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少剑》 第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除夕夜,天剑山庄一片灯火通明,喜庆之气笼罩着荆楚名门,“天剑山庄”四个鎏金大字显得格外夺目。 两个看门家丁在闲聊着,“今年我们山庄又是一个大丰收年”“是啊,我们的日子越来越舒服了…”管家天碌提着袍子小跑出来,向大道望去,只见大道行人甚少,没有看见白袍少年,一阵失望。看见两家丁闲聊,劈头盖脸一顿训;“你们两个还不好好看门,在这里做长舌妇,闲得没事干?” 两家丁急忙讨好管家:“管家大人,这不都除夕夜了么,该忙的都忙完了,我们就等着吃年夜饭了,按习俗再过一个时辰就关门吃年夜饭了。” 管家慢悠悠的说:“三少爷还没有回来,三少爷要是回来了,你们马上进去通报,我先进去了。”等管家负手进门后,两家丁又聊起来了,甲:“你说这个三少爷也真是奇了怪了从小就跟那个什么师傅去学武去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基本上不见人,就前两年在家里过了年,去年连家都没有回,老爷夫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已:“二位庄主可看重三少爷了,怎么会生他气,三少爷年纪轻轻就博得刀帅之名,可给我们天剑山庄长脸了,多么有面子!” 甲:“那也是,想当初,江湖人都称三少爷是刀帅,可让庄主和夫人们开心了好一阵子,不过你说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天剑山庄,三少爷为什么用刀呢,真是想不通。”已:“废话,凭你的脑子要是能想通,你就是大家少爷了,怎么会是个看门的。”甲悻悻的说:“也对,这些都不是我们下人该想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安安分分的看门就行,山庄今年大丰收,给的赏赐肯定不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黑夜中众多的眼睛注视着天剑山庄,夜色慢慢深了,若是有高手经过,肯定能察觉远处强大而剧烈的杀气,但是守门的只是两个普通的家丁。厅内喜气融融,一片祥和的景象。 书房内,庄主天武,二庄主天林两人正在密谈,天武忧心忡忡:“听探子来报,人君和人皇两人的君傲堂正在蠢蠢欲动,即将对武林下手,他们两个人四年前成名,如今只怕羽翼丰满,江湖只怕又要有一片新的气象,江湖已平静太久。”天林:“如今鼎剑阁早已衰微,君傲堂恐怕会第一个对鼎剑阁动手,他们两派又同在洛阳,若鼎剑阁一灭,江湖人人自危,难有敌手。” 这时管家天碌进来了,抢道:“庄主,莫要担心,君傲堂虽然如日中天,但是想称霸江湖还是有一定困难,先不说别的,就说能不能打赢我们天剑山庄还是个问题!更何况江南霹雳堂、慕容南宫世家、蜀中唐门、武林泰山少林、山东孙家、老字号温家、昆仑华山、还有众多豪杰,怎么就能让君傲堂称霸、虽然他们有人君张翊君和人皇李傲放,但君傲堂只怕还没有称霸江湖的能耐。更何况如今江湖中英才辈出,他们更是难以称霸江湖。” 天武释然道:“你说的也是,江湖中毕竟还是有这么多英雄,要想称霸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几年不知道怎么的,少年俊杰特别多,各门各派都有非常厉害的年轻好手,一个个都是人中俊杰,江湖真是精彩,可惜我们都老了。”石碌:“我们大少爷二少爷也都年轻有为,不用太久,天剑山庄也会在江湖大放异彩的”天林眉头紧锁道:“天爱和天恨虽然算得上武林新生派中有名人物,但是要想使天剑山庄大放异彩恐怕做不到,更何况这些年,天剑山庄忙于经商,疏于武功,庄中压箱底的还是几个老骨头,没有新鲜血液进入,恐怕很难啊,就看天爱和天恨他们两个的作为了。” 天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很高兴的说:“你们忘了,我们还有个天情,这小子从小被灵悟大师带去学武,刚下山不久,便被武林成为刀帅,人君人皇成名时,天情可比他们要小了整整十岁!天情才是我们天剑山庄最大的希望。对了,管家天情回来没有?”石碌恭敬的答到:“回庄主,还没有,不过少爷让人带口哨回来说,今年一定回的,您就放心吧。” 天林捋着胡子开怀大笑:“对对对,天情这小子,还真的差点忘了他,这小子八岁就离开了家,下山后,又经常在外面闯荡,相见都难得见上一面,过年都不回来。”三人笑着谈论着三少爷...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剑山庄内,人员都到齐了,宴席马上就开始了,但是还是丝毫未见三少爷的影子,管家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回来,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庄主天武微怒道:“不等了,我们先吃,让人把门关了,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天剑山庄内充满了年味,红红的灯笼高高地挂着,主人吃着年夜饭,下人也在吃着年夜饭,笑声乐语在山庄外都可以听见。一声令下,天剑山庄的门缓缓关闭,好像在书写着天剑山庄的陨落。 山庄外的阴影里,黑色劲装的男子有秩序的来回跑动,向墨绿色华服的男子汇报着,头,我们的人已经把天剑山庄四处全部围起来了,只准进不准出,只就等您一声令下了,二堂主带人在后门拦截,方圆五里都是我们的人,不过他们似乎还在等什么人似的,天剑山庄的管家进进出出了很多次了。 墨绿色男子低声问:“等谁?”黑色劲装男子提剑:“还未查明,不敢靠太近。”人君张翊君挥了挥手,黑色男子退了下去,陷入了苦思中,到底天剑山庄是在等谁呢?自己的灭天计划筹划了半年,可不能在此刻出岔子,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张翊君静静思索着。左护法燕云天忍不住上前打断了人君的思考:“头,约定时辰到了,天剑山庄的人年夜饭吃的正是尽兴的时候了,我们该行动了。”人君这才想起来,但是心里莫名的烦躁,向前挥了挥手,原本隐蔽着的黑衣人,如潮水般的向天剑山庄迅速靠去,暴风雨终于来临了。 暴风雨来临,天剑山庄这座大厦摇摇欲倾,夜色静谧得让人害怕。大厅中,所有人正在酣畅的时候,欢声笑语融成一片,天武正举着杯子,突然间好像嗅到了什么,心中充满了不安,杯子突然间掉在地上,自己从冥想中惊醒,管家发现庄主的反常,忙打圆场笑道:“碎碎平安,越碎越好。” 满堂的人继续说着贺岁词,喝着酒,丝毫没有察觉即将来临的危险。天武还是不放心,悄悄地对管家说:“你去看看,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踏实。”管家安慰道:“庄主你坐着喝酒,我这就去看看,你放心,没事的。”天碌带了两个随从,离开了大厅,出了大厅便对身边的两人说,你们一个到前门去查看,一个到后门查看,自己则径直向山庄最高的精武堂走去。那两个随从,一前一后去巡视,四处看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刚转身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们已经去地府报道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在看似固若金汤的山庄里被人无声无息的杀了。 天碌一个人走向精武堂,按常理武堂此时是没有人的,但是天碌却发现了一个人,李逸,大少爷带回来的人。在除夕夜李逸还在练剑,这让管家感到不寻常,便上前:“除夕夜为什么不一起去庆祝?为何一个人在此练剑?”李逸坚韧的脸庞,收剑回答:“剑者一日不练必疏,所以我在此练剑。饭可不吃,剑不可不练。”天碌听了李逸的回答,很满意的上楼。 武堂是天剑山庄最高处,天碌站在顶楼,夜风吹来,天碌感到一丝丝的寒意,拉紧了袍子,环顾了一圈,正准备下楼,突然间察觉到了这寒意中夹杂着杀气,虽然很淡,但是天碌还是察觉到了。天碌精神一震,重新站在楼顶,开始仔细的环顾四周,一开始,没有看出来什么,但是细细的看,会发现有人潜入天剑山庄,而且数量惊人,老练的他,干净敲响悬挂在顶楼的钟。大厅中,正在畅饮的人被这钟声给惊醒,开始乱成一团,但只是惊慌了那么一下下,天剑山庄的剑手和武士便组织好了御敌阵型,天武不好的预感终于来了。 天碌急急忙忙下楼,刚好碰见前来询问的李逸,天碌冷静道:“夜袭,速去保护庄主。”天碌一口气飞奔到大厅的时候,天武天林正好提剑出来,天碌迅速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庄主,有夜袭,人数不明,对方训练有素,怎么应对?”天武马上拿出了应对方法:“二弟,恐怕这次来的不是一般的人,你去前堂带人抵抗,管家你带人从后门去看看,天恨,你们带天仇和天雪及你们母亲去密道,天爱和我一起前后呼应。” 张翊君听到天剑山庄的钟声,略微感到诧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过想到那颗隐藏棋子张翊君还是笑了,尽管被发现了,但天剑山庄还是逃不了满门被灭的下场,哈哈,笑声在黑夜中扩散着。。。 第二章 天剑陨灭君傲出 天剑山庄男女老幼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天剑山庄的人手虽然临时组织起来了有效的阵型进行抵抗,但很快由于久疏战阵,寡不敌众,还有准备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无奈被*退到了内堂之中,几次组织突围,除了损失一些人手之外,没有多大的作用,根本无法冲破敌人铁桶般的包围圈。 内堂内一片死气沉沉,天碌也挂了彩,天碌黯然的向天武汇报;“庄主,我方伤亡过半,可继续战斗的战力不足百人,接下来怎么办?对方的人马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君傲堂的人马,看样子对方是倾巢而出,要置我们与死地啊,我们根本突围不出去。怎么办?”天武满脸愁容,在大堂之中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天林被人扶了进来,手臂负伤。天林着急的说:“哥,前门是张翊君,看样子,后门应该是李傲放了,我们凭借着点力量根本突围不出去,赶紧做决定吧!”天武深深的看了天林一眼,天林重重的点了点头,天武望了一眼院中的天空,看来是天要亡我天剑山庄啊!!! 天武仔细分析当前的局势:“突围是突不出去了,只有和他们耗了,争取时间让天爱天恨离开了,只要他们离开,还好天情没有回来,有他们三个在天剑山庄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的!”当机立断道,天爱,你带几个人保护弟弟妹妹从密道走,我和你二叔为你们断后,争取时间,快带他们走。天爱大吼道:“不,我要和山庄共存亡。”天武狠狠的扇了天爱一巴掌:“你留下来又能怎样?送死而已,带弟弟走,练成天剑剑法再为我们报仇,你们现在不是张翊君和李傲放的对手,快走,要学先祖天宗天道一样学成天击剑法回来复仇。” 天爱被一巴掌扇醒了,冷静下来,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头,道三声珍重,便提剑带几个心腹去了密道,谁也没有发现和天爱一起走的人中,在最后面的李逸忍不住泛起的嘴角。 天武的样子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年,无力跌坐在椅子上,百年家业毁在了自己的手上,无力的对天林说:“二弟,该我们了,江湖人埋骨江湖是我们最终的下场,明天,江湖上就没有了天剑双雄这名号了。” 天林突然间笑了:“我们还有天爱、天恨、天情、天仇他们四个人啊,我们天剑山庄总有一天会重建的。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我相信他们四个会为我们报仇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厅的门就被天剑山庄剑手的尸体撞开了,张翊君笑着拍手道:“好一个卷土重来,我会让他们在黄泉路上陪你们一起的,你们父子情深,怎么会让你们父子分别呢!” 天武天林瞬间变色,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天武突然哈哈大笑:“就算你张翊君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灭了天剑山庄。”这时李傲放进来了,轻轻地笑了:“要是我们知道你们天剑山庄的密道呢?还能不能灭了你们天剑山庄?”天武天林两人瞬间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了,质问李傲放:“天剑山庄的密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李傲放轻轻笑;“我们不用知道你们的密道,有人知道就行了,反正你们天剑山庄注定了陨灭的命运” 天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叫道:“李逸,庄主,李逸,李逸一定是他们的人,李逸跟着天爱少爷一起进密道了!”李傲放深深的看了一眼天碌,缓缓道:“你真是个人才,这么快就能猜到我们的棋子,不过猜到也没有用了,恐怕李逸现在已经动手了,你们的宝贝儿子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们了。”天武握紧手中的剑,对着张翊君道:“让老夫来领教领教人君的刀法,林弟,你去和人皇过过招。”天林天碌马上心领神会,天林缠上李傲放,明知是败局,但是能缠一秒是一秒,务必让管家去把李逸是奸细的消息告诉天爱。 君傲两人看到天武天林的举动,自信一笑,笑得那般得意,仿佛猎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大厅内大战一触即发,密道内同样是危险迭起。天爱带的人已经和天恨会合,两人一回合,天恨告诉天爱,他已经让母亲和天仇,天雪先走了,他专门在这等自己。就在他们刚准备走之际,传来了管家的声音,李逸眉头一皱,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打破,看来只好先发制人了。 天碌一路飞奔,刚进入密道,李逸便动手了,天爱等人措手不及,李逸以雷霆的速度放倒了天爱的几个随从,密道内只剩下天爱、天恨、天碌和李逸四个人了,天爱痛心的问:“李逸,你这是为什么?”天碌抢道:“大少爷他是君傲堂的,是奸细。” 李逸疑惑的问:“按道理,我是奸细除了君傲两位堂主应该是无人知晓的,你怎么知道的?”天碌一脸凛然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不过经过张翊君的提醒,加上在武堂碰见你,我就在猜测了,现在验证,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是奸细。”李逸呵呵一笑:“不错,我是人皇派来的奸细,人皇一早料到你们山庄会有密道,你们会从密道逃走,派我来为的就是杀掉你们,斩草除根。我是风剑李逸,君傲堂右护法,你们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天爱拔剑,剑指李逸,天碌从后面攻击,两人准备前后夹击李逸,天爱恨恨的说:“天恨速走,我来挡住他,你快带天仇他们逃。”李逸忽然间笑了:“幼稚,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就能拦得住我?天真,君傲堂右护法可不是一般的剑客说挡就能挡的。”话未说完,天碌已然从后面采取了攻势,天蚕丝从袖中刺出,直向李逸上中下三大要害掠去,与此同时,天爱也动了,天剑剑法,一招平淡无奇的招式刺出,李逸呵呵一笑:“天奇剑法,我早已熟悉,也就那样而已。”李逸的身体无风自动,天爱和天碌的招式都落了空,反之,四处都是李逸的剑光,像风一样,充盈了密道,到处充满危机,分不清哪道剑光是真,哪道剑光是假,天爱和天碌一招过后已然处于下风了。 诺大的厅堂中,天剑山庄只有天武和天林还在,其他的人已然不是死了就是降了。天武用剑,剑长三尺六寸,张翊君用刀,刀长二尺九寸,金麟刀,刀身深碧色,刀柄鱼鳞状,金色。天武没动,但是剑动了,瞬间连刺九剑,直袭张翊君九大要穴,张翊君也动了,但是他后发先至,尽管刀身短于剑身,但是刀还是先至了,而且还很致命,刀锋已到了天武的手腕处,天武立马回剑自救,没有一丝迟疑,攻势全部落空。但是张翊君并没有让天武松一口气的意思,单刀直入,迅速向天武袭来,眼看天武即将落败,天武身子翻身向地上一倒,以退为进,迅速攻向张翊君的下盘,张翊君刀锋一转,向上腾空而起,天武的整个面门暴露在张翊君的面前,天林为之捏了一把汗,这一招没有躲开,天武就会劈成两半。 天林立刻挥剑上去救,结果被李傲放的剑拦住了,李傲放道:“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我”,天林李傲君两人战至一起。天林一上来就是天剑第一式天羽,漫天光影,笼罩住李傲放,李傲放微微一笑,退后两步,天林趁势掠进,却不想李傲放突然又折进一步,长剑递出,已然破了天羽。天林抽剑,人剑平行,高速旋转,将自己防守得完美无缺,致使李傲放的攻势无法攻过来,李傲放长剑拖地,放弃攻势,天林的守招不攻自破。 天武此刻情形危急,一掌向地上劈去,,整个人的身体被震起来,迎向张翊君的刀锋,长剑随后就到,使的是两败俱伤的天奇剑法,张翊君见天武不退反把身体送来撞刀,这种招式还真是第一次见,恐防有诈,身子一偏,两人方位错开,天武借机一个鹞子翻身重新站立,张翊君哈哈一笑:“好一个天奇剑法,果然奇妙无比,让你见识一下本尊的君临天下刀法。” 人君横刀站立,夜风骤起,墨绿色华服纷飞,黑发飞舞,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态仿佛君临天下,如魅如幻,冷峻挺拔的脸庞满是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天武一脸肃容,直视张翊君,手中剑慢慢变化着角度,两人站立良久,彼此都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招式。张翊君的君临天下已然在手,天武的天霸剑法也已在等待对手发招。 密道内,李逸一个人压制两个人,由于在密道内,三人的功夫都不能完全施展,也不致于使局面出现一边倒的情形,天爱在此打压的情形下,痛定思痛,抱着必死之心决定放手一搏,施出自己才领悟的天怒剑法,为天恨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天怒剑法一出,密道内的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爱招招都是拼命的剑法,只求和对方同归于尽,李逸疲于防守,更何况还有个天碌在背后伺机而动,同归于尽明显不是李逸想的,但是天爱的拼命招式和背后的天碌,让李逸疲于应付。三人陷入了持久战中。 大堂内,张翊君和天武还在对峙着,两人精神力高度集中,此刻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君傲堂众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上的两个人。天林和李傲放此时也无心打斗,也观看,天张二人的对峙。一方面李傲放想见识一下天剑山庄赖以成名的天剑剑法到底有多厉害,另一方面天林关心哥哥的战况,无心打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正在众人不耐烦之际,张翊君先动了,碧绿色刀芒一闪而过,天武也动了,不过是后动,白色剑光一闪而逝。究竟场上谁胜谁负?成王败寇?在场的每个人都想知道答案,除了张翊君和李傲放,因为张翊君已经知道答案,李傲放猜到了答案。结果,张翊君收刀,天武倒下,天林一把抱住兄长,天武的整个胸膛已经被染红了,在那样凌厉的刀锋下,已经必死无疑了。 天武一死,也就表示着天剑山庄覆灭,天剑山庄灭亡的消息明天就将在江湖上掀起石破天惊的波澜。 第三章 凤凰涅盘 楚天有情 天林知道哥哥已经无力回天了,放下天武的身体,缓缓起身,握紧手中的剑,对李傲放道:“人皇,听说你的剑法不错,就让我来领教你的皇天剑法。”话音未落,剑已来到了李傲放的胸前,李傲放疾退,悲着气盛,避其锋芒,剑追,又退。 李傲放已经退到柱子,剑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傲放凌空一跃,纵上房梁,天林的剑刺透柱子,又瞬间抽出,反身迎敌。两人你进我退,你来我往,缠斗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 同样山庄外的场面也格外惨烈,天情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么,回家的方向,回家本应该是喜悦的,可是天情脸上一脸的悲伤。本来除夕夜,应该是高兴的气氛,可是天情的表情像是死了人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死人的模样,面目无光,眼神寂灭,仿佛全家死绝了一样。天情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眼前就是天剑山庄了,但是对于天剑山庄门口的异样,天情好像完全看不见似的,地上的尸体在他眼中根本视而不见,院落的厮杀仿佛和他无关,天地间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本来正在打扫战场的君傲堂弟子,突然间见天情走了进来,看他的表情仿佛就是个死人,表情极冷,冷得令人害怕,把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吓了一跳,但是旋即,他们便包围住了天情,一个黑衣头领模样的人说:“无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二十个人迅速围住了天情,但是天情却没有看他们,突然天情死人一样的表情变了,变得非常非常伤心难过,眉宇间的哀愁像是三生三世都化解不了的难过,君傲堂二十柄刀剑一齐刺向、砍向天情,眼看天情就要被砍成肉酱,但是天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动了,他的表情像是有无尽的怒,但是却有比怒还多千倍的难过,教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这个年轻人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有这样生不如死的难过? 天情一出刀,所有的危机便解除了,当场有九名剑手倒飞出去,其他十一名剑手已经纷纷后退,眼中的恐惧还未消退,他们已经向后退了,仿佛刚才和他们战斗的不是个人,是个魔物一般。但是他们已经退不了了。天情的眼睛已经全黑了,暗无天日,脸上的难过更加胜了,但是在其他人来看,这不是难过,这是死神的脸,十一名剑手还没有逃出去,就已经被天情一刀全部腰斩了。这一刀何其残忍,这一刀何其霸道,这一刀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但是恶梦还没有完。 天情像是疯了一样,刀法乱不成章,但是却是无人能挡,那样凌乱张狂的刀法,那样冰冷决绝的刀意,那样嗜血的刀,谁都不敢抑其锋芒,因为碰上了那样的刀光,就只有一个死字而已。天情仿佛要发泄尽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伤难过、所有的冰冷、一时间院落内仿佛下过雪,结过冰一样的冰冷,杀气弥漫,令人畏惧。 天情的胸臆充满了无尽的难过和悲伤,他要通过他的刀将这些东西全部发泄出来,于是他发了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迷失了自我。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刀的奴隶了,已经不是他在驭刀了,仿佛是刀在驭他。刀光大胜,血光大胜,远远看去,天情像个疯子一样,胡乱地挥着刀,但是却无人能够抑其锋芒,整个院落成为了一个修罗场,刀到之处,血肉飞扬,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只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仿佛成了魔,追着你到死为止。满地的尸体,血肉横飞,地上都快血流成河了,但是天情还是在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仿佛只有杀才能让恢复正常,也仿佛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不那么难过。本来几乎满院子都是军傲堂的人,现在快成了满院的尸体,这些到头舔血的汉子,虽然杀人虽多,见的人也多,但是像这样残忍凶狠的人还是第一次见,看见天情身上溅满了血,乱发覆面,那仿佛就是个魔,让人看了胆颤心惊,看了教人作呕,甚至已经有人捂着喉咙呕起来了,有的甚至尿了裤子。 很快,满院子的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人活着,那是君傲堂左护法李源,李源飞似地逃了,逃去报告人君和人皇。人死光了,天情也安静下来了,仿佛胸中的恨意和难过发泄完了,仔细看天情眼中仿佛有着泪光,但是刚才几个眨眼之间杀了满院子的人竟然会流泪么?这倒教人匪夷所思了。天情杀光院子的人后,一步步地向内堂走去,一路上再也没有人敢拦着这个死神了,天情的脸色一如之前,绝望的模样,这样反而更教人看着胆寒了,加上他身上的那一身触目惊心的血迹。 此时李源狼狈地套进来进来汇报,飞快地说:“堂主,刀帅回来了,他好像疯了一样,我们在院子内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他,他就像疯了一样,像是一个杀神,一出手就杀人,见人就杀,我们院内的弟子都被他杀光了,没有人敢挡住他。”张翊君皱眉道:“杀光了我们院内的人?”李源一脸恐惧道:“对,杀光了我们院子的人,那仿佛就是一个魔。”李源浑身还在发抖,张翊君已经翻身准备带人去会一会那个像魔一样的刀帅,他一转身,便看见一把刀像他飞来,他急闪,但是刀的目标仿佛不在他身上。 天林听到刀帅这词,剑势仅仅只是一顿,李傲放的剑势如飞,天林已然处于极危险的地步,眼看天林即将有凶险,就在此际,一把血刀飞来,格开了李傲放的剑,救下了天林。然后就看见天情浑身是血,仿佛刚从地狱中来一样,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浑身带着凛冽的气息的血衣少年,乱发覆了眼睛和脸颊,白衣上开出一朵朵刺眼的血花,白衣的衣角还在滴着惨红的血,仿佛似泪,述说着之前惨烈的战况。天情绝望的表情和这个场面格格不入,明明天情那样令人骇然,但是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孤傲悲伤,天情孤傲的身影站立,李傲放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格外的刺目,不仅是因为那触目惊心的红,更因为天情身上凛冽气息,天情的孤傲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李傲放都觉得比不上。 天林看到了自己天情救下来了,但是在看见天情身上的血和天情的表情,天林呆住了,这个煞神就是他的儿子天情?天林还没有回过神来,天情却回过神来了,天情动作僵硬地将倒地的天武扶起坐好,很奇怪,君傲堂的人都没有人出手阻拦。天林难以想象天情经过了怎样的厮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本以为你不来是不幸中的万幸,结果你还是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要亡我天剑山庄?” 张翊君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开心的心情了,之前的烦躁感也烟消云散了,如今天剑山庄的最后一个人都来了,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虽然他一路杀过来,但是那些弟子拦不住很正常,自己肯定会杀了这个煞神,那样灭天计划就圆满成功。想到这里,张翊君愉悦的笑了,连老天都帮他,怎能教他不笑?但是李傲放却是满脸的愁容,他视天情为大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天情。 天武天林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天武口中还在咳血,用尽力气开口对天情说:“情...儿..你...过来,伯父...有...东西...给..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枯黄的书,小心翼翼的交给天情,用尽心神道:“情...儿,你...一定要...好...好...看完...它...”接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快去...密.道...救....你哥...他们,快...逃,别管....我们。”说完不等天情回答便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天情一掌,将天情推向了后堂,这一张送走了天情,但是也带走了天武最后一口气,天武微笑地看着天情消失的方向,含笑而殁,他已经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这突然间的变化谁也没有预料到,君傲堂的人猝不及防,已经来不及阻止,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林已经挡在了天情走的通道上,豪气千丈地唱着:“凤凰涅盘,楚天有情。凤凰涅盘,楚天有情,凤凰涅盘,楚天有情”哈哈哈哈哈哈。 天林对李敖放笑道:“我还有一招剑法叫天罚,代天罚人,罚人先罚己。”说完连刺自己三剑,鲜血长流,一下子天林的气血翻涌,内力一瞬间迅速膨胀,经脉一瞬间宽阔了数十倍,这是天剑山庄中禁用的招式,用过之后,功力会大退。人君的脸色很差,阴沉着脸,让天情逃了,是他的失误,没想到天武老头子临死还来这么一手。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想抢功劳,提着刀就超天林劈去,但是刀锋还没有触及天林,便尸首异处,这下子让李傲放感到诧异了,于是,他亲自过去,两人剑一交锋,李傲放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剑法上的功力和速度增强了,于是也开始认真起来了,不再是像之前那样试探对手玩玩了。天林利用天罚来瞬间提升自己的功力,借此来阻挡君傲两人,只希望为天情多争取一点时间。 李傲放开始认真起来了,收起了之前的那份玩世不羁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神色专注的表情,天林这时才知道李傲放有多么不容易对付了,强忍着天罚给身体带来撕裂一样的伤痛,提剑和李傲放决斗,剑锋如闪电般交锋三次,天林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第四次提剑时,天林大喊:“凤凰涅盘,楚天…”后面两个字他再也说不出来了,于是他倒下去了,和他哥哥天武一起死在了天剑山庄,江湖人埋骨江湖,天林觉得自己走得很幸福,天情承载着他们的希望离开了,他们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天剑双雄就此陨落,天剑山庄从此覆灭,江湖上从此没有了天剑山庄。李傲放吹落剑尖上的血滴,轻轻地吐了两个字“无情”,说完便带人追向天情逃的方向。 天爱,天碌和李逸三人由于天爱的天怒剑法,获得暂时性的上风,等到招式用老,李逸慢慢的摸出了天爱的剑法门道,天爱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天碌在后面不能对李逸构成威胁。两人的夹击丝毫不能奏效,天碌越打越心急。三人就这样又纠缠了一会,天爱隐隐已经露出了败迹,招式一滞,被李逸一剑刺穿了右胸,天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把抓紧了李逸的剑,李逸的剑拔不出来,便用掌击向天爱,试图将天爱击溃,获得脱身,每一掌都带出一大口血,天碌趁机用天蚕丝,锁住了李逸的脖子,李逸愤怒了,一脚直接将天爱踢飞,天爱撞到墙上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了,天剑山庄大少爷也死了。 一摆脱天爱,天碌就容易对付了,但是首先不能让天蚕丝勒断脖子是关键,李逸一手抓住天蚕丝想外拉,一手提剑反刺天碌,在天碌的躲避之下,李逸反刺刺几下都没有刺中天碌要害,相反手中的血是越来越多了。李逸眼红了,连刺两剑,一虚一实,终于刺中了天碌,天碌缓缓倒了下来,李逸狠狠的吐了一口血,狠狠的骂道:“老不死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这就送你上路。” 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是天碌的头掉在地上的,结果却变成了李逸的头在地上滚,李逸到死也不相信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是他就是死了,杀死他的是刀帅天情,李逸也算死得值了。李逸肯定不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的人有这样一种说法,能死在刀帅的刀下是种幸福。 天碌被李逸刺中胸膛,已经无法活下去了,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呼吸沉重,整个胸膛都被染成了殷红色,天碌对天情挥挥手,示意天情过去,已经没有心思在乎天情骇人的模样了,虚弱的说道:“三少爷,二少爷已经带着妇孺走左侧的路逃了,密道有两条路,你和二少爷他们走不同的路,千万别被抓住,天剑山庄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一定要回来复仇啊!” 天碌充满希冀的望着天情,天情薄唇紧闭,一言不语,失魂的眼神只是看着天碌,天碌看着天情的举动,突然间心中不寒而栗,这位他并不熟悉的少爷好像并不关心天剑山庄的复仇,他的心思好像完全不在身上,天碌慌了,手臂用力抓住天情的手,急切的说道:“少爷,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要复兴天剑山庄啊!”但是天情似乎好不为所动,根本没有理睬管家的恳求,正如管家所想,少爷的心思不在身上。 密道口传来了张翊君的桀骜的笑声:“哈哈,都跑不了,你们今天都要葬身此地,天剑陨灭君傲出,我君傲堂从此将在江湖扬名立万,雄霸天下,而你们天剑山庄将彻底烟消云散。”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走入密道,天情缓缓起身,眸子里的黑暗深不见底,天情背对两人,张翊君只看见天情瘦削的背,看不见他的正面,转而看向地上,看到了李逸和天爱的尸体,略微诧异,没想到他手下的右护法李逸竟然会败,而且是败得这么快,他们和天情进来的时间相差只不过几息之隔而已。 李傲放则一直盯着天情的背影看,眨都没有眨一下,仿佛要把天情看穿似的,李傲放一向自恃看人眼光很准,但是这次,他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天剑山庄三公子,从天情进入大厅的那一刻起,李敖放就开始关注天情了,李傲放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从天情进入厅堂后,天情没有掉一滴泪,不管是伯父死还是亲身父亲死,天情都没有掉过一滴泪,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虽然天情的表情很绝望,但是绝对不是因为家人死了的原因,从天情飞剑救人到现在,天情都是一个表情,死一样绝望的表情,这让李傲放感到害怕,这样的一个无情麻木的人他摸不透,李傲放突然间想起了天林死前说的那八个字“凤凰涅盘,楚天有情”,脑中充满了疑惑。 张翊君对场上的情形了然后,拔出金麟刀,正准备出招,这是李敖放突然问了张翊君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难过?”张翊君被这一个问题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兄长,父亲,伯父等亲人被杀,天剑山庄被灭他都不悲伤,一点都不难过,反而一脸的绝望,一脸的麻木不仁?这让张翊君也疑惑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君傲两人后面站着的手下,疑惑了,为什么两位堂主都站着不动手只要杀了那个白衣少年,天剑山庄就灭了,他们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李敖放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得出二个结论,要么这个人天生冷血,要么就是很会伪装,把自己的弱点伪装起来,让弱点在敌人面前消失。想到这里,李敖放头皮一阵发麻,不管是那个结论对的,这样的一个人都让人难以对付,更何况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了自己右护法的人,闯过了而且还非常年轻就成了刀帅的人。 李敖放想到这里就已经动手了,剑招已出,专门袭向天情的五大关节处,但是事情出乎李敖放的意料之外,天情在君傲来之前的时间里完全能走,可是他却停在这里,有时间的时候不走,等到自己发招的时候才退,这让李敖放很诧异,而且,所谓的刀帅不仅仅是退,退很合理,被自己剑招*退太正常了,可是眼前的刀帅不是退,而是飞一般的逃,堂堂刀帅还未与人交锋便逃,而且逃得飞快,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仅仅一个剑招的时间,刀帅已经逃进了通道,等李敖放追进通道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刀帅的人了,人皇听着脚步声,只有轻微的几声脚步着地,然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李敖放失落的回到了密道,心里说不出的挫败感和惆怅,对人君说来了这么一句话:“此人轻功极高,不用追了,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够追的上他的人,此人将来必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左护法,你带人去另一条通道搜索一下,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就派些人盯着这里,一有天剑山庄余孽就赶尽杀绝。”“翊君我们先回吧。” 除去左护法带人去搜索外,其他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李敖放也无奈转身,在出密道前李敖放又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刀帅消失的通道。在天剑山庄的院落,君傲两人看着满地的尸体,断臂残肢,差点就吐了出来,难以想象这是一场怎样的屠戮! 君傲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了恐惧,这样的一个恐怖敌人竟然还活着,这是致命的隐患。最后君皇两人一起离开了天剑山庄,李敖放丝毫没有灭掉天剑山庄的愉悦,反而有着深深的疲惫感,他有预感迟早有一天这个刀帅要找上君傲堂,成为君傲堂的心腹大患。 第四章 江南初雪江湖热 天剑山庄灭的第二天早上,整个江南开始下起了雪,去年整个冬天都没有下雪,除夕一过就下起雪来,这场新年初雪好像在给天剑山庄做悼念似的,从早上就一直没有停过。君傲堂一行人因为下雪而稍稍滞留,还没过黄河,天剑山庄覆灭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中扩散开来,最早知道消息的人是蜀中唐门,虽然唐门总舵在蜀中,但是唐门弟子满天下,其情报网系统之完善让人吃惊,甚至让人害怕,唐门分舵众多,情报系统遍布全国各地,唐门内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有帮派的地方,就有唐门的分舵,人群中,只要有姓唐的,他就有可能是唐门的人。 唐门积弱多年,经过这些年的韬光养晦,扩充实力,看不见的实力在飞涨,特别是在现任的唐门老大唐宋绝接位后,唐门的势力进一步稳固了。 唐门的兴起不仅仅是因为唐门有唐宋绝,更因为唐门有这么一个人,他交友满天下,侠义为先,慷慨解囊,很多人都受过他的帮助,他来去如风,潇洒自在,人称游侠唐歌。 游侠唐歌,蜀中唐门中人,十八岁入江湖,因乐散好施,为人具有侠义之风,因此在江湖中颇有盛誉,武林中人赠名“游侠唐歌”。 唐门以暗器起家,没有人知道唐歌的暗器是怎样的,因为没有人见过唐歌的暗器。 不是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而是唐歌不用暗器,唐歌用剑,对,你没有看错,唐门唐歌用剑,唐歌竟然用剑,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唐门几乎所有人都用暗器,而以别的兵器为辅,可是唯独唐歌用剑,不用暗器。 有人猜测,唐歌的暗器已经出神入化,也有人说唐歌不屑于用暗器,更有人说唐歌不会用暗器,所以无奈才用剑,当然这些只是传言,没有人知道唐歌的暗器功夫是怎样的,只有极少数唐门中人知道唐歌到底会不会暗器。 唐门是蜀中第一大家族,唐门是个坚持不懈的家族,说唐门是个大的帮派也不为过,唐门的门规及规模和帮派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唐门称霸江湖的梦一直都在进行着。当然,不想称霸江湖的门派不是个好门派,一个大的帮派就应该有称霸江湖的野心,好比君傲堂,一直建帮以来以称霸江湖为宗旨,矢志不移的努力着,天剑山庄的覆灭宣告他们称霸江湖踏出了第一步。 也许是唐门运气不好,也许是唐门不受上天眷顾,上百年来始终未能称霸江湖,哪怕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唐门是个非常大的家族,家族大自然就人多,人多自然天才就多,天才多久意味着唐门的高手多。 从唐门建立起他们就想着称霸江湖,但是天不从人愿,唐门一直只是蜀中唐门,而不是江南唐门或神州唐门。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唐门人物都死了,他们为了唐门的梦想而奋斗着,生生不息,只是天不怜见。唐老爷子,唐老太太、唐宋、唐绝、唐玉、唐仇、唐铁萧,唐三公子······多少唐门好手死了,但是唐门一直在努力着,一代接一代奋斗着。 唐宋绝出生的时候不叫唐宋绝,唐宋绝是他自八岁的时候改的,本名已经忘了,唐宋绝这个名字来源于两个唐门高手,唐宋和唐绝。唐宋和唐绝原本是唐门中惊才艳艳的年轻高手,当年的唐门三杰,只是英雄早逝太令人惋惜了。唐宋绝八岁的时候听到唐宋和唐绝的故事,毅然做了个决定,改名唐宋绝。 唐宋绝是个人物,而且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十三岁在江湖就已经成名了,十五岁的时候杀了当时黑道上暗器功夫最厉害的送终阎王厉送钟,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和唐宋绝比暗器了,江湖人称唐宋绝为唐门一绝,外号仅此一绝,没有任何人在暗器上能够和唐宋绝齐名。和唐宋绝交手,只有一个下场,你死或者还是你死。唐宋绝的暗器功夫没有人知道到了什么地步,知道的人都已经不能在这世界上出声了,所以他的暗器功夫也是个迷。 江湖上关于唐宋绝的传说,极少,唐歌的传说可以写上一本厚厚的书,唐宋绝就只有一句话就说完了,江湖人对唐宋绝的了解仅限于十三成名,十五扬名,二十二就接任了唐门老大的位置,江湖上就再也没有更多关于唐宋绝的信息了。 唐门探子向唐宋绝汇报君傲堂灭掉天剑山庄一事,唐宋绝听完只问了一句:“那个刀帅死了没有?”探子回:“唐歌大人说没有发现刀帅尸体”,唐宋绝挥挥手,探子退出去了,唐宋绝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 除了唐门之外,江南,蜀湘鄂等地的门派都在第二时间内得到了洛阳君傲堂一夜之间灭了凤凰城的天剑山庄消息,天剑山庄一夜之间覆灭的消息如同巨石一样在长江以南的江湖惊起了千层浪,江湖这下子可热闹了,四处都是武林人士在谈论着君傲堂一夜之间灭掉天剑山庄的大手笔。 此时的江南正在下着雪,慕容世家的议事厅,慕容家族高层齐聚,正在商议着“灭天”一事,慕容龙城正在议事厅踱步,突然问旁边的管家:“秋水呢?”管家毕恭毕敬的答道:“少爷正在看雪。”慕容龙城继续道:“去把秋水请来议事。” 一小会,管家便小跑进来汇报:“老爷,公子来了。” 慕容秋水本来在亭子里看雪,接到管家的通知,眉头一蹙,这一蹙,让人看了都感觉心疼。只因慕容秋水长得太好看了,目若秋水,眉如远黛,他的容貌已经不能用俊来形容了,只能用美,美得让人嫉妒,连女人都嫉妒。光听名字很多人都会以为慕容秋水是个女人,见了面更会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慕容秋水虽美,但他如假包换的是男人,虽然有点可惜,可他还是个男人。 慕容秋水一袭青衣,一尘不染,适步走进议事厅,拣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慕容龙城便问:“秋水,关于君傲堂一夜之间灭了天剑山庄这件事你怎么看?”慕容秋水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顿时间,议事厅议论纷纷,慕容龙城手一挥,心下了然:“没事了,秋水,你可以回去了。”慕容秋水听了慕容龙城的答复,便从椅子站起来,向外走去,姿势说不出的从容优雅,不经意就把你的目光给攫走了。慕容秋水走出议事厅,在厅外的东北角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牙齿咬得梆梆响,那是慕容龙城嫡子,慕容余恨,慕容余恨的眼里充满了恨意,眼中的火能融雪,他非常不满父亲对慕容秋水的宠爱,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自己一次都没有进过议事厅,慕容秋水那个贱种只是分家的人生的杂种,有什么资格随便进出只有高层才能进入的议事厅,他开始连自己的父亲也恨了,恨的牙都痛了。 南宫世家,一美艳妇人手支粉面靠在太师椅上,说不出的风情,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能被勾起欲火,是个男人都恨不得将那个妇人征服在身下。 那个妇人就这样慵懒地靠着,红唇轻轻地吐着字:“关于天剑山庄一夜灭门的事你们怎么看?”下面的全部是男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他们都不敢直视上官艳。 他们怕上官艳主要是怕南宫艳太销魂,女人销魂是件好事,太销魂就不是好事了,一般人承受不起,温柔乡,英雄冢。温柔虽好,但是也要有命享受,相比女人,他们更爱自己的命。更何况她有个逆天的儿子,南宫逆天。南宫逆天,人如其名,是个逆天的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真的是个可怕得逆天的人。 有时候他们都会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南宫世家由这两母子把持这,南宫逆天不在,就由上官艳主事。 豪放大侠南宫豪算是南宫世家第三把交椅,他说话了:“君傲堂从洛阳千里奔袭天剑山庄,可见其力量强大和野心勃勃,君傲堂的胜利一方面是出于天剑山庄由武转商,力量不如从前,处于下风,另一方面千里奔袭,出其不意确是一招好棋。原本江湖人士以为君傲堂人马调动是准备对付力量衰微的鼎剑阁,但是君傲堂间一夜就将天剑山庄灭了,这让所有人都错了。虽然君傲堂的成功有客观原因,但其真正实力不容小觑,这一战之后,君傲堂的声势势必扶摇直上,一时间无人能及。君傲堂不攻洛阳而灭天剑山庄,可见其志向不仅仅是一个天剑山庄那么简单,恐怕其野心将是整个江南,天剑山庄的灭门只是他们踏足江南的第一步,我们应该提早做好防备,有备无患。” 台下的人见南宫豪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都投来钦佩之色,上官艳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粗狂的豪放大侠一眼,微笑道:“叔叔这样能干,必定是天儿的好助力,这是我们南宫家的福气,等天儿回来,我们再商议如何准备,大家先都散了吧。” 各门各派收到天剑山庄覆灭的消息后有不同层次的震动,或大或小,江南的江湖再也无法平静了,一场盛大的帷幕就此拉开。 第三天,天剑山庄一夜之间覆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东北,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连有些隐居的老不死都知道了这个惊天消息,君傲堂可算是彻彻底底名动四方。 第五章 回首百年鼎剑阁 鼎剑阁由鼎剑侯墨香所建,也就是靖太祖所建,后连同佩剑“墨魂”一起赠与公子舒夜,将昔日所有武林势力转于其麾下,以公子舒夜为武林之皇。 鼎剑阁第一任阁主公子舒夜在其后依次是南宫言其、南宫陌、霍展白、谢青云、严累、风涧月。 自第七任风涧月之后,武林世家倍起,鼎剑阁人才渐渐稀少,慢慢衰微。回首百年,往事如烟,尽入眼帘,教人心酸。那些在浩海烟尘里沉寂的英雄人物,转眼间都成了苍茫,英雄红颜,到最后还是成为了书卷黄灯下的传奇。 第三天上午君傲堂一夜灭了天剑山庄的消息传到了鼎剑阁,鼎剑阁上下一片兔死狐悲的气氛,鼎剑阁现任阁主胡不孤神色失落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现在他真的感觉到有点孤单了,那是一种无助的孤单夹杂着失落。 他真的很希望能有人来帮他,帮他振兴鼎剑阁,可是江湖儿女英雄多,就是没有英雄侠少来鼎剑阁,救一救鼎剑阁这位老人。大厦倾之将倾,难免总是伤感的,胡不孤下了一个命令:“召集阁中重要人员两天后晚上议事厅集合。” 胡不孤一个人独自在鼎剑阁中走着,茫然地走着,走到兵器阁前,刚好碰到副阁主孙飞羽,两人相视苦笑一声,推门而入。 鼎剑阁的兵器阁收藏的是历代名剑,名刃,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胡不孤看着满室的兵器,直觉得更加孤寂了,他侧首问了副阁主一句:“飞羽,我们接手鼎剑阁多少年了?”孙飞羽沉默了一会,用低沉的声音答道::“十年了,整整十年。” 胡不孤抚摸着鼎剑侯的佩剑“墨魂”,叹了口气:“十年啊,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啊!十年飞梦绕江湖,十年踪迹十年心。回首惊觉梦方空,只道当时太轻狂。当初我们自信满满能够振兴鼎剑阁,到最后才知道我们深深的无力,我们所做的努力没能让鼎剑阁能够振兴,空费了十年心血啊,你还记得老阁主临死前和我们说的话吗?” 孙飞羽苦笑道:“当然记得,老阁主临走的时候对我们说,鼎剑阁走过了百年春秋,树有百年枯荣,派有百年兴衰,鼎剑阁也不例外,如果鼎剑阁有一天要倒,就让他倒吧,强留是留不住的,有时候有些事我们的力量太渺小,莫强求,莫强留。这些话都还历历在目呢,鼎剑阁在我们手中灭了,呵呵,我们两就是鼎剑阁的罪人,我们黄泉下怎样面对前些任的阁主!” 胡不孤深深吐了一口气:“是啊,怎样面对前任阁主和逝去的前辈啊!!!” 墨魂依然锋利,光芒犹在,只是不复当年夺目光彩。公子舒夜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过这柄墨魂了,墨魂当年神采隐匿,如今早已沉寂了。 胡不孤放下墨魂,四周环顾,望着这满室的兵器,深深的惆怅,长叹一口气:“多少名剑在这里就再也没有出过鞘,锋利已锈,以前鼎剑阁发生过盗窃,有些名剑丢失了,当时我们还狠狠处罚了看守的人一番,现在我还真是为他们感到幸福,至少能再次进入江湖,而不是埋剑此处,也算是一种幸福啊!” 孙飞羽呵呵一笑:“是啊,江湖人埋骨江湖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人中龙凤的一对刀剑不知道在谁的手上,夕影清辉应犹在,血薇绯色映江湖。这一对刀剑没有在鼎剑阁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他们至少还可以再次在江湖中绽放光彩!” 胡不孤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走吧,鼎剑阁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呢,两个好友慢慢走出房间,夕阳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鼎剑阁仿佛黄昏中的老人,倾之将倾,摇摇欲坠。 君傲堂一行人回来已经有两天了,经过两天的休整,他们开始对付他们下一个猎物了,鼎剑阁。 君傲两人正在谋划着,左护法李源飞身急报:“据探子报,鼎剑阁这两天将在外面的大量弟子召了回来,恐有所行动。” 君傲两人相视一眼,笑了,人君道:“护法,你怎么看待鼎剑阁这次的行动?”李源恭敬的答道:“属下认为,鼎剑阁这次召集人手,目的只有一个,拼死一战,力求保存鼎剑阁。” 人君摇摇头:“鼎剑阁全部召集起来虽然有三百多号人手,但是高手很少,他们与我们一战,完全没有胜算,鼎剑阁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臣服于我君傲堂。”李源疑虑道:“鼎剑阁传承也有百年了,依胡不孤的性子会向我们臣服么?”人君轻轻地笑了:“这就看我们的手段了,敲山震虎,*迫他胡不孤臣服于君傲堂。我会写封信函,你亲自交给胡不孤手上,他看了就会臣服于我们君傲堂。”李源听了虽然不相信鼎剑阁这么容易就臣服,但是他相信堂主说的必定有堂主的道理,因为堂主的眼光一向没有错。 李源将信函送到鼎剑阁,亲自交给胡不孤,道:“我们堂主希望胡阁主能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静候佳音。”胡不孤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向你们堂主回复吧。” 李源走后,胡不孤转身将信交给孙飞羽看:“你怎么看?”孙飞羽看完信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怎么办,其实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就算没有今天这封信,你的决定在你决定召集忍受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答案了,我还不了解你么。”胡不孤哈哈一笑抱住了孙飞羽:“知我者,飞羽也。” 第五天夜晚,鼎剑阁议事厅内,一些重要的人员都到齐了,气氛一片死寂,都知道现在是鼎剑阁生死攸关的时刻。胡不孤站在大厅中央,看着鼎剑阁的这些核心成员,看着这些一起为了鼎剑阁的振兴努力了十年的兄弟,莫名的心酸,尽管心酸,但是自己身上还肩负着责任,责任一天没有完,自己就要背负着。 胡不孤望着这些一起走过来的同袍,看着他们眼中坚毅的神情,胡不孤心中只觉得充满愧疚,但是有些决定还是要执行的。胡不孤道:“各位,关于目前鼎剑阁所处的形势大家已经非常清楚了,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解散鼎剑阁,你们现在可以随时离开鼎剑阁,你们将不再是鼎剑阁弟子,鼎剑阁从今天起在江湖上除名。” 这一决定刚说完,议事厅里就炸开了锅,众人不解又气愤,当场有人向胡不孤提出不满:“鼎剑阁不是你胡不孤一个人的,怎么能说解散就解散?”胡不孤答道:“我是鼎剑阁阁主,我的话,鼎剑阁弟子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鼎剑阁第一条教规。”立马有人站出来反对:“虽然你是阁主,但是也不能让你这样胡作非为,怎能让你干出解散鼎剑阁这种混账的事情,你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阁主和前辈们?”胡不孤微怒:“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鼎剑阁就此解散,你们收拾东西,该上哪就上哪去,如果违抗者,作违反教规罪论处,一律踢出鼎剑阁。” 这时,孙飞羽刚好进来,立马有人想他抱怨阁主所做的荒唐的决定,出乎众人意料,孙飞羽的回答和他们所希冀的相反,孙飞羽蹙眉道:“既然阁主这么说了,你们就按照阁主说的去做吧,把阁主所说的通知给你们的下属。”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选择了离开,有的人还在不依不饶的找胡不孤讨个说法。 今夜,鼎剑阁所有的人一夜无眠,在这个特殊的夜里,谁又能睡得着?今天将是鼎剑阁存在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鼎剑阁就从江湖上消失了,被淹没在历史的洪荒之中了。 翌日早上,张翊君正在君傲堂内悠闲地喝着茶,李源飞奔进来向人君汇报了一个消息,张翊君还没听完,就一掌将桌子拍成了碎片,眼中散发着凛冽的寒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胡不孤,我让你带人臣服于君傲堂,你倒是厉害,直接将鼎剑阁解散,我一定要你臣服于我。” 人君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剑指鼎剑阁,连通报都不用,人君带人直接闯进去了,大呼:“胡不孤,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这一声怒吼,内力十足,整个鼎剑阁都听见了回音。 鼎剑阁内,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会议,走的人已经有了一半,剩下百来号人还没有走,听到怒吼声,全部都出来了。 孙飞羽走在最前面,看见张翊君,深深一揖,道:“敢问人君何事,如此大发雷霆?点名找我们阁主?” 张翊君满面怒容:“胡不孤那匹夫呢?让他出来见我,不然我今天灭了你们这个破剑阁。”鼎剑阁众,听人君口气如此霸道,个个面有愠色,幸得孙飞羽制止,才隐忍不发。 孙飞羽和颜道:“人君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我们阁主来。”孙飞羽向左使个眼神,便有人进入内堂,过来一小会,那个人便慌张的跑回来了,副阁主,阁主他,他死了,死在了灵堂。 孙飞羽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脸色都变了,第一个便冲向了灵堂,只见胡不孤跪倒在前任的几任阁主的牌位前,孙飞羽过去,探了探胡不孤的身子,全身经脉尽断而死。孙飞羽痛心地闭上了眼,所有的鼎剑阁弟子都跪下了,满堂一片默哀。 胡不孤先是解散鼎剑阁,后是选择自断经脉,这是张翊君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没有向他所预定的轨道发展,他突然感觉到很头痛,胡不孤已死,鼎剑阁已经解散了,虽说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结果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原本想让鼎剑阁臣服于君傲堂,用鼎剑阁的力量来扩充君傲堂的实力,现在鸡飞蛋打,一切都成空了。 张翊君现在很愤怒,而且是非常愤怒,他甚至想将鼎剑阁的人全部杀光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怒火,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杀人冲动。因为他知道就算杀光鼎剑阁的人也一点用都没有,不仅没有用,反而还对君傲堂有很大的害处,于是,他选择了忍耐,他带着君傲堂的人失落地走了。 胡不孤一死,鼎剑阁算是彻底亡了,虽然君傲堂没有动手,但是鼎剑阁还是亡了,这个存在了上百年的名派就这样消失在了江湖中,不免让人伤感。 后来有人作诗一首悼念鼎剑阁“回首百年鼎剑阁,多少名剑诉风流。英雄侠客多少事,尽付江湖红尘中。” 第六章 凤凰山庄天击剑 天剑山庄在以前并不叫天剑山庄。 鼎剑阁解散后,君傲堂派出人手全面接管了鼎剑阁的势力范围,有一部分人选择加入君傲堂,有一部分始终仇视君傲堂,选择了离开洛阳,投靠别的帮派。至于孙飞羽则选择了浪迹江湖,李傲放找到了孙飞羽,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 洛阳还在下着雪,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大街上几乎无人行走,店铺都关了门,如意酒家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两个人在谈话,他们是李敖放和孙飞羽。 李:“来帮我把?” 孙:“不了,我想去江湖走走。” 李:“真的想好了?” 孙:“嗯。” 李:“那好吧,我们喝一杯。” 孙:“好。” 李:“还记得我们在洛阳初次相遇么?” 孙:“嗯,记得,那时候你我初到洛阳,你我都还是个年少轻狂的少年,都没有将这个江湖放在眼里,我记得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做洛阳城的王,如今你真的做到了。” 李淡淡一笑:“那些都是年轻的事了,其实你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只是你被鼎剑阁困在了里面。” 孙:“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打算先去哪看看?” 孙:“先去江南看看吧,江南好风光。” 李:“好地方,祝你一路顺风。” 孙颔首,两人相视一笑,碰杯… 夜已深,但洛阳因雪亮得像白昼,孙飞羽就在这样走了,一深一浅地走在洛阳的街道上,离开洛阳。李敖放站在酒家门前目送他离开,眼里说不出的情绪。这时张翊君出现在了旁边,问道:“就这样让他走了?”李点点头:“强求是留不住他的,他这样的人,只有得到他的心他才会为你办事,不然没有用,走吧,该回去了。” 天情从通道内出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江,此时是半夜,他依着江边走,来到一个小渔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个中年农夫睡眼惺忪的开了门,他给了男子一锭五两的银子,说自己想借宿一宿,农家男人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差不多是自己一家人辛苦一年的纯收入啊! 男人殷勤的问:“少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天情面无表情地说:“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找一套衣服给我,再给我点盏灯就行。”男人搓着手,面露难色道:“少侠,这个灯,我们没有,穷苦人家怎么用得起灯,我们连煤油灯都没有.”这时女人出来了,对丈夫说:“我们有上香用的香烛,不知道可不可以。”男人吼道:“有就赶紧拿出来啊,还磨蹭什么,真是的。”又转头对天情说:“妇道人家,少侠莫见怪。”男人见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表情都没有,放心了。女人将红烛端了过来,房子才有了一点光芒,男人一把接过红烛,对女人说:“你去把姑娘叫起来,让她去邻家找秀姑挤一下,让少侠去姑娘房间睡,姑娘房间比较干净。”当男人看见天情身上的情形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当场说不出来话了,手指着天情道:“少侠,你的身上?是?是?是?”天情有点烦躁,依然淡淡道:“是血,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样的,你拿套衣服给我换”,天情的话中充满了不耐烦,男人一听,就差没跪地求饶了,马上进去拿了一套自己最好的衣服给天情换上,然后战战兢兢地看着天情,男人看见天情一身骇人的血迹后,本想让天情离开,但是却又不敢惹怒了天情,只好听从天情的话。 天情换好衣服后,冷然道:“记得将我换下来的衣服烧了,不然惹祸上身。” 男人唯唯诺诺地点头道:“是,少侠,我记下了。” 妇人进去了喊闺女去了,男人赔笑道:“少侠稍等,马上就好。” 一小会,妇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出来了,少女怯怯地看着天情这个陌生的少年,上下打量,眼中充满了好奇。男人引天情进入房间,对妇人说:“你带姑娘去别家借宿一晚。”姑娘一听,不乐意了,当场顶嘴道:“爹,我不去,我才不去别人家借宿,凭什么啊!”男人发作了:“让你去你就去,还敢顶嘴,你要是不去,我打断你的狗腿。”少女眼眶立刻红了,男人一看,怒气冲冲地超少女走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少女早吓得闭上了眼,但是却没有感到预料中的疼,怯怯地睁开眼,却看见那个少年伸出手抓住了自己不讲理的爹的手,并听到那少年说:“不想去就不去吧,让她和我一起睡里面。”少女见少年为自己挡下了巴掌,心中不禁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产生了几分好感,但是听到后面的那句话,少女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男人见自己的手被抓了,一看是天情,马上语气就软了下来,听天情说让她女儿和他一起睡,心里暗暗叫苦,但是又无可奈何,同时又想到,要是姑娘能被这个少侠看上了,少侠出手阔绰,一定是大富人家。赶紧换了语气,对少女说:“姑娘,快谢谢少侠,快进去。”此时天情已经进入了房间,妇人问男人:“让姑娘和他一起睡这样不好吧?”男人不耐烦了:“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一边去。”说罢,发现天情已经进去了,赶尽将蜡烛送到房间内,对天情赔笑说:“穷人家,让少侠见笑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将红烛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少女扭扭捏捏的进来了,极不情愿的样子。 天情此时已经坐在床边了,见少女进来,对少女道:“你睡吧,我不睡。” 少女试谈地问:“你真的不睡么?” 天情抬头看了少女一眼,然后将蜡烛移近,打开伯父天武临死前给他的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少女又问了一声:“你真的不睡么?”见天情没有反应后便放心了,一个人继续躺在床上,不过这次少女一直没有睡着,她时不时睁开眼盯着天情看,看着看着一夜就过去了。 天情翻开书,首页赫然写着“楚氏族谱”四个大字,天情继续往后看。书中这样记载着:“泰安年间,有先祖楚伯人大人携妻李氏若雪于凤凰城建凤凰山庄,传下一套四式凤凰剑法。此后后辈先祖又对凤凰剑法进行创新和改动凤凰剑法由四式增加至十二式,往后传,经历了八代人,到天字辈一代,时有楚天宗,楚天道两兄弟天质聪颖。 在楚天宗,天道刚成年之时,凤凰山庄遭外敌入侵,凤凰山庄全庄拼死力战不敌,力保楚天宗,天道两兄弟逃出。天宗,天道两兄弟,死里逃生,在凤凰山上苦练八载,终从最初的凤凰剑法中悟出一套新的四式剑法,自命为天击剑法,两兄弟剑成,下山,隐去楚姓,找到当年的仇家,历时三年复仇成功,复仇成功后,建立天剑山庄,因其庄名太过夺目,时有江湖人纷纷来挑衅,但都被天宗天道一一击溃,江湖人称天剑双侠,天剑山庄因此而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声名远播。” 天击四式为天羽、天奇、天问、天怒、后辈根据已有的招式,在第二代传人天英时创出了一招天罚和半式天霸,第三代天豪将天霸完成,至此,天击剑法已有六式。天豪之后,天剑山庄人才渐少,再也没有新的招式创出。第四代传人天文,由于武学天赋低,索性弃武从文,转而经商,天剑山庄的势力由此减弱。天文过后是天武,天文死前曾算过一卦,大凶之卦,卦象显示天剑山庄将覆灭,天文想尽办法破卦,最后找到了当时最厉害的象师,象师看完卦象说此卦乃天注定,破不了,不过“凤凰涅盘,楚天有情”,可及早准备好退路,保存香火,最后天文抑郁而死。 天武接任后,一直不忘亡父所说,花巨资建好了逃生通道,以备不时之需。书中的记载到此处就没有了,后面所写的是天击剑法剑法口诀。 天恨带领妇孺走出了通道,发现自己所在位置是一处大山,而且山外早有人等待,天恨刚拔剑,那个人就恭恭敬敬地向自己和娘亲行礼道:“老奴天忙拜见夫人和少爷。”天恨警惕地问:“你是天剑山庄的人?”天芒回答:“老奴天芒,老爷任庄主时就是我服侍老爷的,后来由我负责修建密道,就换我弟弟天碌当管家,密道建好后,我便带人在此处修建逃亡之所,我的责任就是等到有一天等夫人少爷从密道逃亡的时候在此处迎接公子的。老奴在此等了十五年,少爷不认识老奴很正常,夫人可认得老奴,可叫夫人来认认。”天恨一挥手道:“不用了,时间紧急,没有时间在此拖延,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相信你,目前要赶紧离开这里。” 天忙见少爷如此果断,便对旁边的两儿子说:“天福天寿,你们两个留下来,清除痕迹,制造假的踪迹,将后面的人引开,隐藏在这里,确认安全了再回去。”两个和天恨差不多个子的年轻人点头称是,天恨一行人,便在天忙的带领下,绕过山,进入另一个密道,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密道,走出密道,便是一个小山村。 天忙对天恨道:“少爷,这就是楚家村了,这个村子就是为了专门等夫人少爷来而建的。”天情道:“先把人安顿好,你再和我详细说说。”天忙见天恨如此有见识,很开心的道:“好,老奴这就去安排,少爷先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忙便敲开了天恨的房门,端来了早点,发现天恨一夜没有睡,被褥动都没有动过。便问:“少爷,一整夜没有睡,可是床有什么问题?”天恨摆手道:“不是,天剑山庄刚灭,父亲,叔父和大哥只怕凶多吉少了,还有天碌管家,睡不下。”天忙听后,忍不住拭泪,朝着天剑山庄方向跪拜行李三次,起身。对天恨道:“少爷,眼前最重要的是商量复兴大计,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伤感,否则就对不起老爷的在天之灵。”天恨一听,如同醍醐灌顶,跪在地上,用剑在自己的左手上割开一个口子,信誓旦旦道:“我天情对天起誓,一定为天剑山庄复仇,不复此仇,誓不为人。” 天忙见天恨如此,心里很高兴,立马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给天恨包扎,两人开始坐下来谈。 天忙:“老奴天忙,奉老爷之命,在此修建楚家村,专门等夫人和少爷来此处,还不知少爷是排行几何,还有麻烦少爷将山庄的情况说与老奴听?” 天恨:“我是二少爷天恨,我们四兄弟依次是天爱、天恨、天情、天仇。昨夜,山庄遭君傲堂袭击,父亲和叔父留下来断后,恐怕已经遇险。哥哥和管家缠住君傲堂的内应李逸,为我们逃亡争取时间,我带着天仇和其他的人就来到了这里,天情没有回来,应该没有事。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我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能及时带人迎接我们,你是怎么知道天剑山庄遇险的,如此及时迎接我们?” 天忙:“二少爷,密道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花了不少心思,最后终于被我们给解决了,我们用线连了一个铃,只要密道的门一旦开启,线就会断,我们这边就能听到铃声,我们就能马上派人去接你们,而且密道的门只能开一次,第二次这个铃就再也起不了作用了,不到万不得已,密道是不会用的,所以,你们一进密道,我就知道了。还有这个村子我们叫它楚家村,这个村子被四山环绕,我们靠挖通了山才建的通道,除了当初挖山的人及老爷和我,外面的人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这里很安全。” 天恨:“为什么此地叫楚家村?” 天忙:“少爷看过族谱么?” 天恨:“族谱?我爹只给大哥看过,我没有。” 天忙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这是族谱的手抄本,上面记载着天击剑法和天剑山庄的历史,你看完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修建密道和此处为什么叫楚家村了。” 天恨神情庄重地接过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天恨看得很仔细,看完后,仰天长叹,眼角有泪。 第七章 风雪老人神无心 在武陵山北部有个风雪谷,此谷谷内只有春冬两季,谷内四季如春,谷外终年积雪,由于风雪谷四周被山环绕,寒风吹不进来,所以形成如此独特的气候。 这么一个风景独好的地方一般来说住的都是有人住的,而且还是高人隐居的地方,不错,这里是有个高人,这个高人是天情的师傅灵悟大师,灵悟大师当年发现这个地方后便在此住了下来,自称风雪老人,后来天情在此学武五年。 风雪谷内,一个老人正在看众徒弟练剑,这时,有一只信鸽飞来,停在一个紫衣少年肩膀,紫衣少年拆开信鸽脚上的信笺,打开看,脸色变了一变。 来人见徒弟脸色变了,问道:“剑天怎么了?”所有人都停止了练剑。 紫衣少年将信笺递给老人看,老人看完脸色也变了,变得不镇定了!少年很奇怪,自己脸色变还说的过去,自己师父脸色变就说不过去了,他试探的问:“师父,您怎么了?”老人手抖得厉害,颤颤巍巍地说:“天剑山庄被灭了,天剑山庄竟然被灭了。” 少年不解了,问道:“师父,这个天剑山庄对您来说很重要么?”老人想也不想的答道:“不重要,可是天剑山庄里面有一个我很重要的人。这个人叫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同样是我的徒弟,你们快和我分头出谷去打探消息,留一个人守在谷中。” 这时,一个红衣男子说道:“师父,我留守谷内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老人道:“好,倾城,你就留在谷内,天情要是没有出事,肯定会来这里的,天情要是来了这里,你就发消息通知我们。其他人分两人一组下山打探消息,每组人,我给你们一个信物,如果有人碰见他,把信物给他,天情就会知道了,就对他说为师在谷内等他。夕寒,你、子越和我一起,剑天和羽霄一起,玉楼和萧逸一起,戚无和清玄一起,收拾东西分头出谷。天情一定不会留在天剑山庄,大家分头打探,十天后天剑山庄汇合,如果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如果找到,立即回谷,不得拖延。”九人恭恭敬敬回答:“是。” 风雪老人在房间内正抚摸着一柄剑出神,流露出一种伤感。这时,温夕寒进来了,恭敬道:“师父,信物都分给他们了,我们三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玉楼和萧逸,剑天和羽霄已经动身出谷了,我们何时动身?”风雪老人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道:“夕寒,你过来看看这柄剑,你认识这柄剑么?” 温夕寒接过剑,拔出仔细看了看,剑光流转,锋利无比,然后答道:“这柄剑青碧色的剑光漾满了整个房间,应该是师父当年行走江湖时用的佩剑碧霄无疑。”老人赞许地看了一眼,然后道:“你是大师兄,如今我最器重你了,这柄剑跟了我二十年,如今我赠与你。”温夕寒马上单膝跪地道:“谢谢师父。”然后起身,情不自禁温柔地抚摸着“碧霄”。 老人又道:“你去把倾城叫来,我有些事情吩咐他。”温夕寒退出了房间,过了一小会,倾城进来了。老人道:“倾城,关于天情,我还有些事情告诉你,天情年方十八,爱穿青衣,手佩刀,我这有一副他的画,你拿去看看。”倾城打开画卷,画卷上画着一个青衣少年,十二、三岁模样,模样俊俏可爱,但是这只是个稚嫩的少年的模样,倾城疑惑了:“师父,这只是个小孩的模样?这是天情?” 老人重重地道:“嗯,这是天情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我给他画的,如今我也不知道他长成了啥模样,至少这画卷算是一个依据吧.”倾城又问道:“师父那他性格怎样?”老人:“天情他性格非常好,是个充满活力的人,还有他笑起来很好看。”倾城点头道:“师父,我记下了,还有没有别的吩咐?”老人沉思了一下道:“天情一上山,你就立马发信鸽通知我们,其他的没有了,我马上就下山了,山上就你一个人看守了,你自己做主就好。”倾城恭敬点头道:“谨遵师父教导。” 在将大师兄温夕寒和六师兄江子越及师父风雪老人送出谷后,倾城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整个风雪谷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倾城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远方的可人儿,想的出神,傻傻地笑着,过了好一会,直到双腿感受到麻意才回过神来,又对着远方失落地问:“升烟,你还好么?”接着,又摇摇头苦笑道:“唐渊啊唐渊,你真是个笨蛋,升烟怎么听得到你在这说的话,真是痴人做梦”。接着一心一意练起剑来,却又时不时剑招乱挥一气。 玉楼和萧逸是第一个出谷的,他们出谷后,萧逸带着玉楼直奔蜀中,玉楼问:“五师弟,为什么我们不去荆楚,反而直奔蜀中?荆楚才是天剑山庄所在地,按理,我们打探消息应该去天剑山庄附近啊?”叫萧逸的少年撇撇嘴,故作姿态道:“四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蜀中人多,人多就容易打探消息,那么打探到天情的消息更是小菜一碟,更重要的是蜀中多美女啊!”萧逸大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但是玉楼提高了嗓子打破了他的侃侃而谈:“停,五师弟,你刚才说什么?蜀中多什么来着?”萧逸意识到了错误,一下子说漏嘴了,赶紧灵机一动改口道:“师兄,我刚说的是蜀中多门派,门派多,武林人士就多,那么关于天情的消息就很容易打听了,你说是不是?”玉楼疑惑道:“可是,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萧逸指着锦官城的方向说:“师兄,快点走啦,别纠结啦,再纠结,我们今天就进不了城了,只能在外面睡了,这大冬天的,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受冻。”说完,狠狠抽了马臀一鞭,马吃痛,奋力一奔,玉楼的马落了后,玉楼也只得奋力追上,两个人在古道上留下两行马蹄印,绝尘而去。 剑天和羽霄第二个出谷,他们与玉楼和萧逸的方向截然相反,玉楼和萧逸向南蜀中走,剑天和羽霄向北洛阳走。羽霄问:“二师兄,怎么我们往北走呢?荆楚不是在东边么?”紫衣男子抬头道:“洛阳是君傲堂的大本营,如果天情没有逃出来,被擒了,那么我们在洛阳可以第一个营救他们,还有我们在洛阳打听的消息最为可靠,也最有用,我们四队人马全部去荆楚也没有用,不如分散开来,这样的效果更好。”羽霄看了一眼剑天,对剑天深深的佩服,两人向洛阳方向奔去。 戚无和清玄第三个出谷,他们没有走陆路,他们两个都是豪爽的性子,雷厉风行,他们一致认为陆路太慢,于是他们走水路,出风雪谷,在长江上游花重金租一条船,经巫峡,瞿塘峡,西陵峡,过巴东,经秭归,走长江水道,顺流而下,直达天剑山庄,速度快得吓人。真的就如同李太白诗云“千里江陵一日还”,戚无和清玄,第二天晚上就已经在凤凰城内住下了。船顺流而下,船夫在船尾掌舵,熟练地躲开暗礁,戚无和清玄两人两个人站在船头,欣赏两岸风景,大谈江湖轶事,时常仰天长笑,丝毫不畏惧长江水浪滔天,把船夫看得都呆住了,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人物。两人下船后,船夫对二人道:“老夫在这长江上,掌舵已有二十五个春秋,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船客有两位公子这般豪气冲天,这般英姿潇洒,何等风流,两位公子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不枉此生啊,不枉此生啊!” 风雪老人、夕寒和子越三人,走陆路,因为出发晚,还有,风雪老人为了防止和天情错过,所以一路上走得很慢,留心路上经过的每一个和天情差不多的年轻人。走了三天才到五峰镇,在五峰镇,风雪老人遇见了一个老朋友。 夕寒一行三人住进了五峰镇的君归客栈,夕寒对风雪老人道:“师父,你先在客栈内休息,子越和我去打听消息和准备一些明天路上的干粮。”风雪老人疲惫道:“嗯,你们去吧!” 子越和夕寒两人出客栈,问了店小二干粮等物品在哪购买,便和子越分头去购买和打探消息,子越先买完回来。夕寒打听完消息后回来,却出了事情。夕寒打听完消息,回客栈的时候,正准备上楼,却被人叫住了。“喂,那个拿剑的小子,你给老夫站住。”夕寒停住了,转身,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模样的人,指着自己吼道。夕寒向那大叔模样的人走近,行礼道:“前辈方才可是在叫我。”大叔嚷嚷开了:“不是叫你又叫谁。”夕寒恭敬道:“不知前辈找我何事?” 只见那大叔大手就向夕寒的佩剑抓去,夕寒吃了一惊,这种流氓还是第一次见。夕寒反手一招挡住了大叔的右手,大叔的左手又向剑抓来,夕寒暗惊了一下,好快,但还是沉着应对,过了几招之后,大叔还没有将夕寒的剑夺去,只见那大叔嘿嘿一笑:“果真有两下子,看来我没有猜错。” 只见场上形势顿时不同,夕寒完全处于下风,夕寒急得冷汗都出来了,他明显感觉到和对方的差距,对方每一招都震得自己双掌发麻,自己输是迟早的事。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已经输了,剑已经被大叔夺去了。大叔拔开剑一看,又插入鞘中,嘿嘿一笑:“你小子实力不错,能接下我八成功力五招才败,只可惜人品不正。” 夕寒见师父赠给自己的佩剑不到三天就给人夺去了,又急又恨,忙对大叔道:“前辈,请将我的碧霄还给我,晚辈感恩不尽。”大叔一愣,转而笑了:“你也知道它叫碧霄?这剑你是偷来的当然知道它叫碧霄。”夕寒面红耳刺地反驳道:“前辈,你能贬低我的武功,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温夕寒从来不做苟且之事。”大叔嚷嚷道:“那你到是说说这剑是怎么来的?莫不是天上掉的,地上捡的?”夕寒一脸正经地答道:“这是我师父两天前赠给我的。”大叔又是嘿嘿一笑:“你就编吧,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诓得了别人可诓不了我,若谷那老不死的就一个徒弟,你说你叫什么夕寒,又怎么会是他徒弟?我可是清楚地记得若谷那糟老头的徒弟叫天情。” 夕寒疑惑的问道:“前辈认识家师?”大叔嚷嚷开了:“你又装,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若谷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想骗我没那么容易,这次就绕了你,哼,要是有下次绝不轻饶”,说完大步就向店外走去。 夕寒急了,要是让这个疯疯癫癫的大叔走了就麻烦了,他急忙拉住大叔的手道:“前辈,晚辈所讲,句句属实。不信,可随晚辈上楼一看,家师正在楼上休息。”只见大叔哈哈一笑:“老夫就陪你上楼一趟,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好让你彻底死心。” 夕寒走在前面,恭敬地带着路,打开了房间门,子越正在向师父汇报打探到的消息。夕寒向大叔指引道:“前辈,这位就是家师。”夕寒一转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只见那大叔已经大步向师父迈去,口里道:“谷老头,你个老不死的还没有死啊!”边说边把剑向后扔,夕寒赶紧一把接住。 风雪老人见多年好友来了,乐呵呵道:“喜老头,你都没有死,我怎么舍得死呢!”只见大叔,摇着一根食指道:“不不不,我现在不叫喜老头了,我叫神无心,请叫我神无心。”风雪老人震眉道:“你什么时候从七喜改叫神无心了?”神无心:“我叫神无心已经很多年了。”指着夕寒说:“这小子是你徒弟?”风雪老人点头:“他是我大徒弟温夕寒,旁边是的是我六徒弟江子越,怎么了?你怎么认识夕寒的?”神无心哈哈一笑:“我神无心相识满天下,怎么会连你个小小的徒弟都不认识,你说是吧”对着夕寒说。夕寒有点哭笑不得,只能默认是认识了。风雪老人一看就知道喜老头在瞎扯,也没有继续问。 突然,神无心怒了,对着夕寒和子越道:“你们两个真不懂礼数,我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向我请安。”夕寒和子越赶紧给眼前的这尊大佛请安:“晚辈温夕寒,晚辈江子越向喜前辈请安。”神无心佯装怒道:“都说了我现在神无心,请叫我神前辈。”夕寒和子越无奈:“晚辈温夕寒,晚辈江子越向神前辈请安。” 第八章 心怀若谷神无心 神无心听完两人的请安,这才对着风雪老人笑嘻嘻道:“谷老头,你不安安份份待在你的风雪谷里颐养天年,跑到这外头来干嘛?难道还想来一次笑傲江湖?”风雪老人安静道:“喜老头,天剑山庄被灭了,你知道么?” 神无心也开始正经起来了:“这件事在江湖上在江湖上反响极大,怎么会不知道,君傲堂从洛阳千里奔袭一夜灭了天剑山庄可真是大手笔啊!天剑山庄灭了没几天,鼎剑阁的势力也被君傲堂吞并了,君傲堂的野心不小啊,看样子张翊君和李傲放这两小子是想称霸整个江湖啊!可是,你又为什么下山呢?你下山莫不是为了你那宝贝徒弟?” 风雪老人神情落寞道:“天剑山庄灭了,天情是天剑山庄的三少爷,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怎么能不担忧。” 夕寒对这个所谓的师父爱徒“天情”充满了疑惑,明明自己第一个进谷中拜师,从未见过师父何时收过一个叫天情的,便插嘴道:“敢问神前辈,这个您口中所说的我师父的爱徒天情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听得糊里糊涂的,能不能给我和子越说说?”子越也点头表示希望神无心释疑。 神无心听了夕寒的话,看了一眼夕寒,既然你们有兴趣,我就和你们两个后辈说说:“当年我行走江湖时,那可威风得紧,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为过,我平生就只输给了谷老头一次”说完又反口道:“不对,谷老头生得比我早了二十年,我当时是为了爱护老人,才让了谷老头一招,不然就凭谷老头的那些破烂招式怎么敌得过我的无欲无求掌!你们是不知道,谷老头以前是个和尚,是少林寺的秃驴,法号灵悟,和其他四个秃驴合成什么少林狗屁五灵,在江湖上到处招摇撞骗唬人,有一天我看不顺眼了,就找上谷老头,干了一架,当时我还没有练成无欲无求掌,靠一手随心所欲拳打得你们师父满地找牙,不过一不小心被你师父靠内功打败了我,真是卑鄙无耻,还什么得道高僧。于是我不服,约好等我创一套厉害的功夫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埋头苦练了八年,等我再上少林的时候谷老头这和尚竟然还俗了,我在江湖上苦苦寻了他几个月才寻到他,他那时候改名叫什么心怀若谷,还真的把自己当菩萨了。” 神无心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我找了几个月,终于找到谷老头,当时他叫什么晴空剑侠,拿着这把破碧霄,到处在江湖招摇撞骗,欺骗各种无知少女,我就知道这家伙六根不净,色心不改,你们看,这不就还俗来找大姑娘了。”这是风雪老人咳嗽了两声,神无心不满了:“咳什么咳,还怕我把你当年的那些破事说给你徒弟听啊,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风雪老人无奈道:“你说归说,但是不要添油加醋,乱盖一气好不好,好人都被你说坏了。” 神无心扯着嗓子反驳道:“你敢说你没有还俗?你敢说你不是比我大二十岁?你敢说你还俗没有喜欢上大姑娘?”风雪老人翻了翻白眼,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和神无心这个活宝较真起来了。神无心见风雪老人没有反驳自己,得意洋洋道:“你看,被我说穿了,没话说了吧!你们是不知道当年你们师父心怀若谷是有多风流,还叫心怀若谷,我看叫心怀美女差不多,我呸。当年很多无知少女对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投怀送报,可是羡煞了无数人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师父人长得没我十分之一帅,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投怀送报呢,最后被我想到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长得好不如装得好啊!当年我就输在了不会装扮自己,从来也不注意仪表什么的,哪像你们师父,搞得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还提着这把这么好看的剑在江湖上荡悠,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许多无知的少女喜爱,其实她们不知道,谷老头和衣冠禽兽没区别,把人家姑娘的春心引动了,又不喜欢别人,弄得那些少女每天以泪洗面,我都看不下去了。等到天下女人都认清谷老头的真面目后,就再也没有人喜欢他了,谷老头就只能提着这把剑游荡了十年,最后还是光棍一个,哈哈,这就叫恶人自有天罚” 神无心停顿了一会道:“打了一辈子光棍,谷老头终于感到寂寞了,有一天他跑去对我说他想归隐了,我说这就是报应,谁让你伤那么多少女的心的,但是这老头归隐的时候也不甘心寂寞,还带了个小徒弟一起归隐,可怜那还是个小孩啊,就让他陪你过枯燥无聊寂寞的归隐生活,真是罪过啊!”神无心喝了一大口茶,对风雪老人道:“谷老头,天情的那部分接下来该你说了,我说的嗓子都冒烟了。” 风雪老人静静回想道:“我当年途经天剑山庄的时候,无意见碰见了当时只有五岁的天情。天情的练武资质是我前所未见,学武的天赋高得可怕,简直是为武而生的,我对他极为喜爱。神无心打乱道:“屁,你初次见人家,就说人家学武天赋高,吹牛不打草稿,这就是你骗人的招数,天情就是这样被骗走的。” 风雪老人不理会神无心的捣乱,继续道:“天赋资质是后来发现的,发现天情后,我便进庄,拜会庄主,说想看看我看见的小天情,庄主见是我便很高兴地答应了,我舞了一套剑法给小天情看,然后让天情学这我舞的舞一遍,本以为天情只记得住几招,没想到,一套剑法他全部舞出来了。我又舞了一套复杂点的剑法,这次舞了两遍,天情才学着舞出来,我当时那个高兴,便和庄主说想收天情为徒,可没想到天情这傻小子竟然还不肯答应,舍不得离开家,无奈,和庄主商量了下,说等到天情大点的时候再来收他为徒。”神无心捧腹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一向自命甚高的心怀若谷第一次收徒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拒绝了,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 风雪老人完全无视神无心,继续道:“过了三年,我再次去天剑山庄,这一次我成功的收了天情做我徒弟,我带他回了风雪谷,在风雪谷这小子的天赋就展现出来了,他学什么最多不超过三天,一般一套剑法我教他一遍,他就会了。他根本就是为武而生的,练武的劲头我自叹不如,他曾经苦练一套剑法三天三夜,有时候练武练得痴迷起来,什么都不顾,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天情十一岁的时候,我会的剑法都教完了,我就开始教他棍棒刀枪什么的,他样样都学得快,样样都使得好,但是却没有多大兴趣,他最爱的还是刀枪剑,等到武器教完了,我就开始教他轻功、暗器、药理、毒药、天文、地理、历史、排兵、阵法、诗词、歌赋…等到他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别人花五十年都不一定能学会的东西,他以垂髫之龄仅用了短短五年就学会了,让我惭愧无比。他最天赋的还不是学东西快,而是他在武学上有过人的天赋,他能根据剑招创剑法,他曾根据我的一招晴空一鹤排云上创出了三套剑法,当时我完全被他给震惊到了,这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神无心、夕寒、子越三人都听得呆了,这还是人么?这根本就是个怪物啊!神无心咂嘴道:“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天赋如此过人,真是没想到,早知道就拉去做我徒弟好了。”夕寒和子越心中充满了震撼,本来以为自己天赋聪颖,是个学武天才,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那点天赋根本不值的一提,和天情相比起来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风雪老人这一说就停不下了:“天情学东西有个特点,感兴趣的会学得很好,不感兴趣的浅尝辄止,比如刀枪剑练得非常好,其他的兵器只是一般熟练而已,他轻功暗器一流,排兵布阵基本上就是只知道有这个东西而已。天情在十三岁后,我能教的都教完了,我便让他去江湖上历练历练,毕竟他没有一点江湖经验,让他去江湖闯闯也好。当初天情下山的时候想将当年听雪楼主萧忆情的夕影刀作为佩刀带下山去,我当初出去安全考虑没有答应,但是允诺等他在江湖闯出了名声就当做礼物送给他。没想到他这一出谷就是四年多,这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他生死未卜,这不,我就赶紧带人来下山打探消息了,一定要找到天情,我相信天情一定还活着。” 神无心嘿嘿一笑:“谷老头,放心吧,你徒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他在江湖上可是刀帅呢!哪能这么容易就出事。”风雪老人忧虑道:“虽然天情天赋高,武功好,但是他没有一点江湖阅历,江湖人心险恶,他又那么善良,在谷中都不杀生,我就怕他中别人的暗算阴招,真刀真枪,我还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天情的轻功世间少有人能比他快了,打不过天情还能走,要是暗算什么的,天情又对毒药知之甚少,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神无心听风雪老人这么一说,闷闷道:“这样子,还真的不好办,不过愁眉苦脸还是没有办法,慢慢找吧。你打算怎么找呢?” 风雪老人:“我打算一路探寻到天剑山庄去,如果天情没有出事,他一定会回谷内找我的,风雪谷是他唯一的去处,若他想报仇的话也不会一个人去,天情是个冷静的人。我一路向天剑山庄打听过去,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能碰上。” 神无心皱眉道:“谷老头,本来想陪你走一遭的,但是我徒弟出了事,我得先过去看看,我会帮你留意和打听天情的消息的,你先去荆楚看看,我事完了就赶去找你。” 风雪老人:“你徒弟出事了,你先去吧,我这有夕寒和子越陪着。” 神无心道:“那我就不和你讲那套礼数了,我先去找我徒弟了。改天等天情找到了,我去风雪谷找你叙叙旧,我这就告辞了。” 风雪老人平和地道:“好,我在风雪谷备好你爱的女儿红等你,夕寒,替我送送神前辈。” 夕寒恭敬地送神无心离开,神无心大步走在街上,哈哈大笑,竟吟起诗歌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无欲无求无世俗,心若怀谷神无心。” 夕寒看着神无心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潇洒,这才是江湖儿女的豪气。 歌声一直传到房间里,风雪老人听见后,眼里也泛起了光芒,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 第九章 天下茫茫归何处 约莫寅时时分,天空开始下雪,书早已看完了,红烛也早燃尽了。床上的少女不知在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天情站起身,站得如枪杆般直挺,天情摸了一锭碎银放在桌面上,便轻轻推开门出去了,在鸡未鸣的时候离开了这个静谧的小渔村。 天情一路走着,自己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能去哪里,茫然地在雪中荡悠着,心早已经迷失了方向,随着脚步没有方向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这样一直毫无目的地地走着,走累了就随便躺在雪上休息一会,然后继续走。 这场雪下了三天,天情在雪中走了三天,天情走到了一片山水湖泊,停了下来,这片湖叫碧落湖,这座山叫黄泉岭。见到这片湖泊的时候天情的眼睛蓦然间就有了光彩,活的光彩,希望的光彩,但是转瞬间天情眼里的光彩就寂灭了,化为浓郁的绝望,死一样的寂然。天情就这样站在湖边,身体冰冷麻木而无知觉,眼神寂灭,散发着浓郁的绝望,但是在天情的心中仿佛有着一个呐喊的声音,只是淡不可闻。 从背后望去,这山,这湖,还有这未融的雪及站在湖边的天情,形成一幅绝美而又悲伤的画面。天情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天地都成不了他的归属,天情的身影就这样站着,显得寂寞如雪,悲伤而又绝望。 谁也不知道天情站了多久,天情就这样站着、站着、一直站着、最后蓦然间倒下了,倒在雪地上。好像死了一般,天情很想就这样睡着,他很疲惫,很想睡,就这样睡着了就再也不醒了,可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死,想死也不能,连死都不能,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么? 天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无力地打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明眸皓齿,清丽容颜的少女,她的美如同空山新雨一样,美得让人心肺都舒畅起来。她见天情睁开了眼,惊喜的喊道:“你醒啦?”后又对房间外惊喜地叫道:“啊爸,他醒啦,他醒啦。” 一个中年人进来了,天情此时正要挣扎着起来,浑身四肢无力,被中年人一把把天情摁在床上,关心地说:“小兄弟,你还不能起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要休息。”少女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昏迷了四天,发着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还不好好休息,等会又昏迷过去了。”替天情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天情的印堂,对天情道:“公子你的烧退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吧。”天情身体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许老汉的决定,眼皮已然沉重,一会又睡着了。 老汉又对少女说:“菲儿,你去熬些药,等会端给公子喝,他就完全没有事了。”少女听完兴高采烈出去了,老汉又给天情把了下脉,见脉象平稳便也出去了。 天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天情睁开眼,少女正盯着天情看得入神,看见天情醒了,惊喜道:“你醒啦,你已经昏迷四天了耶。你先不要动噢,我先喂你喝药。”天情伸手准备自己来,少女端着药碗一把闪开,说:“你病了,让我来,你只要安安分分喝药就好了。” 天情一言不发,目光如水一般温柔,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看,突然就想起了心中的女孩,整个心脏都疼了起来。少女发现天情温柔的目光,少女不自在了,房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少女羞涩低着头道:“你看什么呢,喝药。”少女将药伸到天情嘴边,半天半天情就是不张口,少女倒是急了,喝道:“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就用嘴问你喝了。”天情一听到这个,马上乖乖地张口了,少女满足地笑道:“这就对了,我妈教的方法果然有用,一吓就喝了。”少女一口口地喂天情喝药,边喂边惊奇道:“这药苦死了,你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啊?”天情面无表情道:“不苦。” 少女将信将疑道:“真的,药不苦?”说完自己小尝了一口,连忙吐了,埋怨道:“你骗我,明明苦死了,你还说不苦,坏死了。”天情表情黯然道:“药不苦,心苦才是苦。”少女听着天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脑子烧坏了,连说话都乱七八糟的。” 天情苦笑,问道:“我这是在哪?”少女道:“你当然在我家啊,还能在哪,问这么笨的问题。年初三的时候我啊爸去湖边捕鱼,结果发现你倒在湖边,于是我啊爸就把你背回来了,你一直昏迷不醒,今天都大年初七了,你才醒,像猪一样能睡。” 天情打断道:“我昏迷四天了么?”少女道:“嗯,对了,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呢?我叫陈菲,草字头的菲噢。”天情道:“楚天情”少女高兴道:“天情,你叫楚天情啊,真好听的名字呢,你可以叫我菲菲噢。”说完继续喂天情和药,喝完药后,陈菲又端了碗肉粥进来,对着天情道:“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现在喂你喝点粥,等你能下床了,我便给你做好吃的,刚好过完年,你可病得真是时候啊,有很多好吃的。” 天情喝完了粥,感觉到体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经过两天的调养,天情已经能下地了,在天情卧床的期间,陈爸偶尔会来和天情聊上几句,少女每天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天情聊天,虽然天情很少回应她,但是她还是兴致很高地讲着,讲诉她家里的人,和家里的情况及平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比如谁谁谁嫁人了,啊爸喜欢喝的是竹叶青...第三天,天情能下地了,久违的太阳也出来了,陈菲兴高采烈地拉着天情出去晒太阳,天情就任由她拉着,陈菲的兴致很高,心情也很好。四处的春雪融了,陈菲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耳边,可是天情一点笑意都没有,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一点忧愁。两个人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天情的落寞。 陈菲指着远处的山说:“那座山是黄泉岭,黄泉领下的湖是碧落湖,我们依山傍水而活,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楚大哥,你说一辈子住在这多好。”天情不语,望着山湖声音孤寂道:“这里还有红尘路,紫陌阁,*馆。”陈菲吃了一惊道:“楚大哥,你怎么知道碧落镇的这些地名?” 天情沉默良久答道:“我在碧落镇里住了很久的一段时间,”声音中透着一种惆怅。陈菲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夹杂着一丝失落,也许是未能向天情亲自介绍这些东西的失落。 两个人慢慢走着,一路无话。 最后还是陈菲忍不住了,问道:“天情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天情面无表情道:“没话说。” 陈菲欲言又止,轻轻咬着嘴唇,双手互相搅动着,眉头轻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这样娇羞的的神情,当真美极了,连草儿都害羞了,花儿都会自卑起来。但是天情自顾自往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菲的这副女儿家的神态,但是这副神态被出来游玩的花花大少董烈看见了,董烈的心花就这样被击中了,完完全全开了,而且开得相当灿烂。 董烈就这样直勾勾地走向了陈菲,挂着一副自以为和煦的笑,笑着向陈菲行了一个礼,只是陈菲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回过神来,眼前的是董烈的笑得*荡的猪头,这可把陈菲吓到了,只见陈菲惊叫了一声,然后天情转身,一个起落就来到了陈菲旁边,董烈本来打算去拉陈菲的手的,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个男人,董烈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董烈怒了,怒道:“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坏本少爷的…”后面本来是有话的,但是董烈已经说不出来,没有时间说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惨呼。 董烈说完野小子的时候,天情的脸色沉了下来,抬腿就是一脚,董烈直接被踢飞三丈,重重掉在地上,只能惨呼了,董烈脸上一脸的害怕,换平时要是谁敢打他,那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他早就骂开了,但是天情脸上像煞神般的表情让董烈害怕了,他不敢骂,要骂也是回家骂,在这里骂,说不定小命就不保了,一时之气和命相比,还是命要重要些,所以董烈选择了求饶。 天情一脚解决麻烦后,带着陈菲往回走,陈菲心里乐开了花,一路上傻傻地笑着,甚至笑出了声。晚上睡觉的时候,陈菲一个人在床上自言自语带着笑,他为我动手打人了,那一脚真帅,他为我教训了恶霸董烈,嘿嘿… 董烈回家后,其父董放发现宝贝儿子被人打得这么惨,勃然大怒,自己是碧落镇的首富,这犹如在打自己的脸。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对管家大声道:“管家,你去给我打听一下,是谁那么大胆,敢打我堂堂刀妖董放的儿子,将他的底细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当晚董家管家就回来了:“报告老爷,我亲自去查探了下,今天打少爷的那个混球是黄泉岭山脚下陈老头前些天在碧落湖边救的,差点冻死的野小子,十八左右,只知道姓楚,其他的信息没有了。”董放沉思了半天,姓楚,江湖上姓楚的只有关东大豪楚家,江南楚家,荆湘两地并没有什么姓楚的,江湖上姓楚的厉害的人物已经没有多少了,而且这小子这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背景,就算有,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又有谁能知道呢!想到这里刀妖笑了,自信满满,董烈也笑了,仿佛陈菲就在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脸上的神采像是欲望得到满足一样。 第十章 刀帅一刀的风情 大年十一,董放没有动作。 大年十二,董放还是没有动作。 大年十三,董放终于有所行动了。 本来天情准备大年十一告辞陈菲和陈爸的,但是后来从陈老汉口中得知自己打的人是董烈,刀妖董放的儿子,天情就走不了了,只能等,等陈菲父女二人安全了再走。 天情在等,刀妖也在等,天情等刀妖动手,刀妖等得是时间,因为他觉得下手的时间还没有到,也许是因为管家的情报还收集得不完整,也许是他安逸多年,没有自信,也许有太多的原因,刀妖迟迟没有动手。这下子可急坏了董烈,他跑去问父亲,怎么还不出手杀了那小子?董放淡淡道:“还未到时候。” 大年十三,天空又下起大雪,刀妖看到天空下雪,觉得今天会是个好日子,至少是个动手杀人的好日子。大雪,利于破冰捕鱼,陈爸按照往常依旧去捕鱼,陈爸是带着愉悦的心情去的,但是去了就没有回来。带回来的是陈爸被抓的消息,天情收到消息的时候雪还在下着,看样子要下到晚上,纸条上写:“陈老爷子已被请到府上一叙,勿念。董放字”陈菲看到字条,很担心啊爸的安危,都快哭出来了,忙问天情:“天情哥哥,怎么办啊?啊爸被他们抓去了。董家的人一向心狠手辣,啊爸会不会出事啊?”天情只说了一句:“我们去董府接你啊爸回来。” 董烈不解,问董放:“爹,明明你打的过那个姓楚的,为什么还要抓陈老汉?”董放深邃地看了一眼儿子,道:“烈儿,江湖险恶,不要随便轻易得罪人,有时候得罪错了人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在武林,小心使得万年船。我把陈老汉抓来,一来可以让姓楚的小子投鼠忌器,而来还可以问清楚那个姓楚的小子的底细。”董烈对董放竖起大拇指:“父亲果然高明,儿子受教了,那我们现在就去询问陈老汉。” 陈老汉被人抓到董府后,本以为会被打一顿什么的,没想到相反,陈老汉受到了礼待,不过陈老汉可不认为董放安了好心,他首先想到的是,董烈这小子风流无度,是不是在打菲儿的主意,陈老汉还在思索中,董放便带着董烈笑吟吟地来了。 陈老汉看见董放的笑就觉得不会有好事,董放笑得脸都快滴油了,越发看的陈老汉心里发毛。董放开头了:“陈老爷子啊,我儿子看上了你的女儿,准备纳她为妾,你觉得这桩婚事怎么样?”陈老汉心里一紧,这财狼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果真被自己猜中了,报苦不迭,心急如焚。冷汗都出来了。 董放见老汉害怕的反应后,越发得意了,趁势道:“陈老爷子,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不然不一小心就害了你自己和你孙女啊。”陈老汉当场就扑通地跪下了:“董老爷,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要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我给您磕头认错,我给您你做牛做马,求您放过菲儿,她还是个孩子啊。”董放一把扶起陈老汉,吃惊道:“陈老爷子,你怎么这样想,我刀妖董放是那样的人么?是在是小儿对你的女儿用情至深啊,我也没办法,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你我门不当、户不对,但是佛语有云,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亲。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小儿的要求,准备向你提亲,这不提前把你请来商量这个事情么?” 陈老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知道董放是强取豪夺,却又敢怒不敢言。董放见陈老汉一言不发,便笑道:“既然陈老爷子默许,烈儿,你去准备彩礼,选个良辰吉日上门提亲,暂时就让你岳父大人住在我们府上。”又对陈老汉说:“亲家,你看这样是否合礼?”陈老汉听了直摇头,菲儿要是被董烈这禽兽娶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董放见戏已经演到位了,便笑着对老汉说:“陈老爷子,这下我们都成了亲家了,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董:“听说前些天,你救了一个年轻人?” 陈:“是的。” 董:“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我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的下人有没有撒谎。” 陈老汉苦着脸答道:“他自己说他叫楚天情。” 董念着楚天情这三个字,好一会才继续问:“你救他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带了什么兵器?” 陈老汉摇头道:“我救他的时候,他什么兵器都没有带,两手空空。” 董放疑惑:“你有没有见过他练武?” 陈老汉茫然道:“没有见过啊,他看起来那么文弱会武功么?” 董放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便对陈老汉笑道:“亲家,你先留在这里,不久你的女儿就会来和你团聚了。”说完便笑着走出去了,他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 董放在大厅和董烈讨论着,讨论结果如下:楚天情,江湖上似乎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的名号,新崛起的人中也没有这号人,天情到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天剑山庄都给灭了,刀帅应该早死了,不死也不敢出来,况且,陈老汉救他的时候,他是没有兵器的,他一脚将烈儿踢飞,由此看来,他的腿法不错,可以手上功夫不怎么样,陈老汉救过他,必要时可以威胁陈老汉,让楚天情投鼠忌器,这样就容易杀掉他了。 董放和董烈还在高兴的时候,就有下人来通报:“不好啦,老爷那个一脚踢飞少爷的人来啦。”董烈刚刚这句话,脸马上黑了下来,一脚便将那个下人踢飞了。 天情带着陈菲来到了董府,董府下人一溜烟就进去通报了,陈菲陪着天情站在董府门外的雪地中,天情没有说话,陈菲一直看着天情,她相信天情能救出自己的啊爸。 董放诧异天情来得如此之快,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可见那个楚天情很在意陈老汉,这样自己就更有把握了,董放开始笑了,笑得比狐狸还奸诈。 董放脸上挂着千古不变的笑,亲自到门口迎接天情和陈菲,让董烈和管家在里面安排。自己放低姿态请两人入府,和煦地对两人道:“楚少侠光临寒舍,未能远迎,还望恕罪,里面请,喝杯姜茶,暖暖身子。”说罢,在前面带路,完全不像个主人,倒像个管家。 董放成功将天情两人带入府中,但是经过院子的时候,天情却停下来了,董放走在房檐下的时候,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狐疑地转身。只见天情站在院子中间,仰着头,望着天,天正在下着雪。陈菲也没有明白天情为什么停下来看雪,于是她也跟着看,但是她看不明白,董放也看不明白。也许连天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看雪,也许是自己突然间想看雪了,仅此而已。 看到天情停了下来,董放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事情没有按照他设定的计划发展,这让他很火大,但是又不得不强忍着。露出一副笑脸问道:“楚公子为什么不走了?”天情对董放的问题置若罔闻,这让董放面子挂不住了,董放还是忍着,过了一会,陈菲冻得受不了了,对天情道:“天情哥哥,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这时天情才继续走。 董放三人进入大厅之后,董烈看到了天情,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恨不得立马将天情碎尸万段似的。董放一摆手,示意董烈去将陈老汉请出来。董放谄笑着请天情坐,但是天情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大堂中间,就那样风轻云淡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站着。董放注视着天情,一阵寒意从心房蔓延,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敢再注视天情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自己便忍不住要动手了,但是此刻动手明显还不是时候,此时他能感觉到天情无懈可击,贸然动手必败。 董烈将陈老汉请了出来,陈菲马上就扑过去了,拉着陈老汉急切地问道:“啊爸,他们有没有虐待你?”陈老汉叫苦不跌道:“菲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啊”董放见陈菲跑过来,眼里突然就放了光,在心里想,这真的是上天帮自己,这下子,完全可以让姓楚的小子束手就擒了。董烈也很懂得随机应变,将陈老汉拉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则站在陈老汉旁边,可怜陈老汉只能随他们摆布,完全没有一点能力反抗,也没有那个胆量。 陈老汉被董烈摁道椅子上坐着,陈菲一见,不乐意了,拉着父亲便想走,但是他发现父亲不是不想走,而是被董烈抓着走不了。陈菲向董烈斥道:“放开我啊爸。”董烈*笑道:“不止你啊爸要留下来,连你也要留下来乖乖做我的小妾”陈菲怒道:“我呸,你想得美。”董烈得意地笑了:“这里是董府,你爹在我手上,你还不束手就擒么?不然我先杀了这个老头子。”陈菲害怕了,着急了,眼泪都出来了,梨花带雨,但是她发现董放不知道何时已经挡在了自己和天情的中间,这下子,自己想回到天情身边都难了。 董烈一直盯着天情,从陈菲离开天情身边到陈菲被困,天情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从进董府开始一直就是那副死了全家的表情。董放感到莫大的压力,他开始受不了了,天情甚至看都没有看他,这让他感到被羞辱了,他怒了,于是陈菲有危险了。 董放脚一跺,一柄大马刀自房梁上掉下来,董放扬手便接住了这柄六十五斤重的大刀,对天晴道:“你束手就擒的话,我就绕陈老汉父女一命,不然我就杀了他们。”说完大刀顺势向陈菲脖子挥去,但是刀在挥到陈菲面前的时候停下来了,再也挥不进去了,董烈在后面看着刀向陈菲砍去,刚想开口阻止,但马上又见刀停止了,以为是父亲在要挟楚天情,于是叫嚣道:“姓楚的你自己自废武功,我就…”。 董烈的话还没有说完,董放倒下去了,连人带刀倒了下去,董烈看到这一幕,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连招式都没有出就死了,不仅是董烈不相信,连董放自己也不相信,董放挥刀的挟持陈菲的一瞬间,他瞥见天情动了,但是他的刀还没有掉转刀锋,自己便已经倒了,他明显感觉到有冰冷的金属从自己的脖子划过,然后他听见了自己血从喉咙里出来的声音,他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董烈看到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了,于是他害怕了,他抓紧了陈老汉,对天情叫嚣道:“你要是敢再动手,我就杀…”于是董烈也倒了,刀从他的脖子飞过去了,留下一个血洞。董烈完全不知道天情是怎么出手的,他死得不明不白,但还是死了。 这一切让在旁边的管家看得一清二楚,在董放挥刀的一瞬间,天情动身了,天情身体前倾,向脱弦的箭,射向了董放。董放用的是刀,大刀,天情用的也是刀,小刀,飞刀,但不是小李飞刀,却相似。在董放的刀挥到陈菲面前的时候,天情的刀已经从董放的脖子划过。随后,天情在董烈叫嚣的时候射出手中的飞刀,这一场战斗以雷霆般的速度结束了,只留下管家一个人目瞪口呆,眨眼之间董家父子都死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情的那一刀,如灵虚破空,如一首冷艳的诗,带着一种冷漠,两丝惊艳,三分李探花的风情… 第十一章 为君误妾百年身 刀妖董放死了,董烈也死了,天情杀了董放董烈之后,并没有罢手的意思,转而继续杀了董放全家上下十三口,董家就这样被灭门。 第二天,刀妖董放被灭门一事在江湖传扬开来,当时正在湘楚边界风流的风流神捕冯小乐迅速赶到了董府,冯小乐去董府查看了现场,现场毫无打斗痕迹,根本是单方面的屠杀,刀妖虽算不上一流好手,但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能够让刀妖毫无还手之力的,而且还是用刀的,在江湖上可是不多,也就那么十几个人而已,但是很多都和刀妖无冤无仇。 冯小乐继续在现场看,发先所有人都是喉管被割开断气而死或血流干而死的,董烈是被人用飞刀直接穿过脖子,一刀毙命。冯小乐首先询问当地捕头:“董放在此地可有结仇?”捕头道:“这个不好说,董放得罪的人可多了,但是江湖中人他很少得罪,董放也就欺负一下平明百姓而已。”冯小乐现在能确定的事情有三点:“一:凶手用飞刀,也许也用刀;二:凶手残忍,一招毙命,一出手就灭了董放满门:三:凶手功夫很高,董放毫无还手之力。” 冯小乐得道这些消息后,经过他的思索,他没能想出凶手是谁,他决定去一趟蜀中,找一个人,唐门的人,唐歌。冯小乐相信,只要找到唐歌,便能知道凶手是谁,于是他便去了蜀中,但是在蜀中,又发生了一件很令冯小乐头疼的事情,令他陷入其中,无法脱身。 天情灭了董放满门后,陈菲问了天情这样一句:“天情哥哥,你为什么杀了他们全家,他们虽然有错,但不至于杀了他们全家吧?”天情侧头看了陈菲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斩草要除根。”然后天情离开了董府,陈菲在后面扶着啊爸,陈菲看着天情的背影,直觉得一阵寒冷,她的心开始乱了,乱成一锅粥,乱成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回到陈老汉家,天情就提出告辞,谢谢陈老汉这段子的照顾,他要走了。陈菲听到天情要走的消息,心马上慌了,更加乱了,但是陈菲心里很肯定的知道,尽管她讨厌天情杀人的样子么,但是她舍不得天情离开,很舍不得。她不想天情走,她想陪在天情身边,每天和天情说说话,她就心满意足了。想到这里她之前对天情讨厌的情绪一扫而空,心也不乱了,她现在只想让天情留下来。 她上前拉住天情的手不放,轻轻地道:“天情哥哥,能不能留下来?”天情果断而绝决地回答:“不能。”陈菲差点就哭出来了:“为什么,难道我不好么?在我家住得不好么?天情哥哥讨厌我么”天情眉头一皱,道:“你多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事情要做。”陈菲听到这句,心里放心了许多,接着问道:“那天情哥哥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看我?” 天情看着陈菲一脸希冀的表情,思绪飘得很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倩影,心中一阵冰凉蔓延。天情闭上了眼,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不知道,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陈菲又道:“那天情哥哥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完后天的元宵灯会再走?”天情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陈菲恳求的表情,和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天情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少女的倩影,蓦然间天情的心便软了,他不忍心让这样一张希冀的脸充满失望,于是天情留了下来多待了两天。 天情答应留下来的那一瞬间,陈菲脸上绽放着明亮的神采,那是幸福的光,如同旭日初升,如云开见月明般的笑颜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天情眼前盛开着。多少年后,天情发现当时留下来是个错误,当时的不忍心,换来的是更多的伤心,最终误了陈菲的一生。 元宵夜,天情被陈菲拉着去碧落镇逛元宵灯会,陈菲格外的开心,拉着天情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看河灯,看舞龙舞狮,看着街上热热闹闹的人群,陈菲觉得这一天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事实这句话后来也是对的。 逛着逛着,陈菲和天情来到一个花灯前面,商贩殷勤道:“姑娘,猜灯谜吧,猜中了便可以免费拿回去。”陈菲信手拿起一个花灯,灯上花的是一个白衣怒马的少年,骑着白马,靠着垂杨柳,远处楼阁上的女子扶着门遥遥望着白衣少年,眉头紧锁,有泪依稀。 陈菲仰着笑脸,将花灯递给天情看,开心道:“天情哥哥,你知道这个花灯的谜底么?”天情摇头,道:“我不知道。”陈菲失望地噢了一声,小贩趁机对陈菲道:“姑娘,花灯的谜底在庙会那边的墙上有,你可以将花灯买了,然后去庙会的墙上找谜底。” 其实天情是知道的,他知道这是白居易井底引银瓶中的“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只是他不想让陈菲知道而已。陈菲听了小贩的话,很高兴地付了钱,然后拉着天情去庙会的墙上找谜底,最后满墙密密麻麻的谜底,让陈菲在墙角的位置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应验了她的一生“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陈菲对着谜底发呆了好久,她一时间不能理解,她问天情,天情说他不知道,这个谜底一直没有人告诉她是什么意思,直到几年后她亲身经历才理解,当她明白“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这句话的时候,她哭成了泪人。 第二天一大早,陈菲就起来了,然后为天情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陈菲幸福而又满足地看着天情吃完早餐,心中小小的幸福,满满的全是喜悦。吃完早餐后,天情便开始动身离开,和陈菲和老汉道别后,天情便离开了黄泉岭,陈菲站在门口看着天情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蓦然间有一股想哭的冲动,这时啊爸出来了,对陈菲道:“他是江湖来的,终究还是要回到江湖去的,菲儿,回房吧。”陈菲依依不舍地看着天情消失的方向,天情走了,带着陈菲的心一起走了。 天情离开了黄泉岭,又再次来到了碧落湖,站在碧落湖边,想起自己三年前第一次来碧落湖的情景,心中一阵刺痛,天空一片昏暗,眼如死灰,看不到一丝光芒,满是绝望的悲伤。 三年前,天情初次来到碧落镇,在碧落湖的时候,当时四下无人,天情便大胆地在湖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天情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湖将成为他一生的转折点,他的命运因此而被改写了。 天情当时十五岁,在江湖上已有刀帅之名,天情一路从北至南行,南至碧落镇的时候就没有再走了,天情在碧落镇一待就是三年,这三年的时间,只因为一个女子,天情从一个半懵懂的少年完全长大了,内心的苍老,如果有人能够去天情心里看看,会发现天情的心如同千古不化的雪,如同存在了几个世纪的冰原,满是荒凉,风雪覆盖了整个天下。 当年天情在碧落湖洗澡,洗完澡起身的时候,遇到了改变天情一生的那个人,可以说天情的一生都毁在了她的身上,也可以说她是成就了天情的一生,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后来的剑神楚天情,那么一切都将改写,可是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无法更改,其中酸苦只有个人才能品味。 天情在碧落湖洗完澡起身的那一刻,发现了她,然后天情眼里所有的光芒都被攫取走了,天情的心脏被什么剧烈地撞动着,那一刻,天情的心沦陷了,不再属于他自己了。天情从水中露出个头的时候,映入天情眼中的是一个少女正蹲在湖边温柔地梳洗着头发,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是在梳洗着一份珍品。 天情只能看到少女的侧脸,仅仅是一个侧脸,也让天情看呆了。少女的美,美得让天情窒息,那样的美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也不能用文字来形容。少女嘴边挂着温婉的笑,笑得那样甜,连天情都能感受到少女传来的甜意,天情就这样醉了,醉在少女的甜蜜的笑里,醉在少女那一低头梳洗的温柔里,醉在少女的美丽的侧脸里。那一刻,天情的情窦初开了,天情感到很幸福,浓浓的幸福感,仅仅是遇见了那个少女,天情就感到幸福。 少女那一弯新月眉,亮晶晶的眼睛,乌黑笔直的头发,小巧的鼻子,天然完美的轮廓在天情眼里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还有脖子右侧精巧的小痣,在天情眼里,只有她才是最美的,不管任何部位,任何表情,哪怕是一颗痣都是完美的,没有人比她更好看了,更打动人心了。 事实上,天下美女多得数不胜数,比她美丽的,漂亮的,温柔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在天情眼中没有人能够和她相比,只有她才是世界上最美的,最漂亮的,最温柔的,永远没有之一。因为她是她啊,因为她是天情心目中的她啊,她是天情爱的她啊! 在那以后,天情的生命开始发生了命运的转折,开始朝着别的方向走去,走向一条完全未知的路,具体那条路上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那条路是天情以后的一生的命运,命运会怎样发展,无人知晓。 她是天情一生中的魔,遇见后就是魔,天情就陷了进去,明知是魔也心甘情愿,天情在这条路上一路成魔。 第十二章 群英荟萃会蜀中 年初的锦官城温暖如春,其他地方都飘着雪,唯独蜀中常年无雪。因此也有许多人隐居喜欢选择在蜀中归隐,除此之外,蜀中也比较平静,因为唐门的势力深深在川西蜀中扎根,即使唐门在最衰微的时候,唐门在蜀中的势力也并没有被吞噬。唐门是蜀中土生土长的势力,在蜀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要想完全拔出唐门的势力,非常难,况且唐门人才很多,这无异于难于登天。 蜀中在唐门的庇护下,一直都很稳定,没有什么大的战乱,也没有什么大的武林纷争。蜀中不像洛阳,是兵家必争之地,是王侯将相争夺的地方,洛阳名门多,大帮大派也多,多得数不胜数。洛阳大帮大派多,斗争就多,斗争多打打杀杀就多,因此不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神无心有徒弟,是个年轻的徒弟,还是个女徒弟,杨樱爱。杨樱爱从小便跟着神无心,因此性格也像神无心,大大咧咧的,说杨樱爱是个女孩子还不如说她是个大老爷们,她做的事完全都是大老爷们做的事,男人喜欢捅娄子,杨樱爱就更喜欢捅娄子,她经常穿着一身男性的衣服,所以很多人都不当她是女的,神无心是不当她是个女的的,神无心就从来没有将杨樱爱当女的,不然也就不将她当男孩养了。 杨樱爱有着一副侠义的精神,她经常干侠义的事情,虽然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侠义呢,也许杨樱爱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她只要自己认为是侠义就会去做。这些理论是她师父神无心教她的,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悟出来的。 她也从来不怕什么,不怕官府,不怕被人追杀。大牢什么的,她是那里的常客,十天半个月去一趟都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是去大牢救人,有时候是被抓了进去,只要她姑奶奶喜欢,她就随时可以进去一趟,因为她知道,三天内她的厉害师父神无心肯定会来救她的,所以她有恃无恐。 杨樱爱犯的事,那可是多如牛毛,用刑部的记录本都可以记上厚厚三大本。比如:某一天,杨樱爱走在大街上,经过一个妓院,看见一个官员公子在调戏一名青楼女子,她飞身上去,一脚将那倒霉的公子给踢到大家上,打成了猪头,记录本上理所当然就有了重重的一笔。这些光荣事迹在杨樱爱看来,那完全是行侠仗义,她救了那青楼女子,虽然她当时不知道什么叫青楼,什么叫妓院。 杨樱爱的有些行侠仗义她自己也搞不懂,有那么一次,她看见一男的在打自己的老婆,她看不顺眼了,上去将那男的暴打一顿,打得爽了,本以为那女的会谢谢她的,结果那女的扶起丈夫,然后将杨樱爱大骂了一顿,这让杨樱爱想不通了,自己明明是帮她,结果反遭臭骂一顿,这是杨樱爱行侠仗义中比较糗的事,所以她对谁也不说。 这次杨樱爱又犯了事,事情比较大,这件事发生在洛阳。 杨樱爱其实好好打扮一番,挺好看的,有着一汪水灵灵的大眼睛,身材凹凸有致,稍稍打扮便能发出夺人的光彩。每个女孩都是爱打扮的,所以有一天,杨樱爱便好好打扮了一番,然后便上街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惹出事了,杨樱爱走在大街上,自然会有许多眼光往她身上看。面对那些登徒浪子猥亵的目光,杨樱爱敢怒也感言,她当街叉腰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再看老娘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马上看她的人少了一大半,但是还是有人将眼睛向杨樱爱的,不仅仅是看,更有甚者,直接向杨颖爱伸出了魔爪。这下子,事情就弄大了,向她伸魔爪的花花公子是兵部尚书刘修武的小儿子刘强,这小子色胆包天,竟然敢将魔爪伸向杨姑奶奶,所以他的下场很惨,非常惨,简直是惨无人道。 刘强走在街上,远远看见杨樱爱,眼睛就唰的一下,直了,然后直勾勾地向杨樱爱走去,向杨樱爱伸出了魔爪,虽然还没有碰到衣服,但是显然这已经越过了杨樱爱的底线,杨樱爱抬手就是一招没到火候的随心所欲掌,将那个猪头公子打了个鼻青脸肿,一巴掌还不够,杨樱爱又加上了几脚,将那个敢向她伸魔爪的公子狠揍了一顿。在远处护卫的刘府下人猝不及防,公子被打了,这还了得,马上赶上前,但是仅凭这两个下人显然不是杨樱爱的对手,只是多了两个人被杨樱爱打而已。 刘强被痛打一顿后,对杨樱爱恶狠狠道:“我爹是当朝兵部尚书,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要是刘强知道杨樱爱听了这句话的行动,打死他他也不会说了,杨樱爱一听对方是个官儿子,立刻来了兴致。杨樱爱一脚就踩在刘强的胸膛上,差点没踩断两根肋骨,然后杨樱爱抽出了一把刀,小刀,其实也不小了,用来阉割已经够长了。刘强看到杨樱爱拔出了刀,脸色一下子就面如死灰,然后他立马求饶了:“女侠,侠女,大侠,求你饶了我把,饶了我的狗命,求你了。” 杨樱爱听到这句话似乎很受用似的,于是开心道:“既然你这样苦苦求我,那我就饶你一命,本来也没有打算要你命,只不过想要你身上一件东西。”刘强一听,马上道:“女侠,只要你要的,只要我有的,不管什么,你随便开口,不管是金银还是珠宝,我都可以给你。” 于是杨樱爱就乐了,痛快地说了声:“好,那我就自己拿了。”于是杨樱爱的刀就这样向刘强的*割去,那一刻刘强昏过去了但是强烈的痛楚又让他醒过来了。杨樱爱将刘强活活阉割后,在刘强华贵的衣服上将刀上的血迹仔细擦干净,然后便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两个下人将被阉掉的刘强抬回刘府的时候,刘强已经奄奄一息了,虽然马上请来了御医,但是已经失血过多,没救了。兵部尚书为此暴跳如雷,马上命他手下的铁面神捕薛公正去将伤害他儿子的凶手缉拿归案。虽然铁面神捕不愿意去干这事,但是还是得去,毕竟兵部尚书是他的上司。铁面神捕,仅仅用了一天便将杨樱爱调查出来了,然后便开始了一段漫长的追捕,从洛阳追到岭南,有从岭南追到荆楚,最后杨颖爱逃到了蜀中。 神无心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徒弟被人追捕,追捕她的还是铁面神捕,那还得了,进别的大牢还好说,但是刑部大牢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一路上跟着杨樱爱留的记号,神无心一路找到蜀中去了。终于在锦官城找到了宝贝徒弟,但是杨樱爱却是被另一位捕快追,追捕杨樱爱的捕快便是风流神捕。 冯小乐来蜀中找唐歌,以唐歌的交友遍天下,肯定知道这把飞刀的来历。他在锦官城的最好的锦官酒楼二楼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唐歌,还有跟在唐歌旁边的唐蛋蛋,冯小乐毫不客气地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唐歌也很乐意让冯小乐同桌而坐。 与此同时,在锦官城二楼吃饭的不仅仅有唐歌冯小乐,还有正在蜀中打探消息的狄玉楼和苏萧逸此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杨樱爱大小姐也在二楼吃饭,杨樱爱吃得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正在举杯的冯小乐给吓到了,他第一次见如此吃相的女人,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有女人这样狼吞虎咽?那一定是比母老虎还母老虎的人。 冯小乐将飞刀拿出来,交给唐歌,叙述了董府的情况,然后道:“这是刀妖一家灭门留下的作案工具,不知道唐歌唐公子是否识得?”唐歌将飞刀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对冯小乐说:“此飞刀,江湖上已不多见,在江湖上用飞刀的好手并不多,飞刀面积教大,当暗器用则目标太大,容易被挡飞,用如此大的飞刀当暗器基本上是相当于是用明器,如同李探花一般。如今江湖上纯正用飞刀的基本上没有了,只有少数用飞刀作为辅助。这柄飞刀刀身靠近刀柄出刻有很淡的一个风字,相必是某人专用或某一帮派专用,据我所知,江湖上用这样的风字做标志的估计只有一个地方了。” 正在吃饭的玉楼和萧逸在旁边将唐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有天情的消息了。 冯小乐有点迫不及待地问:“是哪个帮派?” 唐歌极为冷静道:“是风雪谷,据我所知风雪谷最近全谷都出动了,一直隐居的风雪老人晴空剑客心怀若谷前辈也出山了,想必这柄飞刀就是从风雪谷出来的。” 冯小乐有点兴奋了:“你说心怀若谷前辈出山了。那么这柄飞刀会是哪个人发的呢?” 玉楼和萧逸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唐歌不简单,明明我们风雪谷的行动如此隐蔽无人知晓,唐歌还是得到了消息,唐门好厉害的情报网。 唐歌正要继续说下去,此时,刚吃完饭的杨樱爱女侠拍桌叫道:“小二,结账。”打断了唐歌的话,小儿赶紧过去,算了一下帐:“客官,总共一两”杨樱爱一摸口袋发现,钱昨天住店就用得差不多了,今天还给了几个乞丐一点钱,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 杨樱爱面露难色了,道:“小二哥,今天的钱先记账上,我改天来给你。”小二语气硬起来了:“客官,对不起,本店改不赊欠。”杨樱爱火了,拍了桌子一巴掌,整个桌子都快要散架似的,嚷道:“本女侠赊你一两银子怎么了?怕我不给是吧?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杨樱爱是那种人么?”这一嚷,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特别是玉楼的目光,玉楼看着和店小二争吵的杨樱爱,目光突然就温柔起来了,那目光能温柔一湖秋水,玉楼的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一阵暖流缓缓流过,带点麻意,带点暖意。 玉楼便高声道:“小二,那位女侠我请了。”杨樱爱看到有人替自己买单,马上语气又硬了起来,对小二嚷道:“看到没,本女侠不是欠你们一顿饭钱就不还的人,你看到处都是替本侠女买单的人。”说完便向玉楼走来,玉楼听到杨樱爱最后一句话,忍不住轻笑起来。 杨樱爱走到玉楼那桌,拉了把椅子就坐下来了,也没有理会玉楼和萧逸是否邀请,仿佛和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开口道:“我叫杨樱爱,谢谢兄台刚才的江湖救急。敢问兄台大名。” 玉楼道:“我叫狄玉楼,这位是我师弟苏萧逸”萧逸有意调笑杨樱爱,便问:“女侠,为何沦落至此?”杨樱爱,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说她怎么割了刘强的命根子,然后怎么怎么被铁面神捕追捕,如何沦落至此…。萧逸听得肚子都笑痛了,玉楼只是轻浅地笑着,看着杨樱爱,眼中满是柔色。 唐歌继续和冯小乐说着:“此刀是风雪谷的,那么凶手必定是风雪谷的,不知道冯捕头打算怎么办?”冯小乐面露苦涩道:“风雪谷,这可不好惹啊,一搞不好就是捅了马蜂窝啊,这个案子应该会成为无头公案吧!”唐歌慢条斯理道:“冯兄,这碗公家饭吃得并不安稳啊。”冯小乐像似找到知己似的,长叹道:“谁说不是呢,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不小心脑袋就要搬家。” 由于杨樱爱嗓门大,正在冯小乐低头叹息间,让冯小乐零零散散地听了几句,铁面神捕,刘强,命根子等,突然间冯小乐想道了,自己的上司的公子被人阉掉了,然后死了,铁面那家伙一直在追,都没有追到,听说都追了上千里了,如今被自己再这里遇见了,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想到这里,冯小乐笑了,对唐歌道:“唐兄,小弟还有点公务要办,失陪一下。” 冯小乐脸上带着笑意,笑得很得意,只要将眼前的女犯人抓到,就是大功一件啊,谅她也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想到这里他不得不笑。他走到玉楼那一张和桌子,将杨樱爱所有的退路封住了,对杨樱爱道:“杨女侠,我是风流神捕冯小乐,你是我来动手呢,还是乖乖跟我走?” 杨樱爱还在宣扬她的光辉事迹,突然间冯小乐得到来,打乱了她的演讲,她正要发火,当她听说冯小乐是个捕头,而且还是个神捕的时候,她就想逃了,但凡是神捕都有两下子,可是自己只有一下子,打不赢,就只好跑了,想到做到,杨樱爱强装镇定,四处瞄,看是否能够逃。 冯小乐看穿了杨樱爱的想法,得意道:“不用看了,你的退路我都给封住了,乖乖跟我走吧。”但是杨樱爱冲玉楼抚媚一笑:“狄玉楼,后会有期。”说完纵身从窗户跃了下去,这下子,冯小乐傻眼了,他没想到杨樱爱还有这么一招,只能对唐歌道声失陪,便紧跟着跳了下去,萧逸之前就已经笑得肚子痛了,这下子,直接趴在桌子上直拍桌子,嘴里还念道:“这位杨女侠真的太好玩了。”只见玉楼道:“别笑了,我们跟上去,走”,萧逸见师兄发话了,便跟了上去。 玉楼和萧逸走后,唐歌还在,唐歌对身旁的唐蛋蛋道:“你去查查刚才跟下去的狄玉楼和苏萧逸两人,这两个人都是有能力的人。”唐蛋蛋低声答道:“是。”便迅速退了下去,唐歌静静地喝完杯中酒,也跟了出去。 杨樱爱一边在前面东躲西藏,冯小乐在后面狂追不舍,杨樱爱一边跑一边制造混乱,将锦官城的街道弄得鸡飞狗跳,玉楼和萧逸在后面紧跟着,唐歌则远远地跟着玉楼和萧逸。几个人就这样跟着,围着锦官城跑,杨樱爱很庆幸,自己别的功夫没有学好,唯一学得好的就数轻功了,这下子轻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此刻,神无心正在武侯酒楼喝酒,时不时看着窗外的行人,只觉得生活真是美好,惬意地喝着酒。杨樱爱一边狂跑,一边大骂天下捕头都是王八蛋,天下捕头都不得好死,引来所有的人的观看,只见一个女的在前面狂跑,一个男人在后面追得灰头土脸的,气急败坏。神无心喝着酒,突然看见人群喧闹起来,于是偏头看了看,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喝酒,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又盯着那个正在跑着的女的身影,直觉得非常熟悉,仔细一听声音,马上就跳了起来,这是樱爱丫头的声音。 于是,神无心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下面正在做买卖的小贩看见天上掉下个大汉,直接呆在当场,原来杨樱爱会跳窗不是偶然。 神无心虽然是后来追上来的,但是由于内力沉厚,起步晚,很快便超过了冯小乐,马上便追上了杨樱爱,当杨樱爱跑到拐角的一个卖药摊子时,神无心便将手搭在杨樱爱的肩膀上了,杨樱爱还以为是冯小乐追上了直接,反手就是一招随心所欲掌劈去,但是自己的手一下子就给抓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傅神无心,当场高兴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神无心的脖子,撒起娇来:“师父,有个臭捕头抓我,替我狠狠教训他。” 在一旁卖药的药师,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不正常的场面,咳起来了,樱爱发现身边还有人,便很不好意思的将手从神无心的脖子放了下来,还有点小女儿家的娇羞,若是玉楼看到了,一定会心醉的。神无心就这样站在拐角那里,等冯小乐追上来,很快,冯小乐便追上来了,但是杨樱爱身边突然间多了个大汉,看起来不好对付,这让冯小乐很头痛,怎么扎手的点子都给自己碰上了,娘希匹的,冯小乐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神无心看着停下的冯小乐,还没来得及开口,杨樱爱先开口了:“你个臭捕头,刚才追我追得那么狠,现在我师父神无心来了,这下子有你好看的了,哼。”杨樱爱很嚣张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扬着头等着看冯小乐求饶的样子。冯小乐没有想到站在面前的大汉就是鼎鼎大名的拳掌双绝神无心,这下子冷汗直流,因为自己很少出京,而杨樱爱犯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就算大事那也是在地方上,很少有在洛阳犯事,所以冯小乐对杨樱爱一无所知,要是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来了。此时跟在后面的玉楼、萧逸和唐歌都已经到了,隔着一定的距离观望着。 冯小乐硬着头皮道:“晚辈冯小乐,拜见神无心前辈。”神无心见冯小乐对自己还算恭敬,于是也没有为难冯小乐,道:“冯天行那老头子还在吧,没有老死吧?”冯小乐赶尽堆起一脸的笑道:“家父还健在,他时常称赞神前辈如何英勇,如何侠武。”冯小乐对神无心一阵狂拍马屁,将神无心说得飘飘然的,神无心对冯小乐得马屁很受用,但是突然场上有一个人重重骂了一声:“放狗屁。” 这下子,场上的气氛突然就凝重了起来,只见神无心哈哈一笑,豪气千丈地笑道:“罗老头,你还在这装神弄鬼,打算吓唬谁呢!”听到神无心的这句话,在旁边的毫不起眼的卖药师的眼里突然就有了光,然后那个药师就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卖药师变成了让人忍不住注意的存在,那是从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一种豪气,一种俾睨天下的霸气。 在远处观看的唐歌也是眼神一亮,然后嘴角便有了笑意,连当年的战神罗战也在这里出现了,看来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第十三章 一代江湖一代人 卖药师突然变成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战神罗战,让冯小乐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在心里暗骂道,靠,今天怎么净碰些老不死的,真他娘背时。 罗战豪气千丈地对神无心道:“七喜老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神无心不以为然了,骂骂咧咧道:“你已经蠢到无药可救了,我一直对着你,就凭你这张破脸,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更何况你丫的还没事咳一下,你自己是蠢驴,可不要把我当蠢驴,还有,我叫神无心,早就不是当年的七喜了。” 罗战面色一红,的确,神无心追杨樱爱的时候脸是一直朝着自己的,自己问了一个特别蠢的问题。罗战打个哈哈道:“十多年不见,你气色依旧健朗啊,还收了个徒弟。”神无心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早死?男人四十一枝花,我神无心刚好是开花的年龄,哪能跟你和若谷那老头子相比,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不好好跑回家安乐死,还跑道江湖上来折腾,是活腻味了吧!” 罗战听了这话,毫不介意,他知道七喜就是这个性子的,要和七喜较真,那无异于找死,不累死也烦死。罗战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长叹道:“高处不胜寒,寂寞如雪啊”。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还能在江湖上快意恩仇,不像我,已经老了。神无心嗤之以鼻:“谁让你不早点出名,哪像我十八成名,二十五就名动天下,出名要趁早,不然和你一样,出名没有两年就要归隐山林了,然后就是等死,你当然是寂寞如雪。” 罗战嘿嘿一笑道:“哪是我不想出名啊,只是当年江湖人才稀少,没有几个有名气的,我打来打去都没有人和我打,不然我早出名了。”神无心对罗战的话表示不屑一顾,对杨樱爱道:“这位老不死的是罗战,江湖上的人看他都快死了还没有个称号,便送他一个战神的称号,他还当宝贝似的,你随便向他请个安就行了。” 杨樱爱对罗战道:“晚辈杨樱爱向战神前辈请安。” 罗战对杨樱爱的行礼很是受用,笑道:“你看,你徒弟比你好多了。” 冯小乐一见,也马上行礼道:“晚辈冯小乐向战神前辈请安,代家父向前辈问好。” 罗战对冯小乐道:“你是冯天行那臭小子的儿子?” 冯小乐恭敬道:“是,家父常常提起前辈。” 罗战诧异地道:“哦,他都提了我些什么?” 冯小乐开始发挥他的马屁功夫了:“家父时常和小侄提起前辈当年的英姿,如何在谈笑间消灭对手,何等潇洒,何等英武,让小侄万分敬仰。” 罗战淡淡道:“是么?”一边说话,一边出手,一招“罗通扫北”向冯小乐得脖子扫去,冯小乐疾退,罗战的手刀直追,如附骨之蛆,冯小乐退到哪,手刀就追到哪,最后冯小乐五路可退了,手刀劈到冯小乐得脖子一寸处停了下来,让冯小乐流了一身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呆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罗战试探完冯小乐得功夫后,赞赏道:“不错不错,不管是嘴上功夫还是手上功夫都比当年你父亲厉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冯小乐乐道:“谢谢前辈夸奖。” 罗战转向神无心道:“七喜,你的功夫如今怎样了?陪我过过招怎样?我都好久没有动过手了,功夫都退步了。” 神无心道:“我才懒得和你打,赢了不光彩,欺负老人,输了没面子,如此划不来的事情,老子才不干。” 罗战笑了,毫无征兆地攻向杨樱爱,这下可由不得神不心了,罗战这一招攻向杨樱爱,用得非常高明,如果直接攻向神无心,那小子肯定不会接的,但是攻向杨樱爱就不同了,神无心肯定会接下来,而且还会恼羞成怒和他打上一架。 罗战边打边道:“让我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随心所欲拳和无欲无求掌是不是有了一点进步。” 神无心嘿嘿一笑道:“那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罗通扫北,是不是能够将我扫了。” 神无心的随心所欲拳,很无力地向罗战击去,罗战虽然是战神,但是他也不敢硬接这平淡无奇的一拳,只能隔开这一拳,躲过这一招,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随便接下了这一拳,后果便是五脏六腑如果被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透不过气来。 神无心的随心所欲拳已经练到随时随地可以发劲的地步了,也许看着那一拳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当拳头接触到你身体的一刻,会将所有的劲全部打在你身上,让你承受万钧之力。很多人不知道神无心的随心所欲拳的厉害,于是那些人不是直接丧命了就是断手。 “罗通扫北”本来是一种用来打群架的招式,罗通扫北也只能算是上乘功夫,还不到一流的功夫,但是在罗战的手中就变成了一流的功夫,因为罗战将“罗通扫北”从打一群人的招式化成了打一个人的招式,打一群人的力量变成了打一个人的力量,那么这个招式自然就成了一流的招式罗战和神无心的打斗纠缠得难分难舍,两个人虽然年龄不一样,但是功夫和内力却是不相上下,神无心的随心所欲拳和无欲无求掌都是毫无章法的招式,花样百出,招式之绚烂,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时而黑虎掏心,时而猴子偷桃,时而亢龙有悔,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式都有。乱七八糟的招式不厉害,但是用一千种,一万种乱七八糟的招式,而且还把招式衔接得天衣无缝,浑然天成,这样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是很厉害,而且神无心时而左手拳,右手掌,时而又反过来,让敌人迎接不暇,甚至是手忙脚乱,而且神无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致命,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招黑虎掏心,他用起来也比别人厉害几倍,那么上千个几倍加起来,就非常厉害了。 他们的打斗持续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分出胜负,时而神无心占上风,时而罗战占上风,时而两个人打得不分上下,打着打着,神无心嚷嚷了:“不打了,在打下去我就输了。”杨樱爱疑惑道:“为什么啊,再打下去师父你可以赢的啊。”神无心道:“再打下去,就算我赢了,也是输了,首先拖了那么久才赢,就算输了。第二:他比我年轻二十多岁,赢了别人也会说他厉害,脸上无光,面目无光,不如不打。” 罗战听神无心说完,便道:“你胜不了就不要自己找诸多借口,丢人丢到新疆去了。” 神无心头一偏,道:“我才不和你争着嘴皮子,浪费青春,你就得瑟吧,看你还有几天可以活。” 罗战呵呵一笑,用内力朝着杨樱爱跑过来的巷子悠长地喊了一声:“你们三个打算在那看到什么时候?” 冯小乐和杨樱爱一齐向巷子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个卖菜的,并没有什么人躲在那里,神无心笑道:“你们还躲着,难道想让我把你们揪出来?” 玉楼、萧逸和唐歌三人中就数唐歌最为诧异,自己明明已经藏得这么好,难道是在他们打斗的过程漏了身形,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三人略一迟疑便出来了,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玉楼的表情最镇定,萧逸的表情最吃惊,唐歌的表情是疑惑,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杨樱爱看见了玉楼,惊喜道:“是你啊,你怎么像贼一样躲在那里啊?” 玉楼面色平静而又真诚道:“因为你在这里,我看见你被追,不放心便跟上来了。” 杨樱爱听到这话后,心头的小鹿乱撞,他竟然不放心我的安危,他在后面跟着我,准备就我。想到这,杨樱爱脸红了,像怀春的小女生,像喝醉酒似的,脸上红霞乱飞。看的玉楼心中一片柔软,眼睛的满是浓浓的柔情一片。 玉楼和樱爱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因为神无心的一声吼而打乱了,你们都叫什么,鬼鬼祟祟地在那里干什么?杨樱爱抢着回答了:“师父,这两个是我朋友,这个叫狄玉楼,旁边的是他师弟苏萧逸。”冯小乐也赶尽答道:“前辈,这个是唐门唐歌。”神无心懒洋洋道:“游侠唐歌我知道,我们认识,为人不识唐歌,是个英雄也枉然。” 唐歌微微一笑,对神无心和罗战行礼道:“唐门唐歌,拜见两位前辈。” 唐歌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不降低自己的身价,也给了两人必要的尊敬,同时还不会因为称谓的先后而得罪任何一个,可谓是玲珑八面。 萧逸也不是省油的灯,嘴上功夫也不逊色,张口便道:“晚辈苏萧逸,拜见两位武林英雄前辈,刚才一睹两位前辈风采,让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玉楼的自我介绍就简单了:“在下狄玉楼,见过二位前辈。” 罗战听到玉楼的自我介绍,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对神无心道:“七喜老头,你看江湖后辈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江湖很快便是他们的天下了,我们都快在江湖上吃不开了” 神无心哈哈一笑:“那是你,我至少还可以在江湖上折腾个二十年没有问题。” 唐歌听了玉楼的介绍后,微微一震,心里惊道,此人看来来历很大,回去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如此不卑不亢,后面必定有厉害的背景。 冯小乐见大家将他视若空气,便想离开,他也不想当焦点人物,因为焦点人物总是死得早的,他还想活很久,还有很多美女等着他呢,于是,他提出告辞,理由,手上刀妖一家灭门案还等着他去办,于是罗战和神无心便让他走了。 冯小乐走后,萧逸也想走,他不喜欢和什么前辈待在一起,他更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但是师兄好像对杨樱爱深情款款,舍不得走了,于是他便开口了:“两位前辈,晚辈和师兄还有师傅交代的事情没有办,所以先行告辞,来日有缘再见。” 于是玉楼和萧逸走了,场上留下的还有唐歌,唐歌没有打算走,蜀中本来就是唐门地盘,他能走到哪里去?他想拉拢神无心和罗战这两个高手中的高手,男人的交情不是战场上建立起来的就是酒桌上建立起来的,很少有在床上建立起来的,当然断袖之癖另外说。于是他提出在锦官酒楼设宴为两位前辈相遇和结实两位前辈庆祝一番,于是他们便去了锦官酒楼庆祝。 第十四章 天下英雄出少年 洛阳城,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北据邙山,南望伊阙,左瀍右涧,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西控函谷,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因而有“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而且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人称“八方辐辏”、“九州腹地”、“十省通衢”。另有传说洛阳是中华大地的龙脉集结之所,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自然也是武林豪强必争之地。 昔日听雪楼、权力帮、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迷天七圣盟、鼎剑阁、君傲堂…无不例外都是在此建帮立派,争夺天下,称霸江湖。高处不胜寒,洛阳是天下的中心,财富和权力的中心,自然也就是斗争的中心,多少豪侠埋骨洛阳。 轩辕剑天带着朱羽霄骑马来到了洛阳,看着洛阳雄伟的都城,轩辕剑天就觉得这里将会是他的天下。带着这种想法,轩辕剑天以一种高傲的姿态进入了洛阳城,他望着繁华的洛阳,胸膛中的那颗心急剧膨胀,他的心爆炸了,爆炸的碎片将整个洛阳覆盖了,轩辕剑天雄心勃勃,洛阳将是他梦开始的地方。 轩辕剑天领着朱羽霄没有去客栈,先去的是一座庄园,在西城区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庄园,轩辕剑天进去时,所有人都称他为大少爷。朱羽霄这才知道,这座庄园是轩辕家族的,轩辕剑天则是这个家族残留的血脉。 轩辕剑天一进庄园,就有管家过来了,领着他去了大堂,剑天谦恭地行礼道:“管家,这位是我九师弟朱羽霄,我不在的日子,山庄多亏管家费心了。”管家施施然道:“在下李弄文见过朱公子,少爷见外了,为山庄贡献老奴的微末之力是老奴的职责,只有呕心沥血才能报,老庄主的知遇之恩及救命之恩。” 剑天道:“管家,麻烦你把最近江湖上的事情详细说给我听,我要好好了解一下江湖的是形势”管家道:“是,除了我信中所提到的君傲堂一夜间灭了天剑山庄外,还有鼎剑阁解散了,势力范围大多为君傲堂接管,君傲堂如日中天,正在加紧招兵买马,这是洛阳方面的情况。” 剑天道:“那江湖上有什么情况?” 管家道:“江湖上大事到是没有,只是在少爷去风雪谷学艺的这三年时间里,江湖上出现了非常多的年轻好手,少年英雄辈出,多如过江之鲫。” 剑天道:“那你说些比较杰出的俊杰让我听听看。” 管家道:“首先说唐门,已经接任唐门老大的唐宋绝和十八出名的游侠唐歌,这两个人将是唐门中兴的支柱。江南南宫世家有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这两位极为耀眼的新人,让慕容世家一扫颓废之风,江南六大世家,慕容世家已经隐隐约约成为领袖了。南宫世家的南宫逆天是一位狠角,连父亲都能杀,越发说明此人不简单,南宫世家只怕是会和慕容世家分庭抗礼,夺取江南武林。霹雳堂和岭南温家虽然新手出得很多,比如雷家的雷清天、雷清地、雷清玄、雷清黄。温家的温随风、温落花、温飘雪、温抱月。这些新人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但是能够一争天下的只有慕容和南宫这两家,毕竟温家没有争霸的野心,雷家的人手还是不够的,实力上也不若另外两家。另外的皖东王家的实力也在开始慢慢在壮大,新人也有比较杰出的,如王佳、王谢、王琛、王卿晨。最后一家是鄂东江家,江门五俊,江子越、江子云、江*、江满愁、江枫。另外东北的神刀门李家的李星影,李扬眉,山东神枪会大口孙家孙千宇、孙千军、孙祖贤,帝胄后裔周家的周怀容、周芳庭、周智代、周一洲。这些是江湖上比较有实力的家族的一些青年才俊,总的来说,江南的青年才俊多于北方,江湖上还有一些暂时不清楚门派的,但也有侠名的才俊,如佛说剑莫奕才、良辰美景顾良辰、回风流雪沈淮扬、门前冷落冷岳楚、绯色日照董旭、仗剑江湖方庭石、黄粱一梦徐飞卿、徒留空白白歌殇、风随影逝苏容掩,及时行乐西门吟杏、十年飞梦绕江湖独孤绕。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非常年轻,且天赋高的人才,年少就成名了。” 剑天感慨道:“这两年冒出来的青年才俊可真是不少啊!” 羽霄惊叹道:“这何止是不少,这简直是已经多如过江之鲫了。” 管家欣喜道:“江湖上百花齐放,群英缤纷,少年英雄辈出,正是干大事的时候,只要能将他们招揽进来,何愁大事不成?” 剑天喟然长叹道:“想要收服这些好手谈何容易,道路还很远呢,我打听完消息还得回谷继续学武,直到我能独挡一面的时候便是我出江湖的时候,那时候的才是我龙腾九天之时。” 剑天对管家道:“管家,你可知道刀帅其人?” 管家道:“刀帅天情,天剑山庄三公子,在灭天一战中最后时刻出现了,据说生死未卜,但是从君傲堂回洛阳的情况来说,似乎并没有抓到或杀了刀帅,刀帅应该是逃掉了。” 剑天问:“难道没有确切的情报么?” 管家:“君傲堂回洛阳后,对外宣称天剑山庄满门被灭,但是有江湖人去查探发现天剑山庄只有两位庄主和君子剑天爱尸体,刀帅天情和愁极剑天恨都没有发现尸体,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逃了出去。” 剑天对羽霄道:“师弟,我们在洛阳盘桓半个月,然后回谷。” 羽霄抱拳道:“我一切听师兄的吩咐。” 剑天让管家带羽霄下去休息,然后自己便陷入长长的沉思中… 戚无和清玄在出谷的第三天便来到了天剑山庄,天剑山庄的牌匾已经烧得只剩下天剑两字了,后来人只能凭这两个字来想象天剑山庄繁华时候的情景。戚无和清玄进入山庄,山庄内破败不堪,值钱的都被运走了,整个山庄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架子,一片荒芜的景色,看着灭门的天剑山庄,戚无和清玄都在心里不声唏嘘。 清玄在心里想,如果有一天,霹雳堂也为人所灭,那么其下场应该和天剑山庄现在的情形一样,清玄在心里默默立誓,一定要使霹雳堂强大起来,不能为人所吞灭。 戚无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一个强大的山庄,一夜之间说没有就没有了,更何况自己是一个人,如果别人要灭掉自己,是不是就像在沙滩中将一个字抹去那么容易呢?想到这里,他出来一身冷汗,他决定一定要使自己有能力,有实力,有本事,才能不任人鱼肉,才能掌握别人的命运。 清玄和戚无搜遍了整个山庄,尸体什么的已经找不到了,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血迹,看样子已经有人来替天剑山庄处理后事了。戚无和清玄在附近找乡民问了问有关天剑山庄的事,得知君傲堂的人走后的第二天就有人来将天剑山庄的尸体安葬在了凤凰山上天家的祖坟处。 戚无和清玄要弄清楚到底天情死没有,于是他们上了凤凰山,他们查看了所有的新墓,没有看到天情的墓,松了一口气,看来天情还活着。于是,他们进城打听,在人多的地方打听,天剑山庄刚灭,街前巷后,少不了都是谈论灭天一战的人,有说书人,有江湖人。 戚无和清玄得知天情没死的消息后,便打算留在凤凰城内,等师父和师兄弟们的到来,等回合后再商议。 风雪老人一行三人过了五峰镇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便加快了速度,终于在七天后到了凤凰城,和戚无、清玄汇合了。 戚无将查探的情况说给风雪老人听后,风雪老人一听先是眉头一喜,接着便是眉头紧锁,天情没死这让他很高兴,但是依天情的性子肯定会去找君傲堂报仇的,可是天情现在的功夫肯定打不赢人君人皇两人联手的,风雪老人就害怕天情一时仇恨蒙蔽了头脑,找上君傲堂报仇,这样事情就糟糕了。越想眉头皱得越深,风雪老人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似的,额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岁月的痕迹也越来越深了。 温夕寒看到师父这个样子不忍道:“师父,天情他一定会吉人天象的,二师弟和九师弟去了洛阳,如果天情去君傲堂寻仇,剑天和羽霄一定会阻止的,您要注意身体,您可不能倒,您要是一倒,您怎么见天情呢?”要让夕寒喊天情叫师兄,夕寒还一时间无法喊出口,自己一直是大师兄,突然间冒出个比他还大的,夕寒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称谓,所以夕寒还是叫着天情。 风雪老人听了温夕寒的话,脸色缓和了许多,转而慢悠悠道:“希望他不要一时间让仇恨蒙蔽了心,做出一些糊涂事来,那样就真的无法挽救了。” 风雪老人然后对众徒弟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休息一下。” 温夕寒道:“舟车劳顿,那师父,您好好歇着,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就吩咐,徒儿下去了。” 夕寒等人退出了房间,风雪老人还在想着天情,想着以前和天情的一点一滴,想着想着就想出神了。 夕寒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很想见见这个所谓的天情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向心怀若谷,天塌不惊的师傅变得如此不平静。 第十五章 重返师门风雪谷 天情在碧落湖边站了一夜,眼中的黯淡毫无活光,碧落湖知道天情在缅怀些什么,那一夜碧落湖呼啸的风声仿佛低泣。夜半时分,天情又倒在了湖边,但这次天情没有昏,天情倒在地上,手臂盖住了眼睛,借着月光依稀看到有清澈的泪水从天情眼角的眼角悄然滑落,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一直没有动的天情动了,天情僵硬地起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山和眼前的湖,眼中死寂的眼神依旧是平淡得没有生气。 天情开始走,离开碧落镇,离开黄泉岭,向西北方向的风雪谷而行,神色落寞而又憔悴,一路上不曾停歇,时而单纯地一步步走,时而用大道神行步法狂奔数百里,仿佛要用尽一生的力气将这些路一次性走完似的,就这样天情整整走了三天三夜,到了风雪谷。 天情站在风雪谷口,这里飘雪纷飞,风雪常年笼罩着谷口,天情望着这个他长大的地方,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天情还是对风雪谷的机关阵法烂熟于心,尽管三天滴水未进,天情还是身形灵活地躲过机关进入谷中。在天情进谷后,有一个人在后面跟上来了,当他一路脚不点地地来到风雪谷口的时候,天情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已经进入谷中了。 从面相看,那个少年还很稚少,眼神清明,望着风雪谷搔首踟蹰,少年试探性地迈出步子,一步、两步、三步、三步都没有事,于是少年开始放心大胆向前走,但是确触动了阵法机关,少年被困在谷口,前进不得,少年固执想突破障碍,但是每次都被挡了回来,少年在谷口待了五天,少年像是和谁有仇似的,怒吼,小爷我还不信我进不进去这个谷,于是,他退出了谷,寻找另外的进谷方法。 天情进谷后的第三天,倾城正在谷中的练剑场上练剑,练着那一套他那套为升烟而创的剑法,至今还没有名字,倾城想过许多剑名,但都一一被他否定了。倾城依旧在练习着那套剑法,这套剑法还未完全创好,还有地方不够好,需要再进一步完善。倾城一边练剑一边想着剑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道:“倾城剑法,哈哈,就叫倾城剑法。”脸上充满了喜悦和满足地幸福,随后倾城将倾城剑法如行云流水般舞了一遍,舞完后便停了下来,脸上的喜悦还没有消失的时候,这时他看见了一个人,然后他便笑不出来了。 倾城正在喜悦中,突然看见靠在树边的天情,他不笑了,笑不出来了,这个人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想到这里,倾城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拔剑对着天情冷冷地质问道:“你是谁,站在这里多久了,什么时候进的谷?” 天情很出乎意料地回答了倾城的问题:“你想出剑名之前我已经站在这里了,我进谷已经三天了。”倾城听完天情的回答,额头,鼻子都开始冒汗了,心中强烈的震撼,什么?这个人已经进谷三天了?还在这看了自己练剑这么久!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如要他要是想杀自己,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已经死了?还没有等倾城继续发问,天情问了:“你什么时候进谷的?你是唐门的什么人?” 这下子倾城心中不仅仅是震撼和震惊了,完全是害怕,恐惧,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唐门的?倾城马上镇定道:“我进谷已经半年了,我姓顾不是什么姓唐,更不是唐门的。” 天情面无表情道:“劳燕分飞的手法可不是人人会用的。” 倾城道:“劳燕分飞又不是什么唐门机密的暗器手法,会又有什么稀奇的?” 天情道:“那么相思泪呢?” 倾城这下子没话说了,冷汗流过了下颚,相思泪是只有唐门的人才会的暗器手法,只有唐门才有的暗器,这下子怎么狡辩也没办法了。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对方是不是唐门派来的? 天情没有理会倾城,自顾自转身,离开,回房间。倾城看着天情的背影,蓦然间想到什么,大声道:“你是天情,你就是天情,对不对?”天情停顿了一下,才道:“我姓楚,叫楚天情”语气之冷,隔着这么远,倾城都能感觉到寒意。知道对方是天情,倾城就放心了,这下子自己的身份总算没有被外人知道。 天情离开后,倾城迅速将天情回谷的消息用信鸽发了出去,三天后,夕寒便收到了天情回谷的消息。 倾城试图去和天情交谈,无论自己怎么说,发现对方不是没有听,就是毫不理会,基本上只会用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来回答他的答案,冷漠拒人千里之外。本来倾城也大为光火,但是想到对方满门被灭,想想也就算了,但是身为唐门大少爷的他,从小养成的性子虽然经过磨砺,但一时间他也接受不了天情冷漠的态度,只因天情太过冷漠,看人的眼神像是冰山千年不化的雪一样,寒冷刺骨。于是倾城彻底放弃了和天情交谈的想法。自己只要看着对方,不让天情离开风雪谷,等师父回山便好了,其他的便没有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还是每天练剑就好。 玉楼和萧逸和神无心罗战分别后离开了锦官城,他们直奔碧落镇,希望在那里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他们经过一番探访,找到了陈老汉,从陈老汉口中得知天情已经离开了碧落镇,具体去哪里不清楚。 玉楼和萧逸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凤凰城会合师父和大师兄再做商议,先把天情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师父,免得师父担心。 玉楼和萧逸赶到了凤凰城后,找到了风雪老人,将天情灭了刀妖一门的事告诉了风雪老人,然后玉楼问:“师父,您怎么看,你认为天情为什么会去碧落镇,接下来会去哪里?”风雪老人也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天情回去哪里,这么多年了,天情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天情的心思风雪老人已经不知道了,天情如今如此冷血,一出手就是灭门,这让风雪老人很是担忧,他害怕天情经历过山庄灭门的事,会变得凶残,暴戾,嗜血,然后走入歧途,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风雪老人疲倦地说:“你们都下去吧,容我再想想,明天再商议我们该去哪里找天情。” 深夜,夕寒坐在客栈楼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玉楼上来了,拍了拍夕寒的肩膀,笑着问道:“师兄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那个天情?”夕寒道:“嗯,这个天情让我越来越想见一面了,我都有点莫不急待了,真想见见天情的庐山真面目。” 这时子越也上来了,加入了对着月亮谈天的行列中。子越道:“不止是大师兄想见见那个天情,我也想见见天情,大师兄的天赋已经算是翘楚了,竟然还有人的天赋比大师兄还高,真的好想见见。” 萧逸拿着一个食盒,一个梯云纵便上来了,饶有兴趣道:“既然你们知道那个天情有多厉害,那你到是向我和四师兄说说,让我们也知道一下,那个天情到底有多厉害。” 子越轻笑道:“好,那我便简略地说给你们听听,师父一生所学用了五十年,天情只用了五年便全部学会了,不仅仅是学会,有的还学得很好。”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听呆了的萧逸。 萧逸半响才回过神来,咂舌道:“师父五十年所学,他只用了五年便学会了?这是真的?我不相信,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要是有,那也不是人,那是妖怪。师父玄微洞中收藏的那么多东西,一套剑法我最少也要花个七天十天的才能完全掌握,当然这有我偷懒的缘故。大师兄天资聪颖,也需要一两天,那个天情怎么可能将师父全部的学会?” 夕寒道:“可能的,师父说,有些剑法他一遍就能学会,他当年学师父的晴空剑法只用了三天,而我晴空剑法练了一个月了还是得不到神韵,按他的速度,五年的时间学完是有可能的,正是因为他学完了师父所有的东西,师父让他下山闯江湖的。”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已经没有话说了,都在想那个天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最后还是夕寒打破沉默,他问:“戚无和清玄两个呢?他们怎么没有上来?” 子越道:“他们两个不知道去那个武馆或帮派找人比武去了,他们每天晚上都去找人比武,说是只有和经常别人打斗才能迅速提高,两个人趣味相投,便一起去踢馆了。” 这是夜空中,一只信鸽扑腾飞了过来,停在了子越的肩膀上,子越取下纸条一看,马上递给夕寒道:“是八师弟送来的消息,天情已经回了风雪谷。”夕寒道:“萧逸,你去将老三和老七找回来,说天情找到了,准备回谷了,其他人和我一起去见师父。” 风雪老人看到纸条后,高兴老泪纵横,当场决定,明天便回风雪谷,他已经五年多没有见过天情了,他一手将天情带大,视如亲子,如今马上便能见到儿子,怎么会不开心。要不是天情走后,自己倍感寂寞,也不会收徒。 人一旦拥有过就会害怕失去,哪怕是高僧灵悟、风雪老人心怀若谷也堪不破,他一样也会害怕失去,也会贪恋拥有的东西。最好是不曾拥有,这样才能不难过,一旦拥有,一旦失去怎么会不难过,所以人们常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才不会失去,什么都不失去自然不会太难过。 第十六章 地狱雷霆温夕寒 第二天早上,风雪老人便带人离开了凤凰城,一行七人,七匹快马,一路奔驰。第三天傍晚,他们便已经越过了平原,来到了当初碰见神无心的五峰镇。 本来打算在下一个镇留宿的,但是在进入五峰镇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耽搁了行程,所以当晚只能留宿在五峰镇。 进入五峰镇之前是一段翻山越岭的路,道路颇不好走,地势险要,不是行商过人的好道路,但是却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所以这条路成了强盗打劫的必伏之路。强盗当然不会来打劫夕寒他们七人,一个个带着剑,而且都气宇不凡,一看就是江湖中厉害的人,跑都来不及。 社会的游戏规则是弱肉强食,强盗只会打劫比他们弱的,不会找比他们厉害的去打劫,那不叫打劫,那叫找死。 没有人打劫夕寒他们,但是夕寒他们却碰见了一伙强盗打劫别人,如果没有看见当然是不管的,武林有武林的规矩,暗道有暗道的规矩,白到有白道的规矩,只有遵循规矩才能相安无事,千百年来,莫不是如此。 夕寒他们走在五峰山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伙抢匪,抢劫一伙人,而且是已经在善后的阶段,被打劫的人中只剩下一个人,其余的人都被杀了。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拿着一把刀,正在做最后的反抗,很快便会死在乱刀之下。但是他碰见了夕寒他们,于是他求救,夕寒他们听见了,便赶马过去救人。如果晚一步,这群劫匪走了,那么夕寒也不会管这事,但是刚好看见了,就不得不管了。 匪徒一刀向那青年砍去,眼看那青年就要人头落地,突然间一柄飞来横剑格住了刀,夕寒道:“盗亦有道,你们是为了劫财,财都劫了,还要将人杀光么?”没想到那强盗竟然裂开嘴笑了:“格老子的,我想杀人就杀人,还轮不到你这个王八羔子来管。”说完刀便挥向了夕寒。 夕寒见那满脸横肉的大汉丝毫不听劝告,更是恶向胆边生,挥刀向自己,夕寒决定不留情,强盗的刀很快,带着微弱的风雷之势劈下来,但是夕寒的剑更快,夕寒一剑便削断了强盗的手腕,强盗倒地抱着手,在地上打滚,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强盗的惨嚎,让其他正在收拾财物的强盗停了下来,强盗开始围住夕寒他们八个人,这群强盗足足有七八十人,强盗头子慢慢地走过来,地上还在惨嚎的强盗叫着,老大,救我,强盗头子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势,然后抽刀,刀光过后,惨嚎的强盗便再也不能嚎了,嚎也只能向阎王嚎了,其他的强盗看到这个场面仿佛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已经习以为常。 强盗头子看着夕寒笑了,阴森森地笑道:“你手上的剑是把好剑,从现在起,归我了。”夕寒也笑道,笑得如沐春风:“连自己下属也杀的人,怎么配碰这柄剑。” 强盗头子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萧炎,江湖人称卑鄙无耻,一开始我还不喜欢这个外号。一开始我叫泼风刀,后来我越来越喜欢卑鄙无耻这个称号了,我觉得这个外号挺好的,卑鄙无耻的人往往能活得更久。”萧炎说完,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鼻子。 夕寒看得一阵恶心,冷笑:“那你已经活到头了,今天将是你的死期,我温夕寒必取你性命。” 萧炎狂笑道:“温家的人么?温家的人我已经杀了很多呢,温家的那一群脓包,除了下毒还能干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夕寒不能再忍了,立即出剑,一招拨云见日,直刺萧炎眉心,萧炎避也不避,一招力劈华山直劈而下,夕寒立刻换招,换飞星传恨,萧炎疾退避开剑锋又向前急扑,一招横扫千军想将夕寒拦腰斩断,夕寒凌渊飞渡越过萧炎头顶,反身一剑直刺萧炎后心,但是萧炎的横扫千军不止是横扫前面的千军,也横扫后面的千军,这下子夕寒的攻势落空,已经由攻转为守。 一个卑鄙无耻萧炎竟然能让夕寒处于被动,这让萧逸很费解,一个强盗头子难道就这么厉害?萧炎刀刀都是又急又狠的攻式,如风一样快,难怪叫泼风刀。萧炎的刀风像一张网,将夕寒笼罩在里面,夕寒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刀下。看着夕寒处处挨打的样子,萧炎笑得更欢了,温家的人果然都是脓包,偏偏还喜欢多管闲事。 夕寒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下风,额头开始冒汗,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强盗头子竟然也能将自己*到这地步,于是他迎向刀网,一招拨云见日,冲开刀网,整个人如同陀螺一样急速旋转刺向萧炎,萧炎意外夕寒竟能够冲破他的刀网,于是他双手握刀,劈向夕寒,刀挟着风雷之势劈下,夕寒见势知此招不可接,一个侧身翻滚,躲过了这一招风雷刀。 这时在一侧的清玄说话了:“这一招风雷刀是风雷刀雷阳的刀法,你怎么会?” 萧炎裂开嘴笑了:“我和雷阳是朋友,然后我将他杀了,于是风雷刀便是我的武功了,我用同样的方法,还杀了温家的几个蠢驴。还有那个什么雷霆棍翁行什么什么的,具体杀了多少人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我一身功夫全是从他们身上夺来的。” 夕寒道:“真是个武林败类。” 萧炎笑了,笑得一脸的犯贱,笑得无法无天:“朋友算得上什么?高兴我就杀几个。我连父母兄弟都能杀了,更何况是牺牲几个朋友?” 听到这里,夕寒他们六个师兄弟全部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人已经丧尽天良,伤心病狂了,连禽.兽都不如,说他卑鄙无耻还真的是不够。 清玄准备上场教训萧炎,夕寒冷冷道:“老七,你退下,让我来收拾他,我最恨噬亲的人,让我解决他。” 萧炎听到这话,笑了,狂笑,甚至笑弯了腰,刚才那个差点就败在自己的刀网的人竟然说要收拾他,这可真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夕寒发起了心的攻势,比起之前的飞星传恨完全不同,现在的攻势快而勇猛,和夕寒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剑法本应该是清玄用的剑法才对,刚强而又勇猛。这下子萧炎应接不暇了,突然剑夕寒像是变了一个人,招招要置萧炎于死地,萧炎很狼狈,被全面打压,根本无法反击,一直只能守招,萧炎开始求饶,但是夕寒明显被激怒了,完全没有理会萧炎的求饶。像以前自己输了的时候,自己求饶,那些正派人士往往会住手,听他的求饶,然后他就会要了那些正派人士的命。 萧炎慌了,一慌招式就乱,乱就败得更快了,然后冰冷的剑锋就从他的心脏划过,他死也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一剑如同地狱来的雷霆划空而出,将萧炎斩成两段,夕寒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直到萧炎倒地才消失。清玄他们从来谁都没有见过夕寒这个样子,记忆中的夕寒总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温柔而又从容,一副君子的风度。清玄上前问道:“大师兄,你最后一招叫什么?”夕寒一字一顿道:“地——狱——雷——霆”。 萧炎死后,那些小喽啰都全部跪下了,对着夕寒诚惶诚恐道:“大侠,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一些农民,全都是这个丧心病狂*的,求你放我们回家,我们保证再也不做强盗了。”夕寒挥挥手道:“你们既然是被*的,那么你们回家吧,只要不再为非作歹就行了。” 于是那些小喽啰一哄而散,只剩下那个被打劫的青年。夕寒问道:“小兄弟,你是什么人”青年道:“我是顺风镖局的镖师,我叫萧龙健,今天运镖在五峰山遇上这群强盗,局主和镖局的其他人全部被他们杀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说完便哭了起来,夕寒转身问风雪老人:“师父,你看怎么办?” 风雪老人道:“夕寒,你帮这些镖师安排一下后事,然后陪他把镖运完,然后再回谷,我们先走一步。”那个青年突然跪在风雪老人面前道:“求前辈收在下为徒,教我武功。”风雪老人问:“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为什么要学武”青年道:“拜您为师可以学到武功,学好武功可以行侠仗义,杀光像萧炎这样的禽.兽。”风雪老人道:“如果你学完武功变得像萧炎一样呢?”萧龙健听了后楞了半响,然后木讷到:“我萧龙健对天发誓,我学武是为了锄强扶弱,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和萧炎一样,就请前辈亲手杀了我。”风雪老人又道:“学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天份学起来很苦的。”青年一脸坚毅道:“我是山村长大的,什么苦都不怕。” 风雪老人赞许地笑了笑,然后对夕寒道:“夕寒,你和萧逸先帮他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带他回谷,我们先走了。” 夕寒和萧逸留下来帮萧龙健处理死去的顺风镖局的镖师的后事,风雪老人一行人也因此耽搁了行程,当晚留宿在了五峰镇。正是因为这一夜留宿,风雪老人又多了一个徒弟。 第十七章 十三少剑初会首 风雪老人一行,离开了五峰镇来到雪河镇,按这速度,只需要一天就能到达风雪谷。 但是在雪河镇,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因为这件事,风雪老人又多了一个徒弟。 风雪老人一行进入雪河镇,便看见了一件极为不平的事,一群地痞流氓正在殴打一个书生模样的病秀才,秀才被痛殴着,但是秀才没有一声求饶,连叫声都没有发出一声,一直强忍着,死也不吭声。 玉楼看见了这一幕,便上前三拳两脚将这群地痞无赖打得屁滚尿流,然后将病秀才扶起道:“兄台有事没有?”病秀才生硬道:“没事,死不了。” 这时风雪老人开口了:“我想收你做徒弟,不知道你是否答应?” 秀才看都没有看风雪老人便道:“我不想,为什么要拜你为师?” 这反而更加引起风雪老人的兴趣,风雪老人笑着道:“拜我为师,你可以变强,可以不受人欺负,可以将你的能力展现出来,我知道你是个人才,不练武可惜了,你也不想让自己的才能埋没吧?” 秀才:“你凭什么说我是个人才,我只是个病秀才而已。” 风雪老人道:“从你被打,你一直忍着,一句求饶都没有,一声痛呼都没有,可见你是个有骨气的人,能够隐忍的人,而这样的人,必定是个人才。” 秀才沉默了一会便答:“好,我拜你为师”说完便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侍良一拜” 风雪老人呵呵一笑道:“好,老夫又多了一个徒弟,走,买匹马,和我一起回风雪谷。” 于是风雪老人的徒弟现在已经有了十二个了。 风雪老人一行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到达了风雪谷,进入谷中,首先看到的便是倾城在练剑。倾城见到师父和师兄弟回来了,便迅速上前,还没有来得及请安,风雪老人已经抓着倾城的手臂问道:“天情呢?他在哪?怎么没有出来?”众人非常不解,一个天情真的再师父心中那么重要么?何以让师父如此激动? 倾城禀报道:“师父,天情他在房间睡觉,已经睡了五天了,五天内都没有起床过,一直在睡着。” 风雪老人心里一惊,五天一直在睡觉,心中不好的预感,神色忡忡,然后问道:“剑天和羽霄回来没有?” 倾城道:“二师兄带信回来说,他过两天就回来了,暂时还在洛阳。” 风雪老人道:“倾城你将你的新师弟侍良带下去安顿一下,其他人一路劳顿了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天情。” 风雪老人半喜半忧地进了房间,风雪老人进房间后,看着正躺在床上的天情,一言不发。房间里面静得可怕,只听见两个人浅不可闻的呼吸声,过了很久,天情说话了,他说了一声:“师父。”风雪老人听见天情主动喊了自己,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前握住天情的手,满是慈爱地喊道:“天儿。” 天情没有起身,只是偏头看着风雪老人道:“师父,天剑山庄灭了,天剑山庄原本姓楚,我从今往后不叫天情了,叫楚天情”。风雪老人看着天情那毫无生机的眼神,心中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痛,几年没有见,天情家中惨遭灭门,天情怎么竟然成了这副自暴自弃、麻木不仁的样子?风雪老人安慰天情道:“天儿,天剑山庄的事我也很痛心,但是你作为天剑山庄的遗孤,你要振作,要为天剑山庄报仇,不能自暴自弃啊,不然你父亲他们就死不瞑目了。你要好好练功,然后找君傲堂报血海深仇,切不可就这样沉沦下去。” 天情看着风雪老人,没有说话,风雪老人一直在劝说天情振作,过了好一会,天情才突然说了一句:“师父,心死了还能活么?”风雪老人,说着说着,被天情这突然一问,给问住了。 “心死了,还能活么?” 这个问题谁都能回答,谁都不好回答。 风雪老人,沉思了一会,缓缓答道:“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生命的跳动,生命的跳动依赖于心来完成,心分两种,一种是肉体上的,肉体上的心死了,生命也就静止了,人也就不能活了。同时心也代表一个人的精神力,也就是精神上的,精神上的心死了,一个人的意志会消沉,行动迟缓,生无所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地游走在这世上,这比真正死了还要残忍…”风雪老人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 天情静静地听风雪老人说完,然后静静地看着风雪老人,两个人相视,天情的眸子空洞洞的眼神,黑的令人害怕,深不见底,墨色的眸子被死亡的光笼罩着,看得风雪老人一阵心痛不已。 天情满是倦意地说:“师父,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会。” 风雪老人听了后,叹息了一声,然后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风雪老人的背影充满了无奈,一瞬间仿佛老了十个春秋。关门后,整个房间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天情在黑夜之中淹没。 第三天,夕寒便带着萧龙健回谷了,夕寒回谷的时候,风雪老人正在雪峰山脚下的练武场上教七个弟子练剑,天情没有来.依然还在睡觉。 风雪老人边看弟子练剑边指导,夕寒带着萧龙健来想风雪老人请安,风雪老人对天情道:“龙健的房间可都安排好了?”夕寒道:“回师父,龙健师弟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你教他武功了。”萧龙健一把跪在风雪老人面前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萧龙健一拜。” 风雪老人淡淡道:“起来吧,龙健你先和众师兄弟认识一下,戚无,你先教龙健一些基础的,等他过了你的考验再把他带去玄微洞选几套剑法让他练练,然后我看看他的资质,再决定教他什么。”说完又对夕寒道:“夕寒,侍良就交给你了,等剑天回来了,我们再把人集中到一起。”说完风雪老人便离开了,背影说不出的苍凉,那么一瞬间,夕寒觉得师父老了,老了许多。 第四天,剑天和羽霄从洛阳回来了,剑天回谷后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两个师弟。风雪老人负手站在练武场上,望着台下的十二名弟子,少一个,眉头一皱,对倾城吩咐道:“倾城,你去将天情请来,说为师有事请他过来。” 众人对风雪老人此番话很诧异,风雪老人竟然用“请”,请一般是不用的,师父对徒弟完全就不用请,可是以风雪老人的名声,竟然对天情用“请”。剑天回谷还没有见过天情,这让剑天很是疑惑,于是他开口了:“师父,天情应该是十师弟吧?为什么以师父的地位还对这个所谓的天情用请字。” 风雪老人肃然道:“谁告诉你天情是十师弟?” 剑天先是一愣,然后恭敬道:“自我入谷后,陆续有师弟进谷,可是唯独没有天情入谷,羽霄是第九个,我们下山的时候,师父说天情是您徒弟,那么他应该是第十个入谷的。” 风雪老人脸上略有微怒,欲言又止,接着叹了一口气道:“第十就第十吧,不重要。” 过了一会,倾城领着天情过来了,这下子,谷中的十二名弟子全部到齐了。 风雪老人开始讲话了,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除了天情,天情笔挺地站着,丝毫没有在听,满身孤傲。剑天看到天情的模样,心中极为不满,在这里的人无不对师父极为尊敬,可是这个所谓的天情却豪不尊重师父,剑天正在想着。 突然一声惊呼救命声打断风雪老人的讲话,众人寻找声源所在,发现是自雪峰山上传下来的,只见一个黑影正急速往下坠,救命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等黑影近了,才看清楚是个人影。风雪老人一个梯云纵飞身而上,接住那个人影,平稳落地。 众人一片叫好,只有天情还是面无表情,毫不关心的模样,剑天冷冷地看着天情,视如仇敌。 风雪老人将接住的少年放下,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从雪峰山上掉下来?” 少年劫后余生,震惊还未消除,便看见一个慈祥老人在问自己,于是少年便道:“我叫唐素欢,我是来拜师学艺的,谷口的机关我破不了,进不来,于是我想了几天想了个方法,翻山入谷,然后从山上下来,这样就能进谷了。没想到,一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 风雪老人道:“你姓唐,可是唐门的?” 少年道:“我不是唐门的,我家是东北那边,和唐门没有关系的。”说完便跪在地上对风雪老人道:“求前辈收晚辈为徒” 风雪老人道:“只要你能进得了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进来了,我就会收你为徒。” 唐素欢一脸欣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唐素欢兴奋之情还没有消散,看见了单独站在一边的天情,兴奋道:“我又碰见你了,要不是你,我还找不到这里呢,上次我看见你一个人在路上飞着,轻功好得不得了,让我羡慕死了,我想跟着你,肯定能够找到师门拜师学艺,果然被我找到了师门拜师学艺。” 唐素欢很热情,但是天情却很冷漠,仿佛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唐素欢碰了一鼻子的灰,失落地站在那里,一脸无辜。 风雪老人继续刚才的话:“你们自己从玄微洞里面找合适自己剑法,我所有收藏都在里面,武功在精不在多,欲速则不达。两人一组,互相练习,天情除外,每天我都会来看你们练剑,并指导你们。这次有了几个新弟子,我就为你们引荐一下。” “我收了总共十三名弟子,依次是大弟子温夕寒、二弟子轩辕剑天、三弟子方戚无、四弟子狄玉楼、五弟子苏萧逸、六弟子江子越、第七雷清玄、第八顾倾城、第九朱羽霄、第十楚天情、十一萧龙健、十二侍良、十三唐素欢。你们十三师兄弟,有的是门派子弟,有的已经在江湖成名,不管你们在外面怎样,但是在谷中你们专心习武,师兄弟就要像个师兄弟一样相亲相爱,在江湖随便你怎怎样,我都管不了,但是在这谷中还是我说了算,至少我这老骨头还没有死,在我让你们出谷前,无论是谁都不能私自出谷。” 众人恭敬道:“谨遵师父教诲。”天情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听完风雪老人的话,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众人对着天情的背影,有的诧异,有的震惊,有的不满,有的淡然,有的不解,风雪老人看着天情的单薄的背影则是深深的痛心。 第十八章 修罗乾坤雷清玄 天空又开始下雪了,风雪谷有一些小雪花在飘着,虽然还来不及落地便化了,风雪谷外早已经是大雪迷茫。 下了雪后,天情每天都去雪峰山上面看雪,看得寂寞如雪。唐素欢经常也跟着去,但是他发现自己上不去,经常上到一半就上不去了。因为天情是从他掉下来的地方上去的,他的轻功根本上不去,每次只能看着天情凌空而上,自己却只能在下面仰望。 唐素欢对着天情的背影暗暗发誓,他一定要用轻功登上这雪峰山,于是他去玄微洞寻找轻功身法,终于让他找到了《凌空飞雪》和《梯云纵》的轻功身法。 《凌空飞雪》为天山派所传,当年天山派祖师开山立派所创的轻功身法,借助凌空踏雪的微弱之力,提气纵身,飞身上山,此身法需要一定的轻功基础的人才能练成,否则难于登天。 唐素欢拿到两本轻功身法后,日日在雪峰山下苦练,日日望着天情飞身而上的潇洒背影痴心若狂,终于在一个月后,他能登上雪峰山的半山腰处了。这让他惊喜不已,他将这个消息飞奔着告诉他的每一个师兄,有的没有回应如天情,有的回应是淡淡的如玉楼,有的给予赞扬如夕寒,没有人对这个年轻的师弟贬低。 萧逸还带着素欢跑到雪峰山下去试了一试,虽然自己的轻功还算可以,但是这雪峰山却连一半都上不去,这让萧逸感到很没有面子,自己是五师兄,竟然连雪峰山的一半都上不去,但是他马上就给自己找到了上不去的理由,自己练的是八步赶蝉和柳絮身法都是平地上的轻功,都不擅长于攀爬。 素欢还在坚持苦练轻功,力求总有一天能够飞上雪峰山,一览美景。 温夕寒还在练着剑法,剑天也在练剑,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在练剑,除了十三在练轻功,天情在看雪。 温夕寒还是很快就学会了一套剑法,如今晴空剑法他已经完全会了,夕寒经常找其他人练剑,学会一套剑法后,便去找人切磋一番,有时候是剑天、有时候是师父、有时候是戚无,每学会一套总会去切磋一番。 戚无这样评价夕寒的剑法,不够男人味,太过温柔,没有杀气。夕寒只是笑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风雪老人也说夕寒的剑中缺少了一些东西,所以他就算学剑法很快,但是同样的剑法,别人用起来夕寒必败。 剑天正在潜心专研一套属于他自己的剑法,他糅合了七八种剑法,想创一套轩辕剑法,他曾去请教风雪老人,风雪老人只说了这样一番话:“剑天,自创剑法这种事情,以你的资质,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你要创怎样的剑法?是防身用的剑法还是杀人用的剑法抑或是天下求败的剑法?”剑天带着这样一些问题离开了,整天将自己关在玄微洞中,潜心专研他的轩辕剑法,十三个师兄弟中,夕寒剑法最好,剑天偶尔找夕寒讨教一下剑法。 其他人都在专心练剑,但是老七雷清玄就不仅仅在练剑,他是封刀挂剑雷家的人,他连剑同时也练刀。雷清玄自从看了夕寒的那一招令人惊艳的“地狱雷霆”之后,心中一直想创一招那样厉害的刀法,苦心孤诣地潜修了三个月后,清玄终于创出了一招和地狱雷霆一样惊艳的刀法“修罗乾坤”。清玄练成之后,找夕寒切磋,夕寒听说老七根据自己的地狱雷霆创了一招新刀法,很高兴便接受了挑战。 雪峰山下武场内,清玄和夕寒即将开始一场切磋,所有的人都来观看这场比赛,除了天情一早就上了雪峰山,哪怕此时雪峰山已经没有雪了,但是雪峰山上的冰层是不会消融的,天情每天呆在冰天雪地的雪峰山上。 夕寒用剑,清玄用刀,两个人在场中站着,敛神,清玄道:“师兄,让我看看是你的地狱雷霆厉害还是我创的修罗乾坤厉害”。说完便动了,风一样的速度向夕寒掠去,刀在身后拖着,夕寒剑斜向后握着,蓄力,也向清玄奔去,两人刀剑一交锋,仅仅一个照面便快速地分开了,不做过多的纠缠。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不分上下,各自都没有占到上风。 清玄眉峰一抖道:“师兄,拿出你的地狱雷霆吧,我要用修罗乾坤了。” 夕寒精神一振道:“就等你用新的招式了” 两个人神情凝重,各自都在调整自己最好的攻势,随时准备出击。清玄一声清啸,率先发动了攻击,人刀成为一线,竖刀指天,双手握刀,刀光艳艳,那一刀带着风雷怒吼之声,划破虚空之势,连人带刀一起劈向了夕寒。这一刀劈下去,如果这一招夕寒没有接住,那么夕寒肯定会被劈成两半,但是这招显然不好接,接不住就去了修罗地狱,接住了将会是另一种风云乾坤。 到底夕寒接不接得住呢?其他人都在想这个问题,这样霸道而又凌厉的刀法夕寒能否用手中的剑接住?但是夕寒竟然不去接,众人都为夕寒捏了一把汗,只见夕寒手握碧霄迎向了刀锋,一招地狱雷霆呼啸而出,剑锋斩向苍穹,划破云际。刀剑在半空中相遇,溅起一阵火花。 众人一片叫好,为这一刀之势,为这一剑的神韵。 但是场中的明显还没有完,清玄第一招被挡住了,马上出第二刀,顺势一个翻身又是一刀斩下,这一刀声势更增,刀锋来得更快,仿佛无坚不摧,这一刀更难接住。夕寒见变招已经来不及了,便以不变应万变,剑在半空继续向刀锋迎去,刀剑相交过后,夕寒衣服下摆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清玄的刀已经崩断了,断成了两截。 夕寒看着自己被割裂的衣服道:“我输了,你的新招式霸道无比,一般人能接住第一招便已很不错,第二招更是难接,我的地狱雷霆自愧不如,你的一招之后更有一招,比我的更高明,要不是碧霄够锋利,恐怕断的就不是衣服了。”清玄道:“我没有控制好力度,一出手便不能停下,师兄别介怀。”夕寒淡淡一笑道:“怎么会呢,你赢了我很高兴,怎么会怪你。”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侍良说了一句:“七师兄用的是刀,为什么不找同样用刀十师兄的切磋一下?”这句话一出,清玄心动了,迫切地想找天情切磋一下,看看自己的新招式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素欢道:“可是十师兄在雪峰山上,谁能上去把师兄喊下来?”众人一听,愣了,好像除了师父都上不去,这时,子越站出来了,笑着道:“上去将天情请下来就交给我吧。”于是转身,对着峭壁,一掠身便上去了,用了梯云纵、八步赶蝉、柳絮身法、凌空飞雪、燕子穿云纵等轻功一盏茶的时间已然快上到山上。 众人都看得惊呆了,没想到老六的轻功如此之好,特别是素欢,他望着子越潇洒的背影越来越羡慕,同时也在心里坚定了要把轻功练到极致的决心。 半个时辰后,子越便带着天情下来了,子越微笑道“我已经将天情请下来了,事情我都和他说了,天情已经同意这事,七师弟,你可以和他切磋。” 天情随意地站着,依旧是那副冷冷地表情,看不出欢乐悲喜,也无欲无求,只是冰冷而已。清玄拿了两把朴刀,扬手给了一把天情,看到天情那冷漠的样子,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略有不悦,冷冷道:“请十师弟赐教”。 说完便出刀了,出招便是“修罗乾坤”刀势比之前更加凌厉,带着风雷咆哮声向天情席卷而去,仿佛要将天情吞噬一般。天情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看天情要被劈中,但却在刀锋离天情头顶不到一尺的时候,天情突然不见了,从刀锋下不见了,天情急速向后退,刀锋下来的时候,天情早已经远离了,清玄一招落空,心中一声怒吼,紧着第二招“修罗乾坤”又跟上了,同时步子向前冲去。这一下,天情向后退再也变不了了,但是天情不退反进,刀刚刚劈出去,天情已经来到了清玄眼前,这样就形成了天情自己撞向刀锋的情形。清玄叫了一声,来得好,可是天情又不见了,这次是彻底消失了,眼前已经没有人,清玄不知道天情怎么消失的,其他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天情一个蛇影潜行变绕到了清玄的背后。清玄心中大为震惊,刀势一偏,还没有来得及发第三刀,刀势已经收不住了,刀砍到了地上,地上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缝,清玄暗惊道不好,收刀,转身,只见天情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站立着。 突然天情将刀举起来了,众人心想,天情要攻击了么?清玄转身刚看见天情的刀,天情便已经发动了攻势。天情人刀成为一线,斜刀向空,单手握刀,刀光冷艳,那一刀带着风雷怒吼之声,划破虚空之势,比起清玄的攻势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对,等等,这一招不是清玄的“修罗乾坤”么?天情怎么会?但是场上的人已经没有时间来想这个问题了。这样凌厉的“修罗乾坤”劈向了清玄,清玄能避过么? 清玄发现自己根本避不过,来不及闪避,只能硬接,扎稳马步,横刀向头顶一格。天情一刀带着开天辟地之势,风吼雷啸地劈向了清玄,众人都在想,天情能不能控制住刀势?清玄能不能接下这一刀?不然恐怕清玄大事不妙。 天情那开天辟地的一刀就这样带着风雷怒吼劈在了清玄的刀锋上,刀锋相碰的一刹那,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有一把刀断了。清玄只觉得刀锋相交的一霎那,如同千斤巨石砸在自己的刀锋,自己虽然扎稳了马步,但是这一刀下来,自己的马步形容虚设。 但是一刀过后,天情并没有停下,第二刀以更快的速度来了,清玄举臂想去格挡,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整双脚和整双手都已经麻痹了,根本动不了了。清玄心中一阵绝望,刀势越是霸道越难停住,自己都控制不了修罗乾坤,天情比自己还要凌厉的刀势怎么停得下来。可是事情往往出乎你的意料,清玄本以为会被劈成两半,但是刀锋在他头顶三寸处稳稳地停住了,刀竟然停住了!!!竟然停住了!!!!!! 清玄使用“修罗乾坤”都不能随心控制,但是天情竟然那样精准地让那样凌厉的攻势停住了!!!这让所有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情只看了清玄用了一遍“修罗乾坤”,竟然用得比清玄还好,而且还好很多,好了几个层次,不仅仅如此,天情能够看出清玄的破绽,并利用这一点去攻击,这才是真正让其他人叹为观止的地方。 清玄看着天情还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冷漠表情站在那里,刀早已经被天情扔在一边了。清玄低下头深受打击道:“我输了。”这时天情开口说了一句:“用你的招式打败你,算不上什么。”用别人的招式打败别人这已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功夫,但是在天情的眼里竟然算不上什么,天情这句话让众人内心一阵波澜不已。 天情说完这番话,便转身,继续上雪峰山上去了,留下一群师兄弟在那回味着,思考着刚才的战斗。一直在旁观的风雪老人,脸上满是欣喜的色彩,天情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厉害,这些年天情的武功一直在进步着。 第十九章 天下有雪楚天情 清玄就这样败了,惨败,败得彻底,败得一点尊严都没有。被别人用自己新创的刀法打败了自己,还败得那样没有还手之力。这根本是练武之人的奇耻大辱,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在江湖上被誉为雷门雷清四杰的雷清玄,他的自傲完全被楚天情击得粉碎,而且还是被狠狠地痛击。 清玄一个人呆呆地留在武场上,其他人都散去了,夜深的时候,他一个人待在武场内,掩面痛哭。他不甘心就这样败了,他要讨回尊严,他要去练武重新挑战楚天情。 于是他去找了风雪老人,在风雪老人的房间内,风雪老人道:“我知道你今晚会来,我一直在等你。”清玄默然道:“师父,我想变得更强,我想打败楚天情,求你帮我。”风雪老人道:“我能使你变得更强,但是至于能不能打败楚天情这个难说,这个主要是看你个人的修为和你武学的高度。”清玄沉默,半响才道:“师父,难道就没有速成的方法么?”风雪老人摇头道:“武学从来没有捷径,都是靠一分天份、二分悟性、二分机遇、五分努力、你如果想打败楚天情,你只有比楚天情更加努力千百倍才行。”清玄默然道:“师父,徒弟明白了。” 十天后的早上,楚天情照旧早上去雪峰山,但是在山下武场的时候,他被轩辕剑天截住了。楚天情正要上山,轩辕剑天收一伸便挡住了楚天情的去路,轩辕剑天道:“楚天情是吧?你是师父的爱徒,师父看样子最喜欢你了,连对你的称呼都不一样,你对我们这些师兄好像都一副不屑搭理的样子,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师兄,你对我们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难道没有人教你么?” 楚天情眼皮都没有抬,看都没有看轩辕剑天,非常冰冷的语气道:“没有。”这下子彻底惹怒了轩辕剑天,楚天情这一句没有不仅仅是让他颜面扫地,而且还是一种挑衅。这下子触动了轩辕剑天的逆鳞,他怒了,真的怒了,他决定用他新创的轩辕剑法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师弟,至于是不是十师弟,至少在轩辕剑天眼中是的,所以他决定教训一下楚天情。 当时轩辕剑天找上楚天情的时候,清玄早已经在玄微洞里查阅武学,在场的只有每天早起练剑的十一萧龙健和练轻功的十三唐唐素欢,戚无和侍良都在玄微洞里,其他人都还在来的途中,萧逸还没有起床。 当时轩辕剑天和楚天情剑拔弩张,十三则希望两个人打一场,他好看一看楚天情的功夫,龙健比较敦厚,于是他上前劝阻道:“二师兄,这样不好吧,十师兄有没有得罪你,而且师父还说了我们要团结,互亲互爱。”轩辕剑天吼道:“你给我闭嘴,我是二师兄,师父和大师兄不在这里,我说了算。”这一下子龙健没有话可以说了,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夕寒等人正在不慌不忙地想武场走来,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轩辕剑天冷冷地盯着楚天情道:“你的天赋是厉害,但是我不会像老七那样大意的,让你有还手的机会,然后让你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法来对付我。”楚天情从旁边的兵器架上随意拿起一柄剑,楚天情目光复杂地看着轩辕剑天,那一瞬间在楚天情的眼中没有看见生命的迹象,如果有人细看,他会发现轩辕剑天在楚天情的眼中与一个死人无异,楚天情的目光是那样的死寂,冰冷,冷得像是六月飞雪,死寂如同千年古墓。如果轩辕剑天有看见楚天情冷寂的眼神,他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取胜,自己一开始已经输了,比清玄还输得彻底。 说完轩辕剑天开始行动,以最快的速度向楚天情掠去,楚天情将剑指向轩辕剑天,站立不动,单剑直入,没有一丝花哨。眨眼间轩辕剑天和楚天情已经交手了二十三招,轩辕剑天心创的轩辕剑法剑势凌厉快捷,利用敏捷灵活地反应能力,避过楚天情的剑招,但是自己的剑连楚天情的衣角都沾不到,轩辕剑天一击不成,气势尤盛,第二轮攻击已然发动。 轩辕剑天第二轮攻势发动后,夕寒等人刚到武场,龙健见大师兄来了,赶紧过去将事情的缘由和夕寒他们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夕寒听完后皱眉,让他们停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轩辕剑天的性子可不会听自己的,既然劝不住,还不如看看他们两个人比武,于是他做了个决定:“龙健,你去玄微洞请其他的师兄过来,唐素欢你去喊萧逸过来,说二师兄正和楚天情师兄比武。” 唐素欢和萧龙健一溜烟便去喊人来观战,温夕寒等五人则专心致致地观看这难得的一战,他们都想见识一下剑天新创的轩辕剑法。不一会,十一个人全部到齐了,都在观战,看的最仔细的是雷清玄,看得最用心的是侍良,不看都觉得谁会赢的是江子越。 轩辕剑天第二轮一口气抢攻了四十八招,完全没有给楚天情一口喘息的机会,招招来势凶猛,令楚天情忙于应付,完全不给楚天情反攻的机会。因为轩辕剑天知道,一旦让楚天情腾出时间来反攻,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输了一半,绝不能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因此轩辕剑天招招都是攻招。 从床上被叫来观看的萧逸看着场上的局势问夕寒:“大师兄,你赌谁会赢?”夕寒沉思了一会道:“从现在场上的形势看,虽然轩辕剑天招招抢攻,但是楚天情完全没有处于下风,轩辕剑天的抢招都是玄微洞中的武学,他新创的轩辕剑法还没有用出来,虽然楚天情和清玄站过一场,但是楚天情的实力我们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们的胜负五五分。” 在一旁的玉楼说:“我认为天情会赢”子越也道:“我也看好天情”于是众师兄弟开始议论谁会胜,最后,玉楼、子越、倾城、唐素欢认为楚天情回赢。而萧逸、羽霄、龙健、侍良认为二师兄轩辕剑天会赢。夕寒、戚无、清玄都表示现在两方都有机会赢,这下子两人的支持都是一样的,那地哪一个会赢呢? 武场内,两人的打斗如火如荼,各不占上风,平分秋色。第四轮快攻过后,两人分开了,轩辕剑天没有继续发动攻势,他和楚天情相距三丈远,冷冷地看着楚天情,一字一顿道:“我要用轩辕剑法将你打败,灭掉你不可一世的傲气。” 轩辕剑天要施展轩辕剑法了,观看的众人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场内。 此时场内,轩辕剑天衣袂猎猎,无风自动,目光狂热而兴奋,场内流光色彩围绕着轩辕剑天周身,轩辕剑天如同剑侠一般,英姿飒飒。场外的人无不看得目惊口呆,旋即,戚无马上喊出来了:“围绕二师兄的流光那是剑气,二师兄竟然已经练成了剑气”,这一句话如同在众人心中仍下一颗炮弹一样,众人都震惊了,二师兄竟然已经练成了剑气。 反观楚天情,楚天情剑还是那么随意握着,眼睛却望着远处的雪山和晴空,掩饰不了的落寞的难过,难过得仿佛就要哭了,完全没有看对手,身旁静得一丝风都没有,和轩辕剑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轩辕剑天看着楚天情竟然没有看自己,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盛了,他的剑气流动的更加快了,如狂风般怒吼着冲向了楚天情,轩辕剑天出手便是一招“龙游四海”整个场内都是轩辕剑天的剑影,楚天情被完全包围在剑影之中。楚天情面对着漫天剑影,毫无所动,眼看剑影正在缩小将要将楚天情吞噬,楚天情身子向前轻轻一飘,递出一剑,一剑便刺中了轩辕剑天的剑锷,漫天剑影马上变消失了。众人为楚天情这一招齐声叫好。 轩辕剑天见一招不成,左手竖指为剑,快速打出三十六道剑气,封住了楚天情二十四大要穴和十二个退路,让楚天情退无可退。楚天情不避也不退,他硬接,他收剑,化圆为方,剑在身前舞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圆,轩辕剑天的三十六道剑气没有一道能够穿过楚天情剑舞的屏障。 剑气的攻击失去作用,还没有等众人回过神来,轩辕剑天新的一招已经攻向了楚天情“长虹贯日”轩辕剑天整个人和剑成一线,仿佛他就是剑,剑就是他。轩辕剑天告诉旋转着但是同样也非常快地刺向楚天情的胸膛。眼见这一招楚天情已经没有时间闪躲了,楚天情要怎么接呢?只见楚天情横剑在胸,轩辕剑天的一剑不偏不移地刺在楚天情的剑身上,剑身有了裂痕,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但是楚天情有没有受伤?答案是没有,楚天情早已经将所有的力道转移到地上去了,于是地上出现了一个三尺远的坑,楚天情竟然被这一招*退了三尺,可见这一剑之威力之大!!! 轩辕剑天的攻势全部落空,轩辕剑天决定用第四招“轩辕剑天”,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的剑招。“剑满天下,血荐轩辕”这一招一出,风云为之变色,这一招之威,不亚于雷电之厉,这一剑是断断接不下的。只看见眼前都是剑,有的是剑气形成的,有的是真剑。无论是剑气还是真剑都足以令人致命,众人为楚天情捏了一把汗,这样的厉害招式要是接不下来,楚天情便横死当场了。 只见楚天情飞身直冲而起,冲出了剑影,但是空中还是剑影,到处都是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楚天情在半空中翻身,突然楚天情手中充满烈痕的剑爆炸开了,炸成了万千点白光,这万千点白光将整个世界的剑影给打消失了,只剩下轩辕剑天手中一把剑和楚天情手中的一个剑柄而已。 楚天情用内力注入剑中将原本已经裂痕满布的剑引爆之后,轩辕剑天原本要攻出的血荐轩辕便攻不出去了,必须将这些星星点点打飞,因为哪怕被这些星星点点击中那也是非常致命的。于是轩辕剑天便缓了一缓。 高手过招,一个眨眼便已经足够死很多次了,更何况是缓了那么一缓。在楚天情落地的时候,轩辕剑天的剑已经递到楚天情的胸前了,但是他的脖子剑突然惊起的寒意,原来在楚天情还没有落地之前,楚天情的剑柄便已经到了轩辕剑天的脖子了。轩辕剑天的剑便在也没有刺下去了,剑颓然掉了下来,轩辕剑天缓缓地下了头,极为受挫。旋即轩辕剑天抬头,眼里不屈的光芒闪动着,对楚天情道:“你最后一招叫什么?”楚天情的回答是“天下有雪”。 轩辕剑天的轩辕轩辕剑天被楚天情的天下有雪给破了,轩辕剑天输了,输的比清玄还惨,输掉了他所有的骄傲。清玄这时候特别能够明白轩辕剑天的心情,感同身受,十天前被打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清玄此刻最了解轩辕剑天的心情,上前拍了拍轩辕剑天的肩膀道:“二师兄,胜负不过是兵家常事。” 这时,楚天情击败轩辕剑天后边准备离开,夕寒喊了一声:“楚天情师兄,请等等,我还有些话要说。”楚天情听到这句话后,便停下来脚步,静静看着夕寒。众人对夕寒这一句楚天情师兄都感到疑惑不解,除了子越,为什么大师兄会叫排名第十的楚天情师兄?众人都在等夕寒继续讲原因,夕寒对楚天情坦然道:“楚天情师兄,按理我叫你一声师兄也是应该的,你八岁就已经是师父的入室弟子,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早,你本来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师兄,叫你师兄很应该,要不是你十三岁下山,恐怕我还不是所谓的大师兄。当年就是因为你下山后,师父倍感寂寞孤独,所以才在江湖上发出消息说要收徒,我一时间运气好第一个找到了,便成为了现在的大师兄,于情于理都应该叫你师兄。” 楚天情冷冷道:“师父说我第十那么就是第十,说你是第一你就是第一”,说完便转身离开。夕寒马上道:“我也想和你比一场,十天后还是这里,你接受吗?”楚天情的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似的,一个纵身便飞身直上雪峰山。 众人一下子全明白了,师父为什么那么担心和重视楚天情了,原来他才是师父的入室大弟子,而且是从小便在师父旁边待了五年才下山的。他们之中入谷时间最长的夕寒不过是三年而已,楚天情一个人和师父呆了五年,其感情可想而知,难怪师父对楚天情那么好,态度那么温和,那么慈爱。 第二十章 那一低头的娇羞 楚天情走后,众人还留在场内,众人对天情其实是大师兄这个事实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倾城道:“大师兄,天情的事你再给我们细说一下吧?”夕寒似乎有点疲倦,便道:“子越,天情的事,你也知道,就你来说吧。” 夕寒发话了,子越便只好说了:“天情五岁被师父看中,八岁进入师门,十三岁便学完了玄微洞中所有武学,武功心法、轻功暗器、毒药医理、诗书器乐等全部都学完了,有的学得好,有的学得差,只学感兴趣的,只要是天情感兴趣的他都学得很好。天情在武学上喜欢用刀枪剑,具体天情用什么最厉害这个还不清楚。天情十三岁便学成下了山,天情用了五年便将师父五十年学的东西学完了,师父说天情的天赋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由于天情下山后,师父不习惯没有天情的日子,过了两年,倍感寂寞,于是在江湖上发出消息说要收徒,于是我们便能够来风雪谷拜师学艺。 众人听了这番话后,全都不可思议,萧逸不相信地问:“那个天情真的有那么厉害?五年就将玄微洞中的东西全部学完了?”子越点头,萧逸脸上只剩下震惊了。戚无说了句:“那我们是应该叫他十师弟还是大师兄?”众人全都看向夕寒,等夕寒的决定。 夕寒一阵头疼道:“这个真的不好说,按理他是大师兄,可是如果喊他大师兄,我们九个就全部乱了,他之前说师父说他第十他就是第十,这个真的不好定,谁有更好的方法?”素欢举手道:“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十三个师兄弟结拜吧?这样都叫他十哥这样是不是很好?” 萧逸面露难色道:“结拜到是个好点子,但是十哥这个叫起来着很别扭啊,明明是第十但是叫十哥,这会不会不合常规?” 狄玉楼道:“我叫十哥没有问题”,萧逸高声抗议道:“四师兄,你没有问题,我有问题,我叫不出来,怎么都是感觉怪怪的”场上也有人赞同萧逸的话。夕寒眉头舒开来道:“愿意叫他十哥的就叫十哥吧,不愿意的就叫老十吧。” 这时侍良开口了:“为什么不叫十少呢?大师兄是大少,二师兄二少,依次类推,天情十少,然后素欢是十三少,这样的叫法岂不是更好?”萧逸一拍侍良的肩膀道:“好提议,那我就是五少了,嘿嘿,我是逍遥五少,哈哈,没想到侍良你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真不愧是我苏萧逸的师弟。”众人对萧逸自恋的话丝豪不以为然,朱羽霄听到结拜后感觉血液有燃烧的感觉了,他迫不及待地问:“我们什么时候结拜呢?” 夕寒看了看场上情绪低落的剑天,然后道“十天后吧,就是我和天情比武的那天,我们十三个人结拜,你们看怎样?”众人道:“大师兄定了就好,我们听你的”,于是十二个人便欢欢喜喜地散了,各自忙自己的去了。顾倾城还在忙自己的倾城剑法,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清玄和剑天去翠薇湖边练剑了,其他人有的去了玄微洞,有的再武场,有的去后山,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天情还在雪峰山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几天,谷中突然间热闹起来,因为风雪谷有客人来了。 神无心带着爱徒杨樱爱来拜访风雪老人,谷中因此而热闹起来。杨樱爱并没有穿男装,而是一身黛绿色的淑女装,恰似一朵水莲花。但是杨樱爱动起来却不像弱柳扶风,恰似动若疯兔,和身上的一身淑女装完全不相衬。 那天早上狄玉楼就在离谷口不远处的地方吹着笛子,一曲婉转动听的《青山绿水》和这风雪谷的美景想得益彰。玉楼就在那块巨石上面吹着笛,笛声在谷中回荡着,连出来觅食的小兔子都停在玉楼身边听着玉楼吹笛。 杨樱爱听到师父说要带她去风雪谷看望老朋友,心情大好,在神无心的带领下进了谷。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活像一只小兔子,但是这只小兔子是如此的可爱,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仿佛自己也会跟着快乐似的。春风绿水更加衬托出杨樱爱的美,美得如此清新,令人心旷神怡,无意间自己心都会被杨樱爱给吸引出来。 杨樱爱正在欢笑中,忽然听见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便停下了,樱爱被这笛声给吸引住了,忍不住便向笛声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玉楼吹笛的地方,此刻玉楼也仿佛感觉道了什么,心有灵犀似的,将笛子放下来了,玉楼这一抬头刚好看见杨樱爱正盯着自己看。杨樱爱一见对方抬头,原来是玉楼,很奇怪的,按常理杨樱爱应该是大叫道:“嗨,是你在吹笛啊!”但是这次,她却真的像个淑女一样,小声地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低头羞涩道:“原来是你。”要是神无心看到了杨樱爱羞涩的一面,一定会认为自己瞎了,自己的那个女徒弟也会羞涩?打死他他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事实上,杨樱爱还真的羞涩了,杨樱爱那一低头的娇羞,如同水莲花般的开落,说不尽的温柔。 玉楼看见了杨樱爱,心跳蓦然间便骤然加快,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如水,整个心湖都在沸腾,“她来了,我竟在这里看见了她,这不是梦吧?”特别是在杨樱爱低头的那一刻,玉楼醉了,整颗心都醉了,醉在了杨樱爱那娇羞的温柔中。玉楼的眼中满是柔情,温柔仿佛要溺死人一般,但是如此美好的画面因杨樱爱的一低头的娇羞而形成,也因那一低头而破坏。 杨樱爱一低头的瞬间,脸上飞起了红霞,手指在互相绞动着,仿佛要绞断似的。突然间杨樱爱看见兔子,原本美丽的画面被破坏殆尽了,杨樱爱大叫起来:“啊,兔子,兔子”自己一边叫一边跳,其实自己比兔子还兔子。原本在听笛声听得入神的兔子因为这一声呼喊,而被惊醒,赶紧逃窜,杨樱爱见到兔子逃跑了,便朝兔子扑了过去。 正好神无心此刻跟上来了,刚好看到杨樱爱扑身抓兔的一幕,一阵头痛不已。进谷之前专门对她说了要去见一位老朋友,希望她淑女一些,还特意给她买了一套淑女水云袖裙,结果没有走几步,便原型毕露,活脱脱出笼的兔子。 兔子虽然跑得快,但是杨樱爱可是女侠,还动若疯兔,三下五除二便被杨樱爱当场抓住了,杨樱爱抓住兔子后,提着耳朵,用食指点着兔子的耳朵道:“让你跑、让你跑、让你跑,还不是照样被我抓到,哈哈”樱爱爽朗的笑声传到玉楼的耳中,玉楼觉得非常悦耳,神无心就觉得耳朵都快被折磨得不行了。 杨樱爱指点兔子的这一幕看得神无心脸上直抽搐,但是玉楼却是截然相反,玉楼很享受杨樱爱点兔鼻这一幕,玉楼越看越发觉得杨樱爱可爱,玉楼甚至想一直这样看下去。玉楼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整颗心都要跳出胸口,脸上的笑容从杨樱爱一低头开始就一直没有停。 玉楼跳下巨石,嘴角含笑地着对樱爱道:“樱爱,你怎么来了?”其实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但玉楼却感觉他们已经见过千百次面似的,一开口便是极为亲昵的樱爱。杨樱爱正在点着兔子的鼻子,听见玉楼问自己,才发觉他已经下来了,那一刻听见玉楼温柔的声音,杨樱爱突然就紧张起来了,将兔子抱在胸前,不敢直视玉楼的眼睛,仿佛那双眼睛是一个令人沉溺的深渊似的,樱爱低头小声道:“我是跟着我师父来看他的老朋友的,没想道在这里遇见了你。” 神无心突然看见樱爱这一幅娇羞的模样,当场就差眼珠子模样掉下来了,整个人都石化在那了,他全身颤抖,这是真的么?我那个祖宗竟然还有娇羞的一面?我是不是在做梦? 狄玉楼疑惑道:“你和你师父来看老朋友?莫非你师父和我师父是好友?”樱爱小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要问我师父,他就在我后面。”樱爱转身便看见石化在那的神无心,指着神无心道:“那个便是我师父神无心。”玉楼向前走到神无心面前行礼道:“晚辈狄玉楼向神前辈请安,晚辈狄玉楼向神前辈请安”玉楼连说了两遍才将石化的神无心唤醒过来。 神无心回过神道:“你是谷老头的徒弟?”狄玉楼道:“我是家师的四徒弟”,神无心的心思明显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之中转回来,对玉楼道:“你带我去见你师父”。杨樱爱没有发现师父和平时有些不同,神无心神情恍惚,显然还在想着之前樱爱娇羞的画面。 玉楼领着樱爱和神无心向风雪老人的住的风雪阁走去,一路上玉楼为樱爱介绍风雪谷的美景和人物,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樱爱才恢复本来的模样。神无心跟在后面,看着玉楼和樱爱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对人就是一对小情侣,他突然间闻到了一骨酸酸的味道,一番检查,他发现那酸味竟然来自自己的身上,自己竟然吃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神无心马上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狄玉楼和杨樱爱一路走着笑着,樱爱有时候笑得前俯后仰,完全不像个女子,这样才是樱爱的本色。神无心黑着脸跟在后面,心中想着,女大不中留啊,唉,这过不了多久我就得成孤家寡人喽。 狄玉楼道:“我们十三个师兄弟准备明天结义,结拜成兄弟,你来得刚巧,刚好可以看到我们结拜。”樱爱两眼放光道:“结拜啊,那一定很好玩,你和我仔细说说呗”说完便一只手挽上了玉楼的肩膀,樱爱到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玉楼的表情开始不自然了。表情更丰富的是神无心了,他在后面看见樱爱突然将手挽住前面那小子的肩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妮子还记不记得她是个女的,她旁边的可是个男的,神无心想到这里,就一阵摇头,这丫头这样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能怨自己啊,神无心仰天长叹,都是自己的错,不该将樱爱当男孩子来养。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三人便走到了风雪阁,玉楼一拱手道:“前辈,家师就在里面,容我通报一下。”神无心大手一摆道:“不用通报了,我们直接进去就行了,我才不搞那一套”,说完便大喇喇地进了风雪阁,一边走还一边喊:“谷老头,我来看你了”。 第二十一章 十三少剑大结义 风雪老人正在风雪阁内指导轩辕剑天武学上的疑惑,突然便听到了神无心那大嗓门,风雪老人一转身,便看见了满脸笑容的神无心,风雪老人有点惊喜道:“老头子,你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神无心道:“我可是每天有空的,虽然我上一次来看你是十年前,那是因为我忙嘛,大侠我忙着惩恶扬善,还要管教徒弟,哪有空啊,这不一有空闲就来看你了!”玉楼和樱爱在后面正在慢慢交谈着,慢慢走。 轩辕剑天在一旁疑惑道:“师父,这位前辈是?”风雪老人笑道:“我还没有给你们引荐,这位是我二徒弟轩辕剑天,那位是我四徒弟狄玉楼”风雪老人指着神无心道:“剑天、这位是二十年前名动江湖的拳掌双绝七喜前辈,现在叫大侠神无心。”此时玉楼和樱爱正并肩走进来,风雪老人指着玉楼正要介绍,神无心早一步道:“那个我路上已经认识了,就是他带我过来的,虽然我知道怎么走。他旁边的那个是我的徒弟杨樱爱,你把她当个男孩看就行。” 樱爱听道神无心的这番话,不满了,冲上来便凶凶地道:“死老头,你说什么,把我当男孩看就行了,我明明是个女孩子,虽然不淑女,但还是个女孩子。”樱爱这一说,风雪老人便笑了,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明朗的女孩了,风雪老人这么一笑,整个房间的人都笑了,玉楼在轻轻地笑,只有樱爱苦着一张脸,狠狠地看着众人,尤其是神无心。樱爱问玉楼:“我出糗的样子很好笑么?”玉楼温柔道:“无论你怎样我都是一欣赏的目光来看的,我只看得见你的美,其他的全都看不见。” 玉楼这一番话说得含情脉脉,听得樱爱脸色绯红,满脸红霞,说了一声:“我不和你们一起了,都欺负我”便一溜烟跑出去了,玉楼见状道:“我去跟着她,以免她出事情。”留下风雪老人和神无心两个人面面相觑,而后两人非常有默契地一起笑了起来。 风雪老人:“你这个女徒弟有点意思!” 神无心:“你的徒弟也有点意思!”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两人坐下来便聊了起来,剑天在一边旁听。 风:“你怎么突然想跑我这来,还带个徒弟来?” 神:“这丫头在外面到处惹事,被铁面追捕,我就想着把她带到你这来,让她在这住一段时间,等外面风声过去了,再让她出去。” 神:“天情回来没有,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风:“回来到是回来了,只不过天情不再是以前天真无邪的天情。” 神:“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天剑山庄被灭是一个原因,但是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要复仇的意思,我已经看不透他了,他曾问我心死了还能活么。” 神诧异道:“不会吧,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风学老人痛心地点点头,神无心转而问别的问题:“你的徒弟们呢,让我看看都是哪些少年英雄。”风雪老人道:“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改天吧,一时间难以叫齐,也不忙着这一时半刻”剑天开口道:“师父,前辈,明天就是个好时机,明天我们十三个师兄弟准备结拜,那个时候十三个人全部都到齐。” 神无心诧异道:“你怎么有十三个徒弟了?上次不都还是九个的么?” 风雪老人道:“上次回谷,顺路就收了三个加上天情就是十三个了。” 神无心悻悻然道:“你可是收徒弟收上瘾了啊,我一个都已经嫌麻烦了。” 风雪老人和神无心两个人在继续聊着,上一次匆匆一面没来得及细聊,这一次则是秉烛夜谈。 樱爱出去后,玉楼也跟着去了,樱爱出风雪阁没多远,玉楼便追上来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并着肩静静地走着,走到了翠微湖边,两个人便停了下来。樱爱望着湖面道:“你怎么不说话?”玉楼笑如春风般道:“看着你,什么话都没有了,只想静静地看着你。”樱爱听了这话,脸马上就绯红了。 男女之间说得最多的是废话,最爱说的也是废话,特别是热恋中的人,废话是相当多,一句话反复说个几遍都不嫌累得慌。同样,玉楼和樱爱两个人在湖边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废话,其他人听了估计会疯,但是他们两个却乐在其中。 第二天,在天情还没有上雪峰山之前,素欢便找到了天情,素欢道:“十师兄,今天是我们结拜的日子,大师兄让我来请你去结拜,让你晚点上山。”天情没有说话,继续睡觉去了。 在武场上,夕寒天情等十三个人全部在那里,有的表情兴奋,有的激动,有的是淡淡地笑,有的表情一如往常,只有天情是表情冷漠的,和这副画面格格不入。樱爱看到这个场面,也跳着表示要加入,给神无心一句话给说得无话可说了:“他们师兄弟结义,你去凑什么热闹。” 一切物品准备妥当,十三个人依次对着神像跪下,所有人都念着结拜誓词,唯独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嘴巴张都没有张一下。这一切,场外的风雪老人和神无心看得一清二楚,风雪老人和神无心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个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眼神。 跪完神像,然后就是喝血酒,十三个人都割了,也都喝下去了,天情也喝了。所有结拜的程序,天情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所有该做的过程都做了,这一点又让风雪老人和神无心感到很奇怪。结拜结束后,神无心和风雪老人仔细讨论过天情在结拜中的表现,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无法理解天情的想法,不能用常规的想法去想天情。 结拜的时候主要的话都是夕寒来说的,其他人都是静静地听大师兄的讲话。夕寒最后道:“喝完酒后大家都是兄弟,大家以后想见就不叫师兄师弟,直接叫哥弟或几少这样叫。”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连场外的杨樱爱都觉得“少”这个想法太好了,她在心里想着,那我的玉楼岂不是四少?心中一阵窃喜,至于何时玉楼是她的了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众人结拜完,风雪老人乐呵呵道:“你们结为兄弟,我很高兴,希望你们如同亲兄弟一样相亲相爱,团结一致。”又指着神无心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位前辈,也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拳掌双绝神无心”神前辈,你们可以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有机会要向神前辈讨教一下。”风雪老人介绍完神无心,一一为神无心介绍他的弟子。 等所有事情完了后,天情准备离开,上雪峰山。夕寒留住了天情道:“十少,请接收我的挑战,虽然我不能赢你,但是我还是想看一看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天情本来要动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气,没有看任何人,眼瞳没有聚焦。只听见天情从牙缝中蹦出来一个“好”字,这让夕寒略显诧异,本以为会有一点难度的,结果,一下子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其他人对这两位大师兄的比武都十分期待,一个个的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这样的一场难得的比武,风雪老人和神无心也在关注着,只有杨樱爱看比武的同时也看着玉楼,满心欢喜。 第二十二章 人死影灭楚天情 温夕寒一手拿着碧霄一手拿着夕影刀道:“这夕影刀是我专门向师父借的,碧霄是名剑,你是刀帅,也应该拿名刀夕影,当初你在谷中的时候最爱夕影。”夕寒正要将夕影给楚天情,但是楚天情却没有接,只见楚楚天情目光凝视着夕影刀道:“我用剑,不用刀,我的剑才是最厉害的。” 楚天情此话一出,众皆哗然,刀帅厉害的竟然不是刀,那么刀帅的剑又到了什么地步?剑天听见楚楚天情这句话,脸色连变三次,楚天情的剑法才是最厉害的?那他和我比武的时候所用的是不是他的全力?清玄的脸颊紧绷,十少厉害的竟然不是刀,那么他用自己的修罗乾坤一招败了自己,要是他用剑,自己能走得了半招么?风雪老人一阵感伤,自己虽然和天情待了五年,但是现在竟然不知道他原来用剑是最厉害的,还想让天情将夕影刀传给他,看来自己大错特错了啊。其他人各有各的想法,有的震惊如子越,有的一脸的不信如萧逸就是不相信的,刀帅的剑比刀厉害,你信么,反正他是不信。 剑天上前道:“十少,我这把英雄剑给你用吧”,楚天情什么都没有说便接了过来,然后便站立不动了,握着剑,身形笔直,低眉,一袭白衣,说不出的愁绪,眼神寂灭。夕寒拔剑在手,碧霄的光在晴空下青碧色格外温柔,夕寒目光温柔,和碧霄的剑光一样温柔,仿佛他不是来比剑的,而是来欣赏的。但是当夕寒温柔的目光对上楚天情寂灭的眼神后,夕寒的温柔消失了,只剩错愕,心中一凉,感觉自己已经输了,在气势上已经输了,夕寒心中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对上那样寂灭的眼神后,自己就输了,虽然不知道输在了哪里,但是自己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输了,来自心底的感觉。 夕寒道:“十少,我要出招了,接招。”楚天情什么反应都没有,换作其他对手,早就因为被无视而大怒了,但是夕寒还是很温柔的目光,一招“空山灵雨”空中仿佛真的下起雨来,而这些雨全部都攻向天情,天情轻轻地向后飘了一丈,灵雨没有停下的势头,还是笔直向天情掠去,只要被任何一滴灵雨攻击到,楚天情就败了。 楚天情退了一丈后,灵雨还是直追不止,楚天情挽了一个剑花,于是那些灵雨一滴都进不来了。风雪老人看着那个剑花,整个身体一震,嘴里喃喃道:“这招他竟然学会了?”神无心道:“这招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个剑花么?”风雪老人道:“你看那个剑花,细看。”神无心又看了一眼道:“没什么稀奇的啊,不就是个圆么?”风雪老人道:“这不是个圆,这是华山派三达剑中的仁剑震音扬啊,不过华山派已经百年没有人练成三达剑了,这本剑谱还是我做客华山时翻阅的,后来我记下来了,存在玄微洞中,我自己钻研了好久都没有找出眉目,我便没有学了,没想到,这天下第一守招天情竟然学会了。” 众人听了这一席话,个个错愕,便问风雪老人缘由。风雪老人道:“华山派以剑法出名,只是剑法太多厉害,对学习剑法的人要求是天赋极高才能学会,华山派很多剑法都是名震江湖的绝世剑法如独孤九剑、三达剑、朝阳一字剑、五云剑法,这些剑法虽好,但是江湖人却不对此感兴趣。因为有些剑法由于对练武着资质要求过高,反而经常几代弟子没有一个人能够学会。因此大量弟子流失,又没有华山弟子在江湖上成名,华山派名气越来越弱,华山也因此而衰败下去,成为武林中不成气候的名派,虽然现在华山派人少,但是华山出来的人肯定是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华山派的人很难出来一个,出来了都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因为华山派的剑法太难学了,经常有华山派弟子练一套剑法练了一辈子都没有练成,练成一套剑法用几十年是经常的事,所以华山派人才稀少,也有高手去华山派学剑,但是没有几个学成功的,当年有一个名剑柳师道自认为天质聪颖,于是上华山学剑,一学就是二十年,学的就是三达剑,剑没有学成,反而疯了,最后从华山绝壁上面跳下来了,华山派的剑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 众人听了这一席话,一片哗然,这个当今武林上没有名气的华山原来这么厉害么?不过用一辈子去学一套剑法是不是代价太大了,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起? 楚天情一招仁剑震音扬让“空山灵雨”落空,夕寒又使出一招“落英缤纷”,依旧被仁剑震音扬守住了,夕寒决定变招,一出手便是一招巧妙无比的“东升西落”,当你看见剑还在你东边的时候,剑已经从西面落下了,这一招乃当年南海剑派的鱼飞卿创的,鱼飞卿四十岁的时候观看日出,看了三天三夜,忽然灵感所至,创出这招,用了三年使之完善。 夕寒的“东升西落”一出,楚天情便守不住了,被*只能移动,看得场下一片叫好,楚天情虽然动了,但绝对不是退守,而是进攻,发出了第一招攻势,楚天情剑锋一扬,身子揉进,然后手中剑化成二十四道残影,夕寒面对着二十四道残影,沉着冷静,打算继续使用东升西落,但是他已经找不到看不见楚天情了,眼前只有二十四道残影,于是,夕寒用“捕风捉影”,这还真的让他捉到了影子,不过影子却已经在他背后,楚天情静静地站着,背对着楚天情。夕寒大骇。楚天情是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去了,而他竟然还豪无察觉,这让一贯镇定的他留下冷汗,要是真正的敌对,自己已经死了。 其他人看不明白,但是风雪老人却看得一清二楚,楚天情利用自己绝顶的轻功,瞬间到了夕寒的身后,其他楚天情也不用跑到夕寒的身后,以楚天情之速,正面亦可将夕寒击败。 萧逸不相信道:“大师兄竟然三招就败了,比二师兄还快。” 夕寒苦笑道:“我是一招就败了,十少只出了一招而已,我知道自己肯定败,但没想到这么快。” 夕寒转向楚天情道:“十少,你这一招叫什么?” 楚天情不带一丝感情道:“人死影灭,你不适合用剑,你适合用刀,夕影刀。”转而对众人道:“你们境界未到,是打不赢我的,以后要找我挑战,等境界到了再找我。” 楚天情说完这句话便走了,谁也没有打招呼,只留给众人一个孤独而又孤傲冷清的背影。 有的人对楚天情的行为表示很不满,有的则是淡淡的,有的习以为常。樱爱很不服气道:“那个叫什么天情的,干嘛那么臭脾气?不就是功夫好点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排名第十而已。”神无心听到樱爱这句话便呵斥道:“你懂什么,江湖上就是靠实力说话的,要不是你师父我拳头够硬,你早在大牢里了。楚天情自傲有他自傲的资本,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樱爱听了神无心这话,生气了,师父竟然为了一个神无心而凶自己,这让她感到很委屈,嘟着嘴,很是气愤,鉴于人太多,也没有大吵大闹。 风雪老人摇头痛惜道:“天情不是自傲,他是自杀,他的心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了人的感情了,他更像是个冷血杀手,招招都是必杀的剑法。”神无心也叹息道:“多么好的一个徒弟,就这样死了,真的是可惜,老头子别难过了,至少楚天情还在。” 樱爱听道这句话,愣住了,一时间她混乱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了,烦死了,但是这一切与她无关,马上樱爱又恢复了正常。 其他人各有想法。 夕寒:我适合用刀么? 剑天:我要怎样才能练成那样的剑法? 戚无:练成剑要舍弃情感么? 玉楼:练剑练到十少那个样子,是不是代价太大,我要不要那样呢? 萧逸:我才不要练成那样死人的剑法.子越:十少所说的境界未到是指什么? 清玄:我是适合用剑还是用刀? 倾城:我要练的剑是怎样的剑? 羽霄:怎样我才能练成绝世的剑法? 龙健:我一定要努力练剑。 侍良:那样的剑法才不适合我。 素欢:我才不要练剑。 第二十三章 数百年后的轻泣 萧龙健问道:“师父,十师兄所说的境界未到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努力达到那个境界?” 风雪老人道:“武学的境界有很多种,就剑法论,有招到无招、从有剑到无剑、用兵器作为剑到天下万物皆为剑、人剑到心剑、看剑还是剑到看剑不是剑、这一切都是境界的升华,等你们突破一个境界的时候你们就会感觉到得出来你们自身的变化。” 楚天情走了,又上了雪峰山上去了,风雪老人也走了,回风雪阁去了,风雪老人仿佛老了很多,负手的背影有些佝偻,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一些,神无心看着老友的背影,一阵唏嘘不已,当初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徒弟如今成为了他最大的难过。 余下众人继续练剑的练剑,看书的看书,练轻功的练轻功。 温夕寒对着夕影刀独自在湖边沉思,望着夕影刀,夕寒在想,自己从老字号温家出来,练剑十二年,如今要舍弃剑从刀么?从头开始会不会太晚?夕寒决定去找师父请教,于是他去了风雪阁。 夕寒进入风雪阁的时候,剑天正在阁中向风雪老人请教:“师父,我怎样才能突破剑法的境界?”风雪老人道:“等你把轩辕剑法创完整后,有一天你又能将轩辕剑法全部舍弃的时候,你就突破了”,剑天若有所悟。 夕寒等剑天的问题问完才上前请安,请教风雪老人:“师父,我真的如天情所说的要弃剑从刀么?”风雪老人皱眉道:“这个为师也不是很清楚,既然天情说你适合用刀,那你就学刀吧,他作为你的对手,他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应该学什么,他的话肯定没错。” 夕寒又去了翠薇湖边,抚摸着夕影刀良久,全神贯注,眼神却是空茫。翠薇湖的水光和夕影温柔的清辉映满了夕寒俊秀的脸庞,那一刻,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中之龙听雪楼主的身影。那一瞬,夕影有低吟之声,仿佛低声哭泣,数百年前悲壮的歌如今变成了轻泣,百年来的孤寂,在这一刻终于被打破。血薇,你听见了么,我重新绽放了光芒,这一天我等了数百年,血薇,你在哪里。 千里之外的南疆沉沙谷,一个苗族少女正在练剑,手中握着绯红色的血薇,突然间血薇一阵急剧颤动,少女握剑不稳,剑掉地上,血薇插在地上,剑身颤动不止,如同少女的呜咽之声,少女一阵恐慌,忙跑去喊师父,不一会,一个蒙面白纱的中年女子出来了。少女将情形对女子述说了一遍,女子看着还在颤动不已的血薇,女子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夕影刀被人唤醒了?不然血薇怎么会低泣?江湖上又有谁能重新唤醒夕影刀?” 少女不解地问:“师父,夕影刀是什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中年女子拉过少女道:“夕影刀和血薇剑记载着一个关于数百年前武林中一对人中龙凤的传说,听雪楼主萧忆情和听雪楼女领主舒靖容。萧忆情,他的父亲萧逝水三十八岁英年弃世后,年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老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然而,让那些人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惊的是,在五年里,他以自身惊才艳艳的能力,召集了如云的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听雪楼一时间成为武林神话。舒靖容二十二岁加入听雪楼,成为听雪楼女领主。高傲、倔强、冷酷无情的舒靖容,与听雪楼主萧忆情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征战。自身的冷酷无情,不愿相信任何人,对萧忆情又爱又恨,不愿意相信他的感情。而后终因猜忌和相互的不信任,受石明烟挑拨,与萧忆情同归于尽、同归黄泉,永远沉睡在北氓山青青碧草之下。后来刀剑双双丢失,直到二十多年前,才重出江湖,江湖上因此发生了一场抢夺,我无意中得到了血薇剑,夕影刀不知道被谁抢走了。但是血薇在我手中犹如一柄普通的利剑而已,我根本无法让血薇泛出绯红色的光,如今血薇低泣,那么肯定是夕影刀被人唤醒了,血薇起了共鸣。夕影清辉,血薇绯红,这一对刀剑是有灵性的刀剑,是一对有情刀剑。” 少女听得痴迷了,竟然流泪了,泣声道:“他们真的好可惜,为什么不相信彼此呢?” 中年女子看着纯结善良的徒弟道:“沫沫,这便是江湖,武林中人心诡计莫不是利用彼此的不信任来造成的。你要记住,一入江湖不复归,多少英雄几人回。江湖是一个让人寻梦的地方,也是让人梦碎的地方,切不能在江湖中迷失了自我,否则后悔莫及。” 少女听得似懂非懂,眼睛盯着血薇看得入迷。 中年女子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将血薇给你是害了你还是对你好,这一切要看你自己的命运了。” 夕寒抚摸着夕影,夕影低泣,忽然间夕影爆发出浓烈的清辉,照亮了夕寒的整个脸庞,那一刻,夕寒明显感受到从夕影刀中传过来的不可抗拒的悲伤和力量,夕寒仿佛看到了数百年前的那位执刀者,刀光如梦,刀念故亡人。夕寒默默地体会夕影刀的悲伤,眼角有泪,夕寒怜惜地抚摸着刀身,刀锋,良久,夕影刀不再低泣,那一瞬间,夕寒读懂了夕影刀,夕影刀由低泣变为低吟。 夕寒静静地沉寂在和夕影的世界里,沉浸在夕影的悲伤中,沉静在夕影的低吟声中,不知晨昏,不知暮晓。第二天早上,清玄来湖边练刀,看见夕寒抱着夕影站在湖边,一动不动,清玄便好奇地走过去,喊了两声夕寒,没有反应,于是清玄轻轻地拍了一下夕寒的肩膀,试探性地喊道:“大师兄。” 令清玄大吃一惊的是,夕寒竟然挥刀砍向自己,而且速度极快,自己刚拿刀格挡,冰冷的刀锋已经到了脖子,清玄顿时心凉了半截,大师兄莫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本以为自己会出事,但是那刀锋在自己的脖子上迟迟没有砍下去。 清玄看着夕寒的眼睛,发现夕寒的眼睛没有聚焦,眼神空洞。一霎那,夕寒的眼睛恢复了明亮,看见自己的刀竟然放在清玄的脖子上,忙问清玄怎么回事,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清玄便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夕寒,夕寒听了后,先是不副不相信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抓着清玄狂喜道:“我知道了,我懂了,我明白了,我突破了”。夕寒一脸的激动,惊喜地看着夕影刀,那眼神仿佛看一生都看不够。 夕寒发疯的举动让清玄莫名其妙,挠头道:“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夕寒惊喜若狂道:“清玄,我突破了,我人刀合一了。”这一句话让清玄呆立当场,大师兄突破了境界,已经人刀合一了?这不可能,他昨天才用刀,怎么会这么快就突破了人刀合一的境界?清玄看着形状若疯的夕寒,清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也不能相信,夕寒一天的时间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这个消息让他无法接受。 清玄问道:“大师兄,你真的突破了?确定不是在做梦?”夕寒深情地看着夕影刀道:“我清楚的很,我在这站了一天一夜,我人刀合一了”。清玄听到夕寒肯定的回答,心直往下坠,为什么同样是刀,怎么大师兄一夜就能突破?清玄的心情跌落谷底。 夕寒的惊喜若狂和清玄的失落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清晨的湖边形成一幅鲜明的画面。 清玄还是不死心,对天情道:“大师兄,既然你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那么我们来切磋一下,让我看看你的人刀合一,到了什么地步。”夕寒神采飞扬道:“好,我也想试一下我的境界到了什么层次。” 夕寒轻抚着刀身,清玄远远地看着,一出手就是地狱雷霆,带着比和天情比试时更加凌厉的风雷之势砍向了夕寒,这一招比上次的更快,更猛,更加势不可挡。夕寒温润的目光,深情地望着夕影,然后嘴角有着笑意,夕寒轻轻地挥出一刀,刀光如梦,刀意轻怜,清玄如同地狱雷霆般的一刀,遇上夕寒这刀意轻怜的一刀,清玄的地狱雷霆便什么威力都没有了,雷霆之势被化解了。 如梦的刀光散去,夕影刀静静停在清玄的胸前,清玄深深的挫败感,自己就这样败了,一招就败了,大师兄练刀仅仅一天而已,自己却是练刀,寒冬酷暑不停地练,足足十四年,但是还是一招就败在刀下。 夕寒带着喜悦离开了翠薇湖,清玄失落地站在湖边,望着湖中失魂落魄的倒影,莫名的心伤。 夕寒一夜突破了人刀合一的境界,这让夕寒自己都没有想到,很快,这个消息风雪谷内所有人都知道了。 风雪老人很惊讶,以夕寒的资质竟然一天就突破了人刀合一,这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看来天情眼光看得很准很透彻。 夕寒随身带着夕影刀,来到风雪阁,首先向风雪老人请安。在夕寒请安的时候,风雪老人一眼看出来了夕影刀的不同,便道:“夕寒,你将刀拿给我看一下。”夕寒恭敬地将刀平递给风雪老人,风雪老人拔刀,夕影清辉映满了整个风雪阁,风雪老人惊讶地喃喃道:“夕影刀竟然重新开锋了,难怪你能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夕影刀竟然被你重新开锋了。” 风雪老人将刀还给夕寒,然后语重心长道:“你可知道这夕影刀已经沉寂了数百年了?江湖中虽然有人得到过,但是都没有人能够让夕影重新绽放光芒,如今被你重新开锋了,说明你和此刀有缘。”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有的感慨万分,有的淡淡一笑,有的很是羡慕。 萧逸就酸溜溜地道:“师父真是偏心啊,把刀给了大师兄,要是给了我,说不定我也能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哼哼”。 清玄:“这也是大师兄个人的能力,他在湖边站了一天一夜就能让夕影刀开锋,你能么?” 戚无:“刀再好,还是要靠真才实学。” 玉楼:“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子越:“我还是佩服十少,他竟然能够看出来大师兄适合练什么,恐怕大师兄能让夕影重新开锋,十少早已经料到了吧。” 剑天:“重要的恐怕不是刀,而是大师兄懂了那把刀才能人刀合一。” 倾城:“我认为十少也能让夕影开锋,只是他没有使用夕影而已,十少对刀的理解只怕是比谁都深刻,别忘了他可是刀帅。” 众人听了倾城的话,都觉得有理,天情既然看出来大师兄适合用刀,那么天情对刀的理解只怕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众人默然,既然天情对刀的理解比大师兄还要高,那么对剑的理解呢?天情到底到了什么样的高度?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天情恐怕已经和师父不相上下了。众人对这个结论深深吸了口气,天情已经达到这样的高度了么?谁也不相信,但是谁也不能不相信天情能够做到。 楚天情此刻在雪峰山上是在看雪还是听雪? 楚天情站在雪峰山上,目光无神,面无表情,就这样站在雪峰山上,全身冰冷,身子早已经被冻麻木了,正如他的心也是冰冷麻木的。没有人知道天情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天情为什么每天要来雪峰山上看雪和听雪,也许天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雪峰山上看雪,也许只是因为楚天情喜欢雪的冰冷蚀骨而已。 神无心在谷中住了十天就走了,将杨樱爱留下来了,让杨樱爱在谷中待一段时间,等外面风声过了他再来接她。 夕寒练起了刀法。 剑天还在练轩辕剑法,他要让轩辕剑法成为天下一流的剑法,为此他潜心钻研剑法。 戚无还在苦练着玄微洞中的武学,争取练完。 玉楼和樱爱每天一起练剑,吹笛。 萧逸每天还是睡大觉,偶尔练练剑,看看书,找素欢比比轻功。 子越还是一丝不苟地练剑,偶尔上雪峰山找天情请教一下,每一次下山,子越都进步神速,以致后来子越几乎每隔几天都上山一趟。子越上山的时候,有时候天情是在看雪,有时候天情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躺在雪地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子越越能感受到天情的难过。有时候天情在练剑,练得如疯如狂,仿佛不是在练剑,而是在发泄。 清玄专心致志地练着刀,经常找夕寒切磋。 倾城还在练着他自己的倾城剑法。 羽霄整天在玄微洞中博览群书,阵法、武功、兵法。 楚天情后来索性在山上不下来了,在山上找了个地方搭了个小屋,长期住在山上,不下山了。 龙健每天跟着戚无一起练剑,在戚无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只是每次和戚无切磋完剑法后都带着一身的伤痕。 侍良每天和师兄弟一起吃饭,练功,但是他不苟言笑,在武学上也是极有天份,学武非常快。 素欢还在练习轻功,同时也学暗器,在素欢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慢慢的离雪峰山山顶更近了。 风雪老人偶尔指导徒弟们剑法,但是更多的是让徒弟们自己去摸索,风雪老人其实不擅长教徒弟,第一个徒弟,几乎是不用教的,给他一本剑谱,他便能无师自通。风雪老人更多的是将所要教的东西给你,让你自己去发现,去学习,这也造就了他的十三名徒弟风格各异的武功特色。 第二十四章 川西蜀中唐家堡 风雪谷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晚雪,川西蜀中都已经开始有点春意了。 唐门在川西蜀中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了,势力根深蒂固,即使江湖上有任何势力称霸,唐门即使受重创,唐门也不曾倒下,甚至还差点称霸江湖。唐门以暗器和毒药称雄于江湖,立足于蜀中。 江湖上一般人是不愿意去招惹唐门的人,甚至连姓唐的都不愿意招惹,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招惹唐门。姓唐的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唐门的人,如果万一是的话,那么自己只好求死了,而且还是速死,因为一旦落到唐门的手中,只怕死都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唐门的人要你不死,你一定死不了,要你死,你肯定活不了,因为唐门的人是用毒的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岭南温家也是用毒的,但是温家的人却没有人敢说温家的毒一定比唐门厉害,因为那是唐门,蜀中唐门。 唐门的第一代创始人是谁,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但是从那以后唐门便在川西这块肥沃的土地上深深地扎根了。 自从唐宋绝二十二岁从叔父唐世松手中接过唐门老大的位置,到如今已经有两年了。唐门老大主管唐门内务,唐歌则是唐门于红尘江湖的总联系人,外务总管。他们两人被称为唐门双绝,一个绝顶厉害,一个绝顶聪明。 唐门是一个主张管理年轻化的家族,任人唯能,只要你有才干,便能不拘一格提拔,哪怕你还没有成年都可以,只要你有超人之能,唐宋绝十六岁便是唐门内务副总管了,唐歌二十一岁便成为了外务总管。 唐门有六衣长老,六大堂,六衣长老平起平坐,每人分管一堂。 白衣长老如今是原唐门老大唐世松,专门负责训练精武堂的高手,唐门三少就是从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黑衣长老唐世杨原本是外务总管,唐歌接受后,他便来黑水堂负责训练杀手,黑白两堂是唐门的最重要的支柱,也是唐门的实力所在。 银衣长老唐四海负责的金银堂主管唐门的财物来源开支,这是唐门的支柱之一,没有钱财的支援,唐门这个巨大的机器便无法运转。青衣长老负责飞鹤堂,专门刺探、收集情报和储藏唐门弟子的资料。紫衣长老唐世柏的玄武堂负责唐家堡的守卫、防御、刑罚处理和对将要进入江湖唐门弟子进行考验。 红衣长老负责观音堂,红衣长老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四个人,唐炼、唐药、唐毒、唐旋、他们五人分别负责暗器的设计和铸造、解药的制作保存、毒药的配方和提炼、暗器和毒药的发放、唐旋还统领观音堂和协助玄武堂守卫唐家堡。 除了黑白两堂,其他四堂都是直有唐门直系弟子才能担当的,这也保证了奸细无法深入唐门摧毁唐门的根基,只要唐门的紫红银青四堂还在,唐门就不会灭。 唐门门规非常森严,紫衣长老负责刑罚是最不近人情的。为了防止唐门内部腐败,和各长老以权谋私,唐门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专门限制长老谋私。 对于弟子,唐门的门规相对还要宽松些。唐门对弟子的要求便是努力提升个人能力,针对弟子的能力进行提拔,唐门弟子一切要服从上面的人事安排,唐门从不主动将人调到黑水堂,去黑水堂的都是自愿的或犯了门规遭受处罚的弟子。 在讲求队伍年轻化的唐门,不拘一格提拔年轻的人才,只要有能力便能将上级取而代之,对于年老的元老,便会让他们及早退休,唐门超过五十岁的人都不会让他再入江湖办事,他们会让这些元老在唐家堡安享晚年,除非是特殊情况,一般唐门老人都会在唐家堡安享晚年,不会再入江湖杀人。他们为唐门奉献了一生,也该让他们安享晚年而不是整天提放被仇人暗杀。 唐门的每一个弟子进入江湖,唐门长老都会告诉他们什么是他们走过来的江湖。 有些人的话你可以不听,但你一定得付出代价。 有些代价谁也付不起。 有些人的话你不得不听,因为听了有许多好处。 有些经验之谈确实可以使你创业兴家,保命存身。 但有些人你是威胁不得的,也恐吓不得的。 因为他们死也不会接受你的威吓。 他们活着,就为了一个公平和正义的守则,他们若遇上威迫恐吓,他们就会跟你拼个西败俱伤,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你斩断我脚趾,我砍掉你尾巴。 你杀我一门,我绝你九族。 你有兄弟,我有朋友。 你有徒众,我有门生。 你有杀手,我有绝招。 你有靠山,我有背景。 我不惹你,你少惹我。 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大家都是翻过风、起过浪、坐过牢、受过暗算、刀尖上打过滚,人过地狱下过黄泉转个七八趟的,也都是给吓大的,你要用暗青子使阴招施毒手,这世上有的是专杀杀手的杀手,专砍黑手的好手,就看谁犟、谁强、谁呛些! 这就是江湖! 唐门要求弟子在江湖上行走,不与名门结交,不与邪魔外道为伍,做事情要以唐门利益为重。如果杀人,要么灭门、要么不杀,杀一个比灭门带来的麻烦还要多。唐门还会教导弟子,什么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不要计较江湖人的评论,计较江湖人的言语只会让你丧命。 唐门除了唐家堡,还有三大总舵分别是;中原总舵、江南总舵、东北总舵。东北总舵下辖六个分舵,中原总舵下辖九个分舵,江南总舵下辖十三个分舵。这些分舵都听从唐歌的领导,唐门利用这些分舵有效地组建起了唐门庞大的情报网。 蜀中唐门,唐宋绝、唐歌和众长老正在听取唐蛋蛋的汇报:“属下一路跟踪狄玉楼和苏萧逸,发现他们是晴空剑客的弟子,一路跟到凤凰城,发现他们师徒有七人,在凤凰城仿佛在找什么人,但是第二天他们就回去了。后来我又听从您的吩咐,跟踪战神罗战,发现他去了洛阳,后来君傲堂的人找到了他。然后的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 唐歌喝了一口茶道:“风雪谷看来人才挺多的,日后要是能够拉拢就尽量拉拢,不能拉拢也不能得罪,不然那可是个马蜂窝子。君傲堂竟然已经找上了罗战,上次我们邀请他加入唐门,被他一口回绝了,说什么不愿意加入家族组织,这一旦被君傲堂吸收过去,可是一个大麻烦啊。”说完看着唐宋绝道:“绝少,内堂训练的新的一批弟子什么时候可以进入江湖?唐门有些地方的势力需要加以扩充。” 唐宋绝一身黑衣劲装端坐在椅子上,时时刻刻保持着充沛的精力,不像唐歌,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但是却有着最好的攻势。站在唐宋绝旁边的唐本草道:“唐门最新训练的一批人中,最为厉害有唐门三少之称的、唐家栋、唐玉缺和唐七、其他的高手有唐友、唐恨、唐烁、唐舞、唐风、唐水这一批是已经通过考验可以进入江湖的。黑水堂正在训练唐门十三鹰,预计两年后便能够执行任务。” 唐歌听了唐本草的汇报,双眉一震道:“唐门十三鹰,这个很不错,但是唐门的高手还是少了,各分舵的人手补缺的情况不够,有些分舵舵主需要将年轻的一辈更换上去,保持队伍的年轻化,精武堂加把劲,我们需要很多很多年轻的高手,这两年,江湖上冒出的年轻好手多如雨后春笋,不努力,就会输给他们了。已经通过考验的人手先让他们进入江湖历练一翻,然后逐步安排他们接手掌管分舵。” 唐世松听了唐歌的话,拱手道:“老夫会和堂内长老加把劲训练子弟的,争取让更多的唐门弟子进入江湖历练,请九少放心。” 唐歌听了点点头,问道:“七叔的大儿子唐渊如今在何处,七叔是否知道?” 唐世松道:“逆子忤逆,本打算让他娶龙家小姐,联合龙家的势力,结果他竟然喜欢上一个婢女,为了那个婢女叛逃出了唐门,如今不知所踪。” 唐歌道:“十六少一身功夫,如果还在唐门,必是一方舵主,可惜了,我发动人手找遍了整个江湖都没有找到,恐怕十六少已经躲起来了,除非他自己出来,不然我们很难找到。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联姻不成也没有关系,反正唐门也不打算和其他家族联姻。” 唐门转而对唐宋绝道:“二少,江南能与唐门抗衡的暂时恐怕只有慕容世家了,慕容世家双子星极为耀眼,特别是慕容秋水,慕容世家虽说是慕容龙城当家,但实际上说话的是慕容秋水,还有那个慕容海棠也不容小觑。南宫世家的南宫逆天虽然厉害,但毕竟势孤力寡,成不了气候,其余的四大家族虽然新人辈出,但是毕竟还是相差有点距离。洛阳的君傲堂灭了天剑山庄后又兵不血刃瓦解了鼎剑阁,使君傲堂的势力大增,整个洛阳成了君傲堂独霸一方的局面,虽然洛阳温家还有点人在洛阳,但是想抗衡君傲堂还得依赖岭南老温家的势力。北方的势力虽然有一些上涨的势头,但是对我们唐门豪无影响,他们的实力能不能跨过洛阳都难说。总的来说,在明面上能与我们唐门相抗衡的目前只有洛阳君傲堂和江南慕容世家。至于其他家族暗中的势力有多少这个无法探知。” 唐宋绝听完了唐歌的话,然后淡淡道:“那个刀帅有他的消息么?” 唐歌突然一怔:“绝少怎么突然问起刀帅这个人?我没有注意,只知道天剑山庄灭了后,这个刀帅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江湖上现身过。” 唐宋绝望着远方,淡淡地述说道:“我五年前的初春曾在浣溪边上和他打过一场,我没能胜他,两人打了个平手,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刀,他的刀如同初升的旭日,令人血液沸腾,令人忍不住就动起来,让你充满活力,他用刀将江湖人应有的朝气与激情施展得淋漓尽致,他的刀刀光艳艳,充满阳光,仿佛他就是朝阳,和他那样的人比武,能够让你不想停下来,让你沉寂在比武的快乐中。我还记得他和我打平手后的开怀大笑,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笑,满是阳光的笑,能够温暖人心,他的笑好像就像春风一样,吹拂着你,让你舒服之极,非常平和,杀人的欲望会在他的笑容下消失。他的刀没有杀戮,只有平和,他的刀配合他的人,完美之至,于是我叫他刀帅,刀帅之名才开始在江湖上传开。” 唐歌听了唐宋绝的叙述后,大吃了三惊,一惊:原来绝少和刀帅天情交过手,而且还打了个平手;二惊:刀帅之名原来是绝少给起的;三惊:按道理天情应该是个很有感情的人,天剑山庄被灭,一定会报仇,可是迟迟没有见到行动,可见天情的城府之深。 唐歌道:“我会亲自查查刀帅的行踪的。” 唐宋绝带着无限的感慨道:“刀帅这下子在江湖销声匿迹,他日再出江湖必定是江湖风云再起之时,他的名声只怕是要名动整个江湖,超过所有人。” 唐宋绝的这些话听得在场的长老一个个心里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要安享晚年了,天下是年轻人的了,自己已经不适合在江湖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日子了,那些鲜衣怒马的岁月已经渐行渐远渐无书了,英雄暮年,壮心不已,只能回首往事,抱着孙子说着英雄的事迹了。 第二十五章 风起云涌洛阳城 洛阳城内温家,洛阳温世情正在接待从岭南温家赶来助阵的温家四杰中的温随风和温落花。 三人坐在厅中,温随风问道:“伯父,不知洛阳的现况如何?” 世情道:“洛阳如今是君傲堂一家独大,君傲堂以雷霆之势,千里奔袭天剑山庄,一夜灭门,名声大噪,后又兵不血刃地瓦解了已经衰微的鼎剑阁,最近一个月,洛阳的小门派已经全部被君傲堂清理,只剩下温家了,温家在洛阳虽然有一定的势力,但是鼎剑阁被瓦解,三足鼎力的局面被打破,温家在洛阳的势力势必会迅速打压下去,所以我向岭南老家发出救援信号。” 温随风抿了一口茶道:“老家收到消息,便先派了我和落花过来,随后还会有老家高手过来帮忙,和君傲堂相抗衡,一旦温家在洛阳的势力被君傲堂吞并,温家的势力范围将会大为的缩减,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 温世情道:“有岭南老家的支持,我们便能和君傲堂分庭抗礼了。” 温落花拈着一朵梅花道:“君傲堂要独霸洛阳恐怕还是不行的,最新消息,蜀中唐门今年派出来的唐门弟子已经进入江湖了,来洛阳的是唐门三少中的老大唐家栋,恐怕已经到了洛阳了,君傲堂要消灭我们温家在洛阳的势力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们还要提放唐门在旁边虎视眈眈。” 温世情道:“君傲堂灭天一战,后又瓦解了鼎剑阁的势力,将许多隐世的老怪给引出来了,有些还已经加入了君傲堂,比如当年的战神罗战,暗道上的刀鬼厉行,人神共愤神狂绝,暗道上的嗜血屠夫屠锥,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温随风处变不惊道:“这些老不死的都跑出来了么?江湖这趟浑水越来越浑了啊,洛阳越来越有意思了啊。”温随风笑了,笑得如沐春风。 温世情不解道:“贤侄笑什么?” 温随风笑得很无邪,道:“江湖人多才有意思,不是么?江湖热闹才是男儿建立不世之业之时,江湖充满了热血才是江湖,这样的江湖活着才有意思。” 温世情听了温随风的这番话,想起自己刚进入江湖时,也是这般意气风发,意气飞扬,只是在江湖上闯了这么多年之后,当初一起从温家堡出来的兄弟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武林是用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骨林,江湖是无数英雄的鲜血汇集而成的血湖。才那样的无所畏惧,年少轻狂,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恐惧,再热的血总有一天会变冷、然后凝固。 温世情感慨道:“江湖英雄江湖死,武林白骨武林埋。也许这就是江湖儿女的幸福。” 唐门洛阳总舵内,总舵主唐惊失正在接待刚从蜀中唐门来的唐门三少中的大少唐家栋和唐烁。 唐惊失寒暄道:“十七少和二十三少此次来洛阳真是一大助力,我的压力减轻不少。” 唐家栋沉着地回道:“十四叔莫要这么说,唐门七惊的名声在江湖上可是响*的,我们初入江湖,一切还要靠十四叔的教导。” 唐惊失听了唐家栋的回答,心中感慨万千,唐门三少果然不同凡响,比起自己当初要稳重得多。唐惊失道:“唐门七惊,江湖一夜失风雨,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是写老骨头了,江湖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骨头统统都要退休了。” 唐烁笑着接口道:“十四叔,绝二少以天纵之质,二十二岁便接任了唐门老大的位置,歌九少更是二十一岁便成为了外务总管,你们为唐门贡献了一辈子,也是时候安享晚年了,江湖就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来闯吧。” 唐烁的这番话说得意气风发,唐惊失听了唐烁的话,深深地看了唐烁一眼道:“不知道二十三少的功夫是否和二十三少的话一样意气风发,让老夫好想领教一下。”这下子气氛浓重了,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唐烁听道唐惊失的森冷的语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汗都流出来了,唐门可是不讲情面的,要是唐惊失对自己出手怎么办?想到这里,唐烁冒了冷汗。 唐家栋打圆场道:“十四叔,啊烁他少不更事,心直口快,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唐烁见十七少给自己解围,赶紧给唐惊失递茶道:“十四叔,别见怪,我这张嘴一时间没有把住门,瞎说的,您别放在心上,我给您赔个不是,您消消气,喝茶。”唐惊失见唐家栋给求情,唐家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怎么说他老爸是自己的九哥,便顺水推舟道:“十七少多虑了,我怎么会和小孩一般见识。”说完接过唐烁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厅内又恢复了之前谈笑风生的情形,但是有一样东西却变了,人心。唐烁的心变了,原本在今天还是鲜活炙热的心,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这颗鲜活炙热的心仿佛已经被冰雪覆盖,冰封了原本的鲜活炙热,唐烁也是从现在开始人如其名,变得开始闪烁,人是闪烁的,心也是闪烁的。 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唐烁?有人说是唐惊失,也有人说:“江湖改变了唐烁,江湖成就了有些人的梦,但同时也毁灭了另一些人的梦。江湖是唐烁的梦,同样也是江湖毁灭了唐烁的梦,曾经鲜活炙热的心,早已经不复当年模样。” 唐月记忆中明眸皓齿的唐烁、笑起来如同天上闪烁的星星的唐烁、意气飞扬的唐烁、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是她完全不认识的唐烁,变得阴鸷冰冷,眼神是那样的淡漠,淡漠得让人心凉,自己年少的恋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洛阳君傲堂,议事堂内。 人君张翊君和人皇李傲放并排坐在龙头椅上,右侧站立着李源,左侧站着新的左护法丁健。堂内坐着的人都是不简单的人物,要是神无心看到了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他会发现其中坐着的大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战神罗战、人神共愤神狂绝、刀霸柳残雪、嗜血屠夫屠锥、刀鬼厉行、刀怪罗心洪、劈空刀薛敬山、旋风三绝刀李旋烈、双手噬魂刀林刚、修罗刀余孽、三才剑客王淋湟、狂风剑客李如斯、剑胆琴心东方青、日暮神剑张向晚、观海神剑张临渊。这个场面可谓是庞大之极,让人不禁冷吸一口气,好强大的实力! 张翊君看着众人道:“如今洛阳城大小门派皆已经被清理干净,君傲堂人强马壮,有两大长老、五大神剑、八大刀王和君傲堂正在秘密训练的十六银翼,只剩下温家在洛阳的势力和唐门的势力了,只要将这两个势力扫除,那么洛阳便是君傲堂的天下了。” 张翊君对君傲堂的现状很满意,君傲堂高手众多,他仿佛看到了他踏平洛阳温家和唐门,加冕洛阳王的情景。他踌蹉满志,他春风得意,他狂笑如歌、朗朗道:“我决定半个月后的三月十五花灯会的那天对温家发动攻击,先灭温家,后灭唐门,一举拿下洛阳城。” 屠锥笑道:“杀人,我喜欢,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用我的斩马大刀砍下温世情的人头。”说完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鼻尖。 罗战冷冷地发言道:“欺负些弱门弱派我不去,杀鸡焉用牛刀,有本事你去蜀中唐门和岭南老温家,我到想看看你是怎么被毒死的。” 罗战的话一下子将屠锥激怒了,屠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毛发皆张,但是一看是战神罗战说的,马上气势就萎了,悻悻道:“我拍蚊子”众人一阵爆笑,有人趁机道:“这蚊子可真大,要用那么响的巴掌。”屠锥一张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场上的高手多,他根本排不上位,只是八大刀王之一而已,更何况是鼎鼎大名的罗战,他更是敢怒不感言。 众人看见李傲放站了起来,马上不闹了,李傲放看着堂下的情形淡淡道:“攻打洛阳温家一事,愿意去的人就去吧,不愿意去的不强求,各位前辈还有意见么?” 李傲放这么一说,众人都要卖他面子,其中很多人都是李傲放亲自请出来加入君傲堂的,比如罗战就是李傲放说服加入的。 最后确定参与灭温一战的人有两大长老之一的人神共愤神狂绝、八大刀王只有旋风三绝刀李旋烈不去、五大神剑的剑胆琴心东方青、日暮神剑张向晚、观海神剑张临渊不参与灭温一战,一共十大高手参与灭温一战。 张翊君对旁边的丁健道:“去通知十六银翼,准备参与灭温一战。”但是却遭到了李傲放的反对,李傲放淡淡道:“十六银翼这支力量要隐藏起来,如非必要,不要轻易示人。我们出动的阵容足够了,如果灭不了,就算加上十六银翼也是灭不了的。” 于是灭温一战便由张翊君领导十大高手,带领君傲堂好手在三月十五发动攻击,李傲放则负责防守和支援,防止唐门偷袭围魏救赵。 洛阳城风起云涌,再也无法平静了,平静的湖面再也不能掩盖湖底的暗潮汹涌,洛阳城的风吹更加猛烈了,仿佛要将洛阳压垮似的。 第二十六章 君傲堂灭温之战 已经是三月十二了,洛阳开始有了一点点春意,柳树都开出了嫩芽,温随风和温落花正走在洛阳的龙门大道上,路边的柳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有狗儿躺在道路上慵懒地晒着太阳,小孩在追逐打闹着,小贩在卖力地吆喝着,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平静。 温随风笑着对温落花道:“好一副盛世祥和的画面,活着真好啊!” 温落花淡淡道:“活着是挺好,可是有的人偏偏要别人死,这样他才能活。” 温随风突然豪气千丈道:“那就让他去死就好了。” 温落花道:“我还是去接啊雪和啊月吧,晚了他们又不高兴了。” 洛阳城南四门之一的开阳门,两个年轻婉约的妙龄少女,一青一白,正在城桥前徘徊着,看样子是在等着人,引来许多行人驻足观看。 青衣女子对白衣女子道:“姐姐,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有来接我们?我们要不先进城得了吧?”白衣女子摇头道:“月月,我们说好了在这等风哥哥和花哥哥的,要是我们先走了,他们来了我们又不在,会让他们在这白白等的。再说了我们第一次来洛阳,我们又不知道洛阳温家在哪里,还是等他们来接我们的好。” 青衣少女不高兴了,撅着嘴道:“哼,他们两个死猪头,鬼晓得现在起床没有,特别是落花猪头,温家在洛阳那么有名,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了。” 白衣少女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张嘴准备说什么似的,但是突然又不说了,只见她轻轻笑了起来,那一笑整个城门的仿佛都有了颜色,护城河的水都因此而变得波光荡漾,那一笑如同初雪清澈干净,又有着冬日和煦的阳光,让人看了便不忍再将目光挪开。 青衣少女还在发着牢骚,突然眼前冒出了一个人头,将她吓了一跳,只见温落花恶狠狠地对着青衣少女道:“你个小丫头,又在说我坏话了。”青衣少女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扬起一脸的笑容道:“怎么会呢,月月怎么会说落花哥哥的坏话,我是在说那两个猪头。”青衣少女遥手一指,两个守门的官兵成了替罪羊。 青衣少女的笑和白衣少女的笑完全是不同的,如果说白衣少女的笑是冬日煦阳,那么青衣少女的笑便是夏日的太阳,如果说白衣少女的笑像初春的风,那么青衣少女的笑便是整个春天。 洛阳温家,温世情正在接待心来的两位温家新人,原本以为会来两名男的,结果竟然来了两个女娃子,这下子,温世情心里发毛了,这两个女娃子能干什么用。 温随风给介绍道:“白衣的是飘雪,是大伯的女儿,青衣的是抱月是七叔的女儿” 温世情还是寒暄道:“雪侄女,你父亲还好么?” 白衣女子欠身道:“家父身体安康,他说洛阳局势紧张,他带人三天后到洛阳,我和月儿先来一步。” 温世情听了这话,放下心了,温家“凤花雪月”四个年轻人虽然不错,但是想与君傲堂抗衡是不够的,有温大温云舒亲自带温家好手来就不用担心了。 三月十五花灯会,君傲堂的好手出动了将近一半,原本李傲放准备让张翊君多带点人手去,人君道,兵贵精不贵多,于是便带领十大高手和六百弟子攻向了洛阳温家。 攻打天剑山庄夜晚行动要有利些,但是攻打温家如果是夜晚那便是自讨苦吃。温家用毒,夜晚正好大利于温家,于是君傲堂的袭击选择在白天。 三月十五,君傲堂对温家动手了,时间选在了白天,早上,而且还很早,鸡未鸣的时候就行动了。虽然君傲堂的时间选得非常好,但是有了前车之鉴,温家早已经做出了防备措施。温府的四周墙壁都涂有剧毒,还设有警铃机关,专门防止君傲堂夜袭。 君傲堂的一队先头兵,刚爬上围墙便全部掉下来了,全部都是当场中毒身亡,君傲堂弟子掉下来的声音虽然不响,但是还是被狗发现了,于是张翊君决定,从正面光明正大地攻打,温家毕竟只是用毒厉害,手上功夫一定没有自己厉害。只要来硬碰硬的就不怕温家的毒了。 一声狗吠之后,接着鸡鸣了,整个温府的人全都醒了,当然还有整晚监视府外动静没有睡觉的人。 温家议事厅,温世情对众人道:“墙上布的毒估计能挡一小会,我们马上按前两天讨论的防御方案执行。”众人分头去执行命令,只有岭南来的还和温世情一起在议事厅。 温随风道:“伯父,君傲堂以张翊君的狂放,他本人必定会攻打正门,因此正门是最需要死守的地方,我们将主力放在正面准备迎击,大伯带来的人马也是今天道,我们要争取时间等大伯他们来,只要大伯一来,我们的危机就能解除了,还有可以发消息个唐门让他们去袭击君傲堂总部,围魏救赵,然后我们里应外合打君傲堂一个措手不及。”温世情道:“好,按计划行事,我派人去唐惊失联系。” 张翊君刚要下令攻打温府的时候,温府所有的门都突然打开了,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好像情别人光明正大地让人进去参观似的。这一下子,君傲堂的人懵了,这温家是要闹哪样?于是众人都停下来等张翊君的命令,张毅君看着温府大门大开,也是一阵疑惑,以温世情的老狡猾,肯定不是来空城计,里面必定有炸。 张翊君对李源说了一句话,李源马上迅速离开队伍,不消一会,李源便牵着一条狗来了,李源将狗放开,然后赶进温府,狗刚进温府没有走十部路便倒在地上,蹬腿了,连呜嚎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 这一个局面看得众人心惊肉跳的,温家果然不是好惹之辈,但是惹都已经惹了,弯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攻打温家,就一定要打下去。张翊君名人去找些竹竿来,搭成梯子从空中进入温府,温家的人再厉害,能在地上放毒,墙上布毒,总不能在空中也洒毒吧,这个时间上也来不及。 很快君傲堂弟子便找来了许多竹竿和裹脚布,于是一个个云梯便搭好了,君傲堂弟子全部给自己的鞋子裹上一层布,然后上云梯,从空中进入温府,这下子便什么事都没有了,越来越多的君傲堂弟子进入了温府,但是他们发现温府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他们感觉中计了,于是马上撤退,但是为时已晚,温家的反扑已然开始了。 