历史遗留问题，往上查个十八代，个个都是杀父仇人，对敌看着是都能顶，实际上是哪个也顶不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那就少了吧。 小闪呢，整个dc他最快，但是跑起来每集都有比他快的，不团灭不会玩儿，取敌将首级？我来不了。重开游戏？你说这个我可不困了嗷！ 数数己方还有谁，拿着弑神剑弑不了神，牵着云彩到处晃悠，打八份工养活自己的神奇女侠、超越人类科技但总是将将好超越人类超越不了外星科技的钢骨、身为人类一员但宇宙更需要我所以今天明天后天都请假的绿灯侠、绿箭…… 唉，经常作为人类最后底牌最后一手的是绿箭侠啊！ 谁敢信呐！！ 他能打吗！打不了，没有这个实力知道吧！一拳打碎星环，激光都躲得开的反派躲不了一支箭，你怎么跟我解释呢。 每每罗兰想到自己天天的就是被这帮人保护着的，他心里就堵，就慌，就害怕。 人一定要靠自己啊！ 在这个地界混，祸害别人谈不上，但也不能每次都被别人祸害吧。不好好锻炼身体，等着蝙蝠侠出来说这是法律、超人说这是人类自己的问题、海王数着家谱说你祖上杀过海族还吃过鱼、闪电侠又准备重开游戏……最后等绿箭侠拿弓箭把达克赛德黑死帝狂笑蝙蝠巴巴托斯这些家伙一箭射死？ 还是自己多跑两圈，多做几个俯卧撑吧。 想到这里，罗兰就更坚定了他一切要靠自己的信念。 同时，看着眼前的这个超人，罗兰也就更觉得这小子不争气，更加的羡慕嫉妒恨。 “我之前说，我是追随你的脚步做的英雄，想来你也不信，而且我怎么看都觉得，貌似你才是那个需要被指导的人，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提一提意见呐，免费的哦。” 罗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心里还在想着：这会儿的大超还是个纯善的圣人君子，也就是他心智坚定，是个有信念的人，不然多跟我聊聊天，没准儿就提前黑化了也说不定…… 正想到这儿呢，刚才还站在旁边的超人就坐他旁边了。 “罗兰，其实……” 与此同时，罗兰的心里，叮的一声，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与本世界关键剧情人物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产生交集】 【当前与克拉克肯特好感度：1】 罗兰：？？？？ 正、正数？！！！ 第二十七章、阳光般的信念 此时超人还在剖析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的用对待一只能理解人类的小仓鼠的心态和罗兰尝试着沟通，交流一下对于责任，对于义务，对于勇敢，对于人类和宇宙等等高端词汇的理解和看法，但罗兰已经魂游天外脑洞大开的和他自己的系统对上线了，根本就没听到超人说的是啥。 因为系统提示的这一条实在是太……太难以理解了。 罗兰早就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超人这样的圣人君子眼中有什么正面形象的，老蝙蝠那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整个超级英雄的世界当中，要说实力说性格说什么都有不同的排名，但是要说超级英雄的【黑暗属性】，老蝙蝠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他不当坏人给自己整个紫西装红嘴唇什么的，真的可惜了，狂笑蝙蝠纯粹是还愿来的。 可就是这样的老蝙蝠，对人生凄惨，遭遇残忍迫害和【浪子回头】，又帮他解决了人生中最执着的那个问题的罗兰，也没能产生任何好感，系统一觉醒直接就是负数。 超人的好感度是正数？ 只能说，好，不愧是你啊超人！你就是跟愚蠢的地球人不一样！好样的，很争气，没丢份儿！ 再者…… 罗兰看到了解锁超人好感度的奖励。 【天赋名：阳光下的罪恶】 【介绍：因克拉克肯特正处于初步建立自己英雄信念的阶段，且与宿主好感度为正，宿主感受并模刻其阳光般的信念……】 【注:经系统检测，宿主绝对没有任何阳光般的信念，该天赋能力自适应为符合宿主气息的形态】 【效果1：任何时候，宿主须躲避阳光，处于阴影中时，不定期、随机增加基础属性中的随机一条，增加数值随机】 【效果2：当宿主处于阳光中，随时间累计，扣除不定量生命值。】 【备注1：与克拉克肯特好感度为负时，该天赋不生效。】 【备注2：该天赋可以进化升级】 罗兰：……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狗系统你什么意思！翻译翻译，什么叫宿主绝对没有任何阳光般的信念？ 你再骂！ 我跟超人的好感度要是负的，你给我整这玩意儿，我不挑你理，好感度是正的你该给我什么天赋！这叫什么玩意儿，这跟氪星人跟向日葵有什么关系，这不纯纯吸血鬼么！ 罗兰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他从最开始看到那个好感度是正数时，梦想自己觉醒氪星人天赋血统的狂喜彻底化为凉凉。 前脚还在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左一个不足为惧右一个冢中枯骨的，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波啊，这波是质疑范进，理解孔乙己，成为骆驼祥子。 乙驼祥。 罗兰觉得以此时自己的心态去演一下林黛玉临终的状态一点问题都没有，面容愁苦，心态崩溃，既有布洛芬止不了的痛，又有开塞露通不开的愁。 痛，太痛了。 此时，超人还在双眼充满迷茫的诉说。 “……所以我一直都迷茫，很痛苦……” “呜呜呜……” “是啊，罗兰，你懂我。” “呜呜呜啊啊啊啊……” “我也懂你，有时候，我很羡慕能通过哭来排解苦闷的能力。” “别说了……算我求你……” “嗯。我懂。你看，太阳快出来了，我难过的时候，晒晒太阳心情就会好很多。我陪你晒晒太阳吧。海边的日出，多美好的景色啊。” “我特么真是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我也要谢谢你……诶？罗兰，你怎么冒烟了？” 罗兰哭的更大声了。 超人也不愧是人间之神，圣人一般的君子，他拥有超强的共情能力。 【与克拉克肯特当前好感度：2】 罗兰哭的岔气儿了。 ……………… 跟超人在海边看日出，这场面拿到任何一本漫画或者电影中应该都是很浪漫的事情，很符合超级英雄的风格。 要是罗兰不冒烟就好了。 这场有目的的“机缘巧合”下的对话没能走完一个完美的结局，以克拉克略显手忙脚乱的抱着冒烟的罗兰飞回城市作为句点结束。 总的来说，罗兰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又一个变强的资本。 在和超人建立了基本的朋友关系，某种程度的亦师亦友之后，两人也是真正能坐在一起好好的聊一聊。 能看得出来，超人，或者说生活在地球的地球人克拉克，没有朋友。 他在大多数时候都像个人间之神，伟大且睿智，近乎无所不能，但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就笨拙又生疏。 罗兰经过这么一会儿，心态也算缓过来了，那不然还能怎么办，木已成舟啊，恢复成“正常人”的罗兰也知道克拉克要的其实既不是建议也不是指导，他就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有个能理解他的朋友，哪怕坐在一起喝喝啤酒，聊聊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也行。 不过，能看的出，这哥们儿确实是太君子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但却不能处处都说实话，必须要作一些隐瞒，把自己其实是外星人之类之类的事情全都压在心底，他还是挺痛苦的。 罗兰倒是想过，他本来就知道这个隐秘的事实，甚至没准儿对卡尔卡尔的了解比克拉克自己都多，要不要直接就把这些挑明了，省的他那么痛苦。 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哪怕以一个先知或者神棍的身份来做这件事，也比现在这样要好，而且，就算纯以功利的心态去考虑好处，这样做也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还是慢慢来吧，以后哪天有好机会，灌他点酒什么的再说这个事儿吧，也不知道氪星人会不会醉酒啊…… 就当他会吧！ 两人就这么一直聊，主要是克拉克在说，罗兰在听，听他说那些自己对人类社会的美好畅想。 罗兰也不是没有收获，作为一个会捧场的倾听者，好感度又刷了两点。 等到克拉克抱歉着说自己好像说的太多，耽误了罗兰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双方都很满意，都对各自的收获很是满足，克拉克又戴上了他的那副眼镜，变成了报社的小职员，离开这里，去继续他融入人类的人生工程，至于罗兰嘛…… “先去买一身衣服，多买几个帽子手套墨镜防晒霜什么的，雨伞…… 雨伞也多买几个吧！” 第二十八章、疯狂的世界 罗兰和克拉克在海边聊天，分享各自的生活的时候，他们这边又是浪漫又是传奇的，大都会已经炸了锅了。 虽然不像隔壁哥谭市那样人杰地灵，但是大都会也是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新闻和乐子看，罪犯不少，超级英雄也是有的，不说别人，超人不就最近刚刚出道么。 见过超级英雄行侠仗义，见过他们救人救火，也见过抗个飞机拉个火车什么的，大都会的市民们多少是敢说自己见过一些世面的。 可，没见过这么酷烈暴躁的行侠仗义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作为英雄人物的出道作品就是暴力破门，冲进高官的家里把他一顿毒打后绑在凳子上，拆了保险柜之后拿着那些文件一份一份的问他这些都是什么，话说慢了当场见血，全程录像童叟无欺。 当这份视频流传到网络上时，好多半夜不睡觉的网民还以为是什么b级电影的预告或者某些恶作剧之类的东西，不过随着领头直直的杵在挨打那人脸上，大都会的市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后就是深夜新闻紧急加播，几乎是一帧没剪的全盘将天台上那段干净利落的审判完整的放了出来。 于是顺理成章的，深夜的大都会沸腾了。 一切有关于【罗兰】这个名字的相关信息都被网友们疯狂的搜寻着，但，他们什么也搜不到，除了一大堆同名的和少数大聪明在网上自报家门冒充正主，天台上的罗兰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全无任何消息。 【天台上的罗兰】，这是大都会的市民赠与罗兰的专属称呼。 要是此时罗兰知道他被人肉搜索还失败了，没准儿那会儿就不会哭的那么伤心了，作为一个前职业杀手，被安上一堆可怕的罪名塞到阿卡姆等死，之后又被蝙蝠侠捞出来干掉原雇主的家伙，罗兰的身份信息那是一遍又一遍的被销毁，一次又一次的被各方隐藏，连他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之前的信息。 可以说，除了老蝙蝠这个心眼儿小的家伙大概率会留存一份罗兰【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人类社会，罗兰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找吧，找到了别忘了告诉本人一声就行。 在网络上经历了最初期的寻人无果之后，大都会的市民们迅速的为自己沸腾的八卦吃瓜之火找到了新的方向，并且更为迅速的分成了三种派别，互相攻击。 一方认为，罗兰的行为既暴力又血腥，且完全无视规则，是绝对的反社会人格，这样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危险的，不光不应该被称作英雄，还应该马上下发通缉令，把他抓起来进行对于他的审判！核心观点就是：罗兰不是英雄，而是罪犯！ 第二类市民则持完全反对的意见，谁说这个罗兰危险了，这罗兰太棒了好吧！你说他犯罪，他犯罪的具体过程是什么，是审判了一个一直没被审判的超级大罪犯！ 这要是犯罪，任何一个超级英雄就都是罪犯！ 我们不去考虑是不是有更多的署长在做同样的事，不去考虑那些被揭露的证据中提到的人名有没有被处理，不去考虑如何预防这些事情……反而去考虑把高声大喊【他有罪】的那个人的嘴巴捂住，研究着给他定个什么罪名？ 你还说你不是收了钱来控制舆论的！ 而与这两派水火不容，已经吵到要线下见面彼此真实对方一番的市民相比，最后一派自比理中客，动辄【证据】，动辄【法律】，动辄【我说句公道话】，动辄【懂得都懂，熟人太多匿了】…… 和之前那两类吵的热火朝天的人相比，最后这一派似乎有点有力使不上，拼命的扬汤止沸的感觉。 他们一会儿帮左边，一会儿帮右边，明明是人数最少的一方，结果反而成了声音最大的一方，彻底的把水搅浑，让整个事件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看不清真相。 对此，罗兰这个真正的当事人反而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心，他来根本也不是为了什么行侠仗义，更不是想做什么超级英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有个契机刷点好感度而已，只不过，真把大实话这么说了，也肯定没人信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醒来，从床上迷迷糊糊的罗兰变成餐桌疯狂炫饭的罗兰打开手机，看到那些网络上的沸沸扬扬时，他整个人都是懵b状态。 “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人类之光了，什么叫:只有罗兰能拯救这个世界？成立了粉丝团还拥有了个人旗帜又是什么鬼？我是罗兰本人，现在我被追杀，发我500等我脱困就收你为徒……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整整一个早上，罗兰徜徉在网络之中，真真正正的是长了见识，亲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才几个小时的功夫，一边已经把罗兰行侠史、个人小传和专属网站搭建起来了，甚至还在售卖罗兰同款衣裤面具。另一边也不遑多让，不光你十块我二十的凑了好几万在网上悬赏罗兰，还跑到街上举着标语喊口号去了！ “真是……绝了。” 走在大街上，罗兰看着种种怪象，心中那种【老子哥谭人，阿卡姆资深病患】的有些看不起大都会的想法彻底的荡然无存。 不愧是dc宇宙，各有各的绝活，各有各的大病啊！ 人群之中，被996赶工了一晚上稿子，大早晨就被弄出来拍照片做拜采访的克拉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街边一脸奇异微笑，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人群的罗兰。 “罗兰……你……” 昨天还像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的克拉克此时见到罗兰，突然有点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呦，来了啊。” 罗兰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这么早就工作啊，刚从公司出来？” “不是。” 克拉克摇摇头，用手里的记事本虚指了一下身后：“我刚从帝国大厦那边过来。” “你去哪干什么？” “额……” 克拉克用笔挠挠头：“有些人摆了蜡烛和花朵为那个署长流泪，被……被你的支持者碰见，打起来了，多人受伤，几十人被警方带走……” 克拉克说着说着就不出声了，皱着眉头很难理解的样子。 罗兰也是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真是疯狂的世界啊。” “是啊，真是疯狂的世界。” 与此同时，大都会的某个大楼，一间宽敞但阴暗的办公室内，有人看着新闻，眯起了眼睛，将鼠标指针放在了正在开枪的罗兰身上。 “罗兰……呵，又一个讨厌的家伙……” 第二十九章、我去赚钱，请你吃饭。 莱克斯卢瑟。成功的企业家，成功的慈善家，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聪明头脑和足够夸张的骄傲和自负。 作为一个富二代，卢瑟继承了父亲的企业，并让它更为辉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卢瑟都是绝对的成功人士，是那种会被大家认为是没有烦恼的人。 但他确实是有的。 他的烦恼所在，就是地球上这些不同于普通人的超级人类。 更准确的说，是超人。 卢瑟当然知道超人的存在，在超人还没有穿上他那套胸口锈着s标志的战衣，以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之前，卢瑟就和超人有过交集。 彼时，超人还只是堪萨斯州的一个小农场主的儿子，而卢瑟也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小年轻。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两人会在大都会再一次产生命运的交集，一者已经成为城市的超级富豪，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数万人甚至更多人的衣食住行，而另一者更是摇身一变，成了高来高去的超人。 卢瑟不喜欢超人，这其中有一些个人方面的原因。作为站在人类族群顶点的男人，卢瑟比世界上99%的人都要强大，而且他也可以足够自信的说，自己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努力，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源自于他个人的努力，他的成就，是这个世界对他的认可。 而那个农场主的儿子呢，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一个幸运儿，一个获得了独特能力的天选之子，仅此而已。 这样的对比，让卢瑟产生了一种，输的莫名其妙，且先天差距永远无法用努力弥补的感觉。 然后就是，卢瑟打从心底里认为，任何一个拥有不同于人类力量的人，本质上就已经算不得人类了。 或许一个长出鱼鳃能在水下呼吸的人可以算作人类，我们可以称这种情况为进化，或许一个身高高的吓人、力量大的吓人、骨头格外硬的人也可以称之为人类，那是对人类自身极限数据的又一次开拓。 但一个眼睛里能发射激光，无视重力飞翔于天际，能用肩膀抗起飞机的家伙，绝对算不得人类！ 卢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超人是外星人，但是他笃信这一点，而且坚信自己必定会在未来找到证据！ 超人这样的存在，哪怕他真的在做好事，但谁能保证他不会去做坏事呢，他毕竟算不得人类。 更关键的是，假如他真的去做坏事了，真的诞生了诸如统治人类奴役人类的想法，我们有没有办法去阻止他？有没有能力去抵抗这种结果呢。 卢瑟做过一些推衍和假设，答案是否定的。 在他的假设中，卢瑟替超人黑化，进行对这个世界的征服和奴役，利用他那些强大的能力对抗整个人类联合体，人类毫无还手之力。 他甚至可以飞上太空，对人类进行单方面的定点击杀。 这样的推衍太可怕了，而这种设定是有几率变为现实，那就更可怕了。 卢瑟不想看到那一天，他想为人类除了超人这个害虫！ 问题来了，人类无法反抗超人，失去所有的力量和手段，又如何除掉他呢，卢瑟苦思冥想，连头发都掉了不少，但依然没什么办法。 不过今天，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一点小小的突破，看到了一些可能。 超人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与另外一个刚一见就觉得讨厌的家伙，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其实是一个巧合，作为一个一直想弄死超人的有钱人，卢瑟当然做过许多针对超人的击杀计划，而雇凶杀人无疑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 这个世界很混乱，存在很多称得上强大的杀手，罗兰就是其中之一，卢瑟曾经看过他的资料，产生过雇佣包括罗兰在内的十几名杀手一起去暗杀超人的想法。 当然，同样的在代入超人的视角之后，卢瑟对这群土鸡瓦狗失望了，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那是过去。 一个精通暗杀，善于使用毒药和短刀的杀手罗兰没办法干掉超人，但是一个杀了人之后能让超人带他离开现场，和超人不清不楚的罗兰就不一定了。 是的，卢瑟从来都不是一个手段干净的正经商人，也从来不会被区区道德所束缚，时至今日，他仍然掌控着相当多的关于黑暗地下世界的势力和手段，触及大都会的方方面面。 那个叫罗兰的在买通掮客要进行那场审判的时候，卢瑟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当成一场能为他打发时间的舞台剧而已。 看到超人救下了跳楼的罗兰，只是一场足够幸运的偶然，卢瑟觉得，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暗示，暗示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干掉超人的机会！ 雇佣罗兰，杀掉超人！ 多么美好的计划。 罗兰是一个什么人，关于他的过去，卢瑟已经连夜做了详细的调查和了解。 呵，一个见钱眼开，毫无底线，替人卖命的杀手罢了。 卢瑟并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坚守什么所谓的友谊也好，理想也罢，而同时，能和罗兰这样的渣滓不清不楚的，超人会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这再次坚定了卢瑟的判断：超人一定会有露出他真面目的那一天。如果不想办法阻止他，当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人类的末日也就到来了。 想到此处，卢瑟目光坚毅的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那头的刚和罗兰做完交易的掮客说了几句话，而后，他稍微停顿，略带有嘲讽的说了一句：“……告诉他，我会给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 放下电话，卢瑟觉得呼吸好像都顺畅了不少，他再次看向屏幕，鼠标指针在罗兰的脸上慢慢的画了一个叉。 “罗兰，呵，讨厌的家伙。等着吧，等你杀掉了超人，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 街边，罗兰还在和克拉克闲聊，讨论加班文化和996福报的问题，突然，口袋里只用过一次的电话响了。 “嗯？” 这个忘记扔掉的电话，好像只有一个人知道号码，那个掮客。 捏着下巴，罗兰看着手中的电话，听它响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接起了它。 “歪？啊，是我啊。有人想雇我做一笔买卖？呵，无法拒绝的价格……那，好啊。” “你有什么工作了吗。” 克拉克随口问了一句。 “嗯。” 罗兰点点头：“也许能顺手赚一笔，赚到了请你吃饭。”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嗯，说定了。” 第三十章、我知道你是谁了 跟克拉克在街头聊了一会儿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克拉克就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离开，罗兰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骂了一句见鬼的太阳，也转身离开。 之前的那个掮客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罗兰还真就挺感兴趣的，虽然他又跟蝙蝠侠合作又审判这个那个的，还和dc宇宙著名圣人克拉克做了朋友，但本质上罗兰自认为不算一个好人。 能靠手艺赚些钱，总比直接去黑吃黑来的正当一些，这叫什么，这就叫自我满足感！ 而且，罗兰也的确需要钱，他之前黑吃黑的那些钱，已经全塞到那个掮客手里了，买衣服墨镜都差点举债，不管正义还是邪恶，除了蝙蝠侠这样满城市都是自家生意的选手，谁不需要钱啊~ “这就去见一见吧，运气好，也许晚上就能顺手把这单做了拿到钱也说不定。” 说走就走，罗兰回给那个掮客电话，约定了见面地点。 ………… “怎么这些家伙永远这么喜欢废旧的工厂和肉联厂啊。” 晚上，罗兰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点，黑风衣，宽檐帽，手套，面具，以及人在室内依旧举着的雨伞，罗兰打扮的很有行为艺术家的风格，也显得很专业。 毕竟这么穿的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工厂很空旷，行走时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站在黑暗角落中的罗兰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暗算落入什么陷阱之中，等会儿就会有一个杯子从高空衰落，然后一堆持枪猛男从每一根承重柱后面闪出来，一顿突突突…… 好在，只是他的思维阴暗了一点而已。 “你好，罗兰。” 因回音严重而极度失真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的某个地方响起，对于对方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罗兰并不感觉到意外，他可以当着一堆记者的面自报家门来着。 “你好，你就是那个要雇佣我的人？” “呵呵。” 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呵呵个什么？！ “罗兰。罗曼罗兰。哥谭人士，16岁时辍学，混迹于街头，因心狠手辣很快站稳脚跟，并在一次街头火并中得到了法尔科内的赏识，成为他手下的杀手……” 不待罗兰说出自己的不满，那个声音的主人突然就开始帮罗兰自报家门，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详细无比，许多事情甚至是罗兰自己都不了解的。 “……直至被强制送往阿卡姆疯人院，销声匿迹，资料也多被修改或损毁，不过，前几天的法尔科内被杀事件，貌似也有消息说是你做的，呵，这个我就没什么证据了。” 那个声音只能听出是一个男人，但话语之中毫不掩饰的高傲和自负倒是一点也不掺假，说完这些之后，工厂的上空突然四处落下一堆a4纸，雪花般的掉在地面上，罗兰捡起一张自己脚边的，看了一眼。 “呦，这不是我当初被关进阿卡姆时的照片嘛，那时候我怎么这么颓废啊。” 扔下手中的纸，罗兰又弯腰捡起另外一张，这一张是他的入狱三身照。 “这个应该是已经被毁掉了才对，不简单呐，这位老板。” 别的罗兰不好说，毕竟毁掉他过去资料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法尔科内和蝙蝠侠这些人，但这张，应该是戈登负责销毁的。 罗兰当然信不过法尔科内，对于蝙蝠侠会不会自己留一份这些资料也不敢说什么肯定的话，但他信得过戈登。 戈登办事从来都靠谱。 所以，能弄到这份文件的人，确实是有本事的。 罗兰很像试着叫一声老蝙蝠看看雇他的人是不是那个家伙，不过转念一想，蝙蝠侠找他做事的话，以他的风格，不会搞这些虚的。 突然出现，点明主题，突然消失，这才是蝙蝠侠的风格。 那这样来想的话，这位神秘的雇主，就确实有些手眼通天了啊。 这特么不是会点拳脚，有几个手下就能办的到的事，夸张点说，超人够强，但超人就做不到这件事。 总不至于，有人能从蝙蝠侠那把这些东西弄出来，还骗过了他不被他发现吧…… 不至于不至于，这笑话太惊悚了，一点也不好笑。 那这样看的话，这位的身份地位，确实只有那一小撮人了呀。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我是谁，放弃这样的思考吧。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要不要接下我的任务。” 果然高傲到离谱的程度啊，仅靠话语都溢出屏幕的感觉。 “那，不知道你要杀谁呢。” “也许你可以先听听我的出价。” “好啊。” 说话间，一个小小的文件袋从空中落下，罗兰没去接，而是无比灵活的攀上墙壁，迅速的来到了文件袋掉落的地方。 “哈，我说我是来跟你握手的你信不。” 没有人，甚至没有一个代理人在，罗兰看到的是一个放在棚顶的通讯器，一堆各个角度的监控摄像头，以及旁边的一个固定的机械装置，刚才那些东西，应该就是那位控制它从上空扔下的。 罗兰再一次刷新对这位神秘人的印象：骄傲，但不愚蠢。 好像更难对付了啊。 似乎并没有对罗兰的这个举动有什么不满，相反，对面的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欣赏：“很专业，也足够果断，技巧和速度也足够强。” “谢谢夸奖。” “不去看一眼文件袋里的东西吗。” 罗兰真的很讨厌这种有力无处使，被人处处压制的感觉。 这单生意越来越有趣了。 “好啊。” 撑着雨伞，直接跳下去，罗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文件袋，不知为什么，罗兰觉得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发生，刚才丢文件袋的时候也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就为了骗他上去，“击败”他一次，再让他弯这次腰，低这次头，“狼狈”的捡起他丢下的东西。 嗯，确定了，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不会真是老蝙蝠的另一个人格觉醒了吧…… 心里想着一堆有的没的，各种恐怖的东西，罗兰沉默着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份大额的不记名债券，上面的数字让罗兰都有点吃惊。 然后，罗兰就看到了文件袋里的另一件东西。 一张照片。 托举着飞机的，超人的照片。 “啊……呵呵……” 罗兰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声。 狗崽子，我知道你是谁了。 第三十一章、这些聪明人是真讨厌 提问，超人的敌人都有那些。 答案会有很长的一串名单。 再次提问，超人最强的敌人都有谁。 这次的答案就少很多，名单里会出现各色强力人物，甚至有己方的蝙蝠侠作为正战绩选手出现。 第三次提问，最痛恨超人的人是谁。 这回，答题纸上就只剩几个人了，如果加上额外的几个条件，比如人类、曾经合作、身价巨富、聪明绝顶…… 只有两个人了。 蝙蝠侠算一个，但痛恨这个词，用在蝙蝠侠和超人身上，并不准确，那更像一种固定时间段内因为不够了解和信任而造成的某种立场上的误解和对立。 另一个人呢？ 莱克斯卢瑟。 哦对了，聪明绝顶，这算是单选题了。 罗兰一直猜测这位神秘的雇佣者有可能是蝙蝠侠，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实很符合标准嘛~ 只不过，作为一个一知半解的穿越者，罗兰并不知道，眼下这个时间点，超人并没有真正的因为任何原因而对人类，对地球产生什么危害，按照他看过的那部【超蝙】电影来讲，和佐德将军的那场破坏力拉满的战斗，才是蝙蝠侠认定超人必须被除掉的最直接原因。 现在，离那场战斗还远着呢，所以此时的蝙蝠侠根本不在乎隔壁的超人是个什么东西。 卢瑟就不一样了。 他有点……有点对超人疯狂的执着，在罗兰这个不知具体剧情的人看来，那几乎是没有任何道理的痛恨。 超人还没干什么呢，他就对超人表现出了不可理喻一般的恨意。 杀之而后快，就这个表现。 所以，综合所有的线索和表像，在超人刚刚出道做超级英雄的此时，一位手眼通天的有钱人要买凶暗杀他，这就是明牌操作了。 卢瑟自信不会被人猜到他的身份，但罗兰是穿越者。 而且，现在有一个有趣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卢瑟会挑中他来作为暗杀超人的那个人呢~ “这位……这位老板。” 罗兰差点就没忍住，直接叫出卢瑟的名字：“你的确开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但，你想让我暗杀这一位？” “呵呵，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还在那装神秘，你呵呵个锤子呵呵！ 把那张照片像风车一样顶在指尖旋转，罗兰用文件袋随意的拍着大腿，信步游走，语气也变得神秘起来：“当然有问题啦~” “我很好奇，有什么问题呢。” “这位超人先生，强到可怕。” “确实如此，他强的不像人类。你杀不了他么。” “误会了。” 罗兰轻弹手指，夹住那张照片：“我和这位超人先生，其实是朋友来着。” “哦，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在乎朋友吗。” “还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对方沉默了一秒：“呵呵，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自然是可以的。” 他没对我说自己和超人是朋友表现出什么反常的反应，果然这家伙知道这件事，果然这家伙就是故意挑中我来暗杀超人的。 他可真坏啊。 往更深一些考虑，这家伙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会被猜出这些信息。 他故意的？暗示自己的强大，施加某种威慑？ 他不在乎？因为他只要结果，而且一切尽在掌握，猜得到所有的过程？ 他…… 他看不起我！他觉得我没那么聪明，猜不出来这些言语交锋下隐藏的信息！ 心真脏啊！ 法克！这个b越来越讨人厌了！ 似乎天然的相性不合，还没有真正见面的两人，在第一次合作的过程当中，就对彼此产生了深恶痛绝的恶劣观感。 但两人依旧礼貌且貌似温和的进行着这场对话。 罗兰决定扎他一下。 “据我所知，我所认识的那位超人先生，为人谦逊，品德优良，从来救人于水火，并没有一次作恶。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对这样一个人产生如此的敌意，如此的痛恨他，痛恨到，要花这样高的价格去杀掉他。” “为人谦逊，品德优良。是啊，这样一位有着完美形象的存在，却和此时正在与我这种人格卑劣的家伙做生意的你做了朋友，恰巧我们谈论的生意就是由我出钱，雇佣他的朋友，也就是你去杀掉他，呵呵……” 他又呵呵了一句，慢悠悠的继续道：“……也许他并不那么完美，也许这一切都是假象，至少，他交朋友的眼光，确实有些问题，你说呢。” 法克！这些聪明人是真讨厌！一点便宜也占不到，我说个锤子我说！ 幸亏有面具，别人看不到罗兰面具下的那张嘴正在飞快的输出，动词挂名词，重复率极高。 “最后一个问题。” 罗兰强行扭转话题：“你为什么会选择我来执行这个暗杀任务呢。” “罗兰先生，我能否理解为，你对自己的专业技能，并不自信？” 不是，刚才的小矛盾不是过去了么，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心眼儿小了噢！ 罗兰不语，只是一味的默念单词。 沉默片刻，罗兰收起了手中的照片放到文件袋中，举起扬了一下：“那，这份工作我就接了，这一份，就作为定金。” 还是沉默，该死的，他真的很会装啊，被他秀到了。 既然交易内容已经确定了，而且相看两厌，那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罗兰撑着雨伞，转身就往外走。 “罗兰先生。” 这时，他又突然出声，叫住了罗兰，这回轮到罗兰摆格调了，他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孤独的撑着伞背对着这边。 “我选中你，是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呢。” “装作好人的坏人，或者……做着坏事的好人。” “呵呵。” 罗兰也呵呵了一声，继续朝外走，声音也越飘越远，在空荡的厂房内回荡。 “这样的话，你就差远了。这两样 ……我比你强的多。” 无人回答，一切重新归于寂静。 离开废弃的工厂，走出很远之后，撑着伞的罗兰挪开一些雨伞，看了眼微亮的天边。 “太阳又要出来了啊。” 随后，他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歪？你猜怎么着，钱我赚到了。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铁铁，我爱说实话 之前说过，等这单生意赚到了钱，就请克拉克吃顿饭，只不过当时的罗兰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是有人找他去暗杀克拉克。 这跟雇蝙蝠侠杀戈登好像没什么区别。 真要说有的话，那大概就是蝙蝠侠接到这样的委托，会先虚与委蛇的答应，然后转身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再摸上门去，于某个漆黑的夜里打断人家的手脚，送归阿卡姆雅间一位。 罗兰嘛…… 罗兰暂时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先把钱昧下。 为什么不呢，人家主动送到手上的啊~ 考虑到克拉克白天还有工作，这顿饭依然被安排到了晚上。 刚一进罗兰用钞能力新租的房子，克拉克就难得的表现出了一般只属于普通人才有的幽默：“刚听到你新租房子的地址时我就再想，你那单生意貌似赚的很多，现在看来，我好像还是有点猜少了。” 对于克拉克来说，大房子什么的当然不是很吸引眼球的东西，以他的力量，即使去码头抗大包也能轻松的赚大钱，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他这个人间之神身上的“人味儿”越来越浓了。 这算是罗兰的功劳？ “哈哈，当然啦，所以我才敢请你这位大忙人来吃饭啊。” “哇你怎么在家里还是这身打扮？” 两人言语之间很是亲密，在罗兰而言，这是很普通的朋友间的闲聊，而对于克拉克而言，这是自幼年开始他就一直希望得到却从不曾拥有的东西。 简单的，普通的友情。 “当然是为你考虑了。” 罗兰在家也是一身长袖长裤，只不过没戴面具而已，因为这会儿还不是夜里，夕阳的余晖正好斜射进有着大窗户的房间，他真是为超人考虑的。 他喜欢阳光。 “谢谢。” 说起来，克拉克从小就被教育自立自强，又因为他实在特殊的缘故，几乎没有过别人向他让步的时候，所以，这就是来自朋友的温暖？ 挺不错的感觉。 脱下外套，克拉克跟罗兰说说笑笑的走到客厅，发现餐厅的桌子被搬到了这里，上面除了一口造型奇特的大锅之外，一盘一盘一盆一盆的放着很多还是生的蔬菜和肉类海鲜之类东西。 “这是？” “你没吃过吧，这是火锅，朋友间聚餐聊天最佳的选择之一，我为了买到这些东西跑了不少地方呢，幸亏大都会也有唐人街。” 阻止了克拉克又要说的谢谢，罗兰捋胳膊挽袖子的拉着克拉克：“厨房还有没弄完的呢，你也别闲着，过来帮忙。” “哦、哦哦！好！” 吃火锅也好，和朋友一起处理食材也好，对于无所不能的克拉克而言，还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并不令人讨厌。 只不过…… “不是……你力量不是控制的很好，平常跟正常人一样么！让你洗个青菜你直接就在洗菜盆里给捏成蔬菜沙拉啦？这拧成麻花的勺子又是怎么回事？金针菇切的就剩蘑菇头儿了，就你这两下子真跟独立自主有什么关系？！” 有了克拉克帮忙的厨房，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罗兰也想不明白，一个人间之神，让你拆个炸弹你都有本事直接把它面不改色的嚼了咽肚子里，剥个虾怎么就弄得如此惨烈？ “滚出我的厨房！” 克拉克灰溜溜的一脸尬笑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倒退着离开了厨房，临到门口时欲言又止的又问了一句：“罗兰……” “啊？” “麻花是什么？” “滚！” “哈哈哈哈哈！” ………… 夕阳落下，天边只剩赤红的余晖，两人对坐巨大的餐桌两侧，往那个造型古怪，中间还带着一块弯曲铁片的锅里放各种食材。 气氛很不错，很闲适，哪怕对于罗兰而言也是极为放松的一次聚餐，对于克拉克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刚刚落座的时候罗兰就在想，dc的这些超级英雄，多少都有点不正常，恐怕即使是朋友关系，也很难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这样的一顿饭。 想象一下，如果现在对面坐着的是老蝙蝠…… 只是想了一下，罗兰都觉得屋子里好像阴暗了不少，灯都没那么亮了。 换成海王呢，他不掀桌子这餐就算成功，钢骨？他还有消化器官么，罗兰自己吃，给他整几个大号电池嚼一嚼？闪电侠……他倒应该是个很好的饭搭子，就是他那个饭量，这桌可能就没有罗兰吃的东西了。 神奇女侠的话…… 嘿嘿嘿…… “罗兰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笑了吗？” “笑了。” 克拉克尝试了一下罗兰强烈推荐的叫什么豌豆什么的青菜，刚一下锅就捞出来吃，味道很好，他很喜欢。 “你笑的……很猥琐。” “吃你的饭喝你的酒，老观察别人干什么！” “说起来，我很好奇啊，一天不见，你做了什么赚了这么多的钱？” “嘿嘿嘿……” 罗兰又笑了，笑的奇奇怪怪，神神秘秘：“你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抢银行之类的买卖？” “嗯，是的。” 完全没有任何的遮掩和客套，克拉克觉得朋友之间相处就应该这样：“但是我作为一个记者，了解各种咨询对我来说还是有些优势的，今天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那，你的猜测是什么？” 端起酒杯，克拉克笑了一下：“我猜是你又去端了某个犯罪组织的老巢。” “不是哦。” “不是？” 克拉克又把酒杯放下：“那是什么，方便说么。” “当然。” 罗兰抿起嘴，带有一份掩饰不住的满足道：“我骗了一个很讨厌的家伙一大笔钱。” “骗？” “也不叫骗吧。” 罗兰从锅里夹起一大筷子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人雇佣我去杀掉一个人，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我答应了。” 骗。克拉克点点头觉得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准备再问了。 罗兰眼巴巴的等了半天，憋的够呛：“你……你不问问那个人雇我去杀谁？” “我不想问。” “我求你了！你就问吧！” “哈哈哈，你这……好。那个讨厌的人，雇佣你去杀谁呢。” “你。” 罗兰突然正色，圆睁着眼睛看向火锅另一侧，被些许雾气挡住面孔的克拉克：“他雇我去杀你，克拉克。” 第三十三章、有兴趣合作一下吗 我？ 克拉克楞了一下，随即也透过蒸腾的雾气看向罗兰，他在罗兰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认真和一丝丝的戏谑。 “是吗，那，祝你成功？” 只是笑了一下，克拉克又伸出筷子吃了起来。 与罗兰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克拉克并不是会轻易与别人交心为友的那种人，这并非是对自我的过度保护，相反，更多的其实是为了保护别人。 也正因此，作为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罗兰说的话，他是相信的。 但克拉克也有自己的骄傲。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总不至于二十几年的生命当中一直小心谨慎，“精挑细选”了唯一的一个朋友就错付了。 