利箭尖锐的划空声在温府内响起,带走了一条条君傲堂弟子的性命,进入温府的君傲堂弟子只有一部分逃了出来,逃出来的,已然失去了战斗力。出师未捷便折兵,这让张翊激怒大为光火。既然你让我光火,我便让你着火,于是他下令放火烧温府,他不信温府的人能够躲在火里不出来。 果然,不一会,温世情便带着温府的人狼狈地逃了出来。张翊君看着温世情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道:“老狐狸,你还是被我*出来了吧。”温世情冷哼道:“用如此手段,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张翊君狂笑道:“只有胜于败之说,没有什么手段不手段的。” 张毅君一挥手,君傲堂的弟子便杀向了温府众人,洛阳两大势力终于打了起来,整个温府周围都成了战场,一场战况激烈的厮杀就此展开。温府弟子虽然手上功夫不高,但是会使毒,所以,两方的战斗打得很惨,往往温家的弟子被砍成了几块,君傲堂的弟子则是七窍流血被直接毒死。但是君傲堂的人手众多,好手也多,君傲堂慢慢地占了上风,温家的人数量越来越少了。一个时辰过后,温家的人手由开始的四百多直接锐减至一百多。君傲堂的情况稍好,保持着三百人的数量,但是也是损失巨大,此次出战的人手已经折损了一半。 温府的人所有的人都在战斗,君傲堂这方面除了神狂绝和张翊君没有动手外都参与到了厮杀中。两帮人马厮杀的如火如荼,如痴如醉,丝毫没有察觉已经有第三方人马接近。 在场的人恐怕杀人的最多的是屠锥了,他浑身是血,斩马大刀砍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样,温府中人手上功夫又没有人能与其相抗衡的,而温随风等人都被君傲堂的其他几大高手牵制住了,分身乏术,温大温暖雨的援军还没有到,照这样子下去,温府的人会被杀光。温世情不能忍,于是他吸引屠锥的刀攻向自己,于是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厉行和屠锥,这两个都是狠角色,这让温世情的压力很大,慢慢的基本上处于被挨打的局面。 温随风对上的是双手修罗刀林刚,温随风用的也是刀,柳叶刀。刀身薄而锋利,只要刀身轻轻划过你的身子,你肯定要断成两半。温随风柳叶刀其实并不适合做兵器,因为刀讲究刚度,一把刀太软便和纸刀无异,温随风的柳叶刀仿佛比纸刀还软,但是林刚却丝毫不敢轻敌,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柳叶刀到了他手上仿佛成了斩马大刀似的,刀刀力道惊人,完全不似软而无力的柳叶刀。 温随风瞥见温世情险象渐生,想帮他一把,但是由于林刚一直缠着自己,于是温随风左手一扬,一包白色粉末扑向了林刚,林刚惯性反应,用左手一档,生怕是毒粉,要是把自己眼睛弄瞎了,自己可要哭一辈子。粉末只是普通的滑石粉,但是由于林刚的这个动作,他失去了一条左臂,双手噬魂刀从此变成了单手噬魂刀了。 温随风一摆脱林刚也顾不上下杀手,便掠向温世情,去缓解温世情的压力,刚好屠锥背对着温随风,温随风从背后一刀便劈向了屠锥,这一刀好像是风吹的一样,随风而动,带着风一样的速度和凌厉,这一刀就叫风。这一刀劈下去后,屠锥便倒下去了,屠锥被斜分成两瓣了,他不相信,一向只有他杀别人的份,他不相信自己也会被人杀,因为他不相信所以他自己了,死得很快,没有什么痛苦。 这下子场上温府开始略占上风了,温随风毁了君傲堂两大高手,温府的气势为之高涨,尽管温府的弟子此刻已经不足一百,但是他们相信温府今天不会被消灭在这里。君傲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君傲堂的人数已经不足三百了,只有两百多了,而且还折损了两员大将,这让张翊君的脸色很难看,他准备亲自动手,但是神狂绝已经先他一步动手了,神狂绝的目标是温随风。 第二十七章 惨烈洛阳灭温战 神狂绝找上了温随风,那么张翊君便只好找上了温世情。 一旦神狂绝和张翊君动手了,温家这方面情况,而且还是极为不乐观,一下子温家的情况处于极下风。 神狂绝一上来便是一阵狂拳猛打,打得温随风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手中的柳叶刀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于是温随风弃刀,温随风用刀都打不赢神狂绝,不用刀能打赢神狂绝么?答案是不用刀也许能,因为温家是靠毒而出名天下的,这一战至始至终温随风都没有用温家擅长的毒,只是用一把柳叶刀,温随风用毒两人打斗的结果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温世情在江湖上出名甚早,以一双黑白双煞手闻名天下,因为不想陷入温家统御之争而主动请求被调往洛阳,在洛阳待了三年,原本洛阳的统管和人比武死了,于是温世情便接管了洛阳温家的统管之位。 温世情的黑白双煞手,可是令黑道上的人闻风丧胆,黑白双煞手之下绝无活命。黑手一看就是有剧毒,白手更毒。如果黑手毒死人要一盏茶的时间,那么白手只要一句话的时间。死在温世情一双手上的武林人物已经有了七百八十八个了,所以温世情的双手是绝对不能碰的。 如今张翊君要去碰温世情的黑白双煞手,不对,是砍掉这一双手,妨碍他霸业的一双手,尽管那是一双好手,但是不能为已所用便只好也只能毁去。 张翊君笑吟吟地走向温世情,笑道:“毒手温二温世情,一双黑白毒手名扬天下,毒倒无数英雄,今日就让我来破了你这黑白双煞手。” 温世情道:“你有本事,便来取老夫这双手,老夫这双手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杀人了。” 张翊君豪放地笑了起来:“哈哈,笑话,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张翊君还未笑完便已经出刀了,刀极快,快到不可思议,但是竟然没有风声,这么快的一刀竟然没有惊起一丝风声,这样无声的一刀温世情是否能够接得下来? 温世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下来,他用这双手接过疾风刀杜林的刀,也接过鬼见愁罗心武的刀,之前还结果屠锥的斩马刀,但是他从来没有结果这样快而又无声的刀,他用黑白双煞手去接,很快他发现接不住,于是马上变招变接位缠,用手缠住了张翊君的金麟刀,要是温世情变招晚了十分之一拍,黑白双煞手便要从江湖上消失了。 温世情虽然能够缠住张翊君的刀,但是却不能缠一世,能缠上一小会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是用一双手。人君的刀是要去君临天下的而不是被束缚在这样一双手中的。 张翊君的道死死被缠住,抽不出,拔不动,张翊君怒了,于是他向刀注入内力,内力通过刀身传到温世情的手上再传到身上,温世情的胸膛仿佛被人狠狠击了一拳,整个胸膛都透不过气来了,甚至要裂开似的,似乎已经流血了。于是温世情马上放手,不再将张翊君的道缠住了,这让他想起一句话,玩火终自焚,练剑的人终究被剑所杀,练刀的人也被刀所杀,自己练手,结果却被别人借助自己的双手来打伤自己,说出去真的丢脸丢到家了,但是关乎生死的时刻谁还会去在乎荣辱?似乎此刻也无关荣辱,所以荣辱什么的都是空气。 温世情这一受伤便落了下风,一落下风便会招致败亡,张翊君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虽然外号人君但却不是正人君子,张翊君对温世情痛下杀手,丝毫不给温世情喘息的机会。张翊君一招君令如山砍向温世情,温世情没有还击,只是吐一口血。眼看温世情就要被劈成两半,但是就是因为吐了这一口血,张翊君立刻收刀,避身,防止被温世情的血溅到。 温世情的这一口血大有名堂,这一口血叫做“吐春”,温世情这一生只用过这一招三次,加上这一次也仅仅只是第四次。张翊君疾退,但是这口血含着温世情全身的力量,不追上张翊君誓不罢休,张翊君退了三丈,血箭追了三丈,张翊君想侧身,但是来不及,这口血箭连侧身的机会都不给,只要被这口血箭沾上一星半点,那么必死无疑了,不管张翊君怎么躲都躲不掉,所以张翊君只好退,疾退,血箭总会有力用尽的时候,一旦力竭便是杀温的时候。 张翊君还在退,但是背后有人,温家的一个普通弟子,他看见张翊君背向自己,于是便在此处等,拿着泛着青光的刀子在等张翊君退到身前,便一刀捅去。不知道是他低估了张翊君还是高估了自己。也许他对自己能够杀掉张翊君而兴奋,在张翊君的背门离刀尖还有两尺的时候,他以双手握刀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捅去,但是突然自己的双手被人抓住了,然后他的人便飞出去了,接着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张翊君发现背后有人,于是退得更快了,仿佛要撞上刀子去,但是张翊君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然后狠狠一抡,那个人便被他甩到了身前,他借势斜飞了出去。张翊君斜飞的一刹那,“吐春”便追上了,不过追上了张翊君的替死鬼。张翊君只见那个温家弟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都要掉出来似的,然后便发出了一声令人难以想象的惨叫声,声音好像比活活剥了一层皮时的的痛苦还要惨烈百倍。只惨叫了一声,那个人便已经倒下去了,全身发黑,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化脓了。 饶是张翊君也同样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头皮发麻,要是自己被这口血箭给溅上,恐怕刚才死的就是自己了。温世情这一口“吐春”吐出去后,仿佛自己的生命力都被抽干了似的,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只能任张翊君宰割了。张翊君挫败地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向温世情,温家的高手一个个的都自顾不暇,没有人能够腾出手来救温世情。 张翊君离温世情越来越近,这时从温府中冲出来一个紫衣华服青年,冲向张翊君,青年冲向张翊君的同时,手上的暗器向雨点一样向张翊君身上招呼,张翊君刀锋一个回旋,便将这十二种一百三十八个暗器都挡下来了,小到飞针无一遗漏,张翊君看着紫衣青年,笑了,笑得很无邪,仿佛要把你吃掉似的,又多了一个来送死的,怎能教张翊君不开心。 温世情看见紫衣少年,脸色一瞬间白了,比面粉还白,他怒吼:“夕夜快走,别管我,你不是他对手。”只见紫衣少年绝然道:“我不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不了一死,我也不走,让我做逃兵我可不会,更和况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温世情听了这话,痛苦得将眼睛闭上了,这忤逆子,怎么这么无知。 一个人无知的时候总会犯很多错误,大多人是在犯错误之后成长的,有的人犯错误还能改,但是如果你犯得错误是致命的,那么很对不起,你没有机会改过自新了。温夕夜无疑就犯了这样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走所以他死了。他要是走了,他便能活,他没有走,所以他死。 张翊君突然像箭一样势不可挡地冲过来,抬手便是一招“君要臣死”,温夕夜的手已经伸入袋中,暗器已经扣在手上了,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发出了,张翊君的刀影已经覆盖住了他的脸,但是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刀砍入自己的身体,只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原来在那最危急的一刻,温世情动了,原本用尽全力发出“吐春”他已经动弹不了了,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使他一振而起,用身体为温夕夜挡住了张翊君的金麟刀,是什么力量驱使没有力气的温世情一振而起用身体挡住了张翊君的“君要臣死”,那死父爱,父爱如山,只有伟大的父爱才能有这样的力量,驱使已经竭力的温世情发动潜力用身体接住了这要命的一刀。 温世情死了,死得透透的,就差点被砍成两半了。温世情一死,温家弟子更落下风,温随风本来和神无心打得不相上下,温随风的毒被神狂绝的凛冽的拳风所挡,毒根本近不了神狂绝的身,同样因为温家的毒,神狂绝的拳头始终不能碰到温随风。两个人胶着着,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就这样干耗着,看谁先露出破绽,谁先力竭而已。 温世情一死,立即有温家弟子伤心大哭,温随风本来是死不了的,但是由于这哭声,温随风被打扰了,他偏头看了一眼死去的温世情,仅仅只是一眼,他还用余光瞟着神狂绝,但是就是这一眼,温随风死了,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随风而逝。仅仅是偏了一下头,就是那瞬间的破绽,神狂绝抓住了时机,以惊雷一样速度的一拳击向了温随风,击中了温随风,温随风虽然瞟到了神狂绝冲向自己,但是毕竟还是慢了十分之一拍,他被神狂绝的拳头击中了,一瞬间五脏六腑像是生生被移位了一样,他听到了自己的胸骨碎裂的声音,还有自己的血肉破裂的声音在耳膜内嗡嗡作响。 温随风被神狂绝一拳打出了三丈远,撞到了温府的墙壁上,温随风被直接打得嵌在墙上了,没有掉下来,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不相信自己会被打中,温随风眼睛睁得大大的,至死都没有瞑目。温随风的胸膛被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看样子除非华佗再世,否则无人能救了。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因为他撞上了温府的墙,温府的墙有毒,而且还是剧毒,温家的“寸草不生”,连草都不会胜,更何况是人碰上了,那必死无疑,所以温随风死了,死得很快,至少不像有的人死得很痛苦,死了几个月甚至几年,温随风前后只用了两秒便死了,痛苦的时间很短。 温随风的毒虽然在被打飞的过程中放了出来,但是已经没有用了。温随风一死,温家的人已经溃不成军了,基本上只能任君傲堂宰割了。温夕夜明显不是人君的对手,张翊君一招为君送终直接在温夕夜的胸膛砍下了深深的一刀,必死无疑,唯一欣慰的是温夕夜是死在温世情旁边的,总算黄泉路上父子相伴不孤单。 温飘雪见温世情,温随风先后死了,悲从中来,手中的袖子舞的更加快了,这下子刀怪罗心洪更加不好应付,一个手忙脚乱,被温飘雪一招“月舞云袖”卷住了脖子,刀怪脸色白了,这下子麻烦了。刀怪一刀砍向袖子,袖子坚韧而柔软,砍不断,而且还有毒。刀怪第二刀还没有发,温飘雪便撤掉卷住刀怪脖子的袖子,刀怪便抱着脖子在地上打滚了,很快刀怪死了,中毒死了,舌头伸得长长的,中的毒叫“吊死鬼”死状凄惨。 温飘雪一脸哀伤,我见尤怜,温飘雪来到温随风的旁边,抚摸着温随风的脸,轻声道:“风哥哥,你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说完轻轻合上了温随风还未瞑目的眼,温随风就像一阵风一样随风飘逝了。 张翊君听了温飘雪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也向杀我张翊君,温家的人都喜欢开口讲大话么?连女人都不例外?”说完,在场的君傲堂弟子都跟着张翊君一起笑了起来。 温家的人已经不足半百了,君傲堂却还有两百人,此战无疑是君傲堂以惨重的代价获得了胜利,洛阳温家的势力遭到极大的摧毁,温二温世情死了,洛阳温家基本伤亡殆尽,还有从岭南来的温家四秀最优秀的温随风也死了。 第二十八章 螳螂捕蝉雀在后 张翊君慢慢走向了温飘雪眼前的美人虽美,但毕竟是温家的,还是要除掉的好。人君握刀在手,随时准备出击。温飘雪正面对着张翊君,神情坚毅没有一丝畏惧,仿佛还很有信心似的,慢慢地提起了袖子。 人君刀在握,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女娃子能奈他何,就算温家主事温暖雨来了他也不怕。于是张翊君先发制人,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砍向温飘雪,温飘雪一双水袖舞得如若水中的鱼儿,张翊君的刀根本无法在柔软的袖子上着力,于是张翊君马上收招退后,一刻都不作停留,温飘雪利用一双水袖抵挡人君的刀,同时放毒,毒随着袖风飘向人君。但是人君早已经提放,和温家的人打斗不提放温家的人放毒,无异于找死,和温世情打过的张翊君特别深有体会。 人君如今与温飘雪相距一丈之遥,温飘雪突然剑吃吃地笑了起来,人称人君的张翊君竟然不敢近小女子的身,说出去未免令天下人耻笑。张翊君豪笑道:“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此刻身边三尺全部是毒气,你以为我不知道。” 温飘雪听了人君这番话,脸色略微变了变,旋即笑道:“堂堂人君还会怕小女子的毒么?”张翊君也笑着回应道:“你的美人毒我倒是不怕,但是温家的毒可不容我不防。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更和况你是聪明的美人,还是温家的美人,那更是要防。” 温飘雪听了张翊君的话,就捂嘴轻轻地笑了,笑得那样无邪,那样纯洁,教人不禁看得痴了。但是这教人销魂的笑好像对张翊君没有丝毫影响似的,张翊君在温飘雪还在轻笑之际发动了攻势,只见张翊君身体并不靠近,在原地挥舞着金麟刀,看不懂的人也许会认为人君是中毒疯了,但是在远处观看的唐家栋可不这么想,于是他发出了十一枚木棉针。 张翊君在原地挥舞着刀,温飘雪也看不懂张翊君就竟要做什么,只听见刀声霍霍。突然张翊君不动了,刀锋向前由下至上划空而出,自身后降落,张翊君大喊一声“刀气纵横”功夫好的可以看见一丝透明的刀气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向温飘雪砍去,温飘雪看到这刀气,脸色都变了,不再如之前那样平静了,迅速舞起双袖,试图抵挡这看不见的凌冽刀气。 然而,温飘雪虽然用袖子权力进行抵挡,袖子粉碎了,虽然没有伤到身体,但还是受了轻伤。如果不是唐家栋发出的那十一枚木棉针,恐怕温飘雪早已经死了,人君也不必将“刀气纵横”的一半力量用来抵御唐家栋的背后一击。 只见人君的金麟刀身上赫然一字排开十一枚木棉针,张翊君看着刀身上的木棉针,精光暴涨,手一抖,木棉针全部掉在地上,人君目光闪烁道:“唐门高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唐家栋一出手已然知道没有再继续藏身的必要了,于是便从温府对面的楼顶飘了下来,他不是跳下来的,是飘下来的,如同纷飞的柳絮一样轻轻地飘下来了。 唐家栋落地后,便拱手道:“在下唐门唐家栋。” 张翊君一听唐家栋的自我介绍便笑了,笑道:“原来是唐门三少的唐十七少,不知道游侠唐歌唐总管是否也一起来了洛阳?”唐家栋抬手回道:“九哥的行踪一向只有他的亲信才知道,其他人谁也不知,谁也不晓。” 对于唐家栋的打哈哈,张翊君根本不相信,唐门三少既然已经出现在了洛阳,那么唐歌一定也在洛阳无疑。于是,张翊君果断挥手示意君傲堂众停止打斗,整理队伍,准备撤退,既然唐门的人已经出现了,那么说明附近肯定有唐门的人埋伏着,反正洛阳温家只有不到五十个人了,没有什么威胁,成不了气候。虽然失去了一举歼灭洛阳温家的势力,将温家赶回岭南的机会,但是唐门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明显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能让唐门坐收渔翁之利,于是张翊君果断选择撤退。 但是好像已经退不了,街头和巷口好像突然剑冒出来了许多人,将君傲堂撤退的路给封住了。唐烁和唐惊失分别从左右向温府正大门走来,张翊君阴沉着脸,对唐惊失道:“唐总舵主,我们两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惊失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听说在温府门口有很多人打群架,于是带门中弟子来参观一下,顺便让后背学习学习别人怎么打架的。” 张翊君的脸色黑到了极点,自己好不容易才将温府的势力消灭殆尽,如今突然冒出个唐门来坐收渔利,这让他受不了,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唐门的这些人想将自己永远留在温府门口,看来自己倒成了螳螂。张翊君突然就笑了起来,狂笑:“就凭你们这几个就能留得下我么?” 街口突然想起来这样一句:“如果加上我们几个呢?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下人君?”张翊君听道这句话,脸色变了,也不笑了,脸色非常难看。所有人一齐看向街口,只见街口,君傲堂右护法李源带领十几个君傲堂弟子,仓皇向张翊君逃来。 李源身上负伤,跪在地上对张翊君道:“堂主,属下没能完成您的任务,阻止其他人接近温府,求堂主处罚。”张翊君阴沉着脸道:“起来吧,不是你的问题,是对方来的人太厉害了。” 只见在李源等人后面陆续出现了,出现了是十一个人,但是谁都不敢小瞧这是十一个人。为首的人玉面冠须,他便是老字号温家统御温大温暖雨。剩下的人分别是温三温伤春、温八温暖冬,温家新一辈的八个弟子,大字号温琴、温棋、小字号温书、温画、活字号温玉赋、温玉卷、死字号温子吟、温子皓。 十一个人不算多,但是这十一个人是温家的人,那可比一百一十个人都管用。更何况其中有老字号温家统御温暖雨、温三和温八一起在场,就算是张翊君也不能小觑他们。温暖雨一挥手,温家新一辈的八人便马上将温随风的尸体从墙上扣下来了,还有地上温世情的尸体给抬进了温府,其他温家人的尸体,他们八个人是不屑也不用抬的,温府剩下的人已经在开始清理战场了。 温暖雨就站在温府的门口,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没有说话,在场的人谁都不敢说话,连张翊君也在忍耐,他不敢开口得罪这个煞神,主要是因为还有个游侠唐歌没有现身,不然今天自己能否回去还真的很难说。对付一个温暖雨已经很麻烦了,更何况再来一个唐门唐歌,那简直要人命,现在张翊君根本不想和温暖雨几个人打交道,一旦动起手来,不管怎样都是自己输,因为唐门一直在旁边等着做渔翁。 温暖雨就这样站在温府门口半个时辰,一动不动,一句话没有说,其他人只好陪着他一起站,一起不说话,因为他是老字号温家说话最有分量的温大温暖雨。 关于温暖雨江湖上是有传说的,传说有一次温暖雨的一个温姓朋友家眷被山匪劫去了,温暖雨上山,用毒杀光了所有的山匪,当时下着雨,听说盗贼流的鲜血将雨给都煨暖了,温暖雨的兵器也叫暖雨。 等温府的人的尸体全部抬进去后,有人出来汇报:“温府一共死了三百七十五人,重伤七十五人,轻伤三十五人,除去妇孺还活着的温家弟子一百三十人”温暖雨终于说话了,他问了一句话:“温二是谁杀的?温随风是谁杀的?”张翊君傲然道:“温世情是我杀的。”神狂绝也接口道:“温随风是我杀的。”温暖雨听了刀又说了一句:“好,温二的仇温夕寒会来报的,温随风的仇温五会来报的,其他温家弟子的仇我们来报。” 张翊君听到这句话便笑道:“我随时在君傲堂恭候各位大驾。”温暖雨又开口了,这一次他可不是对张翊君说话,而是对着唐家栋之前躲过的楼子道:“唐歌唐总管还不现身么?” 一阵笑声从房梁之上传来,只见唐歌一个纵身便从阁楼上下来了,唐歌的下楼虽说没有唐家栋的潇洒,但是唐歌身上没有一处破绽。唐歌笑道:“暖雨兄好听力,在下佩服。”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温暖雨是靠听力察觉房梁上有人的。唐家栋一阵汗颜,唐歌一直在自己上面,自己竟然不知道。 温暖雨道:“唐总管二十一岁便接任了唐门外务总管才让人羡慕佩服。” 唐歌打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家族中人看得起再下而已,于是便个将这个职务赏给了我,是在是愧不敢当。”温暖雨道:“那怎样的职务,唐总管看得上?”唐歌笑道:“比如说温家的统御和君傲堂的堂主,在下就看得上眼。” 温暖雨正要说些什么,街口已然想起一阵拍手声:“承蒙唐歌唐总管看得起,不嫌弃我们君傲堂地小人少,要是唐总管愿意加入君傲堂,在下愿意让出堂主之位,交给唐总管来坐。”此话一出,众皆哗然,张翊君的眼睛亮了,街口处,傲放正带着战神罗战、旋风三绝刀李旋烈、剑胆琴心东方青、日暮神剑张向晚、观海神剑张临渊和左护法带着一百多君傲堂弟子向张翊君走来。 唐歌笑道:“难得李堂主这么客气,要是哪一天唐门灭了,我就去君傲堂讨个堂主*。” 李傲放道:“静待唐歌唐总管。” 温暖雨一直盯着罗战道:“没想到,昔日鼎鼎大名的战神罗战也投靠了别人,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罗战淡淡道:“个人选择不同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李傲放开口道:“各位要是有兴趣,可以改天去君傲堂,我一定让大家去聊个痛快。堂中事物繁忙,我就不叨扰了,改天登门拜会,先带弟子先走一步。” 温暖雨和唐歌都没有对李傲放进行阻挡,因为战神罗战也在场,罗战在场就不好打了,更合况人皇李傲放都来了,恐怕君傲堂的好手都被带来了,已方毕竟人数太少,于是温暖雨和唐歌看着李傲放和张翊君带着人走了,君傲堂的人走光后,唐门的人也开始撤退了。 很快温府门口就被清理干净了,君傲堂弟子的尸体都已经被车子运走了,只是地上已经被血厚厚地覆盖一层,这一站之惨烈差点将洛阳温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君傲堂也为之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武林上记载这一战为洛阳惨烈灭温一战。 第二十九章 三强争霸洛阳王 君傲堂灭温一战虽然让洛阳温家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是温家在岭南的势力却因此而大举进入洛阳。 温暖雨将温伤春留下来做洛阳温家总管,温暖冬留下做副总管、温棋、温书、温画、温子吟、温子皓、温玉赋、温玉卷和温落花、温抱月留在了洛阳,自己则带着温琴和温飘雪回了老字号温家。洛阳的一切事务便交由温伤春和温暖冬来处理,岭南还会在各分号调派弟子进入洛阳,巩固洛阳的势力。 温世情和温随风的遗体被带回了岭南,温冷夜看见自己的爱子被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凶手是谁,然后便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仿佛冷冷的夜色一样。 温暖雨回到岭南第一件事就是召开温家高层会议,温暖雨道:“洛阳温府一战,我们温家在洛阳的势力差点遭连根拔起,这次我打算派人手大规模进入洛阳,如果洛阳不是老二一个人独撑大局,也不至于惨遭这样的败局。这次我将老五、老八、新生代四杰中的二杰、八秀的七秀留在洛阳重组洛阳温家,另外从每个字号里挑两名高手八名好手进入洛阳。除了钦定的人手之外,其他想进洛阳的人去找老六商量,老六你将进洛的名单整理好交给我。老九,你去风雪谷把夕寒找回来,老二死了,他做长子的要知道这个死讯。” 温暖雨的决定一向不需要商量,他决定了就是可行的,所以他是温家统御温暖雨。 最终温家进洛名单敲定、大字号温七温悲秋为进洛负责人。去的温家好手有大字号温十温诗情、温十二温闲情、温十三温逸致、温十八温落拓;小字号三山温寒山、温君山、温灵山、温君;活字号温约芳、温有礼、温红药、温当归;死字号温蛇、温毒、温弃义、温灭、温疫、温残、温烬。嫡系弟子十八名,旁外支系温氏弟子一百七十五人、总共二百一十三人进洛。这二百一十三人一旦进洛,洛阳温家的势力只怕是比温世情死前只强不弱。 洛阳君傲堂,他们正在对灭温之战做总结,这是他们的总结报告:灭温之战出动总人手六百灵五,死亡二百八十三,重伤失去战斗能力三十五、重伤还有战斗力八十八、总共折损三百一十八人。其中十大高手损二,伤一,刀怪罗心洪死、嗜血屠夫屠锥死、双手修罗刀林刚成了单手修罗刀。这一战对君傲堂来说可谓是损失极重,死亡人数死亡超过一半,张翊君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败仗。 张翊君很不高兴自己这样的战绩,于是他在君傲堂的后山苦练刀法,练了一遍又一遍,赤膊露出浑身精壮的肌肉,练得浑身大汗。黄昏的时候,李傲放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静静地看着人君练刀。人君练完刀才问:“有什么事?”李傲放才走过来道:“这一战后,洛阳温家的势力会越来越强吧,唐门也会派人来洛阳吧。我们应该找些人手了,你打算怎么办?” 张翊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在江湖上大量招收人手,不管黑道还是白道的人,我们的霸业需要更多的人,我会亲自去张家找一些张氏子弟加入,我会去找一下我的师兄弟,你呢,你会不会去神刀门找你们李氏的人?” 李傲放看着张翊君,很久没有说话,然后突然见走向张翊君,重重地抱了张翊君一下然后分开道:“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像天剑山庄的天武天林一样被人杀掉?”张翊君眉头一皱然后笑道:“怎么会,我们可是君皇二圣,有谁能杀了我们?更何况我们君傲堂势力一天一天在壮大,放眼天下哪个帮派能够比肩我们君傲堂?” 李傲放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致,忧心忡忡道:“我却有不祥的预感,我感觉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被比我们更厉害的人杀死,厉害如当年李沉舟也死在了他人之手了,权力帮声势比我们现在大多了,不照样灰飞烟灭了么。天下只能靠你我二人去闯,我们连个小小的洛阳都没有平定,更遑论天下之大。江南就有六大世家,慕容世家隐隐约约已经是江南一霸,岭南有温家,蜀中有唐门,东北有孙家和周家,如今我们四面楚歌,到处都是敌手,李沉舟当年七个人一起打天下,最后只剩下他和柳五,最后他和柳五也都死了。我们呢?我们只有两个人,天下更为难打,我们缺人啊,缺很多人啊,光我们两个人远远不够。” 张翊君听了李傲放的话笑道:“武林人物武林死,江湖英雄江湖埋。没什么好担心,如果你我真的会死,只能说这是命,逃不了,事在人为,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强大到比李沉舟还强大,比萧秋水还厉害,那样就没有人可以杀得了我们了,除了我们自己。纵然是死,我们也算干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死也值了。生有所求,死又何妨。生有所得,死有何惧。” 李傲放惨烈地笑了:“君少,几年了,你还是没有变,但是这江湖不是我们说把握就能把握的,我们只是茫茫江湖的一个过客,回首百年武林梦,多少英雄随风逝?滚滚红尘东逝水,江山遍地英雄冢。” 有事要开会,没事也要开会,人总是喜欢开会的,开会可以听取大家的意见,意见听多了便有利于决策的正确性,唐歌就很喜欢开会。 唐门洛阳总舵议事厅内,唐歌、唐家栋、唐惊失、唐三更、唐烁、唐半夜、六个人在开会。 唐歌道:“对于君傲堂和温家的这一场厮杀,你们怎么看?” 唐家栋道:“九哥,君傲堂和洛阳温家这一场打得两败俱伤,特别是温家,差点就被连根拔起,要不是温暖雨及时赶到,以君傲堂的行事风格,恐怕早已经给杀得鸡犬不留了。听说张翊君和李傲放最近都离开了洛阳,我想这是个机会,我们干脆趁此机会,我们可以联合温家一举灭了君傲堂。” 唐惊失听了摇头道:“行不通,温家的人虽然报仇心切,但是毕竟遭受重创,有战斗力的只有从岭南来的几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人可以和君傲堂作战,君傲堂虽然损失惨重,但是灭温一战,君傲堂只出动了少部分的人,真正的实力肯定是保存起来了,别忘了,君傲堂可是吞并了几乎洛阳所有的小帮派,其人数不可小觑。” 唐歌问道:“二十三少怎么看?” 唐烁道:“我*先观望一段时间,看清楚敌我虚实再说。” 唐三更,唐半夜均表示没有意见。 唐歌淡淡地开口了:“洛阳温家算是彻底毁了,但是这也恰好是岭南温家大举进洛的一个突破口,他们藉此肯定会派高手好手来洛阳,从留下的管事的温六和温八来看,派来得人分量肯定不小,至少温悲秋一定会来,除了他再也没有更适合的人了,世情悲秋,这两个人当年都是留守洛阳的人选,最后温世情一个人留守了,温悲秋回了岭南当统管,温世情一死,他肯定会来洛阳。洛阳温家的势力消耗殆尽,不可能完全靠吸取洛阳和武林的血液,这样就算组建起来,也是没有什么能力的,温家和我们唐门一样都是以家族为帮派,温家有四个字号,完全不缺人,他们这次来的人数少则两三百,多则五六百,至少要恢复到洛阳温家之前的实力,不然就算派人来也只是来送死而已。君傲堂既然有能力灭洛阳温家一次,就能灭第二次,温暖雨派人来,肯定是足够与君傲堂和我们唐门相抗衡的。我们先看看温家到底派了多少人来,派了哪些人来,然后再从蜀中调派人手来洛阳。” 唐歌喝了口茶继续道:“张翊君和李傲放这两个人一般不会轻易离开洛阳,这次两个人一齐走,大概是去找帮手了,温家这次经过他们的袭击,肯定会怀恨在心,而我们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肯定睡不安稳,光凭君傲堂现在的人手虽多,但是高手还是不足,恐怕难以抵挡唐温两家联手,所以他们要去找像罗战这样有实力的帮手,要是君傲堂能有几个像罗战这样的高手,那么君傲堂才算真正的强大,不然仅仅靠人多还是没用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特别是像罗战这样的绝世高手。”唐歌一想起在锦官城没能将罗战招揽进唐门便觉得遗憾。 唐家栋听了唐歌的话,心悦诚服道:“听了九哥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总能让人学到很多。”唐惊失则是另外的想法,唐歌难怪能够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外务总管,实在是他有真才实学。 洛阳温家,温伤春听着温书的汇报皱眉对温暖冬道:“这一次我们温家可是狠狠地被摆了一道,洛阳温家差点就没有了,如今洛阳温家能够战斗的人手已经不足百人了,二哥死了,年轻一代最被看好的随风竟然也死了,我们温家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 温暖冬依然很和煦道:“仇自然是要报,不过还是要等老家的人来,二哥好像还有个大儿子来着?”温伤春道:“二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温夕寒,二儿子温夕夜死了,夕寒四年前便拜入晴空剑客门下,当年江湖流传晴空剑客要收徒弟,谁能找到他所在地便能拜入他的门下,而且一个姓氏只收一个,江湖上很多门派纷纷派人寻找,我们温家倾尽全力终于找到了,于是将当时最被看好的夕寒送去了,这一去便是四年,如今二哥死了,大哥肯定会让人去将夕寒召回来。” 温伤春道:“等老家的人来了一问便知,我们现在主要的是整顿洛阳温家,不能让唐门钻了空子,洛阳温家现在再也经不起再打一场了。” 君傲堂在扩充实力,寻找强助,岭南老字号温家的人正在赶赴洛阳,唐门也将增派了人手进驻洛阳,一时间君傲堂一家独大的局面不复存在,反而形成三强鼎立的局面。 三方面都在招兵买马,谁的实力强大谁就能当洛阳的王。 第三十章 洛阳风雨一夜闻 洛阳温家差点被灭以及那一战之惨烈程度很快便在江湖上传开了,洛阳风雨一夜天下闻。 风雪谷内,温夕寒还是在努力练习自己的刀,但是风雪谷来了位不速之客,当夕寒看见温云舒的时候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老字号温家怎么这个时候派人来找自己了? 夕寒带着疑惑将温云舒请到风雪阁,引见自己的师父给温云舒见面。 温云舒一路上也没有将事由告诉夕寒,一路上询问夕寒在山上的成就一边观察着夕寒的表情,看见夕寒成熟稳重的表现,温云舒很欣慰。 夕寒将温云舒引入风雪阁,温云舒一见风雪老人便稽首道:“若谷前辈,好久不见。”风雪老人见温九温云舒突然造访,很是惊讶道:“温老弟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风雪谷观光?” 温云舒道:“不瞒前辈,我此次来是来让夕寒下山的,一个月前君傲堂袭击了洛阳温家,双方大战一场,君傲堂惨胜,温家差点全军覆灭,二哥和夕夜也在那一战中牺牲了。洛阳温家虽没有覆灭,但是也差之不远,老家重新派人去了洛阳,雨哥吩咐我来带夕寒会老家奔丧,二哥就他一个儿子还活着了,需要他回去一趟,不知道若谷前辈是否应允?” 风雪老人心情沉重道:“这个自然,夕寒已经学成了,早已经可以下山了,世情老弟的去世,我不胜痛心,请代我向暖雨先生表示哀吊。”转而对夕寒道:“夕寒,你收拾一下东西和你九叔一起下山吧,节哀。” 温夕寒一脸的震惊,自己听从老字号的吩咐,进风雪谷学艺,没想到自己的老父竟然惨遭横祸,这一下子,夕寒根本无法接受,全身颤抖,一字一句道:“九叔,你可知道我父亲死在谁手中?”温云舒痛心道:“是张翊君手下,夕夜也是死在了他手中.”温夕寒悲伤道:“那夕雪呢?”温云舒道:“已经被大哥带回大字号了。”温夕寒跪在地上发誓道:“我温夕寒一定亲手杀掉张翊君,替父亲和夕夜报仇。”温夕寒对风雪老人道:“师父,徒儿先下山去了,有空回来看您老人家”,风雪老人心情沉重道:“夕寒,你去吧,记着要谋定而后动,别冲动。”温夕寒泪流满面道:“师父教诲,徒儿谨记。” 于是温夕寒第一个下山了,夕寒这一去就再也没有见着风雪老人。 洛阳自从灭温一战之后,局势成了三足鼎力的局面。 君傲两人离开了洛阳,温家的人还没有来,唐门的人也在观望,这样微妙的关系造成了百花阁的崛起。 百花阁清一色是女子组成的门派,只有女子能够加入。他们之中各式各样的女子都有,高贵到大家闺秀,家族之女,卑微到村姑妓女都有,人数之杂乱让人眼花缭乱,但是这个百花阁却是个专门为女人做主的门派,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不受男人欺负。 太行山脉的一窝七只蜂,听见洛阳有一个百花阁,竟然说要将天下没良心的男人全部剜心。于是他们便放出风声,说要将百花阁的女人全部凌辱一遍,于是,在他们进洛阳城的第二天早上,在洛阳城门口便挂着一窝七只蜂的人头。这让江湖上的人对他们这些女人刮目相看,称他们为百花群仙又叫百花群英。 据说百花阁的女领主是一个大家小姐,由于看不惯男权主义,便创下了这个百花阁,专门为女人说话。传说他们的女领主是一个叫墨烟岚的年轻女子,只有百花阁的堂主知道她们的大姐头长什么模样,其他的人全部都不得而知。所以这位大姐大成了江湖上的一个谜,江湖人上的人只知道她叫墨烟岚,不知道她的背景,家庭,来历,年龄大小,容貌美丑,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她就好像一阵烟一样突然就飘到了洛阳来。 对于这个这个突然兴起的百花阁,她们有着神秘的面纱,江湖人只能凭着一星半点的消息进行猜测,但是都是好不靠谱的猜测而已。 但是在洛阳绝对有人对她们的消息比谁都多,那就是唐门。 唐门中原总舵唐惊失主要负责总舵的运转,招揽人手,筹集资金。而唐三更,唐半夜两个人则将唐门所有的资源用来搜集各方面的消息,所以唐门有着天下最完善的情报系统,尽管百花阁再神秘,只要她存在,唐门便能知道她的资料,虽然不全,但是和江湖上的资料比起来,已经多太多了。 唐三更正在向唐歌汇报,他和半夜搜集到这个最新崛起的百花阁的资料,唐三更话语清晰而快速道:“百花阁,阁主墨烟岚,女,年龄二十二至二十四,容貌很好看,很美。家庭背景不知,可能和江湖上已经没落的墨家有关。所用兵器和功夫暂时未知,百花阁下辖五个堂,分别是总堂花堂、保卫安全的玫瑰堂、负责财务的牡丹堂、刺探情报的莲花堂、训练人手的梅花堂。蔷薇堂堂堂主是一个外号叫幻影刺客的人真名叫苏影瞳,一窝七只蜂就是她杀的;牡丹堂堂主是外号叫孤魂无情袖,实为洛阳第一名妓娆娆他们主要是利用妓院这个销金窟来为百花阁凑集资金;莲花堂堂主玉面纱影苏掩容是风随影逝苏容掩的孪生妹妹;梅花堂堂主月牙弯弯尹魅月,武器很特别,叫暗影新月轮。她们具体人数不祥,势力范围主要在洛阳,开封和长安也有少部分的势力。” 唐歌对这个汇报很满意,对唐三更道:“很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便搜集到了这么多资料,而且还知道消息的轻重性,好好干。”唐三更对唐歌对自己的评论极为高兴,一旦得到唐歌的赏识便能够跟着唐歌办事,跟着唐歌便能够晋升得更快,能力得到更大的发挥。 唐三更退出去了,唐歌一个人静静地冥想者,然后唐歌一个人在那独自轻轻地笑了起来,阳光照在唐歌的脸上,那一刻让人有唐歌就是佛的错觉,看着那样的一张脸,仿佛可以让人安定似的。 四月初温悲秋带领温家二百一十二名温系子弟来到了洛阳,温伤春亲自带人迎接,这一次老字号温家派了这么多人手过来,摆明了是不打算放弃洛阳这个地盘的,而且还要争洛阳这块兵家必争之地,更要报之前灭温之战的仇。 温悲秋一到洛阳,唐歌便收到了消息,于是唐歌马上修书蜀中唐门,信笺上只有寥寥十字“温七至,二百,缺高手好手”,十个字便将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 唐歌看着想温府走去的温氏一行人,自言自语道:“洛阳这下子变得有点热闹了,洛阳风雨一夜闻,今晚君傲堂的人睡不着了”,说完唐歌嘴角有着微微的笑意,仿佛他看见了将来的情景似的。 李傲放去了李家,请了四个人来,扬眉剑出鞘李扬眉,指尖星影李星影,回风流雪刀李雪凌,安乐刀李定安。本来李傲放的父亲中州遗恨剑李自在也打算来洛阳帮儿子一把,但是被李傲放阻止了,他不愿意老父犯险,便只带了四个李姓高手来洛阳。张毅君则请了三个人来,三师弟不归刀薛不归,四师弟霸刀卓凌山、大师兄不悟刀张执意。君傲两人只带了七个人来,但是君傲堂的势力可是不止多了一点两点,君傲堂的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洛阳城三强鼎力,百花阁就在样的情形下崛起了,谁都不愿意去消灭这个百花阁,分心对付百花阁,那么其他两家便有机可趁,不管哪一家都不希望自己处于被两面夹攻的状态,更何况欺负一个女流的帮派更会被江湖群豪所耻笑,这是三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于是百花阁就在这样没有人打压的情况下迅速崛起,成为洛阳独树一帜的女帮派。虽然百花阁崛起了,但是和其他三家的势力那是完全不能比的。 温夕寒回到岭南温家,温暖雨便先找了他,温暖雨先是带着夕寒一个人去陵园拜祭温世情,然后温暖雨带着温夕寒进入大字号,温暖雨得知温夕寒已经刀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于是提出和夕寒比试一场,于是温夕寒和温暖雨在大字号内比试了一场,一个时辰后两个人出来了,战斗细节不详,但是看情况是温暖雨赢了,但是从温暖雨眼中的神色光彩来看,温夕寒让他很满意。 自此,温夕寒一直被留在了岭南温家,进入了温家的高层,补齐了温世情死后留下的空缺。温夕寒在岭南待了很久,直到两年后才北赴洛阳。 洛阳这下子总算平静了,虽然三家兵力聚集,但是谁都不敢也不愿意开战,做出头鸟被活活打死,三家的互相妥协换来了暂时的和平局面。 洛阳平静了,但是江南却平静不了,江南的纷乱才正式开始。 洛阳风雨一夜闻,江南烟雨愁杀人。 第三十一章 江南烟雨愁杀人 江南四月熏风低,波光倒影水样江南。 四月的江南,温情如诗。桃红柳绿,萋萋芳草,沧波万顷,月流烟渚。在这样的日子里,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正在太湖上泛舟,正在享受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情趣。 刚下过雨的太湖,空气分外新鲜,湖水清澈,波光粼粼,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两人就在太湖上泛舟,吃着从太湖上钓起来的新鲜鲈鱼,三两盘农家精致小炒,对着美酒,好不惬意,真是羡煞水中人了。 水中怎么会有人? 一般人是不会到水中的,更何况是太湖,但是水中确是有人,杀手,只有杀手才躲在水中,因为水中藏身不易被发现,所以经常有杀手在水中埋伏,这一次躲在水中的人是水王童浠水。 童浠水从小在长江边长大,水性极好,他要是敢称第二,估计天下无人敢称第一,他能在急湍的江水中摸鱼,水中的功夫堪称一绝,令人叹为观止,全因其一手吸水神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在水中,那些水就仿佛听他的话似的,于是长江七十二条水道,莫不称他为水王。 童浠水虽然是水王,但是他却是个杀手,原来的长江江王朱随波掌控七十二条水道,但是却被童浠水在长江上狙杀了,于是童浠水则成了水王。但是童浠水对七十二条水道没有兴趣,七十二条水道各分地盘,七零八散,不成气候,反倒被后来的绯色日照董旭给一一收服,将七十二条水道整合成三十六条了。 童浠水还是干着杀人的买卖,他对金钱美女都没有兴趣,他仿佛只对杀人有兴趣,而且还是杀有名的人,比如他一出江湖就将朱随波杀了,得了水王的称号,然后再将三十六路烽烟的总头子在鄱阳湖暗杀,他的称号多了两个字,成为水鲨之王,他仿佛就是大海中凶恶的鲨鱼,独来独往,嗜血,但是又只杀成名高手。 这一次是童浠水第三次出手,他这次要杀的是慕容秋水,虽然慕容海棠也在,但是买主只说要杀一个,所以他只要杀掉慕容秋水就好。但是慕容秋水武功超绝,童浠水能杀掉么?在陆地上,一千个童浠水也不是慕容秋水的对手,但是在水中就不一样了,童浠水就有把握杀掉慕容秋水,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可以去做了,因为童浠水是杀手,而且还是水鲨之王,机会是自己创造的,童浠水一向善于制造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去杀人,那当然是把敌人拉下水,在水中杀。 所以童浠水没有惊动任何人,即使是像慕容秋水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发觉有人潜入船底,这条小舟童浠水用了一个半个时辰,将这条船用水鱼金丝给割得四分五裂了,但是又不至于裂开,只要稍稍用力,这艘小舟便会真的裂开来,那个时候船上的人自然会掉下来,当年朱随波就是在自己的水域被童浠水用这样的方法狙杀的。 童浠水正贴在船底全身贯注地听着慕容秋水的声音,然后准备一刀结果慕容秋水的性命,一招不成,还有第二招,船散,慕容秋水又不能飞,只要慕容秋水一掉入水中那么,慕容秋水必死无疑,因为童浠水会在慕容秋水掉入水中之前下毒,中了毒便四肢麻木不能动了,那么就能够任童浠水宰割了。 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两人正在谈论着江湖的事,洛阳的事。 海棠:“洛阳方面来消息,洛阳三强鼎立,百花阁崛起,洛阳的局面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江南恐怕不怎么太平了,据消息来报,皖东滁州王家的家主王宗道和王师道最近秘密去了霹雳堂雷家,好像两家要合作结成联盟。” 秋水:“这又关我们什么事呢?” 海棠:“雷王两家一旦结成联盟,对我们慕容家最为不利,他们一旦结成联盟,势必要对其他四大世家下手,我们慕容家首当其冲,慕容世家离王家最近,岭南温家家底厚,而且还是用毒好手,从不可一世的君傲堂灭温一战可以看出来,要想灭掉温家必定损失惨重,南宫世家虽然人丁薄弱,但是南宫世家地处武夷山脉,穷山僻壤,且位置太过偏南,明显不是好下手的对象,江家又在鄂东浔阳,鄱阳湖茫茫湖面,随便一躲便是藏身之所,要想完全歼灭,所需的人力不是雷王两家所具备的,况且他们还要防备其他世家的偷袭,因此最有可能对我们慕容世家下手,慕容世家依靠太湖,没有地利,易攻难守,是最好下手的目标。” 只见秋水摇头轻轻一笑,这一笑极是好看,笑得如同千年的暖玉一样,滋润你的心田,让你五脏六腑都觉得顺畅,仿佛经过调理一般。慕容秋水站起身来,负手望着雨后初晴的太湖,风光无限好,白袍随风轻轻地飘着,仿佛谪仙一般,恍惚间好像有仙骨仙气似的,如同太虚里的仙人,看得慕容海棠都呆了,手中的握着酒杯停在嘴边,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秋水,秋水怎么这么美? 秋水站在小舟上极目远眺,好像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之中,这让准备下手的童浠水疑惑了,摸不准秋水的具体位置,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时机。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秋水才开口轻轻道:“这些事是家主的事情,我们又何必*心呢,欣赏眼前的美景不是更好么?”慕容秋水话音一落,一把尖刀自秋水脚底急速刺出,不把秋水刺穿誓不罢休的样子,慕容海棠突然见眼前亮出来一把尖刀,情急之下,手腕一旋将酒杯甩向刀身,只见秋水却站在刀尖上,仿佛站在平地一样,只是秋水的姿势如同大鹏将要飞起的样子,双手平展,如凌虚御风,身子与水面平行,秋水与水天一线,单脚踩着刀尖,仿佛在刀尖上起舞,又像刀尖上的诗,惊艳而又美丽绝伦。 慕容海棠看着在刀尖上起舞的秋水,眼中的神色由惊艳变为折服再到惊叹,一连变了三次,自己从小便只能追随着秋水的背影奔跑,慕容世家追随秋水背影奔跑的人那么多,自己用了百般努力,终于成了离秋水背影最近的人,如今看了这样的一幕,慕容海棠死心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追上秋水超过他,让秋水也仰望自己的背影。秋水是让他用一生去仰望的人,秋水的那份淡然他学不来,秋水的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他也学不来,天下间能有第二个慕容海棠,但是绝对没有第二个慕容秋水。 童浠水眼看自己五尺二寸长的尖刀就能刺穿慕容秋水了,一脸的狂喜,但是他发觉不对劲了,怎么自己手中的尖刀越刺越重,但是却没有听见尖刀刺入骨肉的声音,于是童浠水奋力一跃,将整把刀刺了出去,但是刀身由于被慕容海棠的酒杯击中,酒杯碎了,但是刀身剧烈颤动,童浠水竟然被这酒杯一击之力震得松开了握刀的手,童浠水右手还在剧烈麻痹中,此时,船身经过童浠水的一击,早已经四分五裂,童浠水尖刀脱手,人已经冒出水面,但是当他看见慕容秋水站在他的尖刀刀尖上,像是在翩翩起舞,童浠水当场傻眼了,这怎么可能? 当童浠水看见秋水与水天一线,凌虚御风的绝世之姿的时候,童浠水先是傻眼,但是马上就及时将自己调整过来,他做了个决定,逃,马上逃,慕容秋水他杀不了,既然他杀不了那么就赶紧走,不然就是被杀的下场,于是他赶紧将自己沉进湖底,逃之夭夭,逃得失魂落魄。 慕容海棠看着逃之夭夭的童浠水,眼神忿恨道:“这个人是水鲨之王童浠水,如今竟然来刺杀你,后面肯定有人主使,秋水,你说会是谁要暗杀你?” 慕容秋水好像刚才的事情于自己无关,淡淡道:“管他是谁呢,何必去多想,我这不是没有事么?” 慕容海棠执拗道:“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查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他。” 慕容秋水还是无动于衷,站在破裂的船板上,依然看着远处的风景,目光如水。 远处岸边,正在注视湖面一举一动的慕容余恨,看着童浠水狙击慕容秋水失手,恨恨地咒骂着,脸色阴沉地地带着心腹走了。 很快,岸边的慕容世家的人发现了慕容秋水的小舟遇袭,马上便派遣船只过来接应慕容世家的双子星。 慕容秋水遇袭这一事很快就被慕容山庄全庄人知晓了,慕容龙城过来探望慕容秋水,得知慕容秋水没有事就放心了,安慰慕容秋水道:“秋水,你好好休息,我会派人去查出凶手的,你放心吧,你是我们慕容家的希望,你绝对不能有事。” 慕容龙城走后回到书房,便派人叫来慕容余恨。 慕容龙城坐在椅子上,慕容余恨一脸不高兴地来到慕容龙城的书房,慕容龙城看着自己桀骜不驯却又阴鸷的儿子怒道:“跪下。”慕容余恨头一扬,竖着眼睛道:“凭什么,我又没有犯错。”慕容龙城骂道:“混账东西,还不知错,你以为你做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你买通童浠水今天在太湖上暗杀秋水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秋水不知道?”慕容余恨还是不死心道:“凭什么说是我买通童浠水杀慕容秋水这个杂种的?有什么证据?” 慕容龙城大怒,大巴掌拍碎了旁边的茶桌,怒不可遏道:“畜生,还不知道悔改,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瞒得过秋水?你安的什么心思你以为我和秋水会不知道?你一直不满我对秋水的宠爱,一直想对秋水下杀手,你怕秋水夺了你慕容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你无论如何要除掉秋水,这一切你以为我不知道?” 听了慕容龙城这些话,慕容余恨真的慌了,旋即狠狠道:“对,我就是看慕容秋水不顺眼,明明我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最宠爱的人不是我,而我慕容秋水,我哪一点比不上他?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慕容秋水算什么?不过是分支的杂种而已,凭什么能够受尽所有人的宠爱,不仅是你,全家族所有人都喜欢他,凭什么,所有人都说慕容秋水会是慕容世家下一任家主,我这个慕容世家大少爷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抢,去争,有谁挡着我,我就杀谁,就算是亲身父亲也一样。” 慕容龙城听了慕容余恨的话,伸手就是一巴掌,慕容余恨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五条红印,嘴角也流了血。慕容龙城全身气得发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老泪纵横道:“你这个不孝子,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慕容世家。秋水惊才艳艳,要是对他进行打压,万一惹怒了他,他真的*宫夺权,慕容世家就是他的了,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你以为凭你和我的能力能够打得过秋水?当年刘备死前托孤给诸葛亮,对诸葛亮说要是阿斗不能辅,即可取而代之,刘备的用心你知道么?和为父一样啊,刘备这一句话使得孔明为了刘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然刘备一死,孔明要想夺权,那只是想不想的问题。同样秋水要是想夺家主之位,无人能挡,所以我才尽量对秋水示之以好,安抚他,这样有一天我死了,他也不至于和我撕破脸皮,夺了慕容家的权,你这样对秋水赶尽杀绝,我一死,你恐怕便马上将随我而去。” 慕容龙城的话说得慕容余恨冷汗直流,慕容秋水的能力他是见过的,自己根本无法闻其项背,整个慕容世家,慕容秋水的武功在慕容世家可谓是无人能够比肩。慕容龙城语重心长道:“恨儿,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叫慕容余恨?”慕容余恨一脸疑惑不解回道:“当年爷爷带领族人和老字号温家一战,结果元气大伤,爷爷在那一战中了温家的毒,无药可救,爷爷临死前替还没有出生的我起名,慕容余恨,意味着他余恨未消,死不瞑目。” 慕容龙城无限惆怅道:“江南六大世家,个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更何况没有地利的我们慕容家,最容易被外敌入侵,当年老字号温家挥师北上,想攻陷我们慕容世家,你爷爷得知消息,先下手为强,派慕容家好手在半道上截击温家高手,但还是不敌,虽然重创了温家,但是还是我们慕容家惨败,你爷爷在那一战后也死了。如今慕容世家,南有岭南老字号温家、淳安霹雳堂雷家、西有皖东王家、北有山东神枪会孙家,洛阳有野心勃勃的君傲堂,江南还有个唐门的总舵,我们可谓是四面受敌,加上太湖易攻难守根本没有四面屏障,如果我们慕容家不图强中兴,迟早有一天会从江湖上消失。而如今能够带领我们慕容家中兴的只有秋水一人而已,秋水万万不能死,我们也万万不能与秋水反目否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秋水重情,你要做的就是接近秋水,对秋水示之以好,和秋水拉好关系,这样如果我有一天先走了,你当了家主,秋水也会看在情面上对你手下留情,不会篡夺你的位子,对别人好就是对你自己好,你要记住,做一个家主要心胸广阔,能容忍容人容物,这样你才能长久地坐下去,而不至于被人从椅子上推下来摔死,懂了么?” 慕容余恨点头,深有所悟道:“父亲,我懂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慕容龙城疲惫地点头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慕容龙城仿佛见两鬓又白了许多,岁月不饶人,自己再过些年就要交出慕容家的大权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又不能独挡一面,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随便哪个都比恨儿强,特别是秋水强太多,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死了,秋水会不会不念情面,夺走恨儿的家主之位?想到这些,慕容龙城额上的皱纹更加深了,也显得更加老了。 第三十二章 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千岛湖此时正在下着雨,烟雨朦朦,路上有许多行人在茶楼客栈等地方避雨。南宫逆天正在喝酒,当然不是在杏花村,在富贵酒楼的雅间喝着十八年的女儿红,南宫逆天当然不是来淳安为了喝女儿红的,他是来杀人的,来的当然不止他一个,同来的人除了南宫逆天,还有南宫豪,南宫逆天的最得力助手南宫良辰,还有一个年轻人,但是他却一直在桌面趴着睡觉,从上楼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在睡,不管外界声音多么嘈杂都无法打扰他睡觉,对他来说仿佛天底下除了睡觉就没有第二件重要的事了。 他们在等人,等他们要杀的人,虽然唐门要杀的人现在还没有来,要杀的人来与不来,他们都选择了在这里等,看神情,他们等的人肯定会出现,他们从早上坐在这张桌子上到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时辰,四个人每个人一方位子,南宫逆天对着上楼的位子,南宫豪盯着窗户外面,南宫良辰盯着二楼上的人,白衣少年面向墙壁独自睡着觉,仿佛他和这一桌子的人都不认识似的。 过了中午时分,突然间酒楼外面出现了哒哒的马蹄声,水声四溅,一群江湖汉子下马,脱去满是雨滴的蓑衣,进入客栈避雨,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了,赶紧出来招呼,殷勤地将马牵到马棚拴好,这一群江湖汉子有七个人,全部清一色佩长剑,而且几乎都是中年男子,只有一个年轻的青年而已。 这七个人一进入二楼,二楼的气氛突然间就不一样了,至少南宫逆天这一座就不一样了,南宫豪的手已经摸着刀柄,随时都可以出击。南宫良辰则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南宫逆天冷冷地注视着每个人,仿佛每个人都和他有抽,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王宗道一进入二楼,环视一周,然后目光停在了睡了一上午的白衣年轻人身上,眼光如同鹰隼,仿佛要看透这个还在睡觉的白衣年轻人。这一行七人是皖东王家的人,分别是王家家主王宗道、王宗道弟弟王师道、王家的四个随从、还有一个年轻人叫王飞、人如其名,跑得飞快。 王家一行人从皖东跑到雷家的势力范围肯定不是为了喝酒或吃菜,他们找雷家是有事情要商量,他们两个世家准备结盟,一起合作打压慕容世家的势力。因为慕容世家隐隐约约要超过其他世家,成为六大世家之首,而且一旦慕容世家坐大,那么第一个遇到危险的将会是王家,所以王宗道要和雷家结盟,一起对付慕容世家。 七人坐在一张长桌上,王宗道正对着南宫逆天这一组人马,突然南宫良辰举起杯对王宗道笑了笑,王宗道给这一笑笑得不自在起来,仿佛浑身被虱子咬了一口似的,浑身不自在。王宗道偏头对王师道道:“雷家的人到了么?”王师道道:“雷家人越好了在下一个客栈等我们,这一个地点应该有雷家弟子在此处接应我们,但是现在也没有看见。” 然后突然间王宗道看见了南宫豪,死死地盯着南宫豪,对王师道道:“雷家的人没有看见,南宫世家的人到是看见了几个。”王宗道这话一出口,王家一起来的几个人立马警惕起来。纷纷拿剑在手,随时都准备出手。王家的几个人一听见对方是南宫世家的人便十二分戒备,武夷南宫世家怎么跑到雷家的地盘来了,这其中必定有问题。所以王家的人戒备,对南宫世家的一桌人充满了戒备,这也导致了南宫世家失去了先下手的先机。 店小二将热腾腾的食物端上来了,有热腾腾的鲜鱼汤有精美的开胃菜还有十八年的女儿红。虽然这些食物对王家的几个人诱惑力很大,他们已经在雨中赶路赶了一上午,又冷又饿,但是他们都没有动,王师道拿出一根银针一一试探确认没有毒后,才开始吃,他们吃得极有规律,非常静,静得好像不是吃饭,而是在看别人吃饭一样,连喝汤都没有声音。 南宫豪看了一眼南宫逆天,希望从南宫逆天的眼里收获什么消息,但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于是南宫一桌还是那样坐着,看着王家的人吃饭。南宫良辰好像在欣赏一幅美景一样,看得津津有味,仿佛他自己也在吃一样,只有南宫逆天豪无表情。 突然间在熟睡的年轻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结果王家的人全部停止了吃饭,准备随时应变突如其来的变化,但是那个白衣年轻人伸了个懒腰之后就没有了下文,继续趴倒在桌面上睡着了。 王家的人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继续吃饭,王宗道已经不吃了,他已经吃不下去了,他放下了饭碗。就在他放下碗的一霎那,变化发生了。南宫逆天整个人像出鞘的剑一样急速地向王家的桌子飞去,一名王家的人呢连碗都来不及放下,便已经中了南宫逆天一拳,这一拳如同千斤重一样,一拳深深地印在那名王家的人身上,那名汉子当场吃的饭全部吐了出来,甚至连心脏都差点吐了出来。 双方一交手,王家便折了一个人,这让王宗道很光火,于是他愤然拔剑,剑刺南宫逆天,但是剑却被南宫豪的到格住了,王师道也拔剑,但是剑被南宫良辰的剑挡住了。王师道对着南宫良辰道:“你不是南宫逆天。”南宫良辰笑了,笑得好像良辰美景,笑得煞是好看:“我当然是不南宫逆天,我又没有说我是南宫逆天,我只是对你们笑了一下而已,你们就认为我是南宫逆天了?南宫逆天哪有那么好当?” 王家的让你脸色都很难看,他们错误的判断直接导致他们人手的损失。南宫豪牵制住王宗道,南宫良辰牵制住王师道,南宫逆天一个人独战王家四人,但是王家四人在南宫逆天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无法无天拳”下,完全不能抵挡,根本挡不住南宫逆天凌厉而又凶猛的拳头。四个人虽然团结一致能够招架抵挡南宫逆天一会,但是时间一长,马上就险象环生了。王宗道虽然功夫再南宫豪之长,但是一时间南宫豪只求拖住王宗道,王宗道根本无法在短时间打败南宫豪,看着险象环生的王家弟子,王宗道心急如焚,大声对王飞道:“飞儿,你快走,速去找雷家的人,让雷家好手来帮忙。” 叫王飞的年轻人听了这话,丝毫不恋战,马上退出战局,另外三人缠住南宫逆天,王飞就这样脱离了战局,一脱离战局,王飞便一阵烟似的往船外掠去,只是眨眼的功夫,楼下已经想起了马的嘶鸣声,王飞已经骑着马走了,去找雷家的人了。但是让王宗道绝望的是,原本一直在睡觉的年轻人在王飞出去后的眨眼之间也跟了出去,过了一会,白衣年轻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睡觉。 看到这样的画面,王宗道绝望了,他知道王飞已经死了,就在刚才,这个白衣年轻人进来之前就死了,死在白衣年轻人的手下。战局方面,南宫豪和南宫良辰依然缠着王家两兄弟。但是其他三个王家的人可就不那么幸运了,他们都是王家有实力的高手,但是在南宫逆天面前仿佛毫无实力一样,王飞一走,其他三人的压力负担更加重了一些。马上就有人受了伤,青衣男子,被南宫逆天一拳集中了胸膛,于是他的整个胸膛全部碎了,脸色紫金,已经没救了。 王家的五个随从只剩下两个人了,这两个人见逃跑已经没有希望了,于是都发疯般地用尽全身解数,所有的本事攻向南宫逆天,毒药、暗器、剑全部向南宫逆天招呼,但是南宫逆天的一双无坚不催的拳头将这些东西全部打飞,最后两个小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印在了王家剩下的两个随从身上,那两个随从立刻死了。 王家一行七人只剩下王宗道、王师道两兄弟了。这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而已,王家已经处于被人宰割的地步了。王宗道知道今天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于是便对南宫逆天问道:“我有两件事不明,一是按我和雷家的约定,这个客栈应该有雷家的人在此处等我们,而不是一个雷家子弟都没有。” 南宫逆天嘿嘿一笑道:“雷家在此负责接应的两个人已经被我杀了。”王宗道又问了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是对白衣少年问的:“你是谁?”白衣年轻人淡淡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王宗道一阵默然,场上一个南宫逆天已经够自己对付的了,更何况还有个不知底细的高手,一出手便追上了王飞的马还杀了王飞的人,自己就两个人,怎样都是个输字。 同样的绝望感也充斥着王师道,他们已经知道此战凶多吉少,除非发生奇迹,雷家的高手突然来人了,不然自己和哥哥恐怕将死无葬身之地。南宫逆天毫不罗嗦,握紧拳头就上,丝毫不给王宗道思考的时间,王宗道只好仓促应战。但是南宫逆天的拳头够凶狠,够凌厉,王宗道的剑刺在拳头上,立马变歪了,王宗道仿佛掉进冰窟死的,但是正在这出神间,他仿佛又掉入了火山,只是他这一分神的时间,他便中了南宫逆天的一拳,整个身体像是燃烧起来一样,他的身体像是被烧焦了一样,甚至冒出了烟。 毫无疑问王宗道死了,死在了富贵酒楼二楼,南宫逆天的拳头下。 场下只剩下王师道一个人了,王师道的冷汗都出来了,而且还出得很快,刚才自己还有七个人,转眼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让王师道突然间想哭,但是他不能哭,因为他是江湖人,于是他挥剑急刺南宫良辰,连刺三十八剑,南宫良辰连闪三十八下身体,一一躲过,王师道再次发剑,这一次更快,更刁钻,更难防,但是南宫良辰不需要防了,因为王师道没有防住南宫豪的致命一刀,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处于下风的时候,南宫豪还会来插手给自己致命一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于是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富贵酒楼,王家一行来雷家谈判的七人全部死了,还有雷家来接应的两个人也死了,南宫世家一行四人趁着*雨霏霏,一行四人,骑上王家来时的马,向武夷方向飞奔而去,雨色中只留下几个淡淡的身影和哒哒的马蹄声。 第三十三章 洞彻世情的城府 王宗道、王师道一行七人死亡的消息首先传到了淳安雷家堡,雷家家主雷逝听到这个消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雷逝将负责接待王家人的雷猛狠狠批评了一顿:“南宫世家的人竟然敢在雷家的眼皮底下杀人,这让雷家的脸面丢光了,传扬出去,雷家的面子往哪搁?我怎么给皖东滁州王家的人交代?” 雷猛被训得根本抬不起头,王家一行人被狙杀的那天,本应该是他带人去接的,但是他当时在情人那里,便让两个亲信去接,结果都被南宫逆天做掉了,等他收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只看见两个下属的尸体和王家的七具尸体,这让雷猛当场冷汗都出来了。 雷猛低着声音道:“大哥,我带人去截击他们。” 雷逝破口大骂道:“截个屁啊,南宫家的人早已经回武夷了,你去武夷送死么,你还不赶紧和我一起将王家的人送回皖东滁州去,至于南宫逆天那小子,我交给雷水去办了,我已经飞鸽通知王家的人这件事,你和我去皖东玩家负荆请罪。” 雷猛在雷家堡很少被人说过,因为他父亲是家主,哥哥也是家主。但是这一次事情真的闹大了,王家的家主兄弟二人都死在了雷家的地面上,且不说面子的问题,单单王家会不会认为这件事是雷家蓄意而为,而大肆进行报仇,那样才真的令人头痛了。 皖东滁州王家怎么说也是六大世家,虽然不是锋芒毕露,但是要是惹上了王家那也很麻烦。雷家就更不想得罪王家了,王家在朝在野都有人,一旦开罪了,不大伤元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家家主本来是去淳安霹雳堂雷家商谈合作一事,这件事本来是王宗道提出来的。慕容世家的势力一天天坐大,王家的人担心了,于是他们便联系雷家,准备合作结成联盟,对付正在快速崛起的慕容家,为表诚意,王宗道亲自去了淳安雷家,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晓,所以王宗道带的人也不多,只带了几个心腹而已,但是没想到这么秘密的消息竟然也被泄露出去了。 雷逝带着雷猛道王家谢罪,雷逝看着王家门口披麻戴孝跪在门口的王家子弟,雷逝便觉得眼角一阵抽搐,他甚至有点不敢向前,他知道,王家人的愤怒,足以将他撕成碎片,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又不得不来。 雷逝硬着头皮上前,拉着雷猛一把跪在王家子弟面前,王家的人还没有哭,雷逝便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嚎啕大哭。但是雷逝这招仿佛不管用,王宗道的大儿子王佳根本理会雷逝的行为,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王宗道的灵柩边,随后马上就有其他王家子弟跟上自觉地扶起灵柩。王佳冷冷道:“雷堡主不必自责,家父遇害一事与你无关,家父此次行程极为秘密,想必是有叛徒将消息告诉了南宫世家的人,家父才会遭此毒手。”王氏弟子听了群情激愤,雷逝则是一阵震憾,雷逝被王佳的冷静给怔住了。 王佳和王琛抬着父亲王宗道的灵柩,王俊和王辉抬着王师道的灵柩,雷逝看着王佳的背影,感到一阵寒意,寒意来自于王家,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将成为王家的新家主,不仅如此,这个年轻人极为难对付,冷漠无情,但是却又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让人忍不住就听从他的命令。如果这个年轻人要趁此机会对付自己,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王家都成问题,这是雷逝初见王佳的时候给他的评价。 灵堂早已经布置好了,王氏子弟将七口灵柩抬至灵堂。然后王氏子弟全部跪下了,跪在王宗道的灵柩前,王佳跪在最前面,王琛、王辉、王俊次之、王家五俊有四个在这,还有个王谢,王谢已经听从王家的吩咐前往富贵客栈调查当日的情景。 王佳在王宗道灵前立誓道:“父亲,孩子一定找出凶手手刃仇人,为你报仇,无论是谁!”王佳这么一说,所有王氏弟子全部跟着起呼:“手刃仇人,誓报此仇。手刃仇人,誓报此仇。” 雷逝看了这个场面,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慕容世家的崛起是因为拥有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这两颗耀眼的新星,那么王家拥有的便是无人能比的团结一致。一个人的能力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但是一万个人如果团结一致,那么团结在一起的力量就比一万个人的力量还要强大。雷家之所以不够强是因为雷家不够团结,先后曾经几次分裂内讧,造成内耗巨大无比,许多精英不是战死了,而是损失在了内耗中。 王佳立完誓后,冷冷地宣布了一件事,发丧贴,七天后为父发丧。 王佳宣布完这件事后对雷逝道:“雷堡主,请在王家盘桓几日,等家父发丧后,我手刃仇人后再送你走。”雷逝道:“王公子已经查出凶手除了南宫世家还有谁?”王佳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眉目了,等王谢回来便能知道了。” 这一句话说得堂上的人尽皆知,只要王谢回来,便能知道叛徒了,于是王氏弟子都翘首期待王谢的归来,但是总是有人不喜欢王谢回来的,比如王家的叛徒就不希望王谢回来。 夜深,王琛找到王佳问道:“哥,你已经知道谁是叛徒?”王佳想也不想答道:“没有,但是很快就知道了,等王谢回来,蛇自然会溜出洞来,你负责观察这两天家中,谁的行动最为频繁和隐秘。”,王琛马上就懂了,于是王琛放心地走了。 听到王谢一回来便能知道凶手是谁,有的王氏弟子就很激动,恨不得马上手刃叛徒,但是至少王家有一个人不开心,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让他开心起来,除非王谢死了,死在回来的路上。想到这里,这个人终于笑了,笑得很猥琐,教人看了作呕。这个人是王传道,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的那道从额角直到下颌的刀疤,也许他笑得便不那么猥琐了,也许笑得便是十分好看了。 王宗道的死讯很快传遍江湖,江湖上的一些名家陆续收到王宗道身殁的丧贴,于是便先后派人来吊唁,有些虽然生前和王家是世仇,但是为了江湖道义,也不请自来地来吊唁,也许只是想看看王宗道死了的样子而已。来的帮派出去已经在的雷逝,有姑苏慕容世家的慕容余恨和慕容海棠带领的慕容家的人、鄂东浔阳江家的江子云、江满愁所带来的江家子弟;岭南老字号派温家温四温怀感、温琴为代表;蜀中唐门则是江南总舵的唐惊风、唐玉缺、唐友为代表;武夷南宫世家没有人来,江湖上也有一些小门派有人来,也有一些江湖剑客自发前来吊唁。 虽然王佳的策略用得很好,但是对方好像丝毫不慌不忙,迟迟没有什么行动部署,在第五天,王佳放出消息,王谢今天将要回来了,对方终于有一点惊动了,但是还是没有行动,难道对方真的不见王谢不死心? 离头七发丧的日子只有两天了,听见王谢今天就要回来,于是王佳召集众人在广场集合,等待王谢回来。只要王谢一回来,便能将叛徒千刀万剐,王氏子弟都有些摩拳擦掌,个个都想杀掉叛徒,以报家主在天之灵。 王家的广场上,王佳站在台上,俨然一副家主的样子,几乎所有的王氏弟子都到齐了,一些长老也出面了,王佳伸手示意场面静下来,然后他说了一个消息:“王谢今天回不来了,后天才能回来,王谢今天晚上会在泰安客栈留宿,他在那里找到了线索,王谢说嫌犯不止个,只要在泰安客栈的线索查清楚就能确定是谁干的了。” 这一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样在王氏弟子中炸开了锅,竟然不止一个嫌犯,那到底会有多少人?王谢今天不能回来,这这让一直在等的王家弟子很是失落,今天竟然不能手刃叛徒,他们都已经恨得牙痒痒了,这让他们深受打击,非常失落,场中人的表情,王佳尽收眼底,有深感遗憾的,有愤怒的,有面无表情的,有奸笑的,这诸多的表情都被王佳记在了脑海中。 王佳扫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王传道身上,王传道没有激愤也没有欢喜,只是面无表情而已,但是这样就已够了,只不过在王佳说王谢今天不能回来的时候王传道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就这一下已经够了,想必叛徒即将按捺不住。 于是一场尽在王佳掌握之中的好事即将要发生。后天就是发丧的日子,各路英雄到齐的时候,等王谢出现的时候,王佳要在那天在天下英雄面前上演一场好戏,想到这里,王佳冷峻的脸庞似乎有了点笑意,冷冷的,淡淡的。 第三十四章 滁州王家风云变 今天皖东滁州王家格外热闹,来了许多英雄豪杰,慕容世家的慕容余恨、慕容海棠、鄂东江家江子云、江满愁、老字号温四温怀感、温琴、蜀中唐门江南总舵唐惊风、唐玉缺、唐友等一干有名气的世家高手,还有佛说剑莫奕风、良辰美景顾良辰、回风流雪沈淮扬、门前冷落冷岳楚等一干江湖豪杰,因为今天是王宗道的头七,也是王宗道的下葬之日,同样更是凶手被抓出来的日子。 时至正午,所有该来的都来了,先后拜完王宗道的灵柩后便在王家接待来宾的座位上坐着,座位只有二十多个,其他的人,没有什么名气背景的还是站着。 王佳一身孝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没有悲伤,跪在灵柩旁仿佛在思考算计什么似的,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没有表情地跪在那,有人敬礼就机械地回礼,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没有说话,但是旁边的王辉却是会说话,场上哪些人来了,是些什么人,王辉都一清二楚,他时不时趁机对王佳报告着。 如果王家没有王辉这样一个机智的军师,那么王家后来肯定不会发展得那么快。王辉继承了他父亲王师道的智谋,比起王师道的智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午已经过了,王谢还没有回来,王氏弟子有点耐不住气,难道王谢路上出事了?王氏弟子纷纷狐疑猜测,但是王佳却已然决定,按时下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已经修建好的王氏祖陵。 将王宗道,王师道两兄弟的灵柩放进陵墓后,进行封陵仪式。封完陵后整个丧礼算是结束了,但是王家的事情并没有完,因为凶手还没有找出来,再一个,家不可一日无主,王家还要在众英雄好汉面前选出王家的新家主。 封完陵,王氏子弟全部进行最后的跪拜之礼,跪拜完之后,就应该是凶手出来的时候了。但是王氏弟子中有人按奈不住了,跳起来大骂王佳,此人是王传火,人如其名,脾气很火,性格也很火,总之是个很火的人,他是王宗道一辈的人,他按辈分算是王佳的叔父,他大骂王佳:“你个混账东西,如今大哥已经下葬了,你竟然还没有找出来凶手,你有什么脸面跪在这?” 王佳冷眼看着王传火冷冷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查出凶手是谁?”王传火为之哑口,强硬着语气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王佳看都没有看他道:“有必要告诉你么?”王传火听到这句目无尊长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拔刀就砍向王佳,那一刀充满了愤怒,眼看王佳将要被劈成两半,但是刀却突然砍不下去了,刀锋被王佳用两根手指头夹住了,这一瞬间场上很多人的眼睛在这一刻亮了,发出了光芒,场上的人有为王佳这一招叫好的,有佩服的,有赞叹的,有惊心的,没想到王佳的功夫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王传火的刀法在王家不算是最厉害的,但是论力道却是最孔武有力的,接王传火的刀并不容易接,因为王传火一身蛮力,用力打力,所有败在王传火手上的人不是输在功夫上,而是输在了气力上,接王传火的刀很费力气,而且兵器还容易被砍断,王传火的打斗如同蛮牛一样,原始而有力,所以江湖上也有个名号铁火蛮牛。 王传火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幕,自己一向没有人敢接的刀锋,王佳就用两根手指头就夹住了,而且自己怎么拔都拔不出来,王传火突然剑感到了害怕,他准备弃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王佳一手夹着刀,接着便是干净利落的一脚,这一脚直接将王传火踢飞五丈远,踢出了人群。 这是王氏宗族的长老王学海站出来了,呵斥王佳的行为,但是王佳俾睨着王学海,王学海打了个冷颤,王佳冷冷的眼眸透出寒光,旋即让人来不及思考,王佳手指夹着的刀已经变为手握着,急刺王学海,场上的人都未料到有这一变化,王学海也始料未及,急避,但是刀锋紧追不止,又有一长老出手拦下了王佳的刀,呵斥道:“王佳,够了。” 王学海见有人帮自己,于是马上又底气十足了,叫嚣道:“你攻人不备,算什么英雄,还有我是你叔父,你竟然想要我的命,我今天要替你死去的爹教训你。”王佳眼里的寒光大盛。众人看见刀白色的光一闪而逝,王学海已经捂着脖子,眼中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倒下了。王佳的刀竟然快得让人看不见,但是再快的刀,只要是有速度的就能看见,场中大部分人看不见,但是还是有人能看见的,比如雷逝、唐惊风、唐玉缺、温怀感、温琴、慕容海棠、江满愁、江子云、莫奕风等一干一流高手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刀之快如同流星划过无人的天际,那一刀是那样的是不可挡,那一刀是那样的孤傲,如同绝顶的孤峰一般,傲然独立,俾睨天下。雷逝看到这里已然觉得王家的新家主,舍他其谁? 王传火此时已经爬起来了,但是看到死去的王学海,王传火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王佳竟然出手就杀人,根本毫不留情面,他害怕死了,要是刚才是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已经死了?王佳凌厉的手段让王氏宗族中本来不服膺王佳的人闭上了嘴。 王佳掷刀于地,声音陡升道:“你是自己站出来还是我揪出来?”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凶手听的,但是凶手会迫于王佳的声势而主动出来么?众人都很期待这个答案。 人群中议论纷纷,王传道惊出一身冷汗,一直在苦苦思索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被发现了。迟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王佳开口了:“既然你自己不出来,那么就让我来。”王佳径直走向人群,本来王佳没有走向任何人,但是在王传道看来,王佳就是走向自己的,于是他开始冒汗,他想揩,但是已经来不及,王佳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开始有点害怕,一旦被揭发,自己功夫再高也逃不出这么多好手的包围,他开始给自已鼓气,他安慰自己王佳要找的不是自己,突然他发现王佳找的就是自己,因为他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无疑宣告自己就是凶手。 王传道开始后悔,怎么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这让王传道绝望了,这下子百口莫辩了,王传道的汗流的更快了。王佳语气突然很温和道:“叔父为何流了这么多汗,太阳很热么?”王传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道:“是的,天气很热。”王佳听道这句话笑了,笑得邪魅无比,仿佛地狱的君王。 王佳道:“你是受谁主使的?”王传道这下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心中大骇,王佳竟然已经查到了自己背后的王云动,这怎么可能?但是眼前情况将王云动供出来是死,不供出来也是死,除非王云动和自己合伙杀了王佳,不然没有活命的机会。 王传道还没有说话,王佳已经说话了,王佳问道:“是八方云动还是涛生云灭?”王传道听到这里,已经完完全全绝望了,只想放手一博了,于是他向人群道:“动哥,出来吧。”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精悍的中年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全身紧绷,手臂精壮而有力,手握血战刀,自人群中走出,他这一出现,整个人群哗然,凶手竟然是王家守护神之称的八方云动王云动。 王云动在王家绝对是个高手,王家总共有两个守护神,一个是王云动,另一个是涛生云灭王云灭。王云动的刀法八方云动相传天上的云彩都能为之逃逸,因为那一刀太过骇人,简直不是人的刀法,连云都害怕起来。王云动成名以来战斗八场,无一败绩,为什么只有八场,因为之后没有人敢和他打了。 如今王云动和王佳两个人都是王家的高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众人都很期待。 王云动一出场,先是嘿嘿一笑:“我竟然低估了你小子,以为只要将你爹搞定就没事了,没想到你比你父亲还强,早知道我应该早就杀了你的。”王云动毫不掩饰自己要杀王佳的心,就算掩饰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今天他和王佳只能活一个。王云动笑着对王佳道:“贤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我的行动很秘密的,基本上无人知晓。” 王佳淡淡道:“要知道很简单,王谢告诉我的。” 王云动:“王谢不是还没有回来么?我已经派人去截了,只要王谢回滁州肯定进不了城。” 王佳笑了:“王谢他一直在王家,我只是让他出了滁州,然后又在晚上折回来了。王谢一向擅长监视人,他在王家内一直监视着你们。”人群中王谢走了出来,他果真还在王家。 王云动耐心地问:“王家这么多人,为什么你就盯着我呢?” 王佳也很有耐心地回答:“因为王家内有野心想当家主的人不多,而又有这个能力的人更不多了,你便是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云灭叔叔,他我也派人监视了,他毫无异常。” 王云动道:“我也毫无异常不是么?” 王佳很坦诚道:“对,你是毫无异常,但是王传道有异常,他和其他人的表现不一样,至少他不悲伤难过,甚至还有一点点开心,就是因为他太镇定了,所以他才有问题。” 王传道这时开口了:“为什么?我镇定有错么?” 王谢道:“有错,你的儿子因为采花而被副家主处死了,你怀恨在心,两位家主死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你却很镇定,你难过好,开心也好,你就是不应该镇定,镇定是因为你心知肚明,知道是谁下的黑手。还有派出去截击我的人都是你派出去的,这点加深了你的嫌疑,虽然你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以办事的名义让他们离开王家,但是这暴露了你自己,王云动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是猜测而已,是你自己将他暴露出来的。” 这下子,王传道和王云动都没有话了,王云动干咳了两声道:“佩服,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不能小看,一个个的都精似鬼,连我这种老江湖都栽了,但是胜负成败还未定呢,你知道我是幕后黑手又怎样,只要我把你杀了,王家的权力还是得落到我手中来,成王败寇不外如是,谁笑到最后谁便是胜者。” 这下子场内风云突变,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谁会赢呢?是王云动计划得逞还是王佳手刃仇人,为父报仇? 第三十五章 少年英雄当需立 场上两人即将展开一场生死搏斗,赢得人自然会成为家主,这一战不仅仅关于生死,更关乎王家的前程命运。一个好的家主能将家族带向辉煌,走上富强的道路,一个没有能力的家主,其家族最终只有覆灭的下场。 场上的形势已经剑拔弩张,随时两人都有可能交上手,但是两人都没有动手,只是在看着对方而已,看对方的出手。虽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但是高手往往可以后发先至,但是这并不算什么,高手之间的决斗往往只是差那么一点点的事情,我比你快一分,所以你死了,高手之间比的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的速度快一分能赢,慢一分便死。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是唯快不破后面,又有破而后立,破而后立后面呢?再后面呢?谁也说不清楚,学无止境,武功更是如此,武学是没有止境的,武学的世界浩瀚如同大海,一个人穷尽其短短的一生,也只能了解武学大千世界其中的一隅而已。 武学是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多少的,天下武功,何其之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但是总体上来说有心、体、气、术、势五大类,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类,每一大类练至顶峰便足以在江湖上称为高手,可是每一大类其中有分了成千上百种小类,每小类又有成千上万的分支,要慢慢说来,恐怕说上三年也不一定能够说完。 场上的杀气纵横,空气放佛已经结冰,凝固,王佳和王云动还是没有动手,王传道已经受不了场中肃萧的杀气,他大吼一声,提刀便砍向王佳,为的是打破僵局,同样也给王云动制造机会,但是王佳却还不为所动,还是死死地盯着王云动,王云动也在盯着他。接下王传道的刀的是王谢,王谢持剑站在王佳面前,冷冷地盯着王传道说:“你的对手是我。” 王谢和王传道两个缠斗起来,但是王佳和王云动两人还在对峙着,王云动的刀放佛随时都会劈出,会从任意的角度劈出,王佳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王佳会用什么作兵器? 王门五绝,“刀剑擒拿手,棍帮玉玉扇”,王云动用刀,王佳会用哪一样功夫去应付呢?谁也不知道,就算是王佳的亲弟弟王琛也不清楚自己的哥哥用什么最拿手。王门五绝,王佳好像样样都擅长,但是哪一样最厉害,恐怕只有王佳自己知晓了。 王云动的刀有个名堂,叫黑云万里刀,刀身漆黑,如同墨染一般,施展开来,配合八方云动的大开大合,就如同黑云万里,刀也因此而得名。王云动揉身欺近,刀法毫无花哨,直向王佳的胸膛,这一刀势不可挡,也挡不住,这一刀放佛要将王佳的胸膛破开似的,不破开,决不罢休。 王云动第一招就让王佳陷入险境,这让场上的人始料未及,王云动的功夫竟然这样强?王家的人不相信,至少王辉是不相信的,他和王佳比试过,而且还比试了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是胜的,王俊也不相信,因为就他自己都能在王云动手下走上二十招以上不露败迹,那么王佳肯定是能够和王云动平分秋色的,这肯定是在试探或故意示弱,王俊王辉两兄弟是这么想的,他们对王佳抱有极大的信心,因为他们对王佳的功夫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不全面,但是已经够了。 面对这样的一刀,王佳该怎么避?王佳不避,手一样,一样白光滑出袖子,然后白光之中又有微茫打向王云动,后发但是却先至,只怕王云动的刀还没有碰到王佳的衣襟,自己便衣襟先中了暗器。王云动在这紧急的情况竟然看清楚了王佳手中的东西,原来是白玉扇,竟然是白玉扇,王家五宝之一的白玉扇。王云动看见王佳手中的白玉扇如同见到鬼一样,赶紧闪避,别人不知道白玉扇的威力,他可是一清二楚。只要被白玉扇扇骨内的暗器白骨钉打中了,那么非死即瘫,只要一运功,就会毒发,动得越快,毒发就越快,但是不运功便只能任人宰割。所以王云动一看见白玉扇立即扇,撤招,收刀护身。 王云动咬牙切齿道:“好小子,王家白玉扇竟然在你这,真是不简单,差点就着了你的道。”王佳并不理会王云动的话,他抢攻,王云动话还没有说完,王佳已经来到了王云动的眼前,场下的人只有一个感觉“快、好快、真快”。 雷逝看到这里,已经觉得没有必要看下去了,他叫上雷猛,带着雷家来的人走了。雷猛不解地问:“不打招呼就走,合适么?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雷逝道:“肯定是王佳会赢,王云动这下子只怕是再也动不了了。我已经修好书了,交给王家的弟子,让转交就行了,如果现在不走,我怕我们就不用走了。王宗道的死怎么说也是和我们雷家脱不了干系,王佳此人的性格我琢磨不透,如果他突然下令将我们格杀在此,说我们谋害了王宗道兄弟,我们百口莫辩,就算我们是清白的,但是别忘了,场上可有很多世家,就算他们不在现在动手等人一散,他们便可以联手行动,将我们歼灭在滁州境内,还可以推说是王家的报复,我们可就真的成了冤魂了。” 雷猛不解地问道:“老大,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你能肯定王佳会赢,你又不是神仙?我们又不怕他们其他世家的人,要论真的打起来,我们不见得会败。” 雷逝意味深长道:“我们和一个王家打,要论一对一胜败不好说,但是如果慕容世家、唐门、温家、王家、江家五家联手呢?我们还能回到雷门么?要是能杀了我们,能对雷门造成元气大伤,他们这些世家还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的。虽然我不是神仙,但是有些事是可以未卜先知的,王佳和王云动这一交手,高下立判,虽然王云动的八方云动很厉害,但是王佳则是知己知彼,战斗头脑非常厉害,王云动利用武功去拼命,而王佳却是用脑子去要别人的命。王佳利用自己的长处打击对方短处,只怕王云动的绝招八方云动死也发不出来。” 雷猛怒道:“五家联手,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雷逝反而笑道:“要是我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要脸了,脸面有什么用,要是能真正狠狠滴打击对方的实力,脸面不要也罢,要是我是王家的家主,我绝对会不让雷家的家主活着离开滁州城。人都死了还要脸面有什么用,有多少人因为面子而死了的,数不胜数,面子不要也罢。” 雷猛听了后,感觉他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感觉脑子都是七荤八素的。 雷逝看着发怔的雷猛,拍了雷猛一下,道:“别发呆了,这些问题以后在想,快出城,雷娇带人在城外接应我们呢。” 雷逝就这样带着雷家的人先走了。 场上的情形果真如雷逝所说的一模一样,王云动被王佳近身后,王云动八方云动的刀法施展不开,在王佳白玉扇灵巧的攻势下,王云动只有闪避躲让的份,根本豪无还手之力,这让原本对王云动抱有希望的人大失所望,他们还想见识一下名动天下的八方云动刀法。 王云动全身都是冷汗,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他自从进入江湖一以来,从来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一场战斗,他被人打得根本不能出招,只能一味地防守,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憋屈的战斗。他开始受不了,他怒了,大怒,他要施展他的八方云动刀法,不管怎样都要施展,不然迟早会死于白玉扇之下,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施展了他必胜的刀法,不顾一切往往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所以这一次他必胜没有站在他这边,死神站在他这边了。 王云动一施展八方云动,身上上下就有了三十二个破绽,有九个足以致命,王云动中门大开,王佳就选择中门攻了过去,王云动八方云动刀法他才喊出来一个“八-----”然后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他倒下去了,他的刀法才仅仅一个起手式,王佳的白玉扇已经洞透了王云动的心脏,一击必杀,丝毫不留活口。 王佳这边打斗一结束,王谢那边的战斗也马上要结束了,王云动一死,王传道心神一乱,右臂吃了王谢一剑,已经丧失一半的战斗力了,王传道看着倒在地上的王云动,惨笑道:“不成功,便成仁,自古以来,莫不是如此,哈哈”说完便引颈自戮,王传道这一举动,有人赞叹不失为一条汉子。 王家的叛徒已经伏诛,各路英雄好汉都纷纷散去,只有几大世家的人还没有走,他们要留下来和王家的新家主交流一番,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是要好的,虽然这个朋友随时可能成为敌人,但只要有着共同利益便还是朋友。 王云动一死,作为王宗道的大儿子王佳便顺理成章地接手了王家家主的位子,不仅仅因为王佳是王宗道的儿子,更因为王佳过人的能力,让他成为了家主的不二人选。虽然王家还有些老人,但是这些老人明显已经不适合家主之位了,虽然有的人还想出来争一把,但是在王佳的手段下也没有人敢出来争了,因为想要抢位子的让人已经被杀了,勇武如同王云动也死在了王佳手上,王家上下再也没有人对王家的家主之位有什么想法了,众人表面上都服膺王佳的统领,心中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只是不服的想法不敢说而已。 第三十六章 皖东滁州新王家 王佳已然是王家的新家主,王佳会将皖东滁州王家领导到那个高度呢?会不会超越慕容世家?这让其他人都很期待,王氏子弟更是对新家主充满了希冀和信心,王家已经中庸很久了,正是需要人来大力振兴的时候。 王佳和众世家的人马正向王府走去,走了没多远,王佳突然问王琛道:“雷家的人呢?怎么不见雷堡主?”这时人群中有一个普通的王氏弟子跑了出来,双手呈上一封信恭敬道:“回报家主,雷堡主在您之前和动爷,不,叛徒王云动打斗的时候将此信函交给小的,让小的交给您,说霹雳堂有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他先走一步,无礼之处还请您多包涵。” 唐惊风听到这样的话,哈哈一笑,眼中无不是调笑的笑意:“雷逝这么老狐狸,跑得还真快,生怕王家的人会因为王老家主的事情而将雷门的人扣住,提前溜了,哈哈,想想就好笑。”这时慕容海棠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话:“要是慕容世家和王家合作,想要将雷逝的人留在这里呢?”唐惊风为之一顿,唐玉缺已经接过去了:“雷逝这一招走为上真是高明。要是雷逝走得晚,能不能活着回到霹雳堂都是未知之数。” 慕容余恨听了这番对话,终于懂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让他来这次吊唁,为什么还让他向慕容海棠好好学习,长长见识。这一次他学到了很多,比如一个人的眼光决不能停留在现在,一定要有先见之明,还要预知将要来临的危险,不然江湖险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很庆幸自己能够来这次吊唁。 王佳接过信函,拆开来看,一眼便看完了,信函的内容很短,比那名王氏弟子说的话还短。“堡中有事需处理,先走一步,未能通报,请原谅,来日再见——雷逝字。”王佳看完信便将信收入怀中,面无表情,领着众人继续向王府走去。谁都感觉不到王佳的眼神沉了一沉,这眼神一沉,里面有着微不可查杀气。王佳看完信既不生气,也不说话,也许王氏弟子会认为这很平常,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就不一样了。 唐惊风则认为,雷逝不告而溜,王佳竟然无动于衷,既不生气也说话,还是当没有发生一样,此子不浮不躁,是能做大事的人。慕容海棠只觉得头疼,慕容世家又有了一个大敌,慕容余恨则觉得自己要向王佳学习,学习王佳的镇定自若,悲喜不形于色。江满愁在想王家这下子要崛起了,我们江家怎么就没有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呢?也不知道子越大哥在晴空剑客那里学武学得怎样了。温怀感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厉害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很快自己这些老头都要退休了。温琴对王佳的白玉扇的兴趣多余王佳这个人,至于唐玉缺则又是另一种感受,他感觉王佳的心机城府之深,深不可测,是个很可怕的人,他可不愿意和这样的一个人为敌,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佳和世家一行人回到王府,王俊已经给众人安排好了住处,留各位在赏脸在王府留宿一夜。滁州城客栈多得是,为什么要住王府呢?因为在王府有事谈,要是没有事情要谈,肯定还是在客栈要方便得多,一来地形便于打斗和逃跑,二来客栈方便打探消息,一有异动便可以马上知道了,三来住进王府,要是王家的人真的要对自己不利,王家的人人多势众,自己很难活命。 虽然客栈有百般好,但是他们还是很乐意住进王府的,因为他们在王府还有事情要干,王佳也不至于去得罪这么多世家。 晚上,王家客厅,王家的一些重要的人,陪着其他四个世家的九个人一起吃饭,总共有十五个人一起吃饭。分别是王家的王佳、王谢、王琛、王俊、王辉、王云灭、慕容世家的慕容海棠、慕容余恨、温家的温怀感、温琴、江家的江子云、江满愁、唐门的唐惊风、唐玉缺、唐友。 有事要吃饭,没事也要吃饭,许多事情总是在饭桌上谈成的,比如生意,合作,饭桌上可以谈的东西多了去了,谈成的事情也很多,王家这次要和其他世家谈的事情也是在饭桌上谈的。 饭至一半,酒兴正酣,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慕容海棠,他是这次慕容世家的负责人,慕容海棠对王佳道:“慕容世家希望和王家合作,慕容世家不欲和王家结仇,两家之间本来也没有仇,慕容世家还希望和王家合作水运的事宜,不知王家主意下如何?”王佳想了想回到:“王家这次新换血,当然愿意和各世家交好,当然愿意和慕容世家交好,至于合作水运,这个是两利的事情,王家当然乐意,至于合作的详细事宜,你们找王俊就好,他负责王家所有的财务往来。” 江子云也开口表示和慕容世家一样,希望和王家和平相处,不愿与王家树敌。唐门的人则没有说什么,因为唐门离皖东王家毕竟还是远了点,王家的势力远远威胁不到唐门,唐门只是表示愿意和王家友好相处。温家势力抽调了一部分远赴洛阳压场,不欲在江南得罪其他世家,一样表示愿意有好相处。 但是他们真的能够有好相处么?在离开王府之后,温琴曾问过温怀感这样的问题:“感八伯,为什么你要示好王家,其实以我们温家的实力和势力完全没有必要低下气去和唐家示好。”温怀感笑了,谆谆诱导道:“琴儿,所谓的盟友有时候是最靠不住的,只不过大家暂时有着共同的利益,各取所需罢了,等到了彼此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所谓的盟友兄弟便成了背后捅你刀子的人。盟友只是个好听的说词而已,谁相信谁死,这里毕竟是王家的地方,说几句客套话还是有必要的,这也是给王家的人面子”温琴若有所悟。 这一顿饭吃得好极了,结果皆大欢喜,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于是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吃完走了。其他世家的人虽然走了,但是王佳的人还盟友走,他反而召集了所有元老一起见面,因为他有事要宣布,而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见,事情他已经一个人决定了。 王佳所做的决定如下;王俊掌管一切财物白玉堂,王谢负责情报收集的白鸽堂,王云灭负责王氏弟子的武功训练的白骨堂、王辉负责和其他世家的事物往来的白礼堂,王琛则负责秘密训练一批少年高手,直接归王佳调动,这是王家的经营力量,也是王家崛起的资本。 经过这样一分配,王家的经脉放佛被打得疏通了,气血得以畅通,如同久咳的病人突然间不咳了,好了,这样的一个王家必定能够兴盛,王云灭也开始对王佳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这个新家主能够带领王家走向更高的地方。 四大世家的人都已经走光了,王家这个新巨人正在缓缓站起来,王家众人都在期待石巨人站起来的那一副美好的画面,那是王家美好的前景。 第三十七章 巾帼英雄不须眉 洛阳牡丹楼,百花阁牡丹堂堂主,江湖人称孤魂无情袖的娆娆,美艳洛阳闻,身为洛阳第一名妓的她,虽然她只卖艺不卖身,但是每天还是都有许多富家子弟来捧娆娆的场,千金只为美人销魂一笑。 娆娆有三绝,色绝、声绝、艺绝。娆娆不止是外貌长得倾国倾城,更吸引人的是其他而二绝,娆娆有着一副好歌喉,唱的歌悦耳动听,仿佛天籁之音,令那些花花公子如痴如醉,还有一绝是娆娆的琴,娆娆有一把百花琴,如果说娆娆的歌是天籁之音,那么娆娆的琴绝对能绕梁三日,娆娆凭借自己的三绝为牡丹楼吸引来了大量的顾客,这使得百花阁的资金来源充足,百花阁能够救助的贫困女子更多了,这也吸引了许多名妓加入牡丹楼,一时间牡丹楼的名声超过了洛阳三强。 娆娆每天不定时的会坐在牡丹楼二楼高台上谈琴,每次娆娆弹琴,都会吸引许多行人驻足聆听,那场面让人叹为观止,甚至于有人每天都守在牡丹堂外面,就为了听娆娆弹琴一曲,听完才肯心满意足地离去。娆娆的琴虽然每天都会谈,但是他很少唱歌,基本上不唱,从牡丹堂建成到如今,娆娆只在百花阁众姐妹齐聚的时候唱过一次,此后至今再也没有人看见她唱歌。 洛阳城门口,一个手摇玉扇贵公子,面庞俊秀,一头飘逸黑发更加承托出他的俊美,他是满楼莺歌皇甫琛,满楼莺歌是他自称的外号,江湖的人一般都叫他人渣琛,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渣。按皇甫琛的说法,那些人是嫉妒他能够左拥右抱所以才这样叫他,皇甫琛的所做所为到底能不能被称为人渣呢? 唐门对满楼莺歌有这样的记录,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琛,是江南富家皇甫世家的二少爷,因为外表风流倜傥,加之花言巧语非常受女子的喜爱,但是皇甫琛见一个爱一个,然后抛弃一个,具体皇甫琛辜负了多少女子并不可考,但是唐门有记载的就有九位,其中还有两个是江湖女子,分别是蔷薇女侠铭萱和南宫世家的南宫小蝶。由此看来皇甫琛名不虚传,果然是满楼莺歌,也是真的人渣一个。 皇甫琛站在洛阳桥头,看着城门上两个硕大的洛阳古字,皇甫琛笑了,笑得春风满面,如同科举高中一般,他笑得甚是开心,他对着洛阳城门道:“洛阳花牡丹,我皇甫琛来了。” 皇甫琛大步迈向洛阳,这一次洛阳又会是哪个女子陷入人渣琛的怀中呢?王琛进了洛阳城,但是他不知道牡丹楼在哪,于是他问人,自认为风流倜傥,于是他问了个年轻女子,他一开口问牡丹楼在哪,没想到却是招来那女子骂他流氓,并没有告诉他。皇甫琛摸了摸鼻子,他一向很少吃瘪,更何况吃女人的瘪,他心情略微有点失落,但是他还是要问牡丹楼在哪。他来到路边,给了乞丐十分钱,让乞丐告诉他牡丹楼在哪,那乞丐自告奋勇道:“爷,我带您去,省得你走弯路。” 乞丐带着皇甫琛七拐八拐很快就走到了,此时娆娆正在谈情,皇甫琛听着琴声便不动了,呆立在那了。娆娆一曲完后,转身便进楼里去了,皇甫琛突然看见美人要走了,跳起来还想多看一眼,皇甫琛问在旁边还没有走的乞丐道:“这位就是艳绝洛阳的花牡丹娆娆?”乞丐仿佛就等着皇甫琛问这一句话,逢迎道:“爷,您真是聪明,弹琴的这位就是洛阳花牡丹,您可以去楼里面坐,可以点名让您亲自见见娆娆美女。”皇甫琛很大方地给了乞丐一两银子,乞丐欢天喜地地走了。 皇甫琛仿佛还在回味之前的一幕,看样子就差点没有流口水了。他喃喃道:“果然是美人,不愧是洛阳花牡丹,让人无比心动。”于是他向牡丹楼走去,但是没想到的是,娆娆姑娘今天已经不接客了,只能明天再来,饶是今天不能一睹美人面容,但是皇甫琛已经是很有兴致了。 皇甫琛在牡丹楼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晚上皇甫琛又来到了牡丹阁,虽然娆娆姑娘不接客,但是还有别的姑娘接客的,所以皇甫琛也乐在其中,顺便他还可以打听一下娆娆姑娘的消息,何乐而不为,那姑娘见有这么俊秀的公子哥,也心生好感,愿意告诉皇甫琛关于娆娆姑娘的事情。 最后皇甫琛得到这样的资料,娆娆姑娘不仅仅外号花牡丹,江湖上也有外号叫孤魂无情袖,年龄二十,有色声艺三绝,是牡丹楼的花魁,任何客人都不能对她有过分的要求,关于接客,只有牡丹姑娘愿意才接,不愿意不管多少钱都不接,娆娆姑娘接客的价格最低是五百两起步,娆娆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别人最多能够听到娆娆姑娘的琴声,曾经有一个富豪出五万两银子希望听娆娆姑娘的歌声,娆娆姑娘都不愿意献唱,这让那个富豪脸面尽失。 第二天,皇甫琛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牡丹楼对面的茶楼,这个地方刚好对着娆娆姑娘每天谈琴的地方,皇甫琛一早就来将最佳位置给占据了。等了一个时辰,娆娆姑娘出来了,娆娆这一出来,皇甫琛看得痴了,世上竟然还有此等绝色美女,皇甫琛虽然阅女无数,但是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像娆娆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娆娆姑娘当真是倾国倾城,名不虚传。 皇甫琛看得大为心动,于是他忍不住了,他就从茶楼的外廊直接跃上了娆娆谈琴的高台,这引来了人群的骚动,娆娆姑娘本来在弹琴,并未觉察,因为从来没有人在没有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上得了高台,如今皇甫琛竟然直接从对面茶楼跃了过来。 娆娆还在弹琴,突然人群的骚动,她觉察到了什么,他抬头,发现皇甫琛一脸好色地站在旁边。皇甫琛见娆娆抬头,这一次看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娆娆眉头微微一蹙,皇甫琛看在眼中,只觉得美极了,心都醉了。娆娆蹙眉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未经允许就来此高台?”皇甫琛笑道:“在下皇甫琛,久仰姑娘芳名,今日一见,相见恨晚,姑娘本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姑娘的琴声如同仙境之音,人间哪得几回闻。娆娆姑娘琴声美,人更美,教在下心动不已。” 娆娆对皇甫琛这一番讨好的马屁话实在是厌烦得狠,于是她开口道:“公子请自重,请离开高台,以免打扰本姑娘弹琴。”皇甫琛听了娆娆这话,不怒反笑道:“我一向都很自重的,在下也略懂琴道,为何不能喝娆娆姑娘一起讨教一番呢?我们还可以合奏一曲呢!”说着便向娆娆走近了,本以为皇甫琛的手是要去拨琴弦,但是没想到皇甫琛竟然色胆包天,大手已经附上了娆娆的纤纤玉手。 这还得了,娆娆的表情已经满脸寒意,仿佛可以吞噬人一般,娆娆既然外号孤魂无情袖,那么自然袖子的功夫非同一般,于是她右手一扬,宽广的水云广袖已经卷住了皇甫琛的脖子,只要一拉袖子,皇甫琛便会身首异处,但是皇甫琛不单没有身首异处,反而娆娆姑娘差点被擒住了。皇甫琛已经知道娆娆的外号是孤魂无情袖,早已有备无患,他左手一把抓住袖子,低头深深闻了一下,一脸的销魂道:“好香,不愧是花牡丹,不仅仅人是香的,连衣服都是香的。” 娆娆听了这话,粉面微寒,一脸怒容,左手袖子刚准备施展,但是皇甫琛已先一步拉动卷子脖子的袖子,想将娆娆拉到自己的怀中,怀抱美人。娆娆见势不妙,身体后仰,左手切断琴弦,琴弦弹起,割裂云袖,皇甫琛一拉落空,倒退了两步。娆娆趁机一把抓起琴,将琴头对向皇甫琛,很明显琴头有暗器,娆娆对着皇甫琛怒道:“快滚,不然我杀了你。” 皇甫琛听到这话,笑了,笑得很无邪,笑得如沐春风,仿佛他听见娆娆姑娘不是要杀他,而是要亲他一样,很是享受的样子,皇甫琛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扇子,打开扇子,扇面上龙飞凤舞写着“满楼莺歌”四个大字,皇甫琛轻轻地给自己扇了几下,然后一脸享受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娆娆姑娘手上,何其幸运,何等幸福。请娆娆姑娘赐在下一死,让我风流死,死在温柔乡里。” 皇甫琛就差没有呻吟出来了,娆娆听着皇甫琛这浪言浪语,脸色更加冷了,她按下了琴声的机关,琴头的暗器突突地射向皇甫琛,皇甫琛依靠步法闪避和扇子的挡击灵巧地躲过了这些暗器的攻击,不仅如此,皇甫琛还欺近了娆娆的身旁,离娆娆只有一尺之遥了,娆娆慌了,对方实力在己之上,自己的袖子又被割断,琴头的暗器已经没有了作用,自己怎么办是好? 皇甫琛一靠近娆娆就知道自己已经得手了,只要制住她,那么她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于是皇甫琛出手便点住了娆娆的穴道,娆娆全身不能动弹,被皇甫琛制服了。 牡丹楼早已经有人去找百花阁的人来帮忙了,但是娆娆被擒的时间太快了,就在牡丹楼后面的百花阁花阁的人还没有赶过来。所以娆娆一时间陷入人渣琛手中,可谓是十分危险,谁都不能保证人渣琛会做出怎样的禽兽行为。 第三十八章 百花阁主墨烟岚 娆娆被人渣琛擒住,眼看洛阳第一名妓落在这个禽兽手中,下面的公子哥一个个都急了,有人大骂禽兽,放开娆娆姑娘,但也有人看热闹叫好!一时间人声鼎沸,皇甫琛俯身到娆娆耳边,轻轻地吐气道:“娆娆姑娘真香,教在下色与魂具授,若能一亲芳泽,死都情愿。” 皇甫琛这一番话说得娆娆羞愤不已,但是却被擒住,恨不得立刻死掉。她怒道:“我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被你这种禽兽玷污。”皇甫琛大笑道:“娆娆姑娘怎么知道我就是禽兽,莫非对我已知之甚深,难道娆娆姑娘仰慕在下已久?我怎么舍得让娆娆姑娘死,我心疼都来不及,这样的美人要是死了,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皇甫琛还待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眼前突然飞来一个拳头,把皇甫琛吓了一跳,他及时一闪,避开了那拳头。原来是神无心,神无心恰好路过此地,便看见皇甫琛在非礼良家少女,一个“龙腾虎跃”跃上高台,出手就是一拳,但是由于脚下未立定,人在空中,旧力将尽,新力未生,第二拳未能及时挥出,皇甫琛已经回过神来。 皇甫琛看见上来一个大汉,想要英雄救美,啐骂道:“老不死的也敢来英雄救美,活腻味了?”神无心哈哈一笑道:“你爷爷我打遍江湖无敌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皇甫琛听见神无心这样一说,半信半疑,将娆娆扣得更紧了,万一打不赢这个老不死的,还可以用娆娆做挡箭牌。 皇甫琛未等神无心说完,三颗寒星、五枚无影针打出,扇子随后而至,没想到神无心不闪不避,一拳头挥出,将寒星和无影针全部打飞,拳头上连红点都没有一个,神无心的拳头竟然比铁石还硬,这令皇甫琛骇然。这一分神,神无心的拳头已然又来到了皇甫琛眼前,皇甫琛情急之下,拉过娆娆一挡,神无心看见皇甫琛竟然拉一个姑娘抵挡,及时拳头一弯,停住了拳头,大骂:“卑鄙无耻之徒,竟然以女人为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皇甫琛见这一招非常有用,于是心中大喜,时不时拿娆娆挡神无心的拳掌,弄得神无心束手束脚,一时间竟然和皇甫琛打个平手,这让神无心很是郁闷,神无心怒极了,但是皇甫琛奸似鬼,完全不让神无心抓住机会,这在下面众人看来神无心竟然不能奈皇甫琛如何,于是纷纷鄙夷神无心,没有能力还要冒充好汉,嘘声一片,这让神无心肺都快气炸了。 神无心的拳脚在娆娆这个人肉盾牌下面完全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神无心本来是怒气冲天的,但是突然间他平静下来了,不发怒了,脸色很平和,暴怒的神无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平静的神无心。 神无心的脑子在高速旋转着,突然两眼精光大盛,一拳就向皇甫琛攻去,这一拳刚出手时软弱无力,好像风都能吹飞,但是越到后面却越有力,仿佛金石为之碎,皇甫琛看到这一招,照旧用娆娆来挡,但是这一次神无心没有停止,一拳就击中了娆娆的小腹,这样凶悍的一拳打在娆娆的身上,娆娆不死也重伤,但是奇迹的事发生了,娆娆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躲在娆娆后面的皇甫琛倒飞出去了。皇甫琛直接飞进了房内,撞在柱子上,吐了一大口血,整个肺都快炸了一样,差点没死。 神无心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走进房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躺在地上的皇甫琛提了起来,恨恨道:“小崽子,让你知道你爷爷我的厉害,我一招“隔山打牛”就把你收拾了,现在蹦不起来了吧!”皇甫琛伤得很重,还在不停地咳血,但是皇甫琛脸上还是挂着一脸的邪笑,仿佛刚才那一拳根本没什么而已,笑道:“这些算什么,小爷才不怕,不就是一招得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神无心看着皇甫琛一脸挑衅的表情,大为光火,既然这小子不怕死,那么自己就送他一程,接着又是一拳,但是这一拳打得角度可不够好。 神无心这一拳打去,将皇甫琛打出了房间,皇甫琛倒在了高台上,但是皇甫琛却马上跳了起来,一把挟持住了娆娆姑娘,皇甫琛的表情甚是骇人,披头散发,口中还流着血,五指一把扣住不能动弹的娆娆姑娘的脖子,只要神无心一动恐怕娆娆姑娘就要惨死在魔爪之下,这下子神无心呆住了,原来之前只顾得上教训这小子,粗心大意,忘记将这姑娘的穴道解开了,这下子又让这姑娘陷入这王八蛋的手中了。 这下子难办了,神无心的冷汗都出来了,这小子经过自己的两拳,一定会报复,神无心倒是不怕报复,只怕眼前这个人渣报复在娆娆姑娘身上,这样才不好办,神无心立马口气软了下来:“你别乱动,你要报复,朝我来,别伤害无辜的人。” 皇甫琛笑了,笑得如魅如狂,笑得惨烈无比,刺耳的声音在娆娆耳边回荡着:“我偏要报复她你又能奈我何?”这时突然间有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杀了你。”皇甫琛偏头,看见一个黑色衣衫的女子,墨色如黛,眼神清冷,不染凡尘,相比起娆娆姑娘豪不狲色,甚至在气质上尤胜,那样的风华绝代的容颜世间少见,两行淡淡的眉像两座远山,眸子似水,脸庞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你只能感概造物主的神奇,墨烟岚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皇甫琛看见墨烟岚笑得更欢了,也更邪魅了,邪笑道:“又来了个大美女,看来今天我艳福不浅啊,呵呵”,突然皇甫琛解开了娆娆的哑穴,娆娆开口第一句便是:“阁主,莫管我,杀了这个登徒子。”皇甫琛眼中放光,笑得更加盛了,更加浓烈了:“原来竟然是百花阁阁主来了,小生有失远迎,还请姑娘宽恕则个。”墨烟岚并没有搭理皇甫琛,只是冷冷道:“你把娆娆放了,也许我会给你一个全尸。” 皇甫琛听到这句话,笑得肆无忌惮,简直是笑得分外灿烂,脸几乎都贴到娆娆脸上了,对着娆娆道:“你说我会怕么?”娆娆别过脸去,一脸的厌恶,这下子倒更加激起皇甫琛的兽性了,只见皇甫琛手覆上娆娆的衣襟,神无心和墨烟岚都吸了一口气,娆娆更是死的心都有了,墨烟岚粉面更加寒了,都快结冰了,愤声道:“你敢?” 皇甫琛目眦尽裂道:“我怎么不敢?”皇甫琛话还没有说完,便一把将娆娆的衣服撕下来了,娆娆胸前的亵衣露了出来,神无心骂道:“畜生,禽兽不如,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墨烟岚脸色难看得很,牙齿都快咬出血了,但是她却不能出手,一出手娆娆就完了。她要等,等皇甫琛有破绽那一刻,就是出手杀掉皇甫琛的时刻。 皇甫琛听着神无心的话,好像在听笑话一般,无比嗤笑道:“我是人渣我怕谁?有本事来咬我啊?”笑得无比狂放,正在对面茶楼观看这一幕的李傲放仿佛很欣赏皇甫琛似的,充满深意地点头。 皇甫琛伸手就要去扯娆娆的亵衣,神无心怒吼一声,一拳向皇甫琛砸来,以雷霆万钧之势,皇甫琛玉扇一展,扇骨中的十八根尖刺吐出来,根根有剧毒,沾上必死,不到必要时候皇甫琛绝不示人,皇甫琛以扇尖对准神无心,神无心拳头中路换成掌,一把抓住了玉扇,皇甫琛想将扇子上的暗器发出去,但是他永远地失去了这个机会,就在皇甫琛的精力被神无心吸引过去后,墨烟岚就动了,虽然他是后动,但是攻势毫不落后,五罗轻烟掌就在神无心抓住扇子的那一刻贴上了皇甫琛的肚子,皇甫琛立刻被这软绵绵的一掌击飞。 皇甫琛的身子飞出去了,像断了弦的风筝,还有血线在连着,但是皇甫琛却没有掉在地上,皇甫琛在半空的时候被一个蒙面人接住了。蒙面人抓着皇甫琛几个闪落便消失在路口转弯处。墨烟岚望着那蒙面的身影,眼神复杂。 墨烟岚将身上的黑披风结下了来覆盖在娆娆身上,将娆娆带进了房间,神无心一时间便无所适从,见娆娆姑娘已经没有危险了,便朗声道:“在下告辞,后会有期。”但是,屋内却传来墨烟岚的声音:“神前辈请留步,奴家有话要说。”神无心听见这样一句话便没有走了,突然间想起了樱爱,不知道樱爱那丫头在风雪谷怎样了,没有她的日子还真的是蛮想她的。 神无心等了一会,墨烟岚便款款地走了出来,神无心看得差点心动了,但是神无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神无心好奇道:“不知姑娘还有什么事?”墨烟岚道:“没什么事,小女子只是来代娆娆给前辈道个谢,多谢前辈拔刀相助,不然娆娆恐已造毒手。”神无心哈哈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来就是武林中人的应该做的,小事一桩,何须称谢,老夫还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了,后会有期。”墨烟岚淡淡一笑:“前辈,后会有期。”墨烟岚这一笑足以令花开花谢,但是在神无心心里,始终觉得这一笑虽好看,但还是不若烂漫樱爱的笑那样令神无心神往。 神无心潇洒地走了,大步迈得豪迈激扬,墨烟岚看着神无心阔步昂扬的背影,眼神黯然,曾经也有一个男子迈着这样的步调,阔步昂扬地离开了她,那个带走了她生命的色彩的男子,那个她少年时的恋人,纳兰划落。 墨烟岚的心突然就惆怅了起来,空空的满是失落,想起一首词“夜夜思君梦见君,却是伤心梦一场。不知君心,可曾似我心?空山秋雨几度闻,古道残阳伴离人。” 第三十九章 纳兰划落纳兰指 皇甫琛醒了,全身还是酸痛着,仿佛全身都要散掉似的,他捂着胸口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墨烟岚那一掌本应该要了自己的命,可是自己竟然还没有死,是谁救了自己? 皇甫琛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窗户旁边站着一个人,只看得见白色衣衫背影,皇甫琛捂着胸口警惕地试探道:“是你救了我?你是何人?”白衣人道:“我是李傲放,你现在在君傲堂内。”皇甫琛狐疑道:“我和你们君傲堂并没有交情,你为什么救我?”李傲放淡淡道:“救你当然是想让你甚至为君傲堂所用。” 皇甫琛冷笑道:“要是小爷我不答应呢?”李傲放头偏了过来,皇甫琛看着那样深沉而又凌厉的眼神,如同万仞深渊,能教人粉身碎骨,看得皇甫琛不寒而栗,他不敢看下去,再看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匍匐在地上。那样的目光,是天生的皇者的目光,是皇甫琛不敢企及的目光,那样的目光能杀人。李傲放就这样看着皇甫琛,语气淡淡地:“我能救你,也能杀你”,这样淡淡的语气虽然不凶狠凌厉,但是却比任何凶狠凌厉的目光还要凶狠一些,看不见的杀气在空气中蔓延,听语气李傲放杀死皇甫琛比捏死一直蚂蚁还要简单。这样一句话,皇甫琛开始害怕起来,冷汗都出来了,就差衣衫尽湿了,不由自主地臣服说出我愿意报效君傲堂的话。 李傲放离开了房间,留下皇甫琛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皇甫琛坐在床上呆呆地想着,想着他来洛阳的这些事情,从他意气风发想采遍洛阳花到调戏洛阳第一名妓娆娆,再到被百花阁阁主墨烟岚一掌打中,差点连命都丢了,这短短的两天时间,他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从地府走了一遭。整个人仿佛都变了一种气质,眸子如水,深情而忧伤,突然皇甫琛将头埋在手中,低泣了起来,依稀听见皇甫琛喃喃地哭喊着“薇薇、薇薇、薇薇、、、”声音悲切,很难让人想象像皇甫琛这样的*公子哥竟然也会哭的如此伤心,真是应了那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百花阁内,娆娆的心情已经平复,墨烟岚寒着脸,四个分堂的堂主都到齐了。墨烟岚静静地说着:“娆娆妹妹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我没有保护好娆娆妹妹,让娆娆妹妹几乎辱于贼人之手,蔷薇堂是四堂武力最高的分堂,我决定将蔷薇堂迁至四堂中间,守卫四堂,另外告诉各姐妹,勤加习武,以自保,这件事就交给影瞳妹妹和魅月妹妹负责。掩容妹妹你亲自去查清楚那天出手救下皇甫琛的人是谁,一有消息就向我汇报。” 墨烟岚很自责道:“娆娆,经过这次事情,我会安排阁中姐妹在暗中保护你。”娆娆静静回道:“岚姐姐,我知道了。”事情商议完,众人都走了,唯独墨烟岚还坐在那里,墨烟岚双手抱臂,觉得有抵不住的寒意侵袭,双手抱得愈发紧了,慢慢地连双脚都收起来了,墨烟岚整个人就蜷缩在椅子上,像刺猬又像怕冷的小白兔。 墨烟岚将脸埋在双臂间,蓦然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传说中的花阁阁主竟然一个人在哭泣,这要是传出去,江湖上的人是不信的,百花阁的人也不相信,她们的大姐头一向最为坚强,她们可从来没有看见大姐头哭过。整个房间静极了,甚至连眼泪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听着这样的声音都恨不得去将里面的女子抱在怀里安慰,这样的美人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墨烟岚在低泣,仿佛受伤的小兽,低声呜咽,这样的声音教人听了,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过了一会,墨烟岚不再低泣,而是无声呼喊着某个人的名字:“划落,你在哪?划落,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划落,没有你的怀抱好冷...”。 娆娆还是每天待在牡丹阁,只是出来弹琴的时间少了,有时候几天都不出来谈一曲,到后来,竟不出来弹琴了。这样每天想听娆娆弹琴的人大为不满,纷纷指责皇甫琛,要是不他,娆娆姑娘肯定还会每天出来弹琴,现在倒好,想听都难了,只能花重金进牡丹楼去听。虽然如此,但是每天还是有许多人在牡丹楼对面的茶楼上枯坐着,就盼望着每天能从窗户上看见娆娆姑娘。 君傲堂,皇甫琛的伤已经好了,他找到李傲放,李傲放正在喝茶,皇甫琛口气坚硬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虽然臣服于君傲堂,但是皇甫琛毕竟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卑躬屈膝。李傲放放下杯子,悠然道:“我救了你一命,自然你要为我们卖命。有事情需要你做会有人去通知你的,你只要好好呆在君傲堂内就好,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就好。” 皇甫琛瞳孔紧缩,右手五指握紧玉扇,冷冷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傲放慢慢抬头,以更加冷的眼神看着皇甫琛,然后以更冷的声音道:“在洛阳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的,一不小心你的小命就丢在这里了,但是你还没有为君傲堂卖命,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的,是属于君傲堂的,你没有资格随便死。你在外面行事,君傲堂是不承认你的,所以你好自为之,如果你对君傲堂不利,我会亲自出手清除你。”皇甫琛听了李傲放这一番话,正待冷笑,突然一股冰冷的杀气自李傲放身上发出,向皇甫琛袭来,皇甫琛直觉得骨头都要炸开一般,头皮一直在发麻,一时间差点跪倒在地,如果不是李傲放将杀气收起来,皇甫琛这下子彻彻底底领略到了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差距,他只能安份地待在君傲堂,为君傲堂卖命。 东北三万大山,纳兰划落就在这里,他在追捕一伙大盗,已经追捕了三个月,从江南的三千大山追至东北的三万大山,这一路上可谓是费尽心机,也让纳兰划落吃了不少苦头,但是纳兰划落仍然没有放弃,自从纳兰划落在江南的三千大山看见黑道上的九匹狼将一农家女子*至死,还杀了她全家,这让纳兰划落大为气愤,矢志要杀了他们这一伙禽兽,因此一直从江南追到东北。 纳兰划落江湖人称游侠纳兰,因唐歌爱穿红衣,划落爱穿白衣,划落与唐歌并称红白二侠。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唐歌出手,还有命活,划落出手,绝无活命。江湖上唐歌的剑,划落的指都是万万不能惹的。”两人同时成名,同样年少轻狂,嫉恶如仇,因此相交莫逆,唐歌曾极力游说纳兰划落加入唐门,划落笑笑说:“我还是喜欢青山绿水的自由来得畅快。”唐歌了解划落的性子倒也没有再加以劝说,只是后来唐歌和划落提起百花阁的时候,划落一听百花阁阁主是墨烟岚,划落当场就跑去了百花阁找墨烟岚,这让唐歌一时间完全不能接受,他印象中沉熟稳重,处变不惊的纳兰怎么只是听见一个墨烟岚的名字就失了魂? 九匹狼一路上被纳兰划落追赶,从江南到东北已经死了六匹狼,如今只剩三匹狼了,分别是武力最厉害的独眼狼、白眼狼、中山狼。如今这三匹狼亡命地逃到了东北,结果纳兰还是不放过他们,这让他们很气愤,他们已经没路可走,他们也不想继续逃,他们决定破釜沉舟,背山一战。他们在三万大山中设置了重重陷阱,然后便养精蓄锐,等待纳兰的到来,然后杀掉纳兰。 纳兰划落追这群狼,追了三个月,如今早已经疲惫不堪,巴不得早一日杀掉他们,没想到这三匹狼竟然不分开逃跑,竟然集结在一起,等着纳兰划落,这让划落非常高兴,省了自己不少麻烦。 白眼狼狠狠道:“纳兰狗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一定要杀了你。”纳兰轻笑起来:“肯定是你死我活。”纳兰这一笑,仿佛洗去了全身的疲惫,一笑颜开。三匹狼中中山狼的智谋最高,独眼狼的武功最高,白眼狼最狠,听不进父母的劝告将自己的父母都杀了,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白眼狼拔刀就向纳兰划落砍来,纳兰微微侧身这一刀就劈空了,九匹狼一向配合默契,独眼狼也在纳兰侧身这一刻攻击了,独眼狼的刀薄而长,足足有五尺长,虽然独眼狼是后发的,但是他的刀却比白眼狼更快,纳兰本来不危险,这一侧身便非常危险,相当于自己将身体送去砍,纳兰也没想到,独眼狼的刀法竟然如此之快,双脚快速点地,身形向后倒飞,堪堪避过这要命的一刀,但是身后一阵凉意传来,中山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纳兰的身后,一对峨眉分水刺就等着纳兰,峨眉刺上有剧毒,只要一击便足以要了纳兰的命。但是纳兰毕竟是游侠划落,只见划落的身体在空中顿了那么一下,自然峨眉刺也就差了那么一分,划落在半空及时顿住身子,然后侧飞出去了,纳兰划落竟然能在空中变换方向飞出,这让中山狼微微吃惊,结果峨眉刺从纳兰的衣摆划过,纳兰心中暗惊,好险,差一点就被这峨眉刺刺中了,一旦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中山狼一击不得手,马上便离纳兰远远地,在远处伺机而动。这让纳兰犹如芒刺在背,几次差点可以一举可以杀掉白眼狼,但是因为中山狼在自己的背后伺机而动,而不得不放弃对白眼狼的杀手,这芒刺在背的感觉让纳兰很是不爽,于是纳兰决定先杀中山狼,但是中山狼却不是那么好杀,中山狼绝对不靠近纳兰,一直都离纳兰远远的,这让纳兰很是头疼,面对着狡猾奸诈的中山狼还真的不好对付。 四人打了半个多时辰,纳兰都未能杀掉其中任何一个,每次都是因为中山狼,使得纳兰的攻击毫无作用。打到最后,纳兰都不理会白眼狼的刀了,他一心二用,一心对付中山狼的偷袭暗算,另一心则应付独眼狼凌厉而快的刀。独眼狼一刀比一刀快,根本不给纳兰喘气的机会,很快纳兰的身形缓了那么一缓,独眼狼抓住这个时机,一刀便刺中了纳兰的小腹,但是他发现这是个陷阱,自己的刀根本拔不动,独眼狼的眼神尽是错愕,对方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做陷阱。 中山狼见老大刺中了纳兰,狂喜,堂堂游侠纳兰划落竟然也栽在他们的手中了,他手中的峨眉刺就朝纳兰的后背刺去,但是当他靠近看见老大错愕的眼神后,便知道不好,止住身体,速退,但是为时已晚,划落的指头更快,划落的“纳兰指”已经点在了中山狼的眉心,中山狼便倒飞出去了,成为了一匹死狼,纳兰指下,绝无活命。中山狼一死,剩下两匹狼便完全不是纳兰划落的对手了,独眼狼见中山狼飞了出去,害怕了,中山狼一向是自己的智囊,中山狼一死,方寸大乱,弃刀准备逃,但是“纳兰指”已经停在了独眼狼的喉头,独眼狼只有后悔的份了,独眼狼软软地倒下了。 三匹狼只剩白眼狼了,老大和老二都死了,白眼狼的意志已经崩溃了,他害怕了,甚至裤子都已经湿了,双脚抖个不停,纳兰看了一眼白眼狼,然后慢慢转身,走了,但是白眼狼却抓住了这个时机,纵身一刀就向纳兰的脑袋砍去,但是他忘了“划落出手,绝无活命”,于是白眼狼死了。划落走过中山狼身旁的时候,一脚将中山狼手中的峨眉刺向后踢飞而去,这峨眉刺刚好撞上了飞身而起的白眼狼,刺进了白眼狼的肚子,白眼狼从来没有想到死原来这么痛,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这一刻他后悔了,他倒下去了,眼中有泪水,但是不知道是后悔的泪还是疼得出泪。 此战之后,江湖上纳兰划落的传说又多了一个,是这样说的:“纳兰划落绝对是一个能让你后悔碰上的对手”,黑道上对纳兰划落人头的悬赏又提高了,已经超过了蜀中唐歌的十万两白银。 第四十章 满身霞光天神姿 十三唐素欢苦练轻功半年,终于能够上雪峰山了,这让他欢呼雀跃不已,他高兴极了,他想和别人分享他的喜悦,素欢满山到处上找十少,他没有看见楚天情,但是竟然看见了六师兄子越,但是子越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好奇地走了过去,顺着子越的目光看去,这一下子看见了楚天情。 楚天情一个人在练剑,忘情地练着剑,子越和素欢身边无风,但是楚天情身旁却狂风乱舞,地上的冰雪都被卷起来,冰雪围绕着楚天情,楚天情头发散乱,眼神凄迷,黑色眼眸掩映着深不见底的光茫,黑得令人害怕,刀削般的脸颊在风雪中显得那般坚毅,楚天情就这样在风雪中舞剑。剑法乱却凌厉,风雪为之旋转,楚天情在那片天空自成一格,心无杂念,他的眼眸除了眼前的剑不知道还有什么存在。 楚天情拿的剑是一把湛蓝的宝剑,名剑沧海,此剑取自东海矿石打造,剑身湛蓝,冰冷侵蚀入骨,当年风雪老人得到这柄剑,一用之下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是一把伤心之剑,只有伤心的人才能驾驭的剑,只有伤心的人才不会被剑反噬。” 子越专心致志地看着楚天情舞剑,唐素欢来到身边,子越也没有理会,一心一意地看着楚天情,目不转睛。子越看着楚天情练剑,每当楚天情剑法舞到极精妙的地方,子越就会很高兴,仿佛是自己练到高明的地方似的。素欢看着很是惊奇,为什么十哥练剑,十哥没有兴奋开心,但是六哥却是一脸的兴奋? 唐素欢拉了拉子越的衣服,子越从楚天情的剑法之中回过神来,蹙眉道:“十三弟有事?”眼睛还是望着楚天情的剑,舍不得移动。素欢很是不解地问道:“六哥,十哥练剑有那么吸引人么,你看得那么入迷,我完全看不懂十哥在舞些什么?” 江子越一脸虔诚道:“十少练得不是剑,是心,你当然看不懂。”素欢更加迷惑了,又问道:“练的不是剑是心?这是什么玩意?”子越不耐烦了,敷衍道:“十少练得是什么你自己慢慢看就懂了,不要来问我,问我我也跟你说不通,你看着就好。” 素欢于是听子越的话,认真地看了起来,楚天情舞得那般投入,仿佛是在画一幅精美的画,一丝不苟,但是又好像在发泄,要将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耗光一样。楚天情的剑法杂乱无章,破绽百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拿着一把剑乱挥一气而已,素欢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出什么高明之处,觉得也不过尔尔,没有厉害的,不看也罢。 子越则不一样,子越看得就差没有当场拿把剑跟着一起练,子越一边看,双手手指捏成剑状,一边在比划,时而欣喜异常,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眼睛大方异彩,就差没有当场蹦起来了,完全是一幅科举高中的高兴模样。 素欢一会看看楚天情,一会看看子越,觉得十哥楚天情像个疯子,六哥子越像个白痴,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的。 子越是鄂东浔阳江家的未来家主继承人,子越是江家新生代的江门五俊之首,带艺入门,子越从小*浸在剑法中,加之子越的天赋,子越看楚天情的剑法,完全看懂了,因此也收获颇丰,进步之快,是众师兄弟中最快的。如果子越不是在山上看了楚天情练了三年的剑法,江子越后来一定没有剑仙之名,也不一定能够在江家无一人反对当上江家的家主。子越后来回忆,在风雪谷学艺的四年,最值得的日子便是在山上和楚天情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这些日子是子越收获最大的日子。 子越看楚天情舞剑,一脸虔诚,仿佛是看着神明一般,楚天情的剑法没有招式,素欢看起来像是小孩子挥剑,但是子越看起来却是已经抛弃了剑招,已经是没有剑招的境界,只有剑意,无招胜有招。子越看着楚天情的剑法,只觉得楚天情是他用一生来仰望的高度,他一辈子都只能遥望楚天情独孤的背影,哪怕他之后成为了剑仙,他还是认为他只能仰望楚天情。 子越深信不管在谷内还是谷外的江湖都不可能再有人的剑法比楚天情还高明了,就算真的有人的剑法比楚天情的剑法高明,子越还是不承认,反正子越就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认为,没有理由,完全是一股狂热的想法。子越将这些话说给其他兄弟听,他们对此是不相信的,但是八少倾城却同意子越的看法,后来事实证明真理掌握在子越手中,楚天情用事实证明他的高度是所有人只能遥望的高度。 楚天情的高度是所有人遥望的高度,但是这是不是楚天情想要的高度?子越想,这不是楚天情想要的高度,子越是懂楚天情的,因为看了楚天情练了三年的剑,子越从楚天情的剑中看出了楚天情的欢乐悲喜,看穿了楚天情的心,楚天情的心就如同楚天情手中的沧海剑一样,冰冷刺骨,无情决绝而又充满悲伤,楚天情的心就像沧茫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寂寥。 楚天情一个人在忘情地舞剑,子越专注地看着,素欢心不在焉地看着,因为他完全看不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日暮西山,素欢从中午上山开始,便在看,看了一下午,看得很是疲倦,肚子也饿了,打算下山吃饭,但是子越和楚天情都没有要下山的意思,素欢也只好耐心地等着。 夕阳的霞光照满了整个山头,整个山头成为了一片金黄色的璀璨,楚天情在空中的身影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看得子越和素欢都惊呆了,金黄的光笼罩着楚天情,加上楚天情一身白衣,身姿宛如天神一般,那样的瞬间,子越恍惚间错觉楚天情真的是神,但是子越却又从楚天情的身影中看出了悲壮的味道。 素欢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被震撼住了,这一刻他被楚天情的身影折服,这样的唯美震撼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此后每当谈论剑法,素欢总会想起这一幕,这样万中无一的一幕,是任何剑法都无法比拟,剑法可以重现,但是这样的一幕却不能再现,素欢后来看过很多比剑的场景,但是再也没有看见这样令人震撼的情景。 夕阳一点一点西沉,余晖慢慢散去,楚天情还原原本白衣的样子,依旧清冷孤绝,已不似刚才那般令人震撼,最后一点余晖也即将消失。楚天情忽然身形拔高,凌空而起,似一鹤冲天,楚天情身形在极高处停住,然后一剑破空,这一剑风云为之变,有着劈天之势,这一刻天为之灭,所有的光茫这一刻全部消失,天下尽暗,唯有楚天情的剑光是唯一的亮光,这一剑令人风云变色,这一剑足以开天辟地,这势不可挡的一剑,神采再也不能重现。 楚天情这一剑之后天色完全黑了,天空完全暗了,仿佛就是这一剑令天黑了一般,这一剑是那样的惊艳,这一剑的风华无能比拟。楚天情收剑,慢慢向子越走来,子越和素欢还沉浸在那劈天一剑之中,不能自拔。楚天情走过子越的身旁,准备下山,子越突然问了一句:“十少,你这劈天一剑叫什么?”楚天情淡淡道:“天击。” 素欢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对楚天情充满了崇拜,十哥竟然使出这样非人的剑法,就算不懂剑的自己都已经被这一剑的惊艳之姿吸引了,这样的一剑毕生难忘,毕生也难得一见。子越看楚天情练剑已经半年了,楚天情的剑法令子越叹为观止,赞不绝口,拍手称好的虽多,但是从来没有一剑像今天这一剑这样夺人心神,从来没有一剑如此的炫目,如此势不可挡。 楚天情说完便下山了,子越还在震撼中,素欢首先回过神,素欢喊了几声子越,才将子越的心神从刚才那一剑的世界中拉回来,子越和素欢下山的时候,楚天情早已经天山多时。 子越晚上躺在床上,满脑子尽是楚天情那劈天一剑的惊艳之姿,子越在想,那是怎样的天赋才华才能创出那样天为之灭的一剑,那样的一剑凝聚了多少心血?子越完全不敢想象,那样的一剑换做自己,自己能不能创出来?自己已经看了楚天情练剑半年,自己的剑法又到了何种地步?自己能不能抛弃剑招,自己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出剑?自己和楚天情的距离又差了多少? 素欢也没有睡着,看了那样夺人心目的一剑已经睡不着了,素欢完全沦入了震撼之中,他的脑子满是楚天情满身霞光的身影,那样惊天之姿,教人不能忘,不愿意忘。素欢虽然看不懂剑,但是他决定以后多去看楚天情练剑,哪怕他看不懂。 第四十一章 两心相许愁离别 一转眼樱爱在风雪谷待了已经半年有余,神无心也再次来风雪谷,准备接樱爱出谷,但是没想到,杨樱爱竟然不想出谷了,她已经爱上了这个地方了,舍不得离开了,并不是因为风雪谷的风景好,而是因为风雪谷有她喜欢的人。 神无心来到风雪谷,首先找到风雪老人,两人叙了一番旧后,神无心说明了来意,然后询问了一些关于樱爱的事情,便在风雪老人的带领下去找樱爱。 杨樱爱自从神无心走后,便一直是玉楼在照顾他,两个人相见倾心,俨然一对小爱侣,杨樱爱和玉楼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一天之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黏在一起的,五少萧逸调笑道:“四哥,你干脆把樱爱姑娘给娶了呗,这样我们也能喝一喝你们的喜酒。”玉楼对萧逸的话一笑而过,但是樱爱却听得满脸通红。 杨樱爱和玉楼宛若一对小情侣,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破,但是心下明了,不言而喻。樱爱在玉楼的指导下剑法进步很快,比起神无心教的,樱爱更愿意学,因为是玉楼教的。两人每天一起练剑,偶尔玉楼吹笛给樱爱听,樱爱就躺在玉楼旁边听着玉楼吹笛,甚至还要求玉楼教自己,虽然自己没有什么音乐天赋,但是还是会缠着玉楼教自己吹笛。 玉楼教了樱爱好久,但是樱爱就只学会了一首曲子“湖畔”,甚至还经常不知道怎么吹,这让玉楼甚为头疼,只好耐心地教了一遍又一遍。 樱爱对玉楼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充满兴趣,经常缠着玉楼让玉楼给她将玉楼的事情,但是自从听玉楼说自己全家死光了后,就再也不问玉楼家里的事情了,但还是会拉着玉楼让玉楼给他讲武林上有趣的事情。 樱爱经常喜欢把玩玉楼的笛剑,这让玉楼无可奈何,只能任樱爱的性子,玉楼对樱爱极尽宠爱,什么都依着樱爱,但是时间久了,没有了新鲜感,偶尔樱爱还是会感到无聊,风雪谷的生活太单调了,没有外面花花世界精彩。相比之下樱爱还是喜欢大千世界的缤纷多彩,但是因为玉楼,樱爱还是愿意留在风雪谷内,陪在玉楼旁边。 樱爱和玉楼正在翠薇湖边情意绵绵地练着剑,突然神无心和风雪老人就这样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将这大好画面给打破了,甚是煞风景。一时间,樱爱和玉楼都不自然起来,神无心爽朗道:“樱爱,我来接你了,大半年没有见到为师,有没有想我!”樱爱嘟着嘴,一脸的不愉快,不乐意道:“你有什么好想的,糟老头一个,我在风雪谷待得可好了。” 神无心没有想到他的宝贝徒弟会这么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转而大叹:“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有嫁,心就向着外人了,可怜我这没有人要的糟老头子啊。”风雪老人在一旁听得受不了了,忙阻止神无心继续说下去,抢道:“喜老头,你就别和你贤侄女一唱一和的了,我老家伙可吃不消你们这个样子。” 樱爱面色一赧,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肯定是在咒骂着神无心不得好死,头发掉光什么的,因为她在跺着脚,草地都快被她踢平了,仿佛神无心就是草地一般,恨不得狠狠地踩上两脚。神无心对杨樱爱的动作不以为然,他见多了,以前樱爱欺负人的时候,神无心带樱爱去道歉,樱爱就是这样的动作,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反倒是玉楼越看越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整个心花都在怒放,恨不得将可爱的樱爱拥在怀里。 风雪老人在一旁开口了:“贤侄女,你师父来接你出谷了,让玉楼帮你收拾一下,你和你师父一起出谷吧。”神无心也跟着道:“对啊,樱爱,你已经在这里打扰了半年了,外面你的那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是该出谷了,你也该去见见你的未婚夫了。” 神无心此话一出,樱爱和玉楼都吃了一惊,玉楼的表情更是宛若晴天霹雳一样,整颗心都悬起来了,“她竟然有婚约在身,她竟然有未婚夫。”樱爱一脸不信道:“师父,你说什么?我有未婚夫?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神无心一脸正色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为师虽然玩世不恭,但是还不至于将你的婚姻大事拿来开玩笑。”神无心顿了一顿继续道:“你还记得王家的大公子王佳么?”樱爱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一脸肯定地道:“王佳是谁,男的女的?” 神无心眼角一阵抽搐,叹了口气道:“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我带你经过皖东滁州王家么?我带你去参加王老爷子的寿辰,当时王老爷子对你甚是喜欢,于是当场和我定下了婚约,我和王老爷子当时约好了把你许配给了他的大儿子王佳,我们在王府还住了一段日子,你还整天跟在王佳那小子的屁股后面跑,一口一个佳哥哥,你忘了?”樱爱完全惊呆了,一脸的震惊,一脸的不相信,但是神无心这么一说,她还真的记起来了,当年她确实有叫过一个小男孩叫佳哥哥,可是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算数?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王佳的样子了。 樱爱一脸不高兴道:“这婚约是你订的,要嫁你嫁,我才不嫁呢,哼。”神无心一脸无奈道:“我的大小姐,当初王老爷子还问你要不要嫁给王佳,你当时一口就回答,樱爱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佳哥哥,说得那叫一个甜,把王老爷子高兴得不得了,你现在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樱爱这下子真的汗颜了,她还真的说过这些话,但毕竟是年幼无知的时候说得话,又怎么能算数。 神无心看着樱爱一脸的苦闷,玉楼看着更是心疼,但是一想到樱爱竟然和王佳有婚约,一颗心就忍不住下沉。神无心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当初我是答应了这婚约,至于能不能撤销婚约,这个还要去王家看看,王老爷子死了,怎么说你也得去拜祭一下,至于你婚约的时候到了王家再和王佳商量一下,要是他同意撤销就好,不同意你就只好嫁给他了。”樱爱嚷嚷起来了:“不管用什么方式也要让他撤销婚约,不然本姑娘打得他满地找牙。”神无心双眉紧锁,一脸忧愁道:“你这样子,王佳现在是家主,他还不一定会要你,你就先打肿脸充胖子不要他了。” 樱爱嘴一撇,竖着眉毛道:“要你管,本姑娘的事,谁也管不着,我说撤销婚约就撤销婚约,反正要嫁的人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神无心没办法,这个姑奶奶被他宠坏了,神无心手一摆,讨好道:“好好好,你说了算,不管怎样我们也应该先去皖东王家一趟,把事情和王佳说清楚,这样才是江湖儿女应该有的风范。” 樱爱听神无心这样一说,心情明显好转不少,转而对玉楼道:“那我先出谷一趟,你在这里等我。”神无心听到樱爱小女人的心态,哈哈大笑:“我们又不是今天走,你这么快就依依不舍道别了,还是你想早点见王佳?”神无心这么一说么,把樱爱弄了个满脸通红,樱爱整就一个杀死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神无心,神无心立马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可真的要将小姑奶奶给说发脾气了。 一知道自己即将离开玉楼一段时间,樱爱就更加珍惜和玉楼在一起的时间了,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一块,仿佛这一别就不能再见似的。玉楼也很想和樱爱在一起,但是没办法,自己现在还不能出谷,樱爱要出谷办事,自己只能在谷内等待樱爱的归来,这样也好,这样可以好好练一下剑法,不然可真的要被其他兄弟赶超了。 樱爱在谷内的最后一天晚上,两人在翠薇湖边,月色弥漫,两人静默无语,玉楼先开口了:“你安心去吧,我在谷内等你。”樱爱听了这样一句话,就忍不住将头轻轻地靠在玉楼的肩膀上,玉楼也情不自禁地拥着樱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面对即将来临的分别,两人如此的亲密,已经不需要言语便已知君心似我心,两人在湖边拥抱良久,直到月色都没有了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风雪谷口,风雪老人和玉楼送神无心和杨樱爱两人出谷,神无心拍了拍风雪老人的肩膀道:“谷老头,我改天再来看你,和你一起喝酒,这就先走了。”风雪老人笑道:“好,我一定备好酒等你。”杨樱爱看着玉楼心中恰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一句都说不出口,紧闭着唇,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反倒是玉楼先开口了:“没关系,我知道的,我等你。” 神无心看到两人扭扭捏捏的样子,头大,直言不讳道:“小别胜新婚,你们又不是不会见面了,这弄得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樱爱听了神无心的话,立马下定决心走了,跟在神无心的后面,但是樱爱走了几丈远,便停住没有走了,转头看见玉楼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中不舍,转身向玉楼飞奔而来,一把便抱住了玉楼,眼泪都出来了,玉楼也紧紧地抱着樱爱,樱爱哭着道:“我不想离开你。”玉楼安慰道:“别担心,你还会回来的,我也可以去找你的。”樱爱听了玉楼的安慰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玉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眼中满是不舍的泪水,玉楼痴痴地望着樱爱出谷的地方,满是失落的惆怅。 第四十二章 巧舌如簧萧逸论 樱爱走后,玉楼一个人的身影略显孤单,没有樱爱的日子,玉楼形单影只,这让萧逸很是高兴,调笑道:“四哥也开始成孤家寡人了,和我们一样了,好高兴啊!”玉楼对此一笑而过,并没有说什么。 樱爱走后,玉楼时常一个人寂寞吹笛,吹着不知名的曲子,满是思念,听得萧逸满是感慨,这么好的曲子樱爱竟然不能听见,太可惜了。樱爱走了十天了,玉楼越来越思念樱爱,但是却又相思相亲不想见,玉楼转而将这些思念倾注到笛声中,将思念倾注到剑法中。 玉楼每天一早起来练剑,进步神速,看得萧逸直嫉妒,大叹不公平。但是萧逸还是每天和玉楼一起练剑,看着玉楼练剑的专注,自己就是做不到,萧逸只能唏嘘,谁让自己静不下心来,四哥心中满满是全身杨颖爱的身影,但是还能静下心来练剑,这让萧逸很是钦佩,也很嫉妒。 一转眼,樱爱已经出谷两个月了,玉楼在这两个月内进步神速,用萧逸的话说这是化悲愤为力量的结果,子越笑骂道:“这明明是化思念为力量的结果。”萧逸不一以为然,嗤之以鼻,故作深沉道:“四哥的寂寞,你们不懂。” 萧逸这么一说,子越反倒来了兴趣,问道:“我们不懂,那你懂?”萧逸一拍胸脯,振振有词道:“我是谁,我是宇内第一风流无敌潇洒玉树临风翩翩浊世佳公子苏萧逸是也,怎么会不懂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情,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四哥和杨姑娘在锦官城一见倾心,风雪谷再见死心。”在一旁的顾倾城打断道:“怎么一见倾心,再见就死心了?” 萧逸撇撇嘴,一脸坏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可是参与了四哥和杨姑娘爱情故事的始末的人,杨姑娘在锦官城因为四哥为她解围,因此对四哥一见倾心,但是缘分这东西,不可谓不妙,四哥竟然能在风雪谷内可以看见杨姑娘,这是四哥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因此四哥肯定是开心的心花都怒放了。谷内两人再次相见,这下子可出了大事,如同雷公勾动电母,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萧逸说得绘声绘色的,手舞足蹈,就像说书人一样,说得一干师兄弟都精精有味的听着,突然萧逸停下了,众人正听得兴起,赶紧让萧逸继续说,萧逸抿了抿嘴,擦了擦口水,继续高谈道:“话说两人如同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四哥拜倒在杨姑娘的石榴裙下,杨姑娘被四哥的温情打动,两人因此死心踏地,这就是再见死心了。” 素欢被萧逸说得差点笑趴在地,这是神一样的逻辑,素欢是对这个五哥的口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当场赞扬萧逸道:“五哥,你的口才太好了。”萧逸手一扬,像是教导小孩一样道:“这有什么,能把黑说成白,是说成黑,那才是口才,这些巧舌如簧都算不上什么,想当年诸葛孔明舌战群儒,将黑说成白,没有的说成有,这才是真的口才,我就想做一个像诸葛孔明那样有口才的人,有一朝舌战天下,无人能辩笑江湖。我自狂歌我自傲,天下美人尽怀抱。” 萧逸一番铿锵激昂的话,说得众人既是佩服又不敢苟同,特别是最后的那句“天下美人尽怀抱”令其他人更是汗颜,谁都没有想到萧逸的志向竟然是“天下美人尽怀抱”,这是戚无开口了:“我说老五啊,你的志向未免太不男儿了吧?”萧逸听见竟然有人反驳他,他很高兴,马上又是一番高谈阔论:“我爱美人是天生的,你们敢说你们不爱美人么?不敢吧,我敢证明我坦率,你们那是什么我就不说了。老子也说过食色性也,这是男人本性,有什么还说的,现在的男人稍微有点能力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皇帝更是红宫三千,佳丽无数,我只不过是想天下美人尽怀抱,这有什么,这比什么想当天下第一的人现实多了,也好多了。” 子越突然打断道:“食色性也是孔夫子说的,你继续。”萧逸继续高谈阔论道:“我不虚妄,我很现实,人声苦短,要及时行乐,滚滚红尘就这几年,还不抓紧,争取有美几人,常伴身旁,这样就够了,要知道人生苦短啊,埋首浩瀚诗经,茫茫武库,沉醉于江湖的打打杀杀,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羽霄不同意这说法,反驳道:“我不同意,谁说埋骨江湖不是江湖人的幸福?难道非得及时行乐才是能够让人满足的?读书人一辈子穷经皓首有什么不好的,练武的人一辈子沉迷于武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在我看来,反倒是人生一大乐事。”萧逸不以为然,撇撇道:“好,我问你,你学武就是为了埋骨江湖,这就是你的幸福?就算你武艺高强,埋骨的人不是你,那埋骨别人就是你的幸福?假若你寂寞高手,天下无敌,那又怎样,高处不胜寒,何似在红尘,当你天下第一,再无敌手的时候,你会寂寞,非常非常寂寞,没有朋友。你看当年的剑神西门吹雪,天下第一,弃妻抛子只是为了保住天下第一,这是他的幸福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 萧逸的这番话说得羽霄哑口无言,他不同意萧逸的说法,但是他又找不到别的来辨别萧逸的话,这让他很是郁闷,一脸无奈地看着萧逸。倾城开口问萧逸:“五哥,那你说说什么是你的幸福。”萧逸见终于有人请教自己的问题了,很是高兴,目光深远,仿佛可以看见他的幸福一样,双眼放光道:“我的幸福就是有美几人,常伴身旁。和几个红颜知己,游玩于山水之言,不问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安安逸逸地过完一生,这样就够了。” 羽霄有话说了,他对着萧逸道:“五哥,你这也未免太胸无大志了吧?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大丈夫就应该纵横江湖,行侠仗义,扬善除恶,这方为男儿本色。”这一番话说得中气十足,慷慨激扬,龙健很同意羽霄的说法,点头称道。 萧逸笑了,指着羽霄笑道:“你自己都说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都已经气短了,要死了还谈什么,我还是想儿女情长,活久一点还,万一做英雄就气短扑街了。你还说男儿本色,男人本色嘛,就是男人本来都是好色的,喜欢美人有什么不对,美女在怀,哪还有什么心思去顾及江湖上的恩怨是非,还是女儿情长活得长来得好。”子越笑了,笑问:“五哥,你这是哪里来的理论?”萧逸一排拍胸脯道:“这是我苏萧逸说的,自然是萧逸论。” 萧逸的话说得自信满满,甚是得意,羽霄对这个满是歪理的萧逸论无可奈何,虽不同意,但是又找不出来什么话来反驳,只能哑口无言。 萧逸见再也没有人反驳自己了,很是高兴,问道:“我之前说到哪里了?”子越道:“再见死心说完了。”萧逸接着道:“死心说完了,接下来便是哥情妹意了,话说神无心前辈带杨姑娘来风雪谷,让他们两个相见死心,但是神前辈走了,杨姑娘却留了下来,这无疑是给两人创造了大好机会,于是干柴烈火燃烧了,这下可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众人等着萧逸继续他的歪理,萧逸见众人还是很有兴致的,于是接着道:“杨姑娘留在谷内,可是我们谷内全部是男人,谁来照顾她呢,四哥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照顾杨姑娘的人选了,两个人相处时间一长,两人都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于是便花前月下,含情脉脉,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正是长久时,就在朝朝与暮暮。你们看,杨姑娘在谷内的大半年的时间,四哥剑练得少了,也不和我们一起了,整天和杨姑娘在一起,我们都很难看见四哥的影子,俗话说得好,有杨姑娘的地方,必有四哥,这叫妇唱夫随。四哥和杨姑娘两人甜蜜的样子,看得我好生嫉妒,怎么我苏萧逸长得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就没有一个美人看上我呢?四哥还真的是让人羡慕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杨姑娘这次离谷,两人依依不舍的场景就象是生离死别一般,那场面催人泪下,不忍卒睹,世间自有痴儿女,欢乐趣,离别苦,两人含情脉脉地告别。两人分别后,四哥茶饭不思,睹物思人,一开始四哥也无心练剑,整天在那吹着笛,笛声婉转好听,但是满是思念,整个曲子哀怨无比,听听都心碎,想必杨姑娘的情形也和四哥一样的,这个就是哥情妹意。杨姑娘出谷已经两个月了,时间一长,四哥的思念也慢慢淡了一些,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剑法落下了许多,于是便化悲愤为力量,勤加练剑,因此进步神速,一瞬间便超过了我。” 子越轻笑道:“你到是说说看,怎么就悲愤化为力量了呢?” 萧逸见又有人请教,非常高兴,简直高兴极了,扬眉道:“悲是悲伤,愤乃发愤,四哥思念杨姑娘过于悲伤,于是将悲伤倾注到剑法中,发愤练剑,这便是化悲愤为力量。但是越发愤,四哥越是思念杨姑娘,越悲越愤,越是发愤就越寂寞,只能寂寞地发愤练剑,所以说四哥的寂寞,你们不懂,只有我苏萧逸懂。”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悲愤竟然是悲伤和发愤,一个个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子越笑道:“悲愤原来是这样的意思,我这下子懂了,五哥的口才恐怕那诸葛孔明也比不上,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众人纷纷附和,这可把萧逸给乐坏了,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 萧逸兴致上来了,准备拉着众人继续展示他的口才,但是众人刚刚都领教过了,不想再领教了,于是纷纷趁机借口开溜,反倒是龙健不耻下问,请教萧逸一些问题,于是萧逸的才能便有了用武之地,一个劲和龙健高谈阔论着,唾沫星子乱飞,龙健问什么,萧逸答什么,没有问的萧逸也回答,萧逸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给龙健听,龙健耐心听,萧逸用心说,两个人一时间反而其乐自得。 第四十三章 歌一曲天下有雪 一转眼,又倒了飞雪连天的时候,杨樱爱还没有回来,狄玉楼还是一个人寂寞地练着剑,狄玉楼的剑法越来越好,玉笛也吹得越来越好,这些还不算什么,当狄玉楼能够上雪峰山的时候,不止是苏萧逸眼红嫉妒,连唐素欢都嫉妒了,自己苦练了半年的轻功,好不容易才能够上雪峰山,而四哥玉楼竟然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上去了。 这真的可谓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花几倍的辛苦才办到的事情,别人轻轻松松地就做到了,这让人越想越气,难道天赋真的就那么重要?唐素欢带着这个问题去问风雪老人。风雪老人这样告诉他:“武学,天赋是最重要的,没有天赋就算再努力也是不行的,但是有天赋不代表不努力就行了,那样是糟蹋天赋。任何一个武林高手都是经过辛苦的修行加上自身的天赋而成功的,一个人如果天赋高,像天情那样,天赋绝决,那么要获得同样的成就,他所付出的努力只需要别人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就行了。学武之人,天赋决定你的速度,勤奋决定你的高度。” 风雪老人顿了一顿,看着如同雾里云里的唐素欢,风雪老人换了一种方式说给唐素欢听:“一个人就算天下第一,但是如果他一直不修练,而别人一直勤奋修练,那么总有一天别人会打败他。天情就算是天赋绝决,但是他练武的勤奋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 唐素欢一副不可置信模样问道:“十哥当年学武有多勤奋呢?”风雪老人目光深邃,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怀念道:“当年啊,天情对武学可是痴迷到了着魔的境界,当时在天情的眼中除了武学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武学仿佛就是他的生命一般。天情练武从不间断。无论是什么日子,就算是大年三十他都练武不缀,天情每天天未明便起来练剑,半夜三更还在借着星光舞刀,除了睡觉的一点时间,天情所有的时间都在练武,有时候甚至连吃饭都不吃,天情的一颗心全部在练武上,天情可谓是将生命都献给了练武,日练夜也练,天情的精力似乎是用不完的,他一直在练武也不觉得累,他就这样练了三年,将玄微洞中所有的武学都练完了,我也没有什么武功教他了,于是我开始将其他的书给他看,但是他看书也非常快,一目十行,我杂七杂八地将我五十年所学和没有学的都教给他了,他只用了五年就全部学会了,天情的天赋是我毕生见过的最高的,他的勤奋也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努力的。” 风雪老人一提到天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脸上充满了喜悦。唐素欢听完风雪老人对天情的描述,一脸的震惊,天情天赋那么高,竟然那么勤奋,难怪没有人能够打败他、素欢释然了,自己也要好好努力才能提高自己。 狄玉楼也能够上雪峰山了,江子越对这个倒毫不惊讶,一个人只要努力上雪峰山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四哥玉楼本来就有武学基础,天赋又高,上雪峰山更是小事一桩。 十月初七,大雪,大雪从半夜便已经开始下了,江子越邀狄玉楼一起上山看雪,狄玉楼欣然同意,两人结伴上了雪峰山,两人一前一后便上了雪峰山,狄玉楼看着江子越的步子轻盈,脚若踏云,好奇问道:“六弟,你这是什么步法?”江子越欣然答道:“我这是将梯云纵、八步赶蝉、柳絮身法、凌空飞雪、燕子穿云纵和江家的越江飞仙步法等六种步法糅合在一起的步法,叫小雨归去飞凌云,我也是在第一次上山后才开始糅合的,后来每次上山我都会练习这种步法,如今已经能够运用自如。” 狄玉楼大为惊叹,称赞道:“六弟可真是才华过人,竟能将几种不同的步法糅合在一起,创出这样巧妙的飞云步法。”江子越对狄玉楼的赞叹并不是十分自喜,脸上淡淡的笑,反问狄玉楼:“我看四哥的步法也很巧妙,不知是什么步法?”狄玉楼坦然道:“我这步法叫登高远望上层楼,也叫登高望九州。”江子越一听这步法的名字,肃然起敬,对玉楼道:“登高望九州可是当年大将军狄青的步法,莫非你是狄将军后人?” 狄玉楼笑了笑,爽快道:“什么将军后人不后人,都是普通人,我更喜欢这步法叫登高远望上层楼,登高望九州不适合我,我也没有那心思登高望九州,我上上层楼就好。”江子越感慨,多少人想要名声,可是四哥竟然对名声毫不感兴趣,真是难得,况且四哥有能力而地调,真的值得自己学习,江子越对狄玉楼越来越钦佩了,不仅仅是武功更有人格上的钦佩。 两人上山很快,不一会便上了雪峰山。两个人上了雪峰山,雪峰山上大雪茫茫,鹅毛般的大雪很快便堆满了两个人的身上,江子越兴奋道:“江南的雪太过秀气,虽然年年有雪,还是这里的雪够大,够凛冽,够豪迈。”狄玉楼点头笑道:“你没有看过关外的雪,关外的雪就像是江南的大雨一样,顷刻间能将你淹没。”江子越听狄玉楼这么一说,兴致一来,当场吟了一首诗:“飞雪连天雪蔽日,茫茫大地剩苍茫。江南细雪似柳絮,不若北国凛冽霜。” 狄玉楼赞道:“好诗,好诗,六弟即兴吟诗好文采。”江子越反倒不好意思了:“在四哥面前卖弄文采,让你见笑了。”雪下得越来越大,江子越提议找个地方避避雪,不然马上就成了雪人,两人找到了一个岩壁下,这个岩壁竟然有个洞,看样子还能住人,但是这个洞却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两个人也没有计较这么多,谁会吃多了没事跑山上挖个洞,两人就在洞口处避雪。两人就在洞口一面赏雪,一面说着一些江湖轶事。 时已将至正午,雪慢慢地下小了,纷纷扬扬地飘着,狄玉楼看着这些纷纷扬扬的雪,兴致来了,自怀中拿出玉笛,吹起笛来,曲子就叫《大雪》,曲调豪迈激扬,亢奋人心,听得江子越豪气千丈,对狄玉楼道:“四哥,你吹笛,我来舞剑。”狄玉楼大笑好,于是狄玉楼吹笛,江子越舞剑,加上这雪景,好一幅雪中舞剑听玉笛的画面。 两人正专心致志地吹笛舞剑,突然洞前雪动了,转过身来了,雪怎么会动?又怎么会转身?但是狄玉楼却是真真实实,的的确确看见了,本来他以为自己眼花,但是这的的确确不是他眼花。江子越见狄玉楼突然停止了吹笛,转过身来,看见狄玉楼呆怔的神情,顺着狄玉楼的目光看过去,他也呆住了,这么大的雪,山上竟然有人!这个人竟然就站在洞前,自己两个人在洞口竟然没有察觉,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人全身堆满了雪,至少一尺高,连眉毛上都是雪。 江子越越看这个雪人越觉得眼熟,但是却一时间想不出来,突然,雪人动了,雪纷纷落下,那个人用力一抖身体,雪全部掉下来了,江子越也看清了那个人的面貌,江子越和狄玉楼惊呆了,这个雪人竟然是楚天情,竟然是楚天情! 江子越和狄玉楼都吃了很大一惊,这么大的雪,楚天情就站在雪中一动不动,这让他们想不通楚天情为什么这么做,他们难以理解。楚天情一步步朝玉楼走来,江子越和狄玉楼都只剩下错愕,完全不知道楚天情要干什么。 楚天情走到狄玉楼面前,竟然拿过狄玉楼手中的玉笛,然后自顾自地吹了起来。楚天情吹得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江子越和狄玉楼静静地听着,天地只剩楚天情吹笛的声音。 年少梦念容颜 碧落湖边初相见 回忆点滴在心间 散落似霜雪 回首黄泉难相见 旧梦已逝情已远 浮生已过经年 回眸不知玉人何处去 寂寞旧物心中握 梦里孤灯伴雪落 你一笑轻风细雪 笑尽我半生落寞 梦到尽头无人眠 谁人心事零落 潇潇风雨盼流年 碧落湖边深思念 波澜万千 银色流光浮现 回忆依稀可辨 一枕黄粱空白错 寒雪孤风泪婆娑 苦雪伴余年 白驹过隙 时光荏苒 天下有雪纷纷过 落烬梦里不成歌 楚天情吹的曲子曲调哀伤凄凉,楚天情的脸上看不见的悲伤在蔓延,所有的情绪都在笛声中,江子越听着笛声越听越难过,眉头紧锁,心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阴云似的,又好像在下着雨。狄玉楼听着笛声完全是另一种表现,狄玉楼一开始只是蹙着眉,到后来竟然无端地流下泪来,只见狄玉楼脸上清澈的泪水在脸上流淌着。 江子越看着狄玉楼的脸表示不可思议,四哥竟然被这笛声吹哭了,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因为他也开始哭了,他一摸自己的眼角,便有了液体留下来,原来自己早已经有泪,只是未流下而已。 楚天情一曲吹完,将玉笛还给狄玉楼,狄玉楼呆问道:“十少,你这首曲子叫什么?”楚天情面无表情淡淡道:“《天下有雪》”,仿佛刚才吹笛的人不是他一般,但是楚子越却能清淅地感觉到楚天情的心在下雪,楚天情的眼睛在下雪,因为楚天情的整个天下在下雪,若不是整个天下在下雪,又怎么会是“天下有雪”。 狄玉楼拿起笛吹起来,吹得还是楚天情吹得那曲《天下有雪》,狄玉楼按照刚才所听,用心吹奏起来,狄玉楼吹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始终吹不出楚天情那样的哀伤的音调,那样催人泪下的曲子,狄玉楼吹不出来,虽然狄玉楼把《天下有雪》的每一个音符都吹对了,但是始终差了点什么,比不上楚天情所吹奏的《天下有雪》那样令人心伤,令人为之哀恸,后来狄玉楼终于明白,楚天情是用心在吹《天下有雪》,而自己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而已,自然不若楚天情那般悲凉、那样催人泪下。 第四十四章 姻缘由我不由天 樱爱在神无心的带领下,离开了风雪谷,前往皖东滁州王家。 王宗道的百日已过,王家在王佳的管理下井井有条。神无心和杨樱爱到王家的时候,王佳正在和王琛商量着将皖东的一些小势力全部收服的事情,突然听见王辉来报,拳掌双绝神无心大侠前来拜访,王佳对王琛疑惑道:“神前辈不是在父亲的丧礼之后来吊唁过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王琛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我们去看看。”于是王佳带着王谢和王琛亲自去大门迎接神无心和杨樱爱二人。 王佳将神无心迎至客厅,一番寒暄后,神无心先介绍杨樱爱给王佳认识,然后说明了来意,表明他带杨樱爱来是因为婚约一事,顺便也吊唁一下王老家主。这着实让王佳吃了一惊,没想到父亲当年无意订下婚约,自己都已经忘了,拳掌双绝神前辈竟然还记得。 神无心爽朗道:“贤侄,关于你和爱徒樱爱的婚约一事,你怎么看?”王佳看了看杨樱爱,水汪汪的大眼睛,衣服掩饰不了的姣好身材,花一样的容颜,可谓是标准的美女一枚。杨樱爱见神无心这样开口,不乐意了,她是要嫁给玉楼的,怎么可以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于是她不满,她向神无心抗议,但是她的抗议显然没有用,神无心根本不理会,神无心只关心王佳的答复。 王佳沉思了一小会,准备开口,但是却被王琛抢先一步了,只见王琛拱手对神无心恭敬道:“神前辈和杨姑娘一路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上辛苦了,我让人先带两位下去休息,晚上设宴款待两位,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神前辈好不容易来一次,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这次一定要多住几天。”主家的人都这么说了,神无心也只好顺水推舟了,王辉带着神无心和杨樱爱去客房休息。 王佳目光沉沉地看着王琛:“二弟,你这么做的深意是什么?”王琛笑了笑道:“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将神前辈师徒二人留在王家,我想大哥你的回答肯定是暂时无心婚姻之事,但是如果大哥能够和杨姑娘结成连理,那么神前辈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我们王家的强助,我们还可以利用神前辈的功力,训练家族子弟的拳脚功夫。”王佳满含深意地点了点头。 晚宴,王佳、王琛、王谢、王辉、王俊、五人陪着神无心,王卿晨陪着杨樱爱。一桌人喝酒说话,好不愉快,喝至正酣的时候,神无心又开口了:“贤侄啊,当年老庄主和我为你和爱徒订的婚约,如今你们都已经长大了,而老庄主却不幸早走一步,我就寻思着我们将这个婚约提到桌面上说。我这徒弟被我宠坏了,如今婚姻之事,我和她提过,她很是反对,于是我将樱爱带来,让你们两个去谈。” 王佳听了神无心的话不露声色笑道:“前辈说得是,这是我和樱爱姑娘两个人的事,我们两个谈就好。现在不急,反正时间这么多,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今晚是我们设宴款待二位的,其他的事情今天一律不谈,我们尽兴喝酒就好。”另一方面王卿晨亲密地拉着杨樱爱聊着天,王卿晨极力和杨樱爱套近乎,一口一个杨姐姐,叫得樱爱都快不好意思了,两个女人谈得很来,王卿晨之所以这样和杨樱爱套近乎,讨好杨樱爱,是因为这是她的琛哥交代她的。 第二天,王佳带着神无心拜祭完王宗道后,在回王家的路上,杨樱爱便忍不住了,她对王佳道:“王哥哥,关于婚约的事,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请你见谅。”王佳没有想到杨樱爱竟然如此直接,面色一紧,笑着说:“杨妹妹何须如此着急,你对我知之甚少,未必不会喜欢上我,何不对我深入了解在做决定?更可况这婚约是长辈所定,也就是天定,天赐良缘岂能说悔就悔?” 杨樱爱注视着王佳,看得王佳都有点心虚,杨樱爱一字一顿道:“我、的、姻、缘、由、我、不、由、天。”杨樱爱这句话说得十分有力,言语虽然清秀,但是其分量却是十足,其他人顿时全部对杨樱爱刮目相看,王卿晨拍手叫好,她没有想到杨樱爱的性格如此刚烈,也如此大胆,对杨樱爱佩服之至。 王佳没有料到杨樱爱竟然会这样说,王琛也没有想到,王琛赞扬杨樱爱:“杨姑娘果然不愧是江湖侠女,让在下深深佩服、但是反悔誓言岂是江湖儿女所为?”杨樱爱看了一眼王琛,不卑不亢道:“婚约是我师父订的,要娶,娶我师父好了,虽然我小时候是答应过,但是那时候的儿戏又怎能算数?” 王琛暗骂了一声:“要不是想将神无心拉入王家,凭我哥的条件何须非要娶你。” 王佳开口道:“二弟,别说了,既然杨姑娘这么说了,我们就别勉强她了,不愿意嫁也罢,君子爱美,不夺他人之所好,既然杨姑娘看不中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说明我和杨姑娘无缘。”杨樱爱没有想到王佳竟然会这么想,心生好感道:“王哥哥,谢谢你的理解,你是个好人。” 王佳趁势道:“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妹,你看如何?”杨樱爱欣然接受,王佳为兄,杨樱爱为妹。虽然拉神无心进入王家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成功地将杨樱爱与王家拉上了关系。 在王家住了三天后,杨樱爱提出要走,王佳盛情挽留,王卿晨也极力挽留,杨樱爱碍于情面,便又多住了几天,再次提出要走,这次王佳道:“后天便是中秋佳节了,要走也过完中秋再走。”因此扬樱爱就一再耽搁在了王家,神无心因为樱爱滞留在王家,便也在王家呆着,王谢和王琛等人便盛情邀请神无心为王家子弟指点一下武功,神无心也没有什么事可干,也乐得答应,一时间还真的认真教导起来,俨然一个教头的模样。 虽然杨樱爱和王佳的婚约没有成,但是王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大部分,除了没能将神无心留下来以外,但是王家几个主事人还是想将神无心留在王家,拉上关系也好,这样以神无心的名声和武功便是对王家的一个极大的强助。 王佳和王琛一起游说神无心,王琛道:“不知神前辈对王家和我大哥印象如何?”神无心一怔,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神无心沉思了一下道:“王家虽然老家主去世了,但是根基还在,更何况你们这年轻的一辈,个个都年少有为,王家只怕会比老家主在世时更加兴盛。特别是王佳,年纪轻轻,功力已经是深不可测,轻松就将八方云动王云洞击败了,年轻一代中,少有敌手。” 王佳笑笑道:“神前辈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年轻一辈高手如云,洛阳君傲二人便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慕容世家的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也是不可忽视的人物,特别是慕容秋水,恐怕和君傲二人旗鼓相当,南宫世家的南宫逆天也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江南其他五大世家个个人才辈出,唐门光是唐宋绝和唐歌二人便已经不容小觑,更何况,唐门弟子众多,高手如云,江湖上除了世家子弟还有许许多多顶尖高手,在下又岂敢以少有敌手自居。” 神无心豪迈一笑,拍了拍王佳的肩膀赞扬道:“不错,不错,毫不自负,谦逊有礼,将来必有一番作为。”王佳趁机游说道:“王家虽然根基还在,但是根基薄弱,在下不才,想请神前辈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能不能加入王家,做王家的长老,帮助王家在江南闯出一片天地?” 王佳一番话,极尽谦恭,但是神无心并没有因此而答应王佳,神无心哈哈一笑道:“贤侄,不是我不想看到王家发展得更好,而是我天生就自由惯了,否则我当年也不会从少林是跑出来了,我习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快意恩仇,方为男儿本色。” 王佳见劝说无效,于是便死心了,但还是很谦恭诚恳道:“如果有一天王家遭难,若是神前辈知晓,请神前辈一定出手援助王家一下。”神无心见王佳没有气势咄咄地*迫他,很是赞赏王佳,应口道:“好,我要是知道,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王琛也开口了:“神前辈在江湖上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忠告给予我们?” 神无心认真地想了想,过了好半天才缓缓道:“我行走江湖二十多年,老一辈的人物大多都归隐了。年轻一辈,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有一个地方你们要注意。” 王琛忙问:“是什么地方?” 神无心抬头望了望远方,轻轻地吐道:“风雪谷。” 王佳接口道:“莫非就是当年晴空大侠心怀若谷前辈归隐的地方?” 神无心点头道:“就是那里。” 王琛接口道:“当年晴空大侠在江湖上发出消息,谁能找到风雪谷谁便能成为晴空大侠的弟子,一个姓氏仅限一个,江湖上当时掀起一股寻找风雪谷的风潮,各大世家纷纷派人手寻找风雪谷,王家也派人去找过,当年我和大哥都一起去了,我们去了东北和塞外,找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找到。” 神无心笑了:“风雪谷并不在北方,风雪谷在西方,在川北雪峰山下。” 王佳和王琛面面相觑,风雪谷竟然在川北,难怪当年怎么找都找不到。 神无心笑道:“风雪谷也是谷老头给起的名,误导了不少人去北方寻找,但是还是有人找到了,风雪谷有十三个徒弟,他们现在还没有下山,一旦下山,必定名动天下,其中特别是刀帅天情最为出众。” 王琛吃了一惊,竟然有十三人之多,他问道:“江湖传闻,刀帅不是死了么?” 神无心笑了,仿佛是在笑王琛的天真:“江湖传闻,岂能轻易听信,既然是刀帅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了,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死了。” 王佳接着问道:“不知道这个刀帅,已经到达何种境界?” 神无心思考了一番,然后才道:“如果我没有看走眼,天情一出江湖,恐怕无人能挡。” 王佳有点不相信了,无人能挡,怎么可能,他质疑地问道:“神前辈何以对天情评价如此之高?” 神无心笑了,笑得很洒脱:“晴空大侠在我入谷接樱爱的时候,和我聊起,我曾问过这样的问题,谷老头说了这样一句,天情如今已经不在我之下,天情已经超越了晴空大侠,相必一出江湖必定无人能敌。风雪谷的其他弟子都很不错,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都肯定大有一番作为,你们要是能不招惹尽量不要去招惹,特别是天情,否则后果很严重。” 神无心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肃,王佳和王琛相视一眼,都看出来了对方眼中的骇然,刀帅竟然如此了得,难以接受更难以置信,但是他们很清楚地知道神无心说的话肯定不会是说着玩的。 第四十五章 及时行乐采华盗 中秋之夜,王府夜宴,宴上杨樱爱提出明天要走,王佳也没有多做挽留,因为杨樱爱已经是恨不得早一天回风雪谷了,简直是归心似箭,王卿晨和樱爱每天在一起,对樱爱的心思可是了如指掌,王卿晨所知道的王琛也会知道。 晚宴过后,王卿晨陪着樱爱在后花园闲逛,两个人聊起心事来。杨樱爱望着池子的水,禁不住就哀愁起来,王卿晨则笑道:“姐姐又在想那个玉楼了吧?”杨樱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自顾自道:“我出来已经一个半月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王卿晨看着杨樱爱的表情,心下了然。 王卿晨忽然就吃吃地笑了起来,杨樱爱很是奇怪,便问:“妹妹,笑什么?”王卿晨笑着答道:“我笑姐姐中毒太深,男人你越是想他,他就越不想你,你若是不想他,他就会想你了。”杨樱爱听了这一番令她匪夷所思的话,一脸不信道:“怎么会?”王卿晨笑道:“我的琛哥就是这样的,我一直不找他,他就会来找我,我要是缠着他,他反而不来找我,要是我每天缠着他,他反而会觉得腻烦,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相敬如宾才能长久。” 杨樱爱迷茫了:“真的是相敬如宾才能长久?”王卿晨重重地点头道:“嗯,就是这样才能长久,不然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呆腻了怎么办?”杨樱爱听了王卿晨的话若有所思。王卿晨拉着杨樱爱的手道:“姐姐,不早了,天凉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花园,黑夜中一双眼睛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嘴角上扬。 第二天王佳和王琛的送别了神无心和杨樱爱,神无心和杨樱爱两人走远后,王佳挂在脸上的笑便不见了,王佳对身旁的王琛道:“人手都安排好了么?”王琛邪笑道:“都已经安排好了,保证他们出不了滁州城。”王佳重重地点头,心情大好。 过了中午,突然王谢带着人垂头丧气回来了,王佳看着王谢,皱眉道:“人呢?”王谢哭丧着脸道:“大哥,对不起,我们按计划,制造混乱,趁机劫走杨姑娘,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我们的人,但是后来道约定的地点集合,发现劫走杨姑娘的根本不是我们的人。”王佳的脸都黑了,原本打算将杨姑娘劫走的,然后让自己去英雄救美,这样来争取获得神无心和杨樱爱的感激,这样以后王家有需要帮助的时候,神无心肯定不会推辞,甚至杨樱爱的心上人狄玉楼因此也会感激王家,现在倒好,制造混乱结果人没了。 王谢道:“大哥,我派人出去找,一定将王姑娘找到。”王佳就差没给王谢一脚了,王佳很铁不成钢道:“你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就犯糊涂,这要是带人去找,要是神前辈问起来我们怎么知道的,你是说这件事就是我们干的,还是说我们派人跟踪神前辈发现杨姑娘被劫了?”王谢双眼发直,没话可说了。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王佳沉吟一会道:“你马上备齐人手,神前辈一个人力量有限,如果没有线索必定会来找我们求助,帮忙一起找杨姑娘,那时候才名正言顺,你先下去吧。” 王琛这是开口道:“只要杨姑娘找到了,我们的目的还是会达到,如今只要找到王姑娘就好,我去问问王谢当时的详细情况,大哥你就在这里等神前辈来。”王佳一摆手,王琛和王谢下去了。 王琛询问了王谢当时的具体情况,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王谢按照计划,带人在神无心和杨樱爱出滁州城的必经之路上制造混乱,将神无心和杨樱爱隔开,然后将杨樱爱迷倒劫走,然后在城外集合,将杨樱爱困在城外的关帝庙,神无心找不到人必定向王家求助。王佳便顺理成章地救出杨樱爱,但是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就在王谢要劫持杨樱爱的时候,突然就冒出一个蓝衣男子将杨樱爱劫走了,当时太过混乱,王谢一时不察,以为是自己人劫的,但是后来集合才发现劫走杨樱爱的竟然另有其人。 此刻杨樱爱正在昏迷中,劫走他的蓝衣人不是王家的人,是江湖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及时行乐西门吟杏。杨樱爱落入西门吟杏手中,这下子可真的不堪设想了。 王谢回来一个时辰后,神无心便像一阵风似的,赶回了王家,王佳故作诧异问道:“神前辈和杨妹妹不是走了么?怎么去而复返,杨妹妹人呢,看前辈一脸着急的样子,莫非杨姑娘出事了?”神无心一把抓住王佳道:“贤侄,真被你猜中了,一路上我和樱爱刚准备出城,突然间有一群混混欺负人,我看不过便出手教训了一番,但是等我教训完,发现樱爱不见了,我问路人,路人说看见樱爱被一个蓝衣男子劫走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所以我们来找你帮忙,想借王家的力量帮我找到樱爱,只要找到樱爱,你们想我做什么都行。” 神无心这么一说,正中王佳的下怀,神无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王佳安慰道:“前辈,杨妹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我这就派人出去找,你别着急,我和你一起出去找。” 王佳带人找了一天一夜,整个滁州城都翻遍了,但是还是看不见杨樱爱的踪影,这下子不光是神无心着急了,连王佳也着急了。整个滁州城都找了一遍,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难道杨樱爱已经被劫出城了? 王佳一想到杨樱爱已经被劫出城,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这下子他比神无心更加着急了,命令所有王谢带人在整个皖东地界和皖西找,但是整个皖东都被找遍了,找了十多天始终找不到杨樱爱的人,神无心整天都茶饭不思,整个人都忧郁起来,这樱爱要是出了什么事,叫他下半生怎么活。 王佳还是派人在找樱爱,同时在江湖上也广贴告示,如有人找到杨樱爱,王家必有重谢,但是依旧没有消息,神无心本来一头黑发,如今倒长出了几根白发。 杨樱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穴道被制住了,浑身无力,师父不在自己的身边,这时一个蓝衣男子走进,问道:“你醒了?”杨樱爱警惕道:“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蓝衣男子笑道:“我叫西门吟杏,你现在在我的庄园,你是被我劫来的。” 杨樱爱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劫持我?”杨樱爱这么一问西门吟杏笑了,他一拨扇子,扇了几下,然后才充满调笑意味道:“我外号及时行乐,江湖人都叫我采花大盗,你说我为什么要劫持你?”杨樱爱一听对方是采花大盗,脸都绿了,自己竟然落在了采花大盗手中,这下子可怎么办! 杨樱爱脑袋瓜子在使劲在想怎么逃走,努力冲破身上的穴道,努力了半天但是却是毫无半点作用,西门吟杏仿佛看穿了杨樱爱的心思似的,把玩起扇子道:“我的杏花指法可不是谁都能自行冲破穴道的,你还是死心吧。” 杨樱爱一听西门吟杏这么说,横着脖子道:“你有本事就杀了姑奶奶我,士可杀不可辱,姑奶奶宁可死也不愿意被你这种禽兽玷污了。”西门吟杏一听这话就乐了,笑道:“呦呦哟,性格还挺辣的嘛,正和我口味,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呢,我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了。”说着手便向杨樱爱的脸上摸去,但是没想到杨樱爱却是一口向西门吟杏的手咬去,西门吟杏没想到杨樱爱竟然会来这么一招,被咬个正着,痛得西门吟杏当场发狂。西门吟杏另一手捏住杨樱爱的下颚,终于将手从杨樱爱的口中抽出来了,但是手掌心赫然四个血印。 西门吟杏看着手上的血印勃然大怒,一掌就要向杨樱爱劈去,但是手劈至一半,杨樱爱抬着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西门吟杏的手就没有劈下去了。西门吟杏恶狠狠道:“我才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我要好好惩罚你一番,才能消我心头之气,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杨樱爱口中吐出两个字:“卑鄙。”西门吟杏大笑道:“我就是卑鄙无耻怎么了,只要能消得美人恩,卑鄙点又有什么关系。”杨樱爱听了这一句话,真的害怕了,万一这个禽兽真的把自己怎么了,自己还怎么去见玉楼? 西门吟杏心情大好地走了,留下杨樱爱一个人在房间内,杨樱爱突然双眼放光,这个禽兽竟然走了,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那么自己可以走了,但是还没有高兴完,杨樱爱就哭出来了,这个混蛋竟然把自己的穴道制住了,自己根本动不了,连哑穴都点了。 杨樱爱只能在心中咒骂西门吟杏,死混蛋、王八蛋、乌龟蛋竟然将本姑娘困在这里动不了,要是我能出去,本姑娘一定将你大卸八块,你个不得好死的家伙......杨樱爱一直在骂着西门吟杏,虽然谁也听不见,但是能够畅快淋漓地骂人,杨樱爱很是解气。 第四十六章 西门吹雪乌鞘剑 西门吟杏将杨樱爱一关就是十几天,也没有对杨樱爱做什么,就是将杨樱爱关起来,让杨樱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一开始杨樱爱还有力气骂西门吟杏,但是后来杨樱爱已经没有力气骂了,骂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 一开始两天杨樱爱还习惯,但是后来杨樱爱都快疯了,整天没有一个人,她又不能动,只能吃饭的时候,穴道才会被解开,这样的日子真的比任何折磨都管用,杨樱爱渐渐地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快要崩溃的状态,精神上的崩溃。 杨樱爱只希望师父能够早一天来救自己,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这种状态比死还要痛苦。杨樱爱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是想到玉楼,她还是忍了,她还是想找机会逃出去,虽然机会渺茫,但她还抱着幻想,她每天都祈祷会有人来救自己。 也许是她的真诚感动了上天,真的有人来救她。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吟杏的兴致特别好,他竟然主动来找杨樱爱说话,他开口就问:“你和王家有什么关系?神无心是你什么人?”杨樱爱突然见西门吟杏这么一问,就乐了,得意洋洋道:“你终于知道怕了吧,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神无心,我和王家的家主王佳是结拜兄妹,你赶快放了我,不然我师父和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西门吟杏听到杨樱爱这么说便笑了,西门吟杏摇了摇扇道:“知道了又怎样?我会怕他们么?更何况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还有当时是我人群之中救了你。”杨樱爱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救了我你会将我一个人关在这房间内十几天?”西门吟杏摸摸鼻子道:“这个嘛,我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救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当然也想一亲芳泽,不过我亲的芳泽都是心甘情愿的,这样才有意思。” 杨樱爱还没有说话,西门吟杏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这样真的很有意思。”杨樱爱看到西门吟杏身后的人,眼睛里突然就有了光芒,整个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笑得西门吟杏开始有点心动了,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心动了,因为身后有人。 在武林中将后背卖给别人是大忌,武林中恐怕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做,但是绝对有人敢,张翊君算一个,南宫逆天算一个,和南宫逆天一起的睡神水沛也算一个,其他的人显然还有。但是西门吟杏是不敢的,因为来的人是王佳,更何况西门吟杏远未到祖辈西门吹雪的境界。 西门吟杏转过身,看见了脸色如霜的王佳,处变不惊道:“王大家主怎么有空光临小圆,是怎么找到这的?”王佳指着西门吟杏身上的衣服道:“凭你身上这件蓝衣,我找到这里。”西门吟杏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就凭这一点王佳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西门吟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王佳显然不愿意和西门吟杏废话,直接就攻过来了,白玉扇像剑一样快,直点西门吟杏身上五大要穴,西门吟杏不愿意硬碰硬,身形急闪了五次,王佳已经借机来到了杨樱爱身边,解开了杨樱爱身上的穴道。 王佳对杨樱爱道:“你小心,我对付他。”杨樱爱点头,终于有人来救他了。 王佳正对西门吟杏,两人都是用扇子,谁会更胜一筹?两人同时近身闪电般交了十八招,然后迅速分开,看得杨樱爱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动作,只看见影子。 两人分开后,西门吟杏笑道:“滁州王家白玉扇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见识了。”说完西门吟杏手中的檀香扇应声而断,杨樱爱很是高兴,看来王哥哥要赢。 西门吟杏看着手中的断扇,所有所思,从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虽然是一柄软剑,但是王佳却是神情庄重,不出王佳所料,接下来王佳处处受制,西门吟杏的软剑就像是毒蛇一样缠着王佳,王佳的白玉扇被克制得死死的,根本不能还击,但是王佳还是很沉稳,面不改色。但是杨樱爱却不同了,她很是担心,要是王哥哥打不过这个坏蛋,那自己还要呆在这个破地方,想想就害怕。 王佳和西门吟杏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西门吟杏的软剑虽然像毒蛇一样缠着王佳,但是却伤不了王佳,王佳处于被压制的地步,一时间无还手之力,西门吟杏深知这样持久打下去,对自己深为不利,于是他强攻,一强攻攻势便有了破绽,王佳抓住这个破绽,三颗白骨钉自白玉扇内飞向西门吟杏,西门吟杏手腕一抖,软剑卷住了白骨钉,但是他的软剑也被王佳的擒拿手擒住了。 西门吟杏一见王家擒拿手,马上便弃剑,王家的擒拿手可是不能小觑的,一旦被王家的擒拿手给擒住了,那就等于输了。所以西门吟杏立刻弃剑,弃剑之后,西门银杏又自墙上取下了一柄乌鞘剑,西门吟杏取下这柄剑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自信起来,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西门吟杏对着王佳道:“房间内太过狭小,我们去院子打。”王佳盯着西门吟杏手中的剑道:“好。”三人来到院中,西门吟杏看着手中的剑,仿佛眼中只有这柄剑,王佳已经不在他的眼中,西门吟杏缓缓道:“这柄剑是先祖所用之物,我一般不用来与人对敌。” 王佳神情更加肃然了,王佳死死地盯着那柄乌鞘剑,仿佛要将剑看穿,虽然西门吟杏还未拔剑,然却比拔了剑还令人害怕。王佳突然就问了这样一句话,有些话是必须要问的,问的好可以决定你的成败,但是有些话是不能问的,问了可是有大麻烦,比如你问皇帝一句,你妈好吗?你肯定会被抄家灭族。 王佳此时问了西门吟杏这样一句话:“你姓什么?”西门吟杏也回答了:“我姓西门名吟杏。”王佳心中一凛,语气中掩饰不了的震惊:“你是剑神西门吹雪之后?”西门吟杏赞赏道:“有眼光,你竟然还能认出先祖这柄剑。” 王佳此刻已经平静,冷冷道:“剑神的佩剑,有幸得见,生平足慰,不知道你配不配握这样一柄剑。”王佳此话一出,西门吟杏哈哈一笑:“我不配,难道你配么?”西门吟杏拔剑,剑出鞘,剑气冲霄,光华耀眼,一声龙吟。王佳心神激荡,忍不住赞扬道:“好剑。能够有幸一睹神剑风采,死而无憾,只可惜不能一睹当年剑神英姿。” 西门吟杏重重地冷哼一声,这话明显是说自己不配用此剑,说自己不行,于是西门吟杏横剑直指王佳道:“亮出你的剑,我不杀手中无兵器之人。” 王佳眼中多了一抹神色,手向旁一伸,站在一旁的王谢立刻将佩剑递至王佳手中。两人同时动了,心有灵犀一般,但是剑势却很慢,一点都不快,但是剑动得却非常快,但是两个人只是在原地动着,没有近身,这让在旁边观看的王谢和杨樱爱看得莫名其妙。 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个人在原地来回走动着,一刻都没有停,两个人的剑也在动,龙吟声一直在院落内回荡着,虽然两个人的剑没有交锋,但是却仿佛已经交锋多次一般,突然西门吟杏手中的乌鞘剑光华大盛,遮盖了一切,目为之炫。 耀眼过后,西门吟杏已经收剑归鞘,王佳垂剑,淡淡道:“我败了。”西门吟杏没有半点喜悦,生硬道:“我没有胜,你败给的是这柄剑,并不是我。”王佳道:“但是剑是你的。”西门吟杏有点失落道:“这柄剑是先祖的,并非是我的剑,之前和你打的,并不是我,是这柄剑的剑魂,我是被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剑动。” 西门吟杏这么一说,王佳整个人都变了,眼中有着狂热的光,崇拜的光,炙热的目光盯着西门吟杏手中的剑道:“这是一柄令人尊敬的剑。”西门吟杏笑道:“这个自然。” 王佳稽首道:“西门兄,在下先告辞,我要将杨小姐带回王府,神前辈还在担忧之中,改天必定登门拜访,找西门兄好好切磋一番,请。”西门吟杏回礼道:“好,我就在此等候王兄的到来,后会有期,请。” 王佳带着人走了,西门吟杏看着王佳的背影笑得很开心,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心情甚是畅快。 杨樱爱跟着王佳回到了王家,神无心看见杨樱爱高兴得不得了,就差没有蹦起来了,神无心关切地问道:“樱爱,你被人劫走了十几天,别人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对你怎样?”杨樱爱想了想,那个西门吟杏也只是把自己关了十几天,其他的倒是没有干,答道:“没有,这十几天,我好好的,就是被人关起来了而已。” 神无心一脸疑惑道:“我听回来报讯的人说,对方是个有名的采花大盗,没有把你怎样?”杨樱爱不乐意了,嘟着嘴道:“难道非得我要被怎么样,你才高兴啊?”神无心马上笑呵呵道:“你没事就好,我这是关心你。”在一旁的王佳也发话了:“能够用那样一柄剑的人必定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杨妹妹肯定没有事。” 神无心听得莫名奇妙,杨樱爱便将她所看见的远远本本和神无心说了一遍,神无心听了后只有一句感慨:“竟然是西门剑神的后人。”王佳回道:“我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西门剑神之后。” 神无心对杨樱爱道:“樱爱,你可要好好谢谢王佳,这次你被劫,他出动王家的人找了你十多天,连他自己也出去找了,今天你还是他救回来的。”杨樱爱没有说什么,王佳先开口了:“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更何况樱爱是我义妹,救她也是分内之事。”杨樱爱一听这话就乐了,对神无心道:“听到没有,别人都已经说了不用谢了,谢谢这种没用的东西,说着也没有用。” 神无心惭愧道:“不好意思,都是我把她惯坏了,一点礼貌也不懂,我兑现之前说的话,救回了樱爱,我做王家的长老。”杨樱爱对神无心的话大为抗议,但是没有用。 这下子王琛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杨樱爱平安归来,神无心也答应了做王家的长老,王家的目的达成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第四十七章 天衣无缝凤尾琴 立冬、江南下了第一场雪、温夕寒正在岭南老字号温家内看雪。雪下得不大也不小,一个时辰后大地已经茫茫一片白,江南在雪的衬托下越发地美了。 温夕寒站在寒江亭中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就微微地开始叹气,温飘雪就在这时出现在了温夕寒身后,温飘雪一身华贵锦裘,越发衬托出温飘雪的高贵,让人只敢远看而不敢亵玩焉。 温飘雪温婉道:“夕寒哥哥为什么叹气?”温夕寒转身便看见温飘雪亭亭地站在那里,安静而美好,那一瞬间,温夕寒觉得这样美丽的女子能够拥在怀中,那是多么幸福的事。但是转瞬想到自己父仇未报,竟然想儿女私情,愧意充满了胸膛,转身看雪,不去看温飘雪。 温习寒道:“雪真好看。”温飘雪却问道:“雪好看,那我呢?”温夕寒温润地笑道:“雪好看,飘雪自然比雪还好看。”温飘雪道:“既然我更好看,为什么你只看雪而不看我?”温夕寒一时哑口,转而道:“我想起了我爹和随风的仇还未报,故而叹气。” 温夕寒这么一说,温飘雪眼中就有了雾气,她想起温随风,那个像风一样温柔的男子,令她倾慕的天才少年,每想到温随风,温飘雪都会心痛,像温随风那样的人怎么就这么早死了,这让温飘雪很是介怀。但是温夕寒回到老字号温家后,温飘雪发现温夕寒比温随风更加优秀,更加温柔。温飘雪注视着温夕寒俊逸的脸庞,突然间仿佛看见了温随风的影子,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随风哥哥,她的随风哥哥已经随风远逝了。 此时,温暖雨带着温琴走了过来,看见温夕寒和温飘雪在一起交谈,温暖雨笑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雪呢。”温夕寒和温飘雪见温暖雨来了,都对温暖雨行礼道:“夕寒见过伯父,飘雪见过爹爹。”温暖雨笑道:“免礼,我是来找夕寒的,我想让夕寒和温琴比试一番,试试夕寒回温家这半年学习的成果。”温琴眼中有着深深的妒意,他爱慕温飘雪已久,原本温随风在的时候,他根本争不过,因为他比不上温随风,更何况温随风和温飘雪两情相悦,自己半点机会都没有。但是如今温随风死了,而温夕寒才回温家不久,温夕寒的父亲温世情也死了,温琴觉得自己突然间又有了希望。 温夕寒回老字号温家的半年时间一直是温四温怀感和温九温云舒在调教温夕寒,温暖雨虽然也偶尔指点一下,但是却是很少,温暖雨亲自调教的只有温随风一人,但是温随风已经死了在了神狂绝手中。温夕寒回到温家,温暖雨便很看好温夕寒,温夕寒是年轻一辈中年龄最大的,最优秀的,也是最成熟沉稳的一个,当年温家找到风雪谷后之所以让温夕寒进风雪谷拜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温夕寒早已经不学毒用毒了,温夕寒十二岁练剑,练了十二年,如今却突然换成了用刀,但是这把刀竟然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夕影刀,既然温夕寒能用夕影刀,那么温习寒一定有所成就。 温夕寒回温家的半年一直在学毒,温家毕竟是以毒起家的,就算温夕寒不用毒,但也要学毒,学毒不一定非要用,也可以用来防身,因为江湖上用毒的人可不止老字号温家一家而已,唐门也是用毒的好手。 温家最大的温园内,温夕寒和温琴就在此比武,天空还下着雪,本来地点是选在炼毒堂内,但是温琴提议在雪中比试更能看出高低,于是比试地点便换做了最大的温园。温夕寒和温琴一战,吸引了无数温家人观看,温夕寒和温琴代表了温家年轻的一代的最高水平,这一站甚至关系着将来温家家主的直接人选,也关系这温家今后的发展。 这一战吸引的不仅仅是温家中年一辈的人观看,更多的是年轻一辈,连老一辈的温家的人都有一些出来观看两个人的比试。主管刑罚的温冷夜站出来宣布规则,温冷夜冷冷道:“两人比试只是切磋,因此不得伤及性命,所用之毒必须为可救之毒,也必须提前准备好解药,出了用毒之外,用其他一切武器均可,只是皆不能伤及性命,如果有人故意伤及性命,别怪我无情。” 温冷夜说完这话,便退至温暖雨旁边,温暖雨伸手示意两人可以开始比试。温习寒和温琴互相行了一礼,然后两人便开始了比试。温夕寒的夕影刀在袖中,温琴带了一口琴。所有人都不作声,都静静地观看着两人的比试,一开始两人都没有动,仿佛在酝酿情绪,正如情侣温存之前总要*一番似的,才能进入状态,一时间整个园子只剩下雪花纷纷落地的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人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人群小有骚动,温暖雨咳了一下,然后人群又恢复了安静,就在温暖雨咳的那一声,温琴动手了,温琴开始谈情,琴声激扬,铿锵有杀伐之气,赫然是十大名曲之中最为激昂的《十面埋伏》,一瞬间众人仿佛置身战场一般,热血沸腾,琴声之激昂,雪花竟然还未靠近温琴便融化了,《十面埋伏》谈至*处,琴声中杀气凛冽,温琴黑发飘扬,双瞳如墨。 琴声杀气越来越胜,让人心神为之激荡,定力差的人心神早已经涣散,被琴声吸引,心神皆在琴声之中,但是温夕寒的目光还是那般温润,丝毫不受影响。温夕寒在笑,温夕寒竟然还能笑出来,温夕寒仿佛在欣赏一首绝妙的曲子一样,脸上是愉悦的表情。 温夕寒的笑在温琴眼中看来仿佛是一种讽刺,于是温琴心中大为不忿,琴声开始乱,温琴的手指谈得越来越快,手指如飞,琴声杂乱,但是却是杀气腾腾,杂乱的琴声但却仍然是《十面埋伏》,突然琴声金戈铁马之声振聋发聩,杀气凛冽也达到了最浓的时候,突然琴声陡然停了,像悬崖勒马一样停住了,因为琴弦断了。 琴弦断了,场中的比试却正式开始了,断掉的琴弦弹向温夕寒,本来只有两尺长的短弦,如今却足足有两丈,琴弦激荡着直袭温夕寒,温琴这一招令观看的人群中少数人眼神一亮,很多人还在琴声中没有回味归来,对猝然发生的袭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能不能反应过来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温夕寒能不能反应过来,要是反应不够及时,那么温夕寒就败了。 温琴第一招发动了,但是他紧接着又出了第二招,因为温琴是个谨慎的人,他杀死的人他都会补上一刀,以策万全。这次对手是温夕寒,温琴知道自己第一招肯定奈何不了温夕寒,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第二招、第三招乃至后面的招数上。 果然不出温琴所料,温夕寒袖中的夕影刀抽出,刀锋就点在那一根断弦上,笔直的断弦就像失去生命的芦苇,瞬间就软下去了,但是温琴的杀招却刚刚才至,一蓬毒砂竟然藏在这根断弦之下,毒砂细且多,肉眼远看根本看不出来竟然会是令人变色的温家毒砂,看起来就像是细沙一般,这些毒砂虽小,但是却非常致命,一颗毒砂足以要命,如果你没有温家的独门解药。 温习寒轻松挡下了断弦一击,但是能不能接下隐藏在断弦下的毒砂呢?众人都很期待,但是温琴却没有时间,因为他已经发出了第三招攻势,他将檀香木琴一转,琴尾对准天情,机括一按,一蓬牛毛细针便打出去了,至少有上百根,每根上都淬了毒,温夕寒只要被一根针打在身上,温习寒就败了,但是温琴的攻势并不是仅仅只有这么一点,他一拍琴身,琴头和琴尾对调,琴头打出五色丸子,这些丸子飞至温夕寒面前突然间爆开,然后便是一股股花花绿绿的烟,很明显烟中有剧毒,沾上便会中毒。 如果你认为温琴的攻招到此就完了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只见温琴一拍桌子,桌子上的凤尾琴便腾空翻转起来,温琴空中手一拨,将竖对着自己的琴摆正,但是此时却是琴底朝上,琴底有两个圆轮,轮锋锋利无比,也全部是有剧毒的,温琴一手一个轮,双臂交叉用力一甩,双轮旋转着成一个包围圈向温夕寒呼啸而去,仿佛要将温夕寒拦腰切断一般,如今温夕寒身前,身左身右乃至身后都有温琴的武器所在,温夕寒可谓是险象环生,如今只有空中没有温琴的武器了。 温琴的攻击一招比一招毒辣,一招比一招狠,所有招式连在一起,江湖上能从容避开这些招式而不被伤的人恐怕少之有少,温夕寒能不能躲过这些攻击,谁也不知道,温暖雨和温冷夜都已经准备出手救温夕寒了,但是他们还在观看,如果温夕寒一旦避不过,他们将马上出手,但是温夕寒能不能避过呢? 温夕寒只剩下空中一路可走,但是温琴会放过这最后一个漏洞么?答案明显是不会,像温琴这样杀人都要补一刀以策万全的人,肯定算无遗漏,空中最后的出路温琴又怎么会漏掉?温琴打开琴底暗格,一群蜜蜂飞了出来,温琴内力一推,蜜蜂顺着之前空中残留香味向温夕寒飞去,这下子,温夕寒就算飞到空中恐怕都跑不了了,温暖雨眼中对温琴露出了赞赏之色,不仅是温暖雨,很多温家人都对温琴大为赞赏,连一些老人都对温琴赞扬起来,这样高明的杀招不是每个人都会用的,但是温琴会用,无疑温琴很了不起。 温琴的攻势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毒砂、牛毛细针、丸子毒烟、旋转圆轮、蜜蜂、这些都是温琴的武器,无一例外都有毒,温夕寒又该怎么一一接下这些招式? 第四十八章 急中生智化危机 温琴攻招一招接一招,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场内,看得目不暇接,何止是目不暇接,简直是看得眼花缭乱,只恨自己没有两双眼睛看,生怕漏掉了精彩的场面。 温暖雨的暗器暖雨已经扣在手中了,随时都会发出去,只要温夕寒有凶险,“暖雨”便会瞬发而出。但是温夕寒能不能接下这些招式?仅凭手中一把夕影刀,不仅是观看的人担心,就连温夕寒心中也没有多大把握,温夕寒手中已经沁出了汗,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温夕寒还是要去接,并不是每件事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去做的。因为人才江湖,身不由已,有时候你没有半分把握,哪怕你明知道是死你都会去做,这就是江湖人。虽然温夕寒现在的比试与江湖无关,但是他还是必须去应付这些武器,因为他是温家的人。 断弦已经被接下了,毒砂呢?这细若微尘的毒砂温夕寒又该怎么接? 那些毒砂飞至温夕寒的眼前,温夕寒才发现,温夕寒瞳孔紧缩,身形急退,毒砂飞得快,温夕寒退得更快,温夕寒一边退,手中的夕影刀却没有停下一分,夕影刀急劈二十八刀,刀气纵横,虽然有一些毒砂被刀风扫乱了,但是剩下的毒砂数量仍是多得令人害怕,温习寒退了丈余,终于和毒砂拉开了两尺的距离,温夕寒此时安然站立,信心满满,拉开了距离,温夕寒的刀法便有了用武之地,温夕寒的身形后仰,手臂握刀高速转动,形成一个漩涡,一瞬间所有剩下的毒砂都被夕影刀旋转形成的漩涡吸引进去了,毒砂竟然这样被温夕寒给破去了,观看的人不禁为温夕寒拍手叫好。 但是毒砂还在漩涡之中,而上百根牛毛细针已经铺天盖地飞向温夕寒,温夕寒又该怎么办?众人都为温夕寒捏了一把汗,毒砂是小面积的武器,而毒针就是大面积武器,也可说是大规模杀伤力武器,更加难防,只要有一根刺中温夕寒,那么温夕寒便算输了。 温夕寒手中夕影刀形成的漩涡还未停下,牛毛针已将要来到眼前,温夕寒该如何应付?只见温夕寒因势诱导,借力发力将漩涡内毒砂引起风和毒砂一起引向牛毛细针,风势因此将牛毛细针挡了一挡,但是牛毛细针只是速度缓了那么一下下,但是仍然以很快的速度向温夕寒席卷而去,但是温夕寒整个人已经和地面平行旋转而起,夕影刀快速旋转着,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这道刀墙就挡下了所有能够攻击道温夕寒的牛毛细针。 第二个危机解决了,但是第三个危机五色丸子,温夕寒又该怎么解决?温夕寒身体还在旋转着,但是那些丸子已经来到了温夕寒面前。虽然之前身体旋转所形成的刀墙挡住了牛毛西站,但是却挡住丸子毒烟,细针虽细,但毕竟是实物,而毒烟却是气体,气体又怎么挡?闭气显然是不行的,因为这五色丸子炸开的是温家的五毒烟,温家无毒烟曾因为一个温家弟子使用不慎,导致一个村庄的人全部中毒,还好温家的人及时赶到,才没有令全村人全部死光,但是还是死了很多人,导致民怨沸腾。从那以后,温家五毒烟很少再用,级别低的弟子根本拿不到五毒烟,只有用毒高手才能申领五毒烟。 五毒烟是由五毒的毒液,用特殊方法制作晒干,因为制作困难,成本颇大,因此五毒烟在温家的存货并不多。五毒烟的毒可谓是非常精妙,不需要被吸入,只需要有沾上便中毒了。许多江湖高手误认为毒烟,只要不吸入就好,于是死在五毒烟下的英雄好汉,决不在少数。 五色丸子在夕影刀前一尺处炸开,一股股毒烟就四散开来。当温习寒看见五色丸子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就来了,他迅速脱下外套,将外套向毒烟套去,但是没有用,外套不是乾坤袋,不够大也不够密,毒烟仍然在四处弥漫,外套盖烟这一招失效,毒烟离温夕寒更一步*近了,温夕寒又该怎么避过这些毒烟? 只见温夕寒双脚急促飞踢地面的积雪,雪花纷纷扬起,有些雪落地已久快要化了,温夕寒对着飞起的雪花,纯阳的内力一掌击出,打在雪花上,雪化了,化成了水,毒烟遇上这些水便融于水中,这样一下,毒烟也被温习寒化解了,场外叫好声一片,但是温夕寒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因为还有两个无坚不摧的圆轮向温夕寒呼啸而来。 两个圆轮呼啸着,仿佛所有挡在圆轮面前的东西都要毫不留情地摧毁一般,两个圆轮就在温夕寒身后两侧的方向回旋而来,这下子温夕寒真的不好接了,温夕寒从来没有学过接暗器的手法,他虽然回老字号温家后一直努力学毒,但是他却没有学如何接暗器,于是情况又变得十分凶险。 温夕寒的轻功还算可以,不算太好,但至少不太坏,温夕寒听见身后的呼啸声,但是已经来不及转身,眼前眼见温琴又发出了新的武器,前有狼,后有虎,温夕寒该怎么躲?场外观看的人已经是看得极为兴奋,这比试如此之精彩,能够有幸得见真的不枉此行,他们都很期待温夕寒怎么接招和温琴接下来的攻招。 温夕寒突然向地上一趴,两个圆轮就从温夕寒的后背擦过,只卷走了几缕扬起的头发而已,这样算来,温夕寒并没有输,若是温夕寒再慢一点点,温夕寒就输了。但是温夕寒没有输,没有输那就有可能赢,圆轮向温琴的方向呼啸而去,温夕寒此刻却在地上打滚,为什么温夕寒要在地上打滚?难道温夕寒中毒了? 不是,温夕寒不是中毒了,而是因为圆轮一过,蜜蜂便来了,显然这一切都经过精密的计算,只要时间没有拿捏准确快了那么一分,那么蜜蜂便会丧生在圆轮之下,但是温琴的攻招竟然衔接得如此天衣无缝,真的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所以温习寒根本没有时间起身,听见头顶上的蜜蜂嗡嗡的声音,温夕寒迅速在地上打起滚来,温夕寒的滚也不是好无章法地滚,他先是向左侧滚,然后向后滚,他没有向前滚,因为向前滚,前面毒烟刚融于水中的积水还在,一旦蹭上便中毒了。 温习寒向左侧飞快地滚,那些蜜蜂一下子扑了个空,但是温琴又谈起了琴,于是那些蜜蜂竟然像是听琴声指挥一样,追着温夕寒后面飞,温夕寒连起身的时间都没有,温夕寒滚了一身的雪,非常之狼狈,但是温夕寒还要继续狼狈,因为蜜蜂追得很急,但是温琴没有注意到一点,温夕寒是向温暖雨的方向滚的。 温夕寒滚至温暖雨两尺处,突然停下来,向后滚去,温琴*控的蜜蜂因飞得太急,一心想追上温夕寒,但是却没有防范温夕寒向后滚,于是温琴的蜜蜂就变成了向温暖雨攻去,这还了得,这个失误将温琴惊出了一身冷汗,温琴撮嘴一声急啸,那些蜜蜂便停在温暖雨身前半尺处原地打转,温夕寒也借此时机一跃而起。 温夕寒一跃而起,但是并没有向温琴掠去,而是向后掠,温夕寒的身后是一片石头和树木形成的假山,温夕寒一掠便躲进了假山。有人为温琴高超的控蜂技巧赞叹不已,也有人对温夕寒的灵活而赞扬,两人的支持者不相上下,现在场中的局势完全看不出来谁胜谁负,人群一时间有些嘈杂,这样一来,温琴便不容易通过听声辨位来听出温夕寒的位置了,只见温冷夜将一只手缓缓抬起,喧闹的人群一瞬间便安静下来了,可见温家令出必行。 一群声一旦安静下来,马上就便得对温琴有利了,他眼睛盯着温夕寒所在的巨石,耳朵却仔细地听着温夕寒的脚步声,只要温夕寒稍微一走动,他便能找出温夕寒的位置,突然他听见积雪被踩下去的微微的声音,但是就这么一下,也就够了,温琴轻轻地吹啸着,蜜蜂在温琴的*控下向巨石*近,温琴不敢大声,恐怕遮盖了温夕寒脚步发出的声音。蜜蜂慢慢地接近了假山,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但是对峙的局面肯定不会久。 温飘雪也在人群中观看,温琴和温夕寒两个,温飘雪还是希望温夕寒能够赢,首先她不喜欢温琴,相比之下,她对温夕寒更有好感一些。还有一点,如果两个人中一个赢得了今天的比试,那么他今后成为大字号的掌权人的可能性极大,自己的父亲可能就此将自己许配给赢的一方,不管是从主观还是客观,她都希望温夕寒会赢,至少和温夕寒相处会更自然一些。从战斗情况表面看来,温夕寒一直处于被打压的状态,根本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地躲避,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躲过温琴的攻击。但是温飘雪却对温夕寒很有信心,虽然不知道信心从何而来,但是温飘雪就是对温夕寒很有信心,相信温夕寒一定会赢。 第四十九章 略胜一筹却平手 温琴一心三用,眼睛盯着假山,耳朵听着假山方向的每一丝声响,琴声也没有停下,温琴努力地*控着蜂群,只见蜂群竟然分成了两拨,这下子温暖雨对温琴也大为赞赏,这种技巧可是非常高明的,将一伙蜂群控制分成两拨,这样可对人的要求很高,极耗精神力。 两拨蜂群一左一右向假山飞去,呈包围的态势围住了温夕寒所处的位置,突然温琴听见一声脚步踏出的声响,心中大喜,两拨蜂群向发出声响的声位疾飞而去,每一只都视死如归,这下子绝对不会让温夕寒逃脱了,但是突然间温琴的心凉了一半,因为他看见了刀光,然后他就没有听见蜂群的声音了,一只蜜蜂的声音都没有了。 原来,温夕寒本来踏出了很大一步,准备跃出假山,但是突然看见了两侧的出现蜂群,温夕寒这一步便踏不出去了,于是温夕寒又将步子收回了,后背紧贴假山,正是温夕寒这收回的一步救了他,若是他没有收回这一步,温夕寒肯定躲不过两拨蜂群视死如归的攻击。 温夕寒看见两拨蜂群撞上了,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撤得快,不然自己任自己刀法根本躲不过这样的攻击。温夕寒出冷汗的同时,也没有放弃时机,就在蜂群撞上的一瞬,温夕寒袖中的夕影刀出手了,刀光艳艳,刀光暴涨,密集的刀光笼罩住了两拨蜂群,五一遗漏,刀光过后,地上只剩一地的蜂群尸体,在雪白的雪地上甚是刺眼。 到此为止,温琴所有的攻击都落空了,所有人关注的是接下来温琴还有没有攻招,温夕寒会不会成功反攻?答案是,温琴肯定还有攻招,像温琴这样的人只要活着攻招就不会完,这样的人是不会向命运屈服的,只要活着便会向命运挑战,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极受人喜爱的,所以温暖雨非常看好温琴,这样的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年轻人好好培养一番,将来肯定能够独撑一面。 温琴站着,脸色很不好,手握得紧紧地,指骨尽白,因为自己一下子太过于急功近利,中了温夕寒的招,导致全盘皆输,但是温琴的头脑还是非常冷静,因为他知道头脑发热,冲动只会埋葬自己,这是江湖人的大忌。温琴继续坐下去了,手又弹起了琴,这次弹的却是《阳春白雪》,节奏徐缓,充满诗意,和这雪景刚好相衬得彰。 《阳春白雪》一开始弹奏,温夕寒便走出了假山,温琴对温夕寒视而不见,专心致至地弹着琴,虽然断了一根弦,但是却丝毫不影响温琴所奏曲子的悦耳动听,这样的场面非常怪异,明明是两个人的比试,如今却是温琴在弹琴,温夕寒在听琴,难道两个人已经比试完了? 《阳春白雪》谈至*时,空中突然出现了几只蝴蝶,没错,是蝴蝶,这一瞬间,温飘雪的眼睛也亮了,冬天竟然有蝴蝶,所有人都感到惊奇。但是的的确确有蝴蝶,白色的蝴蝶,若是不认真看还真的以为是雪花,白蝴蝶出现后,温琴听止了弹奏,自琴底抽出一柄细剑,剑宽八分,细而长。 温琴站起身来,对着温夕寒道:“这是我研究了三年才研究出来的琴蝶,你是第一个我用琴蝶对付的人。”温夕寒笑笑说:“荣幸之至,竟然能成为琴蝶第一个对手。”温琴横眉冷对温夕寒,温夕寒脸上的笑早已经不见了,换作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很明显这琴蝶肯定比之前的任何招式更难对付。 这么诡异的蝴蝶,让人心中不禁疑惑,这样的白蝶,会不会有毒,用蜜蜂伤人还是很容易的,蜜蜂本来就会伤人,但是蝴蝶却不伤人,蝴蝶又怎么伤人呢?这一战越发地精彩了,观看的人群又兴奋起来了,这样一场比试真的太具有观赏性了。但是看得最认真的还是年轻一辈的人,温琴和温夕寒代表了年轻一代的最高峰,观看这样的一场比试,可以学到许多对自身有用的东西,这样可以迅速提升自己。 白蝶围绕着温琴上下飞动着,始终不离开温琴身边三尺的范围。温琴剑上三尺七寸,比夕影刀长,一寸长一寸强,温琴在兵器上有着距离优势,同时温琴还有他的琴蝶,而温夕寒只有一把夕影刀而已,但是一把夕影刀已经够了。 温琴率先动了,温琴一步一步地向温夕寒走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丈之遥的时候,温琴便不走了,右手握剑把,左手搭在右手上,剑尖朝下,朝温夕寒行了一个标准的剑礼,温夕寒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刀礼,尊敬对手,同时也是尊敬自己。两个人的举动引来老一辈人的赞赏,无论是哪个输了,这个人也绝对会受到温家管事人的重视,他们甚至还会亲自出手教导一番。 温琴行完礼,身形伏低,后足发力,像冲锋的豹子一样冲向了温夕寒,温琴的八分剑闪着寒光刺向温夕寒,攻势太快,温夕寒已然来不及攻,只能继续防守,被那样窄的剑刺中不管怎样都不好受,温夕寒断然不能让剑刺中。明显只能守的招式,但是温夕寒却没有防守,逆着剑锋而上,夕影刀碧光闪动,刀剑交锋,兵器相撞的金鸣声络绎不绝,眨眼间,刀剑已经交锋三十二招,两人擦身而过,但是刀剑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即使是两个人错身的时候,刀剑还在交锋着。 两人错位之后,立刻反身,但是温夕寒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琴蝶,他竟然忘记了琴蝶,这是致命的失误,所以差点也要了温夕寒的命。但是温夕寒发现得还算及时,所以温夕寒还没有败,温夕寒发现夕影刀刀身上附着一只琴蝶,而自己的前襟上竟然也有一只,前襟这只琴蝶竟然在向温夕寒的身上爬去,竟然是爬去,温夕寒大骇,这要是被琴蝶爬进了衣服内,自己可救玩完了。 温夕寒迅速用夕影刀刀尖挑琴蝶,但是同时温琴的剑已经攻至,温夕寒速退,但是温夕寒几次都没有挑下来,温夕寒急了,将整个前襟都给割下来,这样一来,温夕寒终于可以缓一口气,温夕寒终于可专心对付温琴的八分剑。两人再次交锋,这一次,温琴的攻击更加凌厉,角度更加刁钻毒辣,招招致命,温夕寒却毫不害怕,因为温夕寒浸*在剑道中一连就是十二年,对剑法什么都已经烂熟于心。 楚天情的剑法温夕寒都领教过,对温琴的剑法应付起来更加是得心应手,尽管温琴的剑法刁钻毒辣,但是温夕寒还是有把握应付得过来,温夕寒唯一畏惧的便是琴蝶,因为琴蝶才是温琴的杀招。温夕寒准备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掠招,但是他无意间瞥见之前附在刀身上的琴蝶竟然多了一只,不但没有在激烈的打斗中辈甩走,反而多了一只,这下子温夕寒终于理解了这琴蝶为什么是温琴的杀招了,因为只要被琴蝶附上兵器,发现不及时便会丧命在这琴蝶之下,又有多少人能意识到小小蝴蝶竟然能够夺人性命? 就算意识到了琴蝶的致命,又该如何将琴蝶解决掉,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锲而不舍的温琴在时刻攻击着。温夕寒用内力震,用力甩,都没有办法将琴蝶弄下来,但是他又不能用手,因为琴蝶必然有毒。温琴的攻势急,根本没空让温夕寒慢慢解决麻烦,温夕寒眼看两只琴蝶离自己的手越来越近,汗珠都掉下来了。 温夕寒一路急退,闪、避、腾、挪等招式用尽了都在躲避温琴的如附骨之蛆一样的剑,但是首要的还是要将琴蝶给弄走,但是温夕寒又不能弃刀,一弃刀温夕寒便输了,温夕寒死也不能弃刀,因为他握的是夕影刀,不是普通的刀。温夕寒突然间脑中似有惊鸿飞过,温夕寒左臂一伸,将刀鞘拿了出来,夕影刀归鞘,这下子危机解除了,琴蝶也被关在了刀鞘内。 温琴没料到温夕寒竟然有这一招,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刀归鞘,温夕寒还能有多大能耐?温琴错了,温夕寒夕影刀虽然归鞘了,但毕竟还是夕影刀,并非只有刀才能杀人,刀鞘有时候也能杀人。 温琴见温夕寒刀归鞘,一瞬间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失去牙齿的狮子还能有多厉害,于是就这样慢了一下,温夕寒的刀鞘已经看出,温夕寒已经占据了主动,这一下子令温琴措不及防,迅速提剑格挡,但是温夕寒一旦占据了主动,接下来的招式便是连绵不绝的功招,温琴只能一味地防守,根本来不及反攻一招,但是温琴还有琴蝶,但是这次,可没有像之前那样走运了,温夕寒精巧地闪避挪腾,丝毫不给琴蝶近身的机会。 这样一来温琴就一瞬间由上风转为下风,场上局势突变,众人看得更加入神。温夕寒的功招简直是滴水不漏,丝毫不给温琴喘息的机会,更遑论反攻,虽然这样的刀法没有什么缺点,但是这样的刀法却只能算是高明的刀法,比起听雪楼主萧忆情的刀法还是差远了。但是温琴毕竟不弱,竟然撑过了四十多招,最后温琴一招抬手慢了那么一下下,于是温夕寒的刀鞘便停在温琴的喉结处。 这一战温琴败了,温琴黯然道:“我败了。”温夕寒刚想说写什么,但是温冷夜已经走上前道:“我宣布,温夕寒和温琴两人的比试结果为平手。”温冷夜这样一说,人群中一片哗然,明明是温琴输了,温琴也想说些什么,但是温冷夜却指着温夕寒的鞋子,所有人看着温夕寒的鞋子,赫然有一只琴蝶在温夕寒的鞋子上面。那一瞬间温琴的眼睛亮了,原来自己的琴蝶并没有败。 温夕寒苦笑道:“还真的是平手,温琴,你这琴蝶是什么名堂,我怎么甩都甩不掉。”温琴骄傲道:“这琴蝶是我钻研三年才研究出来的,这种琴蝶碰不得,一碰除了我给解药,必死无疑。这种蝶身体非常柔滑,比丝绸还滑,琴蝶依附力又极强,想用兵器什么的挑开,无异于痴人说梦,一般人不注意就会死在琴蝶之手。” 温琴这一番话出口,众皆悚然,小小白蝶竟然如此厉害,真的若非极为谨慎之人,必定早已经死在了琴蝶之手,温夕寒非常侥幸也只是和温琴打了个平手。 这一战之后,温夕寒和温琴都受到大字号高层的重视,温琴更是受到温冷夜的亲自教导,温琴后来在江湖人称“凤尾绝情手温琴”。 第五十章 家主舍秋水其谁 立冬,江南下雪,慕容秋水当然不会错过这大好时机看雪,慕容秋水最爱春天,但是却最爱看雪,也爱听雨。这一天慕容秋水就在他的秋水亭中看雪,旁边有着茶具,正在煮着茶,慕容秋水身边坐着的是慕容家嫡系的慕容雨痕。 慕容秋水本来一个人在看雪,但是慕容雨痕却带着茶具来找慕容秋水一起喝茶,在慕容雨痕的盛情邀请下,慕容秋水和慕容雨痕一起煮茶看雪,吃着精美的糕点,别有一番滋味。 慕容雨痕像芙蓉花一样美丽,笑起来更是连雪都没有了颜色,慕容雨痕的眉就像是芙蓉花一样,但却又像雨后的江南一样秀美。慕容世家内,对慕容雨痕爱慕的男子不在少数,但是能被慕容雨痕瞧上眼的却不多,慕容秋水绝对是无可比拟的一个,当然慕容海棠也可以算一个。 慕容雨痕看着慕容秋水那宛若秋水般的眼眸,心都醉了,整个人都痴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美得都快让慕容雨痕嫉妒了。茶水烧开了,慕容秋水给慕容雨痕倒上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茶的香气一下字充满了亭子。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吸引慕容雨痕,吸引慕容雨痕的还是慕容秋水为她斟茶的姿势,说不出的优雅,说不出的风度,慕容雨痕就倾倒在这优雅中。 虽然慕容雨痕为慕容秋水倾倒了,但是她还是及时控制助了自己,不希望自己在慕容秋水面前失态,她还是希望自己在慕容秋水面前保持着完美的一面。慕容雨痕声音如同莺歌一样婉转好听,慕容雨痕笑笑道:“每次下雪的时候,秋水哥哥都会来看雪,秋水哥哥就那样喜欢看雪么,雪真的就那么吸引人么?” 慕容秋水笑了,这一笑,连眼中都带着笑意,那双眼中仿佛有着蜜一样,看着都会觉得心中很甜,慕容秋水笑道:“雪,纯结,清澈不含一丝杂志;雪,优雅,飘雪的时候是那样的美丽;雪,清冷,高尚的气质令人神往。下雪是极好看的,你多看看也会喜欢的。”慕容雨痕语笑嫣然道:“秋水哥哥功夫这么好,算不算得上天下第一?” 慕容秋水淡淡道:“天下第一要来干嘛?天下第一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你现在天下第一,你又不能一辈子天下第一,一旦你被称为天下第一,便有了许许多多的人来找你比试,争夺天下第一,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被红尘俗事纠缠了一生,天下第一之名,对我来说就是个麻烦,不去争也罢,更何况我还不是天下第一。”慕容雨痕一撇嘴道:“秋水哥哥这么厉害,江湖上谁还能打赢秋水哥哥?” 慕容秋水低低地笑了,喝了一口茶道:“你可别小瞧了江湖上的少年英雄。”慕容雨痕笑道:“那你给我讲讲江湖上有哪些人是我秋水哥哥看得上眼的。”慕容秋水抿了一口茶道:“那我就和你说说,江湖上我能看上眼的,唐门唐宋绝和唐歌,唐门要是振兴必定是在这两个人手中。南宫逆天雷霆般的手法杀了王宗道,年纪轻轻已经是南宫世家的家主,这也是个人物。皖东王家的新家住王佳,父亲死后,一举拔除了异己,稳稳当上了家主。温家的温随风,我本来挺看好他的,结果他刚进洛阳就死了,让我有点失望,不过听说温家年轻一辈中最大的温夕寒从风雪谷学艺归来,而且还将听雪楼主萧忆情的夕影刀带在了身边,能够驾驭夕影刀的人必定是个人物。洛阳张翊君和李傲放这两个人都是人才,不然君傲堂的声名也不会如此声名鹊起,实力扩充如此之快速。” 慕容雨痕道:“江湖上那么多人,能够被秋水哥哥看上眼的也就这几个而已。”慕容秋水摇头道:“你错了,江湖中人才济济,只是我知道的人很少而已,还有许许多多少年英雄在江湖上还没有出名而已,江湖中的每一个人你都不能小看,不然后果会很惨。”慕容雨痕吐吐舌头道:“我知道了。”慕容雨痕这一吐舌头,说不出的可爱,那一瞬间,慕容秋水也被慕容雨痕这一可爱的举动给弄的笑了起来,笑得人都醉了,心都酥了。 就在这时,慕容家的管家慕容武急匆匆地赶来了,老远就喊道:“秋水公子,不好了,老爷遭行刺了。”本来在聊天喝茶的慕容秋水听到这一句话,突然就不笑了,慕容龙城竟然被行刺了,这还了得。慕容武声音落地的时候人已经跑至秋水亭,对慕容秋水和慕容雨痕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急道:“少爷,小姐,老爷遇刺,今天老爷在回府的路上遭道贼人行刺,如今伤重在床上,你们快去看看吧。” 慕容秋水和慕容雨痕迅速来到了慕容龙城的卧房,床边已经围满了人,慕容海棠、慕容余恨、慕容孤星和一些慕容世家的高层早已到了,众人一见慕容秋水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慕容余恨跪在床前,握着老父的手,眼中含泪。 慕容海棠看见慕容秋水来了,将一枚唐门铁蒺藜和一枚细针拿给慕容秋水看,道:“我和老爷今天回府的时候在路上遇伏击,对方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暗器手法高明,他们的主要目标是老爷,所有的暗器全部往老爷的身上招呼,我们尽力保护,但是还是让老爷中了一枚铁蒺藜和这根细针,暗器有剧毒,我们已经给老爷吃了慕容世家家传的良药,我们已经找了良大夫来为老爷去毒,良大夫说毒性太厉害,能不能救过来还要看老爷的运气。” 慕容秋水点点头,慕容秋水走进慕容龙城的身边,慕容龙城脸色乌黑,但是听见慕容秋水来了,但是费力地睁开了眼,伸手喃喃道:“秋水,秋水。”慕容秋水赶紧握着慕容龙城的手道:“秋水,我出了这事,现在慕容家的一切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我不行了,你就是慕容家的新家主。”慕容龙城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人群都震动了,特别是慕容余恨,慕容余恨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明明父亲答应了家主会传给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却传给慕容秋水。 慕容余恨这一刻对慕容秋水恨急了,他恨不得当场杀了慕容秋水,但是当场他杀了慕容秋水,自己肯定也走不出这间房子,更何况他也杀不了慕容秋水,他只能那在心中恨着。 慕容秋水握着慕容龙城的手道:“伯父别担心,你一定会没事的,慕容家的事我会处理的,伤你的人我也会查清楚的,你放心。”慕容龙城听了慕容秋水的话,放心的睡了。 慕容秋水道:“我们去议事厅,雨痕,你留下来照顾家主,其他人跟我走。” 慕容家议事厅,慕容秋水坐在他一贯常坐的椅子上,慕容秋水问:“大家对这件事怎么看,凶手是谁?”慕容余恨红着眼道:“这还需要问?这摆明了是唐门的人干的,暗器和暗器上的毒都是唐门的还能有假?”慕容秋水摇头道:“唐门虽然有嫌疑,但是不一定是唐门的人干的,唐门的暗器可以得到,这个并不难,暗器上的毒,我看了一个是唐门的毒,一个是老字号温家的毒。但是这些并不能指证就是唐门的人干的,因为我们并没有当场抓住凶手,光毒和暗器并不能说明什么。” 慕容余恨反问道:“照你这意思,那我爹的仇岂不是不报了?你要是贪生怕死,我一个人去。”说完便向外面走,慕容秋水淡淡地说了一句:“站住。”就这样淡淡的一句,慕容余恨就没有再走了,虽然他很想继续走,但是腿却不停使唤,根本就动不了。 慕容秋水接着淡淡道:“总的来说有三家有嫌疑,首先是唐门的嫌疑最大,但同时唐门也是最没有嫌疑的,首先他们要是真的想暗杀家主,那么以唐门高手的能力,我想肯定不会只有三个人出动,唐门要么不做,要么一次性成功。其次,唐门没有暗杀动机,他们为什么要对慕容家下手?第三唐门真的要下手也不至于蒙面行事,既然面都蒙了,为什么还要用唐门暗器,其他的暗器不是更好么?但是能够在重重保护中能够重伤慕容世家家主的,唐门还真的有这个能力,唐门故意用唐门暗器也许是故作掩饰而已,想让我们错误地和其他世家斗起来。” 慕容余恨不解地问道:“其他两家是哪两家?” 慕容秋水不慌不忙道:“第二家是武夷南宫世家,南宫逆天野心很大,上次就在雷家的地盘上击杀了王宗道兄弟,导致雷王两家的结盟失败。以南宫逆天的胆量他们绝对有胆子做这样的事,而且还能嫁祸给别的世家,他们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第三家是君傲堂,君傲堂的野心可不仅仅是一个洛阳而已,他们的野心是整个将湖,君临天下可不是随便叫叫而已,如果这件事是他们做的,那么他们便能够引起江南世家的相斗,然后从中渔利,趁机挥师南下,但是洛阳城内三大势力鼎力,君傲堂能不能分出力量来夺取江南武林却还是个问题,而唐门却是实力最大的,唐门称霸江湖的梦一直都在,因此唐门的嫌疑是最大的。” 众人听了慕容秋水这一番分析后都觉得有理,就算不服气的慕容余恨都不得不佩服慕容秋水确实很有能力。慕容海棠问:“秋水,那你准备怎么做?” 慕容秋水道:“我准备去唐门江南总舵走走,去查探一下。海棠你去武夷南宫世家的地盘暗访一下南宫逆天的行踪,孤星,你带一些没有出过慕容世家的弟子去洛阳,切记不要泄露身份,洛阳,应该没有人会认识你们,因此你们要小心,就算查明了凶手也要先回慕容家,商量之后再动手。至于各位叔父,你们在江湖上大多数都认识你们,你们出去反而不方便,为了防止有人趁机攻打慕容家,还希望你们在家好好保护慕容家,还有照顾好老爷。” 众人对慕容秋水的安排都没有异议,甚至还对慕容秋水的安排非常满意,这样的安排还能让慕容家新冒出的慕容孤星和一干子弟历练一下,但是慕容余恨却有,他大声抗议:“为什么没有安排我?”慕容秋水道:“你性子太过急躁,不适合出去。” 慕容余恨道:“我爹遇刺,我这个做儿子的竟然不能出去查出凶手,我活着还有什么用?不管你让不让我去,我是去定了。”慕容秋水见状道:“好,你跟我一起,还有管家一起去,但是路上你必须听我的。”慕容余恨爽快道:“好。” 慕容秋水这一次人手调配展示出慕容秋水超然的才能,让慕容世家内更多的人越来越对慕容秋水服膺,他们都认为慕容秋水做慕容家的家主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都服慕容秋水,都愿意慕容秋水当家主,事实上慕容秋水也是慕容世家当家主的最佳人选,慕容家家主舍慕容秋水其谁! 第五十一章 我是青城萧别离 慕容海棠已经动身前往武夷南宫世家,慕容孤星也带着慕容世家的子弟去了洛阳。慕容秋水还未动身,慕容余恨已经过来问了三次慕容秋水怎么还不动身,慕容秋水只是淡淡道:“再等两天。”慕容余恨虽然很不满意,但是毕竟现在慕容世家做主的是慕容秋水,他所有的不满还是只能放在心中,整夜借酒浇愁。 两天后,慕容余恨终于收到慕容秋水的安排,慕容余恨很高兴,他兴冲冲地跑到议事厅,慕容秋水正在和管家慕容武商量些什么,见慕容余恨来了,慕容秋水对慕容余恨道:“余恨,你和管家一起先去唐门江南总舵,一路上谨慎,切忌别找唐门麻烦,不然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一切该小心的我都和管家说了。我走另一条路去,我们分开走,在唐门江南总舵所在的青城江湖客栈会合,你们到了青城,别轻举妄动,暗中打探,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慕容余恨突然就有了疑问:“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为什么要晚走?”慕容秋水眼神深远道:“你以为慕容家真的安全么?万一我们走了有人趁伯父病重夺权怎么办?”慕容余恨被慕容秋水这么一问给问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这下子他没有话说了,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慕容秋水比起来,自己完全就是个小孩子而已,慕容余恨深深地惭愧,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病重时将慕容家交给慕容秋水掌权。 慕容余恨对慕容秋水郑重地行了一礼道:“我爹就交给你了,我和管家先去青城了,拜托了。”慕容秋水淡淡道:“我在慕容家,没人能伤害伯父。”慕容余恨带着管家去了青城,慕容秋水还在慕容家内,本来慕容家内蠢蠢欲动的人听见去青城的人竟然只有慕容余恨和慕容武两个人,一下子马上便不敢妄动了,慕容秋水就像是慕容世家的守护神一样,慕容秋水在,没人能对慕容秋水怎样。 在良大夫和慕容雪痕的精心照料下,五天后,慕容龙城的病情明显好转,人已经安然醒了,毒素大部分已经祛除了,虽然不能下地,但是人已经好多了,精神也在一天天地回复,第十天慕容龙城已然能够下地,慕容秋水便放心地走了,前去青城唐门江南总舵会合慕容余恨。 慕容秋水达到了青城,首先便去了江湖客栈,慕容余恨和慕容武已经在江湖客栈等了五天了,慕容余恨都快等不及了,整天盼着慕容秋水能够早日来江湖客栈,好去找唐门问个清楚,质问唐门的人到底是不是凶手。 慕容一进客栈便看见了慕容余恨坐在那里喝酒,慕容秋水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即使慕容秋水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还是引来了许多人观看,特别是客栈老板娘看慕容秋水的眼神,根本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长大的嘴巴,都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慕容余恨一见慕容秋水来,便站起身,凑上去道:“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天字二号房,我带你上去。”慕容秋水跟着慕容余恨上了楼,这是老板娘才回过神来,吃吃地笑了,看得食客一阵心惊胆颤,不知道这老板娘又在想些什么事情,这时店小二凑上来道:“老板娘,你又看上哪个公子哥了?”老板娘笑骂道:“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赶快去招呼客人,老娘的事情还需要你管。” 慕容秋水一进房间就开始训斥慕容余恨:“我让你查探消息,你怎么大白天带着客栈内喝酒?你不知道这里是青城,喝酒多误事你不知道?”慕容余恨低头,被训得没话说,自己待在客栈是在闷得慌,管家慕容武一早便去打听消息去了,而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打听,打听了几天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慕容余恨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慕容秋水制止了,慕容秋水警惕地听着楼道的脚步道:“别出声,有人来了。”慕容余恨根本没有察觉,这一下慕容秋水又将慕容余恨的自尊心狠狠打击了一番。 马上便听见老板娘的声音,老板娘在外面敲门道:“客倌,我可以进来么?”慕容秋水便将门打开了,老板娘先声夺人道:“公子,我看你新进客栈还没有订房,要不要多开一间房?隔壁的天字三号房就是空的。”慕容秋水笑道:“既然老板娘要我多开一间房,那么我就多开一间房好了,就天字三号房。”老板娘笑道:“不知道公子大名,能否告诉奴家?”慕容秋水道:“我叫木秋”老板娘掩嘴笑道:“想公子这么俊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能够在小店住下,真是妾身的福气。”慕容秋水赞美道:“能够住在有一个这么美的老板娘的客栈才是我的福气。”老板娘对慕容秋水的赞扬很满意,笑得很开心地走了。 等老板娘走远后,慕容秋水才低声道:“这里是江湖客栈,龙蛇混杂,一切都要小心。刚才的那个老板娘就很不简单,客栈里住的人都是江湖上的人。”慕容余恨不明白道:“刚才的那个老板娘也没有什么不简单的?”慕容秋水有点气愤的样子,这个公子哥还是在江湖上走少了,慕容秋水耐心道:“一个女人能够成为江湖客栈的老板娘肯定不简单,你别忘了这客栈的名字是江湖客栈,她的背后肯定是有着某些势力的。” 慕容秋水转而问慕容余恨:“你这几天在青城都查到了哪些消息?”慕容余恨道:“据我查探,唐门江南总舵的人在冬至那天几个重要的人物都没有离开青城。”慕容秋水继续问道:“管家呢?管家查的结果怎样?”慕容余恨道:“管家和我查探的情况差不多,有时候我们分开,有时候一起查,管家今天继续出去查探了。” 慕容秋水有所了解后,点了点头,慕容余恨道:“你看,唐门会不会是暗杀我父亲的凶手?”慕容秋水沉吟道:“这个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等管家回来再说。你和我先出去转转,打听一下,留信给管家,若他回来让他在客栈等我们。” 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出了客栈,慕容秋水问道:“你的消息都是在哪打探的?”慕容余恨道:“客栈、酒楼和茶楼。”慕容秋水皱眉道:“你们就在这些地方查探?”慕容余恨得意道:“我还夜探了唐门的江南总舵。”慕容余恨这一句话让慕容秋水当场立在那里了,慕容余恨竟然夜探了唐门江南总舵,这下子自己的行踪必定已经暴露,慕容秋水都已经不知道该说慕容余恨什么好。 慕容秋水走在大街上,找到一个乞丐,给了乞丐半两银子问道:“你们青城谁知道的事情最多?”乞丐看见银子一下子就答了:“我们青城知道的事情最多的肯定是青城萧别离。”慕容秋水又掏出半两银子道:“哪里可以找到萧别离?”乞丐非常乐意回答:“”你去青城的富贵酒家、吉祥赌坊、福升客栈、鸳鸯楼这四个地方去找他,肯定找得到。 乞丐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慕容余恨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要问一个乞丐找知道事情最多的人?”慕容秋水道:“乞丐不会说谎,你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会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找知道事情最多的人,这一类人,往往这个城里出的事情他都知道,如果唐门的管事人离开过青城,那么这个人一定知道。”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第一个地方选的便是富贵酒家,在这里他们果然找到了青城萧别离。慕容秋水带着慕容余恨走到萧别离面前,慕容秋水还未开口,萧别离便已经开口了:“我是青城萧别离,请坐,两位慕容公子。” 慕容秋水坦然地坐下了,只是慕容余恨很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二人姓慕容?”萧别离挑了一块鱼,很美味地吃了起来,笑道:“我非但知道你们姓慕容,我还知道你叫慕容余恨,来青城六天了,他叫慕容秋水,今天刚来青城。”慕容余恨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我们的行动都是绝密的,我连住店都用的是假名,你怎么可能知道?”萧别离笑问:“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夜探唐门江南总舵呢。”这下子慕容余恨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苍白,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反倒是慕容秋水的脸色很平静,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 慕容秋水淡淡地笑道:“果然不愧是青城萧别离,什么事情都知道,在下佩服。”萧别离向慕容秋水一拱手笑道:“慕容公子过谦了,受之不起,打听消息算什么本事,竟然能让鼎鼎大名的慕容秋水公子佩服,真是三生有幸。”慕容秋水还礼道:“萧兄谬赞了,萧兄的本事的确是真真实实的本事,整个青城的事情你都知道,换做我,我就不知道。” 萧别离呵呵一笑道:“我是青城萧别离,也只能做做这些打探消息的小事情,而秋水公子就不同了,秋水公子是做大事的,怎么能和我比。不知秋水公子找在下,想问些什么?”慕容秋水笑道:“我这次找萧兄主要是想问问最近唐门总舵主事人的一些行踪,不知道是否放方便告知?” 萧别离笑道:“如果是别人问,我还真的不会说,但是既然是秋水公子问的,那么我就非说不可了。江南总舵的管事人,最近一直没有出过青城。”慕容余恨不相信地问道:“真的,那唐门的弟子呢?”萧别离笑道,但是这次的笑有锐芒:“你不相信我的话?”慕容秋水道:“萧别离的话自然是真的,说一不二,绝对不会有假的消息,是余恨失礼了,莫见怪。” 萧别离笑道:“连秋水公子都这么说了,也就见怪不怪了,难得秋水公子来一趟青城,一定要尝尝青城有名的青鱼。”三人一起开心地喝着酒,吃着菜,吃到一般的时候,上来一个年轻的男子,附在萧别离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便下去了。 萧别离对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两人道:“二位,恐怕我们今天这顿饭只能改天再吃了。”慕容秋水笑道:“萧兄何处此言?”萧别离道:“慕容秋水公子一到江湖客栈,唐门的人便通知了江南总舵,唐友和唐水带人去客栈接二位,结果二位却已经离开了江湖客栈,唐友和唐水正带人向富贵酒楼走来,估计一会就能到了。” 慕容秋水仿佛早已经料到似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慕容余恨一脸吃惊的表情。慕容秋水道:“唐家的人来之前,我们至少还可以将这壶酒喝完,将这条青鱼吃完。”慕容秋水这么一说,萧别离大叫一声:“好,不愧是慕容秋水,公子神韵,叫别离好生羡慕,来,我们喝完这壶酒,吃完这条青鱼。” 酒楼内一时间热闹非凡,充满了萧别离豪气千丈的嗓音和笑声,夹杂着慕容秋水淡淡的笑。 第五十二章 璞玉不缺唐玉缺 果真如同萧别离所说,唐友和唐水带着几名弟子来到了富贵酒楼,此时三人酒刚好喝完,青鱼也刚好吃完。萧别离道:“有机会与公子再叙,唐门的人来请公子了。” 萧别离话音刚落地,唐友和唐水便上了楼,唐友径直走向慕容秋水,先行一礼道:“三位好,在下唐门唐友,排行二十七,这位是舍弟唐水排行二十九,我十四哥玉缺公子请慕容家慕容秋水公子和慕容余恨公子过府一叙,还望慕容公子赏脸。” 慕容秋水笑道:“唐门唐友,早有耳闻,唐门小唐歌,未出江湖名声已传。”慕容秋水这么一说,唐友反倒连红了,不好意思道:“江湖朋友给面子,赏的薄名,在慕容秋水公子鼎鼎大名面前不值一提。”慕容秋水微微一笑道:“小唐歌之名还算薄名,不知唐歌听了会作何感想,不知唐歌现在在何处。” 慕容秋水这话一出口,唐友冷汗都出来了,这话要是传到唐歌耳朵里,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慕容秋水的话中明显是说唐友看不起唐歌之名,唐友汗涔涔道:“九哥现在在中原总舵,江南总舵是十四哥做主。”慕容秋水和唐友的这一番对话让慕容余恨更加长见识了,慕容余恨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 慕容秋水对萧别离拱手道:“萧兄,秋水暂别,有空萧兄可以来江湖客栈,我们再叙,我先告辞了。”萧别离笑道:“好说好说,请。”慕容秋水拜别萧别离,带着慕容余恨在唐友的带领下走了,萧别离对这慕容秋水的背影悠悠地低吟起来:“人间美玉,慕容秋水。幸甚相见,大慰吾心。丰神英姿,风华绝代。倾城之美,不若秋水。” 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在唐友的带领下,来到了江南总舵,唐友道:“慕容公子,这就是我们唐门的江南总舵,公子请。”慕容秋水一进唐门江南总舵,便看见了正在校场上负手而立的唐玉缺。唐玉缺根本名不符实,简直是一块完美的玉,一点都不玉缺,但是其名却是玉缺。唐玉缺负手站在校场上,正午的太阳照在唐玉缺的身上,有一种耀眼的光,唐玉缺一身白衣,俊朗的外表,就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唐玉缺这番模样不知会教多少江南少女倾心。 慕容秋水第一眼看见唐玉缺,便觉得唐玉缺很耀眼,然后是很舒畅的感觉,如果说慕容秋水是一泓秋水,那么唐玉缺便是一块暖玉,温润而不凉。唐玉缺第一眼看见慕容秋水便觉得这个人如果是个女人,一定会是红颜祸水,只可惜是个男人,但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更加难以对付。 唐玉缺见慕容秋水来到,寒暄道:“慕容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慕容秋水回礼道:“唐十四少玉缺公子过谦了。”唐玉缺笑笑道:“公子,进屋一叙,在下已经备好酒菜招待二位,请。”慕容秋水淡淡笑道:“好。” 酒桌上,唐门唐玉缺、唐惊风、唐友、唐水四人陪着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唐玉缺正坐在慕容秋水对面,唐玉缺举杯对慕容秋水道:“慕容公子,这是青城特有的青酒,你尝尝。”说罢,手腕一抖,将酒杯向慕容秋水发去,酒杯旋转着向慕容秋水而来,竟然没有一滴洒出来,慕容秋水见状,淡淡一笑,伸出右手顺着酒杯旋转的方向,用比酒杯旋转还快的速度将酒杯抓住,然后仰脖一口干尽。慕容秋水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唐玉缺看在眼中,他对慕容秋水接酒杯的手法非常佩服,能够将自己的酒杯抓得如此之稳实在是不能小看。 慕容秋水微笑道:“青酒果然是好酒,多谢,我也敬唐公子一杯。”慕容秋水放下空酒杯,右手一拍桌子,慕容秋水桌前的酒杯被震起来,但是整个桌面竟然只有慕容秋水的酒杯被震起来,其他的酒杯中的酒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可见慕容秋水巧劲之高明。酒杯被震起一尺高,然后才下落,慕容秋水屈起中指,一指弹在酒杯上,酒杯像箭一样射向唐玉缺。 唐玉缺忍不住开始佩服慕容秋水了,慕容秋水竟然用这样的巧妙的手法将酒杯弹过来,相比起自己的手法,自己的手法简直不能和慕容秋水相比。唐玉缺伸出右手,手心对向慕容秋水弹来的酒杯,五指成爪,一把抓住了疾飞而来的酒杯,但是手心触碰到酒杯的那一瞬间,唐玉缺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手心发烫,整个手臂都麻了,下意识五指抓紧,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咔嚓声,酒杯出现了裂痕。 唐玉缺、唐惊风、唐友和唐水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唐玉缺的脸色,这一比之下高下立判,唐玉缺的脸面失尽,无疑慕容秋水更胜一筹。唐玉缺明显动作迟缓地将酒杯端至唇边,一口干净,笑道:“谢慕容公子的酒”。 唐惊风让下人换了一新杯子给唐玉缺,唐惊风给慕容秋水斟满,对慕容秋水寒暄道:“在下也敬慕容公子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慕容也端起酒杯一口干净。唐玉缺趁机左手搭上还在麻痹中的右手,几下拿捏,右手终于恢复了正常,唐玉缺端起酒杯道:“,刚才一睹慕容公子神采,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再敬公子一杯,请。”慕容秋水呵呵一笑,饮尽杯中酒。 唐玉缺问道:“慕容公子此次前来青城,不知所为何事?”慕容秋水毫不掩饰道:“此次前来,是因为几天前,慕容家主被人行刺,而行刺之人用的是唐门暗器和毒,所以在下前来青城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找出一些眉目。”唐玉缺双眉一震道:“那不知慕容公子是否已经有了眉目?” 慕容秋水道:“已经有眉目了,是其他人想用唐门暗器来损坏唐门的名声,此事和唐门无关。”唐玉缺眼中有一抹精光掠过,平静道:“不知道慕容家主的伤势怎样了,我们有解药,不知道能不能排上用场?”慕容秋水笑道:“感谢唐公子的关心,家主已经痊愈,唐公子的关心,我们慕容家深感铭心。” 唐玉缺接着问道:“不知道慕容公子对凶手是谁可有了眉目?用得着在下的尽管说,无须客气。”慕容秋水道:“现在还没有查明,还要等海棠的消息才能知道凶手是谁。” 唐玉缺深深地噢了一声,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的慕容余恨忍不住发问了:“你们怎么能够知道我的行踪?”慕容余恨这话一出口,唐玉缺笑了,道:“你问唐友。”慕容秋水的脸上抽了一抽,他都有一巴掌拍死慕容余恨的冲动。唐友慢慢说了:“我们在江湖客栈有眼线,我们一早探知你的身份,你和慕容管家的谈话我们也探听到了,自然知道慕容秋水公子要来。” 唐友这么一说,慕容余恨看了一眼慕容秋水,慕容秋水脸上淡淡的笑,看不出情绪,慕容余恨脸红了,自己来青城查探唐门的消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反而让对方将自己的消息和行踪查得一清二楚,慕容余恨很是惭愧,他再也没有说什么话,之后的场面一直在安心地听着。 慕容秋水道:“余恨他很少出来,还望各位多多教导和帮助他。”唐玉缺笑道:“这个,好说,上次我还和慕容余恨公子一起吃过饭,就在王家,当时和慕容余恨一起的是慕容海棠公子。” 六人继续喝酒,席间,慕容秋水问唐玉缺:“唐门三少,不知是哪三少,各自都在什么地方?”唐玉缺笑道:“唐门三少分别是在东北总舵的唐七公子、在中原总舵的唐十七少唐家栋和我。”慕容秋水道:“那哪一少最厉害?”唐玉缺哈哈一笑道:“自然是唐十七少唐家栋最厉害了,不然九哥也不会让他去中原总舵。” 慕容秋水呵呵一笑,众人继续喝酒,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慕容秋水和唐玉缺两人互相刺探对方的情报,两人也很大方地将自家的情报说出来,不过其中的真真假假还要自己去细细分辨。 酒过三巡,慕容秋水提出告辞,唐玉缺也不作挽留,笑吟吟地送慕容秋水离开江南总舵。唐玉缺对慕容秋水道:“江南总舵随时欢迎慕容公子大驾光临,”慕容秋水回到:“多谢唐公子美意,留步。”唐玉缺就站在江南总舵门口,目送慕容秋水离开,然后对唐水道,你去将其他人撤回来,你亲自去跟踪慕容秋水,记住千万千万要小心,不能被发现了,慕容秋水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和慕容秋水最少要保持一百丈以上的距离,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唐水道:“十四哥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跟踪,不会被发现的”,唐玉缺一挥手道:“你去吧。”唐玉缺对着太阳静静地思索,慕容秋水这个人非同凡响,估计唐门之中能与之相比的人只有九哥和二哥还有其他几位不见人影的公子哥了,唐门三少恐无一人是其对手。唐玉缺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中不知是嫉妒还是遗恨,也许还有无奈,唐玉缺的心情有点失落,摸了摸右手,眼神深远,有着深邃的光。 第五十三章 匪夷所思夜探访 慕容秋水带着慕容余恨离开江南总舵并没有回江湖客栈,而是去了富贵酒楼。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再次来到富贵酒楼的时候,萧别离正在喝茶。 萧别离看见了慕容秋水便高兴道:“慕容公子刚喝完酒,来一起喝杯碧螺春,醒醒酒,冲冲胃如何。”慕容秋水非常乐意,走过去坐下然后道:“萧兄真懂得享受生活,一切都事情都了如指掌。”萧别离呵呵一笑道:“慕容公子谬赞了,这哪是我萧别离的本事,我的本事是坐吃山空,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产业,我不过是个败家子而已。”慕容秋水笑道:“能把一座山吃光也是种本事,不是么。” 萧别离没想到慕容秋水竟然会这样说,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一笑:“慕容公子所说的确有理,能把一座山都吃空也应该是个人才。”转而萧别离问道:“公子想必在唐府内和唐玉缺较量过了吧,不知道慕容公子对唐玉缺的评价如何?” 慕容秋水啜了一口茶道:“唐玉缺其人是个人才,能够独挡一面,年纪轻轻显然已经接手了江南总舵,明面上唐门江南总舵总舵主还是唐惊风,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唐玉缺了。相必唐门东北总舵的总舵主也已经换做唐七公子了。”萧别离问道:“那么唐门三少中的唐家栋呢?”慕容秋水笑笑道:“唐玉缺说唐家栋是三少之中最强,但是在我看来,却是最弱的,如果唐家栋能够独挡一面,那么唐歌也不需要待在洛阳了。” 萧别离喝了一口茶道:“看样子慕容公子对唐门的了解很深啊,想必整个天下的形势已经尽在慕容公子胸中。”慕容秋水笑道:“论起天下形势,秋水又怎么敢和青城萧别离比呢。”萧别离没想到慕容秋水会这么说,吃了一惊,他看向慕容秋水,慕容秋水也刚好看着萧别离,两人相视都哈哈大笑起来。萧别离的笑有着江湖人的豪爽,笑得很真诚,而慕容秋水的笑却很有风情,笑得很好看,很是令人着迷。 萧别离看着慕容秋水道:“可惜慕容公子不是女儿身,不然在下奋不顾身也要娶回家,可惜了啊”,语气之中无不有着遗憾的意味,慕容秋水听了后,微微一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萧兄眼光如此与众不同,不愧能做这青城之主。” 萧别离摇头,有点伤感道:“慕容公子错了,青城之主那是家父,青城到了我这一代也只能打探一下情报而已,根本没有能力和唐门的江南总舵对抗,青城的基业在我手中如今已经一寸寸地丢失了,百年后我根本没有脸面去见老父。” 慕容秋水道:“萧兄言重了,想振兴青城并不是一件易事,如今唐门在唐宋绝和唐歌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不管是谁做青城之主,恐怕都逃不过这命运,只是萧兄刚好撞上了而已。就在下看来,如果萧兄不是青城之主,萧兄在江湖上必有一番大作为,萧兄何不舍弃这青城之主,在江湖上大展一番拳脚?” 慕容秋水这一番言语说得萧别离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自己从来都不敢将祖业胡乱挥霍,而如今慕容秋水竟然让自己将青城抛弃,去江湖上大展一番拳脚,萧别离心中满是震惊,自己的想法大胆,岂料慕容秋水的想法更大胆。这一刻,萧别离心中确实对慕容秋水的话开始动心,但是仔细想了一番后,萧别离苦笑摇头道:“不行,我办不到,我无法抛弃祖业,我父亲死前千万叮嘱我一定要保护好青城,我不能丢下青城而独自闯荡江湖。” 慕容秋水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再说什么,不过你真的不属于青城,你属于江湖,仗剑江湖,笑傲人生,那样才是你的生活。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会后悔一生的。”慕容秋水的一番话说得萧别离心中纠结不已,心乱不已,徘徊而不得抉择,萧别离苦笑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青城?” 慕容秋水道:“我们打算明天就回去。”萧别离诧异道:“慕容兄才在青城待一天而已,这么快就要走?”慕容秋水点头道:“家族中事物繁多,还等着我回去,不能在此多待,有空萧兄一定要去慕容家,慕容家的大门一直为萧兄敞开着,随时等待着萧兄的到来,好让我能够略尽地主之谊。” 萧别离笑道:“在下要是去姑苏一定去慕容家找慕容兄喝酒,今晚就让我略备薄酒在此为三位践行。”慕容秋水笑道:“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慕容秋水接着道:“那我们先回客栈,等管家回了,我们再一起过来。”萧别离笑道:“好,我吩咐人好好准备一番,到时候派人去江湖客栈请三位过来。” 慕容秋水带着慕容余恨离开了富贵酒楼,管家慕容武早已经在房内等候,慕容一进房间便问:“秋水,我们真的明天就走?”慕容秋水郑重道:“对,你和管家现在就收拾好东西,晚上过后,等跟踪我们的人回去了,你们就趁着夜色就出城,一刻也别多待,直接返回姑苏。” 慕容余恨吃了一惊,问道:“有人跟踪我们?”慕容秋水淡淡道:“跟踪我们的人应该是唐门的人,至于是谁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唐玉缺,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慕容武道:“公子,要不要我将查探的消息告诉你?”慕容秋水摆手道:“不用了,这些事情回姑苏再说。” 晚上萧别离在富贵酒楼款待慕容秋水三人,慕容秋水三人在楼上美酒佳肴,可怜唐水一个人在楼下喝着西北风,好不凄惨。 萧别离盛情款待慕容秋水三人,四人吃饱喝足,萧别离一直送慕容秋水三人回到江湖客栈,才依依不舍告别,而唐水则远远地观望着。 慕容秋水三人回客栈一个时辰后,唐水这才离开,返回唐门江南总舵。唐水刚走不多久,慕容秋水便让慕容余恨和慕容武从窗户静悄悄地走了,趁着月色,无人知晓,连狗都不曾惊动。 第二天早上,唐玉缺听见慕容余恨已经离开青城的消息的时候,慕容余恨已经离开青城三百里了。唐水愧疚地低着头,打算接受唐玉缺的训话,但是唐玉只是轻描淡写,并没有为难唐水。唐水很疑惑地问道:“十四哥,你怎么不处罚我?”唐玉缺道:“慕容余恨已经走了,处罚你也没有什么用,我安排你去跟踪慕容秋水,主要是为了探一探慕容秋水的实力,你被发现我早已经料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了。如今从结果看来,慕容秋水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厉害,如果二哥决定夺取江南,那么慕容秋水一定是我们唐门的大敌。” 萧别离没有料到慕容秋水会让慕容余恨连夜走了,这一点很让萧别离意外。青城城墙上,萧别离道:“慕容兄今天何时走?”慕容秋水道:“日落的时候便走。”萧别离道:“为什么是日落的时候?”慕容秋水眼睛望着朝阳道:“夕阳美景,不看可惜,所以黄昏走。” 唐玉缺也来到了青城城墙上,唐玉缺笑道:“慕容公子怎么还未走?”慕容秋水道:“快了,黄昏就走。”三人一阵寒暄,然后各自散去。 黄昏的时候,慕容秋水果然走了,萧别离和唐玉缺亲自送慕容秋水出城,夕阳西下的时候,慕容秋水的身影在青城已经看不见。 半夜三更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轻松越过青城城墙,向唐门江南总舵疾奔而去。黑衣人在屋顶上飞纵,却没有踩碎一片瓦,发出一点声响,只听得见衣服掠过的微微声响,这轻功赫然是踏雪无痕,踏雪无痕虽然有许多人练,但是能够真正做到踏雪无痕的人却不多。 黑衣人轻巧地来到唐门江南总舵,没有惊动任何夜哨和暗哨,黑衣人在整个江南总舵逛了一圈,但是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经过唐玉缺的房间时也没有惊动唐玉缺,黑衣人也不像是要探访些什么,只是纯粹地走完了整个总舵,这样就很是令人费解,他如果是为了夜访唐门江南总舵,但是却不进任何一个房间,但却跑遍了整个总舵的所有的地方。 五更的时候,黑衣人又悄无声息地走了,趁着薄雾,黑衣人出了城,脱下夜行衣,赫然是慕容秋水,但是慕容秋水为什么要在晚上去一趟唐门江南总舵逛一圈呢?却又什么都不做,这很是令人匪夷所思。 第二天唐玉缺接到下属的报告,发现府内有不明的脚印,唐玉缺带人去现场看了看,竟然有人夜访,而自己却豪无察觉,唐玉缺马上下令,将整个府内,每一个角落全部搜索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活有什么地方被人进入了。这一查之下,还真的查出了问题,整个府内,竟然在许多地方发现了淡淡的脚印,连唐玉缺的房间附近都有,但是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也没有任何地方有被撬开的痕迹。唐玉缺得到这个消息后,惊出了一声冷汗,夜贼经过自己的房间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但是从脚印上来看,夜贼几乎走遍了整个府内,但是却没有进入任何房间,也没有偷任何东西,这根本让人捉摸不透,唐玉缺一时间陷入了苦苦思索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天,慕容秋水便早已经离开了青城,黄昏的时候,慕容秋水来到了宛城,天空昏暗,慕容秋水便没有继续赶路,在宛城找了间客栈住下了。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小雪,雪微微的声响,惊醒了慕容秋水,慕容秋水推开窗,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雪,雪零零落落地下着,纷纷扬扬地飘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睡着了,仿佛雪中有着美丽的素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雪还在下着,这一下雪慕容秋水就舍不得走了,慕容秋水就待在房间里烫一壶酒,赏雪。中午过后,雪停了,慕容秋水这才继续赶回姑苏,出了宛城,慕容秋水踩在无人走过的雪地上,满心的欢愉,脸上一直挂着如风般温柔的笑。 慕容秋水出宛城不久,经过一个村庄,有一群妙龄少女正在打着雪仗,银铃般的笑声将慕容秋水给吸引过来,慕容秋水忍不住停下来驻足观看。慕容秋水看得入神,一个鸡蛋般大小的雪球刚好向慕容秋水砸来,但是慕容秋水看得入神,根本没有想起来要躲开,于是雪球就直生生地砸在了慕容秋水白皙的脸颊上。这一下子将那个抛雪球的白衣少女给吓了一大跳,少女赶紧小跑过来,手足无措低声道:“对不起,有没有砸伤你?” 少女看见慕容秋水脸上还有残雪,便拿出女孩子用的手帕想为慕容秋水擦掉脸上的残雪,但是少女的手帕刚触及慕容秋水的脸,少女的手便被慕容秋水的大手温暖而又有力地抓住了,少女惊慌起来,吓得连眼睛都闭上了,叫了起来:“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 慕容秋水听了少女的叫喊,反而笑了起来,少女听见笑声,才敢睁开眼睛。少女睁开眼,看见慕容秋水如同白玉般的脸容,一脸和煦的笑,像暖日又像春风,那一瞬间,少女的脸红了,心动了,情窦初开了,少女低下头去,又偷偷地抬头看着慕容秋水,少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脸红得不得了,一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但又觉得自己手足冰冷,像是要死掉一般。慕容秋水喊了三声才将正在独自遐想的少女唤过神来,慕容秋水温和地笑道:“我自己来”,少女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手帕,而慕容秋水则手拿着手帕的一角,少女脸上红霞乱飞,迅速将手缩回来了,但是又不知道一双手该放哪里,于是不自然地低头玩弄起发梢来,时不时悄悄抬头看看慕容秋水,然后赶紧将目光移走。 慕容秋水用手帕细细地擦了起来,虽然脸上没有什么,但是慕容秋水的心思却不在身上,慕容秋水的眼睛一直看着少女,擦拭了好久才擦好,但是却没有将手帕还给少女,反而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少女看见慕容秋水将手帕放进自己的怀中,喊了出来:“公子,手帕?”慕容秋水笑道:“姑娘手帕留给我做纪念可好?”少女没想到慕容秋水竟然这么要求,心中高兴极了,点头道:“公子要是喜欢,就送给公子好了。” 慕容秋水有着淡淡的喜悦,对少女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少女羞涩道:“我姓卢,叫梦瑶,公子叫我梦瑶就好。”慕容秋水微笑道:“梦瑶,梦瑶,梦中瑶池来相会,好名字,我叫慕容秋水,你可以叫我秋水。”卢梦瑶低着头道:“秋水公子。”卢梦瑶身后的那群少女看着卢梦瑶的样子吃吃地笑了起来,喊道:“瑶瑶,我们先回去了。”卢梦瑶面色一烫,低声道:“我先走了”,然后转身喊道:“等等我。”卢梦瑶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跟了上去,末了回头看了一眼秋水,刚好发现秋水正在看她,于是赶紧转头,很快便消失在慕容秋水的视线中,但是慕容秋水却一直盯着卢梦瑶消失的路口,看了好久。 自从见了卢梦瑶之后,慕容秋水的心神便不在如同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卢梦瑶如同一颗石子掉入慕容秋水的心湖,惊起阵阵涟漪,一直回荡着。晚上,慕容秋水投宿在一个小客栈,慕容秋水脑海中回荡的满是卢梦瑶的容颜,虽然卢梦瑶的姿色算不上绝色,但是慕容秋水就觉得心中想的念的都是这个女孩。 慕容秋水想起卢梦瑶怯生生的表情、害羞的表情、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一群少女中,慕容秋水唯独看见了卢梦瑶,卢梦瑶给慕容秋水的感觉就像是雪一样的纯净,像雪一样美,安静美好,惹人喜爱。卢梦瑶如同温柔的箭一样一下子射进了慕容秋水的眼眸,慕容秋水的心就醉在这温柔里。 这一夜,慕容秋水失眠了,一向不做梦的慕容秋水做了个梦,他梦见,他回去找到卢梦瑶,两个人手拉着手在雪地上奔跑,自己笑得很开心,那是一种从来有没有过的喜悦,两人在雪地里胡闹,像熟悉多年的恋人,组后卢梦瑶躺在他怀里忘情地笑。慕容秋水醒来的时候,脸上有着幸福的笑,这一点令慕容秋水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卢梦瑶这一夜也失眠了,她回去之后眼前全部是慕容秋水的影子,慕容秋水的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慕容秋水白玉般的脸庞、和煦的笑、充满磁性的声音、似雪的白衣。这一夜卢梦瑶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整夜呢喃“秋水”的名字。 慕容秋水一路上心神不再平静,两天后慕容秋水回到了姑苏,慕容雨痕一听见慕容秋水回来便跑去见慕容秋水,但是这次慕容雨痕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感觉慕容秋水变了,她从慕容秋水的眼睛里看得出来,慕容秋水不再是以前的慕容秋水了,慕容秋水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风轻云淡了,慕容秋水的笑也不一样了,以前的慕容秋水的笑让人感觉是对每一个人笑,但是现在慕容雨痕感觉慕容秋水的笑不再对每一个人笑了,连对着自己慕容秋水的笑也不是给她的。 但是慕容雨痕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变了,总之她就是感觉慕容秋水变了,变得不一样了,慕容秋水的眼睛和笑都变了。于是她跑去问慕容余恨在青城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慕容余恨的答案却更是让慕容雨痕失望,什么都没有。慕容雨痕去找比她大半岁的慕容诗恋求助,慕容诗恋比慕容雪痕成熟稳重多了,懂得也比慕容雨痕多。 慕容雨痕将自己的苦恼和慕容诗恋诉说,如果说慕容雨痕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还带有微微的涩苦,那么慕容诗恋就是完全成熟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只有满嘴的甜和芬芳,慕容诗恋比起慕容雨痕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从气质还是容貌等方面都要胜慕容雨痕一筹。 慕容诗恋静静听完后,仔细想了想,然后对慕容雨痕道:“秋水哥哥他应该是碰见了喜欢的女子,像秋水哥哥那样的男子,除了这个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秋水哥哥整个人都变了。”慕容雨痕不死心道:“我哥说秋水哥哥在青城没有遇见女孩子。”慕容诗恋道:“有可能不是在青城遇见的,在其他地方也可以遇见。” 慕容雨痕的两道秀眉都要皱到一起了,她哭丧着脸摇着慕容诗恋的藕臂道:“姐姐,我该怎么办?”慕容诗恋平静道:“雨痕,死心吧,慕容秋水这样优秀的男子,不是你我能够拥有的。”慕容雨痕一脸的不服道:“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难道我们不好么?”慕容诗恋苦笑摇头道:“不是我们好不好的问题,而是秋水哥哥他只是把我们当做妹妹看而已,当初我也深爱着秋水,比你还爱,但是秋水亲口对我说他只是把我当做妹妹而已,当初我爱秋水比你还深,结果换来的只是独自垂泪到天明。” 慕容雨痕一脸的震惊,原来诗恋姐姐竟然爱秋水哥哥那样深,如果秋水只当自己是妹妹,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慕容诗恋继续道:“能够做慕容秋水的妹妹,我已经心满意足,不再奢求什么了,毕竟像慕容秋水那样优秀的男人,不是我们所能够奢求的,除非你能得到慕容秋水的心,不然只有遗恨。”慕容雨痕看着慕容诗恋一脸的痛苦,本来就难过的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慕容诗恋看见慕容雨痕竟然哭了起来,心中不忍,替慕容雨痕拭泪道:“雨痕,别哭了,哭干了又能怎样,秋水哥哥还是照样不会爱上你,怪只怪上天太残忍,让我们遇见了秋水这样的男人,但是偏偏秋水又只把我们当妹妹看。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不是生长在慕容家,如果我们不是生在慕容家,那么我们遇上了秋水,秋水会不会爱上我们?” 慕容雨痕停止了哭泣,倔强的语气道:“我一定要秋水哥哥喜欢上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慕容诗恋看着慕容雨痕恶狠狠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过了十多天,慕容海棠从武夷回来了,慕容孤星也返回了姑苏。此时慕容城已然安好,慕容秋水又不管事了、一切的权力又回到了慕容龙城手中。慕容海棠带回来的消息是,南宫世家的人除了上次在千岛湖富贵酒楼伏杀了王家家主王宗道兄弟外并没有什么行动。而慕容余恨带来的消息差不多,君傲堂一直忙于在洛阳和其他三大势力争夺,根本无暇顾及江南。 慕容龙城静静听完两个人的汇报,然后问慕容秋水道:“秋水,这件事你怎么看?”慕容秋水淡淡道:“从表面看来,三家都不是凶手。但是其中必有一家是凶手,首先排除唐门,如果唐门真的要对慕容世家动手,那么代表唐门要对江南武林下手了,那样唐歌绝对不会在洛阳,那么这次下手绝对不会失手,他们不击则已,一击必中。其次,南宫世家也排除掉,一来慕容世家离南宫世家太远,就算他们打击了慕容家的实力,但是对他们的好处并不多,也不能接管慕容家的势力,中间隔着雷家。” 慕容海棠道:“那么只有君傲堂有嫌疑了,但是君傲堂限于洛阳的困局中,根本无法自拔,难道还有精力才觊觎江南武林?”慕容秋水淡淡道:“你错了,君傲堂的目标并不仅仅是个小小的洛阳,他们的目光也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江南而已,他们的目标是整个江湖武林。”慕容海棠震惊了,不相信道:“就凭君傲堂有这个实力么?” 慕容秋水道:“不要低估了君傲堂,他们的势力远远不止名面上的这么简单,他们现在还在养精蓄锐之中。虽然这次的伏杀差一点,但是可以看出君傲堂隐藏的实力,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这一次我们可以从中窥视出君傲堂暗中的实力。” 慕容余恨不解道:“为什么你就认定是君傲堂做的?又没有什么证据。”慕容秋水淡淡道:“君傲堂能够千里奔袭天剑山庄,自然也能够来暗杀慕容家的家主。君傲堂只要搅乱江南武林,便可以一举拿下整个江南。君傲堂暗中的实力是不随便动的,一动整个江湖都会发生巨变。” 慕容余恨还是很有疑惑道:“那么洛阳怎么办?如果君傲堂一旦夺取江南武林,那么洛阳其他势力就会趁机吞并君傲堂。”慕容秋水看了一眼慕容余恨道:“要是夺得了整个江南,还要小小一个洛阳干嘛?大丈夫壮士断腕的决心都没有,还谈什么君临天下?” 慕容余恨这下彻底没有话说了,慕容龙城道:“如今凶手查出来了,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慕容余恨反对道:“怎么能够就这样搁下?有仇不报,这不是说我们慕容家没有人么?”慕容龙城道:“你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是君傲堂干的?就算是又怎样?慕容家能够和君傲堂抗衡么?”慕容余恨道:“不能。”慕容龙城长叹道:“不能,那就放下。” 第五十五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洛阳唐门中原总舵,唐歌正在接待与其齐名的好友,游侠纳兰划落,两人喝着十八年的女儿红,吃着洛阳名厨炒的菜,聊着最近的际遇。 唐歌很希望纳兰划落能够加入唐门,这样对唐门来说无疑会是一大强助,唐歌曾经不止一次游说过纳兰划落,但是都被纳兰划落婉拒了,唐哥却不死心,这一次仍然对纳兰划落进行了劝说,但是这一次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歌为纳兰划落斟酒道:“纳兰兄这次来洛阳打算待多久?” 纳兰划落道:“短的话一个月,时间长的话明年初春走,打算去江南待一待,在东北住得有点久了,想念江南的日子。” 唐歌淡淡笑道:“纳兰兄,自从你在三万大山杀了声名狼藉的九匹狼后,江湖上你的名声大振,人头悬赏都已经超过我了,实在是让人羡慕的很啊!” 纳兰划落笑骂道:“既然你羡慕就给你好了,我可不想每天被黑道的人物追杀,那种滋味可不好过,要是你想我可以在江湖上公告,唐歌人头二十万,这样你每天就不用做事情了,整天对付那些黑道的人物就行了。” 唐歌和纳兰划落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唐歌恢复正经道:“人君张翊君和人皇李傲放你见过么?” 纳兰划落道:“我只听过他们两人的名声,听说很是厉害,在江湖上难逢对手,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唐歌道:“李傲放是当年中州遗恨剑李自在大侠的爱子,张翊君是关东张家的人,但是他拜师于霜刀雪剑文关白门下。” 纳兰划落重重地哦了一声道:“李自在和文关白都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英雄人物,难怪君傲两人能够将君傲堂的势力扩展到如此地步,名师出高徒,果然不错。” 唐歌道:“你错了,张翊君和李傲放并没有借助师门的力量,完全是靠两个人的努力,一点一滴将君傲堂建立起来,养精蓄锐,扩张势力才有的今天。” 纳兰划落感叹道:“照你这么说,君傲两人岂不是非常厉害?” 唐歌道:“张翊君和李傲放二人,人如其名,真正的人中之君,人中之皇。我至今都没有和他们两个交手,我只见过张翊君出手,我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战胜他,李傲放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他出手,只怕李傲放更加难以对付。” 纳兰划落一口气喝干了酒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会会那个李傲放。” 唐歌道:“我建议你还是别去和李傲放比试,没有什么把握的事,做了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打输了丢人丢面子。” 唐歌这么一说,纳兰划落的表情就不自然了,嘟囔道:“不比就不比。” 纳兰划落道:“你不是一直呆在唐门的么,怎么跑到中原总舵来了,什么事情还需要你这个唐门外务大总管亲自跑?” 唐歌道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呆在唐家堡内,还不是因为君傲堂,君傲堂灭了天剑山庄,鼎剑阁,半年前,君傲堂差一点就端掉了老字号温家在洛阳的势力,整个洛阳都差点成为了君傲堂的地盘,你说我这个总管还能在蜀中待得住么?” 纳兰划落感慨道:“还是我的日子舒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唐歌笑道:“你的日子是过得潇洒,潇洒得人头悬赏都比我高了。” 纳兰划落无奈道:“这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也没有办法。” 唐歌一脸认真的表情道:“说真的,纳兰,你来帮我吧,如今洛阳的局势三分天下,君傲堂,唐门,还有温家,三家鼎立洛阳,就像东汉末年的三国一样,实力弱的一方最先会被吃掉,如今君傲堂大力招兵买马,势力扶摇直上已经是三大势力之首,而温家则从岭南抽调了一大批力量过来填补上次君傲堂攻打的损失,可谓只强不弱,而我们唐门却没有多余的人手调来洛阳,如果你能留下来帮我,那么唐门在洛阳的实力便会大增,你游荡江湖也是游荡,整天还要面对黑道的追杀,还不如过来来帮我。” 纳兰划落转移话题道:“听说洛阳还有一个全部是女人的百花阁?” 唐歌道:“对,自从三强鼎立后,这个百花阁就冒了出来,因为全部是女子,三大势力又不好下手,也不敢下手,于是就放任百花阁的发展,百花阁在墨烟岚的带领下,实力在一天天增强,唐门在三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真的不容易,你来帮我一把吧...” 唐歌还待要继续说下去,纳兰划落突然喊道:“停,你上一句说什么?”唐歌道:“你来帮我一把”纳兰划落道:“不对,更上一句”,唐歌疑惑道:“唐门在三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真的不易”纳兰划落道:“不对,你之前说百花阁在谁的带领下?”唐歌莫名其妙道:“百花阁在墨烟岚的带领下,有什么问题么?” 纳兰划落叫了起来:“有问题,大有问题,这个墨烟岚长什么样?”唐歌道:“这个墨烟岚常年一身黑衣,是个冰山大美人。”纳兰划落着急道:“还有呢,比如她用什么武功?”唐歌道:“五罗轻烟掌。”纳兰划落抓着唐歌的手,狂喜道:“墨烟岚用的真的是用五罗轻烟掌?”唐歌不解道:“是啊,我的消息还有错么,你怎么了?”唐歌感觉纳兰划落像是中了魔怔一样,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唐歌可不好这一口,赶紧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 纳兰划落狂喜道:“是她,一定是她,我找了她两年,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了。哈哈”纳兰划落就这样飞奔着走了,留下唐歌一个人莫名奇妙地呆在当场,唐歌简直都快石化了。 纳兰划落一路狂奔到大街上,一路上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纳兰划落,一个卖烧饼的大爷摇头叹息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个疯子呢,唉,真是可怜啊,”转而又吆喝道:“卖烧饼咯,两文一个,好吃爽口的烧饼。” 纳兰划落狂喜过后,发现他没有问唐歌百花阁在哪,本想转回去问,但是又一想,百花阁这么有名,知道的人肯定不少。于是纳兰划落找了个看起来还算端庄的年轻女子问道:“姑娘,叨扰一下。”那姑娘见纳兰划落长得还算帅气,于是便停下来道:“公子想问什么?”纳兰划落心情大好道:“姑娘,请问百花阁在哪?”那姑娘一听见纳兰划落问百花阁,脸色都变了,骂了一声:“色狼,流氓”,便拉着同伴走了。 纳兰划落一头雾水,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呀,自己怎么看都不像色狼,也不像流氓啊,纳兰划落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没有放在心上。纳兰划落又找了别的人问,连问了三个女子,结果都无一例外地被骂色狼,流氓,最后一位更狠,还骂贱男人。 纳兰划落很是莫名奇妙,难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么?怎么这些女人都蛮不讲理。最后纳兰划落找了个男人问百花阁的位置,终于问出来了。那个男人笑着告诉纳兰划落:“公子,你顺着这条路走,拐三个弯,然后一直走,便会看见一个牡丹楼,你去牡丹楼上一问便知。” 然后纳兰划落一会就找到了牡丹楼,站在牡丹楼下,纳兰划落心神激动不已,掩不住的喜悦。此时娆娆正在二楼高台上弹琴,纳兰划落当时异常兴奋,,用了一个自认为无比潇洒的姿势,飞身直接上了二楼。 他上了二楼后才发现气氛不对,那个弹琴的人也不弹琴了,冷冷地看着自己,看得纳兰划落莫名其妙,今天是撞了鬼了么?一阵铃响,走出来一个脸色更加冰冷的女人,那个女人上来什么话都不说,拔剑就向纳兰划落攻过来,纳兰划落猝不及防,差点被刺中,纳兰划落叫道:“女侠留情,有话好说。”苏影瞳冷冷道:“和你这种*贼有什么话好说的。”剑势更加快了,这下子可苦了纳兰划落。 纳兰划落一边狼狈闪避,一边道:“喂喂喂,先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啊,我是来找墨烟岚的。”纳兰划落此话不说则已,这话一说,不得了,苏影瞳的攻势更加凌厉了,在一旁的娆娆也时不时来帮一下,搞得纳兰划落狼狈不已,不仅要躲苏影瞳的快剑,还要防范娆娆的暗器和袖子,而纳兰划落又不能出手,一时间纳兰划落叫苦不跌,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和女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今这些女人一个个的都蛮不讲理,好像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招招都想要自己的命。 纳兰划落根本有口难辩,这两个女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弄得纳兰划落心烦不已,于是纳兰划落决定动真格的了。房间里面的百花阁姐妹看见蔷薇堂主一时间竟然不能收拾这个色胆包天的*贼,于是赶紧将此事通知她们的大姐大。当时,墨烟岚正在听苏掩容的汇报,听到竟然又有*贼色胆包天,大白天的又跑到牡丹楼找娆娆麻烦,于是带着苏掩容及一干姐妹,火速赶往牡丹楼,这次势必要将*贼好好教训一番,让他们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第五十六章 江湖自有痴儿女 纳兰划落一动起真格来,形势马上就不同了,苏影瞳和娆娆两个人联手都不是纳兰划落的对手。纳兰划落纳兰指一出,便夹住了苏影瞳的剑,然后趁机点中了苏影瞳的穴道,苏影瞳受制后,只剩下一个娆娆了,纳兰划落一把抓住娆娆的水云袖,一个急速转身便将娆娆点住了。 苏影瞳一副视死如归道:“*贼,你杀了我们把。”纳兰划落没好气了,反问道:“姑娘,我和你有仇么,你开口*贼,闭口*贼,我纳兰划落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纳兰划落本来以为这么一说会有点效果,这两个女人会好好听自己说,结果,只见苏影瞳狠狠道:“我呸,就你这尖嘴猴腮样,还纳兰划落,白侠会是你这副模样?你这个败坏白侠名声*贼?” 纳兰划落当场凌乱了,自己明明是英俊不凡,却成了尖嘴猴腮,明明是如假包换的纳兰划落却成了欺世盗名的*贼。纳兰划落已经是气得肺都快炸了,难怪传言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纳兰划落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到是说说,如果我不是纳兰划落,那么我是谁。”娆娆弱弱地开口道:“一个*贼。”苏影瞳附和道:“大白天,直接冲上牡丹阁二楼的人不是*贼是什么,娆娆妹妹说得真对。” 纳兰划落鼻子都气歪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竟然成了*贼。纳兰划落想起来,自己根本不该和这两个女人理论的,根本说不通,在这两个女人心中,自己已经是个大*贼了,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想到这里,纳兰划落给了自己一巴掌,纳兰划路恨不得掐死自己,不对,是掐死这两个没脑子的女人,才能解气。 墨烟岚带着百花阁姐妹上了二楼,刚好看到苏影瞳和娆娆两个人被点了穴道,激烈地和一个*贼争吵着,墨烟岚不动声色,五罗轻烟掌就这样打向*贼的后背。突然纳兰划落察觉身后一阵掌风,纳兰划落及时转身,纳兰指一指破空,纳兰指正对向五罗轻烟掌掌心,但是当纳兰划落看清楚来人时,大喜,赶紧变指为抓,一把将墨烟岚的手抓住。这还了得,在一旁的苏掩容看见连大姐大都被欺负了,一对短刀出手,向纳兰划落的手削去,还好纳兰划落眼尖手快,纳兰指及时夹住了尖刀,但是苏掩容使的是双刀,另一刀劈了过来,但是纳兰划落的两只手都抓着东西,这时候,纳兰划落该怎么办? 在第二把刀离纳兰划落的手只有三寸的时候,纳兰划落的右手还是只能暂时放开墨烟岚的玉手,去抵挡那不认识人的刀。纳兰划落双手接了两把刀,然后又放开了,一把拉着墨烟岚的纤纤玉手,其他姐妹看见,纷纷拔出兵器,纳兰划落赶紧道:“岚岚,你还不叫她们快住手。”墨烟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高兴道:“我才不叫呢。” 纳兰划落这一开口,除墨烟岚以外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个*贼竟然叫大姐大岚岚,而且大姐大竟然还有点高兴,这个场面让她们吃惊,接下来的场面就让她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纳兰划落急道:“岚岚,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墨烟岚嗔道:“我可没有说要嫁给你。”纳兰划落看见墨烟岚明显不生气,而且还对他很亲密,一脸坏笑道:“这世间,你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墨烟岚头一偏道:“想娶我的人多着呢,我干嘛非要嫁给你?”纳兰划落道:“因为我是你的划落。” 墨烟岚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她看见苏影瞳和娆娆那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墨烟岚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能在众姐妹面前失去威信,有些话还是要在无人的时候说,于是道:“你先解开他们的穴道。” 纳兰划落解开了苏影瞳和娆娆的穴道,并道歉,墨烟岚带着几个堂主进了房间,其他姐妹都各自散了。进房后,墨烟岚才问:“你怎么被她们当成了*贼?”纳兰划落便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缘由经过细细地说了一遍,听得墨烟岚几个人都吃吃地笑,这下子纳兰划落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墨烟岚笑骂:“谁让你开口问别人百花堂在哪的,男人十个这样问的九个都不是正经的,更何况谁让你有楼梯不走,飞得要显摆一下轻功,飞上来,不把你当*贼才怪,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纳兰划落抓着墨烟岚的手道:“只要能找到你,被当成*贼算得了什么,就算是被人当做疯子我也愿意,只要能够在茫茫人海找到你。”最后墨烟岚拉着纳兰划落准备离开,苏影瞳一脸不相信地问道:“大姐,他真的是白侠纳兰划落?”墨烟岚笑着点头道:“他是纳兰划落,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苏影瞳还是不死心道:“真的?”墨烟岚笑了,拉着苏影瞳的手道:“好妹妹,他真的是纳兰划落,千真万确。” 苏影瞳觉得她的世界有点坍塌,原本纳兰划落是他崇拜的英雄,她就希望自己和纳兰划落一样惩奸除恶,但是如今纳兰划落竟然是这样的,她觉得她的世界都乱了,纳兰划落在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顿时破灭了。 墨烟岚拉着纳兰划落走了,留下一群唏嘘不已的姐妹。几个人唧唧喳喳讨论起来了,原来大姐和白侠纳兰划落是一对啊、纳兰划落原来是这番模样、你没有看见大姐看纳兰划路的眼神,整个人都痴了、大姐竟然也会有女儿心态、大姐撒娇的时候也蛮漂亮的、第一次看见大姐这么失态...娆娆的心情很失落,大姐都找到了她的纳兰划落,而我的饼哥呢,我和他什么时候能够相见,饼哥,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到这里,娆娆的泪几乎都要掉下来。 墨烟岚拉着纳兰划落便直奔花堂,自己的寝房。墨烟岚拉着纳兰划落坐在床边,一把扑倒在纳兰划落的怀里哭诉道:“划落,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哪里都找不到你。”纳兰划落一把抱紧墨烟岚,无比疼惜道:“岚岚,我知道的,这两年我也在找你,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寻找你。” 纳兰划落擦去墨烟岚眼角的泪道:“宝贝,我们见面了不哭。”墨烟岚道:“我这是喜极而泣,我梦中都想着找到你,如今真的见到你了,怎么会不哭。”墨烟岚粉捶猛捶纳兰划落的胸膛,撒娇道:“都怪你,这么晚才来找我,害我苦苦等你这么久。”纳兰划落将墨烟岚一把拥入怀,脸贴着墨烟岚的秀发,温柔而又深情道:“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走到哪都把你带在身边,我再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行走了。” 两人拥立良久,墨烟岚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纳兰划落道:“我是听唐歌说百花阁阁主叫墨烟岚,会五罗轻烟掌,我知道肯定是你,于是我便来找你了。你怎么没有在墨家等我,跑来洛阳当了百花阁阁主?”墨烟岚躺在纳兰划落的怀里静静道:“当初我从我哥那听说你在江湖上出名了,在家等你回来,等了一个月你都没有回,于是便出来找你,结果没有找到你,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后来我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姐妹,于是我创了这个百花阁,希望你能听见我的名声,来洛阳找我,如今你果真通过百花阁来找到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梦。” 纳兰划落无限感慨道:“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磨练,当初我在江湖上刚成名,被不少人纠缠,等我摆脱他们去墨家找你的时候,你哥墨琊说你已经偷偷出去找我了。当时我吓坏了,你又从来没有出过墨府,江湖凶险,我便四处找你,从江南找到江北,天下十四州都被我跑遍了,就是没有看见你的人。这一找就是两年,要不是今天唐歌无意间提到了你的名字,否则我还要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你为止。” 墨烟岚抚摸着纳兰划落的脸道:“这两年你为了找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纳兰划落抓着墨烟岚的手,一脸幸福道:“不苦,只要能够找到你,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这两年你一个女儿家,闯荡江湖,就是为了找我,你才是真的苦。”墨烟岚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纳兰划落,一时间无话。 纳兰划落抱着墨烟岚过了好一会,下定决心道:“岚岚,经过了这两年,我认真地思考了,我们结婚吧,我们在洛阳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你哥哥请来做我们的主婚人,你说可好。”墨烟岚脸红了,直往纳兰划落怀里钻,低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都听你的。我这辈子都跟着你,再也不离开你。”纳兰划落听了墨烟岚肯定的回答后,轻轻地笑了,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福,那幸福下一刻就要溢出来一样,纳兰划落温润的声音轻轻道:“好,那我们就结婚吧。” 第五十七章 惊动江湖的婚礼 纳兰划落带着墨烟岚去向唐歌道谢,唐歌哭笑不得,唐歌笑道:“我要是不告诉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跑到百花阁去了。”纳兰划落呵呵一笑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找到烟岚的,就算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墨烟岚柔情似水地看着纳兰划落,眼里闪动着幸福的光,她找了两年划落,划落也找了两年自己,何等的公平,也许这正是上天给她和划落的考验,有多少恋人一旦分别就变心了,而她和划落因为分别而更加相爱,她想自己肯定会和纳兰划落一起白头到老的。 纳兰划落对唐歌道:“我和烟岚打算成亲,时间已经订好了就在十二月初九。”唐歌吃了一惊,纳兰划落竟然都要成亲了,唐歌大喜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事,在江湖上也会成为一段佳话。”纳兰划落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我和烟岚的喜帖,想请唐总管你当司仪,唐总管到时候务必要带唐门英雄来参加婚宴,到时候婚礼的安全可就全部就靠唐大侠了。”唐歌笑笑说:“好说,我一定将唐门所有的人带去参加你们两人的婚礼,告诉他们大吃大喝,喝光你们,吃穷你们。” 唐歌看着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两个人恩爱的模样,直摇头道:“看来我也要抓紧时间找个娘子了,不然名声就掉下去了,现在你的人头悬赏比我高,现在连媳妇都找到了,我还是个光棍,说出去会被江湖豪杰取笑的。”纳兰划落哈哈一笑道:“鼎鼎大名的游侠唐歌,想要找个娘子还不简单,贴个告示,多少侠女争着抢?当年你在江湖上可是让不少少女朝思暮想。”唐歌摇头道:“那些都已经是红尘往事了,少女都已经嫁人了,只有我还在打着光棍。”纳兰划落道:“这是你自己不抓紧时间,怨不得人。” 两人一番谈笑之后,纳兰划落道:“到时候婚礼就拜托你了,百花阁的一切人手全听你的调遣,”唐歌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的婚礼办得隆重,震惊江湖。”唐歌继续问道:“你们打算请哪些人?”纳兰划落道:“除去慕名而来的人,江湖上一些大的世家和门派都会发请柬,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要请。也就百来号人左右。”说完纳兰划落给了唐歌一张单子,唐歌打开单子一看当场傻眼了,然后道:“纳兰啊,你这可真的是大手笔啊。你就不怕把百花阁给吃穷了?”纳兰划落呵呵一笑道:“不会的,江湖豪侠出手阔绰,礼金肯定能够收回来。” 三人再客套了一番之后,纳兰划落和墨烟岚向唐歌告辞,去其他地方发请柬。唐惊失进来问道:“百花阁阁主和白侠纳兰划落找总管不知何事?”唐歌将请客单递给唐惊失道:“他们让我给他们做司仪,这是他们的请客单,百十号人。”唐惊失接过请客单看了起来,当场傻眼了,这是多大的手笔啊! 请客名单如下:蜀中唐门、姑苏慕容世家、岭南老字号温家、武夷南宫世家、皖东王家、鄂东江家、霹雳堂雷家、东北神刀门、山东神枪会、河北周家、关西关家、辽东胡家、沧州孟家、嘉兴陆家、金字招牌方家、扬州花家、药王门、神拳门、鹰爪门、铁剑门、青城派...世家门派之后便是江湖豪杰,佛说剑莫奕风、良辰美景顾良辰、回风流雪沈淮扬、门前冷落冷岳楚、绯色日照董旭、黄粱一梦徐飞卿、徒留空白白歌殇、风随影逝苏容掩,及时行乐西门吟杏、十年飞梦绕江湖独孤绕、颠圣腹肌饼、疯侠解军、任天明、青城萧别离、有名有姓的江湖豪侠就写了足足六大页纸。 唐惊失有点迟疑道:“总、总管,这些都是白侠和墨阁主要请的人?”唐歌道:“嗯,还真的是百十来号人。”唐惊失擦汗道:“这一个门派就能给他来个百十号人,这么多人到时候可不好办啊。”唐歌不耐烦道:“这个我知道,你去把唐家栋和唐烁找来。” 不一会,洛阳唐门重要的几个人都到齐了。唐歌开口道:“白侠纳兰容若和百花阁阁主在一个月后举行婚礼,我做司仪,到时候我们唐门的人主要负责婚礼的安全。十四叔,中原总舵明面上有多少人可以用?”唐惊失道:“总舵明面上有二百一十四人可以用。可以从九个分舵抽调七十三人、二十八处暗桩抽调七十五人,共三百六十二人。”唐歌道:“暗桩的人别动,写信给玉缺和唐七,让他们两个人来洛阳,带几个得力的人手来。” 唐家栋不明白道:“九哥,不就是个婚礼么?需要我们唐门出动这么多人?”唐惊失将请客名单给唐家栋看,唐家栋翻开一看,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了,这哪是要办婚礼,这是要开武林大会啊,差不多整个江湖的好汉有一半被请来了。唐家栋有点坐不住了,他问唐歌:“九哥,百花阁这个婚礼排场未免太大了吧?” 唐歌看了一眼唐家栋道:“这样的排场是有点大,但是却是值得的。男女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请的人越多说明这两个人的影响力越大,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请客名单上面所请的有限,我担心的是百花阁的影响力,到时候许多人慕名而来,那样才是麻烦,慕名而来的人会比请的人多得多,你可别忘了百花阁是个女人帮派。你们都可以说说有什么好的方法,让这次婚礼成功进行,而不被人捣乱?” 唐歌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麻烦了,百花阁清一色女子,想必那些采花贼也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还有许多江湖上没有名气的人物也会慕名而来。唐家栋道:“我们将没有请柬的人一律拦在外面不就好了么?”唐歌语重心长道:“家栋啊,下次说话用点脑子,这是江湖,不是唐家堡。你虽然武功高,但是还是阅历不足啊,将这些人拦在门外,那么就是我们唐门得罪了这些人,要是这些人找唐门的麻烦,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唐家栋哑口无言了,自己一时间头脑发热,随便一说,完全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唐烁开口道:“九哥,我们可以设置个小小的障碍,过得了的人就让他们进去?这个障碍设得既不难又不简单,这样那些低层次的人物便无法进入酒席了。” 唐惊夜道:“我们可以把酒席设在别的酒楼等位置,这样人手一分开就容易处理了,也不会因为人太多发生冲突而导致局面无法控制,同时我们还可以在几个主要的酒席地点,让一些重要世家的人去坐镇,这样一来如果发生打斗等情形,这些世家的人一定会出面处理的,这样省掉我们不少麻烦。” 唐惊夜这个主意一出,唐歌便点点头:“这个方法好,就用这个方法了,你们要多向十三叔学学。”唐家栋和唐烁齐声道:“是。”唐歌接着道:“,十四叔,让玉缺和七哥快点赶来洛阳,我们好仔祥细计划一下婚礼当天具体的安排,这件事要是做好了,我们就可以和百花阁结成联盟,甚至可以等纳兰划落和墨烟岚离开百花阁后,一举吸收他们的势力,增强我们中原总舵的实力。” 唐烁对唐歌很是佩服,唐歌这一招果真毒辣,吃人不吐骨头,难怪九哥能够这么年轻就当上外务总管,无毒不丈夫这句话果然没错。唐歌道:“大家都散了吧,等玉缺和七哥来了我们再制定详细周密的计划。” 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一回到百花阁就将所有堂主集合起来,宣布了一件事,墨烟岚道:“我和纳兰划落准备下个月的十二号举行婚礼。”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大姐竟然要成亲了,这么突然。苏影瞳一脸不信地问道:“大姐,你要成亲不是真的吧?”墨烟岚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已经请了唐门唐歌做我们的司仪,一切事物都交给唐歌负责了,我们只负责请客就好。” 莲花堂堂主苏掩容道:“大姐,你是打算怎么安排的?”墨烟岚道:“蔷薇堂和梅花堂配合唐歌维护婚礼秩序和安全,莲花堂负责请客,牡丹堂将经费核算好交给唐歌。”墨烟岚将请客名单交给她们看,四人看了后都吓了一跳,这么多人。 娆娆不解地问道:“大姐,请这么多人干嘛?这开销超出了我们百花阁的承受范围。”墨烟岚道:“请客名单是划落写的,让他和你们说。” 纳兰划落开口道:“我们百花阁是一个女人组成的帮派,阁主成亲自然要弄得隆重,让天下皆知,女人也是有本事的。第二就是请的人多是江湖世家大豪,婚礼的开销肯定能从礼金上拿回来。第三就是请的人许多都是我认识的朋友,和有名气的人物。” 纳兰划落这么一说,四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了,于是分别忙碌起来了,于是百花阁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大姐要嫁人了,百花阁上下都很高兴,百花阁主墨烟岚和白侠纳兰划落要成亲的消息瞬间便从洛阳传开了,很快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各地的英豪纷纷赶来,黑道上的人物也没有闲着,采花贼更不会闲着。 第五十八章 天下英豪会洛阳 唐玉缺和唐七收到唐歌的消息,便带人赶往洛阳。唐玉缺和唐七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带去洛阳的人都是一起从唐家堡出来的新人。这便是唐家栋和他们两个人的区别,若是唐家栋带人的话,唐家栋便会带厉害的人,而唐玉缺和唐七则带的是新人,这样可以在洛阳对新人进行一番锻炼。 三个人今后注定会是三个总舵的总舵主,自然就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虽然身在洛阳的唐家栋身边有唐歌这么好的帮手,但是唐家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培养自己的心腹势力。 议事厅,初春进入江湖的那一批唐门新人全部到齐了,唐歌,唐惊失和唐惊夜还没有来。唐七、唐玉缺、唐家栋、唐友、唐恨、唐烁、唐舞、唐风、唐水等九人都在议事厅内交谈这自己进入江湖的感受。唐家栋看着一起出唐家堡的兄弟,就算自己的收获最小了,唐家栋开始慌了,相比起来,自己的进步是在是太慢了,唐家栋开始心急,他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 唐歌带着唐惊失和唐惊夜进来了,所有人站起来道:“九哥好”,唐七叫的是九少。唐歌道:“大家都坐,坐下说。”所有人坐下后,唐歌道:“百花阁主和白侠的婚礼大家都知道了吧,这次叫大家来洛阳,就是因为这件事,这次我们主要负责婚礼的秩序和安全。百花阁让他们的蔷薇堂和梅花堂配合我们,婚礼的主要重要点又几点,一:食物,千万不能让人下毒,这要是被人在食物中下了毒,后果很严重,因此食物这一块交给七哥负责,主要的酒席地点有四个,分别是洛阳酒楼、四海酒楼、客云楼和百花阁,酒水等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差错你知道的。” 唐七冷冷道:“我办事,九少放心。”唐歌点点头继续道:“接下来是巡视和守卫,百花阁的人手,蔷薇堂我让她们巡视,梅花堂在暗中守卫。巡视就交给玉缺,守卫交给家栋。百花阁是最安全的,重要的是其他的三个酒楼。你们一人坐镇一个酒楼,有什么异变及时通知我。十三叔会将参加婚礼的名单给你们,你们配合十三叔,将重要的宾客位置分好。” 这时唐蛋蛋进来向唐歌汇报道:“总管,百花阁的两位堂主已经带到。”唐歌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苏影瞳和尹魅月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苏影瞳一身黑衣,给人不可侵犯的感觉,尹魅月精致的脸,充满了诱惑力,但是她手中拿暗影新月轮,让人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看看就觉得这位女侠不好惹,至少她手中的兵器不好惹。唐歌道:“今日请两位女侠过来,主要是告诉两位我对婚礼所做的安排。” 唐歌想两人介绍道:“这位白衣公子是唐门三少中的唐玉缺,主要是和蔷薇堂一起负责巡视三个酒席地点的安全,这位红衣公子是唐门三少中的唐家栋,他主要负责和梅花堂一起负责在暗中监察,黑衣公子是唐门三少中的唐七公子,他负责这次婚礼的食物酒水安全。” 接着唐歌介绍苏影瞳和尹魅月给三人认识:“这位黑衣女侠是蔷薇堂的苏影瞳苏堂主,手拿暗影新月的是梅花堂的尹魅月尹堂主。”五人一阵寒暄,三人领命各自去调派人手,和唐惊夜安排事宜去了。唐歌道:“二位女侠,有事情你们找他们三人便可。” 两人也不矫情道:“多谢红侠对我们百花阁的鼎力支持,小女子在此代姐姐谢过了。”两人走后,唐歌便饶有兴趣道:“你们三人说说对他们两人的看法如何?”唐七冷冷道:“没看法。”唐歌点点头,果然是唐七公子。唐家栋道:“这两个女人都有一定实力,功夫都不错。特别是尹魅月,能用这样的轮作为武器,江湖上并不多见。”唐玉缺道:“一举吞并百花阁势力有点困难,就算墨烟岚和纳兰划落离开了百花阁,还会有其他人接手,因此并不容易得手。” 转眼便是婚礼之期了,江湖上各路英豪都纷纷赶至洛阳。来的人数之多,场面之大,创空前之盛。不仅如此许多黑道之枭也来了不少,比如三十六路水道天王董旭,白道英雄只要是发了请柬的都来了,毕竟白侠纳兰划落和百花阁主墨烟岚的面子还是要给。 慕容世家来的人是慕容海棠、慕容余恨、慕容孤星、慕容言;南宫世家来的人是南宫逆天、水沛、南宫良辰;蜀中唐门也来人了,来的是唐舞和唐莲,唐门五花其中的两朵;老字号温家来的是温夕寒、温飘雪;皖东王家来的是王琛、王卿晨;雷家来的是雷清三杰和雷娇;鄂东江家来的是江门四俊、东北神刀门来的是李扬眉、李星影、李雪凌、李定安,他们四人早已经在洛阳;山东神枪会来的是孙千宇、孙千军、孙祖贤、孙飞羽;河北周家是周智代、周芳庭;关西关家关放鹤、关夜舞;关东楚家楚濂、楚雨海、辽东胡家胡帅、胡铮;沧州孟家孟四海、孟晚霞;嘉兴陆家陆明桥、陆铭萱;方家方庭石、方觉醒;扬州花家花弑无、花千寻;*夏家夏语雪、夏沐文;还有许多没有请的门派也来了、江湖群侠只要是请柬上有名有姓的全部来了,没有请但是慕名而来的人也来了许多,所有人加起来整整将近两千人,还好他们带的随从不多,要不然百花阁和唐歌还真的应付不过来。洛阳一时间可谓是江湖人物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地方,同时也是最乱的地方、最容易滋生事端的地方。 由于有唐门中人和百花阁的人手帮忙维护洛阳的秩序,加之许多都是正派人士,黑道上的人物和采花蜂一时间也不敢出来犯事,洛阳一时间还算平静。 癫圣腹肌饼和疯侠解军正在洛河酒楼拼酒,两个人已经喝了七大坛儿女红了,但是还在拼着,根本毫无醉意,惹来许多江湖人物喝彩围观。南宫逆天带着人也恰好在洛河酒楼,南宫良辰从楼下上来了,凑在南宫逆天耳边道:“大哥,这次慕容家慕容秋水没有来,来的是慕容海棠,王佳也没有来,来的是王琛。”南宫逆天道:“我们先吃,吃完找个客栈住下,晚上去一趟君傲堂。” 南宫逆天看着腹肌饼和解军道:“这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要是能为我所用多好,可惜了,唉,江湖这么多人,就是不能为我所用,南宫世家何愁不能成大事。”一直在睡觉的水沛突然抬起埋在手臂内的脸,冷冷道:“有我一个已经够了,你要杀谁,我替你杀。”水沛的这一番霸气的言论说得南宫逆天哑口无言,他想要许多人才,而不是一个绝顶人才,虽然绝顶人才好,但是毕竟能力有限。 陆明桥带着妹妹陆铭萱正在洛阳刚投完宿,陆铭萱刚好上街买点东西,陆铭萱便看见了在街上走动的皇甫琛,陆铭萱一瞬间,眼睛湿润了,半年多没有见皇甫琛,此刻才知道是如此想念。 皇甫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在蔷薇女侠陆铭萱眼里,以前的皇甫琛是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如今皇甫琛变得稳重成熟起来,越发有魅力了,陆铭萱一路观察着皇甫琛,越来越发现皇甫琛的变化之大。最终陆铭萱还是喊住了皇甫琛,皇甫琛转身,陆铭萱看见皇甫琛失去鲜活的瞳孔,便想哭,当初那个鲜衣怒马对她笑的皇甫琛如今变得冷若冰霜,教她怎么能不难过。 皇甫琛转身发现是陆铭萱,略微有点吃惊,冰冷道:“你怎么来了洛阳?”陆铭萱道:“我和我哥一起来参加婚礼的。”皇甫琛听完后便转身就走,陆铭萱急了,追上前道:“皇甫,别走。”陆铭萱追上去拉着皇甫琛的袖子恳求道:“皇甫,我们回闽南好不好?”皇甫琛冷冷道:“放手,我和你早已经没有了半点关系,如今我是君傲堂的人。”陆铭萱哭诉道:“我不放,我怕像上次那样,一放你又走了。”皇甫琛玉扇一挥割断衣袖,然后走了,陆铭萱抓着衣袖一下子扑到在地,看着皇甫琛冷漠的背影喃喃道:“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你怎么舍得对我这么狠心?”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王琛和王卿晨两个人牵着手,沿着洛河河边慢慢走着,两个人说着情话,好久王卿晨都没有和王琛这样子了,自从王佳当了家主后,王琛就特别忙,好不容易这次来洛阳,才有时间陪陪自己。王卿晨知道王琛忙,也不去捣乱,也尽心尽力为王琛的分忧,每次王琛忙到半夜还不能睡时,王卿晨就特别心疼,这次王卿晨特别珍惜和王琛在一起的时间,在洛阳就没有了王家的那些事情缠身了,王琛也有空陪自己逛街了。 突然间,天空爆出五颜六色的眼花,是百花阁放的,为了庆祝纳兰划落和墨烟岚的婚礼而放的,绚烂的烟花加上碧波河面,这个画面美极了,王琛静静地拥着王卿晨,王卿晨靠着王琛道:“琛哥哥,好美的烟花,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放好不好。”王琛温柔地笑道:“好,我们回了王家我就向大哥提出我们的婚事。”王卿晨一瞬间感动得想哭,他竟然主动说要和大哥提出我们的婚事,王卿晨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两个人就在洛河便静静地拥立着,天空中绚烂无比的烟花成为了最好的陪衬。 第五十九章 能伸能屈大丈夫 南宫逆天带着水沛带来君傲堂,君傲二人突然听说南宫逆天来访,很是诧异,但是还是一起会见了两人。 君傲堂议事厅内,李傲放冷静地观察着,君傲堂和南宫世家向来没有什么联系,这一次南宫逆天登门拜访,不知道想干什么。张翊君笑道:“什么风将武夷南宫少侠吹来了?”南宫逆天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水沛冷冷说:“南宫世家的家主是少侠,莫非君傲堂的堂主就成了大侠?” 水沛这一番咄咄逼人的话说得张翊君哑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李傲放见势不秒,忙笑道:“我们君傲堂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刚才是口误,应该是南宫家主才对,很抱歉。”南宫逆天也出来唱红脸道:“两位堂主,很抱歉,我这兄弟就是这个性子,别见怪。”张翊君爽朗笑道:“怎么会,我人君怎么会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哈哈”,虽然人君表面上没有什么不愉快,但是心中还是略有不满,这时,水沛很不协调地“哼”了一声,场上气氛有点凝重。 南宫逆天拍了拍水沛的肩膀道:“够了”,水沛这才极不愿意地转过头去,伏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觉。看着水沛去睡觉了,南宫逆天放心了。南宫逆天对君傲两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说正事。” 李傲放笑道:“没事,不知道南宫家主这次找我们所谓何事?”南宫逆天豪气天纵地笑道:“南宫世家想和君傲堂联盟,一起夺了这武林江山,不知两位家主以为然否?”张翊君没有想到一个南宫世家也如此雄心勃勃,反问道:“夺了这武林江山,好高的雄心壮志,不知道南宫世家的实力又如何?”南宫逆天自信道:“若是一家,断然不能成事,南宫世界若和君傲堂联手,武林江山必定不在话下。” 李傲放问道:“若夺了这武林江山,谁又是为大?”南宫逆天笑道:“成王败寇,夺了这江山后,要么隔江而治,要么再战一场,只要将其他敌手消灭了这个自然好说。”李傲放笑道:“南宫家主豪气是在让人钦佩,在下心服。”张翊君道:“此时,事关重大,我们还要仔细商议,不知道南宫家主在洛阳盘桓多久?”南宫逆天道:“婚礼过后,逗留两天便走。” 李傲放道:“那容我俩人思考一番,然后给南宫家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南宫逆天笑道:“好,那在下先告辞了。”君傲两人笑道:“好,我们送南宫家主”。这时,在睡觉的水沛也站起来了,这让君傲两人刮目相看,如此一个人,恐怕能力不在南宫逆天之下。 送走了南宫逆天和水沛,李傲放问张翊君:“你对那个水沛怎么看?”张翊君一脸肃然道:“敢公然顶撞我的人,江湖上屈指可数,更何况是在君傲堂内,此人不是找死就是极有实力,此人我们在交谈的时候虽然在睡觉,但是心中却是比谁都清醒,此人必定是南宫逆天手中实力最强的人,很有可能他已经在南宫逆天之上。”李傲放点头道:“此人不容易对付,若是我们与南宫世家结盟,此人必定是一大将,只可惜不是我君傲堂的人。” 慕容海棠四人正在香居客栈投宿,花弑无带着花千寻也投在了香居客栈,慕容海棠在房中带着四人商议,慕容海棠道:“这次婚礼,唐歌安排我们在客云楼就坐,南宫世家在四海酒楼,王家在洛阳酒楼。后天就是婚礼了,这次婚礼也算是对你们的一种锻炼,大家先在洛阳逛逛,婚礼一过,我们便回姑苏。”其余三人齐道:“好”,便各自散去。 慕容言刚出房间,下楼,花弑无正好上楼,两人四目相对,花弑无一身紫衣,宛若紫霞仙子,一瞬间,慕容言眼里的魂与魄都被勾走了。两人擦肩而过,花弑无的香囊掉落在地,两人同时低身去捡,刚好慕容言的手覆上花弑无的手,两人同时缩手,又同时伸手,这下子弄得花弑无反倒不敢伸手了,慕容言将香囊捡起来递给花弑无,心中充满了喜悦。 花弑无接过香囊,轻声道:“谢谢公子,不知公子姓名?”慕容言爽朗笑道:“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言字,姑苏人士。”花弑无见慕容言如此坦白,莞尔道:“小女子,姓花名弑无,扬州花家。”慕容言一脸真诚道:“能够认识姑娘,真是三生有幸。”在一旁的花千寻见姐姐迟迟没有上楼,转身便看见两人情意绵绵的场景,但是还是忍不住道:“姐姐,你还不上楼?”花弑无听了花千寻的催促,脸上红霞一片,低声道:“我先上楼了。”慕容言道:“好”,看着花弑无的背影痴痴地出神。 *剑客夏语雪和夏沐文走在洛阳的街道上,刚好碰上了南宫逆天和水沛,南宫逆天看着夏语雪那张脸就觉得非常不爽,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他将这个想法和水沛说了。水沛笑骂道:“你要是看他不顺眼,把他揍一顿或杀了就好,”水沛的话声音并不小,因此夏氏兄弟听得一清二楚,夏氏兄弟的脸色很是难看。 于是夏语雪先开口了:“那位兄台的话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天下之人岂是不喜欢便能够随便杀的?”话音刚落,夏语雪白皙的脸庞上便挨了水沛一巴掌,嘴角都流血了,可见水沛这一巴掌下手之重。 夏沐文和夏语雪很愤怒,夏沐文拔剑遥指南宫逆天,引来无数江湖人物的围观。夏语雪阻止了夏沐文的行为,这引来一阵江湖人的骂声,窝囊废,胆小鬼,还闯什么江湖?滚回家吧...一系列难听的话,但是夏语雪还是忍住了,夏沐文却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夏沐文动手了,所以夏沐文倒在地上了。 仅凭夏沐文的实力又怎么会是水沛的对手,夏沐文只攻了一招便没有机会攻第二招了,水沛修长的手掌直接抓住夏沐文的剑,手腕转了几个圈,夏沐文的剑便像绳索一样缠在水沛的手上。夏沐文完全没有想到两人的实力差距是如此之大,还没有来得及退后脖子便已经被水沛扣住了,夏沐文脸色通红,马上就要喘不过气。夏语雪见状,只好拔剑相助,但是南宫逆天却挡在夏语雪的面前道:“他不知死活便让他去死好了,你又何必插手?” 夏语雪嘴角的血渍未干,但还是坚持道:“毕竟他是我弟,我怎么能看着他死?”说完怒吼着向南宫逆天发出了十二剑,但是这十二剑在南宫逆天眼里只是如同儿戏一般,南宫逆天摇了摇头,嘲讽的语气道:“*夏家真的没落了,*剑法被你用成这样,真对得起祖宗。” 夏语雪听了后,很是气愤,但是南宫逆天说的的确是事实,自己无从辩解,唯一的解释是自己没有用而已。但是显然夏语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用的。夏家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就数自己的天赋最高,但是自己的能力还是不行,在江湖上只不过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相比起南宫逆天这样耀眼杰出的人物,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算。 虽然自己不如别人,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夏语雪并不屈服,于是夏语雪继续强攻,但是南宫逆天全身没有一个破绽,夏语雪的攻势对南宫逆天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夏语雪的冷汗都急出来了,再拖延下去,沐文可救真的没救了,突然间,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向南宫逆天和水沛打来,唐门铁蒺藜。只见唐家栋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打斗场地,唐家栋先是对南宫逆天和水沛行礼道:“南宫家主不知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放了这位小哥一马?” 南宫逆天觉得有点好笑道:“你是唐门何人?”唐家栋坦然道:“唐家栋。”南宫逆天眯起眼睛道:“唐门三少中的唐家栋?”唐家栋点点头,不卑不亢道:“正是在下,我负责维护婚礼这几天洛阳的秩序和安慰,不希望看到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滋生事端。”南宫逆天笑着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在暗中可以做是吧?”说完并不等唐家栋回答,便带着水沛扬长而去。 唐家栋看着南宫逆天和水沛的身影有点担心,眼神有着激动的光,好久没有碰到这样的高手了,要是能和南宫逆天打一场,那该有多快意!唐家栋关切地问夏氏兄弟:“两位没有事吧?”夏氏兄弟摇头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多谢唐兄的援手。”唐家栋好不居功道:“这几天洛阳的秩序平安都是我来负责,这是我份内之事,两位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夏氏兄弟抱拳道:“后会有期。” 夏沐文眼中满是羡慕,只可惜自己的功夫不到家,不仅仅自己一败涂地,反而差点连累了哥哥,夏沐文心中很是愧疚,于是向夏语雪认错道:“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冲动的,差点连累了你。” 夏语雪拍了拍夏沐文的肩膀,语重深长道:“啊文,在江湖上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一不小心丢的不仅仅是脑袋,有时候整个家族都会被连累,在江湖上谁的拳头硬,谁的剑快,谁的刀狠,谁就是老大。如果对一个人不知道底细最好别惹,不然谁也帮不了你,像南宫逆天这样的人至少我们是惹不起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该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夏沐文一脸的醒悟道:“哥,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夏语雪有点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们回客栈。” 第六十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十二月初九终于到了,许多人都已经迫不急待地等着这一天到来了,洛阳这一天热闹非凡,就算许多没有收到邀请的普通人也想来看看新郎和新娘,这无疑给婚礼的秩序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幸亏唐门和百花阁人多,只是有一少部分人闹事,大事没有,婚礼总算是如期成功进行。 各大酒楼的宾客云满,但是看情形他们并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反倒是来喝酒的,比如癫圣腹肌饼和疯侠解军早早就来了洛阳酒楼,一来洛阳酒楼就拉帮结伙吆喝着拼酒,洛阳酒楼老板为难道:“大侠,这酒席还没有开始呢。”解军不耐烦了,声如惊雷嚷嚷道:“让你去拿酒你就拿酒,又没有让你上菜,你急什么,去把酒拿来就行了,有多少来多少。” 老板这样一听,放心了,于是去拿酒,坐镇洛阳酒楼的是唐家栋,唐家栋看见其他座位的宾客还没有来,而这一桌已经开始喝酒了,地上放了几个大酒坛,唐家栋有点佩服这几个人的酒量。但是等会唐家栋便不佩服他们了,因为老板告诉他,这半个时辰,他们这一群人喝了二十大坛酒,但是照这样子喝下去,洛阳酒楼窖藏的酒只怕在其他宾客来的时候不够喝。于是唐家栋便走过去了,先是赞叹道:“各位好酒量,但是这婚礼还未开始,各位如此豪饮,不知道婚礼开始了还能不能喝下去。” 腹肌饼一拍肚皮道:“我是万杯不倒,他是百坛不够,这点酒小意思,我们曾经将一座酒窖喝空过。等会划落来了,我们要和他喝个够。”唐家栋听了这番话,当场无语,旁边的人都拍手称好,不愧是江湖豪侠,于是又喝了起来,完全不理会唐家栋,但是这两人明显和新郎很熟,唐家栋也没有办法了。唐家栋只能对老板道:“你去别的地方买酒吧,有的酒楼有存酒的,你去买。”老板哭丧着脸道:“也只能这样了。” 唐家栋看着腹肌饼和解军两人,非常羡慕,自己虽然不善饮酒,但是还是很向往那种江湖豪侠,快意恩仇,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江湖生活。但是自己由于身处唐门,这种生活也只能想想而已,唐家栋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洛阳酒楼,到附近巡视去了。 三十六路水道天王董旭带着重礼来向纳兰划落和墨烟岚贺喜,董旭一拍划落肩膀道:“你小子桃花运不错啊,这么快就找到新娘子了,老哥我专门从鄱阳湖赶来给你贺喜。”划落道:“有劳老哥了,今天一定要喝个尽兴。”两人哈哈大笑唐歌看着众多来贺喜的宾客,深感纳兰划落这两年认识的人物可真不少,连绯色日照董旭、癫圣疯侠这种人物都请来了。 不多时婚礼终于开始了,唐歌也是第一次做司仪,天下人有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唐门唐歌做主婚人,这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由于纳兰划落是个孤儿,师父也死了,所以这次的主婚人是墨烟岚的哥哥墨琊。墨琊为人低调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响亮,但是他腰中的鼎剑阁镇阁之剑“墨魂”却很有分量,因此江湖人称墨魂剑主墨琊。 婚礼终于开始了,在千呼万唤之中,新娘被请了出来,新娘盖着盖头,但是董旭和一群江湖人士强烈要求拜完天地就掀盖头。对于这个要求,墨烟岚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还要和纳兰划落一起去别的酒楼敬酒。在唐歌说完夫妻交拜之后,两人交拜之后,纳兰划落心情激动,手微微颤抖着掀开红盖头,当看见面颊红润,娇艳欲滴,美丽如同仙子的墨烟岚后,纳兰划落觉得这一刻要是让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众人看见新娘子的美貌后,有惊呼、有羡慕、有赞叹、有祝福的、不一而同。王卿晨看着墨烟岚和纳兰划落,拉着王琛的手道:“我们以后也会他们一样。”王琛笑道:“我的晨晨一定是最美的,”王琛的话说得王卿晨娇羞不已。 花弑无看到新娘,心中羡慕不已,转眼看向慕容言,发现慕容言也在痴痴地看着自己,蓦然脸就红了,红透了,心中想他在看我,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少女心事几人知,花弑无双手在用力地绞着,看得旁边的人都离得远远的,不知道这位美人和谁有仇。 陆铭萱看着这样的场面,就忍不住想哭,如果皇甫还在自己的身边,恐怕自己也是新娘了,但是皇甫如今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这让她伤心不已,旁边的冯小乐看着陆铭萱的样子,忍不住就皱起眉头,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于是顺手给了一条手帕,陆铭萱低声道:“谢谢。”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冯小乐才仔细看起陆铭萱,发现陆铭萱也是一个美女,像一朵雏菊,虽然没有墨烟岚那样娇艳欲滴,但是却也十分耐看。 娆娆看着美丽的大姐,满脸幸福,心中微苦,转身便进去了,而此时腹肌饼和解军两人喝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地来了。要是娆娆晚走一会,她也就不用再等两年和腹肌饼相见了。腹肌饼和解军满身酒气,虽然走路都走不稳了,但是却还是神智十分清醒,对纳兰划落和墨烟岚祝福。腹肌饼道:“纳兰,祝你和新娘子生个大胖小子,我教他喝酒。”解军一拍腹肌饼的脑袋笑道:“说你喝多了你还不信,还教坏小孩子喝酒,纳兰啊,祝你和新娘子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就在这时,有人通报君傲堂堂主到,这下子婚礼气氛变得有点怪,君傲堂不请自来,难不成是来捣乱的?但是如今婚礼上这么多人,君傲堂的人敢捣乱么,除非是君傲两人疯了。 董旭语气不善先说话了:“不知道人君人皇不在君傲堂待着,跑来百花阁来干什么?”张翊君道:“三十六路水道天王不在鄱阳湖待着,跑来百花阁不知所谓何事?”董旭语气森然道:“我来百花阁是庆祝纳兰成亲。”张翊君笑道:“我来自然是为了祝福两位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成为一段武林佳话。”董旭还待说些什么,但是纳兰划落却抢先一步笑道:“两位既然是来祝贺的,在下自然欢迎,几杯水酒在下还是有的。今天这么多英豪在此,我想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个胆子来捣乱。” 李傲放笑道:“白侠所言极是,我们二人来只是为了祝贺而已,大家同在洛阳,低头不见抬头见,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家好。”纳兰划落笑道:“那纳兰就先谢过二位了。”张翊君笑道:“君傲堂不仅仅希望和百花阁做朋友,还想和天下英雄做朋友。”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一个极为不友善的声音冷冷道:“恐怕是天下英雄尽为臣吧?”张翊君喝问道:“谁在那说话?”温习寒走了出来,语气冰冷道:“这话是我说的。”于此同时,温落花、温抱月、温飘雪也站了出来。张翊君笑了,讥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温家四秀风花雪月。不过好像最强的温随风已经被一拳头打死了,你是最近填上来的么?。” 众人都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温抱月听了忿忿不平,当场就要冲出去找张翊君拼命,但是温夕寒抬手阻止了,温抱月见大哥温夕寒发话了,自己也就安静下来了,但是还是狠狠地盯着张翊君。温夕寒声音清冷道:“你记好了,我是温家老大温夕寒,家父温二温世情。”张翊君听后笑了,笑得无比开心,反问道:“温家那个温随风还不是四秀之首,不过一拳头就死了而已,温家的人除了用毒厉害还有什么用?” 温抱月听了很是愤怒,狠狠道:“我能毒死你就是我的厉害。”张翊君笑道:“那当日温世情为何没有毒死我?”温抱月还要说些什么,温夕寒重重道:“抱月,”温抱月也就不说话了。温夕寒突然就笑道:“温家的人是没有什么厉害的,我们只会用毒而已,不过要是我有这个呢?”温夕寒从袖子中拿出夕影刀,淡淡道:“要是我手上有这把刀恐怕就不一样了吧?” 温夕寒手中的夕影刀有着淡淡的清辉,张翊君和李傲放的瞳孔都是急剧收缩,许多英雄都睁大了眼睛,很多人都很是惊叹竟然见到了“夕影刀”。张翊君一字一顿道:“夕-影-刀”,语气之森然恨不得将温夕寒咬碎一样。“夕影刀”一出,整个大堂都开始人声鼎沸,各种关于夕影刀的谈论。这把刀不是已经在江湖上绝迹了么?这把刀不是已经成为了废铁么?各种关于夕影刀的谈论在传开...唐歌开始认真看着温夕寒,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竟然连夕影刀都在手中,而且夕影刀重新开锋了,温家还真是人才济济,以前还真的没有发现温家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张翊君为了掩饰心中的震惊,神色不变笑道:“就算你有夕影刀又怎样?听雪楼主萧忆情早已经死了,你就算有夕影刀又能奈我何?” 温夕寒道:“那就试试看我能奈君傲堂何,今天是白侠和百花阁阁主的大喜之日,我不愿破坏这样的美景,杀父之仇,日后我自然会找君傲堂。”张翊君笑道:“好,我就在君傲堂内,等你们温家的人来送死。” 君傲二人走了,虽然婚礼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但是还是没有影响到婚礼的继续进行。纳兰划落和墨烟岚挨桌敬过酒后,已经是黄昏了,人已经散去大半,还好纳兰划落内力深厚,将酒给逼出来了,不然纳兰划落还真的要躺上三天三夜。 在新房内,两人喝完合卺酒,纳兰划落拉着墨烟岚的手,轻轻地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柔情道:“岚岚,今天你真美,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有你真好。”墨烟岚听到这样的话,娇羞地低下了头,说不尽的娇羞,纳兰划落情不自禁,头就这样凑了过去,但是突然间纳兰划落和墨烟岚都听到了一声轻响。 这还了得,纳兰划落一个头两个大,这群狐朋狗友,在酒桌上闹腾还不够,连洞房也来掺上一脚。于是纳兰划落对外怒吼道:“有本事你们就在那别动,我一定让你们尝尝纳兰指的厉害。”房间外传来腹肌饼、解军、董旭等一众人的*笑声,窗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喊声:“纳兰,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负光阴,加油,兄弟支持你。”声音越来越远,然后隐去了。 纳兰划落哭笑不得道:“他们这群人不来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纳兰划落拉着墨烟岚的手,轻轻地吻了起来,笑道:“岚岚,我划落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娘子。”墨烟岚娇嗔了一声,更加显得娇媚无比,脸上尽是幸福的笑。纳兰划落的整个人都醉了,醉在这样的美景中,醉在这样的温柔中,两人的唇慢慢靠近,心也在慢慢靠近,帘幕放下,一夜无话。 第六十一章 当局者迷旁观清 杨樱爱已经离开了风雪谷长达四个月之久,狄玉楼已经习惯了没有樱爱的日子。每天和兄弟们一起晨起练剑,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狄玉楼过得也很惬意。每天坐在榕树下吹着笛淡淡地想着樱爱,狄玉楼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因为看楚天情悲伤的剑法看多了,狄玉楼开始觉得樱爱若是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自己也能习惯。 狄玉楼将这样的想法和楚天情说了,狄玉楼道:“十少,你说一个人如果离开另一个人的生命太久,另一个人会不会习惯?”楚天情盯着狄玉楼道:“你想说什么?”狄玉楼淡然道:“樱爱已经离开四个月了,一开始我每天都在谷口等着,盼着樱爱徒然出现在我面前,但是时间久了,后来我就不再期待了,甚至我觉得如果樱爱就算不回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有多么舍不得。” 楚天情静静地看着狄玉楼道:“你的意思是分开久了,就习惯生命中没有她?”狄玉楼迟疑地点点头道:“嗯,是这样的。”楚天情道:“我吹首天下有雪你听。”楚天情拿过狄玉楼的玉笛吹了起来,狄玉楼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忧伤的曲调,令人心伤,狄玉楼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在冰雪中,只觉得好冷,说不出的孤寂和痛苦。一曲终仿佛天下皆雪,整个心脏都在下雪,狄玉楼不解,为什么十少会有这样的刻骨铭心的感觉? 楚天情表情木然道:“等你有一天真的失去她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今天的话是多么的愚蠢。”狄玉楼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天情,这个十少经历了怎样的悲伤的过往,才能有如此伤心的曲调。楚天情寂寂然地走了,留下狄玉楼一个人静静地冥想着。 苏萧逸满脸欢喜地跑来告诉狄玉楼:“四哥,杨姑娘回谷了。”狄玉楼并没有苏萧逸想象中那么高兴和激动,狄狄玉楼一脸平静地问道:“樱爱她现在在哪?”,苏萧逸道:“在翠薇湖边等你。”狄狄玉楼去了,带着疑惑去了。 杨樱爱像个淑女一样静静在翠薇湖边站着,面向湖面,静若处子。狄玉楼静静地走过去,轻轻唤道:“樱爱,”好像怕惊动了这场面。杨樱爱听见狄玉楼的声音,惊喜地转身,莞尔笑了起来,这一刻狄玉楼才觉得,若是生命中失去了这样的笑容,那样才真的生不如死,生无可恋。狄玉楼一下子将杨樱爱抱住了,抱得紧紧的,樱爱很惊讶于狄玉楼的突然,脸一下子红透了,只听见狄玉楼低沉温柔的声音道:“樱爱,我好像你,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樱爱听了狄玉楼这样的话很是感动,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自己四个月没有见到狄玉楼,如今自己就在狄玉楼的怀里,高兴得想哭,两个人静静地拥立在湖边,良久良久才分开。 杨樱爱终于回谷了,风雪谷又多了一份热闹,用苏萧逸的话说就是杨姑娘一回谷,四哥就活了,两人整天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教人好生羡慕。 狄玉楼对樱爱道:“樱爱,我为你作了首曲子。” 樱爱道:“什么曲子。” 狄玉楼道:“取名叫思念纷飞。” 狄玉楼静静地吹了了起来,曲子曲调缓和,如同一弯清澈的溪水,静静地流淌着,流水静静地诉说着狄玉楼对樱爱的思念,杨樱爱听得入神,一曲终,樱爱脸上满是幸福,没想到狄玉楼对自己的思念如此之深,深情几许。两人还是一如从前,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唯一改变的只是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戚无和剑天闲谈,戚无问道:“二哥,你出谷后要做什么?”剑天踌躇满志道:“我出谷后要建一个山庄,我原本是轩辕氏的遗孤,当年轩辕山庄灭了后,便只剩下我这一脉单传,轩辕一族的人丁本来就不旺,我想恢复当年轩辕山庄的胜况。”戚无道:“可是如今江湖上,势力众多,要在江湖上立足并不容易,要具备充足的财力和人力。”剑天道:“财力我有,虽然轩辕山庄灭了上百年,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图强和隐忍,积累了大量财富,就等有朝一日,我重建山庄,我们这些年来一直缺少人手,江湖多被大家族的势力掌控着,例如江南就被六大世家掌控,蜀中有唐门,关东关西东北都有豪门割据,洛阳的争夺更是激烈,因此我们轩辕山庄迟迟未能重建,不过我出谷后必定能够重建轩辕山庄,到时候还要大力借助三弟的力量。” 方戚无笑道:“要是能帮二哥重建山庄,也算平生一大快事,和乐而不为。”轩辕剑天畅快地笑起来:“要是我们十三兄弟联手,在江湖上必定能够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戚无自信地笑道:“那是当然,只要能将所有人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何愁大事不成?”但是轩辕剑天转而又忧愁道:“十三个人的出身各不同,有的是世家,出谷后还是要回到世家中去的,只怕很难将十三个人集合在一起。” 戚无沉思道:“要是重建轩辕山庄的话,还真的不好说,因为毕竟这只是个人的私事,大家虽然是结拜兄弟,但是能够响应二哥你的人并不多。大哥是温家的人,老六是江家的人,老七雷家的人、如果二哥真的要建立起一个势力,借助他们三个家族的势力,这样就会非常容易。”剑天听了戚无这么一说,顿时脑海中思绪清明,仿佛看见了重建的轩辕山庄,眼眸是那样充满希冀。 剑天苦笑道:“借助三大世家的力量谈何容易,就算他们有心,他们家族的人也会阻止,毕竟这样的事情牵涉到家族利益,家族中反对的声音肯定很多。”戚无道:“为何不以十三人的名字建立一个山庄?这样山庄每个人都有份,这样十三人便会齐心协力了。”剑天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是我太自私了,光顾着想着我的轩辕山庄而忽略了大家。”戚无笑道:“这怪不得你,如果是我,背负了家族上百年的使命,我也会有和你一样的想法的,人之常情。当初侍良建议大家以少相称,你说将山庄命名为少剑山庄可好?” 轩辕剑天笑道:“三弟好提议,以后我们就一起建一个山庄叫少剑山庄。” 方戚无淡然道:“不是我好提议,只是二哥入局太深,所以不能发现而已。世事就如同剑法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你剑法在一个瓶颈无法突破的时候,旁人反而更能看出你的剑法的问题。”戚无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轩辕剑天,轩辕剑天高兴道:“三弟,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点醒了我,我想我的剑法很快便会突飞猛进的。” 轩辕剑天兴高彩烈地走了,方戚无看着轩辕剑天的背影苦笑道:“我点醒了你,那么谁来点醒我呢?我的剑法中的不足又有谁来点破。” 方戚无决定去找师父风雪老人,让他老人家给自己指点一下迷津。方戚无来到风雪阁,将自己的困惑说给风雪老人听,风雪老人道:“你将你的剑法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方戚无将自己的剑法舞了一遍,霸道凌厉的剑招,横扫千军,雄霸天下的气势,只有攻招没有守招,这样的剑法是用来屠戮天下的,是用来征战天下的。风雪老人道:“这样的剑法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缺点,这样的剑法已臻完美。”方戚无道:“我还是感觉这样的剑法还是有不足在其中,但是我始终找不出来问题所在。” 方戚无这样一说,风雪老人反倒愣住了,这样刚猛凌厉的剑法还有缺点么,自己竟然看不出来,难道自己已经退步如此厉害了?风雪老人叹气道:“我还是老了,不如以前了,你去找天情,让他给你看看,也许他能指点你一二。” 方戚无对于风雪老人这样的说话很是让戚无吃惊,自己的师父,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晴空剑客竟然看不出自己的剑法的问题,反而让自己去找天情。即使这样,戚无还是去找了楚天情,方戚无道:“十少,我的剑法你帮我看看有哪些不足之处。”方戚无将自己的剑法气势如虹地舞了一遍,霸道而凌厉的剑招,横扫千军的气势,方戚无淋漓尽致地将剑法舞完后,问楚天情道:“十少可有什么提议?” 楚天情淡淡问道:“你的剑法可有名字?”方戚无道:“现在还没有。”楚天情淡淡道:“这剑法有多少是你自己的剑法?”方戚无不解地问道:“这剑法都多少是我的剑法?这剑法全部是我的。” 楚天情不再说话,楚天情拿过方戚无手中的剑,独自舞了起来.方戚无静静地看着,用心地看着,他发现楚天情所舞的剑法就是自己的剑法,但是自己的剑法在楚天情手中就变得不一样了,同样的剑法,在楚天情手中就有了天下莫敌的气势,剑招之凌厉让人不敢撄其锋芒,比自己的剑法更加夺人心魄,让人震撼不已。方戚无完全是呆立当场,根本不敢相信,同样的剑法天情只是看了一遍却舞得如此之好,在天情手中的剑法才真正叫完美。 方戚无问道:“十少,我的剑法的问题在哪?为什么我苦心孤诣反而不如你看一遍舞得好?”楚天情道:“你的剑法没有一招一式是你自己的剑法,你的剑法都是他人的剑法。”方戚无不满地反驳道:“我的剑法自然是我的剑法,怎么会全部是别人的剑法?” 楚天情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戚无道:“你再将剑法舞一遍。”方戚无听从楚天情的说法,将剑法再舞了一遍,不过这下子情况可大不相同了。方戚无第一招从天而将,楚天情便道力劈华山,方戚无第二招一出手,楚天情便道霸王枪中的横扫千军,然后楚天情依次说了下去,霸王枪中的霸王悲歌.雪山派大雪满山,晴空剑法中的晴空万里。 方戚无舞的每一招,楚天情都说出来的剑招的名称,甚至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都说出来了,到最后方戚无已经舞不下去了,他已经满头大汗,他所有的剑招天情竟然都能叫出来历。楚天情道:“一个剑法再厉害如果不是你的剑法,那么这个剑法对你来说就等于费招,看剑如看人,从你的剑法中只能看见别人的身影,看不到你自己。一个练剑的人要以人驭剑,而不是让剑驭人,一个人的剑法是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情,如果你将你的性情融入剑中,那么你的剑法才能说是你自己的剑法,不然永远是别人的剑法。当初师父的剑法为什么如此厉害,是因为他将自己融于剑中,人剑合一,同样的晴空剑法,其他人和师父对打,其他人永远都胜不了。” 楚天情说完这番话便走了,留下方戚无一个人静静地回悟着,思索着,反省着,却任然走不出那个困局。 第六十二章 破军三少方戚无 方戚无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剑,疑惑,自己真的没有融入性格在剑法之中么?自己想要的剑法到底是什么?戚无开始迷茫了,方戚无开始寻思,自己喜欢性格豪爽,那么自己的剑法也应该走豪气千丈的路线,于是自己所练剑法都是豪气冲云霄的剑法,大开大合,气势逼人,而且自己从来都是只攻不守。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剑法还是没有得到天情的认可,反而认为自己的剑法没有一招是自己的,戚无陷入了苦思之中,\t恰好子越经过,方戚无将自己的困惑说给江子越听,江子越道:“既然十少这么说,那么肯定他的说法是对的,连你自己都发现不了剑法中的问题,而他能发现,说明他的剑法和对剑法的领悟在你之上,你听他的自然没有错。”戚无道:“我是将我的性格融入剑中,我的招生都是豪气云天的都是霸道而又凌厉的招式,但是为什么还不是我自己的剑法?” 这下子江子越也说不清楚了,江子越道:“我带你去看看天情的剑法吧,看了后也许你就知道该怎么改进了。”于是江子越找到了狄玉楼,希望狄玉楼和自己一起帮助方戚无上雪峰山,狄玉楼一听,很乐意道:“好啊,我也很久没有上山看天情连剑了。” 方戚无本身轻功还行,但是却不是能够用来登雪峰山的,于是江子越和狄玉楼两人一左一右抓着方戚无的手臂,飞身而上,虽然速度有点慢,但还是很安全地上了雪峰山。 三人上了雪峰山,楚天情正在练剑,楚天情的剑法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似的,用尽生命似的,那样的悲愤决绝剑法,那样不可思议的剑法,虽然没有套路,没有剑招,但是谁都不能小觑这样用尽生命的剑法。方戚无被这样的剑法给震撼到了,问道:“这样的剑法叫什么?”江子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样的剑法应该是叫:天下有雪。” 方戚无楞到了:“十少不是有一招剑法叫天下有雪么?”狄玉楼在一旁补充道:“十少还有一首歌也叫天下有雪。”江子越喟然长叹道:“十少的一切都可以叫天下有雪,因此他的剑法叫天下有雪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十少的世界就是一个天下有雪的世界,因此他的剑法叫天下有雪是没有错。” 方戚无还是在震撼中,一个人的一切都可以叫天下有雪么? 江子越道:“继续看吧,难得上来一次,好好看看十少的剑法,你会收获狠多的,在玄微洞中看剑谱还不如来看十少的练剑,所获所感更多。十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武学宝库,任何剑谱都比不上十少亲自练的剑法,一本普通的剑法在天情的剑法就变得不一样,变得耀眼,哪怕是三流的剑法在天情手中也能变成一流的剑法。” 方戚无不相信道:“三流的剑法在天情手中也能变成一流的剑法?”江子越点点头道:“十少这个人就是这样神奇,在他手中剑法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他用不用而已,不管怎样的剑法好像在十少手中使出来都很厉害。我曾找十少比试过,想验证我这个想法,我让十少用普通的剑法和我打。于是天情用最普通的刺劈挑,削等平常招式,根本毫无花哨可言,但是在我眼中看来却是极为厉害的剑法,他的每一招都能让你感到害怕,让你感受到令人畏惧的寒意。你从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你都能感受的出来,他的剑法和他的人一样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那样的孤傲决绝,凌霜自雪,也只有十少才能使得出来。” 方戚无动然了,十少真的如同六弟子越说的那样厉害么?自己有点不相信呢.江子越好像看出来四哥戚无的不相信,笑道:“你慢慢看下去就行了,你看着看着就会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你会赞同我的说法的,方戚无听江子越的建议,耐心地看了下去。” 楚天情乱发迷眼,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但是却能从楚天情的剑法之中感受出来那剑法中散发出来凛冽的寒意,这是比风雪还要凛冽的寒意,让人畏惧,但是楚天情却好像在风雪中痛苦而有快乐地活着。 方戚无突然拔剑刺向楚情,但是这一剑还没有到楚天情眼前,楚天情的剑已经冰冷地贴在方戚无的脖子上,剑尖有血珠沁出。楚天情冷冷地看着方戚无,那眼神是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神,像是万古不化的冰川。方戚无感到害怕,自己突然间想试试天情的剑法,没想到,自己还未出手就已经输了。 江子越和狄玉楼对突发的场面猝不及防,两人忙道:“十少留情。”楚天情缓缓收剑,冷冷道:“想死直说,我成全你。”方戚无一脸惭愧道:“十少,对不起,我只不过想试试你我之间的差距,同时也看一下你的剑法如何,没想到我完全不是十少的对手,真是惭愧。”楚天情对这个毫不理会,转身独自下山去了。 江子越看着楚天情的背影道:“三哥,你把天情惹毛了。”方戚无一脸无奈道:“我也是想试试十少天情的剑法而已,没想到,天情这个人这么冷血无情。”狄玉楼道:“天情这并不算冷血无情,他还是看在了结拜的份上,不然你已经死了。”方戚无一脸震惊道:“不会把,天情有那么狠心么?”狄玉楼叹道:“刀妖一家无一幸免就是天情下的手,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们的结拜兄弟,恐怕你已经死了吧。”方戚无一脸的心有余悸,他没想到这个十少天情竟然如此冰冷,但是总算还是顾及了手足之情,方戚无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伤痕,还好很浅,不然自己真的就交代在这了。 之后的这些天,方戚无一直在玄微洞中看书,看李太白的诗书,希望从中感悟到什么。从此玄微洞中的常客又多了一个,方戚无从早到晚不停地看着,整个人在性格上也大有改变,人变得更加豪放,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方戚无在玄微洞待了整整一个月,看了一个月的诗书,虽然大的成就没有,但是还是小有收获的。 风雪谷的生活还是一切照常,风雪老人偶尔兴致好,便会召集众人一起谈谈江湖,论论道,但是这一切楚天情都是不参加的,也没有人去说楚天情什么。 这一天天气阴沉,冰冷刺骨,看样子要下雪,不适合练武,适合看书。玄微洞中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看书,多看一点好一点,但是天情却依然在雪峰山上,不知是练武还是看雪。 方戚无一个月来下,适合他的书基本都看遍了,他在玄微洞中搜寻着。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了一本布满灰尘的书,方戚无顺手将灰尘拍去,然后将书放回原位,离开这个角落,但是走到一半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又折回。方戚无走到书前,两眼放光,仿佛饿狼看见了猎物。泛黄的书页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杀破狼三字,方戚无感觉身体中血液在沸腾,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泛黄的书,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小心地翻开书页。 杀破狼是紫微的一种命格,是七杀、破军、贪狼三颗星。在命理学中,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七杀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 杀破狼星系表示着一种动荡和变化,一生大起大落,常有人生迷茫的时候,一生需要注意小人奸邪伤害。杀破狼喜动不喜静,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七杀是一颗坚毅勇敢的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具有运用帷幄的能力,拥有理智而独立、冲锋陷阵、冒险犯难的特性。 破军星是一个事必躬亲的星曜,象征耗的现象,主祸福,行事往往在一念之间取决,有我行我素的强烈主观意识。破军星的人个性暴躁、冲动、勇敢具有冒险性,也为破军带来波动的命格,然而他正直、坚毅、领导力的个性也是受到许多人喜爱的原因之一。 贪狼是一颗足智多谋的星曜,象征桃花的现象,是第一大桃花星。贪狼主祸福、欲望,与七杀、破军成为固定的组合,称为杀、破、狼,有生活多彩多姿的特色。 方戚无将这本书慢慢看完,时已至黄昏,轻轻合上书页,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跑出了玄微洞,此时洞外大雪纷飞,拿起剑就在风雪中挥舞着,剑势冲天而起,风雪之势随剑势而动。身体傲然挺立,剑锋霜寒凛冽,此刻他的心神已经不在身上了,整个人随剑走,剑随意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剑意控制的状态。 方戚无表情坚毅,剑法在这风雪中隐隐有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又有着纵横江湖的豪气冲天,更有征战天下的雄心壮志。方戚无浑身上下杀气凛然,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仿佛置身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中冲杀着,然后一将功成笑天下。 剑招在方寸之间自成一格,但是却又突破这自成一格的天下,亲自毁灭自己创造的格局。将一格活局变为死局,又从死局之中创出新的局势,是为破而后立。 剑法舞完,整个人都狂喜起来,一个人呼喊道:“我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剑法了,哈哈,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剑法了。”一直在观看方戚无练剑的江子越这时才走出来恭喜方戚无道:“三哥,恭喜你找到了属于你的剑法,不知道你的剑法叫什么?”方戚无注视着手中的剑,良久才铿锵有声道:“杀、破、狼。” 第六十三章 碧落湖边初相遇 楚天情一个人独自回到房间,整室的黑暗,一点光芒都没有,楚天情就这样走了进去,仿佛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样。楚天情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毫无光芒,双瞳漆黑,在黑夜之中反倒显得那样突兀。楚天情一个人静静地想着,脸上就有了难过的表情,楚天情翻身,面对墙壁,伸出手指在墙壁上龙蛇笔走地划着,依稀可以看见是“北北”二字。但是楚天情越写越难过,整个人都颤抖不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当场崩溃一样。 看得见楚天情脸上难过的表情,但是却看不见楚天情面向墙壁留下的泪。像楚天情这样冷酷、冷漠、冷血的一个人还会流泪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江湖男儿一样会流泪,楚天情也不例外,但是楚天情的泪却不让别人看见,一个人独自流泪。 黑暗中可以听见楚天情轻声的呢喃:“北北、北北...”,当然这一切呼喊只有楚天情自己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见。楚天情悲呛的声音,让人不忍卒听,这样伤心的悲声,是有着怎样的伤?楚天情的手还在墙壁上书写着,墙壁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不知道北北这个名字被楚天情书写了多少遍,以至于那块墙面深深地凹进去了。 记忆回溯到四年前,当时楚天情还叫天情,还是江湖上声名新起的刀帅,更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对江湖充满的遐想,对自己也充满了信心。 这年夏天,天情决定回天剑山庄看看,毕竟出来了半年连个口讯消息都没有带回去,也应该回家看看了。天情当时在湘蜀交界处,往荆楚方向走,路过碧落镇,在碧落镇歇脚,没想到这一歇便歇了三年,同时也歇了这一生。 天情路过碧落湖的时候,看着碧绿清澈的湖水,童心大发,脱掉外衣便跳进湖中痛痛快快地游起泳来。天情水性不错,在水中用各种姿势反复地游着,在湖中整整游了一个时辰,时已将至傍晚。天情看了看天色,觉得也是该起身的时候了,于是轻舒手臂向岸边游去。 当时,在湖边一个少女正洗着长长的秀发,由于两人距离过远,一时间少女也没有发现还有人在碧落湖中游泳。少女专心致志地梳洗着,天情正游至岸边,准备起身,但是无意间的偏头却发现了在梳洗的少女。好像是做贼被发现似的,天情整个人习惯性地闪躲,身子向下一沉,将头埋入水中。 少女好似察觉了什么,偏过头,望了望,空荡荡的湖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少女继续梳洗。天情这才慢慢地从水中探出头来,天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闪躲,但是身体习惯性地就闪躲了。 天情看着梳洗中的少女,那一瞬间天情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那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光彩,那是整个生命都充满颜色的光彩。少女轻轻地梳洗着绸缎般乌黑的秀发,只看得见侧脸,无瑕的侧脸,在傍晚的霞光掩映中有着微黄色的微光,仿若九天下凡之仙女,那般灵动,那样唯美。少女神情安静,天情几乎可以感觉到少女浅浅的呼吸,这样寂静唯美的画面让人都不忍心惊动。 少女梳洗完,任头发被风吹干,少女就坐在木台上*着双脚,在水中来回摇晃着,仰着头,双手撑着木台,哼着不知名的歌,双脚踢起一阵阵水花,脸上尽是甜甜的笑。天情醉了,整个人都丢了魂,心脏在急速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膛,要飞到少女身上去。 一阵晚风吹来,惊起一湖的涟漪,晚风吹起少女的秀发,秀发飘扬,所有风景都被这这飘扬的秀发给比下去了,天情的目光全部被攫取了。少女看着满湖的涟漪,发出惊呼声。天情被这晚风一吹,竟然打了一个喷嚏,突兀的声音响起,少女警觉地向后望望,然后才向左右两侧望,这时才发现在水中的天情。 天情这时才看清楚少女完整的容颜,眉如远黛,微微一蹙便有了些许哀愁,让天情的心忍不住就有点疼惜起来,想伸手抚平那微蹙的眉头。白璧无瑕的面容,多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既算不上倾国倾城,也算不上闭月羞花,只能说是姣好,但是在天情眼中,却是足以让他倾尽天下的容颜。不大不小的眼睛,加上那单眼皮,这样的组合无端端的就好看起来。 精致而小巧的鼻子加上晚霞下通明的耳朵,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便有了一种动人的美,说不出的美,至少天情是说不出来哪里美,因为他觉得哪里都是美的,眼睛是美的,脸庞是美的,鼻子是美的,耳朵是美的,连头发都是美的。这些美值得用一生来珍藏,天情便用尽了一生来珍藏这些美,哪怕这些美并不属于他,但是这些美却是永远地刻在了天情的脑海中,刻在心中。 少女坐在木台上,吃了一惊,然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天情这时才回过神来,手足无措道:“我叫天情,天空的天,爱情的情。你叫什么”少女刚开口准备说,可是天情却情不自禁地向少女走去,但是一走出水面,少女的眼睛顿时傻眼了,直勾勾地看着天情,到嘴边的话也咽下去了,然后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天情便看见少女脸上满布红霞,赶紧转身,提着鞋袜就跑。天情一时间还没有发现,抬手刚想喊,才发现自己上身什么都没有穿,于是赶紧蹲入水中。 天情望着少女奔跑的背影,像只小兔子一样,有着一点惊慌失措,但是在天情的眼中尽是充满笑意的光。终于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天情的视线中,天情站起身来,跳了一跳,还想看看少女的背影,但是眼睛看不见了,天情的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感,淡淡的惆怅。 突然间天情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为什么看见她自己会如此高兴?而看不见她,心中好像缺失了一块,空空的,失落落的。天情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晚上天情躺在床上一个人出神地想着自己这一天的遭遇,碰见了她,天情的生命就变得不一样了,有一种幸福的味道在蔓延,虽然天情暂时还不清楚幸福的味道从何处而来。天情细细地回想着自己和她相遇的时,她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她的蹙眉,她的巧笑倩兮、她落跑的样子、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她的,天情就这样在回想中睡着了,带着淡淡地笑。 第六十四章 处处相逢处处缘 自从在碧落湖边遇见了她之后,天情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有点痴呆起来,偶尔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傻笑,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不过肯定和她有关,虽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天情心情大好,因为天情梦见了她,那个在碧落湖边遇见的她。梦中,她走在前面,天情跟在后面,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天情好似怕惊扰佳人一样,和她始终隔着这么一点距离。就在天情继续跟着的时候,她突然间转身对天情道:“跟上来啊。”天情先是一愣,然后满心的欢喜,她竟然叫我跟上去,于是天情便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和她并肩同行。然后,梦醒了,天情的脸上都是笑的,只是因为梦见了她,天情便异常欣喜。 天情心情大好地在尘土飞扬的大街的路边摊上吃着面,吃得津津有味。老板看得天情吃得这么高兴,这么开心,很是感动,他在这里卖面已经二十几年了,但是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吃一碗普通的鸡蛋面能够吃得这么香,这么开心。于是老板又送了一碗鸡蛋面给天情,当时天情已经吃得差不多饱了,但是老板的盛情之下,天情也笑着接受了,于是很快,第二碗也吃完了,这下子天情彻底吃撑了。 老板看着天情抚摸着肚皮的样子,很是高兴,见天情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正好当时没有什么客人了,于是便和天情交谈戚来了。老板笑道:“客倌,老汉我再这里卖了二十多年的面,头一次见到有人吃老汉的面吃得如此开心。”天情笑道:“这肯定是老爷子您的面好吃啊,不然我怎么会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老汉听天情的话乐呵呵地笑了,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而且天情和老汉的孙子差不多年龄,老汉很是喜欢天情。 天情向老汉问道:“老爷子,碧落镇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地方啊?”老汉笑道:“我在碧落镇活了几十年,对碧落镇可是一清二楚。碧落有五景,首推碧落湖,然后依次是*馆、紫陌阁、黄泉岭、红尘路。”天情继续问道:“这些出名的地方分别有什么特色?” 老汉道:“碧落湖因景色美如仙境而得名,*馆是因为*夏家而出名,夏家一直被称为*剑客,当年夏家先祖有一个叫夏日的人创下着一套*剑法,然后夏家从此在碧落镇立足生根了;紫陌阁是因为莫家而得名,神医莫翎玉创下紫陌阁,紫陌阁是一个医人救人的地方,一般人有生病的都去紫陌阁求医,穷人紫陌阁则不收取任何医药费,富人则收取重金,我们整个碧落镇的人都对莫家很尊敬。” 有人叫面,老汉顿了一顿,接待了那个顾客后才继续和天情说道:“黄泉岭因为地形险峻,山形奇特,当年有一大侠名叫黄泉,大战上百黑道人物在此,壮烈牺牲,为了纪念黄泉,因此这座山便改名为黄泉岭;最后便是红尘路,红尘路是因为这是直通南北的路,每天有许多人马走过,尘土飞扬,有一个文人在此留下一句“红尘滚滚,淡看浮生路”然后便有了红尘路这一说。” 天情静静地听完,然后便轻轻地笑起来了,那一笑笑得那般纯真,煞是好看。天情笑道:“老爷子,你知道黄泉岭在哪吗?”老汉笑道:“黄泉岭最好找了,碧落镇最高的地方便是黄泉岭。”然后老汉手一指,天情顺眼看去,便看见了一截尖尖的山峰。 天情放下银子,对老汉道谢说:“老爷子,我先走了,我去黄泉岭看看。”老汉见天情给了二两银子忙道:“小哥,你客气了,一碗面只要五文而已。”天情笑道:“老爷子,我会在这待很久,这些钱是我以后的早餐钱,我以后有空就来尝尝您的手艺。”老汉听天情这么一说便乐呵呵笑道:“好,老汉我还会做很多东西,有空一定要带你去我家,我做给你吃。”天情高兴道:“好”,然后便走了,老汉看着天情的背影,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天情来到黄泉岭,在半山腰之后,上山的路便变得非常难走,走过了半山腰那一段便好走了,山顶是一个圆顶,像是被人削去的一般。天情上了半山腰后便看见一块巨石上刻着黄泉岭三个血红大字,巨石底部刻有一写小字,书写了当年的黄泉一战的情景。 天情继续上山,在快要到山顶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在采草药,从背后看去是一个少女,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便从心中升起来,然后便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了。在一处陡峭的岩壁上,那个人伸长了手臂去采陡臂上的一株药草,但是手不够长,够不到。于是那个人便踮起脚尖终于够着了,但是由于够着后身体微微后倾,手便没有附住墙壁,然后整个身子便掉下来,天情见状一个飞身便抱住了那个女人。 天情抱住那个女人后,一低头。惊慌失措的少女,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的,但是突然被人接住了。惊慌未定的少女定神一看,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流淌。然后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昨天自己在碧落湖看见的那个赤着上身的人,自己竟然就被他抱着,然后少女的脸就红了。天情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跳加速了,因为是她,竟然是她。这个采药的少女就是天情在碧落湖边遇见的她,天情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失神了,他竟然又见到了她,而且两人如此的亲密,更特别的是她竟然就在自己的怀里,天情的心跳都快到了极限,整个人都有着微微的颤抖,然后天情便摔倒了。 原来天情光顾着看怀中的美人,忘了地面的情景,然后天情落地的时候,脚便崴了,然后便摔倒在地,但是虽然天情摔到了,但是天情怀中的少女却一丝伤害都没有受到,因为她被天情抱得紧紧的,被天情保护得好好的。 天情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紧紧地抱着少女,少女见自己还在天情的怀中,挣扎着要脱身,但是天情仿佛根本忘记了这么一回事,手还是抱着紧紧的。少女低声道:“我要起来。”这时天情的魂魄才回到身上,赶紧放开了手,少女迅速站起身来,天情忙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下子少女反而不好意思了,低声道:“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也是为了救我。” 天情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少女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天情问道:“你还不起来么?是不是什么地方摔到了?”天情笑道:“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少女一脸疑惑道:“那你还不起来?”天情傻笑道:“我这就起来。”天情坐起身,然后站起来,痛呼了一声。 少女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崴到了?”天情苦笑道:“嗯,左脚崴了。”少女心中一阵愧疚,天情好像看出来了什么似的,笑道:“都怪我自己落地的时候不小心,你别放在心上。”少女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但是你是因为救我而崴到脚的,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少女问道:“那你还能走么?”天情道:“应该能走,我学过武,坐一会让脚缓一会应该能走。”天情一边揉着脚,一边和少女说着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采药?”少女道:“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我哥我姐一起的,只是我们分开了而已,约好采完药在山顶会合。”天情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少女道:“我姓莫,单名一个字北。” 天情一个人慢慢地回味,莫北、莫北...天情正在回味中,一脸的傻笑。少女打断道:“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天情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少女也没有继续问,天情反而率先介绍自己了:“我叫天情,天空的天,情歌的情,我们昨天刚见面,今天又见面了,真的是处处相逢处处缘。” 少女噢了一声道:“你昨天说过了,我们只是碰巧罢了,哪来的缘分可谈。”听得少女这么一说,天情心中狂喜,恨不得跳起来,她竟然记得我的名字,她竟然记得我的名字!少女后面的话反而被天情忽略了。 天情想,她原来叫莫北,而且还记得我的名字,天情将这些喜悦都藏在心里,并不表现出来。转而问其他:“你不是要和你哥哥姐姐在山顶会合么?我陪你上山顶等吧?” 少女问道:“你脚崴了,怎么还能上山?”天情笑道:“虽然我脚崴了,但是不是残了,还是能走的,连路都走不了,还谈什么走天下,走四方,不信我走给你看看。”于是天情在原地蹦了几下,虽然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其中的疼痛只有天情知道,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后果。但是天情却认为这很值得,这下子可以陪着她一起等她哥哥姐姐了,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情就这样一瘸一拐地陪着少女上山顶,虽然脚有点痛,但是天情却是非常开心,一点都不像是脚崴了的人。相反,天情心中甚至还有点庆幸自己的脚崴了,不然也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和莫北相处了,天情心中非常开心,对崴了脚直叫崴得好。 第六十五章 情窦初开正当时 天情陪着莫北上山,由于之前上山的时候强忍着,等到上山的时候,天情的脚已经是完全肿了。 山顶是一块开阔的平地,天情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慢慢地揉着自己的脚踝。莫北关切问道:“你的脚没事吧?”天情笑道:“没事,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莫北还是不放心道:“你把鞋子脱了,我帮你看看吧,我家世代行医,我也懂一些。”天情听了这话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说出来便成了好。 莫北看着天情的脚,天情脚踝处肿了一大块,像个馒头一样。莫北吃了一惊,没想到天情的脚已经肿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很是愧疚,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天情也不会因为救自己而崴到脚。莫北从药篓中拿出一些药草,用随篓带的药杵将药草捣碎,然后给天情敷上,用布条包好道:“我给你上了药,过两天应该没事了。” 莫北为天情上药的时候,天情一直看着莫北,目光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贪婪,仿佛要将莫北看进眼中,看进心里一般。楚天情看着莫北白玉般的面容、专注的神情、还有那随风飘动的发梢,天情的心这一刻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乱,但是却很甜蜜。 莫北给天情包扎完,然后抬起头,发现天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莫北有点不自然道:“你在看什么?”天情一脸正经道:“在看你包扎。”莫北道:“你为什么会上黄泉岭来?”天情道:“我来主要是想看一下黄泉大战的地方而已。”莫北淡淡地噢了一声,天情有点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失落,也许是因为莫北那淡淡的回答。 天情道:“你为什么出来采草药?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紫陌阁莫家的小姐吧?”莫北有点吃惊道:“你怎么知道?”天情笑道:“今天有人告诉我碧落镇有个紫陌阁莫家,刚好你也姓莫,我便猜你是莫家的小姐。这种采草药的事情,不是有专门的药农负责的么?” 莫北摇头道:“你不知道,虽然有专门的药农,但是还是有些特殊的药草他们并不认识,需要我们自己来采,其实采药也是一种乐趣,辨别各种草药,亲自采摘下来,会有一种成就感。采药的同时还可以锻炼一下身体,欣赏一下这黄泉岭险峻的风景,何乐而不为。”莫北一说起药草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话说似的,天情就这样微笑地看着莫北说着。 说来也是很奇怪,莫北在紫陌阁一向很少有话说,只和家中的几个人说话,和陌生人几乎不说话,但是今天却莫名其妙地和天情说了许多话。莫北突然发现这个情况,自己也怀疑了,为什么今天自己竟然和这个天情说了这么多话,按道理,自己和天情并不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也许是因为天情救了自己,并且还弄崴了脚,看上去这个天情是个好人,所以自己才和他说了这么多话。 突然间莫北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天情,她想看看天情是个怎样的人。天情面容清秀,脸上的稚气未脱,不算太过俊朗,但是一对剑眉却非常有神,不大的眼睛,但是这眼睛却有着令人不得不注目的光。 天情看见莫北盯着他看,于是天情便笑了,天情这一笑,原本清秀的面庞变得好看了起来,这一笑如同冬日的骄阳一样,非常温暖,一直暖到人的心里头。这一笑仿佛黑暗中突然就有了光,令人瞩目的光。天情的笑像是春风吹破浮冰一样,吹绿世间万物一样,又像是早晨的太阳,照亮你的心房,一直照到心房深处。 莫北被天情明媚的笑吸引,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轻轻掩嘴笑了起来。如果说天情的笑是旭日初升,那么莫北的笑便是一笑花开,像是柔柔的风吹开了花朵,美极,极美、美得让天情差点窒息。天情这一刻失魂了,整个灵魂都在莫北身上了,完完全全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天情整个人都痴在那里了,眼睛虽然看着莫北,但是却好像看着遥远的远方,莫北看见天情痴呆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摇了摇天情,天情才回过神来。 天情回过神来,整个脸上都挂着兴高采烈的笑,这次笑和之前都不一样,这次的笑是惊喜的,是幸福的,是狂喜不已的,不仅仅是人在笑、眼睛、鼻子、整个身体都在笑。天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笑的,因为他太过高兴,到底什么事情让天情这么高兴。很简单,是莫北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莫北那一笑竟然会让天情这么高兴。 莫北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天情刚开口想要回答,但是转而又陷入了矛盾中,我要是和他说我是因为她的笑而高兴,还是我喜欢她的笑呢?这样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轻浮浪子?于是天情迟疑了,这一迟疑便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莫北的哥哥莫凡和姐姐莫黛来了,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 莫北突然看见哥哥姐姐来了,很高兴地和两人打招呼。莫凡看见坐在地上的天情问道:“妹妹,这位是?”莫北忙介绍道:“这位是天情公子,我在峭壁上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是这位天公子救了我,但是他在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于是我陪他在这里等你们来,好让哥哥帮忙扶他下山。” 莫凡看了下天情的脚,然后捏了捏,对莫北道:“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伤到了肌肉组织,肌肉组织浮肿,没什么大碍。”接着对天情道:“谢谢你救了小妹,我们带你去紫陌阁,大概休息两天就能好了。我给你弄个拐杖你应该还能走吧?”天情笑道:“练武之人这点小事不碍事,不用拐杖我也能走下山去。” 莫凡赞赏道:“能忍常人不能忍,不愧为练武之人。”莫北还是不相信地问道:“崴了脚还能走下黄泉岭?”天情笑笑道:“上黄泉岭有点难,但是下黄泉岭就一点都不难了。”莫北问道:“那你怎么个简单法?”天情捡起一片叶子,然后随手一扬道:“就这样飞下去。”莫北吃惊道:“飞下去?你又不是鸟。”天情道:“我会轻功,所以下山不成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莫北听了后并没有喜悦的表情,反而隐藏这一丝丝淡淡的失落,轻轻地噢了一声。四个人结伴下山,一路上说说笑笑地,虽然莫北三兄妹谈论的家事和药草比较多,但是天情却是津津有味地听着,虽然天情不一定记得莫凡和莫黛的话,但是他一定记得莫北说的话,因为那是莫北的话。 一路上天情光顾着听莫北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去了,反而莫凡和莫黛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莫凡问了天情几下,天情都没有听见,直到莫北喊了一下:“喂,我哥问你家住哪里呢。”天情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抱歉道:“不好意思,刚才一不小心走神了,在下家住凤凰城” 莫凡笑道:“没事的,我不介意,小弟你家住凤凰城,又姓天,不知道和君子剑天爱是什么关系?”天情笑道:“他是我大哥。”莫凡振眉道:“原来小兄弟是天击山庄的少爷。”天情摆手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我从来不在乎那些东西,我只是叫天情而已。”莫凡竖起大拇指道:“小兄弟的想法,在下佩服,果然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天情这么一说,莫北对天情的好感多了一点点,莫黛对天情也有了一分好的印象。三人带着天情回了紫陌阁。紫陌阁阁主是莫言,听说天情是天剑山庄的人,于是便亲自来接待,这让天情很是受宠若惊。 莫言向天情道谢,谢谢天情救了莫北,这让天情很不自然,非常不自在。忙道:“能够救莫北是我的幸运,伯父不必如此客气。”莫言呵呵一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倒是莫北觉得天情的回答乖乖的,什么叫能救自己是他的幸运?这让莫北很是奇怪,但是因为父亲在场也没有问。 莫言转而问:“天剑山庄两位家主还好么?”天情道:“家父和伯父身体安健,多谢莫伯父。”莫言道:“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小北你带天情公子去客房休息,我会让人及时送药来。”天情道谢道:“谢谢莫阁主。” 莫北带着天情来到一间客房,客房很干净,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有些清幽,还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闻着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莫北对天情道:“你就住这间客房吧,”天情笑道:“好,就听你的安排。”莫北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什么叫能救我是你的幸运?”莫北这一问反倒将天情给问住了,天情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劲地挠着头,傻笑着道:“这个,这个,这个,”但是还是没有这出个所以然出来。 莫北看着天情的样子,便觉得天情答不出来了,于是道:“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先走了,我会让人将吃的送进来的。”天情忙道:“等等,那个你住在哪里?”莫北也没有发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便道:“我住在青藤阁,布满青藤的阁子。”天情又继续道:“那青藤阁在哪里?”莫北望了一眼,狐疑道:“青藤阁在北边,你问这么多想干嘛?”天情生怕莫北误会,忙道:“我主要是想问清楚你在哪里,我要是想找你的时候便可以去你。” 莫北不解地问道:“你找我干嘛?”天情道:“找你聊天啊,一个人又不能随意走动,会很无聊的,闷死人的。”莫北淡淡道:“随你吧,我先走了。” 天情看着莫北的背影,独自在笑着,等莫北完全走出自己的视线后,天情这时候高兴得蹦了起来,自己知道她住的地方了,哈哈。但是一时间高兴的过了头,忘记了崴了的左脚,于是抱着左脚痛呼起来。 第六十六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 晚上一个婢女将食物送进天情的房内,婢女本来送完晚饭就要走,但是天情完全对食物没有兴趣,他缠着婢女问一切关于莫北的问题。 天情道:“你们的莫北小姐是几小姐?”婢女道:“莫北小姐是三小姐,是莫家兄妹中最小的。”天情继续道:“莫家有多少兄妹?”婢女道:“莫家有一个少爷,三位小姐。”婢女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天情还是缠着婢女问道:“你们的莫北小姐喜欢什么啊?”婢女有点奇怪地看着天情,向是看着坏人一样盯着天情,然后丢出一句:“你去问小姐本人,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留下天情一个人在房间内瞎猜着。 天情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关于莫北的事情。莫北会不会喜欢吃这个菜?莫北喜欢穿什么衣服?莫北爱什么颜色...天情这样慢慢地想着,于是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最后还是因为婢女过来收拾碗筷,天情这才三两口吃完。 刚刚入夜,天情根本无心睡眠,于是一瘸一拐地来到北边的青藤阁。看见正在二楼上看医术的莫北,天情高兴得直挥手,轻轻地叫唤着莫北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莫北还是听见了天情的呼喊。 莫北蹙眉,这么晚了,这个天情跑我的阁楼来干嘛?于是微微探身问道:“天公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嘛?”天情听见莫北回应自己,高兴得不得了,回道:“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就想来看看你住的地方。”莫北听到这句话,耳根微微有点热,莫北问道:“天公子,你的脚行动不便,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天情没有理解到莫北话中的意思,以为莫北关心自己的伤势,于是当场乐坏了,高兴得快不行了。一个箭步,踩上柱子,几个飞蹬,手便搭上了青藤阁的栏杆,双手稍稍用力,天情便轻轻地飘上了青藤阁。 莫北没想到天情还会来这么一招,还来不及开口,天情便抢先道:“你看我的脚没有什么事吧,我还可以活蹦乱跳的。”莫北一时间哑口无言,看着天情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同时不管怎么说他也救过自己一命,也不好意思开口逐客,于是敷衍道:“天情公子身手确实不错。”但是天情却是完全没有注意道莫北的变化,还以为莫北是在赞扬他,心里乐滋滋的。 莫北实在是不习惯和陌生男子独处,虽然他已经认识了天情,但是在莫北的心中,天情仍然是个陌生人,在交谈中莫北始终和天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天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兴致勃勃地和莫北交谈着,但是天情和大多数少年一样,根本不懂如何和一个少女交谈,于是气氛非常之冷,你问我答,活着你问我不答。 没过多久,天情绞尽脑汁也找不出话说了,天情的脑袋都快想破了,就是想不出有什么话说,之前没有看见莫北的时候,心中恰似有着千万言语想要对莫北说,可是一见面后反而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了。两人交谈了寥寥数句,天情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傻傻站在青藤阁内还是不好的,于是天情提出告辞,这一下子莫北脸上终于有点色彩了。 天情看见莫北脸上的光彩,以为莫北和自己聊得很开心,心中甚是开心,像吃了蜜一般。于是笑着转身,便打算从原来的地方下去,手一撑栏杆,然后腰部用力,便飞跃而下,稳稳地站在阁楼下,兴高采烈地对着莫北挥手道:“莫北,我先走了。” 天情兴高采烈地走了,莫北对着天情的背影微微叹气,然后继续看起书来。 十六岁的莫北已经用她那不甚成熟的眼睛窥视着成人的世界,而十五岁的天情却还是个心智未熟的少年,还是用着稚嫩的双眼看着世界,也许这就是两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隔阂,也许就是这些差距导致两人之间最终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天情一路上整颗心都是满怀喜悦的,路上无意中碰见了莫凡,莫凡道:“天公子这么晚了,不在房间好好待着,这是去了哪呢?”天情想都没有想直接道:“我去看莫北了。”天情这句话让莫凡有点狐疑了,这小子这么晚了跑去小北的青藤阁干嘛?但是莫凡没有说什么,只是道:“天公子,你还是去休息吧,这么晚了都。”天情心情很好,愉快道:“谢谢莫公子,”然后轻松愉快地走了。 莫凡看着离去的天情,眼神复杂,有着一副捉摸不透的感觉,莫凡向着莫北的青藤阁走去。 莫凡轻轻地敲着青藤阁的门,轻声问道:“小北,睡了么?”过了一会,门便打开了,莫北对着莫凡笑道:“哥,这么晚了什么事,我还没有睡。”莫凡进屋,坐下来道:“那个天情刚刚来过你这吧?”莫北点点头疑惑道:“哥哥怎么会知道天情刚才来过?” 莫凡道:“我之前回房间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他,于是和他聊了一下,才知道的。”莫北噢了一声,莫凡道:“你对这个天情怎么看?”莫北低着头道:“还能有什么看法,天情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莫凡道:“他可是天剑山庄三公子。” 莫北不解道:“天剑山庄三公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莫凡摸了摸莫北的头笑道:“是没有什么关系,我就瞎问问而已,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莫北送走了莫凡,感觉今天哥哥问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多问,既然哥哥不说,肯定有哥哥的道理。 这一夜莫凡彻夜没有睡,他在想着莫北和天情的问题,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天剑山庄是荆楚武林大豪,紫陌阁在碧落镇中虽然是行医救世,但是还是保存着一定的势力自保。 莫凡在江湖上也小有名声,人称紫陌公子莫凡。整个紫陌阁的人都喜欢莫凡,都认定他是紫陌阁的未来阁主。年轻老成,冷静,温柔,加上不俗的功夫,使得莫凡成为紫陌阁最受欢迎的男人。 如果紫陌阁能和天剑山庄拉上关系,紫陌阁的势力一定能够跃居*馆之上,实力也会大增。虽然这些年天剑山庄重商轻武,但是天剑山庄大公子君子剑天爱和愁极剑天恨在江湖上已有不错的名声,天剑山庄崛起将会是迟早的事情。要是能够和天剑山庄联姻,这样子,紫陌阁以后就不再会受到*馆的打压了。但是小北又对天情没有感觉,这才是问题,莫凡想到这里,头都痛了。 莫凡在想,到底怎么办才好呢?碧落镇*馆夏家的势力最大,实力最雄厚,紫陌阁虽然能够自保,但是主要是有好名声。紫陌阁毕竟也不能够一直这样处于*馆的打压,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自莫言以来,一直都在想极力改变这个情况。可是紫陌阁毕竟是以医起家,在武力上面根本就无法和夏家抗衡,这一点才是让莫家人头疼的地方。 莫凡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够让紫陌阁不处于被打压的局面,也能够让大家都开心,但是似乎世事往往不能两全。莫凡只觉得头好疼,要是不出生在莫家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但是自己却注定是莫家未来的唯一继承人,莫家的将来就是他的将来,这一切不由得他身不由己。 第六十七章 少年心事几人知 第二天一大早,莫凡便找到了莫言,将自己的想法和担忧和莫言说了,莫言低头沉思片刻道:“如果小北不愿意的话,就不这么做。我们先探探天情的口风,确定他的想法再做打算。” 中午莫言请天情吃饭,以很高的规格接待天情,这一下子让天情不知所措,天情出谷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江湖上走动,少有人这样接待他,更何况莫言是莫北的父亲,这让天情更加无所适从,整个饭桌上心情就没有平复过。 天情坐在莫言的左边,莫凡则正对着天情,天情左边是莫北,但是还有个空位,这个空位是留给莫奕风的。 莫奕风在紫陌阁中是除了莫凡之外最优秀的人,剑法出众,喜欢在江湖中闯荡,对江湖的熟悉比莫凡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奕风来迟了,莫言很不高兴,莫奕风连说三声不好意思,莫言也没有多说什么。莫奕风刚入坐,便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看起来还是个小少年的模样,稚嫩的面容,便疑惑道:“这位是?” 莫凡道:“我来替你们介绍。” 莫凡指着莫奕风道:“这位是紫陌阁优秀的人才莫奕风,将来会是紫陌阁的支柱人物之一。” 天情对莫奕风拱手笑道:“幸会幸会。” 莫凡然后才介绍天情道:“这位是天剑山庄三公子,天情。” 莫奕风一听莫凡的介绍吃了一惊,不相信道:“你就是天情?你就是那个刀帅天情?”莫言和莫凡都不理解了,什么叫刀帅天情?莫奕风解释道:“前不久,江湖新起一个人物,叫刀帅,也就是刀帅天情。江湖上突然就有了这么一号人物,但是所有人只听见这个名号,但是没有人见过刀帅的真人,只知道刀帅叫做天情。” 这一下子,莫凡和莫言都动容了,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天情竟然会是江湖上新起的刀帅。虽然其他人都动容了,但是莫北根本却豪无反应,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她并不喜欢这样应酬的场合。但是哥哥一再要求自己来坐坐,自己才来的,在心中巴不得赶紧吃完,然后回到自己的青藤阁去。 莫奕风对天情拱手道:“在下莫奕风,能够有幸结识刀帅,真是在下的福气。” 天情有点不好意思,带点腼腆道:“刀帅这个名号是江湖上的人乱按上去的,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和你们是一样的,没有多大区别。”天情这一番话,让莫凡和莫言对天情有了深一步的了解,这个天情果然是涉世未深,根本就是个新手,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江湖场面。 莫凡看了一眼莫北,发现小北的心思根本不在饭桌上,也没有看天情,这下子莫凡觉得有点棘手了。天情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主要问题在小北身上,要是小北对天情有好感的话,那么莫天两家联姻便可以成功,紫陌阁的势力因此也会抬高不少。 这一顿漫长的午饭终于吃完了,莫北终于可以离开饭桌了,一离开饭桌,便感觉呼吸畅快了不少,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没有饭桌上压抑的气氛,莫北感到很是轻松畅快,在草地上轻轻地奔跑着、旋转着、像只欢快的小鸟。莫凡走在莫北的背后,看着欢快的莫北,觉得若是天情不能让小北一辈子都像只快活的小鸟,那么他不愿意让小北一生都不快乐,哪怕紫陌阁要一直受制于*馆,他都不愿意用小北的幸福来交换,因为他舍不得让这么快乐的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 宴会上,天情基本上都是在笑着,可是一离开宴会,脸上的笑就不见了。一个人恍惚地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脸上很静,很冷,没有欢乐悲喜,根本想不到之前这张脸是笑着的。不笑的脸上看起来有点难过,目光沉寂,很是失落,心中满怀心事。 天情突然就觉得很累,很是疲倦,然后就倒在草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天情知道自己的心在静静地流淌着,细不可闻的哭泣声。 过了很久很久,天情才睁开眼,然后缓缓起身,然后思考着自己和莫北的关系。自己喜欢莫北,但是莫北却是对自己一点感觉和兴趣都没有。原来在宴会上,莫北的一举一动,莫北的表情一一都在天情的眼中,天情看得心里失落落的,但是还是强笑着,装作豪不知情的样子,只是为了一面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而已。 天情自小腿边抽出一把一尺长青丽弯刀,独自挥舞起来,刀光艳艳,招式很乱,跟本无法成为招式,轻易就能够将这紊乱如麻刀法打败。这样的刀法看起来更像是在宣泄某中悲伤情绪,宣泄胸臆中的压抑。 这絮乱的刀法舞完,天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心境平复了。天情收刀,然后回到紫陌阁中,找到莫言.天情道:“谢谢莫家主的款待和照顾,我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打算离开,不作叨扰了。”莫言很惊异于天情要走,他没想到这么快天情就要离开,于是挽留道:“贤侄,为何不多待一阵子,等脚好完全了再走也不迟。” 天情谢道:“多谢莫阁主的盛情,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也是时候该走了。”天情这么一说,莫言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来挽留天情,莫言只好点头同意。莫言感觉这时候的天情给他的感觉和中午的感觉很是不同,中午的天情像是一个快乐的小孩子一样,而下午的天情则让他感觉像是个忧郁的年轻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莫言叫来莫凡,将天情明天要走的消息告诉了莫凡,莫凡很是诧异,这个天情按他推算应该不会走得这么快,至少还会再住几天才对,现在竟然这么快就要走。莫凡眼中有种复杂的神情,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天情的心思,想不通天情这么做的原因。 莫凡只感觉到可怕,天情好可怕,这么小的年龄自己竟然看不透他,要是让天情再经历一些事,在武林上恐怕将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莫凡找到莫奕风问道:“奕风,你对那个天情了解多少?” 莫奕风莫名其妙地道:“我只知道这个刀帅天情的名声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他的江湖事迹根本没有,最早是在蜀中那边传过来的。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莫凡道:“我想,若是能够让天情留在紫陌阁就好了,但是天情明天要走.” 莫奕风吃惊道:“刀帅要走?这怎么行,我还想找他比一下武呢。” 莫凡想了想道:“也好,你明天趁他要走,然后提出和他比试一下,试探一下他的功夫。” 莫奕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试探刀帅的功夫?” 莫凡道:“这个你别管,你听完说的去做就行了。” 莫凡这么一说,莫奕风也没有深究,有时候不该你知道你就不应该知道,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不好。特别是在家族中,不该知道的知道的越少,自己就越安全。 晚上,莫凡来到青藤阁,告诉莫北天情明天要走,莫北听了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再无其他。莫凡对莫北最为熟悉,这一下子就知道了莫北的想法,但是还是忍不住想把话挑明了说。 莫凡道:“小北,你也不小了,你大姐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婆家,你也十六岁了,有没有钟意的人?” 莫北听哥哥这么一说,顿时脸红反驳道:“小北才不嫁,我一辈子待在紫陌阁就好,我才不要离开你们,再说了二姐不也没有婆家么。” 莫凡道:“莫黛已经有了钟意的人,明年就要成亲了,倒是你,整天和医书打交道,根本不出紫陌阁,这样又怎么能够接触外面的那些世家公子?” 莫北不满道:“外面的那些世家公子不是胸无点墨就是胸无大志,完完全全的都是骄奢*逸的家伙,有什么好的,他们哪能和哥哥比。” 莫凡叹了口气道:“小北,你这就错了,当今世家武林的公子,个个都是不凡的人物,每个家族都用尽心血培养新一代,不可能让他们变成骄奢*逸的公子哥。大有作为的世家公子多的是,比如唐门唐宋绝十三岁就成名了,江湖上无人不惧,唐歌十八岁便有游侠之名,江湖人物是不能小看的。” 莫北还是不服气道:“这些唐门的人是特例而已,那么多公子哥,也没有见到几个很有名的。” 莫凡摇了摇头叹息道:“和你说不清楚,你也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你也不小了。” 莫北嘟囔这嘴道:“这个才不用你*心,我自己知道的,倒是你,都二十了还没有成亲,还好意思来说我。” 莫凡这一下子被莫北说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说不过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莫凡笑着走了,但是他没有发现在黑暗中的天情,天情在黑暗中望着青藤阁中的那个身影,黑色的瞳仁在黑暗中有着光。天情静静地待在黑暗中,仿佛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直到青藤阁的灯灭,天情才离开,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 第六十八章 一笑断肠青城刀 第二天,莫北才知道天情今天要走,虽然她对天情没有感觉,但是天情毕竟救过她,她还是挺感谢天情的,于是在莫凡的劝说下莫北也出来送了送天情。 天情正要离开,莫奕风突然出来道:“刀帅,我想和你比试一下,求你千万不要推辞。”天情笑道:“千万别刀帅刀帅的叫我,浑身不自在,叫我天情就好,想要和我切磋一下,当然好。” 莫言和莫凡都很是期待这一场比试,真功夫手下见真章,一比就大概能知道天情的功夫了。 两人摆开阵势,莫奕风拿的是长剑,天情手中空空。 莫奕风道:“刀帅,亮出你的刀吧。” 天情笑了笑:“我的刀就在身上,你动手吧。” 莫奕风定睛看了看天情,一脸的凝重,退后了几步,拔出长剑,横剑,姿势很是潇洒,看起来风度翩然。天情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把飞刀,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惊讶了,刀帅用的竟然是飞刀? 特别是莫奕风的表情,张开的嘴足以装下一个鸡蛋,莫言和莫凡特别不解,天剑山庄以天击剑法名动江湖,刀剑本相通,天情就算不用剑法,也应该用刀,而不是暗器飞刀。 莫奕风不解地问道:“天情公子,你用飞刀?”天情点点头道:“嗯。”莫奕风神情凝重,如果刀帅用飞刀,那么自己要拉近距离才能有机会与之一战。只要近身了飞刀便失去了作用,那样自己才有机会战胜刀帅天情。 莫奕风揉身欺近,剑光霍霍,仿佛吐信的毒蛇一般,要将天情吞噬。众人都以为天情会身体后退,发出飞刀,但是没想到天情不退反进,整个人像飞刀一般射向莫奕风,莫奕风吃了一惊,赶紧回剑,但是天情已经到了莫奕风的攻击圈内,莫奕风的剑反而在天情的身后,莫奕风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莫奕风冷汗还没有流下来,天情的飞刀已经贴在了莫奕风的脖子上。莫奕风的剑垂下了,一招自己就落败了,虽然自己败了,莫奕风还是不甘心,谁能想到天情的飞刀竟然是这样用的,这一下子大意失荆州,莫奕风很是不服。 莫凡在旁边看得尽是震撼,原来飞刀也是可以不发出去的,飞刀也可以做为短距离的攻击武器,就凭这一点天情已经算是个人物。 莫奕风道:“天情公子,这样败了,我不服,谁能想到你的飞刀竟然不发出来,我想和你再比一场。”天情笑道:“好,那我就不用飞刀,我用短刀。” 天情从小腿外侧抽出青色弯刀的时候,莫奕风的眼神发出狂热的光芒,这样的打斗才是他想要的。莫奕风表情激动,握着剑的手臂都兴奋得颤抖起来,怒吼一声,长剑向天情掠去,这一次,不再那么大意,绝对不让天情能够这么容易就突破自己的防线,一旦近身,自己便只有输了。 天情扬刀向天,整个人都动了起来,刀在动,人也在动,天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动的,但是天情也不是随意乱动,天情的每一个动作都和刀配合得完美,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刀法招式而动。 莫凡看到这里就觉得莫奕风已经败了,天情已经无懈可击,甚至和刀融为一体,反观莫奕风,剑招虽快,但是却是呆滞死板,完全按照剑招来,变化不够灵活,和天情那样灵巧的刀法比起来,根本差之千里。 莫奕风的长剑已经刺到天情腹前,天情刀锋一刀劈在剑身上,整个人就顺势而起,腾空翻了几圈,然后一刀带着旭日的光芒砍下,莫奕风及时抬剑一格,身子急退,堪堪避过这惊险的一刀。 莫奕风惊魂未定,天情已然一副不打算进攻了的样子,斜刀站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莫奕风感到被轻视的愤怒,于是愤然出剑,越是愤怒,莫奕风的剑法越能发挥出威力。 莫奕风愤然出剑,剑如猛虎下山,如毒蛇吐信,非要将天情吞噬不可。这样凌厉的攻势,这样毒辣的剑法有个名堂叫吞噬天下。但是天情眼中好似全无惧意,剑还是斜握着,但是目光却没有看莫奕风。 天情神情温柔地看着莫北,然后轻轻地笑了笑,这一笑,天情整个人便变得有了光彩,变得好看起来,那一笑煞是好看,煞是迷人。天情根本没有把自己和自己的剑放在眼中,莫奕风更加愤怒了,剑法也更加凌厉而毒辣。突然惊现的刀光将莫奕风的剑给接住了,这一刀就砍在毒蛇七寸的地方,莫奕风这一剑顿时化为乌有。 莫奕风暴跳如雷,苦心孤诣的一剑这样劳而无功,而且还是那样清风云淡地被化解,莫奕风眼红了,像一头嗜血的狼,发出低低的吼叫。 天情眼神清明,看着怒吼的莫奕风,拔身而起,一飞冲天,莫奕风一下子失去了攻击目标,在原地彷徨,举棋不定,到底要不要逆风而上,但是这样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于是莫奕风退出天情的攻击范围,这样就能够谋定而后动,莫奕风在心中这么计划着。 天情人在半空,完全没有要攻击的意思,独自挥舞着青丽弯刀,独揽风月。然后天情凌虚御风,缓缓下落,就在这一刻,莫奕风抓住了这个进攻时机,长剑呼啸向天情袭来,试图在天情落地未稳的时候攻天情一个措手不及,天情落地,同时莫奕风的长剑也来到了天情眼前。 莫凡看着莫奕风的剑到了天情眼前,天情还是没有动作,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剑刺过来。莫凡为天情捏了一把汗,莫奕风肯定控制不住剑势,要是失手,这肯定是要出人命的。莫言和莫凡的看法差不多,但是莫言看着天情,直觉觉得天情不可能被这一剑刺中,这一剑虽然难躲,但是看天情波澜不惊的样子,天情肯定能够躲过这一剑。 莫北看着剑,然后看向天情,没有表情,发现天情目光正在盯着自己看,于是便垂下了眉头。莫北这一低眉,天情的瞳孔仿佛被刺了一剑,眼神有点刺痛,心中失落难过,惨笑了一下。 天情一刀挥起,惊起一片凄艳绝绝的光,刀光迷人眼,莫奕风心中一阵绝望。因为长剑已经脱手而飞,然后静静地插在自己的旁边。莫奕风心中很是遗憾,如果自己的剑能够再快一分,自己便能够击败天情,只需要一分便能刺中天情,但还是功亏一篑。 莫奕风正想说些什么,但是莫凡抢先一步拍起手来,赞赏道:“好精彩的比试,让人叹为观止,有幸一睹刀帅风采,引为平生快事。” 天情笑道:“哪里,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莫奕风听了这话,仿佛被狠狠羞辱了一番,不甘道:“要是我快一分,我便刺中你了,我才不会败。” 莫凡打断道:“奕风,不管你快多少分,你都不是天情的对手,他最后一招就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你一出手便已经处于被动了,如何能赢?”转而问天情道:“不知天情公子最后一招叫什么?” 天情淡淡道:“一笑断肠。” 天情这一出口,场面一阵静默,那样的一刀竟然叫做“一笑断肠”,很是让人费解,莫北不解地问:“为什么那一刀叫一笑断肠?”莫北这一问还真的把天情问住了,天情挠着头,不好意思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莫北继续问道:“这把刀叫什么?”天情微笑道:“这把刀叫青城。” 莫北仿佛很喜欢这把刀,喃喃道:“好好听的名字。”天情见状,笑道:“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把这把刀送你。”莫北刚想说不用,天情已经将刀连同刀鞘一起交给了莫北。白玉般的刀鞘配合青璃般的刀身,一瞬间莫北便喜欢上了这把刀。 莫北将刀在手上轻轻挥了一下,一尺长,很方便携带,要是拿来割草药什么的,再好用不过了。莫北轻轻道:“谢谢你的刀。”天情很是高兴,笑道:“这有什么,一把刀而已。” 天情淡淡地笑,然后转身,准备走,但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莫奕风道:“你不适合学怒剑,一怒拔剑,你远没到那个境界。”莫奕风听见天情这么一说,呆住了,问道:“那我应该学什么剑?”天情沉思了一下道:“你应该学像风一样的剑法。”正是因为天情这样一句话,才会有以后的佛说剑莫奕风,后来的莫奕风庆幸自己败在了天情的手上,更庆幸当年天情那一句“你应该学风一样的剑法”。 天情说完,望了一眼莫北,笑道:“莫北,再见。”然后缓缓转身,但是却是很希望留下来,却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莫北不明就理道:“再见。”但是脑中满是疑问,他为什么要和我说再见? 莫凡看着天情的背影感慨,刀帅天情在江湖上一定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前途不可限量。 第六十九章 心中有爱便是光 天情离开了紫陌阁,便来到了碧落湖,天情站在莫北曾经梳洗的木台上,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风吹,回想着初次相遇时候的情景,天情便微微地笑了,心中有一处地方有暖流缓缓流过。 天情在碧落湖待了许久,然后便去了黄泉岭,天情在黄泉岭上待了很久,就站在自己救莫北的那块岩石下面,望着那块岩石,轻轻地笑着。最后天情来到山顶,时已日暮西山,晚风柔柔地吹着,很是舒服。天情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山顶上,静静地冥想着,当初自己和莫北在山顶时的情景,他清楚地记得莫北的每一个笑。 天情在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莫北掌控了自己的一切欢乐悲喜,看见莫北,莫名的欢喜,看不见莫北,心中便有着失落。天情想了好久,才终于想通了,原来他爱上了莫北,原来他爱莫北啊。天情禁不住要跳起来告诉全世界,他爱莫北。 天情在山顶上激动得乱蹦,他好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莫北。但是却又不敢和莫北说,天情满心的喜悦不知道怎么安放,高兴得在地上直打滚,笑得很开心也很开怀。过了好久,天情还在傻笑着,莫名的开心。 天情自顾自开心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来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早已经暗下来了,连路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心中有爱便是光,哪怕天空大地都是黑的,但是只要有莫北,天情的心便是亮的,莫北就是天情的光,这世间唯一的光,哪怕这光明照不到天情,但这也是天情生命中无可比拟的光。 天情心情大好地哼着歌下山,走着走着便感觉到肚子饿了,这时才想起来,除了早上在紫陌阁吃了一点东西后,便再也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肚子已经是咕咕叫了。天情四处望了望,看能不能看见只兔子什么的,抓来果果腹也好。 天情在树林中搜寻了好久,还是没有搜到一只晚上出来活动的小动物。就在天情即将放弃的时候,天情听到一声微响,天情警惕起来,手伸入怀中,握住飞刀,随时都可以出手。不一会便有一只小豪猪出现在天情的视线中,天情发力,忽地出手,刀光一闪,豪猪倒地,于此同时一只钢箭射入豪猪的腹中。 天情警觉喊道:“谁?”一会从树上跳下一个人,一个背负箭囊的猎户。猎户看见了天情,拱手道:“我姓胡,大家都叫我胡猎户,近日黄泉岭来了一群豪猪,糟蹋了不少庄稼,我受那些农民之托,抓这些豪猪。”天情噢了一声,然后道:“那你抓到了没有?”猎户道:“我只抓到了这一只,但是豪猪都是成群结队的,想必其他的就在附近,我们先躲起来再说。” 天情从豪猪身上将飞刀拔下来,然后和胡猎户一起躲在树上,不一会,果然看见了一群豪猪,豪猪群看见地上躺着的小豪猪,凄厉地叫了起来。胡猎户手中已经搭上了十支钢箭,对准几头大的豪猪。钢箭带着寒芒呼啸着射向豪猪,十支箭分两次射出,间隔时间非常短,天情眼中有了赞叹之色,在一个猎户手中竟然能够见识到连珠箭。 十支箭射完,地上倒了一片豪猪,但是还有一直跑掉了,猎户听着豪猪逃跑的声音,然后对着黑暗发了两箭,豪猪的声音消失了。猎户开始清理地上的豪猪,将这些豪猪堆放到一起然后在旁边设下陷阱,就在猎户设陷阱的时候,地上有一只豪猪还未死,挣扎着冲向猎户,天情见状,飞刀出手,一刀结果了豪猪的性命。猎户转身才知道竟然还有一只豪猪没有死,这要是让豪猪撞上了自己,不死也要躺半个月,胡猎户谢过天情,然后两人便开始交谈起来。 胡猎户问道:“小兄弟,这么晚了你在这黄泉岭干什么?”天情笑道:“我是还没有下山,现在才下山,结果独自饿了,想找只小动物填填肚子。”胡猎户笑道:“原来如此,豪猪肉很不错,我现在就烤一只小的,给小兄弟尝尝,我烤肉的手艺很是不错。”天情呵呵笑道:“好啊,那我就尝尝大哥的手艺。” 两人生起火,然后胡猎户熟练地将一只小豪猪开膛破肚,将肠子丢到陷阱中,皮毛则收了起来,天情不解地问:“这个皮毛有什么用?”胡猎户笑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豪猪浑身都是宝,很多富人专门请人杀豪猪呢。豪猪肉鲜美可口,爆炒炖汤都是很不错的,刺还可以入药呢。” 天情倒是不知道这些,他只晓得豪猪是可以吃的。天情听着胡猎户慢慢讲着他的故事,听得很是入迷。豪猪剥好了,胡猎户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从豪猪身上卸下两大块肉,用钢箭叉着,然后烤了起来,加上一些随身带的作料,不一会有扑鼻的香味传来。香气让天情食指大动,欲欲跃试,一尝鲜味,胡猎户见状笑道:“小兄弟,别急,再等等就好了,当肉烤得冒油的时候便是最好吃的时候。” 天情便耐心地等起来,不一会,豪猪肉已经考得冒油,滋滋作响,胡猎户笑着拿过一串给天情道:“小兄弟,有点烫,别心急,慢慢吃更能品尝口味。”天情笑着接过烤肉,小小地咬了一口,果然好烫,还好没有心急咬上一大口。天情等肉稍微不那么烫嘴的时候,大口咬起来,吃得满嘴的油,一遍吃一遍对胡猎户赞扬道:“真是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烤肉。” 胡猎户笑道:“我烤肉烤了三十年,天下之间还能有谁的肉烤得能比我好。”天情嘿嘿一笑,又继续大口地吃了起来,只有眼前的烤肉。胡猎户笑道:“还没有请教小兄弟名字呢,我姓胡,叫胡山,大家都叫我胡猎户,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叫我胡哥或者山哥都行。”天情笑道:“我叫天情,那我就叫你胡大哥了。”两人都是哈哈一笑,笑声在夜色中回荡着。 天亮的时候,胡猎户带着天情下山,天情问道:“胡大哥,这些豪猪怎么办?”胡猎户道:“这么多豪猪,自然是要下山请人来抬回去的,我们两个人不可能搬得下去,趁天还是微微亮,叫人上山的时候,豪猪还不会被其他动物发现,还会完好无损。” 胡猎户带着天情回到家,然后将儿子叫醒道:“峰儿,起来了,我抓到豪猪了,去叫隔壁的叔叔们一起去抬豪猪。”那个少年睡眼惺忪地起身,然后揉着眼睛出门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父亲旁边的天情。胡山看着儿子道:“他是我儿子,叫胡峰,今天十三岁了。”天情呵呵笑道:“胡大哥的儿子,长得虎背熊腰,长大了肯定和胡大哥一样能干。” 胡猎户叹了口气道:“像我这样有什么用,一个猎户而已,我倒是希望他比我更有出息点,不像我有时候打不到猎便只能饿肚子,饱一顿饥一餐的,这种日子我不想峰儿跟着我过,但是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我除了打猎就没有其他的能教给他了。” 天情看着胡山脸上忧心的表情道:“胡大哥,你觉得江湖怎么样?”胡山看了一眼天情道:“小兄弟,看你的身手,我也知道你是江湖人物,”天情道:“胡大哥的连珠箭法那么好,想必当年也在江湖中闯过吧?”天情放佛说到了胡山的痛处,胡山停顿了一会才道:“当年我在江湖上闯过一阵子,人称神箭手,但是就是因为结仇才导致峰儿他娘早早去了,我才带着峰儿在小山村里过上了我原来的生活。” 天情听了后,一阵沉默,道:“不好意思,提到大哥你的伤心事了。”胡山叹息道:“没什么,天情兄弟,你先去休息吧,我带人去将豪猪抬回来。”天情一个人在房间中静静地想着问题,到底要不要教点什么东西给胡峰呢,然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 胡山带人人将十二头豪猪抬了回来,众村民纷纷感谢胡山,胡山笑呵呵地谢过众人,便来房中看天情,发现天情在休息,也没打扰,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出房间,天情已然醒了。胡山没想到天情竟然这么警醒,笑道:“小兄弟醒了?”天情起身笑道:“我睡觉一向不是很死。” 胡峰看着天情莫名其妙道:“啊爸,这个哥哥是谁啊?”天情笑道:“我叫天情。”年少的胡峰看着天情的笑,觉得好温暖,好阳光,那样的笑让胡峰一辈子都记在了心里,从来没有一个人那样对他笑过,只有天情,那样的笑仿佛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温暖而不湿,胡峰有记忆以来一直是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每当自己受欺负的时候,父亲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带着他换地方而已,如今胡峰看着天情的笑,觉得有一种安全感,很温暖的感觉。 胡峰对天情笑道:“我叫胡峰。”天情呵呵笑道:“我已经知道了,我教你武功好不好?”胡峰一听天情要教他武功,高兴得不得了,当场跳起来了。天情继续问道:“你学武是为了什么?”这一下子倒是真的将胡峰给问住了,胡峰摸着小脑袋想了一会道:“我要不再被人欺负,那些富家公子经常欺负我们这些穷小子,我们又打不赢那些打手。” 天情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对胡山道:“大哥,你看,教胡峰武功也不见得不是件好事,至少可以自保。”胡山摸着儿子的头,叹了口气道:“既然他有这个缘分,我也不反对,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他自己的路要走,我强加干涉也没有用。” 胡峰完全听不懂天情的话,问道:“啊爸,你在说什么?”天情笑道:“你啊爸说同意你学武。”胡峰听了后高兴得跳了起来,他高兴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每一个小朋友。 胡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他真的不想让儿子再过自己这种生活了,也许天情的是对的,天情能够改变儿子的一生,让儿子凭借武功以后安定富足,这样自己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妻子。 第七十章 真男人乃大丈夫 天情在胡山家里待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天情教了胡峰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然后根据胡峰自身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特点,教了胡峰一套“开山刀”,这套刀法讲究一个快、准、狠、力、胡峰舞起来还是有点像模像样的,虽然没有多大威力但是虎虎生风。 胡峰每天除了和胡山学习打猎的技巧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武功上面。天情看着胡峰道:“胡峰他虽然资质不是很高,但是他很刻苦,学武还是挺不错的。”胡山看着儿子对练武如此狂热,不知道让儿子练武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一切就看天意吧。 胡峰练毕,高兴地擦着汗来问天情:“天情哥哥,我练得怎样?”天情点头道:“一般般。”胡峰一张小脸瞬间苦了下来,天情指着远方一块石头道:“你去一刀劈开那块石头给我看看。” 胡峰看着那块石头,头都大了,抗议道:“哥哥唬我,那么一块石头,用刀怎么劈得开?”胡山也是觉得不可能的。但是天情反问道:“你学的刀法是什么?”胡峰答道:“五祖开山刀”天情淡淡道:“既然是开山刀,那么劈一块石头自然是小事一桩。” 胡峰握着钢刀向石头走去,一脸的纳闷,怎么能劈得开石头?站在石头前面,双手握刀,举刀过头顶,大喝一声,双手发力,这一刀带着百钧之力,一刀砍在石头的菱角上,石头溅起一阵火花,胡峰双手被震得发麻,刀亦被震飞了。天情看着直摇头,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钢刀,走到石头面前对胡峰道:“你在一边看清楚我是怎么劈开石头的。” 天情单手握刀,胡峰有点不可置信,自己双手握刀都劈不开,天情哥哥单手握刀能够劈开?天情刀锋下垂,接着扬刀斜指苍天,然后身体微微跃起,然后扭腰一刀劈下,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刀身上,这一刀势不可挡,无坚不摧,一刀劈在石头的凹处,然后石头便成了两半。 胡峰看得呆了,天情哥哥竟然真的将石头劈开了。天情道:“你慢慢练,等你哪一天能像我这样将石头劈开,你就练成了。”胡峰接过钢刀,问天情道:“天情哥哥练这套刀法用了多久?”天情看了看胡峰,眼神有点复杂,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然后道:“我练这套刀法一个时辰便会了。”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胡峰震惊,连胡山都动容了,开山刀法并不算是很上乘的刀法,武林会这一招的人也很多,但是一个时辰便学会了,这可就真的让人意外了,让人不得不佩服了。胡峰整个人都呆住了,自己练这套刀法少说也练了将近一个月,而天情哥哥竟然一个时辰便学成了,胡峰完全不能相信,人和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天情看着一脸震惊的胡峰,仿佛看穿了胡峰的心思,笑道:“小峰啊,这个人和人之间是不能比的,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和他们人比,你最多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影子而已,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不要让你自己成为他人的附庸。特别是当你武功有所成以后,别去做他人的附庸,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胡峰不解地问道:“什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天情眼神深远道:“做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地,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江湖道义,这样你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胡峰又问道:“那我为什么要做一个男子汉,啊爸虽然和我说过,但是我不懂。” 天情皱眉道:“因为你是个男人,注定要成为男子汉。”胡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什么叫男人呢? 男人,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这辈子要艰难的跋涉。因为他要承受的是“男人”这重若千斤的称呼。无论如何,这面旗帜决不能倒,男人扛起自己的旗帜,昂然前进。 奋斗,才能成就男人。身为男子汉,一生背负的是对生命的承诺和责任。 男人,一定要堂堂正正。行的正,做的直,不做损人事,不做亏心事。一定要胸怀坦荡,磊磊落落,不计较个人恩怨,不患得患失,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一定要努力拼搏,不计较流言蜚语,我走我路,我歌我泣,遇山劈山,遇虎打虎。因为找不到任何理由与人分享,所以把无聊、委屈、痛苦都独自一个人承担,这就是男人。 男人的快乐多是基于实现自我的快乐,甚至于虚伪的快乐,很多时候,由于没有理由与他人分享,快乐也就悄然而逝,所以男人的包袱往往越减越重。男人的寂寞是孤悬于世的寂寞。要流泪的时候,因为坚强,忍着把泪水埋藏;要后悔的时候,因为坚强,拼着老命死不认帐;所以男人的肩膀愈承受愈有力量。男人的坚强是昂然于世的坚强。 男人,笑可以与人分享,苦自己去尝。 一个真正的男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他会对妻子呵护,对父母孝顺,对儿女关爱,对朋友真诚,也会对陌生人友好,对江湖正道热心,偶尔也会在夜里观看繁星,对着月亮遐思飞想,也会对花鸟虫鱼感兴趣,也会看书看到天亮,也会时不时弄出些幽默。 真正的男人,决不板着脸孔,也决不挂满笑容。因为他毋须任何伪装,他以男人的本色而光辉。 生命最大的悲哀不在于贫穷,不在于卑微,而在于价值感和方向感,在于怎么找都找不到理由和哪怕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事物引以为自豪,一个男人,倘若失去了骄傲的资本,他就趴下了。 男人有时候会握紧拳头对自己说:“你是行的,你一定会成功。”是男人,就一定要挺起胸膛,至死不变。真正的男人,决不会在任何困难面前被吓倒,决不会对任何英雄顶礼膜拜,决不会在任何大师面前发抖。 男人并不都想成为英雄,只不过是想从英雄的影子里透视到些什么,以此慰藉自己空乏的心灵。 一个好男人,不是拼命不让女人受一点点伤害,而是把对女人的爱视为与对信念一样的崇高,是要用生命去做的事。男人,也正是通过女人对他的肯定、认可、欣赏、喜欢和爱才获得更大的动力和生命力,然后成就一切。一个优秀的男人,会让女人感到平等、自由、幸福、安定和信任。一个人最难得的就是贯穿于一生的品质与品格,永远不会褪色。你十八岁是一条好汉,到了八十岁还是一条好汉,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男人,最要不得的就是懦弱、自卑。对一个男人最低的评价就是:“没有男子汉气概,越看越像老太太。”一个男人,扬起的应该是自信的风帆。做任何事都应该胸有成竹,成功时不得意忘形,失败时也决不颓废,一个自以为做不成事的男人是最没用的男人,甚至他已然算不上男人。 你可以做不到胸怀天下,但至少要有一份宽容,举重若轻,大道而行;你可以做不到志在千里,但至少要有一种信念,光明磊落,正道而行。 天情思考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大丈夫,虽然自己和胡峰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自己却有多少是能够做到的?自己又要做哪一种男人?这时候天情想起了莫北,那张令他不能忘怀的脸,天情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莫北才是最重要了的。他要去找莫北,不顾一切也要去找莫北,他的心里心心念念全部都是莫北,他恨不得立刻见到莫北,再见不到莫北,只怕天情那颗心就要疯掉。 这一个月,天情克制自己不刻意去想,每天陪着胡峰练练舞,打打猎。但是这一刻天情才发现,莫北一直藏在自己的心底,自己想忘都忘不了,莫北就像是生活在自己的血液中一样,充满着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没有了莫北自己连活都活不下去了。天情的心在呼啸,在呼喊着莫北的名字,在思念着莫北的一切一切。 天情立刻向胡山辞行,胡山疑惑道:“小兄弟,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天情望着紫陌阁的方向,然后缓缓道:“我要去见一个人,非去不可。”天情这么一说,胡山也不多作挽留,反而是胡峰很舍不得,拉着天情的手道:“天情哥哥,你会不会来看我?”天情看着小小的胡峰,虽然自己也只比胡峰大两岁,但是俨然将自己当做大哥哥看待了,天情道:“会的,你好好练武,改天有空了我会回来教你新的功夫的”胡峰一口回答道:“好,我会好好练武,等哥哥回来的时候我一定练成了开山刀。” 胡山和胡峰目送天情离开,天情一路走得很快,马上便看不见人影了。天情先是来到了碧落湖,在碧落湖站了好久,任风轻轻地吹着脸庞,天情好像能闻到莫北的气息,感受得到莫北曾经来过这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这莫北的发香。 日暮西山的时候,天情离开了碧落湖,向紫陌阁走去,天情到紫陌阁的时候,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万家灯火。 第七十一章 用梦想支撑希望 天情轻松避过紫陌阁的巡逻和守卫,进入紫陌阁,很快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青藤阁前,天情一个梯云纵便上了青藤阁前的古木,茂盛的树叶将天情藏得严严实实的,只要天情不发出声响,任谁都发现不了天情。 天情伏在树干上,望着青藤阁内,伏在树上很久都没有人,直到看见莫北的那一刻天情的心情激荡起来,手按在胸膛上,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整个人背躺在树干上。等到呼吸平复了后才转而望向青藤阁,莫北此刻正坐在阳台上,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表情动作,让天情的心都软了,天情多么想上前摸一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了天情不能这么做,天情远远地看着,心中满是甜蜜,天情想要是能够这样一辈子看着莫北,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这该有多幸福。 莫北在阳台上待了一小会,看了一会荷塘月色便进房了,在树干上的天情看见莫北进房,心中便有一种失落感。但是转而天情想,明天晚上还可以过来,于是心情马上便好转了。天情警惕地四下看看,没有人,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紫陌阁。 此后的一段时间,天情天天晚上都会乘着星光来到紫陌阁,天天待在古木上,只为了看莫北,虽然莫北不是天天都会到阳台上,但是天情会天天去看,等待莫北的出现。天情也曾四处查看,但是找来找去也只有这棵古木的位置是最好的,天情也不是采花贼,也不愿意看到莫北闺阁里面的情景,只要能够在阳台上看看莫北就好了。 天情白天还是待在碧落镇上,住在客栈里。天情花钱从来也不节约,很快从家中带出来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等到交房租的时候才发现钱不够。便问老板哪里有赌场?根据老板的指引,天情来到碧落赌场,这家赌场是*馆夏家的产业,当时赌场掌管人是夏天和夏宇,在碧落镇内被称为天宇双剑。 天情到了赌场内,并没有急于赌钱,首先是观望了一阵,然后来来到一赌骰子大小的桌面上。天情利用高超的听力,将骰子落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把把全压,把把赢,连赢十把后,庄家坐不住了,这个人是来搅局的吧。照这样玩下去,很快这家赌场都要输掉,于是夏天和夏宇两兄弟都被惊动了。 夏天亲自*手,摇定骰子后,天情压了一个十点,原本跟着天情压的人看见是夏天亲自*手,于是纷纷不敢下注。只有天情一个人和夏天赌,夏天看见天情压的点数,暗惊,这下子碰见高手了。 夏天望了一眼夏宇,夏宇点点头,夏天一拍桌面,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啦。就在这一拍手之间,点数已经变成十五点。天情笑了,笑得很是狡猾,问道:“能不能再加点注码?”夏天按在骰钟上的手便停在上面了,道:“当然可以。” 天情从怀中掏出一把飞刀,放在注码上,看似天情轻轻地放上去的,实际上在天情手指接触到桌面的一瞬间,内力通过桌子将点数变了回来。夏天心惊,手心发力,点数又变了,天情的笑更加浓了。众人都关注桌面的骰钟去了,吆喝着,开开开,没有人注意到天情偷偷抬脚轻轻踢了桌角一下。 夏天的手被一股巨大的冲力冲击,一下子离开了骰钟,但是手中还是抓着钟盖,这一下子就开了。夏天当场傻眼了,赫然二三五十点,夏天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自己掌管赌场已经有三年了,从来没有失过手,这一次竟然栽在了一个小毛孩手上。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惊呼声,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赢了神手夏天,三年内在碧落镇的赌徒没有一个人能够赢得了夏天,但是这个少年竟然一来就赢了夏天。站在楼道的夏宇道:“在下夏宇,这位少侠,何不上贵宾房玩上两把?”天情笑道:“算了,我只是来弄点盘缠的,盘缠够了我也该走了。” 夏宇笑道:“少侠莫急,这一把赢下来,至少也有个千把两银子,我还要让人去库房取给你,少侠何不在二楼雅间来喝杯茶?”夏宇这么一说,天情也不好推辞,于是拿起桌面上的飞刀,在夏天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天情一走,楼下的场子又继续赌开了。 雅间内,天情喝了一口茶,夏宇笑道:“公子,这是清明龙井,在江南重金买来的,觉得怎样?”天情道:“我不怎么喝茶,对这个没什么感觉。”夏宇认为天情看不起这茶于是道:“看公子想必出身必定是大富之家,不知公子贵姓,是否是唐门中人?” 天情饶有兴致地看着夏宇道:“你凭什么说我出自大富之家?富家子弟也不用来赌场赚钱了,为什么我是唐门中人?”夏天接口道:“公子身穿的衣服虽然朴素,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但是从气质上看却是只有富贵人家公子哥才有的傲气。公子在赌桌上曾压下一柄飞刀,因此公子很有可能是唐门中人。” 天情哈哈一笑:“承蒙二位看得起,我不是唐门中人,若是唐门弟子何须来赌场赚取盘缠,唐门分舵满天下,想必还没穷到那个地步。”夏宇笑了,笑得很开心,道:“这位公子不要逗我们玩了,请告诉我们尊姓大名吧。” 天情正准备开口,夏天不冷不热道:“这位公子,好大的架子,难道*馆夏家的分量还不够重么?”天情笑了起来,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双眼眯成一条缝,笑道:“*夏家分量确实不够,紫陌阁莫家的分量好像要比你们重一些。” 天情这一番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让夏天勃然大怒,整个碧落镇都没有人敢说夏家不如莫家,这个人竟然说夏家不如莫家。夏天拍案而起,指着天情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天情很随意地笑道:“没什么意思,说的是事实而已,夏家永远都比不上莫家。”夏天指着天情道:“你是不是夏家请来砸场子的?” 天情还是风轻云淡地笑着,并没有答话。 夏宇开口道:“公子,您赢的银子已经用马车准备好了,就停下楼下。” 天情淡淡笑道:“谢谢你们的银子。” 夏宇向天情行了一个非常隆重的礼道:“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开尊口,告知一下尊姓大名?” 天情看了一眼夏宇道:“我姓天。” 夏宇道:“天公子,*馆很欢迎你去做客,大门随时向您敞开着。” 天情只是笑了笑,便走了,留下夏天,夏宇两兄弟在楼上看着驾车离去的天情。夏天道:“为什么不把他留下?以我们手中的人,把他留下来完全没有问题。”夏宇一摆手道:“他说他姓天,如果他没有告诉我们假的姓,那么他的来头可就大了,如果是假的我们再下手也不迟。” 夏天不解道:“为什么他的姓是真的,来头就大了?”夏宇道:“他如果姓天,那么他便是鄂中大豪天剑山庄的人,天剑山庄可不是好惹的。”夏天道:“天剑山庄闻名的人就君子剑天爱,愁极剑天恨而已,而这两个人我们都见过。”夏宇长叹一口气道:“你忘了,天剑山庄最近有一个新的人物冒了出来,三公子刀帅天情。”夏宇这么一说,夏天还真的想起来了,江湖上最新冒出来的还真的有一个叫刀帅天情的,但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是天剑山庄三公子而已。 夏宇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一切打探清楚后再决定也不迟,从他之前的神情来看,他对我们*馆完全都不怕,对自己很有信心,这种人十有八九有那么两下子。”夏天冷冷道:“他那哪是不怕的样子,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们*馆。”夏宇感慨道:“他要是真的有能力,看不起*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馆远不如前了。”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夏氏兄弟这才得知,果然是刀帅天情。夏宇道:“还好我们先按兵不动,不然麻烦可就大了。”夏天不服道:“就算他是刀帅又怎样?江湖上只有这一个名声而已,并没有关于他的事迹,也许他是徒有虚名而已。” 夏宇有点生气怒道:“老二,不是我说你,你太自大了,江湖上的人才济济,我们夏家已经大不如前了,人才凋零,我们连*剑法都没有练成,该收敛的时候要收敛。夏家如今就看天赋最高的语雪了,如果他不能振兴我们夏家,那么我们夏家只怕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夏宇这么一说,夏天无话可说了,*剑法二十八招,自己只练会了十五招,两年了第十六招始终都练不成功,而大哥夏宇也只比自己多会两招而已。反而年纪轻轻的夏语雪学会了二十招,夏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学会二十招*剑法了,夏语雪被一致看好会练成整套*剑法,夏家的人对夏语雪寄予了非常高的期望,花尽了心血来培养夏语雪。 一旦夏语雪学成功了整套*剑法,夏家的声名便会再次崛起,夏家人就朝着这个未知的未来努力着。很多人都和夏家的人一样,不知道前方的路到底是怎样的,但是还是要努力向前走,为了那个梦想,矢志不移地坚持着,即使自己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死亡还是希望,但还是执着地向前走着,只盼望有一天能够走出困境,看见希望的光,这希望的光便是支撑着这些人坚持下去的动力。 支撑天情一路走下去的恐怕也是希望的光,不然那漫长的那些年天情怎么能够熬得下去? 第七十二章 女子亦有侠义心 一转眼便是是初秋,天情已经在碧落镇待了三个月了,每天晚上还是照常去看莫北,然后三更半夜回客栈,没钱了就去赌场赌两把。 碧落镇来了一群悍匪,人称七大寇,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由于这群响马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对一些大富之家和小村庄动手。根本不易抓捕,碧落镇的一些势力单个根本无法击溃这群流匪,于是由夏家组织,联合所有碧落镇的势力,建立一个联盟,叫碧落盟。 黑虎山上,七大寇寇首尚飞坐在虎皮椅上,一身铁甲,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二寇首智囊蒋千报告说:“大哥,碧落镇的那些势力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碧落盟,专门对付我们七个人,发出口号说要剿灭我们。” 众人都笑了,七寇丁伟大笑道:“开玩笑,就凭这些人也是我们七大寇的对手?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剿灭我们,哪天我带几个弟兄去端了他们,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三寇薛其道忧心忡忡道:“要是碧落镇单个势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如果碧落镇的所有势力联合起来还真的有点麻烦,你们可别小看碧落镇,我就是从碧落镇出身的。虽然碧落镇只有夏莫两家的势力,但是碧落镇大富人家多,各家都有一定的人手,要是联合起来,人数还真的不少。” 七寇丁伟笑道:“三哥,你也看到了,我们抢了三个财主家,他们的那些武师,家丁都是些饭桶,加起来还不够我砍的。” 薛其道道:“七弟,你可别小看了夏家,*馆的势力可不是那么弱的,毕竟当年*剑侠夏晨风创建*馆可是一时无两的,*剑法可不容小觑。” 丁伟道:“三哥,你就别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你想我们七大寇从山东一路到江南,除了吃过张翊君和李傲放的亏,还有谁让我们七大寇吃过鳖?” 尚飞听见张翊君和李傲放的名字就很不舒服,当年自己几个人在洛阳的地界抢劫的时候,碰上了张翊君和李傲放,结果七大寇带着几十喽啰都没能打赢对方两个,要不是当时的老五老六拼死相保,自己恐怕早已经死了,而不是只中了两刀一剑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尚飞小腹的伤口就隐隐作痛。 尚飞咳嗽了一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这位大哥。尚飞开口道:“老二老三你们去碧落镇内探探风声,要是风紧,我们就撤。”尚飞都开口了,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都听从大哥的话。 *馆内,夏宜渡、夏宜人两兄弟是这次碧落盟的正副负责人,同时这两人也是*馆的主事人。碧落镇的群豪可谓是全部听从两人的调遣,这无疑说明了夏家在碧落镇的低位。 夏宜渡清了清口道:“承蒙各路朋友看得起,让老夫担任碧落盟盟主,我一定倾尽全力,将七大寇赶出碧落镇,不让这些流寇祸害碧落镇。”夏宜渡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引来群豪的纷纷叫好,纷纷表示支持*馆,支持夏家主,一时间夏宜渡脸上尽是得意的笑,笑道:“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一定不怕七大寇,一定能够将七大寇剿灭”。 人群中,莫凡作为莫家的代表,看着夏宜渡的表情,心中很是不高兴,简直都快想吐了。夏家有什么能力对抗七大寇?还不是借机招揽人心,要论到真正剿灭七大寇,靠这些人根本靠不住,如果没有强力的外援,恐怕没有人会是尚飞的对手。 早上,天情依旧在之前的那个面摊吃面,听见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碧落盟和七大寇。天情听得莫名其妙,于是问老板他们都在说写什么。 老板一脸惊讶道:“小哥,你还不知道啊,整个碧落镇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流寇,称七大寇,近日来了碧落镇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已经有三个大富之家和几个小村子遭了殃。人人恐慌,*馆夏家联合了碧落镇的势力,组成了一个碧落盟,决心要剿灭七大寇,这不每天都有碧落盟的人手在碧落镇外围巡视。” 天情哦了一声,然后没有了下文,天情现在只对莫北感兴趣,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没兴趣知道,这个什么七大寇,有碧落盟应该足够了,不关自己的事。 紫陌阁夏家,莫言问莫凡道:“凡儿,你今天去夏家开会有没有什么结果?”莫凡声音中忿忿不平道:“夏宜渡那个老狐狸,只会说好话,收买人心。尚飞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他,夏家的人连*剑法都没有练成,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剿灭七大寇,就凭那一群乌合之众也想剿灭七大寇,简直痴人说梦。” 莫言道:“凡儿,你了解七大寇?”莫凡道:“我知道一点点,尚飞,少林寺弟子,后来逃出少林寺,成为七大寇寇首,人称金刚魔杵尚飞,金刚伏魔杵的功夫已经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碧落镇能够完全有把握赢金刚伏魔杵的人恐怕没有。尚飞一向在山东多响马一带活动,最近怎么跑碧落镇来了,这很是令人费解。” 莫言道:“可是如果几个人联手,还是可以敌得过金刚伏魔杵的。”莫凡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碧落镇中就数夏家和我们紫陌阁最有实力,其他的一些势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根本拿不出一个能够和七大寇抗衡的人物,完全是炮灰,要真的打起来,真正要出力的还是夏家和莫家。我就是担心,如果夏家借机趁此保存实力,削弱莫家的势力,利用盟主的权力,让我们打头阵,消耗我们的实力,然后他们去捡便宜。” 莫凡的话说得在理,莫言很是担忧,自己的能力有限,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凡儿在*心,自己只是一个辅助的作用了。看着莫凡的成长,莫言很是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儿子,真是自己的幸运,紫陌阁的幸运。 相反,莫凡觉得很无助,奕风现在又不够成熟,完全不能为自己分担一些压力,而且奕风的功夫火候还未到。而紫陌阁多是女子,男儿少得很,真的很是缺少帮手。 晚上,天情依旧早早地来到了树上的老地方,看着莫北。莫凡就在天情后面不久来到了青藤阁,莫凡一脸的愁容,莫北拉着莫凡坐在阳台上,关切地问道:“哥哥,怎么了?还在为七大寇的事情担心?”莫凡道:“嗯,碧落盟虽然建立起来了,但是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七大寇。”莫北问道:“七大寇很难对付么?” 莫凡头痛道:“我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对付七大寇,我们现在连七大寇的巢穴都没有找到,而碧落盟的那群人一个个只会说大话而已,完全不能成大事。”莫北看着愁眉紧锁的莫凡,有点心疼道:“哥哥,你把七大寇的事情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够帮到你呢。” 莫凡看着一脸真诚的莫北,觉得要是莫北要是是个男儿身,一定能够帮助自己做点事情。莫凡叹了口气,然后将所有的事情说给了莫北听,说完莫凡还是心情很沉重。莫北沉思了一会道:“哥哥,你们可以吸引七大寇出来,然后败退,将他们引入陷阱中,废掉他们的马匹,所谓擒人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样不就容易对付了么?” 莫凡听着莫北的主意眼前一亮,但是转而又忧心起来道:“小北啊,你这个方法虽好,但是主要问题便在这个寇首尚飞身上,碧落盟中现在没有人完全有把握战胜他,只要有人能够战胜尚飞,那么一切都好说了,连陷阱都不用了。” 莫北疑惑地问道:“哥哥也打不赢那个七大寇么?”莫凡摇摇头道:“光凭单打独斗我打不过,我很清楚少林的武功。更何况七大寇个个身手不凡,不易对付,而碧落盟中能够和七大寇一战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实在是缺乏好手。” 莫北很想为哥哥分担点什么,但是自己又没有什么武功,只懂得一些医术而已,莫北觉得自己真没用,有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是学武而是学医,脸上的哀愁都凑到一起去了。 天情在外面树干上看着满脸愁容的莫北,心疼得不得了,好想伸手替莫北抚平那些哀愁。但是相隔这么远,只能远远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天情很是苦闷。 莫北想了好久,突然间想到了,对莫凡道:“哥哥,外面可以重金去请一些高手来啊,这样不就好了么?”莫凡摇摇头道:“没用的,夏家的人不会同意的,这么好的招揽人心的机会,他们绝不会同意引外援,那些富豪为了面子也不会同意引援的,除迫迫不得已,不然他们打死也不愿意去碧落镇以外的地方找帮手。” 莫北道:“我们紫陌阁自己请人不就好了么?”莫凡道:“这条路行不通,请一个一流的高手来,要话很多钱,而我们紫陌阁出不起。我们要请就要请那些一流的高手,普通的高手只怕不是金刚伏魔杵的对手。”莫北道:“那我们就请一流高手不就好了么?”莫凡摇头道:“请一个一流高手光银子就要一万以上,而我们紫陌阁根本拿不出来,我们的钱都拿去救济穷人了,就算拿出来了也大亏血本,父亲不会同意的。” 莫北道:“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动他们不就行了么?”莫凡道:“小北,不行的,江湖你不懂,他们不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干无本的买卖,江湖道义有时候就是狗屁,甚至连狗屁都不如,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押镖的人为了镖银连镖主都能杀,江湖中的那些人有利益他们才去干,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才不干。” 经过莫凡这么一说,莫北觉得江湖真的好黑暗,所谓的江湖道义什么的都是虚伪的。莫北安慰莫凡道:“哥哥,别想了,我们又不是盟主,这种事情让夏家的人想去。”莫凡道:“小北,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担心碧落镇的百姓们,要是碧落盟抵挡不住七大寇,受苦的还是这些穷老百姓,前两天,来我们紫陌阁求医的人数暴增就是因为这个。当年先祖创下紫陌阁,就是为了造福一方,如今碧落镇有难,我却无能为力,真是愧为男人。” 莫凡痛苦地抓着头发,莫北看着很是心痛,但是更加自责的是自己不能帮哥哥分担痛苦。莫凡突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道:“小北,你知不知道刀帅天情在哪?”莫北不解,为什么哥哥突然提到天情了,道:“不知道啊,应该是回家了吧,哥哥怎么突然间问起他来?” 莫凡一脸的遗憾道:“要是天情在,天情和我联手一定能够打得过尚飞,他是刀帅,功夫一定不差,要是在碧落镇,那么这次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莫北问道:“天情他有那么厉害么?”莫凡肯定地点头道:“你还记得当日他和奕风的比武么?他一开始一招便击败了奕风,第二次虽然用了一点时间,但还是赢了奕风,奕风的功夫在碧落镇来说,已经不算低了,那么天情的功夫我想一定很好,若是我和他联手,我的剑法和他的飞刀配合,肯定能够击败尚飞。” 莫北听莫凡这么一说,也有点期望天情能够出现,要是天情能够帮哥哥的忙,莫北会很感谢天情的。但是天情现在恐怕在天剑山庄里,根本不可能再碧落镇,莫北幽幽地叹气道:“哥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去*馆讨论如何对付七大寇呢。” 莫北不知道天情就在她阁外的树干上,而且还在看着他,心情沉重,非常的不开心。莫凡走后,莫北一个人呆在阳台上,思考如何对付七大寇,但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一个好方法,想到了半夜三更都还没有去睡。这让在外面看着的天情心疼得要死,这么晚了莫北怎么还不去睡?按往常莫北早已经睡了,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莫北这么不开心,满脸愁容。 终于莫北阁楼的灯熄灭了,天情舒了一口气,莫北终于睡下了,自己便可以放心离开了。夜色中,天情几个闪烁便离开了紫陌阁。 但是晚上天情还是没有睡着,他还是在想着莫北到底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天情一直想,怎样才能让莫北高兴,怎样才能让莫北不再烦恼,一直想到了天明才疲倦地闭上眼睛。 第七十三章 道不同不相与谋 *馆内,夏宜渡、夏宜人、夏宇、夏天、夏语雪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对付七大寇。 夏宜渡道:“这是个趁机削弱莫家的大好时机,让莫家的人充当先锋,你们看呢?”夏天道:“最好让那个莫凡死在七大寇手中,要是莫凡一死,莫家就凭莫言便不能气候了,莫家到时非要依附于什么夏家不可。” 夏宇道:“莫凡怎么说也是紫陌公子,要杀死莫凡我们还要花点心思,莫凡可不是一般人。”夏宜人道:“到时候我们在打斗的时候动动手脚这样不就可以了么,一定不能让莫凡活着回去,只要莫凡一死,那么整个碧落镇就是我们夏家的天下。” 夏语雪在一旁道:“这样不好吧?是不是太卑鄙了?”夏宜渡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大丈夫成事就要不择手段,不然怎么成大事,你是我们夏家的希望,到时候尚飞就交给你对付了。” 夏语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其他人还是放弃了。会议结束,夏语雪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馆,他觉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他实在不敢苟同夏家人那些龌龊的想法,虽然他自己也是夏家人。 夏语雪在碧落镇上走走,觉得呼吸好多了,不知不觉来到了碧落湖,望着湖面的清波,心中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天情此刻正在碧落湖边,修建一座小木屋,这个小木屋他已经修建了好久了,就快完工了,很快自己便可以住进去了,天情觉得很是高兴。累了,天情就躺在碧落湖边的草地上休息,看着湖水,很是舒心。 夏语雪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天情,很是有好地过去打招呼,天情也乐于和夏语雪打招呼。 夏语雪一开口便道:“兄台好兴致。” 天情眼都没抬道:“还行。” 夏语雪道:“兄台在此做什么?” 夏语雪这句话问得很没有水平,于是天情回了一句:“关你何事?”夏语雪听了,愣了一下,脸上有愠色,但还是压下来了,然后道:“不知兄台贵姓?”天情很不给情面地说了句:“不想告诉你。” 夏语雪的脸一下子黑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在这里有吃瘪,拳头握得梆梆作响,恨不得一拳打向天情,但是看着天情那一副根本无视他的样子还是放弃了。夏语雪很是郁闷,今天是怎么了,走到哪哪都不顺,心情很是不愉快,最后夏语雪还是选择打道回府。 天情在地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才起身,又继续搭建他的木屋去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天情根本就没有记忆,只知道自己美美地睡了一觉。天情看着未完成了房子,笑了起来,很快这座房子便建好了,就可以住在里面了。房子建在一颗榕树下,贴着山壁,阳光晒不到,树荫茂盛,待到榕树的树叶更茂盛的时候,就可以将房间给包围住,天情觉得那样的感觉很好。 找到了七大寇的老巢在黑虎山,碧落盟马上便召开了大会。大会上夏宜渡道:“如今探子已经查明七大寇就藏在黑虎山上,我决定我们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这样不处于被动,疲于奔波,不知道大家怎么看?”众人纷纷叫好,只有莫凡面无表情没有发表意见。 夏宜渡示意人群安静道:“这一次,我打算兵分三路,先派一路先锋打头阵,主力随后,最后一路迂回包围,争取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行军布线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关键是谁打先锋了,先锋往往就是个炮灰的角色,谁去谁死。 人群中一阵静默,夏宜渡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选一个把,让紫陌阁紫陌公子莫凡带领紫陌阁好手打头阵,不知道大家觉得怎样?”众人纷纷叫好,人群中有一个人说了反对之声,此人和莫家有一定的交情。此人道:“让紫陌阁打先锋,无异于分散兵力,不如将所有兵力集中到一起。” 夏宜渡皱了皱眉头道:“你错了,之所以让莫凡公子打头阵,首先是莫凡公子武艺超群,首战便可灭敌威风。这可会大大提高我们的士气。二来也是引蛇出洞,黑虎山易守难攻,正面强攻,对我们不利。”众人纷纷为夏宜渡考虑问题周全而叫好,叫道不愧是夏盟主等等恭维的话。 莫凡冷笑道:“夏盟主此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群中边有人问道:“莫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凡冷笑道:“这还需要说么,明显的借刀杀人。”夏宜渡笑道:“莫贤侄可是对老夫的安排有所不满?”夏天在旁边附和道:“明明是紫陌阁不想为剿匪出力而已,各种借口推脱。” 人群中听夏天这么一说,纷纷指责莫凡和紫陌阁的不是,莫凡冷笑道:“夏盟主此举无非是想借七大寇的手趁机除掉紫陌阁,让紫陌阁做炮灰,这样你们夏家就渔翁得利,成为碧落镇之主,你们打的如意算盘你以为我不知道?” 夏宜人站出来道:“莫贤侄,你这话未免太小看我夏家了,我夏家一直是和大家和平共处的,从来没有说过要独吞碧落镇的势力。况且这次剿匪是大家的事情,夏家也会派人参与剿匪,我们并不是隐藏兵力不参与。之所以让贤侄当先锋,是因为除了贤侄便没有了更合适的人选。贤侄要是贪生怕死,不愿意做先锋,那么老夫便舍了这一身老骨头,担任此次剿匪的先锋吧。” 夏宜人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指责莫凡贪生怕死,指责紫陌阁徒有虚名。莫凡看着喧闹的人群,掷地有声道:“随你们怎么说,反正紫陌阁不打先锋,否则道不同不相与谋,紫陌阁退出碧落盟,独自对付七大寇。”转而冷冷地看着夏宜渡和夏宜人,夏宜人眼中无不有着笑意,莫凡只觉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滚出碧落盟,然后人群就失控了,纷纷叫嚣,贪生怕死的东西,滚出碧落盟,紫陌阁徒有虚名滚出碧落镇等等一系列难听的话,最后年轻的莫凡带着紫陌阁的几名弟子走了。剩下的人纷纷表示唯*馆马首是瞻,最后决定让夏宇和夏天这一对天宇双剑打头阵,日期定在三天后。 莫凡心情很是不悦地回到了紫陌阁,将事情和莫言说了一遍,莫言道:“夏家的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让我们紫陌阁去当替死鬼,然后坐收名利,想得可真是周到。”莫凡道:“孩儿我已经退出了碧落盟,对付七大寇的事情我们紫陌阁自己行动。”莫言道:“凡儿,你可有对付七大寇之方法?”莫凡痛苦地摇摇头:“没有办法,莫家认识的人中,附近没有比较厉害的,请强援的话,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没有用。” 一时间莫言莫凡两父子都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有人报陈员外来访。 一个儒商模样的人进来,莫言拱手道:“陈兄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陈员外道:“我是为了剿匪一事而来的,之前的会,老朽也在,公子的所做我也看到了,我只是来通知一下你们剿匪时间约定在三天后,夏宇和夏天打头阵,这次莫家虽然退出了碧落盟,但是剿匪还是要去的,不然剿匪成功后,只怕碧落镇再也没有了莫家的立足之地了。” 陈员外这么一说,事态很是严重。莫言愁眉不展,莫凡反而笑了,道:“陈老伯放心,这次剿匪肯定不会成功的,尚飞此人,碧落镇恐怕单打独斗还没有人是其对手,夏家人的那几下子,我还是清楚的。” 陈员外道:“我认为剿匪那天,紫陌阁还是要派人去,老朽我也知道光凭夏家的力量是不足以剿灭寇匪,但是唇亡齿寒啊,若是两家不放下私怨,恐怕此次剿匪失败后,受苦的将是全城的百姓啊,所以老夫是专程前来情莫贤侄放下私利,为了碧落镇的百姓,而参与剿匪。” 陈员外说完便跪下了,莫凡赶紧拉起陈员外道:“陈老伯不必如此客气,剿匪是紫陌阁分内之事,紫陌阁必定不会推辞,三天后紫陌阁必定会带人前去剿匪。”陈员外千恩万谢地走了,莫凡便惆怅了起来,这一次剿匪莫家一定会元气大伤,想道这里莫凡就高兴不起来。 莫言道:“凡儿,你打算怎么办?”莫凡望着房梁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只有倾尽紫陌阁的力量,希望上天眷顾,我们能够剿匪成功,不然便是无路可走了。”莫言有点自责,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事情,但是自己的无能,导致所有的负担都压在儿子的肩膀上,自己却不能帮儿子分担一点压力,想到这里,莫言深深的愧疚感。 莫凡独自走了,背影看起来很是疲惫,仿佛有点沧桑的味道,如此的年纪轻轻却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衰命运,他肩上的负担的确是过重了点。莫凡一个人走在路上,感觉非常的无助,双手握拳,握了好多下,仍然感觉是那么的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莫凡一拳打在树干上,震下几片落叶,莫凡惨笑,自己竟然已经是这么没用了,一拳只能震下几片落叶了,谁能来帮帮他,谁能来拯救这颓危的紫陌阁? 第七十四章 莫家自有好男儿 整个紫陌阁都有着一种不好的气氛,死气,有一种临死前的悼亡的感觉。和七大寇一战必定是血战。莫家子弟多是在医术上有造诣,在武学上并不是十分优秀,能够出战者寥寥无几。虽然莫家子弟善战者不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个个都不畏死,勇者不惧。 莫凡看到莫家男儿个个如此英勇,脸上有一种悲壮的感觉。莫凡声音低沉道:“这一次攻打七大寇,我们这一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来,虽然我们功夫不是绝顶,但是为了我们的家人的安全,为了碧落镇,我们悍不畏死,我们也要为碧落镇的安危尽一份力,不能让别人看轻了我们莫家男儿。我们莫家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为家人,为碧落镇的百姓,头可抛,血可流,莫家男儿的骨气不能没有,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们要让碧落镇其他的人看看我们莫家男儿是如何英勇杀敌的。” 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纷纷喊道:“头可抛,血可流,莫家好男儿悍不畏死。”莫凡一挥手道:“出发。”莫凡走在最前头,几十名好男儿跟随着莫凡向黑虎山行去,有种男儿征战沙场悲壮的感觉。后面送别的妇女老少排成了长队,依依不舍地送别,哭声此起彼伏,跟随着走了几条街。恰好碰见了碧落盟攻打七大寇的主力队伍,夏宜人笑道:“紫陌阁这是哭丧么?搞得你们好像是去送死一样,哈哈哈。” 夏宜人的言语招致众人愤怒的眼神,夏宜人还是毫不收敛道:“我难道说错了么?”莫凡语气凛然道:“我们紫陌阁有自知之明,我们虽然不够强,但是为了碧落镇我们还是愿意尽一份绵力,我们知道此战肯定会牺牲一部分的人,但是莫家男儿悍不畏死。”莫家子弟跟着道:“莫家男儿愿为碧落镇尽一份绵力,悍不畏死。”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纷纷对莫家人表示支持,叫好。这下子搞得夏宜人很是没有脸面,狠狠道:“到时候战场上,你们莫家的莫做逃兵就好。”莫凡一脸坚毅道:“莫家男儿自然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夏宜人笑道:“不怕死就好,到时候黑虎山上见。” 天情本来是在吃面的,然后莫凡和碧落盟的队伍经过,人群中爆发的呼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天情听旁边的人谈话才知道,原来莫家和碧落盟今天攻打黑虎山。天情一眼看去,看见莫凡带的队伍和碧落盟的队伍,碧落盟人数在三百以上,而莫凡所带的队伍只有寥寥的几十人而已。 天情随意地看着两支人马,从头扫视到尾,然后又专心于自己的桌面上,心想,今天自己的小屋就能够完工了,脸上有着淡淡的笑。但是天情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脸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家的队伍最后一个人,身形略微要比其他人要矮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差别。 天情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莫北,虽然只看见一个背影,但是天情却敢确定这个人一定是莫北,肯定是莫北,错不了,死也错不了。天情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莫北会跟着莫凡的队伍一起呢? 原来莫北不放心哥哥,然后自己就换了一身莫家子弟的男装,偷偷地跟在队伍后面,大家都注意前面的莫凡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莫北,于是莫北就成功地混进了队伍中。可是天情竟然一眼就发现了莫北,这也令天情很是震惊,她打扮成这样子我都能够一眼认出来她,天情心中充满了喜悦,狂喜,我竟然能够一眼认出莫北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什么? 天情在心中尖叫着,惊呼着,这是我深爱她啊,一定是我深爱着莫北,不然我怎么能够一眼就能认出女扮男装的她?天情对这个发现和答案很是满意,以前自己甚至只是觉得很喜欢莫北,要是没有莫北,自己其实也能活下去,就算没有了莫北,自己也能够再找到一个人。 这一次天情的想法彻底改变了,自他与人群中一眼发现了女扮男装的莫北,他开始坚定要是没有了莫北,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莫北就放佛是他的生命一样,自己迟迟没有离开碧落镇,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建房子,教武功,都只是为了在碧落镇逗留,为的只是每天看莫北一眼而已。 莫北就是他的生命,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生命中的光。没有了莫北他会活不下去,他会疯掉,会不能自己。天情决定他要一直留在莫北身边,莫北带动着他的心跳,要是莫北不在了,自己心跳便也没有了。莫北就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如同呼吸一般,如同心脏跳动一般重要的存在,莫北恰如天情的呼吸,恰如天情生命的跳动。 莫家的队伍和碧落盟的队伍分道而走,莫家的人和碧落盟的相比起来完全是少得可怜,但是莫家的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一路无惧。天情就跟在碧落盟的队伍中,目光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莫北那娇小的身影,天情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莫北了,这一次天情看得非常之专注,目光贪婪,想把莫北的每一寸都看进眼里,看进心中。 两支队伍行至黑虎山前十里处,碧落盟的人先停下来了,听从夏宜人的安排,安营扎寨。莫凡反观碧落盟安营扎寨的地方,一马平川,毫无倚仗和屏障,莫凡淡淡地笑了。莫凡带领队伍继续走,向西走去,在离黑虎山五里处安营扎寨,不过此处却是背靠高山,有活水源头,易守难攻,而且撤退方便。 碧落盟一安营扎寨完成后,便派出了先遣部队,刺探黑虎山的行动,但是黑虎山却是早已经得知碧落盟的安排。蒋千和薛其道在碧落镇待的那段时间,将碧落盟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们对尚飞汇报道:“碧落盟的主力是夏莫两家,而夏家和莫家失和,这给了我们很大的机会,要是他们两家和合伙,我们还真的有点难打,单是夏莫两家的兵力一旦分开就容易多了。虽然我们只有一百多号人,单单只是对付一个,那简直是易如反掌,整个碧落镇能和大哥一战的也就那个莫凡和夏家最有潜力的夏语雪,论单打独斗,无一人是大哥对手,单是若是两人联手则不好说。” 尚飞听了汇报道:“我们且等等五弟的消息再说,他去打探碧落镇和莫家的消息去了,等他回来了我们就准备作战计划,注意巡逻和警戒,不能让他们的人偷袭。”不一会,五寇首许未昶打探消息回来了,对着尚飞兴冲冲道:“大哥,好消息,好消息,果不出大哥所料,他们不敢贸然行动,都选择了安营扎寨。碧落盟的人选择了在梁河坡安营扎寨,莫家在绝情谷安营扎寨,但是莫家的人数只有几十个人。” 尚飞等人听了这个消息,都忍不住笑了,这是老天爷都要帮他们。梁河坡只要派出马队,就可以踏平他们,而绝情谷虽然要难对付一点,莫家的人却只有几十个,根本不够杀的,平均下来一人连半个都没有。 尚飞刚打算下令如何攻打,但是却突然有小头目飞速来报,竟然有人攻打黑虎山,对方人数很少,只是撂倒了几名弟兄便跑了。蒋千捻着山羊胡子,自信道:“这肯定是莫凡来刺探军情了,碧落盟人多势众,而且骄傲自大,根本不会来做这种事情。” 尚飞想了一会道:“先攻打碧落盟,后攻打莫家。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作战计划?”蒋千道:“碧落盟这次的队伍多是大富之家的人组成的,骄奢*逸惯了,因此我们在他们休息或者吃饭的时间突袭是最好的,以他们的炊烟为号,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我们的马队的冲杀能力,一番冲杀下来,碧落盟肯定溃不成军,剩下一个莫家便好办多了。” 尚飞拍手叫好道:“果然不愧是我们的智囊,就这么定下去了,炊烟为号,杀碧落盟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回来休整一番,第二天灭掉莫家,然后挥师直指碧落镇。”群寇个个都兴奋不已,这次一定要将碧落镇的这些酒囊饭袋杀个片甲不留。 绝情谷内,莫凡带着莫奕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绝情谷的营寨内,莫凡道:“这七大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我们只是去探探军情,就有这么强的防守,不简单。”莫奕风道:“我觉得我们根本毫无胜算,光光是打探军情,我们就损失了一个人手,要是真正打起来,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输得有多惨。” 莫凡心烦意乱,便道:“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先想想。”莫凡一个人在主帐内苦苦思索着,到底要不要主动和碧落盟的人和解呢,光凭莫家一家之力,和七大寇碰撞,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而已,想起莫家的这些好儿郎,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儿葬送掉他们的生命。可是若是与夏家言和,必定会被派去打先锋,做炮灰,这无异于是一条死路,同样不可行,莫凡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第七十五章 战斗局势一面倒 天情等碧落盟安营扎寨后,趁着混乱的人群,便离开了碧落镇的营地,跟着莫家的队伍来到了绝情谷。天情跟在后面,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由于莫家子弟的服饰和天情的不一样,天情便只好躲在远处观察着莫北。 莫凡正在左右为难中,莫北进来了,但是莫凡根本没有去看莫北,双手抓头,焦躁不已道:“不是说让你们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莫北轻轻唤道:“哥哥,是我。”这时天情才抬起头,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莫北。 莫凡急切地问道:“小北,你怎么来了?”莫北道:“我不放心哥哥,便跟在队伍后面来了。”莫凡语气坚决道:“小北,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我让人送你回去。”莫北反对道:“哥,我不回去,我这么远跟着来,我才不回去,你们要是战败了,我就算回去也逃不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要在这里看着哥哥胜利的样子,若是哥哥战死了,我便和哥哥一起死在这里。” 莫北这么一说,莫凡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了,要是自己真的败了,整个碧落镇都会跟着完蛋,小北回不回紫陌阁都是一样的下场。如果天不如人愿,那么自己便只能马革裹尸还了,而小北也逃不了。莫凡怪只怪自己的能力太低了,功夫水平有限,连自己的家人,紫陌阁,碧落镇都保护不了,莫凡浑身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莫凡有点失落地问着莫北:“小北,哥哥是不是很没用?”莫北一脸骄傲道:“才不是呢,哥哥才有用呢。能有多少人像哥哥这样为了家园而挺身而出,明知道不敌,还是奋不顾身。哥哥对紫陌阁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心里,在我心里,哥哥无人能比。”莫凡一脸痛苦道:“小北,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家人和紫陌阁是我最想守护的东西,如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守不住,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恨自己的能力太弱,无法保护你和家人,还有在这里长大的紫陌阁和碧落镇。” 莫北看着一脸痛苦的莫凡,心也跟着痛了起来。莫北道:“哥哥,现在还没有打起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历史上多少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数不胜数,我们莫家未必会输,你一定要振作,你要是输了,我们可就真的输了。”莫凡听莫北这么一说,顿时觉悟了,心想,我一个大男人真的是连女人都不如,这些问题,小北都能够想通,而我却想不通,真是羞愧。 莫凡道:“小北,我想通了,我不会在这么丧气的,不管怎样也要拼一拼,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我们不可轻言失败,我要振作,我要是倒了,碧落镇可真的就完了。”莫北听了莫凡这么说,高兴道:“哥哥,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一定会赢的。” 莫北笑道:“哥哥,那我先走了。”莫北离开后,莫凡心中还是有着淡淡的忧虑,江湖不是战场,但是却是比战场更加凶险的地方。战场是千军万马厮杀着,决策才是对战局影响最为关键的,一个决策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一支军队的存亡,虽然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是千军打一良将,良将再厉害恐怕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就算赵云曾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那也是曹*下令不得放冷箭,不然赵子龙肯定死在当场。 江湖就不一样了,江湖以武定成败,一个绝顶高手,可以打败很多个普通高手而毫发无伤。技高一筹便能压死无数人,江湖打斗更是如此,决定战局着便是功夫最为优秀者。其次才是头脑和智谋决定战局的走势。 莫凡认真分析了局势,凭武力莫家根本没有任何一丝丝取胜的机会,那么只有靠头脑和智谋取胜了,但是这一切又该怎么做呢,莫凡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中,怎样才能用智谋击败对方。莫凡想了许久,最终发现问题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智谋最多只能影响战局,并不能左右战局,战局的好与坏还是要自己用真刀真枪去拼出来,和七大寇的一战肯定是一场硬战,至于胜负则要看临场的情况。 莫凡叫来莫奕风道:“奕风,你明天带少数人在绝情谷两侧埋伏,绝情谷,想要入谷,只有一条路可走,我在正面抗敌。我们今天去刺探了黑虎山上的情况,七大寇明天一定会进谷。如果七大寇进谷,我们三面合击他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告诉兄弟们,在武器上涂上强效麻药,不致命,但是能够让对方立刻失去战斗力,这样最大限度削弱对方的实力。” 莫奕风领命走了,莫凡看着夜空,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淡淡的有说不出的情绪的表情。莫凡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满天繁星,不胜感慨。恰好此时莫北来了,看着莫凡道:“哥哥,这么晚了还不去睡么?”莫凡道:“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莫北道:“哥哥,这么晚了,你一定要休息好,不然明天怎么有精力和七大寇决战呢?” 莫凡不安的感觉是对的,此时碧落盟的人数已经不够一半了,死亡惨重,碧落盟中很多人看着遍地尸体,忍不住呕吐,嚎啕大哭起来。夏宜人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表情,他不相信在他的指挥下,碧落盟竟然如此惨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哥交代。 原来,七大寇按照原定计划,炊烟一起,马队在七大寇的带领下立刻前往梁河坡,一路上尘土飞扬。碧落盟岗哨松懈,稀稀疏疏的,而且岗哨的位置有和无没有多大区别。当碧落盟发现七大寇的人马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组织人手抵抗。 夏宜人和夏天,夏宇正在吃晚餐,突然间帐外杀声震天,夏宜人问道:“外面怎么回事?”当即有人满身是血地爬了进来,语无伦次道:“七大寇打来了,杀了我们很多人。”夏宜人一听,当场呆了,饭碗直接掉地上了。夏宜人本根不相信,敌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而且直接自己却是根本一点都没有准备好。 碧落盟的人仓促间应战,但是由于七大寇的马队冲杀,碧落盟很快人数便锐减了一般。夏宜人,夏宇,夏天三人看见外面的帐篷一地的尸体,心中满是冷汗。碧落盟竟然在七大寇的冲击下,这么不堪一击,根本是单方面的虐杀,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夏家三人见状,速度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损失总算不那么大了。碧落盟的人手聚拢起来,互为援手,但是这些人又怎么敌得过马队的冲击?更何况这是一支算得上是乌合之众偶的队伍,更加不可能抗得过久经战场的七大寇,于是在梁河坡扎营的碧落盟被全部歼灭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七大寇正准备下令发起最后一波的攻势时,黑虎山上的警钟被敲响了,所有的寇匪都停了下来。尚飞转身看着黑虎山上的方向,脑海在思索着,过了一会才催马道:“撤,回黑虎山。”尚飞第一个转身,然后拍马直向黑虎山奔去,众匪寇见状,纷纷撤退,于是眨眼间匪寇便退得一个不剩了。 夏宜人等人,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差点自己就全军覆没了。但是经过清点人数,才发现,驻扎在梁河坡的碧落盟人数已经不超过一百人。夏宜人听了这个汇报,整个人都呆立了当场,三百人出征的队伍还没有开战就已经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了。夏宜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夏宜渡河碧落镇的百姓交代? 夏宜渡带着一批精干的弟子,早早便已经出发了,夏语雪跟着夏宜渡。昨天晚上动的身,白天已经到了黑虎山的背面,晚上夏宜渡决定打七大寇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和梁河坡的人马会合,但是没想到夏宜渡带人攻进黑虎山的时候,扑了个空,山上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而已,在审问之下,才知道七大寇已经下山朝着梁河坡安营扎寨的碧落盟杀去了。 夏宜渡吓得脸色惨白,碧落盟那一块虽然人多,但是主力高手却是很少,大部分都在自己这一队,原本自己是想突袭,然后和大部队会合,然后一举端平黑虎山,如今看来,反而被七大寇摆了一道。 除了知道这些消息外,夏宜渡还得到一个消息,这黑虎山有个警铃,只要摇动警铃,七大寇便会回来。正是利用这一点,救下了碧落盟那残余的百余人。 七大寇赶回黑虎山的时候,才发现地上只有几个匪徒的尸体,偷袭的人早已经走得一干二净了。这让尚飞很是不高兴,自己去战斗,结果老窝都差点让碧落盟的人拆了。尚飞决定晚上再对碧落盟进行一波攻击,蒋干阻止道:“大哥,此时不宜再出战了,此刻碧落盟两路人马会合,实力增强,加上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们的防守肯定会加强,加上我们的马队,不适合夜间作战,这样对我们很是不利。最后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莫家的人还没有动作,如果莫家的人趁我们和碧落盟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最后才出来,那样就让莫家得了渔翁之利,这样可划不来。” 尚飞一听,蒋干分析得很是在理,于是道:“加强防守,大家好好休息一番,然后明天大干一场。”黑虎山上灯火通明,就像是白天一样,莫说是晚上来偷袭的黑衣人,就连是只蚊子都能够不能够不被发现而潜入黑虎山。同样,在梁河坡上,也是灯火通明,巡逻人员一队接一队,双方都想到一处去了。于是都是平安大吉,但是这样安静的夜晚注定有人睡不着。 第七十六章 斗智斗勇拼性命 夏宜渡的脸色非常不好,自己带人在后方去偷袭成功,结果正面战场竟然被人一窝端了。夏宜渡肺都快炸了,怒不可遏道:“你们这些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所有人都低下头,默不作声,特别是夏宜人,三百人的队伍,损失了三分之二,这个责任太大了,都够他死十次了。 夏天道:“我们还可以将局势打回来的。”夏宜渡怒吼道:“你倒是说说怎么打?三百人的主力部队,被七大寇一番冲杀只剩下百来号人,加上我带的人总共不过二百人,光七大寇就有一百多号人马,我们人数上没有优势,武力上也没有优势,怎么打?” 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些大豪一个个都害怕起来,问道:“盟主,要是我们输了,那可怎么办?”夏宜渡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夏宇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我们还有得打,他们的马队很厉害,但是他们的功夫除了七大寇有几下子之外,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功夫,我们只要有人拖住七大寇,然后将马射杀掉,这样他们便溃不成军,到时候就是我们大展拳脚的大好时机。” 夏宜渡忧心忡忡道:“这倒是个好方法,但是我们哪来这么多人对付七大寇?”夏宇环顾四周,让这些大豪来对抗七大寇是明显不可能的,主要的战斗力还是在夏家,但是夏家能和七大寇抗衡的人寥寥可数。这一刻夏宇开始想念莫凡,要是莫凡在,他们联手定可以打败七大寇。但是如今紫陌阁已经和碧落盟分道扬镳,莫家主动低头是不可能的,想夏家低下姿态去求和,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夏宇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要怪便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黑虎山上,智囊蒋干道:“大哥,今天这一战,我们可谓是斩获甚多,这一战,碧落盟元气大伤,死了一半的人,碧落盟已经不成气候。”尚飞目露凶光道:“明天再战一场,将他们全部杀光,然后攻进碧落镇,碧落镇的一切便全部是我们的了。”众人都笑了起来,放佛看见了碧落镇的黄金美女,这一切都是他们的。 三寇薛其道打断众人道:“大家别忘了还有个莫家,要是莫家在我们和夏家火拼的时候,在背后捅我们一刀,那可是致命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了,薛其道说得也对,他们听听大哥怎么安排的。 众人望向尚飞,尚飞略加思虑道:“我们兵分两路,同时进攻。三弟,五弟,七弟你们三人带上几十号人去绝情谷,将莫家的人消灭在绝情谷内,莫家就一个莫凡,想必也不能翻腾多久,你们灭了莫家后,和我们一起攻打碧落盟,然后再一起进攻碧落镇,碧落镇唾手可得。” 绝情谷内,天情就躺在树上,看着莫北睡觉的帐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莫凡在中帐内还是睡不着,来回走动着,眉头紧锁,他在等探子的消息。终于莫凡派去的心腹莫声谷回来了,莫凡焦急地问道:“声谷,情况怎样?”莫声谷道:“今天傍晚时分,七大寇突袭碧落盟,碧落盟死伤惨重,如今只有两百来号人。” 莫凡听得莫声谷这么一说,心中当下咯噔一下,顿时有点眩晕的感觉。碧落盟那么多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么?七大寇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么?光凭紫陌阁这点人马又怎么能够抵挡七大寇的那些凶徒?莫凡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迷茫不知所措的状态,眉头紧锁,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莫声谷看着这个大哥道:“凡哥,接来下我们该怎么办?”莫凡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声谷,你怕不怕死?”莫声谷道:“我当然怕死啊,谁不怕死,只不过为了紫陌阁,为了碧落镇,死又怎样?大不了一死。”莫凡神情赞赏地看着莫声谷,拍了拍莫声谷的肩膀,道:“不愧是我莫家好男儿,我们大不了一死。”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七大寇的人马便兵分两路出动了,尚飞带人朝梁河坡方向出发了,百骑人马带起一阵尘烟,浩浩荡荡。碧落盟的哨兵经过昨天一役,每个人都丝毫不敢有所松懈,早早便发现了七大寇的人马。 夏宜渡听知七大寇人马来了,下令撤退十里,退到昨夜连夜设好的陷阱处,在十里坳伏击七大寇的人马,在密林中七大寇的马队便无用武之地,威力大打折扣,这样碧落盟才能有希望战胜七大寇。 七大寇一路穷追猛打,碧落盟的人跑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瞬间丢盔弃甲,跑得比兔子还快。这让七大寇高兴坏了,纷纷追赶,蒋干心中有疑惑,碧落盟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不至于还没有打便落荒而逃。 蒋干将这一想法对尚飞说了,其他人都笑了,笑蒋干太过胆小,昨天一战已经让碧落盟的那些废物吓破了胆,今天看到了我们只有逃的份。眼看就能够将他们杀阁片甲不留,这时候还不快追,还等什么,等他们缓过神来便不好打了。于是纷纷驱马继续追赶,尚飞也觉得蒋干有点多虑了。 碧落镇的人马终于逃到了十里坳,等到七大寇追到的时候,只看见碧落镇的人马纷纷躲进十里坳,前面的人还在继续敢马追去。蒋干一看见十里坳便大喊:“停。”尚飞问道:“二弟,怎么了?”蒋干指着十里坳道:“此处密林,必定有埋伏,碧落盟是想废掉我们的马,和我们短兵相见。” 果不其然,前面还在追赶的匪寇,纷纷掉入陷阱,连人带马被利刃刺死。尚飞笑道:“短兵相见,我们又怎么会怕碧落盟?小的们,下马,让我们杀光碧落盟的这些饭桶。”寇匪纷纷下马,远处观望的夏宜渡见自己的计谋被人识破了,不禁开始担忧起来。碧落盟的人马和七大寇的人马真的拼起来,碧落盟不一定会赢,七大寇的人马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而碧落盟的人手生活安逸,两者的生存环境决定了碧落盟武力上虽然人多,但是却处于劣势。 夏宜渡突然发现七大寇只来了四个,眼睛一亮,这下子有希望了。夏宜渡将几阁重要的人物叫到一起,制定战略。人员到齐,夏宜渡道:“改变原来的策略,如今七大寇只有四个人来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的机会。我们人数虽多,但是战力却是不如他们,因此我们要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我和语雪对付尚飞,其他的三个人,你们一人牵制一个。只要将这几个土匪头子解决掉,那群小喽啰便扑腾不了了,其他的人只要负责抵挡住就行了。” 碧落盟和四大寇的战斗一触即发,到底哪一方会获胜呢?绝情谷的情况又怎样了呢? 绝情谷内,薛其道带着二寇,领着几十号小喽啰,人马和莫家的人不相上下。这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战斗,也意味着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两军正面交战,莫凡一眼便认出了薛其道,薛其道也认出了莫凡。莫凡冷冷道:“几年不见,你竟已经成为了一个匪寇,真对得起薛家的名声。”薛其道脸色微变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每个人的路都是已经预定好的,正如你不想做莫家的家主,迟早你还是做莫家的家主,因为这是你一出生便已经注定的结局,你再怎样都改变不了。匪寇这条路是我走的,不管怎样都要走下去,无论结果怎样都是一样的,大不了一死。” 莫凡看着薛其道似乎有点理解,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想做紫陌阁的阁主,只是这个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赋予自己的一个责任,自己必须挑起这个担子,其实自己更向往江湖游侠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才是自在潇洒,无拘无束的生活。 薛其道一挥手,众喽啰便以扇形包围住莫家的队伍,薛其道从齿缝中蹦出一个“杀”字。众喽啰随即便拔刀,一个个如同饿虎下山一般,莫家的人在他们眼中好似猎物一般。薛其道拔剑就找上了莫凡,而丁伟则对上了莫奕风,五寇燕南峰则杀入莫家子弟的人群中,一时间无人能抑其锋芒,莫声谷和其他几个莫家子弟联手才能勉强与之为敌。一时间莫家处于下风,不断有莫家子弟惨死在匪寇的刀下,匪寇虽然有伤亡,但是很少。 天情在远处的树上,一直看着莫北,好似这战斗根本和他没有关系,也没有想着要给予莫家子弟援手,天情关心的只有莫北一个人而已,莫北安好,天情便无所求,只要莫北好便好。 莫北听从莫凡的话在后面躲着,但是看着莫家子弟一个接一个倒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莫北想哭,本来大家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本来莫凡和薛其道打得如火如荼,虽然莫凡一时间不能取胜,但是薛其道一时间也不能奈莫凡怎样,两人处于一种胶着的状态。越是胶着的状态,莫凡就越担心,看着莫家子弟一个个倒下,莫凡的心好似在被刀割一样难过。 莫凡痛恨自己武功太低,无法保护家族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家子弟一个个倒下,莫凡满是愤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薛其道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莫凡的面前。要想救莫家子弟,莫凡必须先打败薛其道这座大山,不然自己都有可能死在薛其道的剑下,更别谈救其他人了。 第七十七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莫北看着哥哥和寇匪打斗,哥哥好像有点危险的感觉,莫北拿着天情送给她的青城刀便冲向了薛其道。莫北突然加入战局,这一下子莫凡慌了,小北的功夫根本就是些花拳绣腿,连自保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够打赢薛其道。结果莫北好心办坏事,越帮越忙,莫凡更多的时间是在保护莫北,这让薛其道有机可趁了,经常剑招往莫北身上招呼,让莫凡疲于保护莫北,然后就有机会攻破莫凡的防线,莫凡一下子便处于下风,根本不能出手抢招。 在树上的天情看见薛其道招招向莫北招呼,怒不可遏,从树上一跃而下,当头一脚将薛其道踢飞丈远。其实这一脚并不十分高明,因为天情从树上一跃而下,薛其道触不及防,被一脚踢个正着。薛其道躺在地上过了好久才站起来,天情这一脚着实不清,带着异常的愤怒,一脚就将薛其道直接踢得口吐鲜血。 众匪寇看着这一场面都停下手来,莫家子弟趁机缓了口气,已经损失了十几个人。天情将薛其道踢飞,落地后便马上转身上下看着莫北,关切道:“莫北,你没事吧?”莫北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很是疑惑天情是怎么出现的,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天情的问题。等莫北回过神来才道:“我没事。”莫北没事,天情便放心地笑了,那一笑非常刺眼,有着夺目的光,那一瞬间莫北觉得天情原来也有那么一点好看。 莫凡看见天情的突然出现,一脚便直接踢飞薛其道,眼神便亮了,这下子莫家能赢了,肯定赢了。莫凡狂喜,一把上前抓住天情的肩膀道:“天情,你竟然来了,这下子我们有希望了。”天情脸上满是笑容,但是却只是对着莫北的笑,莫北正看着天情,发现天情也在看着自己,便低下了头。 薛其道站起身来,擦着嘴角的血渍道:“你是谁?”天情还未回答,莫凡已经抢答道:“他是刀帅天情,这下子你们输了。我和天情联手,你们必输无疑。”场上的情况瞬间变化,莫家子弟或多或少都看过天情和莫奕风的比试,一下子都充满了信心,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莫家必胜,天情必胜。”结果所有莫家子弟都喊了起来,声势浩大,一时间众喽啰都有了畏惧心理。 丁伟不屑道:“不就是暗箭伤人么,算得了什么,手底下见真章。”反而是薛其道愁眉不展,天情那一脚,就算不是偷袭,自己硬接也未必接得下来,那一脚之重,平生未见。薛其道如临大敌道:“老七,刀帅是有真本事的人,别小看了他,不然你会输得很惨。”丁伟听了薛其道的话,但还是骂骂咧咧的,一脸的不服气,但是三哥的话还是有分量的,要听。 天情看着莫北,依依不舍地转头,满脸的笑,问莫凡道:“这些人是杀还是只杀几个头头,留下些活口?”莫凡道:“这群人坏事做绝,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该杀。”五寇燕南峰听天情和莫凡的对话,无比生气,这个年纪轻轻的天情也太目中无人了,燕南峰还是很客气道:“这位小哥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天情笑道:“狂妄么?我这是自信而已,你们谁能打败我?”薛其道在心中估量,天姓江湖上很少见,便问道:“不知道刀帅是否是天剑山庄之人?”天情笑道:“在下天剑山庄三公子。”天情这么一说,薛其道整颗心都沉下去了,天剑山庄的剑法在江湖算是顶尖的剑法,若是刀帅练成了的话,光凭他们三个根本没有什么胜算,恐怕只有大哥才能打败这个天情。 薛其道看着场面的局势,非得有救兵过来不可,对燕南峰道:“你去请大哥过来帮忙,告诉他我们这边的情况。”说完薛其道便冲向了天情,为燕南峰的离开做掩护。天情飞起一脚便踢开了薛其道的剑锋,趁机莫凡掠进,为天情抢阵,天情顺势后退,来到莫北旁边。 天情对莫北道:“莫北,你站在我的身后,青城刀给我。”莫北很听话地将刀交给天情,然后站在天情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天情的身后,虽然那肩膀不宽阔,但是莫北却觉得有一种安全的感觉,第二次见天情的时候,他就救了自己,这一次也是出手救自己,甚至莫家因此而获胜。 天情拿着青城刀,扬刀出鞘,薛其道顿时感觉到莫大的压力,青城刀青碧色的光泽,一看便知道是好刀,拿好刀的人一般来说功夫都很不错。天情单手握刀,高高跃起,一刀斩向薛其道,薛其道刚一剑逼退莫凡,便看见了高高跃起的天情,本想利用天情跃起的悬空期,以长打短,但是迟疑了一瞬间,薛其道选择了后退,避开天情的锋芒。 如果薛其道选择逆风而上,恐怕薛其道会被砍成两半,天情那一刀是势不可挡的,带着一击必杀之威,所以薛其道是被一剑穿心而死的。眼看薛其道被莫凡和天情两人夹击,丁伟也拔刀相助,为薛其道缓解压力,不过丁伟的加入并不能改变结局。 天情一刀劈空,丁伟加入战局,天情的刀瞬间变来到丁伟的眼前。天情的刀法,刀刀要命,完全是拼命的打法,根本不在乎别人向自己身上砍的刀。天情不要命,丁伟还不想死,还有许多女人等着他去上呢,他才不想死在这里。所以丁伟收刀防守,所以丁伟死了。 丁伟收刀及时格住了天情的刀,但是天情一刀比一刀快,让丁伟根本应接不暇,一转眼,丁伟便已经被割了两刀。薛其道见状,上前帮忙,但是却被莫凡给挡住了。丁伟大怒,一直被逼防守还中招了,这让他很是生气,于是他索性不要命了,和天情拼了,所以丁伟的命没有了。 丁伟一刀带着虎虎生威之势砍向天情,刀才刚扬起,天情的刀便无情地划过了丁伟的喉管,带起一抹殷红。丁伟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天情最后一刀竟然如此之快,快得他连刀都没有砍下去。 丁伟一死,便只剩下薛其道和一群小喽啰了,这群喽啰早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威风了,一个个都开始担心起来。薛其道脸色凝重,只希望燕南峰能够早点带救兵来,不然自己便只能埋骨在这里了,莫家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薛其道开始利用灵活的轻功和莫凡、天情两人打起游击战,剑招一味地闪躲和虚招,身子闪避挪腾,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薛其道显然低估了刀帅,刀帅并不只有一把刀,天情飞刀出手,这下子薛其道由主动变成被逼躲避。只有薛其道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不舒服,天情的飞刀是有多难躲,薛其道在心中叫苦不迭。 天情一招比一招快,一刀比一刀狠,对于薛其道天情无端就有种恨意,也许是之前薛其道招招往莫北身上招呼,天情刀刀都要薛其道的命,不取性命决不罢休。加上旁边还有时而出手的莫凡,薛其道只想逃,但是逃却又逃不掉,有天情的飞刀盯着,明显是逃不了的。 薛其道越是和天情纠缠,越是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天情的刀法虽然不是刀刀杀招,但是却比杀招还要让人难以承受。薛其道不知道自己会死在那一刀之下,仿佛天情的每一刀都能至自己于死地,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自己的性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让薛其道恨不得将天情碎尸万段,但是自己根本不是天情的对手。薛其道心如死灰,只希望大哥能够早点过来救援自己,他再也不想体验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薛其道脸上的表情越是难看,天情就越开心,刀锋时而掠过薛其道的脖子,但是就是差那一分而已。慢慢的莫凡看出来天情是在玩弄对手,于是索性不动手了,也观看起天情的表演来。莫北看得莫名其妙,明明天情很多次都可以杀掉薛其道,但是就是没有杀掉。她问莫凡,莫凡道:“天情这是在玩弄对手,不杀掉对方但是又随时可以至对方于死地,这样对一个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薛其道的剑法根本无法施展,只能一味闪躲,一直被天情玩弄着,最后薛其道还是忍不住了,挥剑狂砍,剑法已经溃不成招了,整个精神都接近崩溃了。薛其道几次攻击都没有碰到天情的衣服,薛其道心如死灰,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反手一剑直接刺向直接自己的胸膛,亲自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薛其道一脸的解脱,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了,薛其道微笑地死了。 天情撇撇嘴,这样就没有了,他还完全没有尽兴呢。莫凡看着薛其道的尸体,反而有点同情,遇上天情这样的对手,的确是生不如死。众喽啰见两个头目都死了,纷纷做鸟兽散。莫家子弟也没有继续追,先处理伤势,救助同伴,然后等待莫凡的命令。 莫凡道:“天情,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肯定损失惨重。”天情笑笑道:“我也没做什么,看见他对莫北出手,我就忍不住出手了。”莫凡听天情这话,心下了然,然后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天情摇头道:“没有,这一段时间,我的确是在碧落镇,但是我是昨天早上看见莫北在你们的队伍里,我才跟着的。” 莫北动容了,自己藏身在莫家的队伍中,连哥哥都没有发现,天情竟然发现了自己,莫北的心房有着微微的触动。他竟然如此关心自己,莫北第一次感受到被其他人关心的滋味,这种滋味很美好,莫北蓦然觉得天情很亲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感动。 第七十八章 莫名其妙的战局 夏家的计谋被识破,寇匪的人马停在十里坳坳口,并不进入密林。这一下子,碧落盟在密林中的埋伏全部成了无用功,夏宜渡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夏宇道:“对方头目只有四个人,我们不是没有可能战胜的,我们以多攻少,牵制住对方的主力,然后切断他们的连接,将他们的人马打乱,越乱越好,这样我们才能将他们的人马诱进十里坳,这样一来,他们前后没有连接,联系不通,我们浑水摸鱼,消灭其有生力量,然后合而围之,谅尚飞再厉害也插翅难飞。” 夏宇此计一出,众人纷纷叫好,夏宜渡也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便吩咐人马依计行事。夏天带第一拨人马前去打前锋,碰见匪寇的人马便佯装溃败,然后将对方引入坳口,然后夏宇带人从后面截住匪寇的后续人马,力求将其消灭,一旦尚飞察觉,语雪便找上尚飞,牵制住尚飞,你一个人恐怕打不赢他,你等我们的救援,只要拖住他就好。 一切都如夏宇的计谋一样发展,只是出问题的是,匪寇的队伍明显比夏宇所估计的还要善战,夏宇所带的人马一时间竟然被匪寇杀得七零八落,虽然人数上是对方的三倍,但是战斗力却是远远不及对方。 一旦让匪寇的人马前后相接,这对碧落盟来说将是功亏一篑,结果将会惨不忍睹。夏宇重新整顿人马,组成防线,宁死也不能让六寇黄鸿运带人去支援尚飞,夏宇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还是抵挡住了黄鸿运一阵。 正面战场,夏宜渡,夏宜人和夏天三个人正和二寇蒋千,四寇屠洪站得如火如荼,虽然是以多攻少,但是碧落盟这边却还是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夏语雪和尚飞两人已经脱离了战场,夏语雪成功地将尚飞引至十里坳中。尚飞虽然知道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引开了,听蒋千说这个人是*夏家最出色的年轻人,也将是唯一能够练成全部*剑法的人,听说夏家已经几十年没有人练成完整的*剑法了,尚飞也想会会这么一个人,也想感受一下当年*剑侠夏晨风的剑法。 尚飞一脸的不可一世道:“听说你是夏家最厉害的人,听说你已经练成二十招*剑法?”夏语雪一脸平静纠正道:“是二十二招。”尚飞笑了:“原来你已经练成了二十二招了,不知道能够达到怎样的水平,能不能够让我打个尽兴?”夏语雪恭敬道:“希望我能够让你尽兴。” 尚飞一声怒啸,手中的金刚杵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霍然落地,地上的落叶纷纷被震飞,一时间气势无两。夏语雪看着比童子胳膊还粗的金刚杵,心想若是被这金刚杵碰了一下,非得伤筋动骨不可,还可能一命呜呼。夏语雪神情专注,目不转睛地盯着尚飞手中的金刚杵,仿佛盯着一头怪兽一般,脸上一脸的悚然。 尚飞大叫一声:“我要来了。”右脚一拨,金刚杵便打起转来,尚飞一掌拍在金刚杵身上,金刚杵便旋转着飞向夏语雪,夏语雪看着金刚杵飞向自己,便急退,这么重的杵自己肯定是接不下来的,硬接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剑毁人亡。夏语雪的想法是正确的,许多人因为硬接这一招儿活活被金刚杵打中身体,吐血而死。尚飞成名以来,硬接下尚飞这一招的只有人皇李傲放一个人而已。 尚飞还记得当年在洛阳的边郊,尚飞用这一招“轮回送终”被李傲放那惊天的一剑“龙破黄泉”给破了,那一剑,尚飞只有一个感觉,李傲放的人,李傲放自身根本是条龙。从那以后,尚飞都不敢去洛阳,他怕了,他怕洛阳的那条龙。 夏语雪避过这一招的同时,双脚急蹬,改变身体方向,由退为攻,已然攻出了一招“*雨”,千百道剑影刺向尚飞。此刻尚飞杵不在手,只见尚飞一双肉掌在空中急挥,短短眨眼间便打出了三十四掌,周身的剑影全部被打散,只剩下一柄剑当中袭来,尚飞大掌及时一合,便锁住了夏语雪的剑,夏语雪根本拔不出来,那剑仿佛就是生在尚飞的手掌中的一样。 尚飞手回拉,然后一脚踢向夏语雪,夏语雪及时用腿一格,巨大的疼痛从夏语雪的腿上传来,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夏语雪痛得眯起眼睛,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起来。尚飞哈哈笑道:“我的铁腿可不是人人都能接的,吃到苦头了吧。”话音落的时候,第二腿也攻到了,夏语雪不想再吃一记铁腿,弃剑,没有丝毫迟疑。 夏语雪捡起地上的金刚杵,只感觉这金钢杵好重,不知道尚飞是怎样抡得虎虎生风的。夏语雪用尽全身力气,将金刚杵扔向尚飞,尚飞可是知道自己的金刚杵的分量的,他自己也不敢单手接,急忙双手接杵,双手微微被震得有点发热。夏语雪趁机及时抄起自己的剑,袭向尚飞,尚飞将金刚杵当胸一横,夏雨雪便觉得这一剑便再也攻不下去了,尚飞根本无懈可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强攻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 夏语雪攻势一停,尚飞的金刚杵便出手了,如同飞矢一样射向夏语雪,夏语雪依靠灵活的身形,堪堪避过这惊险的一杵。夏语雪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让尚飞有机会出手,不然迟早自己会败在杵下,只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只有遭殃的份。 夏语雪和尚飞缠斗许久,终于摸出了金刚杵的门道,这金刚杵,距他越远,威力越大,越近反而金刚杵更加没有威力。于是夏语雪开始逼近尚飞,两人越来越近,身形几乎都快贴到一起了,夏语雪这时才发现不仅仅是尚飞的金刚杵的威力发挥不了,自己的*剑法更是发不出来,这样反而自己处于下风了。 夏语雪一招“雪满*”掩护自己,身形急退,拉开距离,这样自己的*剑法才能有用武之地。夏语雪一拉开距离便又是一招“雪满*”攻向尚飞,尚飞身形跃起,一个翻身落地,然后审视着夏语雪道:“你难道就这点本事么?这样也未免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夏家最厉害的人能够让我打个尽兴,没想到还是草包一个,*剑法不过尔尔。” 尚飞这一番犀利的言辞,很显然刺痛了夏语雪的自尊心,夏语雪脸上尽是愤怒的表情。一字一顿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侮辱*剑法。”尚飞轻笑了,眼中满是讽刺,用一副看小孩的表情看着夏语雪道:“这是听过的最好笑的话了,什么叫我能够侮辱你就不能侮辱*剑法?你用的是*剑法,我侮辱你不就是等于侮辱*剑法么?” 夏语雪被尚飞这一句话说楞了,是啊,我不就是代表着*剑法么?侮辱我也就是等于侮辱*剑法,自己怎么那么愚蠢?自己绝对不能够让人侮辱瞧不起*剑法,死也不能,宁愿死,也要保住*剑法的名声。 夏语雪一脸的肃穆,他不再按计划拖住尚飞,他要为*剑法找回尊严。他要击败尚飞,他要告诉天下人,*剑法还是以前的那个*剑法,夏家的后人没有将*剑侠的名声给丢掉。夏语雪竖剑在胸,一脸的坚毅肃穆,是之前没有过的认真,尚飞一开始还被夏语雪的这副架子给吓到了,还以为夏语雪要施展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剑法,结果一出手还是*剑法,这下子让尚飞笑了。 尚飞笑道:“你已经输了,你的招式用老,已经败了,没有机会了。”夏语雪根本没有理会尚飞的话,一心一意地用着*剑法,夏语雪的*剑法,一招接一招,行云流水,如同泉涌一般,连绵不断,没有一丝停顿。尚飞这下子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这样子打起来才有意思,杀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杀多了也厌倦了,难得碰见一个可以练练手的,尚飞也要拿出真功夫了。 反观夏宇处,本来夏宇还是能够死死地纠缠住黄鸿运的,但是突然间五寇燕南峰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战局,夏宇一下子便败了,仓皇而逃。一处败,处处败,碧落盟的计划彻底成空了,一下子碧落盟处于及下风,不断有碧落盟人马惨死,夏宜渡看着这局势,叹了口气,这是天要亡夏家。 夏宇道:“如今我们已经溃不成军,我们是撤退还是什么?”夏宜人也道:“大哥,我们退吧,重整旗鼓,还能够来再战一场。”夏宜渡表情无比痛苦道:“这一战已经是我们背水一战,要是输了,碧落镇恐怕便没有了夏家。”众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人群被悲伤的气氛笼罩着,一种死气蔓延。 燕南峰终于来到了蒋千身边,凑到蒋千耳边说了几句话,蒋千脸色大变,急忙鸣金收兵带领人马退去。这一下子,碧落盟的人马都迷茫了,七大寇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收兵了。一些人还打算追一下,夏宜渡阻止道:“恐防有诈,我们先看看再追不迟,别中了圈套。” 碧落盟的所有人马已经只有百来人了,这一站又损失了近半,而七大寇此次前来的人马只损失了三分之一。夏宜渡看着匪寇离去的身影,一脸的疑惑,七大寇这到底是想搞什么把戏? 第七十九章 鹿死谁手尚未知 夏语雪的剑法衔接得天衣无缝,尚飞脸上终于有了点色彩,这样才是*剑法,这样的打斗才有意思,单方面的虐杀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虽然夏语雪的剑法天衣无缝,尚飞也有信心将这无缝的天衣给撕开一条缝。 夏语雪二十一招*剑法一一施展开来,尚飞脸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没有了,取代的是一脸的正色,认真对待的表情。接下来尚飞要施展的可就是真正的金刚魔杵了,少林寺只有金刚杵法这一说,因尚飞的杵法太过诡异,太过于血腥,是以江湖中称尚飞的杵法为魔杵。 只见尚飞手中的杵运用如飞,那么重的杵在尚飞手中好似一根木棒一般轻。夏语雪明明看着尚飞的杵是打向自己的左手,可是等到自己挥剑去救左手,魔杵便打向自己的右手。这一刻,夏语雪傻眼了,明明对方是攻向自己的左手,为什么魔杵会出现在右边?几次堪堪躲过魔杵的攻击后,夏语雪的左手还是被魔杵击中了,击中的那一瞬间,夏语雪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有温热的液体在缓缓地流着,很快,整个左臂都被血染红了。 夏语雪的左手已经不能动了,但是右手的剑还是坚定不移地攻击着。二十一招用完,便只剩下最后一招了,夏语雪一字一顿道“潇-湘-满-天-下”这短短的五个字,夏语雪却念了许久。尚飞一脸的动容,终于可以真正见识一下,*剑法二十八招中的*七式了、尚飞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夏语雪整个人冲天而起,在极高处翻身下落,然后只看见霍霍剑光,连尚飞和夏语雪自己都被淹没在剑光之中,剑光散去,夏语雪和尚飞两个人静静地站立着。尚飞的魔杵之上布满了剑痕,夏语雪的剑锋有许多卷刃,整柄剑已经不能用了,可见这一战之激烈。 这样的打斗极耗体力和精神力,夏语雪的呼吸还未平复,尚飞已然缓过劲来,尚飞道:“*剑法果然不能小看,但是你还是逃不了将死的结局。”尚飞缓缓提起金刚魔杵对准夏语雪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夏语雪此刻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闭上眼睛任凭魔杵砸向自己,突然夏语雪感觉有人将自己向后拉,避过魔杵的攻击。 尚飞一杵正要砸下,突然夏宜渡等人及时赶到,夏宜渡及时将夏语雪拉开,避开这致命的一杵。尚飞左右看了看,发现全部是碧落盟的人,心中甚是纳闷,自己的人呢?夏宜渡开口道:“魔头,束手就擒吧,你的手下全部被我们打跑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尚飞哈哈一笑道:“我尚某人的性命就在此,有本事就来取,就凭你们这些人也能打跑我的弟兄,简直是痴人说梦。”夏宜渡一时间哑口无言,那些匪寇还真的不是自己赶跑的,是自己走的,但是夏宜渡坚持不输气势道:“现在就你一个人了,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够逃出我们的包围圈。” 夏天,夏宇等人宜听夏宜渡的话便心知肚明,迅速将尚飞围起来,除去还没有缓过来的夏语雪,总共有六个人包围住了尚飞。尚飞哈哈一笑,我就让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见识见识我的金刚魔杵的威力,我尚飞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尚飞这次所用的功夫却不是杵法,而是少林达摩棍,三十六式少林达摩棍,挥洒自如,尚飞此刻虽然体力有衰竭的现象,但是棍法依然势不可挡。达摩棍本来就是威力无比的棍法,加上沉重的金刚杵,可谓是擦着即伤,碰着便死。 六打一竟然还被对方一个人压制住了,碧落盟的人都感觉到很是没光彩,于是又有四个人加入战局,局面变成了十打一。尚飞哈哈一笑,正派人士就是有这些本事而已,有种你们全部都上,大爷我不怕你们。夏语雪眼中对尚飞有着赞叹之色,扪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尚飞这样潇洒。 夏天听了尚飞这大言不惭的话,愤怒,于是剑身一抖,像条毒蛇一样袭向尚飞,尚飞猝不及防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尚飞恼怒,一杵砸向夏天,夏天闪躲慢了一下,被魔杵砸中,当场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当场死亡。夏天一死,阵势有点紊乱,尚飞抓住这个机会,又将三个人扫了出去,这三个人也立马死了。夏宜渡脸上尽是冷汗,尚飞越战越勇,而自己这边的士气越来越低,再这么打下去,必输无疑。 夏语雪在一旁看得也非常着急,但是自己使用“*满天下”和尚飞一拼,元气大伤,还没有缓过来,就算勉强上阵也只是拖后腿的份。尚飞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流失,很快他便撑不下去了,之前如果不是因为接下夏语雪的一招“*满天下”,就凭这些人怎么可能和自己打这么久。尚飞感觉手中的魔杵越来越沉重,挥舞起来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灵活了。 尚飞虚弱的状态被夏宜人发现了,夏宜人兴高采烈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再加把劲。”众人一听,士气大振,攻势更加逼近。尚飞冷笑一声,自己死也要带走一个,不能便宜了这些小兔崽子。尚飞奋起余勇,用尽最后的力气,夏宜人的攻势最猛,于是夏宜人便成了杵下亡魂。夏宜人那一剑刺中了尚飞,还没来得及高兴,尚飞一杵便当头砸下,夏宜人立刻拔剑,但是剑嵌在尚飞的胸骨之中,拔不出来,于是夏宜人便脑袋开花了。 尚飞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震慑住了众人,众人都畏惧不敢上前,几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尚飞用杵支撑着身体,勉强让自己不倒下。就在这时,匪寇的马队来了,尚飞的救兵终于来了,尚飞笑了,他的兄弟总是那般可靠,死也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的,他们可是用生死换来的交情,这样的交情是可以来托付生命的,所以尚飞安心地倒下了,他相信他的兄弟们会救下自己。 蒋千在五寇燕南峰的带领下来到绝情谷,发现绝情谷中只有薛其道和丁伟等人的尸体,燕南峰将刀帅天情的出现告诉蒋千。蒋千惊觉道:“不好,我们已经来迟了,对方出现了强助,我们赶紧通知大哥。”一群人马便又匆匆赶向十里坳,幸好蒋千及时赶到,不然尚飞可真的就要出事了。 蒋千等人的出现无疑对于碧落盟来说不是个好事情,眼看尚飞就要死在乱剑之下,结果蒋千横来这一下,尚飞得救,碧落盟这一下子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夏宜渡一肚子的火,但是眼前和蒋千他们一战明显是不智的,夏宜渡不至于蠢到将整个碧落盟全部葬送在这里。 关键时刻,唯有忍,大丈夫忍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大事。但是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又不该忍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一个明智的人一定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不该忍。该忍的时候忍,最终会忍者终昌,不该忍的时候忍反而会误了卿卿性命。 蒋千带着人马走了,留下碧落盟的人马在十里坳中。有人问为什么不和七大寇的人马拼了?夏宜渡摇头道:“拼不得,这一拼我们就全完了,我们的人数已经很少了,再也拼不得了,再拼将会全军覆没,虽然尚飞已经不能战,但是其他的四寇还是完好无损的,我们没有优势,况且语雪一时间还不能参战,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碧落盟的人马又回到了梁河坡,正好碰见了莫家的人马,看见几乎完好无损的莫家人马,夏宜渡眼睛深深地被刺痛了。夏宇粗略地扫视了一下,发现莫家的人马只少了十数人,这下子夏宇不解了,按道理匪寇兵分两路,莫家的人马应该会全军覆没,如今却是几乎完好无损的,这怎么可能?夏宇又仔细地扫视了莫家的队伍,发现了一个和莫家服饰完全不一样的青衣人。夏宇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天情,这一下子,夏宇想明白了,肯定是天情帮助了莫家,不然凭莫凡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七大寇的人马。 两支队伍相遇,莫凡看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碧落盟,笑道:“夏盟主,碧落盟那么多人马怎么只剩下这百来号人?”夏宜渡被莫凡这一句话给说住了,无言以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凡道:“换做莫家抵抗七大寇的主力人马,只怕夏家要全军覆没。”莫凡听到这句话,笑了,仿佛是在笑夏宜渡的可笑,笑碧落盟人马的悲惨,莫凡道:“那明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莫家男儿是如何击败七大寇人马的,让你们瞻仰一下紫陌阁莫家的风采。” 碧落盟中有人立刻不屑道:“就莫家的那点人马,也敢说大话,也不怕闪了牙齿。”莫凡笑道:“今天七大寇分兵攻打碧落盟和莫家,看样子碧落盟是惨败,而我们莫家却是大获全胜,对方的两个头目都被我们杀了,你们碧落盟又做了些什么?” 莫凡这么一说,碧落盟的人纷纷表示不相信,但是夏宇相信,因为他认识天情,换做莫凡一个人是不可能,但是若是有个天情,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不仅仅是量变,完全是质变,碧落盟现在都不一定能够战胜莫家的队伍。 莫凡笑道:“那你们明天就看好了,我们莫家是如何战胜七大寇的。”碧落盟中很多人都等着看好戏,只有夏宇才担忧,这下子紫陌阁莫家真的要在碧落镇崛起了。 第八十章 江湖险恶是人心 两支队伍隔河安营,莫北晚上来到莫凡的营帐,发现天情也在,莫北轻轻地对天情笑了一笑,天情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是报以微笑还是说话。莫北来到莫凡身边道:“哥哥,我很不喜欢你下午时候的样子。”莫凡楞了,问道:“下午我什么样子?”莫北道:“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 莫凡听了莫北的话,笑了起来,语重心长道:“小北,你错了,我那是做给夏家人看的,我这是先声夺人,在气势上给予夏家压力,然后我们便能占据碧落镇的话语权。”莫北反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占据碧落镇的话语权?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要去争呢?” 莫凡叹了口气道:“小北,你长年不是在药房就是在青藤阁,你不知道什么叫江湖,如果莫家不争碧落镇的话语权,那么就相当于紫陌阁所有人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人在江湖必须要争,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些年,夏家对我们莫家的打压是多么厉害,你是不知道,我们莫家已经不能再退后了,再退后,紫陌阁便姓夏了,这一次夏家趁机想利用七大寇的人马消灭我们莫家,要不是我退出了碧落盟,恐怕我们莫家已经姓夏了。” 莫北不解道:“我们不退出碧落盟为什么莫家会姓夏?”莫凡道:“碧落盟此次出征,夏家的人马只有百来号人,其他人全部是其他小门小派和大豪家的人马,加起来全部大概是四百来号人,而如今只剩下百来号人,其他的人全部战死了,但是夏家的主力却并没有损失多少,如果莫家没有退出碧落盟,恐怕下场和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只是炮灰而已。” 莫北听莫凡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好害怕,江湖人心竟已险恶至此,莫北只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透心的凉。莫北出去了,天情也跟着出去了跟在莫北后面,莫北坐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莫名地伤感。天情也坐在莫北的旁边,莫北道:“人心真的那么险恶么?”虽然莫北没有对着天情问,但是天情知道莫北是在问他。天情道:“江湖本来就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不是人心险恶,而是江湖逼着你变得险恶。” 莫北头也没有抬,目光盯着河面道:“那你会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险恶?”莫北这一问,天情一开始愣住了,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会,我是谁,我是刀帅天情啊,不管江湖如何险恶,我还会是我,我绝对不会在江湖中迷失了自己的。”莫北和天情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河边说着话,天情一开始和莫北有点距离,一边说,天情一边偷偷地靠近莫北,最后天情终于坐在了莫北的旁边,天情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充满了甜蜜,莫北也没怎么在意。 最后,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说着,最后莫北竟然睡着了,就靠在天情的身上睡着了。时正好是初秋,夜还是有点凉,天情一直在默默地用纯阳的内力给莫北驱寒,不让莫北被这凉夜的露水侵袭。莫北睡得很香,但是天情可就不那么如意,天情一夜没有睡,而且还消耗许多内力,虽然这一夜天情很累,但是天情却是很开心,很幸福的,再累他也愿意。 天朦朦亮的时候,太阳也即将出来了,天情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头倒了下去,睡着了。莫北靠在天情的身上也倒了下去,变为躺在天情的胸口上,一时间画面变得非常温馨。若是天情知道莫北躺在自己的胸口,一定会笑醒的,可惜天情实在是醒不来,所以错过了这么难得的话面。 莫北先醒了,莫北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天情的胸口,急忙起身,脸红透了,像红宝石一样。等激荡的心情稍稍平复后,莫北才去看躺在地上的天情,发现天情正在熟睡中,均匀的呼吸着。莫北心想,还好他没有醒,不然要是被发现那可真的就羞死人了。 莫北就坐在天情的旁边看着熟睡的天情,发现熟睡中的天情虽然是睡着的,但是嘴角却是一直挂着笑,莫北很是好奇天情到底有什么开心的事情,睡觉的时候都能笑出来。在朝阳完全升起的时候,天情终于醒了,天情一醒便发现莫北正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天情便笑了。天情突然地醒来,莫北的目光还来不及收回来,刚好被天情发现了自己在看他,莫北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莫北起身便向营地走去,边走边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营地了。”天情小跑跟在莫北的身后,看着莫北的身影,天情只觉得自己好幸福,心中说不出的愉悦,满满的都是幸福快乐。 莫北和天情两人刚回营地的时候,莫凡便找到天情,拍了拍天情的肩膀道:“天情,今天一战就看你的表现了。”天情皱眉道:“我和莫北还没有吃早饭,能不能先弄点吃的来,其他的事情我们等会再谈。” 不一会,有人端来了粥和馒头,天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莫北端着粥慢条斯理地吃着,天情看着莫北喝粥的样子,感觉自己这样风卷残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放慢了速度,不知道天情是故意的还是非故意的,天情和莫北两人的动作完全一致,同时喝粥,同时吃馒头。两人都不慌不忙,倒是把莫凡给急坏了,看着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莫凡催促道:“你们两个吃快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两人才加快速度吃完,吃完后,莫凡便带领队伍和碧落盟的队伍会合。 碧落盟的人看着莫凡带的队伍,信心满满,朝气蓬勃,而自己的队伍却是死气沉沉,一脸的沮丧,完全是天壤之别。反观五大寇的人马,一个个的像和碧落盟,莫家有着杀父夺妻之恨一般,表情恶狠狠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匪寇的人马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蒋千的鼓动。 蒋千在黑虎山上纠集众匪寇做了一次洗脑,告诉这些匪寇,如果这次战败,大家都活不了,碧落盟还说了要鞭尸拆骨。这下子匪寇个个群情激愤,蒋千成功地将他们的怒火点燃了。 三支人马交战颇有古战场两军交战的味道,各方主将都站在阵前,精神抖擞,只有天情一个人昏昏欲睡,看起来就要从马上掉下来一样,看得莫凡很是莫名其妙,天情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一副没有睡觉的样子。匪寇首先便有人出来叫阵,来的是六寇黄鸿运,黄鸿运看着昏昏欲睡的天情,便认为这会是一个软柿子,结果没想到天情却是最厉害的人物。 面对黄鸿运的叫阵,天情根本没有听见,还是莫凡在旁边告诉天情说有人叫嚣要和你战上一场。没想到天情眼皮抬都没有抬道:“你还不配和我交手,让你们老大来。”天情此话一出,除了莫凡,尽皆哗然,此人口气不小,竟然点名让七大寇寇首尚飞来和他打。夏语雪知道自己昨天自己是输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刀帅天情是谁,于是夏语雪侧身一看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自己那天在湖边遇见的冷漠少年。 知道天情后,夏语雪心中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被比下去了,自己在整个碧落镇可以说是功夫最高的,但是自己还是输给了尚飞,而现在竟然有人指名让尚飞出来一战,这让一向自傲的夏语雪如何接受得了。 黄鸿运还是挥舞着关刀,向天情冲来,但是看天情的样子,明显是睡着了。眼看关刀就要触及天情的时候,莫凡出手接下了这战斧式的一刀。接下来便是黄鸿运的莫凡的打斗,黄鸿运明显不是莫凡的对手,很快便死在莫凡的剑下。 尚飞盯着睡着的天情,听蒋千的报告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叫刀帅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尚飞很佩服天情的定力,大战在即,竟然能够睡着,莫凡竟然为他出手救援,此人必定非同寻常。尚飞一直盯着天情,但是就是看不见天情,刀帅的名声他也略有耳闻,在江湖上最新冒出来的不知名的人物。 黄鸿运死后,燕南峰便拍马来战,但是燕南峰虽然比黄鸿运要厉害,但是却还是比不上薛其道,所以仍然不是莫凡的对手,眼看燕南峰要死在莫凡的剑下,尚飞出手救下了燕南峰,局面就变成了尚飞对战莫凡。莫凡顿时就感到压力,尚飞的魔杵莫凡接起来很是吃力,但是短时间内也不至于溃败,但是莫凡也胜不了。 夏宜渡在思量着,莫凡一个人就可以拖住尚飞,要是再加个天情,尚飞一旦死在紫陌阁手中,那么这次回去后,论功行赏,莫家是第一功,自己带领的碧落盟损失如此惨重,自己肯定会遭到众人的讨伐,一美遮百丑,只要让尚飞死在自己的手中,那么自己会碧落镇还会是大英雄,夏家的名声还是会合以前一样,没有人会计较这次死了这么多人。 尚飞和莫凡两个人打得激烈,夏宜渡看准时机,长剑向尚飞席卷而去,但是由于夏宜渡的突然行动,莫凡并不知晓,而尚飞却是看得明白。尚飞故意诱导莫凡攻向自己,然后夏宜渡的剑便成了向莫凡刺去的,这一下莫家子弟纷纷骂出声来,以为夏宜渡怕莫凡打赢了尚飞,抢了所有的功劳,而痛下杀手。 眼看夏宜渡的剑即将刺入莫凡体内,而莫凡却不能转身,因为尚飞在正面,一转身甚至一分心便会失败,乃至惨死。所以莫凡并不转身,也不分心,他相信天情会出手的,果然天情出手了。天情被莫北摇醒,眼疾手快,飞刀出手,飞刀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夏宜渡,并不是飞向夏宜渡的剑。 夏宜渡本来打算袭击尚飞,结果变成了刺向莫凡,心想杀了莫凡也不错,然后杀光莫家的人,那么功劳还是自己的。虽然听见身后的破空声,但是先刺中莫凡再反身抵挡也不迟,结果他的剑还没有刺中莫凡飞刀便已经射进了他的脖子。夏宜渡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倒下去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飞刀?夏宜渡倒下去了,碧落盟中发出一阵不耻的声音,夏家的人个个沉默。 莫家子弟爆发出一阵阵笑声,笑夏宜渡偷鸡不成反丢了命。蒋千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树皮一样,大脑在急速运转着。天情竟然一刀就结束了夏宜渡的性命,可见天情功夫之高,恐怕连大哥都未必是天情的对手,蒋千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趁机逃走。最后蒋千分析出来,此战七大寇必败,天情这个人太过厉害,大哥也不一定是其对手,自己还是先走的好,于是蒋千便趁众人都关注场面的局势而偷偷地退出人群走了。 莫北看见夏宜渡死了,心中很是解气,这个人竟然要暗算哥哥,江湖果然如同天情所说人心险恶。莫北很感激天情,要不是天情,哥哥只怕已经死在了暗算之下。 莫北转头去看天情,发现天情又睡着了,莫北很是纳闷了,天情怎么这么困?难道天情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有睡,那岂不是自己靠在他身上睡觉的样子全部被他看见了,想到这里莫北脸红了。 第八十一章 少林绝技算个屁 夏宜渡被天情杀了,碧落盟中虽然群情涌动,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找天情麻烦,首先看起来的确是夏宜渡暗箭伤人,暗算不成反被杀,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夏宇默默地将夏宜渡的尸体收敛起来,然后带着几个夏家的弟子走了,留下夏语雪和其他人,这场战斗的结果不用看,夏宇已经知道了,有天情这样的强助在,尚飞肯定活不了,紫陌阁肯定是最后的赢家。这一次,夏家的主事人几乎伤亡殆尽,夏宇接下来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夏家的将来就看他和夏语雪的了,若是他们两个不能支撑起夏家,那么夏家在碧落镇将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祖。 尚飞已经和莫凡打了有一阵子了,莫凡根本不能取胜,虽然尚飞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莫凡打败,但是时间一长,等尚飞熟悉了莫凡的功夫之后,莫凡便会败下阵来。莫凡使出浑身解数,招式用老,但是还是无法取胜,局势对莫凡不利。但是就在这时,天情好像睡够了,醒了。 天情从莫北手中接过青城刀,双脚一踩马背,便飞向了尚飞。尚飞正要一杵打向莫凡,突然一片青色的刀光向自己袭来,尚飞及时横杵接下这一刀,但是胸口却被天情踢了一脚,差点被从马上踢下来。尚飞很是愤怒,这个天情突然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自己的节奏,不然马上自己便能至莫凡于死地。 天情翻身站在莫凡的坐马上,天情的英姿令众人叹为观止,天情之潇洒,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尚飞魔杵又至,天情飞身,双脚踢在金刚杵上,尚飞感觉自己的杵竟然被踢退了两分,心中甚是诧异,这个刀帅竟然能够用双脚敌过无坚不摧的金刚杵。尚飞又是一招力大无穷的伏魔杵,这一杵要是天情敢用双脚接,一定能够让天情的双脚断掉。但是世事又岂能如人愿,这一次天情依然用的是双脚,但是天情却是用双脚夹住了金刚杵,天情整个人就挂在金刚杵上。 这下子还得了,这对尚飞来说完全就是一种羞辱,尚飞怒吼一声,一杵砸向地面,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尺深的坑来。但是天情却早已经灵活地跳开,然后又站在金刚杵上疾走,刚好尚飞还是低腰之势,天情一脚就踢在尚飞的下巴,直接将尚飞从马上踢下来,自己一下子坐上了尚飞的马。 群寇开始骚动了,大哥竟然如此被一个黄毛小儿戏弄了,更何况自己这些小喽啰,已经开始有人想跑了。尚飞越战越勇,虽然一连吃了两次亏,但是尚飞心中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尚飞拾起金刚杵,爽快地笑了,豪气千丈道:“好久没有人踢过我了,真是舒服,这下子,我要用真功夫了。”尚飞本来一身功夫就适合在地面上打,并不适合与人在马上交战。 尚飞神情坚毅,目露凶光,仿佛要将人吞噬掉一般。尚飞怒吼一声道:“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少林寺正宗的大韦陀杵。”金刚杵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向天情攻来,莫凡不禁为天情捏了把汗,反而莫北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相信天情能够赢。 面对这凶猛的大韦陀杵法,天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仿佛是在笑尚飞的可笑,尚飞看着天情的笑,根本不明白,天情都死道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天情傲然道:“不就是少林寺的大韦陀杵么?谁不会的样子,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少林降魔刀,让你看看我是如何降你的。” 尚飞心中大惊,少林绝技,只有少林弟子才会,而这个天情明显不是少林弟子,但是为什么会少林绝技?尚飞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降魔刀已经来到眼前了。接下来的局势完全是一面倒,尚飞的大韦陀杵完全被技高一筹的伏魔刀压制了。 尚飞及时变招,用金刚杵施展少林疯魔杖的功夫。但是刚换招,天情便笑道:“又换了疯魔杖法,少林绝技你会多少全部拿出来吧.”天情的一番话说得尚飞冷汗直流,怎么自己的功夫,他都说得出来,这个人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尚飞又换了两种棍法,夜叉棍和取经棍,但是刚出招变被天情喊出来了名称。尚飞心如死灰,换了最后一种杖法“普渡杖”,当年自己就是因为偷学普渡杖而被逐出少林。这种杖法唯有长老才能学习,尚飞觉得天情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普渡杖。 尚飞普渡杖一出手,天情脸色变了,变成了惊讶的神情,尚飞开始有点得意了,终于天情不知道普渡杖法了。但是尚飞还没有笑完,天情脸色肃然道:“你是怎么学得这普渡杖法的?如果我没有记错,普渡杖法只有少林长老级别的人才可以修行.”尚飞差点就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普渡杖法天情竟然也知道,这个天情到底知道多少少林绝技?不仅仅是尚飞吃惊,其他人都很惊讶,天情竟然知道这么多少林绝学,天情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尚飞在心中思虑着,天情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少林绝技,难不成天情是少林弟子?于是尚飞道:“你知道这么多少林绝学,莫北你是少林弟子不成?”天情听到尚飞这么问,直接笑完了腰:“傲然道,天下功夫并不是少林才有的,少林绝技算个屁,至于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少林绝学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天情口气竟然如此狂妄,尚飞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就让我用少林绝技来教训一下你这无知的黄毛小儿。”天情笑道:“少林绝技本来就是个屁,就凭你,恐怕教训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不仅仅是尚飞觉得天情太过狂妄,就连莫凡也觉得天情太狂妄了点,少林绝技在江湖上都是让人垂涎不已的功夫,天情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说少林绝技是个屁。 不过接下来天情的功夫却足以让所有人相信,少林功夫是个屁,因为少林功夫在天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尚飞不仅仅是人被天情羞辱,竟然连功夫都被羞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尚飞提杵就打,普渡杖法虽然不够凌厉,但是却是威力十足,普渡杖法本来就是用来克制歪魔邪道的杖法,因此普渡杖法走的是刚猛但又不失韧性的路子。 虽然普渡杖法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很是厉害,但是天情完全是不服不屑一顾,看不起的神态。天情眼中只有青城刀,天情左手握刀,这令尚飞很是奇怪,之前天情一直是右手握刀,怎么突然改成了左手?交战一场后,尚飞知道了原因,天情左手握刀,自己的普渡杖法,每一招都被天情的左手刀克制得死死的,根本一点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场外众人看得一个个收益颇大,原来普渡杖法是用左手刀来克制的。 天情招招将尚飞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天情觉得这样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自己知道普渡杖的弱点,加以克制,根本一点味道都没有,赢了也没有什么*。于是,天情又换成了右手刀,这下尚飞才得以喘息。这时候,在尚飞心里,天情就是一坐不可越过的大山,挡在自己面前,要将自己压扁。 天情凌空高高跃起,一刀劈下,尚飞不硬接,避开这一刀,但是尚飞避开了第一刀,便无法接下来后续的刀法。尚飞根本无暇腾出手来反攻,天情的快刀,让尚飞只能防守,只要一反攻,尚飞的手肯定会被天情的刀砍中。 尚飞被打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时天情才问道:“你能告诉我少林绝技算什么?”尚飞哑口无言,少林绝技在天情面前的确不算什么,天情完全是看不起少林绝技,存心羞辱自己,不然以天情的武功,完全可以一刀杀了自己。尚飞愤怒了,怒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何必这样折磨我?” 天情笑了,这一笑像春风拂面一般,天情将青城刀在手中转起圈来道:“是谁说要用少林绝技来教训我的,我还等你来教训我呢!”尚飞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大话自己的确说过,没想到天情却抓住这个不放。尚飞惨笑道:“你要是英雄就一刀杀了我。”天情自顾自道:“我才不是英雄。” 尚飞见激将法都没有用,已经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天情,天情对自己的一身少林功夫了如指掌,这根本没法打。尚飞一心求死,突然尚飞发现了人群中的莫北,然后就拿着金刚杵向莫北冲去,天情一时间没有在意,也没有对尚飞进行阻拦,莫凡则以为天情会阻拦,结果两个人都慢了一拍,尚飞就这样冲到了莫北面前,金刚杵对着莫北就要打下去。 场面瞬间变化,莫北突然眼前金刚杵打至,莫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也避不开。天情一见尚飞要对莫北下手,心中害怕极了,要是莫北被这一杵打中,肯定一命呜呼。天情心急如焚,用最快的速度赶向莫北,将自己最快的轻功用上了,只见天情人影一闪,便已来到莫北的身边,一把将莫北抱起,向后疾退,金刚杵擦着天情的衣摆打下来,莫北所坐的马一下子便当场被打死。 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天情竟然能够在金刚杵打下来之际救走小北,这很是令莫凡惊讶,自己离小北较近都赶不及,更何况天情离小北那么远,竟然能够及时救下小北,天情的轻功竟然高到如此的境界。 在一旁的夏语雪对天情的轻功也很好奇,他知道的轻功身法步算少,但是从来没有一种轻功速度能有这么快的。夏语雪觉得天情的身法有点像凌波微步,但是天情又怎么会凌波微步?更何况天情的轻功明显不是凌波微步,夏语雪震惊了,这个刀帅天情功夫到底有多高? 尚飞没想到自己突然间的袭击,天情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救下自己要杀的女人。尚飞看着一脸杀气腾腾的天情,惨笑,这下子真的把天情给激怒了,只怕自己会死得很惨很惨。想到这里,尚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杀过人,也虐杀过人,一个人曾被他杀了三天三夜。看天情的样子,非要将他剥皮拆不可,他可不想自己死得那么惨,于是将金刚杵对向自己的头部,猛击,一杵下去,头骨碎裂,当场死亡。 天情见尚飞竟然自杀了,怒不可遏,给了尚飞的尸体一脚,尚飞的尸体直接被踢到了匪寇的人群中,这一脚所包含的愤怒显而易见。匪寇的队伍慌了,连大哥都死了,他们该怎么办,莫凡趁机发令:“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莫家和碧落盟的队伍纷纷杀向匪寇,匪寇的几个头头差不多都死了,很多人早已经吓破胆了,只顾着仓皇逃命,哪还有心思战斗。在莫家和碧落盟的一阵穷追猛打之下,只有极少一部分匪寇逃脱了,其他的全部被击杀了,这一下子大获全胜。 这一战,天情出尽了风头,莫家也出尽了风头,所有的荣誉都是天情和莫家的,夏语雪看着这样的场面,黯然地带着夏家子弟离开了。 莫凡派人回去报信,然后留下来,清理战场,将黑虎山上匪寇劫掠来的东西搜罗着运回去,同时也是大开庆功宴的时候。莫凡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不被夏家压制,这一下子,莫家在碧落镇可算是说一不二了,无人能够不服从莫家的领导,莫家成功地成为了碧落之主。 第八十二章 借酒浇愁愁更愁 与七大寇一战,刀帅之名响彻江湖,天情亦成为碧落镇的大英雄。天情和莫家队伍一起接受碧落镇百姓的拥戴,天情和莫凡并辔而走,莫北走在莫凡身后,这引得天情时不时向后看。 莫言一早就在紫陌阁中准备好了盛宴为莫凡和天情等人接风洗尘,这一战的成功,将莫家的声望抬高到碧落镇之首的低位,从此莫家在碧落镇便是说一不二了,就连夏家也不敢不服从。不仅仅是因为莫家因这一战声望的提高,更是因为这一站整个碧落镇都元气大伤,夏家更是伤亡惨重,主事人只剩下夏宇和夏语雪,短时间内,夏家的元气根本无法回复过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天情,其实也因为莫北。在席间,莫凡疑惑道:“天情,我一直很疑惑,你为什么会跟着去黑虎山?”天情有点不自然地挠挠头,脸红道:“这个,我在人群中发现莫北,然后就跟着去了。” 莫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莫北则面不改色,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好似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莫言心中却有着想法,如果将天情招进紫陌阁,有着天情和莫凡两人在,那么紫陌阁的势力必定长久的稳固,其他势力无可侵犯,甚至还可以让紫陌阁的势力踏出碧落镇,这样莫家的声名必定大增。 天情看着莫北的面无表情,心中突然间好像缺失了一块,带点苦涩的味道,夹杂着一分失落,说不出的愁苦。莫黛看着这个场面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用睿智的眼光观察着席中的每一个人。虽然席间出现了小插曲,使场面稍稍冷了一下,但是很快大家便又说说笑笑起来。 莫凡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少林绝技?”天情道:“家师灵悟,我自然知道这些少林绝技。”天情师父竟然是少林五灵大师中的“灵悟大师”,这样的结果让莫凡和莫言都大吃了一惊,难怪天情功夫这么高,竟然是灵悟大师的徒弟。 莫北不解地问道:“哥哥,什么叫少林五灵?”莫凡道:“少林五灵是少林五位灵字被的大师,分别是灵隐、灵悟、灵性、灵非、灵凡五位,他们十八岁通过少林寺的考验,下少室山,在江湖上惩奸除恶,黑道中人闻风丧胆,少林名声为之一振,于是江湖中便有了少林五灵这一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灵悟大师离开了少林寺,在江湖中闯荡,改名为心怀若谷,人称晴空剑客,一把碧霄剑在江湖中行走二十余年,无人敢抑其锋芒,江湖中少有敌手,不过后来灵悟大师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天情道:“家师不是消失了,是归隐了。”莫凡接着问道:“不知道灵悟大师在何处归隐?”天情迟疑一会道:“家师在风雪谷归隐,不希望有人去打扰,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天情这么一说,莫凡便懂了,归隐自然是不想别人去打扰,所以莫凡也没有问风雪谷在何处。 席间几乎每个人都和天情喝酒,唯独两个莫黛和莫北两个女儿家没有喝,天情从来就不善饮酒,自小就在风雪谷中习武,也没有接触过酒,第一杯酒下肚,只感觉火辣辣地烧,根本没有什么好喝这一说,天情都感觉自己要吐了。因为天情心中有着莫名的失落愁苦,于是来者不拒,三杯酒下肚,天情已经不行了,但是在众人面前,天情只能强忍着,直到酒席散去,天情这才找了个地方,大吐特吐起来。胃中的东西全部吐光后,天情神志清醒,表情痛苦,谁说一醉解千愁? 如今清醒的天情,更加愁苦了,真是应验了那一句借酒浇愁愁更愁。一个人走在路上,天情就随意地倒在地上,看着星光,天情开始想,自己和莫北之间到底会怎样。他再一次怀疑自己和莫北之间的情愫,莫北不是他的谁,他更不是莫北的谁,好像没有莫北的日子自己也能够活下去,对于莫北来说,自己什么都不是。天情开始傻眼了,迷茫了,到底他该怎么办才能消除心中的这份焦虑和迷茫? 天情静静地回想着,没有遇见莫北之前,自己一直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什么忧愁都没有,一点烦恼都没有。遇见莫北之后,一切都变了,自己开始无端端地忧愁起来,开始有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失落的,悲伤的,难过的,虽然天情都不知情绪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在这众多的情绪中却有着一种甜蜜的幸福,这种幸福甜在心里,甜在身上。 有了这种幸福,整个人都有一种喜悦的光芒,发自内心最深处,不仅仅能够照亮自己,还能够照亮他人。这种幸福会让你情不自禁地笑,很幸福,很开心的笑,这种笑是最真诚的,不含欺骗的笑。这种幸福一旦拥有就再难割舍,让人舍生忘死、让人贪恋不已、让人甘愿沉沦。天情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虽然他拥有着这样甜蜜的幸福,但是他始终觉得这样的幸福太少,他想要更多的幸福,他迷恋甚至贪恋这种幸福。 关自己和莫北之间,天情两年后终于想明白了,想通了,彻彻底底顿悟了。只有那一句:“梦里烟华,凭谁牵挂。” 饭后,天情离开后,莫北也离开了,便只剩下莫言、莫凡、莫黛三人,莫黛对莫言道:“父亲,你是不是想将小北许配给天情,于天剑山庄结成姻亲,借助天情和天剑山庄的力量来提升家的实力?” 莫言见自己的女儿说得这么直白了,也不再遮遮掩掩道:“你们都看得出来,天情很是喜欢小北,所以将小北许配给天情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莫凡也开口道:“小黛,将小北嫁给天情,天情一定会好好待她,小北一定会很幸福的。”莫黛有点愤怒,音调提高道:“根本不是天情对小北好不好的问题,根本是小北对天情没有感觉,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么?在席间小北对天情根本无动于衷,甚至看都不多看一眼,这样就算天情再好,将小北嫁过去,小北也不会幸福的。” 莫黛的一番话将莫言和莫凡两个人说住了,莫言无奈道:“这件事我不管了,就叫给凡儿你管吧,反正很快你就会接任莫家家主了,这些事情也是你要处理的,我已经老了,想多享两年清福。”面对莫言的躲避,莫凡也只好接过紫陌阁莫家这副重担,莫凡惆怅道:“小黛,你先回去吧,小北的事情我会仔细考虑的,我也很爱小北,我不会让小北不快乐的。”听了莫凡这样的承诺,莫黛放心地走了。 莫凡来到青藤阁找莫北,莫北正在阳台边看着月,莫凡轻轻唤道:“小北。”莫北听到有人喊她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莫凡,转身笑道:“哥哥,这么晚了,什么事?”莫凡欲言又止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莫北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哥哥不是每天都看到我了么?”莫凡听这一说也笑了起来:“是啊,我每天都有见到小北。” 莫凡说的话让莫北感觉有点奇怪,便问道:“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莫凡觉得心中有万斤大石压在胸口,想说却又说不出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道:“我很快便会接任阁主之位。”莫北双眼为之一亮,惊喜道:“是么?哥哥要当阁主了?我太高兴了。”莫凡看着莫北充满快乐的笑,是在不忍心这样的笑容消失,换作一副面无表情的容颜,那样的话莫凡一定不会饶过自己,一定会深深地充满了罪责。 莫凡继而忧心忡忡道:“小北,我当了阁主后,便打算给你物色夫婿,你钟意怎样的男子?”莫北面色赧然,想起了与七大寇一战的那天,自己在人群中无意间看见的白衣少年,那俊朗的容颜,神情自若的神态,那一刻莫北的心动了。莫凡看着莫北的样子,很是疑惑,以为莫北不好意思回答,便继续道:“小北,你喜欢江湖侠客还是文人墨士?”莫北这时候才回过神来道:“哥哥,我才不嫁,我只想呆在紫陌阁中,和你们在一起就好。” 莫凡盯着莫北,感觉莫北在对自己撒谎,但是心想既然小北不愿意告诉自己,那就算了,便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自己找夫婿,我也不对你的婚姻之事横加干涉,这一切就让你自己选择。”莫北没想到莫凡会这么说,多少女子能够自己把握自己的终身幸福,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好哥哥,这一刻莫北非常感谢莫凡,感谢上苍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哥哥。 莫凡走了,莫黛却来了。一番闲聊之后,莫黛才道:“小北,你觉得那个天情怎样?”莫北很疑惑姐姐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会道:“天情是一个好人,武功高强,还多次帮助过紫陌阁,要不是他,这一次我们紫陌阁也不可能大出风头,我很感激他,整个紫陌阁都很感谢他。”莫黛沉默了一下,问道:“我想知道知道你个人对天情的感觉。”莫北疑惑道:“感觉?”莫黛解释道:“就是女子之于男子的感觉。” 莫北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莫黛想问什么,莫北拉着莫黛的手道:“姐姐,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但是这些事情我还是想自己来处理,天情在我眼中就像是临家很优秀的弟弟一样,很厉害,很英勇,但是这一切与我无关。”莫黛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像是为天情叹的。莫黛道:“既然这一切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莫北笑道:“谢谢姐,你和哥哥真好,哥哥也说了我的婚姻大事,让我自己把握,他不横加干涉。” 听了莫北这番话,莫黛疑惑了,莫凡一向不是主张让小北嫁给天情么,怎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莫黛笑道:“既然大家都支持你,这是好事,你一定好找个你钟意的男子。”莫北脸红了,娇嗔道:“姐姐,你越说越离谱了。”两人互相戏弄着,娇笑着滚成一团,房间内充满了银铃般快乐的笑声。 此刻,天情还是一个人躺在地上,虽然夜凉如水,但是天情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眼睛无神地看着星空。天情觉得这一片寂静无语的星空,好似在泪流。空气中的温柔,夜空中有着莫北的笑容,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天情的心无比安详,淡淡的笑满是幸福。 第八十三章 觥筹间刀光剑影 夏家彻彻底底沦为碧落镇唾弃的家族,众人都怪罪夏家主事人的瞎指挥,导致碧落盟人手损失惨重。早就应该让莫家带领碧落盟和七大寇一战,这样碧落盟才能大获全胜,一下子夏家成为众矢之的,夏家的人都在大街上都有人出来指指点点,指责夏家的不是。 其实换成是莫凡领导,效果可能只会比夏家好那么一点,两者的力量悬殊,注定了碧落盟损失惨重,不管是夏家领导还是莫家领导,两者的区别不会太大。决定这场战斗走向的还是天情,天情直接摧毁了七大寇中最强的二人,七大寇的队伍遭到致命的打击,这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所在。 但是普通人才不会在乎这个,他们只需要一个结果就行了,结果是他们想要的,过程不管怎样肮脏都无所谓,结果要是他们不满意的,不管你过程多么努力,他们都会否定你的努力。世人的目光就是如此的短浅,狭隘,自私,当然,人群中也有那些大智若愚的智者,他们能够用那闪烁着智慧的眼睛看着世间的一切,然后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或者可以对大家最有利的方法。但是这一类人往往极少,其中也许还会有些居心不良的人,但是总体来说,充满侠义,古道热肠的人还是居多的,不然世间岂不成了地狱? 夏家主事人死亡殆尽,只剩下夏宇和夏语雪独撑大局,但是独木难支,更何况这一次碧落盟死了这么多人,夏家难辞其咎,众怒难息,碧落镇的人根本对于夏家的批判毫不留情,纷纷表示要夏家给他们一个说法。夏家大门一时间根本不敢打开,一打开便是迎面而来的臭鸡蛋和责骂之音,夏家这一次可谓是声名涂地,一时间在碧落镇抬不起头来。 夏宜渡死后,夏宇接任夏家新家主,夏宇准备围绕夏语雪来重建*馆,只要夏语雪闯出了名声,一美遮百丑,夏家还是会在碧落镇恢复往日的名声。夏语雪已经练成了*七式第一式“*满天下”,只要夏语雪练成了完整的*剑法,成为新的*剑侠,那么夏家的声名便会在一次崛起。 紫陌阁一扫往日的冷清,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一时间紫陌阁门庭若市,好不热闹。那些大豪本来想见见天情,但是天情却不在紫陌阁中,一大早便找不到天情的人。莫言和莫凡接待着这些来访的人们,莫言问莫凡天情在哪里去了,莫凡也不知道,整个紫陌阁内都找不到天情。 此刻,天情正在摆弄他的小木屋,将最后一块门板安上,这座小木屋算是彻底完成了。天情看着自己的小木屋,满意地笑了,然后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一路上慢悠悠地回紫陌阁。天情回到紫陌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晚饭,天情刚好赶上吃饭。但是这一次吃饭并不是一顿容易吃的饭,因为夏宇和夏语雪两人造访紫陌阁,这二人一定必有所求。 莫凡道:“不知道二位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夏宇淡然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向紫陌阁臣服,以后*馆愿意在紫陌阁的带领下,共同维护碧落镇的和平。二是为了向上次剿匪一事将紫陌阁排挤出去而道歉。”莫凡不以为然道:“这个倒不必,说来还要感激你们,要不是你们将紫陌阁排挤出去,说不定紫陌阁早已经成了炮灰。”莫凡这一番话说得夏宇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夏宇还是硬着头皮道:“上一次的确是夏家的不对,希望莫兄不要放在心上,两家和睦相处,这样才是碧落镇之福。” 夏家主动放低姿态来求和,天情也刚好在场,莫凡也不想多作刁难,毕竟这一次自己也没有多大功劳。莫凡见夏宇放低姿态,态度诚恳,也就这样算了,也不想为难夏家,毕竟时间一过这件事迟早会平息下去的,两家在碧落镇还是会同时存在着,关系闹得太僵也并不是件好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夏家就算这一次大失人心,但是毕竟*馆夏家在碧落镇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一时间要*馆在碧落镇完全消失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每件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存在即合理,莫凡也没有那个能力将夏家抹杀掉,既然不能一举抹杀,那么就好好地和平共处吧,但是至于下不下绊子暂时谁都不清楚。 席间,夏语雪发现了天情也在席中,便主动搭讪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刀帅天情了吧?”天情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屑,淡淡道:“不敢当。”夏语雪继续道:“在下在碧落湖曾遇见过阁下,不知道刀帅是否还记得?”天情怎么看夏语雪就怎么不舒服,态度冰冷道:“不记得。”