再者，说句不客气的话，克拉克并不觉得罗兰有能力杀掉自己，这是对自我实力的绝对认知。 更关键的，甚至唯一关键的那个原因是：这是罗兰在饭桌上主动告诉他的。 骗。 这很好理解。 但罗兰不太理解。 “就这？” 挠挠头，淡定装不下去了：“我说有人花钱雇我杀你，准确的说，连这桌子菜都是人家出的钱，你就这么个反应，我觉得……哦！你不尊重我！你觉得我打不过你！ 好你个克拉克，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你的超级头脑就是这么用的是吧！说话！” 克拉克觉得这时候的罗兰特别有意思，更像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在天台枪杀署长，转身跳楼的疯狂屠夫。 “我说什么啊，难道你真的会杀我吗，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我做错了什么，会有人想杀我。” 说起这个，克拉克也不再强装，情绪低落了很多，他确实不懂，从他明白力量要用来行善而不是作恶，并下定决心真的去这样做以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谨慎着甚至卑微的去做一个并非自我标榜的“英雄”，不要说像罗兰那样行事酷烈的把人绑到天台审判后枪决，他连主动打击犯罪的事都不太敢于去做，一直在救火队员一样的只出现在灾难面前。 人类的事情归人类自己去处理，这是他一直奉行的原则和底线。 怎么即便这样，也还是生出这种事来呢。 这是超级大脑都想不通的事情。 “笨啊。” 罗兰简单的为他做了解答：“因为你太过强大，强大到你真的可以以绝对力量破开规则。所以，制订规则的人，对你心怀恐惧。” “可我真的没……”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誓言同样是一种约束的规则，对于你来说，哪怕真的有一个掌管规则的神，神真的能束缚你吗。” 克拉克沉默了。 世界上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当然还是他自己，罗兰说的是对的，真的没有人可以制衡他，只要他愿意，他几乎可以做任何事。 “那，就没什么办法破开这个局面吗？” “为什么要破开？” “……啊？” 罗兰突然恢复了那种不着调的样子，笑嘻嘻的杵着下巴，挑起一边的眉毛，看起来非常“高傲”的说道：“为什么要破开这种局面呢。” “我……我不懂。” “所以你还是笨啊，嗐，谁让我是你的师父呢，我来教你。” 认真的将火锅里的食物分别夹了几筷子到自己和克拉克的碗里，又分别给彼此空了的酒杯倒满酒，罗兰再次透过雾气看向略有迷茫的克拉克。 “你陷入了一个误区。既然你有打破规则的绝对力量，那规则本身就从来没有束缚过你，是你自己选择被束缚的。” “有点懂了，你说过这个，更详细的呢？” “笨！笨到家了！你想做好人，你想做好事，难道有人不让你做，你就不做了吗！他凭什么不让你做！你何必听他的！束缚你的规则在哪里！” 一根筷子透过雾气直直的戳在克拉克的心口上：“在这！” 好像所有的这些超级英雄都是这样，明明是想做好事在做好事，但总是束手束脚的，可偏偏束缚他们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典型的就是眼前的这位人间之神，以及隔壁哥谭的那位嗓子卡痰的大蝙蝠，一个个的天天拷问自己的良心，不是憋成哲学家就是憋出心理变态，罗兰强烈怀疑小丑没准儿也能做个好人，很强也很有能力的好人，只不过问心那没过去，给脑子整崩了才变成那样。 “我懂了。” 在罗兰又一次走神，心思已经偏到绿头发到底配不配紫西装的时候，克拉克突然就表情坚毅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真的一心向善，只要我能时刻醒悟自身，只要我坚持自我的原则，并且能在原则下行事，其他人对我的眼光和看法，完全不必在意！ 真我唯一！对吧！” ……啊？我、我是这么说的吗？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觉得有人可以道德绑架你吗……你突然捅这么高级的词汇，我不太懂啊。 “嗯！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唔，看来你多少还是上过一些学的，能跟得上我的思想高度，为师很是欣慰啊！” 管他这个那个呢，这时候不能露怯啊，点头就完了！不然这时候突然问一句：给翻译翻译，什么叫真我唯一，那不就尬住了么！ 克拉克应该是看出了罗兰的硬撑，不过没点破也没说什么，只是豪气的一口干了自己杯中的酒，略带挑衅的举着空杯对罗兰扬起了下巴。 越来越有人味儿了啊…… 那自然是不能示弱的，罗兰也是举起杯子就是一个干杯，放下酒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夸张的抹一下嘴巴，表达一番自己的豪爽，克拉克就已经举着酒瓶伸过来，帮他倒满了。 “呼……” 长出一口酒气，克拉克给自己倒酒，动作缓慢，表情严肃的紧盯着杯子中的酒水一点点的上涨。 当！ 酒瓶落在桌子上，克拉克郑重的直起了腰背：“罗兰，我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嗯？怎么个意思？ 罗兰有点慌。 你别是突然开了窍，邀请我跟你一起统治地球吧！千万别闹啊，隔壁的老蝙蝠手段极其残忍，打自己人有加成的！ “罗兰，其实我……我不是地球人。”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 叮~ 一声清脆的鸣响于心中响起，罗兰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自己的系统面板。 【因与克拉克肯特好感度极速提升，触发特殊隐藏任务：绝对信任】 特殊！隐藏！ 罗兰飞快的浏览了一遍系统提示，飞快的抬起头看向克拉克：“克拉克，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干一票大的！” “啊？我、我刚才说……我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唉，你……好吧，什么合作。” “再去骗他一次！” “谁？” “他啊！” 罗兰指着桌子：“给咱们买菜的那个！” 第三十四章、准备动手！ 【任务名：绝对信任】 【介绍：因与本世界关键剧情人物克拉克肯特好感度极速提升而触发的特殊隐藏任务。】 【任务要求：与克拉克肯特合作，通过任何方式铸成一个信任层面的事实，认定该事实者最小人数为一，最大不设上限。】 【任务奖励：随机获得克拉克肯特的一项技能，且获得克拉克肯特的绝对信任，好感度下限锁定为25，不会以任何形式降低。】 【备注1：该任务奖励已获得提升加成】 【备注2：该任务奖励覆盖好感度10奖励、好感度25奖励】 以上，就是罗兰的系统发布的任务详细，也是他之所以会提出跟克拉克要合作一次的原因。 【通过任何方式铸成一个信任层面的事实】，这个听着拗口，但不难理解，两人一起做一件事，让别人信以为真就ok了，不一定真的要是【事实】，罗兰估计着，这么宽泛且毫无限定条件的内容，他们俩就算去街头摆摊给人算命，一天下来也总能碰到一个死心眼的，信星座信塔罗信八字信人格检测…… 总有适合的一款。 “你是一个渴了会喝水的人。” 天哪这也太准了！这简直是我！ 嗯……大概就是这样。 真的只想快速高效的把这个任务完成的话，两人一起发诈骗短信，自称是诈死的肯尼迪，给500块就封五星上将，上午买手机开始工作，中午就能完成任务，大概率还会赚不少钱。 犯罪不犯罪的问题，罗兰还在乎这个？ 不过，这样多没意思啊~ 骗傻子很无聊，能骗到聪明人才会有成就感呐！ 至于奖励方面，一下子合并了两个阶段的奖励，10和25的，不好说是亏是赚，不过罗兰宁愿相信系统放在眼前的这个能看得见的奖励。 克拉克身上的一个随机技能！ 拜托，人间之神哦！他身上哪有弱的能力，随便什么超级防御超级大脑超级力量……都是超级！ 更不要说，超人还有藏在血液中的神秘代码和绝对唯心主义这样的bug能力，总得来说，罗兰觉得自己肯定是赚的。 而且，罗兰更关心也更想要的，是那个锁定25好感度不下滑的奖励。 怎么说呢，人，贵有自知之明。 罗兰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改三遍简历依然会被枪毙的水平。 反过来再看大超呢，在超级英雄中都算奇葩的。纵观这些伟力加于自身的超级英雄，因为各种原因黑化的屡见不鲜，包括隔壁的漫威也是一样，大家各显神通，你搞血腥报复，我就残酷统治，你今天为了仇恨向队友挥刀，我明天就决定让世界感受痛苦，一袋米抗好几楼。 超人是怎么回事儿，他一直是被各路正派反派都死盯着的，最不希望黑化的角色，因为他拥有强大的几乎不可抵抗的实力，黑化后的可怕程度和疯狂程度都难以想象。 结果呢，这哥们儿黑化之后最坚持的东西居然是要搞秩序。 混乱就无序，无序就混乱，二者一直画等号，也一直是反派标配，小丑最希望的就是改变蝙蝠侠身上的那些有序的东西，他们两个也是互相印证的一对双子。 黑化超人这一手…… 真的，说出去都有点丢人。 就拿本宇宙来讲，把超人的实力置换到小丑身上，他能做出什么事呢。 换到蝙蝠侠身上让他黑化一下，又会怎样呢。就算不提这两个狠的，企鹅人，稻草人这类的角色又如何？ 相比之下，超人黑化真的没那么可怕，至少对罗兰来说没那么可怕，而且凭心而论，以罗兰的个人立场来说，超人黑化之后，搞不好他反而能混的更加风生水起了也不一定。 归根结底，这个锁定的25好感度，就是罗兰敢说这种大话的底气！ 真要有那么一天，不可阻止不可避免的超人黑化了，罗兰有这25的好感度打底，也能好好的保住这条小命去做别的事，哪怕是跟那个时期的蝙蝠侠组队想办法把超人拉回来呢~ 当然，以罗兰对自己的了解来说……那会儿他肯定已经当上黑化超人麾下的五星上将了，到时候打蝙蝠侠最卖力的就是他！ 想到这，罗兰对这一次的合作更加的上心了：“怎么样，给个说法啊。” 克拉克挺无奈的，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偏向古板的那一类人，不喜欢搞这些复杂的计划和算计类的东西，刚才罗兰跟他说的那个计划不算复杂，属于是有手就行的程度，但…… “这样真的能行么，我是说……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啊！” 罗兰一拍大腿：“所以我一直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太出名了知道吗，树大招风怎么办？换马甲啊！” “马甲……？” 推开罗兰拍在自己腿上的手，克拉克有些理解了，但是没有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是……” “超人只是一个你做事的代号，就像你刚才说你不是地球人一样，这东西不看血统，看思想看灵魂的，人和狗互换身体，人依旧是人，狗身人也是人。狗也依旧是狗，人头狗就是狗，明白没。” “明白了，那……” “哎呀，等你以后再想重新以超人的身份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就直接去呗！还是那句话：谁有能力拦着你么。” 罗兰心说：反正就算你真死了，用窜天猴把你发射到太空中你也会自己活过来，说这些表面的东西干什么，你本质就是这样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 “不能伤害无辜是吧，我知道我知道，花钱雇我杀你的人无辜吗。” 克拉克没绷住，笑了：“不算无辜。” “那就没问题了。” 捏捏下巴，罗兰掏出手机，给那个掮客发了一条短信：明天就把钱准备好吧。 罗兰知道，以卢瑟那厮的品行和风格，这会儿那个掮客不定已经埋哪了，另一头在看这条信息的，肯定是卢瑟本人。 几秒钟后，那边的信息回了一条：时间，地点。 “呵呵。” 罗兰笑了一下，抬头问克拉克：“吃完了吧。” “嗯。” 直接把手机掰断扔进沸腾的汤里，罗兰用筷子搅了一下，再对克拉克说：“明天看起来会是天气不错的一天，再去海边看看日出？” “好啊。” 克拉克笑着点头道。 第三十五章、再见 罗兰有点后悔，后悔不应该跟克拉克彻夜长谈，凌晨两点半才睡觉，四点多又起来去海边看日出。 他现在有点理解大公鸡了，走在满是冷瑟晨雾的大都会街头，罗兰都想尖叫两嗓子，累的有一种棺材板被掀飞的愤怒感，这种时候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起早的打工人总是会和下班的打工人有那样大的不同，上班路上一个个跟刚被黑山老妖吸了阳气一样。 再看旁边的克拉克，你不愧是大都会暖男呐，这你都能笑的出来？ 你不用睡觉还是怎么着！ “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罗兰，是你制定的这个计划，也是你决定今天执行这个计划，同样也是你昨晚非要拉着我聊……” “啊啊啊好了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讲了，咱们快点去海边，没准儿海风一吹，我就冻的精神起来了。” “嗯。” ………… 大都会，海边。 晨光熹微，海天分界处，太阳刚刚露头。 面海而立的罗兰一身黑衣，撑起的雨伞遮住他戴着面具的半张脸，此时，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伟岸高大的身影缓缓降落，披风烈烈。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 一本正经的说这些台词的时候，罗兰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提议者是出于什么心态，克拉克不得而知，他只觉得羞耻。 即使是在这处荒芜的海边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情况下。 要不是罗兰说什么演戏要演全套，即使没有观众也要遵守职业道德之类之类的鬼话，克拉克是真的不想配合他。 天知道罗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怪想法，刚才快到地方的时候还突发奇想，问他能不能去空中吹口冷气弄一场雨，又问他能不能把路易斯莱恩叫来串个场，还给路易斯也安排了句什么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的台词…… 罗兰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啊。 不能再陪他玩了，克拉克觉得如果再按照罗兰教的那样侧着身子45°看向天空说完那几句词，还不如直接就跳海死了算了。 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罗兰，你为什么背叛我。” “因为……” “我不想听你解释！受死吧！” “哎你照着词说啊……哎你真打啊！” 克拉克当然是收着打的，这么多年以来，控制自己的力量已经变得和呼吸一样平常，不过罗兰要求演的稍微真一点，而且场面要弄的大一些，当然就要稍微使劲一些了~ 所以，站在原地的克拉克一脚蹬破地面，留下一个向四方分裂的大坑，直直的冲向罗兰，一拳就把罗兰打飞到了海里。 不等罗兰反应过来，克拉克在罗兰人还没入水之前就激光眼对着海水一顿扫射，切割融化了一堆海边的礁石，又在罗兰即将接触到水面的时候，冲着脚下的海水就是一跺脚！ 摩西分海一般，在超人面前的海水被他这一跺脚分出一条有型的水道，尽头处溅起的巨大水花正好是罗兰落下的地方，于是克拉克又深吸一口气，朝水面吹去，海水顷刻成冰，宛如一块阳光下巨大的镜子。 做完这一切时，时间也不过刚刚走完几秒钟，罗兰落在冰花的最高处，狼狈的捂着腰从地上蹦起来。 看看他这离谱的战斗力，就这也是大蝙蝠能来碰瓷的吗！ 嘭的一下！ 眼前掀起飓风，搅动揉碎了冰碴在空中飞舞，发出呜呜的怪声，罗兰不得不架起双臂交叉在面前，压低中心半蹲在冰花后面才能勉强不被吹飞。 这只不过是海边站着的那个人，对着这边轻轻的拍了一下手而已。 狂风散去，罗兰缓缓的放下手，他的衣服袖子已经不见了一半，破破烂烂褴褛不堪的挂在手肘处，露出的小臂上鲜血淋漓，满是细密的被碎冰划伤的伤口。 碎了一半的面具露出罗兰的一只眼睛，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不禁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看的那部【超蝙】，想到了几乎是回合制的战斗，想到了生怕把蝙蝠侠打死而束手束脚的超人，也想到了离开电影院的时候，一起看电影的朋友对他说的话。 真要是打起来的话，超人只需要飞到楼顶上空，激光眼一扫，或者喊一嗓子，拍一下手，更直接一些，用闪电侠一般的速度冲到蝙蝠侠身边，一下，战斗就结束了。 超人之所以不是不可战胜的，只有一个原因。 因为他善。 “挨一顿狠揍，鸿运当头666！” 你这么玩是吧，到我了！ 既然怎么也不会打得过他，甚至基本无法对克拉克造成有效伤害，那罗兰就准备放开了玩了，只要注意一下，不要玩脱了把自己弄死了就行。 擦了一下嘴角被震出的血，罗兰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捆绑在一起的大炮仗点燃，状若疯狂的朝着克拉克冲过去。 “我跟你拼啦~！” ………… 十几分钟之后，满目疮痍的海边，罗兰强睁着一只眼睛，倚在正在海水倒灌的大坑旁边的一块海底炸出来的碎石上，艰难的用自己还能动作的那条手掏出一个新手机，按记忆拨通了一个号码。 “歪……” 吐出一口血水，罗兰虚弱道：“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那头的声音停了一下：“呵呵。你搞出来的动静不小啊。” “所以你会报销这部分武器的使用费吗。” “可以啊。你……完成任务了吗。” “不然你现在还能接到这通电话？” “呵呵。你现在在哪。” “不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你会不知道我在哪吗。” “马上到。” “别忘了开个救护车来，我好像，有点死了。” “呵呵。” 电话挂断。 无力的垂下手臂，罗兰没开玩笑，他真的有点要死了，这倒也不怪克拉克，主要是罗兰为了追求节目效果，稍微有点入戏，然后就有点玩脱了。 肺部好像破风箱一样，每次细微的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疼痛，断掉的胳膊骨碴森森，被海水浸泡之后疼的令人发指，身边一片血红，连眼前也开始重影，隐约看到一大堆人从各个方向出现，把自己围在了中间。 “有一个勉强认识的啊，死射？” 罗兰扒开自己的另一只眼睛，呵，这边原来也有人，而且也有一个认识的：“丧钟？他还真看得起我啊。” 啪的一声，对面有人扔过来一个通讯器，掉在罗兰的腿上。 滋滋的声音响起，通讯器亮起绿灯，卢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报酬，我放到那个工厂了，如果你能活下来，就去拿吧。再见，罗兰。” “呵呵……” 随手把挂断了的通讯器扔到水里，罗兰抓着背后的石头，努力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朝水中吐了一口血。 “再见？会的，会再见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啊……卢瑟……” 第三十六章、就当是送行吧 一间巨大的会客室内，古旧的长桌左右侧坐满了表情严肃，满是戒备神色的人，几乎各个带伤，又都沉默着不说话。 “……所以，你们就这么回来了？” 在不知多久的沉默过后，长桌首位处，一个没什么感情，有些失真的声音传来，那里有一个显示屏，屏幕上只能看到一双伏在桌面轻轻敲击着的双手。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长桌两侧的人都表现出了一定的尴尬和躲避，彼此隐蔽的交换眼神。 又是许久的沉默，显示屏上，那双手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失真的声音再次传来：“丧钟呢。死了吗。” 左侧坐首，光头的黑人挠挠头，他是在场众人里唯一一个相对淡定的人：“丧钟认定罗兰没死，不想自己的任务失败，所以，追过去了。 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最后的爆炸结束之后，丧钟也一起消失了，我没看到他的尸体。” “所以，你们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手指又一次的敲击桌面：“谁能告诉我，罗兰死了吗。” 这位身不在此却能凭借一个只露出双手的显示屏就威压一众心狠手辣的杀手的背后大佬，当然就是莱克斯卢瑟了。 之前，他用高价去雇佣罗兰暗杀超人，同时也做好了罗兰失败则灭口，成功了……当然也是灭口的第二手选择。 卢瑟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看罗兰了，他能作为暗杀超人的人选，固然有他们之间的那个诡异的友情作为主要原因，罗兰自身的杀手成绩和他的实力当然也是原因之一。 为了干掉这个顶级的杀手，卢瑟雇佣了另外的二十名杀手，其中还包括了两个名声比罗兰还大的角色，枪械领域的大师死亡射手，以及堪称全能的丧钟。 无论怎么看，卢瑟都觉得自己必定会得到他想要的那个结果。 但…… 一共二十个杀手，围杀一个将死之躯的罗兰，被拉入水中淹死一个，以伤换伤拼掉一个，还有四人被提前埋好的炸弹炸死，更有一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而剩下的这些，更是人人带伤。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卢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只得到了一句：罗兰引爆水中的炸药后，消失在了水里，大概率是死了。 大概率？ 多大的概率！说话啊！ 一群废物！ 先杀超人，再灭罗兰，听着多么的顺耳~ 结果酝酿了一整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败坏了！ 可惜了我那瓶开了的酒！ 现在，唯一能让卢瑟坚持着保持自己的风度，没有另叫一车人过来把这些家伙全都突突了的消息，就是超人的确是死了。 那处堪称惨烈的战场是第一个证据。 之所以当时罗兰的电话一打过来，卢瑟就知道他在哪里，并不是他真的掌握了罗兰的行踪轨迹，而是海边的动静太大了，不少人都听到了那边的动静，想去抢个新闻的胆大记者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都被军方拦在半路了而已。 今早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已经到了必须由上面控场的程度了。而卢瑟的手下拍摄的现场视频和照片也让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超人和罗兰的战斗力，比他预估的还要夸张一些。 那个海边的巨大的坑，实在让人不得不在意。 第二个证据，是那条源自超人斗篷的破布条，根据他手下的科研人员对那条破布的检测显示，那块破布的强度高到无法用科学解释，而他毁坏的原因，居然是超人自己的镭射眼。 那东西几乎被罗兰的血泡透了，卢瑟仿佛已经看到了战斗时的画面：罗兰在超人用镭射眼扫向他的时候，不躲不退，悍然向前，抓着超人的斗篷挡下了这次必杀，但还是承受了相当的损伤，血洒大海。 真是美妙的画面啊，如果当时我能在现场亲眼目睹就好了，卢瑟这样想到。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证据，是罗兰本身。 卢瑟虽然是个富二代，从小被很好的保护起来，几乎没经历过什么困苦和黑暗，但源于自身性格的原因，他并不惧怕伤口、血液、惨叫这些东西。 可看到拍摄画面中罗兰那副惨状时，卢瑟险些无法控制的呕吐。 太……惨烈了。 一条手臂的肉像老旧棉絮一样的丝丝条条，被海水泡成发白又带红的颜色，更上端的上臂肌肉还在，但是断裂的骨碴直接戳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瞎了一只眼睛，只剩半个眼球挂在眼眶下，而且整个的半张脸都被炸毁烧伤，筋肉尽毁，剩下焦黑的丝状的肌肉，侧面看去，隐约能从破损的脸颊直接看到舌头…… 卢瑟还听他们说，战场最明显的味道不是血腥味，而是剧烈爆炸后留下的硝烟味道，和…… 罗兰身上烤熟的肉味儿。 想到这，卢瑟的手指又开始剧烈的敲击桌面，他又开始感觉恶心了。 罗兰没有撒谎，他真的像他电话里说的那样：有点死了。 没有人会这么拼命的作假，也没有人会为了作假真的用炸药炸死自己。 这也是卢瑟生气的底层原因：罗兰连靠在石头上站起来都困难，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居然没能杀掉他？！ 到底是他真的强，还是你们真的废物！！！ “呼……” 超人，应该是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罗兰有什么理由骗我呢？ 卢瑟站在局外人，站在罗兰的角度，想了很多种可能，每一个都不成立。 如果罗兰要骗他，那收了钱却什么都不做，就是最佳的选择。 而且如今想来，罗兰恐怕本来就有杀了超人的想法，不然很难卢瑟很难想通，为什么他这种人会和超人成为朋友。 “果然……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但，罗兰，你错了。 无论是装作好人的坏人，还是做着坏事的好人…… 终究还是我比你要强的多。” 虚化的视线凝实，卢瑟看着自己左手边的那条本就是红色，又被鲜血染红了一遍的布条，再看向自己右手边刚刚开启却没能喝上一口的酒，轻笑着抿了一下嘴唇，拿过另一只杯子倒满。 左手持杯，将酒水慢慢的倒在红色碎布上，卢瑟将右手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当是，为你送行吧。” 是为超人？还是为罗兰？亦或者是别的谁？ 除了卢瑟自己，无人知晓。 而与此同时，大都会海边的某处港口的桥下，罗兰面目狰狞的大口嚼着难吃到极点的生拌鱼肉，将身边那一群虚弱的小番茄支使的团团转。 更远处一些的水边，哗啦啦一声，有人鱼跃出水，杳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岸边。 “特码的丧钟还在追我！” 第三十七章、未完成的杀戮 今天应该是罗兰自重生以来，最危险，最接近死亡的一天了。 之前在阿卡姆天天吃甜味儿小药丸的时候，罗兰嘴上叫着喊着要死要活的，实际上并不是太慌，毕竟真的类比一下的话，阿卡姆里死人的几率，真的比外面的哥谭市区低上不少。 法尔科内派杀手来给他打针那晚，罗兰更是一点也不慌，因为天刚一黑，蝙蝠侠就过来了，往墙角一蹲，就像有点什么大病一样，默默的关注着罗兰，有这尊大神在，罗兰完全没有必要怕什么。 更之后，罗兰就几乎没遇到过什么触及死亡的危险了。有目的的接近超人的时候根本不算，超人本来就很少直接介入人类之间的事情，更是dc宇宙中少数讨厌杀人的英雄。 顺风顺水的过了这么多天，罗兰这一天算是全还回来了。 和克拉克的战斗，人家当然是没出全力的，但罗兰出了全力，于是也理所当然的，越努力，越吐血。 他真的强的不讲道理，【我方攻击未能击穿敌人装甲】的情况贯穿整个战局。这也是罗兰气急败坏，在掏出炮仗妄图换点输出无果之后，果断把自己从老蝙蝠那昧下来的、从哥谭街边市场买的，以及黑吃黑得来的大炮仗捆了个差不多，几乎都用了的根本原因。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罗兰差点就把自己炸死了。 要不是超人护了他一下，搞不好罗兰直接就去撒旦那报道了。 太丢人了…… 再三确定罗兰没事儿，死不掉之后，克拉克按计划离开，罗兰就嚼了点番茄鱼等待卢瑟那边的反应。 讲道理，作为穿越者，罗兰虽然谈不上对卢瑟的了解，但双方在废弃工厂的那次谈话，很是让罗兰明白了卢瑟究竟是一个什么人，所以打了那个电话后会有什么结果，罗兰是有心理准备的，这本身也是为了骗取卢瑟信任的计划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罗兰没想到的是，卢瑟是真的很欣赏他，真的很看得起他啊。 预想中的各种大兵，各种端着枪的战术小队，什么直升机什么大卡车……全都没有，来的是专门干杀人业务的杀手。 而且一来就来了一大堆，其中还有死射和丧钟这样的顶级选手。 这场没有交流直接开场的战斗，是罗兰真正拼了命才侥幸活下来的战斗，如果平时的话，罗兰还有点自信跟他们打到最后，但他那个时候的状态实在太差太差了，只能逃跑。 死射给了他几枪，但很幸运也很地狱的是，罗兰的身体破破烂烂，子弹基本都从他身上的窟窿穿过去了，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了最后一个炮仗，罗兰本来都已经趁着那些家伙躲开的时候钻进海水里成功逃跑了，但那个丧钟不知道脑袋有什么问题，人家见了炮仗都躲就他不，几乎是硬顶着追了上来，在水里也给了罗兰一刀。 要不是爆炸后掀起的浪花加上被搅混的海水，罗兰估计真的就被那个丧钟给用刀戳死了。 运气够好，逃得一命，本来，这个由罗兰一手编写，克拉克倾情参演，唯一的观众是卢瑟的顶级大戏就要谢幕，最终一幅画面定格在破破烂烂的罗兰躺在波浪起伏的海水上，顺风漂流的样子。 结果罗兰飘着飘着，丧钟又追过来了！ 连骂都来不及，罗兰转身就跑。 这一跑，就跑了好久好久。 一边是身体受损带来的巨痛和不便，一边是没了衣服和面具雨伞的遮挡，阳光照在罗兰身上让他疯狂掉血加冒烟，同时呢，海上什么遮挡都没有，丧钟直接就把罗兰身上的烟当移动定位器加实时更新的坐标了，那叫一个穷追不舍。 有几个瞬间，罗兰就在想，这个系统给的能力，是不是主要就是为了给他平凡的生活增加一些不平凡的坎坷才会如此呢？ 没人能给他答案，附近唯一的活人丧钟只会砍他。 就这么一直逃到了夜里，太阳落下，罗兰自动解除了信标，他才暂时化解了危机。 赶紧游到岸边，让已经加班了一次的小番茄们出来给他疗伤，罗兰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甩掉丧钟了，毕竟把所有属性点都堆到了体力上的罗兰相比正常人血厚的一批，而丧钟没什么恢复的手段，两人都被炸弹炸的不轻，又都在海水里泡了一天，中间还交手过几次，丧钟在罗兰肩胛骨戳了一刀，罗兰把丧钟胳膊上咬下一块肉。 就算你收了钱一定要办事，就算你真的很精诚敬业，追了一天了，也不至于再这么拼下去了吧。 罗兰觉得是这样的。 然后他躺在桥底下生嚼鱼肉的时候，就听到了丧钟出水的声音。 “特码的丧钟还在追我！” 真是……卢瑟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啊！你玩什么命啊！ 赶紧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这时候管不了什么太难吃的问题了，虽然按理来说这漆黑一片的丧钟不该找的到他，可罗兰知道，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从身后抽出双鱼刀，罗兰慢慢慢慢的放缓呼吸，直至声音全无，他沉默着注视着桥墩的另一侧，等待着那道熟悉的刀光。 叮~ 系统响了？！ 罗兰赶紧瞟了一眼，果然，是那个隐藏任务，终于完成了。 卢瑟这个多疑的狗东西，早上的事儿，现在都晚上了，他才在心里相信了超人已经死掉是一个事实，但凡他早点，罗兰这会儿都已经把丧钟的骨灰扬了。 能抽取超人的一个技能呢！ 不管哪个技能，罗兰坚信，自己用起来，一定会比克拉克更能让敌人恐惧！ 随手“点”了确认领取，罗兰虎躯一震，已经得到了超人的一个技能。 是这个啊……不是最好也不是最想要的，但对现在这种局面来说，确实是最有用的技能了！ 来吧，丧钟，你一露头，你就死。 “你的呼吸为什么突然平稳了。” 头顶，一个生硬粗糙的声音传来，这是一整天的时间下来，丧钟第一次开口。 “你为什么不逃了。” “……” “你很希望我下去。” “……” “难以理解。” 丧钟似乎在自言自语一样：“我现在下去，你有把握直接杀掉我？” “你下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 不再是无声的接近，丧钟的离去果断又直接，丝毫不加遮掩，几个呼吸的功夫，丧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唉……” 桥下，罗兰轻轻的叹了口气。 dc这边的人，怎么都这么难搞啊…… 第三十八章、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黄昏，大都会的某处街头。 一个背对着西方的转角处，唯一穿着长衫的那个人戴着墨镜，席地而坐，用手中那把跳蚤市场淘来的破二胡演奏着一曲悠扬但跑调的二泉映月。 这位瞎子哥，当然就是罗兰了。 之所以他今天会这么抽象的在街边表演行为艺术，还要源自于几天前的那场堪称惨烈的追杀。 丧钟确实是个狠人，把罗兰追的跑了一整天，还在唯一一次罗兰有机会拿下反杀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干净利落的放弃了自己追杀了一天的，近在咫尺的目标，果断的离开了，徒留罗兰自己，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宣泄，生生的气的吐了一大口血。 丧钟是对的，罗兰的确有必杀他的把握，因为他的新到手的外挂。 【镭射眼】 【介绍：氪星战斗人员在沐浴太阳的光芒之后有几率觉醒的强大技能，通过双眼发射的高热光线伤敌】 【说明：模刻氪星之子卡尔艾尔的技能，体力18、敏捷12、精神15以上可以使用，该技能伤害随着技能等级和相应属性的提升而提升】 【当前等级：1】 【备注1：举目破败】 【备注2：直视我，崽种！】 超人的镭射眼，毫无疑问，这是个强大且好用的技能，虽然离罗兰所妄想的氪星人血统、生物立场、超级大脑、究极唯心主义……等等这些可能会刷新出来的技能相比，显得不那么bug，但毫无疑问，最简单的最直接，当时的那种情况，面对杀意满盈的丧钟，这个技能，真的是最佳选择，几乎没有之一了。 怎奈何，蓄势待发的罗兰，并没有等到一个莽撞的丧钟，他的谨慎和专业、果断让罗兰痛失反杀好局。 这技能得了，不能不用啊，不然憋在心里多难受，再说了，也要熟悉一下技能啊。 罗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然后……他就瞎了。 因为罗兰在测试的时候发现，他使用这个技能时的效果，和超人使用的时候，天差地别。那哥们儿都能用这个技能直接把大楼切断，甚至狠一些，把地球切开也行，但罗兰自己用着…… 搞个电焊啥的倒是挺方便。 用不着他猜测什么，多读了两遍技能说明罗兰就明白过来了，人家克拉克用着厉害，那是克拉克自己其他的基础属性高，不然怎么罗兰刚一用就把睫毛烧了，克拉克就不会呢~ 不过，罗兰到底是有想法的新时代青年，他觉得，这东西不能只看表面数据，还得看意志，看决心，不要小瞧了羁绊的力量啊！ 电影和动画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硬实力打不过大反派的主角团被一顿狠揍，趴地上起不来，突然就对视一眼，脑海中闪过各种曾经相处的跑马灯，然后就大喊着什么村子、伙伴、梦想、羁绊啥的冲过去，把大反派一顿捶。 没用？假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要是假的，那卡卡罗特该如何自处，克林不是白死了么！ 罗兰当时就学的卡卡罗特，扎个马步双手小拳拳一握，嗷嗷的对着大海就是喊呐！脖子上青筋都憋出来之后，眼睛一睁！ 两道耀眼的红光破海而出！ 然后眼球就憋炸了。 艹。 事实证明，身体的自我修复这种事，肌肉快些，皮肤慢些，内脏再慢，骨头再慢，然后才是眼睛。 罗兰已经当了好几天的瞎子了，天天待在屋里吃小番茄们给他做的奇葩食物，暗无天日的生活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心灵上的指引和启示，除了学隔壁夜魔侠在屋子里翻跟头把脑袋撞个大口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直到今天，他终于坐不住也待不住了，做人没有梦想，那跟无忧无虑有什么分别？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然后…… 街头艺人罗兰，闪亮登场！ 不过，罗兰的卖艺生涯好像不那么顺遂，至少克拉克看到的是这样。 他自从暴打了罗兰一顿，从海边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罗兰，也像当初说好的那样，没去行侠仗义，一心一意的以地球人克拉克的身份工作和生活，但，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天有些卸下重担的轻松感之外，克拉克很快就觉得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于是他决定来找罗兰，也正好见到了罗兰轮着二胡暴打路人的场景。 “帽子里一共就一张纸币你也偷！你有良心么你！” “罗兰！别这样！” “今天遇上我你就跟自己的胳膊说再见吧，我……诶？克拉克，巧啊！” 巧什么啊，刚才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无奈的摇摇头，克拉克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罗兰一脚跺碎了路人那只还抓着一张纸币的手，拄着根笔直的棍子一点一点的就过来了。 再次摇了摇头，克拉克到底是没有阻止，他对人类的犯罪行为都不敢贸然插手，又怎么会对人类阻止和终止别人犯罪的事情擅加评断呢。 “罗兰，我，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还是有话直说，这是克拉克一贯的风格，就像那个电影里，他站在损坏的蝙蝠车前，对蝙蝠侠直言让他不许再出现一样。 “现在应该做什么？” 罗兰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 “什么？” “跑。” “啊？” “那尼格偷我钱的时候一堆人看着不管，光在那拿手里拍拍拍，我把他手打断了，一个个的还报警了！跑！” “……啊？” “啊什么啊，我瞎了，你背我！快跑！” 原地一个大跳，直接上背，罗兰小棍往前一指：“跑！” 克拉克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副局面了，来不及多想，他一直站在这，罗兰已经开始用棍子敲他脑袋了。 那能怎么办，跑啊。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罗兰的家中。 “罗兰，你……” “你现在不知道要干什么？” 转移话题的水平这么高吗？攻敌必守是吧！ 克拉克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沉默着点点头：“嗯。” “这个好解决。” 罗兰摘下眼镜，往眼睛里滴了一滴眼药水。 “你这不是看得见……” “克拉克，你相信我吗。” 又是一口气憋回去，克拉克腮帮子都动了一下：“……信。罗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任你。” 这就是那隐藏任务的效果啊…… “好！” 罗兰兴奋的一拍手：“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罗兰了！” “……啊？” “罗兰二号，就是我的手下，唔……我的打手！哈哈哈哈，来来来。你把这衣服穿上，戴这个帽子，给你墨镜……哈哈哈哈！来你拿着这个鱼，哈哈哈哈哈！” 一脸茫然，突然就被装扮上的克拉克透过圆圆的镜片看着乐的直蹦高的罗兰：“这是……什么意思？” “咳！克拉克，你知道，我是从哪来的吗。” “知道啊，哥谭……哦！你的意思是……” “对！” 罗兰点点头：“我就是那个意思。” 第三十九章、哥谭不会这么平静的 克拉克会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感到无所适从，这一点罗兰是早有预料的。 本来就是嘛，一个拥有统治地球级别力量的人每天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力量维护地球的秩序，从小就接受父母的教育告诉他要善用这份力量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老老实实的去做一个上班族。 他所受到的教育和他骨子里的善良都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现在的情况是，“超人已死”，但克拉克还是想做些好事，一如罗兰之前所说：这可以通过换个马甲的方式来解决。 在大都会，应该是不行的。 超人刚刚死掉，如果以罗兰的自己的想法来做的话，非得哪天来个狠一点的反派把大都会拆了一半之后，再出来救场不可，少毁一栋楼都不能影响我坐在云彩上看风景。 克拉克嘛，当然是不会这么做的，怕不是这边被人类追着欺负完了，又是追杀又是审判的，转头一出事儿就又飞去救人了。 不过，这就是克拉克啊。有这样的人在，罗兰也能活的安心点，挺好的，比老蝙蝠强。 所以，既然克拉克想做事，罗兰又不想他那么快回归超人的身份给大都会人民当牛做马，加上罗兰私心想多骗卢瑟一段时间，而隔壁的哥谭又始终水深火热的…… 答案不是被寻找出来的，它自己就冒出来了好吧！ 于是，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罗兰身边多了一个大一号的他自己，穿着打扮跟他一模一样，赐名罗兰二号的御用打手，登场！ “罗兰，非要我手里也拄着这么根棍子吗，别说我了，就连你也不是真正的盲人，你是看得见的。还有……” 带着圆形镜片的克拉克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后：“我们两个没有谁会弹奏这个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背着它呢，这样不会更引人注目吗？” 此时，两个身着长衫的“盲人”，背着一个很大的古琴，从渡轮上下来，站在了哥谭的土地上。 “你不懂，这是艺术。艺术！知道吗！” 对于罗兰这种时不时就抽风一下的状态，克拉克虽然与罗兰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诡异的有种已经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的感觉。 就像一个心智成熟的老父亲看向自己的傻儿子一样，克拉克微微叹了口气：“行吧。” “嘿嘿嘿，我告诉你克拉克，别以为你在大都会做了那么几天的超级英雄，你就是见过黑暗，见过残忍和罪行的人了，哥谭，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对于罗兰的这个说法，作为哥谭邻居的大都会人，克拉克当然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与大都会几乎并肩而立，一水之隔的城市，似乎一直被某种邪恶阴暗的黑影笼罩，常年都是雾蒙蒙或者下着阴沉的雨，少有阳光的存在。 而这座城市的人民更是有名，无论是那超高的犯罪率，还是那难以理解的忍受能力，死也不搬出哥谭的坚持，都是大都会市民们闲聊时经常出现的经典话题。 还有就是…… 那个男人。 那个与黑夜共存，对于打击犯罪无所不用其极的存在：蝙蝠侠。 “蝙蝠侠的城市啊……” “嗯？” 听到了克拉克的喃喃自语，罗兰很是惊奇的看向他：“老蝙蝠出道才没几年，既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也不曾做下什么震惊世人的事情，他现在居然就这么有名了吗，蝙蝠侠的城市，如今就有这种说法了？” 面对罗兰的疑问，克拉克淡定的微微摇头：“其实我对蝙蝠侠的了解不多，几乎可以说是全无了解，我那样说也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让自己扬名的事情，我只是以我自己在大都会做事的角度去对比了一下他。” 罗兰扭过头，与克拉克对视：“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能在哥谭这样绝望的城市坚持做一个英雄而没有崩溃，他真的堪称伟大了。” “嗯。” 这一次，罗兰倒没有反驳什么，连他自己都是蝙蝠侠从阿卡姆捞出来的呢。 他只是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随即，他就嘿嘿的笑了两声：“嘿嘿嘿，正好，为了表达我们对这位孤独坚守者的敬意，也为了小小的帮助他一下，就让我们给蝙蝠侠，给哥谭，来一点小小的阿卡姆震撼！” 