夏语雪没想到天情会这样回答他,这样也未免太不给情面了,自己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碧落湖边见过天情的,但是天情却矢口否认,夏语雪有点想不通。 夏宇看出来气氛不对劲,出来打圆场道:“以前不认识不要紧,现在不就认识了么?”莫凡也笑道:“说得对,现在就认识了。”夏语雪端起酒杯向天情敬酒道:“在下当日见刀帅风采,颇为敬仰,先干为敬。”天情淡淡应了一句:“噢”,然后便没有了下文,众人都看着天情,等天情喝下这杯酒,但是天情什么动作都没有。莫凡脸上有点不自然了,悄悄地扯了扯天情的衣袖。 夏语雪看着天情并没有要动口的意思,还以为酒有什么问题,便道:“刀帅为何不喝,是否酒不合胃口?”天情淡淡道:“酒没有问题,我不喝酒而已。”莫凡终于听出来问题了,天情是在闹情绪,天情明明是喝酒的,但是现在说不喝,明显是不给夏语雪面子。莫凡疑惑了,难道天情和夏语雪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不成? 夏语雪笑了笑道:“哪有男人不喝酒的道理?三岁孩童都会喝,更何况刀帅,行走江湖的豪客怎么能两杯酒都不能喝?”没想到夏语雪的这一句无心的话却引来天情激烈的回应,天情黑着脸道:“我就是不喝酒,怎么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脸三岁小孩都不如么?” 夏宇感觉糟了,天情对语雪针锋相对,这下子可不妙,要是将局势闹僵,这可不好看了。夏宇忙出来打圆场道:“舍弟的意思当然不是刀帅不如小孩,只是喝酒会给男人添加一分英气和魄力。” 没想到天情冷冷道:“狗屁。”气氛为之一冷,但是夏宇毫不介意笑道:“既然刀帅说是狗屁,那我说的便是狗屁。”接着夏宇对莫凡道:“莫兄,不知道能不能沏一壶清水来?”莫凡感到莫名奇妙,饭桌上要水干嘛?但是还是吩咐下人呈上一壶清水。 夏宇接过清水,道声谢,然后站起身来,亲自为天情斟了一杯清水,才道:“那日,如果我没记错,刀帅曾在赌场内说过你喝不惯茶,而刀帅又不喝酒,恕在下大胆,为刀帅斟一杯清水,想必这杯清水刀帅一定不会推辞。”天情微微笑了笑道:“*馆主说的话,果然不一样,看来你对我倒是蛮注意的,我随口说过的话都记得。” 天情一口喝完了清水,夏宇马上又为天情斟上了一杯,边斟边道:“在下当日初见天情公子,便觉得天情公子并非一般人,如今一见,果然天情公子在江湖上乃是绝无仅有的侠少,无论是性情还是武艺,天情公子都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让在下佩服之至,恨不能与你结交。”天情喝下清水道:“佩服已经够了,结交就算了,我也不需要那么多朋友。” 夏语雪越想越气不过,天情很明显是不给自己面子,既然愿意理会宇哥为什么就不待见自己?夏语雪的情绪被夏宇看出来了,夏宇及时暗中制止了夏语雪,这才避免夏语雪更没有面子。 这一顿饭虽然吃得不是很好,但总算是吃完了,也算是和和气气地散场。 回*馆的路上,夏语雪不明白地问夏宇:“宇哥,在席间你为什么制止我?”夏宇叹了一口气道:“语雪,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在江湖该收敛的时候要收敛,今天如果你在紫陌阁中发脾气,那么最终接受惩罚的人还是你自己。”夏语雪有点不服气道:“你可看见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天情竟然完全不给我面子,我实在是有点气不过。” 夏宇停下脚步,望着星空道:“别人为什么不待见你,你可曾想过原因?天情为什么愿意待见我?”夏语雪哑口了,但是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问夏宇道:“我还是想不明白,请宇哥明示。” 夏宇叹了口气道:“语雪,如今*馆人手不足,能够力挽狂澜的就你我二人了,你如今这般不成熟,叫我如何是好?夏家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再来一次打击,夏家便彻彻底底亡了,所以在这个关键点上绝对不能得罪天情和紫陌阁。天情不待见你必然是有理由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不待见。天情不待见你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不喝酒,也许是因为他觉得你的身份还不够,没有资格,也有可能是莫凡指使的,故意为难我们。天情后面愿意待见我,可见问题是出在了你自己身上,天情曾称呼我为*馆主,可见天情一切都是知道的,这样一个大智若愚的人是不可能让自己存在问题的。” 夏语雪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同时也感觉到肩上的压力,夏家真的不能光靠一个夏宇。夏宇则在想,像天情这样一个出色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待在紫陌阁? 莫凡问天情道:“天情,你明明是喝酒的,为什么席间说自己不喝酒?”天情淡淡道:“夏语雪敬的酒我为什么要喝?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和他喝酒?他敬酒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莫凡觉得天情这话说得非常在理,为什么要喝对方敬的酒?莫凡看着年少的天情,只感觉天情老成得可怕。 莫凡问道:“天情,你真的只有十五岁么?”天情愣住了,怎么莫凡突然间问这样的问题?天情疑惑道:“我是十五岁啊。”莫凡又点哭笑不得道:“怎么我看你倒觉得你像是二十五岁的人一样成熟?”天情愕然笑道:“我有这么老么?”莫凡笑道:“反正我是自愧不如,真是惭愧啊!” 两人说笑了一番便分开了,莫凡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变得更加成熟才行,不然在江湖上根本吃不开,连天情自己都比不上。同时莫凡又觉得天情来日必定不可方物,他日天情在江湖上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只教他人难望项背,要是天情能够成为自己的妹夫那该多好! 第八十四章 一剑笑傲任平生 天情一直住在紫陌阁,俨然紫陌阁成了天情的家,天情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看,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莫家的人看了。天情在紫陌阁内随意出入,但是莫凡也是默许天情这一行为,因为莫凡还是很想将天情拉入紫陌阁中,虽然天情如今一直住在紫陌阁,但是毕竟天情还不算是紫陌阁的人,天情随时都可以离开紫陌阁,进入别的家族,为其他家族效力。 莫凡知道虽然天情不会为其他家族效力,但是既然天情愿意待在紫陌阁,那么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将天情争取过来。莫凡也知道天情为什么会留在紫陌阁,完全是因为莫北的原因,如果莫北不是莫家的人,那么天情根本不会待在紫陌阁。至于能不能将天情招揽进紫陌阁,还是要看莫北的,但是莫北对天情毫无感觉,这才是让莫凡最为头疼的事情。好像除了莫北,整个紫陌阁便没有什么人或事物能够吸引天情的,至少莫凡没有看出来。 天情倾心于莫北,在紫陌阁中,莫凡和莫黛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其他人还是并不知晓的,下人们仅仅是以为紫陌阁将刀帅天情招揽进来了而已。因此时不时会有一些年轻莫家子弟找天情讨教武功,天情也毫不吝啬自己所学,把能够教的都教给这些好学的年轻人,虽然这些年轻人都比自己大,但是众人都唤天情为师父,这反而让天情很不自在。 其中最好学的是莫奕风,莫奕风每天都很努力学剑,时不时找天情请教一些问题,最令莫奕风佩服的是,无论他武功上有什么问题,天情都能够一一为他解答。莫家中,莫奕风最服膺天情,在许多年后,莫奕风对天情还是念念不忘的,一直对天情都很敬佩和恭敬。如果没有天情在紫陌阁对莫奕风的指导,莫奕风后来在江湖中不可能名声超过莫凡,成为让人闻名竖指的“佛说剑莫奕风”。 黑虎山一战后一个月,莫言就宣布将阁主之位传于莫凡。整个紫陌阁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有莫凡一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反而有点不开心的样子。莫凡走在紫陌阁内,碰见了刚好躺在湖心亭内的天情。天情看出来莫凡的烦恼,直白道:“阁主之位不好当吧?”莫凡像是找到知音一样,对着天情便诉起苦道:“天情,你可知道我最向往的是你这样无拘无束的游侠生活,一剑笑傲任平生,江湖四海便为家。没有家族的担子,没有什么牵绊,无拘无束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那样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向往,可惜我注定要背负起紫陌阁这个担子。” 天情似有感触道:“一剑笑傲任平生,江湖四海便为家。鲜衣怒马仗剑游,风雨江湖载酒行。辜负红颜不知惜,碧海青天夜夜心。玉人踪迹不知处,白首方悔枉断肠。”两人沉默了许久,天情才缓缓道:“有牵绊还算是好的吧,毕竟心中有所想、有所忧、有所念、有所虑。”莫凡沉默,如果自己离开莫家,在江湖上闯荡,过着游侠那样一剑笑傲任平生的生活,究竟真的会不会如同天情所说“白首方悔枉断肠?” 莫凡在心中思虑着,自己若是去过游侠那样一剑笑傲任平生的生活,离开紫陌阁,从此不管紫陌阁,自己真的放得下紫陌阁,放得下这些自己深爱的家人么?一边是自己的梦想,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家人,两者皆不可抛,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莫凡陷入两难的抉择,莫凡求助于天情,问道:“我该如何取舍?” 天情道:“随心而走,心之所向,便是你的归处。”莫凡对天情这句话想了很久,自己的却很向往游侠的生活,但是自己肩上的担子却又是放不下的。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不能够任意而为,时间自然有着规矩和道义束缚着人的行为,不然人和动物岂不无所差异?莫凡想通后,做了决定,自己还是不能去过那种游侠的生活。那样一剑笑傲任平生的潇洒生活想想便好,紫陌阁还这一大子家族还要靠自己带领他们,这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义务,自己除非是死,否则不能弃整个紫陌阁于不顾。 莫凡走了,去紫陌阁正阁接受阁主授冠仪式,接过阁主之冠,莫凡便正式成为了紫陌阁新一任阁主。从此莫凡便要肩负起整个紫陌阁的兴衰荣辱,紫陌阁的存亡便和莫凡息息相关,从此莫凡便是紫陌阁,紫陌阁便是莫凡。莫凡再也不能过那种游侠的生活了,只能在心中舍弃那充满向往的江湖了,就算是将来紫陌阁后继有人,莫凡也错过了一剑笑傲任平生的年纪,那时莫凡已是白首方悔枉断肠的老人。 仪式结束,整个紫陌阁都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希望的光,仿佛莫凡能够带领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莫凡就像是他们希望的光一样。莫凡却不如表面那样开心,避过喧嚣的人群,莫凡脸上并没有一丝快乐。莫凡又鬼使神差地来到湖心亭,天情依然还躺在湖心亭的栏杆上。 莫凡惨笑道:“我还是接过了阁主之位。” 天情道:“但是你并不快乐。” 莫凡长叹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大家好,那边好,那些充满希冀的眼神,怎么忍心就这样让他们熄灭?” 天情冷然道:“你眼里的光呢?” 莫凡道:“我眼里的光不重要,紫陌阁的人们才是我的全部,这也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肩负起这个重任。” 天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有点深沉地望着湖面。 莫凡觉得天情根本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年,莫凡看得出来天情的老成,同时也看得出来天情的心机与城府,完全不是同龄人应该有的。莫凡很是好奇,是什么让天情拥有如此老成的心态,毕竟天情只有十五岁而已,这一切都让莫凡好奇不已。 莫凡问道:“天情,为什么你会如此老成?你和同龄人比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天情笑了笑道:“我十三岁便进入江湖了,在江湖上已经摸爬滚打有了两年有余,比同龄人知道的东西多一些也是应该的。”莫凡心中震惊了,天情十三岁便进入江湖了,自己虽然算是比较懂事的,也才十六岁进入江湖,天情十三岁岂不是和唐门一绝唐宋绝是同样的年龄进入江湖? 莫凡只感到骇然,照这样推理,天情岂不和唐宋绝一样厉害!而且天情也用飞刀,唐宋绝用暗器,两人的武器都是差不多的,同样的年少英雄。唐宋绝十五岁时在江湖上已经是声名绝绝,而天情十五岁在江湖上也是名声大振,有消息唐宋绝肯定是下一任唐门老大的不二人选,那么天情以后的成就必定和唐宋绝一样,天剑山庄庄主非天情莫属。 一番推理过后,莫凡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都不相信自己的推算了,天情会有那样的成就么?但是看天情的样子什么追求都没有,完全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同样,莫凡觉得天情的功夫虽然好,但是还是局限在碧落镇内,整个江湖尚高手众多,天情不见得就无敌于江湖。莫凡虽然认为天情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但是还是不认为天情会有唐宋绝那样厉害,毕竟唐宋绝代表了年轻一辈的巅峰水平,莫凡想天情和唐宋绝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莫凡嘴角扯动了一下,人和人之间果然是不能比的,根本没办法比,同样是人,天情明显比自己要高出很多。莫凡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也差不多快要到尽头了,再也没有多大的进步空间了。而天情却还有着很大的进步空间,毕竟天情还年少,还会慢慢成长,而自己已经成长完成了,该具备的能力差不多都已具备,各方面的综合能力也差不多都到了一个停滞期,无法增长,毕竟成长的最好时机自己即将用尽。 天情起身道:“你的路还长,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你没有时间在这里想太多,其他人都在等着你这个新阁主。”这一句话恍若当头棒喝,莫凡呆立当场,自己已经不是昨天的莫凡了,自己从今天开始便是紫陌阁阁主了,自己代表着整个紫陌阁,以前从来不知道阁主有这么难当,一直以为父亲是懦弱,如今自己亲自坐上这个位子才知道父亲的艰辛。 莫凡蓦然间百感交集,像是老了十岁,双肩沉垫垫的,自己肩负起整个紫陌阁的命运。从此自己不再是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再随意而为,自己从此说话都要把握好分寸,事事都要首先考虑到紫陌阁。 以前的紫陌公子莫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紫陌阁主莫凡,虽然只是换了两个字,但是对莫凡来说却是整个人生的改变。由不得莫凡自己选择,莫凡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阁主的名称给他带来的一切,他别无选择。虽然身不由己,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要坚强地走下去,这条路容不得莫凡放弃,除非莫凡死亡。 第八十五章 一生谨记心中藏 自从莫凡当上了阁主,每天应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忙得焦头烂额。紫陌阁以前名声不行的时候,真的很闲,每天也就处理一下阁中的事情,采办药材,制药等一些问题。如今紫陌阁名声响亮后,有许多人来紫陌阁学武,也有人来闹事的,找天情比武,各种各样的麻烦。几天下来,莫凡是身心疲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 莫凡终于理解为什么父亲那么碌碌无为了,原来都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拖累的。莫凡将问题和天情说了,希望天情能够帮自己的忙,一起治理莫家,天情道:“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来,不过你可以借鉴一下老字号温家和蜀中唐门的管理方法,他们都是大家族,但是他们都管理得井井有条,这其中必定有你可取之处。” 莫凡听从天情的话,学习唐门和温家的管理方法,将紫陌阁分为四个分阁,分别负责采药、炼药、藏药、用药。分别派人掌管四个分阁,自己主掌大权,这样一来莫凡肩上的压力顿时一轻,也有了闲暇的时间。整个紫陌阁正在朝着欣欣向荣的局面发展着,这一切莫凡都要感谢天情,要不是天情一语点醒梦中人,只怕莫凡还在忙于琐事中。 莫凡有了闲暇也会找天情讨教一二,让天情指点一下自己的剑法,莫家子弟学习的都是开阁祖师莫翎玉传下来的莫家剑法,虽算不上十分高明的剑法,但是也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剑法。不过紫陌阁还是以行医救世为主,若以医术论,恐怕紫陌阁中无人能够超过莫北。 莫北从小便在医书里面待着,加上世家浸*,莫北对医术的领悟比其他人都高。加之莫北十分好学,对医术十分感兴趣,莫言,莫凡等人也乐于将自己知道的都教给莫北,这样一来,紫陌阁中医术最高的反而不是阁主,而是莫北,对于这个发现天情还是挺高兴的。 自从发现了紫陌阁中医术最高的是莫北,天情没事三天两头就要生病,一生病就点名要莫北给自己医治。莫北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时间一长,莫北便觉得不对劲了,莫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一次天情又病了,莫北诊断出的结果是发烧,莫凡给天情把脉,还真的是发烧了。 莫北对天情道:“天情公子,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五次发烧了,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吃药?”天情一口答道:“我当然有按你的吩咐准时吃药,一天三次从不间断。”莫北纳闷了,天情如果真的按自己的吩咐准时吃药不应该这么容易生病才对。莫北有点不相信道:“你真的有按时吃药?”天情一脸真诚地答道:“莫北的话,我怎么敢不听,我肯定都准时吃药了。” 莫凡很是奇怪,像天情这样一个习武之人,体格应该很强健,这种发烧感冒之类的病应该不会轻易得。于是莫凡问莫北:“小北,天情这是什么情况?”莫北答道:“哥,天情公子他这个月发烧了五次。”莫凡皱眉道:“会不会是季节变化,天气太冷了?如今已经过了小雪。”莫北道:“就算是天气冷,天情公子也不应该感冒十次。”莫凡震惊了,这也太容易生病了吧。 莫凡问道:“小北,你有没有用错药?”莫北道:“我每次都用不同的药,他吃完后马上便好了,但是好了第二天又犯了。”这下子莫凡弄不懂了,以小北的医术不可能用错药,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天情病如此反反复复发作?莫凡觉得其中必定有猫腻,天情的病都不是什么大病,莫凡道:“既然天情的病反复发作,小北你就用同一种药给他吃便好了,换多种药反而不好,药物之间都是有抗性和毒性的,两种不同的药甚至会引起别的问题。” 莫凡决定对天情的病反复发作进行一番调查,莫凡先是找到照顾天情饮食起居的丫鬟,得知天情每天都会洗澡,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送去的药天情都会准时喝完。洗澡算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已经是小雪,天情就算再爱干净也不至于天天洗澡,莫凡决定晚上去天情房间看看。 当莫凡敲开天情的房门时,天情正准备洗澡。莫凡问道:“天情公子怎么还没有休息?”天情道:“我正准备洗澡。”莫凡一看,房间内果然有个大木桶,但是莫凡却没有看见一丝热气,莫凡很是狐疑地走了过去,手伸进去,但是立刻抽了出来,这水怎么如此冰凉,这怎么能够洗澡?莫凡问道:“怎么下人没有给准备热水么?”天情表情有点不自然了,像是做错事被人发现一般。 莫凡叫来丫鬟问这是怎么回事,丫鬟道:“天情公子的水半个时辰前已经送过来了。”这一下子莫凡算是知道了天情为什么这么容易生病了。等到下人都下去后,天情也明白莫凡知道了自己用冷水洗澡一事。 莫凡奇怪地问道:“这么冷的天,你用这么冷的水洗澡是故意让自己生病的吧,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别人都不想生病,为什么你却故意把自己弄成一个病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天情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生病了就可以让莫北为我看病了啊。”莫凡一脸不信道:“就为了这个?”天情点头道:“就为了这个。”莫凡有点无语,自己认识的天情应该是挺老成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做这样愚蠢的事情?莫凡百思不得其解,就为了让莫北给他看病,而在这大冬天洗冷水澡,将自己弄病,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天情本以为莫凡会说什么话指责他,结果莫凡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问了这样一句:“只是为了让小北给你看病,你就这样将自己弄病,值得么?”天情笑呵呵道:“只要能够让莫北为我看病便都是值得的。”这倒是让莫凡不理解了,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小北给你看病?” 天情也楞住了,是啊,为什么要让莫北给自己看病?天情想了许久才道:“我想时时刻刻看见莫北,但是又没有什么机会,莫北又整天呆在药房里,我生病了便能够看见莫北了。”莫凡像是懂了,摇头笑了,这样的天情才是十五岁的天情,充满了孩子气。 莫凡知道了原因便打算离开,天情又点不放心道:“你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莫北吧?”莫凡有点好笑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小北呢?”天情扭捏道:“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这样做,这些事情你知道了就行了,没必要让她知道。”莫凡笑了笑道:“如果我非要告诉小北呢?”天情有点无奈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嘴长在你的身上。” 莫凡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给小北知道,如果真的将天情难堪,那么天情便会离开紫陌阁,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天情的行为对小北来说并没有什么,小北给别人看病也是看,给天情看病也是看,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天情喜欢就由着他去好了。不过出乎莫凡意料,天情自那以后便没有病了,当莫北和莫凡说起天情的病好了的时候,莫凡感觉不对劲,看来自己那天撞破天情病情并不是一件好事。 自那以后,莫凡再看见天情,便觉得在天情身上看不见那股孩子气了,取而代之的还是那股老成。唯独偶尔在莫北面前才能看出天情还是个小孩子,在其他场合天情完全是一个老练的人。对于这样一个老练的天情,莫凡直感觉到害怕,如果将天情惹怒了,会是怎样的下场?莫凡不敢想,薛其道活生生被逼自杀便是最好的例子。 自从天情不生病后,天情还是天天跑到青藤阁去找莫北,和莫北讨教一些医术的问题。这倒是引起了莫北的兴趣,她没想到天情也会医术。她问天情:“天情公子,你怎么会医术?”天情笑道:“当年在风雪谷也看过一些医术方面的书,所以知道一点点。”幸好莫北没有问天情既然他自己懂医术,为什么还要自己给他治病。 天情问莫北的都是一些浅显的药理问题,很少有人来问莫北这些问题,莫北也乐于和天情讲解。莫北不仅仅是将天情问的问题告诉天情,还说了许多别的事情给天情听,听清也非常有耐心地听,莫北的每一句天情都很用心地听。莫北带着天情辨别每一道药材,时间一长,天情也知道了不少药材,也会给别人看一些比较粗浅的病。 其实风雪老人曾经在风雪谷中和天情讲过这些药理,而且还是很高深的,专门用来医毒的,但是天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莫北和天情说的,天情反倒记得一清二楚,很多年后都还记得。也许是天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天情所想的不过是和莫北待在一起而已,所以天情才会那么用心记下莫北说得每一句话。 记得别人说的话不难,记几句话记很久也不难,记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才是真的难,更何况记上许多年,这才是真正的不容易。任谁都没有这个记忆力,一个人会说许多话,有用的,没用的。一般来说记住有用的话便可以了,没有用的话记着便是浪费精力。但是在后来的回想中,天情却记得莫北说过的每一句话,唯一的解释是天情将莫北放在心中,所以天情才能记住莫北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八十六章 江湖岁月不想家 过了小雪,很快便是大雪,大雪过后很快便是小年了。天情还是依依不舍地待在紫陌阁,莫北很是好奇问道:“天情公子,你紫陌阁待了也有三个月了吧?怎么你都不想家么?”天情道:“我从小便不在家了,所以不恋家。”莫北疑惑道:“很小便不在家了?” 天情解释道:“我八岁的时候就离开家,和师父一起去风雪谷学武,在风雪谷待了五年,然后才出谷。”莫北道:“你都不会想家人么?”天情想了想道:“不想,我在谷中的时候也不想,男子汉有什么好想家的?”莫北耐心道:“不管怎样,过年你也应该回去看看吧?”天情看着莫北,莫北脸上一脸的希冀,天情觉得莫北会喜欢自己回家看看,于是便答道:“我过两天便回家看看。”果然,莫北脸上露出了笑容,好似对天情这个决定很满意。 天情很早的时候便开始去了解莫北,了解莫北的生活习惯,了解莫北的喜好,了解莫北的一切,甚至于莫北小时候的事情,天情都很感兴趣,天情想了解莫北的一生。用天情的话来说,便是我没有参与你的成长,但是我想知道你的成长,参与你以后的生活,直到终老。显然这还是天情心中一个未知的梦而已,天情自己都没有把握莫北会喜欢上自己,不过天情能感觉到莫北对自己的好感日与俱增,这让天情高兴不已,这意味着有可能他能够牵起莫北的手,与莫北偕老,天情感到不可思议,幸福极了,人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幸福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天情的幻梦而已,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但是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有着一些美好的一厢情愿,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不切实际的梦想逐一变为现实,让人跌一个大跟头,然后才体会到现实的残酷,开始变得成熟。 有的人年少的时候梦想着称王称霸,到头来什么都不是,自己只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只小虾米而已。有的人则梦想天下无敌,结果被别人三招两式打败。天情只不过是想牵着莫北的手终老而已,和其他人的梦想比起来,天情的梦算不上什么,根本在男人眼中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整天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算不上好汉。但是如若不做好汉,丢弃所有的英雄气,能够换得莫北在身旁,天情一定毫不犹豫选择莫北。 年底将至,各地都洋溢着喜气,唯独天情闷闷不乐的,因为今天天情要离开紫陌阁,回天剑山庄。一想到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莫北,天情的心就开心不起来,甚至有点忧郁。天情一步三回头,望着紫陌阁,恨不得走回去,但是毕竟不能那样做,天情还是有理智的。 天情离开了紫陌阁,走出了碧落镇,心中失落落的,心中有那么一块地方是缺失的。最终天情还是踏上了回家之路,站在船头,天情一直望着紫陌阁的方向,心中对莫北念念不忘。任凭长江惊险的浪头都对天情没有丝毫的影响,天情的心神都在紫陌阁中没有带出来。 船最终还是靠岸了,靠岸后天情问船老大天剑山庄怎么走,才知道这是天剑山庄的最后一批货船。天情说自己是天剑山庄三公子,这让船老大很是奇怪,天情既然是天剑山庄三公子,竟然不认识回家的路,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当时天剑山庄也没有一个负责人在场,船老大只好将信将疑地带着天情去天剑山庄,一靠近天剑山庄附近,天情便知道了该怎么走,谢过船老大便向天剑山庄走去。这一处是天情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所以天情只认得这一处的路,之前虽然曾回来过,但是天情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回的。 天情看着鎏金大字的天剑山庄,有一种怯生生的感觉,许久没有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自己。天情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天剑山庄,有点陌生的感觉,自己八岁离开的时候,天剑山庄四个大字还没有如此显眼,整个天剑山庄金碧辉煌,显示着天剑山庄富有的财力。 天情抬步就准备进入天剑山庄,却遭到了下人的阻拦,天情道:“我是三少爷天情。”没想到下人却趾高气扬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三少爷天情,万一是冒充的呢,怎么能够让你随便进入堂堂天剑山庄?更何况你穿得破破烂烂的,说不定是乞讨的呢?”天情本来心情就低落,看着这两个下人轻蔑的嘴脸就觉得心烦,心情很差,于是天情转身便走,连天剑山庄都不进了。 两个下人看着离去的天情,笑了起来,对着天情的背影指指点点,很是得意。天剑山庄内,两个看门的下人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的求饶。原来船老大去天剑山庄的货仓交完货便回天剑山庄交帐,然后领这一年的红筹。船老大在领红筹的时候笑着对管家道:“碌管家,看见三少爷了吧。”天碌莫名其妙道:“你说三少爷天情?没有啊,老爷夫人都在念叨着眼看都小年了,三少爷还没有回。” 船老大扯大嗓子道:“不可能啊,三少爷是搭我的船回来的,三少爷说不认识路,还是我带着三少爷回来呢,不过快到山庄的时候,三少爷说他识得路了,我便去交货了。”天碌一把抓着船老大的肩膀道:“你确定那就是三少爷天情?”船老大支支吾吾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自己说他是天剑山庄三少爷的。”天碌忙道:“你看见的三少爷长什么样子?” 船老大开始细细描述起来:“眉清目秀,穿着一身青衣,大概十五六岁模样,我所记得的就这些了。”天碌道:“你和我一起去见老爷夫人,如果真的是天情少爷,你一定重重有赏。”船老大将事情又描述了一边,天碌随即喊来看门的下人,一问之下,果然有一个穿着青衣,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来过门口,说自己是三少爷天情,不过看门下人嫌天情衣衫破烂,认为这是个来天剑山庄蹭吃喝的,所以便没有放他进山庄。 天林问道:“那那个少年有没有说些什么?”下人答道:“奴才说看你穿得破破烂烂的,说不定是来乞讨的,然后那个公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这下子倒是难办了,这个人是不是天情还不好确定,有可能是天情,也有可能不是天情。天武问天林道:“你怎么看这个人是不是天情?”天林忧心道:“天情这孩子从小就性格倔,从来不肯低头认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有一次和就因为我打了他,三个月没有和我说话,还有一次也是和我赌气,我说他有本事别吃饭,他倒真的三天没有吃饭。天情这孩子从小便很骄傲,受不得气。” 天武道:“这件事倒还是真的不好办,天情自从和灵悟大师一起在风雪谷习武回来后,性格便了许多,为人和善。从他们口中说来,今天来山庄的少年为人冷漠,脸上也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如果是天情回家的话,理应是高高兴兴的,所以来的人也很可能不是天情。” 这番一合计下来,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天情还真的不好确定了。天爱在一旁道:“父亲,二叔,天情前一段时间在黑虎山上消灭了七大寇,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按船老大的说法,这个青衣少年是打南边来的,虽然也有可能不是天情,但是如果要是天情呢?我们还是派人去各个客栈找找吧。” 天爱、天恨、天碌分别带人去凤凰城中的每一个客栈寻找。最后还是第二天天碌带人在长江边的一个码头找到了天情,当时天情正准备上船渡江,幸好天碌发现的赶到,不然天情可就回紫陌阁了。 天碌等人找便了凤凰城所有的山庄,终于在昨天天情留宿的客栈打听到天情今天打算乘船渡江,天碌便急急忙忙带人来到了江边码头,果然发现了正上船的天情。天碌对着天情道:“三少爷这是准备去哪?”天情道:“过江。”天碌道:“这马上就过年了,少爷过江干什么,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天情望着茫茫江面道:“为什么要回家?”天碌道:“游子归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如今马上就是除夕了,回家合家团圆是大家都想的事情。”天情淡淡道:“我不想。”天碌心中被天情这句话激出了一股冷汗,天情竟然说他不想家,一时间天碌完全不能反应过来。但是看着天情根本没有要和自己一起回天剑山庄的样子,天碌急道:“三少爷,不管怎样,你就看在老夫的面上,回天剑山庄吧,算老夫求你了。”眼看天碌就要跪下去了,天情淡淡道:“好吧,我就跟你回天剑山庄。” 天碌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天情还是跟着自己回天剑山庄了,但是一路上天情却是一丝喜悦都没有,这才是让人担心害怕的事情。 第八十七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 天情一回到天剑山庄,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天情,天情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热情,相反天情的回应倒是有点显得冷淡。但是众人都没有关注到这一点,只知道,天情回来对天剑山庄来说是一大喜讯。因为天情在江湖上取得刀帅之名,天剑山庄因此而名声再次响起。 两个看门的下人一看三少爷果然就是昨天被自己两人拦着不让进的青衣少年,当场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跑到天情旁边跪着请罪。两下人本以为天情会责备处罚他们的,没想到天情连理都懒得理他们,看都没有看一眼,便向内府走去,这样反而让他们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情一到内府,天林便急切地问起天情这一年来天情在外的情况,天情的回应淡淡的,淡得近乎有点冷漠。天林还待想问些别的,天情却道他很累了,想休息一下,天林一时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便让人带天情去休息。 天情休息去了,天林的眉头就深深地皱起来了,这个儿子,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天武道:“情儿这次回家很不对劲,和上次回来完全是两个人。”天林忧心忡忡道:“谁说不是呢,上次情儿回家整个人都是充满兴奋的,而如今却是这样一幅冷冰冰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天武若有所思道:“也许是天情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呢?”天林疑惑道:“天情在外面能够经历什么呢?他打败了七大寇,在江湖上刚得刀帅之名,年少得志,有什么能够让他变得如此冷冰冰的?就算是经历了什么也不应该对我们冷冰冰的。”在一旁的天碌道:“会不会是因为天情少爷离家太久了原因?”天武天林想了想,也有理,天情八岁就离开家,去年过年才回来一趟,年初又走了,这一年,从来没有回过,对家里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也很正常。 但是天林还是有点放不下,希望天情只是刚刚回来有点不适应而已。天夫人跑了出来问道:“我要见情儿,我的情儿呢?”天林拉着夫人的手道:“情儿去休息去了,我们先就不要打扰他了,等到用餐的时候再看吧。” 晚饭时分,天碌去喊在休息的天情用餐。天夫人一看见天情,便过去准备抱住天情,但是被天情巧妙地躲开了,天夫人抱了个空。为了掩饰尴尬,天林在一旁道:“天情已经是个大人了,不再是八岁的小孩了,如今天情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刀帅了。”天夫人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笑道:“也对,我的情儿如今是男子汉了,是个大人了,在江湖上可是有名声的人了,不适合搂搂抱抱了。” 这一顿晚饭的气氛很是沉闷,天情自顾自地吃着,一言不发。天武等人看着天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天情很快便吃完了,看得出来天情并没有什么胃口,天情吃完便起身想走,天林还是开口道:“情儿,你等等,陪我们坐坐。”天情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然后像尊菩萨一样在那一动不动地坐着。 整个饭桌的气氛都开始变得很压抑,天林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和这个从小便离家的儿子交谈。天夫人拉着天情的手,亲切道:“情儿,快和我说说今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天情想了想,想到了莫北,脸色有所缓和,但是还是淡淡地道:“就这样过来的。”天夫人愣在当场,想起天情小时候的事情,天情小时候和其他小孩子很不一样。 天情从小便不娇生惯养,天情自己摔倒了也从来不哭,也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对父母撒娇,天情做错事被天林责罚从来都不哭。整个天剑山庄就数天情性子最倔,也是最执拗的,没有人能够劝服得了小天情。天夫人开始忧虑,天情的性子会不会还和小时候一样? 天情还是忍不住问道:“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我先去休息了。”天武道:“没有什么事了,情儿你先去休息吧。”天情退身便走了,天情离开后,天武开口道:“关于天情,你们是怎么看的?”天林道:“我是弄不懂我这个儿子,当年他被灵悟大师带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的,虽然那时候的天情性子倔,不依赖他人,但是不会像这样冷漠。” 天爱探问道:“会不会是天情在外面经历发生了些什么,才变得这般冷漠?”众人议论纷纷,都没有说出一个结果,在一旁的天碌插道:“老爷夫人,我有一句话想说,我觉得天情少爷对这个家没有感情。”天碌的话像是巨石一样惊起一阵波澜,众人都沉默半响,天武挥手示意天碌继续说下去。 天碌开始慢慢道来:“天情少爷被下人阻拦,不让进山庄,少爷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可见少爷对自己是天剑山庄三少爷的身份并不是十分看重在意的,他离开天剑山庄说明他不在乎这个身份。第二天我在码头看见少爷上船准备南渡,这即将过年了,而天情少爷都不愿意回家,准备去南方,说明有地方是天情更愿意去的,比天剑山庄对天情还有吸引力。” 天碌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有理,天武示意天碌继续说下去。天碌继续道:“本来少爷是不想回来的,还是我百般劝说才愿意回来的,这说明少爷对天剑山庄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这是他的家。少爷八岁的时候就离开天剑山庄,十四岁才回家,上次回家在家中待的时间不过半个月便又走了,我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天情对天剑山庄的感情淡薄,天剑山庄这个家对少爷来说可有可无,而老爷夫人们,少爷接触的也不多,加上少爷也不是像天仇少爷一样讨人喜欢的,所以天情少爷这个样子完全不奇怪。” 天碌这么一说,天武和天林开始沉默,当年是自己两个人决定让天情跟着灵悟大师学武,如今天情这个样子可以说是两人一手造成的。天情如今对天剑山庄毫不留恋,天情在外从来也不托人捎个书信什么的回来,年初就出去了,到年底才回来,这个家对于天情来说好像只是个停留的地方,并不像家。天情对于家的感情淡薄,对于亲人的冷漠,这是天武和天林始料未及的,也是两人不愿意看见的。 其实也并不是天情对家的感情淡薄,而是天情心中有了莫北之后,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刚下山回家的时候天情还是很兴奋的,像久离未归的游子一样的激动。但是如今天情心中再也没有什么激动了,根本是波澜不惊,有家无家对天情来说没有多少的区别,因为这些年在风雪谷的生活,天情毫不恋家,对家人也没有多深的想念。在风雪谷的时光,天情一颗心都扑在武功上面,专心致志得令人害怕,好似天情的生命除了练武便只有练武,天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练武,然后还是练武,整天都在练武。 灵悟大师是少林寺长大的,也是没有家的人,因此对于天情的教导也没有谈及家这个问题,因此天情对于家没有概念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对于父母,灵悟大师更像是天情的父母,从一个垂髫稚童到更衣少年,一直都是灵悟大师陪在天情身边,天林夫妇一直都不在天情身边。 天情十四岁回家的时候,整个天剑山庄都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大家都看着年幼的天情,笑问天情来干什么?天情毕竟还是认得自己父母,记得天剑山庄的,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但是毕竟还是记得的。还记得年幼的天情用着稚嫩的嗓音道:“我是天情,我回天剑山庄了。”天林震惊而又愧疚的表情,自己的亲生儿子,几年之后,自己却相见不相识,当时天林无比惭愧,为了此事,天林和妻子都自责了很久,但是当时的天情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深夜,天武和天林在书房内,天武道:“如今我们天剑山庄重商轻武,但是我们还是要以武图强,如今天爱、天恨、天情三人在江湖上都小有名气,以天情名声最为响亮,明天让天情和天爱,天恨两人比试一番,武功最高的将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我们要将天击剑法传给他,让他担起以武图强的重任,天剑山庄不能再这样中庸下去了,否则在江湖上岌岌可危,更何况父亲当年卜卦,卦象显示我们天剑山庄将有大难。”天林点头道:“也是时候让他们接触天击剑法了,楚家的担子也该他们来挑起来了,我们的能力我们也清楚了,只有他们的能力才是能够提高的。” 天情晚上并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望着南方,静静地想着莫北此刻睡没有?会不会在看药书?莫北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寒夜凝霜,晓露湿衣,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打扰到天情的思绪,天情的思绪慢慢地飘回了紫陌阁,仿佛紫陌阁才是天情的家,仿佛莫北才是天情的亲人。 天情此刻好想见莫北一面,看看莫北的样子也好,天情的眼神充满了希冀,但是寒夜凝霜还是让天情眼中的光冷了下来,看见莫北是不可能的事情,莫北远在遥远的碧落镇紫陌阁,而自己却在凤凰城天剑山庄内,又怎么可能看得见莫北,天情最后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默默回房。 第八十八章 教武场兄弟之战 天剑山庄教武场,天情和天爱,天恨两人比试。天武,天林和天碌等人在旁观看。首先天情和天爱比试,天爱拿剑,天情什么都没有拿。天爱对这个堂弟并不是很熟络,记忆中这个弟弟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家,和少林五灵之二的灵悟大师一起去学武了,当初自己很是羡慕不已。后来天情就十四岁回来了一次,待的时间也不久,所以和一个陌生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天爱见天情两手空空,便问道:“要不要让人给你拿件兵器?”天情就那样随意地站着,淡淡道:“不用了,我武器在身上。”天爱扫视了天情一眼,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武器,看来天情应该是用暗器。天爱长剑铿然出鞘,笔走龙蛇,一抖剑身,便向天情掠来,越是长距离作战,越是对自己不利,天爱心中这么想,但是却没有想到天情并不是用暗器,他忽略了天情是刀帅,用的自然是刀这一个重要的消息。 天情双眼注视着天爱的剑,剑法极快,但是威力却是明显不够,重快而轻杀伤力,看来天爱目标只要击败天情便好。这一站对天情来说也许没什么,但是对天爱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这一站战胜,那么未来的天剑山庄庄主便是囊中之物了,如果战败,那么山庄庄主之位很可能便会落入天恨和天爱手中,作为老大天爱,自然是想将庄主之位牢牢抓在手中,即使是自己的亲弟弟,天爱也不愿意让出庄主之位。 天爱对自己的功夫很清楚,但是他对天情的实力并不清楚,所以,天爱只要取胜便好,想要杀掉天情,在天爱看来,这根本是有着很大难度的,天情打败了金刚魔杵尚飞,天爱可是知道的,就凭这一点天爱便不可能胜过天情,所以天爱唯有以快取胜。但是天爱的剑招越来越快,快到已经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步了,剑招都飘了起来,整个人都被动地随着剑招而改变身形。因为天爱势到如今已经不能停下来了,一旦停下来,天爱便会被天情趁势击败,所以天爱不能停。 不能停也不见得会赢,因为对手是天情,天爱的剑招虽然快,但是在天情眼中,这样的速度并不能算什么,连自己的轻功都比不上,又怎么能说快?更快的剑法天情都见识过,怎么过怕天爱的剑法?最令天爱害怕的是自己的剑锋每次都是擦着天情的衣角,根本碰不到天情的人,这样让天爱冷汗直流。自己已经攻了许多招,但是天情只是一味地闪躲,根本没有出招,这样子下去,自己输掉是迟早的问题。 天情根本无心和天爱比试,所以迟迟没有进攻,一直在闪躲着。天爱不再求快,开始求稳,每一招都稳扎稳打,但是稳中带着狠,每一招都是杀招,招招致命,但是这些招式对天情来说根本看不上眼。天情淡淡道:“拿点可以看的剑法出来吧,”这句话无疑刺伤了天爱的自尊心,天爱虽然自尊心被刺,但是却不焦躁,因为他知道焦躁必败,这样就中了天情的计。 天情和天爱两个人的武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天情根本无谓用不用计,只是天情感觉有点烦躁了,天情已经没有耐心等待下去了。天情身子放低,一个冲刺便冲至天爱面前,天爱吓了一跳,天情不是用暗器的么,怎么还向自己靠近?天爱心中叫道来得好,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便向天情刺去,但是却刺空了,天情比天爱预计的还要快,天爱的一剑刺在了天情的身后,然后天爱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飞刀贴在天爱的脖子上。 这一场比试就这样以天情获胜而结束,天爱懊悔不已,这完全是因为自己不了解天情的原因,如果再来一场自己不一定会败,这下子就只能看天恨的了。天爱提着剑懊悔地退出了教武场,天恨提着剑登场,两人相视,天恨看得出大哥天爱因大意轻敌而懊悔不已,自己绝不犯大哥那样的错误。 天恨江湖人称愁极剑,一愁之威,所以天恨一上场便愁眉紧锁,双目紧紧盯着天情,手中的剑不断地调整姿势,最后天恨的剑停在了一个攻守具备无懈可击的位置停下来。天恨随时可以发剑攻向天情,也随时可以自保,天恨目前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天情却是迟迟不攻,既然天情不主动进攻,那么天恨的守招便完全没用,于是还未开战天恨已经先输一分,因为天恨将有限的精力分了一部分在防守上。 反观天情,根本没用要和天恨开打的意思,天情一直在看着天恨调整姿势,等天恨调整好姿势后,天情明了此刻根本不适合主动和天恨打,一打便处于被动,但是如果两人就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天情只有等,等一个好的时机才和天恨打,贸贸然开打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所以两人互相僵持着。 天爱贪功冒进失败的例子就在前面,所以天恨很是耐心地和天情耗着,天恨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紧锁的眉头忧愁更加深了。天恨不主动进攻并不代表天情不主动进攻,天情看见天恨手中的剑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天情便采取主动了,天恨看见天情行动了,于是便开始准备反客为主,让天情陷入被动的局面,长剑闪烁,后发制人。 天恨错了,他太低估天情,天情不是普通人,天情从小被晴空剑客带去学武,天恨可谓是对天情的武功什么都不清楚,而天恨一开始便用出了自己的愁极剑,一下子将自己的所有命门和功夫卖给了天情。本来胜负还不好说的,现在一下子天恨没有可能胜过天情了。风雪老人曾经说过,天情能够一眼看出一套剑法的缺点,然后根据这个缺点从而创出一套完全克制这套剑法的新剑法。 天恨只和天情交锋了几招,天情便知道了天恨的愁极剑的缺点在哪了。愁极剑的缺点就在与它的优点,只要一个人比天恨更加愁,那么天恨的剑法便不攻自破,这样致命的缺点被天情发现了,天恨已经完全没有赢的可能了。天情马上变创出了一套更加愁苦的剑法“心伤剑”,但是天情手中无剑,所以天情弃了这刚创的剑法。 天情不用心伤剑,亦能战胜天恨,因为天情已经知道天恨剑法的缺点所在,打败天恨只是时间,至于时间则看天情的心情。天情这一次并不打算用飞刀,这一次天情用的是腿法,天情拳掌功夫并不是很好,但是天情的腿法很好,在整个江湖上,天情的腿法可以排进前十,但是天情的轻功却是可以排第一的。 天情身体与地面平行,双脚回旋踢向天恨踢来,天恨心中有点慌,天情不是用飞刀么,怎么突然间用腿法呢?但是天恨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天情的双腿就在眼前,天恨当务之急便是躲开这难以抵挡的双脚回旋踢。天恨及时向旁边一滚,避开天情的攻击,天情见天恨已经滚开,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将整个身体扭正,这对腰部的柔韧性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使腰骨折断。 天情竟然能够在半空中将整个身体扭转回来,这令天武和天林十分惊讶,天爱简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天情竟然这样厉害,天爱冷汗直流,看来自己输得并不冤! 天情身体一扭正,便马上用出了八卦腿法向天恨逼去,天恨刚起身,天情的腿法便如影随形地来到天恨眼前,天恨疾避,天恨被天情一直逼到了角落。眼看天情就要踢中了天恨,天恨一个借力飞纵,飞过天情的头顶,向相反的方向飞去。但是天情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甩脱的,天恨在半空的时候,被天情一脚踢中然后直接摔了下来。 天恨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飞过了天情,躲开了天情的腿法,却又是如何被天情给踢中了。天恨不知道自己如何被踢中的,其他的人可看得一清二楚,深深为天情的功夫折服。天情八卦腿法眼看就要踢中天恨,但是天恨一个纵身便和相反的方向飞去,天情这一下子停不下来,于是就顺势踢向了墙壁,借助教武场墙壁的反作用力,向半空中的天恨截去,于是一脚直接踢中了正要落地的天恨。 天情这一脚威力并不重,主要的力量都用在了反推上,不然天情根本不可能追上天恨。天恨被踢倒在地,但是马上便重新站了起来,本来天恨是败了,但是天恨既然又重新站了起来,这意味着天恨还能够与天情一战,并不算输。 天情的武功如此之高明,众人都看在眼里,天恨已然是处于下风了,但是天恨越是逆境越能够爆发出自己的潜力,“愁极剑天恨”的名声就是在天恨非常逆境的时候突然爆发而得来的名声,只要天恨没有说输,那么天恨便还有赢的机会,众人都期待着接下来的战局会是怎样精彩。 第八十九章 天剑山庄少庄主 天恨嘴角有血渍,但是天情这一脚踢得并不重,想来是天恨从空中摔下来摔伤的。天恨擦着嘴角的血渍笑道:“好一个刀帅天情,有意思。” 天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始有点讨厌眼前的天恨,对于一个天恨,天情根本是不需要放在眼里的,因为天恨就算逆天也就那么点能力,根本不是天情的对手。天恨只比天情大三岁,而天情练武所用的时间比天恨多得多,光天情在风雪谷练武的三年,天恨就比不上,更遑论在江湖上闯荡了将近三年的天情? 天恨挥剑如风向天情扫来,后招连绵不断,比之前的剑招快了不少,若是普通对手早已经被天恨的剑扫中,但是天恨这一次的对手是天情,就凭这样的功夫想打败天情,那完全是痴人说梦。天情曾和唐宋绝一战不相上下,那是因为唐宋绝惊艳于天情风姿绝伦的绝顶英姿,不忍心下杀手,不然天情在当时唐宋绝若用出全部实力,天情还真的难以在唐宋绝的暗器下活下来。 只有唐宋绝那样的高手才能够凭硬实力打败天情,而天恨竟然也想光明正大地用实力打败天情,这根本是愚蠢的想法,天恨忘记了天情曾经杀了金刚魔杵尚飞,而自己打得过尚飞么?天恨不知道,但是他却抱着必胜的信心和天情交手,这无疑成了自负,为他的失败早早埋下了祸果。 天情一皱眉,整个人都忧郁起来,好像比天恨还要愁苦,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哭,又好像要泪流。天情拿出了刀,飞刀,但是如此短的飞刀能做什么?也许在别人手中没有用,但是在天情手中却能够发出青城刀一样的威力。这是天情主动那出来飞刀,这让人很是诧异,天情是打算出手了么?天恨心中尤为警戒,自己之前都没有看清楚天情飞刀是怎样出手的,就贴在了天爱的脖子上。 天恨长剑出手,像毒蛇一样向天情席卷而来,这样的招式完全是下杀手的招式。如果天情接不住,天恨能不能及时停住招式?天恨自己也没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天恨还是发出了这样的剑法,对于这样一个娇纵而又目中无人的堂弟,天恨没有好感,一时间下手也忘记了轻重。 天恨本以为这样凌厉的招式,天情躲不过,结果天情根本毫不费吹灰之力就避开了天恨的剑锋,一个后闪便离天恨三丈之遥。天恨感觉自己完全被戏弄了,之前还想着自己没有手下留情,现在看来反倒是天情对自己手下留情。天恨怒不可遏,暴怒中出剑,剑光霍霍,完全没有留情的余地,天恨一心只想击败天情,为自己洗刷耻辱,天恨的剑法已经出离的愤怒,只要天情攻破起其中一点,那么天恨便溃不成军了。 天情看着天恨,目光有点悲天悯人,天恨也发现了天情的目光,觉得天情是在嘲笑自己,可怜自己,出奇地愤怒。一招“后悔已晚”便向天情攻去,剑影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天情,但是天情却毫不为所动,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天恨。既然敌不动,那么那些虚招剑影便是无用功,天恨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一次。 天恨这一招“后悔已晚”一开始快,后来很快,最后非常快,是越来越快的剑招,天恨关键时刻就是凭借这一招而战胜对手的。明明天恨的剑离天情还有一丈远,但是眨眼间天恨的剑却到了天情的眼前,这让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天恨还藏有这样越来越快的招式。但是天情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看天恨的剑就要刺中天恨,只见天情身体后仰,和地面平行,整个人都弯曲成了一道圆弧。 天情这快到不能再快的剑,就因为天情的一个后仰而从天情身体上方刺过去了,天恨心中凛然一惊,天情竟然能够这样避开自己这致命一击。天恨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手腕便是一阵剧痛,长剑脱手飞起,天恨的心完全凉了,凉得透透的。天情身体后仰的同时,左脚立地,使用一招“落地生根”使自己的身子不倒,右脚踢出,一脚踢在了天恨的手腕关节处,天恨的长剑便脱手了。天情的攻势并不停,借助右脚一踢的反击力,使身子又重新站立,左手接过长剑,然后长剑以一个弧形的轨道砍向天恨。天武大喊一声:“手下留情,”只见长剑和天恨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天恨整个人都湿透了,心也彻底凉透了。 天恨虽然很是不甘,但是还是低下了头,自己这样一剑天情都能避过,而且还利用自己这一剑之势,将自己的剑夺了过去,用自己的剑反制自己。而天情手中的刀还没有出手,自己便已经败了,如果天情的的刀出手,自己想必败的更快吧。想到这里天恨的心凉了半截,天情的真正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天恨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和天情相差多少。 天恨问道:“天情,你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天情看了看天恨,一脸的复杂表情,然后用无比惆怅的语气道:“你苦练个十年吧。”天情此话一出,众皆哗然,以天恨的功夫竟然还要再练个十年才能赶上天情,天情的功夫竟然高到那个程度了么? 天恨一脸的不可置信,疑惑地问道:“我还需要再苦练十年?”天情点点头,天恨有点生气,就算是天情赢了,也不用这么狂妄自大。天恨开始不服,自己比大哥天爱的天份还要高,竟然在天情口中如此不堪,天恨道:“你在风雪谷也不过是五年学成而已。”天情皱了一下眉头,纠正道:“我是学完了才下山的,并不是学成了就下山。” 天情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天情是学完了才下山了,这意味着鼎鼎大名的晴空剑客竟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天情的了?天恨不信,所有人都不信,但是这些人不信不要紧,天情才不理会这些,走出教武场,一个人走了,只留下一个有点落寂的背影。 三人的比试最终是天情获得全胜,那么天剑山庄的少庄主便将是天情,按之前的商议,天武和天林准备将天际山庄的镇庄剑法“天击剑法”传授给天情,同时准备立天情为少庄主。深夜,天武和天林单独将天情喊到精武堂,天武对天情道:“情儿,我们准备传授给你我们天剑山庄立庄的剑法“天击剑法”,这套剑法乃先祖天道,天宗所创,是我们山庄世世代代所习的剑法,只有庄主一脉的人才能够学习,这一次比试中你胜过了两个哥哥,那么你将是天剑山庄的少庄主,我们首先将天击剑法传授给你,天剑山庄的图强就看你的了。” 天情这时候想到了莫凡,他不想做莫凡那样辛苦的人,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这样太不值得。同时天情也想到了莫北,如果自己一旦成为了少庄主,那么便会俗务缠身,根本就不能离开天剑山庄,一点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都没有,也不可能再像这样随心所欲,更重要的是,自己再也不能待在莫北的身边了,天情接受不了不能待在莫北身边的日子,所以天情根本就不打算做这个少庄主,谁爱当就让谁当去,反正自己是不当的。 天武完全没有发现天情心不在焉,郑重其事道:“情儿,你看好了,我将天击剑法演练一遍给你看,你看清楚了。”天武开始演练起来,一边演练一遍讲解道:“天击剑法共六式,分别为天羽、天奇、天问、天怒、天罚、天霸。前四式是相互联系的,后两式和是单独成招的,和前四式并没有什么联系。” 天武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一边演练一边念着剑诀,天林在一旁解释道:“天击剑法只有前四式有剑诀,后两式没有。完整的剑诀是:‘玄羽惊风刃飞雪,风奇雨秀天绝英。凤凰于飞九天问,雷霆天怒震寰宇。’玄羽惊风刃飞雪分别为玄羽、惊风、刃飞雪三式;风奇雨秀天绝英分为风奇和雨秀二式;凤凰于飞九天问分为钧、苍、变、玄、幽、颢、朱、炎、阳九天九式;雷霆天怒震寰宇只有一式。”天林虽然很用心地在讲解着,但是天情却好像根本没有听,整个人的心思都不在。 天武将整套天击剑法演练完,然后问天情道:“情儿,这套天击剑法,你看完了记得多少?”天情淡淡道:“我根本没有记,我不想学天击剑法,也不想当少庄主。”天情此话一出,天武和天林都惊呆了,天情竟然不想当少庄主,而且还不想学天击剑法,这天击剑法是多少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让他学他都不学。天林很是愤怒,扬手就给了天情一巴掌,手指颤抖道:“你这个忤逆子,竟然不学天击剑法还不愿意当少庄主,难道我们天剑山庄少庄主之位就这样让你看不上眼?” 天情擦了擦脸颊,火辣辣的痛,淡淡道:“天击剑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如此。”天情这话一出,连天武都看不下去了,天武有点恼火地看着这个侄儿,对天情道:“情儿,你的武功虽好,但是天击剑法不是你能够贬低的。”天情傲然道:“不信,那我就打败天击剑法给你们看看。” 天武和天林两人都极度不相信,天情竟然说要打败天击剑法,就凭天情能够打败天击剑法?天武和天林倒是想看看天情是怎样打败天击剑法的。 第九十章 一片孤城刃飞雪 天武站在精武堂的正中,手握着剑,天林一旁观看,天情缓缓走近,看着天武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天情这话未免太狂妄,天武和天林在江湖上被称为天剑双雄,两人的功夫可以算上是一流的,虽然天击剑法两人还没有完全练成功,但是天情竟然让他们两个同时上场。天武道:“我一个人足以,不需要两个人,年轻人还是不要太狂的好。” 其实天情只想快速打完,两个人和一个人对天情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天情并不在乎,除此之外,以天情的武功也不见得会输,所以天情才说让天武,天林两人都上。但是在天武和天林两人听来,天情这是有多么的狂妄自大,一副自负的模样,以为打赢天爱和天恨就天下无敌了的样子。 天武决定让天情吃一点苦头,压一压天情的气焰,这样对天情的成长有好处。于是天武决定不手下留情,要让天情见识一下天击剑法的厉害,让天情遭受一下打击,有所收敛。 天情这一次不再是用飞刀了,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一尺多长的朴刀,神情冷峻,不带感情,没有笑容。天武看着天情这么认真,也觉得自己要小心,不然真的有可能被天情击败。天武先发制人,首先便用普通的剑法,刚出招,天情便冷然道:“你还是用天击剑法吧,我要打败的是天击剑法,不是这种普通的剑法。” 天情这一下子纯粹将天武激怒了,这个侄儿天情真的是太狂妄了,他已经看不下去了,之前一直忍耐着,天情竟然连自己一声伯父都没有叫,态度竟然这样冷淡,天武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已经忍耐不住了。 天武还是先发制人,一出手便是天羽中的玄羽,漫天的剑影想羽毛一样飘飘扬扬着,但是这些羽毛却飘得不够玄,也不够自然,根本就是人为地控制着飘动,没有真正达到玄羽的境界。这样的玄羽显然是不成功的,自然无法伤及天情。眼见玄羽无效,天武又使出惊风,一剑惊风,只见风声大作,剑招也是虎虎生风,看起来也是非常厉害,但是一剑惊风根本不是这样的,显然这个惊风天武又没有真正练成,根本只是学会了其中的皮毛。 所谓一剑惊风是指这一剑之威,一剑之势连风都害怕起来,而不是让风声大作,天武那样根本是一剑生风,而不是一剑惊风。一剑生风虽然声势大,但是根本对天情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天情身形灵活跳动着,天武的剑风根本触及不到天情。天武额头微微有汗,天羽三式自己用了两式,但是对天情一点压力都没有造成,心中很是焦急。 天武继而使出天羽三式中最后一式刃飞雪,这是天羽三式中最难的一式,天武还不怎么会,这一招天武自己也明白,自己做不到“万刃飞雪”的境界,所以根本没有指靠这一招能够对天情有什么压力。但是天武使出刃飞雪后,天情的脸色变了,变得凝重,变得如临大敌,这倒是让天武很是奇怪和欣喜,认为天情是被这一式“刃飞雪”所制,所以才脸色变了。 事实并不是如天武所想的那样,天情根本不是被天武的“刃飞雪”所制什么的,天情是为这一招的高明所震撼住了,这是多么厉害的招式啊,创造这一招的人,该是怎样的一个天才?“万刃飞雪”一片孤城,万刃飞雪,天情静静地感受着这“万刃飞雪”的意境,仿佛自己处身在一片孤寂的城,城中一片茫茫飞雪,城外是暖和的阳光,天情只感到满身的孤寂,心中怅然。天情的目光清明,恍若隔世,眼中的忧郁又深沉了一分,那一刻,天情眼中仿佛在下雪,万刃飞雪。 天武的剑到了天情的眼前,天情却毫无反应,根本神不在身上,天林眼看儿子分心出神而进入危险的时刻,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下,及时将天情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天林这一声喊,天武也发现自己下手未免有点过恨,于是连忙止住攻势,但是攻势已然停不下来,天武尽力也只能让剑的速度缓上一缓,但是这一缓便已经足够了。只见天情及时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离自己只有三分的剑锋,身体后仰,和剑锋的距离拉开至一尺,但是剑锋还是速度不减地向天情袭来。天情整个人斜着向后倒退,剑锋一直追着天情,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慢慢拉大。 天情身体和剑锋相隔拉大到二尺的时候,本来天武将速度缓了下来,眼看天情已经回过神来了,便又将速度加快了,剑锋逼近天情。天情此刻已经无路可退了,再退便是墙壁了。只见天情身体用力一扭,整个人便旋转起来,但是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有一点却是令人惊奇的,天情的双腿在旋转着,但是双腿旋转的幅度越来越大,成为一个一尺见方的圆,但是这个圆还在慢慢变大。 天武的剑锋正在快速攻向天情,突然眼前就多了一个圆,天武攻势为之一缓,但是却不能阻止天武的剑锋刺向天情。天武一剑刺过了圆,但是却没有刺中在旋转中天情的双腿,反而自己的剑被天情的双腿带动着旋转起来,整个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划起圆来。天武心中大惊,这样下去自己的剑迟早会脱手而飞,那时天情的刀自己根本不能用一双肉掌去抵抗。天武急抽,想将配剑从天情旋转的双腿中抽出来,但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将剑抽出来。 天武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在瓮中一样,进退不得,天武怒喝一声,用上全部的力气终于将剑抽了出来。这一抽之力,让天武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同样也让天情的双脚感到如同火灼一样,天情的靴子上面明晃晃的两道焦黑的印记,天武这一抽,天情的靴子竟然差点燃烧起来,可想而知天情双脚夹击之力有多大。 天情整个人并没有因为天武的剑抽出去了而停下来,还在旋转着,但是不同的是,天情双手猛击墙壁,连拍四掌,墙壁被天情这四掌之力,竟然出现了四个凹槽,天情借助这双击之力,双脚旋转着向天武攻去。天武身体因为抽剑而倒退,还未站稳,天情的双脚便一击到了天武的眼前,急忙中,天武双臂横剑护住面门。天情双脚便踢中了天武双臂,天武整个人便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然后才倒地。 天武倒地后,双臂撑地勉强起身,吐了一大口血。看着地上的血渍,天武心中凛然一惊,自己竟然这样被天情这小子给打伤了,天武很是不服,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剑势缓上一缓,天情早为自己所伤。天武起身,看着傲然站立的天情道:“很不错,竟然能够踢伤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被这样年轻的人踢伤还是头一次,接下来就让我称一称你到底有几分斤两。” 天情双唇紧抿,并不答话,拾起之前因为疾退而丢弃的朴刀,站在场中等着天武的攻势。天武此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愤怒的状态,对自己很是不满,对天情很愤怒,天武决定直接用天怒来对付天情。“一怒震天”,乃雷霆天怒震寰宇的精髓所在,但是天武所领悟的却是天怒杀人。天武此刻只想给天情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这个庄主的面子何在? 显然天情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天武一剑带着无于匹敌之势劈向天情,这样的一招无从闪躲,人闪到哪里,剑便劈至何处,茫茫时间莫不是天空之下,天的领域,雷霆便能够击中无处可逃。但是天武发现天情竟然不见了,自己不知道该劈向何处,天情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呢,这一点天武怎么也想不通。 茫茫天下都是“天”的天下,天情又怎么会在这个天的世界中消失?突然间天武感到一股寒意侵蚀全身,从上方袭来,天武猛然抬头,只见天情手握朴刀在楼顶出挥舞着,刀法凄艳,凌厉而又快速。但是天武却能够辨认出来,天情所用的刀法正是“刃飞雪”。天情用的竟然是刃飞雪,这让天武大吃了一惊,天情竟然会用刃飞雪,就因为自己用了一次便能够用刀使出“刃飞雪”。天武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很快天武便发现,天情所用的“刃飞雪”竟然比自己用得还好,自己和天情的“刃飞雪”比起来,根本是不堪一提。 天武一时间根本不能接受,这怎么可能,天情竟然就这样练成了“刃飞雪”,更重要的是比自己还要厉害许多,自己练“刃飞雪”连了十年有余,却不如天情这一刻之间所领悟。天武这一刻只感到悲哀,自己十余年辛苦却比不上别人一刻所学,老天是何等的不公平。 天情所施展的“刃飞雪”仿佛空气中都有了雪粒,让人感到阵阵寒意,这样的境界才真正是“万刃飞雪”。天武站在原地,注视着在空中施展着“刃飞雪”的天情,那一瞬间天武有一种错觉,天情就是天,不然自己的天怒肯定能够劈中天情,而不是找不到目标。既然是天又怎么会被天怒击中?如果不是天,又怎么能够施展“万刃飞雪”这样的境界? 寒意越来越冷,天武被这寒意冻醒,自己还在和天情比武中,天情的刀锋眼看就要砍中自己,天武本想急退,但是天怒剑法却容不得他退,天怒剑法剑剑击人,从来不退缩。如今天情重新出现,又有了攻击目标,天怒剑法再次出剑,一剑向刀锋劈去,这一剑带着九天之怒。 天羽剑法中的“刃飞雪”和天怒尽兴碰撞会发生怎样的结果?同样是天,天与天的碰撞会是怎样的激烈?是有一天胜出还是两个天一同陨落? 第九十一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天情这一刀万刃飞雪,空气都为之冷凝,带着凛冽的寒意向天武袭来。天武逆势而上,一剑天怒,带着九天之怒,仿佛要将天情撕碎一般。天武一声怒吼,一剑劈向天情,这时候两人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比试了,连生死都赌上了。 一旁的天林看得心惊肉跳,担心不已,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两个人随便一个受伤自己都不能接受,更何况看这个情形根本是一个不慎便会有人伤亡。 天情带着凛冽寒意的刀和天武带着无尽怒意的剑,就这样在半空中相遇,刀光如雪,剑光如电,这样激烈的碰击,朴刀寸寸断碎,反观天武,则被这一刀之势反震倒在地,天情气血翻腾地站立着,手握着光秃秃的刀柄,看来这一场是两败俱伤。 天林急忙走近扶起天武,还好朴刀的碎片没有打在天武的身上,天武被天林扶起来,勉强起身,吐了一大口血。天武摇头道:“我败了,差一点就被震断了经脉,人老了。”天情呼吸急促,站立着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话都没有说。天林看着天情,心中有一丝喜悦,天情武功这么厉害,一定能够继承天剑山庄,一定能够以武图强,但是这个儿子却和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这才是天林担忧的地方。 天情走了,离开了精武堂,天武坐在椅子上休息着,天林倒了杯参茶给天武,让天武缓一缓。天林问道:“哥,你觉得天情这孩子怎样?”天武沉思了一会道:“武如其人,从一个人的武功里面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天情还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不然他这一刀下来,可以要我的命,而不仅仅是震伤我而已。天情这孩子保护自己的心太强了,容不得别人接近他,他的武功很高,你我就算是联手可能就和他打个平手而已,他心高气傲却又为人冷漠,这才是他将来会吃亏的地方。” 天林看着天武目光复杂,疑惑道:“哥,天情震伤你,你不生他气么?”天武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天情是我侄儿,和我的亲儿子没有什么区别,换做是你,你也不会生气的。天情能够打败我,这很好,这是我天剑山庄之福,天情必定能够让我们天剑山庄再次崛起,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天情现在虽然不愿意做少庄主,也许是因为他还年少,等他年纪大了,他自然就会懂事了。更何况天情还对我手下留情了,我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他?不信你把断刀的碎片捡起来看看” 天林将断刀的碎片捡起来仔细看了下,刀片端口平齐,像是刀削的一样,和霜雪一样的冰冷。天武道:“这刀是因为承受不住刃飞雪的寒冷,加上我一剑,于是刀便崩碎了,可见天情实在是强过你我,不然我不止是简单的吐血而已。” 天林没想到天武竟然会这么想,心中很是触动不已,自己都没有这么想过。天武顿了一会道:“也怪我们当年将情儿让灵悟大师带去学武,那么小的年纪,我们没有做到长辈和父母应尽的责任,没能让他感受到亲情,这是我们的过失,这样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们应该想办法对情进行弥补,不然以他的性格,不认我们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天林默然,自己对天情这个儿子真的不了解,天情小的时候,自己一直忙于江湖上的事物,当自己不忙的时候,天情又被灵悟大师带走了,自己对情儿了解甚少,妻子又因为接连怀着天雪和天仇,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天情。天情小时候一直是管家和奶娘在帮忙照看着,自己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特别是天情十四岁回家的时候,自己和妻子都不认识年少的天情,看着那稚嫩的面容,不知道是谁家儿郎,还是管家依稀有点记忆才和天情相认的,每当想起这件事天林都自责羞愧不已。 天林对天武道:“哥,我知道了,我会去和天情交流,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让我能够弥补这些年来我没有尽到的责任,让天情感受我们对他的关心。两人都很是欣慰地笑了,想当年兄弟二人在江湖上刚创出名声的时候,天情才刚出身,天爱和天恨才三四岁。到”天武道:“这样就好,只要天情和我们的感情好了,那么让他当少庄主,他也不会再推辞了,这样我们天剑少庄的复兴便指日可待了。” 如今两人都已经是已过中年了,天武甚至还有了白发,但是两兄弟的感情一直没有变,一直都是那么好,放眼天下这样的例子也不多见,天林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天武的庄主之位,天武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天林,两人一直同进同出,这才是兄弟,这才是亲情。 此后便是小年,再过两天便是大年除夕夜,整个天剑山庄都在筹备着过年,下人们要回去的都回去了,今年发的红包特别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这样一幅和谐的场面中却有一个人脸上全是冰冷。天情坐在石阶上,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瞳孔没有聚焦,失神地望着远方。 天雪穿着华丽的衣裳,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拉着天情道:“天情哥哥陪我玩,他们都不陪我玩,也不肯带我上街。”天情道:“你去找天仇玩吧,哥哥没空。”天雪道:“哥哥,你骗人,明明你闲得发慌,一个人坐在这里,还说没空,哼,明明是和他们一样嫌我烦,”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天情蓦然惊醒,看不见莫北,自己竟然如此心慌了么,天情蓦然间就有点难过起来,心微微痛着。天雪的哭声让天情有点头疼,天情在想如果是莫北对着自己哭,自己一定慌乱得手足无措吧,想着想着天情就开始笑了,一个人偷偷地笑,带着欣喜和满足,像是小孩子穿上了梦寐已久的新衣。 天情这一笑,便温暖开来,整个院落都洋溢着暖和,冷峻的脸庞因为这一笑而变得明朗。天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变得明朗,和煦,让人忍不住想接近,看着那样的笑,心中的烦恼一瞬间会销声匿迹一般。天雪看着天情的笑惊呆了,原来哥哥笑起来是如此好看,这么英俊,忍不住便伸手触摸那张微笑的脸。 天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有柔软覆在脸上,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天雪笑道:“好,我带你去。”天雪没想到天情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天仇那小子还和自己打赌,天情哥哥是不会带她上街的,哼,这小子天仇输了。天情道:“我去换一身衣服,然后陪你上街。” 过了一小会,天情出来了,这一次天情不再是一身青衣,天情换了一袭白衣,雪一样的白。天雪看着一袭白衣的天情,惊呆了,没想到天情穿白衣这么好看,天雪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对天情道:“哥哥,你真是风华绝代。”瞬间天情哭笑不得,他竟然成了风华绝代的美人了么? 天情拍着天雪的头,道:“风华绝代是用来形容女子的,才不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天雪傻眼了,但是却执拗地说:“我觉得天情哥哥就是风华绝代。”天情有点无奈,不自然地道:“好吧。” 天雪拉着天情的手,天情本来想抽出来,但是天雪却拉得紧紧的,天情也不好抽出来,就这样随天雪拉着。大年将至,凤凰城内好不热闹,行人熙熙攘攘,采集的人和出来游玩的人络绎不绝。天雪对天情道:“哥哥,你对凤凰城不熟吧,我待你逛逛。”天情道:“你对凤凰城这么熟,你还要我带你出来玩干嘛?”天雪歪着头道:“我一个人出来玩和我带着你出来玩很不一样,一个人多么孤单寂寞,有人陪着才好。” 天雪无意间的一句话说到天情心里去了,一个人是因为孤单寂寞才想找个人陪么?天情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清楚,最后天情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没有遇见莫北之前,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孤单,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的日子过得很愉快,但是遇见了莫北之后,自己便开始觉得孤单起来,心中多了一份忧愁。 所有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遇见你开始的,遇见你之前我只是个懵懂的少年,遇见你后,我仿佛一夜长大。从此心间多了忧愁,多了份想念,孤单和寂寞为伴,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在黑夜中默默地凝视着你的容颜,心中止不住的想念。 天情开始想念莫北,想念青藤阁前的那个他晚上在上面待过的那颗树,想念紫陌阁,他好像见莫北一面,看看莫北的笑脸。天情想起莫北的笑,不知不觉脸上便充满了笑意,淡淡的笑却充满了温暖。莫北的笑,轻风细雪,如同黑夜的星空中明朗的月,是天情生命中最美的点缀。 这一刻,天情开始肯定,自己深爱莫北,自己离不开莫北,什么都挡不住他对莫北的想念,他想见他,想念莫北那轻风细雪的笑。莫北是天情生命中的一切,整个天下都比不上莫北,而莫北就是天情的天下。天情非常想回紫陌阁去,去看看莫北,他日夜思念的莫北。天情决定一过完除夕就回紫陌阁,他已经迫不及待,他已经忍受不住对莫北的思念了,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莫北。 第九十二章 无法抛弃的地方 天情和天雪两人走在街上,引来了许多少女的目光,天情给人一种冰雪般清冷的感觉。路上天雪突然看见了人群中的一个女子,欢快地喊着:“灵姐姐。”然后便拉着天情跑了过去,正在一摊位前看字画的少女回过头来,发现了天雪,便笑道:“天雪妹妹也来逛街么?”天雪重重的点头,然后对着天情道:“这位是陈月灵姐姐,可是我们凤凰城三大美女之一。” 陈小姐也发现站在天雪身后的天情,那一瞬间觉得眼睛挪不开,天情如同冬日的雪,耀眼的白,刺得自己眼睛有点睁不开。天情冰雪般的气质,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站立着,不言不语,不威不笑。一瞬间陈月灵觉得自己的心动了,平静的心湖突然间就起来波澜,她对天情行了一礼,天情微微颔首,这让陈月灵十分满足。 天雪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介绍天情,拍着脑袋瓜道:“姐姐,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哥哥,天情,他可厉害了,在江湖上人称刀帅天情。”陈月灵这才知道原来他叫天情,天若有情。陈月灵内心的悸动在挣扎着,有着小女儿般的羞态,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陈月灵是凤凰城三大美女之末,其他两大美女分别是城北严家的严雨娇、城西袁家的袁蝶衣。所谓的三大美女比的不仅仅是容貌,还与家世有关,陈家在凤凰城有着不小的势力,整个城东都是陈家的地盘。 凤凰城内对陈月灵心怡的男子不少,不乏富家公子,追求陈月灵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是陈月灵都看不上眼。陈月灵心想,天剑山庄在凤凰城是城南的大豪,和陈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更重要的是天情给她其他人都给不了的感觉,这才是让她心动的地方。 陈月灵问道:“为什么之前在凤凰城内都没有看见过天情公子?”天雪答道:“我哥一直不在家,过年才回来,我一年都难得见他一次,姐姐自然没见过。”但是天情人虽然站在那里,但是心不在身上根本没有注意两人交谈的内容。 陈月灵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站着挺累的。”天雪赞成,于是便拉着天情就走,一行四人来到春江茶楼,点了一些茶和糕点,然后陈月灵便将丫鬟支呼走了。 陈月灵莞尔笑道:“天情公子很少待在凤凰城么?”天情生硬地答道:“我基本上不在凤凰城。”陈月灵道:“那公子一定要尝尝这春江楼的梅花酥了,香甜可口,一点都不油腻,我每次来都必点的点心。”说完便递了一块给天情,天情接过梅花酥,吃得并不快,不像其他男子一样一口吃完。 天情吃完梅花酥后,陈月灵问道:“公子觉得味道怎样?”天情回应淡淡的:“还行。”天雪也尝了一块,天雪喊了起来:“真好吃,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梅花酥,香甜可口,甜而不腻,做得真好。平时我都在家里吃着我妈做的点心,可好吃了。”陈月灵感觉有点失落,天情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冷淡,对于天雪的话,陈月灵根本就不理会,只是笑道:“要是天雪妹妹喜欢吃,以后我常带你来这便好。” 天雪嘴里塞着一块梅花酥道:“好,只要姐姐喊我,我便出来。”但是这个并不是陈月灵想要的,她所想的不过是看看天情的反应而已,结果天情根本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块木头一样。陈月灵笑道:“天情公子要不要再来一块?”天情道:“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吃糕点。” 对于天情的冷漠,陈月灵心中很是气愤,平常那些富家公子都巴结他,一个个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这个天情竟然连正眼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才让她心中很不平衡。她堂堂城东陈家小姐,天情竟然看都不看一眼,陈月灵对天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陈月灵问道:“天情公子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天情想了想答道:“看风景?”陈月灵笑了笑:“天情公子和其他富家公子比起来好多了,那些富家公子一个个不是舞刀弄枪,就是玩物丧志,一点情趣都没有。”天情笑了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要是每个人喜好都相同,那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陈月灵看见天情竟然对她笑了笑,心中充满了欣喜,附和道:“公子说的话,果然不一样。不仅仅是话不一样,连爱好都不一样。”天情摇头道:“我的喜好也不见得好,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很高尚的喜好,我也舞刀弄枪。”陈月灵听出来天情话中的意思,有点不开心,但是显然不能在天情面前将自己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 两人坐着交谈了一会,天情对天雪道:“小雪,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天雪也吃饱了,便笑着对陈月灵道:“姐姐,我吃饱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哥哥先回家了。”天情点头对陈月灵微微示意便带着陈月灵离开了春江茶楼,陈月灵看着天情雪白的背影,伸手对着虚空狠狠抓了一把,狠狠道:“天情,迟早我要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做我的裙下之臣。” 显然这个陈月灵是自作多情了,竟然想让天情做她的裙下之臣,这想法是在是自信过了头。陈月灵虽美,但是红尘滚滚,美女多不胜数,更何况陈月灵只是凤凰城三大美女之末,放眼天下都不知道会排到何处。更何况已经有了莫北提前进入天情的生命,陈月灵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天情带着天雪回到天剑山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众人都在等着他们两人进晚餐。天林问道:“天雪,你跑哪去疯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天雪扬着小脸笑道:“今天天情哥哥带我上街玩去了,让你们不带我出去玩,自然有人带我去玩。”说完狠狠地盯了天恨和天仇一眼。 天情竟然带着天雪出去上街游玩,这个消息倒是挺让天武和天林吃惊的,天情终于慢慢地接受这些家人了么。天武和天林对视一眼,彼此都明了,这将是一个好的开始,慢慢的天情就会融入这个大家庭里。于是一顿晚餐众人都吃得高高兴兴的,天情也有着淡淡的笑意,席间天雪和天仇的打闹为晚餐增加了不少欢笑。 吃完饭,天雪便被天武和天林唤至书房,详细问天雪今天和天情都玩了些什么,天雪便如实地将天情带她上街,然后遇见了陈家小姐,三人一起在春江茶楼吃糕点的事情说给二人听。二人听完便对天雪道:“小雪,这样很好,你多找你天情哥哥,让他带你出去玩。”天雪快快乐乐答道:“好,我会经常让天情哥哥带我出去玩的。” 从那以后,天剑山庄每个人都对天情很和善,天林和天武也经常找天情聊聊天,但是天情的反应都不是很大,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至少天情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了,众人的努力总算是有成效的。 天爱偶尔也找天情谈论江湖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天爱一个人在说,天情听着,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回应。天恨则喜欢找天情请教剑法,天情的回应也比教冷淡,这让天恨很是不爽,于是索性便不取找天情了。 二夫人反倒是经常去看她这个儿子,但是很明显两人之间有代沟,天情对于这个母亲也是很冷淡,但是还不算是理都不理。只是两人之间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一个问一个答,话也不多,说完后便无话可说。二夫人很是心痛,自己的儿子都不主动和自己说话,这是作为母亲的悲哀。都说儿子恋母,但是她的儿子一点都不恋母,甚至没有这个母亲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一样。这一切二夫人归结为都是因为自已给予天情的关爱太少,没能让天情在小时候体味好母爱的温暖,如今才会对她如此冷淡。 天情之所以变得这样不完全是没有家的感觉,虽然天情在心中对家没有什么概念和感情,但是至少天情还是知道家的,还是会回家的。去年天情回家的时候是一脸的期盼和欣喜,但是今年天情的脸上不再是充满期盼和欣喜,反而是充满了忧愁,对天剑山庄的人都不是应有的态度。 天情如今这样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天情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天情只是个小孩子,但是现在的天情却不再是个小孩子,是一个一切都洞悉的少年,对于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家虽然没有错,但是却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更何况,这个所谓的家给不了天情归属感。 天情也在试着慢慢接受这个家,虽然他想待在紫陌阁,但是这个家却是他所无法摆脱的,因为这个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天情终究还是要接受这个家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天情也不是小孩子,也懂得不管自己怎样终究都还是要回家的,家是天情与生俱来的东西,是天情无法抛弃的地方。 第九十三章 漫天雪舞雪落泪 今天是除夕夜,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里,四周充满了年味,大红灯笼高高挂,四处都可以听见炮仗的声音。天剑山庄也不例外,天雪,天仇两人拉着几个下人陪着点炮仗。 天雪点燃一个炮仗,然后便跑得老远,谁都没有预料到天情会从那个门进来,眼看炮仗就要炸开了,天情肯定会被炸到。天雪急忙指着炮仗喊了一声:“哥,”天雪这一指,天情顺势看去,看见了正燃到尽头的炮仗,天情及时用“大步神行”身法,一瞬间便离开了炮仗爆炸的范围。天情这一“大步神行”看得众人都呆了,好快的速度,天情少爷轻功竟然如此厉害。 天雪拍着手叫道:“天情哥哥好厉害,好厉害。”天仇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服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长大了也做得到。”天雪对着天仇道:“吹牛皮,不怕羞。”天仇气极道:“不信,我就做给你看。”天雪笑道:“好啊,那你就做给我们看。” 天仇黑着一张脸,然后跑去点炮仗,心想着站着不动,等着炮仗烧完的时候跑,这样肯定炸不到自己。天仇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他炮仗燃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发软,根本走不动。天情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看着天仇哭丧的脸和在打颤的腿,天情便知道不好,于是一个急忙飞掠道天仇身旁,抓起天仇的手臂便跑,幸好天情速度快,不然天仇肯定会被炸伤。 天情救下了天仇,对旁边的下人道:“你们看着他们两个,别让他们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不然你们负不了责。”众下人都诚惶诚恐地答应了,保证不让少爷小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天情没多说什么便向祠堂走去,天武、天林、天爱和天恨已经到齐了,就等天情一个人了。天武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祭祖。”五人跪在灵位前,五人行完跪拜之礼,天武开始念悼词。 念完悼词天武对着祖宗牌位道:“不孝子孙天武,天林,未能令天剑山庄振兴,如今有四子,天爱、天恨、天情、天仇、天仇尚是幼儿,其余三人在江湖上皆有所成,唯天情成就最高,年纪轻轻便已夺得刀帅之名,天情天资聪颖,将是我天剑山庄振兴之人,望祖宗庇佑,让天剑山庄能够再次振兴,响亮我天剑山庄之名。” 天武念完便带着众人再次行跪拜之礼,天情虽然不信这些东西,但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跟着一起行跪拜之礼。行完跪拜之礼,天武对着三人道“你们三个身上寄托着天剑山庄的希望,你们也知道我们天剑山庄虽然在江湖上还有名声,但是实际上我们天剑山庄正在慢慢衰落,在凤凰城内都被其他家族赶超了。你们要努力振兴我们天剑山庄,天剑山庄就靠你们支撑起来了,我们慢慢的已经不行了。” 灵悟大师曾经和天情说过世间是不存在鬼神的,佛教这个东西只是一种思想而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思想,主要是看你的思想是怎样的。如果你受佛教的思想而认同佛教的思想,那么你就是佛教徒,被他们的思想控制了。当初灵悟大师灵悟到这一点后便离开了少林寺,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江湖生活。 人世间的思想很多,光诸子百家就有许多,至于你认同那种思想都是你的事情,每种思想没有所谓的对与错,站在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问题的对错就会发生变化。每种思想都是对的,同样每种思想都是错的,两者只是相对的而已。时间并不存在界限明确的对错,杀人是错的,但是杀敌呢?报仇呢?一样是杀人,后两者就是错的么?按理来说,后者是对的,可是时间又拿来那么明确的对与错,这一切又是谁规定的呢? 无非是人而已,人制定了这一系列的对错,来约束人的行为和思想,不过是为了便于控制和管理。当然愚昧的世人也需要这些东西来对他们进行控制,不然无法不立,无法不行,天下之间没有什么来约束人的行为,那么天下必将大乱。 天下还是掌控在少数人手中的,大多数的人还是被掌控的对象,如果为师还在少林,那么为师就还是受着佛教的思想掌控,不杀生,不吃荤。但是却又有多少少林高僧打着扬善除恶的名义进行杀生呢?不杀动物却杀人,这些高僧的思想倒是真的很高,当初为师参与剿灭黑道八鬼后,觉得佛教这个东西根本就是狗屁,于是为师便离开了少林。 天情还记得灵悟大师对他说的这些话,所以天情只相信自己和自己所信的东西。鬼神道义这一些东西,天情是从来都不信的。只有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人才能活得如意,如果你的命都握在别人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亡,你又何谈什么活得好? 天情认定莫北是他的幸福,他这一辈子只要有莫北便足够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倘若没有莫北,拥有天下又何用?天情正想着这些出神,突然被天爱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不明就里地看着一脸怒容的天武。 天武问道:“天情,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没有?”天情答道:“没有。”天武声音提高道:“祭祖这样的大事,你竟然走神,真是大逆不道。”天情张口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又停下来没有说了。天武看着沉默不语的天情,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天情的性格他也知道,天武想想还是算了,天剑山庄还是要靠天情的,让天情下不来台也不好,于是便算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显然天武心中是有着怒气的,但是为了大局着想,天武还是将怒气放在心中化了。毕竟他的话天情没有听进去,天情又是天剑山庄的希望,打自己又打不过天情,也教训不了天情,于是便这样就算了。 这次祭祖就这样不欢而散,天情一点自责都没有,事后,根本想都没有想之前的事。全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天武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团团圆圆地吃年夜饭,这才是最重要的,在喜庆的节日里面,就要开心。 席间天情总算是没有再出什么差错了,也没有分心了,专心致志地吃晚饭,然后等大伙一起离开饭桌。吃完年饭出去玩的出去玩,休息的休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天情一个人无所事事。天情一个人离开了天剑山庄,来到了凤凰山,站在山顶上,俗话说站得高,忘得远,也许站在最高处便可以望见紫陌阁。 寒夜,万家灯火,天情一个人站在凤凰山顶,寒风吹得天情衣摆猎猎作响,这一切天情都毫不在意。天空暮色沉沉,天情放眼望去,看见长江水带波光粼粼,看见远方的重山,天情仔细看了许久,望断天涯路,还是看不见黄泉岭,更看不见紫陌阁。 天情一个人在山顶待了许久,除夕夜,许多人守岁通宵不眠,天情就这样站在山顶,望着紫陌阁的方向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竟然开始飘起细细的雪花,这一刻,天情是多么想能够和莫北一起并肩看天地浩大,天情眼中竟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 遥远的紫陌阁内,此刻莫北正披着衣服在阳台看雪,本来早早便睡了的莫北,因为半夜炮仗的声响而吵醒了,便起来看书,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不一样,然后走到阳台才发现竟然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好晚,除夕夜过了才下。莫北伸出手,接住那些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马上便成了水,莫北一脸的可惜,美好的事物像这雪花一样都是不长久的。莫北想让洁白的雪花多在时间停留一刻,便收回了手掌,披着衣服静静地看着这扬扬洒洒的雪花。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天情站在凤凰山上看了一夜,全身早已经被冻得麻木,但是却浑然不觉冷。莫北则在窗边看了一夜的雪,凌晨雪停的时候才上床休息了一会。两人都是一夜没有睡,都是看了一夜的雪,不过两人看雪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天情是带着落寞的心情,有点忧郁的心情去看雪的,莫北是带着惊奇和欣喜看雪的。 天情一直到雪停的时候才下山,拖着早已僵硬麻木的双脚,冰冷的身躯在雪地上一步一步地行走着,目光沉寂,脸上看不穿欢乐悲喜。但是却能从天情身上感受到一种悲伤,那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情绪,淡淡的哀伤,寂静而不悬浮。静静地藏在天情心里的某个角落,只有在这满天冰雪中才不会掩藏起来。 在冰雪中行走的天情,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归宿的人,那雪白的背影,僵硬的脚步仿佛找不到该去的方向,迷茫地走着,不知道何处是尽头,也不知道该在何处停下来。天情全身透露出一种深到心底的悲伤,不明不白的悲伤,不知道天情为何悲,为何伤,只是看着在雪地中慢慢行走的身影,便有着一种蓦然掉泪的感觉,漫天的雪看起来更像是为天情而落的泪。 第九十四章 最初的心悸最美 大年初一,天情在房间中睡了一天。 大年初二,天武和天林便带着天爱,天恨,天情三人去拜会凤凰城其他三大家族,分别是城西袁家、城北严家、城东陈家。 首先便来到实力最大的袁家,袁家家主袁崇文很高兴天武的到来,两人一直是好朋友,而且两家都是世交,彼此间关系友好。但是这一次大年初二天武就来拜访道是让他挺吃惊的,以往都是年初四才来拜访的。 天武恭贺袁崇文道:“袁兄,给您拜年了。”袁崇文也给天武回礼,一番寒暄之后,天武便让天爱、天恨、天情、三人给袁崇文行礼。三人站出来行礼道:“侄儿,给袁伯伯拜年。”但是天情虽然做了姿势,但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一幕被袁崇文看得一清二楚。 天林道:“让我来为袁兄介绍,白衣的是天情,是我的长子,从小不在家,因此袁兄没有见过,江湖人称刀帅。”袁崇文有点不高兴道:“小小年纪虽有薄名,装腔作势可不好。”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众人不解,天武问道:“袁兄何处此言?”袁崇文笑了笑道:“你问你们引以为豪的天情吧!”说完轻轻抿了一口茶。众人看向天情,天林问道:“情儿,这是怎么回事?” 天情并不正面回答天林,一脸的冷然对着袁崇文道:“寒暄也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天情这一番挑战性的话语一出,天武和天林都吃了一惊,生怕袁崇文会勃然大怒,袁崇文大怒,整个凤凰城都要抖一抖。谁知袁崇文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笑道:“这性格我喜欢,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袁崇文不仅对于天情的无礼没有生气,反而很喜欢天情的性格,这倒是让天武和天林两人又吃了一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袁崇文道:“既然天情是刀帅,小儿剑风在江湖上也小有薄名,不如让两人比试一番?”天武和天林都没有意见,于是一行人便向练武场走去。 练武场上,袁剑风眉宇轩昂,英气不凡,一身紫衣透露出华贵。反观天情,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甚至还有一点忧郁,一袭白衣洁白如雪,纤尘不染。一个是一剑乘风,一个是刀帅,两人之间的打斗会是怎样?哪一方会胜出?众人都很期待这样的场面。 袁剑风也听过刀帅的名声,不过是杀了金刚魔杵尚飞而已,尚飞在江湖上虽有名,但是却排不上号,他还是不屑一顾的。袁剑风从小就被袁崇文大力培养,前前后后重金请了十个师父教袁剑风剑法,直到袁剑风十八岁在江湖上获得一剑乘风的名声。 袁崇文在场外和天武两人闲聊着,袁崇文道:“天剑山庄用剑,天情用刀,不知道天情师承何处?”天武道:“天情从小便跟着灵悟大师一起,这两年才回来。”袁崇文吃了一惊,问道:“天兄所说的,莫非是当年少林五灵,后是离开少林,江湖人称晴空剑客的灵悟大师?”天武点头道:“正是晴空剑客。” 袁崇文震惊当场,没想到天情竟然师承晴空剑客。袁崇文笑道:“天情好福气,竟然能够师承鼎鼎大名的晴空剑客。”袁剑风自然听见了场外的谈话,知道天情师承晴空剑客,便更加谨慎,小心翼翼的。 袁剑风摆了个剑礼道:“天情小兄弟,请指教。”说完便开始游走于场内,一刻都不停歇,行动如风,天情一时间还真的不好把握袁剑风的位置,既然找不到就索性不找了,让袁剑风来找自己便好。天情以不变应万变,让袁剑风一番功夫全部白费,本想利用自己在场内游移不定,让天情不知道自己的方位,趁天情方寸大乱的时候,自己趁势攻之,没想到,天情竟然如此高明,看出来了自己的用意。 其实天情并没有想那么多,天情只是懒得动而已,他根本无心去猜想袁剑风的心理。袁剑风审视着天情,天情一脸的风淡云轻,毫不在意的表情让袁剑风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于是一抖剑身,一剑刺出,这一件如同乱水中斜飞而出,赫然是一剑乘风。这突然间刺出来的一剑,诡异的一剑,只见天情一个燕子穿云纵便跃上了上空,袁剑风的一剑乘风便刺空了,反而将整个身子都卖给了天情。 袁剑风一剑刺空,立马转身却发现天情停在了半空中,袁剑风瞳孔急剧收缩着,完全不相信眼前所见。场外,袁崇文不可置信地看着天情,喃喃道:“不可能,天情竟然学会了御风形影如此高明的轻功身法。”天武和天林都不解地问道:“什么是御风形影?” 袁崇文道:“御风形影乃是苏家的轻功身法,来源于“凭虚御风”一词,这种身法以前在江湖上鲜有人会,只有苏家嫡传弟子才能学这种身法。但是随着苏家的没落,江湖上已经没有人会这种身法了,这也是家父告诉我的,众多轻功中令他佩服不已的首先是凌波微步,其次便是御风形影。御风形影,乃是利用轻功巧劲凭借风的力量使自己停留在空中的身法,这种身法一旦练成,在对敌中便有着无比巨大的优势,没想到天情竟然会这种高明的轻功身法。” 袁剑风虽然听见父亲所说,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袁剑风一个旱地拔葱,身子旋转飞起,一剑刺向在半空中的天情。剑来得很快,但是天情在空中停顿已久,已久开始慢慢下落,正好迎上袁剑风。但是这一切对袁剑风来说不是件好事,他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压力,一种强过他的气势从天情身上散发出来,令他几乎想弃剑而逃,但是袁剑风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袁崇文看着天情问道:“这是什么招式?”天武道:“这是天羽剑法中的第三式‘刃飞雪’,天情用这一招打败了我。”袁崇文、天爱和天情都吃了一惊,天情竟然击败过天武?这倒是让人不相信,袁崇文问道:“天兄,你说天情用这一招击败过你?”天武点头道:“说来惭愧,我习练天击剑法已经有三十余年了,结果却被天情用天羽中的一式给打败了,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袁崇文彻彻底底被震撼到了,天击剑法,他也领略过,虽然天击剑法不如从前了,但是至少还算是很厉害的,天武自己也是只能激战一番才能获胜,而年纪轻轻的天情竟然能够战胜了天武,而且还是用天击剑法中的一式,如果天情练成了全部的天击剑法,那么天情将来在江湖上的名声会扶摇直上,天剑山庄的名声也会再次响动江湖。 袁剑风的剑和天情的刀相遇的时候,袁剑风只觉得全身入坠冰窖一般,寒冷无比,附近的空气都是带着寒气的。袁剑风想抽身而出,但是发现已经为时已晚,自己已经没有时间退后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希望自己这乘风一剑能够冲出这险境。但是天意往往不遂人愿,袁剑风的“一剑乘风”遇上了天情的“刃飞雪”,连风都没有了,只剩下雪,雪势比风大,风只能烟消云散。 一剑乘风失去了风,那么便不成剑了,剑都不成了,袁剑风自然就败了。败得彻彻底底,败得无话可说。袁崇文拍手笑道:“很精彩的比试,天击剑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在下打开眼界,他日天剑山庄必定大放异彩。”天武呵呵笑道:“承老哥吉言,天武先行谢过。” 袁剑风心中很是懊恼不已,自己练剑十二年,十个师父,如今却败在天情手中,心中虽是不高兴,但是不得不承认天情实在是胜过自己一筹,就凭天情的轻功“御风形影”自己就比不上,更何况天击剑法,所以自己败得不冤,自己还要找更厉害的师父教自己武功,自己还要更上一层楼才行,只有奋斗不息,练武不辍才能够比别人强,超越别人。 袁崇文留天武一行人吃午饭,席间袁崇文将女儿袁蝶衣唤了出来。袁蝶衣一身鹅黄色的彩裙,白玉般无瑕的脸蛋,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含笑芙蓉面,无愧为凤凰城第一美女。天武道:“贤侄女越来越美丽了,花容月貌将整个凤凰城的女子都比下去了。”袁蝶衣款款施了一礼道:“多谢天叔叔夸奖。” 天爱和天恨都为袁蝶衣的美貌所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反倒是天情从头到尾之看了袁蝶衣一眼,就再也没有看袁蝶衣了,自顾自地出神。 袁崇文为袁蝶衣介绍道:“这三位分别是天爱、天恨、天情。”袁蝶衣施礼道:“蝶衣见过三位公子。”天爱和天恨都道:“袁姑娘不必如次客气,两家世代交好,这般客气便见外了。”袁蝶衣笑道:“天爱公子说得对,我这般客气是见外了。” 袁蝶衣这一笑,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很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教人忍不住动心。但是天情却毫不为所动,根本看都没有看袁蝶衣,只有天爱和天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袁崇文发现这一点很是奇怪,他对自己女儿的美貌是充满了自信,无数少年公子,英雄侠客,无不为蝶衣所倾倒。但是天情从头到尾只看了蝶衣一眼,而且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袁崇文心中想,不好女色的人有,但是如果像天情这般从小便不近女诗人,那么天情武功大成的那一天,天情该将有多可怕? 袁蝶衣也发现了,席中的三位年轻的公子,就天情没有看自己,看天情的目光,好似神不在心,这倒是让袁蝶衣十分好奇了,是什么能够让天情想得如此入神,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袁蝶衣便道:“天情公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天情回过神来道:“没想什么,在想几招武学招式而已。” 天情这个回答几乎让袁蝶衣有种吐血的冲动,自己的花容月貌竟然比不上那些乏味的武学招式么?这些男人都是怎么了,袁蝶衣开始有点小郁闷。袁剑风听后感受便又是别的,他竟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武学,难怪我比不上他。袁崇文一双眼睛盯着天情,虽然不相信天情所说,但是要是天情所说要是真的,那么一个人心中如果只有武,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有着非凡的成就。 其实天情心中在想的是,将袁蝶衣和莫北两人比起来,谁会更好看,天情仔细比了下,认为袁蝶衣不管怎么比都比不上莫北,莫北在自己的心中是最美的,任何人都比不上。这一切都是天情自己的想法而已,但是这个想法却没有错。 不管世间其他的女子有多么的美丽,在每一个懵懂的少年心中,只有自己挚爱的人才是最美的,最初的心悸最美,不管是谁都是这般想的。 第九十五章 纵情遗恨生死绝 天武一行人离开袁家便接连去了严家和陈家。在严陈两家,分别将天情介绍出去,让两家人知道天剑山庄有刀帅天情这么一个杰出的新人,天武等人此行的目的便达到了。 在严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番寒暄,然后互相介绍,然后便走了。倒是在城东陈家因为听说天情来了,陈月灵便跑了出来,天情脸上的反应淡淡的,陈月灵很是失望。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脾气,她并不希望当众出丑,让众人看见他脾气不好的一面。 天武一行人回到天剑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下车的时候,天情问道:“接下来的日子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天武疑惑道:“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你想要做什么?”天情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走了。” 天林不解问道:“这里是你的家,你打算去哪?”天情道:“去江湖。”天林道:“你想去江湖也不必急于这一会,如今才年初二,你过一两个月再去也不迟。”天情道:“我不打算在家待很久,我要去江湖。”天林有点恼怒道:“你长年在江湖闯荡,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在家里多待几天就不行么?我们父子谈谈心。” 天情本来想回答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天林见天情并没有抵抗的情绪,以为儿子终于肯定自己的话了。但是他错了,天情所想的根本和他相反,天情觉得自己要走,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无需征询任何人的意见。 年初三,天林找天情谈心,但是天林发现自己和儿子根本没有什么话可说,而且自己又不是一个善于和孩子交谈的人,没说什么便结束了谈话。天林便叫妻子和天情谈话,但是这也没有用,夫妻两人和天情都没有共同的语言,对天情的了解仅限于小时候那一丁点小事情。经常是天夫人在说,而天情好似不在听,也好像在听,但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天夫人忍不住就留起泪来,但是天情还是无动于衷。 天林觉得天情和这个家都有着一种隔阂,父子之间有着一条他无法跨越的沟痕,除非天情主动,不然这条沟痕不会消失,不过看天晴的样子,要天情主动和父母交谈只怕是难于登天。几番交谈无果,天林也失去了耐心,知道自己无法说动天情,索性便由着天情。 天情在天剑山庄多待了两天,这两天,天情长时间陷入一种发呆的状态,一呆就是发呆半天,整个人都是魂不守心,像是丢了魂一般,坐在台阶上,眼神空洞,魂不守心,你要喊他半天才能将他的魂喊回来。 天情最终还是走了,大年初五天情一个人趁着月色偷偷地离开了天剑山庄,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什么麻烦都没有,不需要和任何人交待什么。天情本来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没有人能够约束他,就算是他师父晴空剑客的话他也不一定会听。 但是有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听,那个人便是莫北。莫北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力量,只要是莫北说的,天情鬼使神差般就会听从。 星夜,天情来到河边,看着茫茫长江,叫醒船家,船家纷纷表示不愿意这大半夜载他过江,天黑过江根本看不见,更何况有暗礁,哪怕天情给再多的钱也不愿意载他过河,只能等天明载他过河。天情无奈,在江边徘徊了许久,这离天明至少还有三个时辰。天情一刻都等不了,他迫不及待要过江。 天情望着茫茫江面,心想自己用轻功能不能飞渡道对面,天情心里没底。天情四处望了望,脑袋一个激灵,放下二钱银子,拿过船夫的船篙。天情将船篙平放在地上,右脚用力一踢,船篙便激射向水中飞去。天情迅速跟上,双手平展,一个飞跃便跃上了江面。 船篙向对岸射去,天情在后面追着船篙,只见天情几个“蜻蜓点水”便踩上了船篙。天情平稳地站在船篙上,随着船篙向前疾飞,船篙的速度越来越慢,在江心的时候便停止不前了。天情用力一蹬,船篙浸入水中天情借助这一蹬之力,身子向前平飞而起,飞跃了三四丈远才重新落回水面,不过天情并没有掉入水中。 天情双臂平展,双脚快速交替地点着江面,身体向对岸疾飞而去,不消片刻天情已然成功到达对岸。如果有江湖人物看见天情渡江这一幕,一定会叫出来,一定会对天情佩服不已。天情在整个渡江的过程中至少用了三种以上的轻功,天情首先便是用“蜻蜓三点水”踩上船篙,而借助船篙飞到江心这根本是一苇渡江,只不过天情用船篙代替了芦苇。天情离开船篙所用的轻功赫然是“上天梯”,最后天情所用的轻功算是最高明的了,乃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登萍渡水”。 天情竟然会“登萍渡水”这种绝顶轻功,直让人怀疑天情到底会多少种轻功!其实天情会多少种轻功天情自己也不清楚,玄微洞中藏有十九中轻功身法,天情一一都学过,但是记得多少天情并不知道。只记得当年天情告诉风雪老人他将玄微洞中的轻功全部学完了的时候,风雪老人看着天情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当时风雪老人真的想将天情拆开看看,天情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武学天份如此之高。 当后来天情自己糅合了这些轻功传出了一种全新的轻功时,风雪老人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因为天情给他的惊讶已经够多了,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天情。 天情让风雪老人给天情的轻功取名,风雪老人想了几个月才想出来,根据天情轻功的飘逸轻快,用尽全身力量奔跑的特点叫“纵情江湖逍遥游”。风雪老人认为能够和“纵情江湖逍遥游”相比的轻功便只有前大理段氏还有的“凌波微步”。 风雪老人自持轻功还算可以,于是便和天情比试了一番,结果惨不忍睹,根本连天情的背影都看不见。从那时起,风雪老人觉得天情开始在超越自己,从各个方面一点一点地超越自己,风雪老人很欣慰。看着天情的成长,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一样,充满了喜悦。 天情的成就和风雪老人息息相关,如果没有风雪老人的悉心教导,天情不会这么快便学会那么多轻功,也不会那么快便学完了自己毕生所学。 但是风雪老人给天情所起的轻功名字,天情并不是很满意,于是天情自己改为“纵情遗恨生死绝。”至于为什么叫“纵情遗恨生死绝”,天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天情就是喜欢这个名字,觉得这个要比风雪老人所起的好。 天情渡江后,一刻都没有停,直奔紫陌阁而去,一路上施展“大步神行”,中午时分便已经到了碧落镇,到达碧落镇的时候,天情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是天情并没有找个饭馆或者客栈吃饭。天情一到碧落镇,脸上便有了一种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笑,那时分别许久的恋人才有的笑,那是一种自内心深处发出来的笑意,充满了阳光,天情笑得是那样的幸福,真是让人羡慕。 天情一进碧落镇便直奔紫陌阁而去,由于天情抄近路,很快便来到了紫陌阁后门。天情一个飞跃,越过围墙,便进了紫陌阁,完全当紫陌阁是自己的家一样随便。天情对紫陌阁内的一草一木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很快便来到了莫北所住的青藤阁。天情停在青藤阁前,看着那颗自己在上面待了很多歌夜晚的古木,感触良多。 此时莫北正好要去吃饭,刚出青藤阁,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莫北看见天情的时候,天情正好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天情眼中充满了温柔,充满了笑意,盯着莫北傻傻地笑着。反倒是莫北傻了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今天才年初六,天情怎么会出现在紫陌阁?按道理天情此刻应该在天剑山庄才对,怎么会跑到碧落镇来? 莫北根本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掐了自己一把发现这竟然是真实的!但是莫北还是不相信,她不能想象天情怎么会年初六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天情充满柔情地喊了一声:“莫北,”这下子容不得莫北不相信这不是梦了。 莫北迟疑道:“天情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紫陌阁,你不是在家么?” 天情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很想来看看你,于是便来了。”天情本来不想这么说,但是他记得莫北说过她不喜欢被人骗。 莫北听到天情这句话,愕然当场,然后瞬间脸上有了不自然的表情。 在天情眼里,却是另一种惊艳,说不出的娇羞。莫北没想到天情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哑口无言,然后憋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天情公子,这样不好吧?” 一开始天情没有听懂,傻乎乎地问:“什么不好?” 莫北也不说明,低声道:“就是那个。” 天情想了半天才想到,然后道:“我懂了,但是我不想骗你说我是想来看紫陌阁了,下次我注意就好,保证不让你尴尬。” 莫北很感谢天情能够这么快理解她的意思,也很感动天情知道自己不喜欢被骗,对自己真诚不撒谎骗自己。 莫北道:“天情公子,我要去吃午饭了,你呢?” 天情嬉皮笑脸道:“你也没吃午饭么?刚好我也没有吃,带我一个吧。” 莫北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出什么话来推辞,于是便道:“好吧。” 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天情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听,看见莫北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很想和莫北说说这些天他对莫北的思念。他想让莫北一起分享他的点滴,他想让莫北知道他的一切,天情兴奋地说着,莫北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时间画面异常和谐。 第九十六章 比翼双飞下黄泉 莫黛正好也去大厅吃饭,刚好看见天情和莫北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莫黛停了下来,看着两人,天情兴高采烈地说着,小北静静地听着。 一瞬间莫黛有一种感觉,其实天情和小北走在一起还真的挺般配的,像一对情侣一般。两人个头差距不大,小北刚好可以靠在天情的肩膀上,突然莫黛浑身一个激灵,怎么自己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莫黛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莫黛仔细想了想,觉得虽然自己看起来觉得很般配,但是小北就不一定会喜欢。这些事情还是让小北自己做主更好,毕竟只有自己的感受才是最确切的,其他人毕竟只是旁观者。 莫北带着天情突然出现在大厅里让众人吃了一惊,天情怎么会出现在紫陌阁中,年初六天情不是应该在天剑山庄么?竟然还是莫北带着天情来的。特别是莫凡来大厅的时候看见天情那惊讶的目光,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 莫凡有点语无伦次道:“天...天情,你不是在天剑山庄么,怎么你会出现在我家?不对,是出现在紫陌阁?” 天情伸了伸舌头俏皮道:“这个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吧,先吃饭吧,大家都饿了,不要耽搁大家吃饭的时间了。” 于是天情就这样蒙混过关了,莫凡本来想问天情原因的,但是由于事物繁忙,根本没空,于是天情为什么这么早来了紫陌阁便不了了之,莫北也不想其他人知道原因。 天情来了紫陌阁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但是天情却是经常以各种理由去找莫北,只要能和莫北见上面便是幸福的。要是能说上话便更幸福了,每次天情都是说到没有什么话说才走。有时候什么话都没有,天情也会去找莫北,只为了看上一眼,天情便心满意足了。 每当莫北需要去采草药的时候,天情都会自告奋勇地陪着莫北一起去采草药。有一个人陪着保护自己,莫北也没有介意那么多,便任由天情跟着,这倒是乐坏了天情,什么东西都准备得好好的。 天情跟着莫北一起去采药,莫北提前将要采的药草告诉天情,但是天情显然不是采药的人,一连挖断了好几株药草,莫北看着被挖断的药草一脸的可惜。 莫北道:“天情公子,你还是别挖了,药草都被你挖断了,药效流失便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天情有点尴尬道:“我眼尖,那我就帮你找药草吧,我找药草,你来挖。” 两人分工,果然很快,不一会便挖了满满两药篓。 莫北擦了擦汗道:“天情公子,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天情仿佛还没有尽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还想和莫北多待一会呢。 天情看着微微出汗的莫北,主动拿过莫北的药篓提在手上,莫北本来说我自己来被便好,但是天情一句:“这种粗活还是让我这个大男人来干吧,你拿着药锄便好,这下山的路不好走,要是摔一跤,这些药草便全飞了。” 不知道为什么,莫北听天情这么一说,也没有再执意要自己背药篓了。天情在前面走着,莫北在后面跟着,天情身子灵活地闪动着,像只猴子一样,莫北看着天情的身影便觉得不可思议,天情怎么那么灵活,一点都不害怕。莫北有点羡慕天情,要是自有天情那样灵活就好了,这样子采药就方便多了。 莫北在后面问道:“天情公子,你怎么那么灵活,蹦蹦跳跳的都不怕摔倒么?” 天情一脸阳光笑道:“我会轻功啊,我轻功很高的,这些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莫北一想也对,武林的人基本上都会轻功,但是自己的哥哥每次都是一步步走上走下的,从来也没有见过哥哥像天情这样蹦上蹦下的。 莫北将自己的疑惑说给天情听了,天情解释道:“这个主要还是看个人学得是什么轻功,像燕子三抄水是在水面上用的,梯云纵是专门用来攀岩什么的,各种不同的轻功有不同的用处,并不能一概而论。” 莫北这下子知道了轻功的区别,便好奇地问道:“你用的轻功是什么?” 天情道:“我主要是用柳絮身法,还有一部分的梯云纵。” 天情看着莫北,心想要是自己教莫北轻功的话,自己和莫北待在一起的理由不就是又多了一条么?于是天情道:“我教你轻功吧,这样子你上山下山也会方便很多。”莫北本来是想回答不用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口便成了好。 天情见莫北答应了,心花怒放,高兴得不得了,这一高兴便没有看路,于是便下错了路。 走着走着莫北感觉不对劲,问天情道:“天情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我怎么感觉不对劲,上山的时候没有走过这条路啊。” 天情一脸自信道:“不会的,我的记性很好的,怎么会走错路。”看着一脸自信的天情,莫北也没有多说什么,也许自己记错了也不一定,毕竟自己也很久没有来了。 但是,走着天情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根本没有什么足迹,天情心里开始发毛,好像自己真的走错了路。天情停下来,挠着头,很不好意思地对着莫北道:“我们真的好像走错了路。”莫北当场有点无语,也不好说天情什么,自己也没有发现走错了路,自己也有责任。 天情道:“莫北,我四处看看,看看哪里有路下山,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莫北想也只有这样了,不然便只能原路返回了。天情放下药篓,找到一处比较高的地方,站在上面看了看,便下来了。对莫北道:“我看见了紫陌阁,但是没有发现路。” 莫北道:“那我们原路返回吧.” 天情道:“原路返回,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走错了,这样返回也是走不出去的。” 莫北有点着急道:“那可怎么办?” 天情想了想道:“我到是有个方法下山,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莫北问道:“什么方法,你先说来听听。” 天情道:“我可以用轻功飞下去,这个对我来说不难,我背着你飞下去便好。” 莫北一听脸便红了,当场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 天情有点郁闷道:“那我们原路返回吧。” 于是两人便开始原路返回,冬季茅草很长,许多路都被遮住了,两人走着走着又迷路了,根本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莫北可不想在山上过夜,天情看着莫北一脸的愁苦的表情,心中像是刀割一样,都是因为自己带的路,不然怎么会迷路。 天情道:“莫北,还是我背你飞下山吧,我们这样也下不了山,反正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别人,只要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就行了。” 莫北还是不同意,天情苦头婆心地说了半个时辰,最后天情道:“我们要是还不下山,天黑了山上会有豪猪什么的,我们就只能陪着他们过夜了。” 莫北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黄泉岭有豪猪么?” 天情乍呼呼道:“有啊,有很多,成群结队的,说不定还有狼呢。” 莫北听天情这么一说,终于有点害怕了,松口道:“好吧,你背我飞下山,但是一到山脚便要把我放下来。” 天情一听莫北答应了,心里乐开了花,连忙道:“只要你答应让我背你下山,一切都听你的。” 莫北趴在天情的背上,一开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有人看见,只有自己和天情两个人,更何况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做,于是便大起胆来,不再那么束手束脚。天情背着莫北只觉得莫北好轻,根本没有什么重量。 天情本来打算背着莫北便下山,但是莫北却道:这么多药材怎么办?” 天情皱眉道:“药草以后再采便好,不要了。” 莫北执意道:“不行,这些药草只有冬季才有,一过冬季便要再等一年。” 这下子倒是难住了天情,两个药篓,莫北能背也只能背一个,另一个如果放在自己的胸前,这样下山太危险,很是不方便。 天情想了想,脱下外衣,平铺在地上,将药草倒在衣服上,然后包好,对莫北道:“这下子便好了,我们将两个药篓都不要了,用我的衣服包着,你背着衣服便好,这样更加方便。” 莫北虽然感觉很别扭,但是还是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于是便勉强同意了。 就这样,天情背着莫北,莫北背着药篓。天情选了一处凸出的巨石,准备飞下山,天情感觉莫北抓得不够紧,便笑道:“你把我抓紧了,不然我们要是一不小心便会摔死的,这样别人看见了还会以为我们殉情呢。” 莫北听了后狠狠滴地瞪了天情一眼,但是还是将天情的肩膀抓紧了些。 天情喊了一声:“莫北,抓紧了,我要下山了。”说完天情便直接从巨石上一跃而下,莫北吓得赶紧搂紧了天情的脖子,一开始连眼睛都闭上了,直到天情说没事的时候才敢睁开眼。 莫北发现原来这样子真的很舒服,风吹着好舒服,躺在天情的背上有着一种安全感,不管怎样都不必害怕。 天情双手平展,衣袖内被风鼓得涨涨的,俨然就是一个气囊。天情施展的是“燕子穿云纵”,不过天情是反着来用的,这样可谓是非常大胆,一个不小心便会分身碎骨,那样天情和莫北就真的算是殉情了。单单一个燕子穿云纵自然不能让两人平安落地,除此之外,天情还用了梯云纵、御风形影、少林大袖神功这些功夫。 眼看天情即将落地,天情用上了御风形影,使自己的速度变慢,然后双掌向空中猛击,终于使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下降的速度还是很快。突然天情用力一扭,整个人旋转起来,连同身后的莫北也跟着旋转起来,莫北只感觉天旋地转,将天情搂得更紧了,这一刻莫北相信天情能够让她毫发无伤地回到地面,因为每次天情都没有让他受伤,一次都没有。 天情旋转几圈之后,一个倒挂金钩,双脚勾住了一根树枝,于是两人便停顿了一下,显然这根树枝是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的,但是只要缓上一缓,让天情换上一口气便足够了。天情趁树枝将断未断的时候,用力使身体与地面平行,于是松开了双脚,人便开始向下坠。 天情两人离地面已经只有一点距离了,但是这点距离却是最危险的,一个不慎便会发生人亡的悲剧。天情一想到身后有莫北,自己死也不能让莫北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只见天情怒喝一声,一股磅礴的内力自天情的掌心发出,击向地面,地面为之凹陷。 天情开始收腹,将所有的气储存于胸膛中,在落地的那一刻将所有的气均匀地散布在整个上身,天情这样做其实很危险,但是这样做却能够最大幅度地减少落地带给莫北的反震力,因此落地的时候莫北只感觉微微一震,但是天情就不同了,天情只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掉,像是被人用力击了一掌。 眼看就要落地了,天情双掌击出,两掌拍在地面上,整个手掌都深埋进了土里。在双掌击地的同时天情双脚迅速撑地,使莫北能够平稳地落地。虽然莫北平稳地落地,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显然天情没有这么轻松了,天情胸膛内气血翻腾,差点都站立不稳。天情赶紧用残余的内力压住要这一股血气,才勉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天情全身都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恍若大病一场一般,如果是天情一个人飞下山,对天情来说,这根本轻而易举,但是背上多了一个人,无疑给天情加大了难度,而且天情处处还要保护好莫北,不让莫北受到一丝伤害。无疑天情将所有的伤害都承受了,落地的那一刻,天情如同被人用锤子锤了一锤一样,差点就直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过了许久,莫北才回过神来,从天情背上平安地下来,发现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然后扶起在地上的天情,幸好莫北扶起天情,不然天情一时半会还真的起不来。莫北抬头望了望黄泉岭,再看看地面,觉得好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从那么高的地方平安无恙地飞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惊喜的色彩。 莫北看着脸色潮红的天情,知道天情一定费了很大的功夫,心中感动极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许久才问道:“你没事吧?” 天情笑着答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莫北重重地点头道:“好。” 夕阳下,两人并肩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只不过天情的脚步略有轻浮缓慢,看来天情并不是没有事,而是不想让莫北担心而已。 第九十七章 洗手为君做面汤 天情将莫北送到了青藤阁,便打算走,因为天情是在是有点支撑不住了。 临走莫北喊住了天情道:“今天的事情,你别告诉别人。” 天情笑了笑道:“不会的,我怎么会告诉其他人。” 天情刚要转身,莫北又喊道:“你的衣服我会给你洗好,然后送给你。” 天情对莫北笑了笑便转身了,若是换做平时天情早就跳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天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他只想找张床,好好地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精力,这一天他是在是太累了,也很伤。 莫北将药草放下后,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去吃晚饭。吃晚饭的时候发现天情不在,莫北便问了起来,才知道天情说他在休息,晚饭便不吃了。 莫北在心中想肯定是背着自己飞下山太累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早休息,连晚饭都不吃了。莫北想着,等会自己吃完饭给天情端点吃的去。 莫北特意避过所有人,单独去了厨房,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莫北到了厨房以为会有什么饭菜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莫北对着厨房的菜看了半天发现自己一个都不会,有点苦恼了,打开橱柜看见有面,想起曾看过母亲给她下面,于是照葫芦画瓢地做了起来。 弄了半天,莫北终于将面给煮好了,鸡蛋面还漂着两片青菜,莫北觉得很满意。于是便将面端给天情,莫北站在天情的房间外面,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于是便轻声喊天情,但是天情正在熟睡中,根本听不见,莫北推了推房门,发现根本没有关,于是便推门而进。 莫北将面条放在桌面上,看着连鞋都没脱的天情,觉得天情一定是累坏了,其实天情并不是累坏了,根本是元气大伤。 莫北喊了几声,天情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莫北轻轻摇醒了天情。天情睁开铅块一样沉重的眼皮,开了又合,但是当天情看清楚莫北的时候,马上睡意全无,瞬间就坐了起来。 天情惊讶道:“莫北,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莫北有点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我见你没有去吃晚饭,于是便给你端了碗面来。” 天情看着桌上的面条,问道:“这面条是你亲手做的吧?” 莫北没想到天情一下子就发现了,啊了一声道:“是,不..不是..是我让厨子做的。” 不管是谁做的,只要是莫北端来的,天情便很开心,莫北竟然如此关心他,怎能教他不开心。天情坐在桌边,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但是马上便停下来了。因为他发现这面很咸,这肯定是莫北亲手做的无疑。 莫北见天情突然停了下来,便问道:“怎么了,面不好吃么?” 天情笑道:“面好吃,非常好吃,好吃得不得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说完便狼吞虎咽起来,眨眼之间,天情将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莫北都没有想到自己做的面原来如此好吃,看着天情吃面的样子,莫北觉得很开心,总算是为天情做了些什么。 天情这一次并没有骗莫北,因为天情是真的觉得好吃,因为这是莫北亲手做给他吃的啊。天情一吃便知道,这肯定是莫北亲手做的,而且还能肯定莫北是第一次下厨,不然怎么会放这么多盐。虽然莫北放多了盐,但是天情还是吃的一干二净,因为能够吃到莫北亲手做的面是多么的幸福啊,这面在天情看来就是人间最美的美味,又怎么舍得浪费! 天情吃完面后,莫北心满意足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天情微笑着送莫北离开,然后抓起茶壶,喝了一大口茶,面实在是有点咸了。喝完茶后,天情在怀念着面的味道,这面实在是好吃,真想一辈子都吃到这样的面,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天情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起来,吃过莫北煮过的面,天情仿佛精神特别好,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一点事都没有了,完全恢复过来了。饭桌上,莫北看着精神奕奕的天情,一颗心便放下了。 吃完饭后,莫北趁机对天情道:“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好了,晚上你来青藤阁拿吧。”天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外衣昨天用来装药了,很高兴道:“好,我晚上去取。” 天情一路心情好得不得了,高高兴兴地回房了,连鸟儿都为天情的好心情而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天情一路上想着,以后要是能够多一些这样的机会,莫北对自己的印象一定会非常好,那么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莫北的青睐,想到这一点,天情像个害羞的孩子一样,傻傻地笑了,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天情眼里洋溢的幸福。 晚上,天情来到青藤阁,敲了敲门,道:“莫北,我是天情。” 马上门便开了,莫北道:“你先坐一下,喝口茶,我去把衣服给你拿过来。” 天情坐下来,细细地观察起来,这还是天情第一次进入莫北的闺房,除了莫言和莫凡,天情是第一个进入莫北闺房的男子。 房间内布置的古色古香,东西并不多,但是却不显得空洞,靠北边的是莫北的闺阁,有着帘幕隔着,天情能够闻得出来,整个房间内充满一种药草的香味,同时这香味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想必是莫北身上的味道,和昨天自己背着莫北的时候闻到的一模一样。阳台外面便是古木,但是阳台里面靠门那里有着两个大书架,天情起身去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医术。 莫北将天情的衣服拿出来的时候,天情正站在书架旁边翻着书。 莫北道:“天情公子,你的衣服我拿出了了。” 天情接过衣服,道声谢谢。看着书边微微翻起的菱角问道:“你平时看的都是这些书么” 莫北点头道:“我没事就会翻翻,瞎翻而已。” 天情道:“我能够借两本去看看么?” 莫北没想到天情还喜欢看医书,于是便道:“好啊,难得会有人找我要医书看呢。” 天情随手便拿了好几本,然后便离开了莫北的房间,毕竟是晚上,待太久了被人发现了可不好,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莫北就不一样了。 其实天情并不是想看医书,醉翁之意不在酒,天情只不过想,自己要是在莫北那借医书,自己便要去还,这样一来自己便有理由经常去借书了,也经常能够去莫北的房间了,天情完全没有发觉这有什么不妥,只觉得这个想法好极了。 接下来的日子,天情每天没事就仔细地看医书,因为他本来不想看的,但是为了能喝莫北说话的时候又更多共同的话题,说起医理药材什么的,自己不会一问三不知,天情便认真地看起医书来。 当天情发现医书上有莫北的注释后,天情便又来了兴趣,将书本翻遍,看有没有莫北写的字,如果有便仔细地临摹,时间一久,竟然写得和莫北的字只差分毫,有时候甚至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细心辨认还真的发现不了。 天情将借来的医书看完后,便又去向莫北借,如此反复,天情便能够多次进入莫北的闺房,莫北也没有察觉天情的用心,还以为天情是好学而已。久而久之,天情便对莫北闺房内的每一事物的摆设都了如指掌,比了解自己房间内的摆设还要熟悉。 天情不仅仅只是为了进莫北的房间看而已,天情更想自己和莫北能够很多地方心灵相通。天情记得这样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道在哪看见这样的一句,天情便喜欢上了这句子,他想如果自己和莫北心有灵犀那该多好。于是天情努力,让两人之间的共同点变得多起来。 天情会为了莫北而认认真真地看医书,学习医术,会认真临摹莫北的字,只是为了写得和莫北一样而已。天情做着这一切看起来很无聊的事情,只是为了莫北而已,如果没有莫北,天情才不去干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虽然枯燥乏味,但是天情却做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乐在其中,最快乐的便属临摹莫北的字了。 天情每次临摹莫北的字眼神都是不一样的,那眼神仿佛是看着情人一般,而天情便好似看见了莫北一般,每当天情成功临摹出一个字时,天情便会非常高兴,从内心深处都会开出喜悦的花来。 在众多临摹的字中,天情临摹得最传神,最像的便属莫北的名字了,如果不是天情,恐怕谁都认不出来,就算是莫北也不一定能够准确地认出来哪个是自己写的。 有人说,写字如同用情,写字有多用心,用情便有多深,天情临摹莫北的字,专心程度,可谓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特别是当天情在些莫北二字的时候,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倾注了心血一般,完全是用心在写字,就算是有人用剑对着天情,恐怕天情也毫不为所动,在天情临摹“莫北”二字时,一切都是不重要的,除了莫北。 天情的字,几可与莫北的原迹相媲美,由此可见天情对莫北用情之深! 第九十八章 夜赵李华四凶徒 天情在紫陌阁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三个月便过去了。 春天正是踏青的好时节,莫黛邀莫北去踏青,两个人并没有带丫鬟,刚好碰见了在园中练武的天情。 天情问道:“两位去这是打算去哪?” 莫北答道:“我准备和二姐一起去踏青,我们和大姐约好了。” 天情涎着脸皮道:“带我一个好不好?” 莫北脸上有不自然的神色道:“这个不是很方便,我们三姐妹踏青,天情公子你又是个男子,这样不好。” 天情有点失望道:“那好吧,那你们玩得愉快。” 莫北和莫黛两人走了,天情一个人突然就不高兴起来,闷闷不乐地,对着花花草草生闷气,拿着剑乱劈一起,花草都被砍死不少。天情蓦然惊醒,这弄死了这么多花草,这下子可不好办,趁着没人还是先溜吧。四下瞧了瞧,果然没人呢,先走为上,便溜之大吉。 天情一个人走到了湖心亭,还在生这闷气,胡乱地踢着柱子发泄着,一不小心踢歪了,反倒将自己的脚给踢受伤了,天情抱着脚痛呼起来。天情本想脱下鞋袜看看伤势,但是刚好莫凡喊了他,于是天情便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莫凡喊道:“天情,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我有事情找你。” 天情一脸疑惑道:“找我什么事啊?” 莫凡道:“你还记得七大寇么?二寇首蒋千上次逃掉了,这次他带着四凶徒卷土重来了。” 天情皱眉道:“什么是四凶徒?” 四凶徒本来一直活动在闽南一带,因为行事凶狠,手段毒辣,武功高强,所以被江湖人士称为四凶徒。四凶徒本来势力并不强,但是岭南温家和武夷山南宫世家都坐视不理,所以四凶徒才坐大了。但是四凶徒并没有到危害武林的地步,所以江湖上对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这四凶徒却受到了蒋千的挑唆来到了碧落镇,碧落镇又将不得安生了。 四凶徒分别是大凶徒何首乌,此人江湖上没有具体信息,只知道在他手中的人都没有一个是活着的,至少目前没有。二凶徒白眉老祖,原名已经不可考,他喜欢虐杀,一旦落入他的手中,生不如死。三凶徒东方雄,此人孔武有力,喜好杀人,一言不满就出手,年少时因为不满父母的呵斥而动手杀了双亲,后进入江湖。四凶徒刘三斤,此人以前是个屠夫,因为刀法奇准,一刀切下肯定是三斤,不多不少,因为杀人而逃亡,后来四个人便聚在一起成为了四凶徒。 天情有点纳闷道:“凭这几个三脚猫货色也能叫四凶徒?” 莫凡郑重其事道:“你可别小看他们,他们曾经一夜之间灭了九个村庄。虽然他们只是四小凶徒,但是对于碧落镇来说,这仍然是不小的压力。” 天情笑了笑道:“其实,你们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四大凶徒就行了,四大凶徒只要其中一个人听见了,什么狗屁四小凶徒都得死光。” 莫凡脸色为之一变道:“你说的四大凶徒莫非是夜赵李华?” 天情点头,莫凡倒吸了一口冷气,比起四大凶徒,四凶徒连屁都不算,说四小凶徒是个屁都是抬举了他们。四大凶徒夜赵李华分别是夜神月、赵游侠、李傲鹤、华司徒。 这四大凶徒在黑道上,乃至在整个江湖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夜神月乃四大凶徒之首,夜神月为人一脸正派,长得俊逸不凡,但是却坏事做绝,被整个江湖通缉。 江湖上纠结了八大门派的人手围剿夜神月,这一战八大门派掌门人进尽皆出动,分别是武当、丐帮、华山、峨眉、点苍、崆峒、少华、青城等八派。八大派出兵围剿夜神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将夜神月逼上了巫山绝壁,但是却被夜神月垂死挣扎,趁着黑夜一连杀了八大门派掌门人,然后一个人安然无恙地下了巫山。 这一战之后八大门派从此衰微,人才凋零,就算有的门派还有杰出的人物,但是为了掌门之位厮杀不已,八大门派就此没落,夜神月声名大噪,一时间黑道上无人能及。 赵游侠乃是山东富家子弟,学得一身好武功,特别是一双骷髅灭魂手无人能及,在年轻一辈中算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少林乃武林的泰山北斗,于是赵游侠便去少林挑战十八罗汉阵,赵游侠不仅仅将十八罗汉阵打败了,更重要的是他将少林十八罗汉全杀了,一个不留。于是赵游侠便成了少林通缉之人,纷纷有人自告奋勇去捉拿赵游侠,无一例外都被杀了,于是赵游侠在黑道上便成了声名赫赫的人物。 李傲放在江湖上成名甚早。十年前便已经成名,凭借一手皇天剑法在江湖上披靡所向,后被人称为人皇,李傲鹤则是李傲放的弟弟,一正一邪,李傲鹤一手松鹤剑法比起李傲放也不遑多让。但是成名较晚,五年前才成名,但是却是黑道上的名声。原因无他,只因为李傲鹤单剑匹马就劫了龙门镖局的十万两黄金,押镖镖师一个不剩,全部杀光了。不仅如此,龙门镖局总镖头老龙王龙飞虎亲自找李傲鹤要镖,结果被砍断一只手,成为了独臂龙王,从此没有人轻易敢惹李傲鹤。 华司徒此人是个女子,本名叫华小菁,乃华山派弟子,人称华山女侠,和当时的风流剑客司徒剑南是一对爱侣,婚后司徒剑南本性不改,于是华小菁大怒之下,将司徒剑南杀了,然后将司徒剑南炖了,请人一起分享,众人只觉味道鲜美,问其是何肉,华小菁面不改色道是司徒剑南的肉,众人当场呕吐不止。华小菁后改名为华司徒,用此名来纪念司徒剑南,江湖上的采花盗为之一少,因此华司徒便成了四大凶徒之末。 莫凡摇了摇头道:“就算四大凶徒听见了会出来灭掉四小凶徒,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四大凶徒在哪里,要让四大凶徒得知这个消息很不容易,我们还是去大厅参加会议吧,和众人商议一下如何具体对付四小凶徒。” 天情道:“我们可广布谣言,说夜赵李华是狗,何白东刘四凶徒才是真正的四大凶徒,夜赵李华只配给他们提鞋,这样子说不定就传到四大凶徒的耳里,然后就省去我们不少麻烦了。” 莫凡想了想,觉得这个有理,于是便道:“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边派人散布谣言,一边准备应对四凶徒,不然要是四大凶徒没有及时赶来,我们也能有备无患。” 天道:“这个随你吧,商议我就不去了,你将商议结果告诉我就行了。”莫凡见天情不愿去商议也不多做勉强,便由着天情去了。 天情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湖心亭中,想着莫北今天会去哪里踏青呢?天情一个人默默地想着出神,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然后天情做了个梦,美梦,梦中自己和莫北两个人在碧落湖踏青,一开始天情拉着莫北的手,两人在碧落湖边的草地上欢快地奔跑着,这是多么美好的场面啊,能够和莫北手拉手奔跑,这大概只有梦中才能出现这样的场景。 两人跑累了,就随意地倒在草地上休息着,然后相视而笑,天情伸手将莫北揽入怀中,莫北也没有拒绝,一脸温顺地躺在天情的怀里,天情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两人一直在草地上拥抱着,直到黄昏的时候,两人才起身,天情背着莫北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紫陌阁。 湖心亭中,天情还在睡着,但是却发出了笑声,那是窃笑不已,一个人偷偷的笑,怕被人发现一般。莫奕风站在湖心亭中,看着睡着的天情犹豫不已,他本来是莫凡叫他来将商议结果告诉天情的,结果天情正在睡觉,莫奕风便等天情睡醒,但是突然间睡着的天情发出了笑声,而且笑声听起来,莫奕风感觉毛骨悚然。 莫奕风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将天情喊醒,但是根本喊不醒,莫奕风无奈,只好推了推天情,这一推之下,便出事了。 天情本来在做着美梦,发出笑声,身体因为笑而晃动不已,加上莫奕风的轻轻一推,天情便掉入了湖中。美梦就这样打扰了,天情郁闷不已,简直是要抓狂了,要知道他梦见莫北一次有多难,更何况是这样的美梦就更难了。天情黑着脸从湖中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湖中,然后才看见一脸愧疚的莫奕风站在亭中。 天情那一刻杀了莫奕风的心都有了,天情懊恼不已地拍打着水面,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看天情的愤怒,简直是要杀人。莫奕风站在亭中,心中拔凉拔凉的,担心天情要冲上来将自己掐死。过了许久,天情终于停下了,爬上了湖心亭,天情黑着脸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奕风看着天情,觉得天情是不生气了,才道:“凡哥让我来告诉你商议结果,商议决定让夏家打先锋,此次打算挑选一百个人手,挑一些武功不错的子弟去,走精英路线。” 天情一脸的不愉快地看着莫奕风道:“就这个?” 莫奕风点头道:“就是这个。” 天情一脸的恨意道:“就因为这个你把我给吵醒了?” 莫奕风赶紧道歉道:“天情公子,实在是很抱歉,不小心将你推进了湖里,要打要罚随便你。” 天情看着一脸大义凛然的莫奕风,把他活活掐死都不能消心头之恨。 天情心情烦躁地摆手道:“你走吧,别让我看见你”,莫奕风很听话地走了。 天情继续躺在亭中的栏杆上,继续睡觉,不过这一次天情不管怎样都睡不着了,变换了无数的姿势,就是睡不着,天情发狂地抓着头发,愤恨不已,都是莫奕风的错,这样一个绝世好梦就被他给搅了,天情心中的怨念简直比孟姜女还多。 第九十九章 空山灵雨夏语雪 莫北和莫黛两人在红尘路上等到了大姐莫紫,三人结伴一路上在碧落城内闲逛着,说着家常,莫紫提议道:“我们去碧落湖看看吧,我很久没有回来了,想去碧落湖看看。” 莫黛笑道:“大姐,你是想去看看你和姐夫定情的地方吧,当年你和姐夫就是在碧落湖边相遇的,然后一见钟情,之后姐夫便来提亲了。” 莫北问道:“这次姐夫怎么没有一起来?” 莫紫道:“玉箫他有事,要过几天才能过来,我先行一步。”谈笑间三人来到了碧落湖,莫紫道:“碧落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美。” 莫黛笑道:“可是我们大姐已经变了啊。” 莫紫笑道:“哪有,我还是你们大姐。” 莫黛道:“不一样,现在姐夫才是你的重心,你出嫁的时候,小北还是个小女孩,如今小北都是个大姑娘了,也快要出嫁了。” 莫北在一旁羞道:“二姐,你都没有嫁,还来说我。” 莫黛笑道:“我今年就要出阁了,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今年也出阁?” 莫北脸色为之一红道:“二姐又来捉弄我,我不和你说了。” 莫紫圆场道:“小黛,你就别捉弄小北了,小北的性格你也知道,内敛含蓄,不像你能说会道的。” 莫黛道:“好啦,我不取笑小北便是。” 三人一时间又拉起了家常,谈笑声将正在湖边练剑的夏语雪给吸引了。夏语雪已经练成了*七式中的第二式,如今第三式已经练了两个月有余,却迟迟不见突破,心烦意乱,于是便来碧落湖散散心,希望能够找找灵感。在碧落湖便走着走着,心情舒缓了不少,于是便又练起剑来,心神空明,剑法也顺畅不少,隐隐约约有练成的迹象。 正在专心致志练剑的夏语雪突然被莫家三姐妹的笑声吸引,突然间灵光一闪,提剑便挥舞起来,剑法飘逸,仿佛是活的一般,充满了灵性。夏语雪的剑法飘逸如同九天之云彩,而这飘逸中又有着变幻,隐隐约约间有一股磅礴之气在蛰伏,一旦爆发将势不可挡。夏语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仿佛自己就是剑,仿佛自己就是空山灵雨。 但是却还是差了最后一点点东西,夏语雪冥思不解,这一招“空山灵雨”只差一点点就大功告成了,到底差了些什么呢?夏语雪看着自己的剑,再看看碧落湖,突然间就想明白了,空山灵雨,自己是山,剑是雨,只有这样才叫空山灵雨。夏语雪欣喜异常,再一次施展“空山灵雨”,心念空明,剑招飘逸,收招,湖边惊起巨滔。 “空山灵雨”一剑之威竟然使平静的湖面惊起巨滔,夏语雪伸手去接那些被惊起的水花,脸上充满了无限的欣喜,他苦心孤诣终于将第三式空山灵雨学会了。本来在谈笑的莫家三姐妹被巨大的声响给惊动了,发现了站在湖边的夏语雪。 莫北看着站在湖边接受湖水洗礼的夏语雪,白皙俊朗的脸庞洋溢着满足的笑,一身白衣将夏语雪更加衬托得更加出凡不已。莫北望着夏语雪,由于距离原因,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这样一个人必定是个佳公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身白衣,莫北突然就想起了天情,天情也是一身白衣,白衣的天情笑起来也是非常好看,像一块白玉一般通透,纤尘不染,教人忍不住便动心。 夏语雪接受完湖水的洗礼后,便来到莫家三姐妹所在的地方,夏语雪先是行了一礼,然后道:“在下夏语雪,本来在下在湖边练剑,久久不能突破,多谢三位姑娘的笑声,让在下学成了剑法,在下感激不尽。” 莫紫和莫黛都被夏语雪的话给说楞了,自己姐妹之间说说笑笑也能让练武之人突破么,这未免也太搞笑了。 莫北根本没有听见夏语雪说的什么,莫北发现夏语雪就是上次自己跟着哥哥剿灭七大寇时看见的心仪的男子,蓦然间莫北的心跳个不停,心头的小鹿乱撞不已,这一刻莫北的心彻彻底底动了。原来是他,竟然是他,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他,这一切是天意么,莫北一个人静静地想着出神。 夏语雪道:“不知道三位姑娘姓什么?” 莫黛道:“我们是紫陌阁的人。” 夏语雪脸色为之一变道:“原来是紫陌阁三位小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莫黛淡淡笑道:“*馆的人何时变得这般客套起来?” 夏语雪心中大惊,自己没有说自己是*馆的人,对方已经知道了,于是坦然道:“在下*馆夏语雪,阁下想必是莫家二小姐莫黛小姐,在下一向耳闻莫黛小姐聪明绝顶,仅凭一个名字便判断出来在下是*馆的人,令在下佩服不已。” 莫黛挥手道:“你也不用拍马屁,这种三岁小孩都能够判断出来的问题算什么聪明。” 夏语雪转而看着莫紫和莫北,因为年龄问题一看便知道谁是大的,谁是小的。夏语雪看着出神的莫北,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娇羞,双眼停在莫北身上,挪不开。温柔阳光下的莫北有着一种淡淡的光,纯真的气质,像含苞欲放的花朵,让人爱不释手,令人目不移视。 夏语雪正看得出神,莫黛的话音将夏语雪拉回了现实,莫黛道:“夏公子这般盯着我家三妹,不知道这可是大家公子应有的教养?” 夏语雪脸红道:“是在下失礼,在下向三位赔个不是,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莫北还是一个人静静地想着,原来他叫夏语雪,莫北想起了诗经里面的:“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夏语雪向三人行了一礼,便走了。 莫紫才道:“小黛,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讨厌这位夏公子?” 莫黛没好气道:“姐,你是不知道,上次剿灭七大寇,夏家的人想让我们莫家去充当炮灰,于是哥愤而退出碧落盟,因此而在剿寇行动中大败七大寇,夏家人的计谋没有得逞,反而因此损失惨重,于是我们紫陌阁便夺取了碧落镇的领导权,夏家的人每一个是好的。” 莫紫摇摇头道:“小黛,你这一竿子打死一群人的性格要改改,虽然夏家中有不好的人,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坏的。” 莫北也道:“二姐,你这是对夏家的人有偏见,我觉得夏语雪夏公子就是个好人。” 莫北的话引来了莫黛的激烈反应。 莫黛一脸不服道:“别和我提什么夏家有好人,上一次如果不是天情,我们莫家出去剿匪的人早死光了,哥哥曾说过要不是天情关键时刻相助,光凭紫陌阁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七大寇,本来哥哥和我们莫家子弟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就是因为天情,他们才幸免于难,不像碧落盟那样死得只剩百来人。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天情可以在我们紫陌阁住那么久?为什么我们紫陌阁每个人都对天情客客气气的?一切都是因为天情是我们紫陌阁的恩人,要不是天情,紫陌阁莫家早就不存在了。” 莫紫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个缘由,便问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想见这个天情了,他还住在我们家么?” 莫黛道:“天情他年初六就来我们家了。”莫紫疑惑道:“年初六就来了?” 莫黛道:“这个你问小北好了,她最清楚了。” 莫北这时才抬起头道:“为什么问我啊?这又关我什么事” 莫紫看着莫黛和莫北的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一时间对这个天情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够拯救整个紫陌阁,让自己两个妹妹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反应。 三人因为夏语雪这一搅合,也无心继续踏青,于是便收拾东西回紫陌阁。一路上莫北才发现自己差点因为夏语雪和二姐吵了起来,莫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和亲姐姐吵起来。莫北又想起了天情,说实话,莫北挺感激天情的,天情三番四次救了自己,而且还帮助整个紫陌阁,要不是天情,自己恐怕早就死了,莫北想起天情那张无邪的脸,笑容温暖的脸,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感动。转而莫北想起夏语雪那俊朗的脸,觉得整颗心都动了,情不自禁的就心动起来。 三人回到紫陌阁,莫紫见到了传说中的天情,天情给莫紫的第一眼感觉便是看不透,她看不透天情这个人。天情给她的第一眼感觉是阳光,然后便是老成,最后是不成熟。很是矛盾的感觉,这样莫紫疑惑了,一个人怎么能够同时给她这么多感觉? 天情就像个迷一样,让人充满了好奇,捉摸不透,无论你怎么探究,你始终不能够真正了解天情。 年少的天情别人尚不能了解,更别谈在雪峰山上练剑三年,剑成出谷的天情能够让世人窥探他的内心。 第一百章 落马坡天情被擒 莫凡按照和天情商量的,一边散布谣言,一面准备备战。 一切事情如期进行,出兵的日期也定在了三天后,决定先发制人,以免被四凶徒大哥措手不及。这一次是夏家的人打先锋,莫家子弟随后,其他的人马殿后。 这一次,莫凡有意让夏家的人尝尝当炮灰的滋味,故意让夏家的人打先锋,夏宇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不能拒绝。 夏语雪亲自来紫陌阁向莫家三姐妹道歉,和莫凡说明了缘由,表示希望能够亲自向三姐妹道歉。莫凡从夏语雪的述说中了解,看来夏语雪已经练成了*七式中的第三式了。 莫凡道:“那我让人去通知一下她们。” 不一会,莫黛出来了。夏语雪恭恭敬敬地向莫黛道了歉,表示自己的失礼。 夏语雪见只有莫黛一个人出来,便问道:“其他两位小姐呢?” 莫黛道:“你向我一个人道歉便好,其他的人我一并接了。” 既然莫黛已经这么说了,夏语雪也不便说什么,于是向两人行了一礼,便带着遗憾离开了紫陌阁,原本还打算借着道歉的机会见一见莫北,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夏语雪走后不久,莫北跑了出来,问莫凡道:“哥哥,听说*馆的夏公子刚才来过?” 莫凡一脸疑惑道:“他是来过,说是要向你们三姐妹道歉,他向小黛道完歉,小黛便让他走了。” 莫北哦了一声,然后心中有着小小的失落,便走了,莫凡心中正在想着攻打四大寇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莫北的失落。 三天后,莫凡带领数十个武功稍好的子弟出征了,这一次天情倒是没有跟去,天情还是待在紫陌阁中。因为天情知晓夏语雪已经学会了*三式,再加上玉箫公子苏玉箫跟着莫家子弟一起去了,那么这次剿匪的压力便不大了,根据情报只有那个何首乌有点棘手之外,便没有狠角色,于是天情也懒得跑了,就安心地待在紫陌阁就好。 天情正优哉游哉地在紫陌阁中转悠,刚好碰见了莫黛,莫黛疑惑道:“天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有跟着一起去剿匪么?” 天情道:“这次剿匪有夏语雪,还有玉箫公子,阵容已经够强大了,不需要我去了。” 莫黛笑道:“也是,有我姐夫出马,那些小毛贼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正要分路而走,天情突然叫住了莫黛问道:“你知道莫北去哪了么?我找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她。” 莫黛道:“小北她好像跟着队伍一起去了,说是要是有人受伤了,她也能帮着医治一下,我哥本来也不同意的,但是经不过小北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了,小北便跟着我哥一起去了。” 天情听得莫黛的话,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这么重要的事情莫北竟然没有和自己说,竟然没有和自己说,天情开始有点不高兴,甚至有点小小的悲伤,她竟然不告诉我,转而又有点自卑,自嘲道你算什么,你又不是她的谁,她为什么事事都要告诉你? 天情就这样瞎想着,心情不断地变换着,始终开心不起来。天情本打算就在紫陌阁中等着莫北平安归来,但是晚上的时候,天情是在是坐不住了,非得知道莫北下落不可,其他人他都不放心,他要去见见莫北,看看莫北是否安全才能放心。 于是,大半夜,天情一个人赶往了黑虎山,一路上连走带飞,走得很快,第二天上午便到了黑虎山,但是到了才发现黑虎山上早已经荒废很久了,根本没有人,四大寇这一次难道没有驻扎在黑虎山上面么?天情这时才想起来,这一次的剿匪自己根本没有参与,只知道一小部分的情况,甚至连剿匪地点都没有问,天情开始懊恼起来,自己怎么不问问呢。 天情开始急忙向碧落镇跑去,问问碧落镇的人便知道了。天情一路上毫不停歇地赶到了碧落镇外围的村庄,找了人问了问,才知道今天莫凡的队伍是向南走的,具体去哪里并不知道。天情这一下又只得跑会碧落镇,找专门的人问清楚,莫凡的队伍到底会去哪里。 天情忙碌半天终于得知莫凡的队伍是向南落马坡去了,天情又急忙向落马坡赶去,天情速度很快,星夜的时候便到了落马坡,但是天情对落马坡毫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已经到了四大寇的山寨范围了。而莫凡的队伍此刻却驻扎在落马坡的西面的小梁河处,避开了落马坡。 由于下午时分,夏家已经和四大寇的人马交战过了一场,为了防止偷袭,四大寇的人马听从蒋千的,特意设了许多陷阱。而天情就在这些陷阱上面行走着,一个不慎便会掉入陷阱,但是仿佛上天眷顾一般,天情都是和陷阱擦身而过。 由于奔跑了一天,加上水米未进,天情此刻饥肠辘辘,精力已经耗的差不多了,神智都已经不那么清楚。眼看看见了四大寇的寨门,天情很是高兴,以为总算是找到了莫北所在。于是便向寨门走去,一脚便踩中了陷阱,陷入洞中。 这一刻,天情神智为之一醒,但是自己却已经不知道被什么绳索给网住了。天情很是愤怒,本想用内力撕破网,结果无奈网太结实,而自己浑身无力,本想恢复一*力,然后破网而出,但是敌人不知道撒了什么迷药下来,天情便昏了过去。 四大寇的主寨内,天情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蒋千星夜出去探访莫凡等人的动向去了,因此并没有人认识天情。听说抓到一个奸细,三大寇都披着衣服,过来看看,何首乌并没有出现。 何三斤看着天情道:“这个人细皮嫩肉的,不如让我把他给宰了,给大家做顿夜宵?” 刘三斤的话引来白眉老祖的骂声:“你就喜欢吃人肉,我们可不好这一口,我们这么晚起来,不是为了吃人肉的。” 倒是东方雄道:“我们可以将他好好拷问一番,说不定能够弄出什么情报出来。” 白眉老祖道:“你每次说是拷问,结果便成了酷刑,有哪一个人到你手上活过了一个时辰?” 东方雄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笑道:“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让他活过一个时辰。” 天情在三大寇的争吵中,已经醒了过来,听着他们几个人的对话,心中毛骨悚然,他堂堂天情,今天竟然会被这几个不入流的家伙给抓住,真是奇耻大辱。天情暗中运功,恢复体力,一面听着他们的对话伺机而动。 白眉老祖道:“我们先把他弄醒再说,然后问问他。”一盆冷水劈头淋下,天情再也不能装死了。四月份的冷水还是有点愣的,天情哆哆嗦嗦地装醒,便看见了三个人,首先便是两条眉毛尽白的白眉老祖,其实是一个年轻的大胖子应该是东方雄,最后一个是中年大叔,体格粗糙,想必应该是刘三斤了,天情在心中谋划着自己该怎么逃出去。 白眉老祖首先便是问道:“你是谁,叫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来我们营寨刺探军情?” 这些问题,天情听着就想笑,刺探军情,晚上才方便。 天情本想随意说个假的名字混弄过去,但是与身俱来的傲气让他不屑于说假名,于是天情傲然抬首道:“我是刀帅,叫天情。” 天情此话一出,整个营寨内都沸腾了,抓到的人竟然是刀帅天情,这下子可是大功一件。三大寇面面相觑,没想他们竟然抓到了蒋千口中所说的第一劲敌“刀帅天情”。 白眉老祖有点不相信道:“你就是刀帅天情?” 天情点头道:“我就是天情,如假包换。” 三大寇有点拿不住主意,白眉老祖道:“我们还是等蒋千回来吧,他认得天情,如果抓到的真的是天情,那么我们便是大功一件。”于是众人便等蒋千回来,三大寇先去睡了,留下些小喽啰看管天情,天情暗中慢慢恢复体力。 过了一个时辰,蒋千终于回来了,蒋千一回来便发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天情,好奇地走了过去,定睛一看竟然是天情,这怎么可能。 蒋千叫来三大寇问道:“天情怎么会被绑在柱子上?” 白眉老祖道:“你说他就是刀帅天情?” 蒋千点头道:“他的确是天情,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被你们捉住的?” 白眉老祖咧着嘴笑道:“他果然没有骗我们,他掉进了我们的陷阱,被抓住了,我们可是第一大功。” 蒋千来回走动着,端详着天情,没道理啊,天情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出现在小梁河么?更何况以天情的功夫不可能被这些小小的陷阱抓住啊,蒋千怎么也想不通天情是如何被掉入陷阱里的。 蒋千去撕天情的脸皮,看是不是易容的,结果不是易容的。竟然真的是刀帅天情,蒋千心中大喜,这下子己方的胜算便大了,碧落盟没有天情这个主力,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白眉老祖问道:“这个天情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蒋千想,把天情拿去做人质,让碧落盟束手就擒,但是转而又想,毕竟天情不是莫家的人,莫凡也不一定会为了一个天情而束手就擒,这样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把天情杀了,为大哥报仇,然后将天情的人头抛于阵前,这样一来对方士气必定全无,已方便可一鼓作气消灭他们。 蒋千这样想定后道:“杀了这小子,为七大寇报仇,将他的人头抛于阵前,对方士气大受打击,便是我等一鼓作气消灭他们的时候。” 白眉老祖没想到蒋千竟然会决定将天情杀掉,而不做人质,刘三斤咧着嘴笑道:“杀人的活,就让我来干吧。” 随身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向天情走去,嘴上挂着无比邪恶的笑,好似恶狗看见了美味。 第一百零一章 侏儒凶徒何首乌 天情看见剔骨尖刀,心中大喜不已,他等这一刀已经等了好久。 刘三斤一刀向天情的心脏搠去,天情虽然被绳索绑住了,但是身形还是能够扭动,天情看准了尖刀,身形扭动,然后一刀便刺在绳索上,绳索应声而断,天情运功,脱身而出。刘三斤傻眼了,自己明明是刺向天情的心脏,怎么会刺断了绳索,这下子可闯了大祸,汗流不已。 蒋千本以为让刘三斤这个屠夫动手,应该没有事,结果却成了这样子,蒋千心里直骂道一群废物。四人围住天情,但是没有束缚的天情岂是这四人能够围住的? 天情看着四人的包围,舒了舒手脚,然后道:“小爷我今天没空和你们玩,后会有期。” 众人看着天情舒了舒手脚,是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天情说完,一个纵越,越过众人头顶,向寨外掠去。众人又被天情给耍了,都在后面狂追不舍,但是一出寨门便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无从追起。 四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寨内,蒋千盯着三人气愤道:“你们没有点住他的穴道么?” 白眉老祖道:“我以为他的穴道已经被制住了,不然怎么会被抓住这么久而不反抗?” 东方雄表示他也是一样的想法,而刘三斤则道:“我根本就不会点穴的功夫,我只会杀人而已。” 蒋千怒吼道:“你们是一群饭桶吗,一个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杀个被绑住的人都能够让他逃了。”三大寇都低头闷不吭声,蒋千看着三大寇真的想一刀砍了这群没用的东西。 白眉老祖道:“蒋大哥,你别生气,老四失手是他的不对,我们再把天情抓一次就好了。” 蒋千咆哮道:“你们知道天情是什么人吗?还想抓他,天情是刀帅,你们三个都不够对方一刀的,还口出狂言想要抓天情。” 东方雄不服了,硬着脖子道:“我看那个天情也没那么厉害吧,都被我们给抓住了,能厉道哪里去。” 蒋千看着这几个废物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一切还是要看何首乌的,四大寇也只有何首乌一个人拿得出台面而已,其他的人也就是一群废物。 蒋千走了,一个人回房间了,留下三大寇在大厅内,东方雄第一个不满道:“这个蒋千有什么好神气的,还不是因为和我们老大是兄弟,才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如果不是老大,我早就一刀砍了他。” 白眉老祖倒是挺服气蒋千的,为蒋千辩驳道:“蒋大哥也是很有能力的,不然怎么能够和大哥平起平坐?” 三人不欢而散,他们口中的老大何首乌此刻不在营寨之中,反而在碧落盟小梁河的营寨内。天情一出四大寇的营寨,便向小梁河方向掠去,这一次天情学乖了,足不点地,在树枝上飞行。不过天情在即将出山林的时候停了下来,眼看就要到小梁河了,天情却突然停了下来,是因为天情发现树上竟然有个人,这个人一身紫衣却很舒适地躺在树干上睡觉,这倒引起了天情的兴趣。 天情看这个紫衣人睡着这么香,而自己又很困,心想天明的时候赶去小梁河也不及,先睡一觉吧,于是天情也找了根树干睡起觉来。天情一睡着,紫衣的人便醒了,歪着头看着同样在树干上睡觉的天情,笑了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天情醒来的时候,紫衣人已经醒了,正坐在树干上吃干粮,看见天情醒了,便问道:“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天情笑道:“好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饿死了。” 紫衣人看着天情明朗的笑,心情大好,看着吃得很香的天情笑道:“你就不怕我在干粮中下毒么?” 天情笑了笑道:“鼎鼎大名的夜神月是不屑于下毒的。” 紫衣人脸色变了,变得不自然,但还是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夜神月?” 天情也笑了笑道:“因为你是夜神月。” 夜神月想了想天情的话道:“不错,说得有理,因为我就是夜神月。” 夜神月还待要说什么,天情已然抢先一步道:“兄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说完并不等夜神月答话,便已经出了山林。 夜神月看着天情的背影,感慨道:“好轻功,此人也必定大有来头。”天情一出山林便向小梁河疾奔而去,心中时分担心莫北的安危,只有亲眼见到莫北平安他才会放心。 天情一到碧落盟的营寨,便有人认出来了,于是天情顺利地进入了营寨,同时莫凡也知道天情来了。 莫凡亲自来见天情问道:“天情,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一次你不来了么?” 天情并没有回答莫凡的问题,而是问道:“莫北呢,他在哪里?”天情这么一问,莫凡便知道这一次天情又是为了莫北而来的。 莫凡道:“小北她应该还在营帐内吧。” 天情道:“她的营帐在哪?” 莫凡指了指门口插着花的营帐道:“那个就是小北的营帐。” 天情道:“我先去看看莫北,等会来和你说事情。” 天情心想时间还早,莫北应该还在睡觉中,便没有喊,直接进去了,果然莫北还在熟睡中,天情看着熟睡的莫北,心中感到特别的温馨。看着那熟悉的脸庞,魂牵梦萦的可人儿,忍不住伸手抚摸莫北的脸庞,但是就在手快要触及莫北的时候,天情的手又缩回来了。 天情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些什么,心中很想摸一摸莫北的脸庞,但是却又怕惊醒了莫北,天情再一次伸手,这次天情的手却没有触及莫北,只是离着莫北脸庞一定的距离,来回抚摸着,虽然没有触及莫北,但是天情却感觉到实实在在地抚摸到了,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满足。 天情在莫北的营帐内待了一会便出来了,临走的时候,天情还回头深情地望了望在熟睡中的莫北,看着熟睡的莫北,天情微笑地离开营帐。天情直奔莫凡的中帐,莫凡见天情来了便问道:“天情,你之前说要和我说事情,是什么事情?” 天情坐下道:“夜神月来了。” 莫凡吃了一惊道:“你说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来了?” 天情点头道:“我早上在那片树林里发现的他。” 莫凡表情激动道:“你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天情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昨晚在那片树林里面看见了他,今天早上我才发现他是夜神月。” 莫凡道:“就这些?” 天情疑惑道:“你还想知道哪些?” 莫凡想了想,自己好像要知道的也就这些。这一次既然夜神月来了,那么自己完全就不用出力了,夜神月一个人便能够将四大寇彻底解决。莫凡担心夜神月并不会一来就找上四大寇,这样自己就不利了,如果夜神月能够一来就找到四大寇,这样就完全不用自己出力了。 谈话间一个小孩模样的人送来早餐,莫凡邀天情一起吃。 天情反倒奇怪起来问道:“怎么队伍里会有个小孩子?” 莫凡解释道:“这个小孩是昨天从四大寇手中救下来的,他全家都被四大寇杀了,在小北的请求下,我就把他留下了。” 但是,显然天情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个小孩,其实这个小孩就是何首乌,何首乌天生就是个侏儒,模样一直是个小孩,许多人因为没有防备而被何首乌杀了。但是天情就不一样了,天情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对何首乌有防备之心,他问道:“你怎么会被四大寇抓住的?” 小孩开始道:“四大寇抢劫我们村子,杀光了我们全村的人,他们也要杀我,但是还好莫公子救下了我,不然我也死了。” 这个小孩还没有讲话说完,天情已然打断道:“你倒是说说看他们为什么留下你一个人不杀?” 小孩辩道:“他们是先杀了我的家人,然后准备杀我,但是我刚好陪莫公子救下了。要不是莫公子,我早死了,为了感谢莫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要一辈子侍奉莫公子。” 天情笑了,在嘲笑这个小孩,天情道:“你继续编,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小孩道:“我不理解天情公子你再说些什么?” 莫凡也感到莫名奇怪道:“天情,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你这样为难他干嘛。” 天情笑了笑,指着何首乌道:“你认为他就是个小孩子?” 莫凡有点不解,天情这是怎么了,这个小孩明明就是个孩子。这时莫北也醒了,刚好进账,一眼便看见了天情,莫北一进来,天情脸色名马上变了,天情瞬间便转移到了莫北的身边,看得莫北莫名奇妙的。 莫北问:“天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情道:“还不是因为你来了,我不放心,所以我跟来了。” 莫北听着天情的回答,有点无语,心中有股暖流在流淌着,但是还是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莫北问道:“你们在干嘛呢?” 何首乌仿佛看到了救星,向莫北诉苦道:“莫姐姐,我给莫公子送来早点,这个人一来就怀疑我是坏人。” 说完便想寻求莫北的保护,但是天情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天情冷冷道:“何首乌,你别装了。” 天情此话一出莫凡和莫北都吃了一惊,莫北道:“天情,他明明是个小孩子,怎么会是何首乌?” 天情道:“如果他真的是个小孩子,那么他早就被心狠手辣的四凶徒杀了,四凶徒从来不留俘虏,怎么会留下他等你们来救?更何况他根本是会武功的,他步伐轻盈,端粥的时候,粥面一丝波动都没有,能够将粥端得这么稳,一个小孩子是做不出来的。还有他全家被杀了,他却一点都不伤心,这点很是令人匪夷所思。” 何首乌立刻哭泣道:“你凭什么说我不伤心?我眼泪都快流干了。” 天情笑道:“你骗得了别人,你可骗不了我,你眼里闪烁的精光,逃不过我的双眼。还有我昨晚去过四凶徒的营寨,何首乌并不在营寨内。” 众人没想到天情竟然去了四大凶徒营寨,天情这么一说何首乌知道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被一个天情揭穿了他的全部计谋。 何首乌哈哈一笑,孩童模样完全便了,换成了一副老成的脸,但是还是小孩一样的身高,原来何首乌是个侏儒。 莫凡傻眼了,自己竟然和四凶徒的老大何首乌一起待了一天,想想就后怕,幸好天情发现得及时,不然这一次后果不能想象。 第一百零二章 江湖影灭夜神月 何首乌笑道:“没想到我竟然会被发现,果然是个人才。” 天情嗤之以鼻道:“就你那蹩脚的演技,能骗得了谁?” 何首乌哼哼唧唧还是没说出话来,天情已然将莫北保护得无人能犯,想抓个人质回去看来是不行了,只好自己先回去再说了。 何首乌准备逃走,天情一眼便看出来了,问道:“你是不是想走?”何首乌趾高气扬道:“凭我要走,就凭你们两个能留得住我么?”天情笑了笑,并不答话。如果天情真的想留一个人,恐怕这世间只有少数的人他留不下来。 何首乌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划开营帐便逃了出去。 莫凡问道:“为什么不将他留下来?” 天情道:“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自然会有人代替我们留下他的人头。” 莫凡问道:“你是说夜神月?” 天情点头道:“这一次完全不用我们出手,四凶徒就会土崩瓦解。” 何首乌的事情告一段落,莫北道:“你们两个别说了,先吃早餐吧,我都快饿死了。”于是三人开始坐下来准备吃早餐,莫北端起粥,正准备吃却被天情拦住了。 天情道:“这是何首乌端来的东西,你不看看有没有毒么?” 莫北听从天情的话,闻了闻,脸色大变道:“这粥有毒。” 莫凡也闻了闻,虽然气味很淡,但是他身为紫陌阁阁主还是闻出来了。 莫凡道:“这毒是软骨散,中毒后一旦运功便会全身无力,即刻失去战斗力,一旦两军交战便只能任人宰割,这何首乌好狠毒的计谋。” 天情道:“想必他不可能只在一碗粥里面下毒,你还是先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吧。” 莫凡急急忙忙便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了,剩下莫北和天情两个人在营帐内。 天情问道,粥有毒,馒头有没有毒?莫北从怀中拿出一枚银针探了探,银针没有变色。天情道:“那我们就将就着啃一下馒头吧。” 于是两人慢慢地啃起馒头,但是天情显然有点吃不惯,吃得无比艰难,眼看就咽不下去了。 莫北发现了天情的情况,试探性问道:“要不要喝口水?”说完便给天情倒了杯水,天情赶忙接过,一口喝光了。 天情舒畅地吐了一口气道:“差点噎死我了。” 莫北轻轻地笑了起来,天情不明白莫北笑什么,便问,莫北道:“吃个馒头而已,至于噎死人么?” 天情道:“当然会啊,这馒头硬邦邦的,难吃死了。” 莫北道:“你娇生惯养的,当然会觉得难吃。” 天情生怕莫北误认为他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赶忙解释道:“才不是,我自小便跟着师父在风雪谷中修行,吃得东西都是我师父一手弄的,才不会像这么难吃。” 莫北听天情这么一说,反倒是来了兴趣,问道:“你自小便在那个什么风雪谷长大的么?” 天情道:“对啊,我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去学武了,十三岁才出谷。” 此时,莫凡刚好进来,恰好听见了天情这一番话,这句话虽然没什么,但是在莫凡心中却是有触动的。一个人八岁练武,五年有成,自己呢?如果给自己五年时间,自己能不能学成? 莫北还待问些什么,看见莫凡进来便没有继续问,转而问莫凡道:“哥,其他人怎么样?”莫凡忧心忡忡道:“其他人大部分都喝了粥,中了毒,只有少部分的人才没事。” 天情突然插进来问一句道:“能出战的人有多少?” 莫凡楞了楞道:“大概二十人左右。” 莫北问道:“那夏语雪夏公子有没有中毒?” 莫凡道:“夏语雪和夏宇早上出去了一趟,因此并没有中毒。” 听得夏语雪没有中毒,莫北一颗心便放下了。 莫凡道:“如今能够出战的人只有二十之数,一时间解药也只能回紫陌阁拿,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一天时间,今天四凶徒必定来犯,我们势必抵挡不住。” 天情反而笑道:“不一定,只要夏语雪没事就行了,凭他一人之力便能够战胜四凶徒。” 莫北有点气愤,怎么能够让夏语雪一个人去抵抗那么多人,正待要替夏语雪反驳,但是转而又想到,夏语雪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这样替他反驳,合适么? 莫凡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擒贼先擒王,让夏语雪和四凶徒打,只要夏语雪击溃了四凶徒,那么这一战我们便胜了。” 天情接着道:“其实不尽然,夜神月已经来了,如果夜神月要是出手,那么便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莫凡道:“但是夜神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手。” 天情淡然道:“我们慢慢等便好,夜神月迟早会动手的,不然他此行岂不是泡汤了。” 莫凡笑道:“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不其然,何首乌一回到落马坡的营寨,便下令攻打碧落盟。百余人马浩浩荡荡向小梁河奔来,碧落盟只派出了二十号人,如此悬殊的人数对比,让四凶徒忍不住得意不已,这一战看来己方必胜无疑。 莫凡按照和天情商量的计策,让莫奕风出来喊话道:“你们四大凶徒,可有人敢出来和我们一对一单打独斗?”莫奕风此话喊得中气十足,蓄满了内力,一声喊出,简直是震耳欲聋,声音传至数里开外,回声经久不息。 莫凡让莫奕风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将夜神月给引来而已,只要夜神月来了,一切便好再好说不过。果不其然,原本躺在树干上休息的夜神月听得这一声长啸,嘴边有着笑意,从树上一跃而下,便向着发出长啸的小梁河走来。 莫奕风的叫阵第一个便引来刘三斤的不满,第一个便冲了出来。但是碧落盟派出的人却不是莫奕风,夏语雪一身白衣,手执长剑,驱马走出,眉头笼罩着淡淡的忧郁。 刘三斤一看夏语雪这番模样,便恼怒不已,明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怒喝一声,手执大斧便砍向夏语雪,刘三斤将大斧抡得飞起,气势十足。一斧向夏语雪迎面砍来,夏语雪后仰,后背贴着马背,避过这一斧,但是手中长剑同时攻向刘三斤,刘三斤一斧抡过,旧力用尽,新力未生,后背空门大开。 夏语雪人还是后仰之势,双脚一蹬马背,整个人便向刘三斤飞去,刘三斤刚好转身,却迎上了夏语雪的长剑,一剑刺中了心窝,当场从马背上掉下来。碧落盟士气为之一振,四凶徒的士气为之低迷,四当家的一出场便被人一剑刺死了,让这些小喽啰人心惶惶。 这一幕看得蒋千脸上直抽搐,他果然是找错了人,真的不该来这一趟的。 此刻,夜神月已经赶到了小梁河,就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看着两方人马的交战,不过更多的时候夜神月都是在看着天情,天情才是让他感兴趣的对象。 天情在马上,但是却是丝毫不关心战局,时不时找莫北说说话,仿佛战局的胜败和他丝毫关系都没有。 刘三斤首战便败了,四凶徒的人马有些骚动,白眉老祖驱马走了出来,看着夏语雪便是一脸的笑。白眉老祖手拿拂尘,脸上的笑虽然看起来是慈祥,但是却是明显的奸笑,看着便让夏语雪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白眉老祖拂尘一样,便向夏语雪扫去,但是扫到半路却一下子狠狠地扫中了马头,马匹吃痛,四处乱跑起来。白眉老祖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反观夏语雪在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最后还被甩下马来。 这一幕看得夏宇甚是郁闷,语雪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不能够及时应变。 夏语雪灰头土脸地站起来,脸上一脸的怒气,怒骂道:“卑鄙。” 白眉老祖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就是卑鄙,你能耐我何?” 夏语雪毕竟还是年轻,经不住白眉老祖的激将,于是提剑挺身而上,但是白眉老祖的拂尘显然是夏语雪的克星,死死地缠住夏语雪的长剑,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战斗便成了持久战,互相僵持不下。由于两人的打斗十分乏味,一个攻,一个缠,看得众人都昏昏欲睡。一时间有人叫嚣起来:“打不赢就回去吃奶,别跑来丢人现眼”。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夏语雪,夏语雪怒喝一声,整个人旋转起来,缠在长剑上的拂尘越缠越紧。白眉老祖惊觉,不好,要是让着小子继续旋转下去,自己的拂尘迟早会被拉脱手,于是白眉老祖主动送开了手。拂尘便天旋地转地飞起来,白眉老祖一跃身,拂尘便重新回到了白眉老祖手里,局势瞬间有是持平的状态。 莫凡和夏宇两人都是一脸的平和地看着战局,反倒是天情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发现莫北看着夏语雪打斗甚是关心,也许是嫉妒心在作祟,天情不想夏语雪继续打下去。 天情对着人群喊了一声道:“夜神月夜大侠,你还想在那看多久?” 天情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怎么夜神月来了么? 四凶徒心中顿时凉了,透凉的,冰凉的。最为吃惊的是夜神月,明明自己隐藏得这么好,不动声色,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夜神月有点想不通。但是既然被发现了,那么索性出去吧。 夜神月一身紫衣,从四凶徒的人群中走出,站在两支人马的中央,白眉老祖和夏语雪也停了下来。夜神月对着天情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天情反倒是没那么客气道:“你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交情之类的等会再说吧。” 夜神月笑得很是温润,对着天情笑道:“好,让我先解决他们再谈其他的。” 夜神月转身对着四凶徒中的何首乌道:“我是夜神月,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何首乌一听见来人是夜神月,便心如死灰,仿佛有一千把刀架在他脖子一般。其他人不害怕是因为不知道夜神月的厉害,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心如死灰。 关于夜神月曾有这样一句话:“一遇夜神月,江湖人影灭”。 比起其他三大寇,夜神月最为可怕的地方便是穷追不舍,不死不休。 夜神月此话一出,四大凶徒的人群骚动不已,这个夜神月是什么人,竟敢口出狂言,还让我们自行了断。 东方雄首先便站出来怒喝道:“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看爷爷一刀劈了你。” 听得东方雄这不知死活的言论,夜神月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似刀非刀的东西,像折扇一般慢慢打开,便是一个圆轮。 天情看见这一幕,便拉起莫北的马匹,转身想营地走去。 莫北不解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走?” 天情淡淡道:“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你看,我们还是回营帐,等消息便好。” 莫比还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适合我看?” 天情道:“等会你就知道了,我们先回去就好。” 第一百零三章 悲天悯人菩萨心 天情带着莫北离开了。 夜神月手中的圆轮出手,东方雄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一命呜呼了,鲜血从东方雄的喉咙喷涌而出,东方雄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 夜神月这一出手便杀了东方雄,众人皆惊,好快的速度。一般人连看都看不见,像莫凡和夏宇这样的高手都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 蒋千已经麻木了,碰见了夜神月,他连逃都不想逃了。江湖那么小,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一遇夜神月,江湖人影灭。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曾有一飞贼仗着轻功高,挑衅夜神月,结果被夜神月追了三天三夜,飞贼逃了三天三夜,活活累死了。 四大凶徒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随便来一个都能够将四凶徒杀个一干二净,如今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来了,那连跑都不用跑了,等死就行了。 众喽啰还想反抗,但是夜神月如入无人之境,杀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上百来号人眨眼之间倒下一片。何首乌错愕不已,夜神月的心狠手辣他听闻过,但是没有想过竟然是这般快速而没有人性。 剩下的喽啰只想逃,于是做鸟兽散,四处乱窜,但是有夜神月在,又岂容他们逃掉?他们跑得再快,又怎么能快得过夜神月的飞轮?飞轮回旋着收割着这些喽啰的性命,纵然只是些小喽啰,夜神月也不放过一个,如同当年八大门派对他的围剿一样,被他杀得一个不剩。 逃跑的人一个不剩地被夜神月杀了,剩下的人想跑但是却又不敢,双脚发软,根本就走不动。白眉老祖本来也想跑的,但是看着手下人被夜神月砍瓜切菜般杀了后,根本动都不敢动。但是夜神月根本不会放过他,于是白眉老祖大吼一声道:“老夫和你...”一个拼字在喉咙中还没有喊出来,便已经被夜神月结束了生命。 莫凡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也觉得夜神月过于残忍了,虽然四凶徒作恶多端,但是那些小喽啰毕竟只是跟随者,罪不至死,但是夜神月却一个也没有放过。本来莫凡还打算为这些喽啰求求情,但是想到自己是紫陌阁阁主,于是便忍住了,这话不能说,万一将夜神月激怒了,整个紫陌阁说不定就毁了。 夏语雪的心中尽是震撼,夜神月的功夫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四凶徒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夏语雪越看心越凉,自己被白眉老祖缠住不能取胜,而白眉老祖在夜神月手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完。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让心高气傲的夏语雪彻底被打击了,自己还要努力多久才能练成*七式?本以为这一次可以让夏家的名声恢复,莫凡也给了自己出战的机会,但是自己却没能把握住,夏家何时才能够恢复往日的名声? 不一会,场中四凶徒的人马竟然只剩下蒋千和何首乌两个人了,蒋千看着地上的一片尸体,惨笑道:“报仇不成反被杀,有何面目见兄长?不劳夜老大动手,在下自行了断。”说完便自尽而亡。 何首乌早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碰上了夜神月这个煞星,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何首乌只叹自己运气不佳,竟然遇上了四大凶徒之首。虽然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但是何首乌还是想挑战一下夜神月的,至少不是自尽那般窝囊。 何首乌扬手一对分水峨眉刺向夜神月刺来,何首乌虽然身形矮小,但是速度却不慢。何首乌快,夜神月更快,何首乌的峨眉刺还没有到夜神月眼前,夜神月的月轮已经到了何首乌的眼前。何首乌及时偏头,脸庞赫然被划了一道口子,幸好避得及时,不然便不是一道口子那么简单了。 一交手便已经败了,何首乌已经没有信心再打下去了,望着这片湛蓝的天空长叹,真的是生不逢时啊。之前碰见一个天情,揭穿了他的计谋,如今又来了一个夜神月,一交手便让自己挂了彩,江湖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看何首乌的样子,显然是不想继续打下去了,就算再继续打,也是个输,打与不打都是一样的。 何首乌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是个和蔼的老人,人称三千上人。师父将自己捡了回来,将自己抚养大,但是自己因为天生的原因长不大,这是师父老人家一生的痛,师父一生都致力于研究如何让自己长大。 在师父多次对自己用药失败后,自己便开始自暴自弃起来,开始怨天尤人,于是离开了师父,进入了江湖。 如今回想起师父,何首乌还记得师父长说的那句话:“江湖不是人待的地方。” 何首乌想起师父三千上人那张和蔼的,微胖的脸,心中甚是平和,嘴角竟然挂着淡淡的笑,对着夜神月道:“你杀了我把。” 虽然夜神月感到莫名奇妙,但是夜神月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月轮脱手,然后何首乌的脖子便开出了很鲜艳的花。 何首乌死了,一脸的安详,没有怨恨,仿佛是得到解脱一般。 四凶徒百来号人马就这样被夜神月狂风扫落叶般一扫而光,碧落盟的人马只看得心惊肉跳,幸好自己要对付的不是四大凶徒,不然下场不会好到那里去。 夜神月问道:“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呢?” 莫凡道:“你是说天情?” 夜神月若有所思道:“原来他叫天情,原来他就是那个刀帅。” 众人汗颜,原来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竟然不知道天情的名字。 夜神月道:“带我去见他。” 夜神月此话根本没有请求的意思,根本就是要求,甚至是命令的语气。但是莫凡还是不敢不带他去见天情,因为夜神月之前眨眼之间便将四凶徒的人马杀得一干二净,想来碧落盟中也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夜神月。 夜神月在莫凡的带领下来到中帐,天情正好和莫北在聊着天。 一见莫凡进来,莫北便急切地问打斗结果。 莫凡道:“四凶徒的人马全部被他一个人解决了。” 莫北问道:“哥,你说四凶徒百来号人马全死了?” 莫凡点头,莫北感到一股寒意,打了个哆嗦,终于理解天情为什么带他离开了。 莫北指责夜神月道:“那么多人,你一下子就全杀了,你也太狠心了,虽然他们有过错,但是并不是全部的人都要死。” 莫北竟敢指责夜神月的不是!!! 莫凡没想到莫北竟然指责夜神月,天情更没想到,不知道莫北哪来的勇气。 夜神月甚是吃惊,竟然有人敢指责自己,而且还是个女人。夜神月想了想,这辈子唯一指责过自己的女人而没有死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其他指责过他的人都毫无例外都死了。 夜神月有点想笑道:“你可知道,在我成了四大凶徒之后,从来没有人敢指责我的不是。” 莫北昂着头道:“那又怎样?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就是你的不对,更何况很多人都罪不至死,都被你这个杀人魔部分青红皂白全杀了。” 夜神月有着调笑的笑意道:“敢指责我的人都被我杀了,你...” 夜神月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眼里的笑意也没有了,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威胁的杀气,很明显的杀气。这股杀气围绕着莫北的全身,如果有人想要对莫北出手,那么便会首先遭到这股杀气的攻击。 夜神月很快便发现这道杀气来自于天情身上,天情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很明显是在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子他动不得,否则天情便会先杀了自己。 莫北还在说着:“指责你的人都被你杀了,这说明你心虚,不敢正视你的缺点,所以你要杀了那些人来掩饰自己的缺点。” 夜神月哈哈一笑,对着天情道:“刀帅天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令在下刮目相看。” 天情淡淡笑道:“一遇夜神月,江湖人影灭。夜老大的名声,在下早已如雷灌耳。” 莫北见夜神月根本不理会自己,反而和天情寒暄起来,有点郁闷,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觉得这个夜神月根本就是个魔头,待在帐中心中很是沉闷不已,胸中有一股怒气得不到发泄。 莫北一个人走出去了,莫凡没有阻止,莫北出去也是件好事,起码不会和夜神月起正面冲突,刚才莫北指责夜神月,让莫凡吓死了。天情目送莫北出去,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关心之情却丝毫不减。 夜神月道:“我想见识一下江湖上名声如火如荼的刀帅,也想看看怎样的刀才是刀中之帅,不知道天情公子能否赏脸?” 天情眉头紧锁道:“等队伍回碧落镇吧,你再找我,那时我陪你比试一番。” 夜神月道:“好,那我就在碧落镇内等你。” 夜神月说完便走了,天情才开始出去找莫北,一刻不知道莫北的踪影,天情都很担心,虽然四凶徒已经灭了,但是天情就是放不下心,天情也说不出理由。 第一百零四章 天下第一的轻功 莫北一个人出了中帐,便向河边走去,众人都在收拾行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莫北出了营地。 等到天情出来问人的时候,众人纷纷表示没有人看见莫北小姐。这下子可让天情着急不已,天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夜神月这个人性格无常,莫北刚刚又得罪了他,如果他将莫北劫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天情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于是便问有没有人看见夜神月,得知夜神月向碧落镇方向去了。天情便急忙向夜神月追去,心中在祈祷着莫北千万不要被夜神月这个疯子给劫去了。 莫北闷闷不乐地来到小梁河河边,发现夏语雪竟然也在河边,莫北发现夏语雪竟然也不开心,眉头紧锁着。 莫北喊道:“夏公子,闷闷不乐,不知所谓何事?” 夏语雪才反应过来,发现是莫北,道:“原来是莫小姐,在下因为武功低微而闷闷不乐。” 莫北问道:“能和我说说么?” 夏语雪淡淡笑道:“莫小姐既然感兴趣,在下当然愿意说。” 夏语雪开始慢慢说了起来:“我是*馆夏家的人,*馆因为*剑法而立家,但是近几十年,*馆都没有人连成*剑法,*馆已经大不如前,加上与七大寇一战,夏家的人伤亡殆尽,夏家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因为我是夏家中天赋最高的人,而宇哥是新家主,于是夏家复兴的大任便落在我和宇哥的身上。” 莫北在一旁鼓励道:“你是夏家天赋最高的人,那*馆重振之日便指日可待。” 夏语雪痛苦地摇头道:“你错了,我虽然是*馆天赋最高之人,虽然我练成了*七式中的三式,但是我却还是不行,根本不能够肩负起夏家复兴的大任。今天和白眉老祖的一战与你也看见了,我连一个白眉老祖都打不赢,甚至差点败在白眉老祖的手上,更别谈什么复兴夏家了。想想夜神月,只用了一招便杀了白眉老祖,我只能是给夏家丢脸而已。” 莫北在一旁着急道:“夏公子,你别这么说,你是夏家的骄傲,你以现在的年龄已经学会了那么多招*剑法已经很不错了,你学会整套*剑法指日可待。人比人气死人,何必要和其他人比呢,做自己不就好了么?和别人比只会成为别人的影子,更何况一山还有一山高,比夜神月更厉害的人江湖上肯定还有,你比得过来么?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比较上,还不如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莫北的一番话让夏语雪振聋发聩,夏语雪惭愧道:“莫小姐的一番话,惊醒梦中人,在下确实是目光短浅了,多谢莫小姐及时点醒在下。” 莫北笑道:“哪是我点醒你,根本是你自己当局者迷而已。” 夏语雪反问道:“不知道莫小姐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开心,来到河边散心?” 莫北道:“那个叫夜神月的,将四凶徒的百来号人全部杀了,我有点气不过,虽然那些人坏事做绝,但是那也是少部分人而已,还是有人罪不至死的,但是那个夜神月却将他们全部杀了,于是我便指责了他一番。” 莫北竟然指责了夜神月,这倒是让夏语雪刮目相看。换做是自己,自己绝对不敢指责夜神月。 夏语雪道:“没想到莫小姐虽是女儿身,但是却有着一副菩萨心肠,让在下敬佩不已。” 莫北笑道:“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成了菩萨,我只是看不过而已,那个夜神月下手太过狠毒了而已。我们紫陌阁世代行医,自然是不希望人死的,人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呢,好好地和平相处,不就好了么。” 夏语雪道:“莫小姐的胸怀,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如果世人都能够像莫小姐这样想,那么世间肯定不会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杀戮了。其实我也想过着那种平静的生活,没有家族的负担,没有练武的烦恼,和心爱的人一起过着田园般的生活,我耕她织,这样我便满足了。” 夏语雪的话让莫北眼前一亮,莫北心想,原来他也是和我想的一样,过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莫北在心中窃喜不已,以至于夏语雪喊了莫北两声后,莫北才回过神来。 夏语雪好奇地问道:“莫小姐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莫北急中生智道:“我在想,如果江湖上的人都像夏公子那样想的话,那么便没有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也不会死那么多的人,更不会有那么多孤儿寡母的家庭。” 夏语雪感慨道:“莫小姐心地如此善良,实在是让我望尘莫及,钦佩不已。” 莫北笑道:“哪有。” 夏语雪一脸认真道:“真的,莫小姐是我见过的心地最善良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心底善良的人。” 莫北有点不好意思道:“你还是别叫我莫小姐了,我不习惯别人这样叫我,你叫我莫北便好。” 夏语雪笑道:“好,那我便叫你莫北,你叫我夏语雪便好。” 莫北脸上绽放着笑颜道:“好,我就叫你夏语雪。” 夏语雪道:“莫北,谢谢你解开我的心结,让我开心起来。” 莫北道:“也谢谢你让我开心起来,让我的不愉快消失了。” 两人相视一笑,但是却刺痛了远处天情的眼睛。 原来天情用最快的速度,不一会便追上了夜神月,但是夜神月根本是一个人,一路天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按时间夜神月根本没有时间对莫北下杀手,并且将痕迹给抹掉。于是便原路返回,问了人,还是说没有看见莫北小姐,于是天情便在营地附近寻找。 找了一会,终于让天情在小梁河河边发现了莫北,但是看着莫北和夏语雪交谈甚欢,天情便没有打扰,远远地看着。看见两人那样欢笑的场面,天情的眼睛被刺痛了,心也被刺痛了。 天情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于是一个人带着失落离开了小梁河。 天情找到莫凡,对莫凡道:“我先去找夜神月比试,你们不用等我。” 莫凡感到莫名奇妙,问道:“不是说好了等到了碧落镇再比试的么?” 天情道:“我想了想,还是在这里比试得了,不在碧落镇比试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莫凡想想觉得有理,这样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麻烦越少,也没多想什么,便道:“那我们就不等你了,你自己跟上。” 天情道:“我会的,你们先走。” 天情一个人离开了,莫凡的队伍也要启程了。 莫北和夏语雪回来的时候,队伍刚好要启程,碧落镇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小梁河,莫北并没有发现人群中少了天情。 夜神月本来一个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天情的突然出现将他吓了一跳。 夜神月问道:“天情公子怎么没有跟着队伍一起走?” 天情脸色并不好,冷冷道:“我是来找你比试的。” 夜神月感到奇怪,问道:“不是说好了等到了碧落镇再比么?” 天情语气冷然道:“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比,比不比?” 夜神月当然乐意,当场道:“好,我巴不得呢和你较量一番。” 天情道:“我们换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比。” 夜神月道:“好,正合我意。” 于是两人找了一处鲜有人迹的密林。 夜神月手执月轮,天情手上什么都没有拿。 夜神月眼神凝重地看着天情道:“天情,你的刀呢?” 天情眉头微不可察地敛了一下道:“刀送人了。” 夜神月有点愤怒道:“你刀都送人了,还和我比什么,我就是为了看看怎样的刀法可称为刀帅。” 天情淡淡道:“并不是非要用刀才能施展刀法的,手刀也可,心中有刀,万物皆为刀。” 夜神月脸色变了,变得凝重,心想看起来这个天情果然不是一般之辈,他已经到了无刀胜有刀的境界了么? 夜神月月轮脱手而出,速度极快,比之前对付四凶徒的时候还要快,根本看不清。月轮出手之后,夜神月从身上取出一对双钩。 月轮速度很快,但是天情的速度更快,天情的轻功快到夜神月只看见许多淡淡的影子。夜神月心中掩饰不了的震撼,原本以为天情的轻功很好,但是如今看来,天情的轻功并不是很好那么简单。夜神月见过的人中没有一个人的轻功能和天情比的,就算是自己的月轮也没有天情的轻功快。 天情的轻功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仿佛是要让自己精疲力尽,仿佛是在发泄一般。但是这轻功的速度称之为天下第一也不为过,没有人能够比这样的轻功还快。 夜神月觉得已经没必要比试下去了,因为就凭天情的轻功而言,自己取胜的机会已经很渺茫。如果天情一直用轻功,那么自己根本碰不到天情,虽然轻功厉害不代表武功一定厉害。但是天情轻功如此之好,却不是以轻功出名,反而是以刀法出名,想必刀法肯定不弱。 这下子夜神月越来越想见识一下天情的刀法了,不知道怎样的刀法才能够称之为刀帅。 但是正在夜神月走神的一瞬间,一把明晃晃的飞刀贴在夜神月的脖子上,夜神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天情的刀竟然是飞刀么? 天情冷冷道:“你败了。” 夜神月本来想争辩什么,但是高手之间的比试,本来就是瞬间的事情,自己分心走神那也是咎由自取。 夜神月问道:“刀帅的刀想必不是飞刀吧?” 天情冷冷道:“不是,我的刀已经送人。” 夜神月接着道:“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刀帅的刀,这一战我虽然输了,但是我很甘心,输得心服口服。” 天情并没有理会夜神月的话,收刀入怀,一个人独自走了,夕阳将天情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夜神月看着天情的背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现在的天情和他之前遇见的天情完全是判若两人,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天情的性情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第一百零五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莫凡等人回到紫陌阁的时候,天情已经回了,莫凡没想到天情竟然比自己还要早回。 一路上天情像发泄心中的闷气一般,一路上狂奔不已,一般人只看得见一阵风而已,所以天情早早地便回了紫陌阁,当天晚上便回了。反倒是莫凡的队伍,因为人数众多的问题,走得慢,第二天上午才回到碧落镇。 但是第二天天情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以笑颜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莫凡单独找天情询问和夜神月比试的结果,天情淡淡道:“我胜了,他没败。” 莫凡皱眉,这是什么比试结果,胜了便是胜了,败了便是败了。怎么会“天情胜了,夜神月没败?” 有时候,有些比试是没有胜负可言的,我没赢,他没输,这样的情况对于一流高手来说很正常。有时候一场比试并不能看出来谁真的要技高一筹,在各方面情况不对等的情况下言谁更高明显然是不明智的。正如当年唐宋绝和天情一战,唐宋绝也没有把握说他完全能够胜过天情,虽然他当年并没有尽全力,天情也未必就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当年天情不过十五岁之龄,再过几年,说不定唐宋绝就该说他已经不是天情的对手了。 世人只争朝夕,江湖人嫌朝夕太长,只争瞬间。高手之间只争一招,一招便足以,足以定胜负,足以论生死。 虽然夜神月只发了一招,第二招蓄势未发,但是他确实是败了,一招没有争赢,天情已经第二招出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夜神月输得心服口服,见识过了那样的轻功,败了也没什么。 夜神月正坐在碧落镇的酒楼上回想着他和天情的一战,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似一条狐狸一样。 夜神月领教过了天情的轻功,但是他还没有领教天情的刀法,所以夜神月并没有走,他还是要找机会领教一下天情的刀法才肯走。 夜神月首先来到了*馆,夜神月静静地站在那里,谁也不能轻视,也不敢轻视。夏宇一听说夜神月来了,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来了,便急忙赶了出来。 夜神月漫不经心地对着夏宇道:“听说*馆的*剑法很不错?” 夏宇一脸奉承的表情道:“在夜老大面前,*剑法不值一提。” 夜神月语气不容反对道:“*剑侠夏晨风毕竟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剑法怎么会不值一提,让你们剑法最高的人出来和我比试一场,让我领教一下*剑法。” 夏宇见状,也知道不比上一场,夜神月是不会走的,便对身边的人道:“去将语雪叫来。” 不一会,夏语雪便出来了。 夜神月凝视着夏语雪道:“你就是*馆中剑法最强之人?” 夏语雪道:“正是在下?” 夜神月道:“听说你叫夏语雪?” 夏语雪点头道:“在下正是夏语雪。” 夜神月若有所思道:“那你有没有练成*剑法最后一式夏雨雪?” 夏宇和夏语雪尽皆愕然,*剑法最后一式“夏雨雪”?夜神月怎么会知道这个? 夏语雪羞愧道:“在下无能,家父给在下取名夏语雪,就是希望在下能够练成*剑法,但是如今在下尚未练成这一式。” 夜神月带着无尽的遗憾道:“听说夏雨雪这一式,练成,风云为之色变,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你未练成,那么也没什么好比的了。” 说完夜神月便走了,留下夏宇和夏语雪两人在原地,错愕不已,面面相觑。 这个夜神月来*馆不是找人比试武功的么,结果只是问了问情况便走了,这难道是过来打探情报的?但是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根本没有必要来打探*剑法的情报啊。 其实夜神月只是待在碧落镇有点闲得无聊,闲得发慌。待在碧落镇什么事都没有,却又不能走,偏偏他对逛窑子,赌博什么的都没有兴趣,一时间待在碧落镇简直要闷出鸟来。 天情自从和夜神月比试之后,一个晚上,天情想了很多,人也慢慢地变化了。天情的脸上一直是挂着笑,笑眯眯的、笑嘻嘻的、明朗的笑、忧郁的笑、各种各样的笑。你看见天情的时候,他一直是在笑着的,很开心的样子。 天情的确很开心,他也没理由不开心。离莫北这么近,想见的时候便能够见到,天情也没什么可以让他烦恼的。更何况莫北对天情的态度也还不错,虽然谈不上很喜欢,但是至少不讨厌天情,只要是不讨厌,那么就是好的。 如果一个男子遭到心爱的女子讨厌的话,那基本上玩完了。但是天情的情况显然非常乐观,用天情的话说就是他出现了情敌,以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围着莫北转。但是现在多出来一个夏语雪,天情感到了一种危机感,于是天情要抓紧时间,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获得莫北的芳心。 相比之下,天情还是占据着非常有利的优势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天情就住在紫陌阁内,离莫北不远,而夏语雪却是在*馆,因为家族关系的原因,来紫陌阁也不是很方便。紫陌阁的人对天情印象都很不错,特别是莫凡希望天情能够成为自己的妹夫,这样便能够给自己很大的一个帮助,紫陌阁在江湖上的名声和地位都能够得到提升。 天情一开始便遇见了莫北,无疑占据了天时。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天情这边,无疑天情是最有希望和莫北结成连理的。但是这一切的关键之关键还是在于莫北,如果天情不能够得到莫北的欢心,那么这一切都是白搭。仅仅靠襄王有梦,是不够的,要神女有心才能够让天情如愿以偿。 天情每天陪着莫北一起探讨医药和疾病,甚至为了尝试药效,天情以身试毒,然后让莫北给他解毒。 莫北责备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以身犯险?” 天情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够为我解毒的,所以我一定都不担心。” 莫北愣了一愣道:“要是有一天你中的毒我解不了怎么办?” 天情笑道:“不会的,天下间怎么会有莫北解不了的毒,莫北的医术可是天下第一的。” 莫北笑骂道:“胡说,天下间医术高明的人比比皆是,我怎么会是天下第一,那样我不就成了神仙。” 天情含情脉脉地看着莫北道:“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在我眼里,你的医术就是天下第一的。” 莫北觉得天情有时候就是一无赖,和天情争辩只会没玩没了,于是索性不和天情争辩了。反倒是天情有点失落,如果能够和莫北一辈子就这样争辩下去那多好。 天情开始教莫北轻功,首先天情教了莫北一些基础的东西,莫北悟性很高,学起来也非常快。然后天情开始真正地教莫北轻功,首先天情便将身形巧妙,灵活多变的柳絮身法教给了莫北。这柳絮身法莫北用起来可真是好看,天情都看呆了,莫北用柳絮身法,说不出的美,像九天下凡的仙女一样,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天情神魂颠倒。 天情直感慨,这柳絮身法完全像是为莫北量身而定的一般,那么适合,莫北用起来一般人根本抓不到她。甚至于天情的柳絮身法都不如莫北用得好,简直是令人羡慕不已,但是天情却好不羡慕,眼里只有那种幸福的喜悦,发自内心的开心,比自己练成了还要开心。 柳絮身法莫北学会后,天情开始教莫北燕子三叠。燕子三叠分别是燕子三抄水、燕子穿云纵,飞燕还巢。燕子三抄水是在水面上用的轻功,燕子穿云纵是陆地上用的轻功,而飞燕还巢却是集逃命和救人于一身的轻功。 飞燕还巢是根据燕子的习性而创出来的,不仅仅可以随意地改变方向,更加可以飞到一个地点,然后再飞回来。这样的轻功用来救人再好不过了,莫北对燕子三叠很感兴趣,也学得很快,除了飞燕还巢没有学会之外,其余的两样都是三天内就学会了。 天情给莫北做了个示范,让莫北站在原地,假装被困的样子,而天情施展飞燕还巢去救莫北。只见天情一开始并不直接想莫北奔去,而是拐了一个小完,弯曲地向莫北飞去,一把揽过莫北的腰,然后顺势飞回了原地。途中天情的身子根本没有任何停顿和借力,仅仅是在揽住莫北的时候和地面有过接触而已。 如此巧妙的轻功,让莫北惊叹不已。天情使用飞燕还巢的时候,莫北看得一清二楚。天情在整个飞行的过程中,就像一只燕子一样,那样的灵活,那样的舒适,仿佛那就是一只燕子。 莫北迫不及待地想学,但是却听到天情说:“飞燕还巢,用来自保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用来救人,对内力和轻功的要求都很高,你是学不会的。”莫北的热情瞬间被浇灭,这样优美的轻功,她竟然不能学。 天情仿佛看穿了莫北的心思,笑道:“你别不开心了,虽然不能救人,但是还是可以学着自保。”说完,天情便给莫北演示了一遍,只见天情身形在半空中,一连换了三次方向,看得莫北惊呆了。竟然能够在半空中一连换三次方向,不单单是莫北,就算轻功好手看见了,也会惊叹不已。 世间竟然有这么巧妙的轻功,果然不愧是燕子三叠。 这下子,莫北有点好奇了,天情竟然会这么多轻功,那天情的轻功到底有多高? 莫北一本正经地问天情道:“你的轻功到底有多高。” 天情被莫北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然后挠着头笑着道:“这个怎么说呢,我的轻功大概是天下第一的吧。” 第一百零六章 热血江湖平凡人 莫北吃吃地笑了起来。 天情看着莫北笑,自己也笑了起来。 莫北道:“你傻笑什么?” 天情接道:“我不傻笑,难道傻哭么。” 莫北有点狡黠笑道:“你还真的是脸皮厚,自己说自己轻功天下第一,也不脸红。” 看着莫北狡黠的笑,那一瞬间,天情有点失神,又有点失魂。天情独自笑了起来,那样的笑是充满幸福和甜蜜的,那样的笑仿佛是被少女轻轻地亲了一下那般甜蜜。 莫北看着天情傻傻的,痴痴的样子,于是伸手探了探天情的额头,看天情是不是发烧了。天情正在窃喜中,突然一只像玉一样温凉,像最好的绸缎一样柔软的手覆上了额头。那一瞬间,天情的魂都丢了,莫北竟然摸了他!莫北竟然主动伸手摸了他的额头!!! 天情只感到天旋地转,他幸福得快晕过去了,天情的脸上有着两朵红云。莫北看得莫名其妙,天情的额头也不发烫,怎么越看越感觉不对劲,于是问道:“天情,你怎么了?” 天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手忙脚乱道:“没,没什么,我很好。” 莫北有点奇怪道:“那你刚才?” 天情反而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刚才高兴得有点过了头。”那样温凉的感觉,天情多么想能够一直被这样的一双手给摸着,拉着,牵着,那样的感觉是多么的幸福。 莫北更奇怪了,问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什么可高兴的?” 天情反而问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么?” 这下子莫北彻底无语了,有点气恼,这个天情今天是怎么了,像傻掉了一般。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气氛有点古怪。天情决定打破这个局面,于是接着之前的话道:“我的轻功确实是天下第一的,。” 莫北一口接道:“我不信。” 天情笑道:“那我演示给你看看。” 天情四处看了看,看到远处东北角院子外面有株桃树,只剩下两三朵桃花还未谢,便道:“我将那朵花摘给你。” 莫北还没来得及回答,天情已经将花摘回来了。 莫北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天情将桃花放在莫北的手心,笑问:“没看清楚?” 莫北点点头,天情笑道:“那我再摘一朵花给你,这次我慢一点,你好好看。” 莫北眼睛盯着天情一动不动,只见眼前出现了无数的残影,这一次莫北倒是看清了天情如何摘下花的,速度太快了,莫北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速度了。虽然桃树离天情只有两丈之遥,但是之间需要折返,但是天情依旧如此之快,简直令人不能置信。 莫北开始怀疑,天情还是不是个人,怎么能够这么快? 莫北问道:“你用的轻功是什么?” 天情一字一顿道:“纵-情-遗-恨-生-死-绝。” 莫北念了一遍:“纵情遗恨生死绝?”然后问道:“这轻功为什么叫纵情遗恨生死绝呢?” 天情挠挠头道:“本来是我师父取名为纵情江湖逍遥游的,但是我给改为纵情遗恨生死绝,至于为什么这么叫,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了,可能是因为这个轻功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吧,要非常纵情才能施展吧,也可能是因为好听。” 莫北疑惑了,问道:“因为好听?” 天情点点头道:“当时可能就觉得纵情遗恨生死绝要好听才选了这个做名字。” 莫北觉得天情真是个奇怪的人,真有点纯纯的,有点傻傻的。 莫北想了想道:“纵情遗恨生死绝这个名字起得还真的蛮好的。” 一得到莫北的夸奖,天情便笑了,笑嘻嘻道:“我取的名,怎么可能会差。”说完一脸的满足,这一刻,莫北觉得天情又有点像个小孩子。 天情兴致很高道:“我教你纵情遗恨生死绝吧?” 莫北看了看天道:“不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改天吧,我燕子三叠都没有学,等我学会了燕子三叠再说。” 天情看了看天,发现也的确很晚了,自己才刚刚教了莫北“燕子三叠”,如今又想教莫北“纵情遗恨生死绝”,却没有考虑莫北一时间能不能学得过来。天情笑道:“也对,看我光顾着想教你东西去了,忘了你还没有学燕子三叠,这样就等你学完了燕子三叠再学这个。” 天情不得不赞叹莫北在学轻功方面特有天赋,其速度之快让许多人望尘莫及,虽然比起天情还是有差距,但是莫北的天赋却是让许多人羡慕不已的。莫凡就很羡慕莫北,又一次莫凡无意见经过,竟然发现莫北在练轻功,莫凡记得莫北是什么武功都不会的,连莫家剑法都没有学,竟然会轻功。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天情教她轻功,莫凡随口问道:“小北,天情都教了你什么轻功?” 莫北答道:“柳絮身法和燕子三叠。” 莫凡吃了一惊问道:“他教了你飞燕还巢?” 莫北疑惑地点点头道:“对啊,哥哥为什么这么吃惊?” 莫凡道:“他教你柳絮身法并没有什么,这本来就是一个女侠创的身法,但是燕子三叠中的“飞燕还巢”江湖人大多只是耳闻,很少有人亲眼见过,人人都道‘飞燕还巢’是燕子三叠中最为高明的,也是最难学的一叠。” 莫北道:“我现在只学会了燕子三抄水和燕子穿云纵。” 莫凡问道:“你学了多久了?” 莫北道:“四天。” 莫凡张大了嘴巴,吃了一大惊,有点口齿不清道:“小北,你刚说什么?你说你只用了四天就学会了燕子三抄水和燕子穿云纵?” 莫北点头疑惑道:“对啊,有什么不正常的么?” 莫凡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北,你知不知道我学会这两个用了多久?” 莫北摇头,莫凡道:“我当初学会这两种轻功的时候用了十天。” 莫北吃了道:“哥哥学这两种轻功用了十天?” 莫凡点头苦笑道:“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就在这时,天情走了过来,接道:“人和人当然是不能比的,莫北是女儿身,身子轻盈,学起轻功来比你要容易多,加上我的指导,比你快是理所当然的。” 谈情一番话说得莫凡哑口无言,莫北的确是身子非常轻盈,学任何轻功都是男子要容易得多,轻功本来就讲究一个轻字。 莫北插问道:“天情,你学会这两种用了多久?” 天情道:“半天,虽然我只用了半天,但是我所付出的努力绝对不会比你们少,我当初学燕子三叠的时候,不吃不睡,规定了自己要在一天之内学完,不过我也是练习了成千上万遍才学会。” 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天情会的东西多,不仅仅是因为天赋的问题,更因为天情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多。西门吹雪七岁练剑,七年有成,无敌于天下,必定是因为西门吹雪比别人努力,对剑道比别人执着。 风雪老人曾有这么一句话:“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对练武比天情还痴迷了。” 天情练武不是因为抱负,不是因为仇恨,仅仅是因为他喜欢练武,天情练武的兴趣比其他人都要浓厚。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天情有着最好的老师加上风雪老人的指导,练武自然快,更何况在风雪谷的时候天情睁开眼就开始练武,有时候半夜三更还是在练武,那时天情还没有遇见莫北,天情生命中唯一的一件事便是练武,除了练武还是练武。 一个人如果专心致志去做一件事,一定会做好。天情在风雪谷的五年里,也只做了一件事,练武。当然天情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天情的努力,还有许多的客观因素,天情有风雪老人这样一个人人都羡慕的老师,还有玄微洞中那个武学宝库的资源,加上天情心无杂念,自然能够在武学上取得巨大的成就。 莫凡已经很淡然了,他知道有些事是注定了,天情能够有这么高的武功,那是天情的运气。一个人的运气好坏对一个人有着巨大的影响,交一个好的朋友,能够在你危难的时候雪中送炭,帮你渡过难关。但是交友不慎很有可能会误了卿卿性命,戚少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九现神龙戚少商,遇上了顾惜朝,相见恨晚,然后连云寨毁了,兄弟死伤无数,连自己也断了一臂,可谓是穷途末路。但是他交了铁手这个朋友,于是九现神龙又活了过来,没有成为一条死龙。 所以不能小看运气,运气好的人你怎么杀都杀不死,总会有人帮助他,救他。一个人运气不好,你连杀都不比杀,走路都会跌死,喝水都会呛死,吃饭都会噎死,就是这样的。 天情运气好,那是天情的运气,自己运气不好,这就是自己的命。莫凡也不想太多,只要好好地做自己的阁主就行了,也不寄望太多,也没想过要称霸江湖,扬名立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只要紫陌阁不毁在自己手上,便足够了。 要说莫凡的愿望的话,一剑笑傲任平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莫凡只希望天情能够成为自己的妹夫,这样莫凡便无所求了。 对莫凡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还需要追求什么?莫凡虽然人称紫陌公子,但是被称为公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陈公子,李公子,孙公子...。莫凡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是张翊君那样有着雄心大志。莫凡被莫言取名为凡就是希望莫凡能够做个平凡的人,不然何不叫莫不凡、莫非凡? 在这样一个世代,能够安安心心做个平凡的人已经是很不错了,莫凡也不多想什么,能够平凡地生活着多好! 第一百零七章 儿女情长雄心殁 莫凡甘愿平凡,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平凡的,做一个凡夫俗子。 正是因为不甘平凡,所以才会有野心,有欲望,才会去争夺,来满足自己的野心和欲望,甚至是抢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牺牲性命。 张翊君是有野心的,他想称霸江湖,别人认为他这是雄心壮志,但是如果他想推翻皇帝呢,别人就会认为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野心和欲望不同,世人的评价便会不同。 如果你是想成为一名大侠,别人会夸奖你,说你有志气,奋发向上。如果你说你想成为采花大盗,一大堆批评指责就迎面而来。 天情的以前也是不甘平凡的,在风雪谷的时候,他曾说他要做绝世大侠,也就是盖世豪侠。但是风雪老人曾问他:“要是你成了盖世豪侠之后呢?”天情想了许久,他想不出来他成了盖世豪侠之后想要做什么。风雪老人替他回答了:“你成了盖世豪侠之后,你每天要惩奸除恶,要维护正义,许多人会找上你,要你帮忙,而你是大侠,你又不能推辞。事情做得好便好,要是做得不好,反而还会招致别人的讽刺和谩骂,还大侠呢,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根本就是大虾。” 小天情迷茫了,他不知道他进入江湖要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他练武是为了什么。 风雪老人也替他回答了:“你进入江湖,是为了体验什么是江湖,在江湖上走一遭,你会知道很多事情、会交到朋友、会让你变得成熟、会给你带来名声。但是同样也会给你带来烦恼,会有人找你比试武功、会有人来杀你、也会有人来找你帮忙。江湖不过是你漫漫人生路上的一段旅途而已,但是却有许多人将性命丢在了这段旅途上。” 同样,风雪老人也为天情解答了练武是为了什么:“最开始人们练武的初衷是为了强身健体,抵御野兽,但是很多人却为了练武而不惜自残身体,这是最不可取的。练武有很多种目的,可以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以是为了保护家人朋友、可以是维护正义、可以是为了抵御强敌。但是练武绝对不能够用来为非作歹,危害武林,如果让我得知你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我一定会大义灭亲。” 小天情又问道:“师父,什么是为非作歹?” 风雪老人解释道:“为非作歹就是做坏事,坏事就是不对的事情。人人都指责你的不对,那么很可能是你错了,错了就需要改正。” 小天情听得似懂非懂,大概是懂了吧。 但是是非对错哪有那么明确的界限之分,一件事情,一个人说对,一个人说错,那么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呢?天情的看法是,一件事情不管别人说得怎样,都需要用自己的眼光去看,用自己的思想去判断是非对错,不然三人成虎又岂能判断是非对错? 天情每天还是在教莫北轻功,两人关系日益亲密,莫凡看着心里挺高兴的,这意味着天情离成为自己的妹夫的希望越来越大。莫北学飞燕还巢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莫北的轻功并没有什么底子,虽然练会了三种轻功,但是没有时间的沉淀,根基薄弱,一时间学起飞燕还巢还是有点困难。 莫北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学会了飞燕还巢,天情显得非常高兴,接下来可以教莫北“纵情遗恨生死绝”了。但是天情却并不急着教,天情打算将自己独门的轻功留到冬天的时候教莫北,因为天情觉得冬天教,更容易学成,也有足够的时间让莫北将轻功进行一个沉淀的过程。 天情问莫北:“要不要我教你一套刀法,防身用?” 莫北摇头道:“我学会轻功已经能够自保了,女孩子还是不舞刀弄枪的好。” 天情想想道:“也对,只要你学会了‘纵情遗恨生死绝’天下间恐怕除了我便谁也赶不上你了吧,说不定连我都追不上你。” 莫北捂嘴笑道:“那我不就是成了轻功天下第一的女侠。” 天情一脸正经道:“在下久闻莫女侠轻功天下第一,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天情说完,莫北便笑了起来,两人一齐快乐地笑起来。多么畅快,多么有默契啊,天情在心中想着。天情突然间问莫北:“我们这算不算两小无猜?” 莫北笑道:“你个笨蛋,两小无猜是形容小孩子的。” 天情笑道:“也对,两小无猜好像是形容小孩子的,那我们这算什么,心有灵犀?” 莫北脸色有点不自然了,声音不再那么高了:“我们这顶多算是有默契而已。” 对于这个答案,天情还是挺高兴的,至少他和莫北之间有默契。天情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开心,天情正在高兴中。莫北突然问一句:“你一个人傻笑什么?” 天情笑道:“我高兴啊,高兴便笑啊。” 莫北继续追问道:“你高兴什么?” 天情想都不想答道:“我们之间有默契,这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莫北对天情有点无语,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够让天情高兴似的。其实莫北错了,只有和莫北相关的事情才能够让天情高兴而已,其他的事情才不能让天情高兴。也许是在紫陌阁的这段时间里天情笑得太多,往后的日子天情便不笑了,至少一直跟着天情的唐素欢只见过天情笑一次,唯一的一次,那一次成了苍穹绝响,那一笑足以倾尽天下。 温柔乡,英雄冢。无疑天情将紫陌阁当成了他温柔乡,莫北就是他的温柔。天情完全忘记了他要做盖世豪侠的雄心壮志,江湖什么的,大侠什么的对天情来说已经是不值一提了。天情现在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一个莫北。英雄什么的,谁想做谁做去,反正他天情没兴趣。 也许有人会说天情女儿情长,英雄气短,但是天情就是一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有了女儿情,还需要英雄气干嘛?对天情来说,有了女儿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莫北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最舍不得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只要有了莫北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什么江湖名声,什么狗屁大侠之类的名头他都不要,他只要莫北便足够了。 天情能不能拥有莫北,这个还是要看缘份,如果莫北始终对天情没有感觉,那么便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有缘无份。 天情曾苦苦思索了好久,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莫北对自己倾心?天情一个人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比较好的方法,于是天情打算去问人。天情不问莫凡,也不问莫黛,天情跑去问莫北。 天情装作讨论问题的样子,天情问莫北道:“莫北,你说什么是爱情?” 莫北想想道:“爱情便是两个人之间产生了爱意,有了男女之情,便是爱情。这种情是相互的,单方面的只是一厢情愿,只是单相思。” 天情道:“那许多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有新婚之夜才能看见,那这个怎么算呢?” 莫北道:“这种婚姻很悲哀,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不知道对方美丑,高矮胖瘦,何谈爱情?不过爱情也有一种是日久生情,两人相处时间长了,慢慢地就会有了感情。” 天情接着问道:“那怎样的爱情才是你眼里美好的爱情?” 莫北想了一会道:“我眼里完美的爱情,不一定需要一见钟情,两个人是慢慢地走近,心贴心的过程,自然而然地就走在了一起,就像我二姐那样。不需要山盟海誓,也不需要惊天动地,两个人就这样坦然地、心贴心地走在了一起,那是心与心的交流,互相倾心。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思念着我,这样多美好。” 莫北一边细细地说着,一脸的向往,天情看着莫北无暇的脸,忍不住便想伸手抚摸。但是伸到一半的时候还是忍住了,给自己抓起痒来。天情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唐突佳人了,这么做也一定会死定了。 天情想自己还是看看莫北便已经够好了,虽然他多么想摸一摸莫北的白玉般的脸庞。天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莫北,一脸的微笑,充满了满足。 莫北还在继续道:“只有这样的爱情,才能够相濡以沫,携手白头。我所向往的便是这样的爱情,我想茫茫人海中肯定会有一个人执我之手,白头到老。” 天情一脸的肯定道:“肯定会有这么一个人的,我坚信。” 莫北惊喜道:“你也相信么?” 天情道:“我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牵着你的手直到白头。” 莫北甜甜地笑了,仿佛看见了一个人握着她的手,直到白首。 天情心中也很高兴,知道了莫北心中所想,他便好根据莫北的喜好来投莫北所好。突然间天情觉得自己像个投机取巧的人,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有投机取巧之嫌,但是却无疑是最有利的方法,最能够获得莫北芳心的方法。 第一百零八章 倾尽一生听呢喃 莫北还在继续说着,很少有人会像天情这样耐心地听,也很少有机会说这么多话。 莫北道:“两个人在一起最终要的是在乎知心,一个眼神便能够知道对方想什么,然后便能作出最贴心的回应。两个人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般,你好像就是我,我好像就是你,你我就是一体的,你是我最贴心的人。我所有的情绪你都了解,你的心思我也全部洞悉,你我之间不存在秘密。我最将最真诚的自己展示在他的面前,他最将最真实的他让我看见,世间他就是我最亲密的人,无论生死,贫穷,都不离不弃,荣辱与共。” 莫北说完道:“我这个你并不是说你,那那么高兴干嘛?” 天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高兴得有点过头了,连忙笑道:“因为你说得很对啊,所以我很高兴啊,听了这么多,懂了许多事情,也学到了很多。” 莫北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和天情说了这么多心里话,于是问道:“你不会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吧?” 天情当即摇头道:“不会,肯定不会,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其实天情心里还想说:“我怎么会把你告诉我的秘密说给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听?” 莫北重重地点头道:“对,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天情看着莫北心想,如果能够倾尽一生听莫北细语呢喃,那该多好,只可惜时光太匆匆。 月下两人看起来不知多么般配,简直就是一对璧人,白衣的天情和红衫莫北两人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只有其他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天情依依不舍地和莫北道别,莫北微笑着和天情说晚安。 六月六,天晴,宜嫁娶,乃黄道吉日。 莫黛的婚礼就是定在这一天。今天莫北特别的兴奋,因为她的二姐终于要嫁人了,她为她二姐高兴。天情虽然和莫黛接触不多,记忆里莫黛是个温婉的女子,但是再温婉的女子都是不如莫北的,和莫北是完全不能比的。 快正午的时候,新郎骑着白马来了,莫北看见新郎很高兴,为莫黛高兴,新郎一表人才,姐姐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天情并没有看新郎,天情站在莫北一直盯着莫北看,仿佛一生一世都看不够一般。莫北像是发现有人在看她一般,感觉有点异样,于是偏头,天情立刻抬起眼睛看新郎。 虽然莫凡和天情说过新郎,但是天情根本就不记得,天情问莫北:“新郎叫什么?” 莫北道:“姐夫叫方庭石,外号叫仗剑江湖,受了伤来紫陌阁求医,我姐姐替他治的伤,慢慢的,两人便互相爱恋上了,然后便私定终身了。” 莫北道:“我们看到了新郎,我们去看我姐姐打扮好没有。”说完便拉着天情的手向莫黛的闺阁走去。也许是莫北太兴奋了,根本没有注意他拉的是天情,一时间也没有去注意男女有别。反而天情像是受宠若惊一般,惊呆了,莫北竟然拉着他的手,这不是梦吧? 天情暗中捏了自己一把,这不是梦,这竟然是真实的。他不是在做梦吧,就算是在做梦,天情也不愿意醒来了。 天情赶紧跟上莫北,在莫北身后亦步亦趋,怕走快了,又怕走慢了。天情只感觉莫北的手好柔软,好想一辈子就这样被莫北拉着。天情想,莫北一定是太过兴奋了,加上两人经常在一起,所以没有注意才拉着自己的手的,以自己对莫北的了解,等到莫北发觉的时候,肯定会立刻松开手,所以天情非常珍惜这一段时光,恨不得时间走得慢一点,好让他能够被莫北多牵一会。 一路上,天情如同在漫步云端一般,全身都是轻飘飘的,好似要飞起来,幸福得要飞起来。莫北一路拉着天情来到莫黛的闺房,莫北笑道:“姐,新郎倌来了。” 但是莫北突然就不笑了,她发现所有人都吃惊地盯着她看,看得莫北莫名其妙的。一时间房间内静极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来。还是莫紫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局面,莫紫指着莫北的手道:“小北,你这是?” 莫北顺手看去,发现她拉着一个人的手,那个人竟然是天情,她竟然拉着天情的手!难怪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异样的,莫北立刻就将手缩回来了,脸上红霞一片,脸上烫烫的。果然不出天情所料,一旦被莫北发现就会立刻马上缩回手,天情看着满脸红霞的莫北,只觉得美极,比新娘还要美。 莫北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不小心拉错人了。”说完便对天情道:“这是我二姐的闺房,你赶紧出去。”天情很听话,莫北一说,他便马上出去了。 莫紫笑道:“看来我们家的小北也要找到婆家了。” 莫北急得脖子都红了,拉着莫紫的衣服道:“大姐,事情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天情真的什么都没有,二姐出嫁,我只是一时间太兴奋了所以就拉错人了。” 莫紫笑道:“噢,我们让你去门口看看新郎来没有,结果你一路上拉着天情公子过来了,就是没有发现拉错了人。” 莫北急道:“我就是没有发现嘛。” 眼看莫北记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莫紫笑道:“好啦,好啦,我不取笑你了,幸好没让天情看见你二姐的样子,不然他便成了第一个看见新娘的男人了。” 莫北道:“下次我会小心的,不会再拉错人了。” 莫紫笑道:“下次就是你出嫁了,你还拉错人,那还得了。” 莫北跺脚道:“大姐,你又取笑我,不理你了。” 莫紫道:“好好好,不取笑你了,快来看看你二姐。” 莫北走过去,惊叹道:“二姐好美,真让我羡慕。” 莫黛笑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家的小北也会有出嫁的那一天,小北会比我更美。” 莫北羞红了脸道:“我才不嫁,我要留在紫陌阁一直陪着爸妈和哥哥。” 莫黛笑道:“那你的天情怎么办?我刚才可是在镜子上面看见你们两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 莫北急道:“二姐,你又来取笑我,什么叫我的天情,天情是他自己的,才不是我的。” 莫黛笑道:“可是你之前确实是拉着他的手,我们这边可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个女子如果拉了一个男子的手,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她认定了的男子,非他不嫁。” 莫北吃了一惊道:“有这个说法么,我怎么不知道?” 莫紫道:“我们这边好像有这个说法。” 莫北脸红道:“我不知道,这个不算。” 莫紫和莫黛都笑了,莫北跺脚哭笑不得道:“你们两个竟然联手欺负我。” 莫紫拉过莫北,笑道:“小北,说实话,我也觉得天情蛮不错的,家世也挺好,一表人才,武功卓绝。” 莫北疑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黛道:“天情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看得出来,况且你今天还拉着他的手,说明你心中是有他的,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莫北静静道:“他虽然很好,可是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他没有让我心动的感觉。” 一瞬间,房间内气氛为之一冷,莫北这一句话让莫紫和莫黛都哑口无言。莫黛叹了口气道:“这些事还是让你自己做主吧,毕竟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们也不多插手了,我们做姐姐的当然希望小北你嫁个你心爱的男人,幸福一生。” 莫北道:“姐姐的好意,小北在这里先谢过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寻找我生命中的那个人的。” 莫紫道:“好啦,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急,新郎已经来了,快把盖头盖上,马上便要拜堂了。” 于是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将新娘接了出去。 莫北一个人走在队伍后面,静静地想着,想莫黛的话,想得心烦意乱。脸上甚是烦躁,天情远远地看见了,便心疼起来。 莫北经过的时候,也刚好看见了天情,天情正望着莫北。莫北低下了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天情看着莫北的反应,眼睛一阵刺痛,天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是有刺痛的感觉。 两个人走过后,莫北终于消失在了天情的视线里,莫北在心中想,天情确实是喜欢着自己,但是自己呢,自己喜不喜欢他?莫北想着想着便开始烦躁起来,她想得头都痛了,她不愿意想了,这些事情真的好难想。 天情回想起莫北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是因为莫北说的那番话么?其实之前莫北让天情出去后,天情就只是站在门外而已,并没有走远,所以莫北说的话,天情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他没有让我心动的感觉。”这句话对天情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直接宣告着天情在莫北心中的位置,注定不能在天情最想待的地方,但是天情却依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只要莫北心中最深处的位置没有人,那么自己便还是有机会的。 天情深吸了一口气,换上笑颜,然后向婚礼大堂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上天不眷有情人 莫黛出阁,因为紫陌阁如今贵为碧落盟的盟主,来贺喜的宾客自然很多,大多数是碧落镇的大户之家。 新郎是仗剑江湖方庭石,席间向新郎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仿佛是要将新郎灌醉在紫陌阁一样。 莫北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天情马上就跟上了,一把就坐在莫北的身边,仿佛莫北的守护神一般。莫北坐下后才发现原来夏语雪和夏宇也在这个桌子,莫北对夏语雪和夏宇微微欠了一礼,轻笑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涵养。 夏宇也予以回礼。倒是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动作都没有,眼中仿佛看不见夏语雪和夏宇两个人。夏宇倒是对天情十分感兴趣,一直注意着天情,主动和天情打招呼。 夏宇道:“这么巧刀帅也坐在这里。” 天情淡淡道:“没什么巧的,今天莫家喜事,我当然在。” 夏宇道:“席间这么多桌,刀帅恰好和我们坐在一起,也算是缘分。” 天情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然后没有答话。 反倒是让夏宇越发感到天情的深不可测,夏宇在纷乱的喧嚣中,静静地观察着天情。天情的每一个动作表情都被夏宇看在眼里,天情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也没有多少动作。但是夏宇却感觉到天情心里的波澜,同时夏宇觉得天情这个人心机和城府很令人感到害怕。 天情就坐在那里,不欢不笑,不悲不喜,同样也不引人注目,但是夏宇就是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夏宇向天情敬酒,出乎夏宇的意料,这一次天情竟然没有推辞,端起酒杯就喝了。夏语雪看得眼睛一阵刺痛,在心里想,天情这个人真是虚伪,上次还说自己不喝酒,夏宇很是讨厌天情,甚至觉得多看一眼天情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 莫北静静地坐在席间,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一直在看着新郎,看着她的姐夫。常人说一个人的酒品代表了他的人品,从一个人喝酒可以看出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无疑方庭石有很好的酒品,来者不拒,也不做作,当然紫陌阁处于保护新郎的做法,自然会有人来挡酒,肯定不能让新郎喝趴了,不然如何将新娘接回去。 新娘正式出阁,莫北并没有去扶轿,有大姐莫紫在,自己只要静静地看着二姐幸福便好。莫北想,如果过几年自己出嫁,想必也是二姐来为自己扶轿吧,那时候自己的新郎会是怎样一个人?莫北静静地想着,想着想着脸就红了起来。 莫北的脸红,不仅仅是天情注意到了,夏语雪也注意到了。席间夏语雪自从讨厌天情后,便只看莫北了,于是莫北的一些小动作都被夏语雪看在眼里。 天情看着莫北,觉得莫北虽然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天情就这样忧郁了起来,眼神悲悯。天情那淡若秋水的眼神仿佛看得见自己的未来,看得穿自己的命运。一个人孤寂地走在飞雪漫天的路上,踽踽独行,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凄凉。 越是这样的未来,天情越是想改变,他不愿意茫茫人海一个人,莫北是他的天下,他不愿体味那种山河永寂的滋味。他就越要抓紧莫北,要将莫北紧紧地拥在怀中,不让任何人抢走,可是,致命的是莫北并不属于他,他只能祈求上天能够眷顾,让他如愿以偿,但是上天会不会眷顾有情人?谁也不知道,因为谁都不是天。 夏语雪看着莫北的目光尽是欣赏,尽是柔情,贪婪的目光。难得看见一次莫北,夏语雪多想时间能够走得慢一些,让他能够看得久一些。 莫北好似发现有人在看她一般,回头刚好和夏语雪四目相对,莫北就低下了头。看着莫北的人不只有夏语雪一个人,比夏语雪还深情的目光便是天情,但是莫北却没有发现天情,同样也看不见天情脸上的失落和难过。 莫北在心中想着,他竟然在看我,一直在看我,莫北的心跳如同小鹿般乱撞。莫北是喜欢夏语雪的,从黑虎山七大寇一战的时候,从人群中无意间看见了白衣似雪的夏语雪,内心的那根心弦好似被拨动一般。少女的春心在那一刻开始动了,心中开始有了夏语雪模糊的身影,淡淡的,就像雪一样。 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和娇羞,莫北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这份心事,即使是这一段时日和自己交谈最多的天情,莫北也没有提起过这个心事。这是莫北心底小小的秘密,谁也不知晓的秘密,就像是刚开出的花骨朵一样,莫北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秘密。 虽然莫北见不到夏语雪,但是每个睡不着的夜晚,莫北都会想起那一袭白衣似雪,静静地想着,并不需要见面。这样便好,对两个人都好,也不会让自己觉得难为情,难堪。 天情以前一直是一身青衣,但是今年却是一袭白衣,青衣的天情和白衣的天情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青衣的天情看起来就是个充满夏日阳光的少年,给人很温暖的感觉,会发光。在青衣的天情身上,你会看见一种生命的活力,你会有一种血液在燃烧的感觉。但是白衣的天情像是冬日的阳光,温度刚刚好,不热不冷,有着一种清冷的气质,像上等好玉一样温凉。正如天雪所说,穿着白衣的天情,不威不笑,不悲不喜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 天情的变化,莫凡和莫黛都能够感觉得出来,给人明显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莫北却没有发觉出天情和以前的变化,也许是因为莫北长时间和天情待在一起,身在局中不知迷,也许是因为天情在莫北面前不能表现得那般自然。莫北只是觉得天情穿白衣要好看一点,看起来比较舒服,除此之外便是长大了一点,不再那么像一个小孩,但是偶尔还是充满了孩子气。 白衣似雪的夏语雪是绝对比不上白衣的天情的,虽然都是一袭白衣,夏语雪仿佛是一块经过精心雕琢的玉一般,而天情就完完全全是一块璞玉,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和粉饰。 莫黛的花轿已经走远,宾客开始慢慢散去,夏宇也向莫凡告辞。夏语雪只好跟着一起离开,但是莫北看得出来夏语雪眼中尽是依依不舍之情,心中了然。 夏宇一直在关注着天情,如果不是天情,碧落镇还是夏家的天下,天情可谓是一手改变了碧落镇格局。夏宇在想如果能够将天情招揽进*馆,那么夏家立刻能够摇身一变,将紫陌阁给挤下去。就算无法将天情招揽进夏家,只要让天情离开紫陌阁,那么紫陌阁光靠莫凡一个人是不能够和*馆抗衡的,碧落镇的势力迟早还是会回到夏家的手中,但是关键是天情俨然把紫陌阁当成自己的家了,年初六竟然就来了紫陌阁,一住就是半年。 天情的一举一动夏宇都在关注着,天情似乎钟情于莫北,但是两人之间仿佛若即若离一般,教人琢磨不透。同时夏宇也注意到了夏语雪喜欢莫北,而莫北看夏语雪的眼光有点不一样。一路上夏宇想着想着便笑了,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谋,如果能够将天情这样的人才招揽进*馆,自然是好事,不能的话,那就让紫陌阁也不能拥有天情这样的人才,只要紫陌阁没有天情这样的人才在,夏家夺回碧落镇的掌管大权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里夏宇便人忍不住开心起来,这样的好事怎能不开心? 夏宇回了*馆后便开始实施他的计谋,首先便叫来夏语雪问道:“语雪,你是不是喜欢莫三小姐?” 心中的秘密被人揭穿,夏语雪一脸的不自然,有点支支吾吾。 夏宇道:“你别支支吾吾的,男子汉大丈夫,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夏语雪道:“我确是喜欢莫北小姐,但是我不知道莫北小姐是怎么看我的。” 夏宇道:“只要你喜欢莫三小姐便行了,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只要你加把劲,便能够夺得美人芳心。” 夏语雪一脸惊喜问道:“宇哥,你说莫北她看我的时候不一样?” 夏宇点头道:“对,她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所以你机会很大,我会大力支持你的,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你和莫三小姐多见面,然后你要加把劲,让莫三小姐倾心于你,只要知道了莫三小姐倾心于你,我便向紫陌阁提亲。” 夏语雪一脸惊喜道:“宇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夏宇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夏家的振兴还要靠你呢!” 夏语雪一脸的激动,想到自己能够和莫北多接触便高兴不已。 夏宇脸上也是挂满了笑容,只要让语雪将莫三小姐追到手,自己便去紫陌阁提亲,只要亲事一成,那么碧落镇的领导权唾手可得,夏家便会恢复往日的盛况,想想都觉得开心。 第一百一十章 互换武艺为哪般 夏宇买通紫陌阁的下人,得知天情自从黑虎山一战后便一直是住在紫陌阁中,紫陌阁的每一个人都对天情很客气,对待天情完全是上宾的待遇。不仅仅如此,夏宇还得到天情钟情莫北这一重要的情报,夏宇知道这个情报后,简直是高兴如狂。 夏宇仿佛已经看见了夏家复兴的盛况,天情留在紫陌阁的原因,他已经找到了,只要对症下药,天情就算不加入*馆,也肯定会离开紫陌阁。 夏宇想,天情留在紫陌阁,无非是被莫北美色所吸引而已,英雄不过美人关,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夏宇首先便找到了夏家最美丽的女子,夏姗。夏姗发育得很好,容貌姣好,长得很妩媚,是那种容易引人犯罪的女子。 夏宇对夏姗道:“姗姗,你觉得我对你怎样?” 夏姗一脸的妩媚的笑道:“宇哥对我,当然好啦。” 夏宇道:“那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夏姗笑道:“宇哥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以身相许我都不介意。” 夏宇笑道:“好,就等你这句话,这件事还真的有可能需要你以身相许,只要你办成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夏姗媚笑道:“我相信宇哥。” 说完便开始轻解罗衫,夏宇立刻阻止道:“我让你以身相许的可不是我,而是天情。” 夏姗愣了一愣问道:“你是说那个刀帅天情?” 夏宇点头道:“就是他。” 夏姗来兴趣了问道:“你让我做的是什么事情?” 夏宇开始道:“我会安排你去向莫三小姐学医,你趁机接近天情,到了展现你魅力的时候了,你要让天情喜欢上你,最好能够让天情对你死心塌地,将天情招揽进*馆,要是不能的话,也要让天情分心,缠着天情,让他不能够专心致志地追求莫三小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点手段,逼天情离开紫陌阁。” 夏姗冰雪聪明,一下子便了解了夏宇的目的,笑道:“宇哥,你放心,对付男人我可有绝对的把握,不就是一个天情么,还不照样是男人,我肯定手到擒来。” 夏宇很高兴地走了,夏姗便换了一副沉思的表情。这个天情在碧落镇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他帮助莫凡战胜七大寇,紫陌阁因此获得了碧落镇的领导权,夏家的地位因此而衰败。 夏姗想着自己要去色诱天情,便轻笑起来,她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刀帅天情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能够让天情对自己死心踏地,那么天情一旦进入*馆,那么天情在*馆的地位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到时候自己跟着水涨船高,在夏家,自己的话谁都不能小瞧。 在夏宇的安排下,带着夏姗来到紫陌阁,莫北对于有人想向他学医并不反对,莫凡一时间也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于是成夏姗成功地进入了紫陌阁,成为了莫北的徒弟。 夏宇计划的第一步可谓是成功进行了,接下来,夏宇要实施他的第二步,让夏语雪进入紫陌阁,长期待在紫陌阁内。于是夏宇找到夏语雪,提出将两家之长进行互补,夏家派一个人到紫陌阁将夏家的*剑法传给莫家子弟练习,而莫家派一个人将莫家剑法传给夏家子弟练习,这样互补互助,更加有利于两家整体实力的提高,可以更好地维护碧落镇的安危。 这个提议无疑对莫凡来说是充满诱惑力的,莫凡对这个提议仔细地考虑了一番问道:“你不介意夏家的*剑法外传?” 夏宇笑道:“*馆是碧落镇的,*剑法是碧落镇的,紫陌阁也是碧落镇的,大家都是碧落镇的子孙,经历过七大寇和四凶徒的事情,我就一直在想,我们碧落镇时不时太弱了,需要增强实力,但是光靠一家修炼自家的武学,明显不够,所以我才想出这个方法,这样一来能够结合两家之长,势必能够将两家的能力发挥到最大,这样一来碧落镇的整体实力也会跟着提高,抵御外敌也不会那么吃力。” 莫凡点头道:“你的观点我认同,我们的武功实在是弱了点,需要提高才能够保卫碧落镇的安危。不知道你们夏家打算派谁来紫陌阁教莫家子弟剑法?” 夏宇笑道:“自然是夏家武功最高的夏语雪,他已经练成了*三式,让他来最合适不过了。” 莫凡动容了,没想到夏宇竟然会让夏语雪来教莫家子弟剑法,原本还以为只是会随便派个人过来刺探情报而已。莫凡道:“你就不担心莫家子弟学成了*剑法反过来打败夏家?” 夏宇笑道:“如果莫家子弟学会了*剑法,那是他的造化,我想老祖宗在天之灵也能够得以欣慰了,我也总算是让*剑法发扬光大了,不是么?” 莫凡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莫家的剑法肯定是不如*剑法的,莫家擅长的是医术,并不是打打杀杀的武功。按道理,夏家根本对莫家的剑法不屑一顾,根本就没必要来觊觎莫家的剑法,但是夏宇这一步又是为了什么呢? 夏宇道:“不知道莫阁主是否同意这个协议?” 莫凡笑笑道:“这件合则两利的事情,我当然不反对,不仅仅是对莫夏两家有利,而且对整个碧落镇的实力有提升,这么好的事情我要是不同意,便成了碧落镇的罪人了,只不过莫家指派的人选,我还需要和他们商议一下,看谁愿意去。” 夏宇道:“好说好说,为表诚心,我明天便让语雪过来教导莫家子弟*剑法。” 莫凡送走了夏宇,目光悠远地看着夏宇轻松的背影,看不透,莫凡完全看不透夏宇这是为了什么。 莫凡找到莫奕风、莫声谷和其他几个莫家有为的青年一起商量夏宇提出来的互助的事情。莫凡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首先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夏家自从夏宇当上家主后,和碧落镇的各个家族交好,夏家的名声在一点一点缓慢地恢复,夏宇别人都认为他为人和善,值得一交,会不会夏宇真的是为了让碧落镇的整体实力得到提升?” 莫声谷认为夏家这一步是为了让夏家的名声能够恢复,虽然夏家的名声在一点点恢复,但是滴水成河,夏家的名声迟早会起来的,然后和紫陌阁平起平坐。紫陌阁应该对其进行有必要的打压,防止*馆坐大。但是莫声谷这个想法被批评太在乎名利,紫陌阁是为了悬壶济世,不是为了争名夺利的,更何况紫陌阁如今声势在碧落镇可谓是说一不二,夏家要追上,还是很困难的。 莫奕风则认为此举可行,莫家子弟趁机可以好好练习*剑法,提高自己的武功,一旦莫夏两家开战,莫家子弟对*剑法有所了解,打起架来不吃亏,知己知彼。莫家的剑法不如*剑法,交换学习,有利而无弊,就算夏家是同样的想法,想了解莫家的剑法,但是莫家子弟除了莫家剑法以外,还学过天情教的一些功夫,这些夏家子弟是学不到的,所以交换剑法对莫家有利而无弊。不仅仅如此,莫家还可以趁机探听夏家的消息和动态,看夏家是否野心勃勃,然后可以对症下药。 众人都赞成莫奕风的说法,莫凡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同意交换学习,夏家派的人是武功最高的夏语雪过来教导*剑法,我想在你们之中挑一个人去,你们谁愿意去?” 莫奕风第一个站出来道:“我去,我是紫陌阁武功最高之人,夏家派的是武艺最高之人,那么我们也应该派最高之人过去,不然岂不是落人笑柄。” 莫凡道:“好,那就让奕风去*馆,你要密切留意,看夏家是否有什么动机,其他人则好好学习*剑法,如果我们之中有人一旦学成*剑法,那么夏家就算有野心我们也不怕了。夏语雪明天就会来紫陌阁,我们可以先观望一下过两天再让奕风过去。” 第二天,夏语雪如期来到了紫陌阁,教导莫家子弟修习*剑法,莫凡看了看,果然是*剑法,夏语雪没有任何掺假,教的完全是真正的*剑法,于是莫奕风便在第三天去了*馆,但是每天莫奕风回来都会将在*馆的见闻说给莫凡知道,发现夏家根本没有任何野心,好像只是单纯地想互补互助,让两家子弟都能够有所提高而已,但是却是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的,因为平静的湖面下往往是暗流涌动的。 夏宇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莫家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真正目的,等到莫凡发现自己的真正目的的时候,恐怕已经为时已晚,那个时候天情要么在*馆,那么就是离开了紫陌阁。只要天情不在紫陌阁,不帮助莫凡,那么*馆重新掌握碧落镇的领导权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夏宇完全不担心*剑法会被莫家子弟学会,因为*剑法不是人人都能够学会的,自己练了这么多年,还要靠语雪的指点,到如今才刚刚开始学*剑法最后一招,连第一式都还没有开始。那些莫家子弟就算天赋再高能够学会十几招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学会十几招*剑法对夏家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根本是有利无弊的事情。 夏宇想想就开心,看着莫家一步一步掉入自己的圈套,自己仿佛是个猎人一般,耐心地等待着。*馆的名声迟早有一天会重新崛起,重新成为碧落之主,他夏宇要让碧落镇所有人看看,*馆还是碧落镇的主宰。 第一百一十一章 缠绵细语温柔刀 夏姗跟着莫北学医,学得还真的挺用心,别看夏姗是个妩媚的女子,但是学起医来绝对不含糊,比天情还要认真,一时间莫凡还真的以为夏姗只是来学医的。夏姗知道自己突然间来学医,紫陌阁的人肯定会防范,只有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来学医的,紫陌阁的人才会放松警惕,自己才能够更好地行事。 天情对于莫北突然有一个女徒弟是不高兴的,因为这个女徒弟无疑占用了莫北的时间,自己和莫北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两个人的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总是不好的,好比新婚夫妇突然间蹦出来一个小孩子,这也是不好的,影响夫妻生活。但是莫北很高兴自己有个勤奋好学的女徒弟,天情也不能说什么,如果天情说出来心中的不满,莫北肯定不乐意,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对天情有坏印象。 夏语雪来紫陌阁教导莫家子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是莫北并不知晓,也没有人告诉她,加上她最近忙于教徒弟。 夏语雪在紫陌阁教莫家子弟剑法也有了那么几天,因为为人和善可亲,加上武功高强,悉心教导莫家子弟剑法,众人都很喜欢夏语雪。虽然天情也曾教过他们武功,但是天情看起来却像是应付一样,比起夏语雪的一丝不苟,简直是差太多。但是天情的教导方法绝对更加有效,这是后话。 夏语雪从莫家子弟中得知莫北的住处,于是午休的时候便来到了青藤阁,夏语雪在青藤阁外面转悠了半天才等到莫北出来。莫北一出青藤阁,夏语雪便迎了上去,满面春风地笑道:“莫北,我们又见面了。” 莫北感到很奇怪,同时也感觉很惊喜,眼前一亮笑问:“夏公子你怎么会在紫陌阁中,莫非是来此有什么事情?” 夏语雪温柔地笑道:“你还是叫我夏语雪吧,这样我听起来舒服些,夏公子的听起来很不自在。” 莫北笑笑道:“好,夏语雪。” 夏语雪眼里都充满笑意道:“我来紫陌阁教莫家子弟*剑法。” 莫北吃惊问道:“你来教莫家子弟剑法?虽然我对江湖不太懂,但是*馆的剑法能外传么?” 夏语雪将事情的缘由经过和莫北说了一遍,莫北这才了解到为什么夏语雪会出现在紫陌阁。知道了夏语雪会长时间待在紫陌阁,莫北心中便有着小小的欣喜,为什么这么高兴,莫北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离夏语雪比较近,也许是经常看到夏语雪。但是莫北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看到夏语雪。 夏语雪道:“我该去教导他们剑法去了,有空可以来看我教他们练剑。” 莫北笑答:“好的,有空我会过去的。” 听到莫北肯定的回答,夏语雪高高兴兴地走了。 莫北当时只是随口应承了,但是下午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练武场,观看夏语雪教导莫家子弟武功。莫北来了,但是夏语雪并没有发现,夏语雪正在专心致志地教导莫家子弟*剑法第二招。 莫北看着夏语雪专心致志地教莫家子弟剑法,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和用心,莫北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夏语雪没有发现莫北,反而莫家子弟中的一人发现了莫北,便向莫北行礼道:“三小姐好。”于是莫家子弟众人纷纷向莫北行礼,莫北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们练剑,脸上有愧色道:“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来看看而已,你们继续练剑。” 夏语雪也是听的莫家子弟的那一声三小姐好才知道莫北来了的,于是转身便看见了莫北。夏语雪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将第二招教完后才走到场边和莫北交谈起来。 这一次,夏语雪无疑又得到了莫家子弟的人心,因为夏语雪教得如此认真。无独有偶,天情教莫家子弟的时候,莫北也曾来看过一次,但是那一次莫北一来,同样也是在身后,但是天情却是第一个发现了,比谁都发现得早,仿佛天情的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心有灵犀似的。一见到莫北,天情便开始笑,然后便迎了上去,丢下一干莫家子弟不管了,再后来天情就没有教他们了。 相比之下,天情在莫家子弟心目中的地位无形中已经不如夏语雪了。但是天情在莫凡心目中的地位却是一直没变,不管夏语雪多么厉害,武功多高,莫家子弟再怎么喜欢他都没有用,因为夏语雪毕竟是夏家人,不是紫陌阁的人,而天情却是能够成为紫陌阁女婿的人。更何况莫凡坚信不管夏语雪变得再强,都不可能超越天情,天情的成就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刀帅之名而已。 由于夏姗成为了莫别的徒弟,无形中占据了天情的时间,三个人待在一起总是会感觉到不自在的。于是天情便一个人独自练武去了,因为他发觉自从遇见莫北以后,自己都没有练武,武功已经在慢慢地开始退步了,也要抓紧时间把武功赶上去。但是天情练武的时候根本不能够专心,练着练着招式就偏了,散了,根本就不成招式了。 一个人练武的时候想着别的事情又怎么能够专心呢?天情练武的时候便是想着莫北,莫北在干什么,在教夏姗医术么,还是在医治病人?想着想着天情就忘记了自己在练武,于是招式自然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很快天情便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样下去完全不行,不仅仅功夫得不到提高,反而会下降,天情想这样下去自己一身功夫迟早会废掉的,要改变现状才行。 万物都是在变化,树木生长也是一种变化。水不变则会成为一潭死水,困境不变的话则会成为死境,一切只有靠变化才能够活起来。刀法和剑法如果只是固定的招式注定了厉害不到哪去,武功只有充满了未知的变化才会令人无从捉摸,无从应付,这样的武功才是厉害的,令人畏惧的功夫。 武功中的变化万千,完全凭施展之人的想法来变,变化不仅仅只是变化而已,变化也是有区别的,一般的变化是最下等的变化,高手往往能够猜出来你的变化,从而破掉你的招式。高明的变化根本是变幻莫测,神出鬼没,让人根本无从捉摸的。 有的人一招可以变出上百招,而有的人一招只能变一招,这就是高手和庸手的区别。变化的最高境界是不变,以不变为变,是为万变,万变不离其宗。 招式仅仅只是招式而已,其精髓所在才是最关键的,不然为何天情能够用“刃飞雪”打败天武,是因为天情掌握了“刃飞雪”的精髓“一片孤城,万刃飞雪。” 天情努力想变,改变自己练武不专心的状态,但是他发现自己完全改变不了,他做不到不想莫北。没办法专心练武,但是还是要练武,天情索性不强迫自己不去想莫北,反而一心一意地想着莫北,想着莫北的音容笑貌,想着一切和莫北有关的事情。 天情虽然心在想着莫北,但是手中的招式并没有停,还是在那胡乱地挥着,完全不成招式。但是这并不妨碍天情想着莫北,一心二用对天情来说没什么,反正他要想莫北,而不是练武。只要能时刻想着莫北,练武这种事情不练也罢,管它呢,天大地大莫北最大。 天情一心二用,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天情胡乱挥的刀法,毫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够将其打败。莫凡刚好路过,无意间看见了天情在练武,莫凡也好久没有看天情练武了,于是便停下来看天情练武。马上莫凡便发现,天情的心神完全不在练武,完全是在别的事情上,不过莫凡并没有打扰,因为天情很专心地想着莫北,莫凡看着天情一脸专心的表情,便觉得自己要是打扰了天情,天情肯定连杀了自己的心都会有,上一次的事情莫奕风和莫凡说了。 天情一心一意地想着莫北,莫凡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突然莫凡的表情变了,一脸的惊讶,一脸的不可思议,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天情一脸动情的温柔,沉溺在自己的遐想的世界里,眼前是莫北美丽的身影,天情目光是那样的缠绵,极尽缠绵,连骨子里都是缠绵。天情口中在细语呢喃着,虽然不知道天情在呢喃什么,但是肯定和莫北有关。如果你仔细看天情的口型,你会发现天情是在呢喃:“我爱你啊,北北。” 