又扭头去看克拉克：“还有你的那一份，大都会震撼！” “嗯！” ……………… 入夜。 哥谭的某处街头。 和在大都会街头卖艺时一样，罗兰依旧在进行着令自己陶醉不已的行为艺术，只不过演奏的工具从破旧的二胡，变成了缺弦的古琴，演奏者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已。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 铮~ 弦又断了一根。 “不弹了不弹了！” 罗兰气急败坏：“这没道理啊！怎么在这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来抢劫我！甚至我弹的这么难听，都没有一个人来打我！ 这还是哥谭吗？给我干哪来了？” 坐在旁边高大些的罗兰二号此时幽幽的递过一个眼神：你也知道自己弹的难听…… 罗兰的不解是有道理的，不说弹的难听会不会被打这个比较抽象的问题，就他和克拉克两个瞎子，面前还摆着一个装了那么多钱的帽子，在夜晚的哥谭，能全须全尾的弹这么长时间的琴，确确实实是很难让人理解。 “我离开哥谭的时候，这边还乱的一锅粥一样，怎么我一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好，破案了，罗兰就是哥谭的罪恶源泉。 抿抿嘴，把心里这一句不该说的话压回去，克拉克开口道：“不管怎样，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啊。” 克拉克是这么说的那他就一定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想做些事，但是如果找遍世界也无事可做，那克拉克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当一个农场主或者是上班族。 但罗兰不这么想。 “你敢这么说，那是你还不够了解哥谭。哥谭啊……不会这么平静的。” “但现在的哥谭确实很平静啊。” “那就说明……” 糟了！是谁要憋个什么大的吧？！ 老蝙蝠！ 罗兰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哪个反派，而是蝙蝠侠。 “快，快走，咱们离开这儿。” “为什么又……好吧，我收拾一下东西。” “还收拾什么，快，琴不要了，钱拿着，咱们得赶紧去找人问个明白。” “找人？问个明白？问什么？找谁？” “蝙蝠侠。” 罗兰对克拉克说道：“我带你去找蝙蝠侠问个清楚。” 第四十章、第一次见面 哥谭，韦恩家族大宅。 一如过往的许多年那样，偌大的宅邸中，只有布鲁斯韦恩一个人在挑灯夜读，阿尔弗雷德则在地下的密室中忙于处理自家少爷的麻烦，于是就更显得幽静，甚至冷寂。 好在，布鲁斯韦恩已经习惯这种孤独了，在相当多的岁月中，他都一直视孤独为友，并默认自己会在未来的许多年中也一直如此。 翻开手中笔记的下一页，布鲁斯韦恩揉揉眼睛，将笔记复又合上，双臂支在桌面上，用双手拇指撑着下巴，闭目思考。 哥谭有许多许多的问题需要解决，而更多的本源的问题，他还没有找到，只是不断地发现更多的线索，但至少表面上的一些问题，已经足够突出了。 猫头鹰法庭算是一个【本源】的问题，这个组织已经成立了许久许久，一直世代更迭，始终盘踞在哥谭的上层建筑中，要不是在自己家族的记载和父亲的笔记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布鲁斯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揭开这个组织的神秘面纱，更遑论解决一词了。 “罗兰……” 猫头鹰法庭虽然已经被彻底毁灭，但关于这个组织所留下的一些疑点和问题，仍然有两个细节处一直是空白的。 首先就是，在猫头鹰法庭这个组织中，韦恩这个姓氏，或者干脆说，韦恩家族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最开始布鲁斯韦恩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其中的一员，可他翻阅家中的笔记后，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怀疑他爷爷的。 一代人怀疑上一代人，这也是韦恩家族的传统吗…… 韦恩家族绝对与猫头鹰法庭存在着某种联系，猫女送来的那份情报中记载的，韦恩集团大楼的某一层存在着猫头鹰法庭曾经的秘密基地，布鲁斯已经找到了，那里除了富丽堂皇的装修和大量的金钱之外，还有许多挂在墙壁上的人物肖像画。 布鲁斯韦恩猜测，这些都是曾经的，历代的猫头鹰法庭中的核心成员，他在其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以及……韦恩家族的几代先祖。 “可惜啊，猫头鹰法庭的上层人物被罗兰杀了个干净，不然，一定能问出些什么的。” 罗兰，这就是第二个空白的细节。 为什么罗兰会知道有关于猫头鹰法庭的事情呢。 之前的时候，布鲁斯觉得他既然是法尔科内最得力的下属，那大概他就是从法尔科内那里得知的消息，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法尔科内一定要杀了罗兰，而罗兰会选择用这个秘密换取他这个姓韦恩的蝙蝠侠帮助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说得通的。 但，法尔科内的死亡和猫女送来的那份情报让布鲁斯意识到：法尔科内虽然的确对猫头鹰法庭有些了解，但他绝对没有罗兰那么了解！ 这样的话，逻辑上就不通顺了啊。 罗兰一定有其他的渠道，考虑到罗兰一直是哥谭市最勤劳的杀手之一，或许他曾经在某个被自己干掉的大人物身上得到了什么线索，或者知悉了什么隐秘也是很合理的，这样看来，罗兰和法尔科内的反目成仇，似乎也是某种必然了。 不过，布鲁斯不关心罗兰和法尔科内是因为什么互相背叛的，他只关心，罗兰还知道些什么，会不会正巧罗兰知道的那些，恰恰就是他布鲁斯需要知道的那些呢。 摇了摇头，布鲁斯轻轻叹了口气，哥谭市的迷雾太过于混沌了，每当他以为自己看清了的时候，向前行进总会走进一团更大的阴影之中，让人应接不暇，连一点放松的机会都没有。 “少爷。” 此时，已经为布鲁斯韦恩处理完了盔甲那些杂事的阿尔弗雷德敲敲敞开的房门，走了进来：“已经很晚了，解决问题不急于一时，还是先休息吧。” 阿尔弗雷德对罗兰的看法和态度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无比的感谢罗兰对自家少爷的治疗，自从那天晚上的药膳喝下之后，布鲁斯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并健康了起来，仅凭这一点，阿尔弗雷德就愿意为罗兰这个恩人做任何事。 可与此同时，过去那个多少还知道一些劳逸结合，害怕自己死的太早而不能解决哥谭那些问题的布鲁斯，彻底的变成了工作狂。 白天他不是在家练习武艺就是出门去扮演无能败家子，汗水打湿练功服，然后再喝酒补回来。 晚上要不就是出门监视整个哥谭，随机打断几个人的骨头，要不就是在这个书房里一本一本的翻看那些笔记。 阿尔弗雷德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看见他好好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同时，他也不敢说，现在这个拼命状态的布鲁斯韦恩，是不是真的能比过去那个一身伤的活的更长。 真是……无奈极了。 “啊，阿尔，我再看一会儿就去休息，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布鲁斯从小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决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劝说他做出什么改变的。 一如往常那样，阿尔弗雷德又一次的劝说无果，叹息着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自家少爷，心里萌生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不然……找罗兰来再把他打伤回去？ 摇摇头，阿尔弗雷德把门留下一条缝，转身离开。 布鲁斯依旧在思考，思考关于哥谭的问题，关于自己先祖们、关于猫头鹰、关于未来、关于罗兰…… 突然，沉思中的布鲁斯听到了一些声音。 一些……窃窃私语。 整座大宅只有他和阿尔两个人，是谁在说话。 无声无息的，布鲁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默立，而后轻轻的关了灯，消失在了房间里。 隐身于黑暗之中，手中拎着一根高尔夫球棍的布鲁斯出现在了一道门后，沉默着侧耳倾听。 “……这样不好吧，我们还是应该敲门来正式拜访才……” “我们是好朋友，并肩作战的战友……” “这也不是理由啊，你把那些东西放下吧，真的，这已经是偷盗了，罗兰。” “他钱多，不会在乎这一点……” “你也不缺钱啊，算我求你了，别这样，罗兰。” 罗兰…… 还真是巧啊。 啪嗒一声，灯光亮起，手持球杆的布鲁斯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放下了按在开关上的手，看向了客厅内穿的像个街头艺人一样，正把墙边的跃马摆件往怀里塞的罗兰和…… 另一个大号的罗兰。 【与布鲁斯韦恩的好感度减1】 “啊，你醒啦。” 罗兰笑着说到，同时，他伸手指向自己身边的那个大号的罗兰：“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他是……额……” 此时，突然的，罗兰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两位……真是第一次见面吧。 第四十一章、我需要的其实是你 第一时间。罗兰就少见的感觉到……有点慌。 诚然，这二位是dc世界中隶属于超级英雄阵营的几乎最前列的两员大将，论付出论功绩，开团参团打团击杀助攻……全都拉满，完完全全是两个六边形战士，而且，似乎也可以把话说的死一些：这是正派阵营里唯二的两个六边形战士。 然而，可能恰恰是因为他们两个过于出色，彼此都有着最坚定的立场和信念，这两位大兄弟的相识相交，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一些：二人的相识阶段，那叫一个势同水火。 同时呢，这两个正义阵营最前排的战士，也是邪恶阵营最期待的机械降神者，真就是全天下都在掐着手指等他们两个黑化，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他们两个黑化了，那就真是黑化强十倍。 某种意义上，他们确实是这样的。 蝙蝠侠在其他平行宇宙有以狂笑蝙蝠为首的各种反派蝙蝠侠大军，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又有小丑这个家伙随时在提醒他黑化后的样子。 超人也差不多，平行宇宙的超人虽然黑化的不多，但杀伤力明显，甚至连相对正派一些的同位体也都有点大病的样子，个顶个的天道化身，以万物为刍狗。 二者无论是做正派还是做反派，都是登顶级别的人物，大宇宙意志影响下，他们之间也是各种争斗不休。 此时的两人，还都是一腔热血的正派角色，但这并不影响两人互相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罗兰印象最深的【超蝙】那部电影，核心就是这一点。 他们打起来是真下死手啊！ 尤其是蝙蝠侠，作为坚守不杀主义的超级英雄，他对超人的杀心之重，一旦下定决心，根本不是卢瑟那样小打小闹的，在各种因素各种巧合各种有心之人的“帮助”下，老蝙蝠默不作声，顺势而为，真的差点就杀了超人！ 虽然现在还没发生那一场引发问题的超人与佐德之战，但是罗兰还是有点担心，毕竟…… 老蝙蝠这个家伙真的很危险！ 谁敢说自己能猜到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罗兰，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布鲁斯先对罗兰说了一句，然后放下自己手中的球杆到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来对着大号的罗兰：“你好，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不得不说，老蝙蝠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演技高超”，无论是民众眼中的废物富二代，还是犯罪份子眼中可怕的蝙蝠侠，包括法尔科内理解的阴险小人以及此时此刻优雅且彬彬有礼的贵族青年……他都能无缝切换到任一的身份当中，并且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来。 “你好。” 大号罗兰先是礼貌的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墨镜，伸出手与布鲁斯那只手握在一起：“我是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两只手互相轻轻的用力摇了一下，各自收回，双方统一的把目光放到了罗兰的身上。 “哇……” 罗兰此时还在走神阶段，脑子里想的全是什么天崩地裂、这么巧我妈也叫玛莎之类之类的东西。 “你们居然没有直接打起来？！” “什么？” “嗯？” “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哈……那个，大家都是好朋友，开开玩笑嘛~” 罗兰干巴巴的笑声并没有起到任何缓和气氛的效果，两人还是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前，保持着相对而立的姿势，扭过头看着他。 一个略显无奈，眼神中带着疑惑和玩味。 另一个微笑谦和，但是眼神…… 大哥你别这么杀意满满的看着我啊！你有不杀原则你还记得吧！啊？！ “诸位，欢迎光临，茶？咖啡？” 此时，真正的救星：阿尔弗雷德出现了！ “管家侠！呜呜呜……” 罗兰终于放下心来，毕竟，面对超人和蝙蝠侠威胁满满的凝视，任是谁都要怂一怂的。 不信？不信去问达克赛德！问问他慌不慌！ ………… 韦恩家族大宅内，客厅灯火通明。 阿尔弗雷德带着笑容为围着小小茶桌，端坐于此的三人分别放下茶杯。 说实话，能看到自己那个孤僻的少爷有朋友上门拜访，一起喝喝茶说说话，阿尔弗雷德其实是很高兴的。 如果不是半夜来的，如果不是走的窗户，那就更好了。 初次见面，彼此的性格又是一个谦逊的过分，一个谨慎的要命，布鲁斯和克拉克之间自然没什么好聊的，所以尽管这是布鲁斯的家，但话题的中心点自然而然的归于不请自来的恶客：罗兰的身上。 而罗兰也是不负他阿卡姆出身的身份，有什么就说什么，问什么就答什么，有种没带大脑出门的独特美感，聊了一会儿就“不经意”间把两人的小秘密给对方透了个遍。 原来他就是罗兰说的那个朋友：蝙蝠侠。韦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啊，这样想来，他更伟大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超人，罗兰的朋友吗，这样想来，他就更危险了。 心思电转之间，两人都做出了符合自己人设的判断。 而为了防止罗兰继续大嘴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主要是布鲁斯也不确定罗兰都知道些什么能说不能说的，他及时的打断了罗兰关于【我和布鲁斯把法尔科内杀了个稀里哗啦】的进行时描述。 “咳，罗兰，我还不知道，你这次登门拜访是为了……” “哦！” 罗兰夸张的一拍手：“我都忘了问你，老蝙蝠，哥谭是怎么回事啊！”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布鲁斯和克拉克鬼使神差的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垂下眼帘，错开视线，不约而同的装作没听见罗兰那句脱口而出的【老蝙蝠】。 “你是为这件事才再次出现的吗。” “不是啊，我是为克拉克分忧，想给他找个临时打工的地方，他很能打的！老蝙蝠，你……” “这样说的话……” 再次打断罗兰，布鲁斯稍微提高了声音和语速：“……还真是巧了。” “是吧！我就知道哥谭的问题是你搞出来的，放心，这次有克拉克帮忙，肯定能帮到你的，老……” “不过……！” 布鲁斯再次提高音量：“真正适合帮忙的人，是你。” “我？” 罗兰瞪着眼睛，反手指着自己的脸：“你让我帮你做什么啊？” “做你自己。” 布鲁斯微笑道：“我需要你去演一场戏，去做回曾经的你，无恶不作的你，该被送进监狱的你，完全能判死刑，死一百次也不……” “好了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罗兰挠挠头，有些疑惑的问到：“那我该怎么演呢？” “简单。” 布鲁斯往身后的椅背上一仰，淡定道：“你收敛一点就行。” 第四十二章、邪恶的老蝙蝠！ 做回曾经的我？ 我杀猪的啊，哦……不是不是，是想雇我去杀人是吧！ 罗兰第一时间没太搞清楚布鲁斯说的是什么，谁让他们这些超级英雄总是故作高深，无论出场还是说话，一直都喜欢搞帅的，搞气氛感，明明三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用五句话说个乱七八糟藏头露尾。 但凡你们俩能坦诚点儿，平时多聊聊天，至于打成那样么。 布鲁斯看着罗兰那眼神，锐利但涣散，一下子就明白罗兰肯定又走神想岔了，这会儿不定在脑子里和谁斗智斗勇呢。 “罗兰，听我说。” “啊？” “不管你想的是什么，我都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去整合一下哥谭的地下势力，自立一个组织，但考虑到你的性格和能力，我还是决定让你去帮……” “等会儿等会儿……” 罗兰脑子有点僵住：“你刚才说，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整合因法尔科内死亡而一盘撒沙的地下……” “这个我懂，我当然懂，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老蝙蝠你脑子锈住了？让我去干这个？” 布鲁斯当然脑子没锈住，锈住的是罗兰。 他干掉了法尔科内，第一时间选择回家睡大觉，对那些凶徒和罪犯不闻不问，这就从事实的角度说明，罗兰本人心中既没有什么正义，亦不存在什么怜悯。 他只是一个在自我认定的道德标准中行事的恶徒。 这一点，布鲁斯相信哪怕他现在说出来，罗兰也会欣然接受这一评价，这是罗兰的另一个个人特色：他虽行善但绝不标榜为善，也不受道德绑架，虽行恶但绝不无理为恶，做事随心所欲，绝对散漫，也绝对自由。 也正因此，由罗兰去做这件事，绝对是最佳的唯一人选，正如布鲁斯自己说的，他甚至不需要去演，只需要收敛一些就可以了。 毕竟，罗兰要做的只是在一线打打杀杀，而蝙蝠侠要考虑的就多了。 哥谭自法尔科内死亡之后，最大的地下势力群龙无首直接垮台，这的确是一件好事，那些天，戈登和他手下的警员们几乎是天天加班，把哥谭警署的拘留室都快塞满了，每天都为监狱和阿卡姆输送大量的人才。 但，在短暂的一阵安定之后，哥谭市在短时间内反而陷入到了一个犯罪率直线飙升的尴尬阶段，各种想要扬名立万的角色，各种想要扩大地盘的帮派，各种狂乱的野心家纷纷登场，让布鲁斯头痛不已。 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布鲁斯萌生出一个计划，一个新的大胆的尝试：干脆默不作声的等待事情发展，让更多一直隐藏起来的家伙浮出水面，聚合起来，之后再集中攻击一波！ 在这个想法的作为基础的前提下，蝙蝠侠还诞生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与其一直等待，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们一把！彻底的加快这个进程！ 只是，如何去顺水推舟，又由谁去顺水推舟，一直没太有好的方法和人选，他最开始的计划，是由他自己，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去操作一番，无论名气还是金钱，都是很好很通用的筹码。 但，既然罗兰出现了，这个问题就变得简单而直白了：让罗兰去就好。 而罗兰听完布鲁斯的详细计划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们玩战术的心是真脏啊……”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答应啊。” 罗兰也学着布鲁斯那样，往椅背一靠，二郎腿翘起：“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而且……” 罗兰手撑着侧脸，毫不掩饰自己的恶人属性：“我确实很需要多杀一杀人。” 总是拿着两条鱼打架，未免有失高手风范，罗兰还是很希望多收集一些灵魂精粹，从系统那边弄点好东西出来的。 收集灵魂的天赋【除恶务尽】，由蝙蝠侠身上刷到的天赋，又因蝙蝠侠的指示去取得灵魂精粹，有始有终了属于是。 “这波啊……这波是，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奉旨杀人了属于是。” ………… 并没有过多的交代后续的什么计划和细节，布鲁斯真的就只是让罗兰去做自己，不过，考虑到罗兰并没有什么【领袖风范】，也不存在蛊惑人心的能力和魅力，布鲁斯还是建议他：也许可以去投靠此时最有希望将哥谭地下势力整合起来的那个人。 “他叫什么来着？” “企鹅人。” 与罗兰一起从韦恩家大宅走出的克拉克回答到：“这是他的外号，他的真名是……” “无所谓。总之，我们现在就想办法去投靠他吧。” “可是……” 无所不能的超人两眼空空：“该怎么接近他呢，我们又怎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呢？能做到那个位置，他一定很聪明也很……谨慎。” 克拉克想说狡诈，但考虑到前几天刚策划了一场惊天骗局的罗兰还杵在眼前呢，临时换了一个词。 罗兰一听到克拉克这么说就知道，他的超级大脑一定又宕机了，果然哥谭新手村村长蝙蝠侠发布的这个任务，克拉克是根本接不了的。 拿超级智慧学个外语，解个方程式，学一学开飞船什么的那是手到擒来，搞这些黑暗世界的操作，还是得罗兰这样的选手来才靠谱。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像我这样的人，自然有我这样的人才懂的操作啦~” “可是……” 克拉克皱起眉头，疑惑的歪头看向罗兰：“为什么，蝙蝠侠也懂？甚至我感觉，他好像比你还懂这些事？” “big胆！你这是无中生有，是凭空想象凭空捏造出来的！” 先是义正辞严的斥责了克拉克，然后刚走出韦恩家不远的罗兰就赶紧回了一下头看看老蝙蝠有没有突然出现在背后偷听，转回头来之后拉着克拉克就是一顿小跑。 “你不要命了，什么实话你都说，我告诉你，蝙蝠侠这人小心眼儿，没准儿这时候就在什么地方偷听呢，以后不许瞎说大实话！听到没！” “好好好~” 克拉克自然不会当真，他知道罗兰总喜欢时不时的抽风一下，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言语。 “那咱们现在去哪？” “现在啊，天快亮了，先找个地方吃东西睡觉，然后我带你游览一番哥谭，看看风景，晚上，咱们再去工作。” “嗯，好，听你的。” 两人并肩而行，逐渐走远。 韦恩家大宅内，通过围墙上伪装的窃听设备听到一切的布鲁斯放下耳机，面无表情。 【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罗兰：？？？？？ 不是…… 你真听啊！ 邪恶的老蝙蝠！！！ 第四十三章、更进一步的选择 “老大，这批货怎么样，还送去上次那个地方吗？” “嗯。” 给了手下一个威严的眼神，哥谭地下新晋首脑人物之一的尼尔森口中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伸出手用力的按着手下的肩膀：“记住，派些聪明的人去送，不要再发生上一次的事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去吧。” 望着自己的手下们开着大型货车离开，尼尔森深吸了一口雪茄，见四下无人，随手将这支价格不菲的抢手货扔进了水里，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然，深吸一口，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 “势头发展的太快了啊，真是。” 尼尔森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做了半辈子皮肉生意的皮条客，居然有一天会将势力发展到这种程度，做起了跨国的人口生意。 他也同样没有想到，如今的哥谭会是这样一番局面。各种混战让许多人多年的积累一朝散去，也让更多如同他这样的小头目一类的角色光速崛起，比如现如今整个哥谭势力最大的那个几乎吞并了整个法尔科内遗产的家伙。 那个矮小又畸形的怪物，丑陋的企鹅人，原先也不过经营一家普通的店面，靠着给真正的大人物把脏钱过水赚点辛苦钱而已。 尼尔森不觉得自己会比他差。 一切都是因为那尊巨人的倒塌，法尔科内的死亡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的确是有着双重意义的。 自然会有许多人怀念法尔科内，但像尼尔森这样的人，只会感谢他的死亡，而且他相信，企鹅人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虽然他们这些“新兴贵族”们利用哥谭这段时间的混乱攫取了相当的好处，既扩大的地盘和业务范围，也增强了势力，看起来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可发展速度过快带来的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有些问题是小问题，比如雪茄。尼尔森之前只是个手底下有十几个鸡的皮条客，什么风度，什么威严，什么大佬的气场……这些东西他通通没有，也不需要有。 可现在他是整个东区最大的鸡头，手底下跟着他吃饭的何止几十个人，要狠辣要丧尽天良这他没问题，这东西只要没良心，学还是很简单的，良心那东西，尼尔森14岁被继父用皮鞭赶出家门，半夜跑回去放火烧死全家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藏起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自己也找不到藏在哪里了。 可有的时候，做打手需要的东西，和做老大需要的东西，是全然不同的。 所以，尼尔森只能改变自己，甚至为了保持老大该有的威严和风度，穿上了西装，抽起了雪茄。 将稀疏的头发打理完毕，面无表情的照着镜子时，尼尔森觉得自己很像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可这些只是大人物的表象，他解决的也只是表面问题。 人手不够，这是极速扩张带来的第一个问题，这个他已经在解决了，无非是多花些钱而已，夜晚游荡在公园的粉仔、骑着摩托张扬武力的机车族、监狱门口接人的大巴上…… 只要愿意花钱，哥谭不缺人，他就不会缺人。 只是他还是缺少人才。 即便是在地下世界，行业之间也是存在鄙视链的，卖炮仗的和卖人薄荷的也许有话聊，抢银行的和抢警局的更是天然就亲近，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瞧不上尼尔森这种做皮肉生意的。 哥谭缺人才么？其实不缺，阿卡姆比监狱还人才济济。 招揽不到啊。 手下跟了他最久的人固然忠心可嘉，但是行事思想还是当初站在街边给人塞小卡片的那一套，完全跟不上他这个新晋大佬的高度。 尼尔森当然是有野心的。 既然能从一个皮条客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迅速发展为一个垄断东区所有皮肉生意的地下大佬，为什么不能往更高处看一看呢。 去做人薄荷？去做军火？ 不。 尼尔森觉得，自己已经有资格去争一下哥谭地下势力的霸主地位了。 法尔科内已经死了啊，不是么！ 那个位置现在是空悬着的，而尼尔森能够看得到它，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而且尼尔森也无比确信，有他这种想法的人一定还有很多。 那，坐上那把椅子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总要有人去做那把椅子的。 还是那句话，现在离那把椅子最近的，是企鹅人，呵，听听这个外号，企鹅人，他就是个臭洗脏钱的。 仅此而已。 “所以，还是需要人才啊，只有手下有能力的人够多，我才能利用自己的优势，把其他人一个一个都干掉，把他们的势力也都吞下！ 唔……既然这样的话，找人……” 走回那个还有些陌生的新房子，尼尔森自语到：“……还是应该去阿卡姆才对！” 这样想着，尼尔森走进家门，脱掉那身让他不舒服的定制西装，随手扔在地上，向酒柜走去。 “嗯？” 刚刚装满几天，整齐摆放的酒柜里的瓶子，少了一个。 “你好，尼尔森先生。” 他听到身后有人对他说话。 “我就是阿卡姆出来的。” 惊恐的回过头去，他看到没开灯的客厅内，那张名贵的沙发上，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隐于黑暗中的身影。 借着微弱的月光，尼尔森看到，左边那个相对矮小一些的，正举着酒杯对他示意。 “你们是谁！知道这里是谁的家么！是谁派你们来的！企鹅人吗！” “啧。” 举着酒杯的那只手缩了回去，像是没看到尼尔森明显的往酒柜下方摸枪的手一样，站起身，直直的向他走来，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到了客厅中心的位置。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宽檐帽和圆框墨镜的男人。 “尼尔森先生……” 嘭！ 酷烈又短暂的枪火在某个瞬间将整个房间彻底照亮，当光芒消失之后，尼尔森看见，月光之中，站着两个身影。 当~ 变形的子弹从手中掉落在地，那个一模一样打扮，但更高大的家伙放下挡在别人身前的手，静默站立。 “去吧，去救下那些人，那才是你该做的事，这里，确实让你有些无所适从了。 而且……” 说话的这个从月光中走出，一步步走进黑暗笼罩的地方，随着脚步声响起，他的声音也离尼尔森越来越近。 “……接下来的事情，你不会愿意看到的，克拉克。” 继续向前，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因为，这里有人会死啊。” 第四十四章、急转直下 显然，罗兰是一个会干脏活，也擅长在有着自己另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的地下世界中搅风搅雨，这一点，他和老蝙蝠不谋而合，是能说到一起去的“知心人”。 克拉克明显就不行了，处理人类本身的事物他都不甚理解，更何况人类还搞出了许多【潜规则】、【言外之意】、【不能明说】，以及【你懂我意思吧】，多数情况下，拥有超级大脑的克拉克总是表现的像个十足的莽夫，可能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能也必须是个莽夫才行。 这些拷问、栽赃、暗杀、嫁祸……都由罗兰来做，反正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而真正的救死扶伤，挽黎民于水火的事情，还是克拉克做的更好一些。 反正，他穿着的是罗兰的衣服，扮成的是罗兰的样子，罗兰还白得一个好名声呢~ 于是，继【那个杀人的疯子】和【屋顶上的罗兰】之后，罗兰得到了自己第三个称号：【疯罗兰】。 “凭什么啊！这不科学！” 罗兰自己当然是既不理解也不支持的，虽然做好事的的确不是我，但是克拉克可是一直打着我的名号去做的！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看我的病例！ 本来他还指望着这手无心插柳的操作能给自己挣得一份名声，在以后与【本世界关键剧情人物】接触的时候，没准儿能借到一份力，把好感度刷一刷。 结果呢，就这？ 疯罗兰？这是什么正面人物么！ 罗兰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哥谭人民一下，什么叫理智且客观的称赞，在克拉克劝说无果之后，罗兰气冲冲的杀入雨夜之中，半小时后像遭了瘟的小鸡仔一样湿漉漉的就回来了，雨伞丢了都不知道。 “其实吧……他们说的也未尝不对。” 罗兰的确是出去“调查”了一番，当然，他所说的调查就是随机找路人揪着人家的脖领子问【疯罗兰】的事情。 嘿，还的确让他给问到了。 原因就在他自己身上。 克拉克以罗兰二号的形象在哥谭各种做好人好事，的确狠狠的给罗兰本尊刷了一波名声，但…… “……那个罗兰是个疯子！前半夜刚刚在萨维斯的地盘把他打死，后半夜就去码头帮忙拉大船。 杜卡宾的面包店失火后，那个罗兰冲进火海救了他一家，第二天杜卡宾在公园的树荫处看见罗兰激动的冲上去拥抱他，被罗兰一个背摔放倒在地！ 他能为一只在树上下不来的猫而停留，也会当街抢小孩的冰激凌吃。 能面对持枪劫匪甘愿去做人质，也会在第二次遇到相同状况时怒骂路人：你让我上，你怎么不上呢！ 还有萨拉尼一家的事……图卡夫工厂的事……拜亚小学…… 总之……那个罗兰喜好不定，性格不定，善恶不定，风格不定…… 是个十足的疯子。” 真的，罗兰问出这些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人格分裂或者脑袋里缺点什么，抓着人家脖领子的手都不好意思用力了。 搞了半天，就是因为他和克拉克做事的风格相差太多，而克拉克在努力做好人的时候，罗兰也同时在一个一个的把人做掉，加上为了那个计划，罗兰每次做事都不进行什么灭口之类的活动，有时候还主动在墙上留下血字：杀人者罗兰，代企鹅人向你问好…… 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罗兰……” 当一脸羞涩的罗兰讲完这些之后，克拉克一脸替别人尴尬的问了他一句：“……你真的抢小孩冰激凌了吗……” 罗兰的回答更加尴尬：“……摊主确实说那是最后一个冰激凌了…… 克拉克！你那满脸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给我道歉，快呀！” 自从这次罗兰自爆之后，克拉克就再也不愿意穿罗兰的衣服去做好事了，诚然，他的这层身份的确如罗兰本尊所说，是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被人看破的，毕竟，任何一个对超人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绝对不会把怀疑的目光看向如此风评的疯罗兰。 疯罗兰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超人？呵，我看你才是疯了吧，说的什么蠢话，超人要是能装成这个，我直接吃！ 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兰获得了更符合自己定位的通用代号，而克拉克也获得了一个永远不会被拆穿的马甲。 但克拉克实在受不了那些普通民众看到他出现时的眼神了。 原来的他，因为不敢过多的介入人类自己的事物之中而总是沉默寡言，不近人情，显得神性太重，当他穿着超人战衣挽救了一场灾难时，那些被他所救的人望向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感谢，更多的是崇拜，敬畏，以及隐藏着的……恐惧。 克拉克一直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也一直希望得到改变。 现在真的改变了，结果他又不愿意了，在大街上走过，路边的小孩看到他第一时间把手里的糖往身后藏是什么意思啊！ 想要拯救深夜街头被流氓骚扰的孤身女性，结果他一出现，还没说话呢，那女的就躲流氓身后去了，流氓还颤颤巍巍的整了一句：“别、别怕……咱们两个都没钱，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吧？” 有一说一，克拉克是真觉得头疼。 罗兰你在哥谭怎么是这么个形象啊！ 这对吗！ 就是从这次之后，克拉克就说什么也不再当罗兰二号了，无论罗兰怎么劝，克拉克就地上一坐，两手抱膝，使劲摇头。 不过，这次扮演罗兰的经历，倒是的确让“古板守旧”的克拉克打开了死路，换身份么，只要不是超人，不是罗兰，不是换什么都可以！ 想通了这一点，天开地阔，一片光明啊，克拉克做任务做的更起劲了，哥谭这个地图都有些满足不了他，开始想要去别的地方做一做事，甚至萌生了换一个全身有甲的身份，回大都会重操旧业的想法。 而与此同时，随着罗兰在哥谭不断的制造事端，好的坏的一大堆，在各种意义上的，他的名声与日俱增，也是终于使计划中的任务目标不得不主动向罗兰伸出了友谊之手。 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企鹅人的“信件”，直白的刊登在报纸上的信件。 不过，此时把报纸夹在腋下的罗兰并没把心思放在报纸上面，他更关心的是…… “家里怎么，遭了贼了？！ 克拉克。 克拉克？ 克拉克！！” 第四十五章、果然是你，罗兰！ 刚去做完人回来，罗兰看着一地狼藉，到处都乱七八糟的屋子，坐在一张瘸了腿的椅子上，陷入了长久的疑惑和深深的自我怀疑。 哥谭有人偷东西偷到我罗兰的头上来了？！ 知道哥谭人民都有手艺，没想到这么有手艺哈！ 这不应该也不科学啊，不提罗兰现在租的这个房子既破旧又难找，只是为了方便他和克拉克两个人天天出去做完任务回来能有个歇息的地方而已，单说他罗兰现在在哥谭的名声，那直追蝙蝠侠，甚至比蝙蝠侠还“凶恶”一点，真有人这么不长眼，敢来他家偷东西？ 而且，家里居然搞成这个样子，这是动手了？ 这就更不科学了。 罗兰和克拉克基本都是交替出现的，原先是因为共用一个【罗兰】的身份，怕同时出现两个罗兰穿帮了，所以一个出门一个就在家睡觉，俩人同一屋檐下住了好几天，愣是一次面也没见过，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属于是，后来就成了习惯了，所以罗兰出门的时候，克拉克是在家的。 那么问题来了，看屋子里这个情况，家里进的这个人，跟克拉克打了一架，但人不但没事还跑了，所以克拉克追出去了？！ 罗兰虽然不那么聪明绝顶，但分析这种简单的局面还是做得到的，可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啊。 谁能跟克拉克打啊。 不是说超人就真的绝对无敌了，目前这个时期这个状态的超人，dc宇宙里能干掉他的不要太多，可…… 那帮人应该不会来家里偷东西吧？ 而且，罗兰也发现了疑点，那就是：都打起来了，房子为什么还在。 不提克拉克这种级别的选手，随着几次的加点，罗兰现在的四维属性中，体力最高，达到了29点，敏捷其次，25点，力量24排在第三，按普通人20的属性为极值，就罗兰这个水平，碰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房子也必会打塌掉。 所以说，莫非两个人动手的时候还挺克制？ 这不是更说不通了吗？ “没道理啊，总不至于是老蝙蝠又背刺我了吧。” 掏出手机就给老蝙蝠打去电话：“歪？” “有事吗。” “是你做的？” “你指什么。” “再见。” 放下手机，罗兰等了一会儿，没有减好感度的提示出现，微微有点失望，不过这也让罗兰确信，这次不是老蝙蝠弄的，不然电话要不就是打通没人接，要不就是秒接但那边不说话，要不老蝙蝠直接就点头承认了。 既然不是老蝙蝠，罗兰就真的迷糊了，他对dc宇宙的了解不多，仅限于那些爆米花电影和朋友的各种闲聊，让他说出几个可能的选项，罗兰一个也说不出来。 “这下麻烦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小了说没准儿是什么误会，克拉克一会儿就回来了，连详细过程都懒得多说一句那种，大了说…… 超人要是躺板板了，基本都是灭世重启级别的事情吧。 “冷静，冷静啊罗兰！” 使劲抓了抓头发，罗兰深呼吸几次，点根烟看起了报纸。 “不对！我特么干什么呢！现在不是看报纸的时候！” 一甩手把报纸扔在了地上，罗兰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克拉克吉人自有天相，他打得过的人不用自己帮忙也打得过，他打不过的人就算再去一百个罗兰也还是打不过，所以…… “还是得去看看！” 毕竟，这是罗兰租的房子，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说不定是来找他的呢。 至于企鹅人的邀请，嘿，正好先晾他一下，然后再主动上门，给他个惊喜！ 骂骂咧咧的戴上墨镜，罗兰举起雨伞，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 此时，哥谭郊外的一处和大都会接壤的荒地。 克拉克全身着甲，脸戴面具，正略显无奈的与人争斗，处处防守。 这会儿的克拉克，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也别提多倒霉了。 他本来在家里待的好好的，不过是提前睡醒了一些，索性在家无聊，就没等罗兰回来，直接换上自己新买的衣服和面具，准备以另一个身份出去做做好事，而为了防止和罗兰产生任何可能的身份上的冲突，克拉克还选择了直接避开哥谭，到别的地方去。 结果半路上，他就遇到了一起冲突，荒郊野外打的光芒万丈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本来克拉克是不想管的，毕竟他不是做判官的，也分不出这些陌生人的好坏，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没想到那个一身精英白领打扮的女人那么强，居然直接发现了一旁的他，并且下手坚决且果断，直接就攻过来了。 更要命的是，战局的另一面，那些家伙真是奸诈的很，看见克拉克直接就喊了一句：“你来了！快拖住她！” 我根本不认识你好吧！ 根本来不及给出解释的时间，克拉克跟她直接就打起来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面容姣好的白领，居然比刚才他看到的还要强一些！ 这回就由不得他多想了，穿着氪星战衣的他无所谓这些，但现在他可经不起几下翻滚和打斗，衣服打坏了失仪是小，面具打坏把脸露出来了，可就麻烦了。 于是克拉克果断使出了自己的一些真实实力，逼退了对方，并借机赶紧解释了几句，也许他语气真诚，也许对方摄于他刚才表面出的力量，也许她已经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场无理的误会，深深的看了一眼克拉克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在庆幸没有真的出现什么尴尬局面之余，克拉克也不想去大都会做任务了，他要回哥谭，跟罗兰商量一下这件事。 可克拉克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偷偷的跟踪他一起去了哥谭，还闯进了罗兰家里。克拉克更没想到的是，在看到屋子里的一大堆雨伞和墨镜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神突然就变了，杀气凛然的说了一句：“果然是你，罗兰！” 什么？我都穿成这样了，你凭什么说我是罗兰，我不是！就算是，也只是了一小段时间而已！ 再之后，无论克拉克怎么解释都没用了，两人直接就在屋子里打了起来，而克拉克因为各种顾虑，比如怕把房子打坏，比如怕动静太大引来不必要的其他麻烦，比如害怕因为这个意外破坏了蝙蝠侠和罗兰的计划，比如……比如他害怕这个女人跟罗兰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真下重手打人再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重重顾虑，各种担心之下，克拉克果断跳窗逃跑，向城市边缘逃去，而那个女人一路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他们之前打斗的地方，再次跟克拉克打了起来。 这就是克拉克现在的处境。 