天情虽然在想着莫北,细语呢喃,但是天情手上的刀却没有停下。天情手中的刀像天情脸上的表情一样缠绵,天情那完全不是刀法,那完全是在描摹心爱的莫北的样子。上一刀是在画脸,这一刀是在描眉,下一刀将要点睛。天情专心致志地用刀画着莫北的样子,但是在莫凡眼里看来,天情更像是在施展一套刀法。 刀法是动人的,充满了诗意:刀光是温柔的,充满了情意;刀意是缠绵的,充满了爱意。这完全是一套为爱而生的刀法,虽然天情只是为了表达心中对莫北的爱,但是无意中却创了一套刀法。 天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若说之前天情像是在施展一套刀法,那么现在天情就是在施展一套温柔的刀法,这套刀法可称为绝世刀法。天情的每一招都是充满了爱,充满了温柔能够溺死人的温柔。这样的一套刀法没有一丝丝的破绽,天情那么爱莫北,这一套完全是心无旁骛思念莫北的时候创出来的,怎么会有任何破绽?有破绽就说明天情对莫北的爱不再完美,有了瑕疵和漏洞。 天情温柔地施展着这一套刀法,眼里都是缠绵,口里全是呢喃细语。天情望着手中的刀,眼中溢满了幸福。 这时,莫凡才走道天情面前问道:“天情,你刚才所施的刀法叫什么?” 天情这才发现莫凡,天情看看刀,然后想了想道:“缠绵细语温柔刀,叫温柔刀法。” 莫凡听得温柔刀法,浑身一震,这个刀法叫温柔刀法的确再好不过了,刀法是那样的温柔,连自己这个旁观者都被打动了。 莫凡赞叹道:“好刀法。” 天情眼中充满了笑意道:“温柔刀法,自然是好刀法。” 天情的话不是回答,而是赞赏,自己赞赏自己的刀法,是因为天情对这个刀法是在是喜爱得不行了,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仲夏夜之梦断肠 天情新创温柔刀法,他迫不及待地想将温柔刀法展示给莫北看,他想让莫北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 天情告别了莫凡,兴致冲冲地来到药房。按理,此时莫北应该会在药房教夏姗医术,结果天情去了后,发现只有夏姗一个人。夏姗告诉天情,莫北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药房,只有她一个人在那。 夏姗本想留天情多聊一会,结果天情根本无心聊天,随便应付了两句便去青藤阁找莫北。天情完全无视夏姗,夏姗望着天情的背影,狠狠道:“刀帅天情,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石榴裙下,让你敢轻视本小姐。” 天情来到青藤阁,发现莫北也不在,天情实在是想不到莫北会去哪里。索性不找了,就坐在青藤阁的石阶上,守株待兔,肯定会等到莫北的。 天情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时不时脸上有着傻笑,这肯定是天情在想莫北了。 此刻莫北正在和夏语雪交谈中,而且还交谈甚欢。 夏语雪笑道:“没想到莫北你这么快就来看我教他们练武了。” 莫北温婉道:“下午刚好有空便过来看看,我看得出来你教得很认真。” 夏语雪笑道:“我现在也算是他们老师,哪有老师不好好教学生的道理。我要是不好好教,恐怕所有人都会说我误人子弟,别人说我倒不怕,我怕就怕你也责怪我。” 莫北捂嘴笑道:“怎么可能责怪你,学不好那是他们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的。” 夏语雪笑问:“你这样说,那我就不怕误人子弟了,毁人不倦。” 莫北捂嘴笑道:“你这么认真,哪是误人子弟,明显的诲人不倦。” 显然,莫北被夏语雪的风趣给逗乐了。 莫北问:“你每天都会来么?” 夏语雪道:“每天吃过早餐,我就会过来,然后傍晚时分回*馆,有时候他们留我吃饭,我便会吃完饭再回去。” 莫北问道:“他们学得怎样?” 夏语雪道:“他们每个人都学得很认真。” 莫北道:“有你教他们可真的是他们的福气。” 夏语雪摆手道:“这主要还是靠他们,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是将*剑法教给他们而已,至于能不能练好就看他们下不下苦功了。” 莫北问道:“你们*馆不怕技艺外传么?” 夏语雪大义凛然道:“*馆和紫陌阁都是碧落镇的大家族,也只有两家共同强大才能够保卫碧落镇的安危,我们*馆又怎么会为了私利而不顾整个碧落盟。” 夏语雪这一番话让莫北对他的看法瞬间提升了不少。莫北在心中想着,原来他这么关心碧落镇,莫北对夏语雪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夏语雪和莫北聊了一会道:“莫北,我要去教他们剑法了,不能偷懒了。” 莫北笑道:“那你去教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于是夏语雪便继续去教莫家子弟剑法,莫北则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众人练武。天情也坐在台阶上,不过天情已经快睡着了,他在石阶上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结果莫北还是没有来。慢慢地,天情竟然就背靠着石阶睡着了。 睡着了的天情做了一个很长很怪的梦。 天情梦见了莫北,本来这是个美梦,但是却是很怪,因为天情在梦里追逐着莫北,每次刚好看清楚莫北的脸,然后莫北就会消失不见,然后天情继续不知疲倦地找着,但是却是始终只能够看清楚莫北一面,然后莫北便会立刻消失在天情的视线中。 天情在黑暗中迷茫地寻找着,不知道莫北会在哪里,就这样凭着感觉找,不过每次都能够让天情找到,但是天情却只能远远地望着,靠近不了,一靠近,莫北就消失了。最后,天情就这样远远地望着,但是远远地望着也只是奢望,因为就算远望,莫北也会消失。天情就蹲在黑暗中哭泣,哭得像个小孩。 天情醒了,才发现刚才的种种是个梦,但是天情却依旧难过,仿佛在梦中还没有醒过来。天情起身,发现全身都已经麻痹了,自己已经躺在石阶上躺太久。天情望向莫北的房间,房间果然还是一片黑暗,天情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一直在门口,莫北又怎么会回来了。 天边已经出现了淡淡的月色,天情想自己是回去还是继续等莫北呢?天情摇摆不定,最后还是留下来等莫北,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 天情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看着月亮,然后静静地想着莫北。而莫北此刻正好在送夏语雪离开紫陌阁。 原来,夏语雪教完莫家子弟后,便被留下来一起吃饭,莫北刚好一起。吃完后,出于礼节,莫北便送夏语雪出紫陌阁,但是没想到一送便送了一里多路,再送恐怕就到了*馆。 两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什么话,但却好像已经说过了无数的话一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没有言语,但是两人心中却有着同样的幸福感。 还是夏语雪先开口道:“莫北,就送我到这里吧,再送我就到*馆了。” 莫北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原来自己已经送了这么远了,于是道:“夏语雪,那我回去了。” 夏语雪道:“一路上,你自己小心。” 莫北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地转身。莫北走了几步,然后偷偷地回头,发现夏语雪却停在原地看着偷偷回头的莫北,看见莫北转头夏语雪脸上有笑。莫北脸红了,马上转过头,快步走了。莫北走到夏语雪再也看不见的地方,这才慢下来,心想:“他也在看我,他竟然也在看我。” 莫北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到紫陌阁,一路上心情很好,哼着歌儿,到了青藤阁才发现台阶上躺了个人,走近一看发现是天情。但是这么晚了,天情躺在自己的房门口干嘛呢? 天情正看着月亮,突然眼帘出现了莫北那无瑕的脸庞,天情以为这是梦而已,并不是真实的。天情觉得梦好美,梦中的莫北更美,眼带笑意,轻唤:“莫北。”莫北回应了一声:“嗯?”天情越来越确定这是梦了,伸出手,想触碰那日思夜想的容颜。一边伸手一边道:“你好美。” 莫北突然听见天情说这么一句,马上练就红了,刚想说点什么,但是天情的手已经覆上了莫北的脸庞。莫北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然后马上退后。 莫北这一声惊呼,将天情从梦中拉醒。天情这才醒过来,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莫北。天情道:“莫北,你终于回来了。”但是马上天情发现了莫北的不对劲,莫北左手摸着脸,看天情的眼神很是异样,轻咬着嘴唇。 天情站起身问道:“莫北,你怎么了?” 莫北有点没好气道:“刚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天情有点莫名其妙,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天情心中大骇,难道之前的不是梦?难道之前的是真实的?天情开始不自然了,一脸不可置信地问莫北:“刚才那句嗯是你回答的?” 莫北点头,这下子,天情的心开始乱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简直是手忙脚乱,天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迟疑地问道:“刚才我说的你都听见了?”旋即就认为自己说的是废话,天情又道:“刚才我以为在做梦,说的都是一些胡话,你别当真。” 莫北看着慌乱的天情,目光有点复杂,轻咬着嘴唇最后噗嗤笑了出来。天情说都说了,还让自己别当真,自己怎么可能不当真,更何况有人赞美自己很美,有那个女子会讨厌听到这样的话?更何况天情不是那种轻浮的浪子,莫北道:“你的话说完了?” 天情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你不生气吧?” 莫北明白天情说的是刚才天情摸过自己的脸的事情,莫北佯怒道:“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天情当即闭嘴道:“我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 莫北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的房门口?找我有什么事么?” 天情看了看月色道:“本来找你是有点事的,这么晚了,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这么晚了,月亮都出来了,我们一起赏月好不好?” 莫北问道:“赏月?” 天情点头。莫北奇怪道:“可是你看现在有月亮么?” 天情看了看天,确实没什么月亮,只有弯弯的一小片。天情挠头道:“今天好像没什么月亮,那我们改天一起赏月吧。” 莫北本来想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还是回答:“好。” 天情得到莫北肯定的回答,很开心道:“那,晚安。” 莫北道:“嗯,晚安。” 天情心情大好地走了,莫北看着天情的背影,微微叹气,虽然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但是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是高兴不起来。 莫北躺在床上,首先想到了天情,这个一年多一来,一直呆在紫陌阁的少年。天情的心意,莫北是知道的,除非莫北是个傻子。但是对于天情,莫北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一种感觉,虽然天情也很好,但是自己始终没有那种感觉,让自己从心底为之心动的感觉。 接着莫北想到了夏语雪,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各方面自己都很满意。夏语雪成熟,彬彬有礼,仪表堂堂,更重要的是他让自己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但是莫北又清楚地知道这种心动的感觉只是喜欢,而不是爱。但是天情好像各方面都不输给夏语雪,但是自己为什么对天情没有感觉呢? 莫北仔细想了想,也许是天情不够成熟,也许是因为天情比自己小,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总之,天情还是不够让莫北动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春心莫共花争发 天情显然是睡不着的,他太高兴了,虽然第一个梦,让他患得患失,犹如断肠。但是第二个梦就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的不快乐,让他高兴上好几天,乃至好几年。 他竟然摸到了莫北的脸庞,而莫北竟然也不生气,这实在是出乎天情的意料之外。天情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味着自己摸到莫北脸庞时候的感觉,手抚摸过莫北白玉般的脸庞,连指尖都变得柔软起来,天情好似掉入了五彩的云朵里,是那样的幸福。这幸福是极为珍贵的,和莫北主动拉着天情的手一样,都是让天情一直都珍藏着的记忆。 天情一边回想,一边伸出手在虚空中模仿着之前的动作,仿佛依旧能够抚摸到莫北的脸庞。天情脸上挂着笑,然后就在这样来回的抚摸中,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天情又梦到了莫北。这一次的梦很绮丽,莫北坐在台阶上,天情则坐在莫北的身后,怀抱着莫北,两个人脸庞贴在一起。两个人仿佛恋人一般,轻轻地摇动着头,脸庞互相摩擦着,那样的亲昵,看着都忍不住嫉妒起来,这是不是就叫做耳鬓厮磨? 两人的脸庞都是极幸福的样子,特别是天情的表情,特别幸福,特别享受的样子,仿佛让天情去死,天情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 梦醒后,天情觉得好遗憾,好不容易有这样幸福的梦,怎么醒得这么快,醒了后的天情就没有睡着过。一直睁着眼睛在慢慢地回想着梦中的情景,一个人重复着梦中的动作,不知疲倦,而且还感觉很幸福。 的确,年少的少年,能够梦见心爱的女子,而且梦中还是那样的亲昵,试问天下哪个少年不像天情这般开心,这般忘情。 第二天,一大早天情就起来了,直奔青藤阁而去。莫北一开打开房门便看见了天情,莫北吓了一跳问道:“天情,这一大早你站在这里干嘛?” 天情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早要来干嘛,急中生智道:“等你一起去吃早餐。” 莫北感到很奇怪道:“为什么要等我一起去吃早餐?” 天情道:“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餐,等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这时候,夏姗也来了,夏姗先向莫北行礼道:“莫姐姐,早”然后向天情道:“天情公子早” 夏姗道:“莫姐姐,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天情赶忙接一句道:“带上我一个吧。” 夏姗看着莫北等待莫北的决定,莫北笑道:“你又不是讨饭的,又不是没有脚,干嘛要我们带?” 夏姗听得莫北这一说,笑了起来。笑得甚是好看,但是天情却根本没有看,连瞧都没有瞧,显然夏姗的别有用心又失败了。 天情道:“那我就厚着脸皮跟着了。” 吃早餐的时候,夏姗惊奇地发现一个情况,天情和莫北吃饭的速度是一模一样的,莫北喝粥的时候,天情也在喝粥,并且动作一模一样,一分不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默契,但是夏姗却发现这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天情一个男人吃饭的速度不可能和一个女孩子一样,很明显天情故意在放慢速度。但是两个人的动作竟然能够达到一模一样,这才是令夏姗感到惊奇的。 天情的事情,夏宇基本上都和自己说了,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天情的目光吸引过来,但是显然天情的一颗心都在莫北身上,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夏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视自己的人,夏姗对天情充满了兴趣,经过慢慢的了解,夏姗知道天情是荆楚大豪天剑山庄三公子。 只要莫北不对天情动心,那么自己便是有机会的,而且自己还可以通过莫北这个关系,接近天情,夏姗相信,只要自己努力,迟早有一天天情会对自己动心的,毕竟自己没有一样不如莫北,而且莫北的姿色也比不上自己。加上自己跟着莫北学医,天情和莫北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还有夏语雪一直在莫家,明显是双管齐下,夏姗直佩服夏宇的心计。 吃完后,莫北问道:“你说有东西给我看,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天情道:“是一套我新创的刀法。” 莫北当即失望道:“你要给我看的就是一套刀法?” 天情点头道:“是一套绝世的刀法,叫温柔刀法。” 莫北道:“我不喜欢刀法,打打杀杀的。” 天情当即愕然,自己只顾着自己的兴趣,而忽视了莫北的兴趣。 夏姗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趁机道:“我对这个温柔刀法很感兴趣,不知道天情公子能不能施展给我看看?” 天情本想一口拒绝,但是看了看莫北,觉得当场拒绝不好,于是便道:“好,我施展给你看看。” 莫北道:“那我就先去药房了,姗姗你等会过来。” 夏姗一口答道:“好,莫姐姐,等会看完了刀法我就去找你。” 夏姗带着天情离开了,找了片空地。夏姗道:“天情公子,你就在这施展给我看看吧。” 天情道:“我没带刀。” 夏姗明显听出了天情语气中的意思,但是夏姗并不在意,笑道:“这个好办,附近就是练武场,我去借把刀来就是。” 不一会,刀借来了。天情也只好将“温柔刀法”舞一次给夏姗看,天情本来想将“温柔刀法”第一个给莫北看的,但是莫北却对温柔刀法丝毫不感兴趣,也只好作罢。 “温柔刀法”还是那个“温柔刀法”,只不过不再情意绵绵,反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刀法还是温柔刀法,但是却不再是缠绵细语温柔刀了,刀意是失落的,刀光是惨淡的。夏姗是从*馆来的人,对刀法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夏姗觉得天情所施的刀法,的确是一套好刀法,但是这样的刀法叫“伤心刀法”更好,叫“温柔刀法”反而有点不适合。 天情舞完后,夏姗不明就里问道:“这样伤心的刀法,怎么会叫温柔刀法?” 天情道:“这套刀法本来就叫温柔刀法。” 夏姗是个聪明的女子,很快便想到了缘由,这肯定和莫北有关,天情本来是想给莫北看的,结果莫北却不感兴趣,于是天情便只能舞给自己看,所以心中很是失落,连刀意都是失落的。 慢慢的,在夏姗心中开始有了个完整的计划,她已经知道了天情的喜怒哀乐,那么对付天情就好办了。一个男人失意的时候,你就要让他开心,失落的时候,你就陪着他,给他鼓励。天情情场失意,正好是自己得意的时候,天情越是失意,就越不让他看见莫北,这样恶性循环,加上自己一直陪在天情的身边,天情迟早会离开莫北,发现自己的好,接受自己。 想到这些夏姗禁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天情问道:“你笑什么?” 夏姗道:“我在为我能够和你独处而感到高兴,我一直很仰慕你,在*馆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声,你是碧落镇的英雄,美人爱英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情有点心烦意乱,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姗大胆而直接道:“我喜欢你,从听见你的名声开始,从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 显然,夏姗大胆而热烈的表白并没有打动天情,天情语气淡淡道:“我对你没有感觉,谢谢你的好意。” 夏姗有种挫败的感觉,她没想到她大胆的表白,天情竟然无动于衷,那样的泰然自若,好似自己刚才说的话和他完全无关似的。 夏姗觉得委屈,想哭,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夏姗带着哭腔道:“是我不好么?为什么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天情道:“我爱的是莫北,不是你。” 夏姗道:“莫北她有那么好么?” 天情道:“我也说不出她哪里好,但是我就是认为她好,比所有人都好。” 夏姗开始嫉妒,但是还是一脸的愤恨道:“你就那么坚定?男人总是会爱上许多女人的。” 天情道:“我只爱莫北一个,我挚爱莫北一人。” 夏姗不相信道:“你就那么肯定?” 天情道:“我肯定。” 夏姗道:“但是莫北好像并不喜欢你?” 天情道:“只要莫北没有嫁,那么我还是有机会的,在事情还没有落定尘埃的时候不要随意盖棺定论。” 夏姗道:“可是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也认定了你。” 天情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你的事,只不过我送你一句话,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天情走了,留下夏姗一个人在原地。夏姗呆呆地念着天情那一句话:“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旋即夏姗笑了起来,天情这么明了,却拿这样一句话来安慰自己,真是愚蠢。 夏姗心里想,难怪夏宇说过,要是争取不过来天情,就要将天情逼走,逼得天情离开紫陌阁。天情果然不是一般男子,夏姗开始羡慕莫北,有天情这么一个人深爱着她,真是幸福啊。但是夏姗还是有点不相信天情的话,天下间哪有不爱美女的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猫?那完全是因为诱惑力不够,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再痴情的男人都会移情别恋。 夏姗想,天情迟早有一天会属于自己的,她一定要从莫北手中将天情抢过来。让天情所谓的只爱莫北一个,挚爱莫北一人见鬼去,她才不信男人这些花言巧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翻云覆雨手水沛 天情越来越感觉莫北和自己所待的时间少了,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看不见莫北,有一时候一天就只能见莫北一次。 天情开始明显感觉到莫家子弟对自己的讨厌,天情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在紫陌阁内白吃白喝得太久了?所以那些子弟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天情呆呆地望着天空,疑问:“怎么突然这样子了呢?” 夏姗正在向夏宇汇报成果:“天情如今基本上已经见不到莫北了,加上莫家子弟因为语雪的悉心教导,对语雪的好感日益俱增,而天情则慢慢地疏远了莫家子弟,整个紫陌阁内对天情很好的,就只剩下莫凡一个人,但是莫凡却被宇哥您给缠住了,所以现在天情在紫陌阁内很不招人待见,天情现在每天都在紫陌阁内闲得坐不住了。” 夏宇笑道:“好,我们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成功地让紫陌阁疏远了天情,接来下实行第二步,将天情挖过来,一旦把天情挖过来,那么我们可以直接正面向紫陌阁宣战,夺回碧落镇的领导权。” 夏姗打断问道:“宇哥,一个天情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么?” 夏宇笑道:“你们都小看了天情,天情就算是语雪也不是他的对手,天情绝对是碧落镇第一高手,更何况天情背后有天剑山庄,如果天情成了*馆的女婿,凭借天剑山庄的实力和财力,能够让*馆实力至上向上跳三个台阶。” 夏姗问道:“天剑山庄不是已经慢慢衰败了么?” 夏宇道:“你错了,天剑山庄虽然在武力上衰败了,但是他们的财力却是不容小觑的,沿江的河运几乎都是天剑山庄的,天剑山庄已经隐约成为荆楚最富的大家了。而且他们新一批的年轻人中,有一个天情这样天才的人物,已经足够重振声威了。” 夏姗道:“宇哥,我不得不和你说件事,天情我们不一定拉得过来,因为天情眼中根本看不见我这个人,对于我的美色,天情丝毫不动心。” 夏宇道:“天情不好美色么?” 夏姗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 夏宇道:“这件事情别急,慢慢来,如果语雪将莫三小姐给娶了,那么天情肯定就只能选择你了,这样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如非必要,我还是想将天情拉入*馆,让他成为夏家的女婿,你可要知道,天情可是十万黄金都换不来的财富,如果只能将他逼走实在是太可惜了。” 夏姗听着夏宇的话,心中疑惑,天情真的有那么值钱么? 夏姗想,她应该对天情换一种态度,试着再次去接近他,想方设法得到天情的欢心。只要打动了天情那么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不怕天情不心软,除非天情的心是石头做的,就算天情的心是用石头做的,自己也要将他融化。 天情准备向莫凡辞行,但是一问才知道莫凡已经出去好多天没有回来了,听说是去洛阳办事情。而莫北天情也见不到,天情好像失去了莫北的行踪,以前莫北在哪,天情还能猜到,现在天情总是猜错,天情觉得自己开始离莫北的心越来越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天情一个人走出了紫陌阁,来到了碧落湖自己做的小房子,小房子还是那样子,只不过长了一些青藤依附在外面,却也正好挡住了,难得被人发现。此时正好即将中秋,待在碧落湖边赏月也挺好的,不过一看见碧落湖,天情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莫北。 天情轻轻地捧着湖水,洗了把脸,湖面显现着天情的倒影,但是倒影却显得那般孤寂寥落。天情站起身,望着湖面,兴致大发,在湖边练起温柔刀法来,虽然没有刀,但是飞刀也是可以的。 温柔刀法果然还是那样温柔,每一刀都极尽温柔,刀法如倾如诉,相思不绝,天情沉醉在想念里。天情的刀法无意中将一个人给吸引了过来,那个人身穿白衣,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年龄和莫凡差不多,白衣人赞道:“好刀法!” 天情这才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习刀法,天情收刀问道:“你是谁?” 白衣人道:“在下水沛,无意中看见少侠在此练习刀法,为刀法所吸引,一时间打扰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天情和缓道:“在下天情。” 水沛惊呼道:“你就是刀帅天情?” 天情点头道:“我就是天情。” 水沛笑道:“没想到你就是天情,没想到刀帅竟然如此年轻,我一定要会一会你,好让我看看,什么样的刀法能够让江湖人称之为刀帅。” 天情有点无奈,问道:“我可以不打么?” 水沛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行,你要是今天不接受我水沛的挑战,我决不答应。” 天情皱眉道:“可是我没刀。” 水沛笑道:“刀,这个好办,我有。” 水沛从腰带里抽出一把刀道:“这把刀是我用的薄如纸片,叫柳月刀。” 天情皱眉道:“这样的刀,我用起来不顺手。” 水沛问道:“你要什么样的刀?” 天情道:“铁匠铺普通的朴刀就行了。” 水沛道:“这个好办,你等我一下。”说完人便一溜烟走了,天情看得出来这个水沛不简单,光看他那一手轻功,便已经是个高手。 不一会,水沛便带着十把不一样的刀来了,天情吃了一大惊,天情吃惊水沛的轻功之高。 水沛道:“我从镇子里买了十把不一样的刀来,这下子你可以和我比试了吧?” 天情问道:“你的轻功叫什么?” 水沛道:“飞鸿掠影掩清风。” 天情笑道:“好轻功,竟然这么快就能够从镇里到湖边一个来回。” 水沛笑道:“我还是很想领教一下你的刀法,到底怎样的刀法才能够成为刀帅?” 天情兴致大发道:“好,我也想领教一下,拥有这样好轻功的人的身手怎样!” 天情挑了一把柔软度适中的刀,握在手中,挥了挥,还算顺手,便道:“我们开始吧。” 水沛手握柳月刀,一个箭步冲向天情,柳月刀斜劈,弱不禁风,好像连风都可以吹折,但是天情却根本不认为,一个高手会带着一把风能够吹折的刀走江湖。果不其然,天情的刀一旦和柳月刀交锋,刀身便马上被柳月刀缠了几个圈。天情了然,原来水沛的刀竟然是这样用的,天情一个后转身旋转,便从柳月刀的缠绕中将朴刀抽出。 天情赞道:“好一个柳月刀,让在下大开眼界。” 水沛嘿嘿一笑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天情笑道:“看来,我也要用点真功夫,不然打起来不够味。” 水沛道:“好,让我们打个痛快。” 天情的心情不再是愁云惨淡,整个人焕发着一种活力,这样的天情才是闯江湖的天情,这样的天情才是让人想与之交战的天情。 天情扬刀与手臂齐,一刀自上向下劈去,显然这一刀只是为了阻挡一下水沛的攻势,为自己争取时间而已。水沛为这一刀所挡,缓了一缓,天情已然跃上了上空,一刀劈下,这一刀无可匹敌,刀光如同旭日初升,水沛心知不好,一旦被这刀光笼罩,岂有不败之理? 水沛一个伏地后仰,从刀光下滑过,避开了这无可匹敌的一招。水沛一旦滑出了刀光的范围,立刻回击,双脚蹬地,整个人保持着后仰的姿势向半空的天情掠去。 天情一见刀光下已经没有人,心惊:“好快的速度,好高明的轻功。”天情此刻离地面不过四尺高便可着地,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水沛的速度怎么会让天情有时间落地转身,所以天情只能在半空中转身。但是天情却没有转身,天情半空中翻身,一个翻身,便成了面向水沛,此刻水沛的刀正刺向天情,但是天情的刀更快,一刀从上之下劈向水沛。 水沛无奈只好回防,因为天情这一刀要是劈下,自己肯定会劈成两半,而自己一刀也不一定能够捅死天情,划不来。水沛及时横刀一格,那么软的一把刀竟然格住了,这倒是让天情很是吃惊,天情问道:“我这一刀,你的柳月刀是怎么格住的?” 水沛笑道:“我这把刀你看他平时是软软的,一旦注入内力,刀便会变得坚硬无比。” 天情笑道:“果然是把好刀。” 这一番较量下来,无疑水沛落了下风,水沛心知比刀,自己不是天情的对手。水沛笑道:“对付你,我不用刀,因为比刀我不可能比得过你,就算是我再练十年的刀法也比不上你。” 天情笑道:“那你打算用什么?” 水沛傲然道:“用一双手,我要用我的双手打败你。” 天情看向水沛的双手,洁白修长,看得出来经过很好的保养。 水沛说了自己要用双手打败自己,那么肯定手上的功夫一定很好。 水沛伸出修长的双手,做了一个击掌势,天情用刀做剑,刺向水沛的右手掌,没想到在刀尖就要触及水沛的掌心的时候,水沛手腕抬高,掌心一翻,便抓住了刀尖,然后手掌转了几个圈,天情的刀就像纸片一样被水沛抓在手里,天情及时弃刀,才没有被水沛拉过去。 水沛掌心一松,刀便掉了下来,但是却恢复不了形状,成为了一块废铁。 一连如此,同样的招式,天情败在水沛手上九次,不管天情从什么方位,用怎样的速度,水沛总是能够准确无误地抓住天情的刀,然后手掌几个旋转,天情的刀便成了一块废铁。 天情笑道:“你的双手果然十分了得,我已经连败九次了,不知道你手用的是什么功夫。” 水沛笑道:“我用的是翻云覆雨手。” 天情笑道:“好一个翻云覆雨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皆在你的双手掌控之下,天下间敌得过这双手的,恐怕寥寥无几。” 水沛笑道:“过奖了,说不定你就敌的过,你手中还有刀,有刀就不算输。” 天情苦笑道:“已经有九把刀成为了你手中的废铁了,只怕这一把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水沛笑道:“那可不一定,和我打了这么久,想必你也找出来了一些对付我双手的办法。” 天情笑笑并没有答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寂寞江湖觅知己 天情一改近攻的风格,天情拉开和水沛的距离,飞刀出手,旋转着向水沛射来。水沛笑了笑,便用手去抓,但是手心却感到一阵尖锐的痛,这是刀身速度过快引起的激流。水沛心中骇然,一把飞刀竟然能够厉害到如此地步,自从练成了翻云覆雨手之后,手还从来没有受伤过,但是要是硬接这飞刀的话必然会受伤。 水沛不接,侧身避过飞刀然后右手迅速抓向飞刀,但是飞刀速度过快,水沛飞身丈于远,终于将飞刀抓在手中。水沛笑道:“天情你这一手飞刀绝不下于唐门暗器高手之下。” 天情笑笑没答话,手中的刀迅速出手,但是一见到水沛的双手就立刻撤了,因为天情并不想手中最后一把刀也成为废铁。出手毫无作用,天情立刻放弃了这种攻势,换了另外一种。 天情人刀仿佛一体,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刀,旋转着向水沛飞去,这下子水沛傻眼了,一个人怎么接?既然接不了,那就不接,水沛飞身一脚踢向天情,刚好一脚踢在刀身上,天情真个人竖翻起来,但是水沛没料到的是,天情借着一踢之势,一脚踢在了水沛的下巴,还好天情这一脚留了情,不然水沛肯定半个月吃不得东西。 水沛摸了摸下巴,火辣辣的疼,水沛虽然被踢了,但是却还是非常高兴,因为很久没有人能够和他这样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水沛道:“这一脚踢得好,下次我就不会让你踢到了。”但是同样的招式天情会用第二次么? 天情决定用“温柔刀法”,因为“温柔刀法”自从创出来以后,就没有用过,也不知道威力如何,正好有人可以拿来试手。水沛看着天情,然后脸上就出现了变化,一脸的吃惊,因为天情已经换了表情,刀法也换了,水沛眼睛盯着天情的一举一动,两人打斗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要分胜负的时刻了,稍有不慎便会输掉。 天情一用起温柔刀法,整个人都变得温柔,眼中充满了情意,口中呢喃细语,刀势徐而不趋,却又连绵不断。看得水沛莫名其妙,天情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像是扮大仙一样。水沛伸手就向天情抓去,但是刀光如同天外来的一样,一刀劈向水沛的手,这一刀之快,超乎水沛的想象,要是自己缩手慢那么一分,整条手臂都会被削下来。 水沛一脸的兴奋,可以领教到这么好的刀法,怎么能够不高兴。明明很缓慢的刀法,怎么瞬间可以那么快,而且毫无征兆地来了,仿佛天外来的一刀,刀光是那样的惊心动魄,有一种令人销魂的感觉。水沛不敢再随意地出手了,因为随意出手就是送死,每一招出手前都要经过详细的考虑,不然在天情那样的刀法下必败无疑。 天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温柔的,人是温柔的,刀光是温柔的,刀意是缠绵的。水沛想了想,用了招投石问路,将之前接过的飞刀射向天情,但是飞刀还没有近身,就被刀给打飞了。水沛心中开始对天情的温柔刀法有了一些了解,这个刀法是用来防守用的,如果别人要攻,那么就会遭到强大的阻挡,所以水沛决定让天情来攻自己,自己反客为主,后发制人,想到这里水沛满意地笑了,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起来。 水沛一招双龙戏珠向天情攻去,但是却在看见刀光的一刹那,立刻收手,刀光果然被吸引而来,天情中门大开,水沛心中甚是满意。水沛欺身揉进,刀光已经在水沛的身后,水沛双手想天情的胸膛抓去,一脸得意的笑,但是水沛还没笑完便不笑了,因为他已经败了。 天情的左手双指成剑,就停在水沛的喉结处,水沛当场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水沛收起双手,天情也放下左手,收刀。水沛知道就算是硬拼,自己也是会败的,因为天情的刀立刻会从后方来围攻自己,自己逃都逃不了。 天情笑道:“输了你九次,终于赢了你一次。” 水沛笑道:“你温柔刀法不是只能守么?” 天情疑问道:“谁告诉你的?” 水沛道:“我自己看出来的。” 天情笑道:“温柔刀法是攻守兼备的刀法,攻即是守,守即是攻,两者息息相通。” 水沛大惊,转而一脸无比的遗憾:“我错了,不然我不会输,我只是以为你的刀法只是收招,所以只想着把你的刀引开。” 天情笑道:“其实你要是一直用翻云覆雨手,我还真的赢不了你,但是你偏偏不用翻云覆雨手,这才是你败的主要原因。” 水沛疑惑道:“我一直在用翻云覆雨手啊。” 天情摇头道:“不对,你一开始的确是翻云覆雨手,但是后面却不是了,你想着去攻击我的人,而不是刀,你找错了目标自然就输了。” 水沛这才发觉天情说得竟然那么准确,看得那么通透。 水沛笑道:“刀帅天情,果然不同凡响,就凭你这看事情的眼光,放眼江湖都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至少我自叹不如。” 天情道:“学得多,自然懂得多。” 水沛道:“如今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上两杯?” 天情欣然接受,于是两人结伴而行,来到碧落镇的酒楼里面喝起酒来。 天情问道:“以水兄的翻云覆雨手,为何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声?” 水沛笑道:“我一向淡薄名利,只想找人痛痛快快地比试一番而已,江湖上的名声只是个累赘而已,我才不需要,有实力的人自然会有实力,根本无需名声这种虚张声势的东西。” 天情轻轻地笑了笑道:“难得江湖上还有水兄这种人。” 水沛笑道:“这些东西以后再说,我还是对你的温柔刀法感兴趣,我们挑个时间再打一场怎样?。” 天情摇头道:“不了,我对打架已经不感兴趣了,我们吃吃饭,聊聊天就好。” 水沛感觉有点扫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方却不想打,真的是寂寞江湖,难逢敌手。水沛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天情笑道:“人生怎么会寂寞如雪?只要你有心,你会发现有许多比找人比武更重要的事情,人生有许多你不知道的精彩,不要偏于一隅,目光短浅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一个人的目光要看长远。” 水沛笑道:“我和你不同,我追求眼前的快乐,长久的事情谁说的准,也许都没有那个命也不一定。寂寞江湖,只求觅见一个知己,那便足够了。” 天情笑笑并没有答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并不能说错。因为并不是每个人的想法和在意的东西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都有不一样的想法和追求,有的人追求名、有的人追求利、有的人追求快乐,只要活得开心快乐便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了,而有的人又追求长生不老那种虚妄的东西。追求的本质没有错,只要你的方式不损坏别人的利益,没有人会去管你,但是如果一旦你的追求是以损坏别人的利益为基础的,那么你的追求就是最下级的,最为人所不耻的。 天情这一笑,让水沛看得痴了,一个男人竟然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这一笑,温润如玉,温凉而美好。这一笑,如火黑夜中的烛火,摇曳生辉。看着这样温润的笑,水沛竟然不去想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去想找一个敌手,水沛在想,一个人究竟要有怎样的心境,才能够有这样的笑容? 这样的笑,笑得那样的无可挑剔,少一分则虚伪,多一份则做作,而天情的笑,却是能够让你感觉到他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笑,让人感受到无比的真诚。就在这一刻,水沛把天情当做了朋友,水沛觉得能够拥有这样的笑的人,内心一定是个平和的人,也必定是个温柔的人,就像他的刀法一样温柔。 水沛道:“从这一刻起,我水沛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天情笑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不是么?” 水沛大笑道:“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水沛开始和天情说他的江湖事迹,水沛兴致勃勃地说着,天情静静地听着,偶尔笑笑。水沛十八岁出师门,二十闯荡江湖,如不觉得这间房子可以住人,连床都没有,怎么能够住人?” 天情淡淡道:“江湖人自是以天为被地为床。” 水沛一想也对,自己常常过的就是这样的今二十有一,一年来在江湖上未逢敌手,天情还是第一个败过他一次的人。水沛以前和人比试的时候,都从来不告诉姓名,但是却对天情没有隐瞒,这一点水沛也感到很奇怪,也许是两人注定成为朋友。 天情带着水沛来到碧落湖边的小房子,水沛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天情点头。 水沛一脸怪异的表情道:“我怎么看都生活。 水沛笑道:“看来你的刀法独特,连睡觉的方式都很独特。” 水沛和天情待了三天便走了,水沛还要继续他的江湖生活,天情还要留在碧落镇的。水沛曾邀天情一起去闯荡江湖,天情望着远方道:“我已经过了闯荡江湖的时候了,我要留下来。” 水沛一个人走了,走得潇洒自在,临别水沛对天情道:“下次遇见,一定要和我好好打一场。” 天情静静地笑着送别水沛,然后一个人继续回自己的小天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滴水之恩涌泉报 莫凡从洛阳回来,才知道天情离开了紫陌阁,查明了原因后,莫凡勃然大怒。莫凡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莫家子弟还从来没有见过莫凡这么生气,一个个心惊胆颤的。 其中一个子弟不满道:“不就是一个天情么,我们没必要将他每天供着吧,我们紫陌阁也需要他来为我们撑腰。”莫凡当场给了他一巴掌,那个子弟更加不服了,叫嚣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将天情留下?你不就是想让天情留在紫陌阁,为紫陌阁壮大声势,无外乎因为天情身后有着天剑山庄这个大势力而已。” 出乎众人意料,本以为莫凡听了会雷霆大怒,但是相反,天情什么反而很平静,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天情环绕着看了一眼这些莫家子弟问道:“你们认为我将天情留下来就是因为这原因?”众人一片沉默。 莫凡惨笑了一下道:“从小就教育你们,受人滴水之恩,要以涌泉相报,这是我们紫陌阁的阁规。天情是我们紫陌阁的恩人,你们的命都是天情救下来的,如果不是天情你们早就死两次了。像天情这么一个人,他根本不需要待在紫陌阁这块小天地,天大地大才是他飞翔的地方,不管天情去哪里,他都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他其实没必要待在紫陌阁的。” 莫凡顿了一下问莫家子弟道:“天情在紫陌阁这一段时间对你们来说有没有帮助?他有教导过你们武功吧?对于一个有恩于你们的人,你们尚且如此,你们还能干什么?” 莫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受了夏语雪的教导武功便高了起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 其中有弱弱的声音道:“夏语雪对我们的帮助的确比天情大。” 莫凡笑了:“是么,天情教的不如夏语雪么?夏语雪和天情根本就不能比,十个夏语雪也打不过一个天情,天情教了你们,你们不用心去领悟,反而责怪天情教得不好,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夏语雪教给你们的只是一招一式,而天情教给你们的却不止是招式而已。” 莫凡顿了顿道:“奕风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从来没有学过夏语雪的招式,一直都是天情在教他,天情所教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为什么奕风可以学好,而你们却学不好?你们太局限了,你们只在自己的一小块天地里面,如同井底之蛙,根本看不到天下的广大。” 莫凡看着这些一起长大的莫家子弟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很想出去闯荡江湖,但是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心浮气躁又怎么能够出去闯荡江湖?就拿天情这件事来说,对于一个救过你们的人,你们都予以排挤,在江湖上能干嘛?奕风当年也是去闯荡过江湖的,他是莫家年轻一辈的子弟中武功最好的,他去了三个月便回来了。回来时只有一个感慨,人性,人无性而不立。你们想一想你们身上还有人性么?” 众人一片沉默,莫凡接着道:“江湖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认为你们出去能够闯出什么名堂?你们能够达到天情那样的境界么?碧落薛家的公子薛其道最后沦为了七大寇之一,这就是教训,江湖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 莫凡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偏了,于是回到正题道:“我们紫陌阁创阁之初,就是为了悬壶济世,并不是为了争夺江湖名利。紫陌阁并不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要行医,但是你们每个人都要记住紫陌阁的宗旨,你们就算是身在江湖也是要以助人救人为本。紫陌阁也不需要你们做些什么,紫陌阁只是你们的家而已。” 莫凡叹了口气道:“我一开始的想法和你们一样,也是想让天情为紫陌阁撑腰,打压夏家,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与紫陌阁的立阁宗旨背道而驰了。更何况天情这样杰出的人,他愿意留在紫陌阁是紫陌阁的福气,如果他不留在紫陌阁想必他在江湖上早已经是锋芒最劲的人了。” 莫凡望着远方道:“天情这样一个在江湖上闯出名声的人,如果你们和他多呆在一起,你们会发现你们的进步很大,甚至比你们随随便便闯荡江湖要好得多。如果你们潜心学习,你们会在天情身上学到许多夏语雪教不了你们的东西。” 莫凡看着这些莫家子弟道:“夏语雪教给你们的东西,只是一招一式,天情也能教,但是天情为什么不教?你们有想过么?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夏语雪教给你们的是鱼,而天情教给你们的是渔。虽然眼前对你们来说夏语雪教的东西更加有用,但是长期来说天情教给你们的东西是夏语雪所不能比的。” 有莫家子弟跳出来不服,莫凡道:“夏语雪怎么能够和天情比,天情是不太想教,但是天情要是真的教,他教得绝对比夏语雪好。如果你们真的想学得好,你们就要主动去学,而不是被动地等人来教你们,这样你们的进步永远比别人慢。奕风去夏家回来就有一个感慨,他们夏家的子弟一个个都勤奋好学,相比起你们,他们要刻苦得多。为什么他们夏家子弟那么刻苦,是因为他们身上背负着夏家复兴的重任,而你们身上同样肩负着保卫家园的责任,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莫凡感觉自己今天说得够多了,本来这些话就打算找个时间说的,今天刚好趁天情这件事,一次性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莫凡只希望这些莫家子弟能够成长起来,毕竟夏家子弟那么刻苦练功是有所图的,莫家首当其冲,看着这些子弟没有危机感,莫凡确实很是担心,如果有一天夏家真的要重新夺回碧落镇的领导权,要对莫家赶尽杀绝,这些子弟又该如何应付? 莫凡带着众人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天情,莫凡都在担心天情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碧落镇了,那样的话真的不用找了。后来问人才知道天情前两天都和一个人在酒楼吃饭,只要天情没有离开碧落镇,便还是能够找到的。 莫凡终于在碧落湖边找到了天情,莫凡首先向天情道歉,天情反而拉着莫凡道:“是我自己想出来走走,和莫家子弟并没有什么关系。” 莫凡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天情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道:“等我想回去的时候回去吧,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也许会离开碧落镇一段时间也不一定。” 莫凡问道:“如果离开碧落,你会去哪里?” 天情望着南方道:“我会去南疆走走,看望一个老朋友。” 莫凡问:“什么时候会回来?” 天情道:“最晚漫天飘雪的时候我便会回来。” 知道了天情的行踪,莫凡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天情没有跟着莫凡回紫陌阁,莫凡在紫陌阁中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天情回来,莫凡想,天情肯定是去南疆看望朋友了。 紫陌阁的生活一切照常,夏语雪还是依旧在教导莫家子弟*剑法,已经教到了第四招。夏姗还在跟着莫北学习医术,因为她听见了莫凡说天情还是会回来的,既然天情会回来,那么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对于天情离开紫陌阁,莫北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见到天情了而已,也不会日思夜想,只不过偶尔听到有人提起天情的时候会想起,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天情了。莫北偶尔想起天情的时候会笑,比如莫北去厨房给自己弄夜宵的时候,会想起那一次为天情做了一碗面,放了很多盐,天情竟然也可以吃得那么香,连汤都可以喝得一滴不剩。 莫北虽然会想起天情,但是却只是偶尔而已,相比于夏语雪实在是少得可怜。莫北每天都会和夏语雪交谈一阵子,不是夏语雪来找她,就是她去找夏语雪,两人只见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谁也不说破,也不会感到尴尬。 莫奕风依旧去*馆教导莫家子弟剑法,不过很快莫奕风觉得自己能够教的都已经教完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夏家子弟的了。不过同样因为这一点,莫奕风和莫凡发现了一个问题,夏家子弟从莫奕风身上学到了许多,而莫家子弟在夏语雪身上学到了多少? 莫家子弟学了将近三个月才学完四招*剑法,越到后面学得越慢。而夏家子弟学完了莫家剑法总共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幸好夏语雪还会一直留下来继续教导莫家子弟剩下的*剑法。夏宇承诺,夏语雪至少教完莫家子弟十五招*剑法才会走,但是夏语雪要教多久呢?谁都不知道。 莫凡和莫奕风有种掉入圈套的感觉,但是占便宜的却是自己,莫凡和莫奕风想不通了,就算是十五招*剑法也比莫家剑法要厉害,夏宇这么做的目的在哪呢?夏语雪就算在紫陌阁也打探不到紫陌阁的情报,长时间将夏语雪留在紫陌阁只是浪费夏语雪的时间的,但是夏宇不会愚蠢到做这些没用的事情,莫凡总是觉得夏宇有所图,但是就是想不出来夏宇所图为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远在咫尺近天涯 天情一个人来到了南疆,找一个人。 他叫段天涯,外号天涯望断肠,是没落的大理国皇族后裔,一手断肠刀法可谓是一绝,天情和莫奕风比武时所用的“一笑断肠”就是从断肠刀法里面领悟来的。 天情当年来到南疆的时候,因为刀法和段天涯结识,段天涯年龄已经很大了,二十六,虽然二十六在江湖上是非常年轻的,但是和十六岁的天情比起来已经是很大了。可是两人却成了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天情曾在南疆待了一个月,一直在和段天涯切磋刀法。正是这一个月的切磋刀法,才让两个人建立了无比深厚的友谊。 天情之所以想来南疆,是想见识一下当年段家的“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只不过让天情可惜的是,“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自从段誉之后,就再也没有子弟能够学会了,两种绝世功法就此失传,虽然六脉神剑剑谱保存有一份,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够学会了。 天情曾问段天涯为什么不学六脉神剑,段天涯自嘲道:“我连一阳指都学不会,还谈什么六脉神剑,你看我这不改练刀法了么。” 天情问道:“六脉神剑有那么难学么?” 段天涯笑笑道:“六脉神剑,既然是神剑,那么自然是神人才能够学的,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又怎么会。” 不能够一睹六脉神剑的风采,天情还是很惋惜的。但是能够领略到断肠刀法,天情还是很满意的。段天涯的断肠刀法是因为心爱的女子死后才创的,在这之前,段天涯也是用剑的,人称一剑断天涯。 天情如果没有碰见段天涯,天情不会那么老成,因为段天涯说了许多事迹给天情听,也教了天情许多东西,天情听得也很用心,所以天情懂的东西比同龄的人多,也比同龄的人老成。段天涯就像是一本厚厚的书,让天情受益匪浅。 这一次,天情来找段天涯,也是想向段天涯请教一些问题,因为天情真的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段天涯一定知道这些事情该怎么办,所以天情来了。 天情问道:“如果你喜欢上一个女子,你会怎么办?” 段天涯微笑道:“我会看着她,然后很高兴,偶尔会去找找她,和她说说话,这样已经很满足,如果能够携手红尘,也将是件不错的美事。” 天情不解地问道:“如果不能够和她在一起呢?” 段天涯笑道:“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便算了,漫漫人生路,碰见几个喜欢的女子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不能在一起,还会有下一个的,也许下一个会更好。” 天情又问道:“如果你爱一个人呢?” 段天涯道:“如果我爱她,我会对她朝思暮想,日夜思念,深深牵挂。她心跳着我的心跳,她如果不好,我会吃不下,睡不着,担心不已,我会把她看得比一切都重要。茫茫人海,我只想牵着她一个人白头到老,她会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女子,我爱她,我的生命都可以给她。” 天情问道:“如果她不爱你呢?” 段天涯道:“她不爱我,我会很痛苦,心死断肠。天下从此漆黑一片,看不到光,更不会有快乐。” 天情问道:“她不和你在一起,你会恨她么?” 段天涯风轻云淡道:“她不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她不爱我,我爱她是我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规定我爱她就非要她爱我不可,她有自由选择爱的权利,就算我用强硬的手段将她抢过来,她也不会爱我,更加不会快乐幸福。我既然爱她,又怎么会恨她?只要她过得好,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无所谓在不在一起,无所谓生死。” 天情道:“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 段天涯笑道:“一切你都已经明白了?” 天情道:“一切我都已经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天涯笑道:“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一错成蹉跎,半生山河寂。” 天情道:“我可能在这呆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了。” 段天涯笑道:“去找你的山河?” 天情点头。 段天涯笑道:“我很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能够让你变得如此,当年你的雄心壮志我可知道,你信誓旦旦地要成为天下第一,建立不世之基业,如今江湖上只闻一个刀帅之名,并不见你有多少传闻,也不见你有创什么基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你的雄心,值得么?” 天情望了望天,仿佛空中可以看见莫北的容颜,笑了笑道:“值得,连失去性命都是值得的。” 段天涯若有所思道:“看来你是找到了你生命中的人,那祝你幸福,若是结婚我肯定会去喝喜酒。” 天情本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天情在南疆住了数十天,向段天涯请教了许多东西,段天涯一一耐心地给天情解答。段天涯一直都很佩服天情一点,就是天情拥有他人不可及的镇定。无论段天涯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天情都很镇定,不会表现出像自己弟弟段千愁那样的激动和一惊一乍。不仅仅是如此,天情的镇定简直是令人可怕,有时候段天涯认为天情就算是听到全家死绝的消息,脸上也不会有动容的表情。虽然天情笑起来很好看,很无邪,但是这些和镇定无关。 这样一个镇定的人无疑是可怕的,年纪轻轻却有着其他人比不上的镇定,还加上一身好功夫,肯定在江湖上大有作为,他日一旦风云起,整个江湖都将被他踏在脚下。 天情待了短短数十天就走了,但是这一次天情看起来比上次离开的时候要成熟得多。至少在段天涯的眼里,天情不再像上次那样兴高采烈,一说起来就可以说个没完。这一次天情很沉寂,言语很少,天情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惆怅,甚至有点忧郁。 天情回到紫陌阁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刚好碰上莫北十月二十三的生日。这一切并不是巧合,天情早已经计算好的,在莫北生日之前赶回来。 天情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看见莫北了,再次见到莫北的时候,天情很平静,不再那么激动不已,虽然心跳还是不能控制,至少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 天情和莫北相见的时候,第一句话是莫北说的:“你回来啦?” 天情点头道:“嗯,我回来了。” 天情在心里想,如果这句话是妻子对归来的丈夫说的话,那该有多好,天情的心中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忧伤起来。 莫北似乎看出来了天情的情绪变化,问道:“你心情不好?” 天情道:“没。” 莫北道:“可是我感觉得出来,你没笑。以前,你总是笑的。” 天情道:“那是以前。” 莫北若有所思,轻轻咬着下唇,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了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天情看着莫北,莫北看着地上。过了好久,莫北才说了一句话:“没事,我先回房了。”天情点头道:“好。” 莫北和天情两个人距离咫尺,但是天情有一种远在天涯的感觉,莫北好像站在他看不见,触不到的地方,自己连莫北的声音都听不见,天情心中的难过无声地流淌着,像是有一把刀在心中静静地割着。 其实天情很想对莫北笑一笑,但是笑一笑对天情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他真的笑不出来,莫北走后,天情对着莫北的背影笑了笑,但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天情的心情很沉重,重南疆回来的一路上都是这个心情,说不出的沉重感,总是快乐不起来,但是又找不到不快乐的原因。 天情心中开始烦躁,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又无法改变这种困境。 莫凡知道天情回来了,很是高兴,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后,便来见天情,邀天情一起喝上两杯。这一次莫凡明显感觉天情变了,变得忧愁,心事重重,脸上也没有了光彩,整个人就像是这黑夜一般,静得可怕。 天情这个样子,一时间莫凡反倒不知道问什么好,还是天情先开的口道:“莫北过完生日,我又要离开一段时间。” 莫凡惊愕地问道:“天情,出了什么事?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 天情喝了一杯酒,什么感觉都没有,擦了擦嘴角,但是却好像刚饮下一杯苦酒。天情淡淡地开口道:“没出什么事,就是想出去走走,待在紫陌阁也许已经待得太久了。” 莫凡脑子在急速地飞转着,心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莫凡毕竟不是天情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知道天情的想法。 莫凡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天情抬眼,目光看得很远道:“不知道,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莫凡呆住了,天情不回来的意思是他要离开紫陌阁?莫凡开始盯着天情看,看了许久,莫凡还是看不透天情心中的想法。莫凡叹了口气道:“你做这样的决定,心中肯定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要你回紫陌阁,我随时随地都欢迎你,你在我心中早已经是我的妹夫了。” 天情微微动容道:“谢谢。” 莫凡心中有着苦味,天情竟然和他说谢谢,莫凡记得天情是从来不和人说谢的,如今竟然对莫凡说谢谢二字,莫凡心中五味陈杂,不是个滋味。 莫凡心中在想他和天情两个人以后会不会成为陌路人?相见相知不相识? 两个人坐了很久才散去,各怀心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流水落花与卿别 两个人散开后,莫凡来到莫北的房间。莫北很惊讶莫凡的到来,因为莫凡因为忙于事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来了。 莫北问道:“哥哥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莫凡点头道:“今晚来,的确有点事情,顺便看一下你,很久没有来看你了。” 莫北笑道:“哥哥一直都很忙,我知道。” 莫凡道:“天情回来了,你知道么?” 莫北道:“我知道他回来了,下午的时候我和他还见过面。” 莫凡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莫北想了想道:“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感觉他变了个人似的。” 莫凡道:“他等你过完生日又要走,你知道么?” 莫北道:“他又要走么?” 莫凡点头。 莫北疑惑道:“他不是刚回来么,怎么又要走?” 莫凡道:“他回来是因为你的生日就要到了,他为什么要走,我也不清楚,他说可能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莫北愣了愣,问道:“可能一走再也不回来了?” 莫凡道:“他是这么说的。” 莫北沉默了。他回来只是因为自己的生日,回来了又要走,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莫北蓦然间觉得胸口有点堵,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感觉有快东西压在胸口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 莫凡道:“我来只是想问一下他和你说什么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说,那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莫北送走了莫凡,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莫凡的那句:“可能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莫北想起天情今天见面的时候不同寻常的寂静,不同往日,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天情,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莫北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到了天明才睡下。 莫北很讨厌这样的感觉,说不出的困扰,总是想不明白。莫北决定去找天情问个明白,本来已经走到天情的房门口了,莫北迟疑了,自己为什么要来问天情为什么要走呢?天情要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莫北又回到了青藤阁。莫北坐在阳台边,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时而双手撑着下巴,时而双手伏在栏杆上,总之就是不能定下来。这不是往日的莫北,往日的莫北,没有什么能够扰乱自己的心,但是今天却是如此的不安。 莫北想着想着脑子就乱成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直到夏姗来找莫北的时候,莫北才知道自己竟然忘记去医房教夏姗医术了。夏姗看出来莫北的心烦意乱,问道:“莫姐姐,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心烦?” 莫北摇头道:“没什么,我们去药房吧。” 来到了药房,莫北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把好几味药都给弄错了,还是夏姗提醒自己才知道自己错了。夏姗道:“莫姐姐,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今天我们就不学了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莫北道:“好,今天就到这,改天我们再学。” 莫北一个人回到了青藤阁,脑子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句话:“可能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天情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是要离开紫陌阁了么?还是想对自己说什么? 莫北想着突然又想到天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为什么在意他的一句话?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在乎起天情的一句话来,自己只是把天情当做朋友看而已,难道是因为要失去这个朋友了而不安?但是既然是朋友的话,总是会相见的,自己却为什么这么忧愁呢? 莫北还是没有想透,莫北找到了夏语雪,看着夏语雪认真地教导莫家子弟*剑法,莫北突然又不想将天情的事说给夏语雪知道。莫北想,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她们一定会告诉自己自己怎么了,该怎么办。 夏姗回到*馆,将天情回来了的事情告诉夏宇。夏宇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天情还是会回来的,你继续留在莫家。”夏姗道:“不过这一次天情回来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天情没有主动去找莫北,人也变了,不言不语的,不像以前那样经常笑了。” 夏宇楞了一下道:“变了个人?” 夏姗道:“对。” 夏宇思索道:“这个你继续盯着天情,只要他还是天情就算再怎么变,也变不到哪里去,他又回了紫陌阁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姗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待在紫陌阁?” 夏宇踟蹰了一下道:“等到确定天情彻底离开了紫陌阁或者我们将天情拉拢过来了你就可以回*馆了。” 转眼便是莫北的生日了,夏语雪送了莫北一个翡翠镯子,很是好看,莫北很是喜欢。天情送了莫北一个玉佩,天情是专门到青藤阁将玉佩送给莫北的,天情道:“你生日,我将这块玉佩送给你,这块玉佩,你带在身上,危难的时候也许能够帮到你。” 莫北还没有说要接受,天情已经不由分说地给莫北带上了。天情对莫北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我走之前会把“纵情遗恨生死绝”教给你,碰见坏人的时候,你也可以自保。” 天情走后,莫北拿起玉佩看了起来,玉佩是上等的好玉刻成的,玉佩的中心刻有一个“绝”字。莫北看着这个“绝”字,呆呆地想了半天,天情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绝别?生死绝? 第二天,天情就开始教莫北“纵情遗恨生死绝”,天情教莫北的时候很用心,每一点都告诉了莫北,如何提气,纵气,一点一滴都教给了莫北。 天情教得很认真,莫北却听得不那么认真,莫北呆呆地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听天情的呢?莫北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来一个拒绝的理由,任由天情教自己。 天情好似看出来莫北的分心,语气很轻柔道:“练功的时候要专心。”这一刻,莫北突然感觉以前那个天情又回来了,当莫北欣喜地看向天情的时候,天情还是那样的表情,莫北略微有点失落。 天情开始详细地给莫北讲解“纵情遗恨生死绝。”天情道:“‘纵情遗恨生死绝’这种轻功虽然是天下第一的,但是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使用,因为这种轻功对身体有害。特别是女子,不要随随便便就用,只有危机的时刻你才能用。” 莫北问道:“为什么天下第一的轻功还会身体有害?” 天情道:“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事,天下第一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连药都是三分毒,天下第一的轻功有点副作用很正常。” 天情道:“纵情遗恨生死绝最讲究纵情二字,所以使用的时候要心无杂念,一心不能二用,所有的心神都用在轻功上。虽然一心二用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速度慢了,也就不是天下第一的轻功了,会被高手追上。其次便是生死绝,不到生死关头,不要轻易使用这种轻功,不仅仅是因为副作用的问题,更因为只有生死关头才能激发出这种轻功的潜力,你才能跑得更快。” 莫北问道:“那什么是遗恨?” 天情道:“遗恨是因为这套轻功并不是完美的。” 天情接着道:“有我教你,加上你身体轻盈,轻功天赋高,我想两天你就能够学会。” 莫北疑惑道:“有那么快么?我学飞燕还巢就用了半个月。” 天情道:“相信我就是了,我说你能够两天内学成,你就能够两天内学成。” 天情开始教莫北法门:“一口气用尽了你才能换气,千万不能一口气用至一半就换气。你要将其储于全身,充盈你的四肢,利用你身体轻盈的特点,让你自己更加轻盈起来,然后你走路都会比别人轻,同样的轻功你会比别人快。如果你学了一定的内功,将内功用在轻功上面,你用起轻功起来,会轻松很多。内功需要长时间的修炼,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有固然好,没有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莫北问道:“内功是用来干什么的?” 天情道:“内功指的就是内力,只要是用来和人比武用的,在轻功上主要是用来换气,和使自己身体轻盈。这些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因此有没有内功对你来说都没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一些导气归元的法门。我先教会你纵情遗恨生死绝,内功这个不急,可以慢慢学。” 天情教得这样细致和用心,莫北学起来非常快,果然如同天情所说的那样,莫北只用了两天便学成了。 天情道:“你学成了纵情遗恨生死绝,我便放心了,你自己稍微练习一下就好,不要经常练习,内功我先传一部分给你,教你导气归元。” 天情让莫北转过身,手掌贴上莫北的身后,莫北觉得身上暖暖的,像是有暖流经过一样,说不出的舒服。过了好一会,天情才停下来道:“我已经传了一部分内力给你,我教你导气归元,气沉丹田。” 莫北看着天情,感觉天情有点虚弱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天情道:“我没事,传完内功有点虚弱是很正常的现象,不用担心。” 莫比照着天情的动作,一模一样地开始做了起来。导气归元,气沉丹田。莫北只觉得小腹那里有一团气一样,暖暖的,慢慢的那股暖流便消失了。 天情道:“你每天要是没事,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练两遍,让气流通你的四肢百骸,舒络你的经脉,长期以往,你的内力会慢慢地提高。” 天情教完莫北这些,起身,自己都开始有点站立不稳,原来天情并不是只传了一点点内力给莫北,天情几乎将自己的内力全部传给了莫北,内力本来就是靠自己一点点地修来的,本来天情打算传一部分内力给莫北,但是传着传着天情竟然将自己八年的内力,几乎全部传给了莫北,这是练武之人的大忌。 莫北看着站立不稳,赶紧扶了一把。道:“你都快站立不稳了,还说没事?” 天情道:“我休息一下便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就走了。” 莫北有点失落道:“你明天就走么?” 天情点头勉强笑道:“你学成了纵情遗恨生死绝,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是能够追上你的人恐怕不多,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莫北咬着下唇,蓦然间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天情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中有一处暖暖的,能有天情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莫北就是高兴不起来,心中总是觉得有地方堵着一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二过家门而不入 天情离开紫陌阁的时候,莫北有出来送天情,天情看着莫北,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便走了,没有回头。莫北看着天情的背影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悲伤和触动,像是送别一个老朋友一样,心中特别寂静安详。 反倒是莫凡,很是不舍,莫凡很希望天情会留下来。但是天情既然要走,恐怕也只有小北能够把他留下来,可小北对天情根本无心,莫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莫北一个人回到了青藤阁,开始呆呆地想,天情会什么时候回来呢?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莫北突然间楞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这些无聊的事情。莫北越是刻意不去想,但是脑海里越是出现这些景象。 天情离开时候的背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落寞?他是不想离开紫陌阁么?莫北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到天情的事情?莫北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去想天情的事情,自己应该想的是夏语雪,而不是已经离开了的天情,但是天情就像是一块挥之不去的云朵,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漂浮着。 天情离开了紫陌阁,望着这广大的世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好像哪里都不是他去的地方。 天情一路向江南行,走到洞庭湖,在洞庭湖待了几天。本想找回那种闯荡江湖的豪情,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回来,找到的只有失落。一路上天情的心情都很低落,提不起一丝的兴致。天情又来到了太湖,去了杭州,但是天情的心情依旧是低落的,越是在人群喧嚣的地方,天情越显得落寞,像丢了魂的人一般。 天情想找回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但是他发现他找不回来了,他失去了江湖儿女的那种豪情,他再也不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了,他已经对闯荡江湖失去了兴趣。本想到了太湖找慕容世家的人比武,但是天情到了姑苏却根本就无心比武,烦闷充斥着全身,四肢说不出的无力,好像大病了一场。 天情只在扬州停了一天便往回走,这一次却不是回紫陌阁,而是回天剑山庄。天情想,如果不闯荡江湖,那么自己应该回家去把,也快过年了,也是该回家了。 天情回到了凤凰城,来到了天剑山庄,但是天情却不进天剑山庄,闭着眼睛站在山庄外面的树下,站了许久还是没有抬脚进天剑山庄,天情心中没有任何想进天剑山庄的念头,虽然眼前就是天剑山庄,但是自己却根本没有想进去的欲望,天剑山庄不是他想去的地方。 除了天剑山庄,自己还能去哪呢?对了,还能去的地方就是自己长大的地方,风雪谷,自己去看看师父也好,陪他老人家过个年。 天情开始向西走,去风雪谷,去他长大的地方,找他师父,风雪老人。天情一路走得很慢,走了十多天才来到了风雪谷,此时正好大雪纷飞,再过几天便是除夕夜。天情在风雪中站了许久,但就是不进谷,和站在天剑山庄门口一样,虽然到了门口,但是就是不进去。 天情在风雪谷谷口,站了三个时辰,面无表情,看不出欢乐悲喜,天情最终还是离开了风雪谷。天情站在谷口,心中在问着自己,自己真的要进去吗?可是自己却没有十分想进去的冲动,进不进去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区别。让师父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好么?天情在谷口徘徊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谁也不知道天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站在谷口,谁也不知道天情心中的想法。风雪谷和天剑山庄都是天情的家,为什么天情二过家门而不入? 天情离开了风雪谷便向东南行,看路径是去紫陌阁的,如果天情走得不慢,天情有足够的时间在除夕夜之前赶到紫陌阁。但是天情走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不走了。天情突然才发现自己这样走下去,便到了紫陌阁,自己刚从紫陌阁出来,怎么又走回去了? 天情停了下来,在一个小镇住了下来,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镇里面,天情住在一间普通的客房里面。天情白天就在小镇里面走走停停,坐着四处看看,看这里的人们。欢歌笑语,生活富足,老人在房檐下,院落里晒着太阳。小孩在街上追逐着嬉戏打闹,小贩脸上泛着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样一个富裕平和的小镇,在除夕即将来临的时候充满了喜庆,到处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炮仗声,欢笑声融成一片。但是这么令人性情愉悦的画面,天情的心就是高兴不起来,天情的心总是湿漉漉的,像是浸在水中一样,透心凉,失落落的。 除夕夜,万家灯火,炮仗声震天,但是这一切的喧嚣都和天情无关,天情一个人坐在小镇客栈的楼顶,静静地坐着,看着万家灯火。天情可以看见别人家的小孩在放炮仗,年轻男女在幽会,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情景,各种各样的情景天情都看得清楚。 天情想,如果自己留在紫陌阁,想必现在也是和莫北一起过除夕;如果自己回天剑山庄,那便是和家人一起过除夕;如果回了风雪谷,那就能够陪着师父一起过除夕。但是天情哪都没有去,一个人坐在客栈的楼顶过除夕。也许天情身边要是有一壶酒,会更添天情的忧愁,但是天情身边什么都没有,天情身边只有一壶水,清水。 天情是不爱喝酒的,和许多江湖豪客不一样。江湖豪侠喜欢喝酒,喝酒可以暖身,可以壮胆,可以活络经脉。但是天情却不喝酒,天情爱喝水,天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了这么一个习惯,好像是在遇见莫北之后才有的。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凉。天情却爱喝水,这么冷的天,所有的人都在喝酒,而天情却在喝水?谁能够理解天情的做法? 天情望着紫陌阁的方向,静静地想:“莫北现在应该陪着家人在吃年夜饭吧,应该会很开心吧。”天情想起了莫北的笑,莫北的笑,仿佛是黑夜中的烛火,看着便觉得温暖。但是这样的温暖却里天情很远,远到天情无法感受温暖的地方。 天情静静地在屋顶坐了一夜,还好雪不是晚上开始下的,凌晨的时候开始下雪。那时天情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大年初一,是个开心的日子,但是天情却是在床上度过的,天情睡了一整天,虽然天情早就醒了,但是天情却浑身无力。 天情病了,一个人在异乡,大年初一生着病,躺在床上。天情的额头滚烫,但是天情的神智却很清醒,知道自己病了。天情心中这么想的,只是病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情就这样躺在床上,也不请大夫,只是静静地躺着,偶尔口干的时候,喝一口冷水。 天情在想,如果莫北知道自己生病了,会不会心痛?想着想着,天情觉得不会,仿佛是和自己生气一般,又喝了一大口冷水,但是看上去却像是喝了一大口酒一样愁苦。天情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在笑自己,但是具体天情笑自己什么呢?笑自己在做梦?还是笑自己的奢望? 天情睡了两天,最后还是老板发现天情病了,给天情弄了服药来,让天情服下了,天情的病这才好。天情本来不愿意接受老板的好,但是老板道:“你要是在我这里病了,不在这治好,会给我的客栈带来一年的霉运的,你一定要喝下药。”天情无奈,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喝下了药。 天情身体好了后,便离开了小镇。 天情开始向西蜀方向走去,但是走着走着,天情又迷茫了,又停下了。茫茫天下,该去哪里?何处会是停歇? 天情自从离开紫陌阁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天情很迷茫,天下之大,他能去哪里?他发现天下之大,他哪都去不了,不管走在哪里,天情都没有归属感。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找不到家,只好四处流浪。可是不管流浪到哪里,总是觉得孤寂,总是会觉得心中空空的,缺了好大一块。 这缺了的一块,被遗落在哪里了?怎么才能够找回来?天情望着空空的天空,找不到答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停下来。回头看踏过的雪,一路蜿蜒,看不到尽头,更看不见方向。风雪覆盖了天情来时的脚印,天情觉得就算自己原路返回,有些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模一样,连脚印都会深浅不同。 漫天风声,只剩下天情静静的呼吸声,静不可闻。天情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漫天雪花中的一片,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融化。 天情来到了蜀中,站在唐家堡的门口,望着唐家堡三个字,天情想,自己和唐宋绝还算是朋友,如果自己去找他,他肯定会收留自己的。 天情却又突然间不想进唐家堡了,天情转而向南行,来到了南疆,但是并没有去找段天涯。天情到了南疆,然后渡过了澜沧江,来到了苗族人的聚居地,苗疆。 第一百二十章 忘却江湖于苗疆 天情远离中原,来到了偏僻的苗疆。 苗寨的人很好客,天情在一家苗族人家里住了下来。这一家有叫湮的女孩子,对天情特别有好感,常常拉着天情说着说那,告诉天情,苗寨这里都属于神水宫管。不管是土司还是寨主都害怕神水宫,因为神水宫的宫主很厉害,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都只能服从她的命令。 神水宫在苗疆这一块是这里的保护神,庇护着这一方的苗族人民。很多人都会去神水宫参拜,祈福。 湮是个像水晶一样的女孩子,纯洁无暇,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睛。天情着看湮便会想起莫北,湮的眼睛和莫北的眼睛是一模一样的,都像黑珍珠一样,晶莹剔透。湮和莫北毕竟还是不同的,湮的笑是少女的娇羞,而莫北的笑却是足以让人动情的笑。像湮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有的,但是莫北那样的女子却是唯一的一个。 天情和湮是这样相遇的,天情刚进苗寨,然后站在湮家外的围栏旁边,湮刚好从房间出来,看见了白衣似雪的天情,静静地站在那里,湮对天情笑了笑,天情也对湮笑了笑。然后天情便向湮询问,自己能不能在她家里住下来?湮当场就一口答应了。 湮有个哥哥叫礼华,是神水宫弟子,长年在神水宫做事,偶尔回来。 苗疆虽然湿气很重,但是天情却没有什么感觉,很是喜欢这里的气候。天情在苗疆一直都是待在湮的旁边,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还有苗疆有许多的瘴气林。 天情陪着湮在河边洗衣服,湮洗衣,天情则负责将衣服拧干,两人分工合作,也怡然自得。由于天情并没有穿着自己的白衣,穿的是湮她哥哥的衣服,让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小夫妻一样。 一起洗衣服的女孩子都调笑湮,由于用的是苗语,天情根本听不懂,但是天情根据湮的表情略微能够猜到她们在说些什么。湮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害羞的表情,天情想,说的话应该没什么。 湮洗完了衣服,便和天情一起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一起洗衣的女子笑湮,这一次湮脸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天情转头问湮:“她们说什么?” 湮道:“她们没说什么。” 其实她们说的是:“小夫妻洗完衣服要回去了呦。” 天情道:“那你为什么脸那么红。” 湮道:“洗完衣服,脸上红很正常。” 天情轻轻地笑了笑,湮反而好奇了问道:“你笑什么?” 天情道:“我好像听懂了她们说的话。” 湮诧异道:“你能听懂我们苗语?” 天情道:“能够听懂一点点,毕竟我已经在你家住了有几天了。” 湮有点心虚道络了,:“那她们刚才说什么?” 天情道:“不知道。” 湮觉得天情就是在捉弄自己。 湮加快了速度,但是天情总是能够跟上,湮怎么也甩不开天情。 湮不管做什么几乎都会带着天情,因为天情不是苗人,如果没有人带领的话,容易走到有毒的瘴气林,更重要的是会被当做外来的入侵者而被驱逐。 天情也不乱走,跟着湮一起干农活,虽然天情不是很会,但是速度却不慢,一教便会,会了以后,有时候做得比湮还好。 湮告诉天情三月三苗族会有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附近苗寨的年轻男女都会去参加,很多年轻的男女会趁此机会互相表白,然后订下终身。 天情笑道:“那你带我一起去看看热闹。” 湮兴高采烈地点头,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离三月三还早得很,天情渐渐地和湮家旁边的人熟也懂得了一些苗语。天情渐渐融入这个祥和的村子,天情慢慢地想起莫北的次数少了,梦见莫北的次数也少了。天情觉得也许这样自己真的可以忘掉莫北,在苗疆过着凡夫俗子的生活。 天情自己闲来无事,便在湮的房间旁边加盖了一间房子。由于天情以前有过盖房子的经验,这一次也在湮的爸爸礼奢的帮助下,三天就盖好了。天情觉得很满意,自己俨然就是一个盖房子的匠人了。 礼奢抽着水烟,看着盖好的房子,对天情很满意,天情这个年轻人,手脚勤快,不怕辛苦,人也是一表人才,端端正正的,颇有几分俊朗。小湮对这个天情也很喜欢,如果让天情做自己的女婿,礼奢是一千个愿意。 天情和湮越来越像是一对小夫妻了,不是天情跟着湮就是湮跟着天情,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天情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后来还是发现有不妥之处,毕竟男女有别,但是这里是苗疆,还是跟着湮要好一些,风俗习惯和语言等问题,想想就头痛。那些流言蜚语,天情也不在乎,因为湮好像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连个女孩子都不当一回事,天情就更不当一回事了。 湮在心里是很喜欢天情的,天情各方面都很不错,寨子里的那些年轻的男子,根本是不能和天情比的。最重要的是湮第一眼看见天情的时候便心动了,那时天情一袭白衣似雪,站在苗寨外面,湮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男子,那样的纤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像是仙境中来的一样。 当时天情看见了出来舀水的湮,对湮笑了笑,天情这一笑,湮当场就沉溺了,天情的一笑击中了湮的心花。湮的心房从此多了一个人,穿白衣对她笑的天情。湮感觉天情就像个王子一样,身上有着高贵的气质,但是却又那样平易近人,怎能教她不欢喜? 让人期待的三月三篝火晚会来了,这一天年轻的男女都穿着盛装,期待着晚上的到来,湮显得尤为兴奋。天情很淡然,湮问道:“你一点都不激动吗?” 天情笑笑道:“有什么好激动的?” 湮兴奋道:“附近几个寨的年轻男女都会过来参加晚会,场面很大,多么热闹,会有很多年轻男女因此而结成良缘。” 天情看着湮,淡淡地笑,并没有说什么。湮看着天情的笑,却低下了头,往常湮都不这样的,今天却一反常态。 黑夜刚刚降临,湮便拉着天情来到了广场,广场上早已经堆好一个大型的篝火,就等着被点燃了。无数的青年男女都已经到了,陆续还有人在赶来,大家都在聊天交谈着,等待着晚会开始。 趁着晚会还没有开始,湮带着天情来到一棵桫椤树下许了个愿。湮对天情道:“这棵桫椤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在桫椤下许愿会很灵,我们都把这棵桫椤成为许愿树。” 篝火晚会终于开始了,湮对天情道:“这个篝火每年都是神水宫的少阁主来点燃的,他会站在最高处点燃篝火,然后宣布篝火晚会开始。” 不一会,有一个穿着紫衣的年轻英俊的男子出现在高台上,一番祷告之后,开始点燃手中的火把,然后投入篝火的木材堆中宣布篝火晚会正式开始。这个少宫主做祷告的时候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只有当少宫主宣布篝火晚会开始的时候,人群才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少宫主从神台上慢慢地走下来,和年轻男女一起庆祝篝火晚会。 看着这个篝火晚会,天情觉得没什么,便对湮道:“这个篝火晚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湮撇撇嘴道:“现在才刚开始,等会你就知道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在湮的带领下,来到了广场的一脚,这里放满了已经准备好的事物,专门等待人来享用。湮告诉天情,只有年轻的男女两个人一起才可以免费吃这些食物,其他的人是不能吃的。 天情和湮两个人就坐在这里吃东西,天情静静地听着湮说着关于篝火晚会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偶尔笑笑表示自己在听,也会问一些问题。湮兴致勃勃地说着,天情静静地听着,一时间画面显得非常融洽,像是妻子在和丈夫说着在外面的见闻一样。 两个人坐了有一段时间了,湮拉着天情道:“我们出去吧,篝火晚会已经到了最*的时候了,再不出去就要错过好戏了。” 篝火已经烧到最热烈的时候,天空仿佛都被烧红了,站在外围都能够感受到篝火的热浪袭人。许多少女开始将自己精心编织的香囊系在桫椤树枝上,等待着别人的摘取。 湮也编织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香囊,湮让天情在原地等她,自己一个人跑到树下,让香囊系在树枝上,然后回到天情身边。天情问道:“你为什么要把香囊系在树枝上?” 湮道:“这是为了让别人来摘取,等会会有神水宫的圣女亲自将宫主编的香囊系在神台上,谁能第一个爬上神台,摘下香囊便会得到宫主的祝福,会一生幸福。” 果真如同湮所说,一会便有一个穿黄衣,带面纱的女子,将一个金色的香囊系在之前祷告的神台上。圣女下来后,神台被移到最大的空地处,许多年轻的男子都争先恐后地冲向神台,大家都想得到神水宫宫主的祝福。 四周都是呐喊的人群,少女为自己心爱的男子呐喊助威,希望自己的情郎哪能够摘下香囊送给自己。湮也在卖力地喊着,天情莫名其妙道:“你喊什么?” 湮道:“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只要有人上去抢,我们都应该为他们呐喊助威。” 天情问道:“这个香囊真的那么好么?” 湮一脸肯定道:“神水宫主亲自编织的,还祈过福,当然好,每个少女都想得到。” 天情看着湮道:“你也想得到么?” 湮道:“我也是女孩子啊,我自然想得到,但是没得到不要紧,还有其他的,这些树枝上挂着的都是可以的。” 天情看着湮,人比花娇,面容姣好,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晶莹剔透,甜甜的笑,有着苗族少女特有的美,虽算不上绝美,但是却是足够让人动心的,天情的心慢慢地有了异样的变化。 天情突然间兴起,想让湮高兴一下,他决定去摘下神台上的香囊送给湮。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势力神水宫 天情对湮笑了笑,便一个箭步冲向神台。 天情并不想显露太多的功夫,于是没有直接跃上神台,神台有五丈高,很多人已经爬到三丈的位置,不断有人因为争抢而跌倒下来,但是地面早已经铺好了柔软的沙土,受伤的人很少。 天情一手搭在神台的柱子上,然后用力,整个人便快速地向上,天情速度很快,运用柳絮身法,身轻如燕,爬得比猴子还快,瞬间已经到了三丈高。湮在下面看得惊呆了,没想到天情身手竟然这么好,爬得那么快。在众人才爬到四丈高的时候,天情已经爬上了神台,天情拿着金香囊,对湮挥挥手,湮说不出的高兴,在下面笑得很是开心,天情从来没有见过湮笑得如此开心。 天情在神台上看得出神,不知不觉,已经有人爬上了神台,开始抢天情手上的金香囊,但是以天情的身手,自然是抢不到的。越来越多的人爬上了神台,都过来争抢,天情纵身一跃,跃下了神台,其他人都看傻眼了,这下子抢不到了。湮在下面看得花容失色,以为天情是掉了下来,担心得不得了,虽然下面都东西垫着,但是毕竟五丈高很容易出事。 湮一直注视着天情,心里七上八下的,之间天情身姿无比潇洒地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然后平稳地落在地面上,湮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天情已经拿着金香囊来到了湮的面前。天情笑嘻嘻地把金香囊递给湮道:“香囊,我给你摘下来了。” 湮一脸害羞的表情接过金香囊,脸上说不出的欢愉。天情笑了笑,看着湮这样的表情,天情就很开心,有点莫北的味道。突然间人群将天情和湮两个人围了起来,围着天情和湮两个人又蹦又跳的,唱着歌。湮则挽着天情的手臂,天情不知所以,问湮道:“他们这是干嘛?” 湮含羞低头笑道:“他们在给我们祝福,每年摘下金香囊的人所有人都会祝福他们。” 天情不解道:“为什么要祝福我们?” 湮害羞道:“我们苗疆的习俗,如果一个男子喜欢上一个女子,会在篝火晚会这一天,摘下一个香囊送给心爱的女子,表示追求,如果这个女子同时也喜欢这个男子,她会收下这个香囊。而摘下金香囊的人,神水宫主会亲自为他们主婚。” 天情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香囊还有这么一说,难怪湮会有那样的表情。天情欲言又止,想起了莫北,天情一阵难过,无疑天情心里还是有莫北的。但是天情知道莫北对他是没有喜欢的感觉的,自己想躲开莫北,想将莫北遗忘。在苗疆可以安安心心地过着一种全新的生活,远离江湖,远离喧嚣,更重要的是远离紫陌阁。 天情看着湮那张充满笑容快乐的脸,不忍心这样一张面容失去光芒,一脸的心伤。天情想如果就这样待在苗疆,有湮这样的女孩子陪着自己过完下半生,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一刻,天情决定接受这个风俗,送给一个女孩子香囊意味着追求。 天情不再是让湮挽着自己的手臂,而是主动拉着湮的手。湮的手在天情的掌心里握着,柔若无骨,和莫北的手一样的柔软。怎么突然又想起来莫北?天情在心中有点懊恼,既然准备和湮在一起就不应该还对莫北念念不忘。 天情下定决心要忘掉莫北,准备陪着湮这个水晶一般透明的女孩子在苗疆过上平凡的生活,忘掉江湖,忘掉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天情拉着湮的手,微笑地接受众人的祝福。湮看在眼里,说不出的高兴,心想着:“天情真的喜欢我么,会娶我么?” 不一会,神水宫的圣女来到了天情和湮的面前,对着两人道:“祝福二位,请两位到神水宫小住几天,等待宫主给两位祝福。” 湮知道天情听不懂,便向天情解释道:“圣女的意思是让我们去神水宫等待宫主给我们祝福,然后为我们主持婚礼。” 在圣女的带领下,天情和湮来到月神山,神水宫就在月神山上。圣女一路上没有说话,天情和湮在小声地说着话,像情人间的私语。 三人上了月神山,神水宫就在眼前了。圣女停下来问道:“还不知道二位叫什么?”湮笑道:“我叫礼湮,他叫天情。” 圣女带着湮和天情来到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道:“这间房子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三天后,宫主会亲自来给你们祝福。然后在神水宫为你们主持婚礼,然后将你们送回去。” 湮脸上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仿佛看见了自己新娘的模样。湮对圣女千恩万谢道:“谢谢圣女,谢谢宫主。”天情反而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湮,然后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天情的笑很温润,圣女看着天情和湮,觉得这对年轻的男女肯定会很幸福的,想着圣女也笑了起来,爱情总是美好而令人向往的。 天情和湮在神水宫住了下来,白天两人参观了一下神水宫,四处看了一下风景,到处走走,无疑两个人的心在慢慢地贴近。晚上,湮第一次躺在天情的旁边,心情激动得不得了,根本就睡不着,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天情名义上的妻子了。 湮望了望天情的俊逸的脸庞,伸手抚摸,却被天情抓住了手问道:“湮,还不睡觉,在想什么呢?”湮没想到天情竟然还醒着,对天情道:“我睡不着。” 天情宠溺地笑了笑,伸手将湮揽在怀里,温柔道:“小傻瓜,睡不着想什么呢。” 湮在天情的怀里道:“今天起,我算不算是你的妻子?” 天情温柔而宠溺地笑道:“当然算啊,我们现在不就是夫妻了么?过几天宫主就要为我们主持婚礼了。” 湮搂着天情心满意足地睡了,天情反而睡不着了,闭着眼睛,脑子中不受控制地蹦出莫北的身影,莫北的笑。自己背着莫北下黄泉岭、莫北第一次给自己煮面、莫北第一次拉着自己的手、莫北第一次摸着自己的额头、自己第一次抱着莫北。往日种种都不断地出现在天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莫北越是出现在天情的脑海中,天情越是觉得心有愧疚,看着怀中熟睡的可人儿,天情的心就痛了起来。天情将湮抱得更加紧了一些,低头吻了一下湮的额头,然后静静地抱着湮入眠。 第二天,湮的哥哥礼华来了,礼华是见过天情的,但是没有想到两人发展得如此迅速。听说礼华来了,湮很是高兴,拉着天情兴高采烈地和礼华见面。礼华对于妹妹能够得到宫主的祝福,自然是很高兴,天情一表人才,气度不凡,能够抢到金香囊,想必身手很不错,只要妹妹喜欢就好,礼华并不是很介意男方的出身。 礼华和湮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走了,神水宫的弟子并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聊家常,毕竟这里是神水宫。 天情和湮的生活起居,这三天都是圣女在照顾,天情明显感觉得出来,一直有人在监视着自己,虽然离得远,但是天情还是察觉了。但是天情想不通,为什么神水宫的人要监视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湮不是神水宫的人? 天情问湮:“你对神水宫了解么?” 湮道:“不了解,我们都只知道神水宫掌控着这一方,神水宫的一切都是秘密的,除非是神水宫的弟子,谁也不知道,我知道的还是我哥告诉我的。” 天情想想也释然了,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自然是不愿意让外来的人偷窥他们的隐私。既然他们要监视,就让他们监视好了,天情无所谓,反正天情也没做什么。 入夜,天情便察觉监视的人撤走了。天情也没有夜探神水宫的想法,反正自己只是在这里住上三天而已,神水宫的一切和自己无关。天情只想能够早日带着湮回去就行了,毕竟一切都在别人的监视下总是不好的。 晚上,湮宠溺地在天情的怀里,将天情抱着,最多也就亲一下天情而已。湮没有问天情为什么还不要了她,湮想天情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天情要说的时候会和自己说的,再说了自己毕竟是女儿家,对于这种事情总是羞于启齿的。 第三天晚上,天情本来在睡梦中,但是却被外面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了,天情静静地听着。断断续续听到宫主...受伤了...等等之类的话语。天情并没有起身,因为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神水宫的家事,和自己无关。 神水宫主终于接见天情和湮了,神水宫主是个中年的女子,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是艳动一方的美女,虽然老了,但是风韵依然不减。不仅仅如此,天情更看出了神水宫主受了伤,而且还很重,说话的时候明显中气不足。 神水宫主简单地为天情和湮两人坐了一番祷告,然后说了些祝福的话语,便让圣女送湮和天情回去,送了一些彩礼作为礼物。 湮对于能够见到神水宫主很是兴奋,接受过神水宫主的祝福,湮显得非常激动,仿佛自己真的能够幸福一样。湮一路上开开心心地拉着天情回到了家,湮一直在说着神水宫主,天情不厌其烦地听着,并没有说什么,微笑地抱着湮。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诉不尽一夜温柔 圣女将天情和湮送下山便回去了,彩礼由神水宫的弟子负责给湮挑到家里去。 天情将自己新盖的房子作为新房,将新房布置完毕,两人开始按苗疆的习俗,正式拜堂成亲。拜过堂后两人便是正式的夫妻了,湮真正地成为了天情的妻子。 天情看着新房,对这个新家很是满意。天情突然间想到自己原来已经有家了,有了自己的妻子,天情觉得人生真是无常。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一个人过着除夕,而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美丽的妻子,想想就觉得满足。如果能够和湮一直这样在苗疆生活下去,生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教他们读书习字,从此再也不回中原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可是再也不回中原了,天情放得下么?一想到中原,天情就想起了莫北,心中开始苦涩起来。不知道莫北怎样了?想必莫北过得很好吧,有夏雨雪在莫北的身边,但是这些都已经和自己无关了。 湮发现天情的走神,过来问天情怎么了。天情笑笑,将湮搂在怀里道:“我在想,我们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在给他们取名字。” 湮脸红了,扯着天情的衣服道:“哪会那么快生孩子?” 天情宠溺地笑道:“我们提前给他们取好名字也是一样的。” 湮问道:“那你想好名字没有?” 天情道:“还没有呢,正在想呢,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名字?” 湮嗔道:“这一时间哪想得出来,提前想这也实在是早了点,以后有空我们慢慢想。” 天情抱着湮道:“好,那我们以后想。” 四邻都来向天情和湮这一对新婚小夫妻贺喜,湮带着天情一一回谢。礼华也从神水宫赶了回来,为妹妹贺喜。但是礼华今天还要赶回神水宫,湮一听哥哥今天都不能留下来,便有点不高兴。 礼华无奈道:“好妹妹,神水宫这两天出了点事情,我必须赶回去。” 湮吃惊地问道:“神水宫出了什么事情?” 礼华道:“这个是机密,这两天所有的子弟都被召集回来了。” 天情在一旁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虽然他知道神水宫主受伤的事情,但是这一切和自己,和湮都没有关系。天情不想将自己牵扯到这些纷争中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和湮过着平凡的生活,他只想做个凡夫俗子,远离江湖恩怨是非。 新婚之夜,天情抱着湮静静地躺在床上,天情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够了,不再多奢求什么。这样子,慢慢的自己便能够忘掉中原,忘记中原的人和事。 湮躺在天情的怀里,湮想自己终于成了天情的妻子,湮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湮能够感受到天情对自己的爱。从遇见天情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而已,这三个月却是自己人生中变化最大的三个月。几天前自己还是个少女,而现在自己却已经是天情的妻子了,上天对自己真的很好,感谢上天,让自己遇见了天情。 湮开始做起祷告,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天情疑惑问道:“湮,你在做什么?” 湮道:“我在感谢月神。” 天情问道:“为什么要感谢月神?” 湮道:“感谢月神让我遇见你,感谢月神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天情揽过湮笑道:“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 说完便轻轻地吻湮,湮闭上眼睛回应着天情,两个人缠绵着,互相探寻着对方口中的甜蜜,一夜温柔。 也许是因为昨夜的温柔,天情醒得比往日要晚一点,湮倒是醒得早。湮醒了后,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天情,并没有将天情吵醒,自己就枕在天情的臂弯内。湮觉得天情的臂弯就是她强有力的依靠,只要天情在她身边,她就不怕,因为有天情。 湮轻轻地抚摸着天情的俊朗的脸庞和宽阔的胸膛,动作很轻柔,生怕将天情惊醒。天情一醒,湮就察觉了。天情醒了后发现湮早就醒了,天情问湮道:“晚上睡得好么?” 湮脸红道:“好,当然好,有你在我身边怎么会睡得不好。”天情只是单纯地问湮睡得好不好而已,湮显然会错意了,以为天情问的是一夜温柔。天情笑着将湮抱紧,亲了一口道:“我们该起床了,啊爸还在等着我们吃早饭。” 湮这才想起来,当两人穿好衣服的时候,来到厨房,礼奢早已经吃完干活去了,留了饭菜给两人。湮开始热饭菜,天情就在旁边微笑地看着。湮将饭菜热好后,两人坐下开始吃早饭,湮不断地给天情夹菜,天情一开始还不习惯,但是想到湮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便马上就习惯了,也学着给湮夹菜。 吃饭的时候,天情道:“湮,你教我炒菜吧。” 湮吃了一惊道:“你干嘛要学炒菜?” 天情笑道:“我想炒菜给我媳妇吃。” 湮听后,心里甜蜜蜜的。中午湮便开始教天情炒菜,该放多少油,是什时候放盐,放的量的多少,炒菜要注意火候,菜快熟的时候放调料等等一系列炒菜的事情,湮都一一地教给天情。不得不说天情天赋高,天情学炒菜的速度也非常快,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天情便已经学会了一些炒一些常见的家常菜。 天情开始炒菜给湮吃,湮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湮在心里是很感动的,天情竟然会为了想炒菜给自己吃而学炒菜,这是多么难得。在苗疆有妻子的男子都是不下厨的,更何况自己和天情刚新婚,天情便为自己下厨,湮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新婚三天后,天情开始帮礼奢做一些农活,虽然天情对这些农活很陌生,但是礼奢教天情,天情马上便会了。并且做得像模像样的,很是勤奋,让礼奢高兴不已,这样一个好女婿根本就是白捡的。 湮中途来给天情和礼奢送茶水,湮温柔地为天情擦汗,引来旁人的调笑,直呼羡慕。 有时候天情干农活,湮就在旁边看着,湮觉得看着天情干农活都很开心,总觉得看不够似的。天情并没有富家子弟的娇气,干农活也没有叫苦什么的,天情乐在其中,就是一个快乐的农夫。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幸福地过着,天情很满足,觉得这样过一辈子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有这样一个娇妻陪伴着,吃穿不愁,没有江湖的刀光剑影,没有仇恨凶杀,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忘记自己以前是刀帅,忘记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 湮也是很满足的,有天情这样一个好丈夫,自己每天在家里烧好饭,等待丈夫务农归来就好。湮想想就觉得幸福,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奢求了,虽然每天的日子很平淡,但是平淡中却有着不平凡的幸福。湮每天最期待的时刻便是晚上,夜晚,天情也不用务农,自己就躺在天情的怀里,和天情说着两个人之间的甜蜜,天情总是会让自己很开心,很幸福。 湮和天情说起苗疆的男人打妻子的事情,天情笑道:“我疼你都疼不过来,怎么舍得动手骂你打你,更何况你这么好,我爱你都只怕来不及。”湮和别的少女聊天的时候,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天情对自己的疼爱,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凶过,让别的少女羡慕不已。 日子过着,慢慢的就有了幸福,湮怀孕了。那天,天情还在干农活,突然湮跑来对天情高兴笑道:“情哥哥,我怀孕了。”天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湮怀孕了,这意味着自己要做父亲了? 天情觉得站在夕阳里的湮格外的美,天情将湮抱了起来,在原地高兴得打转。自从湮怀孕后,天情便不再让湮下厨了,都是天情亲自下厨给湮做吃的,而且还买好吃的,滋补的给湮养身子。因为天情听邻居说怀孕的女人最需要滋补身子,不能劳累。天情便一切事情都不让湮做了,礼奢也赞同天情的观点。 湮还是坚持着给天情送送茶水,因为一个人呆着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在湮的要求下,每天都和天情一起出去,天情务农的时候,湮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但是问题也来了,经常为湮买滋补的补品,但是储蓄很快就用光了。 天情便去捕鱼卖钱然后买补品给湮补身子,天情因为会武功的原因,捕鱼总是能够补到很多,一抓一个准,卖不了的便拿回去炖给湮吃。 天情就算是不会炖鱼,也坚持不让湮动手,让湮在旁边教,自己听湮教的慢慢做。湮看着天情为自己炖鱼,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担心自己会不会幸福过了头,然后突然就不幸福了? 湮将这个奇怪的想法和天情说了,天情笑道:“傻瓜,别瞎想,有我在呢,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心养胎,等到明年二月龙抬头的时候将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现在才五月多,还有八个月多呢。” 湮道:“既然还有八个月,你干嘛什么事都不让我做?我都快闲出病来了。” 天情道:“你已经怀孕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粗重的事情,万一把你累到了,我会舍不得。” 湮道:“可是我实在是闲得发慌。” 天情道:“那你为我们孩子想想名字,做做衣服都可以啊。” 湮也没有坚持,虽然每天闲着实在是有点难熬,但是想想天情陪在自己的身边,湮觉得还是挺高兴的,自己安安心心地等孩子出生便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妻硬闯神水宫 湮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小腹开始有了微微隆起的状态。生活越来越幸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神水宫少宫主洛枫正从外地赶回来,刚好撞见了给天情送水归来的湮。洛枫被湮的美貌所吸引,停了下来,因为还要赶着回神水宫,洛枫并没有多作停留,于是让手下的人调查一下这个美丽的女孩是谁家的少女。 湮的资料被调查得一清二楚,但是洛枫的手下为了邀功,并没有将湮有丈夫这一事情告诉洛枫。因此洛枫以为湮还只是未出阁的少女,心生占有之意。于是洛枫手下的人便将湮劫走了,湮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够抵挡这些大汉,于是湮被带到了神水宫。 洛枫见到了湮,道:“姑娘还记得在下么?” 湮道:“我当然认得你,神水宫少宫主洛枫。” 洛枫吃了一惊,没想到湮竟然认得自己,想想自己也经常去苗寨里,认识自己并不稀奇。洛枫开门见山道:“姑娘的美丽如同月神一般,让在下倾倒不已。” 湮道:“请少宫主自重,我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 洛枫瞬间脸黑了,将手下叫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是个有夫之妇?” 手下人道:“小的见到少爷喜欢,便将她带来了,她有丈夫,杀掉不就可以了。” 洛枫本来想将湮放回去,但是想想,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放回去,实在是可惜了。但是对方又是有夫之妇,这实在是个问题,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肯定对神水宫的名声不好。洛枫想,先将湮留在神水宫两天再说,看能不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他既能够一亲芳泽,又不损坏神水宫的名声。 天情回到家的时候,湮并不在家,问了邻居才知道有人来将湮给抓走了,好像是神水宫的人,说是要带湮去问些事情。 天情想都没有想立刻向月神山奔去,天情到了月神山,但是却遭到了守门的阻拦。 天情道:“我要进去找我的妻子。” 守门的人喝道:“你以为神水宫是什么地方,岂能让你说找人就找人的。” 天情怒火中烧,本想直接冲进去,但是还是忍住了。他这一冲,在苗疆势必呆不下去了,但是湮又不能不找。想着湮的安危,天情便焦躁不已。天情在门口徘徊了许久,问守门的人是否认识一个叫礼华的人? 看门人不耐烦道:“神水宫弟子这么多,我们又怎么可能认得。” 天情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了,天情冲进了神水宫,遭到了众人的围堵,但是显然这些人都追不上天情。天情惊动了神水宫的护法和圣女前来,圣女认得天情,让众人停了手,问道:“你为何硬闯神水宫,你可知道这是大罪?” 天情表情僵硬道:“我来找湮,她被神水宫的人抓来了。” 圣女皱眉道:“真有此事?你可不能乱说。” 天情道:“此事是否属实,问一下看门的人便知道了。” 圣女将守门的人唤来,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有谁被抓到山上来?” 守门的人一口答道:“没有。” 圣女对天情道:“你看,他们说没有。” 天情显然不相信守门的人的话,从一名弟子手中拔过缅刀,一刀劈向守门的人,刀锋就停在里守门的人的脖子一分处,天情声音冷寒道:“你们到底说不说实话?” 圣女立刻拔刀指向天情道:“放下你的刀,你这样恐吓他们没有用。” 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刀就砍下了一名守门人的头,圣女的刀还来不及救援,那名守门人已经倒地了,天情的刀又架在了第二个守门人的脖子上。 圣女只感觉好快的刀,竟然比自己的刀还快,看来天情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凭刚才天情杀人的一刀,自己便比不上。 天情语气森然道:“你说不说?” 剩下的一名守门人立刻跪在地上道:“我说,我全都说,确实有一个女人被抓到山上来了,是少宫主的人,他们吩咐我们不管谁问起都不能说,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天情收刀问道:“你都听见了吧?” 圣女点头道:“我听到了,我们神水宫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在圣女和两个护法的带领下,天情来到了洛枫居住的房间。 圣女问洛枫道:“这个人说你派人将他的妻子给抓来了。” 洛枫道:“我怎么可能抓别人的妻子?” 圣女道:“可是看门的弟子亲眼看见了你手下的人将他的妻子给抓来了。” 洛枫迟疑了一下道:“也许是他们私下干的,我去问问。”洛枫表面故作镇定,但是心中却早已经骂开了,一群蠢货,抓个人都不会。 圣女道:“我们和你一起进去问问看。” 洛枫道:“好。” 一问之下,什么都没有,洛枫的手下道:“我们并没有将他的妻子抓来,这肯定的守门的人贪生怕死,诬赖我们。” 守门的人拉着圣女的衣服道:“圣女,你一定要相信我,小的说的确实是真话,绝对不敢欺骗您。” 圣女确实相信守门人的话,因为在天情的刀下,他就算是有胆子也不敢说假话。圣女道:“有没有有抓人来,让我派人搜一搜就知道了,我相信如果真的抓人来了,肯定还藏在你的房间里。” 洛枫笑道:“随便你搜,我倒是要看看,搜不到人你怎么给我个交代?” 圣女指着天情道:“搜不到人,他会给你一个交代。” 洛枫一脸无所谓地笑道:“那你搜吧。”说完便坐了下来,悠闲得看着圣女,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圣女手下的人搜了一遍,没有什么都没有,圣女亲自也找了一遍,却是没有。 洛枫戏谑地笑道:“怎么样,没有人吧,你该怎么给我个交代?” 圣女看向天情,天情走了出来,站在中央,闭上了眼睛,众人看得莫名奇妙,过了一会,天情走向一面墙壁,在墙壁面前站了良久,然后挥刀一刀砍向墙壁,墙壁倒塌,墙壁里面赫然有密室。洛枫脸色变了,变得不再那么胸有成竹了,他没想到天情竟然能够找到密室的所在,这个密室除了自己整个神水宫只有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的手下都不知道这个密室。 圣女更加注意的不是密室,而是天情的刀法,一刀竟然能够劈开一面墙壁,圣女也很奇怪天情是怎么知道墙壁后面有密室的。 天情走进了密室,拐了个弯便发现被绑住了的湮,天情的心痛极了。用最快的速度去将绳索解开,将湮口中的布条拿开。湮一把搂住天情的脖子哭了起来,断断续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害怕极了。” 天情拍着湮的后背道:“湮,不怕,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我们回家。” 当天情抱着湮走出密室的时候,湮一脸的惊恐,天情眼中的寒冷冷得让人害怕,洛枫都不敢直视天情的眼睛。天情走出房间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希望你们神水宫能给我一个交代”,天情并没有回头,但是谁都不能够忽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 圣女道:“我们神水宫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请放心。”说完狠狠地盯了洛枫一眼,洛枫被盯得心虚。 洛枫在心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了这口气的,洛枫狠狠地盯着天情的背影。 圣女等天情走后才对身边的右护法弥海道:“你去查查这个天情,他的来历不简单,他好像不是苗人。” 圣女转而对洛枫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是我向宫主禀报还是你自己去认错?” 洛枫道:“不就是抓了个人么?这点小事还需要去向我母亲禀报?” 圣女道:“洛枫,你错了,你抓的人虽然没什么,但是你得罪的人才是你的麻烦。” 洛枫笑道:“在苗疆,有谁能把我怎么样?我是神水宫的少宫主。” 圣女一脸的严肃道:“洛枫,这次你得罪的人不简单,他的刀法在我之上,整个神水宫,我想不出除了宫主,谁的刀法会比他还厉害。” 洛枫不笑了,一脸的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就凭他刀法也在你之上?” 圣女摇头道:“不对,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右护法弥海来了,弥海道:“他的资料查清楚了,他叫天情,不是苗人,是年初刚来苗寨的,在篝火晚会上拿到了金香囊。他是中原人士,是荆楚凤凰城天剑山庄三公子天情,江湖人称刀帅,善使刀,曾打败七大寇中的尚飞。” 圣女问道:“就这些?” 弥海道:“没有了。” 圣女道:“他就没有什么败绩么?” 弥海道:“没有,他在江湖上的传闻很少,连刀帅的名声是怎么来的都没有人知晓,唯一的江湖记录便是打败了金刚魔杵尚飞。” 圣女皱眉对洛枫道:“这件事,我亲自禀报给宫主,这个天情看来不简单,那一手刀法实在是在我之上,不得不注意他来苗疆的目的。” 洛枫不耐烦道:“随你说去吧,反正我不怕,老子是少宫主,谁敢动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天情将湮抱回家,天情看着怀里的湮,心疼极了。湮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缩在天情的怀里,仿佛只有天情的怀里才是安全的。 天情安慰湮道:“湮,不怕了,我们到家了,我在你身边。” 湮哭出声来道:“我真的怕,要是你晚来一步,我就会被他们,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天情轻轻地拍着湮的手臂道:“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 经过天情的温柔安慰,湮的心情总算是慢慢地平复了。从这件事以后,天情都不让湮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因为这毕竟是神水宫的地盘,除非天情带着湮离开苗疆,不然天情不在湮的身边,神水宫的人还是可以对湮下手的。 圣女将洛枫抢人的事情向宫主禀报了,宫主一脸的怒容,训斥洛枫道:“混账,你要怎样的女人没有,你非要去抢?”洛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圣女知道宫主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洛枫是她的儿子。圣女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少宫主抓得女子的丈夫不是苗人,是中原人,他叫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江湖人称天情,依属下观看,此人武功刀法很高,在属下之上。” 中年美妇动容了:“月舞,你说他的刀法在你之上?” 圣女回道:“对,那天我看了他两次出手,他的刀法确是在我之上,属下估计整个神水宫,恐怕除了宫主和两位长老,没有人敢说能够保证赢得了他。” 中年美妇道:“哦?照你看来此人武功很高,竟然只有我才能够打败他。” 圣女回道:“宫主,属下还有一事想说,这个天情是中原人士,为什么突然间来到苗疆,是不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中年美妇道:“这个就交给你去调查一下,我的伤还没有养好,等我养好伤再说。” 圣女回道:“属下遵命,愿月神保佑宫主早日康复。” 中年美妇道:“你们都下去吧,这些事情等到我出关后再说,先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圣女带着礼物来到天情的家,圣女道:“宫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已经惩罚了少宫主,这是宫主让我带来的一些东西作为赔偿。” 天情面无表情问道:“你们宫主作的是什么样的惩罚?” 圣女对于天情这个问题呆了一下回道:“宫主已经不准少宫主随意出宫,已经狠狠训斥了少宫主的行为。” 天情皱眉道:“就这些?” 圣女不解道:“这些已经很重了,难道还不够?” 天情语气冷然道:“不断一手一脚,不取他性命,怎么够?” 圣女倒吸了一口气,天情这个要求是在是高了,没想到天情要的惩罚竟然是这样严重的惩罚。圣女道:“宫主的惩罚已经够严厉了,毕竟礼湮姑娘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月舞这句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感受到了从天情身上发出的杀气,那是实质性的杀气。月舞心想:“他这是在给自己示警么?”月舞不寒而栗,只感觉到天情的可怕,如果天情要出手,自己肯定活不了,月舞只想早一点离开这里,离天情远远的,因为天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天情寒着脸道:“将你带来的东西带走,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要道歉,那洛枫的一手一脚或者头来道歉。” 月舞冷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情道:“既然不可能,那就不必道歉。” 月舞本来想继续反驳天情的话,但是却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哑口无言。 月舞带着礼物,悻悻地走了,碰了一鼻子的灰。月舞在心中咒骂着洛枫,这个王八蛋,做了坏事,要让自己来给他善后,真的是不得好死。 月舞回到了神水宫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洛枫,有意气气洛枫,对洛枫道:“那个天情不接受赔礼,说了要道歉除非带你的一手一脚或者你的人头去道歉。” 洛枫勃然大怒道:“他还反了他,以为他是天皇老子,要本少爷的一手一脚和头,想要就要,别以为老子怕他,他不就是个破刀帅么,算得上什么?” 月舞道:“连我都打不过他,他可以算点什么。” 洛枫吐了一口痰道:“屁,打得过你算什么,你那么弱。” 月舞只想给洛枫一巴掌,自己怎么说在神水宫也是排名第四的高手,他洛枫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还在叫嚣着天情怎么样、算不上什么。月舞觉得让洛枫去死,绝对是应该的,洛枫都不知道害了多少好女孩。 月舞走了,洛枫对着墙壁狠狠道:“还想要本少爷的一手一脚,看本少爷要你的命。” 洛枫召集了几个手下,商量着如何对付天情。 几经商讨决定还是暗算比较好,正面打,不一定打得过,连月舞那婆娘都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除非将青白两大长老请出来。但是这两个长老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这点破事而出马。想来想去,还是暗算好,趁着天黑,摸到礼家去,然后放迷香,让他们昏睡过去,然后放火烧房子,这样一来,根本和自己无关,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两全其美,天衣无缝。 半夜三更,天黑风高,恰好是放火烧人夜。洛枫带着几个心腹,来到了天情和湮的家。此刻连狗都睡了,更何况是人。但是他们疏忽了一点,月舞都打不过天情,那么天情必定是个高手,高手的洞察力都是很高的。 洛枫带着心腹刚来到天情的房间外面,天情便已经察觉了,一共六个人。 天情用心地听着,有人附上了房间四壁,但是却是一动不动。天情点了湮的穴道开始起身,没有穿鞋,这样子更加悄无声息,天情知道正门口有三个人,其他三面各有一个。天情并没有打开门,而是翻上了房梁,然后从天窗那里翻到了外面。 天情已经来到了外面,但是黑衣人丝毫没有察觉。天情左手一把捂住黑衣人的嘴巴,然后右手蓄满内力,一指点在黑衣人的巨阙穴上,直接将黑衣人的心脏震破,当场死亡。天情慢慢地将黑衣人放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天情用一模一样的手法接二连三地点倒了两名黑衣人,只剩下正门口的三个人还活着。 正门的黑衣人将迷香放完后便向洛枫道:“少宫主,迷香已经放好想必他们已经昏睡过去,我们用的是最强烈的迷香,他们没有五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我们可以准备点火烧房...”黑衣人话还没有说完,便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恐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洛枫和心腹看着手下的表情,根本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已经被天情从身后点中了哑门、气海两大穴,瞬间不仅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天情不等黑衣人反应过来,身体瞬移,便点中了他的气海穴。天情眨眼之间连制三人,手法速度对于绝顶高手来说并不快,已经算是慢的了。 天情将三个人和三具尸体摆在一起,想了想该怎么处理这些死人,虽然他们还没有死,但是在天情的眼里已经和死人无异。天情想,用火将这些人烧了算了,别人也认不出来。洛枫等人原本想用火将天情烧死,结果反而要被天情用火烧死,可谓是恶有恶报。 天情将一具尸体搬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准备放火烧,但是又发现这样子很容易被发现,于是天情将尸体扔在了密林之中,想必野兽会来吃掉这些尸体。天情陆续将尸体搬完后,想起剩下的三个还没有死,于是将其中两个点巨阙穴,震破心脏,当场死亡。至于洛枫,天情并没有杀他,天情可不想洛枫死得那么容易。 将五具尸体处理好了后,天情将洛枫的穴道点得死死的,动不了,说不了话,连自杀都自杀不了。天情并不像其他的杀手一样,还对着洛枫说两句话,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天情在想着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让洛枫死得足够惨? 天情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让洛枫死得足够惨的方式,眼看天色马上便要亮了,天情想就把洛枫烧死得了,于是找来一些干燥的茅草,盖在洛枫的身上,浇上洛枫自己带来的桐油,点燃茅草,天情确认大火将洛枫烧得神都救不了,连他妈都不认识后才离开。 天情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刚好微微亮,天情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什么留下的痕迹。天情首先将他们放迷烟的管子,扔进了河中,顺着水流想必很快就会流入澜沧江。将地上的足印都清理干净,天情想了想,确认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后,连房间内残余的迷香都被清理了,天情才上床躺下,但是并没有急于解开湮的穴道。 天情没有睡着,天情在仔细地思考着自己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天情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玉佩是烧不了的,如果洛枫身上带有什么家传的玉佩,那么一旦尸体被人发现,肯定会被认出来。于是天情又点了湮的睡穴,急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烧死洛枫的地方,果然发现地上有一块玉佩。 天情捡起玉佩,然后来到河边,将玉佩置于掌心,用内力将玉佩震成粉末,然后投于河中,天情在河边洗了洗手,一路上天情确保没有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行踪,这才放心地回了房。 天情看着熟睡的湮,笑了笑,帮湮拢了拢头发,然后解开了湮的穴道,这才安心地睡下。湮醒来的时候发现天情和往日一样,还在熟睡,静静地抱着天情,却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昨晚做了许多事情,轻易地将危及给化解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是我心之所向 天情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干农活。 湮就坐在树荫下看着天情。 圣女月舞突然就坐在湮的旁边道:“我真的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丈夫。” 湮吓了一跳,才发现竟然是圣女月舞,湮谦而有礼道:“圣女姐姐怎么突然来我们这些小地方?” 月舞道:“我是来问天情一些事情的,既然他在干活,那我就先陪你聊聊天。” 湮笑道:“我也正闲得无聊呢,有姐姐陪我聊天,高兴死了。” 月舞拉着湮的手道:“你是不知道,天情那天为了你硬闯神水宫,英勇极了,看的姐姐我好生羡慕,要是碰上了这等好男人,我也要嫁了。” 湮捂着嘴道:“姐姐说笑了,姐姐这么好,一定会碰到更好的男人。” 月舞手臂支着下巴望着天情道:“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男人,要是我能够碰到一个像天情这样为你奋不顾身的男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湮微笑着低下了头道:“姐姐这么美,肯定会遇上好的男人。” 月舞笑道:“但愿吧,我很好奇妹妹怎么就遇上了天情这么好的男人?和我说说你们相遇的经过好不好?” 湮脸红了低声道:“姐姐想听,我就说给姐姐听,事情是这样的,大年初十的时候,我刚从房间出来,天情就站在围栏外面,一身白衣,白得像雪一样,我情不自禁地对他笑了笑,他也对我笑了笑。然后他便上前问我,能不能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我说好,他便住下了。” 月舞瞪大眼睛道:“你们就这样相遇,然后相恋结婚了?” 湮微笑地点头。 月舞咋呼道:“这姻缘未免来得太快了,真是让姐姐我羡慕死了。” 湮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天情静静地微笑。 月舞继而问道:“你对天情的以前了解么?” 湮疑惑道:“以前?” 月舞道:“就是天情来苗疆之前的事情,比如他的家人。” 湮道:“他没有提起过。” 月舞疑惑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没有问过?” 湮望着天情,含情脉脉道:“既然他不说,那我就不问,他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 月舞这一刻真的是羡慕湮了,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还有天情这么一个好丈夫,这辈子都没有什么追求了。不像自己整天为了神水宫的事情忙碌着,在勾心斗角中生活着,虽然自己是圣女,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的风光,但是背后的辛酸又有谁知道? 圣女是不能嫁人的,一旦被选为圣女的女子,终身便奉献给了月神,不能回家,不能嫁人。圣女这个名称就是个监牢,将月舞囚禁在里面,无生无死,至死方休。 月舞道:“我倒是了解天情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湮摇头道:“不用了,如果我想听,我会去问他,他会告诉我的。” 月舞惊愕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不说你就不问么?” 湮道:“他不说,我当然不问,但是只要是我问的,他都会告诉我。” 月舞开始觉得自己有罪恶感,自己想方设法接近湮,就是为了套取天情的消息,和将天情的消息告诉湮,看看湮的反应,如今看来自己是枉做小人了。 天情干完了农活,过来和湮一起回家,发现月舞竟然也在。天情正在疑惑月舞来干什么,不可能这么快便发现了洛枫的死。湮早已一把挽着天情的手臂道:“圣女姐姐今天来,说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天情对月舞点头示好,月舞道:“我来主要还是那天神水宫上的事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湮被关的那个密室的?这个是神水宫的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情笑笑道:“想知道并不难,因为湮被关在里面,所以我会知道。” 月舞还是不明白,问道:“为什么湮被关在里面,你就会知道。” 天情看着湮笑笑道:“因为我能够感觉到湮在的地方。” 月舞听得愣住了,这是什么功夫? 天情看着月舞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道:“我可以做给你看看,你可以让湮随意躲在一个位置,我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她。” 这下子月舞更加不相信了,一脸的不信道:“我才不信,你有这个能力。” 天情笑笑道:“我们可以试一试,我封掉自己的听觉,然后蒙上眼睛,你可以随便让湮藏在一个地方,然后你解开我眼睛的布条,我便能够找到湮。” 月舞按天情所说的,给天情蒙上了布条,然后将湮藏了起来,月舞对自己藏人的地方很有信心,觉得天情不管怎样都找不到湮的位置。月舞解开了天情眼睛上的布条,天情并不张开眼睛,反而是闭着眼睛。天情什么都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前后左右换了四次方位,月舞不知道天情闭着眼睛在感受些什么,只感觉莫名其妙的。 天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站立的位置,月舞笑了起来,天情这下子找不到湮的位置了,刚才还在吹嘘说自己睁开眼便能找到。接下来的事情让月舞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月舞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事实。 天情睁开眼,然后抬头便笑了,因为他看见了在树干上的湮。湮在树上,一开始看着天情四处转,也很担心天情找不到自己,但是当天情抬头的一霎那,湮都快哭了,天情真的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自己。天情飞身上树,将湮抱了下来,湮就靠在天情的胸口,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和幸福。 月舞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她就在树上,你的听觉可是已经被封了的。” 天情笑笑道:“因为湮在那里我就能够感觉得到。” 月舞问道:“你为什么能够感觉得到,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天情揽过湮道:“我爱她,她是我妻子,我自然能够感受得到她,不管她在哪里,因为她是我的心之所向。” 湮听了这句话后,眼睛都湿润了,心中满满的话,想说又说不出来,心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爱他。” 月舞很是羡慕,又有点嫉妒,但是只能羡慕而已,自己是圣女,是不能结婚的。 月舞对两人道:“我的问题得到了答案,我要回去复命了,先告辞了。” 天情和湮两人恭送月舞离开,然后两人牵着手回家,黄昏下显得那般幸福。 月舞回到神水宫并没有将此事禀报给宫主绾萝,因为月舞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天情能够发现密室只是个巧合,并不能说明天情就是来打探神水宫情报的人,但是天情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还是要密切之一天情的行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月舞最近经常去天情的家,也不干什么,就是和湮聊聊天。湮对月舞很热情,圣女到家里来,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湮欢迎月舞常来,而且还很喜欢月舞。只要月舞不伤害湮,天情不是很在意,天情也没看出来月舞有什么特别的动机。 月舞总是下午的时候来,黄昏的时候走,第一次留在天情家里吃晚饭的时候,月舞还以为是湮下厨,没想到会是天情下的厨。月舞惊呆了,天情这样一个男人还会下厨? 湮笑着告诉月舞道:“自从我怀孕后,他什么事都不让我干,下厨这种事情,他专门让我教他的。”月舞只感觉到不可思议,尝了一下饭菜的味道,感觉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名厨做的,但是已经很好吃了。月舞很难想象一双握刀的手,是怎么做出来这些饭菜的。月舞开始对天情非常地感兴趣,是什么驱使天情放下了刀,来到了苗疆? 月舞不仅仅没有搞清楚天情为什么放下刀,反而自己越来越陷进去了。月舞有时候觉得自己一天不去天情家,就会感觉有点事情没有做一样,心里失落落的。有时候,月舞晚上会一个人专门跑下山,跑到天情的房子外面,静静地站一会,什么也不干。 对于月舞经常跑到家里来,湮是丝毫防备心理都没有,但是天情却是防备着的。因为洛枫已经被自己杀了,总有一天,神水宫的人会发现洛枫失踪了,毕竟洛枫是少宫主,但是按天情的推算,洛枫已经死了半个月了,按道理神水宫的人也应该发现洛枫失踪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月舞有时一个人静静地发着呆,然后就想起了天情。月舞很想和天情交一下手,看看天情的身手如何,到底到了怎样的地步?那天冲进神水宫要找湮的冷酷的天情,那天天情嘴唇紧闭,看得出来是个固执的人,这么一个固执且重情的人,但是却透露着一种冷漠,言语间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丝毫的迟疑,天情就像个迷,充满了诱惑,月舞对天情充满了好奇。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月舞承认自己是很喜欢天情的,至少很喜欢天情这样的男子,雷厉风行,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而且还重感情,功夫好却不张扬,还会下厨,为妻子做羹汤,天情身上拥有着男性的魅力,这一切都吸引着自己。但是自己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湮那样幸福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事不关己不关心 月舞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沉浸在天情的事情上,并没有太过于关注神水宫的事务。直到左护法弥海来告诉自己,少宫主洛枫失踪了,月舞才知道洛枫失踪的事情。 一经调查发现,洛枫竟然已经失踪了半个月,连同失踪的不仅仅只有洛枫,还有洛枫的五个手下。月舞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洛枫不好好待在神水宫,又跑到了哪去了? 月舞开始纠集人手四处去寻找洛枫,但是所有洛枫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了,都没有洛枫的消息。月舞到账房去查了,并没有发现洛枫有支取金钱,没有金钱洛枫不可能离开苗疆,那么肯定洛枫等人还在苗疆境内。 苗疆说起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找个人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月舞发动了神水宫所有的势力,在苗疆十八个寨子里面找,找了整整三天都没有洛枫等人的消息。 月舞皱着眉头坐在月神宫里面,苦苦思索着,几个大活人难道就这样消失了?突然月舞脑海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几个人真的是消失了,从人间消失了,那意味着这几个人死了。 月舞心中害怕起来,洛枫死了这个消息要是被宫主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宫主总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洛江已经死在了唐门手中,二儿子洛枫要是再死了的话,宫主肯定是要疯的。月舞心中发起毛来,下了一道命令,在神水宫附近找尸体,既然找不到人那就找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死了不可能连尸体都没有。 这一找之下,还真的在深山密林找到好几具尸体,不过有些已经是七零八落的,总共找到了八具尸体。从尸体上看,有七具是被野兽咬的,有一具是被火烧的。苗疆有野兽,因此野兽咬死人的事情并不是很稀奇,但是咬死这么多人可就不一样了,这么多人被咬死,那么早就有人来神水宫,请求派人将野兽清除了,但是却神水宫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月舞派人下去查探,果然发现有两个人失踪了,一个是猎户,一个是打算去中原做生意的。如此下来还剩下六具尸体,刚好和神水宫失踪的人数吻合。月舞倒吸了一口气,这下子真的出了大事了,洛枫真的死了。 月舞看着两位护法问道:“少宫主必定是这八具尸体中的一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两位护法心中都是叫苦不迭,洛枫死了,自己和圣女都有责任,宫主要是责怪下来,大家都跑不了。弥海道:“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将凶手找出来。” 月舞问道:“怎么找,你知道凶手?” 弥海被问得一阵静默,心想,洛枫那王八蛋什么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凶手。 一直不说话的左护法静深道:“从尸体上来看,其中七具都是被野兽咬死的,一具是被火烧死的。少宫主武功虽然不算是特别厉害,但是对付野兽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不可能被火烧死。因此少宫主肯定是被人先杀死然后再被人火烧或者丢到深山密林让野兽吃掉,因此少宫主是被仇人杀死的,但是少宫主有多少仇人这个就不清楚了。” 月舞一阵气愤道:“你说的全是废话,你这些我也知道,我要听重要的。” 静深道:“少宫主的尸体肯定是被火烧的这一具。” 月舞问道:“为什么?” 静深道:“如果我是少宫主的仇人,我要杀少宫主,我肯定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更何况少宫主带了五个人去,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应该是六个人的死法一模一样,在苗疆目前还没有听说过火烧死过人的情况,因为苗疆湿气很重,无缘无故发生火灾的情况很少见,几乎见不到。更何况从这具被烧的尸体迹象来看,这个人肯定是已经死了或者是被人制住了无法动弹,不然一个人被烧死了,绝对不会是这样平躺着。” 静深分析得头头是道,弥海终于理解为什么自己只能是右护法了,静深确实是能力高过自己。 月舞问道:“那洛枫究竟是被人杀死还是被烧死的?” 静深顿了一下道:“这个不确定,但是我倾向与是被烧死的。因为从骨骸上来看,并没有任何的一处被刀剑斧等划过的痕迹,如果不是下手奇准无比,那么肯定会在骨头上留下一些印记,但是这具骨骸完完全全一个痕迹都找不到,我判断是被烧死的。” 弥海问道:“为什么不会是先杀死再放火烧死?” 静深道:“如果我是凶手,我要杀死一个人,然后放火烧掉尸体,那么我还不如活活地将他烧死,这样更加解恨,更能让我感到痛快。” 弥海直感觉静深的可怕,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却是吃人不吐骨头,幸好自己不和静深作对,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静深这一番分析后,月舞心中已经有了个眉目了,但是到底是谁那么恨洛枫,要将他活活烧死? 月舞脑海中第一个想到了天情,月舞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是天情?但是月舞想来想去,却发现只有天情是最合理的,洛枫失踪前刚好劫持了湮,然后天情说要给他一个交代。但是按道理,天情那种人既然想继续在苗疆住下去,肯定不会主动对洛枫下手,因为如果天情要出手,在神水宫上就出手了,不用等到这么晚,煞费苦心,更何况杀了洛枫,天情应该早就带着湮离开苗疆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这里。 月舞吩咐道:“你们分头去查,看洛枫得罪过什么人,做过什么坏事,有什么人要置洛枫与死地?”左右护法分别下去了,月舞决定去找天情,问问天情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月舞来到了天情的家门口,但是却踟蹰着要不要进去,要该怎么开口?反而是湮先发现了月舞,很高兴地将月舞拉进房道:“姐姐,怎么好几天都没有过来了?” 月舞道:“神水宫出了点事情,这几天很忙,所以便没有过来。” 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天情他卖鱼去了,一会便回来了,等下你别走,让他做鱼给你吃,可好吃了。” 月舞笑道:“妹妹可真是幸福。” 湮笑道:“姐姐也会幸福的。” 月舞突然对湮道:“妹妹,问你一个事情,从神水宫下来后,天情一直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么?” 湮道:“对啊,天情从来不让我离开他的身边,就算是出去卖鱼,也要啊爸在家里才行。” 月舞问道:“那晚上,天情也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湮脸红了道:“姐姐,天情晚上当然是和我在一起,每天晚上都是在一起的,他从来都不离开我。” 月舞问道:“那每天是你醒得早还是天情醒得早?” 湮虽然很奇怪月舞的问题,但是还是回答了:“姐姐想问什么呢?每天都是我醒得早。” 月舞也发觉了自己问的问题不对劲,于是笑道:“没事,我就是瞎问问而已。” 过了一会,天情手提着一尾鲜活的鲫鱼回来了,看到月舞竟然也在。湮首先便对天情笑道:“姐姐晚上会留下来,尝尝你做的鱼。” 天情替湮拨了拨头发温柔地道:“好啊,那你陪她聊聊,我去做饭。” 月舞看着天情的动作,心想如果自己是湮,那该多好。浑身一个激灵,怎么自己突然间想到这些事情去了,今天自己来是为了探寻洛枫的事情的。 不到半个时辰,饭菜便做好了,三个家常菜,加上一个鲜鱼汤饭菜虽然很美味,但是月舞吃起来却不是个滋味,心中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将洛枫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当面询问天情。湮好像发现了月舞的心不在焉,便问道:“姐姐在想什么呢?是菜不好吃么?” 月舞连忙道:“菜很好吃,汤也很好喝,是我自己走神了。” 湮笑道:“姐姐想什么那么走神,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结果月舞真的说了:“少宫主洛枫死了。”但是一说出口马上便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湮听了后呆住了,神水宫少宫主洛枫竟然死了。一旁的礼奢也问道:“圣女,你说少宫主死了?” 月舞点头道:“是的,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他死了,被人杀了。” 神水宫少宫主的死对礼奢这样的一个苗族家庭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消息,礼奢明显的很激动,反倒是天情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还是静静地吃着饭,然后给湮夹了一块鱼腹。 湮放下饭碗,拉着天情的手臂道:“神水宫少宫主死了。” 天情看着湮,笑笑道:“我知道,但是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又不是神水宫的人,我们只要安心地吃我们的饭就好了,这些事情神水宫的人自然会处理的。” 湮听了天情的话,觉得天情说的话总是那么充满道理,甚至连月舞都觉得天情说的实在是很有道理。神水宫的少宫主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和这些普通的百姓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神水宫宫主死了,也不见得对他们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影响,生活一切都还是照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反而是礼奢训斥天情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漠不关心?神水宫是我们这一带的守护神。” 礼奢还没说完天情便接道:“神水宫的少宫主死了,会有新的少宫主,至于少宫主是谁和我们毫无关系,死了一个人,换了一个人,我们交的钱也不会少一分,他们神水宫不管发生怎样的变化都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事不关己,不用*心。” 天情的一番话说得礼奢哑口无言,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因为天情说的确实是真的,神水宫的变化和这些普通苗民来说是没有区别的,不管换了谁,他们要交的钱还是一分不能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衣有缝会有时 月舞离开了天情家,回到了神水宫。 月舞想起天情的那番话,加上天情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心想看来天情也许真的不是杀害洛枫的人,月舞也希望天情不会是杀害洛枫的人。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的,第二天苗寨很多人都知道了洛枫死了的消息。还有很多人不相信,跑来神水宫询问,弄得月舞不知道如何是好,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虽然宫主绾萝还在闭关养伤,但是月舞觉得还是要将此事禀报给宫主知晓。于是月舞敲开了宫主的闭关之门,绾萝问道:“月舞,出了什么事情,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月舞伏在地上诚惶诚恐道:“宫主,月舞知罪,但是这一次有不得不禀报给宫主的事情。” 绾萝闭着眼问道:“枫儿又出了什么事情?” 月舞艰难道:“少宫主...他...他...他死了。” 绾萝差点岔了气,眼睛睁得大大的,浑身都在颤抖,瞬间便来到了月舞的面前,抓着月舞的衣襟,声音凄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月舞开始害怕,声音带着颤抖道:“少宫主他死了,被人杀了。” 绾萝凄厉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密室,咬牙切齿道:“是谁杀了枫儿?是谁?” 月舞道:“暂时还没有查探清楚,所以属下才来请宫主出关。” 绾萝挥手给了月舞一巴掌,月舞的脸马上就出现了五条红手印,月舞连脸都不敢捂道:“是属下没用,没能查探清楚是谁下的手。” 绾萝气势汹汹地出了关,月舞和两个护法都站在宫中,等待着宫主的盛怒。 月舞将事情的详细告诉给绾萝,绾萝道:“枫儿什么时候死的,你们也不知道?” 左护法静深道:“少宫主是离开神水宫当天晚上死的。” 绾萝眯着眼睛道:“说下去。” 静深道:“属下详细问过所有人,在少宫主失踪的第二天早上便没有发现少宫主的人,因此在下断定少宫主是晚上出去的,既然是晚上出去,还带着几个人手,想必是出去寻仇。属下详细地问了问库房和附近的商铺,发现少宫主带了四管迷魂烟和桐油,想必少宫主是出去要出去杀人放火或者是*少女。” 绾萝的脸色很不好,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晚上是出去干这种事情就一肚子的火,但是还是忍住了,道:“你继续说下去。” 静深继续道:“我仔细查了查,发现和少宫主有仇的人有二十七个,其中十七个是因为少宫主欺负了对方,但是这些人并不能对少宫主造成威胁,剩下十个是因为少宫主想*或者已经*了对方的家属,其中七个是普通苗民,剩下的三个才有可能威胁到少宫主的生命,其中有一个是土司,一个是寨主,但是这两个人的女儿都已经被少宫主给娶回来了,还有一个人的可能性最大。” 月舞一听静深的话,便知道他要说的是天情,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会是天情做的? 绾萝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了重点,寒着脸道:“这个人是谁?” 静深看了一眼月舞道:“这个人就是上次少宫主将他的妻子抢回神水宫,结果被人追到神水宫,杀了人还将妻子带走的刀帅天情。” 月舞问道:“为什么会是他?” 静深道:“只有天情这样的高手才能够毫无声息地将少宫主杀死,据我所知少宫主已经开始修炼落叶蚀心掌,功夫在整个神水宫来说,已经是不弱的,更何况和少宫主有仇的人中只有天情的功夫才是最高的,寨主和土司的女儿都已经成了少宫主的人。” 月舞无言以对,她没有发现一直沉默寡言的左护法静深竟然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绾萝一听杀了自己儿子的人的名字,大为震怒,一巴掌就将桌子拍碎了。绾萝道:“谁去将此人抓来?” 静深道:“宫主,不可,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而已,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抓了他,我们也不能给民众一个交代,这样子会有损我们的声威,更何况圣女也说过,天情的功夫在她之上,恐怕除了宫主和二位长老便无人能够制服他,普通人去只会是打草惊蛇。” 绾萝愤怒道:“抓个人这么小的事情,也需要我亲自出马?” 静深道:“宫主,此事大可不必,圣女和天情夫妇走得很近,加上天情妻子礼湮的哥哥礼华是神水宫弟子,可以让圣女或者礼华将礼湮骗上山来,不怕天情不来,只要天情来了,宫主便可以出手一举成擒,一番拷问之下,天情便只能伏法,宫主便可为少宫主报仇了。” 绾萝笑道:“不愧是左护法,我神水宫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从现在起,我将你提升为三长老,直接接受我的领导。” 静深笑道:“谢宫主。” 绾萝转而对月舞道:“月舞,这件事情就教给你了,你将礼湮带上山来,将天情引上山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断,以消我心头之恨。” 月舞心已经乱了,机械地回道:“是,属下遵命。” 月舞一个人下了月神山,迷迷糊糊地走着,来到了天情的房子,天情不在,只有湮和礼奢在家,想必天情又卖鱼去了。月舞不知道这件该不该将湮骗上山去,可是不听从宫主的命令,只怕自己的下场会死得很惨。 月舞踟蹰着,找到了湮。看着湮明媚的笑,月舞于心不忍,但是却又不能不听从宫主的意思。月舞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湮道:“湮,宫主想见见你,让我带你去神水宫一趟。”湮很高兴,能够受到神水宫的人的召见,那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转而想到天情还没有回来,湮道:“天情还没有回来呢,我和他说一下再去。” 礼奢道:“没事的,你先去,我等会告诉天情,你是和圣女一起去的,他会放心的。” 湮就这样跟着月舞上了月神山,湮一路上都在前面走着,月舞走在后面,但是一路上月舞都在做着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告诉湮,自己将她带上山来是因为宫主要抓住天情。眼看神水宫门就要到了,月舞看着笑得如此明媚的湮,实在是不忍心让天情死在神水宫。 月舞拉住了湮,对湮道:“湮,你赶紧下山,告诉天情离开苗疆,因为宫主已经知道是他杀死了少宫主,宫主要杀他为少宫主报仇。” 湮本来在笑着的,但是突然间就不笑了。湮呆呆地道:“姐姐,你在说什么?” 月舞表情慌乱道:“天情杀了少宫主,宫主要抓他,我把你带上山来,就是为了将天情引来。” 湮一脸的不相信道:“姐姐,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天情怎么可能杀了少宫主?” 月舞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耳边想起了静深啊邪恶的声音,月舞绝望了,她真的错了,不应该将湮带上山来的。 静深邪笑道:“月舞,这一次你可算是立了大功,宫主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静深转而又对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天情杀了少宫主洛枫,我们将你骗上山来,就是为了抓天情,我知道只要你上了山,天情肯定会跟来的,想必他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湮脸上的表情已经呆住了,怎么会突然这样子,天情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了少宫主,天情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么? 天情刚卖完鱼,提着一尾鲜活的鱼回家,便发现门口聚集了很多的神水宫弟子。弥海见天情来了,便对天情道:“刀帅,我们宫主想让你去神水宫一趟,怕你不愿意去,于是让圣女带着你的妻子先行一步了。” 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走进房间,将鱼放在盆里养着。然后对礼奢道:“啊爸,我去将湮接回来。” 礼奢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还真的以为天情是去接礼湮,于是道:“好,你去吧,我在家里做饭,等你们回来。” 天情跟着弥海走了,弥海问道:“少宫主洛枫真的是你杀的?” 天情没有答话,但是天情浑身散发的凛冽的气息,让弥海感到害怕,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万一惹怒了这个煞神,说不定就动手把自己杀了,自己可打不过天情。 天情在弥海的带领下来到了神水宫前,静深一早就在等候着。 静深看见天情便笑道:“在下在此恭候刀帅已经很久了。” 天情冷冷道:“湮呢?” 静深笑道:“尊夫人已经被我们好生接待了,就在神水宫里,有圣女陪着她,刀帅大可放心。” 天情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是浑身散发的寒冷却让人不寒而栗。天情道:“我要见湮。” 静深笑道:“刀帅别心急,等会你自然会见到尊夫人,不过在见尊夫人之前你要先见见我们宫主。” 天情冷冷道:“带路。” 静深笑着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道:“刀帅就不好奇是谁发现是你杀了少宫主洛枫的?” 天情依旧是那副表情道:“不想知道。” 静深笑道:“发现你杀了少宫主的人就是我,献计将令夫人引上山来的也是我。” 天情冷冷地看了静深一眼,但是这一眼犹如芒刺在背一样,看得静深很不舒服。 天情道:“如果湮出了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天情的这句话说得静深心中一震,有点害怕起来,但是转而便不害怕了,宫主一定不会放过天情的,自己安全得很。 静深笑笑道:“你还是先顾全自己再说吧,我的安危不需要你担心。” 天情的心里现在只担心湮怎样了,他们会不会对湮出手,月舞在湮的身边会不会保护湮?虽然天情身在虎口,但是心中想的念的,担心的都是湮。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最毒蛇蝎妇人心 天情在静深的带领下见到了神水宫主。 神水宫主一见面便道:“是你杀了枫儿?” 天情静静地站着,并不答话,只是看着月舞道:“湮呢?” 静深笑道:“刀帅请放心,尊夫人我们一定会好生看管的,你还是先回答我们宫主的问题吧。” 月舞心有愧意,不敢直视天情那质问的目光。 天情傲然站立着,谁都不敢轻视,天情的眼中好似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神水宫主已经出离地愤怒了,近乎咆哮道:“我再问你一遍,枫儿是不是你杀的?” 天情冷冷道:“是我杀的。” 神水宫主咆哮道:“你为什么要杀枫儿?而且还将他活活烧死?” 天情道:“他想来杀我,于是我便将他杀了。” 神水宫主已经不管到底是谁的错,反正杀了她唯一剩下的儿子就该死。神水宫主双手成爪,抓向天情,速度无比的迅疾,但是天情却比她更快,天情一个闪身,便从弥海腰中拔出刀。静深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宫主出手竟然一时间还制服不了天情,他怕了,准备逃,但是已经太晚了,刀光已经向他袭来。 静深一脚刚踏出神宫,他的头已经飞出去了,天情的刀远比静深跑得快,快得多。一刀砍下静深的头,天情还能够及时回防。绾萝吃了一惊,虽然月舞说过天情很厉害,但是却没想到已经厉害到如此程度。自己一时间竟然不能拿下天情,虽然自己手上的功夫无与匹敌,但是天情手上的刀也确实不能小觑,更何况自己内伤还没有完全好,强硬使用落叶蚀心掌会对自己造成更加严重的内伤。 绾萝决定不和天情正面相斗,虽然能够打赢天情,但是所付的代价实在是过重了。绾萝拍了拍手,便有两人用刀架着湮的脖子从后面出来了。天情动容了,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表情异常的愤怒,眼中的寒光都能够杀人。 绾萝笑着捏着湮的下巴道:“好美的美人,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天情上前了一步,绾萝厉声道:“别动,再动我就捏死她,你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天情没有动,脸上闪动着寒光,举起刀,一折为二,掷于地上道:“你放开她。” 绾萝道:“我可没那么笨,弥海,封掉他的穴道。” 弥海听了后,一阵头皮发麻,但是又不得不上前,在天情的寒光下,迅速封掉天情的穴道,然后立刻返回原地,弥海只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天情突然对自己出手,自己肯定死定了。 弥海封掉天情的穴道后,绾萝并不放心,亲自过来封掉了天情膻中、巨阙、鸠尾、关元、期门、商曲、神道、肩井等八大穴位,天情的任督二脉的主要穴道都被封死,谅天情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了。 天情冷冷道:“放了湮。”虽然天情被制住了,但是天情的话中的分量却没有人敢质疑,静深就是最好的例子。绾萝挥了挥手,神水宫的弟子便放开了湮,但是放开了湮又能怎样?天情已经被制住了,穴道都被封住了,天情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湮哭着拉着天情,但是还是被神水宫的弟子分开了,天情被人用铁链给带走了,湮坐倒在地,月舞过去扶湮,却被湮给打开了,月舞看着湮的眼睛,那是一种仇恨的目光,湮在恨自己。月舞并不计较,湮确实该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将湮骗上山来,天情也不会束手就擒。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让湮失去了丈夫。 月舞再也不敢去看湮的眼睛,因为月舞知道那样的眼睛一定充满了仇恨。月舞不知道绾萝挥用什么手段对付天情,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方法,天情这下子肯定活不了了,月舞心中深深的自责,恨不得自己代替天情受过。 天情被带走关了起来,绾萝走近湮,看着湮道:“听静深说你已经怀孕了。”湮莫名其妙地看着绾萝,月舞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道:“宫主,不要。” 绾萝狠狠地呵斥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绾萝一掌击在湮的小腹上,凄厉地笑道:“天情杀了枫儿,我就杀了他的孩子作为补偿。”湮倒在地上,痛苦抱着小腹打起滚来,下身流出了殷红的血。 月舞看着血迹便知道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湮倒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月舞不忍心湮那么痛苦,于是点了湮的昏睡穴,让湮暂时先昏过去。 月舞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和天情交代。月舞想先将湮护送下山,然后再返回神水宫,去地牢探望天情。 神水宫的地牢,天情双手被铁链锁着吊了起来。绾萝手拿着鞭子,一鞭鞭抽打在天情的身上,每一鞭都打得天情劈开肉绽,但是天情一声都没有叫。天情越是不求饶,越是不叫喊,绾萝就越愤怒,怒火中烧。打的累了,绾萝才放下鞭子对天情笑道:“你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么?我之前对着你的妻子的小腹击了一掌,就是这样轻轻的一掌,她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流出了血。” 绾萝已经发狂了,凄厉地笑道:“你杀了我的枫儿,我也要杀了你的孩子为我的孩子报仇。” 天情听后,目眦俱裂,眼中透露着凶光,那表情恨不得将绾萝碎尸万断,但是天情一动,身后的琵琶骨便产生锥心蚀骨的痛,痛得天情差点昏死过去。 绾萝凄厉地笑道:“怎么样,失去孩子的滋味好受么,我的琵琶蚀骨钉的滋味怎么样?你将枫儿活活地烧死了,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先杀了你的孩子,然后杀了你的妻子,最后慢慢地留着你,将你慢慢地折磨到死为止。” 天情的眼里只有恨和无尽的绝望,但是浑身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所有的骨头好似断了一般,一直在痛着。 月舞来到地牢看望天情,天情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披头散发地被吊着,浑身都是皮开肉绽的,一身的血迹。月舞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都是自己的错,不然天情也不会束手就擒。 天情居高临下,根本不需要抬头,低头就能够看见月舞。天情艰难地开口道:“湮怎么样了,肚中的孩子怎样了?” 月舞几乎为之一窒,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天情表情痛苦道:“孩子是不是没了?” 月舞痛苦地点点头,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瞬间就毁在了自己的手中,月舞觉得自己的手中沾满了天情孩子的血。月舞甚至都不敢去看天情,她害怕自己看了天情眼中绝望的眼神,自己会受不了。 天情勉强道:“湮呢,她怎么样了?” 月舞声音颤抖地答道:“我点了她的昏睡穴,她睡过去了,我把她送回去了。” 天情道:“只要湮没事,便好。” 月舞知道虽然天情这么说,但是心中还是很痛苦的,毕竟这是天情和湮的爱情结晶,就这样子说没就没了,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天情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月舞道:“你说,只要我能帮的,我都帮你。” 天情道:“你帮我把琵琶骨上的两颗琵琶蚀骨钉替我拔下来。” 月舞震惊了,宫主她竟然用了琵琶蚀骨钉,这样的残忍的东西竟然都用上了。琵琶蚀骨钉一旦钉上,骨头有如千万只蚂蚁一样在侵蚀着你的骨头,那是锥心蚀骨的痛,月舞难以想象,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天情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月舞替天情拔下了琵琶蚀骨钉,但是天情的全身还是不能动。月舞知道天情想出去,自己也想帮天情逃离神水宫,但是宫主的点穴手法自己并不能够解开,月舞只能摸索地给天情解穴,但是解了半天只解开了肩井和命门两个穴道,但是解开了这两个穴道后,天情手臂已经可以动了,天情试着让自己挣脱铁链,但是浑身还是锥心蚀骨的痛,痛得天情根本动弹不了。 天情不断地冲穴,但是不知道绾萝用的什么手法,天情就是冲不开穴道。不仅冲不开,而且还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月舞看着天情一次次冲穴失败后的痛楚,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心想着自己去试探一下宫主,看宫主用的是什么封穴的手法,然后来替天情解穴,不管宫主怎么责罚自己,自己都不怕了,只要能将天情救出去,自己便能够不顾一切。 天情冲穴冲着便昏死过去,醒过来又继续冲,天情已经冲了无数次,但是还是冲不开,浑身都快要散架一般,骨头深处都是锥心蚀骨的痛楚。但是天情却毫不在意,天情此刻只想着湮,湮她怎样了,孩子没了,湮能不能接受? 天情虽然人被困在神水宫的地牢里,但是天情的一颗心全部都系在湮的身上,天情只担心湮的情况,对于自己身上的伤痕累累却毫不在意。天情只想立刻逃出这个地牢,去看看湮的怎样了,湮是他生命中的全部,湮千万不能够有事情,天情在心中祈祷着,这一刻天情只感到自己的乏力。 天情在心中责怪自己,自己竟然这么没用,连湮都不能够保护好,天情恨不得自己代替湮承受所有的痛楚,虽然天情身上已经满是伤痕,虽然天情身上的痛楚一直没有停过,但是天情一颗心却还是全部系在湮的身上,丝毫不在乎自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死一切凭天意 湮醒来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孩子没有了,抱着小腹就痛哭起来。然后才想起天情还被关在神水宫的地牢,也不知道天情怎样了,湮只想起身,但是下身的痛楚让她根本无法起身,但是湮还是坚持着起身。 湮的痛呼声将礼奢给喊了过来,礼奢忙将湮按着道:“你别起来,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湮抱着礼奢道:“啊爸,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天情被他们抓了。” 老人痛苦地闭上眼道:“这些圣女都告诉我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的就完了。” 湮断断续续地哭道:“啊爸,天情还被他们关着,要想办法救他。” 老人道:“你哥哥已经去打听天情的情况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神水宫的地牢,天情还在努力地冲穴,绾萝进来的时候正好发现,便笑道:“你竟然还能冲穴?真的是不简单,不过我封的穴道天底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解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就安心地接受我的折磨吧,你的任督二脉都被我封死了,我看你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说完,绾萝又拿起鞭子,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鞭子上带着锋利的刀刃,每一鞭子下去,天情身上都会带下来一片肉,伤痕不计其数。天情还是痛得一声不吭,绾萝越打越气,一边打一边骂,看守天情的弟子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差点就呕吐出来了。 月舞再次来到地牢的时候,当场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如果说天情昨天不成人样,那么今天天情彻彻底底不是个人了,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根本不能分辨出来那竟然还是个人。月舞拨开天情的头发,便看见了天情那张苍白虚弱,布满血污的脸,由于天情被吊着,因此脸庞并没有被打到。 月舞的心中像是又千万把刀在割一样,痛苦得让她几乎窒息。天情虚弱地对月舞道:“你封掉我神庭,鹰窗、巨阙三个穴道,力道越重越好。” 月舞不解道:“这三个穴道都是死穴,用力过重你会死的。” 天情道:“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封掉这三个穴道就行了,听我的,没有错。” 月舞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三个穴都是死穴,但是天情说的话却有一股力量驱使着自己去相信。月舞封住了天情的三个穴道,天情立刻昏死了过去。月舞慌了,自己失手杀了天情?月舞摇着天情的身体,为天情注入真气,但是却毫无反应,月舞看着一动不动,连气息都没有了的天情,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自己是爱着天情的,但是却亲手杀了他,这一下子让月舞如何能够接受?月舞对着天情的身体道:“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说完便准备自我了断,但是突然天情却活了过来,天情吐了一大口血,然后悠悠地醒了。 天情醒后,运力,然后天情的整个身子都向前弓了起来,明显是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天情放佛又昏死了过去,过了好久才醒过来,天情醒来后一直在恢复体力和内力,过了一阵子,天情挣断了铁链。整个人便从墙壁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伤口又开始撕裂,流了一地的血。 月舞还没有来得及问天情是怎么冲破穴道的,天情便挣扎着起身,月舞赶紧扶起天情。天情道:“我要回去看湮怎样了。” 月舞道:“好,我送你去。” 月舞将看守的人击晕,然后给天情换上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月舞都不敢用力,因为天情身上全部都是伤痕,稍稍触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便又重新裂开。但是天情好似没有感觉似的,并不在意身上的痛楚,天情只关心湮怎样了。 在月舞的带领下,天情一路上通行无阻。天情走得很快,在快到天情的家的时候碰见了右护法弥海。月舞问道:“弥海,你这带人是准备去哪?” 弥海道:“回圣女,我奉宫主之命,去将天情的妻子带回神水宫。” 月舞对天情悄悄道:“你快走,我拖住他们一会,你赶紧带湮走。” 月舞成功地将弥海拖延了一小会,但是一小会对天情来说已经够了。等到弥海带人来的时候,天情已经背着湮离开了家。天情背着湮一路向澜沧江跑去,虽然天情全身都在痛,但是天情却不能停下来,因为他不知道神水宫的人什么时候会追上自己,天情只有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苗疆,只有离开苗疆才是安全的。 天情一路上几次倒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天情咬紧牙关还是站了起来,不知道天情哪里来的力量,竟然能够支持着天情一次次地站起来。换做平常人早就死了,而天情竟然在全身都是伤痕的情况下,还能够背着湮渡过澜沧江。 渡过了澜沧江,天情才停下来稍稍喘息,但是神水宫的人要是追上来,还是很快的,毕竟天情背着一个人,身上还有伤痕,一路上速度并不是很快。 天情背着湮来到了南疆的一个小村子,借住了下来,天情也借机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天情便又背着湮上路了,湮要求天情放下来让自己走,天情道:“你刚小产,走路很痛,根本走不了,我背你,我们才能够逃出去。” 湮听了天情的话,只想哭。伏在天情的背上,湮觉得这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但是旋即想到自己和天情的孩子没有,湮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但是湮却尽量不让天情发现,因为她知道天情已经够累的了,不想天情再为自己担心。 一开始天情一路上走走停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湮突然就气若游丝一样,天情担心不已,日夜不歇地狂奔,他只想找到段天涯,天情终于找到了段天涯。 段天涯一看见天情苍白,两眼红肿的样子便知道天情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还很疲劳,段天涯赶紧将天情接进房间。 段天涯问道:“天情,你这是怎么了?” 天情焦急道:“你快给我妻子找个郎中,帮她看看。” 段天涯道:“你先将她放下再说。” 天情焦急道:“你快去喊郎中。” 段天涯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天情这么着急,于是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天情将湮放下,让湮躺下后,段天涯便将天情拉到房间外面问道:“天情,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是?” 天情靠在墙壁上道:“她是我的妻子,叫礼湮。” 段天涯吃了一惊道:“你何时有了妻子?” 天情道:“这个我以后和你说,先帮湮看病要紧。” 不一会大夫便来了,天情拉着大夫的手道:“大夫,你帮我看看我妻子,她怎么了。” 大夫便开始给湮诊起脉来,过了一会大夫道:“你妻子她没什么大碍,反倒是那你的伤更重。” 天情道:“我没事,我妻子她到底怎样了?” 大夫道:“只是小产,然后身体未经调养,所以身体很虚弱,只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无事,切记不可让她伤心过度,这样会导致忧郁成疾。” 天情一听到湮没事就放心了,然后天情就倒了下去。 段天涯没来得及防备,天情便一头栽倒在地,段天涯问道:“大夫,他怎么了?” 大夫看了看天情,仔细地把脉,然后道:“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带、冲二脉尽断,血气虚弱,换做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段天涯迟疑问道:“他带冲二脉尽断?” 大夫表情凝重道:“对,他的带冲二脉尽断,看起来像是自断经脉的,不像是别人而为的。” 大夫停顿道:“这个是他主要的伤,他身上应该不只是这么一点伤。” 当大夫揭开天情的衣服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当场说不出话来。全身密密麻麻的都是伤口,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大夫问道:“你这个朋友是经过什么事情,怎么会搞得一身的伤?” 段天涯道:“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醒过来问他才清楚。” 大夫道:“我先给他开药,你把他泡在药缸里,他伤势这么重,又一路奔波来的,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这个要看天意。他带冲二脉已断,至于能不能继续用武功还不知道,这个要看他的造化,很有可能武功从此就废了。” 段天涯道:“大夫,其他的不管,先把人救活再说。” 大夫道:“老夫自然会尽力而为之,不过一切还是要看他的造化和天意。” 段天涯看着昏睡不醒的天情,眼神复杂,不知道天情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以天情的功夫怎么会弄得一身是伤?天底下能够将天情伤得如此之重的人恐怕不多。天情为何要自断带冲二脉?还有天情带来的女子,天情说是他的妻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天情什么时候有了个妻子? 段天涯脑海里满是疑问,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天情醒了才能够为他解答。段天涯满面忧愁地看着昏睡的天情,心想道:“天情,你一定要醒过来,千万不能够一睡不起。” 第一百三十章 拼死只为朋友情 天情一时间并没有醒,反倒是湮先醒了过来。 湮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湮然后便看见了段天涯。湮一脸害怕地问道:“你是谁,天情呢,他在哪里,是不是被你抓起来了?” 段天涯道:“姑娘莫怕,我是天情的朋友,我叫段天涯,这里是南疆,天情他在疗伤。” 湮一听是天情的朋友,便放心了。湮问道:“天情,他怎样了?” 段天涯道:“天情的伤很重,需要疗伤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在隔壁的房间。” 湮起身想去看看天情,但是段天涯及时阻止道:“姑娘,你现在还不能起身,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 湮虽然想起身,但是四肢却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段天涯道:“我想问姑娘一点事情。” 湮道:“你想问什么?” 段天涯道:“天情说你是他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湮道:“我是天情的妻子,三月三在篝火大会上他抢下了金香囊送给我。” 篝火晚会,段天涯是知道的。 段天涯道:“天情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小产又是怎么事情?” 湮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段天涯,但是段天涯还是不知道天情的伤是怎么来了,为什么会自断带冲二脉。三天后湮勉强能够下地,天情还是没有醒过来,还是被泡在药缸里面。 湮看见天情的样子,天情浑身上下全部是伤痕,湮没想到天情原来身上竟然有这么重的伤,却还执意背着自己,湮忍不住便开始流泪。湮问段天涯道:“天情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段天涯道:“具体天情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这个就要看天意和天情的造化。” 湮不理解道:“什么叫看天意和天情的造化?” 段天涯有点为难道:“意思就是说天情很有可能一直就这样子,再也醒不过来了,天情的带冲二脉已经断了,大夫说天情一路上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能够背着你从苗疆来到南疆,已经是个奇迹了,换做其他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湮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流,身手抚摸着天情的脸庞,嘴里呢喃,段天涯听不见湮在说什么。段天涯想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自己应该出去,让他们夫妻两个好好待一会。 湮就坐在天情的药缸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天情的脸,泪水不住滴落在药缸里。但是天情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一睡再也醒不过来了的样子。湮痴痴地望着天情苍白的脸庞,心想,要是天情醒不过来,她想和天情一起睡下去。 苗疆神水宫,对于月舞放走天情和礼湮一事,绾萝很是愤怒,将月舞关了起来,废去了月舞圣女之名。她没想到月舞竟然敢将天情放了,但是就算是将天情放了,天情也跑不了,天情的任督二脉已经被自己封死,相当于武功尽废,还能够有多大作为?更何况自己已经派两大长老出去寻找天情,一定要将天情给抓回来,活活烧死,以消心头之恨。 但是天情就像是突然失踪了一样,根本没有天情的消息,但是绾萝根本毫不担心,因为她的青白两大长老肯定会找到天情的,她只需要待在神水宫等天情被抓回来的消息就行了。就算两大长老找不到天情,只要礼奢和礼华在自己手上,就不怕天情不会出现来救他们两个。 绾萝相信,只要天情出现,等待天情的下场便只有一个“死”字。 南疆,已经是第五天了,天情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天情的脉象已经慢慢的趋于缓和,有了好转的迹象,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段天涯也发现了南疆出现了不少神水宫的人,连那个老不死的青木长老也来了。 段天涯想,一旦天情被青木这个老头发现,一切都完了,自己根本不是青木老头的对手,除非和天情联手。但是眼下天情根本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如果让青木早一步发现了天情在自己府邸,青木又是那种根本不讲江湖道义的人,那么天情便凶多吉少。 段天涯一一吩咐知道的人不准将消息泄露出去,否则段天涯第一个不放过他。虽然段天涯这么说了,但是还是有小人为了钱财而将天情在段府的事情告诉了青木。 段天涯一知道青木正向自己的府邸来的消息便慌了,先让人将湮送走,然后自己带着天情和药缸躲起来,偏偏大夫说天情就靠药缸续这一口气,如果天情一旦离开药缸,那么必死无疑,他要去给天情寻药来医治天情。 段天涯正在搬着天情和药缸,刚走到后院,便看见了在屋顶的青木。段天涯笑道:“青木长老好兴致,竟然站在屋顶上看风景。” 青木一身青衣,发须皆白,站在屋顶上面笑道:“段公子也好兴致,竟然抱着一口缸,不知道是腌菜缸还是抱的是个人?” 段天涯冷汗直流道:“我抱的怎么可能是人,人又怎么会待在缸里面,青木长老说笑了。” 青木笑笑道:“既然不是人,那么便是腌菜,正好老夫爱吃腌菜,段公子可否打开缸盖让老夫尝两口?”说完一指弹向缸盖,缸盖被击飞,里面泡着的赫然是天情。 段天涯脸色黑了,自己不能弃天情一走了之,打又打不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段天涯思忖着,硬打的话,无疑自己是打不过青木的,毕竟青木老头年龄摆在那里。唯有将青木激怒才有机可乘。 段天涯笑笑道:“听说神水宫有青白紫金四大长老,宫主洛叶更是了得,一双落叶蚀心掌无人能敌,大公子洛江可谓是人中俊杰,年纪轻轻就名满南苗二疆。” 青木对段天涯想说什么不明所以,笑笑道:“你这是想拖延时间么。你难道还有救兵不成,难道你是在等段千愁?” 段天涯摇头笑道:“我并不是在等他,我就一个人而已,他已经去了中原。我只是想说一些英雄事迹而已,并不是想拖延时间,在青木长老面前,有谁能够拖延时间?” 青木笑笑道:“你知道就好。” 段天涯接着道:“当年神水宫宫主洛叶胸有大志,率领大队人马进攻川中,结果碰见了唐门。落叶谷一战,华椴、龙棕两位长老死了,只剩下青白两位,江湖人一时道青白不接,不青不白。” 青木的脸色已经变了,段天涯还在继续说着:“不仅仅如此,神水宫最杰出的少宫主洛江也惨死在唐门手中,虽然这一场大战打下来,唐门死了,但是神水宫宫主洛叶也死了,真的是化作了落叶乘风去,当年大战的谷为了纪念神水宫主洛叶,因此被称为落叶谷。” 青木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开口大骂道:“无知小儿,你这是找死。” 青木之所以那么愤怒不是因为战胜了唐门,反而恰好是输给了唐门。这个唐门不是蜀中唐门,而是唐家堡的唐门,唐家大公子,上上任唐家老大唐尧之子唐门,唐门比唐宋绝要大三岁,是唐门年轻一辈中年龄最长的,本来也是唐门下一任的接班人的人选。 唐门一进江湖,便名动天下,唐门就是唐门,他就代表唐门。虽然唐门只是一个人,但是谁也不能小瞧唐门,因为他是唐门,唐尧之子唐门。唐门一个人,就一个人便在落叶谷抵挡住了神水宫几百号人马,而且还杀了两大长老,大公子洛江,宫主洛叶,神水宫死伤无数,虽然唐门也死了,但是无疑这一战唐门是赢了的,从此以后,神水宫的势力范围都不敢伸出苗疆。 段天涯笑笑道:“死不难找,遍地都是。江湖有这么一句话,一个神水宫抵不上一个唐门,不知道青木长老是怎么认为的?。” 青木愤怒地咆哮道:“今天老夫不杀你,誓不为人。”话音未落,双手成爪已经抓向段天涯的胸口,段天涯急退,被青木这一落叶爪给抓一下,自己真的就成了落叶。 段天涯一直在躲避着,根本不和青木发生正面的交手,偶尔的正面交手,也是一交手便撤,根本不想和青木纠缠。青木也发现了这一点,自己累得快不行了,但是还是没能伤及段天涯分毫。青木大怒道:“兀那王八羔子,有本事别跑,和我决一死战。” 段天涯笑道:“要是你去死,我还年轻着,我才不想死。” 青木几番努力,实在是追不上段天涯的轻功,被段天涯带得团团转,体力耗费了不少,却是什么效果都没有。青木索性不追了,直接一掌拍向装着天情的那口药缸。段天涯一见青木拍向药缸,心中大惊不好,如果让青木拍碎药缸,天情便完了,绝对不能让青木将药缸给拍碎了。 段天涯也是一掌击向药缸,青木和段天涯两人一前以后,双掌击在药缸上。段天涯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微汗,但是青木却是和平常一样,完全没事。 青木笑道:“我倒是想看看,是段家的一阳指的内功厉害还是老夫的枯木内功厉害。” 两个人就这样不断地拼着内功,一开始段天涯还能够支持住,但是慢慢的段天涯开始满头大汗,慢慢地就快支持不住了,内功都快耗尽了,而青木脸上只是略微有点青色而已,并没有流汗,可见青木内功雄厚,根本不是段天涯能够比的。 两种内力源源不断地向药缸中心聚集而去。药缸里面的药水温度越来越热,竟然烧开了。这么大的一缸药水竟然被两人的内力给烧开了,可见两人拼内功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却正是两个人拼内功这才帮了天情,天情被药水煮着,加上两种内力不断地涌向天情,药缸里面开始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天情开始慢慢地有了苏醒的迹象。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机缘巧合竟苏醒 天情同时被两种内力煎熬着,苍白的脸上开始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药水的温度过高还是因为两种内力冲击天情的身体所致。 段天涯和青木两人还在比拼着内力,两人已经拼了将近半个时辰,段天涯已经接近极限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多只能再支撑一盏茶的时间了。药缸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不断有药水渗出。 段天涯很是担心,如果药缸一破,后果不堪设想。青木脸上甚是得意之色,就凭这黄毛小子还想和自己凭内力,迟早将他耗倒,然后两个一起带回宫里去。 但是正在拼着,青木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向药缸涌去,但是却是不受自己控制,药缸仿佛在抽取自己的内力。青木心中大骇,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事情?青木想脱身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像是被吸住一样,紧紧地贴在缸壁上。 青木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现象,自己的内力不受控制,双手被紧紧地吸住,青木心中很是愤怒。大喝一声,强行挣脱缸壁的束缚。在青木的强行挣脱之下,青木终于成功地将手收回来,但是也因此倒退了好几步。 青木的手一离开药缸,药缸便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段天涯抢救不急,一脸的担心,他害怕天情从此就断气了。但是令段天涯欣喜的是天情不仅没有大夫所说的,离开了药缸便断气,反而站立在当中。段天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天情,难道天情已经好了? 青木一脸吃惊地望着天情,刚才明明只能躺在药缸里的人,现在竟然却站在自己的面前。青木对于之前的事情,愤怒不已,刚好天情站在前面,一掌就向天情身上拍去。 段天涯站在天情的身后,并看不到天情的情况,只看见青木一掌拍向天情,慌乱中准备上前救援。但是之前拼内力的后遗症出现了,段天涯身子一软,人便向地上倒去,段天涯艰难地撑住身子,担心地看着天情。 天情并没有醒过来,只是闭着眼睛站立着。青木一掌击在天情的胸前,但是令段天涯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本以为天情被会这一掌击飞,没想到被击飞的反而是青木。段天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吃惊地望着天情。 青木知道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他一掌击向天情,却受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内力袭击自己,但是这一股内力,明显含有自己的内力。青木可谓是自己被自己的内力给击了一掌,青木倒地后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一切奇怪的事情。 原来,在青木和段天涯两人比拼内力的时候,两人的内力全部涌入了天情的体内,不然药缸断然不可能承受得了两人庞大的内力。正是因为如此,天情的才能够恢复过来,身体体经过两种内力的冲击,加上药效,天情身上破损的经脉也在慢慢被修复,伤口也慢慢地开始愈合。 与此同时,两种内力开始留在天情体内,融合成一股庞大的内力。这股内力如果在天情体内,能够得到很好的引导,那么便能够为天情所吸收。但是天情显然还没有回复神智,这股内力留在天情体内反而是极大的坏事。这庞大的内力在天情的奇经八脉里面胡乱地冲着,如果这股内力不能够及时被宣泄出去,天情身上的经脉必定会被这股内力冲得七零八落,严重的话,会直接导致天情经脉爆裂而亡。 青木击向天情这一掌,却正好让这些内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全部向青木涌去,所以青木才会被天情在闭眼没有反击的情况下震飞。天情也因为这股内力被宣泄出去,而得以缓缓醒过来,天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青木瞪大了眼睛看着天情,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吐出来,自己无意间竟然救了这个小子,青木真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天情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了青木,让后转身便看见了段天涯,天情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天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老头是谁?” 段天涯看见天情竟然醒过来了,大喜道:“天情,你终于醒了,那个老头是神水宫的青木长老,他是来抓你的。” 青木道:“老夫就是神水宫大长老青木长老,识相的乖乖投降,和老夫一起去神水宫,也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天情并没有理会青木的自我陶醉,向段天涯问道:“湮她怎样了?” 段天涯道:“她很好,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带她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天情皱眉道:“带她去的人手可靠吗?” 段天涯道:“你放心,绝对可靠。” 天情眉头才舒展开来。 青木见到一个小小的刀帅竟然敢如此地轻视自己这个神水宫大长老,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青木气极,一出手就打算要天情的命,虽然宫主说要抓活的,但是此刻青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将天情杀之而后快。 青木落叶爪一爪向天情抓去,天情背向青木,段天涯是知道落叶爪的厉害的,立即大呼:“天情,小心。”显然天情的反应比段天涯意料中要快得多,青木落叶爪还没有碰到天情的时候,已经被天情一脚给踢飞。 青木这下子彻底被激怒了,自己竟然两次败在这个天情手上,第一次说得过去,但是第二次就说不过去了,青木知道自己败的原因是小看了天情,不然天情那一脚绝对踢不中自己。青木从怀中抽出缅刀,青木道:“自从我做了大长老,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这把刀了,你很走运,能够成为这把刀的刀下亡魂,死也不冤了。” 天情并没有理会青木的话,对段天涯道:“你刀借我一用。”段天涯心知天情要用刀法对付青木,便将自己的刀给了天情。 天情接过刀,脸上有着一种很孤傲的神情,但是这一种孤傲的神情却让人看起来却不是孤傲,反而是一种忧郁,感觉有一种悲伤笼罩着天情。 青木才不管这些孤傲难过什么的,青木只要将天情杀掉就好,青木又绝对的把握能够杀掉天情,毕竟天情只是个黄毛小子,毕竟自己已经在枯木刀法上面浸*了至少四十年,死在枯木刀法上面的好手已经多得自己都数不清楚。 青木的刀法,一刀下去,你就要成为枯木,枯木就是死木,也就意味着你要死,或者已经死了。 这样的刀法天情能不能够应付得过来?答案是不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知道,比武的事情是不能够随便下结论的,当比试的双方力量并不是十分悬殊的时候,当局面有多重不稳定的因素的时候,结果自然是时刻变化的,也许这一秒你是可以赢的,但是就是因为你不重视这个比试,你开始轻敌,小看对手,结果你输了。 很多本来可以稳定的局面,就是因为大意而输了,这样的情况多得数不胜数。但是如今的场面,青木已经吃过自己轻敌的后果了,这一次再也不会轻敌了。天情能不能够打赢青木?大概只有天情心里最清楚。 天情知道对手武功很高,刀法也很出众,但是这一切与自己都没有关系。因为自己不能败,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还有湮,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将青木杀掉,不然湮落在他们手中,可谓是生不如死。 天情在握上刀的这一刻,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要杀死青木。 青木已经开始出刀了,但是天情出刀更快,青木还没有看清楚天情是怎么出刀的,天情的刀已经到了青木的眼前,就在天情的刀即将刺进青木身体的那一刹那,青木避开了天情这要命的一刀。 这样的一刀,青木竟然能够避过,天情眉头皱了皱,但是表情并没有变,浑身散发着煞气。如果说感觉,那便是冷,冰冷彻骨,虽然苗疆的天气此时很热,但是青木却还是感觉到寒冷,这寒冷是从天情的身上,刀上传来的。青木相信,如果被天情的刀砍中或者哪怕只是削过都会必死无疑。 这是一场未知的较量,谁也不知道谁会死在谁的刀下,但是谁都不想成为别人的刀下鬼,人总是想活着的,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天情却不是这么想的,天情抱着必死的决心,不能败。死也不能败,自己就算是一死,也要和对手同归于尽。 如果说一开始天情只是有着必死的决心,那么从青木避开自己的那孤注一掷的一刀开始,天情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天情知道青木确实功夫在自己之上,面对一个战斗经验比自己丰富,功夫比自己高强,内力还比自己高的人来说,天情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如果说年轻是优势的话,天情也没有优势,因为天情重伤还没有痊愈。 唯有拼命一搏,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不然根本毫无希望,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虽然天情身边还有段天涯,但是段天涯根本此刻帮不了天情任何的忙,反而可能会成为天情的拖累。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归于尽而后生 天情此刻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才能够和青木同归于尽,因为天情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自己虽然已经醒过来,但是伤势却并没有完全恢复,自己撑不了多久,只能速战速决。 天情手中握着刀,握得紧紧的,眼睛盯着青木。青木能够感觉到天情眼中的杀意,青木毫无畏惧。天情说出手就出手,毫无征兆,但是青木却好像能够预知得到天情的招式和套路,早早地就在半路上等着天情的刀,然后拦下天情的刀,进行反击。紧紧是交手几个回合,天情已经处于下风,但是天情的刀法却依旧是速度不减,凌厉的招式向青木砍去。 一开始青木还能够找出来天情的刀法套路,但是到了后面,青木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一时间手忙脚乱。但是毕竟青木有着那么多的战斗经验,青木定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对付天情的刀法,也不再想着如何去寻找天情的刀法套路,用自己的枯木刀法去对付天情的刀法。 两个人开始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偶尔天情占得上风,时而青木打压得天情没有还手之力,但是总的说来,还是青木占着上风。段天涯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担心不已。 天情和青木已经打了将近两刻的时间了,此时天情已经慢慢的落于下风,再也没能够占据上风。段天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天情刀法的速度慢了下来,心急不已,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观看着,心中为天情加油。 天情确实刀法慢了下来,因为天情的手臂已经越来越沉重,都已经快提不起来了,但是天情却还是咬着牙出手。 段天涯看着天情的背后,伤痕累累,但是却在琵琶骨处有两个大洞。段天涯心中突然有个害怕的发现,段天涯知道神水宫是有一种刑罚的工具,叫琵琶蚀骨钉,琵琶蚀骨钉主要是为了对付武林人士而制造的,这种钉一旦钉入人的琵琶骨,一双手便等于废了一半,手臂一旦运动,便会无比疼痛。因此虽然双手完好无损,但是却无疑废了一半。虽然天情身上的琵琶蚀骨钉被人取下来了,但是后遗症却是明显存在着。 段天涯在心中想着,天情竟然被琵琶蚀骨钉钉过,难怪天情的刀法越来越慢,手臂越来越不灵活。但是这一切段天涯看在眼里,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段天涯十分想让自己站起来,但是之前拼内功导致自己内力枯竭,一时间根本就不能够站起来,但是自己却无法坐在这里坐以待毙,段天涯一边观看着场中的形势,一边运功调息,希望能够尽快的让内力恢复一点。 青木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来天情刀法的滞缓,一开始青木还以为天情这是引.诱自己,但是慢慢的青木发现,天情确实是速度慢了下来,不再像第一刀那样惊人的速度了。青木开始大笑,对手已经不行了,怎能不让他感到高兴。 天情一脸的寒冰,能够让对手心悸的寒,但是对青木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天情在等待青木出手,青木越是不出手,天情越是着急,虽然天情不表露出来。因为时间拖得越久,自己的体力消耗得越多,自己完全不能和青木比,这样子下去,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希望。 青木遂了天情的心愿,并没有迟疑,立即对天情出手,天情仗着绝顶的轻功,还是能够保住重要部位不被青木击中,但是天情身上已经有了十多道新的伤口,无一例外都是青木造成的。 青木是很郁闷的,自己想要将天情给杀死在自己的刀下,明明一刀刺向的是胸膛,结果却只是在手臂上划上了一刀而已,青木对这样的结果是不满意的,很不满意,他要的是置天情与死地,并不是让天情受伤而已。 天情心中是绝望的,自己这么努力地躲开青木的刀,结果还是被砍了这么多刀,天情心如死灰,甚至已经开始绝望了。但是就算是绝望天情还是要坚持着不能倒,不能败,要和青木同归于尽。 天情在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流血的时候,想到了湮。自己娇小柔美的妻子,她现在怎样了?如果自己死了,她又会怎样?会不会感到害怕和孤独,会不会无所依靠?遇见坏人的时候,她要怎么办?想到这一切,天情开始难过,心中有着一股悲伤在流淌,仿佛是临死前的悲歌。 天情想着湮的时候,又想到了莫北,这个他第一个爱的女孩。她如今在紫陌阁过得应该还好吧,有着紫陌阁的照顾和夏雨雪,她应该不缺什么了,她那样善良的一个女孩,也不会有人对她怎么样,更何况自己教了她“纵情遗恨生死绝”,想害她的人恐怕也轻易不能得逞,还有自己给了她那块玉佩,关键的时候,总算是能够帮助她的。她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她会好好的。 天情想完了莫北后,又回想到了湮,这个是自己唯一但心的一个。湮那么胆小,那么柔弱,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如果自己死在了青木的刀下,湮该怎么办?天情想来想起都不知道湮能够怎么办,至少莫北还有自己教的轻功和给的玉佩,而湮呢?连孩子都没有了,如果自己一旦真的死了,恐怕湮再也活不下去了,想到这里天情就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够败,就算是死也要见到湮以后再死。 青木看着血流满身的天情,已经开始渐渐无力的天情,哈哈大笑道:“你已经不行了吧,流了这么多血,你还能够坚持多久?” 天情面无表情道:“能坚持一会是一会。” 青木笑道:“那我就让你体会一下血流干的滋味是怎样的。”说完便又向天情攻去,眨眼间,天情身上又多了三道伤口。 青木笑道:“这下子感觉很棒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杀死一个人了。” 天情却依旧冰冷如山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青木笑道:“好说,想死还不容易,老夫完成你的心愿便是。” 青木一刀直接向天情的胸膛刺去,但是让青木愤怒的是天情并不是甘心束手就死的,天情竟然还想趁自己放松戒备的时候,放手一搏,还好自己有防备,不然还真的让那小子给得逞了。 天情故意装作求死,想让青木能够直接来杀自己,放松警惕,结果还是被青木发现了,自己的计谋劳而无功。这下子无疑更加令青木愤怒,青木的刀法招招杀着,砍向天情,天情还是只能努力地闪躲着之前最后的一搏都没有成功。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天情努力地闪躲着,却刚好碰上了青木的刀。段天涯想不通,明明天情是避开那一刀的,结果却撞上了那一刀,将自己向刀口上送。 青木笑道:“你还是被我的“枯木逢春”给制住了吧,看你还能够躲到哪里去。” 天情被青木一刀刺中左胸膛,天情的胸前更加红了,一个人竟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青木刚想拔刀,天情却伸出左手将青木的刀握得死死的,天情这一个举动让青木疑惑了,这小子这是想干什么?难倒还喜欢让刀留在身体里? 段天涯也不明白天情想干嘛?让青木的刀长时间停在胸膛里,难道是为了不让血流出来?但是这样子却还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青木脸上出现了吃惊的表情,因为他想抽刀再对天情补一刀,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刀根本就抽不出来,被天情死死地握住了,原本只是以为天情是随手握住的,现在看来自己又中了天情的计谋。青木瞪大了眼睛看着天情,开始愤怒,但是愤怒也没有用,刀还是拔不出来。青木一掌向天情击去,这一掌之下,刀是拔出来了,但是青木的左手却被天情死死地抓住了,这下子青木彻底的心寒了,感到害怕了。 天情抓住青木的手臂之后,右手挥刀便向青木的胸膛刺去,这一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刀令青木猝不及防,一手被制,一手握刀,根本来不及阻止天情的出乎意料的一刀。青木立刻弃刀,但是徒手又怎么能够挡下天情的刀? 天情的刀穿过青木的手心,然后直接刺进了青木的胸膛,青木脸上一脸吃惊和后悔的表情,他实在是低估了天情,低估了天情必死的决心。天情一刀在青木胸膛内,豪不做停留,立刻抽出,然后又是一刀挥过青木的喉咙,青木的眼前惊现一抹刀光,然后青木就这样倒了下去,永远地倒了下去,虽然青木很不甘,但是这些不甘他只能带到地府去了。 青木倒下去后,天情开始站立不住,大口地吐血,整个左胸膛都是血。但是天情不能倒,他还要去见湮,他还想看看湮。段天涯此时也差不多调息好了,能够勉强起身了,段天涯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天情,立刻封住了天情的穴道,在伤口上敷上金疮药给天情止血。 天情问道:“湮呢?带我去见他。” 段天涯神情复杂地看着天情,明明天情已经受伤这么重了,但是还是想着自己的妻子,段天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叹了一口气道:“好,你别急,我带你去见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身伤痕笑见她 天情想到自己马上能够见到心爱的湮,便开始笑,虽然天情满身是伤,但是天情还是笑得出来。 段天涯很佩服天情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浑身是血,竟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段天涯在想,如果有一天天情死了,绝对是自己杀死自己的,像天情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自己便是最大的凶手。 天情在段天涯的带领下,来到了湮藏身的房子。 段天涯道:“她就在里面。” 天情高兴不已,准备上前推门就进,但是就在手触及门的时候,天情迟疑了。天情看着自己满身血迹,心想,这样子见湮不太好,因为他知道湮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伤心流泪,自己却不想湮为自己流泪,天情决定将血迹处理一下再见湮。 天情对段天涯道:“找个地方帮我把身上的血迹清理一下。” 段天涯开始看不透天情的做法了,明明那么想见到妻子,但是就在快要见到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段天涯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 天情道:“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而难过。” 段天涯听到后呼吸为之一窒,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赞同天情的做法,但是还是能够理解。在心中想到看来这个礼湮对天情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很少看见天情这个样子,看来天情真的是找到了他生命中的人。 天情清理了一番后,虽然身体上还有着疼痛感,但是这一切丝毫无法阻止他强烈地想见到湮的心。 天情推开门便见到了湮,湮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桌旁。 天情轻轻地唤了一声:“湮。” 湮抬头便发现了对她笑的天情,这一刻湮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把冲向天情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天情,生怕抱得送了天情便会不在了一样。 湮在天情的怀里哭诉道:“你已经昏迷了七天,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就那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情温润地笑道:“傻瓜,你看我现在这不是没事了么,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尘世上孤孤单单的。” 湮依旧哭诉道:“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我怕一分开,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天情一边擦拭湮的泪水一边笑道:“傻瓜,怎么会,我们不分开便是。” 段天涯看到这个情景,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不仅仅会打扰到两个人,还会触景伤情,于是悄悄地出去了,顺带把门都给带上了。 湮只想紧紧地抱着天情,因为她真的害怕失去。但是抱着抱着,湮发现了不一样的情况,湮发现自己的手臂湿湿的,一看才发现,手臂上竟然有血。好端端的手臂上怎么会有血?天情发现了湮手上的血,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 天情还来不及掩饰,湮已经发现了,自己并没有流血,显然这血是从天情身上沾染来的,但是天情身上为什么会有血?湮发现天情的衣服都有血在向外渗,而且不止一处。湮着急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 天情笑笑道:“没事,只是流了点血。” 湮又开始哭道:“你安慰我而已,连衣服都染红了,还说没事,你之前伤口不是都快好了么?” 天情道:“这是刚才和青木打的时候留下的。” 湮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说神水宫的青木长老?” 天情点头道:“就是他,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打败了。” 听到天情说已经将青木打败,心中稍微放了一下,但是还是很不放心,对天情道:“我帮你敷药。” 天情道:“刚才已经敷过了。” 湮道:“敷过了怎么还会流血?” 天情目光闪烁,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敷得不够仔细,湮肯定会说再帮自己敷一次,那么便会发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显然天情是不愿意让湮发现自己的伤口的。但是如果说实话是因为抱得太紧了,导致伤口崩裂,这样子湮又会自责,一时间天情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天情还没有回答,湮竟然已经猜到了,问道:“是不是我抱得太用力了,所以才让伤口崩裂了。” 天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情是不想骗湮的,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想骗。天情只好点头,结果不出天情所料,湮开始自责,湮又开始流泪道:“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受了伤,不该把你抱那么紧的。” 天情轻轻地为湮擦拭泪水笑道:“傻瓜,别自责了,伤口要流血,止是止不住的。” 湮反驳道:“可是这是因为我,所以你的伤口才会裂开的。” 天情无比认真地对湮道:“我就算是流血,我也不想你流泪,我舍不得让你流泪,答应我不要流泪。” 天情的话还没有说完,湮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泪光涌动。天情凑上去,轻轻地吻掉了湮的泪水,他不愿意让心爱的人为他流泪。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情意,不需要言语,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便是最好的言语。 段大夫还在为天情寻找良药没有回来,但是天情的身体已经到了治疗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一身的伤。虽然天情醒了,但是段天涯还是按照段大夫吩咐他的,让天情每天在药缸中浸泡上两个时辰。这样下来,天情身上的伤在慢慢的愈合,但是这些伤痕却是一直留了下来,无法清除。 天情浸在药缸的时候,湮就在旁边看着,和天情聊天说话,为天情解闷。几天之后,虽然天情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天情身上的经脉问题始终还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段天涯问过天情:“你为什么要自断带冲二脉?后果的严重性你不知道么?” 天情道:“当时,我任督二脉完全被封,解开的只有肩井、命门两个穴道、我只有通过自断带冲二脉,才能够解开被制住的穴道,不然我根本逃不出神水宫。” 段天涯叹了口气道:“你的带冲二脉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果不能恢复,我也不清楚具体后果会怎样,这个要等段大夫回来了才知道。” 段大夫带着药草回来了,竟然发现天情已经醒了,很是让段大夫疑惑,按道理天情不可能醒得这么早。于是段天涯将自己所见的告诉了段大夫,段大夫立刻为天情把了一下脉,一开始很欣喜,但是越是把到后面,段大夫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段天涯不明所以地问道:“大夫,出了什么事?” 段大夫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情道:“大夫直言无妨。” 段大夫忧心忡忡道:“从你们告诉我的情况来看,因为天涯和青木两个人拼内力而导致天情醒过来,其中必定是因为两个人的内力全部作用在天情的身上,于是天情才会在我预期之前醒来,但是同样因为这一点,你们两人的内力都被天情吸收在体内,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内力,在天情的体内并不是和谐相处的,更何况天情自断带冲二脉,导致这股庞大的内力无法通过带冲二脉,如今这股庞大的内力堵在了任督二脉。” 段天涯道:“你是说,天情任督二脉有股庞大的内力?” 段大夫皱眉道:“是的,但是正是因为这股庞大的内力,将天情的任督二脉堵住了,不信你让天情运功提气,胸口肯定是透不过气来,仿佛被千金的东西压着一样。强行运气反而会更加导致经脉受损,导致内伤。” 天情按照段大夫说的话,运功,果然胸口压抑着喘不过起来。 天情疑惑道:“为什么我和青木打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 段大夫道:“你和青木打的时候,都用了什么功夫?” 天情道:“轻功和刀法。” 段大夫道:“这就对了,刀法主要走手三阴经和手三阳经,轻功走的是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你那天用的武功走的都是十二经络,并不是走八脉中的任督二脉。但是你一旦运功提气,便会走任督二脉,而你的任督二脉被堵住了,因此你会感到压抑。任督二脉对于一个练武之人的重要性,想必你们也知道,如果任督二脉长期受堵,那么任督二脉便会毁掉。” 段天涯问道:“那天情应该怎么办?” 段大夫迟疑道:“我可以为他做扎针,为他连接的经脉,但是能不能够成功就要看天意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把握,我重来都没有遇见过带冲二脉自断这种情况,我只有三成把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天情淡淡道:“什么心理准备?” 段大夫皱眉眉头道:“如果一旦治疗不成功,那么你将会内力尽失,也就是相当于武功尽废。” 段大夫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段天涯的心中,天情不能用武功这还让他怎么活?反而天情一脸的镇定,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睛只是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谁也不知道天情眨眼睛的一刹那在想些什么,在想湮还是在想莫北?心情是怎样的,是悲伤、难过还是无所谓?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新接带冲二脉 三人一阵静默,良久,天情道:“武功尽失也没什么,请大夫为我接经脉。” 段大夫道:“好,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老夫也一定会尽全力为你接上带冲二脉。” 天情道:“什么时候开始?” 段大夫道:“明天,这种事情不能再拖,越拖对你的身体越不好,我今天去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明天我就给你接脉。” 天情道:“有劳大夫。” 段大夫摆手道:“你是天涯的朋友,自然是老夫的朋友,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段大夫走后,段天涯问道:“武功尽失真的不重要么?” 天情问了一句:“武功重要还是心爱的人重要?” 段天涯不明所以地问道:“当然是心爱的人重要,但是这两着有关系么?” 天情悠悠地望着远方的云彩道:“武功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可惜的,心爱的人要是没就再也不会有了。” 段天涯懂了,你知道了天情的话中意思,他不再说什么。 晚上,天情搂着湮,躺在床上。湮仰着脖子问天情道:“你明天就要接受大夫的治疗了,听说一旦失败,你会武功尽失?” 天情点头用鼻音道:“嗯。” 湮突然就哭泣鼻子来,天情笑着安慰道:“傻瓜,武功尽失而已,又不会死,哭什么。” 湮道:“我知道武功对你们练武的人来说,武功就是你们的生命...” 湮还想继续说下去,天情已经阻止道:“傻瓜。你就是我的生命,武功算得了什么,不过身外之物,你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都比不上你重要。” 湮听了天情这话以后,鼻子酸酸的,只想哭,心中充满了感动。 第二天,段大夫开始为天情治疗。 治疗开始前,段大夫道:“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你要忍住,不能乱动。” 天情笑道:“没事的,大夫开始吧。” 段大夫道:“我先用金阵将你的任督二脉封住,将那股庞大的内力留在任督二脉内,防止它们流窜,然后再开始为你金针。”说完便用金针封了天情的任督二脉,将天情体内的那股庞大的内力暂时封在任督二脉内。 段大夫开始施针,在天情冲脉的气冲、横骨、大赫、气穴、四满、中注、盲俞、商曲、石关、阴都、通谷、幽门、等十二个穴道下针,针入皮肤半寸。然后在带脉的带脉、五枢、维道等六个穴位下针,左右各一个,进入皮肤一寸。 将这些金针下完后,段大夫开始为天情接脉,将天情置于药水中,用内力为天情接脉。段大夫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天情的带冲二脉,在天情的带冲二脉内游走,用自身的内力作为指引,将天情的带冲二脉给接起来。 段大夫一边让内力在天情体内,然后一便慢慢捻动金针,慢慢深入天情的穴道里面,刺激天情的穴位神经,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段大夫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当段大夫为天情刺激完所有穴位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段大夫一脸的疲惫,显然施针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段大夫擦汗道:“天涯,接下来你来为天情疏通穴道,让你的内力在天情的带冲二脉内游走,来回十次,要缓而慢,千万不能冲断了那脆弱的经脉。记得不要让你的内力残留在天情的体内,将天情的经脉疏通后,天情的带冲二脉便接上了。” 段天涯按照段大夫所说,双掌置于天情左右五枢的穴道上,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天情的体内,让自己的内力在天情体内缓慢地游走,小心翼翼的。因为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冲断天情刚接好的经脉,如此十个来回后,天情的经脉已经如同新生的一般。 段大夫撤掉了金针,但是却没有解开天情的任督二脉。段大夫道:“你的任督二脉,十天内暂时不要解开,等十天后再解开,冲任督三脉是一体的,防止那股强大的内力跑到冲脉去,将脆弱的冲脉给冲断了。” 天情的带冲二脉虽然说是给接好了,但是十天内不得动用内力,况且天情体内的任督二脉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也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隐患,因为不知道这股内力什么时候会突然在天情体内发作,就像个小孩一样,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哭。 段天涯问段大夫道:“大夫,天情的带冲二脉的问题解决了,但是他任督二脉内的内力怎么办?” 段大夫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我们就真的帮不了忙,要等天情带冲二脉好后,让他自行引导,如果这股庞大的内力能够为了自己所用,那么这便是天大的好事,如果不能为天情所用,那便要想个办法将这些内力引导出体外,防止内力在天情体内胡作非为。” 段天涯心中了然,看来这一切都要靠天情自己的造化,别人是帮不了他了。 接好了经脉后,天情便昏睡了过去。黄昏的时候天情才醒过来,醒过来便发现了湮的笑脸,天情对湮笑笑。 湮道:“情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的经脉已经被段大夫给接好了。” 这时段天涯也过来道:“天情,你的经脉已经接好,但是刚接好的经脉过于脆弱,你十天内不能够用内力,不然经脉承受不住压力,便又会断掉。” 天情点点头,然后段天涯便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对小夫妻。 两人就这样在房间内,静默无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湮还没有说话,便开始流泪,如今天情好了,自己这么幸福,但是为什么却流泪呢? 天情知道湮为什么流泪,坐起身,将湮抱在怀里道:“好了,不哭了,孩子没了,我们再生就好,不要哭了。” 湮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天情知道她心中所想的,如今天情和自己的伤都已经好了,但是孩子却没了,那是两个人的结晶,就在那轻轻的一掌中烟消云散了,变为了一滩血。 天情轻轻地用亲吻来安危妻子,失去了孩子对湮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毕竟天情没有事,总算是个安慰。 湮躺在天情的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和天情的点滴,湮道:“本来我都已经替孩子想好了名字,如果是个女孩就叫他清儿,他含有你我名字的各一半。男孩的名字我还没有想好,打算留给你取。” 天情想了一会道:“叫悟儿吧。” 湮疑惑道:“为什么叫悟儿?” 天情道:“悟字是心中有我的意思。” 湮喃喃道:“悟儿,清儿...” 天情像是提前预知了湮的情绪,抱着湮道:“如果我们再生孩子就叫他们悟儿,清儿。” 湮在天情的怀里点头道:“嗯,就叫他们悟儿,清儿。” 一时间,房间内又恢复的寂静。 青木的死传到神水宫,绾萝自然是勃然大怒,没想到青木竟然也败在了天情的手上。 绾萝对白杨道:“这件事情,白长老怎么看,我们该怎么对付这个天情?” 白杨本来一直都是闭着眼睛,这时才睁开眼睛道:“按宫主所说,这个天情武功废了一半,从南疆回来报告的人说,是一个叫段天涯的人在维护天情,这个段天涯在南疆稍有名气,江湖人称天涯望断肠,是有两下子的人,但是相比青木还是打不赢的,青木肯定是阴沟里翻船,大意轻敌了,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绾萝眼神一亮道:“白长老的意思是打算去南疆将这个天情和段天涯一起抓来?” 白杨眼皮一振道:“抓个天情而已,不需要我们兴师动众的,我们何必要大老远地跑到南疆去,让他们自己来苗疆不是更好么?” 绾萝皱眉道:“让他们自己来苗疆,他们会么,他们才逃出苗疆。” 白杨道:“你忘了我们手中还有人。” 绾萝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白长老的意思了,我们只要将要杀掉礼奢和礼华的消息传到天情的耳朵里,不愁天情不会自投罗网,像这种正道人士,肯定会来的,一个是他的岳丈,一个是小舅子,他不可能不来。” 白杨赞赏道:“宫主不愧是宫主。” 绾萝对弥海道:“把礼华和礼奢抓起来,将消息传到南疆去,务必让天情听见,然后我们在神水宫安排还天罗地网,保证让天情有来无回。” 弥海听从绾萝的吩咐,先是将礼华抓起来,然后将礼奢抓来起来。 礼华不服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是神水宫弟子。” 弥海道:“这个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妹夫吧,他竟然杀了青木长老。” 礼华不练不可置信道:“天情杀了青木长老,怎么可能?天情有那么高的武功么?” 不由分说,礼华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月舞被关在大牢里面已经有了半个月了,这半个越来,她除了送饭的便没有见过任何人。当礼奢和礼华被关进来的时候,月舞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怎么会被抓进来了?” 礼华这才发现圣女竟然也被关在这里,礼华气呼呼道:“他们说天情杀了青木长老,所以便将我们关了进来。” 月舞一脸震惊道:“天情杀了青木长老,这怎么可能,天情身受重伤,怎么可能是青木长老的对手?” 月舞叫来看守的人问道:“青木长老真的被天情杀了?” 看守的人恭恭敬敬道:“回报圣女,青木长老确实是死了,连遗体都运回来了,从南疆回来的人说亲眼看见青木死在天情的手上。” 月舞心中犯着嘀咕,天情在那样的重伤之下,能够自保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更何况还带着湮这样一个刚流产的人,怎么可能是青木长老的对手?月舞想来想去,想得心乱如麻,在大牢里面来回走动,一刻也停不下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为救爱妻闯大牢 天情和段天涯等人正在吃饭,然后便接到了神水宫派人送来的消息。 八月十五,祭月神,活祭礼奢、礼华二人,邀请刀帅天情携妻子一起来观看。 湮一同在场,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当场懵了。神水宫要将他的父亲和哥哥拿来活祭月神,这该怎么办。湮拉着天情的臂膀,一脸的担忧,还没有说话,天情已经宽慰道:“别怕,没事的,八月十五还有几天,我们还有时间。” 段天涯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天情道:“去救人。” 段天涯皱眉道:“这一去肯定是布满了重重守卫就等你自投罗网。” 天情道:“就算是天罗地网我都得去。” 段天涯道:“可是你经脉刚好,功力未复,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天情道:“那又怎样,我必须去,我需要你的帮忙。” 段天涯想了一下道:“好,我帮你,顺便带着刚回的千愁一起去。” 天情道:“好,我们收拾东西,明天就去苗疆。” 湮在一旁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她心里希望天情能够去救人,而又不想天情以身犯险。 晚上,湮对天情道:“这次这么危险还是不要去了,你刚从虎口脱身出来。” 天情抚摸着湮的手臂道:“这次,我必须要去的,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啊爸,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贪生怕死。” 湮眼睛湿润道:“可是这样子你会回不来,我不想你回不来。” 天情吻着湮的眉捷温柔道:“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会回来,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来见你。” 湮抱着天情不再说话。 第二天,天情,段天涯和段千愁三人离开南疆,前往苗疆救人,湮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天情。远处有人注视着天情三人的一举一动,当天情三人走后,那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八月十三,天情三人已经来到了苗疆,在自己的房子里住了下来。天情向邻居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便回来和段氏兄弟商量。天情道:“我已经知道了情况,事不宜迟,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动手,我在里面呆过,对里面很熟悉,我和天涯进去救人,千愁你在外面把风接应我们。” 三人商定后便去休息,入夜,三个人影便上了月神山,迅疾而又灵活,避开了巡逻的人手,天情眼疾手快地点倒了看守的人,然后掠入大牢,遭到了一点点的反抗,但是这点反抗对两人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摸到了礼华和礼奢被关的地方,一刀砍开铁锁,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三人。礼奢这才发现竟然是天情来救他们,高兴得不得了,事不宜迟,两人带着礼奢和礼华就走,但是礼华却不肯走,道:“我是神水宫弟子,我要留在这里,宫主一定会放了我的。” 天情不和礼华废话,直接点穴扛走,临走的时候,无意中一瞥,却看见了月舞。月舞正呆呆地看着天情,眼神清明,柔情脉脉,看着天情没事,月舞的一颗心就放了下来,心中暖暖的。 天情道:“我带你一起出去。”说完举刀便砍向铁锁,月舞摇头道:“不用,我是神水宫的圣女,我没事,你们快走吧,要是晚了惊动了其他人可就来不及了。”其实月舞心中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将我救了出去,我该怎么办?是跟着你还是不跟着你,你已经有了湮,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拥有两个女人,更何况你就不是那种人,我以什么身份站在你的身旁,和你比肩而立? 天情想了想便道:“好,那我走了,谢谢你。”然后天情几人便快步走出了地牢,月舞站在牢房内,痴痴地望着天情背影消失的地方,心中掩饰不住的失落寂寥。 段千愁等到天情四人出来,然后一行人便急忙下山,迅速离开月神山,想澜沧江奔去,赶回苗疆。 但是在渡过澜沧江的时候,天情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他们救人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这完全不合情理,神水宫的人知道天情肯定会去救人,为什么守卫还是那么薄弱,根本没有碰到一个高手,这完全说不过去。 段千愁道:“我们将人都救出来了,他们还能有什么陷阱?” 段天涯也同意段千愁的想法道:“我们已经将人救了出来,我也感觉太顺利了,但是我就是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天情心中有股不祥的感觉,道:“你们两个先带着他们去南疆,我留下来观望一下,如果没事,我就追上你们。” 三人议定后,段氏兄弟便带着礼奢父子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天情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天情望着自己盖的房子,蓦然间百感交集,原本以为能够和湮在这里一辈子住下去,结果天不遂人愿。天情仿佛看见了湮的倩影,就在房中对着自己笑,天情对着虚幻的湮笑道:“湮,我很快就回去陪你了,等着我。” 天情决定,这次的事情忙完后就带着湮回中原,回风雪谷,让师父他老人家看看湮,回天剑山庄,让湮见见公公婆婆。想到这些事情,天情的嘴角有着笑意,一切都变得美好,他会和湮很幸福,然后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悟儿和清儿,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天情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情在自己的房间内,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后,阳光很充足,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很幸福的感觉。天情自己给自己做了顿早餐,吃完后,开始向月神山附近摸去。 天情来到月神山附近,问山脚下的居民,昨天神水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昨天神水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听说今天抓了个女的回来,说是要活祭月神。” 天情眉头紧锁道:“今天抓到一个女的,叫什么?” 小伙子道:“叫什么不是很清楚,反正小姑娘长得挺美的,水灵灵的。” 天情道:“大概多大的样子。” 小伙子道:“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绝对不超过十八岁。” 天情心中猛然一惊,湮,那是湮。他们趁自己离开的时候竟然抓了湮,天情的双眼开始发红,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要杀人一般。小伙子惊疑地问道:“你怎么了?” 天情这才松开拳头道:“没事,谢谢你。” 小伙子摆摆手道:“没事,小事一桩而已。” 天情来到神水宫宫门前,但是却不靠近,离着一定的距离,刚好听得见守卫的人谈话。 守卫人甲道:“今天白长老抓了个女的回来。” 守卫人乙道:“听说叫什么礼湮的丫头。” 甲道:“不就是上次被宫主打得流产的人么?” 乙道:“对啊,他老公还被宫主抓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逃了。” 两人还在说着,但是天情耳边却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呜呜的风声,风声如诉。天情觉得世界突然就坍塌了,眼睛一片血红,望着神水宫,恨不得将神水宫一举摧毁。天情虽然心中充满了怒火,但是却还是有着理智,这样冲进去,结果只能是个死,不仅救不了湮而且反而会把自己给陷进去,这样子就彻底没有了希望。 天情只有忍耐,晚上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天情打算晚上去劫天牢,不管湮在不在天牢里面,他都要去,哪怕里面埋伏重重,天情也要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因为他的湮在里面,在神水宫的手上,他不得不去。 入夜,天情身手比上次更加迅疾,巡逻的人只看见一阵风,根本察觉不到有人经过,天情竟然已经快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只因为他实在是太担心湮了,晚一分湮便多一分的危险。 天情来到了大牢,注意到了月舞的牢房已经没有人了,看来月舞被放出来了。终于看见了湮倒在地上,天情心情激动不已,砍开铁锁,一把便冲过去,将湮翻过身来,看看湮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翻过身来的,却不是湮,赫然是神水宫主绾萝,天情还来不及闪身,已经被绾萝一掌拍中胸口,当场吐了一口血,无力地靠在牢房边上,眼睛恨恨地看着绾萝,像是要喷出火来。 绾萝笑道:“你果然来了,我穿着你妻子的衣服便轻而易举地骗过了你,啧啧,果然是个情种,我那一掌的滋味还好受吧。” 天情低吼道:“湮呢,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绾萝邪魅地笑道:“自然是关在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天情紧咬着牙,一言不发,牙齿都快咬出血了。 绾萝笑道:“你不要用这么吓人的表情看着我,不然我会害怕的,我一害怕说不定你那美丽娇弱的妻子就死了。” 天情面色铁青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杀你了。” 绾萝捂嘴笑道:“呦呦哟,你现在还能威胁我,真是厉害,你中了我一掌,能不能活下来都说不定,今晚你肯定是要把命留在这里的,我们已经安排了重重的人手,就凭你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天情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也能够困得住我?” 天情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道:“加上老夫不知道能不能够留得下你?” 声音响起,天情迅速闪躲,只见白杨一掌带着寒气向天情击来。幸好天情闪躲得快,不然天情可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只见天情身后的牢柱整齐的断裂。天情心想如果只见没有躲开,想和和这柱子的下场差不多。马上,大牢涌进无数的人手,都是神水宫的人马。 本来只有白杨和绾萝两个人,说不定天情还跑不了,但是来了许多的神水宫弟子,这无疑是给了天情一个机会,天情和白杨虚晃了几招,然后趁机混入神水宫弟子的人群中,白杨一时间发挥不出作用,根本就无法击中天情,天情灵活地在神水宫弟子中间穿插着,神水宫弟子都拿天情没有办法,天情就这样逃出了重重埋伏的神水宫大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罗地网独身闯 天情逃出神水宫大牢,然后一路飞奔下山,半路上,天情身体不支,倒在地上。绾萝那一掌可谓是毒辣无比,差点就要了天情的命。天情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倒在床上,天情开始苦笑,自己怎么那么愚蠢,月舞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放出来,自己怎么就没有察觉那不是湮? 天情开始想,湮到底会被关在什么地方?怎么自己就找不到?天情突然间惊醒了,湮一定是被关在了上次关押自己的地牢,在大牢的下面。天情开始痛恨自己,明明感觉离湮那么近,但是就没有发现湮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地牢里面。但是显然在去一次神水宫地牢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了,这一次他们的戒备肯定很森严,自己根本是有去无回,最致命的是自己挨了绾萝那一掌,一时间大伤元气,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 天情开始运功疗伤,一时间也顾不得带冲二脉是刚接好没有多久。经过一整夜的疗伤,天情总算是将伤势给镇压下去了,时间仓促,已经没有时间给天情疗伤了,湮中午就要被活祭。 天情中午时分,单人单刀就上了月神山,一路上没有人阻拦天情,天情很顺利地就来到了神水宫的大殿前。绾萝早已经在大殿前等着天情,绾萝笑道:“看来你恢复得挺快的嘛,中了我一掌,现在就生龙活虎了。” 天情寒着脸道:“别废话,湮在哪?” 绾萝笑道:“我们准被在月湖活祭你那美丽的妻子,将她献给月神。” 天情脸色铁青道:“月湖在哪?” 绾萝笑道:“你想死,我带你去便是。” 在绾萝的带领下,天情来到了月湖,果然看见了湮被人用木筏绑着放在湖中心。 绾萝笑道:“她就被绑在木筏上,绑木筏的是水藤,在水中浸泡的时间一长,会自动散开,她已经被放在木筏上面一个时辰了,很快木筏便会散开,到时候你的妻子就会沉入湖中献给月神。” 天情立刻飞身向湖心掠去,但是却被绾萝阻止了。绾萝笑道:“我在这里,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在我眼皮底下救人?”说完便又是一掌击向天情,但是天情根本无心和绾萝缠斗,越是耽搁,湮的生命危险就越大,这样子下去,湮就会被活活淹死。 天情摆脱了绾萝,来到湖边,还没有来得及向湖心飞去,湖中飞起一个人,一掌击向天情,幸好天情及时后仰,这一掌擦着天情的下巴而过。天情站立后,寒着连看着眼前的人,又是白杨,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天情根本无心打斗,只想将湮先救上来再说,但是白杨却拦在了天情的身前。身后又有着绾萝在虎视眈眈,天情处于前后夹击的凶险局面。 天情几次想突破白杨,向湖心掠去,但是白杨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挡在天情的身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情心急如焚,时间越是拖下去,对湮来说就越危险。但是天情却又无法突破白杨的防线,天情这一个感到深深的无力。 几次突破不仅没有成效,反而是浪费时间。天情认清了,非要将白杨和绾萝击败,不然根本救不了湮。天情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任督二脉,天情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成败在此一举。 天情手握紧刀,白杨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一根木杖,虽然是根木杖,但是天情却丝毫不敢小看。天情一刀以劈天之势劈向白杨,白杨手中的木杖举在头顶,运用内力于木杖。天情那劈天之势一刀砍在木杖上,白杨纹丝不动,好好的站在原地,反而是天情被震退了好几步,天情一脸的凝重看着木杖。 白杨笑道:“怎么样,老夫的鬼木杖的滋味还好受吧。” 天情并不答话,阴沉着脸,心想,硬拼的话自己根本就不是白杨的对手,他的内力就远胜自己,只能以巧取胜。还没有想完,绾萝的刀已经从身后偷偷的袭来,天情扭身一刀格开绾萝的刀,然后整个身子旋转着击向白杨,白杨脸色变了,变得正经,不再是笑嘻嘻的,青木那老家伙就是死在了轻敌,正经可不能犯青木同样的错误。 白杨迅速换了个方位,来到天情的身侧,举杖就向天情的腰间砸去,这一杖要是砸中,天情的腰肯定是要断的。天情见白杨突然就换到了正经的左侧,心中一惊,好快的反应速度。天情及时用力一扭,整个人便停止了向前的趋势,整个人翻身,一刀砍向白杨的木杖,然后趁机离开了白杨的攻击范围。天情这一刀力道有限,并没有将白杨的木杖给击退,只是让木杖缓了一缓,木杖砸在地上,地面的砖块为之碎裂开来,可见这一杖的威力。 白杨赞赏道:“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好的反应能力,不过你还是逃不了死在老夫杖下的命。”白杨还没有赞赏完便已经是一杖又击向天情,根本不留给天情喘息的机会,天情慢慢地被逼着离湖边越来越远。不多时天情身上已经负伤,是绾萝从后面偷袭得手的,趁着天情和白杨在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绾萝就上前砍一刀,但是天情又根本分身乏术,以一敌二,更何况是白杨和绾萝这样高强的对手,对天情来说压力不小。 天情的小腿又中了一刀,差点都站立不稳。但是天情还是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如果自己倒下,湮就没有人来救了。 半个时辰,天情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流了一身的血。这不仅没有将天情的斗志给磨灭,反而更加激起天情的怒意。天情怒吼一声,手中的刀握得更加紧了,天情决定改变策略,先杀绾萝,再对付白杨。 天情一刀逼退白杨,然后运用“纵情遗恨生死决”瞬间来到了绾萝身边,一刀砍向绾萝,绾萝的刀法也是不俗,及时格住天情的刀,两人眨眼间缠斗数十招,白杨的木杖又围了上来,一时间天情陷入了险境。绾萝的刀只是在天情身上造成一些伤口而已,而白杨的木杖,一杖便能够要了天情的命。 天情被逼得不得不对付白杨的木杖,一下子局势又回到了之前。天情心中很烦躁,这样子打下去,没玩没了,而绑着湮的木筏眼看就要散开了。天情一急躁,刀法便出现了紊乱,然后便被白杨抓住了机会,一杖击在天情的胸膛上,但是却是击在了肋骨上,幸好击在天情的肋骨上,不然断的不仅仅是肋骨,连胸膛都会被刺破。 天情吐了一口血,连退几步,又被绾萝趁机割了一刀。天情用刀支地,一脸的苍白,显然白杨这一杖打得天情伤很重。白杨道:“吃了老夫一杖,竟然只吐了一口血,实在是让老夫吃惊,像你这样的人才,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天情脸色苍白道:“她是我妻子。”说完一刀便向后砍去,绾萝此刻正好打算趁着白杨和天情说话的时间袭击天情,没想到天情竟然反身先击向了自己,于是措不及防,被天情一刀砍中了右手。绾萝只感觉到一阵痛入骨髓,然后右手流出了殷红的血液,绾萝左手握着右臂,向后急退,退出战局。 绾萝被天情给砍中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整个神水宫,连大牢的看守都在议论纷纷,宫主竟然被那个天情给砍了一刀...月舞又被关回了原来的地方,月舞听到了守卫的议论便将守卫唤来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守的人恭恭敬敬道:“回圣女,外面那个天情和宫主长老二人激斗,天情砍了宫主一刀,宫主现在正在神殿包扎。” 月舞心中震惊,天情竟然以一敌二,必定处于下风,竟然还砍中宫主一刀,想必天情一定会受了很严重的伤,白长老的厉害自己是知道的。月舞眼珠一转道:“你快讲我放出去,我要去帮长老对付那个天情。” 守卫道:“圣女,这个没有宫主的命令,谁也不敢放您出去啊。” 月舞道:“这个天情这么难对付,连宫主都伤在他的手下,你还不放我出去,让我去帮长老,不然长老也伤在他的刀下,这个责任你但得起么?” 守卫迟疑道:“这...” 月舞嚷嚷道:“这什么这,赶紧打开,让我出去对付那个天情,不然白长老手上的责任你来背么?” 在月舞的威胁连带哄骗之下,守卫将牢房的门打开了。 月舞一路飞奔到了月湖,发现天情正在和白杨激战,局面看起来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式,天情伤痕累累,一袭白衣都快成了血衣,触目惊心,看得月舞一阵心痛不已。 此刻木筏已经在慢慢散开,天情心急不已,但是白杨却缠着天情,天情一时间根本就无法脱身。 天情看到了月舞便道:“月舞,快救救湮,求你了。” 白杨立刻寒声道:“月舞,别忘了你是圣女,不能救。” 月舞一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迟疑中木筏已经完全散开了,湮开始慢慢地沉入湖中。月舞咬牙,不管了,不管长老和宫主怎么责罚自己,自己都要去将湮救起来,毕竟这是天情第一次开口求自己,看着天情希冀痛苦的表情,自己死也要帮他这一次。 月舞飞身来到湖中心,抓起湮,几个蜻蜓点水便安然地来到了湖边。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有灵犀不需言 天情看着月舞道:“谢谢你。” 白杨铁青着脸道:“月舞,你是神水宫的圣女,这么做你可知罪?” 月舞低着头道:“长老,月舞知罪,月舞等会自然会听从宫主和长老的责罚。” 白杨手指指着月舞气得颤抖道:“好好好,我神水宫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圣女,等我杀了这小子,我就亲手来处罚你。” 月舞低头不语,解开了湮的穴道。 湮立刻起身看着一身伤痕的天情,一脸的心疼和担心。月舞看着湮想,湮确实比自己更爱天情,虽然自己也心疼担心天情,但是却没有湮那么深。 湮被救了,天情松了一口气,可以安心地对付白杨了。 天情看着完好无损的湮,心中便开始安定,然后天情用起了温柔刀法。天情一脸温润如玉的笑,淡淡的,却有着秋日的温暖。映在湮的心里,暖暖的。月舞看着天情那温柔的表情就开始羡慕起来,若是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温暖,哪怕是一夜,自己也够了,月舞闭上眼,有泪流出。 天情的刀法完全变了,变得无懈可击,白杨一时间竟然被天情打得节节败退。白杨心中怒极,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憋气的局面,竟然无法攻入天情的身侧,而天情竟然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连看都不看自己。白杨怒极,一杖硬闯天情的刀,击向天情的胸膛,这一杖,白杨矢志要将天情钉死在杖下。但是却令白杨更加愤怒的是,自己不仅没有击中天情,反而一连两次被天情砍中。 手臂火辣辣的疼不仅没有让白杨更加暴躁,反而让白杨冷静了下来。白杨不再像之前那两次一样,急功冒进,白杨开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慢慢摸索天情这套莫名其妙的刀法的弱点,寻求一击必杀的机会。 打着打着,白杨额头上冒了冷汗,天情的这套刀法竟然没有弱点。白杨不相信,武功怎么会没有弱点,就算是自己的鬼木杖也有弱点,天情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白杨又仔细地找了一遍,天情的这套刀法确实没有弱点,任何弱点都没有。白杨倒吸了一口冷气,天情的功夫为什么突然间转变这么大,之前都还明明不是自己的对手,转眼间自己便不能在天情手中赢得一招半式。 白杨心想,既然这套刀法没有弱点,那么自己打也要强行打个弱点出来。白杨开始急攻,一口气连攻十八招,但是没有一招是攻破了天情的守势。白杨毫不气馁,继续攻,他不相信在自己这么强度的攻击下,天情的刀法不出现一个破绽和弱点。让白杨绝望的是,天情的这套刀法,一刀接一刀,前后衔接浑然天成,在自己这么强度的攻击下,竟然真的一个弱点和破绽都没有。 局面已经是变得僵持不下了,白杨无法攻破天情的刀法,而天情短时间也无法急退白杨。虽然天情占据着上风,但是离击败白杨毕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绾萝刚包扎好伤口,就听下面的人汇报:“圣女将那个礼湮给救了。” 绾萝听后,雷霆大怒,带着人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月湖方向来。当绾萝看见湮完好无损地站在湖边和月舞看着天情打斗的时候,绾萝的火气一下子噌地就上来了。 绾萝黑着脸道:“月舞,你干的好事。” 月舞见绾萝来了,心知绾萝已经知道了一切,低头行礼道:“月舞知罪。” 绾萝道:“既然知罪就将你身边的丫头杀了。” 月舞看了看天情,再看看湮,一脸正色道:“回公主,月舞不能,下不了手。” 绾萝怒道:“没用的东西,你下不了手,让我来。”说罢便超湮走去。 月舞抢先一步挡在湮的面前道:“宫主,你不能伤害她,她什么罪都没有。” 绾萝怒道:“你这是诚心和本宫作对是不是?” 月舞低头道:“月舞不敢。” 绾萝气得暴跳道:“你都已经做了,还说不敢,快滚开,让我一掌毙了她。” 月舞看了看天情道:“月舞绝对不会让宫主伤害湮的。” 绾萝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向湮,月舞及时接下绾萝这一掌,月舞和绾萝各退了三步。绾萝黑着脸道:“看来你是真的要和本宫作对,也罢,那本宫先杀了你再杀了那小丫头。” 说罢便一掌击向月舞,这一招落叶掌月舞不敢硬接,虽然绾萝受了伤,但是落叶掌的威力月舞还是清楚的。及时拉着湮躲向一边,避开这一掌。月舞身边有个礼湮对月舞的阻碍很大,月舞一边要应付绾萝一边还要照顾湮,根本有心无力。 月舞对湮道:“湮,你自己找个地方好好呆着,我不能分心保护你,你自己小心。” 湮点头道:“嗯,我会小心的。” 月舞一心一意对付绾萝,两人打得火热,由于两个人都是空手的,都没有用兵器,加上绾萝之前受了伤,一时间两人半斤八两,不分胜负。反而是天情方面快要分出胜负了,白杨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因为白杨渐渐感受到了压力。 白杨明显地感觉到天情刀法的变化,之前一味地防守的刀法,现在开始逐步地向自己攻来,每一招都比上一招的威力大,每一刀都震得自己双手发麻。白杨冷汗止不住地流,这样子下去,自己败掉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自己就要败在天情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身上,白杨心中就不舒服,自己纵横江湖四十年,还从来没有输得这么郁闷,明明自己武功高出对方这么多,明明一开始天情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垂死挣扎之下,竟然取得了上风,还慢慢地要击败自己。 白杨心中郁闷之极,怎么自己就输败得这么莫名其妙?白杨不甘心,再度强攻,但是这一次却败得更加彻底,连连败退。白杨所有的信心都被击溃,自己真的就这样败了? 白杨还在寻找这机会,只要让他寻找到一个机会,他便要一击置天情于死地,绝对不给天情翻身的机会。显然天情身上半点机会都没有,白杨在败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站在一旁观看的湮,白杨心中大喜,机会来了。 白杨佯装败退,乘机掠向站立一旁观望的湮。天情一看,当场方寸大乱,瞬间便向湮掠去,不,是飞去。白杨惊叹天情速度之快,本来还想趁着天情掠过来的时候,反身给天情一杖,置天情于死地。但是天情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湮的面前,比白杨还快,但是这样子也给白杨省了不少力气,更加方便白杨的暗算。 天情飞身到湮的面前那一刻,白杨的木杖刚好击在天情的面前,天情之前尝过被一杖击中的滋味,这一次及时抓住了木杖。白杨见到天情抓住了木杖,不仅没有惊骇之色,反而脸上有得意的色彩。但是等到天情发现已经晚了,白杨一抽木杖,并没有将木杖从天情手中抽离,只是将木杖抽得长了一尺。 木杖怎么会被抽长了一尺?原来木杖的尖端竟然是中空的,里面竟然藏着一把一尺长的短剑。白杨抽出剑,一件便向天情的心窝刺去,天情阻挡已经来不及,但是天情却是还来得及避开这一剑。天情身形刚要动,但是却又停了下来,白杨的短剑就这样一下子刺进了天情的胸膛,刺穿了后背。 湮在天情的背后,感觉很安全,突然天情的后背露出一截剑尖,将湮吓坏了。湮一瞬间明白的,自己的安全给都是天情给的,天情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一切伤害,湮心中再也没有什么言语。湮心中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天情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搞得伤痕累累,也不会挨这一剑,都是自己的错。 湮在心中恨死了自己,怎么自己这么没用,专门只能给天情带来麻烦?湮在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被洛枫看见了,也不会发生被洛枫劫去的事情,洛枫后来也不会来找自己和天情的麻烦。神水宫主更加不会因此而将天情抓起来,也不会那样惩罚天情,天情更加不会为了救自己而一个人独自闯上神水宫,弄得伤痕累累的。湮想,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天情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吃这么多苦,以天情的武功,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让他投鼠忌器,上一次却为了自己主动放下兵器,这一次硬生生地为自己挡了一剑。 湮在心中痛恨自己的无力,竟然不能够给予天情任何的帮助,自己只是天情的拖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天情。湮觉得自己就是天情的负累而已,湮觉得自己充满了罪孽。 天情仿佛知道湮在想什么似的,人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对湮道:“湮,站在我的身后,有我保护你,不要怕。” 湮含泪道:“可是...” 天情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听我的,不要担心,不要自责,安安心心地呆着就好。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体的,没有对错之分,我不要你自责难过。” 湮没想到天情竟然会这样说,瞬间眼里雾气朦胧,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天情的背影出神。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切只是因为爱 白杨一杖得手,脸上没有半点得意之色,以他白杨的能力,竟然还要靠暗算才能取胜,真是丢人。白杨本以为,天情在这一剑之下,天情必然不可能会活着,这一剑直刺天情的心窝。但是天情却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脸色惨白而已,白杨疑惑了。 白杨细细地观看天情,仔细地看着天情的伤口,终于发现了原因所在。这一剑并不是自己刺偏了,而是天情站偏了。本来天情如果站立着不动,自己这一剑必然穿透天情的心脏,天情断无活命的道理。但是在自己这一剑刺出的时候,天情本能的反应要闪躲,但是想到身后的妻子,天情又停了下来,所以这一片才没有刺中心脏。 白杨脸色黑了,天情竟然能够在自己的暗算之下躲开,天情的轻功到底有多快?如果不是天情身后站着他的妻子,自己根本不可能刺中天情,白杨觉得自己根本无地自容。白杨只想找个石缝钻进去,才能掩饰自己的无能。 白杨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不满,只想击败天情,一洗之前的耻辱。白杨道:“十五年前,老夫便不用剑了,如今,你竟然能够让老夫再次用剑,就算是死,也不冤了。” 天情并没有答话,但是看天情的脸色明显是对白杨的话不屑一顾。白杨的剑法走的是刁钻毒辣的路线,专门攻向天情不好防守的位置,如下阴和喉头等地方,而且往往出剑的方向很诡异,像蛇一般。除了一开始天情有点无所适从以外,到了后面,天情对白杨的剑法根本是得心应手。 白杨的剑法还没有攻到天情的面前,天情的刀已经在半路上等着白杨,半路截下白杨的剑,然后反攻白杨一刀。白杨是对天情不了解,要是对天情了解的话,白杨绝对不会用剑法对付天情,绝对还会用杖法。 天情从小便是学剑的,别忘了天情可是天剑山庄的三公子,天剑山庄自然是用剑的好手,而不是用刀。天情自然也是用剑的好手,风雪老人带天情进风雪谷的时候,第一次教给天情的便是他赖以成名的晴空剑法。天情在风雪谷待的前三年,有两年半的时间都在学剑,之后后半年才学刀法和枪。 对于剑,天情用剑浸*了很久,用剑已经是到了很高的水平,绝对是一流高手的水准。天情对剑的理解和悟性高到风雪老人都自叹不如,虽然那时天情还是只有十一岁而已。但是为什么天情用剑那么厉害,天情不用剑,反而用刀呢?这个恐怕只有天情自己清楚了,天情清楚地记得,在自己下山的时候,风雪老人曾问过自己下山是选择刀还是剑? 天情毫不犹豫道:“我选择刀。” 风雪老人疑惑道:“为什么不选择剑?如果你选择剑,我便会将碧霄给你,让你带着他闯江湖。” 天情当时笑道:“闯江湖的人带的自然是刀,人人都说刀头舔血,从来没有人说剑头舔血。剑是杀人用的,还有我可不想让别人叫我剑客剑客的,多难听啊。” 风雪老人笑问:“剑客怎么难听了?” 小天情道:“你看啊,晴空剑客,晴空贱客,别人一直都在骂你,你还高兴得像个宝似的。” 风雪老人没想到小天情会这么回答,一时间笑了起来。 白杨用剑对付天情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白杨还没有出剑,天情心中便已经有了白杨出剑的所有路线,一出剑,天情便能够准确的判断出白杨是想攻向哪里。所以天情才能够每次封住白杨的剑招,让白杨无剑可施。 天情已经好久没有用过剑了,正是因为白杨这一剑,让天情重新用起剑法来。天情以刀做剑,刺向白杨,白杨闪躲,但是就在白杨躲开的时候,天情的剑又化作刀法,一刀向白杨削去,闪躲不及,大腿便被天情割了一刀。一连十次,白杨被天情割了十四刀,白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根本想不到什么方法去抵挡天情的刀。 白杨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一直被天情的刀连连割中,但是白杨却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在找机会,伺机而动。慢慢的,白杨发现了天情剑法的一点门道,白杨发现天情用的剑法很是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一般。当天情高高跃起,身如飞鹤一般,白杨瞬间便想到了天情所用的剑法是什么,那便是晴空剑法。 白杨问道:“你是晴空剑客什么人,怎么会他的晴空剑法?” 天情道:“晴空剑客是家师。” 天情此话一出,白杨绝望了,彻彻底底绝望了。自己十五年前之所以弃剑练杖是因为自己十五年在中原,碰上了当时声名赫赫的晴空剑客,自己找他比试了一番,然后败得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有半点取胜的希望。那一战,彻底摧毁了白杨用剑的信心,自此,白杨便弃剑从杖,再次闻名于江湖。 如今,天情竟然是晴空剑客那老不死的徒弟,而且一手晴空剑法用起来好像比当年的晴空剑客还要厉害两分,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取胜的机会?白杨的心彻底凉下去,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碰见谁不好,偏偏碰上了晴空剑客那老不死的徒弟。 被天情一路打压,白杨的心中已经烦躁不已,以前被晴空剑客打败,如今被他的徒弟打败,这人生还怎么继续?白杨决定挽回面子,不管怎样,都要在天情的手中挽回面子,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条。 白杨孤注一掷,剑法直刺天情的心窝,不管不顾,一心想杀死天情。但是此刻的白杨又怎么杀得死天情,白杨的心已经乱了,剑法自然威力大打折扣,如果白杨不知道天情用的晴空剑法,或许白杨还能够取胜,但是一旦知道天情是晴空剑客的徒弟后,白杨彻彻底底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因为在白杨的心里,自己已经输了,自己不可能打得过晴空剑客的晴空剑法,这无疑是白杨致命的错误。 白杨一剑果然刺了个空,天情翻身而起,白杨的剑从天情的小腹下面穿过,天情一刀作剑刺中了白杨的咽喉,白杨就这样倒了下去。白杨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自己莫名其妙的败了,又怎么会瞑目? 白杨一死,绾萝就慌了,连最后的白长老都死了,她该怎么办?她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天情的对手,天情肯定不会放过她的。绾萝开始害怕起来,她并不想死,她还年轻,她才三十多岁而已,连四十都不到。绾萝这一慌,便被月舞一掌扫中,摔出丈于远,刚好摔到了湮的旁边不远的地方,处于湮和天情的中间。 白杨一死,天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毕竟天情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天情之前明明已经不能再使用纵情遗恨生死绝,但是为了就湮,天情还是强行使用了,因此天情的冲脉又断了,承受不住压力而断裂。天情之所以一直没有倒,完全是因为天情一直在咬牙坚持着,不然换做普通人,有三条命都已经倒了。天情气一松,便一头栽倒下去。 绾萝正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却突然看见天情倒了下去,绾萝开始笑,天情竟然也倒了下去。看来月神还是眷顾着自己的,绾萝心中大喜不已。绾萝站起身来,恢复了之前的姿态,当年是绾萝却不敢靠近天情查探天情的伤势,她担心天情突然从地上起来,然后要了自己的命,自己远远地看着便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场内的局势瞬间又变得有利于绾萝。天情的倒下,对湮和月舞来说,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两个人同时向天情奔去,急切地向看看天情的情况怎样了。月舞第一个来到天情的身侧,不仅仅是因为月舞会轻功,更因为月舞和天情之间没有阻拦。 湮的情况就不同了,湮离天情并不远,但是两人中间站着绾萝。湮一时间也没有注意绾萝,便直接向天情跑去,从绾萝的身边经过。绾萝眼疾手快,湮又不谙武功,一下子又重新落入绾萝的手上。绾萝狂笑不已,最后的赢家还是自己,只要这个礼湮在自己手上,她就不怕天情。更何况如今天情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还有什么好怕的?月舞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自己手中有人,月舞根本不敢随意乱动。 绾萝恶狠狠道:“他死没有?” 湮则心乱如麻,哭喊道:“天情,你怎么了?” 月舞探了叹天情的鼻息,又探了探天情的脉象。脉象虚弱,气若游丝,但是还是没死,天情只不过是受伤太严重了,非常需要休息而已。 看着湮在绾萝手中,月舞迟疑了,自己要不要出手救湮,要不要将天情唤醒?如果让湮死在绾萝手中,那么自己便能够陪在天情的身边,这是自己一直向往的梦。但是这样是否太残忍了,用比别人的生命的成全自己的幸福,更何况自己的幸福还是从别人的手中夺来的,一时间,月舞陷入了矛盾中,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就在月舞矛盾的时候,天情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天情竟然还能够站起来,这无疑出乎了月舞的意料之外,天情明明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天情是怎么站起来的? 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天情,湮的脸上闪动着幸福的泪光,只要天情活着,那便比一切都重要,那怕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她都不介意。 绾萝看着重新站立的天情,眉头就皱了起来,将受伤的湮扣得更加紧了。一旦湮从自己的手中逃了出去,那么自己便失去的最后和天情讨价还价的筹码,所以绝对不能让湮从自己的受上逃掉。 天情虽然站了起来,但是由于失血过多,眼前开始慢慢模糊,但是天情却明确的知道湮被绾萝给扣住了。虽然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但是自己一定要救下湮才能够倒下去,哪怕是死也要在救了湮之后才能死。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天情再次站起来?天情由于失血过多,看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脚步不稳,随时都可能再次栽倒下去,但是天情就是站了起来。这根本不能用常规来解释这一切不合理的现象,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天情能够再次站起来,这一切便都是因为“爱”。 只有爱,才能够支撑着本来已经倒地的天情咬牙再次站起;只有爱,才能够支撑着天情受伤这么久,却依然不肯倒下;只有爱,才能够让天情死也要救出湮才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切到头终成空 天情摇摇晃晃地站立着,但是绾萝却丝毫不敢轻视,一脸凝重地看着天情,注意天情的每一个动作。左手将湮扣得紧紧的,这是她的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湮不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天情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连白杨长老都死在了天情的手上,自己根本就无力和天情抗衡。 绾萝扣着湮,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天情,想看看天情到底还有没有还手的能力,如果没有的话,当场将天情杀掉,如果天情还有还手的余力,就拿他的妻子做挡箭牌,然后袭击天情。 天情此刻已经是接近极限了,冲脉又断了,之前解开的任督二脉的那股内力也在四处乱窜,流血过多,知觉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天情此刻的感觉便是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天情很想提起力气,因为湮还在绾萝的手中。天情就这样凭这一股毅力站立着,其实根本不堪一击,脆弱无比。 天情口气虚弱道:“你放开湮,我不杀你。” 绾萝盯着天情道:“你的话,我怎么能相信?” 天情双眼一闭,脸上开始有了怒意,但是心中却在思索着怎样才能将湮从绾萝手中救下来。天情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绝对安全的想法,所有的方法都是以湮的生命为风险的,天情不敢冒这个风险。 天情道:“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湮?” 绾萝嘴角开始有笑意道:“这个简单,你自废武功就行。” 天情豁然猛睁双眼,眼中露出凶光,这一刻,天情已经打算杀掉绾萝,之前还打算放绾萝一马,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完全是多余。但是湮还在绾萝手中,天情根本不能够轻举妄动。 天情一步一步地缓慢走向绾萝,步子轻浮,绾萝怒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天情口气衰弱道:“你不是要我自废武功么,我自废给你看。”说罢,天情开始动手,手上的动作无比迅疾,看得绾萝眼花缭乱,根本就看不清楚天情在做什么。 绾萝怒喝道:“停,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捏死她。”说罢,扣住湮咽喉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天情一切准备好,刚想出手,但是绾萝更快一步,手死死地扣住湮的咽喉,天情畏惧了。自己现在的速度完全不能和以前比,自己来不及在绾萝动手之前就救下湮,他不敢冒这个险。但是湮在绾萝手上,多待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天情已经不能再容忍湮还在绾萝的威胁中了。 天情又走进了一步,绾萝立刻挟持着湮退了三步。天情道:“怎样你才能够放了湮?” 绾萝恨恨道:“只要你死了就行了。” 天情看着湮,毫不犹豫道:“好,我自尽。”说完便拿起地上的刀向胸膛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刀一下子刺进了天情的胸膛,鲜血溢了出来。 湮对天情哭喊着:“不要,不要。”到最后湮哭得已经没有声音了,只剩痛苦,因为天情已经刺了自己。 绾萝看着天情拿刀刺自己,但是还是不放心,还是一脸的戒备。 天情拔出刀,顿时胸膛红了,天情虚弱道:“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绾萝看着天情那血染的胸膛,相信了天情是真的自尽,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绾萝还是要亲自上前补上一掌。绾萝放开湮,然后一掌扑向天情,绾萝一掌印在天情的胸膛,但是天情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原地站立不动,除了吐了一大口血外并没有什么事情。绾萝就不一样了,天情硬抗绾萝这一掌并不是白挨的,天情在绾萝一掌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把掐住了绾萝的脖子。 天情一脸的冷然,让人感到害怕,特别是绾萝。绾萝感受到的是明显的杀气,绾萝心如死灰,果然中了天情的圈套,世间果然没有站着等自己杀这么便宜的事情。绾萝心想,这下子只怕是活不了了,但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绾萝从身上掏出暗器,天情一看,当即松手,一脚踢向绾萝。绾萝直接被踢飞三丈远,重重摔倒在地上,天情这一脚对绾萝来说无疑很致命。绾萝只觉得直接的五脏六腑都像瞬间被踢碎了一般,整个内脏都支离破碎了,绾萝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了,绾萝恨恨地盯着天情,眼里充满怨恨毒辣的光。 天情这一脚踢坏了,本来湮一脚成功地逃离了危险,但是天情这一脚又将湮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这一脚将绾萝踢到了湮的后面,而湮就在天情和绾萝的中间。天情和绾萝同时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天情脸色变了,绾萝笑了。 天情急忙向湮掠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想最快地来到湮的身旁,但是天情还是晚了,天情身受重伤,速度已经比不上银针了。绾萝一出手,三枚银针飞向湮,在天情来到湮的身边的时候,银针已经深深地刺入了湮的后背。 天情急忙替湮拔掉银针,发疯似的着急问道:“湮,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事情?” 湮摸了摸后背道:“感觉麻麻的,酥酥的,有点痒。” 绾萝半躺在地上,凄厉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她中了我的天妇罗,活不了了。” 月舞一听“天妇罗”三个字,脸色马上变了。 月舞来到湮的身边,看了看湮的伤势,然后脸上只有害怕。 天情问月舞道:“天妇罗是什么毒?你有解药没有?” 月舞痛苦地摇头道:“天妇罗这种毒药,中者必死无疑,没有解药,就算是宫主也没有解药。” 月舞这句话无疑是判了湮的死刑,天情听了后,心如雷劈,当场说不出话来。天情一脸的不甘道:“真的没有解药么?” 月舞道:“天妇罗这种毒,是由三种不同的毒药提炼出来的,整个神水宫都没有多少,这种毒药是专门用来暗杀的,因此并没有制解药。” 湮听了后,心中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一瞬间,湮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已经毁灭了。 天情听了后,心如死灰,发狂般尖叫起来,声音撕心裂肺,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天情的尖叫声,让湮听了便流起泪来,从来没有见过天情这么难过。月舞看了天情的模样也是难过得不得了。只有绾萝见了天情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我就算是死,也有一个垫背的,哈...” 绾萝的声音还没有笑完,天情已经红着眼睛,手中的刀狠狠地向绾萝掷去,直接将绾萝钉死在地上。 天情摇着月舞道:“肯定还有办法解天妇罗的毒的,一定有的,对不对,对不对?” 月舞一脸的痛苦道:“天情,你醒醒,真的没有解药,天妇罗之毒,是不可能有解药的。” 天情痛苦道:“我不相信,你骗人,一定有解药的,湮一定会得救的。” 月舞当场给了天情一巴掌歇斯底里道:“天情,你给我醒醒,天妇罗真的没有解药,趁着湮还活着,抓紧和她的最后的时间,她最多能够撑到明天晚上,也许今天晚上都撑不过去,你还是抓紧时间陪陪她吧。” 天情痛苦地抱着头,在原地打转,只觉得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天情想到自己和湮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便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湮看着天情的痛苦,心中更加痛苦,湮抱住了天情道:“情哥哥,别难过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一切都是命,这也许就是我的命。” 天情痛苦道:“这个怎么会是命,完全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能力。” 湮捂着天情的嘴道:“情哥哥,我不想听这样的话,我想回家。” 天情看着湮,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中是无尽的悲伤。天情无比艰难道:“好,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天情虽然一身的伤,但是已经顾不得去处理伤口了,湮只有短短的一天的时间了,甚至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天情要抓紧这短暂的时间,这是抓紧和湮剩下的时间了。 天情搀扶着湮回到了抓紧的家,这个爱的小屋。湮对天情道:“我们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天情看着湮,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湮对天情道:“老公,我帮你包扎伤口,你穿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白衣给我看看好不好,我想看你白衣的样子。” 天情痛苦地点头,脱下了衣服,露出*的上身。伤口已经凝固,湮端来水,轻轻地为天情擦拭着身体。湮轻轻地抚过天情身上的每一个伤口,这每一个伤口都是为自己留的,湮还记得新婚的时候,天情身上没有一个伤口,但是如今摸起来,这是伤痕遍布,几乎找不到一块地方没有伤痕的。 湮觉得这些伤痕就像是割在自己的身体一样,一样的痛,湮在天情的身前,不敢掉泪,但是转到了天情的身后,便再也忍不住泪雨滂沱。湮想,如果没有自己,天情绝对不会受这么多的伤,天情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挡了这么多伤害,自己真的很幸福,能够和天情在一起七个月,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湮不在奢求什么,只想和天情一起好好渡过自己生命中的最后时刻,这样,自己就算永远离开天情,自己也不会后悔了,至少自己和天情在一起了,天情那么爱自己,自己已经足够幸福。 第一百四十章 一切恍若如初见 湮为天情擦拭完身体,然后包扎好了伤口。从箱底拿起天情刚来苗疆的时候穿的那件白衣,为天情穿上,动作和缓温柔,眼中充满了情意。 湮看着白衣的天情,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在家门口初见天情白衣的时候,那时天情刚来到苗疆,自己第一次看见天情。自己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对天情笑、天情第一次对自己笑、第一次和自己说话、在篝火晚会上第一次牵着自己的手、第一次抱着自己入睡、自己第一次成为天情的新娘。 这些甜蜜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一样,湮在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天情,伏在天情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天情也紧紧地抱着湮,仿佛一松手,湮就会消失不见。天情的表情那么痛苦,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眉宇间的伤心,三生三世都化不开。 两人抱了良久才分开,湮笑道:“你穿着白衣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样子。” 天情想给湮一个笑脸,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勉强的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天情道:“我以后一直穿着白衣给你看。” 湮笑道:“好。” 天情忍不住便伸出手,在湮的脸庞来回摩挲,仿佛再也触摸不到这美丽的容颜。 湮道:“我饿了,我炒菜给你吃,我想喝你做的鱼汤。” 天情道:“好,我现在就去抓鱼,你等着。” 天情一刻也不停地跑了出去,一路上飞吹着天情的眼泪,眼泪斜飞。在天情离开房子的时候,湮便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真的舍不得天情,舍不得离开天情,但是这一切都是命,自己只有短暂的时间陪着天情了,自己想再感受一下天情的温暖。 天情很快便将鱼抓了回来,湮已经做了许多菜。天情熟练地杀鱼,然后洗干净,不一会鲜美的鱼汤便做好了。两人将菜端上后,满满的一桌子。 两人相对着做了下来,湮为天情夹菜道:“这是你平常喜欢吃的,我特意多做了一些。” 天情道:“我一定全部吃完。” 湮喝了一口鱼汤道:“你做的鱼汤还是那么好喝。” 天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过得已经说不出话来,道:“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两人一边吃着菜,一边慢慢说着两个人甜蜜的过往。湮笑道:“虽然我们只在一起七个月,但是去感觉我们在一起了好久,比七年还长,但是我还是嫌时间太短,怎么这么早我们就要被分开?” 说着说着,湮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掉落在汤碗里。湮痛苦,天情比湮还要痛苦,湮的痛苦是有声的,天情的痛苦是没有声音的,在心中无声地哭泣着。 两人慢慢地说着过往的点滴,有快乐的,说着说着湮便笑了起来,但是天情不管怎么笑,看起来都是哭。有悲伤的,但是湮却不在天情面前哭,湮想把自己笑容留给天情,不想天情还记得自己哭的模样。 湮对天情道:“你要记得我笑的模样,不是哭的模样。” 天情看着湮,不再说话。 湮还是一个人自顾自说着,湮细细地说着,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都和天情说,因为这些话不说就再也说不了了。妻子给丈夫叮嘱,仿佛自己要出远门一般。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多才吃完。 吃完后,天情和湮两人躺在床上,但是谁都没有睡着,两人手拉着手。湮还是在絮絮地说着,这一辈子的话,湮要在这一晚上说完,因为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湮明显的感觉到了毒已经蔓延到了身上大部分的地方,看着自己慢慢变黑的皮肤,湮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珍惜这最后的时刻,这是两人剩下的唯一的时间。 湮突然对天情道:“我想去看日出,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天情抱着湮道:“好。” 但是湮身体的毒性已经在慢慢扩散,湮已经动不了了。天情抱着湮来到了山顶,找了块巨石坐了下来。 湮看着黑夜的夜空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说说话吧。” 天情道:“好,我听着。” 湮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么?” 天情道:“当然记得,那是我站在围栏外面,你站外里面,你还冲我笑了笑。” 黑夜中,彼此都看不见彼此的容颜,只听得见声音。 天情一边流泪一边道:“因为你这一笑,所以我便问了你能不能够让我住下来。” 湮笑道:“我当时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当你主动问我能不能在我家住下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么的高兴。我当时想,要是你在我家住下来,我不就是每天能够看见你了么,于是我一口就答应了。” 湮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湮道:“当初我带你去参加篝火晚会,没想到你会摘下金香囊送给我,当时我都开心得快要死掉了。当众人祝福我们的时候,我只敢挽着你的手,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你香囊的含义,没想到你却主动牵起了我的手,那时我甚至都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快捷。如果是梦,为什么幸福感如此真实。” 天情一把将湮揽在怀中,下巴抵着湮的头发道:“我爱你,那一切当然是真的。和你一起待了将近三个月,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容颜,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一切一切。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会那么快就结婚,幸福是真的来得太快了。” 天情后面还有一句话,却没有说。这句话便是:“幸福来得太快,所以才这么短暂。” 湮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那么快就做你的新娘,幸福来得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我就由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真想一辈子不醒来。” 湮这句话刚说完,便感觉有液体滴在自己的头发上。湮摸到天情的眼睛,为天情擦去泪水道:“不要哭,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一样,我才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天情道:“好,我答应你,不哭,以后也不哭。” 湮笑道:“这才是我那个什么都不怕的丈夫。” 湮笑道:“还记得你第一次煮面没有放盐,第二次炖汤放太多盐的事情么?” 天情道:“记得。” 湮笑道:“第一次煮面的时候,你不知道要放盐,我也没有教过你,结果你把水煮开了,然后就把面条放了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加。炖汤的时候,我已经炖好了,就差盐没有放,于是让你放,你认为汤的水多,于是多放了盐,最后你放了四勺湮,咸死了。” 湮笑道:“还有你第一次下地干农活,什么是菜什么是草都分不清楚,一锄头下去,什么东西都给你挖死了,啊爸直摇头,不过你学东西真好快,不管是什么东西,下厨还是农活都是一学就会。” 湮断断续续说了两人生活中愉快开心的事情,湮一直在笑着,但是天情不管再努力,想给湮一个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有时候努力了半天,虽然笑出来了,但是却比哭还难看,还不如不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开始朦朦亮,湮在天情的怀里呢喃道:“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呢。”湮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精神在一点一点地涣散,抓着天情的手也不再那么紧了。 时间对湮来说走得很慢,她很珍惜和天情的每一分每一刻,这是和天情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湮希望当太阳光照在天情脸上的时候,自己再看一次天情的脸,那张让自己心动的容颜。可是湮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太阳都没有来,湮感觉自己慢慢的支持不住了,挡不住的睡意袭来,湮知道这一睡,就再也醒不了了。 湮努力地克制着睡意,不让自己在日出之前睡着。等待了漫长的时间,太阳终于出来了,湮看见光照在天情脸上的那一瞬间天情的样子,被阳光照耀着的天情就如同自己在门外初见天情的时候一模一样,天情是那样的夺目,那样的令人难以忘怀,令人倾心不已。同样的白衣,同样的阳光明媚,天情也是这样对着自己笑。 湮很满足,对天情笑了笑,然后在天情的怀里,选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天情一直不敢看着湮,怕看着看着就会哭出来,天情一直在等着日出。日出的时候,天情惊喜地对着湮道:“湮,快看,太阳出来了。”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然后过了许久,怀里的人再也没有动静了。 天情轻轻唤道:“湮?湮?” 但是怀里的人再也没有回应天情,静静地在天情的怀里睡着了。天情下了好大的勇气才敢低下头,看着在怀中熟睡的可人儿,天情一下子就模糊了双眼。紧紧地抱着湮,用自己的脸贴着湮的脸,无声地流泪。 天情答应过湮不哭,但无声的流泪不算哭,所以天情尽情地流泪,泪过万重,都是无声。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诀别苗疆回中原 天情一个人坐在山顶的巨石上,静静地流着泪看完日出,然后对着怀里已经没有呼吸的可人儿道:“湮,看完了日出,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天情抱着湮下了山,然后将湮抱回家,轻轻地将湮放在床上,仿佛湮只是睡着了一样。天情仔细地端详着湮娇美的容颜,眼中充满了柔情,说不出的伤感。月舞来到天情的家的时候,天情还是握着湮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湮睡着的样子。 月舞已经处理完了神水宫的事情,将白杨和绾萝葬了后,月舞理所当然地成了神水宫的新宫主。月舞放心不下天情,所以一大早便下山,来到天情的家。发现湮已经没有了气息,而天情就坐在床边握着湮的手,看那样的神情,仿佛湮还没有死,还在的样子。 月舞看着天情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月舞知道现在任何劝说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天情难过就让他一个人多待一会,自己不去打扰他就好,慢慢的天情会好的。 天情牵着湮的手,在自己的脸庞来回摩挲,对着睡着了的湮道:“我好不容易碰见了你,放下了过去,你怎么又这么快离我而去?我原本打算和你就这样在苗疆终老,过着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做一个凡夫俗子,不去理会江湖的是是非非,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本以为你会是我的幸福,可是你却离我而去,你叫我怎么幸福?” 天情一个人静静地和湮说着心里话,这些话,天情以前都没有说过,如今想说了,但是湮却永远也听不见了,这成了天情心中永远的痛。 月舞第二天来到天情的家的时候,发现湮的尸体还在床上,天情还在床边,双眼通红,显然一直没有闭眼。月舞看着失去光泽的湮,失神的天情,月舞轻轻地抽泣。月舞带着哭腔对天情道:“湮她既然已经去了月神那里,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天情没有转身,也没有作声。 月舞看着天情的背影,只好放弃,于是转身便走了,转身的那一刹那,月舞的眼泪绝堤。这样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湮那样善良美丽的女孩,就这样突然间香消玉殒,换谁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天情。 月舞这几天早上都会来天情的房子,陪天情待上一段时间,虽然之前天情一直没有让湮入土,月舞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第四天早上,月舞一进门,便发现了不一样,湮的尸身开始变味。月舞责骂天情道:“湮已经死了,你就不应该还让她的身体留在阳世间受苦,让她入土为安吧,算我求你了,湮在下面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不好受的。” 月舞本来以为自己要劝上很久,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两句话,天情便同意了。当天情转身的那一刻,月舞被吓到了,只见天情的两眼深陷了下去,整个人面色黯淡,一点生机也没有,面色发黑,嘴唇干裂,双眼已经是赤红色的了。 月舞难以想象,天情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难道都是坐在湮的床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天情这几天确实是一直在湮的床边,看着湮,没有吃一口东西,没有喝一口水,连眼睛都没有闭过,很难想象这几天天情是怎么过来的,但是天情就是这样子过来了。 在月舞的帮助下,天情将湮葬在了自己和湮第一次见面时湮所站的位置处。葬好了湮后,天情向月舞提了个要求,将房子这一片划为禁地,禁止其他人的出入,天情不想有人来打扰湮,也不想有人来打扰属于自己和湮的家。 月舞想了想道:“好,你的这个要求,我答应你,我会将附近的居民迁走,禁止别人来打扰湮和你们的房子。” 天情道:“谢谢你。” 月舞心中蓦然一酸,天情和她说谢谢,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天情一个人在湮的墓前待了五天,终于倒下了。月舞下山去看天情的时候发现天情倒在墓前,脉象虚弱,于是将天情带回了神水宫,精心照料了两天。天情醒了过来,又来到了湮的墓前,这一次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立在湮的墓前,紧抿着唇,两条眉毛一直是连在一起的,一直没有分开过,谁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天情的悲伤难过。 月舞办完事务,来到天情静养的房间,才知道天情已经醒过来离开了神水宫。月舞知道天情肯定是去看湮了,于是放下手中的事务便离开了月神山。 月舞来到湮的墓前,给湮上了一炷香,月舞发现今天的天情和往日不一样,不再是像死了一样,今天开始有点活气了。天情对着湮的墓碑道:“湮,今天我要走了,有空我会回来陪你。” 天情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月舞一开始还以为天情是向神水宫走去,但是月舞发现了天情是向苗疆外面走去,天情这是要去中原。月舞心中还在踟蹰着,自己真的舍得天情离开?自己能不能够放下苗疆的一切跟着天情去中原? 月舞跟着天情来到了澜沧江边,月舞还是很希望天情能够留下来的。天情刚准被渡江,便被月舞一把抱住了。月舞从后面抱住天情道:“天情,能不能留下来,留在苗疆,和我一起生活?” 天情目光遥远而深邃道:“湮都已经不在了,我留在苗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留下来做什么。” 月舞哭喊道:“以前你有湮,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如今湮都已经离开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说完,双臂抱得更加紧了。 天情直接而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道:“不行,毕竟你不是湮。” 月舞绝望道:“难道只有湮才能让你动心,我就不能让你动心么?” 天情掰开月舞的双臂道:“你是你,湮是湮,两个人毕竟是不一样的,我要走了,再见。” 月舞拉着天情的衣袖祈求道:“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中原?” 天情看着月舞,眼神中充满了忧郁,天情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是两个天空下的人,是无法在一起的,你有许多子民等着你去保护他们,我要回到我的江湖去。” 天情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渡过了澜沧江,月舞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江边看着对岸天情的身影出神。 月舞对着天情的背影大喊,喊得声嘶力竭:“天情,我爱你。”天情的身影并没有因此而停顿,还是毫不停歇地向中原而去。 当天情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月舞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嚎啕大哭。月舞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天情转身一瞬,自己孤寂一生。天情就像是一阵风打开了自己少女的心门,然后自己醉倒了,动心了,风却又吹走了,只留给自己一个绝望的背影。 月舞蹲在地上,双脚发麻,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着天情消失的方向,惨笑着,眼中的泪又流了下来。多么想天情能够给自己一个拥抱,月舞一直都很羡慕湮,能够有天情这样对她无微不至的好,自己呢,自己又该拿什么去渡过漫漫的余生。月舞有时候甚至想,如果用自己的生命能够换得天情对自己一夜的温存,月舞也愿意。 还没有经历剩下的时光,月舞已经觉得自己老了,心中满是沧桑。以前至少还能够看见天情,虽然不能拥有,但是现在连看看天情都成了奢望,恐怕这一转身便是一辈子不能相见了吧。 月舞擦拭完眼角的泪光,轻轻地对着空气道:“天情,再见。”月舞要回去好好做她的神水宫宫主,造福这一方的百姓。至于自己呢,月舞觉得已经无所谓了,无所谓好与不好,天情已经走了,自己还能够好到哪里去。月舞想,自己的这一生就这样算了吧,如果有来生,希望自己不要再做圣女,能够和湮一样,早早地遇见一个人,然后幸福地生活着,这样的生活才是令自己羡慕的。 天情渡过了澜沧江,在极尽头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那个属于自己和湮的家。然后转过头,眼中闪动着泪光。无语凝咽,湮已经和苗疆的家一起永远只能存在自己的脑海里了,再也看不见了,再也不能够抚摸湮如花般的笑容了,再也听见不见湮悦耳的声音,如银铃般的笑声,有关于湮的一切一切都再也不能看,不能听,一切都没有了。 天情心中一阵疼痛,揪心的疼,蚀心的痛,湮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中。天情感到呼吸都很困难,心中止不住的难过,这种痛楚就相当于将你的身体的一部分生生地撕裂,撕离你的身体。 天情望着苍茫大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和自己来苗疆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情况,不知道何处会是他的归宿。 在苗疆的时候,和湮结婚了,本以为苗疆会是自己的归宿,但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让人来不及反应,更加不能够接受。天情觉得自己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困局,茫茫天下之大,自己究竟要去哪里,何处才能是停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经八脉皆被废 天情一个人茫然地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也不认得路。 天情想,就这样走下去,迟早会有路的。其实天情错了,这样毫无目的,毫无方向地走,是完全没有路的。就算是被天情硬生生地走出了一条路,但是那条路要花多少辛苦和精力?就算是走出来了一条路,那条路也不一定会是正确的,也许会是一条死胡同,也许和自己想要的结局相差千里,更也许那根本就是一条错误的路。 世间本无路,走多了便有路了,但是前提是人走多了才有的。如果你就是这条路的第一个人呢?你会知道前面等你的是五彩斑斓虎?还是拿着刀等待已久的强盗?你不知道,你只能盲目地向前走着,如果幸运,你能够活着还能够有点收获,如果不幸运,你会连骨头都剩不下。 天情现在就走在路上,这时一条未知的路,天情对这条路一点都不清楚,只是看见了,便走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回中原的路。天情走出澜沧江没有多久便倒下了,因为天情满身的伤并没有好,加上之前的昏阙,身体还没有调养过来,便强行地走了这么远,不晕倒才怪,更何况天情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一个人成就和他的运气始终是息息相关的,一个人再有本事,但是他运气不好,他便只能郁郁而终,但是又有的人就算没有本事,运气好也一样能够飞黄腾达。天情无疑是好运气的,天情下山的时候,在浣溪边遇见的是唐宋绝,而不是唐门,如果是遇见的是唐门,也许天情现在早已经重新投胎了。 运气并不能够说明一切,但是运气还是能够说明一些事情的。就像是赌博,运气好的人可以发财,运气不好的人输得卖老婆。天情的运气总体说来不差,至少今天不差,天情晕倒在地上,就在路边。运气不好,天情在被人发现之前就会被野兽吃掉。运气好,碰到个人,还要是个好人,将天情救了。 天情碰见了一个好人,所以天情还活着。当天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内。天情仔细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但是却经过人工的改造,所以才勉强能够住人,至少还有床。天情起身然后走出洞穴,发现自己竟然在悬崖绝壁的山洞中。 天情望着这壁立千仞的悬崖,想不通究竟是谁将自己放在这里的,又是谁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居住? 天情本来想试着爬上崖壁,或者下山,但是天情却发现自己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丹田内空空的,一丝内力都没有了,天情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自己的冲脉断了,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天情坐下来仔细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会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难道自己就要在这样一个山洞里面过上一辈子?天情记得自己是在路上走着,然后就不记得了,但是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个上下不得的地方? 天情退回了山洞内,打坐调息,腹内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调息也提不起气息,天情只好作罢,只有等将自己带上来的那个人来。天情在山洞内发现了食物和水,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吃了起来,虽然食物不易下口,但是天情却没有任何的皱眉。 天情的双眼又开始无神起来,天情躺在石壁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洞穴的顶端,眼中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一股伤感。很明显天情又是想起了湮,天情的眼角慢慢地有泪滴下。 天情虽然提不起内力,但是天情的听力还是很好的,有人靠近在很快地山洞,听身法和内息,来的人显然是个高手,而且轻功还不弱,似乎年轻有点大。天情来到洞外一看,果不其然,有一个老头正在靠近山洞,老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身法却是很矫健,几个踩落,人便来到了山洞,一手提着食物一手提着药草。 老人一看见天情便道:“你醒啦?” 天情问道:“不知道前辈是?为何将我带到此处?” 老人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呵呵笑道:“在下水木上人宗粱,我在路上发现你昏迷不醒,便将你带了回来。” 天情问道:“这就是前辈您的住所?” 宗粱哈哈一笑自我陶醉道:“怎么样,这个住所很不错吧,冬暖夏凉,而且还能够吸收天地灵气。” 天情道:“这里这么高,前辈是怎么上来的,我对前辈的轻功很好奇。” 宗粱道:“我用的轻功是凌霄枕鹤穿云纵,所以上这样的绝壁对我来说是小菜一叠。” 天情道:“晚辈在江湖上并没有听过前辈的名声,不知道前辈何时开始隐居的?” 宗粱好久没有见到有人这么问他的,笑道:“我退出江湖隐居已经有了十几年了,和我一辈的人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 转而宗粱问天情道:“我救你来的时候,发现你的冲脉断了,带脉也断过,任督二脉完完全全堵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情恭敬道:“就算是任督二脉已堵,冲脉已断,我也能够提得起来内力,为何我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前辈能否告知原因” 宗粱一捋胡须道:“我把你救回来,给你把脉,发现了你的情况,于是我也没有等你同意便私自将你的奇经八脉全部给震断了,你的内伤已经伤及了大部分的经脉,我只有替你将经脉震断,给你医治好后再给你接好经脉,你不会怪我把擅做主张吧?” 天情一听便放了下心来,原本他将自己的奇经八脉全部给断了,幸好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救自己。 天情道:“怎么会,前辈是为了救在下,我又怎么会责怪前辈。” 宗粱问道:“你的经脉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现象?” 天情道:“在下的带冲二脉是因为任督二脉被封,然后为了逃命,所以在下自行断掉了带冲二脉,然后冲破了束缚,这才能够逃出来。经脉是一个大夫给我接的,由于机缘巧合,我体内有一股含杂着两个人的内力存在我的体内,所以任督二脉才会被堵死。” 宗粱听了天情这一番话,心中对天情的情况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有些细节不也用去详细问,毕竟每个人都是不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透露给别人知道的,宗粱也无意要知道那么多事情。 宗粱恨恨地骂道:“不知道是哪个庸医给你接的经脉,真的是庸医误人。带冲二脉是和任督二脉不一样的,冲任督三脉,同起而异行,一源而三歧,这三者是息息相关。你冲脉断了,而任督二脉又有庞大的外来内力堵住了,最好的医治办法救是将这股内力引导至冲脉,这样一来不仅仅会解决你身体对外来内力排斥的问题,更加能够拓宽经脉,修复好你断掉的冲脉本来就非常容易,因为你的任督二脉没有断,这一切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按你所说的,那个庸医竟然用金针刺穴,将你的任督二脉封住然后给你治疗。冲脉的治疗要和带脉分开来治,两者并不相同,不能够一概而论。” 天情不解道:“带冲二脉为什么不能够一概而论?” 宗粱道:“冲脉是五脏六腑十二经脉之海,五脏六腑都禀受它的气血的濡养,因此冲脉对一个人的身体尤为重要。就算是接冲脉也不应该将任督二脉给封住,应该让任督二脉大开,然后给你接冲脉。至于带脉,带脉能约束纵行之脉,足之三阴、三阳以及阴阳二跷脉皆受带脉之约束,以加强经脉之间的联系。还有冲任督三脉,一源而三歧,皆络带脉,三者都是带脉的分支,带脉应该是在你所有的经脉都完好的时候才能接上。” 天情对经脉之事并不了解,风雪老人虽然和天情说过一点,但是天情根本就无心听,所以一点也不知道。 天情问道:“那前辈为什么要将我的奇经八脉都给断掉内?” 宗粱道:“我之所以不仅仅是断掉你的任督冲带四脉,还断掉了你阴阳跷脉、阴阳维脉。因为我要替你重塑经脉,这样才能够彻底根治你的内伤,也能够实验一下我的医术成果,这样子一箭双雕,各得所需。” 天情恍然大悟,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毕竟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这个水木上人的手上,也许自己的经脉能够重新被塑造也不一定,也许这是件好事,于是天情便顺从了宗粱的意思。 天情道:“那在下就交给前辈,随便前辈怎么治疗都好,我相信前辈一定能够将在下医治好。” 宗粱笑道:“好好好,我这几天给你准备药草,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静养几天,等我给你重新塑造好了经脉就天高地阔任你飞了。” 天情并没有再答话,两眼望着远山,双眼变得深远,像湖水一样看不见湖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许是看见了经脉治疗失败了,自己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山洞里面,也许天情是看见了湮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费尽心神接七脉 天情在山洞内待了三天,这三天,宗粱除了忙于药草的事情,便和天情聊聊天,也算是打发时间也是解乏。 宗粱站在谷口捋着胡须,望着群山豪兴大发道:“回首中原多少事,老夫掀须一笑休。”念完这一句话,宗粱满意极了。 天情问道:“前辈既然是中原的人,为什么来到这偏远的地方,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川南吧?” 宗粱道:“这里的确是川南的九嶷山脉,当年我在中原江湖行走二十几年,突然感觉江湖已经待得太久了,和我同一时期的那些老头一个个都先后归隐了,我于是便找了这座山,在这里归隐起来。” 天情道:“听前辈的口气,以前在江湖想必很有名吧?” 宗粱捋了捋胡须笑道:“这个自然,当初我和战神罗战,三千上人、他们这群老家伙齐名的时候,你估计还没有生出来,当初的岁月真是令人怀念啊。我曾和战神罗战打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分出胜负。三千上人,我和他比医术,他专门治残疾等疑难杂症,我专门治内伤的重伤,因此我和他也没能分出个胜负,这么多年谁也没有服过谁,但是这些老家伙都已经归隐了,不知道在那座山里面等死。” 宗粱停顿道:“我之前替你把脉,你的内力不俗,骨骼惊奇,想必肯定有位名师吧?” 天情道:“家师晴空剑客。” 宗粱震惊道:“你的师父竟然是晴空剑客心怀若谷那家伙?” 天情迟疑道:“前辈认得家师?” 宗粱道:“见过几次面,算是认得,也不是很熟,当时他在江湖的名声很响亮,教人羡慕不已,他过的生活真正是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我不如他潇洒。” 天情转而问其他道:“前辈,你看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医治?” 宗粱道:“我已经凑齐了八十一味药材,只差两味药材便能够开始医治你了。” 天情道:“谢谢前辈。” 宗粱摆手道:“既然你是晴空那家伙的徒弟,医治你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 天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天后,八十三味药材终于齐了。宗粱将药材放在缸里面煮,依次按顺序放药材,当药水煮开的时候,宗粱已经放了将近一半的药材。宗粱让天情进入药缸,然后将药材慢慢地放入,当八十三中药材全部放入的时候,药水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宗粱双手也不闲着,此刻天情没有半点内力,自然需要宗粱来为天情引导血气的走向。让天情的身体更好地吸收药效,让内伤更快地好起来,这样子才能够继续接下来的塑脉。 天情在药水中泡了两个时辰,宗粱一直没有停着,一直在为天情导气护心。虽然天情一直泡在药水里,但是这么多药材汇集而成,加上天情吸收的药效,排出的毒素,剩下的药水便是充满了毒性,所以到了最后,这一缸药水几乎成了毒水,所以需要护住天情的心脉,防止毒素侵蚀心脉。 宗粱看着天情的一身伤痕,也被震惊了,这是怎样才能够有这么多伤痕?虽然天情的内伤好了,但是天情的伤痕却是好不了,显然宗粱的医术并不是那种能够让人换肤的。 天情的内伤在宗粱的精心医治下,已经完全好了,就算是换了个全新的身体一样。接下来的步骤就是要为天情重新塑造经脉,宗粱告诉天情,经脉一旦塑造成功,天情以前所有的内力都会化为乌有。 天情淡淡道:“我的内力本来就所存无几,别人的内力我又用不上,化为乌有没有什么关系。” 宗粱道:“幸好你还年轻,内力什么的还可以重新练,要是像我这样一个老头子去重新塑造经脉,那是哭都哭不出来。” 天情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替我重塑经脉?” 宗粱道:“重塑经脉是个大事情,这事情要慢慢来,欲速则不达,一天完不成,我至少需要六天,而你的身体的内伤刚刚治好,先让你的身子适应一下,等你身体适应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为你重塑经脉,所以你就耐心等等吧。” 天情等了五天,等到身体完全适应后,宗粱开始为天情重塑经脉。 宗粱打算先为天情接上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然后再接冲任督三脉,左后才接联系其他七个经脉的带脉。前四天,宗粱为天情接好了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这四个经脉。 第五天,宗粱开始为天情接冲任督三脉。宗粱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宗粱一本正经地对天情道:“这个我要提前告诉你,冲任督三脉如果成功地接好了,那么你的经脉便重塑成功了。如果充任督三脉没有接成功,那么你的经脉便毁了,从此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内力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治疗,因此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你要有心理准备。” 天情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道:“这样的事情只能够听天由命,如果我真的好不了,那也不是前辈的错,这是我自己的命,我不怪任何人。” 宗粱道:“难得你能够这么想,我很高兴,那么我就开始为你接冲任督三脉。” 宗粱先用银针将天情的任脉的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等六个穴道封住,然后又将天情督脉的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等七个穴道封住,最后将冲脉的气冲、横骨、大赫、气穴等四个穴道封住。 宗粱并不是像段大夫那样,将天情经脉的穴道都封住,宗粱只封住了一部分。宗粱右手贴着天情的丹田之上,然后将一股至阳之力传入天情的丹田,然后经过丹田传过会阴穴,然后从会阴穴一分为三,分别进入任脉、督脉和冲脉。 这一过程非常之缓慢,宗粱用了极大的心力,这是几天来难度最难的医治,也是消耗最大的,对精神力和内力都是有着极大的消耗。一心二用都已经很困难,更何况宗粱要一心三用,天情本来想帮宗粱控制一股内力,还好宗粱及时喝止了,不然天情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前功尽弃。 宗粱的内力同时从丹田出发,经过会阴穴,然后一分为三。宗粱*控着自己的三骨内力小心翼翼而又缓慢地游走在天情的经脉里,不敢有半点差错,因为一个不慎就会导致天情终生不能再练武了。宗粱小心翼翼地*控着三股内力,缓慢地在三条经脉里面游走着。 宗粱的内力每游走到天情的一个穴位,所在穴道的银针会慢慢地被冲起,当内力彻底通过天情的穴道后,银针就自动弹落在地。宗粱的内力继续游走于天情的下一个穴道,如此类推,当内力游走到任脉的神阙、督脉的中枢、冲脉的气穴、宗粱便停住了,不再让内力前行,就让内力停留在那一穴道中。 宗粱的内力就在天情的体内起着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慢慢引导这自己的内力将天情的经脉连起来。 宗粱做完了这些,不再同时引导三条经脉,宗粱分而治之。首先从冲脉开始,但是这一次却不是顺着方向从气冲穴开始,而是反着方向从幽门穴开始。宗粱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天情的幽门穴,这一次没有扎针,内力如排山倒海般从幽门穴一路上直冲,一直冲到了气穴,但是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只是稍微缓了一缓。 宗粱一手按于天情的丹田,一手按于幽门,两股内力同时而出,一股内力速度迅疾,一股速度缓慢,但是两股却同时到了气穴,两股内力发生激烈的碰撞。随着一声银针掉地的声音,天情的冲脉被接好了。 但是宗粱并没有舒气,反而更加紧张。将内力引导至会阴,然后从会阴转至督脉,宗粱一手拍在天情的百会穴上,更加汹涌澎湃的内力从神庭穴一路直下经过十七个穴道来到中枢穴。和之前一样的手法,随着银针落地,督脉接通,内力被转入至任脉。 三脉如今只剩下最后一脉任脉。 此时,天情的任脉中的内力可谓是庞大,这一次宗粱的手法不再和之前的那样反方向,从中极开始,一路缓慢地游走于任脉中,缓缓地前进着。从中极走到神阙这六个穴道便用了一刻钟,这还是因为之前已经走过一次,不然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内力走过了天情的神阙穴,一路继续上行,缓慢而小心翼翼地走着。如果说之前是穿针引线,那么现在做的便是找针眼,将比针眼还大的线穿过针眼。这一个过程对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但是显然这点折磨对天情来说不算什么,天情经历过的折磨比这个可怕得多。 宗粱的额头开始出现了微微的冷汗,如果一个稍微不慎,天情很可能会经脉爆裂,甚至有生命危险。在宗粱为天情接任脉的这段时间里,天情的任脉一直是有着一种胀痛感。 宗粱小心翼翼地,天情忍耐着痛楚,两个时辰后,宗粱的内力终于从天情的龈交穴冲出来,带出来一大口血,天情的任脉终于接通了,但是两人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功告成有奇效 宗粱擦着汗道:“你的冲任督三脉我都已经给你接好了,如今只剩下之后一个带脉了,你自己用我残留在你体内的内力在你的经脉中运行一下,活络一下经脉,为明天的塑造带脉做准备。” 天情对宗粱道谢道:“谢谢前辈这么辛苦医治晚辈,感激不尽。” 宗粱摆摆手道:“不需要和我说这个,我才不吃这一套,能不能治好你还要看明天的带脉。” 天情道:“我相信前辈一定能够成功的为在下塑造好经脉。” 宗粱凝神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温养一下经脉,明天能不能够成功接通带脉还要看你的造化,我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天情道:“谢过前辈。” 宗粱开始离开洞穴,飞身纵跃,就这样下了这悬崖峭壁。天情看着并不羡慕,如果自己经脉完好,这点事情对自己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突然天情就想起了莫北,去年年初自己背着莫北从黄泉岭上飞了下来,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自己还因为这件事而休息了几天,莫北还为自己煮了一碗面。 天情想着这些回忆,突然就哀愁起来,双眼开始变得深沉,黑色的瞳仁,望着就感觉那眼中充满着绝望。像是一湖波澜不惊的死水,再怎样汹涌澎湃的暗流都不能惊动湖面半分。 天情想起了湮,他的妻子,像红色桫椤花一样的女子。但是他的湮再也看不见了,听不见她的笑声。天情痛苦地闭上眼,任山风吹着自己的胸膛,猎猎作响。 天情俯首看着这绝壁,心想,自己若是这样掉下去,肯定会尸骨无存吧。天情双眼纹丝不动地看着这绝壁出神,谁也不清楚天情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天情现在的心情低落,像一块寒冰一样,脸庞如同千年不化的雪一般。 天情抬起头,望着远山,开始想念莫北,想念紫陌阁。不知不觉,自己离开紫陌阁已经快一年了,不过再回首的时候,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已经是个丧妻之人,不再是以前纯白的少年。 天情很想见见莫北,看看莫北如今的情况,她还好么?是否依旧是笑颜如花?歌声依旧? 宗粱开始为天情接最后的带脉,只要带脉接成功,那么天情的奇经八脉便是重塑成功了。宗粱先是给天情服下一颗丹药,用来促进经脉在体内的运转。 带脉只有六个穴道,分别是左右带脉、左右五枢、左右维道等六个穴道。宗粱将双掌同时贴于天情的左右带脉穴,同时注入内力,分毫不差。天情感到有两股炙热的内力从宗粱的双手传至自己的左右带脉穴,然缓慢地进入左右五枢穴,但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不仅如此天情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仿佛稍不注意血管就会爆裂一般。 天情的额头不住冒汗,但是转眼间便成了蒸汽,不一会天情全身大汗直冒,衣衫湿尽。宗粱心中掩饰不住的惊骇,天情的体质未免太过于蹊跷了,自己只是给天情注入内力,给天情连通经脉而已,但是天情却是尤如在蒸锅里面一样。 宗粱这一分神,差点出了差错,于是凝神先将天情的带脉给连通了再说,不然天情这样一个好的练武胚子就毁在自己的手上了。宗粱收敛心神,全身贯注地为天情引导经脉,在宗粱的努力下,天情的带脉终于顺畅了,但是步骤还没有完。 天情的带脉虽然接好了,但是带脉和其他经脉的联系还是分开的,没有接起来。特别是冲任督三脉和带脉之间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带脉是三者不可缺少的经脉,缺了带脉,则冲任督三脉的起源就是不完整的,对练武之人有很大的影响。 带脉环绕着腰部一圈,如果带脉废了,那么腰部就相当于普通人无异,甚至于不如普通人。同时冲任督三脉都是起源于带脉,要将四者的联系重新建立起来,要说简单不简单,要说是难事但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主要看个人身体的适应程度,如果身体不发生排斥反应,那么便能够顺利地将天情所有的经脉接通,一旦不顺利,那么便只能够改天接,并且以后会越来越难接。 将天情的带脉接好后,宗粱并不急于给天情将八脉都给连起来,宗粱站起身,仔细端详着天情。此刻天情犹如被雨淋了一场一般,衣衫湿透,都能够滴出水。 运功接脉的时候身体因为内力的原因而发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宗粱重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天情这样子,衣衫湿透,如同淋了一场大雨。这样怪异的现象,让宗粱想不通,不敢轻易给天情接起八大经脉。 宗粱负手来回踱步,一脸的凝重,五官都快要挤到一起去了。宗粱拿不定注意到底该怎么办,决定还是边治疗边看。手搭上天情的脉,一探之下发现天情身上的经脉并无异象,丹田内空空如也,什么内力也没有,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是天情的身体为什么异常出汗? 宗粱仔细观察天情,发现天情的毛孔似乎比之前要大,而天情排出来的汗颜色并不正常,是褐黑色的。这些情况虽然很特殊,但是却不危及性命,宗粱决定继续将天情的八脉连通。 连通八脉,只要将冲任督三脉和带脉连在一起便可,其他四脉连起来非常之简单。宗粱开始为天情连接四脉,将内力注入天情的带脉,然后从带脉的三个穴位分别散出,寻找冲任督三脉。这一过程需要非常准确的定位,一旦找错了穴道,那么便无法挽救了,所以宗粱非常谨慎,不让自己出错。 在宗粱小心翼翼的*控下,半个时辰后,天情的带冲任督四脉成功地接上了,没有出任何的差错,宗粱长吁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阴阳维脉和阴阳跷脉,这四脉连接非常之简单,所以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便接好了。 天情奇经八脉被重新接好后,宗粱将自己在天情体内的内力给引导出来,并不让自己的内力停留在天情的体内,这样只会是有害无益。宗粱在引导天情体内内力出来的时候,发现引导出来的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内力,还夹杂着其他两个人的内力,按道理在断掉天情八脉的时候,这些内力就应该化为虚有才对,想必应该是在体内时间过长,藏于经脉之内,幸得这一次才全部给洗了出来。 宗粱仔仔细细地给天情冲洗经脉,尽量一丝残余都不在天情的经脉里面留下,经过冲洗的经脉如同新生的一般,干干净净的空空如也。但以天情的资质,修炼内力也是很快的事情,所以宗粱并不担心,毕竟天情还很年轻。 接好经脉,经过宗粱内力的冲洗,天情显得非常疲惫,沉沉睡去。宗粱也花费了无数的精力,找了个地方打坐休息,回复一下精力。 天情这一睡便是睡了一整天,天情虽然睡着了,但是体内的经脉却是在开始自己慢慢地运行起来,像血液循环一样运行,这是新接的经脉在自动适应身体的一个过程。 宗粱早早就回复过来了,一大早就站在洞口打拳,徐徐的山风吹在身上,舒服至极。宗粱正在打拳的时候,发现天情醒来了,宗粱问天情道:“天情小兄弟,重新接的经脉感觉怎样?” 天情道:“没什么感觉。” 宗粱皱眉道:“怎么会没感觉,我给你看看。”说罢,手便搭上了天情的脉象,这一次宗粱探了许久,天情脉象非常平稳和缓,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天情的体质却不同了,宗粱惊呼起来,一边把脉一边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情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宗粱在说什么,只见宗粱为天情把完脉后便去天情昨天接脉的地方,蹲下来仔细看天情坐过的地方,因为天情昨天流的汗的原因,天情做的地方一圈都变成了褐黑色。 宗粱将变色了的泥土捏在手中仔细研磨着,然后闻了闻,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宗粱冲向天情,将天情来来回回看了个遍,像看一件珍宝一样,反倒是天情被这样看着很不适应,像看猴子一样。 天情还是谦而有礼地问道:“前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宗粱并没有答话,又将天情的手臂拉住,然后探起脉来,这一次宗粱探得无比仔细,探完脉,宗粱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天情的体内,在天情的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然后退出天情的体内。宗粱两眼发光道:“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情还是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莫名其妙的。 宗粱对天情道:“我刚才仔细看了你的经脉和体内,发现你体内现在比新生的婴儿还要纯净,简直是练武的绝佳材料。” 天情还是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宗粱,眼中充满了疑问。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爱徒之心人皆有 宗粱大喜道:“我看了你的经脉,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你的体质却发生了变化,我发现你体内一丝杂质都没有,我仔细想了下,一定是昨天你排出来的那些汗的原因,连同你体内的杂质全部都排了出来,你现在身体没有杂质,连起武来要比常人快很多,你现在就是为武而生的一样。” 天情并没有宗粱那么开心,反而看起来有一点不开心,脸上没有表情。天情在想,就算我现在再怎么会练武也没有什么用了,就算以后天下无敌又怎样?我爱的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心爱的湮永远地沉睡在了苗疆的那片山水里,不会再醒过来。莫北又离我千里万里远,远到我无法触摸。 天情的心情很是低落,望着灰蒙蒙的天,心中空荡荡的,迷离萧索,不知道何处才是自己的方向。天情再没有说什么话,转身进了石洞,宗粱看着天情的背影,莫名其妙,脸上的笑容也停止了,不知道天情这是怎么了,但是旋即也跟了进去。 天情问道:“前辈,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此地?” 宗粱看着天情道:“只要你有了一定的内力,能够下山便可以自行离开了,我是不会带你下去的。” 天情淡淡地“哦”了一声,再没有什么言语。 宗粱按捺不住了,像天情这样的好胚子,如果让他做自己的徒弟,那可真的是后继有人了,自己的一身武功都传给天情,天情一定能够将自己的武功发扬光大。 宗粱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道:“这是我珍藏的先天培元丹,我给你服下,对你固本培元,修炼内力有极大的帮助,你服下,很快便可以施展轻功自行下山了。” 天情结果丹药道:“谢谢前辈。” 天情服下丹药,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最后沉在丹田之处。宗粱道:“你刚接好经脉,相当于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这先天培元丹利用时间有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后药效全无,你要靠这三天之内,好好修炼内功,固本培元,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天情并没有说什么,宗粱以为天情是同意了,脸上说不出来的欣喜。天情开始自行修炼,宗粱则决定下山买些食物来,打算在此住一段时间,好好教天情这个徒弟。 天情一个人在洞中修炼内力,将丹田内的暖流引导至全身百骸,然后在经脉中运行,这些路数天情已经是轻车熟路,只是比较枯燥而已。天情之前将自己的大部分内力修为传给了莫北,自己身上只有少部分的内力修为,重新练起来刚刚好,反正天情自身也没有什么内力。 由于先天培元丹的效果,天情修炼起内力一日千里,加上天情体质没有杂质,一天的时间抵得上别人一个月。天情就这样修炼了三天,相当于别人一个季节的时间。虽然进步如此之快,但是天情脸上并没有什么欣喜之色,也许武功什么的再也不能让天情感到高兴了,毕竟天情已经不是当初十三岁的少年。 三天过后,宗粱准备教天情一些武功,便道:“小兄弟,你吃了先天培元丹,练了三天的内力,觉得怎样?” 天情道:“还好。” 宗粱不满意道:“吃了先天培元丹还只是还好?那什么才能叫好?” 天情淡淡道:“没什么好的。” 宗粱没有想到天情竟然如此冷淡,但是也没有多介意,询问了天情的一些情况便没有再多问什么。独自一个人在洞口练剑,本以为天情会去看两眼,但是没想到天情竟然置若罔闻,根本就不堪宗粱的剑法。宗粱有点郁闷,以他水木上人的剑法竟然不能够入这个天情的眼,宗粱倒想看看什么样的武功才能入天情的眼。 天情还在打坐精心修炼内力,现在对天情来说,修炼起来内力才是最重要的,内力起来了,自己便能够下山了。天情一心想着下山,但是下山后去哪里,做什么天情并不是很清楚,并没有一个清晰明了的地方。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 宗粱看着天情,本来想不理会天情,但是天情资质和体质实在是让宗粱放不下,心痒难当,非要收为徒弟不可。宗粱心中谋划着怎样才能够让天情成为自己的徒弟,思来想去宗粱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 没有好办法,那便用最烂的办法,宗粱直接问天情道:“小兄弟,你天资聪颖,我想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天情听后,呆呆地望着石壁道:“不了,我已经过了拜师的年纪。” 宗粱听了后不以为意道:“那有什么,很多人四五十岁了还在拜师呢。” 天情怔忪道:“那是他们不是我。” 宗粱为天情所说的话哑口无言,无以反驳。 宗粱看着天情,捻着白花花的胡子思来想去,对天情道:“我们打个赌怎样?输了做我徒弟,赢了我带你下山?” 天情道:“不用了。” 宗粱为之气结,这个天情死活都不上钩,如果天情一旦有能力自己下山,那么自己便失去了这个绝佳的收徒机会。既然天情不想出手,那么自己便逼着他出手便是,于是宗粱一拳便假装挥向天情,一边挥一边道:“让我来试试你的深浅。” 天情灵活地躲避着,皱着眉头,并不愿意和宗粱多作纠缠,也不想和宗粱比武。一开始宗粱只用了两层功力,天情避起来轻松随意,甚至能够反击宗粱。宗粱心中窃喜不已,天情慢慢地上钩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宗粱暗暗加强了功力,用了五层的功力,但是天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压力似的。宗粱挑起一柄剑给天情道:“我们来较量一下剑法。”说罢,向天情连刺三剑。 天情一手接过剑,脸色阴郁,眉宇间突然就难过了起来,像极了要哭的模样。宗粱的剑刺道面前,天情的反应过来,机械地格挡着,宗粱的攻势并不犀利,所以一时间天情还是有空分神想其他的事情。 天情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有碰过剑了?具体多久已经不知道了,自己一直用的是刀,如果自己当年不是心血来潮,非要下山的时候用刀,也许自己的成就会更高,自己也不会让湮死在绾萝的手中,自己便能够用手中的剑保卫湮的安危。 天情开始惨笑,不对,那根本就是惨哭,天情在恨自己为什么用的不是剑,为什么用刀?如果自己一心学剑,不分心学刀,自己一定早就超越了师父,一定能够让湮活下来。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太晚,天情心中充满了遗恨,对自己的不满,天情心中在怒吼,但是脸色依然平静,只是更加忧郁,双眉几乎挤到了一起。 天情的剑法也在变化,原本的格挡便成了主动出击,宗粱心中暗喜不已,他想要的就是天情的主动攻击自己,这样打起来才酣畅痛快。但是宗粱没有想到天情的反攻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自己太低估了天情的实力和潜力。 天情的剑法有着浓重而化不开的悲伤,剑剑快速而决绝,凶悍而冰冷,不给宗粱留一丝的后地。宗粱慢慢地发现天情剑法的厉害,觉得自己也要认真起来,不然说不定就败在天情的手上了。可是宗粱还没来得及用上十分功力的时候,他已经败了,因为天情的剑就停在他的天突穴前。 宗粱脸上充满了惊讶,天情怎么那么快,快到自己来不及变招。宗粱看着天情寒若冰霜的脸,感到一丝寒冷和悲凉,宗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悲凉的感觉,但是就是明明确确的感觉到了一种悲凉。 天情的剑只在宗粱的天突穴前停了一下子便收剑,然后转身向洞穴里面走去。当天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宗粱一直盯着天情的背影,心想,天情这样子一定是有着心事,不然剑法不会那么冷,天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宗粱在天情平静的时候去问天情,天情紧闭双唇,不言不语,只字不提。宗粱也不想太多地打听天情的事情,既然天情不愿意说,宗粱也就算了。由于宗粱自己败在了天情的手上,加上天情的功夫看起来绝对不止表面这点深度,最重要的是天情对宗粱的功夫一丝兴趣都没有,宗粱也就算了,也不再想方设法让天情拜自己为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收徒也是一个道理,没有师徒之情,收来也是没有用的。 天情在山洞内待了一个月,不再想着收天情为徒后,宗粱每天闲来无事便会和天情将一些自己武学上的心得,天情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在听,却更好像不在听,他就在哪里坐着,不言不语。不管天情有没有听,宗粱都自顾自地说着,至少天情总会听那么一两句进去。宗粱也会和天情说一些自己的江湖事迹,说当年武林的十大豪杰的一些江湖轶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笑容里寂寞淡淡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静养和修炼,天情的内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虽然算不上充盈,但至少不贫瘠。 天情毅然决定告别宗粱,准备下山。当天情向宗粱提出辞行,谢谢宗粱这些天的照顾和帮助自己疗伤,重新为自己塑造了经脉。宗粱很惊讶天情竟然这么快就离开,宗粱道:“现在才十月初,风光正好,小兄弟为何不留下来多待一会,欣赏这大好风光?” 天情望着远方道:“天下风光在我眼中早已经失去了颜色,我只想早早下山,如今我能够自行下山了,就不打扰前辈了。” 宗粱不相信道:“这百丈高的悬崖,你才休养一个月就能够自行下山了?” 天情点头。 宗粱道:“我还是不信,除非我亲眼所见。” 天情在宗粱的陪同下来到了洞口,天情道:“前辈,在下告辞。”说罢一跃身,便向悬崖下跳去,宗粱在崖边担心地看着,随时都准备出手救援,但是当宗粱看见天情轻盈的身姿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是天情真的是要出事,自己也来不及救援。 天情一个纵跃,跃离了洞口,天情双手张开,身体平展,像是逆风飞翔一样,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天情想起了自己背着莫北下黄泉岭的时候的场景,那时候比现在还要惊险,不过没有这么高而已。天情仿佛感觉到了莫北的气息,莫北好似就躺在自己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 天情的身体在急速地下坠,转眼间便从山洞已经坠落过了半山腰。道了半山腰,天情不再那么随意,因为那样肯定粉身碎骨无疑。天情开始让内力充盈自己的四肢百骸,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下坠的速度在减慢,但是还是很快,光光这样做并不能够改变天情摔死的结果。 悬崖并不是那么笔陡,在山脚处是成一个弧度上升的,天情在速度减慢后双脚开始踩上了崖壁,但是看起来还是再下坠,但是无疑天情已经能够安然地回到了地面。果不其然,天情一路踩着崖壁,加上轻功,平稳地下到了山下。 宗粱看着天情下山的身法,如同看戏法一般,当天情安然着地的时候。宗粱眼前一亮,焕发异彩,觉得真是匪夷所思,天情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安然无恙地下山。 天情在山脚下,抬头望了望山洞,山洞已经成为了一个黑点,看不清楚。天情没有作停留便走了,没有留恋,没有回头。宗粱在山洞前看着天情离去的身影,觉得天情的将来不可限量,天情将来一定会成为名动江湖的大人物,绝对比晴空剑客还要有轰动江湖。 天情离开了群山,来到了大道,买了匹马,一路便直接向碧落镇奔去。三天后,天情便来到了碧落镇,回想起离开的时候,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一年了。这短短的一年时间,自己的人生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结了婚,然后又成了孤身一个人。第一次来到碧落镇的时候,天情还是个明朗阳光的少年,对江湖充满了幻想和激情,但是如今天情所有的激情都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经历沧桑的心。 天情下马,一路上牵着马慢行。天情的外貌和离开的时候也有点变化,变得成熟了,同时也带着一分苍凉。天情一路来到自己第一次在碧落镇吃面的面摊,面摊老板早已经换作了他儿子。天情要了一碗牛肉面,慢慢地吃了起来,并不像武林人士那样大口大口地吃,也不像女子一样细嚼慢咽。天情总是吃一口停一下,吃得异常缓慢,仿佛在吃着回忆一般,而不像是在吃面,看着甚至会觉得是面太难吃了,以致天情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吃得无比缓慢。 普通人三碗面都吃完了,天情一碗面还有一半。面摊老板看着天情吃得这么艰难,跑过来问道:“客倌,是不是这碗面太难吃了,我给您换一碗?” 天情静静道:“不用,我慢慢吃就好。” 天情这么一说,面摊老板真的以为自己的面太难吃了。抱歉道:“客倌,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一碗算我免费请你的,面没有做好,您别见怪。” 面摊老板没有想到天情竟然还会说:“不是面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的面无关。” 面摊老板一听,原来不是自己面的问题,这下子放心了。坐在天情的对面道:“客倌第一次来碧落镇?” 天情摇头道:“我前年就在这里吃过面,老伯他还好么?” 老板一听便知道了天情是以前的熟客,拉起了话匣子道:“我父亲已经在家里抱孙子了,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去年就没有出来摆面摊了。” 天情问道:“碧落镇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老板道:“碧落镇还是老样子,还是莫夏两家说了算,不过听说莫夏两家将要联姻,莫三小姐要嫁给夏家的夏语雪夏公子。” 天情听后心中一震,莫北也要嫁人了么?她要嫁给夏语雪了么?天情开始吃不下,心头充满了莫北的样子。 天情对年轻的老板道了声谢,然后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天情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脸上的失落,一路上走得很快,一脸的悲怆。天情失魂落魄地来到了碧落湖,看着自己的小房子,已经布满了青藤,就像莫北那被青藤围绕的青藤阁。同时天情想起了自己在苗疆的家,想起了湮,和湮一起的那些幸福的日子。 天情闭上眼站在湖面,湖面倒映天情的身影,双眼紧闭,说不出的痛苦,双眉都挤到了一起,但是却紧咬着牙,甚至可以看出来身子在微微发抖。天情在想什么,竟然如此痛苦?是在想着莫北还是湮?谁都不得而知,大概只有天情心中自己清楚,其他人只能够猜测,也许是为莫北,也许是为湮,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天情在湖边站立良久,才离开,牵着马向紫陌阁走去。天情来到紫陌阁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那时莫北正好送别夏语雪回紫陌阁,却刚好在大门口碰见了牵马而来的天情。莫北呆呆地看着天情,天情双目充满忧郁的眼神看着莫北,看起来那么令人心疼。 天情一直看着莫北,但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已经站了几世几年。莫北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才在心中惊呼起来,但是表情却是淡淡的,远没有心中那么触动。莫北微笑道:“你回来啦?”莫北这句话好像是在家的妻子等候远方归来的丈夫说的话,那一瞬间两人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上升,连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天情莞尔道:“我回来了。” 莫北笑道:“你回来,哥哥一定很开心,你走后他一直念叨着你呢。” 天情嘴角抽动道:“是么。”天情在心中问道:“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念过我,哪怕一下下?”如果天情真的将这句话问出来,那么天情得到的答案将是:“有,想了一下下,就那一次无意间想起了。” 天情重新回到了紫陌阁,最开心的莫过于莫凡了,莫凡高兴得放下了所有的公务,专门跑来见天情。莫凡一见天情便发现了天情和以前的不同,天情变得更加成熟。莫凡感受得出来天情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笑容里,却是寂寞淡淡。 莫凡本来打算为天情的重新回来而举办一个庆祝宴,但是被天情婉拒了。莫凡很想知道天情这一年来去了哪里,急切地问道:“天情,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年初的时候,君子剑天爱带人来碧落镇问你的下落呢,说你过年没有回家。” 天情眉头微微一皱道:“我去了苗疆,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了。” 莫凡疑惑道:“你怎么去了苗疆?” 天情看了看莫北,然后道:“苗疆远离中原,我原本打算待在那里不回来了,经历了一些变故,我还是回来了。” 莫凡有一些触动,天情竟然打算留在苗疆一直住下去。莫北听了也是有想法的,他不想在紫陌阁待下去,却想在苗疆住下去,这是为什么?莫北想了许多原因,就是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 天情问道:“我以前的房间还是空的吧?” 莫凡笑道:“你住的房间当然是空的,你走后,我就禁止别人住你的房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天情感激地看了一眼莫凡,莫凡对自己实在是没有话说,这一些,天情都记在心里。天情在莫凡的陪同下来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房间明显之前临时叫人打扫过,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凡为了自己而将这个房间留了下来。 天情站在房间中央,转动着,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原本以为再也不用回来了,但却这么快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天情心中五味沉杂,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心中的情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回首面目全非 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变,但是自己却变了,永远地变了。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为了莫北开心,什么都可以做的单纯天情,也不再热血,没有年少的冲动。自己已经是一个结婚的人,有过妻子,甚至还有过自己的孩子,虽然孩子没有出生,妻子死了,但是毕竟曾经有过,这是永远也不可磨灭的记忆。 莫凡笑道:“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动,只是让人定期来打扫一下。” 天情道:“你有心了。” 莫凡极为亲切地揽着天情的肩膀道:“走,我已经让厨子给你做了些菜,我们哥俩去喝一杯。” 莫北见状道:“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两个喝酒了。” 莫凡道:“别,小北,一起去,刚好你也没有吃,好不容易天情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顿饭,也算是给天情接风洗尘。” 莫北只好点头同意,天情道:“我先洗个澡就过去,你们先去吧。” 莫凡道:“好,你一路回来,也很辛苦,一身的灰尘,洗个澡刚好,我就在湖心亭设宴等你。” 天情在房间内洗澡,莫凡没有敲门便推门而进,手上拿着一套衣服。莫凡兴冲冲地对天情道:“天情,你临时来,也没有空去做衣服,我拿了一套我刚新做好的衣服给你,你看合不合身。” 莫凡的话刚说完就楞住了,因为他看见天情的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就像手上的掌纹一样。特别是琵琶骨两个雪白的洞,特别的显眼。莫凡心中震惊:“这是受了多少伤,这一年天情去了哪里,怎么会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莫凡也发现自己站在房间不合适,便道:“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退了出去,天情一身的伤痕让他特别心惊,他想不通,以天情的功夫,竟然还能有人让天情受那么多的伤,而且看伤口还被人锁了琵琶骨,苗疆武林何时出现了这般厉害的人物? 不多时,天情便换好了衣服出来。莫凡衣服的尺寸虽然大了一点,但是穿在天情身上却完全不显大,只是略显宽松。莫凡和天情两人并肩向湖心亭走去,莫凡想了一会才问道:“你去了苗疆,以你的功夫,怎么弄了一身伤痕?” 天情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空再说吧。” 天情这么说,莫凡也不多问,莫凡心知其中必定出了很大的事情。小北的轻功自己看过,特别是那个“纵情遗恨生死绝”简直是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至少是自己看过的最快的轻功,而小北的轻功都是天情教的,天情的轻功肯定更高,那么高的轻功,谁能够制住天情,将天情的琵琶骨给锁了,莫凡一时间想破头都想不出来。 莫凡心想:“这一年来,天情肯定吃了很多苦,琵琶骨对一个练武之人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更何况天情一身的伤痕,那已经不像是人的身体了,几乎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完好无损的皮肉。” 两人来到湖心亭的时候,莫北已经坐在那里了。莫北并不是很想和天情坐着一起吃饭,也不是讨厌,就是不喜欢而已,也说不上来。但是哥哥那么说,莫北也只好一起留下来为天情接风洗尘。 天情坐在莫凡的旁边,莫北坐在天情的对面,很奇异的坐法。 莫凡知道天情伤口的事情,也不想在小北面前多说,便随便问了两句:“天情,离开紫陌阁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天剑山庄派人来找你,说你除夕没有回去。” 天情道:“我去了苗疆,在苗疆住了一阵子,一个月前才回中原。” 莫北什么话都没有说,吃着菜,静静地听着,毕竟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听听就好。 莫凡道:“那回来后有什么打算?” 天情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过一段时间回天剑山庄。” 莫凡心中了然,便不再多问什么。 天情看着莫北,心中很想问一下莫北这一年来的情况,但是想到了湮,于是便问不出口了。不仅仅如此,更因为看见莫北眼中飘忽的目光,根本没有因为自己回来的那种惊喜,也没有什么言语想要问自己的,自己一时间完全说不出口,于是只好作罢。 三人各自吃菜,气氛顿时冷场下来。还是莫凡打破了沉默问道:“说说你在苗疆的见闻给我们听听吧。” 天情思来想去都没有理出个开口,于是直接道:“我在苗疆成亲了。”这句话一说出口,天情就后悔了,不应该将这件事情在莫北面前说的,要说也应该在两个人一起的时候说,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来了。 最为吃惊的是莫凡,这句话如同惊天霹雳一样,在莫凡心中炸响,天情竟然已经成亲了,怎么这么快,他不是喜欢小北么,怎么和别的女子成亲了? 莫北的反应比较淡然,原来,他成亲了,他成亲了。 莫凡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成亲了?” 天情道:“碰见了合适的人便成亲了。” 莫北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笑道:“那恭喜你了。” 天情苦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莫凡本以为这一次天情回来了,可以撮合他和小北两个人,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莫凡不再问其他的事情,和天情碰杯,两人慢慢地喝起酒来。 莫凡絮絮叨叨地和天情说着江湖这一年来的变化,洛阳君傲堂的势力发展得很快,原来的鼎剑阁在日益衰落,慕容世家出了个杰出的慕容秋水,听说此人年纪轻轻已经可以算当今年轻一辈中的十大高手之一,夏雨雪又练成了两式*剑法,只剩下两式便练成了整套*剑法,莫家子弟的功夫进步都很大...。 莫北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便道:“哥哥,我吃饱了,你们两个聊着,我先回去了。” 莫凡道:“好,那你先回去,我和天情再聊聊。” 莫北报以微笑便离开了湖心亭,天情看着莫北的离开,眼神刺痛,两个人的距离,好远,远到天情跨越不过,根本望不到尽头。当莫北的身影消失在天情的眼前时,如同一扇大门关闭一样,漆黑一片。 只剩下天情和莫凡两个人在亭中,莫凡这才问道:“天情,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天情道:“苗疆神水宫你知道吧?” 莫凡声调上扬道:“当然知道,当年唐门大公子唐门在落叶谷和神水宫的人大战一场,惨烈无比,唐门以一人之力力挫整个神水宫,虽然最后唐门也死了,但整个江湖为之震惊,唐家的一个唐门竟然如此厉害,一人之力抵挡了整个门派。” 天情道:“我的伤就是神水宫造成的。” 莫凡疑惑道:“自从落叶谷一战,神水宫已经没有多少高手了,以你的轻功他们根本抓不住你,你又怎么会被他们穿了琵琶骨?” 天情面色忧郁道:“我的妻子,叫礼湮,苗族人,她不会武功,我被要挟,所以。” 莫凡一下子就知道了,若非这样,天下之间能够凭真才实学抓住天情的恐怕不多。莫凡急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天情道:“在别人的帮助下,我自断了带冲二脉,逃了出来,带着湮去了南疆。” 莫凡问道:“那你的妻子你怎么没有带回来?” 天情惨然道:“她死了。” 莫凡听了后,心中一震,难怪这次感觉天情变化这么大。莫凡看着天情,能够感觉到天情的难过,自己初见天情的时候,天情是鲜活的,灵动的,现在的天情就像是一潭死水,一块寒冰,一口枯井,里面幽藏了整个天地,连同埋葬了他自己。 莫凡拍了拍天情的肩膀,声音低沉道:“逝者已矣,你的妻子在天上也会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继续生活,不希望看见你消极的样子。” 天情并没有去理会莫凡的话,自顾自道:“她是死在我面前的,是我没有用,没能保护好她。”说罢,伏在桌面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莫凡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莫凡想天情肯定是压抑了好久,既然天情想哭,那就让天情好好地哭一场也好,这样至少会好过一点,自己静静地看着,不去打扰。 莫凡就坐在天情旁边,看着天情。天情哭了一会便没有哭了,抬起头来,表情冷漠,泪痕已经没有了,根本不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莫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给天情倒酒,喝醉了,痛苦就麻木了。 天情继续道:“湮死了,我为她报了仇,于是我便回了中原。” 莫凡明白了,因为湮的死,所以天情对苗疆再无留恋,才会回到中原,如果湮没有死,那么天情会不会一直在苗疆待下去? 天情喝的酒越来越多,说的话却依然十分清晰,但是天情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很多时候,两人都是沉默,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不多时,两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天情已经是烂醉如泥,莫凡要好一些,莫凡勉强扶着天情来到天情的房间。天情躺下后,眼角明显有着泪光。莫凡看着天情,说不出的可惜和心痛,他一直将天情当成自己的妹夫,天情如今经历了这样的遭遇,天情有的只有悲苦。 莫凡在天情的房间站了片刻,便离开了,天情的心中难受便让天情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也许会好一些,痛就会少一些。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一笑轻风细雪 莫凡离开后,天情睁开了眼,眼泪肆意流淌。虽然天情醉了,头痛欲裂,但是天情的神智还是非常清楚的,清楚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天情仿佛又看见了湮的笑容,笑得那样美,美得让人心动,却让天情心痛。画面变换,湮突然变成了莫北,清冷的容颜,那是自己最初心动的女孩,不过她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更何况自己刚刚失去了湮。 天情心中充满了萧索愁苦,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湮和莫北两个人的身影。天情原本只是打算和湮一起在苗疆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那时,湮虽然美丽,让人心动,但是天情心中还有莫北。天情希望通过湮,借着时光岁月来忘掉莫北,没想到自己真的对湮动了真情,爱上了湮这个女孩子。 当自己真的愿意和湮在一起,在苗疆永远地生活下去的时候,神水宫的原因导致湮离开了自己。这一切仿佛是天意弄人,天情又回到了紫陌阁,再次见到莫北,不过一切已经不像离开时的样子。 天情想,如果当初自己不离开紫陌阁,那么便不会遇到湮,湮也不会死。自己和莫北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年,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人世间真的是变化无常。天情静静地想,如果自己没有离开紫陌阁,没有离开莫北,没有去外面走走,静静心,莫北现在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想着想着天情就难过起来,莫北喜欢的是夏语雪,就算自己一直赖在莫北身边,恐怕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天情就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天情想起昨晚自己的那些想法,嘴角只有苦笑。 一大早,莫凡就过来邀天情去观看夏语雪教莫家子弟练武的情况。莫家子弟如今已经练到了*剑法的第十三招,还差两招夏语雪便可以不用来紫陌阁教习。同时莫凡将自己对于夏家的一些想法说给天情听。 天情和莫凡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同行的还有莫奕风。莫奕风为天情讲解着莫夏两家的形势,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依靠着夏宇的手段,夏家如今名声已经恢复了。但是碧落镇的话语权依然还在莫家手中,莫家子弟练功很刻苦,大家的武功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天情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见过夏家子弟的武功么?” 莫凡道:“这个只有奕风见过。” 莫奕风道:“我曾去夏家教过一个月的功夫,他们练功之刻苦,连我都感到汗颜。他们的武功底子很好,比莫家子弟高,水平在莫家子弟之上。” 天情看着夏语雪,悠悠道:“奋发必定所为图强,图强必有所图。” 莫凡疑惑道:“天情,你的意思是夏家想要对付我们紫陌阁?” 天情目光深远道:“莫家子弟一年多来练的不过是别人已经练过的招式,更何况练的还不如别人多,真真假假都不知。一年的时间要进步,只要用心,同样可以有很大的进步,武功不一定非要剑谱才能够练的。你们这样子下去,只会一直在夏家子弟的后面奔跑,永远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莫凡感到一股寒意,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自己只满足于莫家子弟的进步,根本没有想到莫家子弟只是在走夏家子弟走过的路。这样子虽然是进步,但是如若夏家对莫家发难,莫家子弟根本不是夏家子弟的对手,根本是毫无抵抗之力。 莫凡问道:“那如何才能够让莫家子弟不走夏家子弟走过的路,赶超夏家?” 天情道:“首先便是让他们停止练习*剑法,让功夫最高的奕风去教他们功夫,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走出一条新路。” 莫奕风道:“可是我虽然武功略有小成,但是我的武功并不算好。” 天情静静道:“你将你的武功教给他们,比夏语雪教要好就行了。武功不在于别的,在于个人的用心,剑法都是人创的,你也可以创。甚至连剑法都不用,只要你够快,快到对手还来不及拔剑,那样就行了。功夫没有明确的好坏之分,只有胜败之分。” 莫奕风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莫凡道:“当初我们和夏家订立了协议,贸然终止协议恐怕会有非议。” 天情道:“这个好办,你让夏语雪和莫北打一场,如果夏语雪没有赢,就让夏语雪离开紫陌阁,不要误人子弟就好,他们肯定没有异议。” 莫奕风一脸担心道:“莫北打得过夏语雪?” 天情道:“以夏语雪现在的功夫胜不了莫北。” 莫凡沉思了一会,道:“这是个好主意。” 胜不了和打败是有区别的,胜不了,平手也是胜不了,打败就不一样了,非要一方输掉才行。 三人合计商量了一下,便来到了药房,莫北正在教夏姗医术,突然看见莫凡等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突然来药房。 莫凡支开了夏姗,对莫北道:“小北,哥哥有件事想让你去做。” 莫北笑道:“哥哥,有什么事想让我做?” 莫凡道:“我想让你和夏语雪比试一场。” 莫北道:“为什么要我和夏公子比试,我肯定不是他对手,我根本不会武功。” 莫凡道:“你会轻功就行了,不会武功这个没关系,让天情随便教你一套刀法就行了。” 莫北想到要和夏语雪比试,就不悦,还是很不高兴道:“我不想和他比武。” 莫凡黑着脸道:“你要是不比,我就直接让夏语雪离开紫陌阁,不允许他再踏足紫陌阁一步。” 莫北不满地嚷嚷道:“凭什么?” 莫凡道:“我认为夏语雪并不是真心在教莫家子弟武功,他只要能够击败你,我就让他继续留在紫陌阁。” 莫北道:“他武功那么好,肯定能够打败我,哥哥干嘛要多此一举?” 莫凡道:“比过了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也不一定。” 莫北气愤了,对着莫凡道:“你们明明是对夏语雪有偏见,他已经练成了*五式,怎么可能是个绣花枕头?” 莫凡淡淡道:“比试过了就知道了,现在就让天情随便教你一套刀法,你等会就和夏语雪比试。” 莫北朗声道:“好,夏语雪要是赢了,我一定要你向他们道歉。” 一直没有说话的天情道:“只要你不故意输,用尽全力和他打,他要是赢了,我们肯定向他道歉赔礼。” 莫北重重道:“好,我绝对不放水,我要让你们看看夏语雪是怎么赢的。” 天情将莫北带到一块空地,莫北带着青城刀。天情道:“我现在教你一套刀法,你好好看着,等会你只需要用这一套刀法就好。” 天情接过青城刀,开始施展起来,速度并不快,刀光如水,温柔缠绵,如同情人的私语一般。莫北看着看着痴了,竟然会有这样动人心弦的刀法。天情舞的好像不似刀法,更像是情意绵绵的情话,像一首情歌。莫北被这种美妙的感觉吸引了,多么美好的感觉,让你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天情温柔刀法舞完,问莫北道:“这套刀法的精髓在于温柔二字,你领会了么?” 莫北点头道:“我领会了。”莫北是个女子,女子对于温柔二字是天生就懂的,更何况这套刀法原本就是天情为莫北而创的。 莫北接过青城刀,学着天情之前的招式,在刀光的映照之下,莫北无暇的侧脸,让天情心中的墙,轰然倒塌。这如水的温柔,让他原本已经紧闭的心再一次打开,他无法舍弃莫北,根本做不到。天情仿佛回到了碧落湖边,仿佛和莫北初次相遇,莫北在湖边梳洗着,自己看着莫北的侧脸,便怦然心动。 莫北的招式大部分和天情一样,不过有些还是自己随意挥舞的,但是每一刀有每一刀的温柔。天情眼中充满了震惊,莫北用温柔刀法竟然比自己用得还好,只见刀色淡淡,如远山黛绿,夕阳依稀。刀光过处,整个天下仿佛都只有莫北一人,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样的美景,这么美的刀法。 十月的太阳是温暖的,炎热尽消。莫北还在施展着温柔刀法,刀光掩映着阳光,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刀光在天情眼中闪动着,如同心动一般。 天情此时看莫北的目光完全是醉的,充满爱意的,莫北黛眉如画,目若凝波,说不出的温柔。一时间整个天下仿佛都只剩下一个莫北,其他人都不在天情的视线里,他的视线中只容得下莫北一个人。 天情觉得温柔刀法根本就是为莫北而创的,用起来是那样的顺手,没有任何的阻碍,招式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令人窒息的温柔。天情想了许久只有一句话来形容,江山如画,不如她一笑芳华。 莫北舞完后,一笑收刀,莫北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同时也喜欢上了这套刀法。 天情完全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眼中,脑中有的全部都是莫北最后收刀的那一笑,那一笑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轻风细雪。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飒爽英姿胜潇湘 莫凡没有料到,莫北施展起来刀法,也是有着一股别样的味道,说不出来的飒爽英姿。 莫北光顾着沉浸在对刀法的满意中,忽视了如果自己打败了夏语雪,那么夏语雪便要离开紫陌阁。莫凡等人看到莫北的表现,很是高兴,莫北刚学的一套刀法,竟然能够用得比天情还好,这正好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天情教的刀法,一定不弱,加上莫北的轻功,夏语雪取胜还是很困难的。 莫凡并不指望莫北会赢,只要莫北不输就行了,依靠轻功,让夏语雪疲于奔命,然后限定时间,这样子局势将对夏语雪非常之不利。 莫凡三人带着莫北来到了练武场,夏语雪正在教大家练剑。莫凡示意他们停下来,对夏语雪道:“莫北刚学了一套刀法,我想让夏公子和莫北比试一番,不知道夏公子意下如何?” 夏语雪欣然接受道:“我很乐意,莫三小姐竟然会武功,在下拭目以待。” 莫奕风道:“如果你没有取胜,那么请夏公子明天不用再来紫陌阁了。” 夏语雪和莫北一听,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本,他们是想利用这次机会,逼夏语雪离开紫陌阁。夏语雪思索了一番,欣然接受道:“好,我接受。”夏语雪心中想,莫北从来都不会武功,自己打败莫北基本上是小菜一碟,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莫家子弟看到夏语雪要和莫北打一场,纷纷赞成,从来没有听说三小姐会武功,这次看来有好戏看了。 莫北和夏语雪两人站定,莫奕风站出来道:“我来宣布一下规则,比赛双方须用全力,不允许任何故意输掉的行为,时间有限,一炷香的时间内,必须分出胜负,否则算夏语雪输掉了比赛。” 比赛规则一出,莫北第一个反对:“凭什么是一炷香的时间?” 莫凡道:“一炷香的时间足够了,不可能让你们一直慢慢地打下去。” 夏语雪对自己很有自信,笑道:“一炷香的时间便一炷香的时间,不碍事。” 夏语雪这么一说,莫北也只好作罢,但是夏语雪无疑自断了后路,一切都掉进了莫凡三人设下的陷阱,夏语雪却依然浑然不知。 两人拉开阵势,天情伏在莫北耳边说了几句话,莫北的脸色开始变得怪异,明显的不情愿。 夏语雪一出手便是*剑法中的“*满天下”。 莫北按天情告诉她的,用起了温柔刀法。莫北其实很想让夏语雪赢,但是天情却对她说:“你一来就用温柔刀法,你不用主动出击,如果他破了温柔刀法,你就用轻功躲,不要故意输掉,我们都在看着。”莫北不愿意和夏语雪为敌,让夏语雪击败自己恐怕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夏语雪一见莫北的刀法,瞬间便停下来了,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莫北的刀法,眼中尽是沉醉的光。莫奕风在一旁提醒道:“夏公子,时间不多,如果这柱香烧完,你还没有打败我们三小姐,那么便只好请你离开紫陌阁,不用再来误人子弟。”莫奕风将误人子弟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生怕其他人听不见似的。 夏语雪听了这句话后,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脸涨得通红。紫陌阁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自己怎么可能打不赢莫北? 夏语雪愤而出剑,一剑刺向莫北,但是夏语雪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停住。出乎夏语雪的意料和众莫家子弟的意料,夏语雪这一剑竟然没有刺过去,反而被莫北的刀给反弹了回来。 夏语雪眼中多了一抹惊讶之色,莫北竟然能够将自己的剑给反弹回来。是在是不能小看这刀法,夏语雪从八个不同的方位,用了十三招*剑法,都不能够奈莫北怎样。相反,夏语雪经常被莫北的刀法搞得灰头土脸,面子上挂不住。莫家子弟的人群开始骚动,三小姐莫北是从来就不会武功的,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夏语雪竟然用了这么多招式还没有将莫北小姐打败,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开始猜疑,夏语雪已经用了第十四招*剑法,为什么还是对莫北的刀法没有一丝办法?一炷香已经烧了一半,人群中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夏语雪面子上开始挂不住了。他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打败莫北,不然就成了碧落镇的笑话。 莫北心中也是着急不已的,自己一剑都没有攻,但是夏语雪就是攻不破自己的刀法,莫北有点想不明白,明明夏语雪的功夫高出自己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打不赢自己呢? 要说,就是莫北和温柔刀法是天生的相合,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那么适合温柔刀法了,天情用起来都没有莫北用得好。莫北按照天情的吩咐,站在原地不动,只需要施展着温柔刀法就行,这样一来,莫北一直在用温柔刀法防守。 温柔刀法的防守本来就很强,加上莫北这么适合温柔刀法,防守起来更加牢靠,简直都可以是天衣无缝,牢不可破。夏语雪自然用了那么多招式都没能突破莫北的防线,相反还将自己陷入其中。 眼看一炷香就要烧完了,夏语雪已经在开始用*七式了,但是还是对莫北一筹莫展。莫北的刀法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破绽和漏洞,甚至连缺点都没有,自己怎么才能够突破这套刀法,击败莫北? 夏语雪心急如焚,莫北的心更急。莫北心中呐喊道:“我根本就没有用功夫,夏公子你倒是快点打败我啊,别站在那里不动啊。” 莫北心中的想法,夏语雪是不可能明白了的,因为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了。香马上便要烧完了,自己却还是破解不了这套刀法,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没能战胜莫北,自己便只有离开紫陌阁了,不仅如此,还会背负着一个误人子弟的名声。 夏语雪下定决定,准备孤注一掷,自己一定不能够输给莫北。莫北根本就不会武功,自己一开始以为三招两式就能够打败莫北,没想到,三招两式之后,换成了自己被打败。 周围的议论声开始增大,明明莫三小姐不会功夫,这个教他们功夫的夏语雪竟然一炷香的时间内,还不能对三小姐造成威胁,反而隐隐约约有被三小姐打败的迹象。夏语雪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自尊心严重受挫,是在是无法忍受这些流言。 夏语雪大吼一声,*七式第二式使出来,只见雷声不见雨点,对莫北的刀法完全没有作用,根本改变不了任何局面。夏语雪冷汗出来了,他发现事情不像只见想的那么简单,莫北并没有什么武学基础,为什么一套简简单单的刀法都能够将自己困住? 夏语雪心中很是不服气的,他竟然冲不破莫北的防守圈,自己竟然还能够被困住。 莫奕风提醒道:“夏公子,请你抓紧时间,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你便要输了。” 莫北眼中充满了担心,怎么夏语雪还没有击败自己? 夏语雪心中充满了焦躁,自己怎么可能连一个莫北都打不赢?那么还谈什么振兴*馆。夏语雪一声清啸,一连使出三式*剑法,终于将莫北逼退了,挡在面前的大山终于被移开了。莫北对于夏语雪将自己的刀法击败,心中很是开心,这样子夏语雪便能够继续留在紫陌阁内了。 莫北听从天情之前的吩咐,一旦刀法被迫,便依次施展天情教过自己的轻功。莫北身形急退,开始用燕子三叠,燕子三抄水,虽然没有水,但是莫北在地上依然点了三次,身姿轻盈,让夏语雪自叹不如。莫北使用燕子三抄水,让一帮莫家子弟看傻了眼,原来三小姐竟然还会燕子三抄水这样的轻功。 如果说燕子三抄水让他们看傻了眼,那么接下来莫北用的轻功,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莫北用完了燕子穿云纵,刚好躲过了夏语雪的剑法。接下来,莫北用的便是飞燕还巢。 飞燕还巢一出,不仅仅是莫家子弟和夏语雪,莫奕风都看得呆了,这种江湖流传极少的轻功,三小姐竟然会,这怎么不令人匪夷所思。夏语雪已经完全绝望了,自己的一身功夫全部在剑上,但是如今看莫北的轻功,那么高明,自己的剑法根本就无法对莫北造成半分的威胁,看来这一次自己是输定了。 夏语雪已经失去了信心,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已经没有面目见人了,竟然连莫北都没有打赢。莫北心中也是担忧不已,怎么夏语雪的剑就是刺不中自己,自己明明已经放慢了速度,为什么夏语雪还是跟不上自己? 莫北心中有着小小的愤怒,对夏语雪有着不满,为什么连自己都没有打过。 随着莫奕风宣布时间到,夏语雪输掉了比试。夏语雪无力地垂下剑,自己输了,竟然输得这么彻底。莫家子弟开始吵闹起来,噪杂的声音乱成一团。他们也不愿意接受夏语雪输掉的事实,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是夏语雪在教他们剑法,夏语雪对他们的帮助他们都记在心里。但是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夏语雪竟然打不过莫北,他们之中开始有了非议,渐渐的夏语雪误人子弟便传了开来。 不管莫家子弟和莫北有多么的不舍,夏语雪还是要按照之前说的那样,离开紫陌阁。 输掉了比试,让夏语雪感觉已经麻木了,拖着麻木身子一步一步走出院落,离开紫陌阁。夏语雪觉得阳光都在笑自己的没用,自己连莫北都没用打赢,还有什么理由待在紫陌阁,留下来只是徒增别人的笑柄而已。 夏语雪独自一人在路上惨笑起来,笑得那般失落。 第一百五十章 不择手段大丈夫 夏语雪一个人失落地回到了*馆。 夏宇看见夏语雪这幅模样便问了起来,然后便知道了一切是怎么回事。 夏宇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被莫北打败了?” 夏语雪惭愧地点头道:“是,我输给了莫北。” 夏宇瞪大了眼睛,然后眯起眼睛道:“莫三小姐听说是不会武功的,以你的功夫竟然会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夏语雪苦笑道:“我没有故意输,我是真的打不赢莫北,莫北新学了一套刀法,我根本攻不破她的守招。” 夏宇道:“莫三小姐会刀法?” 夏语雪点头道:“嗯。” 夏宇来回走动,突然问道:“莫三小姐的刀法是谁教的?紫陌阁中好像没有人能够打败你。” 夏语雪道:“好像是天情。” 夏宇大惊问道:“天情他回来啦?” 夏语雪又有点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情,但是感觉可能是他。” 夏宇道:“如果是天情回来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解释得合情合理了,天情的刀法很厉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说你输给了莫北,然后他们便不让你继续去紫陌阁了,这看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目的意图。” 夏语雪不明所以道:“他们发现我们什么目的意图?” 夏宇道:“眼看你和莫三小姐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原本打算在你教完他们剑法后,直接为你提亲,让你将莫三小姐娶过来,和莫家结亲。然后趁机夺取莫家在碧落镇的领导权,实在不行便刀兵相见,莫家子弟都在学习我们的*剑法,和我们一旦打起来肯定是兵败如山倒,那时便由不得莫凡不同意了。” 夏语雪震惊道:“这件事情,宇哥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夏宇宽慰夏语雪道:“我原本想等你和莫三小姐提亲后再告诉你的,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总之,我们夏家必须拿回我们失去的东西,不管用任何的手段。” 夏语雪道:“宇哥,我们这样做不好吧?” 夏宇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怎么能够顾虑那么多,成王败寇,没有人会计较你的用什么方法,难道你不想娶莫三小姐为妻吗?” 夏语雪面色为之一白道:“我想是想,但是我们的手段未免不太光明。” 夏宇拍着夏语雪的肩膀道:“我们只要成功了,没有人会在意我们光不光明,如果我们夏家一直被打压着,那才是对不起祖宗的事情,别忘了你还要重新拾起*剑侠的名声,你是夏家的希望。而如今你竟然没有打败莫北,你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兄弟么?” 夏语雪低下头道:“宇哥教训得是,是我没有用,这么久还没有练成*七式,还输给了莫北。” 夏宇拉着夏语雪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这一切肯定是天情在其中搞得鬼,如果不是天情教莫北刀法,凭莫北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这件事摆明了是他们挖了个陷阱让你跳下去,这一招是釜底抽薪,首先将你调离紫陌阁,远离莫家,这下子我们不知道他们莫家的情况,可能他们要对我们夏家实行大规模的打压,我们夏家复兴的日子可能遥遥无期了。” 夏语雪急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夏宇道:“还好当初我没有让夏姗回来,如今只要夏姗在紫陌阁,我们还是能够知道紫陌阁的动静,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努力练功,早一日学成*七式,这样我们才有优势。我们夏家子弟如今经过一年多的苦练,功力大有提高,莫家子弟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两家一旦开战,紫陌阁如果没有天情,那么我们胜券在握。” 夏语雪道:“宇哥,你是说要和莫家开战?” 夏宇道:“这个是最坏的打算,目前莫三小姐对你很不错,你加把劲,夺得美人芳心,我们只要能够和紫陌阁结亲,那么他们对我们的防范会减少很多,那么天情也会死心,我们便可以手到擒来。” 夏语雪疑惑道:“宇哥,你怎么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 夏宇道:“这些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和设想而已,这一切都要等夏姗回来告诉我具体情况,我才能够做进一步的分析,看我的设想是不是对的。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天情到底在不在紫陌阁,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莫北,如果不是,天情又是意欲何为。你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便是好好练武,在紫陌阁这一年的时间,也耽搁了你不少时间,你需要补上来,其次便是莫北,天情如果此次回来是为了莫北,那么你便要将莫北抢回来。” 夏宇看着听得呆住了的夏语雪道:“我这并不是为了夏家,将莫三小姐娶回来最终幸福的还是你自己而已,我这完全是为你着想。” 夏语雪点头道:“宇哥的心意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夏宇语重心长道:“语雪,这个家迟早要交给你来接手的,你要尽快地成熟起来,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要开始分担我肩上的担子,等你练成了*剑法,娶了莫三小姐后,这个家一半的担子都要你挑起来。” 夏语雪表情坚毅道:“我知道,宇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地成长起来。” 夏宇开怀道:“好,这才是我夏家的好男儿。” 夏宇走后,夏语雪一个人处在黑暗中,想起自己输给莫北后,莫家子弟嘲讽的眼神和言语,自尊心仿佛被人狠狠地践踏了一番。夏语雪心痛得难以呼吸,自己竟然没能打赢莫北,虽然一开始自己没有尽全力,但是后来自己尽全力确实是没有打败莫北。夏语雪不相信,莫北真的突然变得那么强,随便教了她一套刀法便能够打败自己。 夏语雪败得很不甘心,所以夏语雪很想再和莫北比试一次。于是,他去找了莫北,要求再比一次。 打败了夏语雪后,莫北心中坐立难安,看着夏语雪失落地走出紫陌阁,莫北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特别是莫家子弟那些嘲讽的言论,在莫北听来,那就像是在嘲讽自己一样。莫北知道夏语雪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这些言论肯定像刀一样割在夏语雪的心里,夏语雪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接受得了。 想到这里,莫北就有点坐不住,想去夏家看看夏语雪的情况,看看夏语雪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还在失落中。突然莫北听到了三声喜鹊的叫声,莫北心中大喜,这是她和夏语雪约好的暗号,如果夏语雪想见莫北,就在青藤阁外面的围墙学三喜鹊叫,只要莫北听见了喜鹊的叫声,那么便会出去见他。 这件事还是来源于很久以前,莫北送夏语雪出紫陌阁,夏语雪突然问道:“莫北,如果我突然想见你,怎样才能够不惊动其他人见到你?” 莫北道:“你在青藤阁后面的围墙学三声喜鹊的叫声,我便会出来见你。” 莫北翻过围墙,发现夏语雪果然在桃树下等她。夏语雪看起来还是很失落的样子,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以往风度翩翩的形象。莫北看着夏语雪黯淡的眼神,心中便是一痛。 夏语雪看到莫北来了,便直接道:“莫北,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点事情找你。” 莫北二话没有说便跟着去了。 在夏语雪的带领下,莫北来到了碧落湖。莫北问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夏语雪道:“我想让你和我再比试一次,我不相信我会输给你,上一次我没有用尽全力,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 莫北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用尽全力,好,我们再打一次。” 夏语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刀剑,莫北接过刀,虽然拿起来不若青城刀顺手,但是莫北完全不介意。 夏语雪突然问道:“莫北,你的刀法是天情教的吧?” 莫北点点头,没有说话。 夏语雪道:“你不要留情,我就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打败天情的刀法。” 莫北知道夏语雪的自尊心很强,便道:“你放心,我不会留情,你只管用你最厉害的功夫便好。” 夏语雪没有再说什么,一上手,便是*七式中的“*满天下”,剑光包围了莫北,夏语雪一出手便后悔了他不知道莫北能不能够接得下自己的全力一击,如果莫北接不下这一剑,伤在自己的剑下,那么自己便后悔也来不及。 莫北心无二用,一心一意地使用温柔刀法,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以致于夏语雪的剑法根本无法伤及到自己。看到莫北在*满天下的重重剑光中,竟然还能够安然无事,夏语雪的眼睛红了。胸膛好似被人狠狠地击中了一样,透不过气来,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一种羞辱。 夏语雪心中开始不平衡,为什么自己的剑法那么不如天情?天情随便教给莫北一套刀法,便将自己轻松打败了,自己不服,自己练剑这么多年,难道就是这样的成果?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还不如一剑结果了自己算了,一了百了,也不用留在世上,丢*馆夏家的脸。 夏语雪的心中开始充满愤怒和不平,他要打败天情的刀法,他要为自己夺回颜面,所以他一定要赢。熊熊的烈火仿佛在夏语雪的眼中燃烧,只有胜利才能够让自己找回尊严,不然自己根本就不配做夏家未来的接班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何能辜负美人心 夏语雪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那是一个人的决心,不惜一切的决心。 夏语雪要击败令他感到耻辱的天情的刀法,他要战胜天情,虽然天情很强大,但是夏语雪还是想要战胜他。 现在,无疑夏语雪已经将莫北当做天情来看了。 剑柄被夏语雪攥得紧紧的,夏语雪开始谨慎小心,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能够随意浪费。也许就是因为那一招,自己就有可能败,但是自己不能败。 莫北并没有因为夏语雪没有出手而停下来,因为这一套刀法是连贯的,天情并没有告诉莫北怎么停下来,所以莫北根本停不下来,一旦施展开来,就被刀法的招式带动着,甚至有点身不由己的感觉。莫北不清楚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但是天情是知道的,因为这套刀法是他创的,爱情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情,欢乐悲喜都是不由自己控制的,都是身不由己的。甚至你的想法和做法都是身不由己的,都是为了心爱的人而转动着,天情当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创造出来的温柔刀法。 现在莫北所做的便是极尽温柔,让刀意更加温柔,这温柔可以醉人,更可以杀人。温柔乡,英雄冢,温柔不仅仅可以杀人,而且还杀人不见血,古往今来死在温柔下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夏语雪看着莫北差一点也放弃了攻击,但是心中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再次握紧了剑,不管莫北怎样,自己都不能受她的影响,自己要打败天情的刀法。 莫北自顾自地用着刀法,这刀法一招接一招,浑然天成,一丝漏洞都没有。天情看了都要自叹不如,莫北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刀法的奇妙里面,感受着刀法带给自己的奇妙的感觉。仿佛在刀光里面看见了夏语雪对着自己盈盈而笑的样子,莫北欢愉地笑了起来,接着莫北好似看着天情一脸悲戚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目光沉沉,如同深秋的湖水一样,看得让人心疼,莫北的心没由来地一紧,呼吸都开始有点不顺畅起来。 这些画面紧紧是出现了一瞬,便又消失了,这一切都是空想。莫北呆呆地看着突然消失的画面,刀法突然就失去了连贯性。破绽一出,夏语雪便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剑刺了过来,莫北身体惯性反应,向后倒飞出去,直接飞向湖面。 夏语雪看到莫北倒飞的方向是碧落湖,于是一剑便立刻收回,想拉住莫北,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莫北已经倒飞到了湖面上。但是令夏语雪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莫北并没有掉入湖中,只见莫北一个鹞子翻身,然后接着蜻蜓三点水,便从湖面上又重新地回到了岸边。 夏语雪彻彻底底为莫北的轻功折服了,没有想到莫北的轻功竟然如此之好,简直是令人羡慕不已。夏语雪也是第一次知道莫北的轻功这么好,夏语雪还沉浸在莫北翻身优美的动作中。 莫北娇叱一声,一刀劈向夏语雪,仿佛是生夏语雪偷袭自己的气一般。夏语雪灵活地避过这一刀,莫北一刀成空,接着又挥刀砍向夏语雪,不过莫北的刀法完全是三流的刀法,完全是随性而发的,没有用温柔刀法,莫北自己的刀法根本就不入流。 夏语雪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莫北前后刀法的差距相差之大,根本就难以令人接受。 夏语雪道:“莫北,你继续用天情教你的刀法。” 莫北哼了一声道:“他教的刀法我已经用完了。” 夏语雪如同遭雷击一般,一瞬间脑中恍然大悟。他明白了,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输了。原来温柔刀法是一套防守天衣无缝的刀法,莫北两次用温柔刀法,都从来没有主动攻过自己一招半式,一直是自己在想方设法想破掉温柔刀法结果屡次碰壁,根本就破不了。但是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有进攻,莫北刀法用完,然后就不堪一击了。 由此,夏语雪断定,天情的这套刀法根本就是一套完美的防守刀法。夏语雪终于理解天情等人为什么让莫北和自己比试了,因为自己对莫北肯定会心软,心软便无法下杀手,那么面对这样的刀法便不能够取胜,更何况他们还以一炷香为限。一炷香的时间,莫北一套刀法都还没有施展完,自己又怎么可能战胜莫北?由此看来,自己完全是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中。 夏语雪一明白过来,心中便有了对策。夏语雪对莫北道:“莫北。你停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莫北明显还从之前的不高兴中还没有好过来,嘟着嘴道:“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夏语雪道:“我想到办法对付天情的刀法了。” 莫北眼前一亮道:“你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的刀法了?” 夏语雪点头道:“对,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就能够打败他的温柔刀法。” 莫北疑惑道:“我该怎么做,这个和我有关系么?” 夏语雪道:“你再演练一遍温柔刀法给我看,我已经知道这套刀法的精髓了,我只要从里面找出温柔刀法的破绽,便能够击败天情。” 莫北对于夏语雪能够击败天情,很高兴,笑道:“那我再演练一遍给你看,你可要看仔细了。”说罢,莫北一招一式地继续演练起来,刀法还是温柔刀法,这一次刀法更加缠绵,刀意更加温柔,因为莫北心里甜甜的,看着夏语雪,想到自己能够帮助夏语雪便感到很开心。 夏语雪专心致志地看着莫北的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一清二楚。在看的同时,夏语雪心中也在思量着怎样才能够破解这样的招式。经过夏语雪苦心地思考,终于让夏语雪发现了这套刀法的缺陷。 这套温柔刀法,如果你不仔细看会发现有许多可以随便破解的招式,如果你随随便便就去破解,那么等待你的只有被打败。这套温柔刀法确实是无懈可击,天衣无缝的。但是夏语雪却发现这套刀法却存在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使用者,刀法的威力取决于使用者的厉害程度。 夏语雪有把握让这样天衣无缝的刀法变得天衣有缝,那便是以点破面。温柔刀法太完美,所以完美便是它的弱点。温柔刀法方方面面的危险都照顾到了,将持刀者保护得好好的,不让持刀者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全方位的保护必然让力量分散,虽然刀法快能够将所有的力量收回到一个点来救援,但是只要自己够快,在力量回援之前将这一个点打破一个缺口,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轻而易举了。 只要有了缺口,那么刀法便不再是天衣无缝,自己便能够取胜。夏语雪心中高兴不已,迫不及待地检验一下自己的结论。于是夏雨雪用了一式*雪满,全方位从十八个角度对莫北发起攻击,但是无一例外都被莫北给接下了,和夏语雪料想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分差。 夏语雪接下来便要从这天衣无缝的的刀法中刺出一个缺口,然后让这个缺口变大,直至刀法崩溃。夏语雪不断地调整剑的角度,他要从一个最好的角度出发,然后一击必杀,一举破掉天情的刀法。 就在莫北转身回首的时候,夏语雪出手了。莫北带着笑,身体轻盈地回旋转身,刀在胸前,带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在弧线还没有画到一半的时候,莫北脸上的笑意还在,眼中带着欣喜。夏语雪猝不及防的出手,让莫北心中惊了一下,怎么这么突兀就出手了。 果然,夏语雪这倾尽全力的一剑,莫北的温柔刀法没有防下来。莫北的刀格过这一剑,身形后退,然后又继续收拢保护圈。但是夏语雪却不再给莫北机会,猛攻,根本不给莫北喘息的机会。莫北身形连连后退,已经溃不成军了,再也抵挡不住夏语雪的剑法。 夏语雪心中大喜,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只要打出了第一个缺口,那么这套刀法便不再厉害。夏语雪大喜地喊道:“莫北,我破解了天情的刀法,我成功地破解了天情的刀法。” 莫北笑道:“那好啊,恭喜你。” 夏语雪信誓旦旦道:“天情,我要打败你,找回我失去的尊严。” 莫北心中是失落的,她万万没有料到,在夏语雪的眼里,打败天情的一套刀法竟然比自己还要重要。之前,夏语雪一个劲的猛攻,莫北心中真的是害怕极了,她生怕自己接不住,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躲避夏语雪的剑法。莫北在心中想着,如果自己接不住,夏语雪能不能够及时止住剑法? 莫北不知道夏语雪能不能够及时止住攻势,但是莫北相信如果是天情,天情一定能够及时地停住,因为天情就是有这种能力,天情也不会看着自己以身犯险。不知道为什么莫北心中就是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莫北并不喜欢这个想法。 莫北此时突然很想和天情说说话,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天情单独说说话了。莫北想看看天情眼中对自己担心的目光,想看到在乎自己的目光,莫北知道天情要是知道自己为了让夏语雪开心而委屈自己,肯定会心疼自己的。虽然莫北不是天情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有些事情莫北相信天情会那么做,因为天情是她所了解的天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衣有缝温柔刀 莫北突然想起天情已经有妻子了,心中一窒,再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莫北道:“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他们要找我了。” 夏语雪道:“好,我送你回去。” 莫北道:“不用了,让他们看到不好,我自己回去便好。” 莫北一个人走了,夏语雪看着莫北的背影,怅然若失,似乎自己只顾着高兴自己破解了天情的刀法,完全忽视了莫北。夏语雪觉得自己真的该死,怎么能够冷落莫北。 夏语雪拔腿追上莫北,在莫北还没有进紫陌阁的时候终于追到了莫北。夏语雪喊住了莫北,抱着歉意道:“莫北,之前是我的错,一心光顾着剑法去了,忽视了你,你别生气,我给你赔礼道歉。” 莫北摇头道:“我不是在乎这个,没事,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和我道歉。” 夏语雪道:“可是,我觉得还是我的错,让你不开心了。” 莫北道:“我并没有什么不开心,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没事的话我要进去了。” 夏语雪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只能看着莫北进入紫陌阁,自己只能望着,最后莫北还是消失在夏语雪的视线中。 夏语雪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了*馆,总是觉得莫北有点不对劲,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是哪里。 夏宇找到夏语雪道:“姗姗带来消息,确定了天情是前天回紫陌阁的,但是天情一回紫陌阁,然后你就被赶了出来,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天情在搞鬼。” 夏语雪皱眉,问道:“天情为什么要捣鬼?” 夏宇道:“想必天情对莫北还不死心,只要你离开了紫陌阁,那么天情便有机可趁,夺得莫北芳心。” 夏语雪心中一惊,天情要回来和自己抢莫北么?但是,他已经离开了那么久,莫北对他都已经淡忘了,他还有机会么? 夏语雪过了一会才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天情的刀法了。” 夏宇脸上并没有惊喜,淡淡问道道:“你怎么知道该如何对付?” 夏语雪道:“我之前将莫北约了出来,专门让莫北使用温柔刀法给我看,终于让我找到了破绽,我已经打败了温柔刀法。” 夏宇表情淡淡道:“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打击一下天情,你以个人名义去找天情挑战。” 夏语雪眼神充满仇恨道:“我会去找天情挑战一番的,我要让莫北知道,我比天情厉害。” 夏宇看着夏语雪,并没有说什么,夏宇觉得让夏语雪去碰碰壁,也许对夏语雪来说是件好事。天情的武功水平,夏宇大致是清楚的,以夏语雪的功夫要想打败天情,至少还要三年或者将*剑法练完才有可能。 第二天,夏语雪来到紫陌阁,点名要找天情切磋一下子。原本莫凡根本没有搭理夏语雪,但是夏语雪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破解天情刀法的方法,天情这是避而不战,生怕自己输了。 夏语雪这么一说,莫凡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夏语雪大言不惭说自己已经知道了如何破解天情的刀法,莫凡倒是想见识一下夏语雪是如何破掉天情的刀法的。 于是在莫奕风的带领下,天情来到了练武场。 夏语雪一脸自信道:“天情,我已经知道了如何破解你的温柔刀法了,你尽管放马过来。” 天情听到夏语雪的话,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皱了一下眉,就皱了一下,然后就出刀了。一刀直取夏语雪,夏语雪措手不及,急忙拔剑格挡。一阵手忙脚乱后,夏语雪终于算是稳住了身形。 接着,天情使出了温柔刀法,一看之下,果然不如莫北的温柔刀法好,不管是刀意还是什么都比不上莫北使用的温柔刀法。夏语雪对自己信心满满,自己连莫北使用温柔刀法都能够打败,更何况是天情。 夏语雪想的虽然没有错,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温柔刀法是天情创的,天情自然知道温柔刀法的缺点是什么。更何况温柔刀法的缺点是天情故意制造出来的,这一套温柔刀法其实是保护人的刀法。 温柔刀法之所以天衣无缝,是因为温柔刀法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才创的,但是却并不为了保护持刀人,这套刀法想要保护的人就是莫北。莫北之所以能够用温柔刀法用得那么好,不仅仅是因为莫北温柔,更加因为这套刀法是为她创的,莫北使用起来自然是威力倍增,温柔更甚。 天情使用温柔刀法,看起来并不温柔,根本看着一点威力都没有。天情表情冷寂,根本没有温柔,但是刀法却还是那样的,招式和莫北用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莫凡觉得天情的动作根本就是在刻意模仿莫北的动作,不然为什么天情脸上一点都不温柔,刀光也不缠绵,刀意更没有什么温柔可谈,反而夹杂着一种忧伤,但是招式却是一丝不差,简直是一模一样。 天情果然是自顾自地使用着温柔刀法,根本就没有顾及夏语雪,夏语雪并没有出击,场面如同夏语雪预料的一模一样,温柔刀法果然是一套防守的刀法。夏语雪开始准备用之前打败莫北用过的招式,全身紧绷,像一头随时等待出击的豹子,而天情就是他的猎物。 天情的眉头不是温柔,而是紧蹙着,化不开的忧郁。刀法不缠绵,刀意凄冷,凄冷中泛着一股忧伤。但是夏语雪就这样冲向了天情,一剑如同万人莫敌的气势刺向天情。天情的面容波澜不惊,淡定从容,只是眉宇间的哀怨,让人觉得天情根本不是在与人比武,好似在写一首哀悼的诗。 夏语雪剑刺向天情的刀,夏语雪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夏语雪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感到刺骨的寒冷。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天情的刀已经突然在夏语雪的眼前惊现,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夏语雪慌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刀法,赶紧用剑格挡,但是却找不到自己的剑了,虽然自己的剑就在手上。 夏语雪及时向地上一滚,嗤啦一声,夏语雪的衣襟被刀锋划开一个大口子。夏语雪脸涨得通红,一交手自己便处于下风,而且还是这般狼狈。夏语雪眼中熊熊烈火在燃烧,他衣襟出离的愤怒,他一定要击败天情。所以,他奋不顾身地出招了,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对手。 天情面色如同千万年的玄冰,冷寂肃杀,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任何东西在那样的一双眼中仿佛都是死的,而夏语雪在天情的眼中仿佛早就是个死人了。 夏语雪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但是他却没有被愤怒蒙蔽头脑,头脑还是异常清醒。他清楚自己现在只要输了一招就会输掉全部,他在等一个良好的时机,要一击必胜。但是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天情的刀已经直接向夏语雪的心脏刺来,夏语雪心中一惊,这不就是刚才自己用的那一招么,天情竟然用在自己的身上。 夏语雪感觉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夏语雪身形急退,慌而不乱地使出*第三式“空山灵雨”,但是这一招却在天情的刀法下如同废物一样,不堪一击。夏语雪真的感到害怕了,因为他从天情的刀法中读出了杀意,那是凛冽无比的杀气,能够让对手心惊胆寒的杀气。 夏语雪握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口干舌燥,但是却还是要放手一搏,成败就在此一举。 反观天情,眉宇皱得更加深了,仿佛是在生气一样,生自己的气,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将夏语雪打败,实在是拖得太长了。天情眉头一皱,身形骤然加快了不止一倍,天情竟然用上了“纵情遗恨生死绝”。 夏语雪双眼变得恐惧,天情竟然如此之快,夏语雪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抵挡,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该怎么办?夏语雪身体惯性反应,及时向地上滚去,躲过了这惊险的一刀。但是刀还在追着夏语雪,刀和夏语雪只有一尺之隔。夏语雪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抵抗了,一心只想躲过这样令人害怕的刀。 夏语雪躲得快,但是天情的轻功更快,就在天情的刀要刺进夏语雪的胸膛的时候,有东西隔开了天情的刀法。夏语雪惊魂未定,本以为自己会被天情刺中,但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来帮自己。 天情脸上的怒容消失了,面无表情地盯着莫北。莫北竟然在关键时刻隔开了自己的刀,用的还是自己送给她的青城刀。天情双唇紧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莫北,似乎是要莫北给他一个解释。莫北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直视天情的双眼,仿佛是在给天情回答。天情看见莫北这个样子,不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练武场。 天情走后,莫北扶起了夏语雪,问道:“你没事吧?” 夏语雪无比羞愧道:“我没事,谢谢你,莫北。” 莫北道:“没事就好,我送你出去。” 夏语雪垂头丧气地提着剑离开了练武场,莫北跟在后面,走出练武场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天情离去的背影。 莫北看着天情的背影,眼神复杂,一时间竟然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莫北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好不好,但是莫北心中是自责的,莫北心想,天情对自己的出手,很不高兴吧,天情一定在生自己的气。 想着想着,莫北的心就无比地乱,乱成一团麻,比五代十国还乱,乱得莫北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嘛,就像是瓢泼大雨打在湖面上,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看不见风声凛冽 莫北将夏语雪送出紫陌阁,夏语雪看着莫北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莫北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夏语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最后还是说:“莫北,今天谢谢你。” 莫北静静道:“不用谢,我出手是应该的。” 夏语雪喉头上下动了动,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莫北反身进入紫陌阁,夏语雪看着莫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苦笑起来。本以为自己能够打败天情,结果还被天情羞辱一番,如果不是莫北出手,自己说不定就出不了紫陌阁。夏语雪暗暗握紧拳头,自己一定要勤奋练功,有一天一定要打败天情。 夏语雪带着失落和强烈的复仇之心回到了*馆,一回到房间,夏宇便找到了夏语雪。 夏宇问道:“你今天去找天情,比试结果怎样?” 夏语雪低着头道:“我败了,还是莫北救的我。” 旋即,夏语雪握紧拳头道:“我一定要打败天情。” 夏宇看了一眼夏语雪的神情道:“语雪,不是我打击你,天情在武学上的成就,以你的天赋,恐怕还追不上他,你应该从其他方面入手,打败天情。” 夏语雪不明白地问道:“宇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宇道:“从你听说你去找天情比试,我就知道你必败无疑,论武功,你根本不是天情的对手,就算你苦练十年也是一样的。我之所以不阻止你去找天情,就是想让你通过这件事变得成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夏宇说完,便出去了,留下夏语雪一个人在房间里。夏宇的话一直回荡在夏语雪的脑中,夏语雪如同遭道雷劈一样,连夏宇都这么说自己,那么自己真的是再苦练十年也追不上天情么。夏语雪一个人在房间中陷入黑暗,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完全迷茫了。怎样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怎样做才是对的? 夏语雪开始回想自己和天情打斗的情景,每一个细节。夏语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情的那双眼睛,波澜不惊,如同万年的玄冰一样,深沉得令人感到害怕。其次就是天情的表情,天情已经没有了表情,如要要说的话,那就是只有一个冷,夏语雪唯一的感受就是冷,刺骨的冷。夏语雪开始静静地思索着一切,有关天情的一切,他想从天情身上一定可以找出自己的不足,对比两个人的差距,这样子就能够知道自己却少什么。 天情并没有打败夏语雪的喜悦,反而心中有淡淡的凉意。但是这些东西都影响不了天情的心境,天情现在的心境,就如同冰封的寒潭一样,除了莫北,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这寒潭再起半点波澜。 天情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树下看着残阳,目光沉沉,仿佛看的不是夕阳,看的是生死。莫北朝着天情走过来,然后就站在天情的身旁,就这样站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天情知道莫北过来,但是天情心中竟然没有什么话想和莫北说,并不是天情找不到话,只是天情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天情了。 过了良久,莫北才开口道:“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子说过话了,上一次都已经是一年前的时候了。” 天情一下子就明白莫北想说什么,点头道:“嗯。” 莫北淡淡道:“你离开了一年,然后在苗疆成了亲,你妻子一定很温婉贤淑吧。” 天情点头道:“她是很温婉,是个美丽的女子,像小鹿一样。” 听得天情这么一说,莫比的心中竟然没由来的突然一痛。但是还是问道:“你一定很爱他吧。” 天情目光还是看着残阳,吸了一口气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爱她的。” 莫北道:“她真是幸福。” 天情本想说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但是突然间就是说不出口,嘴唇闭合,始终没有说出口。 莫北见天情没有答话,自己的话也说完了,于是便道:“我先走了。” 天情没有说任何的话,看着莫北离开的背影,突然眼帘就模糊起来,一片氤氲水气。天情手足冰冷,很想上前将莫北狠狠地抱在怀里,告诉莫北自己有多么的思念她。虽然天情和湮成亲了,但是莫北却始终在天情的心田最深处。因为湮,天情一直将自己的心关得紧紧的,不让自己去想莫北。如今湮离开了,而自己又回到了紫陌阁,有关莫北的一切再次涌入心房,那些汹涌澎湃的深情,再也拦不住。 但是天情却做不到,离开了那么久,自己和莫北之间的距离也在慢慢变远。看不见的缝隙在两个人之间扩大着,夏语雪就是一条缝隙。最重要的是,天情对于湮的死还是耿耿于怀,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去对莫北说爱。 对于湮的死,天情是自责的,如果不是自己要躲避那暗器,也不会将湮至于危险的境地。如果湮不死,自己还是会在苗疆,和湮过着幸福的生活。 如今湮尸骨未寒,自己却又找新欢,天情根本就做不到。天情不是个薄情的人,天情深情,不管是最初的莫北,还是后来遇见的湮。天情对两个人的爱都是一样深,天情都是用尽了全部去爱她们两个人,并不是说天情对谁的爱会少一分,对两人天情都是一往情深。但却正好是天情的一往情深,所以才让天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天情对着半空喃喃问道:“湮,我该怎么办?”可是虚空没有给天情回应。 莫北一个人回到了紫陌阁,天情回来了这么久,自己都从来没有细细地想过天情的事情。现在正好是一个好的时间,莫北静静地想着自己和天情。莫北想,自己和天情这又算是什么?自己不是不太花心了,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夏语雪,为什么心中却始终对天情念念不忘,虽然天情离开了一年,但是在那一年里,自己很多次无意见想起天情,虽然记忆是淡淡的,但是天情却一直存在莫北的脑海里。 即使是和夏语雪在一起的时候,莫北也会忍不住将天情拿来和夏语雪进行比较。原本以为夏语雪成熟,如今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子,天情反而看起来更加成熟。莫北也迷茫了,自己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和自己共度一生? 是要找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处处对自己关怀备至,还是找个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如今夏语雪和天情就想是两个选择摆在莫北的面前,两个其中选一个,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选了后自己不会后悔的。 莫北在心中举棋不定,莫北是偏向夏语雪的,虽然最近夏语雪的表现不如人意,但是毕竟自己还是喜欢着夏语雪。对于天情,莫北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对天情的感觉了。天情几乎是完美的,无缺的,但是莫北心中却有着一个疙瘩解不开,那个疙瘩一直堵在莫北的心头。想来想去,莫北想也许是因为天情已经成亲了吧,他已经有了妻子,自己只是多余的。 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静静地在房间内待着,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些事情。莫北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首先遇见了天情,天情对自己那么好,几次救自己,为自己奋不顾身,没有让自己受到任何一丝丝的伤害。后来,自己又遇见了夏语雪,同样开心的是,夏语雪也喜欢着自己,世间再也没有这样令人开心的事情了。但是如今莫北的心却高兴不起来,像一朵乌云笼罩在上空。 夏语雪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当房间内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夏语雪推开门,看着残阳如血,笑了笑,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缺少什么,自己要改变,以前的那个夏语雪一去不复返了,他要做一个全新的夏语雪。 他不再和天情比较,毕竟天情是天情,比赢了天情又怎样,天下间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难道要一个个的都要比赢他们么?夏语雪同时找到了自己武功上的缺点,自己的武功就是太没有特色了,完全是依靠祖辈传下来的简谱,所有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套剑谱传到现在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套简谱慢慢地就会被武林淘汰,已经不能够适应当今武林的发展。 自己要推陈出新,天情的武功特点是冷,那么自己也要创一套属于自己的,有自己的特点新的*剑法,这样子才能够在江湖上立足。 夏语雪对着夕阳笑了起来,他相信自己很快便能够将*剑法练成功。他将以前那个自信儒雅的夏语雪找回来,而不是那个不敢面对失败,失败了便方寸大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没有用的夏语雪。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内心要坚定,不再因为外物而影响自己的内心,这样才是夏语雪这样才是一个成功的人应该具备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刀帅剑法亦如是 天情很长的时间都是不言不语的,一直呆在紫陌阁内,或坐或躺,两眼无神地望着空空的天空。莫凡不知道天情这是怎么了,莫北也不知道。 毕竟莫凡对天情的事情了解得多一些,所以莫凡并没有去问天情,任由着天情自己。 莫北不知道天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每次想接近天情,但是一想到天情已经有了妻子,便失去了勇气。莫北想自己和天情已经回不到以前那种融洽的时候了,那时候自己和天情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虽然自己那时没有喜欢上天情,但是却很喜欢和天情相处的感觉。很舒服,很随心,不会像现在这样连靠近天情都要思索半天,想一个理由,和天情说话都要考虑一下才说。 莫北觉得天情是孤单的,时常一个人落寞地望着天空。莫北觉得时间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天情一年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大得让她难以接受。以前的天情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着的,以前没有发觉,现在莫北才察觉天情笑起来有多么好看。天情不笑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冰,寒冷刺骨。 莫北想也许天情是长大了吧,心中想的事情多了,也不和自己说了。但是旋即,莫北又想到自己又不是天情的妻子,天情心中有什么想法,为什么要和自己说,想到这里莫北哑然失笑。 天情很想对莫北笑一笑,但是却是始终笑不出来,不管天情怎样努力。看见莫北的时候,天情就笑不出来了,即使是勉强笑了出来,但是那却比哭还难看。冥冥之中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两个人中间,压得天情喘不过气来。天情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莫北,自己已经不是刚遇见莫北的时候了,更何况莫北身边也不只是有自己一个人。 天情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迷茫,自己回中原是要重回江湖的,但是却重新回到了紫陌阁。难道紫陌阁就是自己的江湖,自己的天下?天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震撼了,如果说紫陌阁便是自己的江湖,那么莫北就是自己的天下? 莫北在天情心中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到底自己生命中失去莫北,自己会不会受不了,天情还不知道。至少生命中失去了湮,天情承受住了,熬过来了,虽然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天情却依然安然无恙地过来了。天情想想就觉得讽刺,自己怎么能够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过来了呢? 天情有时候会一个人跑到碧落镇的酒家喝酒,喝完一坛又一坛,虽然每次都是烂醉如泥,头痛欲炸,但是脑中却是始终清醒的。天情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让自己麻木一点,为什么喝醉了还是那么清醒。越是清醒,天情就越难过,心伤像流水一样静静地在心中流淌着。 天情一个人走在碧落镇的大街上,失落落地走着,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街上空无一人,天情一边走,一边喝着酒,但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他是一心一意地喝酒一样。但是天情并不是一个人,在天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便是夏姗。 经过夏语雪的事情之后,夏宇便找到了夏姗,询问了天情的一切事情,知道天情性情大变。不仅仅如此,天情和莫北之间仿佛有芥蒂一样,天情以前经常来找莫北,如今却是莫北偶尔去找天情。 夏宇觉得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于是夏宇让夏姗跟踪天情,注意天情的一切不正常的行为。如果有机会,就要不择手段地让天情不能够继续在紫陌阁呆下去,尽可能地制造天情和莫北只见的矛盾分歧。不过看样子,制造两人之间的矛盾和分歧完全是做不到的事情。 看着天情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夏姗计从心来,心中已然有了对策。夏姗一路尾随着天情回到了紫陌阁,进门的时候,天情并没有敲门,天情是飞过围墙进入紫陌阁的。夏姗看得脑袋一个激灵,本来还打算趁今天晚上下手,看来天情没有醉,脑中清醒得很,竟然还能够飞过这将近一丈高的围墙。 夏姗消失在黑夜中,寻求下一次下手的机会。 天情一路来到了青藤阁,一个纵跃便跃上了自己很久以前一直待的那颗树,然后在树上看着莫北。莫北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此刻已经是半夜了,莫北竟然还没有睡。莫北手托香腮,两条秀眉皱到了一起,不知道在为什么而烦恼。 天情蓦然间心跳加快,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天情很想上前,去莫北的眼前,将莫北看清楚,抚平莫北的哀愁。但是天情却不能,天情的五指紧紧地扣在树干上,树干被扣出了五个深印。 当夜色更加深的时候,莫北还是去睡了,但是眉宇间的哀愁还是凝结着。天情一个人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的房间,天情此刻酒已经醒了,头脑无比清醒,根本睡不着。天情找来一把剑,在月光下挥舞着,剑法乱不成章,如痴如狂,乱得根本不成套路。虽然是这样狂乱的剑法,但是却看得莫奕风依然心惊肉跳。 莫奕风在心中惊叹,这是多么高明的剑法,怎么从来没有见天情用过?原来莫奕风才刚刚帮莫凡处理完事务,刚刚准备回去休息,却突然听见了剑声,于是莫奕风依着声音而来,发现天情在练剑。 莫奕风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天情一向不是用刀的么,怎么突然用起剑来?莫奕风看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天情,让天情发现了自己。莫奕风看着天情的剑法,心中暗暗叫绝,赞叹不已。这样的剑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简直是套奇妙了,妙不可言。 天情的剑法,像一首纷乱却唯美的诗,剑法如歌。剑光温柔了月光,在月色下,天情和他的剑完全是一体的。但是天情的面容却是冰冷的,甚至是难过的,没有笑意。只有淡淡的忧伤。他的剑法和他的面容一样愁苦,虽然剑法愁苦,但是谁也不能说天情的剑法不厉害,至少在莫奕风的眼里,他是深深地折服。 天情练着练着突然就练不下去了,肩膀耸动,随手将剑抛于地上,然后就躺在地上。莫奕风不知道天情突然间怎么了,想上前看看天情是怎么回事。如果莫奕风从半空看去,便会发现天情眼角有泪在缓缓流淌,莫奕风才刚刚走近,便被天情发现了。 天情立刻起身喝问:“谁?” 莫奕风赶紧道:“天情,是我,奕风。” 天情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莫奕风道:“我帮凡哥处理完事务,刚经过,听见了剑声,我便过来了,于是看见了你在练剑。” 天情眉头又皱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莫奕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天情已经离开了,回了自己的房间。莫奕风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不会又将天情给惹怒了吧。 第二天,莫奕风来找到天情。莫奕风问道:“天情,你昨天晚上用的剑法是什么剑法,能教我么?” 天情看了莫奕风一眼,看得莫奕风心跳加速。只见天情冷冷道:“不知道,不行。” 莫奕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天情道:“那样的剑法不适合你练。” 莫奕风还是执着地问道:“你的剑法在你的刀法之上吧?” 天情目光深了一分,看着莫奕风。 莫奕风突然就跪了下去,对着天情道:“天情,求你收我为徒,教我剑法,虽然你以前教过我一些,但是我的天资有限,我学到的东西很少。我想学更多的东西,我求你教我剑法。” 天情并没有因为莫奕风的跪下而动容,相反,天情的脸色一直都很平静。天情转身准备走,莫奕风急忙拉住天情的衣服道:“天情,我知道你的剑法很高,求求你教我。” 天情并不为所动,毅然决然地转身,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迟疑。莫奕风几乎都绝望了,但是就在天情快要消失在莫奕风的视线的时候,天情突然停了下来。 天情清冷的声音道:“你为什么要我教你剑法?” 莫奕风大声道:“我要保护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 天情继续问道:“什么是重要的东西?” 莫奕风一脸正色道:“紫陌阁对我来说最重要,其次便是紫陌阁的人,他们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莫奕风说完这句话,怔怔地看着天情的背影,过了好半响,天情吐出一个字:“好。” 天情说完便走了,莫奕风在原地高兴不已,天情答应教他剑法了,天情答应教自己剑法了。莫奕风高兴得蹦了起来,昨天晚上看见天情的剑法,自己激动得一夜没睡。天情剑法那么高,如果自己能够学到天情的剑法,那么自己的功夫便能够更上一层楼,这样子莫家子弟的功夫便能够提高不少,莫家在碧落镇的低位便无人能够撼动。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念成佛一念魔 莫奕风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莫凡知道。 当莫凡听见莫奕风说天情的剑法比天情刀法还要厉害的时候,莫凡张大了嘴,根本就无法相信。天情的刀法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他的剑法竟然还比刀法更厉害,那么天情的武功到底到了怎样的地步? 莫凡很想见识一下天情的剑法是怎样的,于是他和莫奕风两个人找到了天情。莫凡开口道:“天情,没想到你的剑法竟然也那么厉害,不知道我能不能向你讨教两招?” 天情看了莫奕风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是莫奕风却比狠狠责骂了他一顿好要厉害,低着头知道自己错了。 天情表情淡淡道:“既然你想的话,那我们就比划两招。” 莫凡笑道:“好,那我就领教了。” 说罢便摆开了阵势,天情豪不为所动,站在原地根本不动。但是在莫凡眼中,天情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自己出手了。天情慢慢地拔剑,每拔出一分,场上的气氛便凝重一分,天情的剑还没有完全拔出来,莫凡的额头已经出了微汗。 当天情完全将剑拔出来的时候,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莫凡出剑直取天情的气海穴,天情身体左右摇晃着,莫凡的剑也跟着左右摇摆不停。莫凡的神经现在已经完全呈紧绷的状态,丝毫不敢大意,和天情这样的高手比试,一招就足以让自己败了。 莫凡的剑一直贴着天情的身侧,根本不离开天情身边三尺。但是即使是这样紧贴着天情,天情的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剑法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直是见招拆招。莫奕风开始奇怪了,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天情的剑法和昨天晚上看到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莫凡却感到无比巨大的压力,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天情克制得死死的,根本透不过气来。莫凡觉得有一座大山挡在自己面前,不管自己用什么方法,却始终绕过这座大山,而天情就像是这样的一座大山一样。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莫凡放弃了攻击,垂着剑道:“我输了。” 莫奕风不解地问道:“凡哥,你们都还没有分出胜负,你怎么就输了呢?” 莫凡叹了一口气道:“不需要分出胜负,我已经输了,我果然不是天情的对手。” 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没有半点波动,但是莫奕风明显还是觉得这样子不够,天情根本就没有将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剑法施展出来,根本就不能够满足莫奕风的见识心。 莫奕风道:“天情,我也想领教一下,我想见识你昨天晚上的的剑法。”说罢。不等天情答话,提剑便冲向了天情。莫奕风的剑法很快,也很刚猛,那一剑看起来无坚不摧似的,连河水都仿佛为之断流。 天情身形轻轻地向后飘,莫奕风一剑刺空,天情的身形刚避过莫奕风的剑便立刻像一头豹子一样冲向莫奕风。幸好莫奕风反应及时,天情的剑只在莫奕风的衣襟花开一道口子。莫奕风心跳起伏不定,心惊好险,只差那么一点,天情的剑便划开了自己的胸膛。 莫奕风再看天情的时候,发现天情的脸色变了,不再是和莫凡比试的时候那样的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冷,天情眼中的冰冷仿佛像利刃一般,能够穿透莫奕风的身体。莫奕风被天情看得浑身不自在,不仅仅是不自在,莫奕风甚至还感到一股害怕,从自己内心深处出现的害怕。 天情的脸色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是冰冷的,至于剑法莫奕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那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相反却可以用慢来形容。不过慢的却不是天情的剑法,慢的是莫奕风的剑法,莫奕风心中大骇,怎么会这个样子。 莫奕风从震惊中还没有醒悟过来,天情的剑锋已经冰冷地停在莫奕风的咽喉了。莫奕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不过一旁的莫凡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天情的剑法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丝多余的招式都没有,其实要说快,天情的剑法并不是最快的,但是天情的剑法却是最决绝的。 那样的剑法,仿佛不将对手置之死地决不罢休一样。剑招之间隐约带着杀伐之意,看得莫凡心中震动不已。最令莫凡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样决绝的剑法,速度也那样快,天情是如何准确地停下来的,这一点莫凡相信没有苦练是不可能做到的,天情的剑要是再刺进一分,那么奕风的喉咙一定会被划开一道口子,但是天情的剑锋却刚好停在上面,没有伤及肌肤。 莫奕风手足冰冷,甚至感到口干舌燥,冰冷的剑锋还贴着肌肤。天情收剑,莫奕风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莫奕风开始完全为天情的剑锋折服,不,根本是倾倒了。莫奕风当场就向天情拜了三拜道:“谢谢你教我功夫,我一定好好学,绝对不辜负你的期望。” 天情表情淡淡道:“我对你没有期望。” 莫奕风为之一窒,说不出话来。 天情眉宇间忧愁又聚集起来,仿佛有说不尽的烦恼一样。 天情道:“你想学怎样的剑法?” 莫奕风道:“我想学你那样的剑法。” 天情一口回绝道:“那样的剑法你学不了。” 莫奕风继续问道:“那我能学怎样的剑法?” 天情道:“我以前说过你应该学风一样的剑法,你还记得么?” 莫奕风道:“我记得,但是风一样的剑法是怎样的剑法,我到现在都没有参悟明白。” 天情目光望着远方道:“人死如风,烟消云散,这样便是风一样的剑法。” 莫奕风喃喃道:“人死如风,烟消云散?” 念了几遍后,莫奕风愁眉苦脸道:“我资质低,还是不能够理解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天情声音清冷道:“紫陌阁立阁是为了救人,那么你的剑法也应该是救人的,当然救人也是要杀人的。但是至于杀人救人还是不杀人救人,这些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莫奕风搓着手尴尬道:“天情,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 天情眼神复杂地看着莫奕风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学剑?剑法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剑法是让天才学的,一朝练剑三十年。” 莫奕风诚挚道:“我知道我的天姿不算高,但是我就是喜欢学剑。” 天情瞳孔微缩,盯着莫奕风道:“你可以练风剑,剑法如风,让你的剑就像风一样,这仅仅是第一步。第二步你要做的就是给你的剑法定性,人有性,剑亦有性。你的剑是用来杀人还是救人,这个就看你自己了,杀人那便是魔剑,一念成魔,反之,你以你剑卫世人,那么你的剑便是用来救人的佛剑,一念成佛。当你有一天成为佛剑的时候,你自然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感觉。” 莫奕风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心中充满了震撼,没想到剑也是有性的。 天情道:“我教你的就这些了,你自己去领悟,如果不能领悟,那就去天地之中吧,你会有所得。” 莫奕风呆呆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莫凡突然插问了一句道:“天情,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的剑法这么高,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用刀?。” 天情道:“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的性,我的心性未立,所以我不用剑。” 莫凡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天情转身便打算走,莫凡突然问了一句道:“天情,按你说,我应该练怎样的剑法?” 天情头也不回道:“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天情和莫凡都走了,莫奕风一个人还是在原地想着天情的那番话。心中在反复地念着我要练风一样的剑法,让后给剑法定性,让我的剑法拥有自己的性。虽然莫奕风暂时还不清楚什么是剑法的性,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莫奕风相信天情既然说了就有天情的道理,自己只要按照天情告诉自己的方法去学就行了。 莫奕风第二天就告别的了莫凡,一个人背着包袱离开了紫陌阁。 莫凡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莫奕风表情坚定道:“我要去一个地方,能够学成风剑的地方。” 莫凡心下了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莫奕风道:“等我剑法学成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莫凡道:“那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紫陌阁还需要你来帮我忙。” 莫奕风点头,然后便毅然离开了紫陌阁,去茫茫的大千世界寻找一个地方,去学他的风剑。 莫奕风一路向北走,一直去到了漠北,在漠北凛冽的寒风中待了一个月的时间,莫奕风便领悟的什么是风剑,不仅仅如此,他还在漠北找到了他的性。通过这一路上的经历,莫奕风为他的剑找到了性,佛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左右为难难抉择 一转眼,天情已经在紫陌阁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天情和莫北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和之前一样淡淡的,并不见好转。 夏语雪练功之余,偶尔还是会来找莫北,偶尔给莫北带点小礼物什么的,偶尔也会是一束花。虽然东西不贵重,但是莫北却是很开心的,她喜欢有意义的东西,而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物品,那样觉得庸俗。 这一天夏语雪邀莫北出去,说是有东西要给莫北。莫北从后门出来,然后在夏语雪的带领下来到了碧落湖。夏语雪一脸郑重其事地对莫北道:“莫北,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还有个惊喜要和你分享。” 莫北看着夏语雪俊朗的脸庞问道:“是什么惊喜?” 夏语雪笑道:“你闭上眼。” 莫北一边笑一边闭上眼道:“什么惊喜还要我闭上眼睛。” 夏语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钗,替莫北戴上,然后十分满意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莫北奇怪道:“你给我戴的是什么?” 夏语雪明朗地笑道:“我给你戴的是我娘留给我的玉钗。” 莫北一脸惊讶地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我干嘛?” 夏语雪笑道:“我喜欢你,我已经练成了*七式的第六式潇潇雨歇,我只要练成了最后一式冬雷震震夏雨雪,我便会去紫陌阁提亲。” 莫北突然听夏语雪说要提亲,瞬间便慌张了起来。伸手便想将玉钗取下来,还给夏语雪,却被夏语雪阻止了。 夏语雪看着莫北的动作,有点失落道:“莫北,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似有点不喜欢?” 莫北道:“不是不喜欢,而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夏语雪道:“这个不要紧,我又不是现在要去紫陌阁提亲,我最后一式还没有练成,等我练成了我便去紫陌阁向你哥哥提亲,说我要娶你。” 莫北眼神闪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显然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就算自己喜欢夏语雪,但是两人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一切都太早了。莫北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不想伤了夏语雪的心。 莫北觉得左右为难,但是旋即莫北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想法,如果是天情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又是怎样的反应?会这样慌乱得手足无措还是会惊喜不已?莫北突然如同雷击一般,为什么自己心中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为什么天情对自己说这番话,自己会惊喜不已? 莫北的脸颊飞起一片霞红,异样的好看,夏语雪完全没有注意到莫北的异样,只看见莫北脸上红霞满布,心中窃喜不已地走了。莫北还在之前的想法中,没有回过神来。 当夏语雪离开的时候,莫北才发现,然后才想起来玉钗没有还给夏语雪。但是夏语雪已经走远,莫北只好下次找个机会还给夏语雪了。 夏语雪回到*馆,便惊喜地对夏宇道:“宇哥,按你说的,我将玉钗送给了莫北。” 夏宇笑道:“做得好,只要你练成了*七式,我就亲自去紫陌阁提亲。我们双管齐下,保证你能够抱得美人归。” 夏语雪仿佛看见了莫北成为自己新娘的那一天。 莫北回到了紫陌阁,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想着夏语雪的那番话。莫北禁不住在心中问着自己,如果是天情要向自己提亲,自己会答应么?但是旋即莫北清醒过来,完全不知道之前自己在想些什么,应该是夏语雪向自己提亲,不是天情。天情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他怎么会向自己提亲,莫北笑骂自己,想太多东西,竟然这么傻的问题都有。 莫北仔细地看着玉钗,玉钗是用上等的好玉打造的,摸在手中温凉的。莫北突然想起来天情也送过自己一块玉佩,这块玉佩自己还一直挂在胸口,自从天情给自己戴上后,自己就没有取下来。莫北从脖子上拉出玉佩,仔细地端详起来,虽然莫北对玉不了解,但是光凭手感,莫北还是能够察觉到天情送的玉佩要好一些。 莫北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夏语雪给的玉钗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想来是给未来媳妇的。而天情的这块又是拿来干嘛的?不会也是天情的母亲留给天情的吧?想到这里,莫北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害怕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但是莫北又止不住地去想,天情给的这块玉佩到底是干嘛的?有什么作用?不会是真的也是天情的母亲留给他的吧?莫北看着两块玉不知道该怎么做,突然听见莫北喊自己,于是赶紧将两样东西藏起来。莫北第一个反应便是收起玉佩,一瞬间便将玉佩重新放回衣服内,藏在胸前。 莫凡很快来到了湖心亭,笑道:“小北,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莫北道:“没干什么,就在这里做做而已。” 莫凡指着莫北手中的玉钗问道:“这是什么,大老远的就看见你在看这个东西,给我看看。” 莫北自然反应想将玉钗藏起来,但是已经太晚了,早已经给莫凡看见了。莫北在心中无比懊恼,怎么自己没有将玉钗藏起来,一边懊恼一边将玉钗递给莫凡。莫凡仔细端详着玉钗,笑道:“这玉的材质不低,看来是个好东西,看来像是定情的信物,这是谁送的?。” 莫北不好意思道:“这个是夏语雪送的。” 莫凡迟疑道:“这玉钗是夏语雪送的?” 莫北硬着头皮道:“对,他硬要给我,我没打算接的,还没有来得及还给他。” 莫凡又仔细地看起玉钗来,果然看见玉钗里面有个小小的夏字。 莫凡将玉钗还给了莫北,对莫北道:“小北,不管你选择谁,只要是你的选择,哥哥都会支持你的,哥哥只要看见你幸福就好。” 莫北心中充满感动道:“谢谢哥哥。” 莫凡笑道:“你可要好好选一个丈夫,像你的两位姐姐一样,找一个好的归宿。” 莫北脸红了,不自然道:“我知道的。” 莫凡走了,莫北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又想起了之前的问题。莫北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夏语雪和天情两个人一直在莫北脑海里面打转。对于夏语雪,莫北心中很清楚,自己喜欢夏语雪,夏雨雪也喜欢自己。但是天情呢,自己对于天情的情感是什么?莫北不知道那是什么,有时候天情在自己面前,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有时候,夜深人静,自己就会突然想起天情,想得难以入睡。 莫北不知道自己在天情的心中是怎样的,在天情的心中是什么位置。但是莫北一想到天情已经有了妻子,便再也想不下去了,他都已经有了妻子。 莫北觉得自己想这些问题都太早了,索性不去想了,毕竟夏语雪还没有练成最后一式,自己现在想这些,无异于庸人自扰。 一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莫北的心情立刻轻松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起来。莫北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奔跑,让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却依然阳光充足,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莫北一路施展着轻功,在青藤阁后面的草地上奔跑起来,像只快乐的小鸟。累了莫北就随意地躺在草地上休息,然后望着湛蓝的天情,闭上眼浅浅地呼吸着。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所以莫北毫不担心自己的样子被别人看见。但是,却还是有人看见了莫北的样子。 天情遥远地望着莫北,看着莫北在草地上奔跑着,身体是那样的轻盈,像一只蝴蝶一样优美。天情的心就这样被莫北带动着,在心中不停地跳跃着。天情甚至能够感受到莫北躺在草地上浅浅的呼吸。 莫北躺在草地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天情情不自禁地来到莫北的旁边,轻得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的声响。天情仔细地看着莫北,莫北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眉宇一动不动,呼吸也是缓慢而又规律。 天情确定莫北是睡着了,然后飞快而又轻柔地在莫北的唇上吻了一记,然迅速躲开,这速度可谓是天下一快,连风都赶不上天情的速度。莫北突然间醒了过来,四处张望,刚刚好像感觉有人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莫北迟疑了,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如果不是幻觉,为什么自己睁开眼,什么人都没有看见,莫北想,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天情一瞬间便离开了莫北躺着的地方,已经躲到了莫北看不见的地方。天情的表情是痛苦的,但是心中却是满足的。莫北的唇,甜甜的,像蜂蜜一般,而自己就是那个偷蜂蜜的人。但是天情心中却又是不满足的,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吻,他想要的是莫北这个人,整个人,想要的是全部的莫北,莫北的全部。 天情的呼吸很沉重,仿佛之前的事情花费了很大的精力一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花费了许多内力。天情表情痛苦是因为自己虽然离莫北这么近,却只能偷偷地亲她,而且还害怕被莫北发现,像一个小偷一样。虽然天情很想拥有莫北,将莫北拥入怀中,但是天情却做不到。因为天情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莫北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莫北对自己没有感觉,这才是让天情最痛苦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临行将别备惜时 天剑山庄派人来了,是天剑山庄的一个小管事。 莫凡接见了这位小管事,管事道:“拜见莫阁主,我奉庄主之命,来此打听三少爷的消息,不知道三少爷有没有来紫陌阁。” 莫凡道:“天情正在阁内,我已经让人去通传了。” 管事道:“多谢莫阁主。” 不一会,天情便出来了。小管事恭恭敬敬道:“少爷好,小的奉老爷之命,来请少爷回山庄。” 天情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道:“你先回去,我今年年底就会回去。” 小管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天情已经转身进入了后堂。 小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天情,又看了看莫凡。 莫凡也觉得天情有点不应该,毕竟是父母让他回去。莫凡对小管事道:“我会劝说天情回去的,你先回去复命吧。” 小管事走了,莫凡找到了天情。莫凡道:“天情,我觉得你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你从去年年初六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了将近两年没有回家了,眼看即将年关了,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了,今年天剑山庄已经第二次派人来了,你要是不回,他们恐怕会大发脾气。” 天情淡淡道:“今年,我会回去的,这些事情我心中有数。” 莫凡道:“你心中有数就好,我就不多说了。” 天情想着天剑山庄的事情,天情对自己的父母和几个兄弟都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唯一有印象的还是天雪那个小丫头。天情还记得天雪形容自己的时候用的是风华绝代,还记得天雪拉着自己去逛街。但是关于天剑山庄的记忆仅限于此,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天情突然间想起来,如果湮还在,自己现在早已经带着湮回风雪谷,回天剑山庄了。天情觉得自己也是应该回一趟天剑山庄,将湮写进族谱,以自己妻子的身份。天情要回天剑山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还太早。从紫陌阁到天剑山庄,以天情的速度,快的话,一天的时间足矣,根本不需要那么早就动身,更何况天情还想在紫陌阁多待一阵子。 天情心中已经决定了,这一次,如果回去,那么可能便真的要进入江湖了。自己要拿起剑,在江湖上干出一番事业出来,毕竟自己还算是天剑山庄的少庄主。自从天情和湮成亲后,天情就感受到了责任的重要,以前天情对于责任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要自己过得快意就行了,完全没有想别的。 成亲了后,就不一样了,天情觉得天剑山庄是自己注定需要背负的东西,自己需要将天剑山庄的担子挑起来,要恢复天剑山庄的名声,扭转天剑山庄积弱的局面。但是一旦背负起这些事情,自己便会被这些俗务缠身,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紫陌阁了,见莫北的机会也变得渺茫了,所以天情特别的珍惜最后留在紫陌阁的这段时间。 天情还是主动地去找莫北,毕竟也许自己这一回,什么都说不定,万一自己接手天剑山庄,为了局势的要求,娶别的女子也不一定。总之,能够在莫北身边一刻,便多珍惜一刻。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莫北很惊讶于天情的突然改变,虽然天情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这样子莫北已经觉得够好了。天情经常找到莫北,但是却很安静地坐在莫北旁边,偶尔和莫北说上两句话,虽然莫北也会主动和天情说上两句,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就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或者一个下午。 莫北看药书的时候,天情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莫北。莫北也曾问过天情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看,天情的回答是:“因为我想这样。” 莫北不再问,也不阻止天情这一行为。天情非常安静,安静得你都觉察不到他的存在。有时候莫北甚至会觉得自己旁边没有人,只有空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之间的话语也慢慢的增多,莫北实在是不习惯天情在自己的旁边,却什么话都不说的样子。 莫北突然想起天情给自己的玉佩,便问道:“你还记得你给过我一个玉佩么?” 天情道:“记得。” 莫北道:“那个玉佩是用来做什么的?” 天情道:“危急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莫北表情略带吃惊地问道:“那个玉佩不是你家传的么?” 天情直接道:“不是。” 莫北哦了一声,但是心中却是失落的,这块玉佩竟然不是他家传的。但是马上,莫北醒过来了,脸颊通红,心惊,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情一眼看出来莫北的异样,便问道:“你怎么了?” 莫北慌乱道:“没什么。” 天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莫北不说那就是莫北不想告诉他,无需多问。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夏姗将天情的转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宇,夏宇眯起眼睛,看得夏姗一阵心惊。 夏宇问道:“姗儿,天情和莫北两个人的关系正在慢慢地转好?” 夏姗道:“对,他们现在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说的话也越来越多,看样子两个人即将要和以前一样。” 夏宇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见莫北头上戴着一根玉钗?” 夏姗思索道:“玉钗没有看见,莫北头上没有带什么玉钗,倒是她的脖子戴了一个玉佩。” 夏宇手指敲打着桌面,闭上眼睛细细地思考着。突然夏宇睁开眼道:“姗儿,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妨碍他们两个。” 夏姗不解地问道:“怎么妨碍他们两个,他们在一起经常不说话,我在他们中间根本呆不下去。” 夏宇道:“天情不管怎么说,还是个男人,而莫北是个女人,你只要缠住天情便好,我让语雪去找莫北,尽量不让他们在一起。你要制造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听说莫北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你让莫北误会了天情,那么一切都好办。” 夏姗一下子就明白了,笑道:“宇哥,你是说那样做?” 夏宇笑着点头道:“你那么聪明,你懂得该怎么做,我就不多说了。” 夏姗笑着离开了*馆,夏宇嘴边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夏宇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眯着。夏宇在仔细地想着,怎样才能够让语雪得手,只有语雪得手,天情才会死心。 夏宇找来夏沐风,问道:“我让你散发出去的消息,你散发得怎样了?” 夏沐风道:“宇哥,你放心,我已经按你说的,在碧落镇散发消息,说莫三小姐即将要嫁给语雪哥,保证过了不久碧落镇的人便都会听到。” 夏宇道:“好,做得好。” 夏宇眼中露出发狠的光,绝对不能让天情继续留在碧落镇,天情一天不走,夏家便一天拿不回碧落镇的话语权。只有天情离开了紫陌阁,夏家便能够从莫家手中夺回领导权,夏家复兴指日可待。 天情和莫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像融冰一样在慢慢融化着,距离在慢慢地拉近着。但是夏宇却容不得二人关系变好,两人关系变好,意味着天情还将在莫家继续待下去,只要天情在紫陌阁待一天,那么夏家便是一天都不敢对莫家宣战,虽然夏宇已经迫不及待要和莫家宣战了,但是天情的存在,无疑让夏宇底气不足。 夏语雪突然来约莫北,莫北心中虽然不是很愿意答应夏语雪。但是想到夏语雪的玉钗还在自己的手中,莫北便只好出去见夏语雪。 莫北拿着玉钗还给夏语雪,夏语雪不解地看着莫北,笑道:“莫北怎么了,怎么突然又把钗子还给我?是玉钗不够好么?” 莫北道:“不是,玉钗很好,但我想了想,我还是不适合接这样的东西。” 夏语雪眼中瞬间便充满了忧伤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玉钗,是因为天情的原因么?” 莫北道:“不是,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觉得现在接受这样的物品不合适。” 夏语雪惨笑道:“真的是这样么?” 莫北咬唇点头。 夏语雪笑道:“我知道了,不接受玉钗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还没有去提亲,是我太心急了一点。其实我害怕,天情回来了,我怕你会不喜欢我了,所以我想早一点将玉钗送给你,我真的对自己没有信心。”说罢,夏语雪竟然哭了起来。 莫北一下子便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语雪。手足无措地看着夏语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便想逃避,便道:“我回去了。”说完便立刻转身,刚抬脚走了两步,便听见夏语雪在身后嘶喊着:“莫北。我认定你了,非你不娶。” 夏语雪的话如同钟声一样,敲打在莫北的心中。非你不娶,这是多么美妙的词啊!但是莫北始终觉得自己和夏语雪之间缺少了点什么,反正自己还不到和夏语雪谈及成亲的时候,一切始终还是太早了。莫北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就是冥冥中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虽然莫北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们是天生一对 莫北将夏语雪对自己说的非你不娶说给天情听,本以为天情会有很大的反应。结果没想到,天情的反应非常之冷淡,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寥寥八个字:“你又不是非他不嫁。” 莫北一下子便醒悟过来了,对啊,自己又不是非他不嫁。莫北没有想到天情竟然能够一针见血地看出来问题所在,那一瞬间莫北在心中惊呼起来。 莫北突然间很想问天情这样一句,你会不会对我说同样的话?但是莫北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莫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莫北已经有了妻子,还需要问什么非自己不娶这样愚蠢的问题么? 莫北很奇怪,为什么天情从来不提到他的妻子,这倒引起了莫北的好奇。莫北问道:“天情,你的妻子是个怎样的人?” 天情皱眉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莫北道:“我想知道你娶的是个怎样的女子。” 天情看了莫北一眼,然后静静地说了起来:“她叫湮,是苗疆的人。她是一个如烟火一样的女子,像火红桫椤一样美,她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一样清澈纯净,一样美。她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 天情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湮和我认识是因为我初到苗疆,刚好看见了她,她对我笑了笑,我也对她笑了笑,然后我便在她家里住了下来。过了三个月,他们苗疆有个篝火大会,她带着我去参加,然后我抢到了金香囊送给她,于是我们便成亲了。” 莫北听得目瞪口呆,简直是匪夷所思,问道:“你们就这样成亲了?” 天情点头道:“对,我和她相处了三个月,时间也不算短了,两个人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由于我不懂苗语,加上地理的原因,所以我一直是跟着她在一起的。然后慢慢的,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我便娶了她为妻。” 莫北在心中想着,去年年初,天情来紫陌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几乎也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天情继续说着:“我和湮的生活很幸福,她教会了我下厨。再后来,湮怀孕了...。” 听到了这里莫北心中激荡起来,突然叫了起来。 天情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莫北道:“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现在不想听了,以后我想听的时候,你再说给我听好了。” 天情道:“好。” 待天情离开后,莫北一个人坐着愣愣地想了起来。天情的妻子竟然还怀孕了,怀了天情的孩子。莫北只感觉到不可思议,天情才离开一年的时间,便眼睛娶妻生子了。当初那个陪着自己一起笑的少年,突然就长大了,自己却还是个少女。原本以为天情年少,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年少了。莫北在想,怎么一切都是这么突然,自己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这些。夏语雪说练成了*七式就来向自己提亲,到底自己要不要接受呢? 莫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长大而困扰过,莫北觉得长大真的不好,有太多的烦恼去思考,还是年少的时候好,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但是每个人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长大,莫北突然想找个人问问长大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成亲是怎样的感觉。 天情离开后,本来自己已经慢慢地淡忘了苗疆的记忆,经过莫北这一提。苗疆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脑海中,湮的音容笑貌都开始浮现在天情的眼前,往事历历在目。天情痛苦地闭上双眼,重重地喘气。天情眼神充满了绝望,胸膛的伤口仿佛裂开了,天情紧紧地抓着胸口,这样子呼吸仿佛才能够平顺。 天情开始自责,仅仅才三个月的时间而已,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地淡忘了湮,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薄情?天情不能接受湮这么快就成了自己的记忆角落,那个是自己的妻子。湮的笑颜如花仿佛还在眼前,仿佛还在对天情笑着,唱着苗疆的歌谣。天情伸出手,触摸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天情痛苦地闭上眼,眼泪却流了下来。天情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想干嘛,自己现在之于莫北是什么?天情心中明白,自己还是爱着莫北的,但是自己和莫北却像最熟悉的朋友一样,关系不能再进一步。至少目前对天情来说,莫北像是一个遥远的梦,遥远到天情绝望。 湮是天情心中挥之不去的痛,虽然天情将湮放在心中的最深处。但是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天情都会梦到湮,有时候湮满身是血地站在天情的面前,有时候湮笑着躺在天情的怀里。天情自从回到了紫陌阁,就开始频繁的做梦,基本上每天都会做梦。 有时候,梦中出现的会是莫北,但是大多数还是湮。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莫北关系变好的原因,湮开始慢慢的很少出现在天情的梦里,相反,莫北出现在天情梦中的次数开始增多。但是天情还是始终放不下湮,天情坚定,不管将来怎么样,湮始终在自己的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自己的心中永远为湮留下了一片天空,谁也无法替代。 离除夕只有十天了,但是就是这十天内发生的事情,让天情的生命又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有时候,你不得不说命运弄人。和命运比起来,有时候个人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根本无法和命运抗争。虽然有人说人定胜天,但是那也是在你强大的时候。当你还很渺小的时候,你是被命运压着走的,当你没有能力反抗命运的时候,你只有服从命运的安排。 莫北知道了天情的妻子还怀孕了,心中的芥蒂又多了一个。莫北很难想象,天情只和那个所谓的湮相处了三个月,便决定成亲了。这个湮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天情那么痴迷,看天情诉说时候的表情,那样深情的模样,莫北看着都开始嫉妒起来。马上,莫北又混乱了,自己为什么要嫉妒,这一切又和自己没有关系。 眼看年关将至,而天情也即将要离开紫陌阁了。夏姗开始着急起来,她跟着莫北和天情两人已经很久了,但是却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机会,让两人产生误会。夏语雪那方面,莫北现在根本就不见他,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一个人。 夏姗不能再等了,再等便是又过了一年了。明天便是小年夜,天情在紫陌阁过完小年夜便会动身返回天剑山庄。夏姗要在这短短的两天内,制造出来一点事端,让天情彻底不能够在紫陌阁继续待下去,同时也让莫北对天情的印象变坏,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几乎让夏姗寝食难安。 夏姗正在药房中请教莫北医术,莫北问道:“姗姗,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馆?” 夏姗道:“我在这里过完小年夜,宇哥正好会来紫陌阁,他会接我一起回去。”其实是天情过完小年夜便离开紫陌阁,夏姗便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莫北笑道:“看来你的宇哥对你们蛮好的嘛。” 夏姗笑道:“宇哥为人和善可亲,不然也不会是*馆的馆主。” 转而,夏姗指着医书上的一味药草问道:“姐姐,这个药草是什么?” 莫北道:“这个是无忧草,专门用来治疗失眠的。” 夏姗奇怪道:“可是书上的记载这无忧草是用来制造迷香用的。” 莫北解释道:“无忧草是可以用来添加到迷香中,不过这一般是坏人才用的。” 夏姗道:“为什么坏人要用无忧草?” 莫北道:“将无忧草添加到迷香中,制造出来的迷香将变得没有气味,就算是高手也闻不出来,这原本是莫家的一个药师无意间发现的,主要是去除味道,加上令人安眠的作用。” 夏姗计从心来,心中慢慢的开始有了对策。 小年夜,莫凡在紫陌阁内为天情办了一个践行宴,对于天情的离开,莫凡还是很舍不得的。莫凡知道天情这一走,回来的可能性非常之小,天情之前和莫凡说过,要回天剑山庄做少庄主,接管天剑山庄的事务。天情一旦接管天剑山庄的事务,那么肯定会和自己一样忙碌,到时候恐怕便是身不由己了。 对于天情和莫北之间的事情,莫凡也略知一二,但是莫凡并不想插手,这些事情,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去处理,这样子更好。莫凡一直很看重和欣赏天情,莫凡对天情道:“只要你回去,天剑山庄一定会在江湖上重新绽放光芒的。” 天情并没有答话,天剑山庄怎样并不是天情关注的重点。莫凡拉着天情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事情,从天情第一次帮助紫陌阁开始,一直到后来天情离开紫陌阁,莫凡都一一说起。天情陪着莫凡,两人聊到深夜,喝了许多酒。 莫凡虽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对天情说着:“其实我最想看见的便是你和小北在一起的样子,你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是有多般配。” 天情淡淡道:“你醉了。” 莫凡道:“我没醉,我看见那次对付四凶徒,你和小北一夜未归,我早上出去找你们,看见你们两个人就在河边睡着了,小北躺在你胸口的位置,当时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小夫妻一样,看得我都羡慕了,你们是天生一对。” 天情本以为那件事情谁都不知道,连莫北都不知道,没想到莫凡竟然知道。 天情楞了半响道:“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莫凡道:“其实现在还不晚,小北还没有出阁,你现在也是一个人,只要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你们便能够在一起。” 天情苦笑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毕竟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莫凡道:“也许事情很简单,是你们将事情弄得复杂了。” 天情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凡的话,只好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天情在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将事情弄得太复杂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时不察中圈套 莫凡和天情两个人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去,临散开的时候,莫凡对天情道:“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 说罢,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天情望着莫凡的背影,一阵失神,心中带着怅然回到了房间。过了一会,夏姗便来到自己的房间。天情奇怪地问道:“这么晚了,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夏姗道:“莫北姐姐有样东西让我给你,在我的房间里,不知道公子你放不方便和我一起过去拿?” 天情心中虽然疑惑,莫北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但是却要通过夏姗才给自己?虽然天情很疑惑,但是却还是跟着夏姗来到了夏姗的房间。 夏姗道:“公子先坐一下,喝口茶,我去为公子拿东西。”说罢便去箱子里面细细地找了起来。 过了一会,夏姗感觉差不多药效开始发作了,于是便来到了天情的面前。 天情问道:“东西呢?” 夏姗道:“我记得明明是放在箱子里的,但是突然就找不到了。” 天情起身便要走,夏姗及时制止道:“天情公子,等一下,我还有一些话要和你说。” 天情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夏姗急道:“是关于莫北姐姐的,你要不要听。” 这一招果然奏效,天情立刻不走了,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想说关于莫北什么事情。” 夏姗道:“我听说莫北姐姐很快就要嫁给夏语雪了。” 天情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没有了反应。 夏姗奇怪道:“你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天情道:“我为什么要有反应?” 夏姗问道:“你不是喜欢莫北姐姐么,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完全无动于衷?” 天情有点不耐烦道:“谁告诉你我喜欢莫北?” 夏姗道:“大家都这么说。” 天情没有答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夏姗急了,为什么迷香的药效还没有发作?眼看天情就要离开房间,夏姗一把冲过去抱着天情的腰道:“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令夏姗傻眼的是,天情根本不理会她的告白,根本无视她。夏姗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道:“你知道么,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天情冷冷道:“手放开,我要回去了。” 夏姗大声哭喊道:“不,我不放手,我哪一点比不上莫北?” 天情道:“你不管哪一点都比不上莫北。” 这句话无疑让夏姗眼红不已,夏姗一个不注意,已经被天情掰开双手。但是天情却是一个站立不稳,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夏姗开始笑了起来,药效终于发作了。天情运功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抬不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房间内充满了夏姗的媚笑声,夏姗开始一件件地脱自己的衣服,天情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但是眼皮已经越来越沉重。 一切如同夏姗预料的一样发展,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明天自己被天情酒后*的事情被莫北看见,那么莫北对于天情的印象便立刻毁于一旦,那么天情也将不容于紫陌阁内,然后自己的任务便完成了。 夏姗将迷香倒入水中,然后将天情搬上床,解开天情的衣服。当夏姗看见天情一身伤痕的时候,夏姗吓呆了,就差没有大声地喊出来了。夏姗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竟然可以有这么多的伤痕,更吃惊的是这么多的伤痕竟然还没有死,这真的是件难以置信的事情。夏姗踟蹰了,到底要不要陷害天情? 一番考虑之后,夏姗将心一横,管他天情身上的伤有多少,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做都已经做了,根本不能回头了,只好一条路走下去。夏姗开始撕碎自己的肚兜,亵裤等贴身衣服,布置出自己被强暴的模样,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血滴在床上。然后*着身体躺在天情的身边,按照药效,没有人打扰天情至少要睡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那时候一切都早已经被人发现了。 为了防止没有人发现,夏姗和夏宇早就合计好了,夏宇一大早便来紫陌阁,然后向莫北询问夏姗的人,然后带着莫北来看一场好戏。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是照常升起来了。夏宇也是一早来到了紫陌阁,夏宇来的时候,莫凡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头痛欲裂。夏宇说明了来意,看着莫凡道:“莫阁主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莫凡道:“昨天晚上多喝了两杯,所以头有点痛。” 夏宇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莫阁主了,接姗姗的事情,让莫三小姐带我去一下就好。” 莫凡道:“那好吧,让小北带去你找夏姗。” 一切都按照夏宇预想的情节发展,夏宇心中窃喜不已。夏宇一路上问着莫北有关夏姗的情况。莫北道:“夏姗她很听话,悟性又高,我就把她当妹妹一样看。” 两人来到药房,发现夏姗并不在药房,莫北道:“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夏姗都已经在药房里面了。” 夏宇笑道:“会不会她还在谁懒觉,我这个妹妹,经常赖着不肯起来。” 莫北道:“她在紫陌阁内,还没有这么晚还没有起来过。” 说着说着两个人便来到了夏姗的房间,莫北敲了敲门,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的,没有关。夏宇道:“你看她,竟然这么粗心大意,连门都没有关好。” 莫北推开门,看着散乱一地的衣物,心中震惊,然后便看见了夏姗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的角落,低声哭泣,浑身颤抖。 莫北完全是惊呆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天情的衣服在地上堆了一地,天情还在熟睡中。床中央的一抹鲜红特别显眼,同样也特别刺眼。 夏宇也跟着进来了,看着眼睛的景象,故作吃惊地问道:“姗姗,这是怎么了?” 夏姗抽泣道:“昨天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然后我去开门,发现喝得醉醺醺的天情。我看他喝醉了,于是便让他进来了,我还为了泡了杯醒酒茶。但是谁想到,他进来以后就开始撕我的衣服,我一个弱女子,哪是他的对手,于是,于是...”夏姗说不下去了,莫北再也听不下去了,黑着脸冲出了房间,眼中充满了对天情的失望。 莫北离开房间后,夏姗对着夏宇笑道:“宇哥,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夏宇笑道:“何止是不错,练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当莫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莫凡完全不相信。但是夏姗的描述由不得他不信,莫凡端起桌面上的茶杯,闻了闻,果然是醒酒茶,而且还是完全没有动过。天情恰好昨天晚上和这件喝了很多酒,要是真的喝醉了,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莫凡一个头两个大,自己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让天情喝那么多酒的。都说酒后乱性,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现在天情的身上。 莫凡只能先安抚夏姗的情绪,让夏宇将夏姗带回*馆,保证会给夏姗一个交代。 当天情醒过来的时候,莫凡就坐在天情的旁边。莫凡问道:“天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天情看了一下地面,然后看着自己身无寸缕的身子,再看了看床上的血迹以及被撕碎的女性肚兜。加上昨天晚上的一切,天情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天情问道:“这件事有哪些人知道?” 莫凡道:“我,夏宇和小北三个人知道。” 天情脸色变了,这件事莫北竟然知道。天情寒着脸问道:“莫北她有说什么?” 莫凡摇头道:“小北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很失望。” 天情道:“如果我说我这是中了圈套,你相信么?” 莫凡一口道:“我相信。” 天情没有想到莫凡会那么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莫凡接着道:“现在关键问题不在我,小北是第一个发现的,要让她相信你是清白的才行。” 天情一想到莫北便心如死灰,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莫北还是第一个发现了,怎么才能够让莫北相信这一切与自己无关,自己是清白的。 天情没有说话,莫凡静静地分析道:“房间,我看了,没有迷香之类的东西,却有醒酒茶,刚好和夏姗说的一模一样。还有床上的血迹,以及撕碎的贴身衣物,这下子问题真的不好办了。” 天情问道:“夏姗呢?” 莫凡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夏宇已经将她接回*馆了。” 两人一阵沉默,现在所有的现象表明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天情酒后乱性,做出来的错事。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天情是无辜的,就算莫凡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天情干的,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莫北相信。但是莫北有时候脑子又有点认死理,更何况这件事是莫北第一个看见的,要想让莫北相信,这一切和天情无关,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第一百六十章 与君一别半生缘 天情、莫凡、莫北三个人坐在一起。天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莫北那责备的眼神,虽然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却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三个人都是沉默着,莫北第一个开口道:“你们打算怎么给我徒弟一个交待?” 天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莫凡道:“小北,这件事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天情喝了点酒,也许稍微喝多了点。” 莫凡还没有说完,莫北已经愤怒地打断道:“喝多了,就可以酒后乱性,胡作非为了是吗?” 莫凡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当时喝多了,所以天情对于自己在做什么并不是那么清楚,也许他是把夏姗当成你了。” 莫北当场脸黑了,莫凡也发现了自己说错了。莫北黑着脸道:“哥哥,我知道你维护天情,但是维护也不能够这样偏袒他,这件事明明就是天情酒后犯错,他应该承担责任,给夏姗一个交代。” 莫凡道:“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天情的错。” 莫北大声道:“这件事不是天情的错,难道是我的错?” 莫凡被说得哑口无言。莫北脸色涨得通红,呼吸都变得高低不平。显然,莫北对这件事情很在意,原本对天情好的印象一下子,荡然无存。 莫北自顾自骂道:“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莫凡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天情已经是完全不作声了。天情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天情知道现在莫北正在气头上,不管天情说什么,莫北都不会听得进去的,一切都只能等到莫北心情平复后,再向莫北解释。 莫北离开后,莫凡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小北现在在气头上,不管说什么恐怕都听不进去。” 天情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等她心情平复后再和她说。” 莫北道:“可是大后天就除夕了,你已经带信回去说要回天剑山庄,要不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明天你再来向小北说明一切,那时候,她心情应该会好很多,那时候说的话更加有效果。” 天情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莫凡道:“既然你心中清楚,那么我就不干涉了,这一切让你自己来处理。” 莫凡原本打算去*馆代天情道个歉,没想到夏姗拒绝见任何人,并且特别指明不想再看见天情。莫凡无奈,只好灰头土脸地回到了紫陌阁。 夜晚的时候,莫北一个人坐在阳台旁,显然莫北对天情白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秀眉都拢在一起。莫北想不通,天情怎么就做出这样不堪入目,可耻的事情来。 莫北忽然转身,不知道天情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莫北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天情道:“我来已经有一会了。” 莫北蹙眉道:“你有什么事么?” 天情声音略带伤感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回天剑山庄了。” 莫北淡淡地哦了一声,天情一阵心凉如死。 天情喉咙动了动,很想解释白天的事情,但是却发现不管自己怎样解释都是徒劳,莫北现在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莫北怎么会相信自己?天情想,如果是湮,湮会相信自己的话吧。 想到这里,天情的心又沉了一分。天情反复张口几次,但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莫北,从我第一次在碧落湖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也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但是我相信,这个世间不会有人比我还爱你。” 莫北冷冷地回应了一句:“是么?男人的嘴,哪个不是说得天花乱坠的?” 天情语气为之一窒吸了一口冷气道:“莫北,你是我最初的心动,你是我梦的开始,同样也只有你会是我梦的终结。所有的希望都是你给的,所有的绝望也都是你给的。” 莫北冷冷道:“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受之有愧。” 天情并没有理会莫北的话语,自顾自道:“曾经,我以为只要离开你,离你远远的,我便能够忘记你,便能够重新开始生活。但是我发现不管我离开你多远,你始终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你已经活在了我的脑海里,心里,随着我的心跳一起跳动。我就算是忘了我自己,我也不可能忘了你,你是我的天下。” 莫北干笑了一声道:“那你的妻子呢,她又算什么?” 天情面容痛苦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爱的人。” 莫北笑道:“男人,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么,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得多了。” 莫北的笑,对天情来说只有讽刺,像一把刀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天情的心中。 天情道:“不管我怎样说,你都不相信我对不对?” 莫北失声笑道:“你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天情哑然,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一阵风吹来,吹熄了蜡烛,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天情突然伸手将莫北紧紧地抱住,莫北努力挣脱但是却根本无法挣脱天情的怀抱。 莫北反而冷静问道:“你想干什么?” 天情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莫北,将莫北抱得紧紧的。过了好久,天情才将莫北放开。黑夜中,莫北看不见天情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天情道:“我爱你,真的。” 说完了这句话,天情便离开了青藤阁。莫北望着天情的背影静静地流泪,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但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流下来。 莫北看着天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突然心中感觉失落落地,好像空了一块似的。莫北突然后悔了,后悔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对待天情,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天情的本意,加上天情当时是喝醉了,也许发生了什么天情自己都不知道,并不能将一切的责任都归结在天情的身上。 莫北心中懊恼着,怎么自己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莫北现在冷静下来了,仔细地想起天情说的话:“第一次在碧落湖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莫北心中感觉被堵住了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莫北的眼睛再一次被水气弥漫,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天情。 莫北细细地想着天情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和天情在一起的的情景,莫北记得自己是很开心的。和天情在一起的开心与和夏语雪在一起的开心是不一样的,和天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但是和夏语雪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便会收敛起自己的姿态,让自己尽可能地看起来是一个淑女。 莫北想起自己和天情很有默契地开怀大笑,天情吃自己放多了盐的面依然吃得津津有味,背着自己飞下黄泉岭等等一系列难忘的记忆。这些记忆是和夏语雪在一起的时候不曾有的,这是只有和天情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的。 原来,天情一直爱着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莫北原本以为自己一直是用着自己稚嫩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世界,结果自己却连自己的内心都没有看清楚。虽然自己看起来懂的事情很多,但是莫北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天情的情感,的确是后知后觉。如果天情不说,自己是不是就会一直发现不了? 天情此刻已经离开了天剑山庄,一个人来到了碧落湖,站在碧落湖边,良久,才离开。天情在告别,在和碧落湖告别,这个他第一次遇见莫北的地方,爱开始的地方。碧落湖湖水很凉,天情的心也很凉,冰凉的,甚至比湮死的时候还要落寞一些。天情的心仿佛就是死了一般,没有了生机。天情的脸庞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一直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 天情一直站在碧落湖边,天色微亮的时候,天情动身一路向北行。天情离开碧落湖的时候,头发上竟然凝结了一层淡白色的霜,氤氲水气早已经迷了天情的双眼。 天情就这样走着,心凉如死。面若冰雕一般,眼睛一动也不动,身体机械地摇摆行走着,看起来就像是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天情心中一直在回想着莫北最后和自己说的话,天情想,这一次,自己和莫北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候了吧。既然回不到过去,那么就这样算了吧,自己还是回天剑山庄去,回到自己来的江湖。 天情一路上,没有和任何人交谈,脸上的表情冰冷得让人害怕。就算是住店,天情也没有说一句话,掌柜看见天情一脸的冰冷,像是死了全家一样,根本不敢问一句,噤若寒蝉。有人在天情身后指指点点,但是看见天情那样冷酷的表情,加上天情手上的刀,立刻都不作声,仿佛之前没有说过话一般。 天情根本不愿意和任何人交谈,只想找个空间将自己封闭起来,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仿佛只有在没有人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在梦里,天情的表情才不会那么冰冷,天情的脸上才会变得和缓,甚至还可以看见微微笑意。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今生最大的难过 天情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什么感觉都没有,听不见,看不见,什么都不见。所有的意识都是空了,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副躯壳而已。 看表情,天情的表情是麻木的,像寒冰一样冰冷、像木头一样木然、你看着他会觉得这根本不应该是个人,一个人会有那样的表情么?就算是死了全家也不至于那样的冷漠。 天情在渡过长江的时候,脑中还在想着,自己真的要不要过江。天情在江边站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渡江之后,自己还要不要回紫陌阁和莫北解释清楚?莫北已经那么想了,自己到底是想莫北怎样看待自己,莫北的看法真的重要么? 天情想着这一切的事情,不管怎样想,天情都给不了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自己根本不忍心做出选择,每一个问题都有两个答案,天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选才好。天情心中很想和莫北解释清楚,可是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和莫北解释,如果莫北懂自己,那么自己的解释便完全是多余的,如果莫北不懂自己,那么自己解释又有什么用? 时间已经是傍晚,天情还是在长江边,但是天情现在已经想不出结果了,便不想了,就算再想下去,不去做,无论怎么想都是没有用的。一个问题会出现几种甚至上千种可能,但是只有你亲自去解决问题,问题才会只有一种答案。 天情过江,这一次不再是像上次那样,飞渡而过。天情静静地站立在船头,看着流淌的江水,心中说不出的空。天情过江后,然后便向天剑山庄走去,天情看着家家户户高挂的灯笼,心想除夕夜,莫北肯定全家在吃年夜饭吧。 一想到莫北,天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分。天情在想着,莫北现在会不会还在怪自己?天情的脑海中如今只剩下莫北,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莫北的,莫北仿佛就是他的生命一样,比他自己的生命仿佛还要重要些。 天情来到天剑山庄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了。 天情还没有进门,便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一进山庄便发现一地的尸体,无数的黑衣人在走动着,看样子已经是在清理战场了。天情心中并没有什么反应,此刻天情整个人都是在一种失落的状态,他还没有从莫北的情绪中走出来。 天情寒着脸站立着,仿佛他根本就不愿意站在这里一般。迅速有人将天情围了起来,但是天情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比霜还寒。和这些清理战场的杀手比起来,天情显得更加可怕,更像个无情的杀手。 天情已经被团团围住,但是天情脸上的表情一分都没有变,还是从离开紫陌阁时的样子。众杀手一齐动手,只想将天情杀之而后快,因为他们已经受不了天情的神情。但是,他们的兵器还没有挥出,天情的刀已经冰冷地划过了他们的咽喉。 包围天情的二十个人,靠得最近的九个已经倒飞了出去,剩下的十一个已经害怕了。他们没有想要竟然碰见了一个煞神,一出手便杀了己方九人。剩下的十一个剑手开始迅速后退,不管怎样,先避开这个瘟神再说。但是他们永远都避不开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天情腰斩了。 一刀腰斩十一个人,天情将院子中所有的杀手给震慑住了,这是多么的凶狠啊。所有的人放下了清理的工作,盯着天情,他们决意要将天情留在这个院子里,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天情,天剑山庄三公子,也是他们要杀的人。 天情的胸臆充满了无尽的难过和悲伤,眼前是天剑山庄遭屠杀的惨象,天情这些天来紧绷的神经最终还是崩溃了。他要通过他的刀将这些东西全部发泄出来,于是他发了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迷失了自我。 天情像是疯了一样,刀法乱不成章,但是却是无人能挡,那样凌乱张狂的刀法,那样冰冷决绝的刀意,那样嗜血的刀,谁都不敢抑其锋芒,因为碰上了那样的刀光,就只有一个死字而已。天情仿佛要发泄尽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伤难过、所有的冰冷、一时间院落内仿佛下过雪,结过冰一样的冰冷,杀气弥漫,令人畏惧。 发狂了的天情现在已经成为了刀的奴隶,已经不是他在驭刀,仿佛是刀在驭他。刀光大胜,血光大胜,远远看去,天情像个疯子一样,胡乱地挥着刀,但是却无人能够抑其锋芒,整个院落成为了一个修罗场,刀锋所及,血肉飞扬,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只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仿佛成了魔,追着你到死为止。 满地的尸体,血肉横飞,地上都快血流成河了,但是天情还是在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仿佛只有杀才能让恢复正常,也仿佛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不那么难过。本来几乎满院子都是君傲堂的人,现在快成了满院的尸体,已经是血流成河。 不一会,整个院子便只剩下天情一个人了。不,还有一个人跑去报信了,所以只剩下一个人了,半百之数的人,竟然不到片刻竟然被天情杀得只剩下一个人。天情身上溅满了血,乱发覆面,那仿佛就是个魔,让人看了胆颤心惊。但是天情胸臆的愤怒好像没有发泄完。 天情向内堂走去,天武已经重伤倒在地上,天林也正在危急时刻,天情用力抛刀,刀格开了刺向天林的剑。天情对自己的父亲和伯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毕竟这两人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所以不管怎样,天情都不能置之不理。 天情看天武和天林两个人的神情,和一般陌生人无异,两人好似根本不是天情的父亲和伯父一样。整个天剑山庄的覆灭,并没有给天情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不仅仅如此,看天情的反应仿佛天剑山庄的覆灭和天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天情脸上没有一丝关于天剑山庄覆灭的难过,表情一直还是老样子,根本就是波澜不惊。 天情刚回天剑山庄便经历了山庄覆灭的事情,但是这好像并没有让天情的心变得更冷,也没有听说天情要报仇,也没有看见天情脸上有愤怒之色。天情了解了一切的情况后,知道无能为力后,便离开了天剑山庄,没有一丝的留恋。 天情离开了天剑山庄,一路走着,但是天大地大,自己能够去哪里?天情脑中完全没有思考自己要去哪,就这样随着自己的步子走,不管有没有方向,停在哪里就是哪里。天情在路上走的时候,恰好下着雪,漫天雪舞陪着天情。天情并没有方向,也没有任何想法,脑中是空空的。 走累了就随意地躺在雪地上,休息一会,等体力恢复了,便继续上路,除了中途在一家农户家中坐了一晚上之外,天情一路上不曾停歇。虽然不知道路在何方。这场雪下了三天,天情在雪中走了三天,天情还是走到了碧落湖。 见到碧落湖的时候天情的眼睛蓦然间就有了光彩,活的光彩,希望的光彩,但是转瞬间天情眼里的光彩就寂灭了,化为浓郁的绝望,死一样的寂然。天情就这样站在湖边,身体冰冷麻木而无知觉,眼神寂灭,散发着浓郁的绝望,但是在天情的心中仿佛有着一个呐喊的声音,只是淡不可闻。 从天情身后望去,碧落湖,未融的雪及站在湖边的天情,形成一幅绝美而又悲伤的画面。天情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天地都成不了他的归属,天情的身影就这样站着,显得寂寞如雪,悲伤而又绝望。 天情的心中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呼啸,在呐喊,可是这样的声音毕竟太过渺小,被天情浓郁的悲伤淹没。天情望着这一片美丽的碧落湖,眼神寂灭,但是脑海中却是无比的清晰。 天情在思考着自己既然来了碧落湖,到底要不要回紫陌阁?回了紫陌阁,又该如何面对莫北?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天剑山庄三公子,家世已经和莫北门不当,户不对,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天情想知道莫北如今心中确切的想法。 只有莫北的想法才能够决定天情的决定,如今莫北是天情的一切,因为天情已经是连家都没有了。天情的家已经被君傲堂给摧毁了,天情现在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天情一直站在碧落湖边,就那样站着,一动也没动,什么言语都没有。天情的心是迷茫的,就像刚离开紫陌阁的时候一样,茫茫天下之大,不知道去哪里。现在天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天剑山庄一夜之间被灭了,自己变得无家可归。 天情倒在了碧落湖边,谁也不知道天情站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个夜晚。天情倒在雪地上,好像死了一般,天情很想就这样睡着再也不醒过来。他很疲惫,很想睡,就这样睡着了就再也不醒了,可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死,想死也不能,连死都不能,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假若君不曾来过 天情被人从碧落湖边救起,天情觉得为什么自己老是这般好运气?为什么不让他在碧落湖边自生自灭? 天情在陈菲家中待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碧落镇,离开紫陌阁,远离莫北。 关于离开这件事,天情想了很久,最后万般努力才做出的决定。 天剑山庄灭了,自己作为天剑山庄幸存的人,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一定会追杀自己,一旦武林中有了自己的消息,那么等待自己的便是成群的杀手。所以天情不能在江湖中现身,一旦现身,自身难保。毕竟人君和人皇两个人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要说起来,恐怕厉害程度绝对不亚于夜神月,甚至比夜神月要厉害得多。 有可能这两人已经到了唐宋绝的地步了。 天情前前后后想得无比的透彻,甚至连结局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自己留在紫陌阁,就算是和莫北在一起,那么不可避免的,自己的行踪会被泄露,君傲堂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甚至有可能,连带莫北和紫陌阁都会和自己一起陪葬。有了湮之前的先例,天情不敢再将莫北置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他虽然到了碧落镇,但是却没有去紫陌阁。 天情就算是元宵节在街上看见了莫北,也没有出声喊莫北,他不希望莫北知道他来过。只要莫北不知道自己来过,并且曾看见她,那么自己便是不曾来过,那么自己便和莫北无关,也不会给莫北带来危险。 只要莫北安全,天情便放心了。和莫北的安全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哪怕是不能和莫北在一起,此后的岁月都不能相见,自己都要忍受着思念的痛苦,天情都心甘情愿。 天情的眼光想得很远,不仅仅是当前,甚至是多年后的情况他都曾想过。所以他愿意现在离开莫北,不计较自己的难过,纵使多年后午夜梦回,自己会泣不成声,但是天情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天情就这样离开碧落镇,就像他不曾来过一样。 天情回到了风雪谷,然后开始勤修剑法。虽然师父又收了徒弟,但是这些都是不天情关心的事情。天情一心想做的就是练剑,只有让自己的剑法大成,可以纵横于江湖,立于不败之地,自己才能够出风雪谷。 不管这段时间有多么难熬,天情都会坚持下去,他还有灭家之仇要报,他还要去重建天剑山庄。天情在风雪谷的岁月就是将自己一直关在雪峰山上练剑,剑法未成,绝不出谷。 碧落镇、紫陌阁内。 当莫凡听到天剑山庄一夜之间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时候,当场差点瘫倒在地。莫凡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天情才刚回天剑山庄,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莫凡对莫声谷道:“你去查探一下,看天情是否还活着,我肯定天情一定不会死,他功夫那么好。” 莫凡一直坐立难安,从听到天剑山庄覆灭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担心天情的安危,害怕突然听见天情死在人君和人皇的手中。 最后没有查探到结果,既不知道天情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也不知道天情是不是在某一个地方躲起来了。天情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不知道天情的下落。 莫凡觉得自己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小北知道,也不知道夏姗的那件事情,小北对天情的气消没有。莫凡找到了莫北,对莫北道:“小北,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莫北疑惑,为什么哥哥的表情这么凝重,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么? 莫北问道:“哥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莫凡欲言又止,很难开口似的,但是还是说了:“小北,天情的家被君傲堂一夜之内灭门了。” 莫北如遭雷劈一样,当场什么表情都没有了,过了半响才呆呆地问道:“那天情呢?” 莫凡道:“天情的下落不明,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也许是躲起来了。” 莫北不解的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莫凡道:“去派人去了天剑山庄的废墟查探,结果没有发现天情的尸体,也许天情还活着,但是也有可能天情不是死在天剑山庄里面。如果天情活着,一定是躲起来了。” 莫北问道:“那天情到底是死了还是躲起来了。”莫北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不想用死这个字,万一天情真的被自己说中了,那可怎么办? 莫凡一脸自信道:“我相信天情一定还活着,一定在某个地方躲起来了,天情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他活着,一定会来紫陌阁。” 莫北并没有答话,她不知道天情到底怎样了,她也不敢去想,她害怕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莫北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就越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莫北一想到天情惨死在乱刀乱剑之下,就觉得有一股寒意。莫北突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单,好似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个人突然就走了,消失不见了一样。 莫北甚至还梦到天情浑身是血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半夜从梦中惊醒,便再也没有睡着。莫北开始敢于坦然面对,莫北开始去想天情的事情,如果天情真的死了,自己会有什么感觉?伤心?难过?不是,通通都不是,莫北竟然发现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 莫北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冷血?怎么天情死了,自己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莫北觉得不管天情怎样,按情按理来说,自己都应该感到难过才对。为什么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连悲伤都没有。这件事情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关于夏姗的那件事情,莫北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原谅了天情,已经不生天情的气了。 听莫凡说的,如果天情还活着,天情一定会来紫陌阁。莫北甚至已经在想,如果天情来了紫陌阁,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馆内,夏宇听到天剑山庄覆灭的消息,当场便高兴得合不拢嘴,大笑:“真是天助我也,老天帮了我一个大忙。”天剑山庄都灭了,天情想必也死了,就算是活着,也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君傲堂的杀手会一直找他。 夏宇将夏家的一批新人召集起来开会道:“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天剑山庄覆灭了。” 众人道:“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夏宇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好时机,如今天情就算没死也肯定不敢露面,紫陌阁没有天情这个强助,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管是正面交锋还是侧面,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夺回碧落镇的领导权,我们为了这一天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 夏沐风问道:“宇哥打算何时对紫陌阁宣战?” 夏宇道:“这个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们先礼后兵,如果紫陌阁知趣的话,能够自行让出紫陌阁的领导权,那么便是最好的,我们没有伤亡。如果他们不肯交出领导权,那么我们便一举击溃紫陌阁,领导权自然回到我们的手上。” 散会后,夏语雪单独找到了夏宇,问道:“宇哥,如果紫陌阁不愿意和平交出领导权,你真的要对付紫陌阁么?” 夏宇笑道:“这个自然,文的不行便来武的。” 夏语雪急道:“那莫北怎么办?” 夏宇笑道:“你的莫北我们自然是不动的,如果你能当上紫陌阁的女婿,那么更是好事一件,我们对付紫陌阁就更有方法了。” 夏语雪问道:“宇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宇道:“如果你能够将莫三小姐娶回来,那么有了莫三小姐在手上,谅那莫凡也不敢随意乱动,更何况夏莫两家一旦结成亲家,那么紫陌阁对我们的防范之心势必会下降,那么我们夺回领导权就更加有把握。” 夏语雪没想到夏宇竟然会这么想,把莫北当做一个棋子来使用。但是夏语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宇哥肯定会去给自己提亲,如果莫北答应,那么便正好合了宇哥的意。夏语雪反倒希望莫北不要那么快答应才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同时也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将最后一式完成。 只要自己将最后一式练成,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娶莫北,那时候,碧落镇的领导权早已经有了归属,莫北也不会被牵扯进来成为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一切都如了夏宇的愿,天情没有回紫陌阁,这一场较量夏家胜券在握。 夏宇为了这一天已经筹谋了两年的时间,他等这一刻等得已经太久。夏宇不禁热泪盈眶,当初自己父子一行人一战之后,竟然只活了自己和雨雪两个人,连夏家的领导权也被迫交了出去,如今自己即将要将领导权拿回来,夏宇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夏宇狂喜不已,自己终于要实现了当初在亡父陵前所立的誓言,要将*馆夏家的低位保住,绝对不让夏家沦为别人的附庸。 卧薪尝胆,终于苦尽甘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笑容尽刀锋毕现 夏宇首先去为夏语雪提亲,希望通过这一手段使夏莫两家成为亲家,然后开始夺取紫陌阁在碧落镇的领导权。 带着大量的彩礼来到紫陌阁、当夏宇说明来意后,莫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这件事让小北自己做决定,我并不做主。” 于是,夏宇便见到了莫北。上一次见到莫北的时候,还是在莫黛出阁的那一天,夏宇觉得莫北是越来越好看了,难怪天情和夏语雪两个人都对莫北如此痴迷。 夏宇对莫北笑道:“莫三小姐,我是来为语雪提亲的,莫凡阁主刚才说了,一切都看你的,他没有什么意见,不知道这门亲事莫三小姐的想法是怎样的?” 莫北惊愕,夏家这么快就来提亲了。但是仅仅是惊愕了一下子,莫北又恢复了正常。 莫北对夏宇道:“我现在还不想嫁,请帮我转达给夏公子,谢谢夏公子的美意。” 夏宇没想到莫北竟然回绝得这么快,连思考都没有。夏宇不死心地问道:“莫三小姐就不再考虑一下?” 莫北道:“不用,这个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暂时还不想嫁人。” 夏宇走了,带着彩礼离开了紫陌阁。 一离开紫陌阁,夏宇的表情便阴了起来,看来这是逼着自己要动武。 夏宇将莫北的话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夏语雪的耳朵里,夏语雪听了后的反应是静得出奇。怎么会是这样子?莫北竟然一口就回绝了,难道莫北对自己真的没有感情么?那么之前两人那么要好,难道一切都是虚假的么? 夏语雪的确不想莫北现在就答应,但是莫北却是一口就回绝了,夏语雪迫不及待地想找莫北问清楚原因,莫北第一次就将玉钗还给了自己,现在又一口回绝了自己的提亲。 夏语雪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莫北会一口就回绝自己,按夏语雪的推测,莫北至少也应该考虑一下子,才能回绝。宇哥还说,看莫北的神情,仿佛根本就没有想要嫁给自己的打算。 夏语雪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一厢情愿的笑话,莫北什么话都没有说,自己便感觉良好,自作主张地去提亲,结果只是一个笑柄而已。 夏语雪还没有去找莫北,莫北便已经来找夏语雪了。莫北对夏语雪道:“关于你的那个提亲,我暂时根本就没有想要嫁人的打算,所以我不能接受。” 夏语雪听了后,心中喜忧半掺,喜的是莫北竟然主动来向自己说明原因,忧的是莫北暂时根本没有打算嫁人的打算,这句话是敷衍自己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是莫北想要嫁的那个人? 夏语雪还没有开口答话,莫北又一次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始终缺少了点什么,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个,那么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至于我们缺少的是什么,我也没有想明白,我想等我们找到了那个东西再说我们两个的事情吧。” 莫北将夏语雪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夏语雪只能呆呆道:“好。” 夏语雪觉得莫北突然之间变得成熟了,好似思想更加先人一步,思考问题更加仔细,自己都没有达到莫北的程度。夏语雪开始感到汗颜,但是夏语雪并不知道莫北突然之间变得成熟了的原因。 自从一直没有天情的消息,莫北心中关于天情已经死了的感觉越来越沉重。然后,莫北想了许多东西,就这样莫北变得成熟,想问题看事情都变得睿智。莫北觉得不可思议,天情竟然对自己影响如此之大,这是让莫北始料未及的事情。 夏宇开始和莫凡谈判,夏宇开门见山,并不想和莫凡多废话。 夏宇道:“莫阁主,你们莫家掌管碧落镇也已经有了两年的时间了吧?” 莫凡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觉,一听便知道夏宇来者不善。 莫凡面不改色道:“夏馆主此话的意思很耐人寻味。” 夏宇笑道:“此话的意思很简单,碧落镇领导权莫家占据了这么久,也应该归还给夏家了吧?” 莫凡瞬间便明白了,原本夏宇想的是这个。但是毕竟是碧落镇的领导权,岂能说让就让? 莫凡从容镇定道:“碧落镇的话语权,岂能凭夏馆主两句话就拱手相让?” 夏宇笑道:“说吧,你们紫陌阁想怎么个打法?不管是怎样的打法,我们*馆都随时奉陪。” 莫凡心中一惊,看来一切果真如天情当初所说的一样,夏家果然是虎视眈眈,一切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看夏宇这架势,对碧落镇的领导权是志在必得。两个家族打起来,势必对紫陌阁不利,但是这架又不能不打,即使结果是输,但是打与不打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如果莫凡此刻当场表示将碧落镇的领导权叫出来,紫陌阁此后势必在碧落镇无法抬起头来。莫凡想,就算是输自己也要答应,输也要输得有尊严。 莫凡道:“好,那我们各派出三个人,赢那一方便能够赢得碧落镇的话语权,如何?” 夏宇没想到莫凡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笑道:“莫阁主果然爽快,那就定好了三天后,在碧落广场的擂台上一决高低,赢的那一方成为碧落镇新的领导人,届时我会让整个碧落镇的武林人士都过来见证一下。” 莫凡道:“这个随你。” 夏宇带着笑意离开了紫陌阁,莫凡脸上的笑立刻没有了。 莫凡在想三天后,紫陌阁应该派谁出战比较好。其他人。不知道紫陌阁如今的现状莫凡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紫陌阁武功最高的首推莫奕风,其次便是自己,如果莫北也算一个的话,莫北的功夫也能进前三。 只是眼前莫奕风还没有归来,只是托人带信回回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剑法的“性”,很快就会回来。 莫凡也不知道三天内,莫奕风能不能赶回紫陌阁。比莫凡想象中更快的是,莫奕风在第二天就回到了紫陌阁。莫奕风一回到紫陌阁,便对莫凡道:“天情还活着。” 莫凡惊喜地问道:“你见过天情了?” 莫奕风摇头道:“没有,我只是顺路经过天剑山庄,所以看了一下,顺便问了一下凤凰城的人,所以我断定天情没有死。” 莫凡失望道:“我也派人去查探了,我也觉得天情不会有事,但是如今只是不知道天情躲在何处而已。” 莫奕风道:“依我看来,天情也许已经到了洛阳,在君傲堂的眼皮底下,天情如果急于求成的话,肯定会想着去报仇,天情的武功很高,这一点你我都知道,他要是偷袭一个人,以他的身手,并不是没有机会的。” 莫凡点头道:“你说得是,但是毕竟这样做太冒险,万一失手便再无活命的可能,毕竟君傲二人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想要刺杀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莫奕风点头道:“对,这种确实很危险,但是却是最快报仇的方法,不过天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紫陌阁,毕竟他在紫陌阁待了这么久,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他的家,天剑山庄被毁,我们这里便是一个好的去处。” 莫凡道:“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我相信天情一定会回来,毕竟小北在这里,他不会远离小北的,一连离开了两次最终还是回到了紫陌阁,天情根本已经离不开紫陌阁了。” 莫奕风点头,原来,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莫凡告诉莫奕风夏家要和自己比试三场的时候,莫奕风皱起了眉头。莫奕风思考片刻道:“夏家这么做,无非是要将领导权夺回而已,反正这个东西对我们紫陌阁来说也不是什么中要的东西,让给夏家也罢。” 莫凡道:“可是拱手相让一定会让众人笑话紫陌阁,从此紫陌阁再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莫家子弟走在人前都会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所以不能够直接拱手相让,再怎样也要比试一番。” 有些事情,虽然是必输的,但是输得方式不同,结果也会千差万别。一场比赛就如同一场战争,输得好便是输得光荣,输得伟大,甚至会得到一些奖励。如果输得不好,就会招致所有人的骂声,就算你本来是赢了的,但是在骂声和人们的心里,你已经是输了。 有尊严的输和没有尊严的输,两者的区别的千差万别的,所以不管怎样,紫陌阁就算是输定了,也要输得有尊严,输得有骨气。 莫奕风道:“既然是要打的话,我们也没有什么人手好派的。依我所见,让三小姐,你和我三个人上场,这样子的话,我们甚至还能够赢。” 莫凡摇头道:“小北她不行,我也想过让她上场,毕竟夏语雪曾败在她的手上,但是她就是不肯答应,说是不喜欢去打打杀杀的,所以我们只有两个人。” 莫奕风道:“那就让声谷上吧,他算是其他子弟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莫凡想象也同意,便道:“好,那我们就这样定了,后天,你我和声谷三个人去接受夏家的挑战。” 莫北之所以不接受出战,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夏语雪,她不想和其他人动手比武,更不想和夏语雪交手。其次,莫北连天情的问题都还没有想清楚,还在烦恼中,心思完全静不下来。自然不能够答应去接受挑战,这样子无法集中心神,就算是去了也是个输,而且还输得很难看,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莫北一口就不答应。 莫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思考问题,做出决断都变得如此快速,难道真的是因为天情的原因,而让自己变得成熟勇敢?这才短短的几天,竟然能够让自己变化如此之大么?这是怎样的一种魔力!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夏莫两家决胜负 两天后,碧落镇的碧落广场挤满了人。 夏莫两家今天要在此对决,胜的一方将代表着碧落镇最强实力,无疑也宣告着碧落镇霸权的归属问题。这些小势力和家族自然是关注着两家的胜负情况,毕竟这也算是碧落镇的一件大事。 夏家的人早早就来了广场,莫家的人也没有晚到,两家到的时间差不多。 夏宇对于莫凡的准时到场很是满意,夏宇笑道:“既然人到齐了,那么我就说一下规则。双方在擂台上较量,三局两胜,掉落擂台或者被击败都算输,大家只是较量而已,不用拼上性命。” 莫凡道:“我赞成,对于规则没有意见。” 夏宇道:“好,既然你们不反对,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第一场,夏家派出的是夏沐风,夏宇想探探莫家的实力,虽然莫家的实力差不多都在夏宇的意料中。夏宇打算将夏语雪安排在最后一场,如果前两场完胜,那么夏语雪便不用出站,没有人知道夏语雪的实力这是最好的。 夏沐风首先站上了擂台,青衣黑发,大好青年一个。莫声谷随后也上了擂台,两人对立而站,都是剑手,两人互相行了一个剑礼,便开始拉开了距离。两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不能输,自己是代表家族出战,更何况这一战的重要性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如果胜了,那么自己再家族中的低位便能够高人一等。 夏沐风一出手便是莫家剑法,莫声谷并不惊讶,但是随后莫声谷便惊讶起来,夏沐风这一手莫家剑法根本不像是只练了一个月的水平。莫声谷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却好不为所动,出来之前莫奕风便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去管,只要一心打自己的就行了,所以莫声谷一心一意地用自己的剑法,丝毫不为夏沐风的剑法所分神。 两人的打斗丝毫没有什么观赏性,都是中规中矩的打法,你来我往,也没有看见什么比较奇特的招式。一时间看得众人昏昏欲睡,夏宇明显是不满意的,对于夏沐风要击败一个莫声谷竟然这么久了还没有让对方露出败象。 夏语冷哼一声,夏沐风心下了然,知道了夏宇的不高兴。于是用起了*剑法,一上来便是第十六招,莫声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虽然莫声谷学过*剑法,但是毕竟所学有限,所以在夏沐风的强攻之下,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马上就要败了。 莫声谷咬牙挺立着,能够多站一分是一分,败得越快自己便越没面子。夏沐风一剑比一剑快,并且剑剑都对着莫声谷的要害。莫声谷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接下夏沐风的招式,但是莫声谷感觉自己已经快扛不住了,对方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打败的,虽然自己也学了十几招*剑法,但是一用起来,两者相形见绌,差距非常明显。 台下,莫奕风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莫声谷一定是败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果不其然,莫声谷连连败退,于是莫声谷开口道:“我认输。”但是夏沐风的剑显然用得太过快了,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剑势了,停不下来,朝着莫声谷的胸口直撞而去。夏沐风的冷汗都出来了,如果闹出了人命,那么这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自己便是始作俑者。 眼看莫声谷就要死在夏沐风的剑下,莫奕风飞身而起,一剑撞开了夏沐风的剑,及时救下了莫声谷。夏沐风心惊,好险,差点就失手将莫声谷杀了。 莫奕风站在擂台上道:“第一场,莫家输了,第二场我代表莫家出场,你们是谁上来应战?” 夏宇一拍座椅,便上了擂台,笑道:“夏家第二场,我来应战。” 夏宇对莫奕风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莫奕风是紫陌阁武功最高之人,夏宇一向都很清楚,但是夏宇也是除了夏语雪之外*馆武功最高之人。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众人心想这一战一定会非常好看。于是众人便又打起精神来看着两人的比试,毕竟这两人也算得上是碧落镇的高手。 夏宇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之前莫奕风在夏家教习莫家剑法,夏宇便亲眼观看了,当时觉得莫奕风的水平并不是很高,比起自己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时隔一年,不知道莫奕风进步得怎样了。 夏宇出手便是*剑法第十八招,前面的一些基础的招式,夏宇直接弃而不用,对于莫奕风这样的高手来说,用那样的剑法,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用上真功夫,好好地打一场,分出个胜负出来。 莫奕风一出剑,莫凡便能够感受到莫奕风的进步,莫奕风的剑法已经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如今莫奕风的剑法沉稳,后劲十足,可见莫奕风剑法的基础之牢固。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之后莫奕风所展示的剑法,就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了。 莫奕风的剑一开始使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但是之后就不一样了。莫奕风的剑法开始变得忽快忽慢,夏宇一时间完全捉摸不透莫奕风的剑法,疲于应付。如果说莫奕风剑法的特点,那么他的剑法像风,完全就是风一样的剑法。 莫凡看得心中惊喜不已,看来奕风他真的是领悟了天情所说的“剑之性”。 莫奕风的剑法在夏宇眼里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一时间忽快忽慢,剑招有时非常凌厉,凌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有时候又特别温柔,温柔得根本就不像是在比武。但是夏宇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局。莫奕风设下的局,自己一开始是主动攻击的人,如今反而变得主动防守,畏首畏尾的。 夏宇何其聪明,这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现状,夏宇开始寻求改变,自己需要变招,唯有变招才能让自己走出莫奕风布的局。一旦掉入局中便只能随着莫奕风的剑法走,自己也就相当于被莫奕风*纵了一样。虽然主动权还是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如果不想死的话,便只能跟着他的剑法走。 夏宇变招,用起了*七式,虽然自己只会三式,但是无疑三式已经够了。夏语认为就算莫奕风再厉害,自己也能够用*三式打败他。 夏宇用起了第一式“*满天下”,莫奕风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自己这是第一次接招*七式,以前只看过莫北和天情轻易地就将这一招接下来了,如能不能接下这一招,还是未知之数。 莫奕风第一个感觉便是压力,四面八方都是剑,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而偏偏自己又觉得每一把剑都是真实的,不管哪一把,仿佛都能够取自己的性命一般。莫奕风这一刻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感同身受,只有自己亲自经历的事情,自己才能够知道他的危险性。也只有自己亲自去接招,才知道接下这一招有多么的不容易。 莫奕风开始想念天情,如果天情在的话,天情能够轻易地接下这一剑吧。莫奕风无疑对天情是无比的羡慕和仰慕的,从天情第一次击败自己开始,天情就一直是莫奕风奋斗的目标。 *满天下虽然能够让莫奕风感受到压力,但是毕竟还是困不住莫奕风的。莫奕风不仅仅是练成了风一样的剑法,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属于他的剑之性。莫奕风的剑之性是佛性,所以他练的剑法是佛剑。 莫奕风突然想到一句佛偈:“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莫奕风顿时大脑无比清明,心中已然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一招*满天下了。剑影不过是幻影而已,真正的剑只有一把,自己只需要在众多的幻影中找出那一把剑,然后击溃它就行了。 莫奕风闭上了眼睛,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感到费解,莫奕风已经处于下风了,为什么还要将眼睛闭上,这不是想输么?但是让所有人傻眼的是,莫奕风竟然击破了夏宇这一招*满天下。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夏宇心中更是震惊不已。莫奕风竟然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这一招破去了,夏宇觉得匪夷所思。其实破去这一招并不难,不管剑影有多少,剑始终只有一把,虽然看见的剑有许多,但是可以听到的却只有一个。莫奕风便是顿悟了这一点,所以能够闭上眼睛,将夏宇这一剑给击破。 如此一来,夏宇先机已失,再无优势。莫奕风也不会给夏宇反攻的机会,莫奕风剑法如风一样迅疾,看得夏宇眼花缭乱,一时间完全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夏宇心中开始惊慌起来,这个莫奕风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毕竟夏宇也不是寻常之辈,虽然一阵节节败退后,夏宇还是立稳了脚跟,开始慢慢地寻求反败为胜的机会。夏宇对于莫奕风的每一招都记得一清二楚,慢慢地开始了解到了莫奕风剑法的套路招式。 就在夏宇快要摸透莫奕风剑法的时候,莫奕风的剑法又变了,这一次不再是迅疾如风。这一次莫奕风的剑法,让夏宇感觉说不出的诡异,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这是什么样的剑法了,亦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剑法。 莫奕风的剑法变了,变得不再围绕夏宇来攻击了,反而有时候会攻击自己。夏宇想趁机攻击莫奕风,可夏宇的剑就是攻不到莫奕风。莫奕风的剑总能够及时而又准确地格住,并且反攻。 莫奕风的剑法,像是自成一局,仿佛那是一个莫奕风自己做主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来支配,他就是那个世界的神佛。 在夏宇几度出击都无功而返后,夏宇心中开始有了感觉,这一战自己输了。一旦自己无法打败对方,那么自己输便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夏宇分神之际,莫奕风一剑从上至下而劈来,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剑一样,但是这一剑却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柔和。剑光是柔和的,柔和得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杀人的剑法。的确,莫奕风的剑法根本就不是杀人的剑法,不是所有的剑法都需要杀人的。 剑锋停在夏宇印堂上方一寸,竟然能够停得这么精准,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是需要多么准确的控制力。夏宇看着停在自己印堂上的剑,如果莫奕风的控制力差那么一点,自己便会被劈成两半。 莫奕风已经赢得了这一场比试,收剑准备下擂台。夏宇问道:“你这套剑法叫什么?” 莫奕风道:“佛说、莫、莫、莫。” 自此,佛说剑莫奕风之名开始在江湖上为人乐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当年遗恨紫陌阁 如今对阵的局势是一胜一负,双方平手,接下来要进行的便是第三场。 莫奕风和夏宇两人的比试还为人所津津乐道,夏语雪和莫凡已经站上了擂台。 夏语雪先是对莫凡行了一礼,然后道:“我现在不知道叫你莫阁主还是莫凡兄好,其实我不想和你比试这一场的,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我是*馆的一份子。” 莫凡微笑道:“我知道,你就叫我莫凡便好,也不需要有什么称号,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和我打就行。” 夏语雪感激地看了莫凡一眼,其实夏语雪并没有理解莫凡话中的意思。莫凡并不是很喜欢夏语雪,有天情珠玉在前,在莫凡眼里其他人根本无法和天情想比,在莫凡心中,早已经将天情当做自己的妹夫来看了。至于夏语雪,莫凡虽然不讨厌,但是却是做不到像对待天情那样。莫凡的话语中有拒绝夏语雪的意思,但是莫凡不说,谁也看不出来。 两人拉开距离,莫凡手握长剑,就那样站立着,俨然有高手风范。莫凡身上具有其他人没有的一种气质,即使是莫奕风和夏宇都没有,那是大家的风范,一家之主的风范。夏宇虽然是*馆夏家的家主,但是夏宇就没有这种气质。 夏语雪对于莫凡的功夫不是很清楚,但是紫陌阁功夫最高的便是莫奕风,这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莫奕风之前的剑法,夏语雪也观看了,因此夏语雪对付莫凡有绝对的把握,夏语雪所想的事情便是如何让莫凡败得光彩,不那么狼狈,毕竟莫凡再怎么说也是莫北的哥哥,自己总要给莫凡留足面子,不能让莫凡在众人面前出丑。 夏语雪心中这么想,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真功夫,只是陪着莫凡过过招。但是莫凡毕竟是紫陌公子,实力还是有一定的,也是不容小觑。夏语雪由于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用真功夫,所以竟然差点败在莫凡的手上。 夏语雪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夏宇黑着的脸孔,夏语雪开始认真起来,不能再随便玩了,不然真的一不小心便败了也说不准。夏语雪一旦认真起来,莫凡便感受到了压力,和莫奕风一样的压力。但是莫凡却在夏语雪身上感受不到天情给自己的那种气势上的压迫感。 莫凡私下和天情比试的时候,虽然自己和天情很要好,但是莫凡还是能够从天情的刀法中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比夏语雪的压力要高明得多,毕竟夏语雪让自己感受到的压力是有形的,而天情所给自己的压力是无形的,让你忍不住就投降认输。 莫凡虽然有压力,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也没有冷汗,淡然得像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一样。人群中不住地有人对莫凡点头,看来莫凡很受大家看好,众人看好莫凡,夏语雪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莫凡剑招中规中矩,不走奇路,不走诡道,但是莫凡的剑却是无比的沉稳,比一般的人要稳上十倍。如果说莫奕风对剑招的控制精准,那么莫凡对剑招的控制已经不能用精准来形容了,只有随心所欲一词能够来形容莫凡的剑招。只要莫凡想停下来,剑随时都能够停下,绝对不会偏移半分。 以前,莫凡的剑法还是飘逸的,但是现在莫凡的剑法已经由飘逸变为沉稳,这意味着莫凡性格的转变。一个人只有性情大变,剑法才会大变,就像天情一样,以前天情的剑法是充满阳光的,让人感觉朝气蓬勃,热血澎湃。如今天情的剑法让人的感觉只有寒冷二字,除了冷还是冷,就像一个无情的杀手一样。 莫凡虽然不像天情那样性情大变,但是莫凡的心境变了。以前的莫凡是紫陌公子,如今他是紫陌阁主,身份不一样,所代表的东西也不再一样。莫凡也不是以前的莫凡,没有向往江湖的热血,只有好好留在紫陌阁内,做好自己的阁主的心。作为一家之主,沉稳是必不可缺少的东西,所以莫凡现在很沉稳。 夏语雪一招“空山灵雨”将莫凡逼退至擂台边缘,莫凡脸色不变,脚下却在不停地闪挪,想避开剑法的同时回到擂台中心。越是靠近擂台便缘便越是容易输,只有中间才是最安全,也是最不容易掉下擂台的。 莫凡脚下正想向擂台中心挪去,但是莫凡突然想到,如果是天情,天情会不会想法和中间一样?莫凡仅仅是思考了一瞬,便立刻想明白了,天情是不可能有这么一个想法的。以天情的骄傲,天情就算是在边缘,也会将夏语雪击败,天情不是个喜欢躲避的人,反而他更喜欢主动出击,况且以天情的身手,出击绝对没有问题。 自己毕竟不是天情,也不可能像天情那样,随意就能够将夏语雪打败,毕竟*七式,夏语雪已经学会了六式。莫凡的脚已经开始迈出了第一步,眼看莫凡就能够成功地闪离空山灵雨的范围,但是莫凡却又将伸出去的脚给拉了回来。 莫凡突然间心血来潮,想学天情的模样试试看,反正自己又不是想赢。莫凡将伸出的脚又收回了,夏语雪看得一阵惊奇,疑是有诈,反倒一时间畏首畏尾,不敢随意地上前。夏语雪这一迟疑,便给了莫北机会,莫凡有了足够的时间喘息和调整。 莫凡手中的长剑翻飞,几道剑影向夏语雪攻去,夏语雪身形急退。但是莫凡的剑法,显然比夏语雪想象中还要不好应付。夏语雪一直在后退,无意间发现自己再退便退下了擂台,夏语雪心中开始震惊,一切都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不管是莫北还是莫凡的事情,夏语雪觉得自己都是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才会遭到莫北的拒绝,莫凡的反攻,差点自己便输在了莫凡的剑下。 眼看莫凡的剑就要刺中夏语雪,夏语雪一个“铁板桥”,身子便倒在地上,但是夏语雪实在是离擂台边缘太近,就这样,原本的“铁板桥”变成了倒挂金钩,夏语雪变成倒挂在擂台的边缘,看得众人一阵叫好,但是夏宇心中却是一阵暴跳如雷,如果不是众目睽睽,夏宇早就冲上去教训夏语雪了。 明明实力超过对方,却不将这当一回事,只差那么一点点,夏语雪便败下阵来,夏宇心中七上八下的,心中惊起冷汗。夏语雪心中一阵着急,自己绝对会是没想到莫凡和夏语雪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根本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样子。 夏语雪的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莫凡的功夫,看来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夏语雪想莫凡的剑法好似不是他自己的,有点像别人的剑法,至少夏语雪从来没有见过。夏语雪试探性地问道:“莫凡兄,我想知道你用的这套剑法叫什么?” 莫凡感到莫名其妙,夏语雪为什么突然间要问自己的剑法?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是莫凡还是将自己用的剑法的名称告诉了夏语雪。莫凡用的剑法竟然是“当年遗恨”,不仅仅是夏语雪吃了一惊,连莫奕风也吃了一惊,从来没有见过莫凡用这套剑法。莫凡什么时候竟然练成了这样一套剑法,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是这个剑法天情还是知道的,连剑名都是天情取的。 两人之间的比试一时间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胜负就在一瞬之间,一招之内。夏语雪心中充满了压力,如果之间一旦输了,夏语雪难以想象夏宇的脸色会变得有多么难看。所以之间绝对不能败,之间一定要赢,不管对手是莫凡还是莫北都是一样的。 慢慢地,众人开始看出了两人武功的端倪。夏语雪招式虽然华丽,但是武功根基却是不够,经验也比较缺乏,不然莫凡早已经输了。而莫凡的武功则根基雄厚,招式沉稳,但是缺点就是在优点上。莫凡的剑法如果走沉稳的路线,相比起真正沉稳的剑法,则根本不够沉稳,相对沉稳二字,实在是相差甚远。不同的方向,自然要求不同,这一点无可厚非,莫凡心中也很明白。 两个人比试已经打了约半个时辰,虽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离分出胜负已经不远了。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来,莫凡渐渐地处于劣势,而夏语雪只要一直保持着状态,不出什么差错,最终获胜的肯定会是夏语雪。 看到这个样子,夏宇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没有想到一个莫凡竟然会让夏语雪拖这么久,如果是天情在的话,恐怕一盏茶的时间都不需要,夏语雪就要败下阵来。夏宇心中感慨,夏语雪还是太年轻,剑法什么的都还急需提高,不然想要恢复*剑侠便等于痴人说梦。 夏宇开始觉得自己的梦想好遥远,遥远到触不可及,像是一个梦一样。夏宇觉得自己的梦想并不奢侈,自己只不过是想让*馆恢复*剑侠的名声,就这点小小的要求,并不过分。 夏语雪是夏家天赋最高的人,夏宇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夏语雪身上,希望夏语雪能够早日练成*七式,然后恢复*剑侠的名声。只是这样,夏宇便再也无所求,这是多少夏家子孙心中的梦想。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命中最美风景 两人缠斗了很久,夏语雪也觉得是时候结束战斗了,拖得太久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自己想让莫凡败得光彩,可是夏语雪才发现要莫凡败得光彩实在是太难,至少以自己现在的功夫办不到。也许这和功夫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看是看聪明才智,但是夏语雪还是自知才智和武功都不够。 夏语雪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个对手,天情,如果天情在的话,天情是不是能够做到让夏语雪败得光彩?想到这里,夏语雪脸上有了忿忿之色,为什么处处都是天情。夏语雪手中的剑法更加快了一分,剑法已经出现了紊乱。 莫凡趁着夏语雪剑法紊乱之际,一剑攻入,直刺夏语雪命门。夏语雪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虽然夏语雪竭力避过,但是还是被莫凡划破了衣襟。夏宇当场站了一来,一脸怒目地注视着夏语雪,虽然夏宇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无疑比说了什么话都要严厉。 夏语雪注视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襟,心中冷汗直流,这一次自己并没有故意让莫凡,自己只是分身了。然而就在自己分神这一瞬间,莫凡的剑,竟然攻进了自己的命门。莫凡的武功并不算很高,但是竟然也能将自己逼到这个程度,那么其他功夫高的高手,要打败自己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夏语雪不敢继续想下去,越是向后面想,夏语雪就越害怕。夏语雪长剑翻飞,开始重新整理自己那紊乱的剑法。夏语雪心想,目前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击败莫凡,其他的事情一概都等到事后再想。 夏语雪一专心起来,剑法马上变得不一样,剑法变得凌厉而凶猛。一时剑光大胜,莫凡又陷入了困境之中。*剑法毕竟还是有他的奇妙之处,莫凡心中暗惊夏语雪剑法的一变三折,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夏语雪的剑法,莫凡还是挺赞赏的,年纪轻轻,便能够练成*馆几十年来没有人曾练到的境界。 夏语雪一心一意地使用着*七式,招式连接得天衣无缝,莫凡的剑根本就攻不进,更何况大多数的时候,莫凡还是在防守,因为进攻已经变得很勉强。 一旦全力以赴的夏语雪,莫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莫凡有当年遗恨,但是却还是不够。所以莫凡还是败了,虽然败了,但是莫凡心中却没有什么缺憾,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对于莫凡来说,碧落镇的领导权其实是个负担,因为紫陌阁并无要争当碧落镇的霸主,毕竟紫陌阁是行医救人的,不是武林中争夺地盘的帮派。 夏莫两家之争最终还是以夏家三局两胜的结局告终。 夏宇心中的问题终于解决了,自己终于让*馆恢复了从前的模样,自己已经无愧于亡父和先辈。相反,夏语雪虽然战胜了莫凡,但是夏语雪心中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夏语雪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原因,但就是不像其他子弟一样高兴。 莫凡回到了紫陌阁,心中还是对天情念念不忘。按理说,如果天情还活着,这么久了,也应该要来紫陌阁,毕竟天下之大,天情可以去的地方不是很多,紫陌阁却是能够算上一个。 莫凡没有等到天情的消息,却是等到了刀妖董放一家满门被灭的消息。此时,紫陌阁一家没有了碧落镇的领导权,这件事根本就不在莫凡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莫凡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此事,但是也是因此而错过了和天情相见的机会。 当莫凡听莫奕风说,杀董放一家的人很可能是天情的时候,莫凡这才关心这件事情。