此时，随着打斗的继续，两人之间也是都在同一时间发现，对方居然保留了实力。 而随着保留实力的逐渐放开，这下，就真的打出火来了。 一个凌空而起，逐渐由守转攻。 另一个，拿出了一条发光的鞭子。 第四十六章、你好，我是罗兰 克拉克的战斗力如何自然不用多说，毕竟他做超级英雄时的代号叫超人，真正火力全开的话，地球扛不住他几下的。 虽然此时的超人因为诸多顾虑，并没有真正放开了去打，但对面居然能一直维持不败，甚至还在某些时候能跟他相持不下，且格斗技巧和对时机的把握都是无比精湛，对克拉克进行一定程度的压制，这可就有点可怕了。 克拉克心里想着的是对面实在强的可怕，而对面那个心里就更震惊了。 战斗民族亚马逊天生在身体素质上就比人类要强大许多，在此基础上她们还精于战斗，是个把持剑作战当做喝水吃饭一样的民族，而作为本族真正天选的戴安娜更是比她的族人在基础上要强出很多，更强大也更聪明的同时还接受了更严格的训练，即使在离开那个族人世代居住的小岛，进入人类社会这许多年来，戴安娜也从未放弃过战斗方面的训练，一直是走在更强大的路上。 无论是与神灵作战还是对抗非人的怪物，戴安娜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毫无底气的战斗。 在战斗技巧上，她能碾压对面，放在以往的战斗中，这必将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而她也必是毫无疑问的胜者。 但今天…… 在对方称得上根本不懂战斗，只是在挥舞拳头的前提下，戴安娜居然是一直处于下风，被稳稳压制的一方！ 作为一名出色的战士，戴安娜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面这个家伙，在基础力量和速度等方面，处于绝对的领先。 “太夸张了吧。” 又是一记精巧的转身横肘，又是同样的被那个家伙硬接下来，戴安娜不等变招，就被那个家伙一拳打在肩膀，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让这棵百年老树发出吱嘎不已的悲鸣。 战斗已经进行了许久，像刚才这样不讲道理的事情也发生了好多次，戴安娜这种天选战士，当然发现了对方既无恶意，也根本不想伤害她，就像刚才那一拳，明明可以直接正面打在头上的。 这不会是那个罗兰，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无比巧合的误会。 “但是……” 从地上站起的戴安娜露出一个无比愉悦的笑容，两拳不停的捏合又松开，看着对面那个凌空虚踏的家伙，低声自语道：“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啊！” 脱掉碍事的女士西装，穿着黑色宽肩背心的戴安娜活动着胳膊，明明很瘦，完全称不上壮实，但运动间仍能从肩膀和大臂处看到结实且线条优美的肌肉，而在她的手腕处，两个明显和穿着风格不太搭配的金属护腕也闪烁着微光，一如此时戴安娜的眼睛一样。 “喂。” 戴安娜光脚走在泥土和树叶铺就的土地上，向那个戴着面具不明身份的家伙走去，她的高跟鞋在刚才的战斗中就已经被她踢掉了，太影响战斗了。 高喊一声之后，戴安娜逐渐加快步伐，从行走变为小跑，然后变成极速冲刺，又高高跃起，大声喝道：“要动真格了，小心哦！” “等等……！” 克拉克现在有苦说不出，其实刚才打着打着他就发现了，对面这个实力强大又身份不明的女人，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带着暴怒在战斗，她应该是已经想通了关键，但这女人真的很好斗，此时的战意竟比刚才还要强烈！ 这种没必要的战斗，为什么一定要打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已经冲过来了，速度之快是克拉克所遇到过的对手中最夸张的一个，而且她的力量…… 嘭！ 这凌空跃起，又高举双手互握成拳的一次锤击打在克拉克架起的胳膊上时，发出了沉闷的爆鸣声，空气中生成一道明显的气浪，如雨水滴入湖泊一样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枝飞叶落。 这真的是一个人类？ 第一次的，克拉克对别人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不待他多想，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袭来，克拉克只能专心防守，他不得不承认，在战斗的技巧上，对方的领先之大，已经处于一个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水平了。 “战斗之中也敢走神吗！” 不知不觉间，克拉克已经被那个貌似能影响心灵的发光鞭索捆住脚踝，在他对抗自己心灵所产生的混乱被缚感时，地上的那个女人双手抓着鞭索的另一端，双脚如同扎根大地一样，弓身沉膝，用力的向下一拽！ 克拉克一下就被拽下去一些，又被他及时止住，可还没等他反制，抓着鞭索把人拽到空中，那个女人居然利用刚才的那一下，借着反力又跳向天空冲他飞了过来。 双臂大开，如撑天的赫拉克勒斯一样，那个女人双腕的金属护腕上闪烁着强光，用力的撞击在了一起。 “试试这个！” 随着这一声落下，强横无匹的力量从她的一双手腕之间迸发而出，伴随着山崩一样的声音，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至克拉克的身上，并笼罩他的全身，夕阳下的天昼，一片耀目的白。 轰！ 如果说刚才的那次撞击是雨滴落湖，那这次的能量扩散就是投石入水，而且，这块“石头”，真的特别的大啊…… 当光芒散尽，克拉克已经被冲击波推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虽然他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除了些许的耳鸣之外并无任何伤处，但身上的盔甲还好，脸上的面具是实打实的废了。 “唉……” 克拉克缓缓放下双手，露出自己那张古典大理石雕刻一样的脸，微微叹气，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你真的是个人类？” “你真的是个人类？” 双方同时开口，又同时听到对方一模一样的说辞，同时愣住，同时苦笑着摇头。 “我是戴安娜，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战士。” 战士不战士，强大不强大的不提，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啊，人家很讲礼貌的自报姓名了啊，我怎么说？说我叫罗兰，那这仗不又打起来了，说我叫克拉克，那我因伪装身份而吃的苦和不明不白卷入的这场战斗又算怎么回事！ 怎么办！我不擅长处理这个局面啊！要是罗兰这个正主在就好了，他既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又极其擅长撒…… 嗯？ 那一点微微的耳鸣的感觉消失，克拉克敏锐的听到了在场的另一个人的声音。 “罗……” 及时收声，克拉克给对面那个女士一个稍等的眼神之后，一步飞起，来到了一百多米外的一棵大树底下，慢慢的降落在四脚朝天，刚从大树上落下，正在揉着腰低声痛呼的罗兰面前。 “罗兰！” 他低声喝问到。 “咳！这么巧啊，呵呵。” 罗兰淡定的扶着腰站起来，露出一个微笑：“你也……” 嗖！嘭！ 此时，另一道身影也出现在此，直接从远处两个跳跃就落在地面上，缓缓起身，用锐利的眼神看向这边。 “你好，戴安娜女士，我是罗兰，罗曼罗兰。” 第四十七章、脸色有点黑啊 听到罗兰就这么简单直接的把自己的姓名说出来了，克拉克都是一愣，不过他转念一想，毕竟是罗兰嘛，他要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交流沟通，那才是怪事呢。 反正等会儿要是对面动起手来，挨打的是罗兰又不是我，最多我帮帮忙救他一下，不被打死了就行。 而且…… 克拉克转头看了一下那位名叫戴安娜的女士，果然，她满眼危险的气息。从刚才的战斗中，包括更早之前被跟踪的经历来看，这位女士的智慧并不仅仅表现在战斗方面，那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瞒不住她的，毕竟克拉克被“抓包”的地方，的确出现了大量和罗兰有关的东西，克拉克自己摘不出去的。 那问题就很明朗了，反正总会有这一步，而他又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一步，就还是让罗兰解决吧。 想通了这一点，克拉克闭口不言，在一旁当起了看客。 “你是罗兰？好。” 戴安娜做事从来直接，闻言双眼稍微眯了一下，就开始弓身，老样子是要直接给罗兰一个野蛮冲撞，把他撞死。 “等等，戴安娜女士，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直接说出我就是罗兰吗。” 听到这句话，戴安娜皱起眉头，盯着罗兰一秒之后，看了旁边站着的克拉克一眼，收回迈出去的那只赤足，站直了身体，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两手叉腰，歪着脑袋看着罗兰，明明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却全身上下都是野蛮凶悍的气息。 “说吧。” 罗兰难得的苦笑了一下，他能说个屁啊，他自己也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刚才看了半天才知道，戴安娜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没错，罗兰其实早就来了，只不过这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实在场面太大，太过危险，罗兰就没靠的太近，选择爬上大树，远远的观望。 最开始，罗兰并没有发现这个超级能打的女人是戴安娜，直到那根发光的鞭索出现的时候。 坦白的说，罗兰在见到了蝙蝠侠和超人，并从他们两个身上薅到羊毛，建立了好感度之后，就一直很希望能和戴安娜也结识一下，在她身上刷个好感度出来，最好还是正向的那种。 至于原因嘛，既然戈登和阿尔弗雷德这种人物都不能作为系统认定的关键角色，那dc宇宙虽然强力人物众多，反派和正派加起来更是能凑够好几个团，但能被系统认证为【关键剧情角色】的应该不是很多，而这里面罗兰认识的就更少了。 在这种前提下，罗兰本身可选的余地就不是很大，更不要说，有的人物，比如绿箭侠，罗兰实在是不太想去从他身上刷出个什么东西来。 无论是射箭的能力，还是混乱的感情关系，以及绿色的兜帽，都不想。 这样的话，剩下的就真的不是很多了，钢骨，海王，绿灯侠，戴安娜……这些正义联盟的成员，就是罗兰优先的目标。 然后就是，罗兰是真的觉得，在正联甚至整个dc的所有超级英雄里，戴安娜是和他最像，也很有可能是最能给出和他相性相合的能力的那个人。 这里说的像，不是指性格和战斗方式这些，而是指更本质的一些东西。 戴安娜和超人一样，虽然身在人类社会，但不喜欢插手人类的事情，更多的是处理神灵和超能力事件，但和克拉克不同的是，戴安娜杀伐果断！ 作为一个长生种，她隐藏身份住在某个城市，可能直到一代人由孩童变成中年人，几十年的时间里，她也不会主动去做守护城市的超级英雄，在这座城市留下她的名号，但如果她碰上了某些人某些事，她不喜欢，没别的，杀！ 在dc的所有一线英雄以及知名度比较高的英雄当中，戴安娜这个心性，应该是独一份的。 再者，戴安娜虽然行正义之名，有底线有原则有善良的心，从不为恶，但戴安娜绝不会受道德绑架，也根本不吃什么众生皆苦，民众胁迫这一套。 本质上来说，因为她的出身和种族，以及初入人类社会时发生的一些事，戴安娜对人类的看法和其他超级英雄是不同的，大多数时候，她并不以善恶区分人类，而是直接把人类当做一个整体，人类，就是人类。 某种意义上，这位才是神性最高的那个，比克拉克都高。 像克拉克那样忧心忡忡小心翼翼的对待人类，努力的区分好人和坏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像蝙蝠侠那样委屈自己，给自己套上一大堆道德枷锁，白天衡量着尺度发钱做慈善，生怕败家无能富二代的伪装被戳破，晚上行侠仗义弄得一身伤还成了通缉犯，人人喊打喊杀的…… 这些事，绝对不会出现在戴安娜的身上。 人类如果做出让戴安娜失望的事情，戴安娜直接就走了，管你这个那个的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回天堂岛了，再您妈的见！ 好人就该让人拿枪指着？ 没有这种道理的。 这也是罗兰所说，很希望能从戴安娜身上薅到羊毛的原因。 相性相合。 不过，看眼下这个局面，貌似好感度的确是能建立起来的。 负的。 “在我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不待戴安娜答应，罗兰直接就问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还一副恨意非常的样子，我们，应该不认识，也没有交集的吧？” “因为这个。” 戴安娜倒不是冲动的不讲理的人，只不过超级英雄们的通病如此：有了锤子，看什么都像钉子。 大多数时候，直接动手比先进行无用的交流要省事。 冷冷的回答了罗兰的问题，戴安娜随手甩过来一个小袋子，罗兰弯腰捡起，里面装的是一些被火烧火的油画边角，还有几个碎石头和瓷器之类的东西。 “这是……？” “猫女。” 戴安娜眯起眼睛看向罗兰：“是你的同伴猫女毁掉的艺术品和文物。” 猫女？还我的同伴？我什么时候和…… 罗兰一下子想起那天去给老蝙蝠做菜的那晚。 他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没把她打死吧？” “你承认你是她的同伴了？” 看来是跑了，只不过跑的时候被追的太狠，找了个个儿高的顶。 很是古怪的笑了一下，罗兰向左看看，向右看看，最后把目光看向戴安娜：“这件事，确实应该给你一个交代，不过…… 不该由我来给。” 说完这句话，罗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抬起下巴大喊到：“老蝙蝠！老蝙蝠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有本事跟踪我，没本事现身是吧！ 好。戴安娜女士，我知道该怎么找到猫女，我们现在就……” “咳。” 阴暗的天空下，一声沙哑的轻咳从一棵大树上响起，随后，一个张开翅膀的巨大人影无声落地，收束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嘿嘿嘿……” 罗兰笑着走过去，把那个袋子蝙蝠侠的肩膀上，笑道：“你钱多，不差这点。” 蝙蝠侠缓缓扭头，冷漠的看着罗兰。 可能是天色太暗的缘故，罗兰觉得，蝙蝠侠的脸色，有点黑。 第四十八章、正联三人组 罗兰当然没有那么高的感应能力，能察觉到蝙蝠侠这个级别的高手隐藏起来的气息，毕竟连克拉克和戴安娜都没察觉到他，罗兰只是对老蝙蝠的了解恰好足够而已。 之前打那个电话，问了句不清不楚的问题之后，罗兰就知道，以老蝙蝠的性格，他肯定是不会坐在家里自己闷头想的，直接上去跟踪监视，这才是老蝙蝠的做事风格。 不过，现在罗兰已经顾不上在肚子里编排老蝙蝠的不是了，他的目光左右逡巡，感慨不已。 正联虽然还没诞生，但正联真正的三巨头，就在这个荒僻的小树林里第一次碰头了。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啊……你看我做什么，我不是说你这个事儿。” 蝙蝠侠收回自己看向罗兰的目光，即便以他的临场应变能力，面对此时这个局面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 最后，还是罗兰帮他破了这个局，出言化解了这尴尬难堪的场面：“在这里谈，貌似不是很适合，你们二位刚才打斗的动静太大，搞不好马上这里就会有什么人过来，不如，换个地方谈？” 克拉克笑着点头，老蝙蝠如同木头，戴安娜沉静的看着面前的三人，笑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地狼藉，鞋子是肯定找不到了。 “好啊。不过，我可不希望就这样光着脚走过去。” “这个没问题的。” 罗兰揽住老蝙蝠的肩膀：“他有交通工具。对吧，老蝙蝠。” ………… 罗兰的家里，这边其实也是同样的一地狼藉，好在克拉克当时足够果断，跑的快，房子的主体没问题，起码墙壁、屋顶，窗户什么的都还在。 在座的各位都是超级英雄，平常都是把吃苦当人生调剂的选手，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被重视不讲礼貌之类的无聊想法，随手把打断了腿的桌子扶正，捡起根木头拼上，三人各自拉了张各有破损的椅子，呈三等分之势，围坐桌前。 然后就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老蝙蝠主动开口：“这件事，肯定是猫女的不对，这是事情的基调……” 蝙蝠侠从来都是愿意讲理的人，虽然不做道德绑架别人的事情，但像今天这样自己完全不占理的情况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些，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厨房里忙着烧水煮茶的罗兰可是太能听的出来了，所以他笑的声音比茶壶冒热气的声音都大，让蝙蝠侠几次说话都被笑声打断，心情估计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让戴安娜把猫女带走肯定是不可能的，精于观察人性，以片面观全局的蝙蝠侠通过刚才的战斗中这个叫戴安娜的女人所表现出的特质已经断定，她对猫女并无杀意，但如果现在把猫女交到她手里，那猫女就必死无疑。 “茶来啦~！” 茶博士罗兰拎着一个夸张的大水壶走到桌前，给三人分别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然后就左看右看，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地方坐了。 盯着桌面看了半天，罗兰终究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合适，在蝙蝠侠冷漠、克拉克劝说、戴安娜不解的眼光中，打消了爬上桌子坐在上面的想法，转而走向窗台，打开窗子坐在了窗沿上。 呵，你们正联开小会，我才不愿意上前凑合呢。 某月某日晚七时，在哥谭市民罗兰家中，未来的正联成员们举行了《关于猫女行为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及其解决方案》的会议。 代表出席会议的有哥谭市民百特曼，大都会市民苏坡曼，亚马逊一族女代表戴安娜女士。 会议上，三位代表就猫女事件的责任划分、赔偿方案及后续的专项处理达成了一致，并就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等发表了讲话。 会议中，代表们一致认为，此次会议主旨鲜明，内容详实，客观阐述了猫女事件背后所代表的哥谭本土文化及由此所引发的各种社会现象，肯定了百特曼对哥谭的贡献和取得的成绩，并指出了其相对不足的方面，积极献言献策，科学的规划了哥谭接下来几年的重点攻坚项目，争取做到既有站位高度，又有发展速度，更有民生温度。 现场，代表们围绕本职工作，立足本职岗位与履职实践，谈感受、话发展、献良策，并就如何做好新一年代表工作发表真知灼见、凝聚共识力量。 以上由本台驻现场记者，罗兰为您报道。 从最开始的剑拔弩张大打出手，到后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张桌子上沉默相对，再到现在气氛缓和后的激烈讨论，互相印证，一切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 三个陌生人，甚至略有仇怨的家伙，越聊越有，越说越能共情，谈到关键处，一者情绪激动，另外二人必定扼腕叹息，大有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感觉。 罗兰看到这一幕，心里既有着上帝视角的感慨，也多少有点尴尬。 那三个人谈的什么正义、责任、付出、坚持、义务、牺牲…… 罗兰一个也没有，一个也做不到。 或许，这就是他们才能做在一起，有着源源不断的共同语言，而罗兰只能坐在旁边的窗框上，百无聊赖的玩手指头的根本原因吧。 老蝙蝠虽然身上的黑暗属性浓了点，克拉克虽然为人迂腐了一些，戴安娜虽然杀人比他罗兰都多，但本质上，他们才是一类人，他们都是正义且光明的。 至于罗兰嘛…… 哼，难说！ 双手一撑，罗兰从窗户上落下，本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说一声，没想到谁都没看过来一眼，好好好，你们正联搞小团体，排挤我是吧！ 我不跟你们玩了！ 罗兰戴上帽子和墨镜，捡起地上的一把雨伞就往门走，一路在心里查着数。 “罗兰，你要去哪。” “75……啊不是，呵，我看这屋里也没我什么事儿啊，出去走走，认识认识新的朋友。” 蝙蝠侠叫住罗兰的时候，看见他在门口小碎步晃来晃去的也不出去，有点心烦，这时候听罗兰一说马上就反应过来罗兰要去干什么了。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您多忙啊，快别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就是劳碌命，嗐，也没人在乎咱这小人物有什么……” “买套茶杯回来。” “……你再说一遍。” “买套茶杯回来。” 蝙蝠侠把自己的茶杯转了半圈，让罗兰看到那个小小的缺口。 “这个，碎了。” “老蝙蝠。” “嗯。”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啪！罗兰摔门而去。 屋内，脸还冲着门口方向的蝙蝠侠背对着克拉克和戴安娜，嘴角微抬，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呵，让你刚才出卖我。 第四十九章、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出了门心里还憋着一肚子气的罗兰在门口张牙舞爪一通无能狂怒之后才真正离开，屋子里他们聊的东西，罗兰确实没法插嘴，关于戴安娜女士好感度的问题也只能暂时搁置。 好在，现在的误会解开了，罗兰至少不用担心会一不小心把戴安娜的好感度刷成负数了。 讲道理，蝙蝠侠也好，超人也好，好感度为负的话，无论怎样，至少还能跑，离开大都会，离开哥谭，这二位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戴安娜，那是真的会花几十年的时间追杀你，一直到天涯海角为止的。 “又下雨了啊……” 抬起头看了一眼哥谭阴沉的夜空，罗兰撑着伞，走入了雨中。 …… 哥谭市，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餐厅中。 最近光速崛起的地下大佬，企鹅人先生正在用餐。 黑色的燕尾服，苍白的脸色，一旁搁置的从不离身的黑色雨伞，以及餐桌上走来走去的一只小鸟，这很符合许多人第一眼看到他时最初的印象。 而尽管从外表看，这位企鹅人无愧于他的称号，既矮小又丑陋，除了肥胖的过分的身躯之外，还有一个丑陋的鼻子和一双总是看起来阴险非常的眼睛，加上他那条瘸了的腿，怎么都不像一个“成功人士”，但实际上，从这个家伙用餐时的礼仪和餐点的顺序、餐品不难看出，这还是一个奉行旧式贵族仪礼的家伙，而且很是乐在其中，深有研究的样子。 切下一块带血的牛排，企鹅人低着头享受着自己的晚餐，餐桌上无人陪伴，他早就习惯无论做什么都无人陪伴，早就适应了这种孤独。 这源自于幼年时的经历，也和他那个不知如何评说的父亲有关。 喝下一口红酒，企鹅人眼球转动，看了一眼窗外。 “这该死的雨……” 从很早的时候，从他父亲离世的时候企鹅人就知道，哥谭的雨水有问题，因为一个神秘的组织在哥谭上方的空气中持续的注入毒素，使其不断的随着雨水落入哥谭，影响着哥谭的每一个人。 而他那壮年早逝的父亲，本是那个组织的其中一员，正是因为遭受了组织的背叛，才被“雨水”所杀。 也正因如此，企鹅人永远带着一把伞，哪怕是晴天也是如此，他这种怪异的举动成为了他的某个特殊的符号，甚至隐隐超出了他古怪的身材和那个同样古怪的鹰钩鼻，于是企鹅人更加乐此不疲，甚至把自己的雨伞变成了自己战斗体系的一部分。 “呵，真是有意思。” 想到这里，企鹅人的脑中又像最近许多天经常有过的那样，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罗兰，或者说：疯罗兰。 奇怪的家伙啊，明明是法尔科内手下最出色的杀手之一，为法尔科内那个老家伙做过无数的坏事，一直都是最得力也最忠诚的那个，但最后，他却背叛了法尔科内，在自己曾经的雇主家中，用一条领带勒死了他。 和我一样。这是企鹅人的想法。 因为他也曾是法尔科内犯罪团伙中的一员，只不过一直不得重用而已，而如今，他也背叛了法尔科内，一方面吞并了那个老家伙的大部分势力和部下，另一方面则不遗余力的追杀那些不愿意追随他的前同事们。 这一点，他要感谢罗兰，没有他的那次背叛，也就没有企鹅人的这次背叛，从这一点上来讲，企鹅人自认罗兰是他的同盟。 还有就是，那个组织。 尽管自己对父亲的情感是复杂难言的，也许是崇拜？也许是不甘？也许是因为他的死亡导致自己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社会底层后而产生的愤恨？不管这些情感如何，是否真实，但对于那个残忍抛弃并直接导致父亲死亡的组织，企鹅人肯定是满心怨愤的。 不止一次的，企鹅人在梦中报仇，提着一堆仇人的头颅站在父亲的坟墓前，说些自己醒来后都不记得的话。 对于那个组织，企鹅人只了解到了冰山一角，但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让他感到绝望了，那廖廖几人的名单，每一个名字都让彼时的他感到无力，同时也让他知道，为什么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王者法尔科内，会毫无反抗之力的成为那个组织的奴才。 那真是难以抵抗，让人满心绝望的可怕的庞大组织。 但那个组织，被人灭掉了。 无论是法尔科内的死亡，还是那份名单上的人物黯然消失的时机，都太过于巧合和密集，结合某人崛起的时机以及出现的地点，企鹅人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猜出了做下这件事的人是谁了。 罗兰。 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罗兰是他的恩人，报恩与否对于企鹅人来说是一个伪命题，毕竟他一路走来，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出卖自己的恩人，但这并不妨碍此时的他对罗兰更加的感兴趣，也更有好感。 最后，雨水，哥谭的雨水。 企鹅人讨厌雨，尤其是哥谭的雨，不仅是因为它害死了他的父亲，也是因为这连绵不绝的雨，有时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哥谭的天空上，让人压抑不堪，无法呼吸，越是看得清哥谭的“真相”，越是会对这该死的雨水产生绝望和压抑的愤怒。 罗兰也喜欢撑伞，和他一样，而且罗兰也总是不分场合，不分白天黑夜，不分阴晴雨雪的撑着一把黑伞，这让企鹅人感觉，罗兰应该是和他一样，知道些什么，无声的反抗着什么。 只不过，罗兰比他更有勇气，也更加疯狂，他直接干掉了那个始作俑者，让哥谭下着毒雨的那个可怕的组织。 以上的这几点，互为印证，彼此交织出一个在企鹅人看来十分有趣的事实：罗兰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这样看来，罗兰应该算是一个知己。 而更妙的，更让企鹅人觉得欣喜的是，他感觉，罗兰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不然，他就不会在已经离开哥谭之后，又再回来，帮他清理那些竞争那把椅子的对手，还四处的留下信息：企鹅人先生向你问好。 “呵，哈哈哈，这真是……真是极其有趣的一件事啊。” 只是，企鹅人想不通，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罗兰不愿意来见他呢。 明明我已经做出邀请了啊。 “奥斯瓦尔德先生！” 这时，一个手下走了过来，先在门口站立，请示了一下，得到允许之后才走到他身边，弯下腰，轻生说道：“有人想要见你，他说他是……” “我知道。” 企鹅人开心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撑着黑伞来的吗。” “是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罗兰，他叫罗兰！” 第五十章、奥斯瓦尔德 餐厅的大门推开，依稀能看出脸上有些许茫然的罗兰被肩膀都让雨水打湿却毫不在意的两位西装壮汉躬身请进门内。 放下雨伞，环顾四周，没想到从外面看着门楣老旧的这家餐厅，内里居然还挺有氛围格调的，如果出现在言情剧中，男女主角初次约会那种场景中都不会奇怪，很难想象这是那个企鹅人的生意，也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其实是一家专业给钱过水的店铺。 信步向前，此时罗兰的身边就已经无人在侧了，不光如此，整个灯火通明的餐厅里，除了墙边站着的几个身穿黑色马甲的侍者，一个人也没有。 换个别人，这时候可能会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能清晰的感觉到主人家的尊重和仪礼，但是罗兰和老蝙蝠这种人，心里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埋伏。 企鹅人想阴我！ 同时，罗兰和老蝙蝠面对这种场面所做出的抉择也是完全相同的。 前有迷雾，密布陷阱？我非要看看怎么个事儿！！ 一改自己随意走动，脚步悠闲的状态，罗兰昂首挺胸，大踏步的向前走。在穿过了一条走廊之后，罗兰来到了这家餐厅平日里并不对外开放的后厅。 并且看到了墙壁那一侧，正端坐桌前，叉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向这边的那个家伙。 企鹅人。 “你好，我是这家餐厅的主人，奥斯瓦尔德。” 张开双手这样说了一句之后，企鹅人微微低头：“欢迎来到我的餐厅，罗兰先生。” 非常有礼貌的起身绕到桌子前方，企鹅人伸出一只手。 “你刚才是从椅子上跳下来的？” 罗兰甩了两下雨伞，放在门口，用多年老友一般的语气说了一句之后，走上前，和动作略有僵硬的企鹅人握了下手。 “我已经等待你很久了，罗兰。” “相信我，我也是，相信我。” “呵呵。那么，请入座吧。” 松开手，两人一者低头一者抬头，彼此都看向对方的眼睛，罗兰在企鹅人的眼睛中看到了激动和兴奋，企鹅人在罗兰的镜片里看到了他自己。 ………… 这场只有两个人的晚宴并没有罗兰想象的那么剑拔弩张，尽管他几次看见企鹅人举起酒杯的时候都很期待能发生个什么摔杯为号，五百刀斧手应声而出的事情发生，甚至连自己是要直接硬钢埋伏的人还是跳过去先抓住企鹅人之类的想法都想了好多好多。 但很可惜，无事发生。 这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有朋自远方来的招待晚宴，这位自称奥斯瓦尔德而不是企鹅人的东道主在餐桌上讲求风度，言谈风趣，举止优雅大方，根本不像传闻中的他那样，是一个喜欢看人受伤惨叫，经常观摩殴打逼供的地下大佬。 他跟罗兰讲历史，讲人文，讲童年趣事，讲哥谭的雨，讲他如何改良餐厅的菜单…… 恍惚之中，罗兰有种梦回大学课堂，又看到自己那位什么都讲就是不讲课的老师的幻觉。 所以……这是某种伪装？还是他在拖延什么时间？ 罗兰身上并没有什么称得上文艺范的东西，也不曾真的在哥谭生活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对于企鹅人的那些话语里透出的怀念和不甘，他很难感同身受，但随着时间流逝，罗兰倒还真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这的饭菜不错，酒也确实是好酒。 “如果你喜欢这个，我可以送你几瓶带走，这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好东西，但的确是餐厅订制的贴标酒，外面还真是喝不到。” 似乎对自己的招待能让客人尽兴非常的满意，在罗兰喝光了那瓶酒之后，企鹅人骄傲的扬起头说了这番话之后，用餐刀背轻轻敲了下酒杯。 叮~ 一位侍者从后方的门口上前，略微弯腰，听清了企鹅人的话之后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另一位侍者走来，手中拿着另一瓶酒。 “再试试这个，虽然不是什么名品，但味道很有趣，我很喜欢。” 有酒喝，罗兰自然不会拒绝，接受了这杯酒之后，举杯与企鹅人轻碰了下酒杯。 “罗兰。” 企鹅人忽然开口：“来帮我一起终结这场混乱吧。” 并没有对这句和之前谈话内容极其不搭极其突然的话感到意外，罗兰举杯的动作不停，酒水入口之后，默默感受了一番，才放下酒杯，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听起来，你好像已经看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邀请，又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呢。” 企鹅人的微笑更加奇怪，嘴巴咧开的幅度说是要吃人都更合适一些。 “要说原因，其实有很多，真的，很多。但说到底，其实也不过只有一个原因。” “一个？” “对，一个。” “因为我既潇洒又帅气，还会讲笑话？” “哈哈哈哈！罗兰，我的朋友啊。” 企鹅人大笑刺耳，狂拍桌面，而后突然冷下脸来，紧盯着罗兰那副圆圆的墨镜：“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愿景。” 手指窗外的夜空，企鹅人慢慢收手，做出一个割喉的手势：“在一个没有蝙蝠侠的哥谭市，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而后，他变换出一张笑脸，慢条斯理的切着盘中的食物：“像你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讨得那些正义人士的喜欢，不是么。” 回想起在自己家里被孤立，灰溜溜的走出家门还被老蝙蝠嘲讽的那一幕，罗兰无比的真心实意：“唉，是啊。” “所以，你要加入么。” 没有抬头，而是向上翻着眼睛看向罗兰，罗兰这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的眼白多的离谱，很有拍恐怖片的潜质。 “很直接很直白的邀请，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 “可以。请问吧。” 探身向前，罗兰手肘压着桌子使劲的把身子往前挪，也微低着头，从墨镜的上方露出眼睛，去看嚼着带血牛排，嘴角丝缕鲜红的企鹅人：“我们成功之后，你和我之间，要如何相处呢。” “像我们见面时这样？” 罗兰挪回身子，缩在椅子里，缓缓的摇摇头。 “那……” 企鹅人歪着头，看着罗兰的笑脸，突然绽放出一个更大的笑容：“……就由我，杀掉你？” “或许，也可以由我来杀掉你？”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那，合作愉快？奥斯瓦尔德先生？” “合作愉快，罗兰先生。” 一如他们刚刚见面那样，两只手越过桌上的一盘盘餐点，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唉…… 罗兰心底轻声的叹息一声，跟反派打交道，果然比跟那些正面人物要轻松且简单的多啊…… 第五十一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 这次见面，这场晚宴，这段对话，换做和超级英雄阵营的人进行，比如克拉克这个实际意义上的伟光正来，那罗兰就得遭老罪了。 因为这些人都会被道德和法律束缚，夸张到主持正义的时候还委委屈屈的，根本不会像企鹅人那样，简单直白的把【你帮我拼命，成功之后我捅你一刀】这种话当面跟别人说出来。 因为像企鹅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道德上的约束和控制，同理，罗兰也没有这玩意儿。 而且，纵观所有的超英世界，包括但不限于dc本宇宙及其他平行宇宙，乃至隔壁的漫威，你会发现，正派的超级英雄们总是在因为各种原因【内讧】，这是因为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底线和道德观，各自珍重的回忆和徜往的未来，他们的善良彼此碰撞，他们希望得到一个比很好还要好的结果。 同时呢，又总是在各种需要选择又根本不可能两全其美的情况下难以做出抉择，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超级英雄总会选择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 正派英雄，不能二选一，他的失败也好，无助也好，难以两全也好，从来都是不被别人理解的，而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他们在乎这个，他们自己也认为，必须做到最好。 面对一个反派同时绑架两个人质，藏于城市的两端，一个是可能拯救城市的英雄，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人，超级英雄的选择只能是固定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种简单又粗糙的伎俩一遍又一遍的被那些反派复制，那些挑拨离间，让两个正派英雄对立反目的阴谋即使被拆穿之后也仍然能发挥效果，堪称无解阳谋，因为这些东西用在超级英雄身上，永远都有用，永远。 与之相反呢，反派们好像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好像天天都是一家亲一样，明明上一秒还不认识，下一秒就坐在一张桌子前开会，马上就能精诚合作，配合的亲密无间，一起开开心心的去做坏事。 这是因为，这些家伙本身就没有道德更没有底线，同时他们也天然的相信，每一个和自己一起坐在桌前的人脑子里的想法都跟自己一样。 我想的是这次合作找一个又坏又傻的冲锋在前，等目标达成之后就立刻卖掉这个蠢货，而在此期间出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保证自己活下来，盟友死则死矣，能补则补。那么同样的，所有人就都是这么想的，默认同盟的所有人都会这样对我，每一个人都想害我！ 所以，在尚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或者共同的敌人时，反派们的同盟缔结不需要任何的前提条件，所有有着共同目标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可一旦目标达成，或者因为任何原因使得目标无法达成，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我】。 我是一定要活的。这句话会分裂去每个反派的心里。至于什么盟友不盟友的，你不杀，我来杀！ 罗兰和企鹅人的晚宴，就是这样。 只不过，在罗兰的主动询问下，两人不再藏着掖着，把这个说开了而已。 也正因此，企鹅人才会那样开心，因为他终于以实证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问题，他没有看错，罗兰就是他这样的人！ 能理解且奉行这段话的，绝不会是蝙蝠侠那种人，无论他再怎么手段狠毒，再怎么令人恐惧，再怎么翱翔于黑暗，他都不会理解这些。 蝙蝠侠，始终光明的，这是他无法伪装的东西，如果有一天，蝙蝠侠能够理解这些，并且真的这样做了，那，他就会变成别的什么东西，反正不会是蝙蝠侠。 企鹅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看破了某种本质上的东西，他只知道，和罗兰合作是真的爽啊！ 这家伙不愧是杀手出身，做事既果断又冷血！ 除了晚宴之前他做掉的那个尼尔森，在之后的几天里，罗兰几乎是以每天一个的速度，疯狂屠戮着哥谭地下大大小小的头目。 在确认目标后，由罗兰先行，企鹅人派遣手下，偶尔也亲自出马，趁着对方既混乱又恐惧的时刻，直接攻陷敌方老巢，该杀的杀，该收的收，怎一个痛快了得！ 企鹅人特意在房间里摆放了一张哥谭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插着许多颜色不一大小不同的小旗子，而地图上也是同样，没有细密的道路标识和错综复杂的街道图景，只有各种犬牙交错的色块涂满整张地图。 这些小旗子和色块，代表着不同的势力及其范围，如今在罗兰的帮助下，正在一块一块的不断被本就最大的那块颜色吞占，收入企鹅人的掌控之中。 说真的，企鹅人现在都有点不舍得杀罗兰了，多么好用的帮手啊，如果他能永远做自己的手下就好了。 可他心里清楚的很，像罗兰这样的家伙，是一定会动手杀他的。 很遗憾，反派的世界，本就是赢者通杀，而盟约也好，友情也罢，都是狗屁而已。 只有这张地图，只有这些色块代表的东西，才是真正实打实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企鹅人和罗兰的吞并终究还是速度慢了下来。 一方面，如此肆无忌惮又毫不掩饰的吞并计划，当然瞒不住任何一个有心人，尤其是那些身在局中的大小帮派老大们，随着罗兰的杀孽越造越多，企鹅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哥谭的混乱被直接激化，乱象迭出，也是自然而然的，剩余的那些小势力自发的开始组成同盟，共同对抗企鹅人和罗兰的组合。 不过，从企鹅人每天接到的电话和会见的人来看，那个同盟里的内奸和提前投降者，简直不要太多。 另一方面，他们的动静闹的这么大，哥谭的救世主，戈登署长和蝙蝠侠先生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动作也愈发频繁，和企鹅人的直接冲突更是每日上演，让不少人提前吃上了牢饭，哥谭警署每夜灯火通明，上面甚至直接通过了由韦恩集团承接，新修一座监狱的法案。 因为现在的这几个，有点人满为患了。 而如此情况，矛盾双方的主要人物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理，不顾企鹅人的劝阻，这天晚上，在又一次袭击企鹅人的手下们之后，蝙蝠侠遇到了一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对手。 “疯罗兰……” 半蹲在滴水兽上，蝙蝠侠看着对面，低声自语。 “蝙蝠侠！哈哈哈哈……” 撑伞雨中，站在大楼边缘的罗兰厉声大喝。 真打么？ 双方远远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彼此都被雨慕遮住视线，不过双方都有着共同的觉悟。 当然！ 真打！ 第五十二章、那这样呢 对于罗兰来说，老蝙蝠算得上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毕竟在刚刚开始的那段阿卡姆深造的时期，他遭遇的无解暗杀局，是老蝙蝠以力破巧，用十分蛮横的方式救了他的命。 不过，罗兰并不觉得自己欠他的，无论是剪除了猫头鹰法庭，还是合作干掉法尔科内，包括恶作剧一样的帮他治疗了身体的暗伤，也都是不追求回报的事情。 相信老蝙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一来他明白，罗兰并不欠他什么，二来么……罗兰根本就没有什么道德，又上哪去讲什么挟恩图报的事情。 而今天的这场“不期而遇”的战斗，虽然始终未曾在剧本上有过实质的描述，不落笔端更不见言语，但两人也同样是心知肚明。 罗兰这样的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对超级英雄下手么，比如……蝙蝠侠？ 罗兰想说自己绝对不会，对你下手了，我不是少了人薅羊毛么。可正如同蝙蝠侠不一定会信这句话一样，罗兰也不敢确定，自己真的说出心里的大实话之后，蝙蝠侠的【相信与不相信】，有几分的可信度。 唯独这一点，双方都看不透对方的心思，猜疑的谜团首尾相接，一个谎言的背后是另一个谎言，真相隐藏其中，随时间不断变化。 今天的这场战斗，就是两人从对方那里探求真相的默契之举。 这是一场豪赌。 “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我不清楚。” 更远处的地方，伞下站着两人，克拉克和戴安娜。 “难道罗兰真的有办法打赢蝙蝠侠么？” “不是这样的。” 平时表现的极其憨厚的克拉克这时候却语出惊人：“我觉得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会输谁会赢，而是，会不会有人死。” 轻轻皱眉，戴安娜凝望雨中的远景，片刻后突然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你不再观战了吗。” “不了，我本来就是为了某件事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现在自然要去做事了，而且，我不认同你的看法。 结局注定的战斗，也没什么好看的。再见。” 潇洒的离开，直至步入雨中，消失不见，望着戴安娜离去的身影，克拉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雨水：还是你叫我一起出来看的，你倒是留把伞给我啊…… 而后，克拉克将目光转向前方，战斗，开始了。 ………… 蝙蝠镖先行，作为蝙蝠侠最常用的手段，哪怕是在雨中，罗兰也不敢小瞧那个形状怪异的小铁片，以他对老蝙蝠的熟悉和了解，那东西突然会爆炸也说不定。 果然！ 后跳离场，躲开了三枚蝙蝠镖之后，罗兰看到了三个闪烁的小红点，然后爆炸声响起，伴随着火光和烟雾，大量的溅射物四散崩飞。 “新武器？！为我准备的吗！” 罗兰猛冲向前，对着烟雾出拳，与已经借着钩索跳过这边来的蝙蝠侠对撞了一拳。 蝙蝠侠力量上略有落后，小退半步，罗兰站在原地，拳头上鲜血淋漓，那是被蝙蝠侠的拳面护甲上锋利的棱刺割破的。 “又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蝙蝠侠一声不吭，只是从斗篷下扔出了三个冒烟的铁罐头。 一脚踢飞其中一个，罗兰大步向前，虚握的手中出现一条鱼，用力的劈向蝙蝠侠的脑袋。 吱——！！！ 刺耳的高频声波响起，罗兰控制不住的条件反射想要闭上眼睛，收回双手堵住耳朵。 是那个对付法尔科内时用到过的东西！ 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丝念头，下一秒，强自睁开双眼的罗兰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蝙蝠侠面甲下的双目，和他趁着自己这一丝丝的动作迟钝，在鱼刀劈下的角度闪开的半个身位，以及越来越大的一个拳头。 砰。正中面门。 鼻骨碎裂的痛感和酸楚是无法避免和锻炼就能客服的东西，罗兰刚刚睁开的双眼又再闭上，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猛的下拉，胸腹如遭重锤。 而一记重拳一个膝撞全都得手的蝙蝠侠紧接着就是手肘高抬，砸在躬身的罗兰脊骨上！ 罗兰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骨头在身体里断掉的声音，这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蝙蝠侠每年会往医院送那么多的瘫痪的病人。 力量上也好速度上也好，罗兰占尽优势，但面对号称掌握了100多种武术和格斗技巧的蝙蝠侠，面对一个早知如此，有备而来的蝙蝠侠，从两人开战到罗兰遭受重创，也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这就是，约战状态的蝙蝠侠么。 现在，罗兰知道克拉克是怎么输的了。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大脚踢在肚子上，前端包裹金属的战靴把罗兰踢出老远，在天台上留下一道水波。 “罗兰，站起来。” 蝙蝠侠精通心理学，极其擅长给人制造压力，此时的他只是背对黑夜，站在雨中，轻声说出这样一句话而已，带来的压迫感却和头顶那片黑压压的阴沉天空一样沉重。 撑着地面，罗兰单手扶膝，大口的吐出嘴里的血，抬起头，狞笑着看向魔神一样的蝙蝠侠，张大嘴巴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 “嘿嘿嘿……没打死……” 话只说到这里，双方又再次的跑向对方，战到了一起。 有准备的蝙蝠侠，永远是最可怕的敌人，这一点从他身上层出不穷的道具和堪称决绝、无所不用的手段就能看得出。 而罗兰也一改开始的想法，不再寄希望于能凭借基础属性上的优势和他缠斗，完完全全的以伤换伤，几乎不躲不闪，哪怕被钩索枪打穿了肩胛骨，也要对着蝙蝠侠的胸甲来上一刀。 此时战斗中的双方，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居然还是曾经互相救命，有过默契合作的两个人。 蝙蝠侠专挑罗兰的伤口打，每招每式都攻其要害，让雨中的罗兰像是一个被水冲刷的血葫芦一样。 罗兰的以伤换伤也极见成效，经常拼着脑袋被打三拳抓住蝙蝠侠的胳膊，任由手指被臂甲割烂也要把蝙蝠侠箍住，举起就往地上摔！ 双方你来我往，都是下死手的狠招术，而此时的天台上，雨声渐重，到处都是被打烂的东西。 “哈！我又抓住你了。” 罗兰再次抓住了蝙蝠侠的双臂，笑着歪歪头，用力的向后仰，然后使劲的撞在了蝙蝠侠的面甲额头处。 腥红汩汩，罗兰的血被雨水冲刷，顺着蝙蝠侠的面甲额头处低落在他的脸上。 “你的脑袋还真硬啊，那这样呢！” 抬起脑袋，罗兰又一次的撞在蝙蝠侠的面甲上。 “这样呢！这样呢！这样呢！！” 头昏脑涨，蝙蝠侠步步后退，站在了天台的边缘，立刻反手扣住了罗兰的手臂。 “嘿嘿嘿……” 罗兰又再次向后仰头。 “那……” 当！ 两人头抵着头，双目对视，血从中间的缝隙流下。 “这样呢！！！” 随着罗兰又一次的头锤，蝙蝠侠再次被震退半步。 带着罗兰一起，随雨水落下。 第五十三章、老蝙蝠你真该死啊！ 打着打着突然就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这看起来像是罗兰这种人能做出的事情，但他好像忘了，蝙蝠侠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正常人类，但在需要他“特殊”的时候，他就会特殊起来。 一如两人互相拉扯着从大楼顶端坠落的时候，蝙蝠侠就挣脱了罗兰的一条手臂，用腰带里的钩索设备成功的把自己钓在了大楼的外墙上。 罗兰则表现的更加简单直接，他肩膀上还有一根贯穿的钩索钉，反手拔出，鲜血淋漓的就刺到墙壁了，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而后慢慢停止在了中层的位置。 夜雨依然，隔着十几米的高度，两人伤痕累累，遥相对视，彼此心里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还打么？ 当然打！ 振开斗篷，蝙蝠侠于夜空中向远处低飞而去，而罗兰则笑了一下，翻身扒住身边的窗户，一拳打碎，钻进屋里。 “抱歉，我好像迷路了。” 对屋子里打游戏的少年笑了一下，满身满脸的血色当时就把这倒霉孩子差点吓晕，扔下装在上衣里本来用来防刺的一叠钱，罗兰走到门口，推着人家的自行车就出去了。 临关门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罗兰猛的一回头：“对了，你有绷带和感冒药吗？” 这次，这位少年是真的晕过去了。 门被关上，罗兰嘀咕着什么离开。 ………… 半个小时之后。 一处无人野地，罗兰大口的吐着血，靠着倒塌的半截墙壁，颓坐在地。 而在他对面，衣甲破损，连面具都碎了一部分，头顶的蝙蝠耳朵也被咬去一块，胸前一道长长伤口的蝙蝠侠兀自站在原地，大口喘气的同时，也有些摇摇晃晃。 “咳！” 罗兰觉得自己的肺好像被老蝙蝠踢碎了，胸口那个被铁皮鞋尖踢出的坑下面，骨头好像扎进了肺里，每一次的呼吸和轻咳都让他疼痛难支，不可抑制的吐出血来。 “真不愧是你……老蝙蝠。” 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罗兰半抬着眼皮在哗哗的雨声中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居然……把这个也算到了……” 抬起头，任由雨水浇在脸上，罗兰露出一个苦笑：“你是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的……” 没错，凭借着两样优势，在这续接的第二场战斗中，罗兰本来已经逐渐占据优势了，第一就是蝙蝠侠对自己的能力不够了解，所以必然准备的不甚完美，毕竟那些之前的资料中，罗兰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杀手罢了。 第二就是绝对的体力优势，战斗力可以靠装备弥补，速度和力量的差距能用技巧抹平，但抗打的就是抗打，耐力和恢复速度更好更强也是蝙蝠侠很难找补回来的地方。 但就在罗兰胜券在握，已经露出阴险笑容的时候，一向冷静理智的蝙蝠侠却做出了一个罗兰式的攻击方式，既不躲也不闪，空门大开的要和罗兰拼命互换。 强行收手，罗兰的鱼刀在蝙蝠侠破损战甲的胸口位置，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他自己则被踢中左心位置，再起不能。 罗兰是不会相信蝙蝠侠能在这个时间对他罗兰做出一换一的举动的，以命搏命，这本该是他占据优势的手段，用了一整场战斗，却被蝙蝠侠用了一次，一次就结束了战斗。 他知道我不是不敢杀他，而是不会杀他，并且无比的笃定。 这是罗兰马上就想清楚的唯一答案。 可是……为什么呢？ 他蝙蝠侠再厉害，再洞察人心，还能知道我有系统，要继续薅他羊毛？？ “为什么你知道。” 罗兰脑袋都抬不起来，还要强撑着歪下头去看蝙蝠侠，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这很简单。” 蝙蝠侠慢慢上前，站在罗兰身前两米的地方，淡淡说道：“第一，如果你要杀我，在之前猫头鹰法庭的迷宫里，你就有绝佳的机会。” 思绪翻飞，罗兰想到了那个坐在自己血泊当中，冷静且挣扎着要与猫头鹰法庭同归于尽，一起被炸弹送上天的蝙蝠侠。 那确实是前所未有的虚弱、最弱小的蝙蝠侠了。 “你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里看着我死掉就行了。” 留下半句话在心里没有说出：可你选择了救我。 “像我这样的人，做些随心所欲，哪怕对自己不利的事，难道不是很正常么。” “你错了，罗兰。” 蝙蝠侠缓缓摇头：“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像你这样的人，总要为些什么，才会去做某些事的。” 该死的，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你不想让我死，一定是因为我活着对你有用。我虽然还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但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唉……咳！” 罗兰想要叹气，却又牵动伤势，吐出血来，他也不懒的去擦拭了，反正到处都是血。 “这第一和第二，真的很有说服力，不愧是你，老蝙蝠。” “还有第三。” “呵，说吧，让我输的更明白也更惨点。” “因为有人告诉了我。” “什么？！” 谁告诉了你？告诉了你什么？！ 罗兰正要提问，就看到一旁的黑暗之中，从雨幕走出的，一脸尴尬和抱歉的……克拉克。 罗兰这下心里是真难受了，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战绩啊！ 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我还玩个锤子啊！ 这是我这个水平的人能享用到的规格待遇吗！ 说话！！ “罗兰，抱歉……” “你告诉他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只是说，我绝对相信你，并且，我一直都不认为你是一个坏人，罗兰，你有一颗善良的……” “快打死我！打死我吧！我不活了我……呜呜呜呜哇啊……”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这被补了一刀，问题在他自己身上，在系统给他的锁好感外挂上！ 苍天饶过谁啊…… 罗兰躺在雨中撒泼，痛哭流涕，克拉克头疼到不行，刚想转头问问蝙蝠侠怎么办，一回头，人家已经一步一步的挪着往外走了。 那能怎么办，还能真的把罗兰放在这等死么。 一手颈后，一手腿弯，克拉克从雨水中抱起已经半死不活，坐都坐不起来的罗兰，背对着蝙蝠侠，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冷不丁的，还在痛哭流涕的罗兰突然就不哭了，他眼中闪烁着怀疑的目光，突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卯足力气大喊到：“老蝙蝠！” 蝙蝠侠静止不动，站在原地，依然与克拉克背对而立。 “第三条是假的！是你说出来杀人诛心的是不是！你……” “是。” “你你你、你心真脏，你真该死啊！ 克拉克你放我下来，我要弄死他，我有直死魔眼！你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 老蝙蝠！你别让我再见到你！你敢不敢让我看一眼！敢不敢！” 踏水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越来越大的雨声中，罗兰依依不饶的聒噪渐消渐小，直至彻底无声。 此处，只剩雨声依然。 第五十四章、我们仨 罗兰的家中，餐桌上。 三个人默不作声，毫无眼神交流，只是在努力的把饭咽进肚子里，心里想的也是大相径庭，彼此之间毫不相关。 克拉克想在想，我又没受伤，跟别人打架打的死去活来，两边加起来骨头断了几十根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有，这真是用我买来的菜做出来的东西？我直接把土豆生吃了也不会这么难吃吧！ 不过，这貌似并不由得他选择，会有如此结果，是在另外的两个不得不吃这顿饭的倒霉蛋临时组队，共同逼迫下的无奈之举。 那还能怎么办，吃吧。 和紧锁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面前菜品的克拉克不同，面色苍白的布鲁斯吃的虽然是同样难以下咽的东西，但看他那副面无表情，机械的咀嚼吞咽的样子，仿佛那只是一盘没有味道的饼干，或者没放调味品的汤之类的东西。 打完那场架之后，布鲁斯和罗兰“分道扬镳”各自回家，罗兰明显伤势更重，所以一回到家就直奔厨房，让小番茄们帮忙给自己续命。 十几分钟之后，这片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开过来一辆车，阿尔弗雷德背着脱掉战甲的布鲁斯韦恩礼貌的敲门进屋。 要不是有阿尔弗雷德和克拉克在，罗兰肯定免不了狠狠的说点风凉话，呦呦呦~这不是蝙蝠侠么，几分钟不见，这么拉了？ 布鲁斯现在想的就是……这顿饭怎么比上一顿还难吃？罗兰不会是故意的吧…… 罗兰一定是故意的！ 看来关于罗兰的记录不用和别人的记在一起了，单列出来，自成一本！【反罗兰战甲】和【对罗兰专项武器】的事情也应该正式拟定计划书了。 而且下一次的战斗，无所谓时间远近，只需要知道那是一场必定到来的战斗，而且大概率会比这次更加惨烈，同时也必定会面对一个更强大的罗兰就可以了。 那么，关于下一次的战斗…… 限制行动？ 这需要一个特殊地形，迷宫？森林？水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许下次可以找个机会，在战斗开始时不去攻击要害部位，而是直接把罗兰的腿打断，这样对战斗结局的影响才比较大。 压制力量？ 大型的陷阱可以提前布置一下，罗兰仗着自己耐力更强恢复更快，貌似对自己的防护很不在意，这是个致命的缺点，可以抛弃烟雾弹和小型刃具，采用麻醉针来对付他，失血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力量和敏捷，看罗兰肩膀插着钩锁都若无其事的样子，下次换成中空的吧，这样还减轻了重量，只是强度该如何保证是一个大问题。 削弱体力和耐力的优势？ 那就要先远程消耗，逼迫他躲避而耗费体力，音波类的武器很好用，这一点已经在战斗中证实过了，下次可以更多的列装。 罗兰没有飞行类的能力，这一点也可以利用起来，做不到地面上的距离拉开，可以飞到天上，这样的话……轻量化装甲，翼翅斗篷加强，抛弃大量刃具类武器和防护，装备包括麻醉针在内的远程类武器，提前布置陷阱，将罗兰引入选定的地形，也许应该多布置几个场地，假意在第一个场地不敌逃走，将罗兰引入第二个场地的同时，还能降低他的警惕性…… 再次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汤，布鲁斯微微抬眼，想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罗兰，冷不防的来了个四目相对。 一者平静如水，继续淡定的吃饭喝汤。 一者咬牙切齿，把拳头捏的吱吱作响。 好你个老蝙蝠啊…… 罗兰倒不是因为布鲁斯的不请自来而有什么意见，毕竟他需要蝙蝠侠一直好好的活着，而且，这么难吃的东西，凭什么只有我自己吃！ 之所以咬牙切齿，气愤不已，是因为罗兰结束战斗之后，直到坐在这里才有时间去看一眼系统的提示，不看不知道啊，就在刚刚的打斗中，刷屏一样密密麻麻的一大排。 只不过这结果…… 【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加1】 【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与布鲁斯韦恩……】 …… 回想了一下时间，貌似是从两个人在雨中相见的第一秒，老蝙蝠这家伙就开始掉好感度。 你还说你没动杀心！ 然后暴揍了罗兰的时候，又加回去了。 然后又减，然后又加…… 一直十多条之后，不增不减，相安无事了。 还有这种事？我白挨打了吗！ 更关键的是，就在刚刚饭菜端上来，三人落座的时候，好感度又疯狂在左右狂跳，罗兰知道，这是小番茄们的功劳。 没别的，治疗效果是真好，立竿见影，堪称神医。也是真难吃，值得英国人专门为这桌菜开个美食批判类的节目。 而就在刚刚，一切都平复下来的时候，罗兰发现吃着吃着，老蝙蝠的好感度又掉了一点。 按理来说这对罗兰当然是好事，可明明无事发生啊！所以你刚才心里在想的什么？老蝙蝠你这个家伙一定又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打我了是吧！ 你以为你下次还能打过我？我不把你头套打掉，给你脸上抹口红，我就不是罗兰！ 说话！ 再次四目相对，两人看着对方，同时露出了礼貌且虚假的标准微笑。 你等下一次的！?2 似乎是通过眼神交换了什么信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一旁的克拉克还在跟食物斗智斗勇，站在餐桌旁的阿尔弗雷德眼皮抬起，抿着嘴深呼吸后，从鼻子里挤出两道气来。 少爷，我说让你多交几个朋友，可不是让你跟他们玩命的打起来这个意思啊。 “好了，我吃饱了。” 用面包把盘子里最后一点汤蘸尽吃掉，罗兰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正在叠罗汉拧醋瓶子的小番茄们。 一顿饭吃了一瓶醋一袋辣椒和两大勺盐……不然以后还是不要打架了吧，对味觉不好。 “罗兰。” 这时，布鲁斯也吃完了东西，擦了擦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罗兰说道：“接下来的几天，我要养伤。蝙蝠侠，暂时不会出现。” 罗兰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我会和奥斯瓦尔德一起尽快搞定哥谭的。” “罗兰，你、你不用养伤么。”克拉克疑惑的问道：“毕竟在外面的人看来，你没有战胜蝙蝠侠，而这可以解释为蝙蝠侠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没关系，打些绷带就好了。装给别人看，他们会信的。” 好吧，是要承认，罗兰就算断着腿拄着拐爬这去做什么，看起来也是很合理的。 “那，下次见。” 罗兰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布鲁斯挥挥手。 “下次见。” 布鲁斯点点头，看了罗兰两秒，转身离开。 第五十五章、是啊，果然。 “对了，忘了问你，戴安娜去哪里了？” 布鲁斯走后，罗兰也没了跟人争狠斗勇的心气儿，克拉克这人，完全是一体两面的两个极端，平时都能让普通人欺负了，挨打都不敢还手，但他要真的动起手来，荒原狼能证明那有多么的让人绝望。 “你们打起来的时候，她就离开了，说是本来就有事情要做。” “哦。” 罗兰点点头，看来想借着这次平平无奇的误会和偶遇就能在戴安娜那边刷个好感度什么的那是不可能了，这次的机会算是完全错过。 真要想达成这个目标，估计还是要主动出击，在某个事件或者场合做点什么才行，可罗兰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对戴安娜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前世看过一部《神奇女侠》，再就是《超蝙》和《正联》，细想了一下剧情，发现要么是时间太往前，要么就时间太往后，他这点前世遗赠，根本帮不到什么忙。 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我出去买个绷带。” “等……” 听罗兰这么说，克拉克刚想提醒他别忘了隐藏一下身份，就见到罗兰换下了一直穿着的黑风衣，打理了一下发型，穿了个牛仔服，既不戴帽子也没戴墨镜没打伞而是多了个拐棍在手里，推门就往外走。 “怎么了？” “……没什么。” 等罗兰走后，克拉克还特意到跟到窗边看了一会儿，别说哥谭市民了，就连他这个跟罗兰朝夕相处的人刚才见到那个罗兰都有点恍惚。 “身份伪装……还能这么玩啊！” …… 第二天，嗬~大太阳天儿哈！ 罗兰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头顶冒起一缕青烟。 “哥谭居然晴了，这对吗？” 既然如此，反正之前就准备给自己多缠几圈绷带，表现一下伤重的样子，现在干脆做的更绝一点好了。 于是，当满身白色绷带，戴着墨镜的罗兰穿上风衣准备出门的时候，克拉克再一次的震惊了。 “这是……你的新伪装？新身份？” “伪装？我没伪装啊。什么新身份，还是罗兰啊。” “可你怎么像一个木乃伊一样啊！” 罗兰自然不好说这是出于防晒的目的，只好看着自己一丝皮肤也没露出来的双手随口糊弄到：“做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我走了！” 看着罗兰离开，克拉克再次认同的点头道：“我要学习的地方果然还有很多啊。” 身份伪装这方面，罗兰连自己都骗，确实是太值得学习了。 走在街道上，罗兰这副装扮当然很是引人注目，毕竟即使是在哥谭也不是随时都能看见木乃伊的。 不过，虽然行人注目者众多，但确实没人认出，他就是那个搅动风雨的疯罗兰，大家只当阿卡姆又出道什么新人了，仅此而已。 一路走去，第一个认出罗兰的，当然还是企鹅人。 “你……” 企鹅人在哥谭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也是比较聪明，比较见过世面的，在大多数时候，他都被形容为【比蝙蝠侠更聪明】的人，能把这样一个人给整无语了，可见昨夜刚刚与蝙蝠侠血战，今天就打满绷带的出现在人前，是何等的双倍震撼。 “我以为，要过几天才能看到你。” 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企鹅人给罗兰倒了一杯红茶，想了想，笑了一声，还是给罗兰又倒了杯酒递给他。 “为什么要过几天，眼下不是最不应该休息的时间么。” 透过墨镜看着企鹅人，罗兰果然见到了自己猜测中的反应。 “哈哈哈，没错，没错！虽然你昨天不顾劝阻，没有选择避战，差点被那只蝙蝠废掉，但他也一定伤的不轻，这几天，哥谭是没有蝙蝠侠的。” 企鹅人确实很聪明，一下就看透了事情最关键的一点。 “所以，我来了。” 罗兰耸耸肩，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自己又伸手去拿瓶子来倒。 “那，你目前的状态……” “足够了。” 罗兰再次举杯：“相信我，足够了。” 企鹅人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我的确相信你。” …… 当夜，一反常态的，不再节奏缓慢的接受投诚、和各个大大小小的家族以及社团头目们交流，企鹅人表现出相当强势的一面，开始直接同时攻击多个同行，哥谭彻底进入混乱状态，处处爆鸣，处处冒烟。 而更让大家震惊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这个哥谭义警居然完全没有露面，虽然隐隐听说了各种传闻，说他可能受了伤，但谁也没想到，他会伤到这种程度。 甚至开始有消息说，蝙蝠侠很可能已经废掉了，死了也说不定。 反而是那个疯罗兰，传闻中与蝙蝠侠战斗的故事中另一位主角，不断的在众人面前刷脸，明明拄着拐杖，跑的却比谁都快，明明满身的绷带，打起来又比谁都动作利索。 为什么出事的是蝙蝠侠，而不是这个罗兰呢！ 包括企鹅人的手下在内，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罢了。 蝙蝠侠最多把人打废，好歹还活着，这位疯罗兰，真是一个活口也不留，已经如此了，偏偏他又是个不像有什么理智的疯子一样，实在是很让人害怕。 就这样，连续几天的时间，企鹅人和罗兰的组合在哥谭大杀四方，打的一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完成了法尔科内用几十年的时间才完成的伟业。 一统哥谭地下世界。 …… “罗兰，我敬你一杯。” 还是那间要走过长长通道的内厅，还是一样的气氛，还是那两个人。 企鹅人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种飘飘然的亢奋状态中，有如轻微的醉酒一样，声音更大了一些，动作也稍微粗鲁了一些。 罗兰举起酒杯，笑着与其碰杯：“我们的愿望达成了。” “是啊，我们的愿望达成了。” “那……” “不急。” 企鹅人轻轻摆手：“不急的，罗兰。” “不行吧。” 罗兰向后一仰，看着漆黑的窗外，笑着说道：“我看你的手下好像都很急的样子啊。” “是吗。” 企鹅人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摊着双手道：“真是失礼啊，我明明已经告诉他们，要等我们晚宴结束后再动手的。” “那就，再等等？” “是啊，再等等。” 企鹅人走回原位坐下，再次拿起酒杯道：“敬我们第一次的合作。” “嗯。” 罗兰点点头：“也敬我们最后一次的合作。” “是啊。最后一次。” 两人同时举杯，殷红的酒水刚刚触碰嘴唇时，嘭！嘭！ 酒杯同时碎掉，罗兰侧着身子，一手捏着碎掉的杯脚，一手拿着还在冒烟的左轮：“哈，果然。” 桌子的另一侧，企鹅人从桌子底下站起来，手中拿着前端露出枪口，同样飘着烟的雨伞。 “是啊，果然。” 第五十六章、正义？ 两个同样卑劣的家伙，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违背自己三秒前的决定，去特码的再等一等。 而作为优秀且成功的反派人物，他们也相信对方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自己也必须这么做，主观与客观互为因果，相对成立，衔尾蛇了属于是。 企鹅人能在哥谭吃上正宗的反派这碗饭，还混成了有名号的角色，当然是有几把刷子的，不仅是犯罪头脑上高人一等，在战斗方面，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也有独到之处。 那把他从不离身的雨伞，就是他最贴心也最常用的武器。 刚才，罗兰已经领教到了一些它的厉害之处，要不是企鹅人抬手的动作在罗兰看来有些慢，给了他一些反应的时间，这一枪就会先打破玻璃杯，然后再射穿他的喉咙。 而现在，罗兰正在领教那把伞的其他功效。 …… 从桌子下起身的企鹅人在第一时间就选择后退，指着罗兰的伞尖中不再发射子弹，而是喷出一片绿色的药水。 不管有多高的体力，罗兰相信这东西肯定不是香水和沐浴液，一定是碰不得的东西，这时候，罗兰就开始寻思，是不是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想弄死我，所以才特意把我邀请到这间小小的屋子，而不是前厅那个更宽广的地方？ 也不知企鹅人的雨伞是个什么尖端科技，看着不大的一把伞，居然喷出那么大一片的药水，罗兰到底是没有完全躲过，被喷到了身上一些。 看着自己身上滋滋冒烟的地方，感受着疼痛，罗兰皱了皱眉。 “硫酸？你还真是坏啊。” 想要以这样计量和浓度，在空气中已经接近公园喷洒浇灌器浇水一样的硫酸来杀人，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罗兰更愿意相信自己分析出的另一个判断：这家伙纯粹是为了封闭敌人走位，以及给别人带来痛苦才这么做的。 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在罗兰举枪对准又缩回头到桌子底下，只把雨伞露在外面的企鹅人时，雨伞的顶端开始冒出大量的紫色烟雾。 嘭！ 横臂移肘，罗兰立刻对着窗户开了一枪，当的一声，无事发生。 “防弹玻璃？哈，你还真是准备的很充分啊。” “这是对你的尊重，罗兰。” 有些支吾不清的声音从烟雾的背面传来，接着，破开浓重的紫色毒雾，戴着防毒面具的企鹅人从里面走出，双手杵着雨伞，缓缓的弯腰行礼：“这是，为你准备的葬礼。” 他抬起手臂，环顾四周：“这很不错，衬得起你注定的死亡。” 说罢，再次一礼，缓步后退，缩回到浓雾中，看不清身影。 罗兰不得不承认，哥谭的这些反派，确实每一个都不是白给的，个个都有点绝活和狠辣在身上。 不过…… 罗兰也抬起手臂，手中的左轮对着毒物左右移动：“你把自己和我关在这样一间牢笼里，是不是真的有点看不起人了啊。” 一、二、三……罗兰随意的打光了自己手中的子弹，背靠着墙壁，看着近在眼前的毒雾，深吸一大口气，用力的把左轮扔进雾中，随后大步跑入毒雾。 ………… 与此同时，在哥谭的其他地方，倚靠在警车的车轮处，戈登躲避敌人的攻击后，赶紧探出头回了几枪。 作为哥谭市的良心，作为哥谭市“唯一”正直的人，戈登一向被认为是最安全也最不可被攻破的堡垒，任何的收买、逼迫、恐吓……通通无法打败这位为哥谭奋斗一生的小老头。 从来没有人会怀疑戈登是否会保守不住秘密，所以多疑的蝙蝠侠选中了戈登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合作伙伴，即使是像罗兰这样的人，在卢瑟扔出那些只有哥谭警署才有的他的入狱照片的时候，也不曾有一丝丝怀疑过是戈登出卖了他。 这样的一个人，当然会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包括这一次的针对企鹅人的计划，戈登也早就被蝙蝠侠提前告知，让他早做准备。 戈登不太信任罗兰，觉得这样一个满身血腥味儿的杀手，作为合作伙伴，多少有些别扭，要是换做早年那个年轻的他，号称哥谭单挑王的戈登没准儿早就提出反对意见了。 可正因为戈登不再年轻，在经历了几十年与哥谭邪恶势力的对抗之后，戈登还是逐渐的“麻木”了。 上层的贪腐层出不穷，手下的黑警清理一遍又出一片，民众们各种不信任，罪犯们像是草地下的虫蚁一样无穷无尽…… 换做别人，可能早就道心破碎了，还守护个屁的哥谭。 但戈登一次又一次的被现实打败之后，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寻找新的拯救哥谭的方法。 与蝙蝠侠的合作就是一个他年轻时绝对不会做的选择，一如现在的他，选择默认与罗兰的合作。 底线看起来是越来越低了，但保护弱小，守护哥谭的心却是越来越坚定！ 这一次，是戈登几十年来看到的最有希望的一次，所以他决定赌这一次，压上重注，为此他不惜利用自己多年的关系网，在出动哥谭所有警力的同时，还从大都会和星城借来了不少支援，务求毕其功于一役！ 同时，戈登也清楚的知道，虽然现在的哥谭是处处开花，枪声四起，战场遍地，但实际上的战场只有两个，属于他们这些警员和大量普通罪犯的，以及属于蝙蝠侠、罗兰，和那些领头的罪犯的。 “一定要赢啊……” 心中默念了一句之后，戈登面色坚毅起来，从身边的下属手中接过一把霰弹枪，起身大喊到：“抓住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说罢，小老头儿身先士卒，冲了上去。 …… 餐厅内。 罗兰踢开倒在他脚边的大座钟碎片，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擦了擦鼻血，单膝跪地，揭下了原先藏在钟里，如此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企鹅人脸上的防毒面具。 “你还真下血本啊，真就以身为饵，连一个暗门都没留，硬要杀我。” 地上，企鹅人虽然被罗兰一拳锤烂大钟的同时打在他肚子上，不断的在吐血，但闻言依旧露出了一个血腥的笑容：“不这样，你怎么会来，又怎么会留下呢。” “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蝙蝠侠……他会对你下手的……” “这倒也不算挑拨离间，但他和我们不一样，其实是好人来着，他正义……” 这样说着，罗兰就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在“闯关”过来的蝙蝠侠，他正提着一个人双拳猛打，都快把人打成牛肉丸了。 “额……” 罗兰一时语塞，正义么？ 正义。 但好像……也没那么正义…… 第五十七章、一样的结局 其实企鹅人做的已经够好的了，在这场双方早已提前预定的战斗中，他准确算到了几乎每一件事。 衡量罗兰的战斗力，看破了罗兰伪装的受伤状态，下狠心以自身为饵，引罗兰入局，并果断的放弃了用枪械和刃具杀死罗兰的想法，而是选择了用毒。 但，他还是低估了罗兰的莽，也低估了罗兰的“血量”。 主侧重体力加点的杀手，生存能力就是强。 当罗兰冲入毒雾，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寻找他时，企鹅人还心中窃喜，能为罗兰专门准备的毒雾，当然是上等的好东西，他只需要躲在事先准备好的那个加装了铁盒子的钟里，数着指头等罗兰死就好了。 可他等到的不是罗兰摔倒在地的声音，而是罗兰疯狂拆屋的声音，除了罗兰一切都在倒地的声音。 而且，他刻意把这座大钟留在了最后，刻意在这座大钟面前站了好久，刻意选择了最鲁莽也最直接有力的方式把自己从大钟里揪出来。 一拳破钟，打的企鹅人大口呕血，然后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出来，高高举起，再掼摔于地。 尽管企鹅人奋起反抗，挣扎着与罗兰搏斗，妄图拖延最后的时间，争取在毒气的帮助下争得一线生机，但他没想过自己会败的这么快。 仅用一个照面的时间，罗兰就接住了他刺出去的伞中剑，徒手掰断剑身，用它刺进他的肩膀，把他钉在了地上。 【这招果然好用】，企鹅人听到了罗兰的这句话，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再之后，就是罗兰走过来，揭开他的防毒面具了。 “我错算的最大失误，不是这毒雾没能杀死你，而是我没有想到，蝙蝠侠居然会和你这种人合作……” 虽然随着降解和附着，以及罗兰这个人形净化器的存在，毒雾已经稀薄了很多，但显然它仍然是致命的，本就身体素质不是很好，又受了伤的企鹅人只摘下了放毒面具不到半分钟，就已经开始出现症状了。 见此情形，罗兰正打算做些什么，轰的一声墙角那边传来一声巨响，炸开的大窟窿里，蝙蝠侠走了进来。 “毒气，你真的不怕死吗。” “倒也不是。” 老蝙蝠说完这句话直接就退出去了，罗兰拉着躺在地上的企鹅人，生生的从断剑上拽了下来，拖着满地的血痕，将他拎到了外面。 “啊~！甜美的空气！” 墙外的世界，哀嚎四起，到处都是瘫了的人在痛苦的惨叫，空气中除了各种炸药和硝烟的味道，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儿。 半瘫在地上的企鹅人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两人，心中苦海翻涌，说不出的难过。 罗兰，你背叛了我们的队伍！ “老蝙蝠，你就这么一路打过来的？” “只有这一个办法。” “克拉克呢，没帮你一下？我看你最近一直有这个想法嘛。” “克拉克是个善良的人，这些是不必我说，他也会做的。” 嗯？！ 我听到了什么？ 罗兰扣了扣耳朵，怀疑自己刚才毒气吸多了脑子出了问题。克拉克是个善良的人，这话没问题，从任何人口中说出都合理，唯独你这个戴着蝙蝠头套的家伙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你不想打他啦？ 罗兰看向蝙蝠侠的目光开始变得怪异又怀疑，觉得这家伙一定又在编织什么阴谋。 啧，堂堂一个超级英雄阵营的门面人物，跟阴谋这个词放在一起居然毫无违和感，也就老蝙蝠这个家伙能做得到了。 不过罗兰转念一想，对啊！这是他带来的影响，让老蝙蝠和克拉克在那场佐德将军入侵地球的战斗发生之前就认识了，并且有他作为纽带，平衡和淡化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这么一说，也许未来的那些蝙蝠侠大战超人的戏码一次也不会出现了？ “这可不行。”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夸你呢。” 原先的剧情里克拉克打不过蝙蝠侠，输多赢少，那是他不会打架！ 有了我罗兰在，你个老蝙蝠还想少了任何一顿打？！ 不！可！能！ 罗兰看着蝙蝠侠，心里冒出种种阴暗想法的时候，身后一声咳嗽和惨笑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一次，我输的不冤。” 企鹅人手肘撑地，强行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努力的让自己更得体，更有风度一些。 看着转过头来的蝙蝠侠和罗兰，他笑着说道：“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关于法尔科内势力被毁灭的传言，居然会是真的。你们两个……咳咳……” 咽下一口血，他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居然真的是合作了。呵呵，法尔科内，之后又是我…… 好大的一个局啊……” 以企鹅人的智慧，只是稍微想想，分析了一下，就找到了问题背后的底层原因。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对整个哥谭的清洗。或许，从那个神秘的组织出现问题，法尔科内惊慌失措的时候，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吧。 “干的不错，罗兰。你赢了。” 企鹅人虚弱的鼓了鼓掌，随后突然就精神焕发的睁大了眼睛：“但是！我也没有输！” 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机械装置，企鹅人笑的份外张狂，把目光转向蝙蝠侠：“这本来，是为了防备你，给你准备的东西。看。” 那个看起来像是手机一样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屏幕，和一个只有数字的键盘，屏幕上正在倒计时。 “幸好，幸好今天是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只有罗兰的话，这个东西就没有拿出的必要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罗兰的问题刚问出来，蝙蝠侠就沉声到：“炸弹的倒计时。” 蹲下身揪住企鹅人的衣领，蝙蝠侠冷声问道：“在哪。密码是什么。” “呵呵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哈哈哈哈！让我离开这里，只要我活着，炸弹就会解除的。 现在，蝙蝠侠先生，你要阻止想要杀我的罗兰么。” 蝙蝠侠回过头，看到的是面露微笑，眼中却杀意暴涨的罗兰。 “罗兰，现在……” 嗡~！ 似乎有风声响起，罗兰的眼中红光暴闪，又转瞬收敛，他缓缓走进还在冒烟的大窟窿里，捡起了自己那把左轮，一边走回来，一边装进了一颗子弹，而后，把枪口顶在了企鹅人的头上。 全程，蝙蝠侠都沉默着。 “你想好了吗。” 企鹅人笑着抬头问到，将眉心顶在枪口上。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唉……如果今天不是你，而是蝙蝠侠……” “那样就不会有今天。” “是啊，呵，是啊……” 砰！ 枪声响起，罗兰收回手枪，看了一眼蝙蝠侠：“他死不死，炸弹都会爆炸的。” 说完，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那个机械装置，罗兰抬起脚，一脚把它踩了个稀巴烂。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以及，一块无法转动的数字条。 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哥谭的新晋地下皇帝，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死于冰山餐厅。 第五十八章、罗兰病的更严重了…… 事实证明，蝙蝠侠，至少是黑化前的蝙蝠侠，仍然竭尽全力也无法成为一名标准意义上的反派。 无论他再怎么置身黑暗，再怎么熟悉黑暗中的那些肮脏的东西，正面人物面对反派角色该有的反应与弱点仍然是存在的。 他会受到威胁，会因为别人的生命安全而忽略自己的安全和其他问题，而这也是企鹅人临死前留下的那句饱含无穷遗憾的“遗言”所昭示的底层逻辑。 一个不明真假的炸弹计时引爆装置，一个虚无缥缈的未知地点，一个满口谎话以骗人和背叛为生存法则的将死之人，这些东西组合起来，能骗到鼎鼎大名的罪恶克星蝙蝠侠么。 能的兄弟，能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罗兰。 罗兰懂这些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而且绝不会像蝙蝠侠那样背负着巨大的道德压力，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所以，企鹅人就死了。 死的干净利索。 “呼……终于暂时结束了。那么，我该要的报酬……” “已经提前为你办好了。” 超级英雄们的一向无私奉献，拥有自费打车也要支援友军的精神，比如此时正在cos装扮的加持下，一个人支援整个哥谭，到一个地方换一身装扮的究极马甲大师克拉克，行侠仗义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罗兰就不行了，行事必有所图，而且能多图一点就得多图一点。本身这次的事件对他来说就是个有趣的郊游活动一样，能不带脑子，奉命“扮演”反派，无所忌惮的做事，实在是一场心灵的救赎，说实话，这属于不请也要自来的开心七天假。 除此之外，这次针对哥谭的清洗计划，也是罗兰对克拉克的马甲教学的真正实战演练，并且也真的取得了喜人的效果，起码克拉克现在懂什么叫【隐藏身份】，而不是仗着自己有生物立场，戴个眼镜就大摇大摆的冒充上班族，学会了这个，比教他学什么格斗技巧之类的可实用太多了。 和老蝙蝠的那场战斗，属于意外之喜了。 这第一场架，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在罗兰看来，越往后拖，就有越大的概率让老蝙蝠开始绝对认真模式。 罗兰自己有外挂，实力的成长方面，他肯定是有一些自信的，理论上来说，越往后，他打赢蝙蝠侠的几率也应该是更大的。 怎奈何，蝙蝠侠，他自己就是个人形外挂，而且是dc宇宙官方挂，怎么开都合理，怎么开都不会封号的那种。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过度自信是绝对会翻船的。 所以，和克拉克以及老蝙蝠两人的相处，绝对要用不同的方式方法。 至于这趟和老蝙蝠谈好的“报酬”，其实就是罗兰的身份问题。 他是黑户。 别以为是个英雄或者反派什么的，就不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了。