最后莫凡去衙门取证,看见了天情的飞刀。天情的飞刀,不管是莫奕风还是莫凡,都是极为熟悉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天情为什么会和刀妖董放结下梁子,莫凡只感觉莫名其妙,于是细细追索之下,才发现陈老汉这条线索。于是,莫凡便知道了一切事情的始末原因,但是这些都不是莫凡所关注的东西。莫凡只想知道天情的去向,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想管。 莫凡在黄泉岭的山脚下,找到了陈老汉的家,从陈菲口中得知,天情是在过完元宵节的第二天离开的,具体去了哪里,陈菲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去了江湖。莫凡苦笑,自己好不容易发现天情的消息,但是到这里,消息还是断了。 天情原来已经来过碧落镇,而且还在碧落镇住了十二天,但是现在天情已经离开了碧落镇。天情去了江湖,但是茫茫江湖,如此之大,应该怎么寻找?根本无从找起,莫凡叹了口气,天情本来就是江湖来的,回到江湖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以天情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天情应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寻求报仇的机会吧。 莫凡回到了紫陌阁,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不久前,自己还和天情在这里喝了一个晚上的酒,但是如今却看不见天情的影子了。莫凡想,天情既然已经来了碧落镇,而且还在碧落镇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必然是来过紫陌阁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莫凡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他想天情应该会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等到功夫练成之后,便会出来找仇家报仇,到了那时,自己便可以再重新见到天情了。只不过到底需要多久,莫凡也不清楚,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八年,也有可能是十八年。 莫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莫北。 莫凡找到莫北,欲言又止地对莫北道:“小北,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莫北笑道:“哥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用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莫凡道:“我是想告诉你,天情没死,他还活着。” 莫北静静地回道:“那就好。”并没有见多大的反应,莫凡也摸不透莫北的心思,不知道莫北心里是怎么想的。 莫凡踟蹰着要不要将天情来过碧落镇的事情告诉莫北,莫北已然问道:“哥哥,还有什么话想说?” 莫凡犹豫最终还是说道:“天情在元宵之前来过碧落镇,元宵过后才离开。” 莫北眼中带着一丝不相信道:“他来过碧落镇?” 莫凡点头道:“嗯,他来过,住了十二天才离开,很可能要过好多年才能够再看见他。” 莫北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他在碧落镇待了十二天就离开了。” 莫凡看着莫北出神的样子,没有再继续打扰,默默地走了,留莫北一个人在原地出神着。莫北在心中想着,为什么天情既然来了碧落镇,为什么不来紫陌阁向自己解释夏姗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也至少要来看看自己,去年年初六天情就来看自己了,可是今年人来了,却不来紫陌阁看自己。 突然,莫北又惊觉了,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患得患失的。莫北心中很是纳闷,为什么自己心中会有希望天情来看自己这个想法?莫北觉得好矛盾,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想到天情,就会产生一些莫名奇妙的想法。莫北竭力想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却始终在莫北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半夜,莫北一个人坐在青藤阁的栏杆旁,此刻夜凉如冰,寒风轻轻地吹着。莫北手托香腮,眼神失神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莫北的双眉一直有着淡淡的忧愁笼罩着,丝毫未见舒展。 莫北心中在想,自己要过好多年才能够再次见到天情,等到多年后,见到的天情会是什么样子?天情是会和以前一样么?还是会变得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多年后的天情,莫北不知道天情会变得怎样,但是多年后的自己呢?莫北想来想去,也还是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样,莫北觉得真是讽刺,自己连自己多年后的模样都不知道,还想去了解天情多年后的样子。 莫北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天情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给自己带来了些许欢笑,同时也让自己感受到些许哀愁,但是他却不能够在自己的生命中久留,毕竟他只是个过客。无论天情有多么好,那只是生命中的最美风景,看看就好。 莫北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因为莫北一向很有主见。但是谁又能够肯定自己一定是对的?谁都不能够去说自己绝对是正确的,只有经过验证,才能够说明你是对的。如果一旦你所认定的事情,某一天你发现竟然是错的,你又该怎么办? 莫北没有去想过这样的问题,因为她认为她的想法不会错。换做天情,天情一定会去想如果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自己该怎么办?天情想事情不管对错都会仔细考虑清楚,甚至连未知的未来都会去细细思索。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天情都会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然后才做出决定。 离开莫北也是一样,天情是经过仔细的考虑才下定决心的,不然,天情比任何人都想留在莫北的身旁,看着莫北岁月静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又是一年除夕夜 楚天情回想终于结束,记忆清醒,墙壁上已然多了一个人的名字,湮。这一段三年的记忆,彻底改变了楚天情的一生,如若没有这两个女子,楚天情现在恐怕已经是江湖中惊才艳艳的英雄少年。 楚天情口中反复地呢喃着这两个人的名字,然后沉沉睡去。楚天情虽然睡着,但是身姿却是充满了防备,身子并不是直挺着,也不是蜷缩成一团,而是弓着,面向墙壁,你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是哭抑是悲。 又是一年寒冬除夕日,今年的风雪谷格外的热闹。 首先,风雪谷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其次,气氛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风雪老人看着风雪谷喜气洋洋的画面,心中甚是开心,老感欣慰,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呵呵地笑个不停。 十二个人一起忙活着布置风雪谷,尽量让风雪谷充满年味,杨樱爱也在其中,并没有离开,也是留下来一起过除夕,同在的还有神无心。神无心这家伙身边没有杨樱爱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不辞辛苦地从外面赶来,专门是为了找些人一起过年,毕竟一个人过年总是回觉得孤孤单单的。 加上杨樱爱,就算是温夕寒已经离开了风雪谷,也应该有十三个人,可是的的确确只有十二个人。楚天情并不在其中,这还是神无心第一个发现的,于是他问道:“咦,怎么你的弟子少了两个?” 风雪老人道:“夕寒他因为家里有事,去年便已经出谷了。”但是只走了一个,怎么会少了两个?风雪老人一眼扫过,便发现天情并不在其中。如今人人都在布置忙活着,天情怎么会不在? 风雪老人问道:“你们谁知道天情去了哪里?” 众人皆说不知,江子越道:“我去找找看。”其他人继续忙活,大红灯笼什么的都高高地挂了起来,这些还都是特意出谷去买的。 人多分工明细,谁谁谁做饭,谁谁谁炒菜,这些事情都让轩辕剑天给安排好了,温夕寒一走,他便成了众兄弟的领头羊。在轩辕剑天的调度下,一切都在有秩序地进行着,这一群兄弟,开开心心地忙活着,一边布置也不忘调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其中玩得最活跃的要数苏萧逸和唐素欢二人,唐素欢年龄小,而苏萧逸则天生活跃,鬼点子特别多,要说到玩,恐怕天下间比苏萧逸还会玩的人恐怕不多见。 炒菜这等事情自然是杨樱爱和狄玉楼这对鸳鸯一起去了,虽然杨樱爱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炒起菜来可不含糊。狄玉楼看着杨樱爱,眼中有说不出的惊喜,樱爱竟然会炒菜,这是狄玉楼万万没有料到的。自己因为父母早亡,所以自己很早便独立了,自己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会。 狄玉楼笑着问道:“樱爱,你怎么会炒菜?” 杨樱爱挥舞着铲子道:“别看本姑娘落落大方,但我毕竟是个女人,再说了我还是杨樱爱杨大女侠,炒菜这种小事情能够难得到我吗!” 狄玉楼眼中充满了温柔的笑意,就想眼睛吃了蜜一样,都能够溢出来,笑道:“对对对,我家的樱爱什么事都会做,天下间的事情没有难得到我家的樱爱。” 杨樱爱头一歪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家的了?” 狄玉楼宠溺地笑道:“你迟早会成为我家的,你说对不对。” 杨樱爱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笑道:“谁说要嫁给你了,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是不知羞。”说完,还吐了下舌头,看得狄玉楼一阵失神,心花直接被击中了,差点狄玉楼就要上前将杨樱爱抱在怀里狠狠地爱抚一番,要不是因为杨樱爱在炒菜,自己在洗菜,恐怕狄玉楼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时间厨房间的暧昧情调迅速升温,简直比炉火的温度还要高一些,看了后好生令人羡慕。 苏萧逸在众兄弟中排名也算是靠前的,于是便利用自己的身份,开始指挥着像萧龙健、朱羽霄、唐素欢这几个弟弟做事。 苏萧逸在下面喊道:“龙健,灯笼歪了,再往右一点,对对对,就这样,好了。羽霄,把横幅再拉高一点,这样就对了。素欢,去给我倒杯茶来,渴死了。” 虽然苏萧逸的指挥有点瞎指挥的味道,但是很奇怪的这三人很听话地做了,唐素欢已经将茶给端来了,顺带还将茶壶都带来了,看样子是准备给每人都来上一杯。 顾倾城和方戚无两人则在一旁看着苏萧逸瞎指挥,两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其实这么多人,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大家一齐动手,不消片刻便能够将一些都做好。但是众人却故意将速度放慢,仿佛还沉浸在其中,享受着乐趣,方戚无笑道:“你们说温大哥在干嘛?” 轩辕剑天道:“温大哥他肯定在温家堡过年。” 温夕寒的确在温家堡过年,不过,温家堡虽然充满了年味,但是毕竟是大家族,架子还是有的,反倒不如寻常人家过年来得愉快和开心。 温夕寒在温家堡,辈属大字号的人,加上又是温世情温二的儿子,而且武功高强,获得了夕影刀,所以在温家的低位之高,在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者,甚至可以算是没有人能够超越温夕寒,如果不出意外,温夕寒恐怕会是下一任温家统御的接班人,毕竟温暖雨没有儿子。 温家的院子,摆了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了十个人。这些人要是全部放到江湖上,连江湖都要为之震上三震。因为这些人不简单,何止是不简单,根本就是非常不简单,这些人代表着温家的实力所在。虽然加起来只有百人,但是这百人却是千人,乃至万人都难以匹敌的。 细看,你会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九十个至少已经是三十岁已经上的。但是却有十个年轻人,温夕寒赫然在其中,温琴也在,这一桌坐的全是温家年轻的一辈。 这百号人,除去温暖雨、温冷夜等主事人外,其他的人赫然是大小死活四个字号的主要人物,这便是温家堡最大的实力所在。不仅仅如此,去了洛阳的那批人还没有算,可想而知,岭南温家的实力有多么可怕,底蕴都多么深厚。 至于为什么这一批温家的骨干力量在一起吃年夜饭,还会带着十个年轻的一辈? 这个原因,所有在坐的人都心知肚明,未来温家的统御将会在这十个人中诞生,就算不是在这十个人中,这十个人将来在温家的低位也绝对是主事人的地位,只要不死的话。这十个年轻人除去温夕寒和温琴,剩下的八个人依次是温玉赋、温玉卷、温子吟、温子皓、温六道、温七轩、温八苦、温九问。 温夕寒此刻心中想的却是风雪谷,不知道风雪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师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好么?真想回去看看啊!但是温夕寒身在温家堡便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毕竟这是老字号温家,一切都要听上面的安排。 温暖雨清了清嗓子,原本说话的声音,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温暖雨道:“今天又是除夕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们仿佛还是坐在他们几个的桌子上。”手遥指温夕寒这一桌,然后继续道:“如今,我们都已经是老头子一个了,岁月不饶人啊。” 温暖雨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接嘴,连温冷夜都很少打断温暖雨的话,更何况其他人。温暖雨道:“我准备将你们十个人派去洛阳,如今你们也算是不弱了,也是时候去江湖历练一番,此去洛阳正好可以锻炼一下。” 十个年轻人听了后各自的反应都不同,有的热血激荡,有的平静如水,有的静静聆听,有的脸带微笑,但是没有人敢有不屑的表情,如果有,那么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温暖雨声音威而不怒道:“你们此去洛阳,每人都会发给你们一枚温字玉佩,你们此行,听从温夕寒的调度,温琴为辅。你们去了洛阳后,再决定你们将去哪里闯荡,不管你们去哪里,我都不反对,不过你们自己惹的事情自己去解决,不要让家族来给你们解决麻烦。如果你们不幸像温随风那样,那么你们的玉佩,我们会派人收回。或着你们的成绩不够让人满意,那么你们的玉佩也会被收回。” 温暖雨话说完便坐了下去,然后温冷夜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我叫一个人,那个人便上来领玉佩。”说罢,一个个地念过去,十个年轻人依次上前,领取属于自己的玉佩,一个个表情庄重而严肃。 他们所领的不仅仅是一枚玉佩那么简单,他们所领的是未来温家的掌管权,但是能不能够真正拥有这块玉配,就要看自己的能力。如果像最优秀的温随风那样,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便长使老父泪满襟了。 温夕寒抚摸着玉佩,质地乃是上等好玉,玉佩正面是一个古朴的温字,背面是温家的标志,同时玉佩的玉环下吊着一枚小玉片,刻着各人的名字,温夕寒的玉佩刻的是夕寒二字。 温琴知道虽然小玉片可以换,但是这玉佩却是难得的,整个温家堡充其量也就四十块而已,再也没有多的了,因此,温琴对这枚玉佩甚为看重,小心翼翼地握着,生怕握碎了。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知道这玉佩代表着什么含义,这玉佩是代代相传下来的。每一枚都是从上一个主事人手中接过来的,从来不会重新刻造。 温家正在向上发展,新的血液正在茁壮成长,很快老字号温家便有了一批优秀的接班人。温家虽然争霸的野心不大,但是温家的自保意识却是最强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每逢佳节倍思亲 江子越在雪峰山顶找到了楚天情,此际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山顶还是有着残雪,并且高处不胜寒,江子越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穿棉袍什么的御寒的衣服,因为风雪谷谷底很暖和,所以穿了三两件衣物。此刻寒风吹在身上,已经感到透骨的寒,不得不用内力御寒。 楚天情就站在雪峰山的绝顶上,江子越不知道楚天情是否已经练过剑,剑插在一旁的雪地上。江子越站在楚天情的身旁问道:“这满目的风景,不知十少看的是什么?”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江子越的话,这也在江子越的意料之中,众兄弟中最沉默的就数楚天情,不管是谁问他,如非实在有必要,他完全不回答,任何话都不说,仿佛就是个哑巴一样。楚天情也从来不主动和人说话,即使是和风雪老人也不主动开口说一句话,每次都是风雪老人耐心地问,必要的时候,天情才会予以回答。 有时候,江子越就在想,楚天情这个样子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竟然可以不说话,至少自己是办不到。楚天情最长的时候,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对于这一点,苏萧逸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要是让他一天不说话,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苏萧逸就是个话痨,不但白天说的话也多,就连晚上睡觉也会说梦话。 江子越道:“十少,师父唤你下山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楚天情听了后,依然没有答话,拔起地上的剑,然后便开始下山。江子越看着楚天情的背影,略显无奈,然后跟着下山,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江子越知道就算是说了话,楚天情也不会回答自己。 在杨樱爱和狄玉楼两个人的忙活下,再加上方戚无和顾倾城两个人的帮忙下,这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终于开始了。因为人太多了,于是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刚好坐满。 风雪老人和神无心两个人坐在上位,其他人随便坐着,天情则坐在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毫无存在感。风雪老人俨然算是一家之长,风雪老人笑道:“今年也算是风雪谷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一年,大家聚在一起过年也算是一种缘分,这么喜庆的日子,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风雪老人的话,博来一片掌声,但是天情却没有鼓掌,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还好位置偏僻,不显眼,不容易被发现,也不至于尴尬。 风雪老人说完话,问神无心有没有话要说,神无心道:“话到是没有,我只想尝尝我这徒弟做的菜怎么样。”于是一群人纷纷动筷子,吃起美食来。 一个个地赞扬菜很好吃,苏萧逸笑道:“没想到杨姑娘不仅是人长得漂亮,而且菜也炒得如此美味,四哥真是有福气。” 杨樱爱怒目佯怒道:“你以为本小姐就是个花瓶么。” 苏萧逸道:“怎么会,我还不找想死呢,这么多好吃的在眼前。”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江子越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笑,就连一向比较冷的侍良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楚天情就是没有笑,不管从哪方面看,楚天情都是冰冰冷冷的,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吃菜,而且楚天情只吃面前的几个菜,远的连筷子都不去动。 一番笑谈之后,众人便开始祝酒,众人纷纷站起来向风雪老人和神无心祝酒,说着一些吉利的祝词,更有甚者,还亲自下位端着酒杯来到两人面前祝酒,苏萧逸就是。但是,天情还是一样的,仿佛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一样,一心一意地吃着饭。 唐素欢是离楚天情最近的人,唐素欢见众人忙着向风雪老人和神无心祝酒,自己没有地方可祝,于是端起酒杯向楚天情祝酒。唐素欢笑道:“十哥,来,我敬你一杯...” 唐素欢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天情已然冷冷道:“我不喝酒。”楚天情的回答让唐素欢一时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显得尤为尴尬,最后唐素欢还是失落地放下了被子,虽然知道这个十哥性格冷,但是好歹也是除夕夜,至少也要给自己一个面子。 楚天情一声不响地吃完了两碗饭,这是他的定量,一餐饭,不多不少恰好两碗。吃完后,楚天情说了声:“我吃完了,先走了。”声音不大,但是太突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冰冷的声音和这喜气融融,热热闹闹的画面完全不符合。 热闹的气氛为之一冷,楚天情并不等人回应,直接抽离身子,离开了饭桌,只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众人看着楚天情,一阵安静。杨樱爱首先忍不住了,不满道:“这人怎么这样啊,大家吃得高高兴兴的,说走就走,也太破坏气氛了,根本就不给我们面子。” 狄玉楼则握了握杨樱爱的手,暗示杨樱爱不要说话。但是杨樱爱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用更高的声音道:“我说得并没有错啊,这么热闹的气氛,他就这样走了,不是破坏气氛么,凭什么?” 这时风雪老人说了一句话:“去年的今天,天剑山庄满门被灭。” 杨樱爱听了后,不再说话了,因为她已经不生天情的气了,根本无法生天情的气。但是场面已经冷了下来,众人都没有喝酒,也没有说祝词,显得比楚天情走的时候还要冷寂。 苏萧逸看见楚天情离开,心中也是不快的,但是想到天剑山庄就是在除夕夜被灭的,也就没有说什么,毕竟换谁谁都不会好过。但是场面气氛冷了,苏萧逸还是道:“来来来,我们来行酒令。”经过苏萧逸的一番努力,冷下去的气氛又被重新调动起来,但是却始终少了点什么,不若之前那样的完美。 虽然气氛没有之前那么热烈了,但是大家还是吃的高高兴兴,喝得开开心心地散开,这顿年夜饭总算是吃的圆满结束。吃完了年夜饭,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风雪老人一个人来到楚天情的房间门口,站在门外,但是并不敲门,也不打算进去。听着楚天情平稳而又规律的呼吸声,风雪老人认为天情已经睡了。风雪老人心想,天情睡了,自己便不打扰了。虽然知道天情心中不好过,但是自己却无法安慰到天情,再说了,天情也不是需要安慰的人,风雪老人便转身离开了。 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却是风雪谷正是热闹的时候,除去兴致缺缺已经去睡觉的人,剩下的都还全无睡意,都在放着买来的烟花和炮仗。特别是杨樱爱和苏萧逸,唐素欢几人玩得不亦乐乎。 杨樱爱手拿烟花,对着狄玉楼摇晃,狄玉楼宠溺地看着杨樱爱,脸上尽是温柔的笑。突然杨樱爱脸上有了怪笑,她想到一个捉弄狄玉楼的好办法。杨樱爱将烟花点燃,然后对准狄玉楼,狄玉楼脸色变了,烟花可不是这么玩的。但是烟花已经被点燃,狄玉楼无奈地使用轻功闪躲,但是却让杨樱爱高兴不已。杨樱爱心中没有一点自责的意思,谁让狄玉楼不来陪自己一起玩,还说这是小孩子的游戏。 苏萧逸大概是玩得最疯的一个,同样也是最没有烦恼的一个,整天都快快乐乐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不开心似的。江子越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不禁想起了远方的鄂东浔阳江家。自己来风雪谷已经两年了,还从来没有回过家一趟,江子越此际非常想回家看看,江家如今怎样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如今还好么? 江子越这一想,便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浔阳的月色很美,至少要比风雪谷美,浔阳鲈鱼的味道,江子越还记得。家乡的那些好吃的小吃,美味的佳肴都一一闪现在江子越的脑海中。江子越思乡的情绪越来越重,忍不住便吟起诗:“浔阳江头鲈鱼美,满天烟花笑声闻。身在远方思家亲,除夕团圆我不圆。” 就在江子越大发感叹之时,雷清玄则一屁股就坐在江子越旁边道:“六哥想家了?” 江子越道:“是啊,离开江家已经两年了,再加上今天除夕,不管怎样也是有点想的。” 雷清玄直爽道:“我也想念霹雳堂了,我们进谷的时间差不多,我现在特别想念吃我母亲做的混沌和汤圆。” 江子越笑道:“我也特别想念我母亲做的包沱。” 雷清玄笑道:“家乡的味道真好。” 江子越道:“是啊,那是家乡的味道,好极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家乡的小吃和家乡的人。顿时,一股浓浓的思乡情绪在两个人中泛滥开来。 轩辕剑天,还在看着武功心法,轩辕剑天也是没有家的,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和天情一样,轩辕山庄也早被人灭了,不过不是除夕。 轩辕剑天认为感情都是多余的,只有霸业才是真正的东西,所以他一心要将自己的武功提高,最好是练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他要振兴轩辕山庄,要光复这个没落的家族,他身上背负着重重的担子。虽然没有人要求他这么做,但是这却是他自己硬要将这些责任包揽在身上。 轩辕剑天的父亲临死前曾对他说不要光复轩辕山庄,没有什么意义,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强。但是轩辕剑天显然不同意亡父的说法,一辈子庸庸碌碌地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他要出人头地,要重振轩辕世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可一世藏锋芒 楚天情并没有睡着,虽然呼吸有规律,但是双眼却是一直睁着的。楚天情双眼望着黑暗的虚空,没有情绪,没有光彩,房间黑暗得连一丝光都没有。但是楚天情就是在这黑暗中静静地呼吸着,静静地想着。 去年今天的一幕并没有在楚天情的脑海中留下太多的印象,只留下了淡淡的印象,天剑山庄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景象。这些淡淡的印象便已经足够了,楚天情会去复仇,但是不是现在,楚天情不是个冲动的人,相反,楚天情聪明冷静得令人害怕。 一个人如果不聪明是不可能学剑法的,更何况楚天情学剑法比一般的人都要快,那么说明,楚天情比其他人更加聪明。楚天情的脑中想法比谁都清楚,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夏宇曾经评论过天情大智若愚,楚天情什么事情都是知晓的,但是却不说,将所有的心思都藏于肚中。 要灭君傲堂,但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一个人单枪匹马去闯君傲堂,必败无疑。首先不说君傲二人的武功,就凭二人手下的人也能够将你活活耗死。一个聪明的人是不去做没有用的事情的。楚天情也是,楚天情虽然不言不语,但是,自从楚天情离开紫陌阁的那一刻起,楚天情已经打算接受天剑山庄少庄主之位。 如今天剑山庄已经灭了一年,但是楚天情却丝毫未提复仇二字,其他人还以为楚天情淡忘了复仇。楚天情又怎么会忘记,楚天情的记性一向很好,而且楚天情不单单是记性还,楚天情他还记仇。这并不是其他人说的,这是楚天情自己说的,当年楚天情曾和唐宋绝两人谈论起来性格的时候,楚天情落落大方道:“我对武功很执着,还有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一般没有事情不要惹我。” 这句话在唐宋绝的脑海中印象极深,唐宋绝相信,楚天情绝对是能够翻脸不认人。 楚天情每天在雪峰山上所做的事情不单单是只有看风景,他还在练剑,练天击剑法。天剑山庄的天击剑法早已经被楚天情练完,但是楚天情并不满足于只练完天击剑法,因为楚天情深感光光祖传的天击剑法根本不能够让他成功地复仇,至少他还是不满意。 楚天情并不是个谦逊的少年,相反,楚天情很孤傲,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因为他有自傲的资本,有着不可一世的锋芒。但是他又有着江湖侠少的热血豪情,在楚天情的锋芒刚刚才现出来一点的时候,不可一世还没有在江湖中表现出来的时候,他遇见了莫北。于是楚天情锋芒尽藏,不可一世尽消,成了一个有点谦逊的少年,但是这一切只是在莫比的面前才会变得谦逊而彬彬有礼,给人一副儒雅的模样。莫北不在身边,楚天情不可避免的总会流露出一些不可一世。 这一切并不是楚天情虚伪做作,而是在莫北面前的自然反应。一个人总是具有多面性的,在亲人面前是乖巧的样子,在朋友面前是友好和善的样子,在陌生人面前是冷漠的样子。这一切都不能说是虚伪,这只是不同的场合,见不同的人不同的表现而已。 楚天情的性格大起大伏,从一开始的不可一世,到后来的锋芒尽藏,最后到如今的所有的锋芒和不可一世都没有了,连孤傲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寒、只有冷。楚天情如今给人的感觉便是寒冷如冰,冷如寒霜,不管是他的结拜兄弟,还是授业恩师都是这个感觉。但是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就连风雪老人都没有办法。 楚天情的性格,风雪老人再清楚不过了,楚天情不仅仅是执着,而且还很倔强,有时候楚天情决定的事情,五头牛都拉不回来。有一次,楚天情练一套剑法,自己给自己立了个规定,没有练成不能够吃饭,果然楚天情三天不吃不喝,不管风雪老人怎么规劝都没有,最终楚天情凭着惊人的毅力,将那套剑法练成了,人却倒了。风雪老人虽然赞赏楚天情的精神,但是却对这种行为是不以为然的,可是这个徒弟,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听的。 大年初一,众人还在熟睡中的时候,楚天情早已经上雪峰山练剑。不管楚天情早睡晚睡,一大早他肯定会起来练剑,这是一年来雷打不动的规矩。即使很疲倦,但是一旦握上剑,便会变得精神抖擞。有时候,风雪老人都在担忧,这样子下去,天情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风雪老人也上了雪峰山,不过这却是风雪老人第一次上山。以前,他绝不上山看天情练剑,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天情的了,但是这次竟然破例上山看天情练剑,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的原因。 风雪老人站在一旁看了半个时辰,越看风雪老人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因为在风雪老人的眼里,天情根本不是在练剑,那完全是在暗无天日的自杀。那样凛冽的剑法,伤人也伤己,虽然剑法凌厉无可方物,但是却是以自身的性命做代价。风雪老人看得出来,这种剑法,如果一旦练至大成,一定是人剑和敌手一起毁灭,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剑法。 风雪老人决定阻止天情继续练这种剑法,风雪老人手指凝成剑,一股柔和的剑气从中指打出,打断了楚天情继续练剑。楚天情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看着风雪老人,什么话都不说,但是那眼神明显就在质问为什么打断他练剑? 风雪老人痛心道:“天情,不要练这样的剑法了,这样的剑法对本身有害。”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风雪老人,眼神冷冷的,但是却不似那么冰冷。 风雪老人趁机劝道:“天情,放弃那样的剑法,练别的剑法吧。” 楚天情语气冰冷道:“不必。” 风雪老人语气为之一窒道:“要怎样你才能放弃那样的剑法,你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竭力去做。” 楚天情冷冷道:“没有。” 风雪老人气极道:“好,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如果你能赢得了我,那我就随便你怎样都行,如果你赢不了我那么你就要听我的,放弃这种剑法,练其他的剑法。” 楚天情依然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丝毫不见动容,语气依然冰冷道:“好。” 风雪老人手中虽然无剑,但是却竖指为剑。风雪老人神情庄重,严阵以待,楚天情毕竟是他的徒弟,所以楚天情的实力,风雪老人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自己不用十分的实力,那么自己很可能落败,所以一上手,风雪老人便决定来真功夫,没打算留情。 楚天情右手握剑,剑斜向后立,看神情仿佛目中无人,只有自己手中的剑,甚至连风雪老人的剑都不曾看在眼里。风雪老人还没有动,楚天情身形已经动了,拖着剑向风雪老人奔来,剑在地面上拖出一条痕迹,像是一瞬间划出来的一样。风雪老人只是慢了一拍,就这一拍,楚天情已经来到了风雪老人的眼前,但是风雪老人反应何等之快,向楚天情拍了两掌,掌力是虚的,但是掌风却是实的。 风雪老人只想靠这掌风将天情拖上半拍便好,自己便有时间脱身。但是风雪老人明显低估了楚天情,如果那掌力是实的,也许楚天情还能够被拖住半秒,但是偏偏风雪老人怕伤及楚天情,所以没有用实力。因此楚天情已经来到了风雪老人的面前,但是楚天情的姿势一直是保持不变了,剑还是斜向后拖着,并没有向前刺或着劈出。 由于楚天情的剑并没有刺出,因此风雪老人还是有时间脱离楚天情的身侧。风雪一离开楚天情的身侧,便感觉老脸一红,天情尽然没有出手,看来天情是看出来自己掌力是虚的,因此不想占自己的便宜。风雪老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如果天情不留情,那么自己岂不是已经输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天情的轻功“纵情遗恨生死绝”。 有了之前的教训,风雪老人也不再打算手下留情,因为他已经不能手下留情,天情根本不需要他留情。风雪老人右手双指并拢,竖于胸前,神情戒备。对于楚天情的轻功,风雪老人还是比较畏惧的,毕竟那样快的速度,以天情的功夫,完全可以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自己击倒。因此,这一站自己没有什么优势,唯一的优势便是内功深厚,对战经验丰富而已。 楚天情动了,身形一闪而逝,完全看不清楚。由于楚天情一身白衣,而这雪地上也是一片白,因此肉眼要捕捉楚天情的身形,那是非常困难。风雪老人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天情在自己的哪一个方向,肉眼又看不清楚,根本跟不上天情的速度,风雪老人心中打了一个激灵,赶紧闭上了眼睛。 幸好,风雪老人眼睛闭得及时,不然风雪老人此际已经败了。楚天情已经准备出剑,那是风雪老人连楚天情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要楚天情出手,必定能够得手,但是风雪老人竟然闭上了眼睛,那么楚天情便只有疾退,放弃这一次的攻击。 第一百七十章 青出于蓝胜于蓝 楚天情的眼睛里闪动着暗芒,瞳孔微缩,盯着闭着眼睛的风雪老人。 风雪老人闭上眼睛,想依靠听声辨位来确定楚天情的方位,但是他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楚天情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但是风雪老人明确的知道天情一定在自己的周围,肯定是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闭起来了,风雪老人心中不禁多了一分赞赏,他这个徒弟总是那么优秀,不会让他失望。 果真如同风雪老人所料,楚天情并没有消失,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然后屏住了呼吸。风雪老人如果一睁开眼睛,楚天情的剑肯定会瞬间就攻向风雪老人,趁着听觉和视觉同时作用在重叠的那一刻,虽然两个感官同时起了作用,但是无疑会分散精神力,毕竟一个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 风雪老人不睁开眼睛,楚天情就不随便出击,于是局面开始变得僵持。僵持的局面对楚天情并不利,因为闭气对于楚天情来说还是不太擅长。不久,楚天情开始呼吸,于是风雪老人便知道了楚天情的方位。风雪老人遥向楚天情呼吸之处发出一指,一道迅疾无比的剑气向楚天情奔来,但是这一招完全没有用。 楚天情早在呼吸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原地,这一点也是在风雪老人的意料之中。但是楚天情在飞掠的时候,衣袂带起的风声,却是被风雪老人一一听在耳中。风雪老人迅速发出数十道剑气,但是却无一奏效,始终是慢了一拍,总是和楚天情擦身而过。 数十道剑气都没有打中天情,风雪老人眉头微皱,于是,将一直没有用的左手也拿了出来,动作也是和右手一样,竖指成剑,但是这次却是双手斜成一个八字,指尖朝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看到风雪老人双手并用,楚天情的眉头又深了一分。虽然风雪老人双手并用,但是他还是不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眼睛跟不上天情轻功的速度,睁开眼睛反而对自己是一种拖累。突然,这一片天地静得可怕,风雪老人有不祥的预感,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果不其然,突然风雪声大作,风雪老人疑惑了,怎么会有风雪?不可能突然下雪,但是风雪老人却实实在在地感受道了风雪打在脸上。风雪老人猛地睁开眼,只见一柄剑来到了眼前,自己已经避无可避。原来,并没有下雪,风雪只是楚天情用脚将地上的积雪扫起,制造声响,所以才会让风雪老人以为是下雪。 风雪老人睁开眼,精神不够集中,楚天情刚好趁虚而入。眼看这一剑,风雪老人避无可避,不管风雪老人向哪个方向跑,剑都会跟着。更何况风雪老人连跑的时间都不够,所以风雪老人只好硬挺挺地倒下去了。风雪老人一个“铁板桥”倒在地上,楚天情的剑随之刺向地上,剑势加快,风雪老人更快,使出“壁虎游身”的轻功,在地上一滑,加上有积雪,所以速度特别快。 楚天情一剑刺空,刺入了雪地中,而就在楚天情剑未拔出的那一刻。风雪老人还在向后滑退,但是却已经发出了两道剑气朝楚天情而来。楚天情一个翻身,避过剑气,此际,风雪老人已经站起身。楚天情脚一跺,剑便从雪地中自动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落在楚天情的手中。 楚天情眼神依旧冷傲,没有半分感情,连风雪都为之冷了半分。风雪老人看着楚天情,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双指抖动,又是两道剑气向楚天情激射而来,这一次楚天情没有闪躲。楚天情提剑,一剑石破天惊,从下至上而划开,这两道剑气竟然就这样被楚天情给划开了。 风雪老人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天情那平凡无奇的一剑,竟然能够劈开自己的剑气。就在这时,天空开始下雪,这次是真的下雪了,细小的雪瓣满天扬。这一对师徒就在风雪中对峙着,谁都没有先动手。楚天情眼神凛冽,寒意更甚,比风雪还寒。 雪慢慢开始下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飘落,不一会两人身上便堆满了积雪。但是纵然是如此大的雪,也不能够阻止两个人要分出个胜负的决心。就在大雪将两个人淹没的时候,楚天情动了,无比迅疾地向风雪老人奔去。而风雪老人也不慢,双手一抖,数十道剑气激射着向楚天情而来。 这数十道剑气根本不能够阻止楚天情的身形,楚天情并不是走直线向风雪老人奔来。楚天情左右闪动着像风雪老人而来,一时间风雪老人竟然看见有两个天情,心中大为震惊,天情的速度竟然已经快到这个地步了,竟然已经有了残影。 风雪老人心头虽然震惊,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双手分两个方向,一连打出八道剑气,但是无奈这些剑气又落空了。不是剑气不厉害,实在是楚天情的身子太快,太灵活,连灵狐都比不上楚天情的灵活。 楚天情本来是在左右闪动中,但是面对八道剑气,身子一波三折,最后在当中停了下来。当风雪老人发觉的时候,楚天情已经来到了面前。风雪老人拔地而起,身子如同大鸟一般扑起,但是风雪老人发现他错了,他不应该飞起来的,因为这样子彻底成了靶子,自己的轻功不如天情,在半空中无疑对自己非常不利。 楚天情见风雪老人,突然飞起,怔了一下,这是挑衅自己么?于是飞快地一剑,这一剑带着凛冽的寒气从下至上划过,这一剑是万万无法躲开的。不是风雪老人不想躲,而是实在是躲不开,人在半空中就是他的致命的关键。虽然没有着力点,但是风雪老人的身子还是一波三折地向后荡去,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但是衣衫尽为之裂。 风雪老人脸上出现了尴尬之色,他竟然被徒弟逼到了这个地步,始料未及。虽然这件事让风雪老人始料未及,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当风雪老人如遭雷击。 风雪老人落地时,外衫已经成了一些布条,内衫还是好的。楚天情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之色,还是一脸的冰冷,风雪老人落地未稳,楚天情已经又攻了过来。这一次楚天情的剑法和之前大不一样,这一次楚天情的剑法是连绵不断的,一剑过后有两剑,两剑过后是四剑,四剑之后是八剑。 楚天情的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凌厉,只要中了第一剑,那么之后的剑都避不了。这样的剑法不仅仅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自己也不能够喘息,要一口气将对手击败,不然剑法一旦中断,那么威力便再也没有之前那样势不可挡。 如果风雪老人手中有碧霄剑,那他还敢去接一下楚天情的剑,但是手中无剑,光凭两根手指,风雪老人纵然是给他一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徒手接楚天情的剑法。因为他知道徒手接楚天情的剑法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手为之断。风雪老人无意和楚天情拼命,所以他选择后退,避其锋芒。 风雪老人虽然后退了,但是这剑的锋芒却避不了。这一次风雪老人的决定又错了,刚后退他就想到自己错了,但是已经来不及悔改了。风雪老人只好继续后退,退得比楚天情进攻的剑法还要快,这样才能逃出危险。但是楚天情的剑法何等之快,岂是风雪老人后退就能够避开的? 果不其然,风雪老人后退没有多久,楚天情的剑已经追上来。风雪老人深吸一口气,倚仗深厚的内功,一口气,身形暴退五丈,但是退势依然未停。楚天情的剑法比风雪老人的退势还要快,只见双足点地,一个纵越便越进七丈。风雪老人瞳孔急剧收缩,这样子自己肯定会败。 风雪老人再次提气,用上自己四十年的内功,一口气暴退了数十丈。这一次,楚天情没有追,而是停了下来,风雪老人正在疑惑为什么天情突然不追了。马上风雪老人明白了原因,但是他已经双脚落空,掉下悬崖。但是风雪老人反应何等之快,单手成爪,一爪抓向崖壁,只见崖壁深陷进去,只看见风雪老人的手腕像是生长在石壁上一样,保持着身子不坠。 风雪老人依靠着这一手大力金刚爪,幸而抓住了崖壁,才没有掉入谷底。风雪老人换了口气,然后大喝一声,身子一扬,又轻飘飘地重新回到崖壁上。楚天情还是在山上,眼神冰冷地看着风雪老人。这一刻,风雪老人有一种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已经大不如前了,自己的徒弟已经超过了自己。 此刻风雪老人觉得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风雪老人知道,如果之前在自己掉入悬崖的时候,天情在崖上面守着,自己是绝对上不来的,所以自己已经可以算是输了。就算继续打下去,自己也赢不了。不是风雪老人没有自信,实在是楚天情太过于让人吃惊,甚至连风雪老人都小看了他。 风雪老人坦荡荡道:“我认输,我不阻止你练这种剑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练这种伤人又伤己的剑法。”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风雪老人的话,独自转身,然后下了雪峰山。 风雪老人看着一言不发的楚天情,深深地叹息。自己那个灵动乖巧,明朗活泼的徒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冷漠,自己从来都不认识。 雪还在下,风雪老人不禁感到一丝寒冷,抖了抖身子,震落一身的雪花。看着消失在风雪中天情的背影,风雪老人觉得自己已经不了解天情了,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徒弟在想什么。风雪老人所剩下的只有叹息,无能为力的叹息。 第一百七十一章 剑法如人人不存 楚天情虽然战胜了风雪老人,但是心中却没有一丝的高兴,依旧是那副万年不换的表情。冷冷的,充满了寂然之色,所有的人都靠近不了。 楚天情下山后便回房间躺下,但是在这途中遇见了江子越。江子越愉快的和楚天情打招呼:“十少,新年快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山了。” 楚天情并没有回应江子越,江子越也习惯了楚天情这个模样,如果楚天情突然找自己说话,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江子越笑了笑,并没有将这当一回事,也没有放在心上。接着,江子越看见了风雪老人,兴高采烈地向风雪老人问好道:“师父,新年好。” 风雪老人呵呵笑道:“原来是子越啊,新年好。” 江子越看着风雪老人的衣衫吃惊道:“师父,您这是被谁划破的?” 风雪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是天情。” 江子越不解道:“十少为什么要划破您的衣服?” 风雪老人道:“我和他比试了一场,于是我的衣服就破了。” 江子越明白了,难怪十少今天这么早下山了,敢情是师父打扰了他。江子越笑道:“十少他能够划破师父的衣服,真是了不起。” 风雪老人面有尴尬,咳嗽了一声道:“他不仅仅划破了我的衣服,而且还将我打败了。” 江子越听了后,马上脸色就变了,连语气都变得结结巴巴了,一万个不相信道:“师父,您..您..您说什么?天情竟然把您打败了,这怎么可能?” 风雪老人抚摸着胡须道:“他的确是将我打败了,我原本是去劝他不要去练那套伤人伤己的剑法,结果竟然被他打得没有话说,真是越老越不中用,面目无光啊。” 风雪老人一边低吟着一些江子越听不懂的话,一边摇头走了。留下江子越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江子越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十少打败了师父风雪老人,十少打败了师父风雪老人。” 对于江子越来说,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崇拜的师父竟然被他的徒弟楚天情打败了的事实。江子越苦思冥想,不管怎么样都想不明白,十少楚天情是怎么将师父打败的,于是江子越找到了风雪老人。 江子越说明了来意,风雪老人笑呵呵地招呼江子越坐下,泡了壶茶,师父两就开始说了起来。风雪老人喝了一口茶道:“子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子越还是不解道:“这个我知道,但是十少现在就打败了您,这怎么可能,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风雪老人脸色平静道:“子越,你进谷多久了?” 江子越道:“两年零三个月。” 风雪老人继续问道:“那天情进谷多久了?” 江子越道:“师父说过,天情八岁进谷,十三岁出谷,加上去年,已经有了六年。” 风雪老人道:“很好。”于是,又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天情是我见过的天资最高的人,他仿佛就是为武而生的。你们师兄弟虽多,天赋高者也有,比如夕寒和剑天,但是他们的资质都还是比不上天情。不仅仅如此,天情的努力,你也看见了,虽然练功有如清玄那样刻苦的,但是最刻苦的还是天情。” 风雪老人捋了捋胡子,望着远方道:“我还记得,天情小时候在谷中,做的事情只有练武,那时候的天情才是最刻苦的。” 江子越不解道:“可是这些和天情打败您有什么关系呢?” 风雪老人道:“听起来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么他超越任何人都是有可能的,更何况是我,你懂了么?” 江子越道:“我明白了。” 风雪老人叹息道:“天情是我所有徒弟中的骄傲,同时也是最让我难过的一个,天情这孩子一生注定孤苦。” 江子越有点不明白,虽然天剑山庄灭了,也不见得天情会一生孤苦。江子越正待要发问,风雪老人已经说道:“天情所练的剑法,也许你们看不出来,但是我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他所练的剑法,最后的结局是人剑共亡。” 江子越又不理解了,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风雪老人道:“他所练的剑法,虽然我还不知道叫什么,但是那样凛冽的寒意,透骨的冰冷,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天情的性格决定了他一生孤苦,他那样的剑法是不能折的,一折便是剑断人亡。江湖高手何其多,江湖人的剑,怎么可能不会被折?” 江子越依旧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还是不太明白,问道:“师父,为什么,天情那样的剑法不会有好下场?还有,只要天情够强,无人能敌,那么不就没有人能够折其剑么?” 风雪老人道:“剑法如人,剑性如同人性,一个人的剑法温暖,那么此人必定是个阳光的人,能够给人温暖。一个人如果剑法歹毒,那么这个人基本上可以断定不会是什么好人。而天情的剑法,只有冰冷,试问一个人如果心太冷,会怎样?” 江子越道:“会死。” 风雪老人道:“便是这样子了。江湖中,高手不计其数,像天情这么冰冷的人,是不容于江湖的,必定会有人找上天情,而天情必然是六亲不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情一旦碰上比他高的高手,那么天情便只有折了,更何况江湖险恶,并不需要功夫比天情高便可以让天情折剑。” 江子越懂了,彻底懂了。 风雪老人还在继续道:“总有一天,你们会进入江湖,那时就要看你们个人的造化和运气了。对于天情我是不放心的,天情以前性格好,所以我才敢放心地让他去江湖,但是如今天情的性格变得这个样子,若是让他进入江湖,必定是仇家满天下。” 这一点,江子越也是了解的,江湖中,不是人人你都能惹的。比如姓唐的、姓温的、姓慕容的等等大的世家,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一个人和一群人斗,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这群人中不乏高手。一对一,也许你天下无敌,但是一对十,一对一百呢?你还能够继续打赢么? 江湖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谁的武功高,谁就是道理。虽然正义是掌握在大多数人的手中,但是道理却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比如皇帝说鹿是马,那么鹿便是马,如有不服,诛灭九族。 江子越在想一件事,如果真的众兄弟都进入了江湖,天情真的会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剑断人亡么?江子越不知道,也不确定,但是江子越相信,能够击败天情的人,整个江湖恐怕不多。更何况,如今天情剑法未成,已经将师父击败了,如果某一天,天情的剑法练至大成的时候,江湖中又有谁能够击败天情? 江子越在想,或许,天情真的能够天下无敌也说不定,毕竟自己看过天情那样张狂凛冽的剑法,自己是深为折服的。如今,天情每一天都在提高自己,剑法一天比一天高,当天情的剑法高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自己便只能仰望了吧。 江子越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不仅仅来自于天情,更来自于自己。自己是鄂东浔阳江家的下一任家主人选,同时也是江家最优秀的年轻人。在残酷的江湖中,江家的生存并不那么容易,江家的底蕴不如岭南温家和蜀中唐门那样根基牢固。江家就和慕容世家一样,虽然是六大世家之一,但是却如同浮萍一样,而自己就站在浮萍之上。 天剑山庄虽然有百年历史,可是一夜之间说灭就灭。江家也不过百年历史而已,能够支撑江家在江湖风云中屹立不倒的,便只有依靠自己手中的力量。每一代江家都有无数的人为了这个家族的屹立不倒而付出性命,自己也要和那些先辈那样,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江家。但是如何才能够将江家维护好,这才是个关键,江子越所想的便是这个事情。 通过天情的这件事,江子越明白了两点,只有自己的武功足够高强,自己才能够将江家保护得好好的,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安全。第二,自己以后肯定是要成为江家下一任家主的,自己的性格也决定了江家的命运。自己一旦成了家主,自己便不再是一个人,自己代表着一群人,一整个家族。 江子越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包袱好重,但是这些包袱却是自己不能够丢弃的。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够丢弃自己的家族和亲人,自己办不到。江子越突然就很理解天情,想必天情同样也背负着整个家族吧,虽然是整个家族的仇恨。 江子越蓦然间看见了自己的未来,自己站在在江家的大厅前,看着那些江家子弟脸上幸福的笑,江子越就感到满足。能够凭一己之力,给一方人带来平安和富足,就算这个担子再重,也是值得的,不是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十三少剑各奋发 过完了年,神无心便离开了风雪谷,杨樱爱因为狄玉楼的原因还是留了下来。 江子越自从上次知道楚天情打败了风雪老人后,往雪峰山上跑的次数就更多了。江子越认为自己练武虽然能够进步,但是还是不若看天情练剑来的收获更大。 江子越专心致志地看着楚天情练剑,一边看一边心想着剑法的精髓,但是江子越越看就越觉得风雪老人的说法是对的,这样的剑法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江子越疑惑了,但是还是忍住了,并没有打断楚天情练剑,因为他知道中途打断的话,楚天情是不会搭理他的,所以他只有等,等楚天情练剑结束。 楚天情练完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楚天情收剑准备下山,江子越及时叫住了楚天情道:“十少,等等。”楚天情的身形停了下来,背对江子越,却没有问为什么。 江子越道:“你能告诉我,你练的这套剑法叫什么么?” 江子越没有想到楚天情竟然一下子就回答了,楚天情冰冷的声音道:“天罚,罚人先罚己。” 楚天情说完这句话便下了山,江子越一个人留在原地,想着楚天情的那句话“罚人先罚己”,江子越想着想着,似乎明白了楚天情的剑法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自杀了,那是在惩罚自己。江子越不禁感到一丝寒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法,竟然还要惩罚自己,然后才能惩罚别人? 江子越想,就算楚天情报了仇,恐怕他这一辈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是不愿意学这样的剑法的,这样的剑法太不值得。江子越在想,用一生去报仇,真的是对的么?十少这么做,值得么?江子越想不出来答案,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无从想象。 从此以后,每天来观看楚天情练剑成了江子越每天必做的事情。楚天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会上山练剑,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从不间隔。而江子越则跟着,当江子越躲在崖壁下,看着在大雨中练剑的楚天情专注的表情,江子越明白,楚天情能够打败风雪老人不是偶然,同时江子越坚信,不可能有人练武会比十少还用功,十少的功夫比其他人都厉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最刻苦,仿佛练武就是他的全部。 江子越虽然每天看楚天情练剑,但是自己也会练剑。一个人如果光看不练,那么他永远都成不了一流高手。有时候,江子越会看上一整天,有时候就看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江子越都在练剑。江子越并不是单纯地看楚天情的剑法,首先是观摩学习,然后取其精华,用之于己。 江子越这个做法,别人不知道效果怎样,江子越是知道的。自己的进步自己非常清楚,与强者居,自己的进步才是最快的,而十少楚天情毫无疑问是风雪谷中最强的人。江子越不仅仅用心看楚天情练剑,而且还用功练剑。有时候,江子越下山和楚天情是一起的,楚天情下山便去休息,但是江子越却不休息,不管下山多晚,江子越每天都至少练剑两个时辰。 有时候,夜深了,练武堂的烛火还是通明的,那是江子越在练剑。江子越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一下子,风雪谷的人仿佛都开始努力练剑,氛围一下子就被带动了起来。 好玩有如苏萧逸也不玩了,也开始认真练剑。风雪谷中所有人好像都在练武,除了风雪老人和杨樱爱。风雪老人是不用练武,而杨樱爱则是不想,因为她觉得,只要狄玉楼武功高强就行了,自己不需要那么高的武功,更何况练武是在是太累了,自己受不了。看着这群兄弟一个个练武像着了魔一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都快成了疯子,自己想想就觉得可怕,自己还是看看就好。 二少轩辕剑天已经练成了剑气,但他并没有满足,自己的剑气很若,只能够用出一道,相比起风雪老人的同一时间发出数十道剑气,自己简直是不值一提。所以他在刻苦修炼内力,剑气是以内力为基础的,没有内力,剑气便没有威力,同时也不能够做到像风雪老人那样随心所欲的地步。 三少方戚无虽然练成了“杀破狼”剑法,但是他还是在完善着这一套剑法,然后向更高的地方攀爬着。他知道一个练武之人一旦止步不前,那么就等同于被宣告了死亡,更何况众兄弟练武一个比一个勤奋,自己还是老三,怎么能够落于人后。 四少狄玉楼虽然每天也在刻苦练武,但是他还是会抽出时间陪杨樱爱,毕竟不能太过于冷落杨樱爱。虽然狄玉楼有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杨樱爱无形中拖慢了自己进步的速度,但是自己想想却不计较,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练武也有一半是为了杨樱爱,如果没有了杨樱爱,那么自己练武便失去了一半的意义,甚至一点意义都没有,连生命都会变得毫无光芒起来。 七少雷清玄一向练武都很勤奋,但是看到众人练武都勤奋后,就愈加勤奋了。不过相比其他的兄弟,雷清玄喜欢找人较量比划,他认为只有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知道自己的剑法是不是真的有效,自己是否真的进步了。不仅仅如此,自己还能够获得宝贵的实战经验,因此雷清玄在众兄弟中的实战经验是众人中最丰富的,他三天两头就找众师兄弟和风雪老人比试一番,虽然有输有赢,但是每一次都是有收获。 八少顾倾城虽然练剑很勤奋,但是很多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静静地沉思,思念一个人。她叫凌升烟,正是因为她,顾倾城才会逃出唐家堡,将唐渊之命易名为顾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而唐渊,也就是顾倾城练的剑法正是倾城剑法。 顾倾城不愿意让众人知道他唐渊的身份,所以不在人前练习暗器。虽然楚天情知道顾倾城是唐门中人,但是顾倾城对楚天情十分放心,因为像楚天情那么冷漠的人,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和别人说的。因为楚天情根本不愿意说话,甚至一般人,楚天情根本不屑和他们说话,更何况是将自己的秘密透露出去。 九少朱羽霄的天赋不算很高,只能说一般,但是他的一个优点便是不耻好问,虽然是用最笨的方法,埋头苦恋,进步最慢。但是在他的勤奋和众兄弟的提点和帮助下,朱羽霄还是在缓慢地进步着,时间一长,在江湖中必定也能够算上一个高手。 十一少萧龙健,虽然名字很有气势,但是人却没有那么有气势。风雪老人曾批评过他:“你现在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镖师,你是风雪谷的弟子,行为说话要有气势。你看剑天,举手投足之间就有高手的风范,而你呢?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如今的你是一个全新的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要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 萧龙健点头道:“师父,徒儿谨记,谢谢师父提点。”从此萧龙健便一直努力让自己的性格改变,将木讷,呆板的性格丢掉,让自己变得善言辞,多机变,精计谋。而自己最好的老师便是向五哥苏萧逸学习,在苏萧逸的努力帮助下,萧龙健后来出谷的时候,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镖师,真正地成为了一个江湖少侠。 十二少侍良性格比较冷,除去楚天情,算是众兄弟中最冷的,不怎么爱说话。其实侍良的性格也不能笼统地说是冷,有点冷但是却又带点邪意的味道,很是孤僻。侍良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邪邪的,不太像是个好人,甚至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此,众兄弟中侍良相处得好的并不多,反而和楚天情的关系比较好,因为众人并不是很喜欢他的性格。 侍良曾私下找楚天情比试了一场,比试的结果自然是输了,但是楚天情却说了一句让侍良甚为吃惊的话。 楚天情道:“你生性薄凉,剑法亦如是。” 侍良听了后当场震惊,错愕不已,他没有想到会是十少楚天情第一个说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楚天情竟然一下子将自己看穿了。侍良也说了自己对楚天情的看法:“你其实很会说话,一切的事情你都知道,你也并不是天生冷漠...” 楚天情远比侍良想象中还要冷漠,侍良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天情便没有再看,也没有说一句话便走了,只给侍良一个背影。侍良看着楚天情的背影,笑了笑,这个十少和自己是一类人。 十三少唐素欢虽然不是唐门的人,但是对暗器却是情有独钟,同样也只有暗器才是他的天赋,其他的刀剑他根本就不行。如果唐素欢不说,谁都会以为他是唐门的新人出来历练江湖的,但是他偏偏不是唐门的,只是碰巧姓唐。唐素欢除了练得一手好暗器之外,还一门心思地学习轻功,因为他想,既然打不过,跑不就行了么,只要自己轻功天下第一,那么自己也是很厉害的人。 唐素欢这么想的,同时也是这么做的。他放弃了刀剑,一心一意地练习暗器和轻功,也算是让他在武学方面闯出了一点成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夕影血薇初相逢 洛阳,君傲堂内,气氛寂静。 张翊君和李傲放正在听着右护法李源的汇报。李源语速适当,不快不慢,声音清晰道:“堂主,从蜀中传来消息,我们派去蜀中的“死间”全部折损了,只剩下一个诸葛。” 张翊君一脸的阴沉,没有说话,李傲放则显得非常平静,静静地问道:“那派去慕容世家的呢?” 李源的声音明显的迟了一下才道,但是说得也无比的沉重:“一个都不剩了。” 李傲放道:“为什么会一个都不剩了。” 李源道:“慕容秋水发现了他们,然后便一个都不剩了,但是尸体却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 李傲放道:“把尸体抬来让我看看。” 李源出去了,然后又进来,此时身后已经抬进来十具尸体,尸体已经散发着尸臭。李傲放没有丝毫的介意,走过去,掀开白布,尸体脸色苍白,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模样。瞪大了眼睛,脸上只有惊愕的表情,连一丝痛苦之色都没有。李傲放知道这肯定是还来不及痛苦便死了,可想而知,出手的人速度有多快。李傲放将尸体的胸襟撕开,只有一个淡淡的掌印,很明显是一掌震碎了心脏,当场死亡。 李傲放起身,回到座位上,挥挥手道:“抬下去,将他们好生安葬,好好抚恤他们的家属。” 李源点头道:“是。” 李傲放继续问道:“温家有什么动作?” 李源道:“温家派了十个年轻人来洛阳,其中有手握夕影刀的温夕寒,温世情的大儿子,还有一个上次和温暖雨一起来过洛阳,他叫温琴,关于温家的消息就只打探到这一些。还有唐门也派了人来洛阳,不过最重要的便是唐天殇他来了洛阳。” 李傲放瞳孔微缩道:“他也来洛阳了么?” 李源道:“唐天殇带了四个年轻人来洛阳,分别是唐佩、唐笛、唐鸣、唐萧,这四个人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李傲放轻轻地哦了一声,仿佛并不放在心上。 李源继续汇报道:“武夷南宫世家前一段时间和霹雳堂在于家村打了一场小战,双方各有伤亡。鄂东浔阳江家和皖东滁州王家都没有动静。” 李傲放道:“江家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叫江子越,有他的消息么?” 李源道:“江子越是是江家大公子,被一致看好会成为下一任江家家主的不二人选,但是两年前已经离开江家学艺,至于去了哪里,暂时还没有查探清楚。东北方面局势很稳定,关西关东都没有什么问题。” 李傲放喟然长叹道:“江南多俊杰啊!” 张翊君冷哼了一声。 李傲放道:“你先下去吧,唐门还派些人去,慕容世家则不用了,有慕容秋水在,派去也没有用。” 李源恭敬道:“是,属下告退。” 张翊君道:“唐门和慕容世家越来越厉害了。” 李傲放道:“慕容世家不足为虑,慕容余恨和慕容秋水,慕容龙城是不会重用慕容秋水的,慕容秋水只是分家的,更何况他还有个儿子叫慕容余恨,他们自己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完,如果慕容秋水能够为我们所用,那便是如虎添翼了,可惜啊。” 张翊君问道:“唐天殇这老不死的突然来洛阳干嘛?” 李傲放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按唐门的规定,他这个年纪早应该颐养天年了。” 张翊君道:“我决定将关东张家的全部实力转移到洛阳来,你看可好?” 李傲放道:“不必,就算转移过来也没有多大用处,还是留着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帮手和扩充势力,毕竟一个洛阳还是太小了。这巴掌大的一块地,除了我们君傲堂,还有百花阁,唐门、老字号温家这三个势力。我们的日子并不好过,最主要的还是温家,上一次,我们没有将温家在洛阳的势力彻底扫除干净,如他们反而更加壮大,源源不断地向洛阳输送新的血液,这一点是我们的失误。” 张翊君沉着脸道:“天剑山庄还有余孽没除。” 李傲放点头道:“天剑山庄,我们还留了人一直在凤凰城查探,天剑山庄逃掉的人,我只担心那个天情。” 张翊君想了一会道:“你是说那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天情?” 李傲放吸了一口气道:“对,他当时给我的印象很深,这个人应该也是个人才,如果他躲起来,专心练功,练成之后,找我们复仇,那么这将会是我们的一个心腹大患。” 张翊君道:“不管他是谁,只要露面,我就要将他斩于刀下。” 李傲放叹息了一声道:“这些事情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去接你师叔的徒弟吧,他今天会到洛阳。” 张翊君道:“好。”于是,君傲两人便走出了君傲堂。 张翊君的师父是霜刀雪剑文关白,而张翊君师叔便是当年江湖人称莲花仙子的文秋荷,文秋荷的徒弟正是石雨沫。石雨沫此际正好到了洛阳城南的开阳门,正在桥头等待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人。 石雨沫天声丽姿,一双眼睛,如同浸在水里的一样,水汪汪的。光是这一双眼睛,便能够夺取不少男人的心魄,更何况那娇艳欲滴的容颜,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引来不少登徒浪子的观看,甚至有人当场吹起口哨来,石雨沫心中甚是烦恼。于是,将手中的剑狠狠地扬了扬,表示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于是众人才有所收敛。 此时,温夕寒一行人刚好抵达城南,由于石雨沫站在桥头,而引来许多人驻首,一时间原本宽阔的桥反而变得有点拥挤。温夕寒一行人显然都发现了石雨沫,温玉赋笑道:“好水灵的美人。” 温玉卷对道:“好惊艳的剑。” 温夕寒本来没有在意,及时是听了这话也没有在意。对前面的人笑道:“请让一让,借过,谢谢。”温琴对女性根本没有兴趣,于是跟着温夕寒过桥。 温夕寒和温琴都走了,其他的温家子弟虽然想停留多看一眼,但是还是要跟上。就在温夕寒刚好从石雨沫身边走过的时候,袖中的夕影刀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在袖中嗡嗡作响。温夕寒听了下来,看着袖子,莫名其妙,夕影刀怎么会突然震颤,这只有夕影刀开锋的时候才会出现。 温夕寒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看见了石雨沫,更看见了她手中绯红色的剑。此际,石雨沫的剑也在微微作响,但是由于是石雨沫手握的,加上声音嘈杂,所以石雨沫听得并不是很清楚,没有感受到血薇剑的震动。 温夕寒想走进石雨沫,但是围住石雨沫的人太多了,根本没有空隙让温夕寒进去。温琴看出来温夕寒想进去,于是拍了拍挡在温夕寒面前的人。那个人转过头怒目看着温琴吼道:“拍什么拍,找死啊,大爷的肩膀是你能随便拍的么。” 温琴并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姓温。”然后那个人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赶紧让出了位置,飞一样的跑了,好似跑慢一点都会死一样。其他人听见了温琴的话,仿佛是看见了瘟疫一样,一瞬间逃得远远的,桥一下子就空了出来。 温琴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站在温夕寒的身后,其他几个温家子弟看得一愣一愣的。温琴不愧是出来走过江湖的,竟然还知道温字可以这么用。 温夕寒走近石雨沫,谦而有礼道:“在下温夕寒,想问一下姑娘手中的剑叫什么?” 石雨沫看着彬彬有礼的温夕寒,目光和其他的登徒浪子完全不一样,一下子心中的戒备就放下来了。但是石雨沫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温夕寒不问自己姓名,而问剑名,难道自己还不如一把剑么?虽然石雨沫心中是那样想的,但是口中还是答道:“这柄剑叫血薇。” 石雨沫甜美的声音落在众人的耳朵里,说不出的悦耳,很舒服的感觉。但是一众温家子弟的脸色就不一样了,大名鼎鼎的血薇剑他们是听过的,但是没想到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孩手中拿着的便是血薇剑。最吃惊的便是温夕寒,整个身子都在颤动不已,竟然这么早就碰见了血薇剑,难怪自己袖中的夕影刀会无缘无故地震动起来。 温夕寒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女孩,看得石雨沫脸上开始有了怒意,本来以为这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也是个登徒浪子。石雨沫还没有来得及生气,温夕寒便已经说道:“多谢姑娘告知剑名。” 温夕寒说完便带着一干温家子弟走了,朝洛阳温家走去。石雨沫看着温夕寒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跑来只是为了问自己剑的名字,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 温夕寒的印象留在石雨沫心中,石雨沫一个人喃喃道:“温夕寒,他叫温夕寒。”石雨沫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没有注意道手中的血薇在温夕寒离开后,发出柔和的光。 石雨沫对温夕寒的印象总的来说还是挺不错的,她没有想到在以后的几年里面,她的生命和温夕寒完全连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割开。 第一百七十四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温夕寒走后不久,石雨沫便等到了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 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了开阳门。石雨沫在桥头实在是太显眼,张翊君和李傲放一眼便发现了石雨沫。 两人迎了上去,张翊君对石雨沫道:“可是雨沫师妹?” 石雨沫抬头笑道:“你是翊君师兄吧?” 张翊君脸色柔和地点头道:“我是,师妹远道而来,我来得晚了。” 石雨沫道:“没事,师兄事情多,比较忙,我知道。” 张翊君指着李傲放道:“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人皇李傲放。” 石雨沫笑道:“人皇的名声一路上听不少人说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石雨沫这一笑更为脸上添了三分光彩,真是让人动心。 李傲放并没有注意这些,他一直注视着石雨沫手中的剑。李傲放笑道:“石姑娘过奖了,不知道你手中握的剑可是血薇?” 石雨沫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握的就是血薇,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李傲放微微一笑道:“我是用剑的,自然也是懂剑的,我能够感受到这件的气势非凡,加上剑有绯红色的光,所以我料定这柄剑便是血薇。” 石雨沫张大了嘴巴,惊叹道:“真是厉害,一路上虽然碰见的武林人物虽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认出这柄剑。” 李傲放摇头道:“能认出这柄剑并不算什么,能够驾驭这柄剑才是真的厉害。” 石雨沫还想再说什么,张翊君打断道:“两位有兴致回君傲堂细说吧,还是别站在这里喝西北风了。”于是,一行三人便回了君傲堂。 温夕寒一行人进入洛阳城后,温琴问了这样一句:“那个女人手中握的真的是血薇剑?” 温夕寒点头道:“是血薇剑,千真万确。” 温琴不再问什么。温夕寒心中在想着,为什么血薇剑会在这个女孩手中,这个女孩又叫什么,她来洛阳是为了什么?种种问题出现在温夕寒的脑海中。 温夕寒一行人到达洛阳温府的时候,温落花和温暖冬早已经在门口等待温夕寒一行人。 温府大厅内,温伤春正坐在上位和新来的这一批温家子弟谈话。这一批温家子弟可不是一般的温家子弟,这是温家未来的精英。温夕寒将温暖雨写给温伤春的信交给温伤春。温伤春接过信,拆开来,心中除了信纸还有一个小玉片,温伤春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信后,温伤春对着温暖冬的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温暖冬便出去了。温伤春开始和温夕寒等人闲聊起来,问问家里的情况,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不一会,温家在洛阳一些重要的人物都来了,整个大厅都快站满了人。和众人不同的是,温夕寒等十个人是有座位的,温悲秋和温暖冬也是有座位的,但是座位却不多,其他的人大部分是站着的。就连温落花都是站着的,这显示了温夕寒这十个人的身份的不同。 温伤春清了清嗓子道:“老家来信,让温夕寒成为洛阳温府的总管,温琴为副总管,你们一切听温夕寒号令。”说完然后对温夕寒道:“夕寒,你的温字玉佩可曾带在身上?” 温夕寒掏出玉佩道:“三叔,玉佩在此。” 温伤春看了一眼玉佩,然后将玉佩还给了温夕寒,然后将自己的玉佩拿了出来。对温落花道:“落花,你过来。” 温落花上前,温伤春将玉佩和小玉片交给温落花道:“这块玉片是老家带来的,刻的是你的名字,如今我将玉佩和玉片一起交给你,你自己好生保存。” 温落花心中无比激动道:“是,三伯,我一定好生保存。”温落花接过玉佩,心中说不出的激动,自己也能够拥有温字玉佩,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温伤春道:“你下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说。” 温落花便带着欣喜退下了,惹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温伤春道:“我和温暖冬明日将启程回老家,你们继续留在洛阳,温夕寒有温字玉佩在手,你们不可不听从他的话。”众人都没有出声,俨然表示知道了这一命令。 温伤春道:“散会,老七老八、温夕寒、温琴跟我进来一下。” 众人散去,温伤春一行五人则进了内阁。温伤春等四人坐定后道:“这次老家来信,让我和老八回去,让温夕寒和温琴接管洛阳温府,老七在幕后指点他们,这一次来的十个人都有温字玉佩,老七你要好好培养他们。” 温悲秋道:“他们十个都有温字玉佩么?” 温伤春道:“对,大哥特别提到要让他们十个好好锻炼一番,这件事情就叫给你和十弟、十二弟、十三弟、十八弟等五个人了。我和老八明天就动身回去了。” 温暖冬问道:“为什么老家突然让我们回去?” 温伤春道:“这个大哥信中没有提,回去了我们便知道了。” 温伤春开始向温夕寒和温琴交代一些关于洛阳温府的事情,温夕寒和温琴听得特别认真,特别是温琴。 第二天,温伤春和温暖冬便离开了洛阳,温夕寒和温琴正式接管了洛阳温府。温悲秋则在幕后做调度,其他的八个人分别是温闲情、温诗情、温逸致、温落拓四个人在培养和教导,毕竟这一批新人刚出温家不久,对江湖还不了解,不经过培养和锻炼根本不能够成为老字号温家所需要的人才。 温夕寒一接任温府总管,首先便派人对石雨沫做了一番调查,才发现她原来竟然是人君张翊君的师妹,这次来洛阳就是为了给张翊君帮忙。 温夕寒静静地想着,想着那把血薇剑和石雨沫。温夕寒去找温悲秋,问道:“七叔,你知道血薇剑么?” 温悲秋道:“血薇剑我知道一点,不是很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夕寒道:“我昨天来洛阳的时候,在开阳门那里看见了血薇剑。” 温悲秋道:“血薇剑在江湖中自从二十年的那一次争夺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你确定你见到的是血薇剑?” 温夕寒道:“我确定那就是血薇剑。” 温悲秋道:“既然这样,我去将老十叫来,他对刀剑这方面知道的多一些。” 不一会,温诗情便来了,温诗情听得温夕寒的言论道:“血薇剑和夕影刀的故事在江湖上可是非常出名的,这是当年听雪楼人中龙凤的故事,这一对刀剑是有情的刀剑。” 温夕寒打断道:“十叔,你说夕影刀和血薇剑是一对有情的刀剑?” 温诗情点头道:“对啊,人中龙凤的故事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百年来,已经没有人拿到这一对刀剑了,二十年前这一对刀剑曾经出现过,但是又消失了,没想到如今又再次出现了。” 温夕寒道:“可是,这和有情有什么关系?” 温诗情道:“你将夕影刀拿出来。” 温夕寒将夕影刀从袖中拿出来交给温诗情,温诗情端详着夕影刀,碧绿色的光芒流淌着,宛若云梦。温诗情情不自禁道:“好刀,不愧是夕影刀。”然后温诗情指着夕影刀道:“你看这里,虽然经过修补,但是还是有着痕迹,以前这里是缺口了的。” 温夕寒道:“什么兵器竟然能够让夕影刀缺口?” 温诗情道:“能让夕影刀这等神兵缺口的便是血薇剑,当年刀剑和击,各留下一个缺口,就如同英雄红颜两把剑一样,虽然是有情的刀剑,但是却不能够互击,一旦互击,必定两败俱伤。就如同一对恋人一样,受伤不是单方面的。既然你和那个姑娘能够握着血薇剑和夕影刀,那么说明,今生,你们要么会成为至死不休的死敌,要么便会成为恋人,让刀剑重归于好。” 温夕寒有点不相信道:“十叔,天下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温诗情道:“天下间自然有此等事情,如今你是洛阳温府的总管,而你说的那个握着血薇剑的姑娘,她是张翊君的师妹,结局显而易见。” 温夕寒心想,难道我要和那个女子为敌么?突然温夕寒心中有了一丝莫名的不舍,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温夕寒还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叫什么,但是这一丝的不舍就这样突兀地闯进了温夕寒的心中。 温诗情的话是对的,虽然温夕寒不太相信,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由不得温夕寒不相信。夕影刀和血薇剑果然是一对有情的刀剑,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便重归于好。 洛阳温府势力格局的巧妙变化,自然逃不过其他两家的耳目,唐门和君傲堂对这些情况都一清二楚。这些细微的变化,却让洛阳的势力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唐门和君傲堂也因此做了一些微妙的调整。至于百花阁,则根本就无关紧要,首先这是一个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实力,只有纳兰划落一个男性。 百花阁的实力相对于其他三大势力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因此也没有谁去关注百花阁的势力。更不会去提放百花阁,因此百花阁一时间反而是最安全的。虽然百花阁很安全,但是如果三大势力如果想要扩张,那么百花阁便是首当其冲,因此百花阁也并不是那么平安,但是这也恰好注定了百花阁悲惨的命运。 第一百七十五章 百裂天变唐家栋 洛阳唐门中原总舵,唐歌、唐天殇和唐家栋等人正在商议。 唐歌道:“最近温伤春和温暖冬离开了洛阳,取而代之的是温家新一代中的温夕寒和温琴,还有其他八个年轻人。其中温夕寒是温世情的儿子,还是风雪谷晴空剑客的徒弟,手上更有夕影刀,看来温暖雨是打算将洛阳全面交给温夕寒,不知道三伯有什么看法?” 唐天殇挥挥手道:“我没有什么看法,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的,常年待在唐家堡,有点厌倦了,出来走走,散散心而已,顺便看一下我调教出来的这几个小孩子怎样。” 唐家栋笑道:“依我看,这根本没有什么,温家只不过派了几个年轻人来而已,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 唐烁并没有说话,唐惊失也没有说话。倒是站在唐天殇旁边的四个人中有人说话,唐门十三少唐萧、唐门十五少唐笛、唐门二十二少唐佩、唐门四十六少唐鸣。 说话的人是唐萧,说起唐萧,他还是唐玉缺和唐家栋的堂哥,虽然唐萧是唐家栋的堂哥,但是在唐门中低位绝对不比上唐家栋。唐门是按权力和能力来说话的,唐家栋是唐门三少,更是唐门中原总舵的准接班人,出唐门的时间也比唐萧早。 唐萧道:“温家素来对江湖称霸没有什么野心,此举可以说目的有二、其一是为了锻炼一下这批新人,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这十个人都有温字玉佩。拥有温字玉佩的温家年轻人,不可小视。其二、温家对于洛阳这块地盘并不是打算放弃,虽然走了两个人,但是却来了十个人,再说了,上一次君傲堂突袭洛阳温府的仇还没有报,老字号温家向来是有仇必报的,更何况是深仇,温家绝对不会只有这一点点动作。” 唐家栋轻蔑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面闪动着促狭的笑意:“十三哥未免太过于杞人忧天了,不就是温家来的几个年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唐佩道:“十七哥,你这话就错了。温家和唐门一样,也是个底蕴深厚的家族,他们的实力并不比唐门弱,温家的毒绝对不可小视。” 唐家栋笑笑道:“难道我们唐门的毒和暗器就能够被小看么,我的暗器就能够被小看么。” 唐家栋笑的那么随意,但是唐萧和唐配却在心中冷汗直流,哑口无言,唐家栋的暗器他们没有领教过,但是唐家栋的暗器是毋庸置疑的。唐家三少之中,虽然他是最小的,但是却是最厉害的,唐门三少的排名是这样的,首先是唐家栋,然后是唐七公子,再是唐玉缺。唐门三少中、智谋最高的数唐玉缺,杀伐决断能力最强的是唐七,暗器最高的便是唐家栋。 唐歌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唐歌心中却是一切都有数的,心如明镜。 唐天殇看着唐家栋道:“不错,很有你老爹当年的风范,不愧是唐世杨的儿子。” 唐家栋道:“谢过三伯。” 唐萧的面子有点挂不住,虽然自己排名是十二,带是自己的武功却远远不如自己的身份这么高。唐天殇教导的四个弟子,佩笛鸣萧,便数自己的功夫最低,想想唐萧心中便是很气愤。有时候唐萧都会怀疑,他的这些堂弟都是什么变的,一个比一个变态。 自己明明都已经这么努力了,竟然还是比不过,不说唐家栋这个变态的存在,还有更变态的,那便是唐门如今声势如虹的两个年轻人,唐朝和唐笑。这两个人分别是唐大唐尧的儿子和唐二唐影的儿子。这两人经过无数唐门高手的调教,被称为是唐门中比唐门三少还要恐怖的存在。恐怕唐门年轻一辈中能和他们两个想比的便只有二哥唐宋绝和九哥唐歌了,当然如果大哥唐门没有死的话也是可以相比较的。 唐萧开始感觉命运的不公,人的这一生,还真的要看命。就拿唐朝来说,含着金钥匙出生,生下来便是唐家老大的儿子,虽然排名八十三,但是在唐门中无人敢对其不敬,特别是当唐朝的哥哥唐门死后,唐朝更是唐尧的心头肉,手中宝,唐尧将所有能够教的都教给了唐朝,他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了,还好唐朝也很出色,根本不辜负唐尧的期望。 待众人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唐歌这才说话,毕竟他在这里,他才是领导者,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就连唐天殇也是一样。就连嚣张如同唐家栋也是乖乖地听唐歌说话,唐家栋可不敢打断唐歌的话,加上唐家栋本身就对唐歌很敬佩。 唐歌修长的中指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道:“洛阳温府的势力虽然不弱,但是毕竟温伤春和温暖冬走了,新来的一批年轻人中,虽然有温夕寒,但是无形之中算是削弱了。即便是温夕寒手握夕影刀,是风雪谷晴空剑客的弟子,但是君傲堂不会让他们安生,肯定会趁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立足洛阳未稳,而对他们进行一番打击,如果能够杀掉几个年轻人,那么对温家来说便是一个打击。” 唐歌一边说,一边敲打着桌面,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印入每个人的脑中:“上一次,温家四秀中最优秀的温随风便是死在了君傲堂手中,温随风是温五温冷夜的儿子,而这一次,温夕寒是温世情的儿子,想必来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后面的人在温家的低位一定不低,能够拥有温字玉佩都是不简单的人,想不到他们竟然一次派出来十个这么多。” 唐歌顿了一下道:“如果君傲堂一旦和温家起了冲突,那么能够死几个带有温字玉佩的人,我们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的,有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多死几个。这样一来,君傲堂和温府的矛盾便势如水火,只要他们一旦交起手来,时间成熟,我们便可以一网打尽,然后一举灭掉百花阁,那时整个洛阳便是我们唐门的,随之中原地区便会全部在我们的控制之内,唐门一统江湖便实现了三分之一。” 唐歌的一番话,每个人都听在耳中,有的深有感触,学习颇多;有的恍然大悟自己的不足。唐家栋就对唐歌非常服膺,自己只想到要将温家的几个年轻人杀掉,并没有想到要利用他们两家争斗,然后从中得利,更没有想到一统中原,自己的想法实在还是太过于肤浅了,要好好向九哥学习。 唐歌的这番话,自然是不能够被泄露出去的,当然在大厅中的人都是唐门嫡系的子弟,绝对不会有人泄露消息。如果一旦泄露了,恐怕那个人只求速死,因为一旦落入唐门的手中,恐怕要死上三年才能死。这不是恐吓,而是事实,有一名唐家子弟因为赌气,泄露了唐门的秘密,结果被抓回来后,交给了唐晚。 唐晚江湖人称“后悔已晚”,落在唐晚的手中比死还不如,那名弟子交给了唐晚,一见到唐晚,当场吓尿了裤子。唐晚看起来一点都不凶狠,反而有点温和,笑起来还让人感觉有点亲切感,肥嘟嘟的脸,完全想不到这竟然会是个刽子手,而且还是个凶狠的刽子手。 唐晚对付那个唐门子弟,不,应该说是处理那个唐门子弟,唐晚只不过用了三十三种刑具,二十三中不同的手段而已。但是那个唐门子弟被杀了三年一个月零七天才断气,从此以后唐门子弟再也不敢泄露唐门的秘密,一旦泄露,立刻自杀。所以唐门子弟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从来不喝酒的,他们害怕自己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醒来的时候就在唐晚的手上了,那就真的比死还要痛苦万分,还不如早点死。 唐歌的话说完,众人便散开了。唐家栋一个人来到院子里,练习枪法。对,你没有看错,唐家栋是在练习枪法,不过唐家栋不是用暗器的么,对唐家栋是用暗器,但是他的枪便是他的暗器。唐家栋的枪有个名堂叫“百裂天变”,这杆枪不仅仅是一杆枪,更是把可怕的暗器。 唐家栋的百裂天变之中藏着大大小小至少一百种以上的暗器,总数不在三千枚以下。不要怀疑一杆枪为什么能够装下这么多暗器,因为唐家栋就将这么多的暗器装进去了。 唐门子弟大多数都会有一个镖囊,用来装暗器,但是唐家栋没有,他只有一杆枪。但是这杆枪里面的暗器,却是比十个镖囊的暗器还要多,所以唐家栋的枪法有个名堂叫一枪百变。 唐家栋现在所用的枪法平平无奇,随便换个人也能够用,甚至枪法还有点水,但是没有人敢质疑唐家栋。因为你一质疑,也许朝你飞来的不是一杆枪,而是上百成千的暗器。 唐歌也看见了唐家栋在练枪,不过唐歌却看清楚了唐家栋并不是在练枪,他是在练枪的施放手法。枪也有施放手法么?有,一般的枪只有枪法,没有施放手法,但是唐家栋的枪不仅仅有枪法,更有独特的施放手法。但是唐家栋显然只是练习而已,并不是要真正的要施展枪法,毕竟要将枪重新组装一次要花上不少的精力,没有半天是绝对完成不了的,唐家栋才不想让自己那么麻烦。 第一百七十六章 温和如玉皇甫琛 唐家栋发现了唐歌便停了下来手中的动作,对唐歌问好道:“九哥好。” 唐歌看着唐家栋道:“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些温家新来的那群子弟较量一下?” 唐家栋没想到唐歌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吃惊地问道:“九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歌笑笑道:“知道这个并不难,从你练枪便能够看出来。” 唐家栋道:来洛阳这么久也没有找人较量,都已经生疏了,实在是手有点痒。” 唐歌拍了拍唐家栋的肩膀道:“是高手就要耐得住寂寞,别急,等一段时间,君傲堂自然会和温家发生冲突,就算没有冲突,我们也要给他们制造矛盾,让他们打起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记住,不要留下把柄,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让唐烁和你一起去。” 唐家栋道:“九哥,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出不了差错。” 唐歌道:“我过两天要回唐家堡一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比和三伯父了,你自己要小心行事。” 唐家栋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突然间要回去?” 唐歌道:“二哥并没有提,只是飞鸽传书让我回去一趟。” 唐家栋道:“九哥,你放心地去吧,洛阳有我和三伯在这里,一定不会出问题。” 唐歌点头不再说话,唐家栋又练起了枪法,不,应该是枪的施放手法。 君傲堂内,一座房间内,只有两个人,张翊君和李傲放。 李傲放道:“温伤春和温暖冬这两个人今天离开了洛阳,回了岭南老字号,留下了温夕寒和温琴两个人主持洛阳的事务。” 张翊君冷哼一声道:“他们还倒是对这两个小子放心。” 李傲放思忖一下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他们动手,派谁和石姑娘一起去?” 张翊君道:“这种事情,不便用我们自己的人,我师妹,暂时谁都不知道她是我师妹,再者她手中有血薇剑,让她去再好不过,一个人自然是不够,再派一两个新面孔去便好。” 李傲放道:“那便让夜神月和石姑娘走一遭,让人在后面策应便行,我去安排这些事情,让他们明天就动手。” 张翊君点头道:“我师妹那边,我去说。” 李傲放道:“我们周边还存在一些小势力,我已经让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带人去清理了,洛阳这一块地方太过于狭小,而且势力集中。对于攻打长安,我们什么时候进行?” 张翊君沉思道:“长安这一块除了一些土生势力之外,并没有其他强大的世家涉足,我已经准备将张家的势力安排在长安,而李家的势力在河北,长安、洛阳、河北三足鼎立,遥相呼应,建立牢固的根基,三者相互驰援。至于长安一战,等到十六银翼完全训练好后,我带着他们,再加上君傲堂的一部分精英,结合张家的实力一举占领长安。只要我们出击的速度够快,就算是天子脚下,我们也能够一举拿下。” 李傲放道:“十六银翼很快便训练好了,最近罗战前辈一直在训练他们,相信他们出来后便是一支强兵,长安一战,我们势在必得。洛阳这一块地盘实在是过于拥挤了一些,而且也太过于危险,温家和唐门都对我们虎视眈眈,这对我们很不利。虽然天子脚下,行事颇为不便,但是相比起来,比洛阳还是要有更大的空间让我们发挥。” 张翊君道:“所以我们要在长安开辟出一块新的天地,作为我们的后本营,如果洛阳这块天下一旦容不下我们,那么我们还可以退守长安。” 李傲放笑笑道:“怎么了,退守这也不是你的性格,你竟然主动说退出洛阳。” 张翊君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留在洛阳,而是这块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我们现在基业未稳,人手不够,底蕴相比起温家和唐门都有所不及,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最多只能够战胜其中一家,但是如今两家都对我们虎视眈眈,难免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而长安则安全得多,如果一旦他们两家联手,那么我们还有退路,在天子脚下,他们也不敢乱来。” 李傲放道:“你变了,以前你总是一往无前,无所畏惧,从来不会想明天会怎样这样的问题。” 张翊君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道:“容不得我不改变,毕竟我们对手太多,太强。” 李傲放没有再说话,两人之间便是一阵沉默,但是两人却是心意相通的,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毕竟两人在一起已经十一年了,对对方都太熟悉,想不知道都难。 听从李傲放的吩咐,皇甫琛带着一群君傲堂的弟子,来清扫洛阳附近的一些小势力,同行的还有神狂绝,如非必要,神狂绝是不出手的,所以一切便还是由皇甫琛来动手。 皇甫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并不介意做个坏人。一路清扫过来,这已经是第八个小势力了,由于带出来的弟子很出色,因此清扫起来毫不费力,每次只要皇甫琛将对方的主要人物搞定便可,其他人有的就立马臣服了,虽然有一些硬石头,但是却还是敌不过皇甫琛的手段。 曾有一个帮派的的帮主表示宁死不降,于是他就死了,死的很彻底,而且还不怎么痛苦。因为他破口就是大骂皇甫琛,皇甫琛脸色一黑,便再也没有声音了。不过出手后,皇甫琛便后悔了,自己不应该让他死得那么痛快的,应该让他死上个几天,才对得起自己。 皇甫琛这么想的,于是他也是这么做的。据报告,金河镖局便是最后一个和君傲堂作对的势力,不管是不是和君傲堂作对都不打紧,只要不臣服那便是个不可饶恕的错。 金河镖局的局主金百通,手拿一把大马金刀道:“你们君傲堂还讲不讲理?我们不过是一些小势力而已,你们已经灭了鼎剑阁,还不放我们一条生路?” 皇甫琛笑笑道:“这个我不管,我再问你一句,臣服在君傲堂门下不?” 金百通轻蔑地笑道:“臣服在君傲堂的门下,想必我这金河镖局也不复存在了吧。” 皇甫琛轻摇折扇,虽然此际天气还很冷,但是皇甫琛还是轻轻地摇着扇子道:“这个我不管,我也不知道。” 金百通惨笑道:“来吧,狗腿子,爷爷不怕你。”说罢大马金刀挥向皇甫琛,皇甫琛身形一侧,玉扇点在刀身上,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皇甫琛这一点,金百通立刻有点握刀不稳,只感觉一股阴劲侵袭全身,手腕有点发麻。还没有待金百通反应过来,已经被皇甫琛的玉扇点住了穴道。 看来,皇甫琛待在君傲堂的这一段时间也不是白待的,功力有了很大的进步,扇子的功夫更高了。金百通穴道被制,只好破口大骂起来,连皇甫琛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但是这无疑是个错误,因为皇甫琛脸上没有一丝的怒意。在神狂绝看来,皇甫琛不生气的时候,绝对要比生气的时候可怕。 如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皇甫琛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点高兴的意味。如果你认为喜欢挨骂是皇甫琛的特殊癖好,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皇甫琛笑了,面带笑容道:“很好,骂得好。”神狂绝马上感觉到了一股寒冷,神狂绝一下子便知道了皇甫琛接下来要干什么。皇甫琛让人将金百通绑了起来,然后一挥手,手下的那群人便向金河镖局的镖师和家丁杀去。不一会,金河镖局的镖师和家丁便一个个地倒下去了,金百河双眼充血,怒目圆睁,看着自己的弟子和家丁一个个倒下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皇甫琛不但不杀他,而且还温和地问着他:“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要继续骂么?” 金百通继续骂道:“你这个畜生、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寝你的皮。”金百通言语的难听,那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够骂出来的话。金白通还在滔滔不绝地骂着,但是皇甫琛听了后,反而不生气,慢条斯理道:“很好,骂得好,我就让你看看畜生是怎样的。” 皇甫琛手一挥,金百通的小儿子和女眷都被带了出来。金百通马上厉问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你想干什么?” 皇甫琛有点不耐烦道:“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骂个痛快而已。” 皇甫琛捏着金百通女儿的下巴,表情冷漠道:“看样子还是个雏。” 金百通又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放开你的脏手。” 没想到,皇甫琛一下子便放开了手。因为他已经一下子撕下了金秀荷的所有的衣服,皇甫琛的动作是那么的流利,像行云流水一样,仿佛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做过不下千百次。皇甫琛只撕了一下,金秀荷的身上便已经身无寸缕。 金百通正要开骂,皇甫琛已经开口道:“你一共骂了我二十八句,我便让二十八个人*你的女儿。”金百通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像是被割了舌头一样,不是他不想骂,而是已经不敢骂。如果金百通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他都不骂了。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已经有二十八个人向金秀荷走去,场中只剩下金秀荷凄厉的哭声,到后来连哭声都没有了,只有惨淡的呜呜声。 神狂绝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打算阻止,神狂绝觉得这个年轻人,将来一定能够做出点什么,只要不死得太早的话,毕竟这么狠心的人,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一个人物,更何况皇甫琛已经算是个人物,温和得让人胆寒的人物。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吞并天下一场梦 皇甫琛仿佛对这一幕甚为满意道:“这样的场面还好看吧?” 金百通再也说不出来,自己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被二十八个人凌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金百通开始求饶道:“求求你,让他们放开我女儿,你杀了我都行。” 皇甫琛脸上再无半点温和,冷冷道:“太晚了,我说的话从来没有收回过的。” 金百通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多么的可怕,虽然他不是人,但正是不是人的人才可怕。金百通的小儿子见到姐姐被凌辱,父亲被人绑起来,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皇甫琛是个坏人,于是他挥舞着小拳头,向皇甫琛打去。很快他感觉自己的拳头根本不能够起作用,于是开始咬皇甫琛的大腿,这一咬之下,皇甫琛竟然给咬出血了。 皇甫琛低头看了一眼金百通的儿子,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把便抓着小孩的脖子提了起来。小孩被提得满脸通红,双脚乱踢,但是却踢中了皇甫琛,于是皇甫琛洁白的衣服上便多了两个黑色的脚印。 金百通脸上出现了惶恐之色,瞳孔紧缩,大喊道:“不要。” 一切已经太晚,皇甫琛玉扇轻轻地在小孩的双脚上点了一下,然后小孩的双腿便软绵绵地垂着,再也弹不了了。皇甫琛仿佛怜惜小孩子似的,生怕将他活活掐死了,于是将小孩放在地上。金百通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求饶。 金百通虽然求饶,但是他的儿子却还在骂着,学着平常骂人的话,骂起了皇甫琛。皇甫琛脸上充满了笑意,玉扇点在小孩的双臂上,小孩的双臂就像是被人卸了一般,却丝毫没有什么痛苦,只是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便痛苦了,小孩一张嘴骂皇甫琛,皇甫琛玉扇便是轻轻一下,点在小孩的牙齿上,于是牙齿立刻崩断。 小孩的牙齿随着张嘴骂人的时候,便顺着喉道,合着血流了下去。一开始,小孩还在骂着,但是小孩没张一次口,便会掉下一颗牙齿。一刚开始小孩还浑然不觉疼痛,但是后来却发现自己的牙齿已经少了许多,于是开始哭了起来。而此时,小孩的牙齿已经不多了,至少门牙那里已经是一颗牙齿都没有了。 皇甫琛轻轻地在小孩的双臂和双手点了一下,小孩还是不能动弹,但是此时却感受到了手脚上传来的疼痛,钻心的痛。小孩的手骨脚骨竟然全都碎了,就是皇甫琛那轻轻的一点。小孩在地上痛得直打滚,眼泪不住地流。皇甫琛身后的两个手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凑到皇甫琛身边道:“头,这还是个孩子,放了他吧。” 皇甫琛斜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道:“如果你们是我的手下,就凭这句话可以割掉舌头,一个孩子是不能够小看的,因为你杀了他全家,他一旦活着就要灭你的全家。” 两个手下听得冷汗直流,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只是临时归皇甫琛调管而已。 皇甫琛转过头对金百通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骂我?” 金百通一脸惶恐,冷汗直流道:“不敢、不敢。”对于眼前的这个恶魔,他的确不敢,但是骂还是要骂的,因为他只能骂骂皇甫琛,可又不能让皇甫琛听见,因为一旦听见,他的儿女又要受罪了。但是即使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心中却早已经骂开了,将皇甫琛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个遍。 皇甫琛看着金百通道:“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对付你这种人,我最有办法了。”皇甫琛走过去,将金百通的妻子抓了出来,末了还嫌脏似的擦了擦手,对手下道:“你们二十八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始终不太好。”不要以为皇甫琛这是大发慈悲,他的慈悲心早就死了。 皇甫琛冷峻的声音传开:“金百通的老婆的滋味,你们还没有尝过,二十八个人对付一个人,太难等了,这里的丫鬟你们随便上。”于是那群如狼似虎的手下便扑了过去,一时间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皇甫琛仿佛很享受似的,听着这惨叫,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的神情。 这时候,金百通已经无所畏惧了,原本以为皇甫琛折磨下自己就没事了,结果他竟然一个都不放过。金百通又开始大骂起来,皇甫琛慢悠悠地走近,然后一扇子拂过金百通的牙齿,金百通的牙齿瞬间便掉得一个不剩。还没有来得及张嘴,皇甫琛扇子顶在金百通的下巴,一下子所有的牙齿都被金百通自己吞入肚中。 整个院子,只剩下一堆尸体,女人的惨叫,小孩的惨哭,金百通的惨嚎,因为舌头已经被皇甫琛命人割了。皇甫琛负手欣赏着自己的成果,神狂绝就在阴影中看着皇甫琛,面无表情。就在这时,一个人推开了皇甫琛身后的大门。金百通脸上出现了光彩,仿佛看见了希望一样,那个人仿佛是来救他的。 来的人的确是来救他的,因为来的人是个神捕,风流神捕冯小乐。冯小乐推开门,便发现了这一个惨况,当场震惊了,这还是以前的那个金河镖局么?简直是个人间地狱,冯小乐一眼便知道,负手站在自己身前这个面带春风的男人便是这场灾祸的肇事者。 冯小乐看见皇甫琛的时候,皇甫琛已经转身。 冯小乐拱手道:“在下风流神捕冯小乐。” 皇甫琛看着冯小乐,一张折扇道:“真神捕,自风流,原来是风流神捕,失敬失敬,只是神捕来得晚了些,这家伙的女儿已经被这群人糟蹋了,回去我便让人送两个雏给神捕享用。” 冯小乐一脸正色道:“你当我风流神捕是个什么人?” 皇甫琛一摇折扇道:“那你当我皇甫琛是什么人?” 冯小乐心中一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恶贯满盈的皇甫琛,江湖人称满楼莺歌人渣琛。人渣琛所犯的案子不计其数,糟蹋了无数的少女,加上英俊的外表,有不少的少女为这个*魔所迷惑。刑部出动了许多名捕,神捕,虽然将皇甫琛抓到过两次,由于皇甫琛还是太过有钱,于是又将他放了。 冯小乐在心中寻思,自己还是不要和皇甫琛起冲突的好,毕竟就算将他抓住了,不久还是要放出来的。但是自己毕竟是个神捕,见到这样的事情岂能置之不理? 冯小乐厉声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皇甫琛笑吟吟地看着冯小乐道:“神捕大人那只眼睛看见是我做的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都是他们做的。” 冯小乐若有所思道:“他们是谁?”\t皇甫琛轻描淡写道:“他们是君傲堂的弟子。” 就是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皇甫琛心中涌起来的正义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君傲堂在洛阳可算得上是洛阳一霸,自己根本惹不起,就算是最厉害的铁面来了,也不一定敢惹这样的事情。有这样一句话来形容君傲堂的可怕,一惹洛阳君傲堂,眼流血,泪流光,心惶惶。 冯小乐无疑是不敢惹君傲堂的,毕竟他还不够硬,至少没有君傲堂硬。 皇甫琛和煦地笑道:“神捕,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冯小乐笑道:“没,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看见。” 皇甫琛笑道:“对,神捕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看见。” 金百通没想道,这个风流神捕竟然会和皇甫琛是一丘之貉,当场便又是惨嚎起来。皇甫琛送走了冯小乐,然后关上门,继续着未完成的事情。 皇甫琛回到君傲堂的时候,君傲堂周边的十四个小势力都被他清扫干净了,有的是臣服了,既然是臣服,那么便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奴隶的身份。不臣服的大抵没有好下场,金河镖局的金百通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如果金百通不骂皇甫琛,那么他的下场便会好得多,但是如今金河镖局,连只狗都没有了,只有一片废墟焦土。 张翊君对皇甫琛的办事能力无疑是满意的,一天之内,便将这些势力全部清扫了。既然清扫了势力,那么必然会出现空地,有空地,就要让自己的实力去填补。于是君傲堂立刻派人填补了空白的势力范围。 一个小势力没有什么,但是许多个小势力组合起来,便能够成为一个大的实力。将这些小势力清扫了后,君傲堂在洛阳的地盘一下子增大许久,占了大半个洛阳。唐门、温家和百花阁三个势力的地盘加起来才能和君傲堂想比。虽然地盘大并不代表实力大,但是地盘大却能够证明君傲堂的野心大。 君傲堂的野心确实很大,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个洛阳,他们还想要长安,更想要中原,还有整个天下。但是野心归野心,至少他们目前还没有那个实力,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壮大,那么吞并天下并不是一场梦。 不要怀疑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的能力,毕竟能够叫人君和人皇的人放眼整个江湖都是不多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他们只用了五年时间,便让君傲堂从无到有,并且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仅仅如此,君傲堂还在继续壮大着,他们正在慢慢地实现他们吞并天下的雄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刀剑有情人拂如 石雨沫正在君傲堂的水榭旁旁看着游来游去的鱼,张翊君带着夜神月走了过来。 张翊君微笑道:“师妹好兴致,在这里看鱼。” 石雨沫莞尔笑道:“雨沫见过师兄,师兄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张翊君笑道:“我想有空的时候,我便会有空,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你引见一个人。” 这时夜神月站了出来,张翊君道:“这位是夜神月,在江湖上人称四大高手。” 石雨沫略带惊讶地看着一身黑衣的夜神月,粲然一笑道:“原来是四大高手,真是有幸相见。” 夜神月脸色也很缓和道:“石姑娘太过多礼了,什么高手不高手的,都是他们乱按的名号,我才算不上什么高手,令师兄才是真正的高手。” 三人一阵打哈哈,张翊君开始说正事。 张翊君一脸严肃道:“师妹,你可知道夕影刀?” 石雨沫道:“这个师父告诉过我,这把刀和我的血薇剑原本是人中龙凤手中的刀剑。” 张翊君道:“如今夕影刀就在洛阳,我想让你去会一会这把刀,不知道师妹意下如何?” 石雨沫惊喜道:“夕影刀就在洛阳么?我早就想见一见夕影刀了。” 张翊君笑道:“夕影刀就在洛阳温府温夕寒手中,我让夜神月和你去会一会他。” 石雨沫高兴道:“好,师兄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张翊君道:“如果你能够打败温夕寒,那便将夕影刀带回来。” 石雨沫眉头蹙起道:“师兄的意思是要我去杀人?” 张翊君道:“这个自然不是,如果他输在你的手上,那就说明他不配拥有夕影刀,你杀了他是在再常不过的事情,夕影刀应该给能够驾驭它的人用。” 石雨沫点头道:“师兄说得对,只有能够驾驭夕影刀的人才配用夕影刀,不然只是玷污了这把绝世名刀。” 张翊君微笑道:“那你便和夜神月走一趟,我会派人在你们的后面接应你。” 石雨沫道:“好。” 石雨沫在心中想着,夕影刀到底是什么样子,握着夕影刀的人又会是怎样的男子?会像师兄这样么? 夜神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翊君吩咐他一路上照顾石雨沫,让他和温夕寒打上一场,如果有必要自己便可以出手将温夕寒格杀,抢过夕影刀。 石雨沫还在遐想中,已经到了温府。 石雨沫抬头看见温府二字,石雨沫心想,握着夕影刀的人性温么? 石雨沫刚想进去,却遭到了温府的下人的阻拦。 下人喝问道:“谁?” 夜神月冷冷道:“去告诉你们主子,夜神月和血薇剑主到了。” 下人一听夜神月的名号,当场双腿打颤,怎么会是夜神月这个煞星.于是飞快地跑进去通报了。不一会的功夫,温夕寒、温琴、温悲秋等人出来了。 夜神月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虽然不动,然是已经有了气势。石雨沫则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似乎光站着便有无限的快乐一般。其实,石雨沫一想到马上便能够见到夕影刀便有了说不出的高兴,翘首期盼。 温夕寒一出来,石雨沫眼中便有了惊喜的光,这个人便是那天在桥头问自己剑名的人。原来是他,竟然是他。温夕寒还没有开口,石雨沫已然先开口道:“原来是你。” 夜神月心中疑惑,难道这两个人认识?只见温夕寒温柔地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石雨沫呵呵笑道:“是啊,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这时,夜神月冷冷道:“温府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么?” 温夕寒连忙赔罪道:“是在下的过错,让两位站在府外,请进府一叙。” 几个进府之后,温夕寒让人奉上了茶,然后温夕寒按照温悲秋在出门前教他的,微笑道:“不知道夜神月夜大侠和血薇剑主突然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石雨沫正要开口,夜神月已经抢先一步道:“没什么贵干,就是她有血薇剑,你有夕影刀,想找你比试一下而已。” 温夕寒皱眉道:“找我比试?那夜大侠就没有什么事情么?” 夜神月不耐烦道:“我没有什么事情好找你们的,你们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杀的。我只是陪她一起走一趟而已。” 夜神月话一出口,就觉得说错了,将石雨沫给暴露了,自己都是陪着石雨沫来的,那么石雨沫的低位该有多高?果然,这一下子给温夕寒等人形成了一个错觉,大名鼎鼎的夜神月竟然陪着一个女孩子来温府,而这个女孩子又手拿血薇剑,那么这个女孩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让夜神月陪着她一起来。 温悲秋和温琴等人一下子全部看向石雨沫,弄得石雨沫一下子反倒紧张起来。 温夕寒拱手道:“在下温夕寒,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相告。” 石雨沫兴高采烈道:“我知道你,你说过你的名字,我叫石雨沫,听说夕影刀在你们的手上,到底是在谁的手上?” 温夕寒和温悲秋对望了一眼,仿佛在交谈看法。温夕寒微微一笑道:“夕影刀在在下的手中。” 石雨沫瞪大眼睛看着温夕寒道:“夕影刀能不能借我看看?” 现场气氛当场为之一凝,夜神月也没有想到石雨沫会提这样的要求。温悲秋等人更是震惊,这位血薇剑主竟然直接地提出想看看夕影刀,她真的是血薇剑主么? 温夕寒也是愣了一愣,然后想了一下道:“可以,这个当然可以。”温夕寒本来是不太想将夕影刀随便给别人看的,但是石雨沫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软软的,温夕寒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就按石雨沫说的做了。 石雨沫一脸惊喜地接过夕影刀,然后小心翼翼地拔出来,甚为小心。石雨沫仔细地端详着夕影刀,夕影刀漾着青碧色的光芒,整个大厅都被映的如同一湖秋水一般。然后石雨沫将自己腰间的血薇剑拔了出来,左手拿刀,右手拿剑,刀剑平行地被石雨沫拿在手中,一青碧色,一绯红色。 刀剑两种不同的颜色,交映生辉,整个大厅都充满了刀剑的光芒。石雨沫忍不住便将刀剑摆放在一起,刀剑一旦相碰,便发出强烈的光芒。刀剑开始发出共鸣,刀剑开始同时震动起来,发出声响,如同悲泣的歌。夕影刀和血薇剑同时轻泣,然后发出同样的颤动,青碧色的光和绯红色的芒变得更盛了,仿佛在庆祝阔别多年的重逢。 石雨沫看着这样的画面,一时间便不忍心将刀剑分开。其他人都看得呆住了,他们没有想到一柄刀剑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竟然会产生共鸣,让他们大开眼界。 过了许久,刀剑的强烈的光芒在淡下去,但是却有着流光在大厅内流动一样。石雨沫依依不舍地将夕影刀还给了温夕寒,看那神情,仿佛是惜别了情郎一般。 夜神月开始说话了,他觉得照石雨沫这样子下去,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夜神月道:“温公子,如今刀剑已经见过,你们两个是不是该比试一番了?” 温夕寒还没有回答,石雨沫突然道:“我今天不想比试了。” 夜神月眉头一皱道:“石姑娘,你可要想清楚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石雨沫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道:“我想的很清楚,夕影刀和血薇剑这对刀剑这么多年才相逢,我不忍心让他们现在就相击,比试的话改天吧。” 夜神月声音中带着不愉快道:“血薇剑在你手上,自然是你说了算,我没有什么意见。” 石雨沫转而对温夕寒道:“你的刀能借给我带回去么?” 石雨沫的话如同一颗炸雷一样在众人面前炸开,众人都吃了一惊,这个血薇剑主是在发疯么?夕影刀怎么会借给她,能够让她看一下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像这等神兵,又岂是随便能够借人的? 温夕寒面露尴尬道:“姑娘这个请求,恕在下实难办到。” 石雨沫一下子便不开心起来,嘟着嘴,有点垂头丧气道:“既然这样啊,那我把血薇剑放你这样好不好?改天我再来拿。” 这时,所有人都相信石雨沫不是疯了就是脑子有问题。夜神月当场阻止道:“石姑娘,此事万万不可,血薇剑这等贵重的东西怎么能够放在这里。” 石雨沫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笑道:“没事,他们不会动我私吞我的血薇剑的。” 温夕寒惊讶道:“姑娘为何要将血薇剑放在我这里?” 石雨沫扬着笑脸道:“因为夕影刀在你这啊,我知道夕影刀和血薇剑他们分开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今天他们相逢,我想让他们多待一会,你又不肯把刀借给我,而我又不能留在这里,所以我只好将血薇剑留下来,让她和夕影刀好好待在一起。” 石雨沫的话,让温夕寒心中震惊,世间竟然有如此心底纯良的女子。其他人则是震惊不已,这个女子的想法竟然如此荒唐大胆,但是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纯良。 夜神月冷哼一声,似乎对此极为不满,冷眼看着石雨沫。 石雨沫落落大方地将血薇剑递给温夕寒,温夕寒一时间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将血薇剑接了下来。 石雨沫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温府,临走的时候还交待:“你一定要将刀剑放在一起,让他们多相聚一会。” 温夕寒看着石雨沫离去的背影,心中只有惊叹,温夕寒望了望石雨沫的背影,然后看了看手中的刀剑,将他们放在一起。温夕寒这时候也觉得应该将刀剑放在一起,这样才对得起这一对刀剑,毕竟这是一对有情的刀剑。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家一起看热闹 夜神月和石雨沫回到君傲堂后,夜神月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听后,张一翊君勃然大怒。 张翊君面带责备道:“师妹,你怎可将血薇剑这等重要的东西放在温夕寒的手中?” 石雨沫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笑道:“师兄,夕影刀和血薇剑,那么久没有相见了,让他们多待一会,有什么不好的。” 石雨沫天真无邪的话让张翊君语气为之一窒,气得说不出话来,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不是石雨沫在,桌子早就给张翊君一拳砸碎了。 李傲放则是淡淡地笑道:“没想到石姑娘竟然有如此美好的想法,实在是让在下心服口服,姑娘对剑爱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石雨沫没想到李傲放会这样赞扬她,张翊君也没有那么生气,顿时心中的顾虑全没有了。石雨沫为自己的决定很是高兴,笑嘻嘻道:“这个也是我临时想到的,李哥哥太过奖了。” 几个人散开后,张翊君还在为石雨沫将血薇剑留在温府的事情而愤怒,张翊君道:“她做了那么蠢的事情,你怎么还赞扬她?” 李傲放微微笑道:“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张翊君听得李傲放此话,振眉道:“哦,此话怎么说?” 李傲放道:“如今血薇剑留在温府,我们便可以有机会进入温府。我们将夕影刀和血薇剑都在温府的消息散布出去,到时候去温府的人一定多如过江之鲫,我们则刚好可以趁水摸鱼,让人进去查探温家的情况。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制造混乱,最好是将刀剑一齐盗走,那么温夕寒因为丢失了血薇剑便无法交代。” 张翊君眉头一扬道:“这倒还真的是个好主意。” 两人相视一笑,浓浓的笑意在嘴边回荡。 温府,温夕寒望着手中的刀剑,然后问道:“七叔,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温悲秋道:“血薇剑是真的,我也想不通那个叫石雨沫的小姑娘为什么要将贵重的血薇剑留在这里,总不可能是生性纯良的原因吧。” 温夕寒道:“如果她真的是生性单纯怎么办?” 温琴道:“刀剑都在我们手中,我们将那个女人杀了,那么刀剑便都为我们所有了。” 温悲秋捋了捋山羊胡子道:“只怕这个小丫头不好杀,连四大凶徒的夜神月都只是陪着她一起来的,想必她身后的势力不简单,要想杀掉她可不简单。我们昨天派去跟踪他们的人却被甩开了,根本不知道她是那一家势力的,竟然能够让夜神月屈膝。” 温夕寒苦着脸道:“我有点相信石姑娘的话,他是真的想让这刀剑多待在一起。” 温落花翻了翻白眼道:“这种鬼话你也相信,你当她是三岁小孩么?” 温抱月笑道:“我看是夕寒哥哥对那个石姑娘有意思,或者是石姑娘对夕寒哥哥有意思,不然怎么会这么放心地将血薇剑留下来,不如夕寒将她娶了算了,这下子夕影刀和血薇剑这两个神兵都是我们温家的了,嘿嘿。” 温玉赋等人嘿嘿一笑,纷纷附和温抱月的话。 温夕寒一脸正色道:“抱月,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第二天注定是个不寻常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洛阳传开一个消息。 洛阳温府的温夕寒手中同时有夕影刀和血薇剑,谁抢到就是谁的。这个消息对武林人士来说,无疑是充满诱惑的,特别是黑道中人。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于是众人纷纷拉群结伙地去温府,嚷嚷着要见识一下这对传说中的刀剑,但是温府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进的,但是一群人,谅温府的气势再大,也不敢全部轰出来。 于是洛阳城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只要会点武功的,能称得上武林人士的都拉群结伙地去温府,表示要一睹夕影刀和血薇剑的风采。就算是不会武功,爱凑热闹的地痞,也跑去了温府,当然这群地痞中不乏君傲堂的弟子,一时间盛况空前,温府前前后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家栋本来在处理日常的事务,突然听唐烁告诉他:“十七哥,听说温府的温夕寒手中同时有夕影刀和血薇剑。” 唐家栋抬头道:“你这个谣言从哪听来的?” 唐烁道:“这不是谣言,这是别人亲眼看见了,现在很多人正往温府赶去呢,听说温府前前后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家栋吸了一口气笑道:“有这等事情,那我们也去凑个热闹,也去瞧瞧那传说中的刀剑,记得将能够带去的人全部带去。” 唐烁疑惑道:“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去?” 唐家栋笑道:“看热闹嘛,自然人越多越热闹,人多这热闹才好看,更何况别忘了九哥临走时交代我们的事情。” 唐烁一下子便明白了,于是将唐门中原总舵能够叫去的人一起叫走了。于是在唐家栋的带领下,唐门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向温府出发了。 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正在下着棋,李源一会便来向两人报告一下温府的消息。李源面露喜色匆匆赶来道:“堂主,不出您所料,温府如今已经被包围得水泻不通了,那群人就差没有拆掉温府的墙进去了。还有,不仅仅如此,唐门的唐家栋,带了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向温府去了,说是去看热闹。” 张翊君吃惊道:“唐门带这么多人去干吗?” 李傲放微笑道:“自然是去看热闹,走,我们这棋先不下了,李源,叫上百来号人,我们学唐门也一起去看看热闹,顺便给他来个鸡飞狗跳。” 于是三个人一齐笑了起来,这场热闹一定非常好看,非常热闹。 看着温府人满为患,温夕寒等人一个头就两个大。 今天早上一醒来,便有人要求观看夕影刀和血薇剑。一开始温琴明确的说不允许,温府岂是随便能够进的,有人闹事,但是都被温琴给赶出去了。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只有少数人,但是等吃完早饭后便不得了了,人越来越多,门口都堵满了。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不乏绿林黑道之人,他们表示只想一睹夕影刀和血薇剑的风采。 这下子人太多了,赶都赶不了,因为赶来赶去,不仅仅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将温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人还在继续往这里来。个别大胆的已经开始翻越围墙了,温府的围墙毕竟还是有点高,一般没有两下子的人还真的过不了。但是有人叫嚣道:“再不放我们进去,我们就将这墙给拆了。”此话一出,然后便有无数的人附和道:“对,不让进就将围墙拆了。” 这一下,温府的人真的给吓到了。这群江湖人可不是讲理之辈,更何况其中有不少的无赖地痞。最后无奈之下,温夕寒和温悲秋等人只好做了个决定,想说夕影刀和血薇剑不在自己的手上明显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得罪这么多人,那也够呛,只好让一部分人进去看,看完马上出来,然后让另一部分进去看。如果一下子全部放进去,温府一下子绝对会被挤塌。 唐家栋来到温府的时候也被温府门口那么多的人给吓到了,这人群,这气势。唐家栋笑了起来,只怕温府今天的日子不好过,但是温府的人的日子越是不好过,自己就越高兴。 所有人都在有秩序地进入温府,唐家栋便带着百来号人直接向温府的大门走去,温六道、温七轩、温八苦、温九问几人正负责维护秩序。见到唐家栋打算直接进去,伸手便拦道:“这位兄台,请遵守秩序。” 唐家栋对身后的唐佩等人问道:“我们进去还需要排队么?” 唐烁道:“我们进去也需要排队?笑话。” 温六道看得出来唐家栋是这群人的头,但是毕竟来洛阳没有几天,但是这个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温六道问道:“不知道这位少侠能否告知姓名。” 唐家栋笑笑道:“你看看他们的腰,便能够知道我是谁。” 温六道依唐家栋所言,看了过去,发现唐家栋身后的一群人个个腰间都有一个镖囊。温六道冷汗流了下来,对温七轩说了一句,温七轩快速地向内堂去了。 唐家栋有点倦意道:“你还不打算让我们进去么?” 温六道流着冷汗道:“不知道您是红侠唐歌还是唐门三少中的唐家栋。” 唐家栋随意道:“我九哥不在洛阳,如果他在,就算是温夕寒也不敢拦他。” 温六道擦了擦汗道:“那是自然,天下间有谁敢拦红侠唐歌。”正在说话的时候温琴出来了,温六道道:“这位便是唐门三少中的唐家栋。” 温琴冷冷道:“我见过的。” 唐家栋笑道:“我也见过你,温家的琴棋书画。” 温琴道:“这时候,唐门三少不在唐门的总舵内呆着,竟然有兴致来温府。” 唐家栋笑道:“听说温府这里有热闹可看,于是我便将总舵所有的人一起带来看看热闹。” 温琴当场头皮一阵发麻,这摆明了是过来砸场子的。但是又发作不得,毕竟唐门名义上是来看热闹的,就算是真的砸场子也要等他们砸了再说。 温琴心中又火却没有地方发,只能忍着,千万不能得罪唐家栋,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温琴竟然能忍,他竟然忍下来了。大丈夫忍人所不能忍,不管事情再怎样,温琴都要忍。 唐家栋看着温琴一脸铁青的表情,眼中促狭的笑意更加浓了,这场热闹看来是越来越好看了。 第一百八十章 一场双簧两人弹 唐家栋笑道:“不知道温琴公子打不打算让我们直接进去?” 温琴道:“唐门大驾光临,温府自然是欢迎的,进当然是能让你们进去,只不过。” 唐家栋心中无比清楚知道温琴想要说什么,但是故作不知笑道:“只不过什么?” 温琴硬着头皮道:“你们人未免太多了,只能让一部分人进去。” 唐家栋声音提高了三分道:“这可不行,我们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怎么能够让一部分留在外面,你当他们不是唐门的人么?” 唐家栋这么一说,唐门子弟纷纷附和道:“对,难道我们就不是唐门弟子,你当我们镖囊中是空的么。” 温琴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快变成了猪肝色,唐家栋眼中的笑意更加浓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优哉游哉地站在那里,唐家栋说明了来不是为了看刀剑,而是看热闹。摆明了是要看好戏,找温家的麻烦。 温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发现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温琴的脑袋一下子便轰的一声,一个头两个大,不,比八个还要大。因为又来了一群不好惹的人,如果说唐家栋那群人不好惹,毕竟唐歌不在,但是这群人就真的是个大麻烦。 唐家栋也发现了这群人,这群人便是以张翊君和李傲放为首的君傲堂。 唐家栋发现君傲二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张翊君和李傲放对视了一眼,温府果然很热闹,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李傲放很高兴地和唐家栋打招呼道:“唐门三少唐家栋,你好。” 唐家栋仿佛和李傲放二人很熟络似的,愉快地和二人打招呼道:“人君,人皇,你们好。” 李傲放笑道:“唐十七少,你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做什么,是看夕影刀和血薇剑么?” 唐家栋笑笑道:“刀剑有什么好看的,热闹才好看。我带的人也不多,我只不过是带了总舵所有人一起来而已。”唐家栋的笑看起来那么猥琐,也那么欠扁,但是却无疑是讨人喜欢的。这种带着坏坏的笑,李傲放和张翊君无疑是喜欢的。 唐家栋笑着问道:“你们带这么多人来是干嘛呢?” 李傲放笑道:“我们嘛,自然也是带手下人来看看热闹嘛,你也知道热闹这个东西多好看。” 三人相视一齐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唐家栋问温琴道:“想必你也不会拦君傲唐两位堂主吧?” 温琴脸色比石灰还白,比锅底还黑。用着生硬的语气道:“既然这么多人想来看热闹,温府的门自然是敞开着的,但是能不能进去就看你们的了。”温琴说完便拿出了他的琴,然后温琴开始弹琴。 唐家栋对君傲两人笑了笑道:“那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如何?” 李傲放看了一眼温琴,然后笑道:“好,那我们来聊聊天。” 于是几个人开始坐下来聊天,真的开始聊天,因为唐门连椅子都自带了。唐门子弟和君傲堂的手下也各自坐下来聊天,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今天的月亮好晒人,太阳有点冷之类的废话。虽然说的是废话,但是只要不犯法,那便随便说,更何况这里不像天子脚下。 唐家栋道:“听说温暖雨没有儿子。” 李傲放故作吃惊道:“那岂不是绝后了?” 唐家栋叹息道:“温暖雨竟然绝后了,真可怜。” 李傲放摇头道:“温暖雨不可怜,温冷夜才可怜,好不容易生个儿子,结果却死了,这下子真的绝后了。” 唐家栋恍然大悟道:“温家的人大概都绝后了。” 唐家栋和李傲放这两个人在胡乱地瞎说一气,唯恐温琴听不见,故意将嗓子提高,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众人纷纷讨论起来温家的人是不是都绝后了。 温琴脸色铁青,手拳头握得噼里啪啦作响,差点就将暗器发了出去。温琴对旁边同样脸色难看的温九问说了两句话,然后温九问进入了内堂,想必是去请人去了。 唐家栋和李傲放还在继续胡说八道,但是这些不是重点,只要将温家的人激怒就行了,然后大家打了起来,那么局面便很好看了。 不一会,温夕寒、温悲秋等人便出来了。 温夕寒看着唐家栋和君傲两人道:“在下不知道有贵客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有请内堂一叙。” 唐家栋笑道:“谁是你的贵客,我和张堂主、李堂主只是相约着一起聊聊天而已,顺便看看热闹,我们连椅子都自备了。” 温琴怒目道:“你。” 唐家栋笑道:“我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请来的,更何况我所坐的地方也不是温府。” 李傲放附和道:“唐公子说得对,我们所坐的地方也不是温府的地盘,至于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也轮不到温府来说什么。” 温夕寒一下子便理解了,这两个势力是来制造麻烦的,没事找事。但是这两个势力可得罪不起,一个是唐门,一个是君傲堂,都是在洛阳举足轻重的势力。 温夕寒感到头痛,怎么这么麻烦的人都出现了。 温夕寒还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模样道:“几位既然在这里聊天,那么要不要喝点水什么的?” 李傲放笑道:“谢过温总管的好意,茶水我们自带了。”说罢,立刻有人出来给众人倒茶。 温夕寒的脸色也很难看,温悲秋的脸上更是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温夕寒知道自己虽然很不想搭理二人,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二人,二人摆明了是过来没事找事的。如果自己和君傲堂或者唐门任何一方起了冲突,便中了他们的圈套,那么便有了好戏可看了。 温夕寒还在保持这冷静,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头脑被蒙蔽。一个清醒的大脑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温夕寒还是挺了过来,一面让温琴进内堂去看住那对刀剑,防止被调虎离山,然后将刀剑给盗走了。 温夕寒虽然想得周全,但是却没有想到,君傲堂和唐门对刀剑根本没有兴趣,他们对温家有兴趣的是温家的实力,和不为人知的势力。在温夕寒和唐家栋等人在温府门口聊天的时候,君傲堂和唐门至少有十个轻功高强的人在温府的资料库中翻阅着资料。 温悲秋发现这一个情况的时候都还是三天后,当时温悲秋冷汗都出来了。一时间,整个温府的人都着了唐家栋和李傲放的道,它们只是来让温府的人分心的,还有其他的人在暗中行动,一切都没有表面想得那么简单。 唐家栋还在和李傲放聊着天,丝毫没有要进温府的意思。既然唐门和君傲堂这将近三百来号人没有走,那么温夕寒根本不敢离开,只能在门口陪着。温夕寒渐渐地感觉这是一个阴谋,唐门的人和君傲堂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突然跑道这里来? 温夕寒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人群中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发生了口角,然后便打斗起来,然后便乱成了一团。唐家栋和李傲放、张翊君等人相视一眼,并没有打算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有看好戏的兴致。 作为温府的总管,温夕寒只好管一管,毕竟这是发生在温府前面的。温夕寒出手管了,但是温夕寒走进了人群后,他便发现他被重重包围了,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发现原本打闹的人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然后所有的人都看着温夕寒。 温夕寒感到了害怕,不知道谁吼了一句,打他,揍死丫的,让他不让我们进去看刀剑。于是人群一下子便轰然炸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温夕寒。众人开始围殴温夕寒,虽然温夕寒武功高强,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脚,更何况温夕寒面对的恐怕是四百脚。当温夕寒再次回到温府的大门处的时候,温夕寒的衣服完全是黑的,各种脏乱的脚印印在温夕寒的身上,温稀罕的身上也没有少吃拳头,甚至还有人趁机掐了温夕寒两把,弄得温夕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唐家栋和君傲二人看见温夕寒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那笑意里面很是明显,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干了什么。 唐家栋干咳道:“哎呀,温总管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温夕寒脸色铁青,虽然他想表现出来一种缓和,但是却怎么也表现不出来,他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温夕寒心中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出去管那档子的事的是自己如果自己不出去管,那么自己便好生生地不会被人暗算。 温夕寒还在懊悔中的时候,唐家栋突然道:“我倒是有点想看那传说中的夕影刀和血薇剑了,不知道二位堂主想不想看一看?” 李傲放笑道:“我刚好也想看了,但是好像有人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 唐家栋哈哈一笑道:“谁敢拦我们?我们要进去,谁又拦得住,不过进别人的家,总要问过主人,毕竟我们有是有礼貌,有涵养的人。”于是转而问温夕寒道:“不知道温总管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赌刀剑的风采?” 温夕寒此刻头脑十分清醒,虽然不愿意搭理这些人,但是毕竟还是要将这个局面先处理好,但是该怎么处理,温夕寒还是没有个头绪。一时间,温夕寒的心很乱,乱成一团麻,比麻还乱,像打了个千千结一样。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人皆有爱剑心 如今的情况是君傲堂和唐门两大势力的人要进去,而温夕寒也知道这两大势力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去看刀剑,毕竟只是一对刀剑而已,这些人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带这么多的人来看刀剑,所以此来必定有所图。 温夕寒只是想不到,温府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他们有所图的。但是形势有迫在眉睫,不得不让温夕寒立刻作出决定。 唐家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声音略高道:“温大总管,你到底考虑得怎样了,到底是让我们进还是不让我们进?”唐家栋的话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不让二字说得特别清晰有力,气势更加威严,仿佛要闭着温夕寒做决定。 温夕寒心中迅速做出了个决定,让这群人进去,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够乱来,毕竟这里是温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唐门的子弟和君傲堂的弟子在带领下鱼贯而入,其他的人看得只能眼羡,也有人想混在其中,但是温琴那冰冷如炬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还是乖乖排队算了。毕竟君傲堂弟子和唐门子弟背后有靠山,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三百多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温府,加上原本进入温府的人,这一下子,温府内人满为患,特别是呈放着夕影刀和血薇剑的大厅,那人更多,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但是唐家栋和君傲等人进去的时候,人群竟然还可以让出来一条路,实在是让人惊叹。 三百多人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进入大厅,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来进入大厅的,他们只要进入温府就行了,他们一早便被安排了任务。如果你细心,会发现跟着唐家栋和君傲二人一起走的人,走着走着,过不了一会,总会少个别人。等来到呈放刀剑的地方时,人数至少少了五十人以上。 这些人无疑已经在温府内瞎逛起来,一旦有人问起,得到的回答便是迷路了。他们瞎逛自然有瞎逛的用处,五十个人只要有五个人找到了重要的地方就行了,其他人只是用来投石问路的,甚至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牺牲。 夕影刀和血薇剑被呈放在大厅内,供人观看,夕影刀流动着青碧色的光芒,血薇剑绯红色的光芒在青碧色下婉转包围,两种光芒相互融合,相得益彰,各有锋芒,互不侵扰。让众人一时间慰为叹奇。 众人心生艳羡,但是绝对没有人敢动手去触摸,因为这里是温府。就算刀剑旁边没有放毒,也不敢去碰,毕竟这里是温府,温府的毒还是不容小觑。 唐家栋看着刀剑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夕影刀和血薇剑?” 温夕寒不苟言笑道:“对。” 唐家栋笑道:“我可以摸摸么?” 温夕寒道:“当然可以,只要唐公子不怕温家的毒。”温夕寒说当然可以的时候,唐家栋就伸出了手,但是当温夕寒说到不怕温家的毒的时候,唐家栋立刻缩回了手,摸了摸鼻子。唐家栋这一尴尬的动作并没有引来哄堂大笑,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笑的,如果伸手的是个普通人,笑笑并无妨,唐门三少可不是你能够笑的,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 李傲放知道血薇剑是石雨沫留在这的,但是夕影刀早已经失踪多时了,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温夕寒的手上?李傲放笑着问道:“这一对神兵果然是宝物,可是为何这两样东西都在温公子这里,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很好奇,不知道温公子能否说说,也一解我们心中的困惑。” 立刻,便有人附和道:“对,温公子和我们说说,这对刀剑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温夕寒看着这么多人要求,明着拒绝肯定会得罪不少人,清了清嗓子。众人马上安静了,大家都想听听关于温夕寒是如何得到这对刀剑的,就连唐家栋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刻说话,无异于和众人作对。和一个人作对并没有什么,唐家栋也不畏惧,和一群人作对,这完全是自找麻烦,他才不去干那愚蠢的事情。 温夕寒道:“先说夕影刀吧,这把刀是我师父珍藏的,他送给了我。” 李傲放立刻问道:“不知道温公子的师承是何方高人?” 温夕寒摆摆手道:“高人谈不上,家师风雪老人。” 李傲放瞳孔微缩,和张翊君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众人中很多江湖阅历浅的人并不知道风雪老人是谁,只听李傲放道:“想不到温公子的师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晴空剑客。”众人才恍然大悟温夕寒的师傅竟然是晴空剑客心怀若谷。 唐家栋心想,温夕寒是晴空剑客的徒弟这个事情,有必要告诉给九哥知道。 温夕寒继续道:“这血薇剑是日前一个姑娘放在我这里的,她说将剑存放在这里几日。” 温夕寒此话一出,众人表示大为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安心的将血薇剑放在这里?当场有人质问道:“温公子,你说这血薇剑是一个姑娘放在你这的,但是既然是她的剑,她为何要放在你这,难道不怕你私吞么?” 温夕寒看过去,是河北白道中的河北三雄中的于显雄,温夕寒道:“那位姑娘既然能够手持血薇剑自然武艺高强,一般人恐不是其对手,至于我,在下武功低微,更何况是温家在江湖中有信有义,我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为人所不屑的事情?那位姑娘既然敢将剑放在在下这里,自然是不担心在下会私吞。” 李傲放道:“洛阳也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女剑客,手拿血薇剑的,有可能温公子所说的姑娘只是捏造的,不知道温公子能否将那位姑娘的名字透露一下?” 温夕寒面露难色道:“很抱歉,那位姑娘的名字,在下不能泄露。” 李傲放笑着眯起了眼,不再说什么,他要做的已经做到了。立刻有人大声道:“温公子不能透露那位姑娘的名字,莫非那位姑娘本来就是不存在的,而这对刀剑为公子所夺。” 温夕寒面有怒意道:“我说的自然是真的,那位姑娘的名字,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我自然是不能透露,恐有奸诈小人因垂涎血薇剑而对那位姑娘不利。” 马上,有人不服道:“温公子,不管你怎么说,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随你怎么说都行。” 温夕寒为之气结,也不想多做解释。但是温夕寒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说:“既然这个血薇剑来历不明,不如大伙将他给抢了,说不定这血薇剑就是温夕寒从别人手中抢来的。” 温夕寒还没有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人群已经嘈杂起来。众人纷纷在议论这血薇剑到底真的不是不是温夕寒抢来的,还有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抢剑等等一系列问题。 温夕寒听得心中一紧,如果这些人真的要抢剑,那么自己还能够护住这对刀剑么,刀剑其实根本没有涂毒,自己只是说出来吓吓他们而已。 温夕寒大声道:“各位,对于你们想抢血薇剑,在下很佩服,但是血薇剑主如今就在洛阳,你们一旦抢到了血薇剑,那么你们还有没有命都不一定。” 温夕寒此话虽然震慑了一部分的人,但是血薇剑的诱惑足以让人不要命,更何况起哄的人中很多是唐门子弟和君傲堂弟子,他们才不怕这些,他们只怕抢不到,只要是抢到了,便是大功一件。 场面越来越控制不了,温悲秋看次情形,心中有数,温夕寒已经过来找温悲秋。 温夕寒道:“七叔,看如今这情况,我们需要派更多的人过来守。” 温悲秋点头,温夕寒继续道:“我这便去布置一下,有老七叔代为观看一下。”说罢,温夕寒已经出去,并不作停留,一会温琴、温玉赋、温玉卷、温子吟、温子皓几人便来了,这可是温家年轻一辈的高手。温夕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在大厅内护住血薇剑,所以道:“如今大厅内局势不受控制,有人要出手抢刀剑,如果你们看见有人拿着刀剑出来,一定要将刀剑抢回来。” 众人点头,而此时屋内已经是另一番景象。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加上唐门子弟和君傲堂弟子的鼓动,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动手了。欲望上脑,反而让他们不怕刀剑上面有毒。 有人哄抢,但是温悲秋站在刀剑旁,不通过他,绝对抢不到刀剑,已经是有二十个人被温悲秋给击败了,但是还是有人不死心。就在这时,张翊君出手了,因为这些人武功实在是有点低,竟然被一个温悲秋给拦住了。自己再不出手,说不定这抢刀剑要抢到温夕寒回来,那时候,将更不好办。 对于张翊君的突然出手,温悲秋心中愤怒不已,怒目盯着张翊君道:“张堂主,你好厉害的掌法,竟然学那些无耻之徒。” 张翊君满脸不在乎道:“只要能抢到夕影刀,管他呢。” 温悲秋心中一惊,这张翊君是要对夕影刀打主意,看来情况不妙,自己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而看唐家栋的样子,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如今温府的大厅内,可谓是剑拔弩张,十分凶险,一个不慎,这对刀剑,便要落入他人之手,而此刻温夕寒还在布置外面的人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卑鄙无耻自小人 张翊君一招没有得手,便和温悲秋缠斗起来,虽然温悲秋手上功夫很高,但是张翊君并不是要打败温悲秋,他只要缠住温悲秋就行了,毕竟在温府内杀了温悲秋的话,矛盾一下子激化,本来自己和温家就有仇,温府的子弟都会找自己拼命,自己才不想给自己惹来那么多无谓的麻烦。 温悲秋一旦被拖住,其他人便动手了,纷纷向刀剑掠去。有些人并不向刀剑掠去,自己要抢刀剑,那么身边都是自己的敌人,因此先解决敌人再说,一时间大厅内,很多先和身边的人打了起来,不断有人被踢出大厅。温夕寒还没有吩咐好,便有人给扔出来了,六人一时间大为惊奇,这人不是应该跑出来么,怎么都是被扔出来了? 温夕寒好不容易避过被扔出去的人,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混乱不已的场面。除了君傲堂和唐门的人,其他的人纷纷都打起来,就算你不想打,可是偏偏有人找你打,就那那个于显雄来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抢刀剑,但是他站在那里被无缘无故地打了三拳,吃了三脚。如果不是兵器早就在进府的时候给收了,自己岂不是要吃上几刀子? 于显雄想到这里,心中颇为不平衡,为什么自己无缘无故要被人打,想到这里,他再也不管了,也投身道打架的大军中。唐家栋脸上一脸的笑,看着那些打架的人,对唐烁道:“去把刀剑一起取来,小心在四周的温府的人。” 唐烁应了一声,便向刀剑走去,唐烁知道自己并不是要去偷刀剑,自己只是要将隐藏在四面八方的温府的人给吸引出来。只要引出来这些人,那么自然会有人去对付他们,果然,当温烁好无阻拦地来到刀剑旁时,四面八方至少有二十名温府子弟出来截击,但是他们却过不来,已经至少有两个唐门弟子去拦住一个人。 当温府弟子被截住的时候,温夕寒此刻正好进来了,唐家栋没有再动了。他要将这个机会让给别人,比如说李傲放。李傲放背向温夕寒,并没有看见温夕寒进来,看见唐家栋并没有出手拿刀剑,此刻已经根本不是抢了,随便一拿,便能够拿到手。 就在李傲放手要触到夕影刀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截住了李傲放,原来温夕寒已经来了。 李傲放呵呵笑道:“温公子已经回来了,我刚好想替你保管一下夕影刀。” 温夕寒冷冷道:“恐怕是据为己有吧。” 李傲放若有所思道:“据为己有,这个提议不错,那我就据为己有吧。”说罢,便出手,一掌拍向温夕寒。李傲放心想如果能够趁机将温夕寒打死,这对温府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于是,李傲放的出手又加重了一分力道,温夕寒感受到压力越来越大。 唐家栋看着大厅内的情形,此际自己出手,想必没有人会拦住自己。于是对身后的佩笛鸣萧和唐烁道:“门外有五人,你们假装倒飞出去,然后对他们出手,将他们缠住,能杀则杀之。”原来,唐家栋一直关注着温夕寒的一举一动,当温夕寒带着温琴等人来时,唐家栋已经知道,因此让佩笛鸣萧和唐烁出去牵制住外面的五人。 如今温府的人都被牵制住了,已经没有人可以拦住自己了。唐家栋慢慢地向夕影刀和血薇剑走去,唐家栋之所以走得很慢,是因为肯定还有温府的高手没有出面。果不其然,几个老一辈的温府高手终于出手,但是唐家栋却毫不慌张,已经有唐门子弟和君傲堂弟子出手拦截,每个温府的高手,至少碰上了四个人。 这下子就真的没有人拦住自己了,唐家栋脸上开始有了笑容,那是春风得意的笑。唐家栋伸手就要将一对刀剑拿在手中,突然有两根手指夹住了唐家栋的左手。唐家栋立刻连右手的动作都放开了,那个人既然能够用两根手指夹住自己的左手,那么自己的右手便不能再继续下去。 唐家栋右手竖指成剑向来人刺去,但是却被那人的掌心给挡住了,一股柔和的内力阻止唐家栋的手指继续前进。唐家栋斜过头,俾睨地看去,这一看之下,唐家栋的眼神马上换了,换成一副尊敬的眼神。原来,夹住唐家栋手指的竟然是纳兰划落,白侠纳兰划落竟然也在这里,唐家栋心中懊恼,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他。 唐家栋硬着头皮呵呵笑道:“白侠也在,是来拿夕影刀和血薇剑的么?” 纳兰划落和煦地笑道:“我自然不是来抢刀剑的,我是来阻止你的。” 唐家栋笑道:“我有什么好阻止的。” 纳兰划落笑道:“这刀剑既然在温夕寒手中,那么就是他的,更何况他都已经说明了刀剑来历,非偷非抢,你又怎能擅自抢走?” 唐家栋嘿嘿一笑道:“你刚才也看见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血薇剑的来历,更何况说不定他说的全是谎话,假话,他并不是晴空剑客的弟子,这刀剑只是他抢来偷来的而已。” 纳兰划落笑道:“这些事情自然不老唐门三少*心,自然会有人查清楚,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这刀剑不是他光明正大得来的,你又怎么说他说的是假话?” 唐家栋鼻子一样笑道:“这个嘛,不老白侠担心,就算我不抢,别人也会抢,与其落在别人的手中,还不如落在我的手中。” 纳兰划落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唐家栋笑道:“我看白侠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说罢,手狠狠地一拂,换做普通人,被唐家栋这一拂,必定双臂皆断。但是对方是纳兰划落、只见纳兰划落变指为刀,及时一侧,唐家栋这一拂便拂在手刀之上,唐家栋的嘴角吸了一口冷气,就差没有当场跳起来。唐家栋立刻收手,那一拂就如同击在铁板上,差一点唐家栋的骨头都要断了。 唐家栋气急反笑道:“好一个白侠纳兰划落。”唐家栋心知自己手上的功夫断然敌不过纳兰划落,而自己的百裂枪没有带来,不能够和纳兰划落正面一战。不能战,那便不战,傻瓜才在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和别人打。 唐家栋开始转而对身边的人笑道:“嘿,你去过百花阁么,听说那里的女人滋味不错。” 那人停下来津津有味道:“我去过百花阁,那里的女人确实一个个美貌如花,特别是那个阁主墨烟岚,长得可真的是漂亮啊,若是能够让我一亲芳泽,死都情愿啊。”那人还在幻想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纳兰划落铁青的脸色。 纳兰划落没有想到唐家栋竟然如此卑鄙,打不过竟然做出如此为人所不耻的事情。 纳兰划落冷冷道:“卑鄙。” 唐家栋反而哈哈一笑道:“能够看到白侠如此脸色,就算卑鄙点又怎样,真的是舒畅啊!” 纳兰划落一指向唐家栋点去,唐家栋如此机警,又怎么会让纳兰划落点到。只见唐家栋随手一抓,便有一个人挡在纳兰划落的面前,纳兰划落及时收指,不然那个人肯定被一指穿心。 唐家栋很是高兴,大笑道:“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别忘了你还有个百花阁。” 纳兰划落听了唐家栋此话,心一惊,当场便没有追逐唐家栋,此处人群密集,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误杀无辜,而唐家栋这等卑鄙小人,自然会用这些无辜的人做挡箭牌,自己反而畏手畏脚,最重要的是,如果一旦没有将唐家栋格杀当场,依唐家栋的性子,肯定会寻求报复,到时候会连累百花阁的那些无辜的人,但是一旦将唐家栋格杀在此,势必会激怒,就算是唐歌也保不了自己,到时候整个百花阁都会遭到唐门的报复,下场之惨不敢想象。 纳兰划落停了下来,不再找唐家栋的麻烦。唐家栋冷眼看着纳兰划落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纳兰划落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人的本分。” 唐家栋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激怒纳兰划落都没有办法,不如将局面弄得越乱越好,于是唐家栋加入了战局,虽然唐家栋没有带暗器,拳脚功夫也比不上纳兰划落,但是唐家栋的功夫还是不容小觑的。 唐家栋一加入战场,被打飞的人就多了起来,但是这些人不是飞出去,而是飞向了纳兰划落和那对刀剑。偷袭这种事情,江湖正义人士是不耻的,但是唐家栋却没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只要杀了温家的人就行了,谁还去管那么多,只有赢着才有说话的份,输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在唐家栋的一阵大力推动下,局面变得更加混乱,唐家栋也无意杀那些普通人物,因为杀起来太麻烦,不将他们全杀杀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唐家栋才不愿意到处都是自己的仇家。 唐家栋想干的事情便是想多死几个温家的人,和几个普通人,最好这些人都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死在温家的手上和君傲堂的手上都是件好事,死在纳兰划落的手上,自己就笑得更开心了,谁让他之前阻止自己来着。 唐家栋在笑,很高兴的笑,因为他看见纳兰划落已经开始应接不暇了,飞向他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人被纳兰划落救下后,见纳兰划落竟然不对付他们,于是开始放心大胆地抢起刀剑来,这一下子纳兰划落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唐家栋差点笑趴在地上,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之前阻止自己来着,这场热闹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借刀杀人的艺术 纳兰划落被无数的人包围着,应接不暇,由于不能下重手,一时间反被打了好几拳。 唐家栋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又没有人能够牵制住唐家栋了,唐家栋在考虑是趁此机会除掉温夕寒还是削弱一下温家的力量。这一考虑下来,唐家栋就觉得头痛,这个毒手可不好下,这还真的要费一番脑子。 唐家栋越来越觉得杀人是门艺术,借刀杀人更是门艺术,自己真的需要和好好向九哥学学。杀了温夕寒,老字号温家的人肯定不放过自己,杀多了温家的人,老字号温家和唐门的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老字号温家那一些老怪物,没事还是不要去惹的好,毕竟温家的毒也是喝人血成名的,和唐门的暗器一样。 唐家栋看着李傲放和张翊君的身影,心中便有了一计。自己唐门不能够陷入这场纷乱中,同时也不能够胡乱结仇,更不能够和温家这样不好惹的老牌家族结仇。但是场中却正好有一把刀,而且还是一把好刀。一把好刀的前提是快,同时不伤手,无疑君傲堂便是一把好刀,绝对够快,君傲堂杀温府的人绝对合情合理,反正他们本来就有血海深仇。 唐家栋嘴角又有了猥琐的笑容,一看便知道这家伙肚子里的坏水又在泛滥了。 张翊君此刻和温悲秋打得如火如荼,只是张翊君手上的功夫不如刀上的功夫,不然就凭一个温悲秋早死了。两人如今只打了个平手,张翊君心中甚为不满,杀心大现,但是李傲放却趁机提醒他,不能在众人面前杀温府的人。张翊君心中也明白,君傲堂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旦将和温家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矛盾给激化了,势必会导致岭南温暖雨的怒火,如果老字号再大举派人来洛阳,势必要和自己君傲堂一决胜负,报血海深仇。 君傲堂虽然算是羽翼丰满,但是却还不能够和老字号温家这样的老牌势力相拼,因为还不是时候,就算能够将老字号给灭了,自己也会元气大伤,这是根本划不来的。老字号温家并不是挡在自己称霸路上的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势力而去伤害自己的元气,智者才不去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君傲堂如今羽翼初风,需要的就是将这些羽翼锻造成一幅铜皮铁骨,而长安便是一个好地方。张翊君想着君傲堂的未来,便有了笑容,但是就是因为想这些而分神,差点着了温悲秋的道。张翊君及时收敛心神,接下温悲秋那一掌,但是张翊君脸色变了,因为他看见唐家栋从后面攻击温悲秋。张翊君心中一阵愤怒,他张翊君和别人打架竟然还需要帮手,这无疑是在侮辱他。 张翊君怒吼一声,将温悲秋给一掌推开,和唐家栋接了一掌,冷冷道:“我打架,不需要你来插手。” 唐家栋悻悻道:“我这不是想让你们打得快点么?” 张翊君冷笑道:“我张翊君打架向来不需要帮手,你是认为我打不赢一个小小的温悲秋么?” 唐家栋连连摆手道:“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人君要打败温家的人就是看心情而已,天下间有谁能够是人君的对手,我不过是想让温悲秋死得早一点而已。” 张翊君冷冷道:“既然没人是我的对手,那么我便不需要帮手,你还是去帮其他人吧。” 唐家栋满脸的笑道:“好好,那我便去帮其他人。” 唐家栋转身心里就骂开了:“嚣张什么,要不是看在你打半天都没有分出个胜负,本少爷才没有心情去帮你,要不是看在这么多人,本少爷说不定连你也一起杀了。” 唐家栋看着温夕寒的身影,心想若是温夕寒死了也很不错,于是去帮李傲放。本来李傲放和温夕寒见招拆招打得挺舒服,突然唐家栋的加入,一下子让局势变得不平衡起来。李傲放看着唐家栋招招想置温夕寒于死地,但是唐家栋却并不直接攻击温夕寒,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手杀温夕寒,一下子便明白了唐家栋的用心。 李傲放并不是想让温夕寒死,反而还想温夕寒或者,毕竟温夕寒在洛阳,比起温伤春、温冷夜这等人来洛阳要好的多。如果温夕寒死了,温冷夜来了洛阳,那么君傲堂的日子便不好过了。温冷夜在江湖上的出名程度比起温暖雨相差无比,毕竟坐着温家第二把交椅,不仅仅如此,温冷夜的儿子还是死在了君傲堂的手上,温冷夜无论如何是要报仇的,一旦让温冷夜来了,那么君傲堂便永无宁日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李傲放都是不想温夕寒死的,至少是现在不能死。既然温夕寒不能死,那便让他活着,想一个人死难,想一个人活当然更难。李傲放现在反而是在保护温夕寒,虽然看起来是李傲放和唐家栋两个人夹击温夕寒,但是主要的还是唐家栋和温夕寒过招,李傲放根本就是避而不战,双手和温夕寒一交手便退。 不仅仅如此,有时候温夕寒来不及避开唐家栋的招式,李傲放还要出手帮温夕寒。李傲放想想就好笑,自己明明看起来是要杀温夕寒的,反而现在是在救温夕寒。 唐家栋越打越感觉不对劲,看着李傲放一脸温和的笑,唐家栋一下子心知肚明,心中暗骂:“李傲放这老狐狸,在和自己打一样的主意,哼,真是不要脸。” 温夕寒心中是非常的郁闷,自己明明是被两个人合围,但是两个人都不对自己下手,但是自己又不能够击败两人,想想就郁闷。温夕寒此时特别怀念自己的夕影刀,如果夕影刀在手,那么此刻的情形,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这两人断然不会让自己拿到夕影刀。 唐家栋一边打,一边越来越没有心思,竟然开始和李傲放聊起天来。 唐家栋道:“不知道李堂主是何方人士?” 李傲放笑道:“在下祖籍河北。” 唐家栋笑道:“原来是河北啊,好地方,人杰地灵啊。” 李傲放笑道:“过奖过奖,听说唐公子用的武器是一杆枪,叫百裂天变?” 唐家栋笑道:“我是有一杆枪叫百裂天变。” 李傲放笑道:“好像见识一下那杆名为百裂的枪,想必一定让人打开眼界。” 唐家栋笑道:“我那杆枪,自然可以让李堂主大开眼界。” 李傲放故作惊讶道:“那在下一定要看看那杆枪了。” 唐家栋豪气千丈道:“可惜今天出门出得急,并没有带在身上,不然一定让李堂主见识一下什么叫百裂天变。” 李傲放呵呵一笑,心想这个唐家栋的枪,必定有所名堂,不然唐家栋不会那么自信。 唐家栋问道:“听说李堂主的剑法叫皇天剑法?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李傲放心道:“好聪明的人,刚刚透露了自己的消息,却又借此来套自己的消息。” 李傲放呵呵一笑道:“皇天剑法,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天下之兵莫非王臣,这便是皇天剑法。” 唐家栋脸带失望道:“这便是皇天剑法?” 李傲放点头,唐家栋失望道:“这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唐家栋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早就骂开了,李傲放真是奸诈的小人。这一场博弈下来,无疑唐家栋是输了,毕竟唐家栋在江湖的时间远不如李傲放,假以时日,唐家栋一定会比李傲放更加优秀。 唐家栋和李傲放两个人的话,在温夕寒的耳中听来,越来越不是滋味,自己竟然完全被这两人给忽视了。温夕寒气极反笑,自己失去了夕影刀竟然弱到了这个地步么? 温夕寒无疑是被自己这个发现给震惊到了,这样子完全不行,如果有一天夕影刀真的不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还能有什么用?温夕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夕影刀了? 温夕寒开始退出战局,望向安然静立在大厅中的夕影刀。而李傲放和唐家栋两个人,谁也没有去找温夕寒,反而听停了下来,攀谈起来,看样子竟然聊得十分投机,其实不然,心中说不定就是尔虞我诈,恨不得将对方杀死。 温夕寒望着夕影刀,突然目光就温柔了起来,自己的确太过于依赖夕影刀了,没有了夕影刀,自己几乎都快忘了怎么和人用拳脚功夫比试了。就在这时,温夕寒想起了风雪谷,想起了风雪老人,想起了楚天情。 对于楚天情,温夕寒是佩服不已的,楚天情不仅仅刀法好,在江湖上有刀帅之名,而且剑法更在刀法之上,让人吃惊不已。风雪老人曾说过天情的轻功很好,温夕寒在想,楚天情是怎么才能那么优秀的?如果楚天情在这里,想必这些人都不敢心生抢刀剑的心。的确,若是楚天情在此,绝对是没有人敢来抢刀剑,在楚天情面前抢东西,无疑是找死。 温夕寒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实在是还需要努力,提高自己,不然凭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能够报仇。温夕寒看向正在聊天的李傲放和唐家栋,心想,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想互相利用,恐怕自己造已经死了。 温夕寒觉得自己报仇的路好遥远,自己就凭刚才和李傲放一战,便能够感受到自己和李傲放的差距。温夕寒的心开始沉淀,开始认为报仇是件长远的事情,不然凭十少楚天情的功夫,一早就找君傲堂报仇了。看来楚天情是师父最满意的弟子,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楚天情果然想得比自己要长远,看问题也看得比自己透彻。 温夕寒望着夕影刀,一下子便看清了自己将来的路,那一条充满未知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摸索着前进,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纳兰划落显神威 温夕寒不再犹豫,纵身扑向夕影刀。 温夕寒虽然隔夕影刀只有一丈之遥,但是其中却又无数的人挡在温夕寒的面前。温夕寒出手不再畏手畏脚,一掌击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这些普通人又怎么会是温夕寒的对手,况且温夕寒是混乱中出手,一时间挡在温夕寒和夕影刀面前的人都屁滚尿流。 温夕寒和夕影刀之间再没有阻碍,温夕寒李夕影刀只有一尺之遥。唐家栋看到不好,于是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一文钱,朝温夕寒射去,但是为时已晚。只见温夕寒单手朝刀,五指成爪,用力一吸,夕影刀便像通灵似的,自动朝温夕寒的手飞去。此时唐家栋的暗器,刚好朝温夕寒射来,温夕寒反手用刀一格,铜钱裂为两半,击中混乱的人。 夕影刀在手,温夕寒的气势一下子便全部回来了。温夕寒单手握刀,环顾四周还在打斗的人群,温夕寒找到了纳兰划落,看来想要让人群变得安静下来,必须要让纳兰划落帮自己一把。 温夕寒一个起落落在纳兰划落身旁,一开始纳兰划落还以为是有人偷袭,于是一掌劈过来,等看清楚后,便马上收掌,说收就收,完全是收发自如。温夕寒用夕影刀挑飞唐家栋不断射过来的铜钱道:“纳兰白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震慑一下场面?” 纳兰划落看着混乱无比的场面,一掌逼退三人,振眉道:“怎么帮?” 温夕寒道:“等会只需要纳兰白侠你用最厉害的武功将他们吓退就行了。” 纳兰划落道:“好。” 温夕寒将血薇剑抢在手中,交给纳兰划落道:“血薇剑暂时交给你保管,防止被这些宵小之辈给抢去了。” 纳兰划落接过剑,赞赏道:“果然是把好剑,不过太嗜血。” 场面纷乱的情况好了许多,因为夕影刀在温夕寒手中,血薇剑在纳兰划落手中,这两个人武功都很高,要从他们手中抢得刀剑,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温夕寒看着静下来的场面,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但是唐家栋可不会如他们的愿,唐家栋大喊道:“别怕他们,他们就两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我们这么多人打败。” 唐家栋说完,故作样子地打出几枚暗器,众人一看唐家栋都出手了,自己还犹豫什么,只要抢到了刀剑自己就发了。众人一下子便一拥而上。纳兰划落和温夕寒脸色都变了,温夕寒看向纳兰划落,纳兰划落看向血薇剑,血薇剑绯红的光华大盛,放佛要出鞘饮血一样。 纳兰划落眉头皱起来,血薇剑绝对不能够在自己的手中饮血,自己要是在这里滥杀无辜,肯定会为百花阁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纳兰划落将血薇剑种种地往地上一插,血薇剑插入地面一尺,只见纳兰划落大喝一声道:“纳兰指,天为谁春。” 纳兰划落这一声纳兰指,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的头上,众人一下子为之一醒,但是刀剑的诱惑力让他们瞬间又迷失了,已经有人抓到了血薇剑,但是却拔不起来,剑插得太深了。纳兰划落的纳兰指可不是开玩笑的,点着非死即伤,但是纳兰划落会不会对着人群用呢? 唐家栋是巴不得人死得越多越好,只要不是唐门子弟就行了,管他谁死了。温夕寒很担忧,死的人不算在自己的头上,便要算在纳兰划落的头上,这无疑是将纳兰划落给拖下水了。 纳兰划落十指蓄满了劲道,只见纳兰划落一声怒吼,十指对天,一阵弹射之下,大厅的上空的屋瓦都给打穿了,有瓦片纷纷掉下来,一开始只有盘子一样大的栋,不一会便有了饭桌一样大的动。到后来,便有了床一样大的后,到最后形成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洞。 房顶掉落的瓦片将下面的人打了个鸡飞狗跳,虽然不会伤到人,但是被那样一块瓦片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毕竟不是像蚊子咬了一口那么简单,一时间众人抱头鼠窜。 经过纳兰划落的纳兰指天为谁春的威力,整个大厅上方基本算是空了,要不是纳兰划落停了下来,说不定温府的大厅都被拆了。纳兰划落一身肃杀地站在中央,脚边是血薇剑,纳兰划落一身凛冽的杀气道:“有谁还想来抢血薇剑?” 众人经过刚才的那个场面,纷纷对纳兰划落害怕不已,对血薇剑立刻没有什么想法。血薇剑虽好,但是命毕竟还是更为珍贵的,况且自己根本不是纳兰划落的对手,去抢剑无异于送死。杂乱的场面被纳兰划落用这样的方法给震慑住了,有的人已经开始离开大厅,唐家栋看着这些无为之辈,心中计算了一下,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好了。 唐家栋站出来笑道:“既然纳兰白侠打算做温府的走狗,那么在下便给温府一个面子,我们走。”唐家栋一挥手,那些唐门子弟立刻有序地跟在唐家栋身后。 唐家栋的话无疑是想羞辱纳兰划落一番,但是纳兰划落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唐家栋已经带人离开了大厅。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人见唐家栋已经带着唐门子弟离开,心想也是时候离开了,这场热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结尾的时候便不好看了。于是,李傲放和张翊君也提出告辞,温夕寒并没有打算拦住他们的想法,毕竟温府上下如今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 唐门子弟和君傲堂弟子一离开,温府顿时为之清静和宽松不少,但是观看刀剑显然已经是不能够继续下去了。 想要对付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如果对方是个小人,那么就要用对付小人的办法,如果对方是个名人,那么就要将他的名声搞烂,搞臭。唐家栋心中很是生纳兰划落的气,今天要不是纳兰划落从中作梗,温府今天绝对会有一场非常好看的戏,结果一切都让纳兰划落给破坏了。 唐家栋在心中狠狠地骂开来:“妈拉个巴子,你当初成亲都是老子给你维护的安全,如今竟然敢来破坏老子的好事。”唐家栋心中忿忿不平,决定报复纳兰划落。纳兰划落是个名人,对付他,那么就用最下三滥的手段便行了,去你妈的江湖道义。 唐家栋出了温府,在外面的人还是那么多。唐家栋眼珠子一转,大声道:“大家不要等了,温夕寒小家子气,连刀剑都不肯让我们看,说什么无名之徒也想看宝刀宝剑,只有打下才能看,完全是个势利小人。”众人听得一片哗然,温府的人竟然是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众人纷纷表示不相信,但是唐家栋才不会理会,这一次唐家栋不再自己出面。 唐家栋对身后的唐门子弟吩咐:“你们混入人群中,大肆宣扬纳兰划落是温府的走狗。”于是人群中传来越来越多的声音,都在说纳兰划落是温府的走狗,骂声四起。唐家栋得意地笑起来,哼,谁让纳兰划落和本少爷做对,和我作对的人都不得好死。 人群中毕竟还是有些正义人士,不相信这些空穴来风,于是便去温府,要求进府一看,结果被告知恕不接待,而且纳兰划落还在温府内和温夕寒详谈甚欢。一下子,大部分人便都相信了纳兰划落是温府的走狗,温府的人真的是个势利小人,一下子原本将温府包围的人群便走光了。 唐门和君傲堂这一次无疑都是有收获的,不仅仅羞辱了一下温府和纳兰划落,打伤了几个温家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势力的人都潜入了温府的资料存放地,在里面大肆地捣鼓了一番,收获颇丰。而这一切,温府的人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当温府的人发现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 纳兰划落在院落中拜别温夕寒,温夕寒道:“今天真的非常感谢纳兰白侠,如果不是你,小弟还真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是好,说不定连刀剑都要被抢去。” 纳兰划落笑道:“温少侠也不惶多让,之前在大厅中的领袖风范,在下都看在眼里,假以时日,温少侠一定会大有作为。” 温夕寒道:“今天府中杂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招待纳兰白侠了,在下改天一定登门拜谢,专程请白侠过府一叙。” 纳兰划落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先行告退。” 纳兰划落走后,温夕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温府被这群人一搅,也不知道情况怎么了,自己急需去查清楚。 在温府的众人清点之下,大致的情况出来了。温家子弟伤三十六人,轻伤二十八人,重伤八人,死亡六人。房子各有损耗,情况各不相同,大厅的损坏程度最为严重,几乎快要坍塌。 温夕寒在院子中听得这些报告,脸色铁青,这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责任完全在于自己。温夕寒长吸了一口气,深感自己的不足,如果是五叔温冷夜在,五叔一定会处理得很好。 温琴脸色铁青,急匆匆地向温夕寒奔来,附在温夕寒耳边说了两句话,温夕寒脸色大变,立刻跟着温琴一起消失在院落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螳螂捕蝉雀不见 张翊君和李傲放等人回到了君傲堂。 李源正在汇报从温府看热闹得来的消息。 李源道:“我们从温府的资料库中得到温家所有的人员资料名单,他们的布防图我们没有抢到手,被唐门的人给抢走了。” 李傲放接过人员资料名单,看了下,然后交给了张翊君,张翊君扫了两眼道:“这个人员资料名单看起来虽然有用,其实一点实质性作用也没有。我们虽然知道他们的兵力,但是贸然开战,还是没有什么胜算,况且从名单上看,我们那天去温府,所见的温府的势力完全没有显露出来,看来温府藏得很深啊。” 李傲放点头道:“如今温府虽然只有两百多人,但是却不是软骨头,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打他们的主意。如果他们兵力布防图也在我们手中,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举摧毁温家。” 李源道:“兵力布防图被唐门的人给抢走了,要不我晚上派人去偷回来?” 李傲放道:“不必了,想要从唐门手中偷东西,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一旦得手,肯定会妥善保存。” 张翊君有点不耐烦道:“温家不那么好吃,百花阁和唐门也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还是先考虑将长安打下来。” 李傲放叹了口气道:“的确,温家不那么好啃,洛阳这块土地,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急不得,先将这温府人员名单存起来。” 两人开始商议如何攻打长安。 唐门中原总舵内,唐家栋手拿温府兵力布防图。 唐家栋表情有点纠结道:“这兵力布防图,我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用。” 唐烁道:“要不要等三伯从东北回来,他去看七哥了,应该过阵子就回来了。” 唐家栋有点郁闷道:“温府的布防图丢失,肯定会发现,一旦换防,那么我们手中拿的便成了一张废纸。” 唐佩问道:“那十七哥打算怎么办?” 唐家栋磨砂着下巴道:“有这张布防图,我倒是有点想在今晚攻打温府,但是具体情况我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一战打起来,结果怎样我也不好说,如果我们判断失衡,我们会损失很惨重。” 唐烁眼中露出狠光道:“不如我们今天晚上派人从他们布防弱的地方突进去看看?” 唐家栋沉思许久,想起了唐歌的话,然后问道:“你们说君傲堂的人将他们的人员资料名单给偷走了?” 唐笛点头道:“对,我们同时发现了这个东西,然后我们一人抢了一半。” 唐家栋来回走动,心中举棋不定,这是自己有史以来做的第一个最大的决定。唐家栋心中有激动也有害怕,一旦决定失策,那么将要回唐门接受严厉的处分,绝对不能够头脑发热,不然那便是害自己。 唐家栋思考良久才道:“我们先按兵不动,温府的人员资料名单在君傲堂手中,君傲堂知道了温府的实力,如果温府弱,君傲堂肯定会在今晚对温府进行袭击,那么我们便跟在背后,等他们打完了的时候,我们再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君傲堂不对温府进行攻击,那么说明温府的实力不止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还是不动手的好。” 众人纷纷对唐家栋的想法点头,唐家栋道:“大家准备一下,可能晚上有一场恶战,派人去君傲堂,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众人散去,唐家栋嘴角有着笑意,笑得春风得意,他放佛看见了自己被唐门的几个长老嘉许的情形。 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个人的商议有了结果,李傲放留守君傲堂,张翊君按原先的打算去攻打长安,不过带去的人手有所改动而已。 李傲放道:“这一次,你去长安,祝你好运。” 张翊君笑道:“这一次,我们必定能够一举拿下长安,我已经派人给张家送去消息,让他们配合我们的行动,只要不惊动天子,便什么事情都没有,长安江湖的力量并不如洛阳雄厚,我们的夺取起来,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张翊君转而对李源道:“李源,你通知下去,让丁健带着十六银翼来见我,同时通知将要去长安的人马,让他们准备,我打算今晚就出发,尽可能避人耳目。” 不一会,丁健便带着十六银翼来了。十六银翼,人人身穿银白色战衣,腰佩刀剑,背负长弓,手拿长枪。虽然带了这么多东西,但是个个行动快疾如风,灵活利索,成四四方队站立。 丁健拱手道:“禀两位堂主,十六银翼带到。” 张翊君颔首示意,点头道:“丁健,你将你们训练将近一年的成果向我们汇报一下。” 丁健雄健的身躯一侧,然后为张翊君和李傲放开始讲解起来,丁健浑厚有力的声音道:“这十六银翼,不管是什么兵器,信手拿来,皆可作战。但是主要还是以刀剑为主,长枪弯弓为辅,我用军队的方式训练他们,他们如今就是一支军队,可近战,可远攻,他们都是从君傲堂弟子中,百中挑一挑出来,战斗力绝对不会比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差。” 张翊君点点头道:“不错,我记得隋唐的时候,有一个将领手下有一直精锐,人数也很少,但是个个可以以一敌百,你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丁健面有惶恐之色道:“他们叫燕云十八骑,弯刀银枪,是罗艺的手下,他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张翊君点头道:“十六银翼功夫虽好,但是兵器未免过多,江湖厮杀,别人可以打掉你一件兵器,就可以打掉你第二件,更何况也许你根本没有机会用第二件,带太多反而是种负累。” 丁健抱拳点头道:“属下受教了,属下会好好对他们进行改进的。” 张翊君点头道:“这次,长安一战是他们的第一战,我也刚好可以看看他们的战斗力,你跟着一起去,打下了长安,就在长安训练他们。” 丁健抱拳道:“是,属下听令。” 夜色降临洛阳,张翊君带着人马从君傲堂出发,静悄悄的向西出发了。 唐家栋一早带领了人在温府附近埋伏,因为一早派去的人打听到君傲堂今晚有所行动,很多人都在整理行装,磨刀擦剑。唐家栋望着天上的一弯月牙,心想今天晚上,温府必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温府的人同样也没有休息,因为他们一早便知道布防图和人员资料名单丢失,这肯定是被唐门或者君傲堂的人给偷走了,加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温夕寒和温悲秋断定,他们这一群人来肯定不是白天表面那么简单的事情。如今温府外面发现了大量的人,更加印证了温夕寒和温悲秋心中的推测。 温府上下戒备森严,他们知道今晚肯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将有一场恶斗。 唐家栋收到了消息,张翊君带着人马离开了君傲堂。唐家栋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君傲堂果然有所行动。唐家栋传令下去,所有人注意,君傲堂张翊君已经带领人马出动,提高警惕,不要被发现,等待命令。 所有人都隐藏得好好的,温府的人自然发现了这个情况,同时也接收到了张翊君带领人马出了君傲堂的消息,所以戒备更加森严,他们保证飞来一只苍蝇杀一只,飞进来两只杀两只。 万事俱备,弓箭俱张,就等张翊君带领人马来攻打温府了,但是张翊君却不是来温府,他带着人出了西城门,然后直奔长安而去,月色下,只有一行淡淡的影子,像一条腰带,连马蹄声也很微弱。君傲堂谨慎得连马蹄都包上了,看来这一战,他们势在必得。 如今三更已经过了,正是半夜十分,夜静悄悄的,只有打更人悠长的声音:“半夜三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唐家栋听得打更的声音,用低沉的声音道:“小心,君傲堂的人快来了,大家打起精神。” 温府的人同样也听见了打更的声音,本来只是个打更的声音,但是他们却草木皆兵,把这个打更的声音当做君傲堂进攻的信号。所有人都在等君傲堂的人突然杀出,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君傲堂的袭击。 但是令唐家栋奇怪的是,他在树梢上,只看见一个打更的,遥远的望去,温府附近的几条街道都是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连只狗都没有。 打更的人已经来到了唐家栋的树下,开始小解起来,打更人悠闲地吹着口哨。唐家栋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来树,一把拖住打更人,然后恶狠狠地问道:“君傲堂的人什么时候来,他们埋伏在哪里?” 打更的人全部尿在裤子里,哆哆嗦嗦道:“大爷,小的只是个打更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君傲唐,小的还是第一个听见,求大爷放过小的,我家有老,下有小。” 唐家栋看着打更人,心中甚是烦躁。唐家栋将打更人向后一推,吩咐道:“把他看着,不准让他走。”唐家栋心中充满了疑问,为什么君傲堂的人还不出现,张翊君不是已经离开了君傲堂么?最好的伏击机会为什么还不出现? 同样,温夕寒和温悲秋等人也是这么想的,更都打完了,为什么还没有听见君傲堂攻进来的消息,自己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迫不及待想和君傲堂的兔崽子交手了,为死去的温家子弟报仇。 这黑夜越是安静,就越令人感到害怕,但是夜还是静悄悄的,狗叫声都没有,月色还是淡淡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吞并长安雄心志 半夜三更三刻,唐门的人和君傲堂人马精神已经高度集中,如果突然飞出一个人,一定会被当成君傲堂的人给处理。但是黑夜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 突然,大街上响起一溜脚步飞快的声音,众人心神高度集中,战事即将一触即发。但是脚步声停了,来到了唐家栋的身边。来人是唐门的探子,他在唐家栋耳边说了一句话,唐家栋当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温府的人只听见唐家栋一个人在外面大骂君傲堂是一群王八蛋,妈拉个巴子等一系列粗鲁的话。过了一会,唐门的人都撤走了,只留下温府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唐门和君傲堂搞什么名堂。 温琴问道:“七叔,你怎么看这件事?” 温悲秋斟酌道:“也许唐门和君傲堂联手,结果君傲堂临时毁约了,没来。” 温夕寒看着远去的唐门的人马,并没有发言,他在等温府的探子。过了好一会,温府的探子在气喘吁吁的赶来。 温夕寒、温琴、温悲秋三人同时问道:“怎么回事,君傲堂的人马哪去了?” 探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属下一路跟踪君傲堂的人马,发...发现他们在...在张翊君的带领下,一路向西去了,一直出了西城门,属下便回来了。” 温夕寒三人眉头都深深地皱起了,温府在洛阳城南这一块,君傲堂的势力囊括了城北所有的地方,唐门在城东,君傲堂为什么要去城西?而且还出了西城门,这君傲堂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君傲堂想掩人耳目,绕过城西一圈,然后从城南对君傲堂进行攻击? 温夕寒道:“其他的探子还在继续跟踪吧?” 探子道:“我们还有一个人在继续跟着他们。” 过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个探子也回来了。 只见那探子道:“属下一路跟踪君傲堂的人,发现他们出了西城门,继续一路向西,然后去了长安。” 温夕寒问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探子道:“一共不出百人。” 温夕寒找到温琴和温悲秋,三人商议,温夕寒道:“你们说张翊君带领这百号人马去长安干什么?” 温琴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温悲秋捏着胡子道:“我想也去长安有人找他们帮忙,但是具体为什么去长安,我也不能确定。”三人商议来,商讨去,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于是纷纷散去,一切等消息。 天蒙蒙亮,还有着大雾,隐隐约约只看得见一些黑影,张翊君等人马便到了长安,早已经有人接应张翊君,接应张翊君的人是张翊君的堂弟,长得短小精悍,江湖人称日暮神剑张向晚。 张翊君一群人马悄悄地进城,然后一路无人察觉进入了张家在长安的府邸。张向晚道:“哥,大哥他们早已经在等你了。” 张翊君道:“你将他们安顿一下,我去见见大哥他们。” 张翊君带来的人马在张府的人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去休息,晚上将有一场大战要打。 张翊君来到大厅,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威武雄壮的人。那便是张翊君的大哥,观海神剑张临渊。江湖传说,观海神剑张临渊功夫已经超过了当年的晴空剑客,在当今世上在八大神剑手中排名第三,而张向晚只排名第七。能够别成为神剑手的人自然不是庸手,他们每个人都有一身不凡的功夫。 张翊君道:“大哥,我请你帮忙的事情办妥了么?” 张临渊道:“你吩咐的事情,我早已经办妥了,就等你来了。” 张翊君笑道:“大哥办事,总是那么让人放心,你给我说说大致情况。” 张临渊道:“张府凑齐了百人,等你调配,长安大概有三大势力,一个是龙门镖局,他们的老局主龙有义在江湖上颇有名望,而且行镖多年,德高望重,不过他的七个分局在长安之外,我们要灭他还是很容易的,毕竟老虎已经老了。” 张翊君点头道:“那剩下的两个呢?” 张临渊道:“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关西关家,掌家的是关放鹤,关夜舞两兄妹。他们在长安也有一些年份了,虽然还有点底子,但是毕竟独木难支,消灭他们也不是问题,只有最后一个才有点扎手。” 张翊君疑惑地哦了一声,然后才道:“这最后一个势力,便是长安实力最弱,势力范围却最大,但是却最不好惹的无机宫,他们背后有官府的势力撑腰,因此在长安横行霸道,无所不为,但是却没有人敢将他们怎么样,江湖正义人士不屑加入,因此加入的都是一些泼皮无赖和黑道的大盗奸贼等人,但是你唯一要注意的便是他们的宫主长孙无机,此人是个人物,很有两下子。” 张翊君点头,爆发出豪气万丈的豪气道:“那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无机宫,你带人去关家,处理完后,会师龙门镖局。我们一夜之间要灭掉长安的三大势力,我们要执掌长安的天下。” 张临渊笑道:“好,我们就这么办,什么时候出发?” 张翊君道:“半夜三更的时候,正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我们就在那时候发动攻击,然后天明时分,整个长安都是我们的了。” 张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整个长安都没有多大的变化,放佛还是和昨天一样,行人熙熙攘攘,各有笑容。但是今夜之后,整个长安城的势力格局都会发生变化。 此刻的洛阳,温府的人只知道张翊君带着百来人去了长安,除此之外,一概不知。而唐家栋则亲自带人到了长安,这里有唐门的一个分舵,他想来长安瞧瞧到底张翊君一行人昨天晚上不趁机攻打温府是为了什么。 唐门长安分舵,执掌这里的是唐惊江,唐门七惊中的老大。唐惊江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和唐惊失比起来,实在是有点老了,虽然只大两岁。 唐家栋拱手道:“小侄家栋,拜见十叔。” 唐惊江脸上并无笑意道:“你来长安所为何事?” 唐家栋恭敬道:“小侄一路跟随张翊君百人,来到长安,想看看张翊君在长安是想干什么。” 唐惊江看了一眼唐家栋道:“张府的势力,去年的时候便迁入了长安,君傲堂狼子野心,想必是要来长安一争天下,毕竟长安太过于安静了。” 唐家栋问道:“那依十叔看,君傲堂这一次想打哪个势力的主意?” 唐惊江沉思良久才道:“依你所说,张翊君这一次只带了百人来,而张府的势力也不过百来人,他们能够消灭的是关家,关家在里面虽然不是最弱,但是综合来看,还是最弱的。天机宫有官府势力保护,龙门镖局的底子很雄厚,而且还是个硬骨头,不好啃。但是我也略微听说过这个张翊君,很早便在江湖成名,而且野心非常之大,想必他这一次来长安,不会只对一家下手。” 唐家栋听得唐惊江的话,然后自己陷入了沉思。唐家栋在想,如果自己是张翊君,自己会对那个势力动手,这一番假设下来,让唐家栋吓了一大跳,自己竟然想一口气灭掉长安所有的势力,我的乖乖,唐家栋的心脏一时间好像承受不了这个吓人的想法。唐家栋知道自己有点狂,但是却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竟然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唐家栋开始沉思,张翊君会不会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一口气灭掉长安所有的势力?唐家栋开始摇头,不会,张翊君此次只带了一百来人,就算加上张府的人总共不过两百来人,光这两百来人便想灭掉长安三大势力,这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他们每个都以一当十。 唐家栋想,张翊君肯定会对一个势力下手,然后立稳脚跟,对下一个对手下手,这是君傲堂的一贯作风。唐家栋望着天空,在想着,以张翊君的个性,应该会在今天晚上发动攻击,然后明天在整个长安人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唐家栋笑了笑,对自己的推测很满意,到底是哪个势力会在今天晚上消失在繁华的长安城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长安城不眠之夜 夜色开始慢慢降临长安城这个繁华的都城。 一家一户都已经开始熄灯,只有一些夜市还有着人,但是这些人完全不影响张翊君今晚的行动。三更未到,张翊君和张临渊已经分别带领人马,静悄悄地出了张府。 天机宫前后门,君傲堂的人马已经守住了所有的出口。前门是张翊君和丁健带领着十六银翼,这一站,张翊君便要看看十六银翼的战力。神狂绝和皇甫琛带着其他所有的君傲堂人马堵在后门,一旦前门的战斗打响,他们便从后门杀入,前后夹击,杀天机宫一个措手不及。 三更一到,天机宫的大门应声而倒,十六个身穿银衣的人便飞进了天机宫,二话不说,见人便杀,张翊君则在后面慢悠悠地踱着步,丁健则走在张翊君身侧,将那些还未断气的人给补上一剑。 十六银翼,如狼似虎,天机宫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倒在血泊中。十六银翼在黑夜中看起来便像是一头头饿狼,只看得见一双眼睛,连样貌都被白布给遮住了。天机宫副宫主正出来小解,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然后连小解都没有解完,便提着裤子大喊起来,有人来袭...。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已经被一个银翼给劈成了两半。但是这一声中气十足,杀猪声般的叫声,无疑将寂静打破了。立刻天机宫的人纷纷提着武器出来,但是一个照面便被杀了。十六银翼放佛就是十六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浑身散发着煞气,他们只知道见人便杀。 天机宫的人本来武功便不高,再加上十六银翼不是一般的君傲堂弟子,一交锋起来,天机宫便兵败如山倒。当长孙无机提刀出来的时候,此时天机宫的人数只剩下十之一二了。 长孙无机看着遍地的尸体,眼睛都红了,但是他却没有乱,脑子还十分清醒。十六银翼排成一排,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长孙无机冷声道:“就是你们杀了我天机宫这么多人?” 十六银翼没有一人说话,丁健跟着张翊君走进院落,张翊君冷冷地看着长孙无机道:“你便是长孙无机?” 长孙无机冷眼注视着张翊君道:“你是谁?” 张翊君并没有理会,对丁健道:“你去杀了他,杀不了自断一指。” 丁健没有说话,站直身体,走过张翊君的身侧。 丁健从齿缝中蹦出一声:“杀”。 十六银翼便分别从两侧杀向长孙无机身边的十数人,同时,丁健也在此刻出击了,长剑闪电般刺向长孙无机。长孙无机本想救助身边的人,但是丁健的长剑却让他不得不用尽所有的精神力,听张翊君的口气,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要杀掉自己。长孙无机在苦苦思索,到底是谁,竟然有这样一支战斗力强悍的人马,到底是谁,竟然敢惹自己的天机宫? 长孙无机还在思考中,丁健的长剑即将杀来,但是长孙无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部倒下了,长孙无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多么雷霆的手段,多么厉害的战斗力? 丁健一剑刺向长孙无机的心窝,长孙无机一刀格开,突然想到天剑山庄的覆灭和自己的天机宫是如此的相似,大声叫道:“你们是君傲堂的人?”但是这个丝毫影响不了丁健,丁健的长剑还是坚定不移地刺向长孙无机,没有任何的花哨,只求杀人。 长孙无机越退一丈,注视着张翊君,冷冷道:“你是张翊君还是李傲放。” 张翊君没有回答,丁健更不可能回答,丁健回答的只有锋利而冰冷的长剑。丁健的剑法越来越快,长孙无机越来越应接不暇。一旦知道来的人是君傲堂之后,加上后院的惨叫声,长孙无机的心便平静不下来,不管他怎么努力也平静不下来,他的心已经乱了。长孙无机知道不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张翊君还是李傲放,自己断然活不了。 长孙无机如果静下心来和丁健打一场,也许他不会败,但是他的心乱了。更何况丁健抱着必须胜的决心,因为输要自己斩掉一只手指。这一仗丁健肯定是必胜,当丁健一剑破去长孙无机最为厉害的一刀时,张翊君冷冷地开口了:“你输了。” 长孙无机垂着头道:“我是输了。” 张翊君转身,冷冷道:“杀掉,清理战场,去龙门镖局。” 十六银翼一拥而上,长孙无机连刀都来不及挥,便被分尸了。 天机宫的后院,神狂绝和皇甫琛根本没有动手,因为十六银翼杀得太猛,大多数人都死在了十六银翼的手中,剩下一小部分人和一些女眷想从后门逃走,结果那些如狼似虎的君傲堂弟子一拥而上,不一会整个天机宫便都没有人了。 这一仗,整个天机宫无一生存,而君傲堂则无一伤亡,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张翊君一路上听着丁健的汇报,十六银翼杀敌二百六十八,后院的人马杀敌七十九,总共歼敌三百四十七。 张翊君显然对这份数据很满意,十六银翼初战大功告捷,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张翊君带领人马一件来到了龙门镖局外面,而张临渊的人马还没有来,不过已经快了。 关家只剩下关放鹤和关夜舞两兄妹在苦苦支撑着了,其他的人早已经死亡殆尽了。 关放鹤的关刀二十八式根本不能伤及张临渊,关放鹤喘着粗气道:“张临渊,我关家和你们张家一向进水不犯河水,为何你们今天要对我关家下此毒手?” 张临渊摸了摸额头道:“要怪就怪你们关家在长安吧,碍手碍脚的。”说完张临渊一招“云海日出”刺向关放鹤,这一招如同巨浪狂风一般刺向关放鹤,关放鹤身子坚硬如铁,双手握紧了关刀,一刀劈向张临渊的剑,但是张临渊这一剑,却不是光放鹤所能敌的。 关放鹤一刀还没有劈下,刀已断了,从中断为两截,然后关放鹤的身子慢慢地渗出血来,转眼便染红了整个身体。原来,张临渊这一剑竟然将关放鹤连刀带人给一起劈开了,不过剑太快,以致于关放鹤的身体一时间还没有掉落。 关夜舞看着关放鹤惨死,提剑便向张临渊冲来,口中还大骂道:“你这个奸贼,我杀了你,替哥哥报仇。”关夜舞还没有靠近张临渊已经被张临渊遥远地发了一道剑气,射杀当场。张临渊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当张临渊带领人马来到龙门镖局的时候,张翊君道:“你慢了半个时辰。” 张临渊有点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够利索。” 张翊君不再言其他,直接道:“我带人从前门,你后门。” 两支刚汇合的人马又重新分开。 在这座只有两三个灯火还亮着的龙门镖局,危险不知不觉已经降临。 龙门镖局的大门被推开的一刹那,龙门镖局的黑夜守护者已经发现了有人要袭击龙门镖局。在十六银翼掠进龙门镖局的时候,迎面飞来无数的暗器,有飞蝗石,有银针,有铁蒺藜,与此同时龙门镖局的警号已经响了起来。 虽然碰见了那么多暗器,但是十六银翼个个轻功不凡,身手不弱,一个都没有伤到,反倒是跟在十六银翼身后的人便倒霉了,不断有人被暗器击中。但是暗器没有射一会,便再也没有暗器从房梁和屋顶射出来了,因为所有的放暗器的人都被十六银翼摸上去,一一杀了。 张翊君显然是不高兴的,龙门镖局警戒竟然如此森严,这意外着这将会是一场苦战,越是苦战自己的损失就越大。没死一个君傲堂弟子,对张翊君来说便像是割了一块肉一样,他这次带来的人可都是精英,没有一个是庸才,死一个少一个,怎么可能不心痛。 龙门镖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十六银翼不再如同之前那样顺利,竟然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们的攻击,而且竟然还能够伤得了十六银翼。张翊君愤怒了,于是他拔刀亲自上阵,不能再看着自己的手下惨死了,虽然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们也能够打赢,但是能少死一个,便好一个,毕竟自己要保存实力。而且,培养一个高手不容易,更何况是像十六银翼这样的精英,那更不容易,花了君傲堂无数的人力和物力。 龙门镖局前院是一个战场,后院同样是个战场,而且后院比前院更为惨烈。后院之所以比前院惨烈,是因为在后院有龙门镖局局主龙有义在,而前门只是副局主卢大声。 龙有义的存在无疑阻挡了张临渊进攻的步伐,后院的战线始终不能再进一步,一直停留在后院中。张府的子弟一个个倒了下去,张临渊眼神刺痛,这些子弟几乎都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自己还指点过他们的功夫。不过稍微安慰的是,龙门镖局的伤亡更加惨重。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惊天一刀定龙门 张临渊缓步走向龙有义,龙有义也是一脸杀气地看着张临渊。 龙卢有义寒声问道:“张临渊,今夜不止你一家攻打我龙门镖局吧?” 张临渊道:“算应该说只有一家而已,毕竟我二弟也是张家的人。” 龙有义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放佛是吐出了张临渊的骨头一样,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君傲堂张翊君。” 龙有义喉咙上下动了动,然后吐了一口浓痰,在此同时,手中的两颗铁胆飞向张临渊,带起呼呼的风声。对于龙有义的铁胆,张临渊可不敢小看,当年龙有义就是靠一双铁胆闻名江湖的,多少江洋大盗为之色变。张临渊刷刷两剑直取铁胆,铁胆打在剑身上,震得张临渊双手一麻,张临渊能够感觉到,剑身被打歪了。 张临渊脸色凝重,这个龙有义果然不好对付。后院的战斗打得已经差不多了,在张向晚的大力清扫下,龙门镖局的弟子基本上伤亡殆尽,只剩下一个龙有义,但是就算是整个龙门镖局只剩下一个龙有义,那么龙门镖局也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因此非杀龙有义不可,而杀龙有义这个重任便交给张临渊了,张向晚带领着其他张家子弟去前院帮张翊君的忙。 后院情形剑拔弩张,前院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前院的龙门弟子人数方面占据着优势,况且发现君傲堂的人马很早,君傲堂的突袭,并没有带给龙门镖局多大的伤亡。 前院除了一众武功高强的镖师之外,还有两个副镖主和八个镖头,这些都是一些硬角色,打起来也有点费心力。特别是那个副镖主卢大声,一把大刀让一众银翼不能抵抗,连连败退。 张翊君走向卢大声道:“江湖有这么一句话道,要灭龙门镖局,先杀龙有义,要杀龙有义,先杀卢大声,而今天我要灭龙门镖局,那么便要杀你。” 卢大声生硬魁梧健硕,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卢大声粗着嗓子道:“要取我卢大声的项上人头,只要你有能力,尽管来取。” 卢大声一句来取刚出口,张翊君便动了。张翊君拔刀,出刀一气呵成,放佛这两个动作本来就是一体的。张翊君一刀挟着风雨之势袭向卢大声,卢大声的刀,特别宽厚,足足有八十斤。 张翊君的一刀便砍在刀身上,溅出一对火花。卢大声借势反攻,但是却并不将刀拿开,而是推着刀,推向张翊君。卢大声臂力惊人,张翊君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和卢大声这等大块头比臂力明显是比不赢。但是自己一旦撤刀,卢大声的刀势必会借机反攻,而根据自己的判断,卢大声的速度绝不会慢,根本不会给自己回击的机会。 卢大声的刀已经呼之欲出了,就等张翊君撤刀,只要张翊君一撤刀,卢大声便能够用比张翊君退得还快的刀法,一刀砍下张翊君的手。 张翊君已经不能再退,再退便是墙壁了,恐怕到时候自己就真的输了。张翊君大喝一声,然后向前猛冲,此时张翊君好像就是一头发狂的牛,力大无穷。卢大声竟然被张翊君硬生生地冲退了一丈远,卢大声眼中有惊骇之色,这个张翊君果然不能小看。 张翊君将卢大声逼退后,大吼一声,将刀奋力向上一扬,而卢大声的刀也刚好被这一带之力给带开了。张翊君刀扬到半空,然后用力向下一扯,卢大声眼疾身快,身子迅速向后退,整个身子都向后弓了起来。张翊君的刀锋便擦着卢大声的肚皮划过,卢大声看着被划破的衣服,脸上有冷汗滴下,自己要是再慢一分,自己便被人开膛破肚了。 张翊君看着夜色,夜开始慢慢亮了,张翊君觉得不能再拖了,长安城内虽然大的势力不多,但是居住在长安的江湖人士还很多,更何况天亮还有官府的势力介入,到时候形势将对自己很不利。 张翊君大吼一声:“速战速决,天亮之前结束战斗。” 张翊君这一声怒吼,就是一个命令,深深地击打在君傲堂弟子和张家子弟的心中,他们精神一震,更加拼命了。 张翊君又出手了,一出手便是赫赫有名的“夜战八方”,张翊君手上放佛有八把刀一样,在卢大声的眼中,张翊君不仅仅有八把刀,更有八个人。 卢大声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手心开始出汗。放佛那每一道刀风都是向自己劈来的一样,每一个刀影都是要砍向自己。卢大声这时候开始感到害怕,闯荡江湖三十年,卢大声从来没有害怕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张翊君的刀下,卢大声感到了害怕。 卢大声开始愤怒,开始怒吼,怒骂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这么没用,这么害怕了?别人喝酒壮胆,卢大声大声地骂自己壮胆。 经过一通大骂,卢大声已经不怕了,心中不再害怕,握刀的手也不再颤抖。卢大声并不知道张翊君的人在哪里,哪一把刀才是真实的,但是他一往无前。卢大声一刀砍向张翊君八人的中心,结果八个人全部消失了。 张翊君心中震惊,卢大声这个莽夫竟然破了他的夜战八方。其实并不是卢大声聪明,他纯粹只是运气好,刚好碰巧将夜战八方破了而已。 夜战八法刀法被破,张翊君便立刻换了种刀法,君临天下刀法。张翊君提刀,身子一纵,便越过众人头顶,来到了房顶。张翊君站在房顶上,用万人莫敌的语气道:“谁敢上来和我一战?” 卢大声第一个上去了,卢大声一个震大地,然后身子便像炮弹一样冲上了屋顶,而地面则被卢大声这一脚给踩裂了。 卢大声粗声道:“我来和你打。” 张翊君的黑发在黑夜中乱舞,眼中俾睨天下,轻蔑地看着卢大声,放佛自己便是君王。张翊君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一分魅惑,但却有八分的君临天下的霸气。一时间,君傲堂的子弟看得呆了,黑发乱舞的张翊君站在屋顶上,便如同一个黑夜中的君王。 卢大声看着张翊君君王般的神态,心中的气势便弱了一分。前院中的人纷纷停下来观看张翊君和卢大声这一战,这一战是前院厮杀的关键,谁胜谁负决定了整个战局的走向。就算他们想继续打,但是却一一被张翊君的气势给吸引过来,张翊君的气势,让人忍不住便有一种想臣服的冲动,不少君傲堂子弟已经跪倒在地。 张向晚在前院中看着黑发飘飘的张翊君,竟然也有想要跪下去的冲动。张向晚对于这个二哥是极为佩服的,从小到大,二哥便具有领袖气质,天生便是孩子王。如今看来,二哥真的像个君王,甚至连君王都不一定能够二哥这般有气势。 就在众人还在崇拜,仰慕之时,卢大声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之际,张翊君已经出刀。金麟刀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三道刀光自上中下劈向卢大声,卢大声斩马大刀一个回旋,接下三刀。但是这三刀只是张翊君的一个前奏而已,真正的招式却在后头。 张翊君人高高跃起,卢大声看过去,张翊君放佛是月中出来的一样,一弯明月之中,赫然是张翊君的身影。但是卢大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这一刀卢大声已经避不过,既然避不过,那便只好硬接。不过卢大声完全没有把握,不知道自己接不接得住。不管接不接得住,卢大声还是接了,如果卢大声知道张翊君这一刀叫什么,打死他他都不会硬接这一刀。 张翊君这一刀叫做“赢得身前身后名”。 这一刀是天外飞来的一刀,这一刀是无可匹敌的一刀,这一刀是至死方休的一刀。但是就是这样势不可挡的一刀,卢大声竟然敢硬接。在两刀相交的一刹那,卢大声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卢大声根本没有后悔的时间,因为张翊君这一刀根本不给他时间。 金麟刀一刀劈下,卢大声不仅仅是刀断了,整个人都裂为两半。张翊君的膝盖深深地陷入了屋顶,一时间完全不能够动弹。过了好久,张翊君才缓缓站起,但是手还在麻痹中,此刻,如果有个高手冲上屋顶,便能够随随便便地将张翊君击杀,但是人人畏惧于张翊君的气势,根本没有人敢再冲上去找张翊君决战。 前院的人目睹了张翊君那惊天一刀,龙门弟子的心已经散了,再也没有勇气和君傲堂的人继续战下去,已经开始有人逃跑。而君傲堂和张家的子弟则是士气大震,一个个气势如虹,奋力杀敌,一些有心抵抗的龙门镖师也被打压得无还手之力。 整个前院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只有小部分的龙门镖局的人还在奋力抵抗,不过死是迟早的事情。 张翊君缓缓地走下屋顶,这一刻,张翊君如同君王一般,在君傲堂和张府的子弟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们相信,君傲堂只要有张翊君在,便不会打倒,张翊君便是他们的信仰。 第一百八十九章 长安一夜惊天变 整个前院的战斗彻底结束了,龙门镖局也差不多完了。既然是差不多,那便是还没有完,因为龙有义还没有死,龙有义没有死,那么龙门镖局便还不算完。 张临渊和龙有义已经打了半个时辰,但是还是未分胜负,但是此刻却是张临渊占据着上风。毕竟龙有义不再那么年轻,他已经是个快六十的人了,而张临渊却刚好正值壮年,长时间的战斗,无疑对张临渊是有利的。 龙有义的一双铁胆虽然不在手,但是他那一双无坚不摧的铁拳还是不能够让人小看的。龙有义的一双铁拳,一拳能够打穿三公分的铁板,一尺厚的城墙。即使是这样的一双铁拳也奈何不了张临渊的观海神剑,同样张临渊的观海神剑也奈何不了龙有义,两个人便这样耗着,看谁先把谁耗死。 前院的战斗既然结束,张翊君便带着人来到了后院,观看张临渊和龙有义两个人战斗的局势。一看到张翊君带着人马出现,张临渊便面有喜色,这说明龙门镖局已经被灭了,只剩下一个老不死的龙有义了。 龙有义的心彻底沉下去了,既然张翊君他们出现了,那么说明龙门镖局无一幸存了,那卢大声想必也死了。龙有义一拳格开张临渊的剑,然后站在原地怒吼起来:“大声,大声,你怎么就去了?” 龙有义心中充满了悲苦,连双眼都红了。龙有义怒目圆睁,睁得像牛眼那么大,然后一拳带着怒火挥出,这一拳打在张临渊的剑上,张临渊竟然被击退三尺。张临渊感觉龙有义的拳劲放佛增加了一倍,增加压力一下子变大许多。 站在一旁的掌翊君看着这样的情形,心中放佛很清楚一样,对张向晚道:“三弟,你去帮大哥一臂之力,现在的龙有义不好杀,光凭大哥一人之力,尚还要费些时间。” 张向晚听得张翊君的话,提剑便冲向了龙有义。原本龙有义好不容易在盛怒之下,挽回一点局势,但是随着张向晚的加入,局势一下子变得对自己颇为不利,龙有义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了。 八大神剑手,以龙有义的功夫,要以一敌二,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更何况是配合多年的张家两兄弟,龙有义彻底失去了活的希望。这一战的结局由于张向晚的加入而彻底失去了悬念,龙有义的下场只有死,但是怎么死的便是另一回事了。 张临渊和张向晚一联手,形势立刻直转而下,龙有义一下子被前后夹击,一时间双拳难敌四脚,龙有义身上已经怪彩,有血从身上滴下。龙有义反而毫不畏惧道:“来吧,大爷我不怕你们。” 龙有义说完,一双铁拳便像张临渊挥去,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这一拳完全失去了准头,擦着张临渊的耳边挥了过去。而张临渊一剑刚好刺穿龙有义的胸脏,张向晚的一剑却刚好从龙有义的喉头处刺出。 龙有义这一拳虽然没有对张临渊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张临渊从此左耳便聋了,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龙有义死了,死在张临渊和张向晚两大神剑手的合击之下,龙有义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悲壮。 龙有义一死,龙门镖局便是彻彻底底灭了。这一夜之间,长安的三大势力皆被张翊君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灭了,这是何等的大手笔。天色刚亮,君傲堂和张家的人马便都返回了。 这一次君傲唐和张翊君的名声再一次响亮了江湖。 这一天,唐家栋早早地起来了,然后在院子中坐着运动,活动一下经骨。然而却有人来找唐家栋道:“舵主情十七少过去一趟。” 唐家栋便在来人的带领下,见到了唐惊江。唐惊江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表情有点阴郁。唐家栋看着唐惊江的表情,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唐家栋试探性地问道:“十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唐惊江叹了一口气道:“龙门镖局,关家和天机宫昨天夜里,全部被灭了。” 唐家栋心中咯噔一声响,果然和自己的设想一样,张翊君果然灭了三大势力。虽然如此,唐家栋还是有点不相信,他心中还有疑问,以君傲堂加上张府在长安的兵力,是完全不能够一夜之间灭掉三大势力的。 唐家栋疑问道:“十叔,以君傲堂这次来长安的人马,加上张家的人马,要想在一夜之间连灭三大势力,这根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侄儿想不通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唐惊江缓缓开口道:“听说他们有十六个穿银白色衣服的人,他们武功高强,天机宫光他们十六个人便灭了,至于他们十六个人叫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唐家栋问答:“十叔,依您看君傲堂此战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君傲堂的总部在洛阳,并不是长安,他们费尽心机要清扫长安势力这是为何?” 唐惊江道:“狡兔三窟,君傲堂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扩大势力和名声,二来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岭南老字号的那群人迟早会和君傲堂一战,毕竟温暖雨和温冷夜也不是吃闲饭的,温家的底蕴深厚,完全不怕君傲堂,反而是君傲堂更怕温家的那些老不死。更何况有张家的势力在长安,可以为君傲堂留出一条后路,也是一条活路,不仅仅如此,还给君傲堂开阔了一片新的天地。” 唐家栋一副请教的语气道:“那依十叔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唐惊江闭目想了一会道:“我们先静观其变,然后将此事通知给老家知道,老家会做出决策。如果老家决定进入长安,那么自然会派人来长安驰援,如果不打算踏足长安的势力范围,那么我们应该低调行事,不能让人发现我们,这样才是最有利的。” 唐家栋若有所思,如果唐门打算踏足长安这块势力范围,那么会派谁来?不踏足,那么长安岂不是君傲堂的天下?虽然长安是天子脚下,但是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一些行动不再可以那么名目张胆,还要受到官府的限制而已。 唐家栋在想,唐门是不是势力范围太过于广泛了,才导致真正的势力范围只有蜀中那一块小地方而已? 君傲堂联合张家的实力,一夜之间灭了长安城的三大势力,让整个江湖都慰为吃惊。 温夕寒和温琴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顾忌了一个夜晚的君傲堂竟然是去攻打了长安,而且还一夜之间灭了长安城的三大势力。温夕寒等人只感到心惊胆寒,如果君傲堂是对自己出手,光凭自己手上的这点人能够抵挡得住君傲堂的大举进攻么? 温夕寒心中没有底,十有八九是挡不住的,温夕寒在想,温府的防卫真的是要加强了,君傲堂的野心在一天天地膨胀,现在虽然没有对温府下手,但是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早一天做好准备,便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温琴和温悲秋开始重新布置和加大对温府的布防,确保温府所有的人能够在外敌入侵的第一时间内有效地组织起来,抵御外敌,保卫温府。 岭南武夷南宫世家,南宫逆天收到了君傲堂攻占长安的消息,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笑意。 南宫逆天对水沛道:“君傲堂已经开始行动了,作为君傲堂的盟友,我们是不是也该有点动作?” 水沛依旧还是在抱头睡觉,身上盖着厚重而暖和的披风道:“这是你们的事,不关我的事,你想做便做,我只想睡觉而已。”说完便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南宫逆天看着水沛,摇摇头,恐怕天下间比他还会睡觉的人恐怕不多,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要是有着自己这样的雄心那该有多好! 君傲堂的人马,除了十六银翼和丁健留在了长安以外,其他的人马都已经回到了洛阳。李傲放专程带领人手出来迎接张翊君等人。 李傲放笑道:“恭喜你们大胜归来。” 张翊君很开怀地笑道:“我们进去说。” 李傲放一进房间便问张翊君战况如何,张翊君道:“这一战,我们灭了长安城的三大势力,长安城彻底算是空了。虽然我们拿下了整个长安,但是我们的损失还是高了一些,张家的人手折损了一半,我们去的人手折损了将近四分之一,还好十六银翼一个都没有事,他们十六个人便几乎灭了整个天机宫,只要好好对他们进行训练,那么假以时日,这将是我们一支战斗力非常高的奇兵。” 李傲放点头道:“我们的损失还可以接受,同时我们还需要派人去将长安的势力给接管了,不然一旦让那些地盘空着,不出两天,便有其他的势力进入,抢先一步占有我们打下的江山。” 张翊君点头道:“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实在是有点疲乏了。” 李傲放呵呵笑道:“你去休息吧,这些事情便交给我来处理,你放心好了。” 张翊君拖着略微有点疲惫的身子,走进了房间。李傲放则起身望着外面的天空,李傲放想,君傲堂在一天天地壮大,洛阳这块地盘已经装不下君傲堂这只大鸟了,君傲堂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已久,是时候要做出一些事情了,不知道南边的那位盟友怎么打算。 第一百九十章 暗流涌动江湖变 唐歌从唐门赶回了洛阳。 唐歌环顾众人,一片静谧之声。唐歌问道:“有谁知道君傲堂那一批厉害的人叫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唐歌的话,站在唐歌身边的唐蛋蛋站出来道:“他们叫十六银翼,是君傲堂最新训练的一批战斗力高强的队伍,他们已经训练一年了,这一次他们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这支为人所不知的战力。” 唐家栋冷汗直流,自己还跟去了长安,这一些东西自己竟然都没有查探清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唐家栋问道:“九哥,那长安分舵,我们派人去么?” 唐歌喝了一口茶道:“长安突然空出那么大的一块,我们自然要派人去,我已经让玉缺从江南总舵赶了过去。我和二哥商量了一下,准备将江南的势力进行转移,根据我们的情报,江南近日不太平,即将爆发大规模的势力对决,唐门不能卷入是非中,因此江南总舵留一小部分人手留守,其他的人手全部往北调,刚好长安这一块空了出来,便让玉缺去长安接管,让他和十叔一起掌管长安的势力,有他们两个我很放心。” 唐家栋还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 唐歌道:“这一次,我从唐门带了一批人过来,唐门在洛阳的势力需要增强,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江南,这里的一切在三叔回来之前还是交给家栋处理。” 唐歌这一句话无疑奠定了唐家栋在唐门中原总舵的地位,但是唐玉缺的事情同样也告诉了众人一件事情,唐门三少并不是只有一个而已。一旦不努力,很有可能随时都回有人取代你的位子,唐门并不缺人才。 众人散去后,唐歌单独将唐家栋叫道了内房。唐歌道:“家栋,你觉得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在洛阳这一切做得如何?” 唐家栋低头道:“九哥,我做得并不好,我没有及时判断出君傲堂对长安下手,这是我的疏忽。” 唐歌摇摇头道:“你却的不是能力,你缺少的是眼光,独到的眼光。一个人只有能力,没有眼光,充其量只是个人才,人才是被人用的,一个人若是眼光和能力都具备,那么他便是个人物。至于是做一个人才还是做一个人物就看你个人的了,我回让蛋蛋将唐门的暗线告诉你,适当的时候,你也要和这些暗线接触一下。” 唐家栋眼中充满感激道:“谢谢九哥。” 唐歌拍开拍唐家栋的肩膀道:“家栋,不管你处于什么位置,你都要记住你是为唐门服务的,因此,你要记住不管是你还是玉缺,你们都是唐门重要的新人,你们对唐门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你懂了么。” 唐家栋一下子便明白了唐歌的意思,唐歌的意思便是让自己以唐门为重,不要陷入内耗中。唐家栋身上惊出了一场冷汗,唐歌竟然通过自己之前在大堂上的表现,而对自己的心理的想法了如指掌,唐家栋觉得唐歌实在是有点可怕,自己如果能够达到九哥那样的境界便好了。 岭南老字号温家,温暖雨、温冷夜。温伤春等人坐在一起。温伤春道:“君傲堂这一次一举灭了长安的三大势力,好大的手笔。” 温暖雨道:“君傲堂的野心一向不小。” 温冷夜冷冷道:“君傲堂当年攻打天剑山庄不是偶然,天剑山庄可以说是荆楚一富,天剑山庄灭后,他们所有的财富都被君傲堂劫掠一空,君傲堂利用这些财富一下子便壮大的实力。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千里奔袭天剑山庄,这真是一个高瞻远瞩的决定。” 温暖雨笑道:“老五,我可很少听见你赞扬别人。” 温冷夜继续道:“如果当初是我们温家灭了天剑山庄,那我们温家现在恐怕已经是江南第一世家了吧?” 温暖雨笑笑道:“不会的,君傲堂的好日子不会长久的。” 温冷夜和温伤春同时问道:“大哥何处此言?” 温暖雨道:“你们还记得夕寒的师父么?” 温伤春道:“大哥说的是大名鼎鼎的晴空剑客?” 温暖雨吐了一口气道:“对,就是他,他有一个徒弟,叫天情,江湖人称刀帅的那位。据夕寒和我说,晴空剑客的第一位徒弟便是天情,比夕寒进风雪谷还早,况且夕寒说天情的功夫在他之上,夕寒甚至在天情的手上走不了一招,你们想想看,倘若有一天这个叫天情的学成出风雪谷,第一个便是找君傲堂报仇雪恨,那时便是君傲堂的噩梦。” 温伤春不相信地质疑:“我看未必见得,就算那个天情学成出谷,而君傲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君傲堂中还有战神罗战这种厉害的人物,难以对付。” 温暖雨笑笑道:“风雪谷不仅仅如此,晴空剑客有十三个徒弟,其中有雷家的人,也有鄂东浔阳江家未来的接班人,如果这个天情是个能够好好运用自己手中的力量的人,那么他要击败君傲堂绝对不会是难事。” 温冷夜疑惑道:“大哥,为什么你今天一反常态,对那个在江湖上早已经消声匿迹的天情如此情有独钟?” 温暖雨道:“并不是我对他情有独钟,而是夕寒提醒我的。夕寒曾经提醒过我,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让温家的子弟去惹恼天情,因为这个天情太可怕。你们还知道夕寒手中的夕影刀么?” 温冷夜道:“记得,怎么了?” 温暖雨道:“这把刀,原本是晴空剑客留给天情的,但是那个天情却没有要,因为他改用剑了。” 温伤春道:“他用剑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更何况他本来便是天剑山庄的人。” 温暖雨目光有点遥远道:“夕寒的刀法,五弟你看过。夕寒在天情的手下最多走不多十招,这是他自己说的,还有一点,天情的剑法比他的刀法还要好。” 温冷夜的眼睛更加寒了,仿佛能够结冰。温伤春的目光也变得柔和,笑了起来,笑道:“这么看来,这个刀帅天情还是有点意思的,剑法高明,但是却故意不用,反而去用刀法。一时间我也想见见这位刀帅天情了,想看看他是个怎么厉害法。” 温暖雨眼中有笑意道:“好久没有看见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了,如果他是温家的人那该多好啊。” 温冷夜有点嗤之以鼻道:“难道老字号温家的年轻人都比不上那个天情?” 温暖雨望了望天空道:“我还记得夕寒当时的原话,十个我也比不上一个天情,天情若是进入江湖,整个江湖都是要被他踏在脚下的。” 温冷夜和温伤春两人都沉默了,显然温夕寒对于天情的评价非常高,高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温暖雨突然也发现了不对劲,笑道:“你看我们,本来是说君傲堂的,结果怎么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天情。” 温暖雨道:“洛阳如今的局势大为不同,我们和君傲堂有血海深仇,而唐门从上一次夕寒寄来的信件中说,唐门根本就是想隔岸观火,趁机捡个便宜,希望我们和君傲堂斗个两败俱伤。夕寒说他请求老家派人去,光他和老七几个人,无法应付君傲堂和唐门两个势力带来的压力,我打算让五弟你去幕后主持洛阳的大局。” 温冷夜目光深沉如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温随风。温冷夜道:“好,我去洛阳。” 温暖雨点头道:“你去洛阳,我便放心了,我相信你,洛阳的那批新人需要对他们好好培养一番,才能够成为我们老温家需要的人才。” 温冷夜点头道:“好,我过两天就启程,将手上的事情移交后便出发。” 姑苏慕容世家,慕容秋水此时却不在慕容世家内。 慕容海棠正到处找慕容秋水,他要将君傲堂一举灭了长安城三大势力的消息告诉慕容秋水,不过慕容秋水过完了元宵便很少在家,经常出去,要见上慕容秋水一面也变得很艰难。 慕容秋水回到慕容山庄的时候,慕容龙城也找到了慕容秋水。慕容龙城问道:“秋水,关于君傲堂这一次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慕容秋水道:“君傲堂雄心勃勃,四处攻打自然很正常,长安势力薄弱,刚好入侵,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慕容龙城皱起眉头道:“秋水,你变了,你以前对于这种事情总是很上心,但是如今对这些事情豪不关心。” 慕容秋水脸上有淡淡的笑道:“君傲堂在洛阳那一片天空都没有弄清楚,我们又何必担心他们会来对付我们呢?自然会有人让君傲堂的人忙碌起来,我们只要好好地发展我们的就行了,自身不强大,不管外物怎么样都是没有用的。” 慕容龙城听了后,脸色有点红,他看问题竟然没有慕容秋水透彻,是自己的眼高手低了么? 慕容秋水舒了一口气道:“如今江南的局势需要注意的便是南宫世家,听说他们和君傲堂结盟了,既然是结盟,想必南宫世家负责江南这一块的势力,而君傲堂负责江北的地方,两者合作,共谋天下,南宫世家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慕容龙城听了后,若有所思,慕容秋水静静地起身,然后走了出去。三月的阳光真的是温暖啊,不知道梦瑶在做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南宫世家霹雳堂 武夷南宫世家,议事厅内,坐着五个人。 水沛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样子就是坐着也能够睡着。 南宫逆天、南宫豪、南宫良辰、南宫水云四个南宫世家的主事人正在谈论事情。 南宫逆天单手支撑着下巴道:“君傲堂一夜灭了长安城的三大势力,这是给我们一个信号,我们也该动手了,豪叔,我们南宫家的子弟训练得怎样了?” 南宫豪恭敬道:“回家主,南宫子弟已经训练完毕,保证可以用最好的状态投入战斗。” 南宫逆天伸了伸腰道:“苦心孤诣地训练了半年,也是时候拿点成效出来看看了。江南其他五大世家,你们看,我们应该先从哪一个世家下手?” 南宫良辰道:“蜀中唐门离我们太远,而且根基牢固,光凭我们南宫家,恐怕还不是其对手,岭南温家,他们用毒,我们用蛊,虽是大同小异,但是对阵起来,我们没有优势,同样温家也是底蕴甚为深厚的老牌世家,以我们南宫世家现在的实力,能够对付的便只有鄂东浔阳江家,皖东滁州王家和霹雳堂雷家。” 南宫水云捋了捋胡须道:“这三大世家每一个都不是很好打,霹雳堂善火器,江家善水战,王家地广人多,一旦真的打起来,我们占不到好处。” 南宫逆天听着你一言,我一语,一直没有发表言论。众人商讨来商讨去,都没有商讨出个结果,只好看向南宫逆天。南宫逆天则将目光看向了水沛,水沛仿佛在熟睡。 南宫逆天对着水沛道:“你怎么看?”虽然南宫逆天没有指名问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问水沛,因为只有对着水沛的时候,南宫逆天的声音才会这么谦和有礼,也只有水沛才会让南宫逆天听从自己的意见。 水沛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然后问道:“你们有多少可战之兵?” 南宫豪道:“南宫子弟加起来,一共有五百六十八人,其中顶尖高手八人,一流高手二十五人,二流好手一百三十一人。用蛊好手八十七人。” 水沛皱眉道:“如此说来,你们可战之兵只有二百五十一人?” 南宫豪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水沛,只好点头称是。 水沛想了想道:“我们需要向君傲堂借兵。” 南宫逆天眼中透露着精光道:“借哪支兵?” 水沛淡然道:“十六银翼。” 水沛的话,让众人如同雷震,十六银翼的名声,早就在大江南北传开了。这是一支奇兵,也是一个厉害的武器。君傲堂正是因为十六银翼,所以长安一战才能那么成功,而如今水沛竟然提出来要向君傲堂将十六银翼借过来! 南宫良辰质疑道:“君傲堂会将十六银翼借给我们么?” 水沛脸上有着自信的笑道:“君傲堂一定会借给我们,而且还很乐意。” 南宫逆天仿佛很同意水沛的话,不住地点头道:“修书一封,向君傲堂借兵。” 南宫逆天接着等待水沛的说话,果不其然水沛道:“我们先灭霹雳堂,让他们火药响不了。” 南宫良辰年纪很轻,有点不放心,也有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先对霹雳堂下手?” 水沛道:“霹雳堂离我们最近,当然先打。” 南宫良辰吃惊道:“就因为这个。” 水沛道:“那还因为什么?” 南宫逆天道:“还因为雷家和其他世家并不交好,我们攻打霹雳堂,他们孤立无援,我们比较容易打。” 南宫良辰终于明白为什么先打霹雳堂。 洛阳君傲堂,李傲放拿着南宫逆天快马加急的书信,脸上不住地有笑意。 张翊君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李傲放道:“南宫逆天终于要有所行动了,他们要攻打霹雳堂,向我们借兵,希望我们能够将十六银翼借给他,帮助他灭霹雳堂。” 张翊君看着李傲放面有喜色道:“南宫世家要准备灭掉霹雳堂,那我们肯定借兵给他,不仅仅如此,还可以多借兵给他,不仅仅是十六银翼,我们还可以派人去帮忙,反正罪名也不用我们背,同时还可以让他们有更多的实战经验,何乐而不为。” 李傲放笑道:“那便这么办,让十六银翼去帮他们的忙,同时再派二十人去观摩一下他们如何灭掉霹雳堂。” 十六银翼在丁健的带领下来到了武夷南宫世家,南宫逆天带人亲自出来接见十六银翼。 十六银翼人人骑着战马,脚穿马靴,面有铁纱罩,只露出两只眼睛,银白色的衣服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腰中配有刀剑,原本的长枪和弯弓都没有了,取而带之的是一个镖囊。 南宫逆天拍着手道:“欢迎各位来到南宫世家,今日一见各位英姿,果然个个侠气不凡。” 丁健抱拳道:“在下君傲堂左护法丁健,奉两位堂主之名,前来帮助南宫家主,十六银翼和在下任凭南宫家主差遣,同时,我还从君傲堂带来了二十名精英帮忙。” 南宫逆天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笑道:“多谢君傲两位堂主对我们的鼎力相助,谢谢各位远道而来,请进府休息。” 在其他人的带领下,丁健等人被带去休息,南宫逆天则单独离开了众人。一走出君傲堂众人的视线,南宫逆天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脸上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平静。 南宫逆天找到了水沛,对水沛道:“君傲堂的十六银翼来了,与此同时还来了二十个君傲堂的精英。” 水沛看着好像根本没有在听,也是随口说了一句:“来的人多,是好事啊,你干嘛看起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南宫逆天道:“我在书信中只要求借十六银翼,他们竟然多派了二十个人来,完全没有将我的话放在耳朵里。” 水沛道:“有更多的人帮忙,岂不是好事么,死的又不是南宫家的人,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得水沛这么一说,南宫逆天反而平静下来了。 南宫逆天问道:“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进攻霹雳堂好?” 水沛看着湛蓝的天空道:“自然是下大雨的时候,雨越大越好。” 南宫逆天不住地点头,这个水沛真是的自己的一个好帮手,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能够留在南宫世家内帮自己,自己真的太幸运了。南宫逆天有时候感觉,水沛好像无所不知一样,南宫逆天好奇地问水沛:“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水沛笑了笑道:“你足够优秀,你便会知道得多。” 南宫逆天觉得这话有点不对,但是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于是便又觉得这话说得很在理。 南宫逆天笑笑道:“那你觉得我够不够优秀?” 水沛看着南宫逆天道:“你优秀,但是没有我优秀。” 南宫逆天突然疑惑了:“当初比武你可是输给我了,怎么我会没有你优秀?” 水沛长叹一口气道:“武功只是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的一个方面而言,优秀还有很多的方面,综合起来才能算优秀,你自然不如我,不然你也不必问我。” 南宫逆天不住的点头,然后问道:“你这么优秀,这个世上,比你优秀的人还有没有?” 水沛目光遥远道:“江湖人才济济,比我优秀的人自然是有的,比如唐门的唐宋绝,唐歌,李傲放、慕容秋水,他们这几个人都比我优秀。” 南宫逆天哑然道:“照你这么说,在江湖中你岂不是排第五?连张翊君都不如你。” 水沛摇头道:“张翊君虽然和李傲放其名,但是君傲堂可以没有张翊君,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李傲放。茫茫江湖之大,我又怎么会排第五,能够排前十就很不错了。” 南宫逆天沉思了一下道:“我想了下,江湖上比我厉害的人并不多,充其量也就那么一些而已,你远胜于我,怎么会排不进前十?” 水沛道:“江湖上,你知道的人就那些而已,还有许多厉害的人物是你所不知道的,永远不要低估了这个让人充满想象的江湖。” 南宫逆天默然,如果自己的身边能够多两个像水沛这样优秀的人,那么南宫世家何愁不会称霸江南?慕容世家仅凭一个慕容秋水,便迅速崛起了,隐约成为江南第一世家。 南宫逆天大发感慨道:“你说,如果我身边能够多两个像你这样的优秀的人,南宫世家早已经是江南第一世家了吧。” 水沛白了南宫逆天一眼道:“别想那么多了,优秀的人岂能是说有就有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宫攻打霹雳堂。” 南宫逆天被水沛这么一说,当场感到有点羞愧,有点脸红,然后拿着地图开始细细地思量该如何攻打霹雳堂,该如何用兵,君傲堂的人马又该如何利用,发挥最大的作用。 平静的江南,即将不再平静,江南烟雨,即将带来一场惨烈的厮杀。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江南烟雨灭雷家 春末夏初,江南一直沉浸在雨水中。 有的人不喜欢下雨,一下雨便心烦,而有的人则很喜欢下雨,一看见雨便格外开心。 南宫逆天原本也是不喜欢下雨的,但是最近他特别喜欢下雨,最好是越下越大越好。从君傲堂的援手到南宫世家已经下过了十三场雨,在这十三场雨中,他们演习了不下三十次,每一次都是要将霹雳堂给彻底消灭。 所有人都在等一场瓢泼大雨,他们已经适应在雨中作战,就等一场雨,一声令下,他们便攻入霹雳堂雷家。 雷家的人是出了名的不喜欢雨,虽然他们安居在千岛湖淳安,但是他们还是不喜欢雨,因为火药碰着雨水,便燃不了,发挥不出作用。而此时的霹雳堂几乎天天都在下雨,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阳光了。 四月十四,一声惊雷响彻江南大地,瓢泼的大雨降落在江南这块土地上。南宫世家的人马便在这阴暗的雨中奔跑着,向霹雳堂直奔而去。 时至黄昏,千岛湖因为下雨的原因,看不见光亮,仿佛是黑夜一般。咆哮的雷声好像是在哀嚎,又仿佛在嘶吼,天上雷云翻滚,雷孤心中颇为烦躁,不管怎样就是安静不下来。 雷逝此刻正在练功,赤着身子,露出精壮的肌肉,拳风带起的声音大作。 雷家封刀挂剑,雷逝练的是拳法,惊雷一声响;他的兄弟,雷水练指,指法“绕指柔”;雷孤练枪,绝恋枪;雷城练鞭,霹雳鞭。他们四兄弟是雷家的四根支柱,缺一不可,江湖有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他们,雷家有逝水孤城,那便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 已经是晚饭时分,家家户户的炊烟都在慢慢散去。此刻,附在雨地中的南宫世家的人马和君傲堂的人正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烧饼和馒头等干粮啃起来,打架一定要有力气,吃饱才有力气,更何况他们等会是要去杀人,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都要吃饱,所以每个人都在啃着干粮,连南宫逆天都在啃,但是水沛却没有啃,因为水沛宁愿不吃也不愿意在雨中吃着这些又冷又硬的干粮。 霹雳堂内,众人正在进餐,也有些慢的人还在路上拖拖拉拉地走着,正是因为走得慢了,所以他们连最后一口饭都没有吃上。 南宫世家和君傲堂的人马这一次总共带了三百多人出来,这样的战斗不需要哪些一无是处的人,就算来了也只是送死而已,所以便来了三百多人。众人吃完了手中的干粮,摸出了腰中的刀剑,就等南宫逆天一声令下,便可冲进霹雳堂大杀四方。 南宫逆天估摸着时间刚好,于是一挥手,十六银翼第一个冲了出去,然后跟着的是南宫世家的一流高手。南宫世家仅有的八个顶尖高手,均匀地安排在前后左右,将南宫世家的兵力均匀地分布。南宫良辰带领人在霹雳堂的后门,南宫水云和南宫豪分别带人在霹雳堂的两翼侧门守着,这一战务必将霹雳堂灭门,一旦给霹雳堂留下一个活口,霹雳堂便又会发展起来,以前便有这样的例子。 十六银翼的战斗力还是那么强,一个照面,那些霹雳堂守门的人便身首异处。大门的障碍被清除后,南宫逆天和水沛带着人缓慢地走进了霹雳堂。 霹雳堂占地非常辽阔,光是全部走一遍,都要走上一天。因此要想杀得鸡犬不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南宫逆天来说,只要将雷家的一些主要的人杀了,那么雷家便不成气候了,那些小猫小鱼可以日后再慢慢清扫。 十六银翼一路势不可挡,势如破竹地从前门杀到了前院,不过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而已。而此时,霹雳堂已经有人开始组织有效的抵抗,越来越多的雷家子弟涌了出来。但是这些雷家子弟毕竟还是太年轻,功夫也太差,怎么会是久经训练,杀人如麻的十六银翼的对手,很快地上倒了一大片雷家子弟,大雨冲刷在雷家子弟的身上,殷红的血液掺杂在水中流淌着。 雷逝等人一听到有人来袭,首先并不是急于去迎敌,四兄弟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霹雳堂最高的凌霄楼。站在凌霄楼上,整个霹雳堂的形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从楼上看去,雷家四面八方都有人侵入,看来这不是寻仇,这是想将雷家一网打尽。 雷城怒吼一声道:“竟然想将雷家一网打尽,好大的胃口。” 雷逝道:“我们四人分四个方向去迎敌,不能让这些兔崽子张狂。”说罢,身子一跃,便如同大鸟一样,跃下了凌霄楼,向南宫逆天所在的方向直扑而来,其他三人分别向三个方向扑去。 十六银翼正杀得兴起,勇不可挡,突然一道凌厉的拳风将为首的两人给逼退了一丈远,一拳便救下了原本要死的雷家子弟。雷逝看着自己面前这些黑衣的人,打扮装束完全一模一样,连脸都遮住了,腰挂刀剑,还带有镖囊。雷逝瞳孔急剧收缩道:“你们是君傲堂的十六银翼。” 丁健从后面走出,颔首道:“正是,雷家主好眼光。” 雷逝眼中闪动着杀人的寒芒道:“霹雳堂和君傲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突然对我霹雳堂出手?” 丁健摇头,一脸讥讽道:“今天,并不是君傲堂要灭你们霹雳堂,我们的堂主也没有来。” 雷逝刚想问些什么,但是他已经看见了南宫逆天,雷逝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南宫世家要对雷家下手,君傲堂是来帮手的。 雷逝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南宫逆天,你好。” 南宫逆天面无表情道:“你好。” 雷逝环顾四周雷家子弟,然后道:“天地玄级别的子弟留下来迎敌,黄字级的子弟进去避难。”于是有一些雷家子弟便拿着兵器进去了,当场人数少了许多。 此际,雷逝所在的前院压力最大,因为对手是最强的。雷逝立刻改变了策略,对身边的一名雷家子弟吩咐道:“去将天字级别的子弟全部叫过来,地字以下的去其他地方迎敌。” 雷逝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倒是很让南宫逆天佩服,但是南宫逆天却不能够再继续让雷逝发号施令了,霹雳堂越是井然有序,便对自己越不利。 南宫逆天一挥手,身后的两名顶尖高手便冲上去围住了雷逝,丁健拔剑也加入了战团。十六银翼和其他人便趁机大肆地屠戮起来,南宫逆天一直静静地看着,而南宫逆天身旁一直有一个小童,双手抱着南宫逆天的金错刀,南宫逆天杀王宗道的时候都不曾带刀,而这一次竟然将金错刀带来了。 不一会,便有一群人向前院赶来,原本已经冲进内堂的十六银翼竟然被逼回了前院。来的人是霹雳堂天字级别的高手,分别是雷猛、雷清天、雷清地、雷清黄、雷天、雷然、雷娇、雷傲、雷战、雷霆、雷霹、雷雳等十二人,当然还有其他人在别的地方迎敌,不能过来。 这十二人已经够了,他们代表这霹雳堂最强的一批战力,但是十六银翼和南宫世家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能够打败的。十六银翼和南宫世家的人胜在人多,几乎雷家天字级别的高手,一个人至少要对付三个人。这还不算,南宫逆天和水沛都还没有出手。 由于前院一些武功低微的弟子都被雷逝给调走了,反而前院的人数是最少的,但是却是最为关键的。前院的情况关系着整霹雳堂的前程,如果前院败了,那么霹雳堂很可能不复存在,雷逝心中对此甚是明了。 雷逝一边抵挡三人的攻击,这三人都算得上是顶尖好手,雷逝不能说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接下三人的攻击,但是一时间三人要至雷逝于死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南宫逆天亲自出手。雷逝的惊雷一声响,让三人几乎近不了身,三人心中都无比清楚,只要被雷逝的拳头给打中一下,那比雷打在身上还要痛苦万分。 一番抢攻之下,丁健额头开始有汗,自己三人联手,竟然也不能够将雷逝怎么样,如果少一个人只怕便挡不住雷逝的惊雷一声响了。其实,如果雷逝真的集中对付丁健三人,那么不出半个时辰,丁健三人必败无疑。但是此刻雷逝担心的是霹雳堂雷家上下安危,所以他并不是全副心神地在战斗。 雷逝看着雷家天字级别的高手,一个人至少迎战三人,已经有人开始受伤,形势对雷家子弟极为不利。更何况南宫逆天和南宫逆天身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年轻人根本还没有出手,雷逝心中没有底,有着不好的预感。 君傲堂三战三伏,每一次都是大获全胜,而这一次,君傲堂竟然参与对付雷家,这一次雷家能够渡过劫难?雷逝心中没有把握,于是便要提前做准备。 雷娇是雷逝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天字级别高手中的女人。但是雷娇对付三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毕竟还是有点力不从心,隐约开始有败象。一名银翼趁着雷娇闪躲之际,一刀劈向雷娇,而雷娇还没有转过身来,眼看雷娇就要惨死在刀下,那名银翼突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只因为他挨了雷逝一拳,整个五脏六腑都碎了。 丁健的脸色变了,这是第一个银翼死了,自己回去肯定会受处罚。因此丁健的剑便凌厉地攻向了雷逝,一下子雷逝便是一人独战五人。雷逝一把将雷娇推向内堂,用传音入密道:“娇儿,快走,带领子弟们从水路走,离开霹雳堂,看样子今天霹雳堂是逃不过劫难了,你能够带多少人走便带多少人走,从千岛湖的水道走,为雷家保存香火,快。” 雷娇看着正在奋战的父亲,紧咬双唇,一摇头,还是走了,但是眼泪却早已经湿了脸庞。 第一百九十三章 飞鸿掠影掩清风 四个战场,只有前院死的人最少。但是这并不意味这雷家能够抵御这一次的袭击。 南宫逆天安排在后院和两翼的人加起来也才能刚刚和前院的人手一战,所以,四个战场,只有前院这个战场的局势占据着绝对的上风,毕竟南宫逆天和水沛都没有出手。但是其他三个战场已经有点支持不住的现象了,已经有人来找南宫逆天,请求增援了。 水沛淡淡道:“我去便好,你留下来盯着雷逝这头老虎。” 水沛走了,走得那般风淡云轻,看神情仿佛是去欣赏一出美景一般。水沛来到了东翼的战团,这一处战团是南宫水云领导的,两位顶尖高手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负伤,连南宫水云都负伤了,南宫世家的子弟伤亡更是惨重,已经死了超过一半的人马,而雷家的子弟已经开始向别处增援。 水沛眉头微微一皱,在场中是不可挡的是雷城,一根霹雳鞭无人能挡,打在身上不是直接打死便是骨头断裂,许多南宫世家的子弟便是死在了这跟霹雳鞭之下。 雷城的鞭本来还在挥着,击杀南宫世家的子弟,但是雷城突然看见了水沛,手中的鞭便没有挥下去,而是停在了半空中。雷城能够感觉到从水沛身上散发出来的高手气息,雷城能够肯定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自己要是不小心,便会败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水沛就那样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站得很随意,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南宫世家的子弟看见了水沛,那仿佛便是看见了希望,眼中有着惊喜的光,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水沛来了,我们要赢了,我们不会死了。 南宫水云捂着手上的肩膀,来到水沛的身边道:“他便是雷家四兄弟中的雷城,小心他手中的霹雳鞭。” 水沛神情毫不在意,淡淡道:“你将受伤的子弟照顾一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雷城出鞭了,一鞭以无可匹敌之势挥出,但是这一鞭却不是挥向水沛,这一鞭挥向一名普通的南宫世家的子弟,这一鞭若是打中那名子弟必死无疑。但是水沛既然在场,就绝对不会让他死在自己眼前,肯定会出手相救。雷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故意打向那名子弟,但是鞭至中途,突然鞭子一折,以更快的速度向水沛狠狠地抽来。 水沛整个人看起来是向鞭子冲去,而鞭子以更快的速度向水沛抽来。这一鞭若是打中,水沛必定全身皮开肉绽,骨头至少断五根以上。但是这一鞭永远也不会打中水沛,除非水沛心甘情愿地挨上一鞭子,不然不管是谁,都休想抽中水沛,即使是鞭法厉害有如雷城也无法抽中水沛。 眼看霹雳鞭就要狠狠抽在水沛身上,突然水沛的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了出来,这只手好像是神来之手一样,一下子便抓住了势不可挡的霹雳鞭。雷城傻眼了,自从在江湖成名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用手抓住自己的霹雳鞭,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轻轻一下,便将自己的霹雳鞭给抓住了,毫不费力。 雷城用力一拉,想将霹雳鞭收回来,但是令他骇然的是,他竟然拉不回来,反而自己倒被拉了过去。水沛右手几个旋转,霹雳鞭便在水沛修长的手指上缠绕了几个圈,雷城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兵器这样被人给夺去,那样子太没有面子。于是,雷城用力拉,但是他发现不管自己用多大的力,水沛的力气始终比自己大。 水沛用的是手腕的巧劲,而雷城用的是蛮力,自然会被水沛拉得向前。雷城见自己既然拉不回来霹雳鞭,便顺势向水沛飞去,一拳打出。但是这仅仅只是雷城的自作聪明而已,水沛左手早已经在等着雷城。雷城一拳打出,隐约有细小的风雷声,雷城相信,自己这一拳若是打中眼前的人,没有将他的头打爆,也至少会打得七窍流血。 雷城错了,七窍流血的不是水沛,而是他自己。雷城铁一般的拳头挥到了水沛鼻尖,离鼻尖还有一公分,但是却再也挥不向前了。因为雷城整个脸部都已经变形了,痛苦地变形,然后雷城的七窍便开始流血。原来,在雷城还差水沛一公分的时候,水沛的手掌已经印上了雷城的心脏,在翻云覆雨手之下,雷城又岂能活命? 雷城的心脏一下子便破了,血从七窍留出,然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水沛五指轻轻一抖,霹雳鞭便软软地掉了下来,砸在地面上竟然有火花,这鞭竟然是钢铁铸造的,只是不知道是用哪一种钢铁,竟然能够作为鞭子。 水沛对南宫水云道:“大患已除,这里便交给你了。” 南宫水云道:“你去帮其他人吧,这里有我,你放心。” 雷城一死,其他的雷家子弟自然便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加上水沛那一战,给了南宫世家的子弟无比的勇气,一下子个个斗志昂扬。 水沛来到了后院的战团,后院是南宫良辰和雷水在交战。南宫良辰的剑和雷水的“绕指柔”,虽然两人武功差不多,但是南宫良辰的对阵经验实在是太少,因此被雷水的绕指柔给偷袭得逞几次,南宫良辰已经可以算是伤痕累累了,嘴角不住地有血溢下。 有南宫子弟想要帮助南宫良辰,南宫良辰出手阻拦道:“你不是他对手,无谓不必要的牺牲,你去帮其他人。” 南宫良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原本俊逸的脸庞已经变得淤青。 雷水冷笑道:“中了我九指绕指柔还不死,你恐怕是第一个。” 南宫良辰道:“我还打算接你第十指。” 雷水冷笑道:“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 南宫良辰此刻整个身体都充满了痛楚,仿佛就要裂开一样,雷水最后一指,南宫良辰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他只想趁雷水点中自己的时候,和雷水同归于尽。雷水一指点出,修长而漂亮的双指,蕴藏着非常阴毒的阴劲点向南宫良辰。绕指柔本来便是一种女人用的指法,这种指法充满了女性的阴柔之力,男人练的话反而不是很好,但是雷水偏偏就练了,而且还练成了,但是雷水没有子嗣。 南宫良辰闭上了眼睛,开始等待雷水的绕指柔,只要雷水的手指一点中自己的身体,自己便有把握和雷水同归于尽。但是南宫良辰闭上了眼睛,感觉过了好久,还是没有感觉到雷水的手指点在自己的身上。 南宫良辰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雷水的绕指柔没有点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被人用双指给夹住了。那人赫然便是水沛,南宫笑了笑,自己想也想得到,整个南宫世家,能够夹得住雷水的绕指柔的除了水沛还能有谁? 雷水大吃一惊,竟然有人能够夹住自己的绕指柔,雷水左手一指点出,水沛立刻放了手。对于绕指柔的阴劲,虽然能够承受得了,但是还是不要去受那一份罪的好,毕竟一个大男人身体中有着一股别人的阴劲总是不好的。 水沛一个闪身避过雷水的一指,然后站在了南宫良辰的旁边。看着南宫良辰一脸铁青的脸色,水沛当着南宫两成的胸膛就是一掌,一股纯阳而浑厚的内力快速地流入南宫良辰的身体,化解南宫良辰体内的阴劲,南宫良辰的情况正在慢慢地好转,脸色开始恢复红润。但是雷水绝对不会让水沛就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人疗伤,一声厉啸,三道阴柔的指力朝水沛和南宫良辰袭来。 水沛一手给南宫良辰疗伤,一手托着南宫良辰,施展起来自己的轻功绝技“飞鸿掠影掩清风”。水沛这一手轻功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南宫世家子弟一片惊叹声,自从水沛来南宫世家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水沛用这种高明的轻功。 雷水的脸色很不好看,自己已经发出了十多道绕指柔,耗费了无数的内力和精神力,但是没有一道是打中的水沛的,不仅仅如此,还误伤了还不及躲避的雷家子弟。雷水看着南宫良辰的脸色正在慢慢地恢复红润,而自己却还是不能够击中两个人,雷水的脸色就开始沉下来了,变得非常不好看。 脸色不好看归不好看,雷水还不能够击中水沛,连近身都近不了,水沛的轻功是在是太高了。明明水沛就在那里,但是当自己指力道的时候,水沛的人已经变换了位置,就当自己估摸着水沛经过的位置时,水沛的速度还是比自己要快。雷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轻功,雷水心中是不服气的,自己输不是因为自己武功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轻功的原因,这让他很不甘心。 雷水几乎只能看见水沛的影子,而水沛的影子就像是一道清风一样,无从捉摸,让雷水头痛不已。但是雷水毕竟还算是雷家的人,还是有着两分骨气的。 雷水开口道:“你的轻功叫什么?” 水沛漫不经心道:“飞鸿掠影掩清风。” 雷水口中喃喃地重复:“飞鸿掠影掩清风、飞鸿掠影掩清风。没想到我雷水一世豪杰,竟然会败在一个飞鸿掠影掩清风上,真是羞耻。”说完,又是两道绕指柔向水沛点去。 水沛摇头道:“你错了,你不是输在飞鸿掠影掩清风上。”水沛话还没有说完,便换了一副凶狠的表情,表情中带着一丝忿恨和不屑,只见水沛道:“因为你根本就不配输给飞鸿掠影掩清风。” 第一百九十四章 恰如惊雷一声响 水沛的话无疑是对雷水的一种侮辱,雷水怒极,不顾一切也要给水沛一点颜色看看。 水沛满脸嘲笑地看着雷水,轻蔑地笑了一笑。 雷水怒吼一声,十指急剧的抖动,十道猛烈而又阴柔的绕指柔朝水沛激射而来,同时雷水的身子如同飞鸟一样,急扑向前。绕指柔虽然能够用指风发出,但是威力却削弱不少,因为绕指柔是靠内功的深厚来决定他的厉害程度,同样内功深厚的人可以自行化解绕指柔的指力,而水沛之前就帮南宫良辰化解了绕指柔的阴劲,就算有指风打中了水沛,恐怕也不能够重伤水沛。所以雷水想贴近水沛,一指印在水沛的身上,那样便万无一失了。 这数十道绕指柔分别是打向水沛的十个穴位,但是指风快,水沛更快,完全不能够打中水沛。水沛刚避开十道指风,只见雷水大喝一声:“十指连心”,十道指风以更快的速度打向水沛,这十道指风指指对准水沛的胸口要害。 水沛眼神凝视雷水,根本不看十道凌厉的指风,水沛知道雷水的杀招并不是这十道指风,真正的杀招是雷水的十指,那才是真正的十指连心。水沛整个人站在原地并不动,南宫良辰还以为水沛是要硬接下这十道指风。 水沛才没有那么愚蠢,不管自己内功根基再怎么深厚,接下这十道绕指柔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情。水沛整个人在原地高速旋转起来,十道绕指柔还没有打中水沛的身体,便被水沛高速旋转带起的激流给撞飞了,不知道打向了何处。 雷水瞳孔微缩,眼中的寒芒又冷了一分,身形陡然又快了一分,十指的指力又加重了一分,雷水相信只要水沛中了自己的十指连心,必定会死。十指连心,连心脏都可以给你击破,如果你练的是十三太保横练,金刚不坏神功,金钟罩,铁布衫这样的硬门武功,那么恭喜你,你死定了,绕指柔专门克制这样的武功。 雷水这一次的对手是水沛,水沛会不会让雷水击中自己?别人不知道,水沛可是很清楚的,水沛不喜欢让别人触碰自己,水沛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雷水的手指断然碰不到水沛的身体,连衣服都碰不到。 水沛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其实并不是水沛不想动,而是没有时间让他躲避,身体才刚刚停下来,雷水的手指就来到了眼前。虽然形势看起来对雷水有利,但雷水眼中并没有什么惊喜之色,一脸的谨慎,成败就在此一击,这一击若是不成功,恐怕便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攻击机会了。 雷水的手指离水沛只有五公分,但是这五公分的距离在雷水的眼里却比五尺,五丈还要远一些,自己的手指要伸进这五公分,然后击中水沛。雷水觉得好难,仿佛这小小的五公分是不可跨越的一般。雷水的手指又伸进了两公分,只剩下三公分的距离了,这两公分的距离很快,但是雷水却感觉过得异常缓慢,简直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雷水低吼了一声,手指又伸进了两公分,离水沛的胸口只有一公分了。这一公分却是最难前进的一公分,虽然一直没有人阻拦雷水,但是雷水就是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他。 只差一公分,雷水的绕指柔“十指连心”便能够击中水沛的身体,但是就是这一公分便成了两个人的生死较量。接不住,水沛必死,接得住,雷水再无胜算。就在雷水的手指离水沛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水沛刚好缓过来,同时水沛出手了。水沛一出手,便抓住了雷水的十指,雷水只感觉自己的十指突然间被温暖包覆着,暖暖的。 水沛一向只用一只手,但是这次竟然被逼得双手齐用,因为水沛实在是没有把握用一只手接下雷水的“十指连心”。雷水的十指竟然被水沛握在手中,雷水害怕极了,简直是要颤抖起来了,因为他的手指在水沛的手里握着,不单单如此,水沛竟然用他自身纯阳的内力,冲击着自己十指蓄满的阴劲。 雷水简直是害怕极了,看着水沛的神情仿佛是看怪物一样。水沛年纪轻轻,竟然能够有那样高的内力,自己的绕指柔根本不能耐他如何!雷水还没有想清楚,根本还在思考中,手腕一阵剧痛传来。 水沛双手握住雷水的十指,雷水手指上蓄满的阴劲立刻向水沛袭来,水沛立刻用自身的内力进行抵抗。幸在内力深厚,不然差一点就被雷水的绕指柔的指劲侵袭入体。水沛将绕指柔的指劲抵抗住后,立刻双手用力一掰,雷水的手腕竟然活生生的被掰断了。雷水手腕软绵绵地垂着,眼神惊恐地看着水沛。 水沛自然不会留情,虽然雷水的双手已断。雷水还想反抗,双脚急踢,身子向后倒飞,但是水沛断然不会让雷水逃掉。水沛一个纵跃,身子平行飞起,在雷水的双腿还没有踢中水沛的时候,水沛的双掌已经印上了雷水的胸膛,雷水倒飞得更快了,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在墙壁上停顿了一下,才掉下来,但是掉下来的时候雷水已经在阎王殿里了。 水沛喘了口气,已经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累了。但是水沛不能停下来,因为还有一处战团需要他去援手。而此时前院的战况已经是白热化了,连南宫逆天都加入了打斗。 南宫逆天一人独战雷逝,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而空下来的人手则趁机围攻其他人,雷家天字级别的高手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有人负伤,但是却无能为力,各个战团都很吃紧,也没有多余的能力来帮手,毕竟雷家的高手还是很有限。 南宫逆天手拿金错刀,雷逝赤手空拳,虽然只是一对拳头,但是绝对不会比南宫逆天的金错刀逊色。雷逝的拳头打在南宫逆天的金错刀刀身上,砰砰作响,南宫逆天甚至有点怀疑,照雷逝这样的打法,多给他打个几拳,自己的金错刀会不会坏掉? 雷逝练的是拳,惊雷一声响,南宫逆天虽然也是练拳的,南宫逆天认为自己的无法无天拳和雷逝的惊雷一声响比起来不分上下,既然在伯仲之间,那么便不用拳对付雷逝,因为这样子打起来完全会没完没了。 雷逝看着南宫逆天道:“听说你杀了你父亲?” 南宫逆天道:“对,他太没用,活着也是浪费,还不入死了好。” 南宫逆天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用眨一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件事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已。雷逝反而狂笑道:“好一个南宫逆天,果然够狂,够狠,看来这一次你是打算灭了我霹雳堂。” 南宫逆天反问道:“为什么要留下你们霹雳堂雷家?” 雷逝狂笑一声道:“既然这样,有本事你就来拿吧。” 雷逝说完便一拳轰向南宫逆天,这一拳看起来平平无奇,一点风声都没有带起来,甚至让人怀疑这真的是惊雷一声响么?这的确是惊雷一声响里的最后一招惊雷一声响,雷逝出手就是杀招,因为雷逝觉得速战速决才是有利的,毕竟一旦雷家子弟的压力越来越重,自己需要过去援手,若是雷家天字级别的高手倒下去一个,那么其他的人压力变得更重,便只会兵败如山倒,那便彻底完蛋了。 雷逝这一拳,并不能说快,虽然它的确很快,但是更快的拳,南宫逆天也见过。这一拳也不能说威力很大,因为看起来根本毫无威力,因为他打出来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果不知道这个人是雷逝,可能还会以为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会武功一样。但是只要是个江湖人,只要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雷逝,那么便绝对不敢小看这平淡无奇的一拳。 南宫逆天也不敢小看这一拳,南宫逆天原本想接下这一拳,但是心中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当雷逝的拳头快到胸口的时候,南宫逆天才决定要避开这一拳。南宫逆天一刀砍出,但是身子却是急退的,这一刀刚好砍在雷逝的拳头上,但是只留下一道白痕。而南宫逆天便趁机飘退,但是雷逝的拳头急追不舍,南宫逆天再退。 南宫逆天退不了了,他的后背是树,他后背已经贴到了树。雷逝的拳头还在追,但是南宫逆天已经没有时间出刀,甚至连闪躲的时间都变得很有限。虽然时间有限,但是南宫逆天毕竟是南宫逆天,他总是能够逆天的。 雷逝的一拳眼看就要击中不能再退的南宫逆天,如果被这一拳打中,就算是南宫逆天也不能逆天了。但是毕竟南宫逆天还是南宫逆天,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南宫逆天还是闪开了,若是南宫逆天慢了十分之一拍,南宫逆天便会和他背靠的那颗树一样的下场。 雷逝平淡无奇的一拳打中,没有打中南宫逆天,打中了南宫逆天身后的那颗一尺合围的树。只见平空里一声惊雷炸响,那颗一尺合围的树四分五裂,炸开了,像是开花一样,更像一个炮仗突然爆炸一样,只那棵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其他的枝叶都没有了。 南宫逆天看着一地的残枝败叶,心中震惊不已,原来这就是惊雷一声响,果然只有一声响,如同惊雷一样。惊雷一声响的威力比南宫逆天原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威力要更猛一些,就算是自己的无法无天拳,也只能将这颗一尺合围的树打断,但是雷逝一拳下来,整颗树都毁了,可见威力何等之巨。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无心乱水迷云步 南宫逆天眼睛眯了起来,看着雷逝的拳头。 南宫逆天心中有点苦涩的味道,自己还真的不如一个雷逝么?不是,南宫逆天的内心在挣扎,在怒吼。自己怎么可能不如雷逝,自己要打败雷逝,自己不能忍受自己不如雷逝这一个结果。杀掉雷逝,便是最好的说明,自己要杀掉雷逝。 南宫逆天的眼神渐渐变冷,手中的金错刀在慢慢地转动着,调整着位置。经过刚才的一拳,南宫逆天知道自己的无法无天拳根本不能够和雷逝的拳相比,威力不在一个档次,自己所依赖的便只有金错刀了。 南宫逆天一刀挥出,带着风声,呜呜的风声,如同小孩的哭泣。雷逝一拳便迎了上去,金错刀砍在雷逝的拳头上,一声震响,各退了三步。南宫逆天看着雷逝的拳头上只有一道白痕,眼神刺痛,这是一种讽刺么? 南宫逆天看了看场中的情形,雷家的子弟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一个人对付三四个人,很快雷家的子弟便会全部溃败,而自己这边却连雷逝都没有解决,自己拿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己的这些属下? 南宫逆天许死不许败,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大无畏的豪气。南宫逆天手一扬,金错刀再次出击,一刀变三刀,唰唰唰,疾如狂风,南宫逆天的刀法快到不行,而雷逝的额头开始出冷汗。如果南宫逆天一刀一刀慢慢地和自己来比划,那么自己便只有赢,因为没有人能够打败惊雷一声响,至少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有谁能够打败自己的惊雷一声响。 南宫逆天的金错刀上下翻飞,雷逝的拳头也不闲着,不停地挥舞,挡着南宫逆天的金错刀。但是雷逝远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反而看起来有点狼狈,因为南宫逆天的刀实在是有点快,快到雷逝有点手忙脚乱,来不及招架。 雷逝看起来甚至有点气急败坏,雷逝开口大骂道:“南宫逆天,你还有没有用点用,妄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打败我,简直是痴人做梦。” 南宫逆天并不理会雷逝的气急败坏,一心一意,只想将雷逝逼得没有空暇来攻击自己,更加没有时间使出惊雷一声响。南宫逆天的刀,速度越来越快,同样雷逝也越来越气急败坏,自己最怕的就是别人和自己比速度,如果是一般人和自己比速度,自己完全不怕,但是像南宫逆天这样的高手和自己比速度,自己就头疼了。 雷逝一边破口大骂卑鄙,一边沉着地应付着南宫逆天的金错刀。南宫逆天的速度在绝顶高手中并不能算是最快的,至少唐宋绝的暗器、慕容秋水的刀都要比他快。雷逝牙齿咬得梆梆作响,雷逝干脆拉开和南宫逆天的距离,试图突破南宫逆天的防线。 雷逝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南宫逆天将自己的防线防得实在是牢固,自己没有多少把握去冲破。但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自己慢慢的去尝试了,就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可是雷家子弟已经快撑不住了,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关系着整个霹雳堂的生死。还好雷逝不知道雷水和雷城的死,不然雷逝肯定斗志全无,一下子便会死在南宫逆天的刀下。 高手对决是不允许分心的,更何况是这样不分上下的对决。南宫逆天一脸的专注,雷逝则是更加专注,如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绝对不能够分神,一旦分神,便能够被对手抓住时机,然后一击得手。 南宫逆天心中对两人对决的情况无比的清晰,自己唯有以快取胜,比内力,雷逝至少有二十五年的内力,自己怎么都比不上。唯有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打击雷逝的劣势,自己才有可能取胜,而和雷逝比起来,自己的优势便是刀法和速度。练拳的人脚上功夫不一定会好,也许还很差,而拳法注重的是劲道,而不是速度,除了那种快拳,显然雷逝的拳法并不是快拳,精髓便是无与伦比的劲道。 南宫逆天想只要自己身法巧妙,避过雷逝的拳,然后用刀,也许能够以速度取胜,但是至于到底能不能够取胜,南宫逆天的心中还是没有底,只要两人真刀实枪地打一场,自己才能够知道。 南宫逆天一刀挥出,脚也同时快步踏出,用的步法赫然是乱水迷云步。这种步法,是南宫世家最为难学的一种步法,饶是南宫逆天也没有完全学会。 乱水迷云步最高的境界是无心乱水迷云。 雷逝一下子便感觉南宫逆天的变了,但是雷逝说不出来什么变了,绝对不是气势。 雷逝心中不能拿定主意,于是不贸然前进,向后退了两尺,而南宫逆天向前只追了一步。雷逝终于发现了南宫逆天的不同了,步法变了,之前南宫逆天绝对没有用过这样的步法,连雷逝都要折服了,这样精妙的步法,南宫逆天竟然会。雷逝的心又紧了一分,形势对自己更为不利了,雷逝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南宫逆天用的步法叫什么,这是南宫世家引以为傲的三大绝技之一的乱水迷云步。 雷逝缓慢地开口道:“没想到你竟然已经练成了南宫家的乱水迷云步,真是英雄出少年。” 南宫逆天首先是一阵愕然,然后一阵惊喜。雷逝竟然以为自己练成了乱水迷云步,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好的契机,自己可以利用雷逝的误解来对付他。虽然具体怎么对付雷逝,南宫逆天还没有想到,但是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雷逝开始甚为注意南宫逆天的步法,江湖传说南宫家的“乱水迷云步”就是神出鬼没一般,一个不甚便会莫名其妙的被杀。但是却正是因为雷逝注意南宫逆天的步法才导致雷逝落败,因为雷逝没有抓住关键的问题所在,同样也判断出现了失误,南宫逆天并没有练成乱水迷云步,这是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雷逝一旦小心翼翼地提防南宫逆天的乱水迷云步,那么便对刀的注意力转少了,乱水迷云步盛名太盛,不得不让雷逝小心翼翼。练成的乱水迷云步自然是很厉害,配合刀法,杀人自然于无形之间,但是南宫逆天还没有练成。 南宫逆天虽然没有练成乱水迷云步,但是南宫逆天知道,以雷逝的眼光,迟早会看出来自己并没有练成,而自己根本不能够冒险去用自己尚未练成的几种步子,只能用自己已经学会的步子。 两人对战了一会后,南宫逆天发现还是没有占得上风,脸上的冷汗开始多了起来,自己所会的乱水迷云步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没有将局面打开,这无疑是个不好的信号。南宫逆天开始心急,心急必然会出破绽,南宫逆天也出了破绽,他的乱水迷云步走着走着,突然走错了,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此时,形势对南宫逆天来说可谓是非常不利的,他这一个踉跄,身形不稳,而且手中砍出去的刀也变得偏了。此刻,雷逝若是出手,南宫逆天断无活命的机会,就算水沛在旁边也救不了。没有人能够救水沛,反而是最迫切地想杀掉南宫逆天的雷逝救了他。 南宫逆天突然一个踉跄,雷逝先是脸上一喜,拳头凝聚满拳劲,这一拳打中,必死无疑。但是雷逝突然间踟蹰了,像南宫逆天这样的人,在这紧要关头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雷逝想来想去,还是不确定,认为是个陷阱,诱骗自己近身,然后趁自己不备,给予自己致命一击。这一次雷逝的顾虑多余了,南宫逆天真的是犯了这样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是由于雷逝的犹豫,反而救了南宫逆天一命。 南宫逆天心脏狂跳不已,之前好险,差一点自己被自己害死了。南宫逆天惊魂未定,雷逝已经发现自己错了,南宫逆天真的是出错了。雷逝想反攻,南宫逆天惊魂初定,雷逝出手,南宫逆天惊魂已定。此时雷逝刚到手的优势一下子又全部没有了,雷逝心中有悔意,大好机会白白浪费了。 雷逝毕竟还是有收获的,至少雷逝的心中已经大致的感觉南宫逆天的乱水迷云步并没有练成,那么自己便没有什么害怕的了。原本倾斜的局面如今又重新变得平衡,但是南宫逆天心中只是稍微懊悔了一下,然后便又击中精力,投入到战斗中。战斗没完,又怎可随意放松,除非对手已死,不然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放松警惕。 不得不说南宫逆天的确是个人物,竟然在那样的局势下,也只是懊悔了一下,然后马上便能够调整好心态,积极地投入到战斗中。很多人便做不到这一点,至少在这一点上雷逝是比不上南宫逆天的。 有时候,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往往是能够决定生死成败的,更何况是生死对决,一些小细节更是重要,往往是致命的关键。 第一百九十六章 翻云覆雨绝恋枪 水沛来到了西翼的战局。 西翼战局形势难分难解,雷孤的一杆绝恋枪,站在那里,绝对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南宫豪的一把鬼头刀也是不容小看的,虽然整个形势对南宫世家来说是不利的,因为没有人能够制得住雷孤的绝恋枪。虽然在人数上,南宫世家占据着优势,但是雷孤一个人便将这些优势给统统平衡下去了,甚至还超过了。 水沛一出现,南宫世家的子弟彷佛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脸上尽是激动之色。这下子,南宫世家必定胜券在握,南宫子弟一个个突然间就爆发出了无限的能量一般,精神为之大振,一个个突然便勇猛起来。 至于为什么南宫世家的子弟看见水沛会如此激动,这个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当初水沛和天情结交之后便去了江南,还是继续找人比武。水沛走了很多地方,最后来到了武夷南宫世家,南宫世家的那些高手个个都不是水沛的对手。南宫逆天见到水沛如此好的武功,便心想将水沛留在南宫世家,万般拉拢,美女和金银财宝都没有用。 南宫逆天最后问什么可以让水沛留下来,水沛当时说只要南宫逆天能够打败自己,那么自己便留下来。