只要不是抱着车翻地球的想法，并且正在车翻地球的途中，想要在人类社会行走和生活，必有些规则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你总要吃饭，总要有地方住，总要穿衣穿鞋的，每一次都要通过暴力破坏规则的方式得到这些吗。 实力上或许做得到，随之而来的麻烦却是无穷无尽的，还不如弄个正经的身份，合法的去避免这些完全没必要的麻烦。 这种事，可以花钱就不要动手，哪怕偷偷摸摸的。 罗兰算不上强大，但已经有破开一部分规则的实力，可对于这种事，他实在毫无办法，必须要求助真正强有力的人士，也就是百特曼先生。 而截止至此时，综合罗兰的所有目标，在百特曼把那份注明他合法身份的文件袋交给他时，已经全部完成。 “哈，这下终于算是个正常人了。” 罗兰的发言除了引来老蝙蝠无情的一撇之外，并无任何附和之声。 周围人虽然不少，但就他们两个能动能说话的。 不过说起这个，罗兰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这些天的杀戮和积累，【除恶务尽】和【阳光下的罪恶】这两个天赋能力，都取得了不错的数据，等这波事情结束，加点和抽奖，实力应该会有一个小小的提升。 而罗兰也早就发现，这两个天赋能力，真的是照着老蝙蝠和克拉克本体而拷贝下来的，符合他们当时的状态，以及罗兰当时的状态。 老蝙蝠一介凡人，但是往往面对实力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胜率却高的离谱，除开他的聪明大脑和“阴暗内心”之外，各有不同针对，又包罗万有，没有强度上限的装备也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 而且，作为dc之爹，老蝙蝠对各种强大能力的天然吸引也是绝对致命的，这个戒指那个椅子的，主动往上凑啊。 罗兰相信，随着自己逐渐强大起来，抽奖次数多起来，这种状况也一定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一定！ 克拉克那个，就不用说了，但凡罗兰正常点，正直点，阳光点，他都直接变成氪星人了，哪来的这么多事。 【与关键剧情人物建立好感度时，第一次获得的系统奖励，是最强大的】，这是罗兰在老蝙蝠和克拉克身上总结出的暂时性的规律。 而这也进一步加强了罗兰对于与其他剧情人物建立好感度的迫切的渴望。 没办法，dc宇宙，实在是太危险了。 连企鹅人这种既没强绝实力，又没编剧扶持的小角色都这么难对付，再加上之前丧钟的那次追杀，罗兰对自己的命运实在是有些忧愁。 大宇宙意志下，反派不讨好啊~ 作为实实在在的死过一次的人，罗兰不想不明不白的再死一次了。 一想到这里，刚才还为此次战斗总结的成果而沾沾自喜的罗兰立刻又蔫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强烈的紧迫感，恨不得现在就闪现到什么剧情人物的身边，狠狠的刷出几个技能来。 不过相比这些稍微有点远的战斗力提升方式，此时就有更方便快捷的正摆在他面前。 老蝙蝠……不是。是这城中的乱象，是那些到处跑着危害市民安全的反派！是这些让人流泪让人痛苦的罪恶！ 正义的化身罗兰，绝不会放任罪恶横行！ 收割他们，必须收割他们！ “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文件袋收起，罗兰选了个冒烟最严重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蝙蝠侠的眼中，接到文件袋之后就一直沉默，处于走神状态的罗兰，时不时的窃笑出声，时不时的咬牙切齿，时不时又发出担心无奈的叹息，情绪波动之大，表情反复之快，肢体动作之丰富，像极了马戏团里的小丑。 此时，他更是一拍大腿直接就站了起来，喊出了一句不符合身份的，意义不明的口号。 罗兰这个家伙，好像……病情更严重，更疯了啊…… 【与布鲁斯韦恩好感度减1】 第五十九章、实力增强！ 哥谭的这次由正、反、官、民，以及友情参赛的克拉克等五方协力举办的肃清大赛，最终取得了完满的成果。 除作为阴谋主使的大boss企鹅人被杀之外，还有大量的犯罪分子死于混乱的交火，被他们自己人干掉的比戈登他们干掉的还多，而更多的活下来的则大量被擒，让整个哥谭的警务和法务系统进入了超负荷状态，每天都为监狱输送了大量的人才。 一时之间，哥谭大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人间天堂之感，让蝙蝠侠和戈登既开心激动又感到非常的陌生。 一个在楼顶蹲一宿一声枪响没听见，一个在办公室蹲了一天一个大案没接着，陌生，太陌生了。 不过，楼顶上蹲着的，和办公室里坐着的，两人倒是在无人在侧时，都情不自禁的看着夜空，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哥谭，才是我希望看到的哥谭啊。 如果可能，真希望哥谭能永远这样平静安定下去。 会吗。 会的。两人这样对自己说。 而与此同时，在这两位正派人士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与他们共铸伟业的另外两位功臣，却“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克拉克算是场外援助，而且真的是自费打车过来帮忙的那种，如今事情忙完了，该学的东西也学到了，克拉克当然也就没有继续留在哥谭的理由了，借蝙蝠侠帮忙弄了个真实的身份，又换了个马甲，克拉克开开心心的就回大都会了。 至于另外一位功臣…… 在家里自闭呢。 罗兰一整天没出门，待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病殃殃的。一方面，是企鹅人的毒气确实有点说法，以罗兰的体质，没办法完全免疫。另一方面，就是系统又给他惊喜了。 在非常主动的攻击和杀戮之下，罗兰效率超高的完成了对企鹅人手下们的收割行为，在【除恶务尽】的天赋里积攒了不少的好东西。 所以眼看着差不多结束了，天也快亮了，罗兰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离开了。 他要强化一下自己。 首先当然还是加点的问题。 过去这些天里，罗兰还是比较匆忙的，自从获得【阳光下的罪恶】这个天赋以来，又是骗这个又是骗那个，带着克拉克各种赶场，还被猫女坑了一手，差点被戴安娜毒打一顿，刚解释清楚误会，又让老蝙蝠抓了壮丁去出任务，忙忙乱乱的直到今天，他一直也没有时间给自己规划一下，加加四维属性。 而这个天赋，已经给他攒下了足足21点的属性点了。 不得不说，这个天赋虽然有负面属性在，但这毫不影响它的强大。 克拉克身上薅的羊毛，就是保暖呐！ 21点什么概念，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这已经超过一个普通人的单项极值了。 至于罗兰的加点计划…… 那自然还是体力优先。 在与蝙蝠侠的战斗中，罗兰看到了技巧的重要性，明明蝙蝠侠的四维属性低于自己，却能稳稳压制自己，那同样的道理，四维更高的罗兰也可以通过技巧的训练获得一次大的增强。 而且，在看到了克拉克与戴安娜的那场不涉及生死和仇恨的切磋后，罗兰也是明白，暂时而言，他想达到以力破巧的水平，差的还太远太远，远不是几个20点属性能加上去的，这是一个长期投资，当前的他，还需要有选择的加点。 与企鹅人的生死相搏就给罗兰提了个醒。 差点翻车啊。 加体力，必须加体力！ “那么，就这样分配好了。” 加点完成后，罗兰的新四维如下。 【体力：39】 【力量：29】 【敏捷：29】 【精神：23】 按照罗兰自己的判断和实际战斗中的反馈，29的力量并不是比普通人的20极值多40%，而是强出一倍多的样子，但敏捷多的这9点，又差不多比短跑记录正好多40%左右，体力的属性多出这19点更是夸张，远不止人家能挨三刀他能挨六刀的程度，至于精神这一条…… 罗兰还没太搞懂，暂时只能猜测，对睡眠质量有点帮助？ 值得注意的是，罗兰这次没往精神上加点，它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涨上去的。 搞不懂，以后找个机会测试一下吧。 总而言之，加点之后的罗兰比原来更强，也更抗揍了，如果以现在的这个四维属性去和那晚上的老蝙蝠打一架，罗兰觉得自己几个头锤下去，老蝙蝠可能就晕了。 处理了加点的问题之后，就是另一个天赋的收获日了。 【除恶务尽】 “抽奖，全都抽奖！” 罗兰不信神也不拜佛，但是为了抽奖能出好东西，他还是虔诚的沐浴更衣，绕着四方把自己知道的神仙名都念了一遍，焚香三根之后，才开始动手抽奖。 本来想着的是，不求出现什么某法典，某战甲，某许愿玻璃球之类的东西，起码别整些【一根笔直的棍子】【两把鱼刀】之类的玩意了。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冷酷。 随着一个又一个箱子被打开，一个又一个破烂现世，罗兰逐渐从怀疑自我到心态爆炸，最后彻底看淡，完全麻木。 【千本】是什么鬼，白色破败？这不就是铁签子么！ 【+15史诗道具】名字这么牛，白色完美？没有任何属性的首饰？我要这玩意干什么！ 还有什么加了瞄准镜的劈柴斧、没有光就不亮的手电筒，能把自己变成石头，但一被碰到就变回原样的技能…… 林林总总，垃圾遍地。 开了这么多盒子，真正有用的，只有两个。 第一个，是一把刀，短刀。 【阴影刺客的大师短刀】 【品级：蓝色】 【品质：精良】 【说明：被矮人工匠打造，被光明精灵祝福的黑暗短刀，造成伤害时附加随机负面效果，包括但不限于流血、重伤、失明、混乱、中毒……等，负面状态伤害和持续时间视敌人种族和体力属性为定。】 【负面属性可叠加，同时最多三种】 【备注1：小心黑暗中的阴影】 【备注2：别去砍石头】 罗兰还是很喜欢近身战斗的，这是体力特长者的优势，而且他也没有挂毒不君子的想法，这把刀，很适合他。 至于第二件，是一个面具，或者说，一个头套。 【罗夏的阴影面具】 【品级：蓝色】 【品质：完美】 【说明：通过双层面料中的黏性流体对温度和压力的变化而流动从而产生不同的图案，也可以通过感知佩戴者心理状态而主动幻化固定的图案，佩戴该装备时，一定程度上降低被精神控制和心灵感知的成功率】 【备注1：相之所存，心之所化】 【备注2：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罗夏的面具！！” 第六十章、就决定是你了 要说罗兰对dc的了解，其实还是在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超英漫画，什么叫超英类型电影的时候，看的《蜘蛛侠》和《守望者联盟》这两部电影。 后来罗兰才知道，前者是漫威公司的人物，后者是dc的角色，两人不在一个系统里，而罗夏这个人物，就是《守望者联盟》这部当时让罗兰看的迷迷糊糊，甚至有些发困的电影里，塑造的最好最出色的人物。 永不妥协的罗夏。 至于罗夏这个角色形象身上最明显最深的记忆单位，当然就是他那个会自己变换图案的面具了。 曾几何时，罗兰还殷殷希望着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在现实中也能买到这样的面具，毕竟看起来这东西比蜘蛛侠的蜘蛛丝更容易一些，不过直到罗兰一梦睡醒在阿卡姆，他也没等到这东西批量生产面世。 所以此时看到这个面具，当然还是带着一些前世的滤镜的，更何况，除开这些，这件装备也确实是罗兰所需要的，能省下他每天带墨镜，给自己缠绷带挡阳光的功夫，还能防备心灵和精神方面的技能，看这件装备蓝色的品级就知道，这个能力，应该算是比较稀少的了，罗兰自己估计，这件装备只要不坏，估计会用很长很长时间，甚至会成为一直陪伴他的装备也说不定。 不过，担心的地方还是有的。因为这件装备本身就是dc产出的独一无二的装备，罗兰不怕罗夏如何，按电影里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他不觉得罗夏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他怕的是那个蓝精灵。 尽管并不熟悉dc宇宙的人物和战斗力系统，但仅从电影里描述的来看，那只蓝精灵身上好多规则系和概念级的能力啊…… 希望不要和这种家伙扯上关系吧，不然…… 不然就把老蝙蝠推到前面，让他和蓝精灵斗。 ……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罗兰决定离开了，哥谭已经被暂时扫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增长实力的机会了，眼下正是最好的离开的时机。 罗兰本来是想着去找戴安娜去，想办法刷一下她的好感度，但经过这次的加点以及抽奖时的感悟，罗兰觉得与其去找一个极其善于隐藏自己身份行踪的人，不如弄些现实的、方便的办法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比如，格斗技巧，比如像老蝙蝠那样的类似“感知”的能力，比如能用钱搞到的装备。 选来选去，罗兰发现了大问题：他不知道那些超级英雄都在什么地方。 钢骨好像是在哥谭？闪电侠在哪？中心城还是什么地方？海王是在一个有点冷的海边渔村，火星猎人是在有超女的那个城市，这个要等超女的飞船到了才能确定，带戒指的绿灯呢，人在天外宇宙中吧，找个啥啊找。 查了一大圈下来，罗兰最后发现，他能确定的，有办法既能学习格斗技巧，又能合法的用钱搞到武器，还有本宇宙关键剧情人物的地方，貌似就只有一个了。 星城。 绿箭侠的星城。 虽然罗兰本人对绿箭侠的战斗力以及他家那些个烂事情都有点看不上，但不可否认的是，绿箭侠自从加入正联以后，就一直是正联中的关键人物之一，甚至是位置最稳的几人之一。 一方面，绿箭本人太受正联第一巨头，百特曼老爷的赏识，不但隐隐有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想法，让他做【常态b计划】的指挥和中心人物，也就是蝙蝠侠不在，无法承担自己义务的时候做第二号蝙蝠侠的任务，而且老蝙蝠和这个关系好和那个有交情的，要说他最信任的人，那还得是绿箭侠。 众所周知，蝙蝠侠有一个小本本，上面除了记载谁谁谁某年某月骂他一句，以后要打断骨头之类的，还记载着大量英雄和反派的战斗方式、战斗技巧组成、身体及装备有何优势、弱点何在，以及……如何干掉这些人。 出现在这个小本本上的，反派不多，毕竟以百特曼老爷的风格，反派该怎么打，直接去试一试就好了，实践出真知！超级英雄被记的那才多呢！ 估计第一页就是超人，第二页就是戴安娜。 说到这里，其实这属于是罗兰的道听途说，一厢情愿的“栽赃陷害”了，蝙蝠侠才刚认识克拉克，怎么可能在小本本第一页上写超人呢。 第一页是他，是罗兰。 就连要有这么一个小本本的想法，人家蝙蝠侠都是受罗兰“启发”才有的这个想法。 这波是罗兰诬陷好人了。 总之呢，据罗兰的道听途说，这个小本本上，虽然大部分都是己方人员，但偏偏就没有绿箭侠的那一页。 从前的罗兰是看电影听朋友聊漫画的局外人，他的想法是，或许蝙蝠侠只是觉得绿箭太菜，犯不上给他留一页研究出什么来，不过现如今罗兰身在此山中，反而有了新的想法。 这应该叫做……信任。 蝙蝠侠不信任超人，不信任戴安娜，也不信任什么闪电侠海王，他信任绿箭侠。 有点那个宗门大佬看待未来能成为宗门栋梁的新人那种感觉？ 所以，尽管绿箭侠的战斗力在一众正联大佬中有些尴尬，但人家的战绩可不尴尬，还多次成为扭转世界命运的那个人，绝对算得上【本宇宙关键剧情人物】！ 罗兰看的《绿箭侠》系列剧太过久远且狗血，好多剧情已经忘光光了，但罗兰记得，绿箭被训练的那个岛，好像丧钟也在那里出现过，那既然丧钟碰见过了，是不是说明绿箭快回来了，甚至已经回来了？ 从绿箭那边，或者绿箭的敌人，黑箭什么的人那边，应该能学到上等的战斗技巧吧，毕竟黑箭那哥们儿跟蝙蝠侠是师兄弟，都是刺客联盟的忍者大师那边出来的优秀毕业生。 至于武器方面，这就太巧了，绿箭侠这个富二代所属的奎恩集团，有一个底子很强的武器研发部门，在《绿箭侠》的后几季，dc钢铁侠：原子侠这个搞高科技武器和战甲的家伙之所以会去收购奎因集团，为的就是这个武器研发部门，罗兰觉得，自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花钱搞合作，应该不会空手而归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出发，去星城！” 穿好衣服，戴好面罩，罗兰收拾了一下钱财之类的东西，准备趁夜离开，也不去跟谁打招呼了。 刚推开房门，回头锁门的功夫，罗兰就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略显沉闷的闷雷般响声，以及脚下的细微震动。 回过头，罗兰看到远处的哥谭市郊，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关我什么事，老蝙蝠又没死。” 看了两眼，耸耸肩，罗兰拔出钥匙，走入黑夜之中。 第六十一章、这样才对味儿嘛！ 蝙蝠侠是在夜里被惊醒的。 本来，终于暂时结束了哥谭的混乱和不堪，在先干掉猫头鹰法庭，绝灭了上层建筑和保护伞，又干掉法尔科内，把哥谭的水势搅浑，悬空一张王座以待鱼儿上钩，最后再因势利导，“帮助”企鹅人将哥谭地下势力整合，找准时机一网打尽之后，虽然在与戈登的意见交换中，两人确定，哥谭还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但蝙蝠侠觉得，也许可以尽量的拖延这个时间。 一年半的平定祥和，这是戈登的看法。哥谭的地下势力在这次的行动中几乎被一扫而空，但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如此的一片蓝海，必定还会有人不断的规汇聚在这里，重新拾起那些生意，把哥谭一点一点的变回原来的样子。 而蝙蝠侠觉得，一年半的时间未免有些悲观，现在如此祥和的哥谭，只要戈登和他一起努力，一个执法一个行侠，防患于未然，哥谭的安宁说不定能延长到三年甚至五年。 是的，即使以蝙蝠侠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说只要有他在就能让哥谭永保和平安定，哥谭市民是什么样的，哥谭的城市文化又如何，那些被扫清的地下生意是多么巨大的财富……这些蝙蝠侠都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这些问题不被解决，仅凭他一个超级英雄，除非他能在每一个人准备实施犯罪，第一次将手伸向黑暗的时候就把这个人杀掉，而且平等的一视同仁的干掉每一个这样的人，否则，哥谭的浓雾终究还会卷土重来的。 对于这些，蝙蝠侠心里明白，也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底线降低到如此程度，只求哥谭市民能过上短短几年好日子而已，这么点点的愿望也都没能实现。 已经死去的企鹅人给了他一个遗留的惊喜。 罗兰说对了，那天无论怎样对待企鹅人，那个炸弹都会在该爆炸的时候爆炸，区别只在于企鹅人有没有骗回自己的一条命而已。 现在，那个炸弹爆炸了。 而爆炸的方向是…… “黑门监狱……” 黑夜中，蝙蝠侠看着远处的火光，耳中仿佛已经听到了那些逃出监狱的人疯狂的大笑。 此时，天空中亮起了一盏带着图案的灯影，窗边人影一闪而逝，蝙蝠侠消失不见。 ………… “啊呀，这就是星城吗，看着……怎么这么正常呢？” 罗兰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对这个世界的所见和了解，还没不怎么愿意走动的克拉克多。 哥谭就不说了，整个就是一个大监狱，深夜里的任何一个小巷子里都可能存在一个犯罪现场，人杰地灵的很。 大都会虽然好一些，但低端的犯罪分子和中段的犯罪分子虽然比不过哥谭，可高端和顶端的犯罪份子在战斗力和破坏力上却是不输哥谭的。 要不是克拉克常驻大都会，那地方很可能会变成外星人攻略地球的前哨基地，来的太勤了。 所以，一个常年阴暗的哥谭，和大部分时间都阳光普照的大都会，给人的感觉都有一种……走在路上就不怎么安全，民众也都很有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剽悍的那种感觉。 大都会人看见外星人都不愿意拍个照片发新闻媒体，哥谭人更甚，拿枪战当鞭炮听，两边都有那种不是很正常的感觉，起码像罗兰这种穿越过来的，具体形容可能形容不出来，但是绝对是能感受出来的。 可星城就不这样。 这座城市居然该死的正常！ 忙碌，脚步匆匆，车水马龙，有人西装革履，有人轻松休闲，街边卖花的人放下花束，玩滑板的年轻人躲闪不及差点撞到了一旁的上班族，两人相视一笑，各行各路…… 站在路口十几分钟，不敢带着面罩怕引人注目而选择晴天打伞的罗兰成了整个劫道唯一不正常，唯一不平常，唯一不那么生活的人。 “怪了，难道……真像以前网友胡侃的那样，超级英雄越猛，超级反派就越多？” 这就是dc宇宙的大宇宙意志？ 这样看来，整个dc宇宙的混乱和危险，一直就是出在根子上了吧！ “不行，我不信！” 罗兰可是看过剧版的《绿箭侠》的，漫画中的原剧情怎么样他不清楚，但至少罗兰看过的故事中，整个星城除了战斗的烈度比其他城市低一些之外，该有的肮脏和罪行一点也不少。 不说别的，绿箭侠炼狱岛还是什么地方学得武艺归来之后，明明在整个城市里已经算是最顶级的高手了，而且他对星城隐秘的了解比蝙蝠侠对哥谭的要多，还同样有着巨大的财富在身后支撑，看起来是个横行无忌的剧本，结果呢？ 真就隔几集就有身边的亲人和战友被绑架一次，整个《绿箭侠》的故事中无限穿插着亲人被抓，绿箭去救，救了这个那个又被抓，救了那个这个又被抓…… 罗兰当时看的时候还在想，怪不得老蝙蝠身边就只有一个阿尔弗雷德能算家人，和戈登的女儿也好和猫女也好，都是若即若离，不敢表明心迹好好过日子的样子，感情做一个超级英雄，孤家寡人还真算个硬性优势啊！ 绿箭侠都混成这样，这城市能是什么世外净土么？ 对！黑箭！ 后几季的剧情罗兰想不太起来了，但第一季罗兰还记得一些，星城是有大反派的，要炸了星城还是震毁星城的那个，也是玩弓箭的，蝙蝠侠的那个师兄弟，梅林企业的领头人！ “叫什么来着，忘了，姓梅林肯定是没错，我记得，这家伙……哦！对了，怪不得这不乱呢，这个黑箭就是星城的法尔科内！他把这的地下势力基本整合了，正管束着手下小弟们，等待几年后搞一票大的，直接把星城毁掉呢！” 想起这些，罗兰就放心了。梅林企业那么大个公司，跟奎恩集团一样的城市巨头，想找他还不容易。 不过在以正当又合法的正常人身份去做正当生意之前，罗兰还是决定先以自己熟悉的方式，去了解一下这座城市隐藏的“内核”。 七拐八绕的，多方寻觅之下，罗兰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对得上脑电波的酒吧。 大力的推开门，哐当一声之后，酒吧里的所有人都转过头，目光凶狠，面色不善的看着站在门口打着伞的怪客，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呵，这回味儿就对了嘛！” 关上门，罗兰笑着走入酒吧之中。 第六十二章、雇佣 几乎所有的人都有着相同的天性，也就是有些社会学家所说的：同类相趋，大意就是芝兰之室和鲍鱼之肆的那个意思。 但，有时候这句话其实是片面的。 一个好人被扔进一堆坏人里，这个好人会感觉寸步难行，他所奉行的道理、原则、生活经验会被纷纷打破，大概率这个好人会在处处碰壁之后，被现实逼迫去学习他必须适应的新的“法则”，这些他身边坏人所奉行的法则。 可反过来，一个坏人被扔进一堆好人里，这个坏人不但不会处处碰壁，反而会发现自己那套行事风格在这群好人当中简直无往不利，他随口说出的谎话真的有人信，他连续的第二次第三次欺骗同一个人，居然第四次撒谎还会被相信，他的武力和暴力能一定程度甚至完全的替代【约定俗成】，好像买票窗口一条长长的队伍中，突然有一个人插队，如果无人阻止他，那么他下次也会继续插队。 更有趣的是，这个坏人的行径，会带坏其他的人，让这一堆好人中，出现越来越多的坏人。 规则，这就是蝙蝠侠和克拉克他们一直坚持的东西，哪怕蝙蝠侠有能力用金钱或者武力来摆脱对蝙蝠侠的追捕和定罪、悬赏，他也从来不会那么做，他把他自己当做锚点，衡量这人世间的规则。 而此时罗兰踏入的这个酒吧，就是恶人们在城市的规则和法律相对较为强势的时候，自发的选择报团的地方。 说来也是离谱，在绿箭侠回归星城之前，这座城市之所以能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光亮，靠的正是这个城市最大反派的力量。 这些人遵守的，是梅林家族的规则和法律，准确的说，是刺客联盟的优秀毕业生，黑暗射手：马克西姆.梅林。 “你们好啊。” 罗兰淡定且自在的甩了下雨伞，装作外面下雨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向吧台，笑望着正在用某种阴狠眼神看着自己的吧台酒保，坐在圆凳上，深呼吸，长出气。 “嘶……呼……家的感觉。” “小子，趁你还有腿能走路，快点滚。” 在许多时候，似乎面对这种不被欢迎的场景，都要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告诉别人自己有多厉害，你最好如何如何，不然我就要如何如何…… 但实际上，那都是还在【好人的规则】那边的范围内。 直接抬起右手，罗兰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枪管戳在了酒保嘴巴里。 “你和我说不上什么的，也做不了什么主，你的上司呢。” “……” 酒保虽然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狠的角色了，但好歹也是经历过一番风雨，在街头闯过来的角色，脸上一阵肌肉抽动，眉头高耸，就想放点狠话撑撑场面，毕竟，酒吧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可那个打伞的疯子自顾自的说完之后，直接就把击锤按下，扳机上的手指也开始用力，他甚至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朋友。” 就在罗兰真的扣动扳机的时候，枪上传开了阻力，一个瞎了一只眼睛，头顶也曾被烧伤，怎么看都不像酒吧老板而更像个刽子手的老头儿伸手抓住了罗兰的手枪，小拇指正按在左轮的击锤下面。 “没必要把声音弄的这么大。” “你早出来，就没这些事了。” “没办法，人老又残疾，走路总是不那么快的。” 这时罗兰才注意到，这位真正能说得上话的酒吧老板，居然还残了一条腿。 缓缓放开了自己抓着左轮的手，酒吧老板轻推了一下酒保，罗兰也在这时候慢慢的送开了击锤：“给我一杯烈酒，我要擦一擦枪口。” 老板给罗兰倒了一杯酒，抬眼扫视了一下店里，每一个刚才兴致勃勃准备看热闹的理论都像是被针刺了眼睛一样，飞快的合眼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来马尔科姆梅林这些年没白干呐，把这星城经营的，堪称铁桶一块了，怪不得绿箭那家伙刚回来的时候，过的那么艰难。 看来想凭几句威胁的话就“请动”这位星城地下皇帝，有些难度啊。 在罗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酒吧老板又开口了：“不知道疯罗兰先生不在哥谭做事，来星城的一家破落的小酒馆是想做什么呢。” “你认识我？” 虽然晴天打伞这件事确实有些特立独行吧，但罗兰自忖并没有在黑暗世界闯下过什么名声，更何况这是在星城。 “罗兰先生说笑了，你既然能找到这里，不会不知道，我这里做的就是情报的生意吧。” 这个罗兰还真不知道。 不过也没区别，反正只要是星城的地下生意，数到最后，线头还不是都抓在马克西姆梅林手里。 既然如此，罗兰估计自己在踏入这间酒吧，被人认出的时候，马克西姆梅林就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那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有话直说就好。 “我有笔生意想和你的老板做。” “我的……老板？” “对。” 罗兰呲着牙笑了一下，做了个射箭的动作：“没错，就是你的老板。” 酒吧老板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半天才说到：“我没记错的话，罗兰先生你自己就是行业内最出色的刺客之一，为什么还要……” 刺客？不是杀手？哦，对，马克西姆梅林是从刺客联盟跑出来的，他应该比较习惯这个说法。 “你问这个，你能替他做主？” “……不能。” “那你就告诉他。我要雇佣他做一项任务。” “内容是？” “训练。或者说，教学。格斗技巧，感知，枪械，潜行……” “目标是……” “我。” “你？” 正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的酒吧老板没忍住突然抬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要求一样。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这是定金。” 把自己在卢瑟那里赚到的钱拿出一部分放在文件袋里，拍在桌面上，罗兰起身：“明天晚上我会再来这里，答应与否，给我个答案。就这样。” 转身就往外走，罗兰知道，马尔科姆一定会答应自己这次的雇佣，不一定是因为钱，也有可能，是想试试能不能杀了他。 “梅林集团的事情暂时搞定，接下来，该去奎因集团了。这次，以什么身份去呢？” 第六十三章、去奎因集团谈生意 坐在自己新租的公寓里，罗兰坐在阴面的窗边，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身旁的小桌上还有更多的报纸堆在一起。 星城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归根结底不过是绿箭侠他们一家子亲戚朋友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因为这些亲戚朋友之间真是太……乱套了。 当初看《绿箭侠》这部剧的时候，罗兰就不止一次的挠头问自己：不是，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把星城的正反双方找一个起点说起的话，应该是在马克西姆梅林的妻子因为意外去世的那一天。 马克西姆曾经是一个好人，一个优秀的，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的好人，他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妻子，在马克西姆的儿子汤米还很小的时候，马克西姆已经在商界闯出了一些名头，忙于事业，而他的妻子则关心底层民众，经常去星城的贫民区义诊。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的妻子倒在贫民区路边的血泊中，危在旦夕，可那些平时被她帮助过的人不但没有救她，反而抢走了她身上的钱和珠宝首饰，放任她死在那里。 而那时的马克西姆忙于事业，没有接她临死前打来的电话，这成为了马克西姆永远的痛，他既痛恨自己没能接起那个电话，更痛恨那些贫民区的人们。 毁灭他们。从那一刻起，这就成了他唯一的执念，为此，他不惜跑去刺客联盟的忍者大师那里经受非人的折磨与苦修，把曾经那个正义的好人马克西姆变成了冷酷且杀人不眨眼的马克西姆。 从那天开始，马克西姆一边去下城区贫民区肆意杀人泄愤，同时还在联合自己的合作伙伴们，想要做个大的，一次就把下城区甚至整个星城的所有人都拉去给他妻子陪葬。 绿箭侠的父亲，奎因集团的上代掌舵人，就是马克西姆的合作伙伴之一，而正是因为他的良心发现，想要揭露这个阴谋，才被马克西姆伙同另一个同伴，也就是老奎因的妻子，绿箭侠的母亲一起，制造了那场轮船意外，“害死”了他们俩。 绿箭侠奥利弗奎因称呼马克西姆为叔叔，马克西姆也曾亲口承认，奥利弗就像他在汤米之外的第二个儿子一样，他的感情绝对是真的，但下手杀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视若亲父的亲人，伙同亲生母亲一起，杀掉了自己的父亲，也差点杀掉自己，这就是绿箭侠最不希望得知的真相。 而之所以说他们那一家子乱吧，别看马克西姆对他妻子的爱如此炽热炽烈，这一点也不耽误他跟绿箭侠的亲妈一起，瞒着所有人也有了一个孩子。 对，就是绿箭侠的妹妹，希亚奎因。 绿箭侠没出事之前，是个顶级的纨绔子弟，马克西姆的儿子汤米并称星城双废，什么混蛋干什么，平时连体婴儿一样，干什么都在一起，连蹲监狱都是一起蹲，但…… 绿箭侠以前的女友叫劳雷尔，是星城警署一位警长的女儿，绿箭侠爱她爱的那叫一个深沉，海难之后流落荒岛好几年，天天被自己的便宜师父以及闲着没事去岛上度假的丧钟各种训练各种打，支撑他在痛苦之余活下去的，除了探求真相以及报仇，就是劳雷尔的一张照片。 就深情到了这种程度，绿箭哥和劳雷尔谈恋爱的时候，该上别人的床也是根本不闲着，甚至连劳雷尔的亲妹妹都搞到手了，还带上了船，把她也“害死”在了那场事故中。 绿箭哥这么抽象，不是他的问题，星城人都这么抽象。 那边他在炼狱岛受苦受罪，岛上的便宜师父训练他，也搞抽象。 会说英语但咱不说，什么都知道但是不告诉你，天天的就拿中文糊弄奥利弗，说来说句一直是那两个字【生存】！ 而他的训练方法也是极其硬核且抽象，奥利弗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一没精神二没体质三没决心，不得一步一步来训练他么，不。 抽冷子一箭就射过去，奥利弗当场肚子穿个窟窿，迷迷糊糊的看见便宜师傅走过来：“生存！” 接下来你将独自探索这个有着毒虫的密林，放心本来毒虫不多，但是你师父我抓了不少放进去，生存！ 看，悬崖下面是什么？是海水，是礁石，正常跳下去绝对会死，但你只要记住你师父我教你的东西，你就不会死，我教了你什么还记得吧。生存！一脚就把奥利弗踢下去。 还有什么说着说着突然就射他一箭，走着走着突然就射他一箭，吃饭吃到一半突然就射他一箭…… 短短几年的时间，奥利弗从一个又溜冰又酗酒的富二代，变成了铁打一样的绿箭侠，他那个便宜师父姚飞的这套训练方法，那确实是有用。 练得出来就能成英雄，练不出来就死了。 而这边奥利弗为成为绿箭侠受苦，断上百根骨头，皮肤20%以上结疤，那边他最爱的女人劳雷尔和最好的兄弟汤米俩人滚一张床上去了。 难绷啊…… 奥利弗回来之后，不再是那个纨绔子弟富二代，他还对两人祝福，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偕老，把汤米感动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结果一转头，奥利弗就和劳雷尔靠在窗边来了一发，还正好让楼底下的汤米看见了。 汤米当时哭的更惨了。 啧~ 除此之外，还有奥利弗和另一个女人费莉希蒂的事情，奥利弗老妈和她新找的老公的事情，奥利弗保镖兼同伴和他弟媳妇的事情，奥利弗和本该死掉后来又活过来的劳雷尔妹妹的事情，奥利弗和他师父的女儿的事情…… 乱，得作个表格才能理的清的那种乱。要不是老美没有这个谐音梗，罗兰是真的怀疑，绿箭侠会叫这个代号，是不是真的就为了这个【绿】字来的。 总而言之，星城战斗的烈度虽然比不上哥谭和大都会，但罗兰对这个地方的恐惧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整不明白这里的事情。 所以，攻略绿箭侠本人的好感度这件事，还是尽量小心为上，单线进行。 而算算时间，绿箭侠，快回来了。 “大商人罗兰，也是时候上线了。” 想来想去，罗兰决定，还是以一个直接点的方式去搞武器的问题吧，商业行为，很正常吧~ “去奎因集团，谈生意！” 第六十四章、我向来讨人喜欢 将头发梳成大人摸样，换上一身帅气西装，哥谭疯罗兰摇身一变，化做了来自哥谭的商人罗曼罗兰先生。 这个身份自然是蝙蝠侠提供的，有社保账号，有牙医记录，有缴税金额……从出生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信息，都是真实无误的。 包括这个叫【罗曼罗兰】的人本身的存在。 用这样的身份去谈生意，当然没什么问题。 于是，当罗兰尽量装作一个正常人，与奎因公司取得了联系，并如约到达了会客室的时候，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贵司作为甲方提出的订购和采购方案，似乎有些……” 迎接罗兰，与其洽谈商业合作的，是奎因公司武器研发部门的一个副主管，以及其他两个部门的副主管，陪同的还有两名奎因公司的相关法务和律师等工作人员，罗兰那边，全程只有他自己。 武器研发部的副主管其实很想说，这份甲方提出的订购方案，除了在金额上比较令人满意，其余的地方简直说不出的外行，简直像是小孩子在玩闹一样，如果换做平时，奎因集团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做生意的。 但现在不同，说出来没什么人相信，可如今的奎因公司，很缺钱。 以奎因集团的体量和实质，公司的资产，尤其是优质资产其实是不缺的，这也是奎因集团能维持股价的关键。 可自从上任董事长因海难事故离世之后，奎因集团的发展方向就出现了一些谁也看不明白的问题。 作为星城第一大，全美第四大的钢铁公司，奎因集团主营的业务一直是金属矿采、金属冶炼和精加工、有色金属及相关工艺，还有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分支业务。 但老奎因去世前一段时间开始，尤其是他的妻子莫伊拉奎因暂代董事长的位置之后这一段时间，奎因集团开始一点一点的放弃自己的主业务，把大量的钱从何处抽调，转投进了房地产领域。 本来这并无不可，奎因集团本就是多元化的一家公司，不同的业务很多，而且房地产行业利润高，算是比较明智的发展方向，可它买地了之后不进行下一步动作啊！ 股东大会上，不是没有人看出这个问题，也不是没人提出反对，但莫伊拉如今的股份实在占比太高太高，所有人联合起来都无法对她做出任何的反对。 在这样的情形下，奎因集团连本职的金属生意都开始被影响，有一家工厂被迫关停，失业的员工多达数百，莫伊拉又以此为借口，大肆动作，砍掉了许多其他业务和部门的资金。 很不幸，武器研发部门作为从建立到现在，基本上没怎么给奎因企业赚过钱，反而年年花钱如流水的部门，是被砍的最狠的。 再不谈成一些生意，武器研发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害怕莫伊拉彻底把部门关停了。 所以，虽然这个罗曼罗兰看起来就有问题，虽然他没有强力的“介绍信”来为他的购买行为背锅，虽然他表现的既不专业也不职业，但，管它呢，给钱就行，钱是真的，别的就都可以是真的。 “我的方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见过这么专业的方案了。” “是吗？” 罗兰挠挠下巴，网上找的模板这么牛吗？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很麻烦，毕竟人家大公司，没想到，很平易近人，很好说话嘛！ 交付了第一笔定金之后，双方欢快的现场拟定了一份合同，罗兰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也就签了。 奎因集团的人看起来比罗兰还要高兴，不但亲切的和他握手，还做出了带着罗兰去研发部门看一看的邀请。 罗兰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可以的，那就去喽。 正好能跟这些专业开发武器的人讨教一下。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武器研发部门的人满面红光，趾高气扬的带着西装笔挺的罗兰称作电梯前往自己的地盘。 一路上，这位一看就醉心于研究的老先生，根本不用罗兰套话什么的，自己就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这些年的各种研究和发明，三句话隔一句遥遥领先，五句话加一个同行是sb，大有唯我独尊的气势。 “那为什么一直没卖出去呢？” 罗兰是会聊天的，一句话给口若悬河的小老头问停了，脸都憋红了，半天才强笑着回了一句：“科研的事儿，能谈钱么，不谈钱。” 接下来又是什么荣誉，什么先驱，什么精神，电梯里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罗兰先生，这一层，就是我们武器研发部门。” 老先生骄傲的加强了语调：“一整层都是。请跟我来。” 带着罗兰出了电梯，老先生告诉他，武器研发部门是奎因集团最早的几个重要部门之一，是老奎因总裁钦定的集团骨干部门之一，有着非常辉煌的过去和很多显著的科研成果。 “那为什么如今看着有些……青黄不接？” 又是一句话把老头问住。 “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总裁很重视我们，但是又不允许部门把成果进行售卖，老总裁在的时候自然无所谓，但是……总之，有好有坏吧，不然你今天也做不成这单生意。” 罗兰心想，大概是老奎因一直在防备着马克西姆吧，只不过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会那么狠心，能帮马克西姆制造那场海难事故，毕竟，她的儿子奥利弗也在船上啊。 一路无言，两人各怀心事，走向武器研发部，随着渐渐走近，罗兰臆想中的齿轮和弹簧没看见，砂轮和动力锤的声音也没听见，他看见和听见的，是一个正在一大堆人的陪同下，穿着女士西装，眉头紧锁，正在对众人说着武器研发部门是如何浪费集团资产，如何成为集团累赘的女人。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老奎因的妻子，绿箭侠的母亲，马克西姆女儿的妈妈，奎因集团如今的一把手：莫伊拉。 “总裁。” “你好，莫伊拉女士。” 武研部副主管和罗兰一前一后的出声问好，只不过前者面色铁青中泛着红，后者则一脸假笑。 “你们这是……” “生意。” 罗兰抢在老头之前上山一步开口到：“生意。我来和贵公司洽谈一笔，关于武器研发部门的订购和采购。” “对不起。” 莫伊拉应付着与罗兰握了下手，连个笑容也欠奉的冷声到：“武器研发部门已经被集团决定撤……” “可是，已经签完合同了。” 罗兰一脸无辜到：“刚签完的。” 他摊开双手：“那就付我违约金吧，我这个人，向来善解人意，讨人喜欢。” 两腮处立刻鼓起，莫伊拉眯起眼睛笑了一下：“呵呵，确实，确实啊。” 第六十五章、我回来了 不欢而散，这是可以预见到的唯一结果。 莫伊拉很有女强人的心态，不然也没办法坐上奎因集团的总裁位置，没办法下那样的决心，亲手干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罗兰记得她后来好像还有过竞选星城一把手的想法。 总之，莫伊拉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想法，尤其讨厌罗兰这种连装都不装，当众让她难堪的人。 反之也是一样。 罗兰很少会讨厌某个人，正派也好反派也好，只要不影响罗兰自己活着，他的道德观一直很模糊，但莫伊拉这种人，实在太恶心了点。 说她是女强人吧，奎因集团那么大个公司，不比隔壁的韦恩集团差多少，楞是让她搞的连流动资金都快没有了。 说她在意名声，注重形象，，爱惜羽毛，停工的工厂那些工人被辞退了一毛钱也没拿到，组团骂她，有理有据。 那，忠于家庭？忠于爱情？一个好妻子？一个伟大的母亲？ 哪怕是以一个反派论，她也是极其的失败和不合格，在罗兰看来，这就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女人，可偏偏她自以为很聪明，这就很讨厌了。 等气跑了莫伊拉，武器研发部的老头儿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一众股东的面前给总裁上了眼药儿，这会儿已经开始后悔，琢磨着要是明天因为左脚先进门而被开除，应该去哪安度晚年了，罗兰在旁边还满不在乎的问了一句：“接下来的参观，还要继续么？” 一咬牙，老头儿挤出一句话：“去！为什么不去！” 已经如此了，怎么也得把这单生意做踏实了，把奖金和功劳搞到手！ “哈哈哈，那就请您带路吧。” ………… 罗兰在哥谭也好在大都会也好，虽然一直自称是个英勇的近身白刃战选手，是真的猛士，但死在他手下的人，可有不少是被枪杀，更多的则是被大炮仗炸死的。 对于罗兰来说，火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时代在变啦~大人~ 真说起枪械和爆炸物这些热武器，罗兰自觉还是有些使用经验和心得体会的。 但奎因集团的武器研发部，还是让他涨了见识。 “axor折叠霰弹枪，采用特殊压制塑料及合金制成，全枪长62cm，常规装弹量四发，三段折叠后长度仅为一把直尺的长度，空枪情况下甚至可以装进风衣口袋里。” 老头带着罗兰去了一个小型的武器检测室，说是小型，比一般的室内靶场都大一圈儿，给罗兰戴上护目镜和耳罩之后，变魔术一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像是录像带一样大的东西，轻轻一甩，变作一把霰弹枪。 熟练的装弹，熟练的举枪，熟练的瞄准、射击，老头儿给罗兰展示这把枪的同时，也给罗兰展示了一下什么叫dc世界普通人。 “哇三折叠，怎么折都有理是吧。” 价格有些小贵，几乎是同类竞品的两倍了，但罗兰喜欢。 “要了！” 跟着的记录人员立刻上去与罗兰洽谈数量和价格以及现场签合同细则。 罗兰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头儿，是真不想在奎因集团干下去了，准备拿完这个月的工资就跑路了。 “罗兰先生请看这个。” 老头儿笑着看完罗兰签合同，又提着新的武器走了过来，活像个电锯杀人狂的新主角一样。 差不多一下午的时间，罗兰没干别的，就跟老头儿一起观赏体验各类武器了，连饭都是跟老头一起吃的。 不得不说，奎因集团的武器研发部门，是有两把刷子的。 除了轻武器和一些配套的装备，比如定时炸弹、破锁装置、催泪瓦斯、跟踪定位器、热成像仪…… 罗兰还见到了很多不那么像武器的……发明？ “这个是……？” 比如罗兰此时手中抓着的这团像是面条一样的东西，它的介绍和样子，让罗兰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一件很有名的东西。 “这是高强度凝胶分子材料，本来是准备用作单兵降落缓冲装置或者军卡牵引，可惜造价太高，项目直接被毙掉了。” 这不就是蜘蛛侠的蛛丝么！ “你们没考虑过商用？” “用于火灾逃生或者攀岩救援绳的确可以，它的重量、体积、强度都足够，但还是那个问题，价格。价格太高了。” “要了！” 老头儿眼中精光一闪，因为一下午的陪聊而萎靡的精神立刻就振作起来了：“罗兰先生的意思是……” “订购啊。价格，可以商量嘛。” “好！哈哈哈，罗兰先生真是年轻有为，来！我们还有很多这种半途夭折的项目，罗兰先生资金上没有压力的话……” “看！” “走！” …… 又是一晚上的时间，要不是罗兰怕老头儿一直精神亢奋，拉着他大有把部门所有项目走一遍的意思，实在有些吓人，为了老头儿的安全而推脱逃走，估计这老头儿还能拉着他再看一白天。 总体来说，罗兰今天肯定是大有收获的，不但补足了高质量的武器，还意外得到了一些【标准蝙蝠侠配套装备】的消息，而且其中有一些也许真的以后用得上。 就是见到了莫伊拉那个蠢女人有些扫兴而已。 罗兰现在就在想，如果这个老头儿真的不干了，有没有可能挖一下他呢，这些事他不擅长，他不会这么挖人，也不懂得搞什么生意和正当的使用金钱，但老蝙蝠会啊！ 由我出钱，成立公司，活儿全交给老蝙蝠来干，让他给我打工，工钱嘛，那些装备，老蝙蝠看了会不眼馋？ 他还敢抢我的是怎么着！ 漂亮啊！ 只不过……这样一来，罗兰的钱好像就真不够用了。 本来他也算不上什么富豪，今天这一通大撒币，已经接近空空了，毕竟全部身家也只是以前做杀手杀人的时候赚的一些，后来抢了猫头鹰法庭的珠宝变现一些，黑吃黑那些帮派后洗白一些，骗了卢瑟一些…… “等会儿！我这赚钱的方式……杀、抢、骗……” 自我剖析了两秒，罗兰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符合人设！没问题的！” 不过，确实需要再去赚点钱了。赚穷人的钱，罗兰没兴趣，他还是想直接赚点有钱人的钱。 星城，谁有钱呢。 “梅林！奎因！” 正好，今天白天睡一觉，晚上，去见那位马尔科姆，看看能不能在这位心怀大志的前刺客联盟成员身上，接到点赚钱的生意。 “绝妙！” 一拍手，罗兰迎着朝阳，打开了雨伞，朝家中走去。 而与此同时，港口的一艘巨轮上，一个壮硕的短发男子，也迎着朝阳，久违的感受到了来自星城的阳光。 “星城……我回来了……” 第六十六章、星城人打招呼的方式 星城，梅林集团总裁马克西姆的家中。 离开了装饰肃静但造价不菲的居住区，马克西姆一如往常的，穿过别墅中心巨大的庭院，来到了他专为修行而打造的静室中。 作为一个商业大佬也好，作为一个刺客也好，作为一个一心复仇，失去了心爱妻子的男人也好，马克西姆平静的外表下，心田深处始终是沸腾如火海，烈焰滔天，所以每次遇到自己需要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刻，他总会抽出时间一个人来到静室，坐在那个巨大的汉字【禅】下方的蒲团上，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让自己安静下来，理智思考。 罗兰来到星城了。 身为刺客联盟的顶级杀手，如今星城地下势力的一号人物，马克西姆对于搜集情报和各种不做好事的强力“同行”一向是关注有加。 隔壁的哥谭有自己那位蝙蝠侠在，自然一向是马克西姆重点关注的地方，哥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罗兰这个名字，当然不止一次的出现在马克西姆下属们送来的消息上。 这是一个毫无底线的家伙。 马克西姆是这样评价罗兰的。 对于法尔科内这个【异地同位体】，马克西姆最开始是很看不起他的，在哥谭那样兵多将广的地方，还会受一个区区蝙蝠侠的钳制，而且始终扎根在黑色当中，没有利用资源和金钱将自己变白，简直是个废物。 但他死在了自己的下属手里，这就很让马克西姆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罗兰杀了他，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这已经是一个确定的事实了。 而就在前两天，又有传闻说，新晋霸主企鹅人的死，也和他这个合作者有关。 这家伙专挑身边人下手啊…… 绝对不能亲近这个家伙！ 而且，笼罩在他身上的疑点太多太多，这也是马克西姆始终看不透的地方。 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样一个标准的恶人，为什么能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横行无阻呢？ 那场蝙蝠侠和罗兰的雨中激斗，别人相信，马克西姆却是不相信的。 他虽然既不知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中间隐藏着什么讯息，更说不上了解蝙蝠侠和罗兰有多么深，但是纯以结果倒推，这件事就根本不合理。 这两人打起来，声势浩大，但却没打出个结果，传言蝙蝠侠死了，但他在企鹅人最得意的时候突然出现，做了最该做的事情。说罗兰身受重伤，已经被蝙蝠侠废掉，但他没被关进监狱，也没被关进阿卡姆不说，还在企鹅人出事之后，大摇大摆的在哥谭出现，疯狂杀戮企鹅人的下属…… 马克西姆觉得，尽管从理智和认知上，他的推测不合理，但从逻辑上，偏偏又是最合理的：蝙蝠侠和罗兰之间，要么是一体两面，是同一个人的不同身份，要不然……他们之间就是合作的关系。 只要这一点说得通，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哥谭人玩的是真黑啊…… 而现在，罗兰出现在了星城，还大摇大摆的主动找上了他，这又是在传递一个什么信息呢？ 哥谭那边，蝙蝠侠已经把所有的地下势力都近乎一扫而空，坑进了监狱和医院里，他确实是得到了一些空闲时间，所以……他准备来星城干掉我？ 不会吧，我和蝙蝠侠并无任何冲突啊！ “雇佣……” 仔细斟酌思忖着罗兰让人传来的话，马克西姆觉得，很有可能自己的前刺客联盟成员的身份已经被对方通过什么手段提前知晓了，什么训练什么的，都是假话。 不管罗兰是蝙蝠侠也好，或者跟蝙蝠侠有合作也罢，就蝙蝠侠的那身本事，你还用得着雇我教你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 想通了这一点，马克西姆的宁静心态当场破功，用力的锤了一下地面。 “来我的地盘，给我设下陷阱，还主动上门告诉我？！” 罗兰这家伙根本就没把我黑箭当成人看呐！！ 直接拒绝！ 不行。马克西姆摇了摇头，拒绝只能解决表面的问题，深层的问题，比如罗兰还是在星城，会不会有后续的其他计划？比如有没有可能这是蝙蝠侠给罗兰出的计谋，为的就是让我这么想，然后主动放弃针对罗兰在星城的其他行动？比如，这样示敌以弱，自己又没有后续计划，如果罗兰逼迫更甚，我还要再退吗？ 赴约，是一定是要赴约的。 只不过，这赴约的方式嘛……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弓箭，马克西姆嘴角露出笑容。 “星城，可是我的城市，当然由我来制订规则。” ………… 夜。 睡了一天的罗兰起床，随便应付着吃了点东西，托小番茄们的福，罗兰挑食的毛病现在彻底没有了，吃什么都香。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罗兰起身出门。 他可没忘记今天还要去见马克西姆呢，只不过，罗兰心里也有点打鼓，因为原本准备用来雇佣马克西姆的钱，都让他一时激动，充值到奎因集团的武器研发部门那边了，现如今不但是财务上捉襟见肘的程度，还很有可能得“以工代薪”，要老马给他介绍点赚钱快的活儿，即使以罗兰自己看来，他这么做也有点过分了。 “相信老马能理解我的！” 信心满满的来到了酒吧，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罗兰就没戴面具，依旧是打着伞，戴着墨镜的那一身。 “哈，今天人好少啊。” 不是人好少，是罗兰一进酒吧就发现，这里虽然灯火通明，还放着和酒吧不太搭的古典乐，但除了他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走到吧台，罗兰想给自己倒杯酒喝，刚走去就看见，吧台上插着一支黑色的箭，箭头上还挂着一张纸条。 “额……其实可以打电话的，我昨天留了电话号了！” 算了，反正这桌面也是老马自己的财产，人家愿意这么干，管他呢。 打开纸条，上面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地址。 “河边？” 挠挠头，罗兰觉得，这位同行，貌似有点……别扭？好像不太想接这笔生意，又不得不接的样子。 “我没得罪他吧，不是，我甚至还挺有礼貌的，还交了定金呢。怎么感觉这家伙，有些敌意呢？从何而来的敌意？” 抓着那支箭，罗兰出门就打车往河边去，下车之后又走了一阵，停在了一个荒废的公园雕塑下面，对着月光展开了纸条。 “是这儿吧……” 咻！ 一声几不可闻的破空声后，罗兰脸前的纸条被射穿一个小小的窟窿，而低头侧身的罗兰手中，又多了一支黑色的箭。 “你们星城……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不敢置信的放下手中的纸条，罗兰看着远处站在月光下，依然保持着张弓姿势的黑箭说到。 第六十七章、马克西姆大受震撼 难得的又一次不玩心眼儿，也不准备坑人的正式邀请雇佣，罗兰对自己这次的“隐忍和克制”还抱着一丝沾沾自喜的感觉，毕竟出道至今跟他合作过的反派人士，不是被骗就是被杀，到马克西姆这能改变一下，罗兰觉得是一件值得刻碑立传的事情。 结果他难得的一次好心就换来了这个？ 我和你谈生意，你拿箭射我是吧！ 那就打吧，先打完，之后再谈生意。 我们反派做事，就是这样。 扔掉手中的纸条，罗兰掏出枪来就是一梭子，你有你的道理，我手中的道理也未尝不利！ …… 坦白的说，黑暗箭手的名声虽然不小，地位也算得上高，毕竟是dc名城，有着正联大佬坐镇城市中的头号反派。 但…… 他的战斗力真的不太行。 弓法强劲，身法灵敏，感知能力爆表，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把黑箭扔到奥运会上，增加个项目叫【五十米距离速射移动靶杀人】，马尔科姆绝对能拿冠军，绿箭侠来了都没他厉害。 可弓箭就只是弓箭啊。 除非是施加了魔法或者什么神弓这样的东西，否则弓箭就是没有枪好用。 罗兰本以为这位敢把他约来，还率先出手攻击他的黑箭能有多么多么厉害，表现出远超电视剧中的水准，结果大失所望。 还是那一套。只不过为了尊重罗兰，用了点特殊的箭头，还设置了点陷阱而已。 也就仅此而已了。 直到罗兰躲的不耐烦了，以惊人的速度双手持刀格在面门上，左右横跳冲到黑箭面前，一刀砍断了他的弓，顺便在他右肩到胸口留下一条很长但不太深的伤口时，望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罗兰好像看到了他眼神中浓浓的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属性碾压你，就这么简单。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麻痹状态，你……很弱。” 罗兰手中的刀能随机附加异常状态，这是罗兰第一次用它砍人，看起来效果不错，黑箭身上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但绝不至于让他虚弱到几乎无法动作，看一下系统提示，对方确实是麻痹状态。 只是…… “怎么我自己也挂了个中毒？不是造成伤害吗！我砍我自己了？” 望着自己状态那一行下面两个绿油油的小字【中毒】罗兰是真的有点麻，赶紧再看了一遍手中短刀的介绍。 呵呵，它确实没说，对谁造成异常状态。 怪不得，我就说抽风系统怎么可能给我好东西…… 罗兰在那失笑无语，马克西姆坐在那心理阴影可就大了，他对罗兰的调查中确实看到了一些关于此人心智不是很完全，疑似有阿卡姆住院的经历，但看他此时这个提着刀双目无神一直呵呵发笑的状态…… 他该不是准备把我活切了吧！！ 马克西姆心里想什么罗兰不知道，他只觉得委屈，明明这把刀之前在他心里评分很高，能一直用到它碎掉的，现在看来，只能对付一些特殊的敌人时使用了。 唉，一直这么挂着中毒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让小番茄们出来做顿美食吃一吃把，虽然罗兰自信自己死不掉，但他看马克西姆躺在那一动不动，大片大片的流血的样子，别再一会儿出血太多直接挂了。 嫌弃的看了马克西姆一眼，罗兰转身，走到一棵枯树旁，砍树劈柴，拿出了锅和食材。 一旁，马克西姆看见罗兰那个眼神和之后的动作以及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东西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看我那一眼什么意思？他拿锅干什么？？我怎么还是动不了？他对我做什么了？他还想对我做什么？他总不会要吃…… 死腿你快点动啊——！！！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别动。” 拿马克西姆当实验报告，注意着他什么时候能动，计算着麻痹状态的持续时间，余光瞥见他能动了，罗兰本以为他会破口大骂，或者出完威胁，再不就偷偷摸出个飞刀什么的在背后给自己一下，结果这小子能动了之后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倒退着往外爬！ 你刚才不是很勇么，这会儿在怕什么啊我请问你！ 马克西姆当然是有苦无处说，他不怕死的。自从当年拜师学艺，被忍者大师认为他毫无心性与才能，把他活埋进土里，他自己把自己挖出来，重新呼吸到空气的那一刻开始，马克西姆就不再怕死了。 但不怕死不代表他不怕进锅，不怕上烧烤架。 这和死完全是两回事好吧！ “喂，说你呢。” 罗兰看他爬的那么坚决，刚叫了他一声，就看这小子爬的更快了。 呵，就这胆儿，还学人当反派呢。 拽着腿就给他拽回来了，随手扔了一卷绷带给他：“自己缠上，别死的太快了。我的钱都花了，别想赖账。” 难道他不想杀我？还是……准备折磨我？ 马克西姆给自己缠上绷带，脑子里开始回忆自己曾经怎么折磨别人的。 “给你，把这个吃了。” 一碗看起来很像蔬菜粥，但味道绝不是蔬菜粥的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 “疗伤圣品。” 罗兰嘿嘿一笑：“榴莲粥。” 马克西姆沉默了。 这就是折磨的第一步吧，真是心狠手辣啊，想要一点一点的摧毁我的心理防线么，呵，你小瞧我了，罗兰！ 眼神突然就坚毅起来，马克西姆端着粥就大口喝下，闭着眼睛闭着气喝完了把碗一摔，睁眼露出一个凌厉的眼神，张口准备说点硬气的狠话。 然后他看到一点伤也没受的罗兰自己也在龇牙咧嘴的喝粥。 “嘶……！” 这么恐怖的吗？这么……这……他也太疯了吧！ 疑似阿卡姆住院？ 马克西姆怀疑罗兰根本就是在阿卡姆长大的。 “你……诶？” 刚想说句：你杀了我吧。 马克西姆突然发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一点点的愈合。 就是他那个老不死的老师，刺客联盟的背后主使者，也没有这么神奇的治疗方式。 所以，他真的在给我治伤？ 沉默片刻，感受着身体重新变的灵活，力量重新恢复，马克西姆终于开口：“你来找我，到底想要些什么。” “我说过了啊。” 罗兰喝水漱口，含糊不清：“我要雇佣你训练我的格斗技巧和其他能力。” 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被一刀砍断的弓，马克西姆憋了半天：“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有的。” 罗兰拍拍他刚刚愈合的伤口，正想说些什么，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他是马克西姆！这是星城！ 我知道这的剧情啊！！ 第六十八章、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多 这就是罗兰正在逐渐融入这个世界，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证据。他已经逐渐的把这里认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什么自己看过的漫画和电视剧中的故事世界。 来到这边之后，因为曾经的各种道听途说和片面化的信息堆积，罗兰对dc世界的认知只有危险和更危险两种，始终处在一种隐藏极深的惶恐不安之中，压力大到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加上一来就身在哥谭阿卡姆，碰到的第一个超级英雄又是他既熟悉又根本不熟悉的蝙蝠侠，久而久之，罗兰就产生了一种迷惘状态，下意识的忽略了他其实多少知道一些此世界剧情的事情。 就比如眼前这个一直伪装的很好，有三层身份，始终以成功企业家和星城大善人面貌出现的马克西姆。 罗兰不知道蝙蝠侠的故事，也不知道超人和神奇女侠的命运如何，但是他知道这个马尔科姆的很多秘密。 《绿箭侠》啊！马克西姆是《绿箭侠》第一季的大boss！ 眼下，罗兰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那似乎如何在星城搅风搅雨，就可以有更轻松更高效的方法了。 而且，同理，罗兰对绿箭侠也是有一些了解的，或许也可以利用一下。 只是，要从何开始，怎样达成目的呢…… 随着心思越来越多，罗兰看向马克西姆的眼神也逐渐复杂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危险。 这让刚刚解除了对罗兰误会的马克西姆又一次紧张起来，好在，罗兰脱线走神快，恢复正常更快。马上就双眼重新聚焦，装出一副和善的笑脸出来。 马克西姆更怕了。 “咳！你，你的力量和速度很强，比我强的多，甚至可能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强的那个。” 马克西姆赶紧把话题挑到罗兰感兴趣的地方，而且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作为刺客联盟曾经的一员，马克西姆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让他提不起反抗之心的强者也有，比如号称世界第一杀手和世界第一格斗家武术家的希瓦女士，那个只用四十秒就在马克西姆身上留下三道伤口并将他打倒在地的女人。 至于更强的，当然也有，马克西姆的恩师，刺客大师就绝对比罗兰强。不过，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不吃东西不喝水甚至不呼吸也能活好久好久的家伙，真的还算个人？ 马克西姆自动把他那位可怕的老师排除在外了，根本不去考虑他的事情。 技巧性和对力量的运用，罗兰比希瓦女士自然是差的太多太多，但力量和速度这些基础属性上，马克西姆敢说绝对是罗兰更胜一筹！ 也许……可以利用这个罗兰，去达成一些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 希瓦女士虽然是杀手，还伤过马克西姆，但两人之间还真就没什么仇怨，只不过刺客联盟成员之间的切磋就是那样，交手就有杀人的心思而已。 去向希瓦女士复仇？马克西姆没有这种想法，他一向尊敬希瓦，能逃出刺客大师的手掌心也有老不死有意为之和希瓦女士暗中帮忙的缘故，两人现在也还保持着不定期的联络，关系还好。 马克西姆想的，是刺客大师，是他那个坐拥宝山，有无数隐秘宝物的老师。 他能活几百年，能有那么强的力量，还一直守在那个地方，一定是那个地方藏着什么东西，藏着能让人长寿，还给人巨大力量的东西！ 马克西姆自己打不过老不死，更无力撼动他那庞大的势力，但这个罗兰，或许有机会。 这样想着，马克西姆看向罗兰的目光也危险了起来。 但是，这个不怀好意的奇异目光，被罗兰注意到了。 罗兰：我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他想害我。 “嘿嘿嘿……” “嘿嘿嘿……” 相视一笑，双方默契的错开了眼神。 “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罗兰，希望得到怎样的训练，达成怎样的一个结果呢。” 心中有了小心思，马克西姆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很是良师益友的询问起罗兰的要求。 “想法？结果？越强越好啊。” “这样啊……” 眯了一下眼睛，马克西姆沉吟了一下道：“说实话，以我的水平，可能根本没办法教导你，接受我的训练，如果你学的快，大概几天之后，我就看不懂你的成长如何，也没办法真的去检测你修行的成果了。 不过……” 不过、但是、然而，一般接在这些词后面的，才是讲述者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前面的，通通可以理解为铺垫。 “我能找到有资格训练你的人。” 目光炯炯，马克西姆真诚的看着罗兰，言之凿凿：“如果这个人都不能教导你，这个世界有资格教导你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是刺客联盟那个什么大师？ 罗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马克西姆想代师收徒，当我师兄！ 可转念一想，罗兰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马克西姆本身就是叛逃出来单干的，要不是那老头子徒弟太多，不在乎这一个，说不定追杀令都出来了，他哪有资格替那老头子收徒弟。 那是谁？ 罗兰想不通了，不过，似乎没有拒绝的必要。 “可以啊。” “真的！” 显然是看着自己强大的对手顺着自己的话术和想法落入陷阱之中，马克西姆有些激动，这一直身一喊话，连本就在刚才打斗中有些松动的面罩都掉下来一些。 赶紧低头拉起面罩，马克西姆自然而然的双眼凶光闪起，自然而然的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然后，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自己打不过这个家伙，就看到了罗兰那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 “你……” “没必要的，戴什么面罩伪装什么身份啊，像我这样光明正大的人从不做这些没必要的掩饰。 而且……” 罗兰顿了一下，拿起根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画了起来：“你不会真以为我能找到黑暗箭士，就找不到星城的大企业家吧，马克西姆梅林先生。” “你……！” “诶~别激动嘛。” 罗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势大力沉，砰砰作响，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威胁的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我还知道些什么吗。” 面沉如水，马克西姆没料到，居然会出现这种被人一语道破身份的事情，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只能跟着罗兰的节奏走：“你还知道什么。” “很多啊。比如，你师从那个老不死。比如，你想为亡妻报仇。比如，你杀掉了自己的好朋友。比如……” 用手指了指地上用树枝画出来的东西，罗兰继续道：“比如你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哈哈哈哈，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亲爱的马克，多的多。” 大笑着起身离开，罗兰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找到我的老师，别忘了告诉我，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再见~” 声音远去，撑伞的罗兰消失不见，马克西姆撑着地面站起身，走到了罗兰刚才蹲着的地方，看向地面。 一个画的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人面画像，下面还有一行文字。 “希亚……梅林。” 马克西姆喃喃自语到。 第六十九章、希亚的烦心事 时间退回到清晨的时候，奎因家族的大宅中。 希亚梅林最近很不开心。 虽然父亲和哥哥离开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时间的力量抹平了一些伤痛，但家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会让希亚睹物思人，哪怕是早餐时桌上空掉的位置，夜里不会亮灯的房间，朋友聊天时小心躲避的词汇，甚至她自己的姓氏，这些都在时刻提醒她，父亲和哥哥已经去世的事实。 时间并不能完全抹平伤痛，只是把思念的跨度拉长，变浅，隐藏在心底。 和这些不知还会伴随她多久的伤痛相比，家里家外的各种密集的聚在一起烦心事才是让希亚不开心的根源。 首先就是家中的外人，那个叫沃尔特的家伙。 作为母亲的新丈夫的角色，希亚对沃尔特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她希望自己的母亲走出伤痛，不再沉溺于过去，每天晚上痛哭的难以入眠，从这方面来讲，沃尔特的存在是一剂良方，而且平心而论，希亚虽然自己不学无术，但也知道沃尔特这样能凭自己能力坐稳奎因集团这样大公司职业经理的人，确实是很出色的。 加上沃尔特为人谦和善良，又很有长者风范，希亚一开始确实是很高兴看到他和自己的母亲莫伊拉走到一起的。 人，总要往前看，而不是被痛苦的过去拉扯，坠入深渊。 可……他住进家里，住进奎因家大宅，这就很让希亚别扭，总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偷了身份的贼”。 偏偏希亚知道自己这样想是错的，至少是有失偏颇的，于是她也无法劝说自己，就成了无解的结。 再有，就是劳雷尔和汤米的事情。 希亚天生和劳雷尔这种学习成绩优秀，一直在做实事，有梦想有追求的人就犯冲，天然的气场不合。 她和奥利弗在一起的时候，希亚就一直觉得他们不般配，和他们两人共处的时候，总是觉得尴尬。 而现在，奥利弗去世了，劳雷尔这个女人居然又和汤米走到一起了！ 希亚和汤米从小几乎一起长大，说青梅竹马的爱情这还谈不上，说是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由于汤米和奥利弗的关系更好，这就让希亚在看到汤米和劳雷尔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偏偏她又不能说什么。 最后就是……来自母亲莫伊拉的烦心事。 能从那段一夜之间失去丈夫又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希亚真心的为母亲感到高兴，可随着莫伊拉开始接管奎因集团，并且让她的新任丈夫成为了奎因集团的经理，这个家的气氛和莫伊拉整个人就变了。 她永远忙碌，永远都是这个股价那个工厂的忙个不停，奎因家大宅比起曾经的家庭，更像是一个办公场所。 莫伊拉变得更“贪婪”，不再是过去那个柔和的母亲形象，希亚经常几天也见不到她，只能在夜里隐约听到她生气的怒吼声。 一如今早刚刚睡醒的时候，希亚也是被吵醒的。 睡眼惺忪且满目疲倦的走出房门之后，希亚听到的莫伊拉的声音更清楚了。 又是对公司的改制遇到阻力，又是股东们的不支持和下属们的公然顶撞，除了这些希亚这些天每天都会听到的事情，莫伊拉还尤其大声的在和沃尔特讨论一个叫罗兰的人。 罗兰又是谁？这是个新出现的名字。 听了一会儿，希亚才听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是一个外地的小商人而已。 正好沃尔特和母亲两人谁也不能说服谁，又一次的“不欢而散”，沃尔特一出家门，希亚就走了过来，轻轻环住母亲的肩颈：“不过是一个没所谓的人，为什么要和他生这么大的气呢。” 自己的女儿希亚不是一个喜欢亲近别人，流露感情的性格，莫伊拉感受女儿的动作之后，立刻就明白是自己声音太大，怒气太盛，影响到了她。 “抱歉，希亚，把你吵醒了。” “没什么，我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起床而已。” “唉，你是不知道那个罗兰有多可恶，他当着一众股东的面，挑起武器研发部门的人和我对抗又造成了多恶劣的后果。” “把他从星城赶走不就好了？” “商业不是这样的，希亚。” 莫伊拉苦笑着摇摇头，眼角的皱纹显出她的疲态和心累。 商业不是这样的，这我不管，但这样一个讨厌的人伤害我在乎的人就不行！ 希亚虽然绝对算不上恶人，可她也从来不是什么乖孩子。 几乎听到莫伊拉那句话的瞬间，希亚就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让汤米哥哥去把那个家伙赶走。 和奎因集团这个刚刚进入地产行业的新人不同，梅林集团可是一直深耕这个领域，汤米作为梅林集团的未来继承者，自己是开了几家夜店和酒吧的人，加之又是个混不吝的角色，“做事不那么商业”的人，汤米可认识太多太多了。 正好，一举多得，去找汤米谈事情可以作为借口，暂时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又能帮母亲解决问题，还能让汤米暂时忙一下“正事”，离开劳雷尔一阵子，这个主意简直棒极了！！ 希亚开心的一拍手，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打电话，莫伊拉也习惯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没去问些什么。 电话里，汤米对希亚的请求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作为自己视若家人的妹妹，希亚从小到大都是跟在他和奥利佛后面的小跟班角色，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保护着她，而自从奥利弗出事之后，汤米就更是觉得，自己有义务连带着奥利弗那份一起，继续保护希亚，对希亚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 不就是一个外地的蠢货商人么？ 在星城同时惹到梅林和奎因这两个姓氏，任他是谁，有多大本事，他也绝对会付出代价！ 事不宜迟，我妹妹希亚都开口了，必须快些把问题解决，白天去查这个人，晚上就给他个惊喜！ 得到了汤米的肯定答复，希亚抱着手机开心的笑了起来，正想去跟母亲说一下自己要暂时离开几天的事情，就听到楼下母亲含糊不清的大喊声和随之而来的痛哭声。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这一幕和几年前与哥哥的死讯传来时太像了，直接勾起希亚的伤心事，让她一时慌了神，慌乱的跑向楼下。 刚跑到楼梯转角的地方，希亚就看到了门口处，正在埋头痛哭的母亲，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那是……你是……！奥利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那个人抬起头，是熟悉的那张脸，熟悉的笑容，和熟悉的声音。 “希亚，是我。真的是我。” 第七十章、罗兰是吧，算你运气不好！ 想象过很多次自己回到家中，重新见到熟悉的亲人时会是怎样的激动，怎样的满眼悲伤，但当奥利佛真的站在家门口，又一次和过去一样拥抱着母亲和妹妹，他心里只有平静和温暖。 毕竟在炼狱岛上的这几年，这一幕已经在他梦里重复过无数次了。 亲人回归，自然是皆大欢喜，无论是莫伊拉还是希亚都把其他事情放在了脑后不理，激动的和奥利佛倾诉思念。 只不过，莫伊拉的状态有些奇怪，她好像时不时的走神，而且一直也没问那个她最该问的问题。 【奥利佛，你的父亲是不是也还活着】 等众人的心情平复，过了一两个小时之后，终究是俗事缠身，莫伊拉面对公司下属的不停催促，终究还是只能离开家，离开家人，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而希亚，她不知多少次向神灵祈求能让父亲和哥哥回来，但真的见到了奥利佛，却感觉这个哥哥，既熟悉又陌生。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怎样和他说话，该怎样和他相处，心中一团乱麻，只是眼泪不停的流。 他的性格好像沉稳了很多，但笑容也变少了，举手投足之间，不像一个年轻人，尤其不像过去的奥利佛那样张扬跋扈，为所欲为，而更像是…… 父亲。 希亚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奥利佛身上，有一股子经历风雨之后，看淡世事而显得成熟又安静的味道。 “奥利佛，你……天哪！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疤痕！” 领着已经忘记家里布局的奥利弗去了一直给他留着的房间，希亚匆匆下楼去找电话准备给汤米报告这个好消息，突然又想到了汤米和劳雷尔的事情，尴尬的拿着手机回来，正碰见奥利弗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满身狰狞恐怖的伤疤。 “没事的，希亚，不要害怕，这只是……对了，你刚才要更我说什么？” 如果是过去的奥利佛，即使手指甲破了也会喊痛的。 他真的……变了。 希亚一时又有些无言，觉得眼前的这个哥哥确实变了。 是啊，他出事的时候，我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还会不会开车啦~？” 摇了摇头，希亚选择了用开玩笑的方式配合奥利佛的转移话题，她已经长大了，生活中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即使是亲人，也会有不能言说的时候。 “哈哈，当然还会，我在荒岛上还用木头给自己做了个模型车呢。” “真的吗，看来你过的很潇洒啊。” “当然，我可是星城的奥利佛，整个星城，有谁比我更会找乐子呢。” “接着。” 把车钥匙扔给奥利佛，希亚平静的笑着：“要我陪你去星城逛逛么，还是……” “不用了。” 奥利佛摇摇头：“我想随便走走，去看看……我也不知道该看些什么，总之，晚上之前，我会回来的。” “嗯。” 希亚点点头，晃了一下自己的车钥匙：“那，我就先走一步喽，哦，对了。” 想了想，希亚还是提了一句，算是给汤米和奥利佛之间做一个缓冲：“你回来的消息，告诉汤米了么，我正要去见他，我来替你告诉他？” “嗯，这当然可以。” “另外……” “不用了。希亚，我是坐船回来的，船上有很多星城的人，我和他们聊了很多。” 兄妹之间，一时有些沉默，好半天之后，希亚才泄气一样的叹息着笑了一声：“你们的事，我才不管呢！最好你们争起来，把劳雷尔打一顿才好。再见啦~哈哈哈。” 希亚一溜烟的跑掉了，站在原地的奥利佛也是摇头苦笑，他坐上那艘船的时候，希亚才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现如今，已经是一个会体察别人心思的大人了。 “人，果然是会变化的啊。” 似乎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奥利佛回过神来，看着和自己离家时别无二致的房间，脑中闪过一幕幕曾经的画面。 “父亲……” 自然而然的，奥利弗想起了父亲临死前和他说的那些没有说完的话，想起此时正在他怀里的父亲交给他的笔记本，想起笔记本上的那些他熟悉的名字。 站在窗边，奥利佛掏出那本封皮上印着星城铁路规划的笔记本，翻开了其中的一页。 【马克西姆—梅林】 “你……你们，辜负了这座城市……” 合上笔记本，奥利佛回身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打开之后，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把取了弓弦的弓。 “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 奥利佛一个人在星城到处晃悠，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又看到了什么的时候，一家装饰非常现代科幻的夜场内，大白天的，汤米就开始一杯杯的喝上了。 几个小时之前，希亚给他打电话，希望他帮忙去弄一个叫罗兰的外乡人离开星城，作为一直把希亚当成亲妹妹看的汤米，面对失去了亲哥哥又同时失去了父亲的希亚，当然是有求必应，当场就应下来，并且开始了行动，让自己那些富二代跟班发动起来，寻找这个家伙的线索。 而一个多小时之后，希亚竟然找了过来，还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奥利佛还活着，而且如今正在星城。 汤米当时就哭了，真心的感谢上天，为这个消息高兴。 可，正当他擦了眼泪准备直接去找奥利弗的时候，希亚的一番话让他停在了原地。 是啊。奥利佛回来了，我要怎么和他说劳雷尔的事情呢。 汤米和奥利佛的兄弟情绝对是真的，他都敢说自己愿意给奥利佛挡子弹。 但是他不愿意放弃劳雷尔。 那能怎么办，喝吧。 苦酒入喉心作痛，汤米喝多了，醉醺醺的被众人架着往出走的时候，天都黑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汤米也没忘了和身边的希亚拍胸脯保证：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给你办到！ 正巧，这时一辆车停在了门口，穿着亮片西装的骚包富二代小狗腿子下车之后，一路小跑过来，大声的说道：“汤米！好消息！我们找到那个叫罗兰的家伙了！！” “嗯？！！” 汤米惺忪的醉眼立刻瞪大了起来，一把推开架着他的小弟，咬牙切齿的说到：“走！咱们去解决这个碍眼的家伙！” 众人一看他这个样子，尤其是希亚看到之后就知道，那个叫罗兰的人，可能要倒霉了，因为汤米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哼！罗兰是吧，算你运气不好！ 第七十一章、完了！ 撑着伞，罗兰行走在荒僻的公园中，心里对刚刚才打了一场架的黑箭，说不出的失望。 他跟蝙蝠侠可是师兄弟啊，同为刺客联盟那个老不死的学生，罗兰对他本身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毕竟，这家伙可是星城目前最大的反派，几乎掌控了整个星城，而且是实打实的那种黑白通吃的大佬，比哥谭的法尔科内那种论势力是给猫头鹰法庭当狗，论实力又被阿卡姆优秀毕业生们看不起的空架子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他确实完全没法对罗兰造成任何的威胁，就让明知有陷阱还主动赴约的有种准备看雨结果起雾了的失落感。 “怪不得星城这么大个城市，弄了一堆玩弓箭的菜鸡互啄还一直无事发生，大反派和最强正派，一个黑箭一个绿箭，两人已经把战斗力天花板锁死了，就这个水平了。 唉。” 罗兰稍稍移开头顶的雨伞，看向星星点点的夜空，叹息了一下：“这座城市，辜负了我。” 纯以战斗力考虑，此时的黑箭已经完全不在罗兰眼中了，受此影响，罗兰对他能不能作为自己的技法教导员也抱有怀疑心态，好在这家伙不愧是黑白通吃的选手，心思灵活的很，提前把这个疑问堵死了，明说了自己会给罗兰找一个新的老师来，而且还夸下海口，说不会有几个人比这位更适合教导攻击技巧。 罗兰当然是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不过他满怀期待，毕竟，马克西姆没说加钱的事儿。 “哦！对了！我忘记跟马克西姆提一下帮他打工赚钱的事情了！” 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后面的计划还没开始呢。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 罗兰立刻转身，准备回去找马克西姆，今天这个老板和中介，他马克西姆是当定了！ 只不过，罗兰刚回头走了一段，身后就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和车灯的光亮。 嗯？这是……马克西姆的后手？ 他有这么蠢的吗？刚才看着不像啊！ 心里疑惑着，罗兰站定在原处，一手撑伞，一手插袋，很快就被几辆飞快从他身边驶过的豪车截断了前面的路，身后也停了几辆豪车，还有一些摩托车。 而看到这些豪车，罗兰就更疑惑了。 不是，马克西姆这么有钱的吗？ 给自己的手下配这玩意儿开？！ “刚才不该放他走的啊……” 这样思索着，罗兰就又脱线走神了，没注意他身后的某辆车子里，一左一右的从后排走下来两个年轻人。 一男一女。 “你就是，什么来着……罗兰，对，你就是那个叫罗兰的商人吗！” “嗯？” 听到这句话，罗兰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缓缓的转过身来，压低雨伞遮挡故意照射过来的远光灯的光线，使阴影正好垂在自己鼻梁的位置，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嘴巴，红唇白牙，温和的笑了一下。 “是啊。我就是罗兰。不知道你们是……” “你是罗兰就没错！” 领头的那个醉熏熏的年轻人把手中的烟头扔了过来，正掉在罗兰脚下，低头看着这个烟头，隐藏在阴影中的目光抬起，罗兰看向那边那一男一女，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什么。 在星城，行事无所顾忌，能召集这样一群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年轻人，而且是一男一女，罗兰能想到的只有奎因家的兄妹俩。 不过，显然这个弹烟头的不会是绿箭侠，所以…… “嘿嘿，这回是真的有趣起来了。” 将雨伞抬起一些，罗兰歪着头，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前方：“你是汤米梅林？” “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 “那，你就是希亚奎因了？” 显然，被眼前这个不下雨还打伞的家伙一语道破身份，希亚有些意外，不过，这里是星城，奎因家和梅林家的成员被人认出，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 就算认出来了，又怎么样呢。 “罗兰先生，我希望你能离开星城，也希望你能终止和奎因集团的商务合作，相关的赔偿我们奎因集团一定……” “希亚！你和他说这些有什么必要，听我的，还不如直接……” “不如……” 罗兰这时候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如，我把你们打个半死，看看会不会有人从天而降，拯救你们的小命？哈哈哈！希亚小姐，请问，奥利弗回来了吗。” 皱起眉头，希亚刚要回答，那个罗兰就又抢话道：“汤米先生，从你的表情来看，似乎奥利弗已经回来了呀。 因为，你听到奥利佛的名字，好像一下子就想到了劳雷尔呢。” “打！打他！给我打他！” 根本不用多复杂的挑衅，罗兰只是随口一说，汤米就直接上头，暴跳如雷。而他那些小弟们也是一个个的从车旁走出来，手里拿着各种棒球棍还有高尔夫球棍。 “哎呀呀~这么危险的东西……” 罗兰收起雨伞，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奇怪笑容：“……会让人受伤的哦……” ……………… 梅林家。 马克西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希瓦女士打那个电话，打了的话又该怎么说明这件事情。 “罗兰，罗兰……唉，真是头疼。” 摸了下刚才被砍的地方，又抬头去看已经空了的弓架，对于那一刀，马克西姆还心有余悸，破天荒的怀疑起了希瓦女士会不会也打不过罗兰这个家伙。 “还是了解太少了。” 先等一等，更多的调查一下这个罗兰。 马上走出静室，给自己的手下打去电话，让他们加强对罗兰的调查，说完之后，马克西姆正要像往常一样的挂断电话，手下那边却开始支支吾吾的，好像有话要讲。 嗯？ “还有什么事吗。” “额……其实今天早些时间，市面上就已经有针对这个罗兰的调查在做了。” “有这种事？还有其他人在调查罗兰？源头在哪，查出来了吗？” “查……的确是查出来了，不过，没有其他人。” 这是什么蠢话？！ “你不妨把话讲明白一些！” “是！” 那边声音都颤了一下：“源头，在您那。” “我？！除了我之外，梅林家哪有……” 马克西姆愣了一下，刚想骂人，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挂断电话，也顾不得隐藏什么了，直接一步跳十几个台阶，几乎是飞一样的到了儿子的房间门口，一脚把门踢飞。 没人！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汤米去找罗兰了？！ 他找罗兰干什么！！ 很幸运也很不幸的是，马克西姆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找罗兰绝不是请他喝茶去了。 立刻又跳下楼，随手拿起备用弓箭，就往废弃公园跑，路上又给汤米打去电话，响铃声在耳边时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和煎熬。 终于，电话接通了。 “汤米！你在哪！！” “……嘿嘿嘿……” 电话里，传来一声陌生又熟悉的笑。 完了！ 马克西姆如是想到。 第七十二章、你去杀了汤米（求首订） 当罗兰面对这些……也说不上是大人还是小孩儿，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聪明还是愚蠢的家伙时，他是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和出手的欲望的。 毕竟，以罗兰一向的风格，这些家伙大概在他出手二十秒之后就会全都死在这里，变成一堆的灵魂碎片，成为罗兰变强路途中的一片砖瓦。 可稍微思考一下，罗兰就想明白了，他好像不能 塞德里克红润的脸颊被笑容挤出了些许婴儿肥，他同大家点头示意要下车了，随后看向楚灵，害羞地耸耸肩，拎着手提箱便离开了。 好在他们知道蜘蛛怪可能从什么地方发起袭击，本身实力也很强。 原著中，汤忍村因为畏惧战争的缘故，无所作为，偏安一隅，甚至有了‘忘却战争的村子’之称。 她们商量对策的同时，县政府家属楼的某个住所内，庞副县长也刚刚关掉电视。 就算没有太子，她也盼着慕如月嫁给位高权重的男人，可慕如月挑了挑去，挑了卢慎那个玩意。 刘莉坐在诸位，半举右手，激动的握了握拳，表情上掩不住的喜悦。 如果宁薇薇大大方方的，那她还高看宁薇薇一眼，又要立牌坊又要当婊砸。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架银白色的飞行器正悬停在他们的头顶。 周流安这么说的时候，选择性无视了时淼本身还是个玄学大师，即使不是豪门，她依旧可以成为豪门的座上宾。 正好这时，木宁攀爬上栏杆，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伸出双手，做出迎接海风的姿势。 林碧霄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扯了扯毕阡陌的衣角之后，又用歉意的眼神看向关慕华。 ，排量大得惊人，而且玩这种跑车的年轻人往往还会给车辆加装nos钢瓶，也就是俗称的液氮加速，开启之后跑车会在短时间内化身排气管喷火的竞速怪物。 “这天下被你治理成了这个样子，我为何要将你放在眼里？”林溪雪淡然道。 但所有士兵言之凿凿说他们是在12日零点撤离的，伊芙琳已经出去找证据了。 自从乔迁到这儿，我妈妈便卧床不起，今天去镇上想请几个阿姨，发现没人愿意来家里帮工。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便看到毕安陌猛地抬头，眸底还带着一抹很明显的不可置信。 金毅看着洛剑心的眼神中，尽是仰慕，最近洛剑心参加魂师大赛一打七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他自然也是听见了，甚至还看了洛剑心的一场比赛。 在平行世界中，迪迦和其他七位奥特战士击败了邪心王·黑暗影法师，并曾活跃在多个奥特曼的世界观。 「对了，你受伤了，那么后天的比赛你还要打吗？」于海柔看着洛剑心，对着他询问道。 「哲学、艺术和历史都是人们内心的投射，综合考察选出来的男人才是最完美的男人，他们会从心里开出一朵花来。」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座头鲸显得十分自豪。 “你说的不错。”罗定西看着存单，“这上面的日期，是半个月前存上……而且还是一次存上三千两银子……！”他与肖恒目光对视，两人眼中都是划过一道光彩。 “罗姐姐，他他他太可怕了！”看着面前的林枫，寻宝貂一脸惊惧的叫着，就在这时候，林枫身上的杀气却又猛地一荡，林枫身上的杀气朝着外界疯狂涌去，一股气浪将四周尘沙吹开。 第七十三章、怎么就没死呢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疯子的呓语？还是有目的的在为某个不能言说的目标而故布疑阵？ 如果真的有这个目标，那这个目标是什么，或者……是谁？ “我吗？” 静室中马克西姆摇摇头，觉得应该不会是这样，从他对罗兰的观察和猜测之下所得出的结论，很遗憾也很不甘心的说，他马克西姆并没有什么值得罗 随即所有人都看向卫琤，来的是卫氏的人，卫琤也姓卫，这么巧的事情？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可此时的秦臻和苏珞珞都已经晕晕乎乎了，也没怎么听明白。 “那也太厉害了，看到没有，我还是很有眼光的，把你这么一个隐藏得这么深的富二代都挖出来了。”雪儿大笑。 剧组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忙碌了，看到我来都跟我打起了招呼。 但排除掉这点，对方那恐怖无比的潜力也是他想要的东西，一个稳定进入冠军巅峰，大概率史诗或以上的强大属下，谁又能拒绝？。 冷秋白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看着手里的手机，做事儿就要有做事儿的样子，心浮气躁的像个什么样子。 不论是下午在会议室的时候，还是刚刚，她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对方道声谢。 叶波看着这陷阱箱的属性，点了点头，没错，只要材料合适就能将以前的道具复刻出来，虽然特效有些许差别。 “你少吓唬我，下龙关固若金汤，和我跟南越鬼勾连有必要关系？你是不懂战略意图，还是故意刁难我？”我反问道。 然而除了他之外，程毅在看到门口的顾一城，面上顿时也露出了警惕之色。 爱怜被她们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反应不过来，只能保持着脸上微微优雅令人舒服的笑容。 “还有两年的合约，自动升级合约，b级的演技现在的分成是六层，a级的话是七层，违约金一千万。”收起手机，林筱筱对张不缺狡黠一笑。 这个时候过分冷静的她，让黑炎瀛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不安，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虽然又穿上了她一贯的伪装，虽然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蝎子，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我觉得应该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很忌惮的存在。”陈新清一脸的严肃。 这不是在布阵，孟逸根本不是阵法师，孟逸只是借助大陆之心的规则线条，烙印链接神体手臂的渠道，来为了他布置一个笼罩整个北灵域的岁月屏障。 “我说，不就是菜么，至于这样拼命么！”张青禾一旁说着风凉话。 虽然李清明并没有要求他们这样做，但是他们却愿意为李清明这样做。 随后就有几名男性骑士将赵易从地面上扶起，不过就在扶起的过程中赵易的意识已经非常非常的模糊。 然后在一片幽默而巧妙的剧情中开始引出分手的原因，影片开场五分钟后，在主角困在厕所没有纸那一段影院里响起第一阵比较大的笑声，从这一刻开始，众人陷入影片的节奏里。 这是因为，明天有一件他任岩活二十几年的人生，头一次遇到的人生大事。 当时，吸引大哥们打赏的，并不是她有些撒娇做作的歌喉，而是她的容貌和身材。所以，在冲上平台首页推荐，当了一阵子网红后，不知不觉中，她就在美眉直播平台上销声匿迹了。 第七十四章、这就是星城的风格？ 梅林家发生的事情，在其余的各个各大豪门家中并没有发生，反正提出想法的是奎因家的人，召集令是梅林家的人下的，动手打人的也是梅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就算真打死了人，又能怎么样呢。 那可是梅林和奎因。 在星城，这两个姓氏组合到一起，真的真的能解决很多看似不能解决的事情，而对于其 但皇帝哪是那么容易让她们死的，她们用尽了全力往坚硬的墙壁上撞去，但最后却好似撞在了软绵绵的泡沫上，没有半点损伤。 跟着范伟一起进了包厢，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到两家人差点没打起来。 周旋一段时间后，这股气息慢慢的往那团寒雾里面渗透，最后竟然全部融入其中。 这两人相信她，和她一起跟村子里的人解释，那她还有一线希望。 但是我才刚转身，身后便有一只手抓住了我，我的身体被用力的扯了过去，一只胳膊便将我搂到了怀中。 虽然不知是敌是友，那一团红雾见人即化，一经沾染修为稍低之人立即成为一滩血水。而众人皆对裴洵虎视眈眈，没人会想到居然在背后出现偷袭，不过一会已经清出一条道路。 正常人在面对如此境况之下的心慌无措李知时都有，但是父母死后辍学游荡十多年的孤独生涯让他在“慎独”上造诣颇深，不至于心灵失守大喊大叫。 叶孔目是一脸茫然，他为人端正，根本不相信这种胡话，特别说武松喝一分酒有一分气力的话，他是打死不信。 别人生孩子什么样他不知道，可李红香那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凄惨。 鬼魂继续无意义地游荡，在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可是当其中一个路过距离牛顺家几百米区域，竟然像被什么吸引一样，直接掉头茫茫然地飞来。 这几句诗写的是唐朝大诗人李白，而金竟成觉得也挺符合自己当下的心情。 话说王族蓝在目睹了王恺“自杀”之后，还遇见了邓朝，这就是其他人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可能是为了烘托恐怖的气氛，王族蓝将自己整的有点神经质了。 不过想到自己在摘星学院这段时间，获得了学院的重视，同时也拥有了获取敌对值的捷径，因此两人都点头同意了。 虽然对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弟弟，展羽不惜吝啬。 苦恼的杰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出手，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三个牛郎敢对韩佳人动手动脚，他就会有所行动了。 “哇，你们这是干什么？”王族蓝也看见了这两个黑衣人，但是他也奇怪，在录制的现场看见黑衣人很正常，他们也是工作人员，有时候也要搬一些东西之类的，虽然在镜头中看不见，但是实际是存在的。 不过忽然一下，对方脸色一变，涨红了脸，捂着肚子眼中透露出了恐惧之色，颤抖着身体，想要从怀中取出什么东西来。 随后，元始只有继续寻找徒弟，找了上万年，加上黄龙，终于凑齐了十二个。而且还有一个与自己同辈的存在，燃灯道人，并不是收为弟子，而是让其加入昆仑，可以有自己的道场。 “获得最佳导演的是……”芭芭拉打开名单，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望了望台下，镜头此时此刻也切换出五位导演的表情，最终芭芭拉的目光定格，韩毅的瞳孔也禁不住凝起。 第七十五章、你终于来了！ 罗兰这一句话算是死死的扎在了奥利佛的心窝子上，因为从此时的情况来讲，打了眼前这位可怜商人罗兰的人，正是他的好兄弟汤米，而“策划”这场意外的那个人，更是他的亲妹妹希亚。 无论如何，在奥利佛的心里，作为前来道歉、赔偿的当事人的哥哥，这一棒子他宁愿敲在他自己的头上，而面对罗兰时，理亏的他更是天然的处 与此同时，外面的光亮了起来，人声鼎沸一团乱：奸细呢？奸细呢？ 一个字真的泄露了慕华臣的内心，带着颤抖的音，将她的害怕显露无疑。 那少东家来的时候，灯是黑着的，就闻到了一股子桐油味儿，他也顾不得，就要脱衣服。 然而，方冷感受到了风的存在，原本在混沌或者虚空当中，一切都是静止的，可在这里，方冷仿佛身处旋风之中。 镇窟神的身体，开始越来越浅淡，甚至能透过镇窟神的身体，看到对面的景象。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真元力被大量消耗。 眼光？难道她们也认识阴阳痣？下次不如拿个创可贴给贴上，以免太过高调。 刹那间撞击在一起，剑尖所刺之处爆发起上万束刺眼金光，将月灵身周数十米都笼罩其中。 看到那寒光闪闪的长剑，白木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开始思考摆出什么造型，被冻成冰雕时才会比较帅。 完全忘记自己正毫无遮掩的躺在沙发上，在她的背后还坐着一个男人。 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这一点，以至于在于燚清下令撤退的时候，他们之中，包括几个大队长，都有一种得到赦免的感觉。 一旁的温琼冷笑了一声。她到是没多话，雁北在云岚宗后台的实力是公认的浮黎祖师，蓬莱又是浮黎祖师的守‘门’弟子。两人之间‘交’情匪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当然是不会多嘴了。 他用极为优雅动听的声音说出来，但话语之中却丝毫未将几人放在眼中，仿佛在他眼里，几人不过是几只苍蝇或者蚊子而已，几人的生与死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不仅降龙，凌玄也有几分愤怒了。 单是傲剑天变成的那头怪物就几乎将众人打残了，再加上十大绝品仙器之一的打神鞭的话……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凌玄，只见他嘴角处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看上去，淡定从容，丝毫也不显得惊乱，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杀了几个军团长？”巴克和枯瘦老人同时叫了起来，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许多年不见，莫少华另有一番奇遇，如今也是修为精进，与曾念钰相比，恐怕不遑相让，甚至还要强上几分，否则，又岂能从天剑宗逃了出来？ 花梨现在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等李达来，但是伶牙俐齿向来是花梨的专项，被人怒声这样训斥，花梨向来都是会抵回去的。 果不其然，自从认了凌玄三名后辈弟子后一直脸带笑意的水灵子，整张脸瞬间寒冷了下来，不见他有丝毫动作，冷哼一声后，但见一道残影一闪而过，扑向傲剑天。 白伊等人在周围呆呆地看着，谁敢、或者说谁又能阻止这两个顽固的老头呢？ 说罢，她扬长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大笑声。那袭红影似乎气极，微微抖了一抖，连带那轮红日与整个海面也抖了三抖，顿时波澜起伏，远处，无数宛若一点白光般的怨灵望着她，脸上满满的全是惶恐不安。 第七十六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盼星星盼月亮，马克西姆终于把该盼的人盼来了，了结了这桩心事，马克西姆知道自己的儿子汤米在这个罗兰需要他出现的人出现的这一刻就已经彻底安全了，因为汤米对于罗兰唯一的存在价值已经得到了体现，像罗兰这样的人，并不在意汤米是死是活。 换句话说，马克西姆身上被罗兰缚住的枷锁，暂时解脱了。 想通了这 “好了好了，马上就给你控制，真是的，我上辈子欠了你们这两个混蛋的！”东方盛嘴里忍不住抱怨起来，他感觉他多年来的淡定都被这两个家伙给弄没了。 “若真相能伤人，还是把它隐藏起来吧，于你，于蒋姑娘都是如此。”听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晏娘垂下眼睛，轻轻说出这样一句话。 悠闲地午后，风微微吹动着树叶发出惬意的声音，大家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安静的干着自己的事。 卧室门被用力的甩上，用力得让人感觉在撒气，靳蔚墨转身又冷酷的走了回来。 顾凉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在游下去了，尤其是经过海浪的这样猛烈拍打。 战天臬悬在她身上，他一双眼眸深邃漆黑，正灼灼盯着她，那眼神犹如饿极了野狼，看到了鲜美的食物。 她实在没有想到，手机在这里信号竟然不是很好，虽然也有微弱的信号，但是却不足以弹视频。 云瑶直接下令，令后宫诸人减少用度，以此节省出来的银两交由康熙赈灾使用。 退役后转战缅国玉石产业，因为手段狠辣，头脑精明，十年之内逐渐垄断整个缅国的矿脉生意。 本以为不会有痛感不会出血而咬了很大一口的冷漠，脸上的表情抽搐了起来，同时口中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而在京城的另一个方向，一个中年人从除夕夜依然灯火辉煌的一栋略显陈旧的建筑中走了出来，一辆a6车停在他面前，有人帮他拉开了车门。他冲开门的年轻人笑了笑，顺手接过包，上了车。 大蛇丸阴柔的脸上，丝毫不见异色，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还是看在了他们为首尔时装周宣传的份上，要不然的话，这个特辑都没法进行呢。 “为什么？”马林皱眉问道，他需要一个解释。因为，他之前说过要尽量使用水密隔舱设计的，难道纽约造船厂那边的人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他带着歌曲兴冲冲地找了过去，让他欣喜的是，那个家伙在听了歌曲之后也是感慨万千，终于答应重新出山了。 种红薯和酿造地瓜烧什么的，当然是艾伯特这个纽约总督去搞了。接过任务的艾伯特也是一脸懵逼——啥？红薯还能酿酒？ 然后，马林就签署了大公命令——授予艾伯特“费城伯爵”的封号，其封地，就在纽约西南方向后世费城一带。 “把金棺恢复原位？”金犰五人不禁面面相觑，下层墓室如今充满凶尸，谁下去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张田深深吸了口气，回想起张二角这两天来的奇怪举动，全部都想通理顺。 虽然只是晋升了一个等级，可在修真的等级上，一个等级的跨度，就相当于鸿沟之差，那种力量的突然暴涨和质变，远非简单的力量增加能够描述。 而尤傲，也是第一时间看向了萧晓，俊秀眸子满是掩藏不住的激动。 张尔蓁出发去安徽的这一天依然是个好天气，太阳早早就挂在了东方，大内又来了一队人马，统共二十人，负责此次押送张侧妃去往凤阳高墙。为首的是个中年将领，干净整洁的面容确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第七十七章、真实的水平 没错，罗兰早就来了，而且已经在这里等待许久了。 他是一路追着马克西姆和奥利弗，从梅林家大宅一路追寻到这里的。 绿箭和黑箭必然会见面，这是罗兰记忆里的事情，他同样早就“预知”这这一点，毕竟他看过电视剧。 但那太慢太慢了。 作为正邪双方的领头羊，符合情理和大众预期的剧情进程是两人 “师傅，你听我说！”当时，师傅冲进来的时候，侯田象正在给师娘“打帮手”。他一边说，一边吓得连忙从师娘的衣服里抽手出来。 叶少阳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闭着眼睛，运气吐纳，打算冲开长发对身体的束缚，哪怕只冲开一只手，能够捏诀画印就行。 金夫人拧身向山谷中而来，至于此行会有什么危险，三个妖修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 王奋重重的吐出口浊气，他理解的点点头，明白为何柳寒到目前为止没有采取多少行动，十里铺之后，也就杀了一个吴瀚，一再同意与他谈判。 明军驱逐舰旗舰观察了一会儿，下令最靠近的一艘驱逐舰，用主炮将其彻底击沉。靠得最近的驱逐舰领命，停车下来，在海上漂浮着，然后一号主炮炮塔转过去，压低炮口。同时两门探照灯也罩住那艘半死不活的鱼雷艇。 就在半桑道长准备追击时，常猛扑出来，以命换命，险之又险的拦住半桑道长，但也受了伤。 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金阳烈雷雷劫的恐怖破坏力。 白影目光冰冷，有股轻蔑之色，柳寒耸耸肩：“前辈不敢以姓名相告，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知前辈在害怕什么？”白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柳寒哈哈一笑，忽然身形向后飘动，白影微怔随即大怒，身形一闪便追上去。 “能弄潮作怪的，不光只有你一个。”橙子冷笑着，招呼另外三个一起，再度扇动巨浪，将白起裹在中间，一通狂攻。 近些天，奶奶特别嗜睡，没事都不乐意走动，记忆更是混乱，经常把他当成父亲。 洛筠不傻，就算是他当真要离开，最起码也要和自己说一声，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辞而别，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他毕然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或者说是被人抓走了。 “你不是沐阳给我儿子找的新老师吗？”沐寒笑问，一副难不成自己猜错了的遗憾神色。 她是有苦衷的，她也是受委屈的，但是无奈段嘉怡的手法太过于恶劣了，只能不得不让她这样去服从。桑明月也是极其懂得玩弄人心，给顾凛完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那是印度最有名的一家香氛品牌，据说只要涂抹上一点，再疲倦的人都会精神振作，全身柔软舒适。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纵然是骄傲的张百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斗不过这条黑蛇的。 林雨涵咬着牙，将怒火压下，走到置物柜前，仔细的察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确定都没有少之后，这才把门给关上。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种冲动易怒的动物，尤其是对于感情这种不确定的事情，都是那么容易患得患失。 “山田。喜脉已经无疑，你这个做父亲的可要早做准备。”马飞花的大嫂笑着说道。 客饶容貌，她早已问过，心中都有个大概，若真是那种丑的无法见饶类型，她也决计不会委屈自己前来的。 第七十八章、我教你啊 天色将白，晨晕泛起。 坐在一处城市边缘，已经被抛弃的房屋门前的草地上，绿箭侠低着头，不停的叹气。 他觉得太丢人了。 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立志要改变这座城市的他初出茅庐，遇到的第一个敌人就无比的强大与可怕，简直不可阻挡，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而好不容易找到了破局之处，将命运逆转的 “……不出意外的话，半年左右就能建好。”凌霜对常治龙如是说道。 尤其是李凌，明明炼成了这么好的丹，为了悟空能够留在方寸山继续修行，不惜将过错大包大揽。 顾明自然是明白谭欣瑶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拒绝了两大集团的offer，那么这两大集团可能在未来会处处排挤、为难自己。 孙悟空话说一半，只见赵海柱谄媚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沐也不在意，反派和主角相遇不打起来算不错的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事实上已经走远了，周敬晚的修为高，这会儿早就飞到了雀鸿峰北面的“容祥城”。好在冯仲清事先跟过，知道他每次都去那里，于是带着常治龙一同来到城镇上空。 不一会寝室的门直接被撞开，来者气势汹汹，肌肤在香汗的润透下，显得冰晶玉洁，欺霜赛雪，吹弹立破。 一见到悟空，太白金星就像是和失散了多年的儿子偶遇，一把老泪淌了出来。 当然这对于某人来说就是胖爪捂脸，完全一点杀伤性都没有，反而奶萌奶萌的。 玛蒙握着的匕首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灵物，在幻体上留下了一个个洞孔。 “可是，玄域内的生物不是应该与外界不同吗火灵蟒明明是外界魔兽。”洛宇此刻依旧冷静，问道。 “林镇于十八夜情急吞烟自尽，指臂不良，一直于此，可复奈何心情恶劣，至斯已极。而回思旅防杂沓，尤至竟夕不寐”。 此时的古云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挑战台上的两人，所以当马翰伯转过来看他时，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希尔涅试着转动了一下升降石门的棘轮，但刚刚自己已经把麻绳斩断，棘轮失去了作用，她便抓起断掉的麻绳往顶层跑去。 尽管过掉了后卫，但是守门员已经出击，基本上封锁了高川的射门角度。 “据说，自万战生坐上星月帝国银甲军的元帅位之后，这支军队便再也没有打过任何败仗，几乎是摧枯拉朽，无法抵挡”另一名将军有些担心的道。万战生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如同一个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一般。 如果完不成主线任务，被迫回归的话，已经获得的灵能点、装备、道具全都会化作灵能粒子消散。失败的觉醒者，只有战斗技能、战斗特长的熟练度，以及升级带来的基础属性增长会保留下来。 原本想走的，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出来了，而他又鬼使神差的把她带到这里，为了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一旦弄清楚了，那个结果，谁都承担不了。 一个白天后，就又是一个夜晚，今天已经是十四了，而十四过后就是十五。 虽然此处已经离南满铁路很近了，但是他并不想看到有太多的流血冲突，特别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但是如果真的像张东所说，那名协军校勾结沙俄人，那么他就死不足惜。 第七十九章、披着窗帘的小孩儿 城市的另一头，另外一栋被主人抛弃的破旧房屋，另外一片草地上，另外两个人。 希瓦女士站在一棵矮橡树下，目视前方，微微皱眉。 刚刚发生的这场战斗让她有些……意犹未尽。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武术家，几乎可以拿掉后续的那个【之一】的大高手，希瓦女士对于敌人的判断如同她对自己的判断一样高明 此时，不远处的电梯“叮”的响了起来，陆树清下意识躲在了卫生间中，大气不敢踹一口，齐冷寒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径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说着他就要打发特西亚回到马车上，见科恩有些犹豫，伍迪笑着说道。 简单吃了两口，并且帮林母洗了碗，依依不舍的嘱咐二位注意身体，林天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胡同远处。 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自觉的心想：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天吗？ 拿完药之后，池余准备找个椅子坐下直接给盛姜上药，没想到对方阻止了。 回去的时候，盛姜并没有像他交代的那样乖乖午睡，反而抱着手机一脸兴奋。 乖乖！这会儿林天无比后悔，为什么特勤技能之中要包括心理学？ 这样听起来倒是轻了不少，但这时间节点却卡得很好。三年，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我的命劫也过了。 在现阶段，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量，如果强行干预，那就只能是得罪从上到下一系列的人，效果肯定适得其反。 只见那蜈蚣从江晓峰的嘴巴钻进去后，便马上钻进喉管，一路向下，进入江晓峰身体内部。 突然听见短箫之声传来，这短箫之声若在别处听见，自是呼唤百灵鸟和联络冷月宫的弟子之用，但在冷月宫就是警笛声。 他求罗辛救他不成，本都已经绝望了。出现了一个神秘人，说愿意救他一条命，只要他去拍侮辱斐林忆和黄蓉的视频。 林曼曼还没走到生活区那边，就在一个路口碰到了开完会回来的李国杰。 这么说，裴峥也明了，底下战士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到军营里来，他也便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 其他喽啰见到这比恐怖电影还要恐怖的一幕，当场就都吓得魂飞魄散。 林曼曼跟梁以微对视了眼，也暗暗地叹口气，俩人在家的时候都不是干活的能手，现在也是，想表现都抢不到机会。 他的一句话可就让清微百口莫辩了。清微张了张嘴，压根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好看么？”她缓缓转了一圈，又像一只孔雀开屏般扯高一点裙尾。 上辈子，多少的午夜梦回，梦到这样的情景，看来，老天还是开眼的。 就算有时候灵气不足了，她还有灵石，使用聚灵阵将灵石中的灵气聚集到一起，继而吸收，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坑别人灵石的原因之一了。 此时，街道上的人都是被赶回去了，虽然说心有怨言，但是看到青狼声势这么大，所有人都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乖乖地走回去，他们可不想惹杀身之祸，只是很多人都知道，今夜伊犁城将会有大事发生。 此时无乡嘴角一挑，肩上一直悬着不动的螭吻短剑突然金光大放，化作一道金红相间的红光，朝黑鱼精当胸斩去。 “是吗？别以为我看不懂，收买人心这一招，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是看上人家百毒不侵的血液了吧！”暮夜漂浮着，双手靠后，斜着眼看着陆奇，说道。 第八十章、教练，我想学这个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雅絮，我们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着。”咲时境的声音哽咽，他没有回答苏碧颜的问题。只想着自己和雅絮的孩子还或者。 “这个该怎么找，应该是父亲写这个的时候忘记了吧！”马清怡疑惑地看向墨御峰，没有头绪。 阳台上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栏杆旁，支着下巴玩味地看着那辆红色的车。 “荣幸之至，肖先森。”伊遥轻佻着秀眉，语气里还透着几分俏皮之意，歪着脑袋，眼底带着盈盈笑意。 虽然不知道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记者的几句只言片语中，顾随意好像惹上了大麻烦。 一听到儿子叫妈妈。陌菲紫的眼泪都差点掉下來。昨天多怕她再也见不到恒恒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只是当初6奕旸因为她和老爷子大吵一架差点翻脸这件事情她心里还是有点介怀的，虽然她心里也觉得老爷子那个决定不太好，但身为人母，想得最多的当时是自己儿子，或许这样说有些自私，但这都是为人母最基本的想法。 白先生拎着欧歌想要扔出去，欧歌抓着白先生的胳膊，不愿意妥协。 欧歌身上流氓气在柯蒂斯音乐学院收敛了不少，现在逼得又不得不拿出来。 “那你想怎样？你送我？然后你在自己打车回来？”苏砚郗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看他打算出什么幺蛾子。 雪儿回到仙剑宗后，知道齐鸣眼睛还会重生之后，就找了叶亦然，她知道大哥也很担心他。 祭坛之上的阴风开始呼啸，这风来的没有缘由，声音如同鬼哭，阴风中还夹着丝丝鬼火，凌厉而呼嚎。 所以她本是想逗弄一番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南一，想看看南一变脸的模样。 不明白二人要说什么，好好的比试，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动手，可还没有真正的打起来，就握手言和了？ 收回视线，樱一拿起球拍，伸手试拍线的松紧度，只是上面那圈黑色的焦痕看上去有些刺眼，暗红的双眸，因此而渐渐深邃起来。 “雪兔！危险！”就在这时，寒来的背后响起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太熟悉了，但是寒来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如此惊天秘闻，竟然就这样被抖落出来。不少人都在庆幸，自己不远千里、万里赶来，看这场比试大会。 是的，神行无忌记起了曾经幽冥主宰给他说的话，也看到了刚才天龙引爆数百传送卷轴抢到自己的场景。他既然逃不了，为什么不赌一把？ “令，不够意思。”我淡淡道。但是这个世界上妖魔鬼怪、神仙怪胎这么多，也不一定只有令才会隐身呀。要是我猜错了怎么办？于是，我下意识地握住了袖子中的玉兰。 可是远远的看见了桃子姐姐的店以后，凌潇潇最后一点奢望完全被打破了。 郑枫一看那家伙，就来气了，正是那个对赵玉婷死缠烂打的赖光，正宗的纨跨子弟，如假包换的败家仔。 贤妃看着夏景帝背着光慢慢地走进来，看不清的表情，明黄的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仿佛下一刻便能冲过来扼住她的喉咙，随着那一步一步缓慢的步调那股窒息感越发浓郁，压迫着她的心难以跳动。 当然，对于一个什么都吃的吃货来说，有所冲突很正常，不过，她还是觉得其中必定有原因，因为这六道菜会很频繁出现在她的饭菜里。 不过所幸，我跟了这一段路，发现对方根本就不在乎后面有没有人尾随。再后来干脆就放开胆走了。 有点棘手，那就是有办法解了，唐启宏激动的唇角直颤抖，这是他这五年来听到最好的话，多年来请了无数个名医神医，可都束手无策，采取的都是保守治疗。 他又说起旁的，道：“后日是佟国舅七十大寿，到时你陪我一同去。”佟国舅说的是佟国维，也就是康熙的亲舅舅皆丈人，如今后宫的佟贵妃和已故的孝懿皇后的亲阿玛。 林辰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有可能也根本没有睡，但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陈影，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郑枫觉得李典仍在襄阳，还带有近曹兵驻扎，进城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便从车窗伸出脑袋，吩咐霍峻停止前进。 “阎王爷，这里什么都看不见，连个门都没有，你怎么说已经到了呢？”华天成不解地问道。 “啵”就在华天成没有防备的时候，夏青青猛然就在华天成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行，我放开你，不过你以后得管好你那张猪嘴，要不然，咔擦！”李唧唧阴森森地笑了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三位后会有期。”西门毅列抱了抱拳，穿上夜行衣便转身离开了。 荷花这一番话让陆豪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陆豪皱着眉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是的，闵霞的父母是我救的，她家的廉租房也是我帮给租的，要是能救活闵霞，我能不救吗？闵霞也是我介绍给马忠的。紫薇冷冻在大冰柜里被救活了，是我求了更高的人帮的忙。要是紫薇救不活，我永远就无法洗脱罪名。 第八十一章、人一定要靠自己，超级英雄靠不住的 “呸！禽兽！”苏清歌差点没啐他一口，一向修养良好的她爆了粗口。 那纯白得不染杂质的天使端起酒杯，明亮的眸子仔细看着杯中的果汁。 院子很大，从门口到院子内前方二里的地方种植了一些油菜花，此时正是油菜花上市的季节，黄灿灿的一片倒成了这座院子里不可多得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随声望去，一个英俊帅气的紫衣男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进来，然后朝着老夫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安公公点了点头，扭头看了萧羽音一眼，然后先进了殿。萧羽音也跟着走了进去。 想到了这些，一股心酸升上了心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马家村村口。 她于是闭上了眼，他的身影仍旧清晰。原来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呀！只是他的身影已经深刻在她心底了。即使不用看，也能清楚呈现。 萧羽音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平静了一下，然后撩起车帘下了马车，静静现在了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安公公。 而沈强身后的紫色，却娇躯一颤，美目牢牢地盯着沈强，心情莫名地复杂了起来。 以他们的修为，刚刚司马集与黄勉的对话，他们是可以听到的。毕竟司马集又不是说什么大秘密，自然不会大费周章去掩盖。 但是，这必然与星灵帝国交恶。下一次要再进入葬世林死地，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甚至，可能因为这事，让星灵帝国直接与大秦联手，对付我们。 在众人的惊艳声中，神情气度，举止言行，都肆无忌惮张扬着孤傲的锦鲤千凝，不经意间转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前的沈强。 龙灵思考一下，表示放弃治疗了，连点满现有的数值都要花不少代价，还是先平均点吧，把各项都点一下更划算，之后的事情再说把，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原力来点了。 塞西尔和欧菲丽娜在颠簸的马车上前行，马车里的塞西尔和欧菲丽娜都默默地没有说话，塞西尔对于欧菲丽娜让自己上角斗场角斗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在整个的路程上都并不和欧菲丽娜讲话。 “老大，你说，老大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别说是有钱赚了，就是让我老杜贴钱，我老杜也愿意为老大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杜青红说道。 “我是个诚实的人嘛。”似乎想和露出和往常一样的挑衅笑容，但翘起的嘴角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黑影密密麻麻，正是一大片的孤魂野鬼。而此时，这些孤魂野鬼正朝着我和汤妮这边走来，而且不只是我的前方，我的四周所有角落此时居然都有孤魂野鬼走来。 “那不是还有白家许家吗？还有药王谷，他们不都得帮你吗？”夜孤云撅嘴，不以为然。 而此刻，旁边众人更加惊讶，宁凡这话明显是在威胁杨大勇，这家伙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还是脑子进水不清醒了呢？ 紧接着，面前的炎金印还有寒土印，忽然是朦胧起来，化作四道光彩，缠绕在了一起，随后是没入了那血液的纹路之中。 在那一刻，双方的力道是如此强劲，使得那坚韧无比的九尾缚妖索都被绷得“吱吱”直响。 翌日清晨。楚质准时出现在贡院大门之前。虽然昨天考试非常顺利。不过楚质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意。也不敢掉以轻心。以为会试就是如此简单而已。毕竟有何涉地提醒。楚质早就清楚首场会试肯定非常容易。 “别想那么多了，过去了就好了。”柳成荫说完，起身主动坐到了秦慕安的身上。 良久，天辰才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担忧起来，猴子的状况，只怕不太好。 可是，这只是一杯啤酒，能有什么危险呢？难道，这杯酒，被下毒了？ “这不是楚公子吗？真是好久没见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苏月香轻盈妙曼走来，可谓步步生姿，端庄迷人的高雅气质下却是掩藏不住妩媚风情。 石昊正说着，大罗王朝的老王爷驾驭着战车而来，三千禁卫军骑着踏雪无痕宝驹，黑压压的一片，气息摄人。 唐晚宁想，这下子欧牧夜完蛋了，他以为上次唐北琛没吃爷爷的爱心早餐就以为他不敢吃泰国的黑暗料理么，哪知人家的接受能力比他强多了。 他认为向罗兰帝国屈服是勒布斯族的耻辱，勒布斯草原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勒布斯族。 顾睿淮已经是重度恋爱脑了，必须使用极端手段治治他，才能叫他明白，他能安安稳稳躺在卫生所里，全是一家人的照顾，给了他无后顾之忧的权利。 他抬眼，就见赵璴正看着他，目光深深的，让他不由自主地心下一慌。 盛瑶的性子就像布偶猫，平时表现得高冷贵气，想要被关注也不直说，只会在你眼前故意翘着尾巴走来走去，等你被它吸引注意力了，它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便傲娇地走了，留下你在原地心痒痒。 而且，这两人到底是不是有关系，只需要像上回一样检查检查就能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