南宫逆天虽然没有把握能够打赢水沛,但是还是答应了,结果万般幸运,南宫逆天竟然侥幸赢了水沛,如果不是因为侥幸,南宫逆天是绝对打不赢水沛的,结果,水沛便留在了南宫世家,而南宫世家的实力也因此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提升。 水沛并没有急于和雷孤交手,雷孤和南宫豪两人都是走的刚猛路线,南宫豪虽然不能够战胜雷孤,但是雷孤想在短时间内击败南宫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南宫豪再怎么说也是南宫世家的第三把交椅。 水沛先是将雷家的其他子弟给击退了,为南宫世家的子弟减少压力。只见水沛冲进人群,身子几个闪落,然后雷家子弟纷纷给击上了半空,一下子便兵败如山倒。水沛这一出手,便将雷家子弟给打得一败涂地,雷孤掩饰根本无法掩饰心中的震动,南宫世家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人? 眼看场中雷家子弟越来越少,很多都是在水沛的一个照面下便败了,雷孤不能让这种现象继续发生,于是雷孤挺枪而出,独战水沛。雷孤一走开,南宫豪便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在硬撑着,如果雷孤能够再勇猛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自己恐怕便输了。 水沛看着雷孤,然后道:“听说你手上的枪叫绝恋枪?” 雷孤点头道:“你想尝一尝绝恋枪的味道?” 水沛摇头道:“我刚才只看了两眼,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这套枪法在别人的手中施展开来,绝对比你要厉害得多。” 雷孤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刚才水沛在和众雷家子弟打斗的时候,竟然还能去观看自己战斗。怒的是,自己赖以成名,引以为傲的绝恋枪,在水沛的口中竟然还不如别人用绝恋枪厉害,言中之意就是说自己不行。 雷孤怒吼一声,一招横扫千军扫向水沛,绝恋枪如卷席一般,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水沛扫去。水沛身子一扬,轻轻跃起,刚好停在绝恋枪的枪尖上。雷孤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感觉被戏耍了一般,怒吼一声,双手一抖,枪尖剧烈地颤动,水沛一个后翻身,便向后翻去。 水沛离枪尖的距离并不远,雷孤并不直接向前刺去,而是先向前一送,然后向上挑。水沛头向后仰,绝恋枪的枪尖便在水沛的下巴前面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南宫世家的子弟看的心惊肉跳的,刚开始一个个还有点为水沛担心,但是当水沛避过那惊险的一枪之后,南宫世家子弟再也不担心了,看到水沛轻描淡写地避过,想必雷孤奈何不了水沛,但是众人还是想好好地看看水沛是如何击败雷孤。 雷孤一枪划过之后,在极高处停下,此刻雷孤的身体也因为这一枪之势而向前进了两步。枪尖斜入云霄,雷孤着一枪是极有气势的,宛若征战沙场所向无敌的大将军。但是沙场是沙场,毕竟不是江湖,而水沛也不是普通的敌兵。 雷孤双手握枪,用上了十分的力气,一枪向下砸下。不,不是,他这一枪是斜着砸下来的,并不是笔直地砸下的。这一枪,水沛都忍不住赞赏起来,这一枪打得好,打得妙。这一枪斜着打下,但是却又是飘着的,上一秒还是向右砸,下一秒便成了向左砸,怎一个飘逸了得。 雷孤的绝恋枪,绝对将飘忽不定这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叹服不已,就连水沛也是赞不绝口。 水沛看着这样的一枪,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闪躲,于是水沛身子倒立,一脚踢出,刚好踢在正向下砸的绝恋枪。水沛顿时感觉右脚一麻,心知不妙,于是双手一拍地面,然后身子便快速地向后滑去,挡在水沛身后的南宫子弟也知趣地避开。 水沛身子倒滑出一丈远,雷孤的枪自然是砸空了,但是让众人大惊的是,雷孤这一枪砸在地上,竟然砸入土中一尺之深。难以想象,如果这一枪砸在水沛身上,水沛还焉有命在? 水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你这一枪叫什么?” 雷孤脸色坚硬道:“生死绝恋” 水沛眼中有笑意道:“好枪法。” 雷孤语气还是很生硬道:“谢谢赞赏。” 识英雄,所以才重英雄,能够人赏识自己的枪法,自然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是难过的是赏识自己的人却是自己的敌人。 水沛用手揉了揉有点发麻的右脚,然后笑道:“你那一枪着实不轻,我的脚差点断了。” 雷孤脸色看起来甚至是有点生气道:“别人用脚接这一枪的无一例外脚都断了。” 水沛嘻嘻地笑道:“看来我还是听幸运的嘛。” 雷孤面不改色道:“不是你幸运,而是你武功高,腿法好。” 水沛现在并不急着和雷孤交手,水沛故意地想拖延时间。水沛拖延时间并不是为了获胜,也不是向占便宜,是因为水沛突然想到了一种枪法,他自己就在刚刚创的枪法——翻云覆雨枪。 水沛从雷孤的绝恋枪中得到启发,脑中有了一个想法,将翻云覆雨手和雷孤的绝恋枪糅合在一起,创出一套翻云覆雨枪。 水沛还在继续和雷孤说着话,水沛笑道:“你的绝恋枪有多少招式?” 雷孤眉头一皱,然后道:“十招。” 水沛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招式名称?” 雷孤狐疑起来,问道:“你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刺探情报的?” 水沛呵呵一笑道:“我当然是来和你打架的。” 雷孤道:“既然是打架,那么就别那么多废话。” 说完,便是一枪向水沛搠去。因为看了之前那一招生死绝恋,水沛巴不得向雷孤多讨教几招,最好是能够将雷孤的招式全部看个遍,这样子对自己的翻云覆雨枪绝对是有帮助。 水沛再次和雷孤交手,不过这一次水沛不再用尽全力打斗,而是用尽全力闪躲和逼迫雷孤用尽全身解数来打败自己。如果水沛真的想要打败雷孤,那么绝对会在五十招,甚至是三十招之内将雷孤击败,但是水沛并不想雷孤击败,因此战斗越拖越好,自己便能够看道更多的绝恋枪法。 于是,在水沛的尽心拖延下,两人打了一炷香时间,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南宫子弟都已经觉得很长了。而且最关键的是,雷孤好像发现了水沛的意图,故意拖延时间。雷孤开始愤怒,脸上有愤恨之色,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雷孤一旦愤怒起来,便换了枪法,水沛当场不满意起来。嚷嚷道:“你别换枪法啊。” 雷孤狐疑地看着水沛道:“我换不换枪法,和你有关系么?” 水沛脸色不自然道:“这个,怎么说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你用绝恋枪,我打起来很舒服,很高兴,很爽快。” 雷孤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自己和对手打了那么久,对手越打越舒服,而自己却一点成效也没有,雷孤觉得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根本就没脸见人。 水沛这算是什么意思,是为了羞辱自己么? 雷孤再也忍受不了,表情无比悲愤。单手举枪,仿若开天辟地之势。水沛看着雷孤的姿势,脸上有狂喜之色,又可以领教一招绝恋枪法了,怎能不让水沛高兴。 雷孤这一枪叫爱恨一枪,这一枪断绝爱恨,爱恨断绝,生死断绝。要么爱、要么恨、要么生、要么死、水沛虽然不知道这招叫什么,但是水沛却能够感受到这枪的威力。这种威力不是来自雷孤,而是来自枪,枪意,让人不由自主害怕的枪意! 这是雷孤孤注一掷的一枪,生死都交付的一枪!败了则是死,再也没有活路。 第一百九十七章 霹雳堂雷家殒灭 爱恨一枪,一枪仿佛从天际而来,势不可挡,没有什么能够抑其锋芒。 水沛的神情是郑重其事的,翻云覆雨手已经随时准备出手,但是水沛心中没有把握能不能够接下这爱恨一枪。 雷孤一枪打下,突然绝恋枪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水沛心中大骇,身形急忙速退,一脸跃退三丈才停下来。但是水沛身后的皮肤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向前扑出。绝恋枪突然后身后刺出,几乎是顶着水沛的后背追着水沛。 水沛正好借助绝恋枪的枪尖之力,才得以安全脱离绝恋枪的范围。绝恋枪并不给水沛喘息的机会,一直紧追不放,仿佛亲密的恋人一般,水沛到哪,绝恋枪便跟到哪。 水沛心中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因为不管他是想向左还是想向右闪躲,绝恋枪始终都在眼前。这倒是令水沛惊奇了,一杆枪怎么会在左右同时出现?如果你洗洗看,的确会发现绝恋枪看起来真的好想是左右都有一杆枪。这正是爱恨一枪的绝妙之处,因为他快,所以会有两个真实的枪影存在着。 正因为如此,所以爱恨一枪还有个别的名称“人间彷徨”。一杆枪就像是在左右彷徨着,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从哪里刺出,同样你也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刺出。 水沛蓦然间有一种惊恐的感觉,他感觉不到枪在哪里,虽然看见了两杆枪,但是真实的只有一杆,也许两杆都是假的。水沛突然间很希望看见太阳,因为如有有太阳,那么便可以看见枪的影子,根据影子来找枪,如今暮色蔼蔼,连枪都有点看不清楚,更何况是影子。 水沛此刻突然想到了天情,那个打败过他的少年,笑得温郎如玉的少年,忧愁起来三生三世都化不开的少年。如果换做是天情对付绝恋枪,天情会怎么对付? 水沛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毕竟只和天情相处了三天,对天情的了解还是仅限于那一丁点。水沛叹了口气,在心中想到,天情一定能够击败这绝恋枪的吧。 水沛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闪躲着,绝恋枪虽然厉害,但是雷孤在速度上却比不上水沛,因此几次眼看着就要一枪刺死水沛,但是总是让水沛在紧要关头给逃脱了。水沛躲着躲着,忽然间天上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水沛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便有了对付绝恋枪的办法。 几声惊雷过后,天空开始下雨,西翼整个战团已经只剩下水沛和雷孤两个人在战斗了,其他的人已经停下了,只要水沛和雷孤分出胜负就行了,有一部分人是留下来观看,还有的人是赶去别的战团帮忙。 在雨声的掩藏下,绝恋枪更不容易发现了。但是这一切并不影响,地上有积水,人走动,水声会不一样,夜色更加暗了,几乎不能够看见人。水沛缓慢地伏低身子,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对于绝恋枪还是只能用自己的翻云覆雨手,毕竟这是自己的绝招,也是最厉害的武功。水沛整个人猫在地上,遥空击出一掌,打向水面。然后看见了一点寒光,朝水沛所击之处前后左右拦截而去。 水沛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但是水沛还是甚为小心,因为机会一旦失去便不会再有。水沛轻轻地发了一掌,朝身边的水面打去,声响不大,却刚好能够让雷孤听见。果然如同水沛所预想的那样,绝恋枪立刻朝水沛之前击打的地方刺去。水沛不再等待,迅速扑出,一手便抓住了绝恋枪。 雷孤心中一惊,自己手中的枪竟然被抓住了,而且还被大力地拉扯过去,雷孤自然性地反应,想将枪拉回来。但是这正是雷孤一时间不小心犯的错误,他这用力拉扯之下,枪的确是被雷孤牢牢抓在手中,但是与此同时,水沛的人也借着一拉之势来到了雷孤的面前。雷孤感觉眼前忽然暗了一些,便知道不好,于是想退,但是水沛宽大的手掌已经牢牢地掐住了雷孤的脖子。 雷孤心中虽惊却不慌,因为慌是最没有用的,雷孤将枪一样,向水沛打来,但是水沛早已经摸准了绝恋枪,一出手便将绝恋枪牢牢地抓在手中。 雷孤神色黯然道:“我败了。” 水沛道:“是的,谢谢你的枪法。” 雷孤惨笑道:“霹雳堂雷家明天恐怕便要除名了吧。”但是雷孤还是不甘心,还是想再博一下,一边分散水沛的注意力,一边准备暗中出手。但是水沛却根本没有打算放过雷孤的意思,在雷孤还来不及出手的时候,水沛五指用力,雷孤的喉管当场被切断,头便软软地垂下了。 水沛拍了拍手,拿起雷孤的绝恋枪,缓慢地向前院走去,此刻前院的战斗想必已经完结了吧。 前院的战斗虽然没有完结,但是却也是尾声了。由于其他战团的南宫子弟前来援手,雷家天字级别的高手一败涂地,接二连三地死在南宫子弟的刀剑下。 整个前院只剩下雷逝和南宫逆天两个人在打斗,虽然是下雨,天色昏暗,但是前院却好像光明如同白昼。因为在南宫逆天的下令之下,南宫世家的子弟将整个前院都点满了火把,整个前院被照得通明如同白昼。 此刻雷逝心中只剩下悲苦和仇恨的怒火,当水沛手拿绝恋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雷逝知道他的弟弟一个个的都死光了,恐怕他今晚也逃不过被杀的结局。但是雷逝不管怎样说都是一个英雄,英雄自然有着英雄的死法。 雷家的人都是战死的,没有一个投降的,战死便是雷逝最好的下场。雷逝也没有奢望自己会从这么多人中冲出去,这根本是白日做梦。 雷逝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堂堂封刀挂剑雷家,霹雳堂雷家堡,就在这一夜之中覆灭了。雷家堡曾经被灭过至少五次,每次都死伤惨重,但是总是会有一部分人存活了下来,而这一部分人最后还是将雷家堡给重建起来了。如今,雷逝并不知道有多少雷家子弟逃了出去,但是他的女儿雷娇逃了出去,他还是很高兴的。 雷逝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南宫逆天和他的金错刀,雷家还有一个人在晴空剑客的门下,那便是雷清玄。雷家的将来恐怕就在他和雷娇两个人身上了,既然雷家还有未来,那么雷逝就放心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雷家经历过那么多劫难,也没有从江湖中消失,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消失在茫茫江湖中。 雷逝想完这些,很心安,于是再无遗憾,只想好好地打一场。 雷逝一拳挥出,平淡无奇,还是惊雷一声响。南宫逆天经过这么久的打斗,也稍微能够找到方法对付这惊雷一声响,至少不像之前那么狼狈了。 雷逝和南宫逆天两个人的打斗又陷入了焦着的状态,一时间恐怕难以分出胜负。水沛在一旁看着,心中很想试一试自己才悟出不就的翻云覆雨枪。水沛挺身加入战局,一枪戳出,这一枪歪歪斜斜地刺出,但是雷逝正和南宫逆天打得正是难分难解的时刻,完全没有料到水沛会突然发出一枪,虽然没有对雷逝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将雷逝吓了一跳。 水沛的突然插手,让南宫逆天很不高兴,南宫逆天沉着脸,声音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帮手。” 水沛毫不在意道:“我并不是想插手,只是想试一下我的枪法而已,你们继续。” 水沛自顾自地离开,留下其他人瞠目结舌。南宫逆天心中是有怒意的,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个样子,但是他却是不能够耐水沛如何,毕竟自己还要依靠他帮着自己打天下。 雷逝和南宫逆天两个人继续打下去,但是两人完全是不分上下。但是只要继续打下去,总有一个人会先倒下去。南宫逆天觉得这样子的打法,根本不是个办法,自己已经和雷逝打了上千招了,虽然自己划了雷逝三刀,但是自己也被打了两掌,这样子打下去只会没玩没了。 随着两人打斗的时间拉长,两人的体力也在急剧地消耗着,但是两人仿佛都是有着无限的精力一般,健壮如牛。雷逝又击中了南宫逆天一拳,不过这一次南宫逆天感觉雷逝拳头的劲道变弱了,南宫逆天心中一喜,这是个机会。 接下来,南宫逆天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其他人还以为南宫逆天真的受伤了,体力也快不支了。雷逝看着南宫逆天迟缓的动作,加上两人已经打了这么久,便不再心生疑虑,一拳便向南宫逆天挥去,声势依然小了许多,南宫逆天身子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逃过这一拳。 南宫逆天是故意挨这一拳的,因为他要用一拳换雷逝一条命。雷逝印在南宫逆天胸膛上的拳头还没有收回,南宫逆天一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雷逝的胸膛。 雷逝恍然大悟笑道:“果然够狠,了不起。”雷逝哈哈大笑两声,然后便倒下了。 雷逝倒下去的时候,南宫逆天也倒下去了,众人忙涌上去观察南宫逆天的情况。南宫逆天面色紫金,没有血色,看来是硬挨了雷逝那一拳的结果,但是幸好不会死。 南宫逆天用重伤换得雷逝的一条命,可以说是赚了,雷逝一死,整个霹雳堂雷家便宣告覆灭。 第一百九十八章 雷家剧变才惊闻 南宫世家的人马将霹雳堂的财富扫掠一空,满载而归地回了武夷。 第二天,霹雳堂雷家覆灭的消息传到江湖上,许多人纷纷不信,赶到淳安一看,结果整个霹雳堂满目疮痍,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遍地的尸体。 一些武林人士自发地为雷家的人收敛了尸体,到底是谁灭了霹雳堂,许多人尚不清楚,霹雳堂还有没有有人活着,也没有人知道。 一时间,江湖上沸沸扬扬地讨论着这件事情,南宫世家终于被挖了出来。原来竟然是南宫世家灭了霹雳堂。整个江湖的豪侠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名不见经传的南宫世家竟然一下子这么大的手笔,一口气灭了霹雳堂雷家。南宫世家的实力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么? 慕容世家,慕容龙城紧急地召集所有高层开会。 慕容龙城表情一脸凝重道:“几天前,南宫世家灭了霹雳堂雷家,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慕容海棠道:“这件事情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大家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慕容龙城颔首道:“海棠,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慕容海棠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从南宫世家灭了霹雳堂雷家这件事情来看,南宫世家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高,我们都太低估了他们。南宫世家既然能够灭了雷家,那么便自然有能力来对付我们,我们需要小心地防范。” 慕容龙城问慕容余恨道:“恨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慕容余恨不屑道:“依我看,是雷家太弱了,竟然能够被南宫世家给灭了。” 慕容龙城无奈道:“恨儿,雷家的逝水孤城可不是一般人物。” 慕容余恨哼哼唧唧没有再说话。 慕容龙城环视一周问道:“秋水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慕容海棠道:“秋水哥,他去了霹雳堂,说是去原地查探一下,应该过两天就回了。” 慕容龙城捋了捋胡须,目光深远,慕容秋水果然还是看的比较长远,他越来越有领袖的气质了。 慕容秋水此时正在淳安,慕容秋水通过打听南宫世家和霹雳堂那一战的情况,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慕容秋水独自安静地饮着茶,思考着唐门为何将在江南的势力给撤走了,整个江南总舵的人都撤光了。唐门的行动是不是和霹雳堂的灭门有关?唐门是否参与了这一次的行动? 慕容秋水茶还没有喝完,便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个人也看见了他。萧别离看见了慕容秋水便欢快地向慕容秋水打招呼道:“慕容公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好巧。” 慕容秋水含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是好巧。” 萧别离笑道:“慕容公子来淳安,可是因为霹雳堂被灭一事?” 慕容秋水笑道:“萧兄前来,肯定是为了这事。”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不需要言语,这便是男人之间的默契。两人坐着畅谈起来,说着各自的看法和见解。 丁健带领十四银翼和十六个精英回到了君傲堂,死了两个银翼,四名精英。 对于这个损失程度,张翊君很不高兴,培养一个高手是多么的不容易,这一站竟然损失了六个,叫他怎么能够接受。反而是李傲放看得比较开,李傲放笑道:“他们的死也并不是全无作用的,作为赔偿,南宫世家给了我们很多金钱,而这些银两,我们可以用来培养更多的高手。” 张翊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放弃了。 李傲放问道:“这一次你在南宫世家探听到了哪些重要的情报?” 丁健道:“关于南宫世家的情报,重要的只有一个,南宫世家有个很了不得的人物,他叫水沛,在整个南宫世家,武功不在南宫逆天之下,此战若不是此人,南宫世家要想灭掉霹雳堂,就算是有我们帮忙,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傲放振眉哦了一声,然后道:“你回去将这一次在武夷的行动整理成报告交给我。” 丁健应承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 李傲放问道:“你说南宫世家下一个对付的将会是哪一个?” 张翊君不冷不热道:“以南宫世家的实力,恐怕也只能够动动王家和江家的主意。” 李傲放道:“我倒是对这个水沛很感兴趣,此人武功竟然不在南宫逆天之下。” 张翊君道:“水沛是谁,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需要的是南宫世家将整个江南搅成一团浑水,江南越乱局势对我们越有利。趁着江南乱,我们去将东北给一举拿下,然后挥师南下,整个天下一举成擒。” 李傲放面有担忧的色彩道:“我就是担心南宫世家没有这个能力,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帮他们,对于江南的世家,我最担心的便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秋水。” 张翊君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慕容秋水的确是个人物,我们派去的那一批精英死间竟然都被他一个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不剩,我真想见识一下这个人。” 李傲放道:“慕容秋水,是慕容世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不是因为他只是慕容世家分支的人,恐怕如今早已经是慕容世家的家主了。” 张翊君道:“整个慕容世家只有慕容秋水才能算个人物,就算是慕容海棠也要逊色几分。” 李傲放感慨道:“如果慕容秋水能够加入我们君傲堂,何愁大事不成!” 张翊君并没有反驳李傲放的话,以君傲堂现在的实力,虽然可以说是傲视武林,但是还是不足以到达和武林对敌的地步。而君傲堂的目标却不是和武林对敌,而是一统江湖,君临天下。 南宫逆天正在听着南宫良辰关于这一次攻打霹雳堂的汇报:“这一次攻打霹雳堂雷家,我们损失了一百零一人,君傲堂派来援手的人共死了六个,而整个霹雳堂基本上死光了,只有一部分以雷娇为首的人逃了出去,后来我们留下的人发现了雷家余孽的行踪,对其进行了一番追杀,雷家剩下的人更为少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的雷家的人还在活着。” 南宫逆天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处理就行了,我放心,水沛呢。” 南宫良辰道:“水供奉他人不知道,自从攻打完霹雳堂后便一直没有看见他的人。” 南宫逆天眉头皱了皱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南宫逆天陷入了沉思,这个水沛没有回南宫世家到底会去了哪里? 唐歌正在洛阳悠闲地品着茶,唐家栋跑过来请教唐歌一些问题。 唐家栋一脸恭敬道:“九哥,关于这一次霹雳堂的事情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 唐歌嗯了一声道:“你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唐家栋道:“南宫世家为什么要灭掉霹雳堂?” 唐歌悠然道:“霹雳堂离南宫世家最近,自然是南宫世家要灭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唐家栋若有所悟,然后道:“霹雳堂和南宫世家都是江南六大世家,而且两者相差不远,以南宫世家的实力竟然能够灭掉霹雳堂,我甚是不解。” 唐歌道:“在武林中武功低的战胜武功高者,屡见不鲜,一个人只要将自己的本事利用得当,要战胜比自己厉害的人并不难。古有田忌赛马,如今南宫世家要灭霹雳堂自然不难,只要他们方法正确。” 唐家栋道:“这个我懂,但是霹雳堂被灭门了,我觉得有点夸张了,南宫世家不可能强到那个程度。” 唐歌喝了一口茶道:“如果南宫逆天将天时、地利、人和配合得好,想输都很难。” 唐家栋道:“九哥,你一定知道南宫世家和霹雳堂这一次对决的详细情况,能不能和我说说?” 唐歌看着唐家栋,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有心想了解,那么我就说给你听听。你还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回了一趟老家么?” 唐家栋摇头道:“不知道。” 唐歌道:“二哥将我叫回去,就是让我将江南的人手给调回来,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们在南宫世家的死间得知南宫世家和君傲堂结盟,而南宫世家要在江南大展拳脚,那么势必会和我们发生冲突,这个还不是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江南马上要变天,没有必要继续待在江南。” 唐家栋不解地问道:“变天,江南要变什么天?” 唐歌道:“江南要开始变得乱了,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江南,留在江南只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不仅仅如此,一旦将我们唐门给卷进去了,那么根本由不得我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家栋心中是震惊的,南宫世家竟然有唐门的死间,这个连自己都不知道。 唐家栋意味深长地道:“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所以江南总舵才会搬离。” 唐歌站起身,拍了拍唐家栋的肩膀道:“家栋,好好学,多想多悟。” 唐歌走了,留下唐家栋一个人在原地静静地想着自己脑海中那些还没有想通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情话温柔最动人 此刻,在风雪谷内,雷清玄正在用功练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事情,虽然雷家已经被灭门了。 雷清玄练完功夫之后,心中却不似往日一样的轻松,反而有点沉重。总是有点闷闷不乐,像是有一朵乌云挡在胸口一样。 雷清玄找到了风雪老人,将自己的情况和风雪老人说了一下。 风雪老人道:“清玄,心不静,神不宁,你需要静下心来。不要想太多,一切亦如幻,如雾亦如电,皆梦幻泡影。” 雷清玄听了风雪老人的话,心中稍微平静下来,也不再有之前那么烦躁的心思。静下心来的雷清玄反而感觉出来好像家里出事了,但是家里有那么多兄弟叔伯在,能有什么事情,雷清玄的一颗心便放下了。 君傲堂的十六银翼折损了两个之后,又补齐了。这一次,十六银翼已经在长安接受更为严厉的训练,他们只追求更强。罗战和张翊君都去了长安,他们还没有好好地经营长安这块好地方,如今正式来经营。 此时的长安,不仅仅只有一家势力了,唐门也在此落户了,虽然势力是隐藏起来了,但是却是真正的实力。唐玉缺所领导的江南总舵的实力就几乎全部转移到了长安,加上长安之前原有的力量,唐门在长安的力量只怕是仅逊色于洛阳。 张翊君一到长安,便迫不及待地将张临渊没有做完的事情给做完了。将从洛阳带来的一批人安插在长安的空白势力地盘去,这首先便是将君傲堂的羽翼给拉长,然后再将羽翼打造得像铁铸的一样牢固,坚不可摧。 李傲放则在洛阳,留守君傲堂。此刻洛阳相对来说很是平静,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本来温冷夜来到了洛阳,洛阳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出来霹雳堂这件事情,一下子温家便没有了任何的行动。虽然君傲堂的丑要报,但是却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温家和君傲堂的旧账没有算清,便又惹新债,完全不是温家人的行事风格。 温冷夜是个特别能够忍耐的人,他曾经忍着三天没睡,硬是将武功超过自己的人给杀了。温冷夜在洛阳温府,一切事物都会经过温冷夜的过目。虽然温夕寒做决定,温冷夜绝对不干预,但是却会了解所有的一起,温冷夜心中有底。 温琴问温冷夜道:“五伯,君傲堂如今占据着洛阳和长安两大块地方,我们是不是趁他们力量分散,而对他们进行报复?” 温冷夜道:“温琴,老温家一向是个求稳的家族,虽然君傲堂的人马分散了,力量不那么强,但是毕竟君傲堂的底蕴还在,不可轻易冒进,这样只会让自己陷进去,还有一点便是南宫世家在南方并不安分,而如今霹雳堂灭后,离南宫世家最近的便是温家,很难保证南宫逆天下一个想要对付的人不是我们,我们老家都在小心地提防南宫世家。” 温琴道:“以我们温家深厚的底蕴,不需要害怕南宫世家吧。” 温冷夜道:“光是一个南宫世家,我们自然是不需要害怕的,但是南宫世家并不只有南宫世家而已,南宫世家和君傲堂便是狼狈为奸,这一站,南宫世家之所以能够取得胜利,完全是因为南宫世家有着君傲堂的帮忙,不然仅凭南宫世家的力量,还不足以灭掉霹雳堂。” 温琴吃惊道:“五伯,你说君傲堂和南宫世家狼狈为奸?” 温冷夜道:“据消息传闻,南宫世家和君傲堂已经结成盟友,而这一次也是因为君傲堂派出了十六银翼和一批高手的帮忙,攻打起霹雳堂,自然是能够取胜。” 温琴一脸受教道:“谢谢五伯的教诲。” 温冷夜道:“温琴,你和温夕寒都是温家中最为杰出的青年,我希望你能够做出一点成绩,让所有人都看看。” 温琴,首暗暗地握紧拳头道:“五伯,我会的,我一定会努力做出成绩让所有人都看看,温家的男儿,一个个都是勤奋勇敢的人。” 温冷道:“好。” 慕容秋水回答了慕容世家,慕容龙城立刻接见了慕容秋水,慕容龙城先是关切地问好,然后才问道:“秋水,你这一次去霹雳堂有什么收获?” 慕容秋水道:“这一次,我去霹雳堂,发现了一个问题,君傲堂和南宫世家结成了联盟,这一是君傲堂和南宫世家两家合在一起攻打霹雳堂,霹雳堂雷家不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慕容秋水顿了一下道:“这一次我还发现了一个人,他叫水沛,江湖中并没有这号人的名号,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像他这样厉害的人,竟然没有江湖事迹,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还有别人都说这个人比南宫逆天还要厉害,整个南宫世家人人都是尊敬他的。” 慕容龙城道:“求秋水,那你依你来看,我们该怎么做好?” 慕容秋水道:“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只需要静静地观察着局势就行了,南宫世家肯定不会第一个惹上我们,毕竟我们离武夷太远,他们要想越过温家来攻打我们,又何尝不会担心温家会趁机后他们后面阴他们一把。” 慕容龙城不住地点头,慕容秋水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得不让他佩服,慕容世家有慕容秋水真的是慕容世家的福气。 解答完了慕容龙城的疑惑,慕容秋水便又离开了慕容府。慕容秋水来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卢梦瑶的小村庄,自从第一次见到卢梦瑶之后,慕容秋水没事的时候,会经常来这个小村庄,看看卢梦瑶,那个可爱而娇羞,让他心动的女孩子。 江南此刻阴雨绵绵,慕容秋水和卢梦瑶就在一起看雨。雨淅淅沥沥,充满了诗意,仿佛美丽的诗篇。卢梦瑶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站在慕容秋水的身边,心跳一直是告诉跳动着,她如今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便是等待慕容秋水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很多时候,卢梦瑶都是失望而归,但是卢梦瑶还是每天怀着期待的心情在外面等待慕容秋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慕容秋水突然出现在卢梦瑶眼前的时候,卢梦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生命都充满了暖暖的阳光,像午后的斜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慕容秋水突然握住了卢梦瑶的手,卢梦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浑身轻微地抖着。卢梦瑶心中的小鹿在胡乱地撞击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心中却希望慕容秋水一直讲自己的手给牵着,细数年华美景。 慕容秋水拉起卢梦瑶的手道:“你跟着我一起回慕容世家好不好?” 卢梦瑶迟疑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慕容秋水会提这样的要求,卢梦瑶傻傻地呆愣在哪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卢梦瑶心中下了很大的决心,用了无比巨大的勇气才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我和你一起回慕容世家?” 慕容秋水笑笑道:“因为我想娶你,所以我要带你回家,让我母亲看看你。” 那一瞬间,卢梦瑶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一幕她做梦都不敢奢望,更何况如今慕容秋水站在面前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是世间每个女子都想听到的话,如今自己真真实实地听到了,卢梦瑶差点眼泪决堤。 卢梦瑶想起从自己遇见慕容秋水到现在,也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而已。卢梦瑶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梦?如果不是梦,为什么自己怎么会那么幸运,那么幸福,如果是梦,为什么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卢梦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幸福得晕了,晕头转向的,但是这个晕却是值得的,别人还巴不得晕掉。卢梦瑶用清脆的声音道:“秋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慕容秋水宠溺地笑了笑道:“瑶瑶,我说带你回慕容世家,让你去见见我母亲。” 这下子听得一清二楚,卢梦瑶的脸红了,自己真的要去见慕容秋水的母亲么? 看着卢梦瑶的异常,慕容秋水关切地笑道:“你怎么了,连这么红,没事吧?” 卢梦瑶捂着脸道:“我现在就去见你的母亲,会不会太仓促,太唐突。你母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慕容秋水笑笑道:“怎么会,你这么好,我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她巴不得想要一个媳妇。” 卢梦瑶脸更红了,低着头道:“你说什么呢。”原本,卢梦瑶这句话只是娇嗔而已,没想到慕容秋水却把他当成了真的。 只见慕容秋水神情地望着卢梦瑶,含情脉脉道:“我要娶你为妻,做我的妻子。” 之前慕容秋水的话都很含蓄,所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后面的一局,却是太直白了,直白得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卢梦瑶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慕容秋水看着卢梦瑶长时间没有回应,慕容秋水便出口问道:“是不想和我一起回慕容世家么?” 卢梦瑶连忙摇手,生怕慕容秋水误会,道:“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怎样去见伯母。” 慕容秋水呵呵一笑,将卢梦瑶揽进怀里道:“别怕,我母亲是个很善良,很慈祥的人,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卢梦瑶经过慕容秋水这一安慰,心中立刻平静了下来,在慕容秋水的怀里,脸上有着幸福的笑意。远远的看去,卢梦瑶的头刚好依靠在慕容秋水的肩头,多么甜蜜的一幕,真是让人无比羡慕。 第二百章 只叹世间痴儿女 慕容秋水将卢梦瑶带回了慕容府中,这引来慕容龙城的极大不满。 慕容龙城将慕容秋水叫到书房,问道:“秋水,你带来的那个女孩是什么人?” 慕容秋水脸带笑意道:“她叫梦瑶,是平凡的女子。” 慕容龙城一脸恨铁不成钢道:“秋水,你是不平凡的人,注定成为人中之龙,怎么能够和一个普通的女子在一起?我已经筹划着和王家联姻,让你娶王家小姐。” 慕容秋水哂笑了一下,淡淡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做主,不老家主费心。”慕容秋水强硬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出去了,也没有等慕容龙城的回复。慕容龙城看着转身而走的慕容秋水,心中是极为不满,虽然有气,但是却是无处可发。慕容龙城只有一个感慨,慕容秋水越来越不受控制,自己的话都形同空气,其他人又怎么能够奈何慕容秋水? 慕容龙城很是头疼,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慕容秋水不受掌控,自己若是一旦归西,那么余恨势必不能够在慕容世家斗得赢慕容秋水,因此自己要将对慕容秋水的不满给隐藏起来。慕容龙城站在院落中,望着夕阳余晖,有一种廉颇老矣的感觉,慕容世家这座大山到底该交给谁? 让慕容秋水接管慕容世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自己的私心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祖传的基业。慕容龙城在心中举起不定,一声叹息,慕容龙城仿佛又老了点,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一点,慕容世家的未来到底要交给谁呢? 慕容秋水一离开书房,便来到了卢梦瑶的房间,慕容雨痕当时也在。慕容雨痕想看看慕容秋水带回来的女子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然能够让慕容秋水带给他母亲看。 当慕容雨痕看见卢梦瑶的时候,并不理解慕容秋水为什么会看上这个没有自己漂亮的山村女孩。卢梦瑶像是一株静静盛放的水莲花一样,纯洁无暇,带着洁白的花香,这是慕容雨痕所没有的,也是慕容雨痕不可能会有的。 慕容秋水看着卢梦瑶,就觉得心中很平静,很安详,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看着卢梦瑶,慕容秋水会觉得所有的疲惫都会统统消失,全身就像是浸在热水中,可以洗去所有的疲乏,说不出的舒适。 慕容雨痕看着卢梦瑶,心中疑惑慕容秋水这是怎么了,竟然看上了一个山野村庄的女子。慕容雨痕左右端详着卢梦瑶,卢梦瑶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拘束,只是有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感觉慕容雨痕看自己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件物品一样。 慕容雨痕俾睨地问道:“你就是秋水哥哥说的那个卢梦瑶?” 卢梦瑶自然地点头道:“我叫梦瑶。” 慕容雨痕越看越气,几乎有点想不通了,为什么慕容秋水会看上这个平凡无奇,并不起眼的小丫头?其实这个卢梦瑶也并不算是不起眼,至少一张小脸长得很秀气,让人忍不住有保护的冲动。但是慕容雨痕自然不会懂这一些,她看卢梦瑶的眼神都是仇视的,在慕容雨痕的心中,卢梦瑶是抢了她的秋水哥哥。 慕容秋水一来到房间,卢梦瑶脸上便有了色彩,让人睁不开眼的光彩,小小的脸庞焕发出亮丽的容颜,看得慕容秋水一阵失神。慕容雨痕终于理解为什么慕容秋水会意乱情迷了,原来是这样被迷惑了,慕容雨痕也不得不承认,在卢梦瑶笑的时候,那一张脸确实是好看,如果自己是个男子,自己也会心动,但是慕容雨痕因此心中的恨意越加强烈了。 慕容秋水仿佛一眼便看穿了慕容雨痕的心思,将卢梦瑶拉过来道:“梦瑶,这位是雨痕姐姐。” 卢梦瑶很知理地道:“雨痕姐姐好。” 慕容雨痕一时间无言以对,毕竟在慕容秋水面前,自己还要保持一个优雅的形象。只好微笑道:“梦瑶妹妹好。”但是慕容雨痕心中是忿忿不平的,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骗不过慕容秋水,从小慕容秋水便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还没有开口,慕容秋水便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慕容雨痕想想,在慕容秋水面前,自己还是乖乖地做个乖乖女,一旦自己变得令人讨厌起来,慕容秋水便不会理会自己。慕容雨痕努力地笑了笑道:“秋水哥哥,你们两个先聊,我先走了。” 慕容秋水看了慕容雨痕一眼,并没有急于回答,对于慕容雨痕,慕容秋水再清楚不过了,从小就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 慕容秋水眉头轻点道:“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慕容雨痕听到慕容秋水的话,心下黯然,但是天生的倔强还是让她走了出去。 慕容雨痕无端的就心中有点难过起来,一个人来到了亭子,坐在亭子上。慕容雨痕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慕容雨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往下流。慕容雨痕也没有去擦拭,就是静静地坐着,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黄昏,已经是夜幕,月光洒在慕容雨痕的脸上,倒映一地心伤。 慕容雨痕虽然没有亲耳听见慕容秋水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却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这个卢梦瑶的出现,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慕容秋水这一下子完完全全不属于自己了。慕容雨痕忽然就惨笑起来,笑得好似哭一样,在月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白天,在卢梦瑶的房间,当慕容秋水进来的时候,那关切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慕容雨痕的心,慕容秋水是那样的在意卢梦瑶,担心卢梦瑶,看神情,慕容雨痕知道慕容秋水在担心自己会伤害卢梦瑶。想到这里,卢梦瑶的心又刺痛了一分,秋水哥哥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也会对自己戒备了。 慕容雨痕伏在石桌上,静静地睡着了。睡着的慕容雨痕,眼眶中泪痕还未干,弱小的身子,在凉夜中孤单地摇曳着,让人忍不住便想上前去将她给抱着,温暖她。慕容秋水此刻来到了亭子,看着睡着的慕容雨痕,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无奈地苦笑,摇了摇头。 慕容秋水抱起慕容雨痕,然后向慕容雨痕的房间走去。慕容秋水一接触到慕容雨痕,慕容雨痕仿佛是找到了温暖一般,一直往慕容秋水的怀里躲,寻找一个温暖而舒适的怀抱。 慕容秋水将慕容雨痕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然后看着那张精致小巧的容颜,摇头苦笑。对于慕容雨痕,慕容秋水再也清楚不过了,从小因为母亲难产而死,慕容龙城一直忙于慕容家的事情,很少有空照顾慕容雨痕,因此慕容雨痕一直跟着慕容秋水,慕容秋水对慕容雨痕再了解不过。 慕容秋水看了看慕容雨痕,微微叹息一声,最后还是苦笑着转身。他和慕容雨痕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只是将慕容雨痕当做妹妹来看,尽管慕容雨痕确实是美丽动人,但是慕容秋水却丝毫不曾心动过,哪怕是更加娇艳的慕容诗恋。只有当遇见卢梦瑶的时候,慕容秋水才知道,卢梦瑶才是让自己心动的人,让自己为之奋不顾身的人,对于慕容雨痕,自己只能说抱歉。 听见慕容秋水的关门声,慕容雨痕睁开了眼,眼泪无端地流下来。慕容雨痕在慕容秋水抱着自己的那一刻就醒了,只不过自己想在慕容秋水的怀里多待一会而已,只要眼睛闭上,那么自己便不算醒。 慕容秋水走后,慕容雨痕再也睡不着,睁大了眼睛,望着蚊帐的顶部,想东西想得出神。这一刻,慕容雨痕仔仔细细地想了许多,该想的,不该想的,她都一一想了个便,这一切虽然只是胡思乱想,但是无疑却在宣告着慕容雨痕的变化和长大。 慕容雨痕的印象里,慕容秋水从小便是最优秀的,没有人能够和慕容秋水比,就算是优秀的慕容海棠也及不上慕容秋水,慕容秋水就好像是天上的那颗最亮的星星,让众人仰望着。慕容雨痕心中第一次有了自卑感,忽然慕容雨痕就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慕容秋水,而慕容秋水也看不上自己。 在慕容世家里面,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让慕容雨痕会觉得自卑。从小,慕容雨痕便是慕容世家的公主,众星捧月,高高在上。就算是美貌,慕容雨痕也是超越其他人的。一向慕容雨痕都是让别人羡慕、嫉妒的,如今慕容雨痕竟然自己有了自卑感,觉得自己配不上慕容秋水。 慕容雨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自卑,但是心中就是有着自己配不上慕容秋水的想法。慕容雨痕想,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秋水哥哥的吧,也许他只能是自己的哥哥,并不能够成为自己的丈夫。慕容雨痕觉得,慕容秋水还是和以前那样优秀,甚至更优秀,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在慕容秋水身后,静静地看着便好。 慕容雨痕觉得,自己能够时刻见到慕容秋水已经是很荣幸的事情,只要能够看见他,这样便足够好,又何必奢求,毕竟慕容秋水只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第二百零一章 细腻心思伤了人 人是最奇怪的生物,再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会比人还复杂,也不会像人这样有心机和城府。 慕容雨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会变得如此之快,那么令自己措不及防。 慕容雨痕看着窗外的月光,弥漫了一地,像泪珠一般,洒落心上,倒映一地心上伤。 慕容雨痕怔怔地问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放弃慕容秋水,自己会怎样?慕容雨痕不敢去想,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害怕那个答案。 慕容雨痕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也不再黏着慕容秋水,因为她觉得慕容秋水和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慕容秋水在一起。既然不能够在一起,那么就分离,慕容雨痕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执着于从前,要放眼未来。 这一些便是慕容雨痕想了一夜的结果,她终于成长,但是成长所带来的痛苦却是痛彻心扉的。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心中的苦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慕容雨痕的一个决定改变了她的性格,同时也改变了她整个命运,不仅仅如此,她还将慕容世家和君傲堂两个势力给联合在了一起,改变了真个江湖的势力格局。也是因为她,慕容世家和君傲堂结亲,从此,南宫世家、慕容世家和君傲堂三者的势力可谓是称雄于江湖,无敌于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世家的实力能够与之相抗,就算是强如唐门温家也敌不过。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雨痕便找到了慕容龙城。 慕容雨痕一脸平静道:“爹,我想嫁人了。” 慕容龙城听了后,捋着胡须笑呵呵道:“痕儿长大了,想嫁人了。” 慕容雨痕道:“我要嫁给张翊君。” 慕容龙城当场愣住了,自己的女儿想嫁给张翊君,作为一个父亲的第一反应,慕容龙城是不愿意的。慕容龙城认真地问慕容雨痕道:“痕儿,这件事你可要想清楚,你真的要嫁给张翊君?” 慕容雨痕很平静道:“我想得很清楚,要嫁给张翊君。” 慕容龙城仔细地看着慕容雨痕,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痕儿,当初你娘死的早,我忙于事务,也一直没有空管你,但是对于你的婚姻,我并不想将它作为一个政治婚姻。” 慕容雨痕打断道:“爹,这是女儿自己的要求,女儿这么大了,哥哥没有什么用,女儿也应该帮爹分担一些重担,我嫁给张翊君,无疑会让我们慕容世家变得强大,而我又找到了一个好的婆家,两全其美。” 慕容龙城看着自己的女儿,蓦然间发现自己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知道为自己分担重担了。慕容龙城百感交集,老泪纵横,将慕容雨痕揽在怀里道:“痕儿,委屈你了。” 慕容雨痕静静地待在慕容龙城的怀里,什么表情的言语都没有。 管家慕容武带着书信去了洛阳。 张翊君和李傲放收到慕容龙城的书信的时候,两人均是大吃一惊。慕容世家这一步棋是打算干什么,以慕容世家的实力怎么会突然间和君傲堂联姻?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人都有点想不通,于是问慕容武道:“以慕容世家的实力为何突然间想要和我们君傲堂联姻?” 慕容武道:“这一切只因为我们的雨痕小姐仰慕人君的风采,所以想要嫁给人君,因此家主特命在下带书信前来,想和君傲堂结为秦晋之好。” 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对视一眼,那是彼此都明白的眼神,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对君傲堂的称霸天下来说,非常有利。 张翊君笑道:“多谢慕容小姐的厚爱,在下一定会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带上彩礼前去姑苏慕容,亲自迎娶慕容小姐,至于一些详细的内容,麻烦慕容总管和右护法李源细细蹉商。” 慕容武道:“好,人君果然爽快,磋商完在下可以早日回去复命,就等人君派人来迎娶我家小姐。” 张翊君笑道:“好好好,总管请今天留下休息,明天一早,在下便为总管践行。” 慕容武进了内堂和李源磋商去了,李傲放和张翊君则在大厅内商量着。 张翊君摩挲着下巴道:“慕容龙城这老狐狸,这一步棋是想干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送一个女儿给我们。” 李傲放眉头紧锁道:“我也看不懂慕容家这一步棋是想干什么,慕容世家已经隐约成为江南六大世家之首,虽然暗中的实力可能不及唐门和温家,但是明面上的实力却是最强的,根本不需要和君傲堂联姻,但是这一次却主动找上我们,难道慕容世家想联合我们君傲唐的力量,一统江南?” 张翊君道:“这个不好说,毕竟一统江南,光靠慕容世家是办不到的,虽然慕容世家有野心,但是一直以来,他们都自称一派,从来没有什么联姻的事情,再加上如今南宫世家已经和我们结盟,慕容世家要结盟也应该是找其他世家,难道是想和我们三分天下?” 李傲放抬起了头,望着远方道:“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我们走一步,看一步,看看慕容世家到底是想做什么,如果慕容世家真的是想三分天下,对我们也是非常有利的。一旦真正地结亲,君傲堂、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三大势力联合在一起,这将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们称霸江湖的梦又进了一步。” 张翊君忍不住笑道:“若真的是那样,不出三年,天下将为你我两人所有。慕容龙城的儿子,慕容余恨是一个废物,我们只需要将慕容龙城弄死,然后扶持慕容余恨上位,那么我们便可以*控整个慕容世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慕容世家纳入囊中,我们君傲堂便所向披靡了。” 李傲放道:“但愿吧,毕竟慕容世家还有个慕容秋水,以他的能力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如何掠夺慕容世家的基业,然后逐步实现我们称霸江湖的梦。” 很快,君傲堂和慕容世家联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一时间江湖的人都在讨论这个政治联姻。 慕容秋水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去找到了慕容雨痕,当时慕容雨痕正在亭子里喂鱼。 慕容秋水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柔,一点都没有变,像清风一样吹拂着耳朵。 慕容秋水道:“小雨,我去问了伯父,他说要嫁给张翊君是你自愿的。” 慕容雨痕淡淡道:“嗯。”然后继续喂自己的鱼。 慕容秋水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像是有着无尽的哀伤。慕容秋水目有苦涩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慕容雨痕还是看着湖中的鱼,过了许久才回道:“每个人就像是一条鱼,希望有人来给自己喂食,但是让没有人来给自己喂食的时候,便要自己主动地去寻找食物,不然就会饿死。我一直跟在你的背后,只看得见你的背影,虽然我努力,但是却始终无法看见你的脸,看不见希望,便只有绝望,我不想坐以待毙,便提前给自己找条出路,将自己放生。” 慕容秋水道:“怎么会看不见希望,便是绝望,况且你也不是鱼,不会坐以待毙。” 慕容雨痕怔怔道:“看不见希望,那还能看见什么?如果我说我要你娶我,你会娶我么?” 慕容雨痕突如其来的一问,将慕容秋水给难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慕容雨痕看着慕容秋水,突然就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不会对不对?以前你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我还幻想着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你会娶我,但是现在,我发现你看卢梦瑶的眼神不一样了,你以前看我的时候,眼里有的是关切、关心、但是没有爱,而你看卢梦瑶的眼神却是爱。我知道就算没有卢梦瑶的出现,你也不会爱上我对不对,毕竟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小妹妹来看,这样的你,又如何让我看到希望?” 慕容秋水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慕容雨痕的秀发道:“小雨,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 慕容雨痕笑了起来道:“我早就应该长大了,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以前总是在想,自己还是有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结果发现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如今梦醒了,也该清醒了,不能再沉浸在无休止的梦中。” 慕容秋水眸子如水,静静地看着慕容雨痕,为慕容雨痕撩了一下发丝,然后轻轻道:“小雨,对不起。” 慕容雨痕轻笑道:“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也没有承诺过我什么,无需道歉,你只是我的哥哥而已。” 慕容秋水苦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感情的事情毕竟不能勉强,虽然自己看着慕容雨痕长大,自己也不能够给她什么承诺,毕竟自己爱的是卢梦瑶。 慕容秋水走了,带着一丝疲惫离开了。慕容雨痕看着慕容秋水的背影,无端地就泪雨倾盆,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别了,秋水哥哥。” 多情自古空余恨,温柔围困一座城。沉默转身夜太冷,细腻心思伤了人。 第二百零二章 敌我相对不容活 慕容雨痕要嫁给张翊君,这在慕容雨痕看来,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嫁了而已,而张翊君也刚好够优秀,不仅仅如此,还对家族有帮助,何乐而不为。 在其他人开看来,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这意味着江湖势力的联合,意味着江湖中又要再起风云。 江南六大世家,除去已经灭了的霹雳堂雷家,剩下还有五大世家,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俨然和君傲堂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江南六大世家只剩下三大世家,分别是老字号温家、鄂东浔阳江家、皖东滁州王家。 慕容世家将要和君傲堂联姻的消息一传出来,最为担心的便是王家。王佳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坐着,静静地听着王琛的汇报。 王琛道:“我亲自去姑苏打听了一番,这一次他们两家联姻,竟然是慕容世家主动提出来的。以慕容世家的实力,竟然还主动和君傲堂这样的势力联姻,按我的推测,想必慕容世家是受到南宫世家的影响,慕容世家想通过联姻,和君傲堂借兵,攻打我们王家,这样一来一箭双雕,既能够消除我们在慕容世家旁边的危机,同样也解决了后顾之忧。” 王佳嗯了一声,然后问王云灭道:“叔父可有什么意见?” 王云灭道:“啊琛分析得都很到位,我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王佳眉头微敛道:“我最想知道的是慕容秋水的想法,为何有慕容秋水在,还需要和君傲堂联姻,难道慕容秋水真的打算对我们王家下手?” 众人哑然,的确,慕容世家最可怕的人便是慕容秋水,只要知道了慕容秋水的想法,那么一切便好办了。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慕容秋水的想法是怎样的,这个联姻是慕容秋水提出来的么?是,那么说明慕容秋水真的决定对王家下手了,如果不是,那么便是其他人的主意,只要不是慕容秋水的主意,那么事情还不那么难对付。 并不是王家的人害怕慕容秋水,实在是慕容秋水太可怕。 王佳对王谢道:“你去将慕容秋水的资料拿出来一下。” 王谢转身便快速地离开了大厅,然后半盏茶的时间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薄薄的本子。 王谢道:“这便是对慕容秋水的记载。” 王佳道:“你念出来听听。” 王谢开始念了起来,大厅一片寂静,全部都在细细地听着。 书上这样记载着:“慕容世家有慕容秋水其人,辰时生,生相属龙,五行水、土、木。慕容秋水出生于慕容世家分支,因此身份地微,远不及嫡传宗室。但是慕容秋水天赋卓绝,十二岁初露锋芒,在慕容世家子弟的比武中一举夺魁,夺得慕容少年郎的名号。十四岁单刀匹马清扫雁荡三寇、太湖五怪、最为厉害的是击杀了当时在太湖水域横行的水鬼阴刘枫,一时间慕容秋水之名在江湖中崛起,纷纷有人去慕容世家找慕容秋水挑战,但是无一例外,都败在慕容秋水手中,据记录,慕容秋水出道至今,未逢一败。” 王琛问道:“未逢一败么?” 王谢道:“是的,不管对手强还是弱,慕容秋水都未逢一败,如今已经没有人去找慕容秋水挑战。慕容秋水爱穿白衣,用刀,至于慕容秋水的刀法,除了众所周知的秋水刀法之外,其他的不得而知,慕容秋水所用的轻功便是江湖上鲜有人会的踏雪无痕。” 王佳嘴角浮起轻轻的笑道:“踏雪无痕,好个慕容秋水。” 王谢继续道:“慕容秋水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成为慕容世家第一高手,据说曾经私下打败过慕容龙城。除此之外,慕容世家也因为慕容秋水的能征善战,姑苏慕容世家附近的一些势力早已经被清扫干净,因此慕容世家才会被称为江南第一世家。因为慕容iqushui国人的才能,因此慕容秋水在慕容世家内的地位仅次于慕容龙城,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慕容秋水才是慕容世家的支柱,俨然已经取代了慕容龙城在慕容世家的地位,慕容世家有这么一句传言,慕容秋水早已经是慕容世家的家主,只是慕容秋水还没有动手而已。” 王佳眼眸闪现出一抹精光,低沉的声音带点沙哑道:“既然慕容秋水是慕容世家家主的不二人选,那么我们找出他们家的第二个人,这样子就好办了,只需要将慕容秋水陷入慕容世家的权利争夺中,那么慕容世家自己便首先陷入内耗之中,无暇他顾。” 王琛转而对王佳道:“哥,慕容龙城的儿子一直对慕容秋水恨之入骨,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矛盾,大力支持慕容余恨,让他和慕容秋水相斗,同时利用啊仁潜伏在慕容山庄的优势,我们甚至可以来一招反客为主。” 王佳点头道:“这的确是可以,但是啊仁那步棋,不到关键还是不要动用,我们用了十几年的心血,才让他成功地埋进了慕容世家,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至于慕容余恨这件事情,你和啊辉一起去,慕容余恨绝对是能够为我所用的一颗棋子。” 王家的人还在继续商量,但是所商讨的问题,全是机密,在场的人全部是王家的高层,因此这个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是绝密的。 慕容世家,慕容海棠和慕容秋水正在喝茶。 慕容海棠道:“秋水,你说雨痕这丫头突然自愿嫁给张翊君,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以我们慕容家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君傲堂的帮忙,就算是要灭掉王家,凭我们自身的能力,只需要多一些时间便可以做到。” 慕容秋水叹了口气道:“女儿心事几人知,就算明了又如何。桃花总惹离别恨,一枝一叶总关情。” 慕容海棠懂了,沉默无语。 慕容秋水望着茫茫的江面道:“我所担心的问题是,君傲堂野心勃勃,他们和慕容家联姻,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侵蚀慕容家的实力,同时还可以吞并慕容家的势力,以君傲堂和南宫世家两个势力的能力,完全一口气将我们的慕容世家吞并。” 慕容海棠道:“君傲堂有那个能力么?” 慕容秋水道:“海棠,千万不要小看了君傲堂,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不在你我之下,皆是人中龙虎的人物。从他们派来的死间来看,君傲堂的野心之大,令人害怕,从我们的人传来的情报看,君傲堂的实力雄厚,兵力充足,完全是可以一举灭掉我们慕容世家,战神罗战竟然也被君傲堂收揽了,不能小看他们。” 慕容海棠吃惊道:“你是说二十年前横扫江湖的战神罗战?” 慕容秋水点头道:“对,就是他,我们所知道的有限,其他利害的高手,被君傲堂招揽了多少,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人数越多,我们慕容世家的处境越不好办。虽然他们现在和我们联姻结盟,但是这些不过是一纸协议,当他们想吞并我们慕容世家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慕容海棠略显愤怒道:“君傲堂难道就一点也不遵循江湖规矩么?” 慕容秋水道:“江湖,强拳便是规矩,谁的拳头硬,谁便能够说话,就算是我们有理又怎样,江湖才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所谓的对错,是无数人的鲜血堆积起来的,我们慕容世家如果是不因为有着百年的根基,如今恐怕早就像天剑山庄那样,虽然以前名气很大,但是一夜之间,说灭就灭,而灭他们的正是君傲堂。” 慕容海棠很羡慕慕容秋水,有些问题,自己虽然也想到了,但是却还是没有慕容秋水想得那般周到和长远。 慕容余恨心中充满了愤怒,正如其名,所剩的只有恨。慕容余恨虽然没有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两人那么杰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对于慕容雨痕要嫁给张翊君一事,慕容余恨就很愤怒,虽然自己还不了解内情,但是却能够断定这完全是一桩政治婚姻。 慕容余恨虽然在慕容世家的人缘没有慕容海棠和慕容秋水好,也没有那么亲和,但是毕竟慕容雨痕还是他的亲妹妹。因此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慕容余恨很不高兴自己妹妹要作为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嫁到洛阳去,于是他去找了慕容龙城。 慕容龙城不满皱纹的脸庞仿佛又深了一道,变得越发沧桑。 面对慕容余恨的质疑,慕容龙城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做一个政治的牺牲品,但是要嫁给张翊君却是雨痕她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任凭我们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慕容余恨一脸不信道:“这个是雨痕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她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慕容余恨找到了慕容雨痕,大声地质问道:“小痕,你为什么要嫁给张翊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慕容雨痕反而轻描淡写道:“张翊君是我选的,有什么不好,既可以为自己找个好夫君,而且还能够帮助家族,何乐而不为?” 慕容余恨摇头道:“小痕,这样子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 慕容雨痕轻笑起来,有一种一笑百媚生的感觉,简直就要颠倒众生。 慕容雨痕笑道:“我自己,那又有什么所谓?” 慕容余恨无言以对,两人之间一阵长久的沉默。 慕容余恨感觉自己和妹妹就像是两条即将要溺水的鱼一样,明明就要被溺死了,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然后等待的未知的未来。 第二百零三章 慕容世家擒蛟龙 江南此时正是烟雨纷纷的时节,而慕容雨痕就是在烟雨迷离的时候出嫁,她在慕容海棠的护送下去了洛阳。 洛阳一行,不知道未来怎样,会不会如同雨水汇入溪流一般平静? 慕容雨痕去了洛阳,洛阳经历了之前的风波,此际很是平静。慕容雨痕想着自己的生活,以后就应该会很平静吧,就像是这细雨滴落,连声响都没有。 慕容雨痕心中很平静,没有出嫁的喜悦,也没有离开慕容秋水的悲伤,平静得可怕。 江南的烟雨很平静,但是烟雨中的江南却不平静。 慕容雨痕离开姑苏的时候,也正是李傲放带着人去姑苏的时候。嫁人是嫁人,但是正事是正事,并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耽搁。 李傲放来到慕容世家,接待李傲放的是慕容余恨。 慕容余恨对李傲放很是佩服和崇拜,不管是李傲放的出身还是功夫,都是没的说。 慕容余恨谦而有礼道:“在下慕容余恨,代替家父在此迎接李堂主,失礼了。” 李傲放皮笑肉不笑道:“哪里哪里,慕容公子何必客气,多谢慕容家主的盛情。” 两人结伴而行,路上,李傲放看似毫不在意地随口问了慕容余恨一些问题。但是慕容余恨却没有觉察到李傲放的用意,于是便随口回答了。虽然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问题,但是李傲放却从其中探寻到了有用的情报,这对君傲堂来说是很珍贵的资料。 李傲放一边缓慢地跟随着慕容余恨走进慕容府,一边问着慕容余恨问题,同时也四处观察着慕容世家暗中的守卫。李傲放跟随者慕容余恨一共走了百丈远,但是途中李傲放发现至少有十八处明哨,七处暗哨在盯着自己。这等守卫的力量,比起君傲堂也要森严一些,李傲放吸了一口气,这个慕容世家暗中的力量还真的不可小觑。 李傲放突然问了慕容余恨一句话:“你们的暗哨都是谁训练出来的?” 慕容余恨随口答道:“慕容秋水。”但是旋即,慕容余恨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虽然自己不喜欢慕容秋水,但是毕竟这些事情还是慕容世家的机密,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其他人。 慕容余恨当场有点着急,但是却无可奈何,只好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李傲放道:“你们慕容世家的暗哨很不错,所以便问了一下。”其实李傲放心中真正想的是慕容秋水果真不简单,这样的暗哨都能够训练出来。慕容世家的暗哨不仅仅是个人能力出色,而且李傲放还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些暗哨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来分布的,外敌入侵的时候,可以通过阵法来阻击对手。 李傲放迫不及待地想见见慕容秋水,那个慕容世家的天才,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慕容世家的男人。 李傲放虽然很想知道有关慕容秋水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去问慕容余恨,因为李傲放看得出来慕容余恨并不喜欢慕容秋水,看来慕容余恨讨厌慕容秋水,并不是慕容秋水自己传出去混淆视听的。 对于一个不客观的意见,听信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慕容余恨对慕容秋水的评价必然不客观,不管怎样,李傲放还是相信自己的双眼,毕竟自己亲眼看见的才是真的。当然,有时候自己亲眼看见的也未必是真的。 李傲放见到了慕容龙城,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虽然白发很多,看起来精力充沛,生命力旺盛。但是李傲放却看得出来慕容龙城的情况并不乐观,这一些情况只是做给自己看的。李傲放心中一刻也不停地在计算着,慕容龙城看来即将油尽灯枯,只要给予一把推力,那么慕容龙城变为一条死龙的日期也不远了。 李傲放想着想着,突然就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 慕容龙城问道:“李堂主何事为什么这么开心?” 李傲放笑道:“看着慕容家主精神这么好,身体强健,慕容世家兵强马壮,只要我们两家联手,那么我们离称雄于江湖的日子便不远了。” 慕容龙城听后,呵呵一笑道:“是啊,只要我们两家联手,那么天下间又有什么势力能够相抗衡。” 两人寒暄过后,心中的想法却又是不一样的。 慕容龙城心想道:“好一个李傲放,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李傲放心想:“慕容龙城看样子,时日无多,只需要推波助澜,那么慕容世家便可以一举成擒。” 两人表面上在和煦地交谈着,但心中各自在盘算着,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慕容龙城笑道:“等秋水来了,我们便商量合作的具体事宜。” 李傲放心中一改平常的镇定,心境突然就变得不平静起来,有点小小的雀跃,甚至有点兴奋的感觉。李傲放心中非常期待看见慕容秋水,在心中不断地变换着慕容秋水的容貌,慕容秋水会是怎样一个人,高矮胖瘦?玉树临风还是其貌不扬? 在没有看见慕容秋水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李傲放的一个推测而已,当李傲放看见慕容秋水的时候,他发现他原本准备的所有的话,一句都没有用。慕容秋水不是他能够用词语来描述的。慕容秋水身穿白袍,缓慢地走进来的时候,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同时慕容秋水的外貌,已经是不能简单地用玉树临风来形容。 李傲放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一个男人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气质,这完全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李傲放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子,虽然李傲放心中有准备,慕容秋水会长得很秀气,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模样,这要是没有喉结,看起来完全和一个女人没有两样,甚至女人都还没有慕容秋水那般超凡入圣的气质。 李傲放还没有等慕容龙城介绍,便已经先开口道:“这位想必是众人口中传诵不绝的慕容公子了。” 慕容秋水微微一笑道:“阁下想必便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皇李傲放了。” 李傲放笑道:“不敢,人皇只不过是江湖朋友给的面子而已,哪像慕容公子这样超凡入圣。” 慕容秋水呵呵笑道:“我倒是很想要一个人君或者人皇的名称呢。” 李傲放瞳孔微缩,脑子在高速地运转着,慕容秋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慕容秋水的实力,一个外号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自己对慕容秋水也有一定的了解,凭自己的了解,慕容秋水绝对不是贪图虚名之辈。那么慕容秋水说这句话的内涵是什么?慕容秋水是想超过自己和翊君还是要消灭自己和翊君?至于和自己两人平起平坐,李傲放则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也不愿意和他人平起平坐。 李傲放虽然脑子还在想着慕容秋水的话,但是却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回答了慕容秋水的话:“以慕容公子的实力,莫说是我这样的薄命,更响的名号,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么?” 慕容秋水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慕容龙城见两人打完招呼,便道:“你们也见过了,我们开始商讨合作吧?” 三人开始了漫长的商讨,从晌午到黄昏,三人一直都没有出过房间。经过漫长的唇枪舌战,最后达成了协议慕容世家在君傲堂需要的时候,出兵协助君傲堂,同时,君傲堂也会出兵帮助慕容世家消灭皖东滁州王家,两家互不侵犯,结为盟友关系。 虽然盟约是订立了,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些盟约是说毁就毁的。如果某一方要对另一方下手,只是一转眼的事情,但是订立了盟约,明面上两家至少有了共同的利益,同时也不会那么快就翻脸,同时也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防备,总的来说,对两家都有好处,但坏处一直还是存在着,没有改变什么。 李傲放在慕容世家只待了一天,便离开了,因为在会谈结束后,李傲放发现慕容秋水在,他任何情报都搜集不到,不管自己到哪里,始终觉得有人在监视着自己,这一点李傲放早就料到了。有人监视着自己,那么自己的行动便不能再那样随心所欲,要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人,虽然刚订立了盟友的关系,但是慕容世家要是突然间翻脸,恐怕自己要离开慕容府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此绝对不能再慕容世家内生出什么事端,所以李傲放第三天便离开了慕容世家,如果走得快,还能够在慕容雨痕的轿子到达洛阳之前,赶上去。 李傲放一离开慕容世家,慕容秋水脸上的笑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笑过一般。慕容秋水看着李傲放等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得就像湖水一样。就在这时,慕容言过来汇报道:“公子,我们的埋伏都已经埋伏好了,就等李傲放他们经过了。” 慕容秋水挥挥手道:“叫他们撤回来,取消行动。” 慕容言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将我们辛辛苦苦布下的埋伏给撤了,我们有把握将李傲放一举成擒。” 慕容秋水望着天空道:“李傲放是一条龙,你们还没有擒龙的能力,只是无谓的牺牲而已,撤了吧。” 慕容言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还是听从了慕容秋水的话,退去了,去将布好的埋伏给撤掉。 慕容秋水负手望着天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一般人始终难以捉摸到慕容秋水的想法。但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慕容秋水的想法,只要是慕容秋水的决定,那么从来不会错,既然慕容秋水说李傲放是条龙,那么李傲放肯定是一条龙,龙腾九天的龙。 第二百零四章 烟雨江南成一乱 唐歌和唐家栋两人伏在离慕容世家不远处的房顶上,看着李傲放一行人的离去。 在慕容秋水转身进入慕容府的时候,唐歌才和唐家栋两人悄悄地下了房顶,然后,一路跟随李傲放一行人。 唐家栋曾问唐歌,为什么要去姑苏? 唐歌笑道:“我要让烟雨江南成一乱。” 唐家栋还是不甚理解,但是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动脑子来想,这样才能对自己有所提高。 慕容世家的埋伏撤了,但是唐门的埋伏还在,因此李傲放一行人注定不会那么顺利离开姑苏。唐歌和唐家栋一路尾随李傲放一行人,来到了姑苏的地界,再过去便不是慕容世家的范围了。 就在李傲放即将要走过姑苏地界的时候,密林中无数的暗器飞蝗如雨般激射而来,李傲放一行人虽然有所戒备,但是这些暗器毕竟是出自唐门之手,一时间李傲放所带的人纷纷栽下马来。一阵暗器的袭击之后,李傲放一行人所剩只有六个,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暗器之后,再无声响,李傲放起身,发现已方损失竟然如此惨重,除了自己,便只剩下五个人了。李傲放环视四周,一片寂静,但是这寂静之中蕴藏的危险,绝对能够将自己一行人给吞噬。 李傲放缓慢地踱步,用剑挑起地上的暗器,都是很普通常见的暗器,银针、飞蝗石、并没有什么特俗的暗器或者江湖门派代表暗器。每枚暗器上面都无一例外地涂上了剧毒,显然是要一击致命,李傲放在想着,到底是谁要致自己一行人于死地? 李傲放身边的五个人,虽然经历了刚才的惨状,但是一个个脸上都没有惧意,都很平静,李傲放没有发话,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个小头目过来询问李傲放道:“堂主,我们该怎么做?” 李傲放道:“站在原地,不要动,和围城一圈,他们的人还没有走,我们就站在这里等他们出来。” 小头目低声道:“是,堂主。” 五人迅速围成一个圈,背靠背,各拿兵器在手。 此际,唐歌和唐家栋正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仔细地观察着李傲放。唐家栋伏在草丛中,正准备出手,但是却及时被唐歌制止了。 唐家栋并没有什么不高兴,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唐歌道:“再观察一下,别轻举妄动。” 唐家栋又只好重新伏在草丛中,但是却不看李傲放,唐家栋一直盯着唐歌的脸庞,观察着唐歌的表情变化,唐家栋觉得相比起来,看唐歌的表情变化要比看李傲放站在原地不动的收获来得大。 李傲放站在原地,双眼在扫视着,过了一会,视线停顿在唐歌所在的地方。李傲放并没有发现唐歌,只是碰巧而已,但是对唐歌而言,就不一样了。李傲放在思考着,到底是谁会来伏击自己? 王家最不希望君傲堂和慕容世家结成联盟,因此,是王家下手的机会很有可能,但是王家有这么多的暗器高手么?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当然慕容世家也排除不了嫌疑,如果自己一行人一旦折损在这里,人不知鬼不觉,洛阳方面也不可能知晓,慕容世家一下子便将君傲堂给狠狠地打击了一番,甚至很有可能借此机会,挥师北上,毕竟慕容世家的野心还是不小的,从和慕容秋水之前的打交道来看,慕容世家也有争霸的野心。 李傲放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唐门,如果这一次伏击自己的人是唐门的高手,那么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很可能回不到洛阳去了。唐门不同于其他门派家族,唐门能够出来的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更何况自己在明,他们在暗,他们一路在这里已经等自己很久了,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都是他们占据着优势,甚至连人和已方都不一定有优势。 李傲放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这一次带来的是十六银翼就好了,其他子弟毕竟和十六银翼相比还是差太多。李傲放觉得是时候了,缓慢地拔出剑,朝唐歌所在的方向走来。就在此际,无数的暗器朝李傲放打来,像疾风骤雨一样。 李傲放好像在等这些暗器已经很久了,在暗器还没有靠近的时候,李傲放已经转身,手中长剑翻飞,星星点点的寒星都被打飞。长剑就像是一睹密不透风的墙,没有任何一枚暗器能够穿透这道墙,被长剑一一截下。 就在李傲放抵挡暗器的同时,君傲堂剩下的五个人也没有停着,朝暗器飞出的方位奔袭而去,希望能够找到对手,然后为同伴报仇。但是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当他们追去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唐门中人一击不中,撤退之速,让人瞠目结舌。 并不是唐门中人不敢战,只是唐歌说过,一击不中,立刻撤退,不能让人辨认出来,其他的事情便由唐歌来接受便好。 唐歌接手,那么任何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在无名君傲堂弟子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唐歌已经脱下了外衣,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唐歌对唐家栋道:“你速度离开,去预定的地点和其他人会合,然后在飞来峰客栈,我在那里去找你。” 唐家栋嗯了一声,然后便拿着唐歌的外衣,飞快地潜行而去。 李傲放发现了唐家栋离去的背影,但是却只能看见一个背影,李傲放很想通过一个背影发现一些什么,但是还是发现不出来什么。 唐歌站起身,一身黑衣,只露出两个眼睛,手提普通长剑,缓缓地向李傲放走来。李傲放当场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是一种只有高手才能具有的威压,这是一种高手的气场。同样是用剑的李傲放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个用剑高手,能够拥有这样的气场的人江湖上也不多见。 李傲放甚至隐约觉得这个黑衣人的气场,甚至比自己的还要高,江湖上几乎成名的剑客,自己都知道,到底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谁呢?李傲放已经来不及思考,因为唐歌已经逼上来了,在这样的对手面前,李傲放绝对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分神,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能够将自己葬送,李傲放再傲也不敢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将自己的性命作为儿戏。 唐歌长剑出手,如灵蛇出鞘,一震三抖,来回曲折,根本不像是剑法,但是却正是这种不像剑法的剑法才让李傲放感到害怕,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剑法,所以李傲放身子急退,整个人如同烧红的龙虾一样,弓着身子后退三丈远。五名君傲堂子弟想要上前援手,但是都被李傲放给拦下来了。 李傲放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无谓牺牲,你们退后,在一旁盯着,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埋伏。” 密林中只剩下唐歌和李傲放两人对峙,唐歌也是第一次和李傲放交手,因此唐歌丝毫不敢大意,这一次自己就算是不赢也不能输。 唐歌身子伏地,几乎与地面平行,长剑隐没在草丛中随着唐歌的身子快速地前行。没有人看得见唐歌的剑,李傲放瞳孔急剧收缩,他有不好的预感,一旦让这样的剑靠近自己,以自己的能力万万接不下来。李傲放觉得在地面上,自己根本捉摸不透那把诡异无比的剑,更遑论对付,因此李傲放要改变局势。 既然地面上不利于自己,那么便到天上斗。李傲放一个跃身,便跃上了一棵大树树枝,站在树上,俯视着地面,唐歌的反应也是极快,李傲放刚一跃身,唐歌便停下来了,不再前行。唐歌抬头,刚好和李傲放四目相对,唐歌缓慢起身,手中的剑一直保持这斜握的姿势,纹丝不动。 此际,局势对李傲放来说是个好的时机,李傲放居高临下,完全占据了优势,但是李傲放却不敢轻易动手,因为他注意到了唐歌的剑,那么稳,稳得让人害怕。李傲放自己绝对算得上是当年的十大剑客之一,但是李傲放也绝对不敢说自己的剑会比下面的黑衣人握得还稳。剑稳,那么出招便快,没有迟疑,也不会犹豫,出招必中。 在这样的压迫下,李傲放的额头开始流汗,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够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自从成名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和李傲放一样,唐歌也开始流汗,因为自己已经出手两招,严格来说两招都落空了,虽然自己占据着微微的优势,但是在高手对决中,这点优势有和没有根本是没有区别的。 唐歌眼眸中露出一股精光,李傲放果然不是能够随便击败的,看来今天自己要露出一些绝招出来,那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绝招。 唐歌开始变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李傲放感觉自己眼前的人突然就便得不一样,一股冲天而起的气势从黑衣人身上发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后退,想避而不战,能够避其锋芒便避其锋芒。但是李傲放却不能,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能不能够战胜眼前的这个人,李傲放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一切都只能看造化了。 第二百零五章 皇天在上上弦月 唐歌仰视着李傲放,李傲放在树干上觉得那是一双从来没有见过的凌厉的眼神,如果说眼神能够杀人,自己已经死了。 李傲放手中的剑已经握出了汗,但是他还是不敢先出手,他只能等对方先出手,后发制人。虽然说后发制人,但是也会被后发制于人,至于结果,李傲放心中一点也不知道,这是他出道以来遇见的最强的对手。 唐歌还在仰望着李傲放,但是突然就迎风而上,整个人向李傲放冲去。这一个举动非常之大胆,李傲放居高临下,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对于一个敢逆风而上的剑客,李傲放心中没有一点的欣喜,反而是害怕。一个高手敢逆风而上,不是有绝对的把握,那么便是有着无比的勇气,无论哪一种都是能够胜利的因素。 唐歌的剑还没有出手,还是保持这剑锋下垂的姿势,李傲放的剑斜指苍天,像是劈天之剑一般。其他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丝毫不愿意错过这样精彩的打斗。 形势之严峻和危险,让李傲放有一种逃却的想法,但是李傲放却不能退,绝对不能退。不能退,那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傲放等了许久都不见对方出手,便只好自己先出手,一招“皇天在上”从天而降,天下万物都好似在这一剑的主宰之中。 李傲放皇天已出,但是唐歌的剑还在手中,虽未出鞘,但已出鞘。两人自半空中相遇,李傲放在上,唐歌在下,李傲放的剑仿佛是要将唐歌劈成两半,但是唐歌的剑,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不知道唐歌的剑在哪里,也不知道唐歌是要干什么。 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的危险,看不见的剑法才是真正的剑法。李傲放现在的心很凉,因为他看不见对手的剑,而对手能够看见他的剑。两人终于在半空中相交,两把剑同时也相击了,李傲放的“皇天在上”自上而下劈,这一剑之威,可谓是切金断玉,但是这一剑在唐歌的眼中却是平平无奇。 唐歌双眼中看不见恐惧,一道亮光从唐歌的身下向上划出,宛若划破苍穹的流星,李傲放的皇天剑法就被这样的一剑给破了。这道耀眼的光过后,李傲放和唐歌两人已然换了位置,唐歌已经站在树枝上,而李傲放则是跪伏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两柄剑同时应声而断。 君傲堂的五名弟子看不出来胜负,但是李傲放心中却是明白,自己败了。李傲放的胸前赫然有一道鲜红的血迹,如果这一剑能够再割得深一些,那么李傲放就被开膛破肚了。 李傲放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哭都哭不出来,自己手中拿的剑是宝剑,而对方所拿的只是普通的铁剑而已,但是对方竟然只是用这么一把普通的铁剑就将自己的剑给削断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李傲放的心又凉了一分。 李傲放并没有转身,姿势保持着不动道:“你这一招剑法叫什么?” 唐歌本来是不愿意说的,但是竟然破天荒的说了,只见唐歌缓缓道:“上弦月。” 李傲放一边念叨一边皱眉道:“上弦月?” 唐歌没有再说什么,剑已断,并不代表两人不能够继续打。唐歌身子一跃而起,唐歌已经双指成剑,准备向李傲放击来,但是唐歌的身子降到一半的时候,又折了回去,然后一转身,飞快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众人都大为惊异,特别是李傲放,明明对方占据着优势,为什么不对自己赶尽杀绝,难道是希望留着自己来报仇么?很快,李傲放便知道了对方为什么走的原因,因为慕容秋水来了,慕容秋水一身白衣,骑着快马,飞奔而来。 慕容秋水踏马而来,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李傲放,身前的殷红,慕容秋水皱起了眉头。慕容秋水下马,扶起李傲放,其他人这才知道,他们心目中不可战胜的人皇李堂主竟然败了,败在别人的手上,连剑都折了。 慕容秋水略微有点诧异道:“李堂主,你败在谁的手上?” 李傲放摇头苦笑道:“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用了一招上弦月的剑法将我打败了。” 慕容秋水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数十个名字一一浮现在脑海中,到底是谁能够将人皇李傲放一剑击败?虽然慕容秋水也知道,高手对决,有时候就只需要一招,但是这一招的差距,显然已经够多了。 经过一番思考,慕容秋水脑海中的人名一一划去,只剩下几个人选,唐歌赫然在列,但是这些话,慕容秋水是不会和李傲放说的,虽然两家现在是结盟了,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了,况且,以李傲放的能力,要想到究竟是谁会来暗杀自己,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难只是难在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一个推测和个人猜想而已,没有说服力。 慕容秋水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什么意见和看法,只是询问李傲放需不需要去慕容府修养一下,李傲放拒绝了,笑道:“这点小伤,还不碍事,我们自己带了药,有劳慕容公子费心了。” 慕容秋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回去了。” 慕容秋水说完便踏马而去,一时间有点让人想不通慕容秋水究竟是来干嘛的?慕容秋水跑过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然后又走了,李傲放甚至有点狐疑,这个蒙面黑衣人到底是不是慕容世家派来的?慕容秋水来只是为了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他们有没有得手。 李傲放细细地思索了一番,旋即发现慕容世家能够与自己一战的恐怕也就三个人而已,首先便是慕容秋水,然后便是慕容海棠,最后才是慕容龙城,但是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是凶手。慕容秋水事后才出来,慕容海棠去了洛阳,而慕容龙城明显不是自己的对手,并且慕容龙城的实力没有那么强劲。 李傲放捂着伤口,然后带领着残余的手下,将尸体收敛好,一路慢慢地回洛阳。一路上,李傲放都在想着,到底是谁能够有如此锋利的剑法,竟然能够一剑击毁了自己的“皇天在上”。同时,是谁要暗杀自己,自己死后对谁是最有利的。经过一番的斟酌之后,李傲放心中只剩下两个目标。 整个江湖中,便只有两个家族才会想杀掉自己。一个是蜀中唐门,虽然之前在江南的线报传来消息,唐门将在江南的势力全部撤走,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唐门放弃了江南,也许唐门只是预见了江南即将纷乱的局面,提前保存实力,将唐门的兵力撤到了其他的地方,以退为进。 剩下的一个家族便是皖东滁州王家,王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实力并不强大,特别是王宗道兄弟遭伏杀之后,王家在江湖上也并没有什么出色的事迹传出,反而有点隐匿于江湖的味道,几乎都听不到王家的消息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王家能够被小看,再怎么说王家也是在皖东滁州立足已久,王门五绝,“刀剑擒拿手,棍棒白玉扇”享誉江湖。 李傲放只觉得莫名的心烦,江湖这点破事,还真的不好想,但是自己又不得不想。所有的事情就像个蜘蛛网一样,丝丝缠绕,想起来都头疼。说起王家,李傲放还真的不了解多少,因为李傲放和张翊君之前一直都没有将王家放在眼里,毕竟在江南的六大世家中,王家还是排名倒数第二的。如今看来,王家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弱。 李傲放虽然很怀疑是王家派人做的这件事情,但是对于王家的剑法,李傲放并不了解,这些事情还需要等回到洛阳再派人做调查。对于唐门,李傲放虽然也是怀疑,但是疑虑还是少了许多,毕竟唐门暗器,名震天下,唐门的人要真的是想要对付自己,恐怕光凭自己这几个人,加上对方的埋伏,自己肯定活着回不了洛阳。 唐歌来到飞来峰客栈的时候,唐家栋和其他人早已经等在哪里。唐家栋看到唐歌来,急切地问道:“九哥,李傲放怎样了?” 唐歌面色有点苍白,开口缓慢道:“李傲放中了我一剑,但是我也被他的皇天剑法给震伤了。” 唐家栋疑惑道:“九哥,为什么你不让我们留下来帮忙?有我们在,肯定教李傲放他们一行人有来无回。” 唐歌拍着唐家栋的肩膀道:“家栋,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加有用,李傲放现在还不能死,他活着远比死了更有用,所以他要活着,更何况就算是我想杀了他也杀不了,后来,慕容秋水来了。” 唐家栋疑惑道:“慕容秋水也来了?他来做什么?” 唐歌悠然道:“我也不知道慕容秋水来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慕容秋水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的,但是这件事说明了一件事情,我们唐门之中很可能有慕容世家的奸细。” 唐家栋震惊道:“怎么可能,我们唐门一向只有唐门子弟,怎么可能会有奸细的存在?” 唐歌道:“唐门子弟也是人,只要是人,便会有弱点,有弱点便容易被收买,就算是唐门子弟也不例外。” 唐歌的这一句话,让唐家栋陷入了沉思,唐歌又教了他一些宝贵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别人通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如今自己能够得到直接的提点,唐家栋自然是很感激,对唐歌的敬佩也越来越敬重。 第二百零六章 天降大任于斯人 李傲放遇袭一事,很快便传到了王佳的耳中。 王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王佳找到了王琛,王佳问道:“你知道李傲放遇袭一事么?” 王琛道:“这件事虽然很秘密,但是我们的探子还是打探到了,据消息,李傲放一行二十人在姑苏边界的樟树林遇袭,只剩下六个人,并且李傲放还负了伤,依大哥看来,这件事是谁做的?” 王佳略微沉吟一下道:“这件事如果我没有猜错,十有八九是唐门的人做的。” 王琛疑惑道:“为什么不是十分之十?” 王佳道:“这一次打伤李傲放的人是用剑,而唐门用的是暗器,并不是专攻剑法的家族,虽然唐歌用剑,但是谁都没有见过,因此不能够妄下定论,说不定是江家干的。” 王琛疑惑道:“你是说鄂东浔阳江家?他们有这个胆量在老虎身上拔毛?” 王佳道:“为什么不敢?江家再弱也是六大世家之一,毕竟有这么多年的历史,况且江家是主攻剑法的家族。这一次李傲放遇袭,首先被怀疑的便是我们,如果他们一旦认定是我们做的,那么便加快了我们和慕容世家的冲突,而得利最大的便是江家。” 王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得利最大的是江家,不是唐门?” 王佳目光变得深沉道:“唐门之前将势力撤出了江南,想必是预料到了江南即将来临的纷乱,此际江南正是暴风雨来临之时,又怎么会轻易地踏足江南。而江家不同,江家地处鄂东,只有我们王家在他们的东面,其他的三面都是没有敌手的,这也是为什么百年来,江家一直能够在鄂东立足的原因。而我们王家就不同了,东有慕容世家,西有江家,南有霹雳堂,这三大世家将我们包围了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王家的压力不小。” 王琛突然醒悟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一直是我小看了江家。” 王家道:“二弟,我们是时候该为王家的未来做打算了。” 王琛道:“不知道大哥是如何打算的?” 王佳道:“还记得淳安霹雳堂雷家么?” 王琛道:“当然记得,四月初六,霹雳堂也是一夜之间被灭,灭在南宫世家和君傲堂的合作之下。” 王佳道:“如果只有慕容世家和我们对峙,我们还能够坚持一下,但是如果君傲堂和慕容世家联手,我们王家绝对不是对手,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王琛眉头皱了一下道:“哥,你说的两手准备,莫不是准备和江家联手,还有一个是将王家秘密转移?” 王家深感欣慰道:“对,就是这样,我打算派三第去和江家交涉,而你则将王家的一些弱小带走,如果我们一旦不幸败了,你们也能够为王家保存香火。” 王琛立刻反对道:“我不走,要我看着你们为王家浴血奋战,而我却一个人独自偷生,我不做这苟且之事。” 王佳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事,非你不可,这件事关系着王家的未来,责任重大,更何况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卿晨。” 王琛一下子哑然,的确,自己不在乎生死,可是卿晨呢,自己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苦难? 王琛默然道:“我会好好带领族人,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王家没有灭,我们一定会回来,若是灭了,我们会带着你们的意志活下去。” 王佳重重地拍了一下王琛的肩膀道:“你去吧,化整为零,带领族人离开。” 王琛虎目有泪,擦也不擦道:“大哥,保重。”说完,王琛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王家的一些小孩和女流之辈,都被化整为零秘密地离开了滁州。一些坚持不愿意离开的人,王琛也没有强迫,毕竟这一次出走,小孩才是关键,他们是王家的未来和希望。王琛带着这一批族人离开了皖东滁州王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蜀中,蜀中是唐门的势力,在哪里,会有唐门的势力庇护,一般人也不敢随意地在唐门的地盘犯事,在那里躲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王佳看着王家,突然觉得王家变得冷冷清清的,一下子欢声笑语都不见,耳边仿佛有惨嚎声,那是王家子弟战死前发出来的怒吼。王佳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蓦然间觉得有点冷,王家真的要和南宫世家一样了么? 这时,王谢已经从鄂东浔阳江家回来。王佳看着王谢一脸的郁色,便已知道结果,王谢正想开口,王佳已道:“我已知道了结果,进去吧。” 王谢看着王佳表情冷然,便已经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便和王佳一起进了屋。 王佳坐在椅上,王谢坐在下面。 王佳缓缓开口道:“二弟已经带领族人去了蜀中,如今王家之内就剩下我们了。” 王谢道:“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他们。” 王佳叹了一口气道:“三地,你去将其他人召集过来。” 王谢应承了一声,然后便出去了,整个房间内只剩下王佳一个人。王佳开始觉得疲惫,家主根本不是召集之前想的那么风光,那么容易,自己开始理解自己父亲的疲累。王佳只觉得有千斤的重担压在肩上,整个家族,上千人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中。他们的存亡,全部都依赖于自己,自己一个小小的错误,很可能导致灭族之祸。 王佳坐在椅上,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王佳做了两个梦,一个是梦见自己骑着宝马,手拿长剑,在大道上驰骋。遇见一群强盗,然后自己扬眉剑出鞘,三两下就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然后自己再马上快意地笑。另一个,王佳梦见了自己的父亲,王宗道看着年轻的儿子,然后道:“佳儿,你要好好保护王家,带领族人好好地生存下去。” 王佳醒后,愣愣地看着房梁,看不清表情。 过了一会,在王谢的召集之下,王家的一些重要的人物都全部来齐了。 王佳看着众人,过了徐久才缓缓开口道:“关于慕容世家和我们王家要开战的事情,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王云灭资历最长,因此第一个发话,王云灭道:“看如今的形势,我们和慕容世家一战实在难免,慕容世家虽然为江南第一世家,但是我们王家还是能够与之一战。日前,李傲放在姑苏地界遇伏,凶手尚未查清,慕容世家也有一定的嫌疑,虽然慕容世家和君傲堂联姻,但是君傲堂在一开始之初,绝对不会派自己的势力来帮助慕容世家,因此我们要是先发制人,主动出击,后果尚未可知。” 王云灭的一番话,无疑给予了其他人信心,一时间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总体说来,众人都觉得王家的前景很好,未必会输给慕容世家,毕竟王家在人数上面占据着优势。 王佳在上面看着众人,他身为王家的家主,看得自然要比其他人远,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只看到己方的优势,而看不到己方的弱点。王佳停顿了好久才道:“慕容世家,有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二人,这两个人,我最多能够和慕容海棠一战,慕容秋水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他。” 王佳这番话,像是一瓢冷水,一下子将众人的热情给浇灭了。的确,光慕容秋水来说,整个王家恐怕无人是其对手,放眼整个江南,说慕容楸水是江南第一人都不为过。慕容秋水年纪轻轻,而年过五十的慕容龙城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如此惊艳绝绝的高手将是王家致命的存在。虽然王家在人数占据着优势,但是没有人能够抵御住慕容秋水,那么再多的人都只是炮灰。 王谢和王琛并称为王家的两大智囊,王谢惊喜地喊道:“我们可以找神无心前辈帮忙,有他在,我们就不惧怕慕容秋水了。” 王谢的话无疑是提醒了众人,的确,神无心曾经答应了做王家的长老,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神无心帮忙,王家的人仿佛一下子看见了希望。不仅仅如此,王佳还想到了一个人,西门吟杏,一代剑神西门吹雪的后人,有了西门吟杏和神无心的帮忙,王家终于可以说是有足够的实力和慕容世家一战。 王佳道:“三弟,你带人去无忧谷找神前辈,我则用神前辈留下的信鸽,联系他,请他来帮忙。” 王谢道:“好,我这就带人出发,去无忧谷找神前辈。” 王谢走了,带着众人的希冀,大家都希望王谢能够及早地找到神无心,如果神无心来得太晚,那么王家也将不存在了。 众人散去,王佳站在院落中,晴朗的天空,没有太阳,却显得有点闷热,看来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王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找到西门吟杏,但是不管找不找得到,他都要去找一找,这件事事关王家的存亡。 有了神无心和西门吟杏的帮助,王家一定能够渡过这次的难关,王佳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让王琛回来。 王佳一步步地走出王府,微风吹来,王佳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 第二百零七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王佳独自一人来到西门吟杏的居处,房门紧闭,看来西门吟杏不在。既然主任不在,王佳也不好擅自推门而入,于是便在房门外等候主人归来。但是主人何时走,又会何时归来?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可能是一年,但是无论时间多久,王佳都要耐心地等,一直等到西门吟杏归来。 王佳等候了许久,也不见西门吟杏归来,于是便绕着房子四处看看。走着走着,王佳走到了一片杏园,杏园外面的杏子有一批刚好是早熟,王佳伸手便摘了一颗,放心口中,恍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杏子会有一些苦涩,没想到,有的只是微酸而已,一时间王佳食指大动,又摘了几个,吃了起来。王佳杏子还没有吃完,便已听到声音,之间西门吟杏道:“一个杏子十两银子,你吃多少,赔多少。” 王佳听见声音,立刻起身喜道:“好,不管多少银子,我都出。” 西门吟杏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转身便想房间走去,王佳立刻跟了上去。 西门吟杏进房后直接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情?” 王佳道:“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不是来探望你?” 西门吟杏道:“王大家主那么忙,怎么会有空来探望我这样的闲云野鹤,说吧,什么事情。” 王佳笑道:“既然西门兄这么爽快,那么我就说了。”说话间,王佳已然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道:“这一次我来,是想找你帮忙的。” 西门吟杏喝了一口茶道:“帮什么忙?” 王佳道:“我们王家要和慕容世家开战,我想西门兄能够助在下一臂之力,帮助王家和慕容世家一战。” 西门吟杏眼皮提了提道:“你们王家和慕容世家开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去趟那趟浑水?” 王佳心中很平静,西门吟杏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西门吟杏并不像插足王家和慕容世家的纷争,这位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和慕容世家为敌,并不是那么舒服的事情,无疑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王佳这个人本身也是很有傲气的,作为王家的大少爷,新一代的家主,王佳在各方面都很出色,年轻人的自傲,王佳虽然收敛,但是还是存在的。虽然王佳有傲气傲骨,但是这一切和王家的安危比起来,都不算什么,王佳宁愿放低自己的身价和傲骨,只为求得西门吟杏的援手。 王佳缓缓起身,西门吟杏嘴角浮起了笑意。王佳并没有如西门吟杏所想的那样,立刻转身离开,反而令西门吟杏错愕的是,王佳突然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王佳这一跪,无疑比任何话都管用,彻底深深地震撼了西门吟杏。西门吟杏看着王佳坚毅的表情,缓缓开口道:“好,就凭你这一跪,上刀山,下火海,我西门吟杏也奉陪。” 西门吟杏一边说,一边早已伸出手,将王佳拉起来,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王佳开口道:“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兄弟。” 西门吟杏嘴角浮笑道:“兄弟,好,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兄弟。” 这一天,西门吟杏和王佳两人就在西门银杏的房间喝酒畅聊起来,两个人惺惺相惜,聊了许久,一整夜,房间的灯光到天明的时候才熄灭,两人也喝得烂醉,天明的时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西门吟杏便关上房门,带着祖传的乌鞘剑,和王佳一起来到了王家。王佳带着西门吟杏到了王家,没有人不对西门吟杏尊敬的。西门吟杏一时间成为了王家的贵客,就连王云灭和王辉等人都对他客气三分,西门吟杏自然知道这是他们看在自己帮助王家的份上,所以才对自己那么尊敬。 王佳将王家和慕容世家的情形说给西门吟杏听,西门吟杏大概知道了两家的情形,王家和慕容世家各有千秋,但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秋水却是王家最大的难题,当西门吟杏知道王佳请自己来帮忙,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帮王佳一臂之力,对付慕容秋水。 西门吟杏有点苦恼,听到慕容秋水的名字就有点头大,毕竟对手是江南第一人慕容秋水。西门吟杏问道:“除了我,还有没有别的帮手?” 王佳点头道:“有,一代少林高僧,七喜大师,神无心前辈。” 西门吟杏眼睛眯起来道:“是拳掌双绝神无心前辈,既然有他来帮手的话,想必和慕容秋水一战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王佳迟疑了一下道:“神无心前辈喜欢云游四方,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他。” 西门吟杏道:“如果慕容世家发难,我们怎么应付?” 王佳道:“光凭一个慕容世家,有你我二人,也不畏惧他们,怕只怕君傲堂和慕容世家联手,那样子...” 西门吟杏打断道:“我现在有点不想听了,改天再说吧,我先去休息。” 王佳欲言又止道:“好,我带你去。” 西门吟杏跟着王佳来到房间,王佳道:“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喊我。” 西门吟杏道:“好,你去处理其他事情吧。” 王佳走后,西门吟杏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对于慕容世家和君傲堂,毕竟还是有一些了解。西门吟杏在脑中思索着,自己来帮王佳的忙是不是对的。 西门吟杏想起了自己的女孩,烽火凉杏,那个美丽的女孩,一生中的最爱。自己当初就是因为帮江湖朋友的忙,而引起别人的仇杀,但是那些人杀不了自己,便对凉杏下手,等自己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凉杏冰冷的尸身。从那以后,西门吟杏再也不想管其他人的事情了,但是这一次因为王佳的一跪,自己又破坏了自己诺言。 西门吟杏觉得反正凉杏已经不在了,自己从此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索性好好地和慕容秋水大干一场,就算是死在慕容秋水的手上,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能够和凉杏相见了。 西门吟杏躺在床上,想着慕容世家和王家的事情,但是却缓缓地睡着了。西门吟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凉杏,凉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快乐,还是那么美丽。但是这一切自己都已经见不到了,西门吟杏蓦然间有一种想要掉泪的冲动,但是一瞬间又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西门吟杏起身,朝着室外走去,黄昏微黄的光笼罩着大地。西门吟杏刚出门,便已经有下人在等候,西门吟杏一出来,下人便问道:“西门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么?” 西门吟杏道:“没有,我只想四处走走。” 下人应承了一声,然后又静静地站立在西门吟杏的身后。 西门走了几步,发现那个下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西门吟杏停步,转身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下人道:“小人名叫王安,家主吩咐小的要用最高的规格接待您,只要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要在第一时间内给办到或着通知他。” 西门吟杏心想道:“以最高的规格接待么。” 西门吟杏道:“你不要跟着我就行了,我自己就四处走走。” 王安道:“是,西门公子。” 西门吟杏一个人悠闲地闲逛,不知不觉地走到着,听见有人练武的声音,便依着声音寻去。走进一座院落,发现原来是王佳在练武,不过这个院子附近都看不见人影。 西门吟杏轻轻地走了进去,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而一心专注于练武的王佳并没有发觉有人走了进来。西门吟杏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王佳练剑,王佳的剑法,稳中有奇,奇中生变,可谓是一流的剑法。这一切并没有让西门吟杏感觉有什么特别的,王家的剑法自然是上乘的剑法,不然王家也不会是江南一大世家,不过最后一招却是让西门吟杏震撼不已,那一剑可谓是剑中之帅,仿佛天下间的剑都是受那一剑指挥一样。 王佳练完剑后,一下子便发现了西门吟杏,王佳立刻迎了上来,笑道:“你第一次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西门吟杏道:“我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你刚才的最后一剑叫什么?” 王佳道:“那一剑是王家剑法中的最后一式之一,王剑所指。” 西门吟杏眉头皱了一下道:“最后一式之一?难道还有之二么?” 王佳点头道:“不错,是还有之二,之二是王师点将,刀法有一招是王刀所向。” 西门吟杏笑道:“王门五绝,刀剑擒拿手,棍棒白玉扇,果然名不虚传,听说五绝你都会。” 王佳道:“怎么可能,五绝我虽然都有涉猎,但是不可能全部都精通,我最多就回其中的二三门而已,要想精通所有的全部,我至少还需要再练上二十年才能做到。” 西门吟杏道:“那你的武功如今到了什么地步?” 王佳道:“我的武功现在和你的功夫差不多,如果我出奇招的话,也许能够险胜于你,但是我绝对不是慕容秋水的对手。” 西门吟杏问道:“那慕容秋水如今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王佳道:“据我所知,慕容秋水目前尚未败过,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谁也不知道慕容秋水的武功有多高,我只知道他的轻功很高,是踏雪无痕。” 西门吟杏吸了一口气道:“踏雪无痕么。” 两人相视,再也没有说话,彼时已经不需要言语,慕容秋水之可怕不言而喻。 第二百零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佳再次召集了会议,原本打算先发制人,但是听了西门吟杏的建议之后,王佳还是决定听从西门吟杏的建议,固守歼敌。 王佳对着众人道:“经过我的仔细斟酌和与人商议,还是觉得我们不主动出击好,毕竟要是一天能够不战,便好一天。” 王云灭当场不乐意了,先发制人是他提出来的,如今被王佳否决了,心中难免有点不满。王云灭道:“敢问家主,我们不采取先发制人,打慕容世家一个措手不及,难道等慕容世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么?” 王佳没有答话,答话的是西门吟杏,只见西门吟杏道:“慕容世家和王家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骑马也要一天的功夫才能够到达。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是最好不过了,远道而去,对慕容世家的了解又过去缺少,况且我们的实力有限,没有帮手,而慕容世家的背后有人在帮助他们,一旦打起来,我方必定处于下风的地位,因此我们更要争取每一分的利处。” 西门吟杏的一番话说得王云灭无话可说,确实,西门吟杏说的都对,王家确实不能够随意地主动出击,毕竟主动出击,对于财力和物力的损耗都很大,更重要的是远道征战,容易受伏,一旦受伏,那么必定损失惨重,说不定还有可能导致全军覆灭。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王家并没有远征的能力,这是一个很大的关键。 王云灭也很坦然道:“你说的我赞同,但是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西门吟杏道:“首先,我们需要了解慕容世家的动向,这一点王佳和我商讨过,因为在慕容世家我们有死间,只要能够送出消息,那么我们绝对会收到关于慕容世家的最新消息,虽然慕容世家目前没有攻打王家,但是这一切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你们之前也曾想过去让慕容世家发生内讧,不过好像此计行不通,慕容余恨并没有按照你们的想法走。” 王佳接道:“慕容秋水现在对于慕容世家来说是个极为关键的重要人物,慕容余恨暂时还不敢公然和慕容秋水对抗,而且慕容余恨现在在慕容世家并没有什么实力可言,他顶多只能算是个啊斗。” 西门吟杏道:“慕容余恨是个啊斗,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我们能够杀了慕容龙城,那么慕容余恨势必会慕容秋水争夺家主之位,而慕容龙城自然也是想传给自己的儿子。还有慕容秋水是旁支的人,慕容世家的宗家肯定不会愿意将慕容世家的统治权交给一个分家的人,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慕容龙城一死,慕容世家肯定会发生一场纷乱的夺位之战,若是慕容龙城死在慕容世家攻打王家的时候,王家的危机就立刻解除了,而且他们也没有空再来管王家的事情,一个个的都会忙着回去抢家主之位。” 经过西门吟杏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恍若梦醒,一个个心中感慨,还好这个西门吟杏是来帮助自己的,如果他是王家的仇人,那么王家岂不是要遭大难! 王佳一下子便想到了应付慕容世家的对策,只要慕容龙城一死,王家的危机立刻消失,就算是神无心没有来,也不要紧了。但是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慕容龙城虽然打不过慕容秋水,但是王家之中谁又是慕容龙城的对手? 如今的关键便是要杀掉慕容龙城,王佳思来想去,要正常地杀死慕容龙城,太难,毕竟慕容龙城实力也很强,而王家有杀慕容龙城能力的人最多不超过三个。王佳算一个,王云灭还不一定,如果南宫逆天算王家的人的话,那么西门吟杏也算是一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便是一直潜伏在慕容世家的王仁。 王佳等人都走不开,因此能够有机会暗袭杀掉慕容龙城的人便只有王仁一个人了。王仁在慕容世家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因此王仁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得手,于是王佳立刻给王仁发了一条命令去:“王家和慕容世家开战在即,不管用什么方法和手段,都一定要将慕容龙城暗杀掉。” 王仁收到王佳的消息的时候,当时他正在慕容世家的店铺外面等待慕容秋水,王仁心中震惊不已,但是脸上却非常平静,甚至还有笑在脸上没有散去。暗杀慕容龙城,对于王仁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但是这个任务却是不得不完成的,就算是死也要完成,王家的未来就看自己的了,自从小时候进慕容世家做死间的那一刻开始,王仁就当自己不存在了。 不过,动手要等到慕容是世家和王家打起来,这同样也给了王仁一定的准备时间。 慕容世家和王家一战再所难免,看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在这一段时间内,王家一点都没有闲下来。王家的人,一个个都很忙,王家和西门吟杏两个人每天都在模拟和慕容吹雪对战的情景。而王云灭则每天在训练王家子弟,虽然之前一直在训练,不过前后两次训练的目的性不同,同时对王家子弟的提高程度也不同。 慕容世家方面却一直在和君傲堂讨价还价,慕容世家希望君傲堂能够出兵帮一把,但是君傲堂因为之前的芥蒂,始终没有答应这件事。最后还是慕容雨痕出面,张翊君这才派了几个人来帮慕容世家一把。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是也够了,来的人是神狂绝、皇甫琛和其他几个人。 君傲堂已经派人援手,但是一时间还到不了,如今已经快五月底了。慕容龙城已经等不及了,虽然还有几天,君傲堂的援手才能够到达,但是慕容龙城在慕容余恨的劝说下,提前发动了攻势。 五月二十,晴,宜征战,祭祀、嫁娶,黄历上这么写的。 慕容世家的队伍已经出发,精锐尽出,有慕容海棠带队,慕容秋水挂帅。这一次,慕容世家的队伍可谓是空前的强大,很多人都想看一看滁州王家能够抵挡住慕容世家的攻势。 王家自从接到王仁的消息,知道君傲堂已经派人来帮忙后,王佳和西门吟杏的眉头都变得舒展不起来了。君傲堂虽然只派了几个人来,但是这几个人却足以影响这个战局的发展。局势对王家非常不利,王谢无功而返,没有找到神无心,而留下的信鸽也没有带回消息。 王家如今依靠的便只有最新训练出来的战阵,但是这些战阵抵御一下普通的慕容子弟也就差不多了,对于慕容秋水、慕容海棠和君傲堂派来的高手来说,根本是形同虚设。 王佳和西门吟杏整天在想办法,如何抵御慕容世家的侵袭。眼看慕容世家的人马两天后就要抵达滁州,和王家决战,而王家却没有什么把握能够抵挡。如果抵挡不了,那么下场便只能像霹雳堂雷家一样,从六大世家中除名。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王佳和西门吟杏想到一个办法。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在商议下,决定广发英雄帖,号召广大江湖英豪来帮助王家渡过这一难关。虽然两人不知道这一招有没有用,但是这却是两人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他们也只能抱着走运的心理,也许真的会有江湖豪侠,自发地前来帮忙。 这个方法虽然不靠谱,但是却是唯一能够想到的,毕竟王家没有什么外戚,借不到外援,和江家的结盟又破裂了,整个江南都没有什么家族势力能够帮助王家了。 五月二十一,慕容世家的人马到达滁州外郊,但是慕容海棠并没有急于和王家开战,首先在城郊外围安营。对此,慕容余恨大为不解,慕容余恨认为,应该一鼓作气,直接攻入王家,一口气灭掉王家。在进攻王家的问题上,慕容秋水没有表态,他知道慕容海棠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慕容世家的人马一到达滁州城郊,王佳便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对于慕容海棠驻扎的目的,王佳和西门吟杏一下子便知道了,这无疑是在等待君傲堂的帮手,人齐才对王家动手。如果光凭慕容世家的人马,就算能够胜利,但是也要和王家拼个你死我活,这样子根本不值得,等待君傲堂的援军的到来,整个局势瞬间便会不一样。 正是因为慕容世家的等待,同样也给了王家一个机会,因为就在慕容世家等待的这五天,王琛回来了。王琛竟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个人赫然便是王家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神无心。有了神无心和王琛的帮助,局势又变得不一样了。这下子,王家和慕容世家想比,已经不落于下风了。就算慕容世家有君傲堂的援手,但是由于君傲堂过于小气,派来的人太少,两方的实力又变得对等。 神狂绝和皇甫琛带着几个君傲堂的高手来到滁州城郊慕容世家的营帐的时候,慕容世家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但是这一切都不影响,因为就算是势力均等,慕容海棠也有信心能够将王家灭掉,因为有慕容秋水在。 第二百零九章 苍生何辜百姓苦 不要有些人,因为个人能力很突出,因此能够力挽狂澜,改变别人的命运。 看到神无心来,王佳和西门吟杏都舒了一口气,这绝对是雪中送炭。神无心外号拳掌双绝,毫无疑问,个人武功很高,正是神无心,改变了王家的命运,当然光靠神无心一个人是办不到的,这其中还有许多人的努力。 王琛在关键时候带着神无心出现,帮了王家一个重大的忙。如今神无心来了,那么王家的作战计划又将改变,不仅仅是王家的实力发生了变化,同时君傲堂派来的人马,王家方面也打探清楚了。 王佳又在开会,因为神无心刚才,对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因此要重新将这些情报说给神无心听,顺便听取一下神无心的意见。 王佳道:“这一次,君傲堂派来几个高手帮助慕容秋水,总共是六个,为首的叫神狂绝和皇甫琛,其他的四个,并没有什么名号。还好,君傲堂派来的人少,这无疑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神无心突然打断道:“等等,你刚才说君傲堂派来的人中有一个叫神狂绝的?” 王佳看着神无心惊愕的表情,心下开始有了点想法,点头道:“据情报,这一次君傲堂派来的人中就数神狂绝的武功最高,据悉,温家四秀中最为优秀的温随风就是死在他的拳下,不知道神狂绝和前辈是什么关系?” 神无心叹了一口气道:“神狂绝我是弟弟,可惜,误入歧途,没想到却加入了君傲堂。” 原来,神狂绝竟然是神无心的弟弟,对此,西门吟杏和王佳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 神无心道:“君傲堂的那群人就交给我来对付就好了,你们打算如何与慕容世家交战?” 王佳道:“暂时我们还没有决定,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几种想法,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前辈的想法。” 神无心道:“依我看,我们就正面在城郊和慕容世家开战就好。” 神无心此话一出,众皆哗然,在城郊和慕容世家开战,这无疑是丢掉了地利,如果在王府里面开战,王家之前设立的暗器和陷阱都能够排上用场,无疑对王家来说是有利的。但是一旦在城郊开战,那么王家便再没有什么优势,和慕容世家公平而战。 神无心的话引来争执,还是王佳开口问道:“神前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有王府的地利,我们打起架来会容易很多。” 神无心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在王家里面开战,对王家的毁坏也是莫大的,王家是祖辈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一次战斗,能够将基业全毁。更何况,你们在滁州城内开战,无疑会让滁州城的老百姓遭受荼毒,既然是两家之间的恩怨,不要伤及无辜的人,百姓何苦,苍生何辜。除此之外,在城郊开战,你们也不用担心被偷袭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神无心的一番话,让众人变得有点沉默,的确,王府是王家祖传的基业,毁坏了,大家都很心疼,但是如果连王家都没有了,那么要王府有何用?虽然苍生苦,但是王家还是更为重要的。 面对这样的问题,神无心道:“正面交锋方为男儿本色,如果正面不敌,再退回王府作战也不迟,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做缩头乌龟。” 王佳对神无心的话很是赞同,在城郊和慕容世家交战,不仅仅能够保护王家的基业,同时还能够获得滁州百姓的人心,笼络江湖豪侠,利大于弊。于是,王佳当机立断道:“就依照神前辈所说,在城郊和慕容世家的人一决胜负。” 在王佳的安排下,王谢送了战书给慕容海棠,慕容海棠看了战书后,觉得莫名其妙,这个王家搞什么鬼,怎么突然要在城郊自己决战?慕容海棠将王家的战书递给慕容秋水看,慕容秋水看了之后,微微笑了笑道:“王家真的有那么好的心要为滁州的百姓着想么?我看着想是假,利用是真。” 慕容海棠一下子便明白了慕容秋水话中的意思,问道:“那我们是接还是不接?” 慕容秋水道:“接,当然接,为什么不接,以我们慕容家的实力,在城郊打,我们根本不怕他们王家,更何况我们还有君傲堂的援手。” 慕容余恨一脸的不忿,在慕容世家营地的外面来回走动,刚好看见了在外散步的神狂绝和皇甫琛。他们这绝对不是偶遇,神狂绝和皇甫琛来是带着李傲放和张翊君的密令来的,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要帮助慕容世家灭掉王家,更重要的是要挑起慕容世家的内乱,然后君傲堂趁机夺取慕容世家,君傲堂要一次性灭掉江南两大世家。 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在闲谈着,神狂绝道:“你说堂主也真是的,明明不需要派你我来的,收拾一个王家而已。” 皇甫琛笑道:“堂主派我们来,自然不是要我们和王家作战,为慕容世家做打手,我们主要是因为慕容世家要换主了。” 神狂绝嘲笑道:“慕容世家要换主?可是慕容龙城这老家伙还没有死呢?” 皇甫琛一脸坏笑道:“还没有死不代表死不了。” 神狂绝长长地哦了一声,那是个所有人都懂的意思,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慕容余恨一个人则在旁边听得愤怒不已,五指早已经深深地插入了地面。慕容余恨回到了营帐后,一直在想着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的对话,慕容世家要换主,那么新主人是谁? 慕容余恨一番思考之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慕容秋水难道要借着君傲堂之手,夺走家主之位?慕容余恨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桌子立刻被砸了一个大洞。绝对不能让慕容秋水夺去家主之位,更不能够让慕容秋水害死父亲。 慕容余恨一脸恨恨的表情,对着空气恨声道:“慕容秋水,我慕容余恨和你势不两立,绝对不会让你将慕容世家的大权给抢去的。”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慕容余恨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打过慕容秋水,但是慕容余恨却想到了办法,他打不过慕容秋水,但是有人可以打过。 慕容余恨找到了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 皇甫琛笑道:“慕容少爷怎么有空来我们的营帐?” 慕容余恨开门见山道:“你们早上在营帐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李堂主说得没错,这个慕容余恨确实是个好的棋子。两人露出恐惧的表情,装作消息泄露了,慕容余恨看见了后便深信不疑。 慕容余恨恨声道:“我想你们帮我个忙,干掉慕容秋水,他只是个分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觊觎慕容世家家主之位?慕容秋水给你们多少好处,我都可以加倍,怎么样。” 神狂绝道:“这个你容我们商量一下。” 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装模作样地商量了一番,然后用无比痛心的表情道:“既然慕容少爷开这么高的价码,那么我们便帮助你消灭慕容秋水,不过这件事要等到慕容世家灭了王家以后,万一慕容秋水提前死了,我们打起王家来没有好的打手,岂不可惜。” 慕容余恨恨声道:“好,那就让慕容秋水多活几天,只要王家一灭,立刻杀掉慕容秋水。” 神狂绝笑道:“慕容少爷请放心,有我们君傲堂在,别说是一个慕容秋水,就算是两个慕容秋水也一样杀得了。” 慕容余恨稍微有点解气,带着无比的畅快出了营帐,只要慕容秋水一死,那么整个慕容世家便再也没有人和自己争家主之位。慕容余恨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自己不仅消灭了慕容秋水这个头号大敌,保住了自己将来的家主之位,而且还保护了自己的父亲免遭慕容秋水的毒手。 估摸着慕容余恨走远了,神狂绝和皇甫琛便畅快地笑起来了,只要成功地将慕容余恨对慕容秋水的仇恨挑起来,无疑会加快慕容世家的内乱,只要慕容世家一乱,不管哪一方胜利都是君傲堂得利。但是要最大限度地扶持慕容余恨这个傀儡,只要慕容余恨当家,那么慕容世家便可以说是有一般已经是属于君傲堂的。 如果一旦慕容秋水掌权,那么慕容世家便不会成为君傲堂的掌中之物。并且,慕容世家极有可能发展成为君傲堂竞争的对手,这是君傲堂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绝对要杜绝这件事情的发生。 滁州城郊,慕容世家即将和王家开展,同时,姑苏慕容府也不是那么安宁。在慕容世家内,想要致慕容龙城于死地的绝对不止王仁一个人。 王仁这一次没有跟着出征,留了下来,王仁等了很久,找了无数个机会下手,但是始终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而慕容龙城仿佛也知道有人要杀他似的,警惕性很高,致使他人无从下手。但是不管慕容龙城警惕性如何之高,他还是要死的,因为君傲堂的人绝对不会容忍慕容龙城活着,他们需要的是慕容余恨成为慕容世家的新家主,让慕容余恨成为他们操纵的傀儡,借此掠夺慕容世家。 第二百一十章 两大世家终对决 慕容世家和王家这场两大世家之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王家的队伍雄赳赳地走过滁州城,引来无数人的观看,并且还有许多人自发性地跟随者王家的队伍。这并不是偶然,王佳早已经将王家和慕容世家在城郊对决的原因散布出去了,整个滁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刻意说了两句慕容世家的坏话。因此整个滁州城大部分人心都是偏向于王家,不单单是普通百姓,甚至一些武林人士都加入了王家的队伍。 王家的队伍越来越大,出城的时候,队伍足足比之前壮大了三倍,可见王家成功地获得了民心。民心所向,慕容世家对付王家便困难得多,毕竟是江湖纷争,慕容世家在怎样也不可能与整个滁州城的老百姓为敌,就算能够战胜又怎样,慕容世家肯定会招惹整个武林正道的讨伐,那样子慕容世家真的永无宁日了。 当慕容世家的人马看到王家的队伍时,慕容子弟都吓了一大跳,王家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足足是已方的五六倍,这怎么打?不过很快,慕容子弟发现其中很多不是王家的人,看装扮,有许多是老百姓而已,有屠夫,有卖布的小贩,有商人,有算命的先生...。王家的队伍可谓是什么人都有,这下子难到了慕容子弟,这到底是该动手还是不动手? 所有的慕容子弟看向了慕容海棠,慕容海棠无奈地看向慕容秋水,但是慕容秋水并没有给慕容海棠什么提示。慕容海棠一个纵掠来到慕容秋水的身边,问道:“秋水哥,这下子应该怎么办?” 慕容秋水缓缓开口道:“这些事情,你应该学着处理,我不可能一直在你的身边指点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别忘了,这一次你全权负责。” 慕容海棠瞬间苦恼了,下面已经有慕容子弟在喊道:“海棠少爷,我们应该怎么办?” 慕容海棠挥手道:“所有人听令,整队,退后百尺,给他们留出一片空地来。” 于是,慕容子弟整齐而又规律地向后退,给王家的人留出来一大片空地。而慕容海棠也趁着一段时间好好地思考了一番,王家的队伍中混杂着无数的平民百姓,自己肯定不能够随便动手。这些人无疑都是有家人,有朋友的,甚至还有一些人是江湖人士,师门兄弟,多得数不胜数,这一旦开战起来,虽然慕容世家不怕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但是这群乌合之众后面的势力不得不让慕容海棠考虑再三。 经过一番考虑,慕容海棠觉得这正面交战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将他们杀光了,那么慕容世家也完了,整个江湖都不会放过慕容世家。因此,绝对不能动手,但是又不得不动手,但是这个手该怎么动,这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王家众人看见慕容世家的反应,一个个都很是高兴,慕容世家首战不战先退,无疑是给众人鼓了一把劲。王佳也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这群平民跟着自己的队伍,两方真的交战起来,这群平民肯定死伤无数,要如何是好?自己又不能够完全保护他们,自己会不会成为滁州城的罪人? 由于犹豫之下,王佳停止了众人前行的步伐,找西门吟杏和神无心商讨了一下,该怎么做才好,毕竟不能让这些平民去送死。神无心也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毕竟王佳并没有告诉神无心这个消息。 慕容海棠想来想去,这么多人,只有擂台赛,单打独斗分胜负,才能够决定双方的胜负,完全混战的话,对慕容世家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如果是单打独斗的话,慕容世家的目的定不能达到,这和没有做没有分别。相反,神狂绝和皇甫琛很是高兴,巴不得双方打起来,只要两方打起来,死多少人与他们无关,只要能够将慕容世家和王家这两大世家给拖下水就够了,别的,哪管得了那么多,别人的生死他们一向是不操心的。 慕容秋水脑子也在高速地运转着,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解决这个困境?毕竟这个问题不好好解决,慕容世家将会遭受严重的打击,毕竟王家也不是好惹的。而慕容余恨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在暗喜,这下子慕容秋水他们不好收场了吧,他倒是想看看慕容秋水是如何解决这个大麻烦的。 慕容余恨高兴归高兴,但是他也没有忘记慕容世家还是他的慕容世家,他只需要这些人将慕容秋水给整死就行了,他可不想毁掉慕容世家,毕竟这是自己的将来的财产。 就在双方还没有想好对策,没有打算开战之际,滁州城的平民早已经按捺不住激愤的情绪,已经有人在破口大骂慕容世家不得好死,必遭天谴等脏话。慕容世家的子弟毕竟年轻气盛,听了这些话,立刻一个个眼红得不行,刀剑都已经攥在手中,就等慕容海棠一句话,他们就准备上前,将这些人砍翻在地。 慕容海棠的脸愁得不能再愁,神狂绝和皇甫琛也跃跃欲试,只要纷争一开,他们必定大杀四方,反正这些仇都是算在慕容世家的头上,何乐而不为? 就在双方都还没有想出对策之际,暴怒的人群已经控制不住了,双方已经交手了,看到这个情况,王佳和慕容秋水心中都是一惊。王佳一个翻身便跃入交战的场中,白玉扇出手,及时将慕容世家的刀隔开,救下一名屠夫。而慕容秋水则是一个“随风摆柳”将王家子弟的剑给弹开。两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在想好对策之前,万万不能开战,一旦开战,那么局势可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特别是双方杀红了眼后,就算是神也无能为力。 一方是滁州王家的家主,一方是慕容世家的领头慕容秋水,双方的人马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两位主事人。慕容秋水抬手,向后挥了挥,慕容世家的子弟立刻全部向后退了一丈。情形一下子变成慕容秋水和王佳对峙的局面,慕容海棠在马背上深深地震撼,这便是个人的领袖气质么? 慕容海棠一瞬间想了许多事情,作为一个领袖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等问题,同时也是这件事促成了慕容海棠以后的成就,让慕容海棠成为了一个出色的领袖。 王佳拱手道:“江南第一人慕容秋水,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慕容秋水站定后,众人才看清楚慕容秋水的面容,俊朗不凡,举手抬足之间都显示出无比的气质,让人赞叹不已,有一种超然的仙风。王佳面容虽然也可以算得上英俊,但是相比起慕容秋水,但是还是有所不及,慕容秋水不仅仅是俊朗,用俊美来形容更加合适,也许慕容秋水根本就不应该投胎成为一个男子,完全应该是个女子,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祸水。 慕容秋水微笑道:“王家最年轻有为的家主,混乱之中一举镇下局面,你也不遑多让。” 王佳笑道:“看来慕容公子对在下下的功夫可不少。” 慕容秋水笑道:“一般般而已。” 虽然两人和善地在交谈着,但是谁都不会认为他们两个会这么平静地交谈。果不其然,慕容开口道:“唐门五绝,刀剑擒拿手,棍棒白玉扇,那么就让我来领教一下。” 说罢,慕容秋水便出手了,这一出手便是擒拿手,无疑,慕容秋水是想用擒拿手和王佳比试一番。对于比擒拿手,王佳还是有自信的,不管怎样,在天下七十四种擒拿手之中,王家的王掌擒拿至少是可以排进前五的。 慕容秋水出手的赫然是奇门擒拿,一出手的时候,王佳并没有认出来,直到交手两招之后,王佳才缓缓道:“奇门擒拿,慕容公子果然深藏不露,这样的擒拿手竟然也学了。”王佳心中却是惊出了一身汗,奇门擒拿和自己的王掌擒拿不相上下,如果不是因为这门擒拿如今已经鲜少有人会了,不然奇门擒拿绝对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但是只要慕容秋水不会什么大弃子擒拿等已经绝迹的擒拿,王佳还是不怕的。 经过一番对战,众人只见王佳和慕容秋水两人的双手一刻都没有停地交手,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精彩,看得众人都快呆了,擒拿手竟然可以用到这个地步。一炷香之后,两人还是没有分出个胜负,但是两人同时觉得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因为再打一个时辰也不会分出胜负。 两人分开,王佳手指轻轻一拨,白玉扇一下子便展了开来,王佳摇了摇手中的玉扇道:“看来你我的擒拿手不相上下,再也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不如我们比比别的?” 慕容秋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不知道王门五绝,王家主准备比什么?” 王佳道:“相传慕容世家的剑法,天下无双,不如我们就来比比剑法?” 对于王佳这句奉承的剑法,慕容秋水并没有说什么,自己的确不善于剑法,虽然慕容家的剑法很厉害,但是自己就是不习惯用剑,相比而言,自己更喜欢用刀,但是王佳已经提前一步说了那么只好应战,而让王佳决定比什么的也是自己说的。 慕容秋水平静道:“好,那我就用剑法来会会王家的剑法。” 王家剑法和慕容世家的剑法对决,众人都睁大了眼睛观看着,第一场两人平手,因此这一局显得尤为重要,胜的一方可能决定这这一场战斗的结果。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将军百战穿软剑 慕容秋水自腰中抽出一把软剑,所有的慕容子弟都震惊了,谁都不知道慕容秋水除了精通刀法之外,竟然还会剑法,而且还用的是软剑,而剑就缠在腰中。 剑法之中,最难练的便属于软件,因为刚度不够,非常难以掌握。不会用的人只会伤己,根本无法伤人。王佳眼神凝重,慕容秋水会使软剑这一个消息,王仁并没有报告过来,看来这个消息连王仁都不知道。 王佳也抽出了自己的剑,剑身长而宽,带着寒气,泛着精铁的冷光,是一柄征战沙场的名剑,这把剑是王家祖传的剑,剑名“将军”。王家还有一柄刀,叫“沙场”。“将军”,“沙场”是王家的家宝。 慕容秋水看见王佳手中的剑,当场肃然起敬道:“将军宝剑,今日一见,实在是好剑,让在下叹服。” 王佳道:“出招吧,让我见识一下姑苏慕容秋水的剑法。” 两人不再答话,这样的战斗不容分心,稍微的分神便能够决定胜负。慕容秋水手腕一抖,手中的软剑像绳子一样,向王佳缠去。王佳反应也是极快的,将军一震,嗡嗡的声音传开来,像是将军的怒吼,众人才领略道名剑“将军的厉害”,同时也知道了这柄为什么会叫将军。 古诗云:“将军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 慕容秋水的软剑一碰见“将军”,在气势上便弱了一分,将军凛冽的寒气,让软件根本无法缠绕。慕容秋水微咦了一声,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历来的自傲让慕容秋水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于是慕容秋水打算强攻,慕容秋水手臂一振,软件竟然直挺挺起来,像一柄铁剑一般,王佳一看便知道慕容秋水这是靠深厚的内力让软剑直立起来。 两柄剑就这样硬生生地相遇,然后相斗,两人剑招速度之快,只教人叹服,旁观的人,目力稍微低一点的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剑影。两人相斗到后面,只看得见无数的剑影和火星四溅。 一开始两人快速地交锋,但是没有分出胜负,转而剑招变得缓慢,但是绝对不慢,比起之前的剑影如飞,现在可以看得见剑招,不知道两人是打得累了,所以会慢下来,还是因为两人在积蓄力量或试探对方。 王佳心中无比的震撼,自己虽然剑法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在自己众多的武功中,剑法也是排第二的,如今已经打了这么久,凭借着祖传的将军,竟然还是没有能够将慕容秋水打败,那慕容秋水的刀法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慕容秋水经过这一阵激斗,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剑法,刀法还是比较适合自己。 慕容秋水剑身一抖,像灵蛇一般缠了上去,软剑不再直挺,毕竟那样子耗费的内力过剧,等下子还要打第三场,还要保存体力,这一场自己注定赢不了。 王佳握剑的手又紧了一分,将军的气势又浓了一分,仿佛所有的兵器都要在它的面前低下头。王佳身形一晃,晃过软剑,向慕容秋水迎来,慕容秋水反应更快,在王佳还没有晃的时候,已经侧飞而去,王佳便扑了一个空。但是王佳角还未落地,身子已经改变方向,双足刚点地,猛的一发力,整个人便向慕容秋水弹去。 慕容秋水身子突然就拔高,王佳瞳孔收缩,慕容秋水用的轻功赫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因为慕容秋水的身体向上升了三下。慕容秋水的身子在极高处停下来,然后整个身子倒转,头朝下,手中的软剑,舞成一个圈,向王佳笼罩来。 王佳蓦然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朝那个方向躲避,都是在慕容秋水的剑下,受到慕容秋水的袭击。既然没有地方可以躲避,那么便不躲,王佳便站在剑圈的中央等待着慕容秋水的剑攻下来。 在慕容秋水的剑离王佳头顶只有三尺的时候,王佳动了,他向下蹲了下去,不要以为王佳这一招是为了躲避。只见王佳身形突然一低,然后一脚狠狠地跺在地面上,立刻地面出现了一个五公分深的脚印。而王佳也凭借着这一脚之力,整个人向上冲去,这样一来,优势又在王佳的手中。 一瞬间,局势突然变化,让众人看得目不暇接,神无心对王佳直点头,反应果然够快,不愧是王家年轻一辈最优秀的人,如果给予足够的时间,王佳的成就一定会很非凡,一定能够将王家这个家族给振兴起来,因此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帮助王佳将王家给保住,不能够让慕容世家和君傲堂的计划得逞。 慕容秋水整个人旋转着向王佳笼罩而去,突然一柄剑从中破空而出,幸好慕容秋水反应够快,只要慢一分,不然那一剑一定穿身而过。慕容秋水想停下来,但是由于身体的惯性,还是在旋转着。慕容秋水用尽全身的力量强行阻止自己的身体继续旋转,这一个急停竟然停住了,不得不让人佩服。 慕容秋水的身子虽然停住了不继续向下,但是由于惯性和冲击力,加上慕容秋水自身的蓄意而为,慕容秋水斜飞了出去,刚好落在自己的马上。虽然慕容秋水人避开了这一剑,但是他的衣服却没有避过,他的衣服被剑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这说明王佳只差那么一点,仅仅是一分,便能够将慕容秋水击伤,甚至能够杀了慕容秋水,因此王佳在心中是无比遗憾的,自己还是太过于急躁了,如果自己再慢一点,等一等,慕容秋水绝对避不过自己这神来一剑。 慕容秋水借力飞回自己的马上,这一招也足以让人惊艳,这需要多么好的控制力。不一会,便又慕容子弟为慕容秋水送来了一件新的白衣,不管怎样,都不会让慕容秋水穿着破衣去战斗,而慕容秋水也借这一段时间和王佳聊了起来。 慕容秋水笑道:“王兄的剑法,恐怕还没有全部露出来吧?在下还想讨教两招。” 王佳不怒也不笑道:“既然慕容公子肯赏脸,在下自当奉陪。” 慕容秋水换过衣服,身子上抬,脚才马鞍,向王佳直飞而去。慕容秋水右手疾挥,剑影纵横交错,一连出了三十七剑,但是王家只用了一剑便接下了这三十七剑。西门吟杏看得一清二楚,王佳只用了一剑,用的是王剑所指。 面对慕容秋水纵横交错的剑影,王佳缓缓拔剑,一剑平淡无奇,直生生地向前刺去。这一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平庸之人自然见平庸。王琛的表情是激动的,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因为这是王家剑法中的绝技,王剑所指。而很多人看着这一剑,纷纷觉得王佳是山穷水尽了,没有什么能力了。 有话说,真理是握在大部分的人手中,也有话说,真理握在少部分的人手中。其实,这些话,都他妈的是扯淡,狗屁不通的话,什么依据都没有。真理只有一个,那便是对的,所谓的大部分和少部分只不过是刚好凑巧而已,真理哪来那么明显的界限之分? 两剑相交,那么到底是谁输了?剑影散去,只见两剑竟然连在了一起,剑又怎么会连在一起?但是两柄剑真的是连在了一起,只见慕容秋水的软剑被“将军”从中穿过,这一剑赫然便是王剑所指。 慕容秋水面不改色道:“想必这一剑必定是王家剑法中的王剑所指了。” 王佳道:“正是。” 慕容秋水笑道:“输给了王剑所指,我输得也不冤,下一场我们比刀吧。”之前没有掌握主动权,下一场一定要掌握主动权,不然如果王佳提出比扇功,那么自己必输无疑。 由于慕容秋水提出比刀法,王佳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自己已经用了两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让给慕容秋水选择,很合理。 王佳道:“好,既然慕容公子想比刀法,我自然奉陪。” 慕容秋水笑道:“好,那么请出招吧。” 王琛已经将刀递给了王佳,刀便是和“将军”齐名的“沙场”。而慕容秋水拿的只是一把青色的弯刀,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够弯,一尺三分长。刚好可以放进袖子中,但是慕容秋水的这把刀却不是袖中刀,楚天情送给莫北的那柄青城刀才是袖中刀。 慕容秋水的刀法天下有名,但是慕容秋水的刀却是很少见人,因为慕容秋水一般不带刀。王佳握刀便主动出击了,对面慕容秋水的刀法,绝对不能够让慕容秋水占据先机,不然要想扭转局势那便比登天还难。 王佳的刀,快而猛,无刚不折,遇强更强,这一刀无比凌厉地向慕容秋水砍去,但是这一刀却没有了结果。因为慕容秋水出刀了,慕容秋水跃身发出一刀,这一刀有着横扫千军的动作,但是气势却一点也没有,看起来软软弱弱的。 其他人也许以为这一刀根本是故作声势,但是只有王佳知道这一刀的厉害。王佳感觉自己的刀砍出去,就不见了,接着自己看见了一片青碧色的天空,而这天空里飞过一道白光。王佳脑袋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败了。 王佳站立不动,“沙场”也无力地垂了下来,慕容秋水也已经收刀。众人不明白为什么王佳和慕容秋水竟然不打了,直到过了良久,王佳开口说:“我输了。”众人更加迷糊了,但是慕容子弟却清楚得很,因为王佳的胸前的衣服,有一道很大的口子,还有着一丝血迹。 王佳动作迟缓地转身,众人才发现王佳的胸前的口子,这才知道为什么王佳会说自己败了。对于慕容秋水一刀击败了王佳,留给众人的只有无比的震惊。王佳走了几步,突然转头问道:“慕容公子,你那一刀是不是叫青天白练?” 慕容秋水听后,面容震惊,吐了一口气道:“我和别人过招以来,你是第一个说出我刀法的人。”原来,青天白练不仅仅是招式,更是慕容秋水的刀法。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千树寒梅压海棠 如今,两人平手一场,胜负各一场,如此算来,算是平手。 虽然表面上是平手,但是从战局方面来看,无疑是慕容秋水更为厉害。慕容秋水不仅仅是让王佳震惊,更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他只用了一刀便击败了王佳,而王佳胜过慕容秋水的那场比试,还打了许久,如此算来,慕容秋水实际上是赢了王佳。 西门吟杏觉得,自己和王佳两人联手,都不一定能够对付慕容秋水的刀。那究竟是一把怎样的刀,青天白练又是一种怎样的刀法?这一切,都只能事后去问王佳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慕容秋水的个人实力确实非常强,强到可以影响整个战局。 王佳和慕容秋水平手之后,事情自然不能这样随便就算了,肯定还要有人出来分个胜负,不然唯有混战,杀得血流成河分出个胜负。由于两家都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形下动手,于是两家再继续派人出来战斗。 慕容世家的慕容海棠站了出来,慕容秋水已经打过了,和身份相当的王佳。那么接下来该换自己了,慕容海棠提剑出场,扬声问道:“第一局,双方平手,接下来,由我出战,战败的一方,今天必须先退兵。” 王佳道:“好,输的一方,必须暂时退兵。” 本来王琛要出战,但是西门吟杏阻止了王琛,抢先一步道:“这一战,由我来领教慕容世家的高手高招。” 王琛见状,很是不懂,西门吟杏不管怎么说,始终不是王家的人,这一战,理应来说是自己出战,为什么西门吟杏要抢着出战?但是既然西门吟杏已经开口,王琛也不再说什么,好好地站着看两人的比试。 王琛还没有站定,王佳已经向后走来,穿过人群,王佳对王琛道:“二弟,如果等会一旦两家打起来,你将这些老百姓给保护好,将他们送回城中。” 王琛一下子便明白了王佳所说的,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王佳点了点头,王琛的身子便隐没在人群中,王家的人群,虽然从正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些人在站着,但是如果你从上方看,便能够发现不停的有人在穿梭着,都是王家子弟。这些子弟在王琛的调度下,有秩序地调换着位置,慢慢的,你会发现,王家子弟都几乎站在了最前面了,这样一来,最先抵抗慕容世家的便是他们,给予其他人保护。 王琛这么做不仅仅是保护了滁州城跟随而来的百姓,更将王家子弟的作用最大化,可以用最有效的方式去御敌。王琛心中有一点不明白的是,王佳所说的如果一旦开战,这个一旦开战,是指大哥想等他们比试完后,直接发动进攻命令么? 西门吟杏和慕容海棠,两人只是互相拱了拱手,连姓名都没有报,便直接开打了。 西门吟杏一抬手便是长剑激射而去,慕容海棠侧身避过,拔剑相击,闪身而退。接下来便是一场激战,两人打得酣畅淋漓,其他人也看得很过瘾,但是王佳内心却是着急的,这样的局势虽然打得很精彩,但是却不是他想要的,王佳所想看到的局面是西门吟杏快速地打败慕容海棠。 场上打斗的局势经过两人的一阵互相试探之后,现在已经是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局势已经变得非常火热,一个不慎,很可能会分出胜负,一败便没有翻身的机会。西门吟杏感到了一股压力,慕容海棠果然不愧是慕容世家的双子星,虽然慕容秋水那么耀眼,但是慕容海棠也是足够闪亮。 慕容海棠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个西门吟杏从来都没有听过,江湖从来没有这个人的消息,可是武功之高,实在是令人震惊,看上去实力比起王佳并不差。慕容秋水也开始注意起来西门吟杏,慕容秋水盯着西门吟杏的剑,这个剑法貌似有点与众不同。 王佳的剑法让人感觉就是一个将军的剑法,征战天下,剑招凌厉凶狠,而慕容秋水的剑法则是充满了温柔,剑法中带着诗意。而西门吟杏的剑法好像在下雪,但是却又不是下雪,却带着微微的寒意,却不是那么的明显。老道有如慕容秋水和神无心都没有看出来西门吟杏的剑法到底是什么。 慕容海棠能够感受到从西门吟杏的剑锋上传来的寒意,如果被此剑击中,那么肯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慕容海棠觉得自己需要再拿出一点本事出来,试探武功也应该到此为止了。慕容海棠,肩膀一动,手中的剑一片光影,闪电般地击了七下。但是西门吟杏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一个沉身,一瞬间挽了八个剑花。 挽一个剑花而已,只要练过剑的人都会,但是一瞬间挽了八个,这便不简单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而且西门吟杏的这八个剑花也不是随便挽出来的,这八个剑花不仅仅挡住了慕容海棠的七击,而且还还了一击。 慕容海棠身子疾退,一剑刺中剑花正中心,剑花立消。慕容海棠开口道:“你刚才的那一招,想必便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吧?” 西门吟杏道:“你那七击想必就是七星海棠,你还有暗器七星海棠没有用,对不对?” 慕容海棠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用暗器七星海棠?” 西门吟杏低低地笑道:“慕容海棠的七星海棠,在江湖上如此鼎鼎有名,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慕容海棠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常识性的错误,既然王家和慕容世家开打,肯定会将自己和慕容秋水的资料调查清楚。慕容海棠还在思索着,西门吟杏的剑已经开始攻了过来,剑法快而狠,绝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一旦击上,肯定不留活口。 慕容秋水在一旁一直盯着西门吟杏的剑法看,慕容秋水慢慢地开始有了点眉目,知道西门吟杏的剑法了。 西门吟杏和慕容海棠两个人的打斗已经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状态,随时都是分出胜负的关键,此刻绝对不能够有人打扰,一旦被影响,那么那个人随时都可能输掉。 两人的额头都已经流出了微微的汗珠,两人已经打了很久了,但是如今从形势看来,两人并没有谁能够占得一星半点的优势。但是两人真正的实力到底有没有露出来呢?答案是肯定的,没有,两人虽然战斗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但是毕竟谁都赢不了谁,两人都想看看对方最后的底牌是什么,希望为自己多争取一分赢的机会。 两人还在继续打斗着,不分胜负,但是众人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处于一种情绪烦躁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起哄,叫嚣着:“既然打不赢就下去,别在场上丢人现眼。” 众人的声音,并没有对两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无疑却加快了两人的对决。完全没有影响也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总是有一点影响的,就拿慕容海棠来说,他承载了许多的压力,作为这次慕容世家行动的总负责人,如果战败了无疑是对自己形象的一个打击,更重要的是会严重地打击慕容世家的士气。 慕容海棠更加觉得自己需要赢得这一场胜利,但是正是由于慕容海棠想得太多,所以失去了一个先机。于慕容海棠完全不一样的是,西门吟杏根本就没有去想那么多,因为他没有什么负担,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结果只有一个,自己赢,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输。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慕容海棠先失一招,只是慢了一下而已。然后便先机尽失,再后来便没有获得先机。虽然发现了自己的疏忽,慕容海棠想尽力夺回机会,但是他发现不管他多么努力,都是徒劳,因为西门吟杏根本不给他机会。 这样子下去,败定了,慕容海棠心中在狂呼着。于是慕容海棠决定放手一博,成败在此一举。慕容海棠孤注一掷的一剑击出,但是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只见西门吟杏一剑仿佛从九天来,又仿佛从北国的冰天雪地里来,一下子便让江南成为了冬天。慕容海棠对剑法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剑法。 慕容海棠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已经发现自己败了,因为慕容秋水出手了。也正是因为慕容秋水的出手,才救了慕容海棠一命,不然慕容海棠已经死在了西门吟杏的剑下。慕容海棠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前的情况竟然这么凶险,那究竟是什么剑法,竟然能够让自己一瞬间陷入了迟钝。 慕容秋水出手救下了慕容海棠,正面对着西门吟杏,然后缓缓开口道:“你刚才所用的剑法,是千树寒梅吧?” 西门吟杏一脸的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慕容秋水的这番话,实在是让西门吟杏震惊,因为千树寒梅这一招,他才刚用而已,就连王佳也不知道,而慕容秋水竟然能够在短短的时间给推测出来,这是何等的能力? 慕容秋水淡淡道:“我一直在观察你的剑法,当你用出这一招的时候,我就基本上猜到了,你是一代剑神西门吹雪的后人吧?” 慕容秋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除了王佳,因为这一点,王佳早已经知道了。但是除了王佳,王家其他人谁都不知道,西门吟杏竟然是西门吹雪的后人。而这个消息,王佳守口如瓶,如今却被慕容秋水一口给揭露了,王佳是何等的震惊,目光又低沉了一分,这个慕容秋水实在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既然身份已经被人猜出来了,西门吟杏也不再否认什么,收剑道:“我是西门吟杏。” 慕容秋水点头笑道:“原来是西门吟杏公子,一代剑神之后,失敬失敬。” 西门吟杏什么话都没有答,自顾自地走回队伍之中,虽然这一战赢了,但是没有杀掉慕容海棠,还是让西门吟杏心中微微有着芥蒂,心情不愉快。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刀光剑影惊黑夜 如今的情形是慕容世家一平一负,慕容秋水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打下去。 慕容秋水对王佳道:“慕容世家败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王佳笑道:“慕容公子,恕不远送,后会有期。” 两人虽然都说后会有期,但是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是清楚的,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两方人马都撤军了,王家的人马回了王府,慕容世家的队伍回到了营寨。 王佳一回王府,便吩咐下去,让众人好好休息,准备晚上备战。其他人则又集中着开会去了,而慕容秋水方面,却和王佳一样,纯属雷同。 双方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是晚上的时候,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因为只要有滁州城的百姓在,双方不可能打得起来,再说了王家不可能以滁州的老百姓作为挡箭牌,而慕容世家也绝对不会背这个黑锅。 慕容秋水正坐在中帐中,等待着黑夜的到来。慕容秋水静静地喝着茶,仔细地思考着,今夜的作战计划应该是怎样的。慢慢地,慕容秋水的脸上浮现了笑容,他的笑,还是一如往常那么优雅,就算是杀人也是那么优雅。 相反,王佳则是一脸的愁眉苦绪。今天上午在城郊与慕容秋水一战,慕容秋水惊艳四射的刀法,深深印在王佳的内心。王佳就坐在屋顶上,西门吟杏也坐在上面,西门吟杏仿佛一个老朋友一样,用那样熟悉的口气道:“怎么了,在想白天的比试?” 王佳道:“你说,我们两人联手,能不能够战胜慕容秋水?” 西门吟杏沉思道:“说实话,我没有把握,慕容秋水只用了一刀,根本不知道他的功夫有多深。” 王佳长叹一声道:“不管怎样,这一战势所难免,君傲堂派来的人今天没有就没有出手,好像所有的不利都是对着我们的。” 西门吟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可不是平时的你,也不是我认识的王佳。” 两人还在谈话之间,王琛已经跃上来道:“大哥,滁州城的一些武林人士,我已经安顿好了,人数大概在百人左右,其中有实力的大概二十人左右,没有什么武功特别好的高手。” 王佳点头道:“这些人,也只是凑个人数而已,若是想要真正的战胜慕容秋水,还需要不少的高手。” 王琛道:“可是,我们王家所有的底子都在这里,再也抽调不出来人手了。” 王佳问道:“我们王家的将军大阵如今布置得如何了?” 王琛道:“将军大阵已经布置好,只要慕容世家的人一旦冲进府内,保管他们死伤无数。” 王佳点头道:“你下去休息吧,晚上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琛点头道:“嗯。” 夜幕来临,但是许多人都没有睡,特别是滁州城。虽然灯都一盏盏地灭了,但是黑夜中多出了无数双眼睛,带着的还有寒光闪闪的兵刃。 子夜时分,王佳带着一批精英子弟,夜袭慕容世家的营寨。而慕容海棠则带着慕容子弟去了王府,两者不谋而合。王佳带着人,悄悄地摸进慕容世家的营寨,各个营帐的灯都是早已经熄了,但是有一个营帐却是特别的显眼,那个营帐便是慕容秋水的营帐。 慕容秋水淡然地坐在帐中喝着茶,而且还有一盘炒花生。当王佳用剑挑开慕容秋水的营帐的时候,发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王佳当场震惊,急喝道:“撤退。” 慕容秋水温婉地笑了起来道:“王大家主,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为什么这么早急着回去?为何不留下来喝两杯?”果然,茶壶旁边放的便是酒壶。 就在慕容秋水话音刚落之际,四面八方突然涌现了许多慕容世家的子弟,一下子便将王佳等人包围了,不过王家子弟并不慌乱,因为它们是王家的精英分子。王家有一条家规这样写着,慌而不乱,死而不惊,自得其乐。王家子弟立刻有秩序地列出了环形矩阵御敌,围绕着慕容秋水的营帐一圈。 慕容海棠走了,慕容余恨便充当了发号施令的角色。慕容余恨大喊一声道:“杀,杀光他们。” 一下子,夜色中掠起无数道刀光剑影,刀光剑影惊了黑夜。一时间兵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不断地有人刀下,金石声中,刀剑刺入肉里的闷哼声显得尤为刺耳。王佳并没有加入战局,反而是进入了营帐之中,和王佳一起进入的还有西门吟杏。 营帐外面杀声震天,但是里面切是一片和平的景象,慕容秋水还是在喝着茶,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并排地坐在慕容秋水面前,仿佛像是朋友会面一样。但是事情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三人都是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谁会第一个动手。 王佳道:“慕容公子下得一手好棋。” 慕容秋水淡淡道:“也不算太好,只不过吃了几颗卒子而已。” 王佳听到这句话,怒火冲天,王家的精英分子在慕容秋水中的眼里不过几颗卒子而已,他这口气,整个王家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不管怎样,王家子弟都是王家的人,牺牲一个少一个,每一个都对自己很重要。虽然自己很想发火,但是王佳却尽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面对慕容秋水这样的对手,唯有冷静下来才能够战胜。 王佳面色平静道:“不知道慕容公子是慕容世家的卒子还是炮?” 慕容秋水轻轻一笑,端起茶杯,低头作势就要喝。而西门吟杏却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出手了,一剑刺出,谁也不知道西门吟杏这一剑是怎么出来的,仿佛那一剑就是在那里的,只等慕容秋水低头便刺出。虽然机会不是太好,但西门吟杏还是选择了动手,因为机会是自己创造的,绝对不能够继续等下去,自己能够等,外面的王家子弟未必能够等,尽管机会不那么好,西门吟杏还是出手了。 西门吟杏的那一剑带起的剑光,映入慕容秋水的眼中,慕容秋水手腕一震,手中的茶杯飞旋地撞向西门吟杏的剑,而自己的人也向后倒去,这两个动作是一气呵成的。西门吟杏的剑还未至,王佳的剑已经刺出,两者相差的时间非常之短,可谓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慕容秋水还是躲过了这惊险的一剑。 慕容秋水人向后倒下,脚也没有闲着,一脚踢向桌子,桌子向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撞去。王佳剑身一变,一剑向桌台劈去,桌台变为两截,剑锋未及地,却又犹如游龙一般交叉地向前刺去。在一旁的西门吟杏也没有停着,侧身迂回,已经从侧面攻向慕容秋水。 西门吟杏和王佳两人早已经商量好了,慕容秋水最可怕的是他的刀,只要不让慕容秋水有机会出刀,那么两人格杀慕容秋水的概率非常大,一旦让慕容秋水出刀,两人能够赢的希望将会变得很小,毕竟和那样可怕的刀法交战,只有两个人配合得非常之完美才能够将慕容秋水击杀。 营帐内已经打了起来,而营帐外面的情况早已经是打得火热。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都不在,神无心便充当了领袖的角色,白天神无心一直躲在人群中,并没有露面。神无心是王家最大的变数,因此作为一个奇兵来使用,效果肯定是非常显着的。 对面慕容世家那么大的压力,王家子弟还没有崩溃,神无心在其中便起了很大的作用。神狂绝本来正是杀得兴起,如入无人之境,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神狂绝轰出的拳头。神狂绝震惊,什么人竟然能够抓住自己那无坚不摧的拳头? 神狂绝抬眼一看,表情无比错愕地念道:“哥哥。”但是旋即,神狂绝愤怒道:“怎么是你?”说完又接连地轰了两拳,神无心不慌不忙地接下神狂绝的拳头。 神无心摇头道:“你还是以前那样,没有变,冥顽不灵,助纣为虐。” 神狂绝暴躁无比,怒吼道:“我怎么样不需要你管,爹娘都死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这里教育老子。” 神无心摇头,非常不情愿地接下神狂绝的招式。但是神狂绝的拳头一拳比一拳厉害,擦着边伤,碰上便死。神无心一开始还能够不慌不忙地接下来,但是后来却不得不用拳头和神狂绝对招,依靠自己的拳头压制住神狂绝的拳头。 两兄弟之间打得声势大作,带起的拳风,让附近都没有人敢靠近,毕竟被那样的拳风给伤到了,也不是好玩的。一时间神无心和神狂绝成了两方对垒的焦点,甚至已经有人停下来观看两人的厮杀。其他人还是依旧在拼命地战斗着,因为要么活着回去,要么便是战死,没有人愿意死,都想活着回去,那么便只有努力战斗,杀死对方,自己才能够活着回去。 营帐内的战斗如火如荼,营帐外的情形,纷乱无比,血肉横飞,死伤遍地,这一场战斗打完,不管哪一方,必定都是死伤惨重的。 刀光还是那么亮,剑影还是那么寒,只不过刀光剑影之间,多了无数道血光。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扇舞春秋与江山 营帐外声势震天,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营帐内的人。 不管营帐外的情况怎么样,都不及营帐内的情况重要,毕竟双方的首脑才是最重要的。王佳和慕容秋水代表着双方的绝对核心和精神象征,无论哪一个死了,哪一方都会陷入一种兵败如山倒的状况。 营帐内的局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王佳和西门吟杏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互相夹击慕容秋水,配合之老道,仿佛一起练过十年的功夫一般。王佳和西门吟杏的配合不是偶然,他们一早已经开始配合,从西门吟杏来了王家之后,每天他们都会一起配合。因为单凭个人的能力是完全杀不了慕容秋水的,但是两个人如果没有很好的配合,那还不如一个人单打独斗来得好。 为了击杀慕容秋水,两人已经作了很多的准备,光情景模拟,就做了很多种假设,至少已经训练了一个月。他们势在必得,他们一定不能输,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毕竟这不是江湖比试,也不是行侠仗义,这关乎着王家这个家族的兴衰。 慕容秋水眼中有赞赏之色,这两个人都算是一流高手,赞赏的同时,慕容秋水也在流冷汗。这两个高手的配合那么好,自己每一招都小心翼翼的,只要稍微不小心,便会给他们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自己会输得很惨。慕容秋水虽然很想出刀,但是却被逼得根本不能用刀。 慕容秋水心中明白,其实就算自己用刀,也不一定能够战胜这两人的联手,因为两人的配合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自己找不到突破口。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一流的高手,单打独斗虽然及不上自己,但是两人联手完全不弱于自己。 王佳和西门吟杏的攻势愈加凶猛了,同时慕容秋水躲避起来也更加难了,更加没有空出刀。慕容秋水不出刀则已,出刀一定要有所收获,但是如今看来这很困难,甚至连拔刀的空闲都没有。 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围攻慕容秋水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却依然没有看到什么成效,慕容秋水一直在躲,两人疲于奔波,这样子,两人体力一定会弱下去,那么便是慕容秋水反扑的时候。王佳绝对不能给慕容秋水反扑的机会,但是两人联手都赢不了,又该如何? 王佳弃剑,将长剑向慕容秋水打去,然后自袖中掏出白玉扇。王佳白玉扇掏出,眼神亮了一分,王门五绝中,王佳最擅长的便是最难的白玉扇。相比起其他的绝技,王佳的白玉扇功夫可谓是超过了任何的祖辈。在整个武林中,王佳绝对能够排进前三。 白玉扇带着重重的扇影向慕容秋水打去,这一扇,同时,也正是因为王佳弃剑,慕容秋水得以机会拔刀。慕容秋水的刀就那样斜斜地握着,仿佛很随意的一件兵器一般,但是这个兵器却是能够让天下人俱为之胆寒的水云刀。水云刀,用深海之铁石,用高山之冰水打造,日月涵养,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绝对是刀中圣品,和夕影刀相比,也教之不远。 慕容秋水身子一跃,纵刀靠近西门吟杏和王佳两人,但是王佳既然手握白玉扇,岂是能够随意让慕容秋水近身的?只见慕容秋水扇子急舞,让人眼花缭乱,几道白光打向慕容秋水,慕容秋水手中的刀几个翻转,将白光截下,赫然是白骨钉。 慕容秋水话中带着嘲笑的意味道:“王家扇法,果然厉害。” 王佳没有答话,白玉扇在手中翻飞,手法之巧妙,变幻莫测,让人惊叹不已,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扇法? 王佳大喝一声道:“扇舞春秋。” 仿佛是整个春秋都给这一扇给清理了一般,可见这一招气势之大,威力之强。这一招之后,王佳并没有停下来,紧接着,王佳发出了第二招,又见一声大喝:“扇舞江山。” 第二招和第一招完全是不同的,如果说第一招“扇舞春秋”是将时间给舞到了一起,那么第二招“扇舞春秋”便是将空间舞到了一起。两招结合便是将空间和时间给结合在了一起,原本这两招是分别独立的,是王佳将这两招结合在了一起,可见王佳智慧的一斑。 “扇舞春秋”,是将时间给连在一起了,如果一旦被击中了一下,那么你至少能给扇子打中三十下以上,那一瞬间不只是一下而已,虽然你看起来你是被扇影或者扇风给打中了,其实不然,你是被无数重叠的扇影和扇风给击中了,倘若你被白玉扇击中,肯定伤得不会那么重。 “扇舞江山”,是一个空间的结合,由于有了扇舞春秋在前,扇舞江山的威力便被放大,所以二者才会配合无间。扇舞江山一出,整个空间好像都被压缩了一般,慕容秋水现在便是感受到了无比压力,首先是四面八方的扇影和扇风向自己击来,虽然杂乱无章,但是每一道扇风却是那么凌厉,一接便会发现,一股股的内力如同潮水般不断地袭来,慕容秋水差点没有接住。 慕容秋水双掌蓄满内力,接着一一将这些扇风击退。虽然这些扇影和扇风凌厉,但是在慕容秋水的面前并不能够算什么。同样也是由于慕容秋水的击退,导致之后受到更大的压力。原来,之前那些被慕容秋水击退的扇风和扇影刚刚退,却突然又前进了,继续全部打响慕容秋水。 慕容秋水震惊了,为什么突然这些扇风又回来了?慕容秋水双掌挥出,当场双手一沉,差点没有接住。慕容秋水一接之下发现,这些扇风不仅仅比之前更加猛烈凌厉,而且其中还夹杂着自己刚才打出的内力,怎么会又这么奇怪的事情? 王佳一直没有停下来,扇子还在飞舞着,虽然王佳离慕容秋水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这毫不影响王佳攻击慕容秋水。慕容秋水开始用刀劈,发现刀根本挡不住这扇功,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慕容秋水觉得自己就好像处在一个箱子里,而这个箱子在不断地缩小,就快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慕容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思考王佳这个扇功了,因为再迟脱身的话,自己会被压成肉饼。硬闯出去虽然是可以,但是这肯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明显划不来,而王佳的扇功,好似形成了一睹无形的墙一样,将慕容秋水困在其中。 王佳只能将慕容秋水困在其中,但是却是杀不了慕容秋水,虽然只做到这样子,但是已经是很不错了,试问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够困住慕容秋水? 在一旁的西门吟杏并不是看戏的,他在一旁早已经看准了时机,就等时机一到便出手,将慕容秋水格杀在剑下。西门吟杏的剑法平平无奇地刺向慕容秋水,这一招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却是最有效的,最小限度地破坏王佳的扇墙,但是却同样能够攻击到慕容秋水。 西门吟杏的剑缓慢地刺了进来,于此同时王佳也提高了功力,让慕容秋水感受到的压力更重了一分,为了能够让西门吟杏更加好地发挥。 慕容秋水会坐以待毙么?绝对不会,慕容秋水怒吼一声,一股磅礴的内力自四肢百骸发出,冲击着王佳苦心孤诣,努力编织的一个风墙。西门吟杏的一剑和慕容秋水自身的冲击之下,王佳受到了一股反冲击力,与此同时,慕容秋水利用这微小的空隙,一刀指天冲上了天空。 慕容秋水这一冲之下,整个人破帐篷而出,在黑夜中,显得那样无端的惊艳。这冲天的一刀,让营帐外面的人都震惊了,这样的一刀加上慕容秋水的身姿,显得是那样的完美,无懈可击。 慕容秋水还未落地,帐篷便已经四散开来,西门吟杏和王佳并肩看着慕容秋水。两人如此好的配合,竟然也让慕容秋水逃脱了,王佳和西门吟杏心中有着无尽的不甘。但是不甘归不甘,慕容秋水已经从困境中逃了出来,再打便已经没有了那样的优势,况且王佳之前使用扇舞春秋和扇舞江山两招,消耗了极大的内力,一时间还不能够缓过来,现在情形对王家来说是绝对不利的。 王佳扫视了一下四周和地面,觉得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继续打下去,只会让王家的损失更加严重而已。自己应该回去重新思考对策,不然如果这一战硬拼下去的话,王家受不了那个惨烈的后果,虽然只是看了一眼,王佳已经知道了王家大概的伤亡情况。 王佳手抬了起来,然后一声尖锐的啸声传出,所有的王家子弟全部向王佳靠拢。 慕容秋水看着王佳等人的动作,便知道王佳等人要撤退。王家子弟果然在王佳的调动下,有秩序地离开慕容世家的营地。慕容秋水并没有下令追赶和拦截,首先是因为慕容秋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其次是因为害怕王家狗急跳墙,这样子对慕容世家来说就不利了。既然能够减少慕容世家的伤亡,慕容秋水也是很乐意的,毕竟自己这一方死多了人总是不好的,而打起来则有人则必死无疑。 经过了这一场打斗,慕容秋水又开始重新地认识了王佳,原来王佳的白玉扇竟然是他练得最好的绝技,慕容秋水记下了那两招,扇舞春秋与江山。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旗鼓相当的战斗 在慕容世家营地的一战,无疑王家是损失惨重,去的人,有一半没有回来。当王佳听到这个汇报的时候,脸角不自然地抽动,这个数字对王家来说可谓是难以承受,那些王家英雄的子弟,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的决定,而丢失了生命,王佳心中很不是滋味。 此际,王家内的战斗也是尾声了,在王佳去袭击慕容世家营地的同时,慕容海棠也带人来了王家。不过慕容海棠带人来的时候,一开始便陷入了困局,和王佳等人所遇到的伏击不一样,慕容海棠遇见的是陷阱。 慕容海棠带人攻入王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一个阵法之中,慕容海棠是非常错愕的,王家竟然还会阵法,这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在王琛有力的调度和人手上面的优势,慕容世家的人有苦说不出,像是池中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将军大阵,乃王家先辈传下来征战的阵法,在战场上运用得当,无往而不利。如今被拿来守卫王家的安危,慕容海棠几番努力之下,发现自己根本破不了这个阵。但是慕容海棠还是很不甘心,王家的精英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而自己竟然被这样的阵法给困住了。 慕容海棠心急如焚,兵贵神速,如果自己不能够一举歼灭掉王家残余的人,等到天明,形势便会对自己很不方便。天一亮,自己便再也没有优势了,整个滁州城的百姓,一定会暴动,那时所有的机会都没有了。 慕容海棠咬牙,组织最后一次破阵,如果这一次还是破不了,那么便只好撤退了。在慕容海棠带领下,慕容世家的男儿又再一次对阵势发起了冲击。王琛感觉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留下来布阵的子弟,功夫突出者占据着几方重要的方位,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好手来支援自己。 经过几次冲击,慕容海棠也不再没头没脑地瞎冲,每一次都碰到王琛,而自己根本就冲不过去,王琛那里的守卫力量太强了。这一次慕容海棠已经想清楚了,要从其他薄弱的地方破阵,这一次慕容海棠已经孤注一掷。 慕容言在慕容海棠的身侧,慕容海棠直接冲向王琛,虽然每一此都是碰见王琛,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一次主要破阵的人不是慕容海棠,而是慕容言。慕容海棠的剑已经和王琛交上锋,但是慕容海棠的心思却不在这里,慕容海棠手一挥,想左侧打去,之间星光几点飞向王家子弟的防御阵中。 一声惨叫传来,王琛心中咯噔一声,糟了。将军大阵被破了,慕容海棠用之间牵制住了将军大阵的阵眼,而慕容言则利用慕容海棠的七星海棠打出的缺口,猛烈地进行冲击,而王家子弟则疯狂地进行填补,绝对不能够让慕容世家的人将大阵给破掉。终于在一番浴血奋战之后,王家的将军大阵终于给搅乱了,但是并非是破了。虽然只是搅乱了,但是和破了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乱不成军,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王琛一个人还在坚守着阵眼的方位,不管其他人如何,王琛死都不退后一步,因为自己的身后是整个王家,一旦让慕容世家给侵入,那么王家的损失就不止一点两点了。王琛只知道慕容世家这一次派了许多人来,但是具体来了多少并不清楚,如果这些人一旦攻入,王家只怕要毁于一旦。 慕容海棠心中很是焦急,自己已经攻了这么久,才刚刚把阵势给打乱,但是阵眼的方位却一直憾不动。慕容海棠看了看场中的情景,双方的人马已经完全混战起来,但是这不是慕容海棠想要的结果,混战是最没有效率的一种方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没有什么人愿意去做,更何况是慕容世家,慕容世家本来男丁就不是那么旺,根本不能够拼消耗,死一个便少一个。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王佳方面已经结束了战局,开始返回,立刻又慕容世家子弟飞奔而来给慕容海棠消息。慕容海棠一声清啸,所有的慕容世家子弟不再恋战,纷纷后退,眨眼间,慕容世家的子弟便退得一干二净,王琛并没有急于追赶。 王琛出于担心,害怕慕容世家是故意退后,想趁机伏击自己,等到确定慕容世家真的退兵时,王琛才派少数人追赶,顺便查探情报。王琛在追赶的路上,刚好碰见了失败归来的王佳等人。王琛扫视了一下队伍,和去的时候想比,少了几乎一半的人数,而且每个人表情低落,看来这一趟袭击并不顺利。 天亮了,双方的损失也都出来了。王佳夜袭损失人手八十六人,王琛的将军大阵,损失人手一百三十七人。慕容世家方面,围剿损失四十五人,夜袭损失八十九人。总的来说,还是慕容世家占了便宜,但是慕容海棠却是深深的自责,这一次他带去的也差不多是精英分子,更何况自己是带了五百之数去的,却没有取得什么成绩。 双方都在反思己出的问题,王家经过总结得出的结论是己方战斗力过低,真正正面打起来,己方一定是不利的状态,如果不是依赖于将军大阵,恐怕伤亡会更加严重。慕容海棠得出一个结论,对敌方不够了解,王家竟然有个阵法,不然昨夜一定能够攻破王家。因为王家的主力已经和预料中那样,过来袭击己方营地,而自己则趁机带兵去攻打王家,结果无功而返。 慕容海棠问道:“秋水哥,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慕容秋水问道:“我们一共带了多少人来?” 慕容海棠道:“我们一共带了七百一十七人,加上君傲堂的援手,七百二十三人。如今还剩下五百八十九人,王家的总兵力大概是一千人,加上滁州城的那些乌合之众,大概是一千三百人,他们经过昨晚的激战,损失约在二百之数,不过全部是王家的人手。” 慕容秋水点头,慕容海棠不仅回答了自己问的,自己将要问的也一起回答了,慕容秋水道:“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慕容海棠道:“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但是战斗力绝对没有我们强,从他们的夜袭就可以看出来,因此我们需要和他们正面打一场,可慕容世家吃不起这个消耗,毕竟我们的人手不多,虽然姑苏还有一部分的实力,可是这些是我们的老底,一旦拼完了,慕容世家也完了。” 慕容秋水道:“我们这一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慕容海棠仔细地想了想道:“擒贼先擒王,我们没有能够杀掉他们的主力,所以导致了双方的一个消耗。我们应该一开始就将目标盯在王佳的身上,只要王佳一死,王家必定大乱,那时便是你我攻入王家之时。” 慕容秋水叹了一口气道:“杀王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和他交手两次,如果单打独斗,我有把握击杀他,可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西门吟杏,他们两人的联手配合得天衣无缝,实在是难缠。” 慕容海棠道:“君傲堂派来的高手,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如果他们能够帮我们忙,那么也不会那么困难。” 慕容秋水道:“我们回姑苏。” 慕容秋水突然说回姑苏,让慕容海棠吃了一惊,慕容海棠疑惑道:“秋水哥,我们就这样无功而返么,只要我们再努一把力,便能够让王家损失惨重。” 慕容秋水道:“没用的,我昨夜发现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拳掌双绝神无心竟然也在王家的队伍中。” 慕容海棠震惊道:“你是说少林寺七喜大师,拳掌双绝神无心前辈也在帮王家?他不是早已经不问江湖的事了么,更何况他和王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一向独来独往,怎么会突然帮助王家?” 慕容秋水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要是昨夜没有他,王家来夜袭的人一个也逃不了,我们的计划也能够得以成功。如今王家有他的存在,我们攻打的难度一下子上升了许多,王家是攻不下来了,就算是攻下来,我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划不来,我们回姑苏。” 慕容海棠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出征就这样武功而返了,可是没办法,毕竟拳掌双绝神无心在帮着王家,这无疑是个巨大的难题。 第二天中午,慕容世家的人马便撤了,撤回姑苏去了。 当王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吃了一惊,一开始并不怎么相信,等到确定慕容世家是真的退兵后,王佳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他却想不通了,慕容世家做了这么多准备,竟然无功而返,慕容龙城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么? 王佳想着慕容秋水退兵的事情,突然想到王仁此刻在慕容世家内,应该会在趁机暗杀慕容龙城,可是慕容秋水突然间回去,那王仁还能够下手么?这要是下手,就算是杀了慕容龙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要是一旦动了手,王仁肯定必死无疑。 王佳火速给王谢下了一条命令,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王仁行动取消,慕容秋水撤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梦假泪真魂归兮 慕容世家竟然就这样退兵了,神狂觉和皇甫琛虽然很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不是慕容世家的人,人微言轻,只不过张翊君和李傲放的话就不一样了。 张翊君和李傲放给他们两人的任务是帮助慕容世家灭掉王家,在同时,君傲堂也派出了杀手,趁慕容世家的高手都不在的时候,暗杀慕容龙城。如今,那个杀手想必已经出手了,神狂绝和皇甫琛商议,就算是没有将王家打下来,也没有关系,只要慕容龙城一死,造成慕容世家的内乱,那么便能够辅助慕容余恨上位。 只要慕容余恨稳稳地坐稳慕容世家的位子,那么慕容世家便是君傲堂的一只听话的狗。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决定了,就算是回到了慕容世家,慕容龙城没死,也要让他死,不然君傲堂的计划不能够得逞。 皇甫琛将目光望向了慕容余恨,他能够感受出来慕容余恨对慕容秋水是极度的憎恨和嫉妒,看慕容秋水的眼光都是仇视的。这对他们两人来说是个好的机会,只要能够控制住慕容余恨,那么所有的难题都引刃而解了。 入夜,慕容世家的人马在皖东地界驻扎,虽然此地是皖东,但是慕容海棠还是不敢大意,还是派了人四处巡逻。皇甫琛和神狂绝两人则躲过巡逻的守卫,偷偷地进入了慕容余恨的营帐。因为慕容余恨讨厌慕容秋水,因此两人的营帐隔了很远,但是这也是给了两人机会。 对于君傲堂的两个人突然的到来,慕容余恨略微有点吃惊,不明白这两个人来找自己是干嘛的。 慕容余恨沉着脸道:“你们两个人来,有什么事么?” 皇甫琛一惯地笑道:“我们来,自然是受了我们堂主所托,也就是你妹夫人君张翊君。” 慕容余恨听了后,放下了戒备,问道:“受了他什么嘱托?” 皇甫琛道:“通过夫人的话,我们堂主知道慕容秋水有想要抢夺慕容家主的想法,于是堂主便派了我们来帮你一把,绝对不能够让慕容秋水那种小人将慕容世家的家主之位抢去。” 慕容余恨咆哮起来:“慕容秋水那分家的杂碎也敢觊觎家主之位?” 神狂绝在旁边浇冷水道:“慕容老家主人已经老了,而慕容秋水却正是年轻的时候,慕容秋水听说在慕容世家内,极得人心,如果慕容老家主一死,那么慕容秋水一定会站出来和公子你抢这个位置,而慕容秋水的功夫那么高,公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余恨叫了起来:“我父亲说了,会将家主之位传给我。” 皇甫琛不冷不热道:“如果慕容老家主来不及传位,便突然死了呢?” 慕容余恨睁大了眼睛,突然有点懂了道:“你的意思是说,慕容秋水要对我父亲动手?” 皇甫琛道:“如果杀掉慕容老家主,我便能够取而代之,我要是慕容秋水,我早就那么做了,更何况这一次慕容世家的主力基本都被调走了,连你也不在慕容老家主的身边,慕容秋水要是动手了你也不会知道,到时候振臂一呼,或者假传圣旨,慕容世家便是慕容秋水的了,而公子你一定不会被慕容秋水留着,一定会被慕容秋水杀掉,让人误以为你的死只是个意外,比如是毒死。” 慕容余恨眼珠子告诉地转了起来,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床上。慕容余恨被皇甫琛和神狂绝两人的一番言语故意的诱导之下,完全走入了一条困境之中。慕容余恨现在脑海中想的全部是慕容秋水要杀掉自己的父亲,然后将慕容世家家主的位子给夺走,而自己却要被慕容秋水毒死。 慕容余恨越想越恨,但是一种无力的恐惧感袭来,自己虽然已经很勤奋地练习慕容世家的功夫,但是却还远远不是慕容秋水的对手,若是父亲突然撒手而去,自己一定抢不过慕容秋水,自己应该怎么办? 慕容余恨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痛苦,那种未知的恐慌的折磨,已经快让慕容余恨崩溃。慕容余恨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怎么办,慕容秋水一定会杀了我,抢走家主之位的,我应该怎么办?” 皇甫琛不失时机道:“慕容公子,不要怕,我们堂主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派我们来便是为了帮助你坐稳慕容家主的位子。” 慕容余恨一脸疑惑道:“你们以前不是说要帮助慕容秋水的么?” 皇甫琛笑道:“那些话是说给慕容秋水听的,因为我们一直在被监视着,今天我们好不容易避过耳目,才能够见到慕容公子。你想,我们堂主是你的妹夫,我们自然是要帮你的,怎么会帮慕容秋水?” 慕容余恨一想,对,毕竟张翊君是自己的妹夫,不管怎样,都没有理由去帮助慕容秋水。 慕容余恨心放了下来,转而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帮助我们?” 皇甫琛道:“这一次王家没有攻打下来,回到慕容世家之后,慕容秋水很可能提前发动夺位,毕竟能够调动这么多慕容世家的高手的机会并不多,而我们需要做的便是在慕容秋水回到慕容府之前,让老家主传位给你。只要老家主说了传位给你,那么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到时候慕容世家的人会有很多人支持你,而慕容秋水要是想抢夺的话,君傲堂便有了出兵帮助你击败慕容秋水的名号。” 慕容余恨道:“可是,洛阳道姑苏这么远,要等君傲堂的人马来,我恐怕早就被慕容秋水杀了。” 神狂绝道:“这个公子请放心,我们已经有高手在姑苏,我们会保护公子,绝对不会让慕容秋水杀害公子,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公子你,然后帮助你坐稳慕容家主的位置。” 慕容余恨听得这么一说,立刻就放下心来。 慕容余恨高兴起来,神狂绝和皇甫琛自然也高兴起来,这样一来君傲堂的目的达成了,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看好戏。 慕容秋水等人还没有到达慕容府,但是慕容府内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个变化让所有人都错愕不已。慕容龙城死了,被人给暗杀了,就在自己的书房内被人给悄无声息地毒死了。 从表面看去,慕容龙城死的时候很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慕容余恨看着亡父的尸体,双眼血红,一副要杀人偿命的样子看着慕容秋水,慕容秋水被这眼神看得很不舒服。神狂绝和皇甫琛交换了一个眼神,自己早已经送回消息让君傲堂的七杀手暂停行动,但是慕容龙城还是死了,慕容龙城的死到底和七杀手有没有关系? 慕容秋水开始着手调查慕容龙城的死因,所有能够接近慕容龙城的人都受到了调查。王仁当然也在其中,王仁在慕容世家内叫慕容仁华,和慕容秋水一样是分家的人,不过慕容仁华在慕容世家中却是个跑腿的,同时也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并不起眼。不过慕容仁华因为和慕容秋水同样是分家的人,因此和慕容秋水关系还不错,所有人都当他是慕容秋水的人。 对于这一个误认,王仁是很乐意接受的,毕竟不是坏事。这一次,王仁利用自己可以靠近慕容龙城的机会,在慕容龙城的茶中下毒,将慕容龙城给毒死了。王仁这一切只是为了将慕容世家弄乱,让慕容秋水无法两头兼顾,同时他也知道慕容余恨和慕容秋水的矛盾由来已久,慕容龙城一死,矛盾激化,慕容世家一定会陷入内乱,那时王家的危机立刻就消除了。 由于王家的消息并没有及时传到王仁的手中,当慕容龙城死后,王仁才收到王佳的消息,王家的危机已经消除了。王仁看着手中的纸条,苦笑起来,然后将纸条缓缓地放入口中。王仁叹了一口气,在慕容世家内做死间已经有十四年了,如今这个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虽然自己暗杀慕容龙城的时候没有人在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只要是慕容秋水,一定能够找出来自己。因为他是慕容秋水,没有和慕容秋水接触过,不知道慕容秋水的可怕,君傲堂以前在慕容世家安插的十六个死间,一个个全部被慕容秋水找出来,然后悄无声息地杀掉。这些王仁都是看在眼中的,有时候,王仁都害怕自己突然某一天就被慕容秋水发现了,然后自己便死了。 果不其然,慕容秋水一回来,王仁和其他几个能够接触到慕容龙城的人都被隔离了起来。虽然是被隔离起来,但是却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过却被限制了行动,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 王仁躺在床上,轻轻地舒气,看来自己卧底的日子快要完结了,要是能够回滁州王家看看大哥和卿晨他们就好了,那样自己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王仁开始睡着,然后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回到了王家,接受众人热烈的欢迎,自己终于回了王家,王仁不禁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那些笑容都没有了,王仁惊醒,却发现脸颊还趟着泪,梦是假的,但是眼泪却是真实的,何时会回家呢,亦或者魂归来兮。 第二百一十七章 费尽心机争权位 慕容龙城去世的消息已经被封锁,在没有查出来凶手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泄露这个秘密。但是时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王仁已经将成功行刺慕容龙城的消息传给王家,但是王佳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恍若失了魂。 王佳掩面叹息,西门吟杏不知王佳为何叹气,便开口询问。王佳声音呛然道:“我六弟王仁在慕容世家卧底十四年,如今他成功地行刺了慕容龙城,但是他再也回不来了。” 王辉道:“大哥,六弟他暗杀了慕容龙城,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被慕容秋水发现了,可能他还是安全的,我们派人去将他救回来。” 王佳痛苦地摇头道:“来不及了,太晚了,从姑苏的书信来滁州需要四天,慕容秋水回去之后的第三天,书信就来了,说明他提前行动了,如今我们派人去姑苏,最快也需要三天,凭慕容秋水的才智,三天足以找出凶手。如果六弟能够逃脱,他一早就逃脱了,说明慕容龙城死后,他根本走不了,不然来的并不只是书信,他也应该一同回来,如今只怕是回不来了。” 王佳此话一出,尽皆哑然,王琛道:“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去姑苏看看,确定一下。” 王佳道:“这件事情,我去,我带两个人去姑苏看看情况,如果六弟他还是安全的,我想方设法也要将他带回来,就算上遗体也要带回来。” 慕容世家内,慕容余恨还在披麻戴孝,一脸的悲愤。他虽然愤怒无比,但是他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却将目光看向慕容秋水,因为他怀疑就是慕容秋水派人杀了自己的父亲,想夺取家主之位。 整个灵堂,情绪低落,众人低声哭泣,虽然点了很多檀香,因为天气原因,还是掩饰不了尸体腐烂的气味。慕容秋水面无清冷地跪在灵前,但是却在思考着,不断有人来回走动向慕容秋水报告些什么。 慕容龙城一死,慕容余恨俨然以新家主自居。慕容余恨看着慕容秋水淡定从容的样子,很是愤怒,越看越生气,慕容余恨几番想开口,但是还是忍住了。午饭时间,众人起身向外走去,慕容余恨在也忍不住,大喊道:“慕容秋水,你打算怎样?我父亲死了已经两天了,还放在灵堂上,秘不发丧,你是想让我父亲的身体变臭变烂么?” 慕容秋水停住了脚步道:“等凶手查出来的时候,便是发丧之日,我已经通知了江湖门派,帖子已经发出去了。” 慕容余恨道:“你已经查出来了凶手?” 慕容秋水道:“没,但快了,明天就知道了。” 慕容秋水的这番话,像是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这下子大家知道了凶手是谁,一个个脸上有喜色,唯有慕容余恨还是一脸恨意。慕容余恨看着众人的情形,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恐惧之意,看情形,慕容秋水深得人心。听慕容秋水的口气,俨然是新的家主,而且慕容秋水已经发帖,自己竟然不知道。 慕容余恨觉得自己需要帮助,于是慕容秋水找到了神狂绝和皇甫琛。慕容余恨将自己的忧虑说了,皇甫琛笑道:“看来这个慕容秋水即将要做慕容世家的新家主。” 神狂绝点头称是,附和皇甫琛的意见。 慕容余恨听了之后,更加焦急了,问道:“两位,我请你们帮我,我绝对不能让慕容秋水把我的位子抢走,你们一定要帮我,不管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 神狂绝笑道:“公子莫慌,我们肯定会帮助你的,不过我们先看看慕容秋水的动静再说。” 慕容余恨道:“我怎么能够不急,明天慕容秋水就找到了杀害我爹的人,只要他将凶手找出来,那么我便会完全落于下风,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支持慕容秋水,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甫琛笑道:“慕容秋水明天才能够将凶手找出来,今天我们将凶手杀了不就可以了么?” 慕容余恨道:“你的意思是说将有嫌疑的人全部杀掉?” 皇甫琛笑道:“对,只要真正的凶手一死,死无对证,不管慕容秋水说什么都没有用,同时你振臂高呼,先声夺人这样子慕容家主还是你的囊中之物。” 慕容余恨道:“可是,这样子真的可以帮我拿到家主之位么?我爹还没有留下任何话就走了,没有他的遗言,其他人会服我么?” 神狂绝笑道:“自古以来,父业子承,老家主死了,你自然是新的家主,你是光明正大的,况且还是老家主唯一的儿子,慕容秋水和你争,并没有什么优势,再加上我们君傲堂的鼎力支持,家主之位非你莫属。” 经过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的诱导,慕容余恨开始相信慕容世家的家主之位非自己莫属。所有的一切明天自然而然会有个结果,但是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慕容余恨走后,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细细商量起来,神狂绝道:“我们已经证实,杀慕容龙城的人并不是我们的人,那么一定是其他家族的人,既然嫌疑人全部被软禁起来,那么我们只需要杀掉所有人便好了,这样子慕容秋水并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一切形势都会改变。” 第二天一早,慕容世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了一起,等待慕容秋水找出杀害慕容龙城的凶手。但是慕容海棠的匆匆来报,让慕容秋水的表情瞬间暗了下去。慕容秋水跟着慕容海棠急忙忙地走了,当慕容秋水看到所有嫌疑人的尸体时,慕容秋水的眼神刺痛了,其中只有一个是凶手,但是其他的人全部是无辜的,如今也一样死了,这是他的错,是他差得太慢,是他不够谨慎,竟然没有想到慕容世家里面还有其他的人。 慕容秋水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再次来到大厅的时候,慕容世家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慕容秋水,慕容秋水踟蹰,但是还是说出了口道:“十几名嫌疑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慕容秋水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纷纷议论,到底是谁那么心狠手辣,竟然要杀这么多人灭口。 慕容秋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凶手,但是如今凶手被杀,恐怕他们的背后还有更深的人。” 慕容秋水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慕容余恨强烈的反对。 慕容余恨道:“慕容秋水,那你倒是说说凶手是谁?” 慕容秋水道:“凶手是慕容仁华,他是奸细...” 慕容秋水话还没有说完,慕容余恨已经打断,断然不能让慕容秋水将一切说得那么顺利。 慕容余恨嚷嚷道:“现在人死了,不管你说谁是凶手谁是奸细都可以了,死无对证,岁你怎么说,你说什么是什么。” 慕容余恨一番咄咄逼人的话,让众人觉得有理,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不管慕容秋水怎么说,别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慕容秋水还没有开口反驳,慕容余恨道:“我甚至怀疑,这些人都是你杀了灭口。” 慕容海棠反驳道:“秋水哥怎么会杀他们灭口?秋水哥又不是杀害家主的凶手。” 慕容余恨道:“怎么不可能,他趁我们不在,派心腹杀掉我父亲,如今要追查凶手,他就将所有的嫌犯都杀掉。” 慕容海棠当场揪住了慕容余恨的衣襟道:“你再诋毁秋水哥,我就和你拼了。” 慕容余恨一掌拍过去,打开慕容海棠的手,骂道:“小心你的手,别忘了,慕容秋水说凶手是慕容仁华,而慕容仁华就是他的心腹。” 慕容余恨此话一出,全场沉默,的确慕容仁华确实是慕容秋水的心腹,如今慕容余恨这么一说,大家都突然间明了,加上慕容余恨这么一渲染,慕容秋水确实是有几分嫌疑。 慕容秋水神情安静,什么话都没有说。 慕容余恨明显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趁机道:“慕容秋水贼喊捉贼,自己派人杀了我父亲,然后再杀掉凶手,这样子什么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了,这一步可谓毒辣至极。” 慕容余恨的话,让很多人都开始动摇,不再完全信任慕容秋水。慕容海棠大喊道:“不可能,秋水哥一心为了慕容世家,怎么会做出暗杀老家主这种事情,况且秋水哥也没有杀老家主的动机和目的。” 慕容余恨笑了一笑道:“慕容秋水真的没有目的么?他杀我爹就是为了想要当新家主。” 慕容海棠听了之后,反而笑道:“以秋水哥的才能,当慕容世家的家主绰绰有余,如果他想当,早就是了。” 慕容余恨道:“对,他要是想当,早就是了,但是正是因为我爹还活着,所以他当不成,但是又不能够逼我爹主动传位给他,所以便派人暗杀我爹。更何况我爹一早已经立下了遗言,说百年之后,传位于我。” 慕容海棠道:“慕容老家主怎么可能会传位给你,就凭你的能力,比起我都不如。” 慕容余恨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我爹留下的,不信你看。” 慕容海棠接过一看,果然是慕容龙城的字迹,慕容海棠瞪大了眼睛,反复地看了两遍,没有发现一丝临摹的迹象。 慕容海棠将书信交给其他人看,一个个点头道果真是老家主的字迹。 一直没有发言的慕容秋水看着场中的情形,眉头微皱,轻轻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吵闹。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慕容秋水,想知道慕容秋水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第二百一十八章 烟雨平生江湖路 慕容秋水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向外面走去,人走远了,然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声音道:“死者为大,一切等老家主入土之后再说。” 慕容余恨听得慕容秋水的话,一脸的忿恨,这和没有说有什么区别? 慕容龙城安葬之后,慕容世家的高层开始坐在一起,商议慕容世家的新家主的人选。 慕容世家高层经过一番讨论,最终选出了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两个候选人。慕容余恨手有遗书,慕容秋水的能力众所周知,两人确实是不好抉择,为此分为了两派。两派的人就在大厅内吵得不可开交,寸步不让,支持慕容余恨的凭借着慕容龙城的遗书,慕容秋水一派则振振有词,慕容秋水能力足以担当重任。 两派互相攻击,用了各种言语,一时间慕容世家的大厅内吵得不可开交。 慕容秋水人虽然处在大厅内,但是心神却不在身上,好像灵魂出窍一般。慕容秋水此刻心中在想的并不是有关于家主的位子,他想的是卢梦瑶,那个可爱的女子,像雪一样的女子。慕容秋水恨不得立刻见到卢梦瑶,于是慕容秋水便去了。 慕容秋水打破了这份吵闹,只见慕容秋水的声音道:“家主之位本来就应该给余恨,他是老家主的儿子,也有遗书在手,老家主也和我说过,希望我能够好好辅佐余恨,带领慕容世家强盛下去,余恨便是慕容世家的新家主。” 慕容秋水说完这番话,便走了,去找他的卢梦瑶去了。留下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留在大厅内,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慕容秋水突然间就放弃了这个唾手可得的家主? 慕容余恨一脸狐疑地看着慕容秋水的背影,心想慕容秋水这一步棋是打算干什么?慕容秋水的做法,以慕容余恨的想法,根本不可能看得懂,如果看得懂,那么他也就不叫慕容余恨了。 慕容秋水已经表态了,连他都支持慕容余恨做家主,那么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就连慕容余恨也不追究到底是不是慕容秋水派人杀了慕容龙城,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成为了慕容世家的新家主。因为慕容余恨成功地当上了家主,君傲堂方面的目的遇见达成,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李傲放的预想发生,甚至比预想中的还要来的快。 慕容秋水个人并不是很想去做慕容世家的家主,如果想,那么慕容世家的家主早就是慕容秋水了。以慕容秋水的能力做一个家主绰绰有余,更何况慕容龙城在位世的时候,就想过将慕容世家交给慕容秋水,但是由于私心,还是想让慕容余恨来继承自己的地位。这一点慕容秋水也是知道的,但是慕容秋水并没有去争夺而已。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慕容秋水和慕容余恨两人争夺,最后受伤害的只可能是慕容世家。慕容余恨只要能够得到家主之位,不惜牺牲任何代价,但是慕容秋水就不同了,他不愿意看见慕容世家的内耗,更不愿意看见同室操戈。与其和慕容余恨争夺这个家主之位,还不如主动让出来。如果慕容秋水要抢,就算是君傲堂帮助慕容余恨,慕容秋水也是胜券在握。 作为一个家主,带来的不仅仅是名誉、权势和地位,更加有的是责任。一旦成为慕容世家的家主,那么意味着要肩负起整个家族的兴亡,数千族人的姓名都交付在自己的手中,每一个决定都要小心翼翼,绝对不能够出任何的问题,因为事无小事,你不知道哪件事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前途。 慕容秋水并不想让家族这种东西将自己束缚着,他所向往的是淡看江湖路,烟雨任平生。携手有佳人,不问天下事。 在不知名的小村庄,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才是慕容秋水想要的幸福。 慕容秋水见到了卢梦瑶,眼睛里立刻充满了笑意,卢梦瑶也看见了日思夜想的慕容秋水,心头的小鹿乱撞,脸颊红云乱飞。 卢梦瑶轻声道:“你来啦?” 慕容秋水点头道:“我来了。” 一时间,什么言语都不需要了,两人就这样含情脉脉地对望着就好,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言语。慕容秋水打开怀抱,卢梦瑶便轻轻地靠了上去,慕容秋水轻轻地抱着卢梦瑶,两人互相呼吸着彼此的气息,以慰这一段漫长的相思。 慕容秋水和卢梦瑶两人仿佛前世认识一半,在卢梦瑶的脑海里就是觉得自己肯定和慕容秋水前世良缘,不然今生怎么如此一见便相恋? 慕容秋水从此便在这个小村庄里住了下来,并且将自己的老母亲给接了过来。时间没有过多久,慕容秋水便和卢梦瑶成亲了,成亲的时候,人不多,慕容世家就慕容海棠见证了慕容秋水成亲的一幕而已。其他的慕容世家的人,慕容秋水都没有通知,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堂堂江南第一人慕容秋水的婚礼竟然如此低调,和他的名声根本就不协调,但是慕容秋水却并不在意这一些,只要卢梦瑶是新娘,其他的一切便都不重要了。慕容秋水成亲后便一直待在那个小村子里,对慕容世家的事情再也不操心,也不过问江湖的事,和寻常百姓无异。 卢梦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竟然能够如此幸运,遇见慕容秋水,并且嫁给了慕容秋水为妻。从自己遇见慕容秋水到嫁给他,这一切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恍然若梦。 慕容秋水和自己重要的人幸福地在小村庄里面生活着,不再回慕容世家,慕容余恨成为了新的家主,一时间整个慕容世家便在慕容余恨的领导下,和君傲堂结成了坚不可破的联盟。慕容海棠因为不满慕容余恨,但是又因为慕容秋水的离开而无可奈何,便找了个理由去江湖上荡悠,慕容余恨也乐得让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这两个人远离慕容世家。 慕容海棠也是因为离开了慕容世家,从而在江湖上结实了一批好友,比如独孤绕、墨琊、胡帅、解军和腹肌饼等江湖豪侠。同样,也正是因为慕容海棠离开了慕容世家,这不仅仅是给了慕容余恨一个为所欲为的大好机会,将慕容世家糟蹋得一塌糊涂,更是让慕容海棠以后有胆量推翻慕容余恨,为慕容世家的重生奠定了一个基础。 一个决定总是有两面性的,有好也有坏,慕容海棠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好还是坏,但是他决定了就去做了,绝对不等一切有了结果再行动。一切有了结果就太晚了,慕容海棠后悔当年赌气离开了慕容世家,让慕容世家被慕容余恨给彻底毁了,但是同时也庆幸自己离开了慕容世家,不然自己也不会成为以后的那个慕容海棠。 慕容余恨成为了慕容世家的家主,而慕容世家也彻底成为了君傲堂的一个附庸,但是这一切慕容余恨并不清楚,但是一切慢慢的,慕容余恨就会知道,但是当慕容余恨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晚到足以令慕容余恨后悔。 王家的危机解除,慕容世家的新家主也出来了,一切事情都告一段落,但是并不意味着江南就这样安静下来了。江南风雨怎么会这么快平静下来,君傲堂称霸江湖的野心还在,一切都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洛阳君傲堂,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正在听雨,张翊君道:“慕容世家已经由慕容余恨当上了家主,如今江南只剩下温家、江家和王家这三个势力了,我们将长安的事情处理完就准备挥师江南吧?” 李傲放看着窗外烟雨,良久才道:“长安一定,洛阳的局面也是让人揪心,不过洛阳的局势已经是三足鼎立,短时间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唐门一直盯着我们洛阳,我们趁此机会,一举联合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将江南平定,然后再拿下洛阳,转而挥师北上,整个江湖,莫有敌手。” 李傲放这番话说得雄心无比,张翊君忍不住动容了,自己虽然也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得像李傲放那样详细和长远,自己只想先拿下江南再说。 张翊君将李傲放的话细细地揣摩了一番,然后问道:“我们将整个江湖一统大概要多久?” 李傲放沉默了一会道:“按我的估算,我们将整个江湖拿下来,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夫,至于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 张翊君叹了一口气道:“十年,可真长啊!” 李傲放笑了起来,笑道:“十年,也不知道到时候你和我还在不在呢。” 张翊君也笑道:“是啊,也不知道十年后,你我还在不在,也许到时候你我之间只留下了一个人。” 李傲放道:“不管怎样,我们最初的理想一直没有变,我们想要的便是称霸江湖,一统天下。” 张翊君很开心地笑道:“对,称霸江湖,一统天下。”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重建江南霹雳堂 江南的天下已经由一半由君傲堂控制或者占据,六大家族如今只剩下温王江三家而已。 江南虽然只剩下三家,但是君傲堂一时间还难以吃下,虽然胃口有那么大,但是没有那么大的肚子。就温家来说,是君傲堂的头号大敌,温家底蕴深厚,在整个江湖来看,恐怕底蕴比温家深厚的便只有蜀中百年老家族唐门了。 江南武林因为君傲堂的控制和清理,一些小势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出现了几个新的势力,比如扬州花家、嘉兴陆家、*馆夏家、还有新的雷门。 雷娇上次躲过灭门之灾,带着残余的族人找到了当年和雷逝争位的雷天龙。雷天龙远离淳安,来到了开封建立了大雷门。当雷天龙了解一切后,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大雷门,带领所有的人重新回到了千岛湖淳安霹雳堂。 雷天龙看着残破的霹雳堂,心中不是滋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带着人离开,雷逝也不至于孤立无援,也不会被南宫世家给打败,高手死伤殆尽。霹雳堂雷家虽然经历了上一次的灾难,但是雷家毕竟几度遭灭门,却依然屹立在淳安这块土地上。雷家有许多子弟单独在外面闯荡,比如雷清玄还在风雪谷修行,并不知晓霹雳堂已经被灭了的事情。 雷天龙重建霹雳堂后,发了一个很重要的命令,出动了九天玄雷令,召集所有的雷氏子弟回霹雳堂,准备复仇。 在雷天龙的召集之下,雷家堡赶来了一批高手,雷氏双云的雷芸、雷云、呼啸山林的雷呼、雷虎、雷啸、天怒震宇的雷天、雷怒、雷震、雷宇、还有单独行走江湖的雷冲和雷源,再加上雷天龙手下的八大龙王,一时间霹雳堂雷家可谓是高手云集,比起未灭之前,可以说是好不逊色,虽然雷家还是削弱了。 霹雳堂雷家的重建之快,让所有的人都错愕不已,其他人知道霹雳堂会重建,但是却没有想到短短的半年时间,霹雳堂就重建好了。 霹雳堂雷家重新开门的日子立定在八月十五,这一天淳安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其中有唐门的人、有温家的人。当然,南宫世家和君傲堂的人是不敢来的,如果来的话,恐怕连尸体都没有了。 雷天龙的光头在人群中显得异常耀眼,霹雳堂重建的速度是让所有的人都吃惊的,也同样是让雷天龙满意的。 作为雷家的新任家主,雷天龙自然是要出来说几句话的,但是雷天龙却不是个喜欢和其他人嬉皮笑脸地打交道的人,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高兴的,就算是一件事情很好笑,你也从他的脸上看不到笑意。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话不得不说。 雷天龙站在最高处,对着黑压压的人群,眼看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出去说两句了。雷天龙对着人群道:“今天是霹雳堂雷家重建的大好日子,雷某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各位的心意雷某记在心里。雷家重建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同样,雷家也想和各位交好,和平相处。” 雷天龙事前准备好的演讲,果然奏了效,一片的欢呼声和支持声,虽然有不屑的,但是却被压了下去。 雷家重建之后,无非两件事,一是召集剩下的人,二是复仇。第一件事已经完成,但是第二件事情却不是一时半会还能够解决的。雷家新建不久,自然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其他人就算不帮助,只要不落井下石雷天龙就已经很开心了。毕竟新建的雷门各方面还是很紧缺的,有心的人要对雷家动手,还真的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但就算是不太难的事情,也不是所有的门派都能够做到的,但是其中唐门和温家都能够做到。 与其他的门派家族之间修好关系,雷天龙便整天训练雷家子弟和炼制新的武器。雷家的人重来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有仇报仇,这是江湖上的千古定律。 雷家重建之后,南宫世家和君傲堂自然也是受到了消息。 南宫逆天知道雷家重建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头疼,这些个家族,怎么人那么都,杀都杀不完,死了一个又一个。南宫逆天找到了水沛,商量着准备再对霹雳堂雷家发动一次攻击。 水沛听了南宫逆天的话后,摇了摇头道:“如今的雷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雷家,上一次我们是突袭,加上天时和准备充足,所以才能够侥幸得胜。如今雷氏子弟基本上都被召集回来了,而且他们还在准备着复仇,我们贸然和他们开战,基本上只会失败收场。我们也不能够再继续借用君傲堂的兵力了,虽然我们和他们是结盟的关系,但其实就是一张纸而已,一旦翻脸,他们随时都会不认人,而且还极有可能帮助雷家反咬我们一口,别忘了,君傲堂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南宫逆天道:“我当然知道君傲堂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帮我们彻底灭掉霹雳堂雷家,给君傲堂一些好处还是值得的。” 水沛道:“非也,唇亡齿寒,雷家灭了,我们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好处,雷家的油水上一次已经被我们收刮了一次,其中一部分给了君傲堂,如今的霹雳堂雷家只是个空壳子,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再出手一次的。上一次的动手,我们的伤亡也不轻,南宫世家本来就是香火不盛,不能够随随便便地拼家底,拼不起。” 南宫逆天很不甘心道:“难道就这样算了,眼睁睁地看着新的霹雳堂强大起来?” 水沛道:“不然,霹雳堂强大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日,这一段时日无疑给了我们一个休养生息的好机会。更何况霹雳堂复仇,一定气势如虹,我们需要做的是防止他们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以守为攻。” 南宫逆天好好地思考一番后,认同了水沛的话,无奈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静观其变,先看看霹雳堂的动静再说。” 南宫逆天转而问其他道:“你的翻云覆雨绝恋枪怎样了?” 水沛脸上出现了另一种表情,那是一种很高兴的表情,因为武学上的突破而高兴的神情。水沛道:“翻云覆雨绝恋枪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一定惊艳四起。” 南宫逆天笑道:“那我就翘首以待,看看你的翻云覆雨绝恋枪到底是怎样令人惊艳的枪法。” 洛阳君傲堂,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霹雳堂又重建了,虽然重建是意料之中,但是速度之快确实是让人吃惊不已。以前霹雳堂被灭门,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几年才能够重建,如今只花了半年时间而已。这一切都超出了君傲二人的预想,这让两人原本想要对江家下手的计划推迟了。 霹雳堂重建,自然不会放过帮凶君傲堂,因此,君傲堂很可能会遭到霹雳堂疯狂的报复。为了以防万一,君傲二人还是觉得将目前君傲堂的事物先放下再说,一切等到风平浪静,霹雳堂雷家的人没有什么动静了再执行预先的计划。 正是因为预先的计划搁浅,所以君傲堂失去了一统天下的机会,时间已经错过了。君傲堂的计划一耽搁就是耽搁了半年,第二年初春的时候,君傲二人再次将计划提起的时候,发现执行起来遇见的阻力之大,令他们无法承受,越到后来,一统天下越来越不可能了。因为,再后来又有了可以和君傲堂匹敌的势力出现,这完全让君傲堂变得黯淡,也阻挡了君傲堂的步伐,一统江湖成为了君傲二人的一个梦。 蜀中唐门、整个房间内只有唐宋绝和唐歌二人。唐歌正在对唐宋觉说着霹雳堂的事情,唐宋觉总是听完唐歌的意见再说自己的意见。 唐歌道:“二哥,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帮助霹雳堂,利用他们复仇的心理,给他们支持和援助,拖垮君傲堂。他们只要能够将君傲堂给死死地拖住,那么整个洛阳便是我们唐门的囊中之物,就算是温家也不足为惧。同时,我们还可以利用温家和君傲堂有着深仇,将温家也给拖下浑水。慕容世家和王家因为之前的事情,到现在也不会是那么容易平安无事的。只要我们让他们都陷入泥潭之中,那么最后的渔翁便是我们唐门。” 唐宋绝思绪良久道:“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执行起来不那么容易,更何况要事事如意,我们还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够办到。” 唐歌笑道:“这个不急,我们唐门多的就是人,只要给足够的时间,我保证他们一定给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出来一网打尽,那么天下便都唯我们唐门马首是瞻。” 唐宋绝听了唐歌的话,并没有笑,也没有回答。 唐宋觉想起了一个人,天情。 第二百二十章 天赋卓绝旧人忆 唐宋绝此时为什么要想起天情? 唐宋绝缓慢地开口道:“九弟,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刀帅天情么?” 唐歌很是奇怪,为什么突然间提道天情呢,他不是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一年多么?更何况所谓的刀帅天情和唐门夺取天下有什么关系?虽然唐歌很疑惑,但是还是回答了:“记得,但是他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一年多。” 唐宋绝道:“他在江湖上消失了一年零八个月,天剑山庄也是被君傲堂灭掉的,如果有一天他重入江湖,整个江湖都会变得不一样,我们现在所做的定论,没有将他算进去。” 唐歌笑道:“二哥,你太杞人忧天了,一个普通的刀帅天情,能够有多大的作用?” 唐宋绝叹了一口气道:“你错了,有的人是能够改变很多事情的,比如天情,他绝对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至少在我眼里不凡。” 唐歌听唐宋绝说这么多,对天情的评价这么高,对所谓的刀帅天情越来越高兴了,天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够让二哥给予这样的评价。 唐歌笑着问道:“二哥,这个天情到底是何方圣神,竟然能够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二哥如此推崇。” 唐宋绝道:“我当年在浣溪边遇见他,他就是一个耀眼的人。我自负武功高强,但是没想到,用了七成功力还没能将他打败,他当时可是只有十四岁,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和我当年相比,我自愧不如。从他的身上,我能够感受到一股气势,并非是年少轻狂,而是一种豪气,整个江湖都仿佛在他的脚下,我自问十四岁的时候没有这种气势。” 唐歌疑惑道:“有这种气势并不是很难,我们唐门子弟有许多人就有这种气势。” 唐宋绝道:“有气势并不难,但是有真材实料就不一样了。如今转眼快六年了,如果他还在人间,相比此刻已经是绝顶高手,我恐怕不是其敌手。” 唐歌笑道:“二哥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唐宋绝摇头道:“错了,并不是长他人志气,当年我和他比试的时候,他也用过暗器。” 唐歌听到暗器,瞬间产生了兴趣,竟然有人和二哥比暗器。唐歌问道:“你们比暗器,结果如何?” 唐宋绝道:“差点平手。” 唐歌听了后,心中震颤起来,差点平手,二哥的话绝对是真实地反应了当时的结果。可见那个天情暗器之利害,而自己当年之所以不用暗器,便是因为自己在暗器上面比不过唐宋绝,所以才会改练剑法。 唐宋绝负手望着天空道:“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天赋卓绝的少年。” 唐歌问道:“比之唐朝和唐笑如何?” 唐宋绝道:“啊朝和啊笑虽然是这两年在我们唐门中最为聪明的子弟,天资聪颖,但是距离天赋卓绝毕竟还是有差距。” 经唐宋绝这么一说,唐歌开始知道天情的天赋卓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唐歌问道:“依二哥看,这个天情在天剑山庄覆灭之后,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中,他会在哪里?” 唐宋绝道:“这个我和他相处的时日无多,对他的过往亦不清楚,只晓得他将来在江湖上必定是个响彻云霄的人,他的光辉是笼罩不住的。” 唐歌心中对这个天情越来越感兴趣,迫不及待地想去了解这个天情的过去。 唐歌动用唐门的力量,一番调查之后,来到了碧落镇,然后打听到了天情在碧落镇的紫陌阁待了三年。在碧落镇,唐歌打听到了天情在碧落镇的三年,诛七大寇,灭四凶徒。 当唐歌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光凭这些小战绩并不能够说明什么,七大寇和四凶徒并不是什么一流的大盗,倘若杀的是四大凶徒,那么天情才能够被称之为响彻云霄。在碧落镇待的一段时间,唐歌除了了解到了天情在碧落镇所发生的事情之外,一无所获,对于这些了解到的信息,唐歌是不满意的。 唐歌一边静静地喝着茶,一边想着,听二哥说,他刚遇见刀帅天情之时,天情出师不久,但是一个出师未久的人为何要在一个小镇待上三年的宝贵时光?有这三年,以天情的本事,绝对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又怎么会甘愿碌碌无名,在一个小地方浪费自己三年的宝贵时间。 唐歌脑海中充满了疑雾,决心将这些事情弄清楚,为什么天情要在碧落镇待上三年? 唐歌先是拜访了碧落镇最大的势力,*馆夏家。 听闻唐门唐歌拜见,夏宇吃了几大惊,唐门的人怎么突然来*馆,更何况来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唐歌。 夏宇笑道:“红侠唐歌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道红侠来访,所谓何事?” 唐歌也不做作,因为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唐歌笑道:“我来,主要是向夏馆主打听一个人。” 夏宇笑道:“能够帮红侠的忙,在下十分荣幸,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红侠想问谁?” 唐歌静静道:“我想问的那个人,他叫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江湖人称刀帅,想必馆主知道这个人。” 夏宇明显地吃了一惊,但是马上就镇定了下来,问道:“红侠怎么会问这个人?” 唐歌哦了一声问道:“这个人怎么了,难道问不得?” 夏宇道:“不是,以红侠的身份,怎么会问一个和唐门毫无关系的人?” 唐歌轻轻地笑了起来道:“我问他,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不需要胡乱猜测。看你的情况,放佛有难言之隐,如果你给我这个面子,就将他的事情说与我听,不愿,我唐某当场就走,绝不多留。” 唐歌此话一出,夏宇的额头就冒了冷汗,自己怎么敢拒绝唐门的人的要求,更何况是唐歌的要求。*馆比起唐门,那根本就是唐门动动手就能够捏死的蚂蚁。 夏宇开始细细地说天情的事情,但是和唐歌在市集上面了解的相差无几,但是光光是了解这么一点,还是不够。唐歌决定到夏宇所说的天情待在碧落镇一直住的地方,去紫陌阁走走。 唐歌走后,夏宇就疑惑了,唐门的人怎么会无端端的来调查天情?而且来的人来头还不小,是唐门唐歌。 唐歌来到了紫陌阁,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扑鼻的药香。 唐歌投了拜帖,不多时,一个星目俊朗的青年出来道:“在下莫奕风,见过红侠唐歌,我们阁主请红侠进阁中一叙。” 唐歌嘴角泛起了笑意,这个阁主竟然不主动出来迎接,自己到是想看看是个怎样的人? 唐歌在莫奕风的带领下来到了湖心亭,莫凡当时还未在亭中,唐歌便坐在亭中,细细地看了起来。亭子风光好,设计精良,是个休闲的好地方。唐歌坐下,眼睛一圈都没有扫完,便看见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唐歌心想他便是紫陌阁主了。 唐歌先行开口道:“在下唐歌,拜见紫陌阁主。” 莫凡见状,回礼道:“在下,紫陌阁阁主莫凡,见过红侠唐歌,刚才在下还在药房之中,所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唐歌笑道:“紫陌阁世代行医,如此为了世人,阁主如此何罪之有。” 莫凡道:“不知道红侠大驾光临,所谓何事,是否求医?” 唐歌摆手道:“在下此行,并不是为了求医,是为了询问一些事情,还望阁主告知。” 莫凡道:“不知道红侠想问什么?” 唐歌道:“我想问一个人,他叫天情。” 莫凡表情诧异,良久才开口道:“红侠怎么会突然问及天情的事情?” 唐歌道:“我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想打听一下刀帅天情的事情,并无恶意。” 莫凡道:“我当然信得过红侠,只是天情这个名字已经快两年没有听过了。” 唐歌道:“听声音,仿佛莫阁主有无限的伤感。” 莫凡端起桌上的茶杯,自斟自饮道:“两年前,即将除夕,天情离开紫陌阁,回天剑山庄,从此便传来天剑山庄被灭的消息,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直到今天才重新听到。” 唐歌没有打断莫凡的话,让莫凡继续说了下去。 莫凡道:“天情刚来碧落镇的时候,那还是五年前,那时我们碧落镇因为被七大寇给侵扰,我们虽然人多,但是却抵敌不过七大寇穷凶极恶,死伤颇多,辛得天情相助,才能够解决危机,此后天情便住在了紫陌阁。” 唐歌道:“听说天情在紫陌阁一住便是三年?” 莫凡点头道:“的确,天情断断续续在紫陌阁确实是住了三年,他对整个碧落镇都有恩,紫陌阁也因为天情的原因,而在碧落镇一时间出尽了风头。” 唐歌道:“那依莫阁主看来,天情是一个怎样的人?” 莫凡说着说着便伤感起来,叹息道:“天情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人,他的年龄和他的老成完全不搭调,不知道该说他年少老成还是说教人看不透。天情为人和善,武功卓绝,整个碧落镇没有人是其对手。我一直把天情当做妹夫来看,可惜事与愿违。” 唐歌听到这里,心中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为关键。 第二百二十一章 红侠出马觅消息 唐歌道:“听阁主之言,这其中还有许多未尽之言?” 莫凡道:“天情,我对他一向看好,不管是人品、家世还是武功都是无与伦比的,再加上他对我妹妹莫北很是钟情,如果他能够和我妹妹结成连理,一定是一段佳话。” 莫凡顿了一下,看了看唐歌,在思考着要不要将剩下的话说出来。莫凡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以唐歌的侠名,也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更何况有些话放在心中,能有个人说说也不错。 莫凡继续道:“天情之所以待在紫陌阁,无非也是因为我妹妹,莫北的原因,如果小北不是紫陌阁的人,恐怕天情早就是天高任鸟飞了,又何必待在这个小地方,籍籍无名。” 莫凡这么一说,唐歌一下子明了了,原来天情留在碧落镇三年,竟然完全是因为一个女子,看来这个叫莫北的女人对天情来说,很重要。 唐歌对莫凡提了个要求道:“不知打能否让我见见令妹莫北?” 莫凡思索一下道:“红侠想见见小北,自然我可以的,我让人去唤她。” 不一会,莫北便来了。 莫北穿着水云袖,袅袅而来,唐歌一眼看去,只觉得姿容清丽,能够算得上是个美人,但是绝对不是倾国倾城,也不算是第一美人,比莫北美的女孩,唐歌见得多了。但是唐歌能够感受到从莫北身上有一种空灵的气质,这是一般女子所没有的。 唐歌在想,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能够让天情在这里流连了三年,甚至连过年都不回家,这个女孩子在天情的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地位? 莫北站在亭旁问道:“哥哥,叫我来,是什么事?” 莫凡道:“这位红侠唐歌想见见你。” 莫北对唐歌款款地行了一礼道:“不知道红侠唐歌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唐歌也还了一礼道:“在下所来,是想打探一些关于天情的消息,还望姑娘告知一二。” 莫北听打天情的名字,一下子愣了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天情,那个白衣少年,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了,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天剑山庄灭了,他会去哪里? 天情这个名字像一阵风一样,一下子吹开了莫北久违的记忆,一下子所有关于天情的记忆都一一汹涌而来,脑海中充满了天情的身影,尽是天情的笑。莫北转身跑开,边跑便道:“我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你们别问我。” 莫凡和唐歌两人都面面相觑,看着莫北逃走的身影。 唐歌喝了口茶道:“看来令妹心中有许多事情。” 莫凡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她的事情,我总是不便插手的,一切便由着他自己。” 莫北离开了湖心亭,回房,但是走着走着,却不自觉地走到了天情曾经住的房间,莫北静静地推门进去,里面早已经是没有一丝人的气息,虽然一切都还是挺干净的样子,这是因为莫凡让人定期打扫的缘故。这间房子自从天情走后,就一直没有人在这里住,莫北坐了下来,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张桌子,天情曾在上面吃过自己做的面。 思来想去,自己亲自下厨的经历,还真的只有一次,便是做了一次面而已。莫北蓦然间百感交集,曾经自己和天情关系那么要好,自己和天情的相遇,到相熟再最后便是相知。莫北不确定自己是否和天情相知,但是莫北觉得自己和天情离相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莫北突然想,如果天情现在还在紫陌阁,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况,自己和他还会和以前那样好么?莫北想着想着便开始觉得有点害怕,说不出来的未知的恐惧,但是莫北又说不出清楚到底害怕些什么? 是害怕天情会责备自己么?不对,天情从来都没有责备过自己,甚至连一句语气重的话都没有说过,天情对于自己,莫北都觉得自己说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但是有一个是清楚的,那便是只要天情在,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一丝的伤害,一丝都不会。 莫北站起身,走到床边,然后坐了下去,突然莫北将头侧在枕头上,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想这么做,就是想在天情睡过的床上静静地躺上一躺。 莫北躺在天情的床上,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白衣的天情一般。天情玉树临风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有着明朗的笑容,看着便教人心动。莫北没由来的心中一痛,天情早已经离开了紫陌阁,整个江湖也失去了天情的消息,按哥哥的说法,天情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但是不管天情是生还是死,恐怕这辈子都很难见到了吧。 莫北还在房间中静静地想着天情的事情,湖心亭方面,莫凡还在说着天情的事情。 唐歌问道:“依你看来,天情的功夫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莫凡道:“天情的功夫在整个碧落镇来说,那绝对是无人能敌,目前是我接触过的功夫最高的人,好像天情和夜神月比试过一次,天情赢了。” 唐歌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道:“天情和四大凶徒的夜神月比试过?” 莫凡道:“曾经因为四凶徒的事情,夜神月曾经来过,后来夜神月专门找天情比试过,听天情说是他赢了。” 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竟然败在了天情的手中,看来天情的武功确实如同二哥所说的那样高强。 唐歌突然来了兴趣道:“那你认为天情的武功比起我如何?” 莫凡看着唐歌道:“我没有见过红侠的功夫,不知道如何评价。” 唐歌想了想,这的确也是个问题,莫凡没有见过自己的武功,但是要自己在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武功,只是为了知道天情的武功,这好像也不怎么现实。 莫凡好像看出来了唐歌的疑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功夫,我也对天情的功夫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多少可以看出来天情的武功。” 唐歌惊奇道:“那个人是谁?” 莫凡道:“那便是小北,天情曾经教过小北一些功夫防身。” 唐歌道:“能否让令妹出来将武功展示给我看看?” 莫凡道:“我这便去唤小北前来,红侠请稍等。” 莫凡找到莫北的时候,莫北刚好回房。 莫凡说明来意,莫北皱眉道:“哥哥,这件事推迟掉不就好了么?” 莫凡叹了口气道:“小北,一切怎么会如你想的那么简单,唐歌再怎么说也是唐门的总管,我们这样子拒绝他,完全是不给他面子,这一旦得罪了唐歌,整个紫陌阁恐怕都要遭殃。只要唐歌一声令下,我们紫陌阁便是会不复存在。” 莫北略带气愤道:“唐门利害就能够恃强凌弱了么,还有没有天理?” 莫凡叹了口气道:“恃强凌弱,弱肉强食,这本来就是江湖规矩,天下之间莫不是如此。唐门在江湖上势力之大,我们一个小小的紫陌阁又怎么敢得罪他们。” 莫北便在不情愿的情况下,陪着莫凡出来。 唐歌见了莫北便道:“听闻天情曾经教过莫姑娘一些武功,不知道能否展示给在下一观?” 莫北道:“天情教给我的,有两种,一种是刀法,再一个便是轻功,我先给唐公子展示一下轻功。” 唐歌点头称好。 莫北说完便身子动了起来,心中按着天情教自己的法门,提气入虚,真气到达四肢百骸,整个身子轻盈如燕。莫北一声娇叱,身子便平地而起,一下子便如同白驹过隙一般飞了出去,转眼便回来了,手中赫然多了一株芦苇。 唐歌忍不住拍手叫好,这眨眼之间,便是一个来回,简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唐歌问道:“如此高明的轻功,不知道叫什么?简直是在下平声前所未见,说之是天下第一的轻功也不为过。” 莫北道:“这个轻功名叫‘纵情遗恨生死绝’,天情告诉我的。” 唐歌喃喃道:“纵情遗恨生死绝,纵情遗恨生死绝。”唐歌心中虽然有疑惑为什么是这样的名字,但是却没有继续问。 唐歌道:“麻烦姑娘给我演示一下刀法。” 莫北从袖中拿出刀,刀身有着一种流光涌动在上面,唐歌一看便知道是一把好刀,流光涌动,必定是一把名刀。 唐歌问道:“莫姑娘,这把刀叫什么?” 莫北回道:“听天情说,此刀叫青城刀。” 唐歌吃了一惊道:“青城刀是青城的镇城之刀,怎么会到了天情的手上?” 莫北道:“这个我也不知,天情没有说过,我还是将刀法展示给公子看看吧。” 莫北开始施展起刀法来,莫北的表情变得温柔,青城刀上下翻飞,左右回旋,只见刀光一片,将莫北笼罩在其中。莫北用刀专心致志,不经意间便对其他事情浑然不知,几乎与刀融为一体。唐歌看见莫北舞刀如此专注,而且刀法还那样的不可思议,唐歌决定试探一下。 唐歌从茶杯中挑起一滴水,向莫北弹去,这一滴水,带着唐歌的内力,带起了风声,但是却没有接近莫北便被刀打落落地上。唐歌开始对这刀法感到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刀法,怎么莫北这一个不谙武功的女流之辈,用起来竟然能让自己有一种人刀合一的错觉? 莫北将刀法展示完后,唐歌拍手道:“好刀法,不知道这刀法叫什么?” 莫北道:“这刀法叫温柔刀法,如今刀法和轻功都已经展示完了,唐公子,我可以走了么?” 唐歌笑道:“唐某的要求,莫姑娘一一满足了,多谢不已,莫姑娘请自便。” 莫北走后,唐歌便开始向莫凡请辞。唐歌道:“我想要问的事情,差不多已经问清楚了,在下告辞,多谢莫阁主和莫小姐不吝相告,在下告辞。” 莫凡道:“我送红侠出去。” 唐歌告别莫凡,心中有太多的想法,这个天情就算是个迷,自己也要将他解开。 第二百二十二章 煞费苦心终不费 唐歌离开了紫陌阁,打算去青城找萧别离。 青城萧别离,江湖百事通。只要找到萧别离,便能够知道青城刀为什么会在天情的手上。 莫北在唐歌面前展示完刀法之后,便拿着青城刀回了房间,莫北想起天情教自己武功的那些日子。莫北从怀中掏出天情给自己的玉佩,莫北仔细地端详着玉佩,不明白天情当初为什么要将这个玉佩交给自己,还说关键时刻,这个玉佩可能会帮到自己。 莫北不再去想那些,将玉佩重新放回怀中,将青城刀收好,放在枕头下面。 唐歌到了青城,找到了萧别离。 萧别离见到唐歌笑道:“什么风将红侠唐歌给吹来了?百忙之中,竟然来我这小小的青城。” 唐歌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来,自然是向江湖百事通,青城萧别离打探一些消息。” 萧别离笑道:“能够给红侠帮忙,这是在下的荣幸,不知道唐大侠想问些什么?” 唐歌笑道:“我想问的是青城刀,不知道青城刀是否还在城内?” 萧别离有点诧异道:“好端端的,红侠怎么问起青城刀?” 唐歌道:“在下有点事情,因为牵涉到青城刀,所以想问一下,青城刀如今是不是已经不在青城?” 萧别离道:“红侠所说无假,青城刀作为青城的镇城之宝,早已经不在青城内。” 唐歌道:“那青城刀去了何处,在何人之手?” 萧别离道:“青城刀我早已经将他送人了。” 唐歌道:“那人是不是刀帅天情?” 萧别离诧异道:“红侠为何会知道?” 唐歌道:“我正在打探天情的消息,正是因为他有青城刀,所以我才会找到你,不知道萧公子为何会将青城至宝送给天情?” 萧别离道:“红侠有所不知,青城刀虽然是好刀,但是在我手中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还不如让把青城刀送给一个能够让他发挥作用的人。当初我与天情相识,他与这青城刀投缘,我便将青城刀送给了他。” 唐歌道:“就这些?” 萧别离道:“我和天情的故事就这些,红侠还想知道多少?” 唐歌道:“我想知道,你还知不知道有没有人对天情很是熟悉的?我想探寻更多关于天情的消息。” 萧别离道:“容我想想。” 萧别离在思考之际,心中在想着,唐歌为什么要探寻天情的消息,唐歌和天情无缘无故的,这所做是为何? 萧别离道:“恕我冒昧,不知道红侠想要探寻天情的消息,这是为何?” 唐歌道:“我想知道天情的故事,我要了解他这个人。” 唐歌的理由听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看上去唐歌也不是一个坏人,更何况天剑山庄已灭,天情已经从江湖上失踪,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用了。 萧别离道:“既然这样,我便告诉你,天情是曾经和我说过,他曾有一个朋友,叫段天涯,江湖人称,一刀断天涯。” 唐歌道:“一刀断天涯,南疆段天涯?” 萧别离道:“对,就是他,如果红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那边请红侠去南疆一趟,去找这个段天涯问问,他知道的也许会多一些。” 唐歌道:“好,在下就此别过。” 萧别离道:“好,就此别过。” 唐歌走后,萧别离看着唐歌的身影,开始想起来,天情,那个潮气蓬勃少年,惊才艳艳的少年,如今会是在哪里? 唐歌经过一个月的行程,终于来到了南疆,找到了段天涯,唐歌对段天涯说明了来意,段天涯听后,首先便问了一句:“天情他最近还好么?” 唐歌道:“看来你对天情的近况不知?” 段天涯道:“段某今年常年待在南疆,对中原的事情知之甚少,因此不太熟悉。” 唐歌道:“天剑山庄一夜被灭,天情也下落不明。” 段天涯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天剑山庄灭了,天情下落不明?” 唐歌点头道:“天情如今是否还在人世都是件未知之事。” 段天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睁开道:“天情他一定还活着,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天情一定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人,他一定还活着。” 唐歌道:“段公子为何那么肯定天情一定还没有死?” 段天涯道:“天情曾经在南疆待过一段时间,更何况以我对他的了解,除非是天情想死,不然一般人没有人能够将天情杀死?” 唐歌好奇道:“为什么你能够那么肯定没有人能够将天情杀死?要只要天下之大,能人之多。” 段天涯道:“天情的功夫我知道,光凭他那天下无敌的轻功,世间便没有人能够追的上他,都追不上他,如何能够杀得了他。更何况天情的武功不弱,这些年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一般人也不是他的敌手。我还没有见过有谁能够像天情那样对样样武功都精通。” 唐歌道:“你的意思是天情对样样武功都精通?” 段天涯道:“我曾经和天情整天切磋,天情所学武功之杂,之多,实在是让人吃惊,更为难得的是天情能够将这些功夫融合起来,不仅仅是通,而且还是精。刀剑枪帮,他无一不会,暗器轻功也是好手,普通唐门子弟暗器恐怕不是其对手,轻功恐怕当世之间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唐歌听得段天涯的话,开始全面的知道了天情武功的情况,看来这个天情确实是天赋卓绝,竟然会如此多的武功和兵器种类,不仅仅是会,而且水平还很高,一般人还不是他的对手。 唐歌还没有继续发问,段天涯又开口道:“天情那个人,只要他想赢,他一定能赢,就算是他的功夫不如你,他也能够战胜你,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无往而不胜的气势。” 唐歌听了后,对于天情的消息,又多了一分,但是唐歌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于是便问道:“那关于天情的事情,还有没有?” 段天涯本来想将天情娶妻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不是因为不信任唐歌,而是因为他知道天情不是个喜欢让别人知道他太多的人,所以有些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毕竟有些事情只有天情才有权力决定要不要告诉其他人。 段天涯道:“我所知道的关于天情的事情就这么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唐歌听后,略为遗憾,本来以为来南疆,收获会很大,但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虽然有收获,但是却没有达到预想的那样,不管怎样,也总算是没有空手而归。 唐歌对段天涯行了一礼道:“多谢相告,在下告辞。” 唐歌离开了南疆,便回了唐家堡。 唐歌这一次查探天情的消息,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一转眼便又快到年底了。 唐歌一回到唐家堡,便找到了唐宋绝,将自己这三个月所打探到的消息整理了一下,然后汇报。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出于私心,唐歌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报告给唐宋绝知道。 唐宋绝问道:“九弟,你这一次出去查探天情的消息,所探如何?” 唐歌道:“我这一次出去打探的结果只要有三个,一个是:天情的功夫多而杂,别人是博而不精,但是他却刚好相反,不仅仅是博而且还精。他如果没死,想必现在武功一定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他的轻功我见识过,叫纵情遗恨生死绝,这个轻功恐怕是天下第一的吧,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咋舌不已。” 唐宋绝点头道:“那其他的呢?” 唐歌道:“第二个便是天情这个人交友关阔,远到南疆,东到青城都有他的朋友,可见天情是个充满魅力的人,不然也不会交到那么多朋友。第三便是我发现天情钟情于紫陌阁莫三小姐莫北,因此才在紫陌个住了三年,但是后来因为天剑山庄覆灭,然后一直没有回过紫陌阁,也正是从这时起,天情才在江湖上失去了踪影。” 唐宋绝沉吟道:“那依你之见,天情会到哪里去?” 唐歌道:“我查过了,天剑山庄并没有什么外戚,就算有天情也不会去投靠,因为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给他庇护,更何况他不需要人的庇护。我想天情肯定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练武,寻求机会报仇。” 唐宋绝道:“确实,以他的自傲,他也不屑于寄人篱下。只是他到底是躲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来复仇?” 唐歌道:“这个谁也不知道,但是只要天情一出来复仇,江湖上必定会有他的消息传出来,毕竟君傲堂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再加上君傲堂如今羽翼渐丰,恐怕天情一人之力报仇还是有难度。” 唐宋绝道:“我只想知道天情在哪里,他如果一旦出来,必定是能够复仇才出手,他绝对不是头脑发热之辈,他就算是比武也不出没有把握的招式和无用的招式,那么做事也是一样。” 听得唐宋绝的话,唐歌对天情的好奇程度也越来越高,唐歌在心中感叹着,好想见见这个天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恨不是两小无猜 转眼便又是一个除夕夜将至。 这个除夕一过,莫北便二十岁了。 本来莫北都已经快遗忘了天情,但是自从上次唐歌来过之后,提及天情后,莫北的脑海中时不时会出现天情的身影,甚至偶尔还会主动想起天情以前的事情。莫北不强迫自己去忘掉天情,因为莫北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忘掉一个人,那么早就忘掉了。而天情自己已经有两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突然间听到,一切都如潮水般袭来。 莫北知道自己一时间恐怕难以忘掉天情,只能够寄希望于时光,也许时光会让自己忘了天情。莫北每天还是和往常一样,不一样的是夏语雪会经常过来看望自己,偶尔带点讨人喜欢的小东西。 夏语雪对于自己的心思,莫北再也清楚不过了,不过莫北好似没有了第一次遇见夏语雪时的那种心动。莫北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心跳就不再如同小鹿乱撞,就算站在夏语雪身旁,自己的心跳也很平静,不再有波澜。 夏语雪此际已经练成了完整的*剑法,最后一式夏雨雪也在莫北的帮助下完成了。夏语雪对于莫北的心,可谓是众人皆知,对于夏语雪的殷勤,莫北的反应淡淡的,若即若离,既不过分亲密,也不太疏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莫北会是个玩弄感情的风月老手,夏语雪相信莫北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其实,其他的人都不懂莫北,就连看起来挺懂莫北的夏语雪也不懂。莫北心中的苦闷无人可说,偶尔会找找莫凡,但是莫凡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事物缠身,也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来猜想自己的女儿心思。 莫北心中苦闷,对于夏语雪之所以若即若离,是因为莫北心中拿不定主意。对于夏语雪的情感,莫北已经不知道该叫什么了,自己还喜欢夏语雪么?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但是自己却又不讨厌夏语雪,正是因为这一切的烦恼,让莫北心中乱透了。 天情这个名字重新进入了莫北的生活,让莫北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对于天情,莫北因为夏姗那件事而对天情心生芥蒂,不过这么久过去了,芥蒂也消失了。如今莫北有时候会很想见见天情,就算是一面也好,不过就算是一面也见不到了。莫北在想,当初哪件事,是不是自己对天情说的话太重了? 过完这个除夕,莫北也二十岁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整个紫陌阁的人都在盼着莫北出嫁,而莫北能够嫁的人,放眼整个碧落镇便只有夏语雪一个人和莫北般配。夏语雪作为碧落镇的新一代的年轻才俊之首,再加上心仪莫北已久,*馆的家世和紫陌阁刚好是门当户对。 夏语雪和莫北被许多人都看好,认为这会是一对佳人。 夏语雪自从练成了整套的*剑法,变得非常有空,几乎每天都会到紫陌阁找莫北,约莫北出去散步聊天之类的事情。莫北只要不是不想去,便都会答应。 这一天,夏语雪邀莫北出去,两人一路上慢慢地散步。夏语雪口气温柔和缓地说着话,说一些见闻和莫北聊一些琐碎的事情,尽量使莫北不会感觉到烦闷。走着走着,夏雨雪突然说了一句:“我打算等元宵一过,就去紫陌阁提亲。” 夏语雪此话一出,莫北当场吓了一跳,夏语雪要向自己提亲,自己应该怎么办?莫北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怎么办。这一点莫北自己都没有发现,如果是天情提出来这个话,莫北又是怎样的反应?不管莫北是怎样的反应,天情都不可能看到,因为天情没有这样的机会。 莫北口齿不清道:“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我不知道。” 夏语雪听了后,以为是莫北害羞的表现,笑道:“不急,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以想清楚了。” 夏语雪将莫北送回紫陌阁后,莫北一个人便陷入了烦恼。夏语雪就要来紫陌阁提亲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答应?莫北心中根本不知道答案,乱得就像一团麻。 莫北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空,妄想在黑色的夜空中找到一个答案,可是黑夜沉沉,只有黑,没有莫北想要的答案。莫北最后还是将此事告诉了莫凡,莫凡静静地听完莫北的话。 过了良久,莫凡才开口道:“小北,你的确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夏语雪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不管家世还是个人都非常优秀,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但是,两人在一起重要的是情投意合,如果你们两个人没有感情,你们是不可能走下去的,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夏语雪,还是要看你个人的选择,你说不嫁那便不嫁,你的婚姻大事你做主。” 莫北仔细地想了想莫凡的话,觉得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来问哥哥的,如今莫凡又将难题丢回给了莫北。所有的事情还是得莫北一个人解决,两个姐姐又不在身边,不能给自己出谋划策,不然自己也一定不会那么难做选择。 莫北此刻突然想到天情,天情在的话,一定会给自己出一个主意的吧!虽然莫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脑海中就是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莫北想到这里,又想起了天情说过他已经有了妻子,心中没由来的有一出空空的,失落落的,始终提不起来兴致,带着淡淡的伤感。天情已经有了妻子,如今想必应该会和他的妻子在一起吧? 莫北想到这里,不再多想,决心不去想天情的事情,毕竟两个人已经无关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不一定能够再相见,多想无益。虽然莫北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为什么这么想,莫北始终都没有想过。如果莫北能够好好地去想一想,敢于去面对关于天情的事情,以莫北的聪颖,一定会发现些什么,但是莫北却一直在逃避,不愿意直面有关天情的事情,所以莫北一直没有了解到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一直到很久以后,莫北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和天情离得那么远。 莫北虽然一时间对于夏语雪的提亲不知道怎么办,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随着夏语雪的空闲时间增多,频繁地来找莫北,夏语雪本来人就不差,加上花心思在莫北的身上,很快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个良好的前景。莫北和夏语雪待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也会开怀大笑了。 随着慢慢地和夏语雪接触,莫北发现夏语雪的一些优秀的地方,同时也正是因为夏语雪的不知不觉的渗透,莫北开始慢慢地淡忘了天情。无人提起,只会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个白衣的少年。 随着夏语雪又再一次地重新占据着莫北的心田,莫北想起天情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莫北很少会想起天情。相反的,几乎整天看见的都是夏雨雪,反而有时候会梦见夏语雪。 这一切的慢慢改变,莫北也发现了,但是莫北并没有阻止这个改变的发生。莫北是清醒的,思想是理性的,莫北知道自己迟早要嫁,也不可能待在紫陌阁一辈子。但是自己要嫁给谁呢,虽然这个让自己决定,可以莫北真的有点不敢决定,如果决定错了,那么这一切都会是自作自受,所有的苦只能自己背。 莫北将心中的顾虑说给夏语雪听,夏语雪听后一本正经道:“把你交托给我,我一定能够让你幸福,我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相信我,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同样也是可以陪你终老的人,我夏语雪发誓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莫北看着夏语雪真诚的眼神,那一刻,莫北是真的相信了,真的有点动心了。莫北缓慢地将头靠近夏语雪的怀里,夏语雪也很配合地伸出手,但是就在莫北的头快要触及夏语雪胸膛的时候,莫北仿佛突然惊醒一般,挣脱出了夏语雪的怀抱,向后退去。 莫北退后的一刹那,夏语雪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莫北一便退一边道:“不,我还没有想好,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听得莫北这么说,夏语雪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暂时放下了,重重地舒了一大口气。 夏语雪笑道:“好,婚姻大事毕竟要好好考虑一番,我等你的消息,我们出来这么久了,我送你回去吧。” 莫北道:“好,那我们先回去,其他的事情等我想清楚了再说。” 夏语雪陪伴着莫北回到紫陌阁,然后一个人告别。走在路上,夏语雪的脸上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看莫北的反应,自己十分可能成功,但是莫北后来却不是一样反应,两种反应的相差,让自己一下子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夏语雪不知道莫北心中怎么想的,因为夏语雪的确是摸不透,也猜不透莫北的心思,唯有让莫北亲自告诉自己,自己才能够知晓,或者是当自己更加了解莫北的时候,只恨不是两小无猜。 第二百二十四章 心有灵犀一点痛 元宵一过,夏语雪就在夏宇的陪同下,带着彩礼来到紫陌阁提亲。 对于夏语雪的提亲,整个紫陌阁都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件事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唯一的问题便是莫北会不会答应? 对于莫北的想法,夏语雪是不知道的,根本就摸不透。虽然也和莫北相处了那么久,但是莫北就像个迷一样,让夏语雪欲罢不能。夏语雪看着莫北,就像雾里看花一样,有一种朦胧的美,而夏语雪就沉浸在这种美里。 莫北得知夏语雪来提亲后,心中还是有着惊喜的感觉,心中有着小小的欢呼雀跃。这是女儿家的常态,有人像自己提亲,谁会不高兴呢? 莫北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大厅,夏语雪和莫凡等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夏语雪一见到莫北心神激荡,立刻站起来道:“莫北,你来啦。” 莫北点头示意,没有回话。 莫凡对着莫北道:“小北,今天夏语雪来提亲,这件事我就看看你的想法。” 莫北看着莫凡又看了看夏语雪,过了良久道:“我还要考虑下。” 听了这句话,夏语雪脸色紧张,生怕莫北不答应一样。夏宇和莫凡就没有什么反应了,夏宇和莫凡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莫北道:“我先离开一下。” 莫北不等众人回答,便已经先行地离开。 莫北一个人在紫陌阁中慢慢地走着,走到后院,那株桃花的枝桠已经伸进了院子。莫北想起,当年天情教自己轻功的时候,便是从树上摘了一朵桃花送给自己。莫北想着想着,就不断地想到了以前的片段,和天情在一起的片段。 莫北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天情的房间,莫北抬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天情的房间,那一刻,莫北的心湖出现了涟漪,莫北惯性地伸手推门,但是却突然有一种想法,怎么又走到了天情的房间,正是这种想法,让她收回了放在门上的手。 莫北有点倦意地转身,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四处望了望,随意地挑了个方向走去。莫北走着走着,来到了莫言住的庭院,当时莫言正在给花草松土。 莫北清脆地喊了一声:“爹。” 莫言看见了莫北,便放下了手中的药锄,和煦地笑了起来。 莫言对莫北道:“小北,你怎么来了。” 莫北道:“我就是来看看爹你。” 莫言点头颔首,但是接着便问道:“今天不是夏语雪来提亲的日子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莫北一脸的平静道:“爹,女儿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夏语雪的提亲。” 莫言道:“有什么问题和爹说说,为什么会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夏语雪的提亲?” 莫北蹙眉道:“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提亲。” 莫言坐了下来,招呼着莫北坐在旁边,然后道:“你哥和我说过你的事情,本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是父母毕竟是父母,对于你们子女的想法有时候不太了解,所以有些事情,我就不插手了,我将你的婚姻交给你自己来抉择。” 莫北蹙眉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莫言叹了一口气道:“婚姻之事,关乎一辈子,夏语雪钟情于你,如今他来提亲,想看的便是你的想法。至于答不答应便是看你的想法,如果你答应,说明你也钟情于他,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如若你不钟情于他,那么便拒绝他,对你对他都好。” 莫北愁苦道:“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钟情于他。” 莫言疑惑道:“钟情便是钟情,不钟情便是不钟情,怎么会不知道?” 莫北偏着头道:“对于夏语雪,我实在是说不清楚,有时候我的确会思念他,但是有时候,我又不会思念他。对于他的感觉,说是爱,又不是,说完全莫言感觉,那又不对,具体是什么我也琢磨不透。有时候我在他身边会很高兴,但是有时候又不会显得那么高兴。” 莫言听了后,眉头皱得深深的。 莫言叹了口气道:“小北,还记得你母亲么?” 莫北道:“娘,我记得啊。” 莫言道:“你娘和我一开始也不是两情相悦,我们只是因为长辈的的婚约才在一起,但是我们婚后也很幸福,两人相爱,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只是你娘去得有点早了,才留下我一个人,我到现在还很想念你娘。” 莫北听完莫言的话,似乎有点懂了,婚姻有时候不一定需要两情相悦,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父亲想说的就是这个。 莫北辞别莫言,一个人走到了湖心亭,坐在亭子里,手托香腮,望着冰凉的湖面出神。 莫北心想,要是两个姐姐在,多好,她们一定会给自己想以个好的办法。 莫北开始慢慢地思考夏语雪这件事情,对于夏语雪,莫北觉得自己不能说是完全不喜欢,不管怎样,自己和夏语雪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多多少少总是会有着一些感受。夏语雪的确是个优秀的人,武功好,人又好,似乎没有什么缺点,至少自己没有看出来。夏语雪对于自己的关心和在意都是其他人不能比的,除了家人还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这样想来,嫁给夏语雪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莫北却忘了一个人,天情。如果莫北当时想起了天情,那么也许莫北的想法又会不一样了,那么后来的结局也会完全不一样。夏语雪和天情两个人相比较而言,夏语雪完全是比不上天情的。天情可以为莫北放弃所有,放弃家族和家人,放弃所有的名利,甚至是自己都放下,但是夏语雪就做不到,夏语雪可以放弃名利,但是却放不下家族和家人。 因为,天情和夏语雪两个人是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成长的,天情对于家族什么的没有一个概念,相反,夏语雪从小就被教育着,要以家族利益为重,保护族人。而风雪老人教给天情的便是痛快地活着,不要在意世俗,按着自己的意愿去活。虽然天情最后并不是如风雪老人所说的那样,痛快地活着,但是这并不影响天情爱情至上的人生观。 莫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夏语雪的时候的情景,那一次看见夏语雪,夏语雪身穿雪白的白衣,完全是一个翩翩佳公子,那时自己的眼神为之一亮,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了,那只是一时的心动么?后来,夏语雪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说完全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但是对于夏语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莫北还真的不太清楚。 这一次,莫北通过细细的思考,终于将这一点给想通了。自己对于夏语雪,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点喜欢,但是不知道为何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多,那其他的一部分到底去了哪里?莫北同时也发现了一点,原来以为的那些事情,慢慢的会变化,变得自己都不知道,原本以为自己一切都知道,如今才发现自己真的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这两年来,夏语雪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关怀备至,自己和夏语雪相处也很愉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样看来嫁给夏语雪似乎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两人这样子也算是水到渠成,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算是不嫁给夏语雪,但是放眼望去,自己好像没有第二个可以嫁的人,更何况父母的事迹也说明了,两个人结婚以后是截然不同的,就算是一开始没有感情,那么到了后来也会慢慢地产生感情,更何况自己对于夏语雪是有感情的,并非是毫无感情,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至少不会是没有感觉,毕竟当初也曾心动过。 思绪想到这里,莫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到底要不要嫁给夏语雪,莫北心中已经明了。那便是嫁,嫁给夏语雪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自己也是时候嫁人了,这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莫北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莫北又回到了大厅,夏语雪正在焦急地来回走动着,莫凡和夏宇还在交谈着。莫北看着来回走动的夏语雪,心中突然有一丝暖暖的感觉,夏语雪这么在乎自己,自己的确很幸福,嫁给夏语雪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夏语雪看见了莫北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急切道:“莫北,怎么样,你答应了么?” 莫北看着夏语雪充满真诚而满怀期冀的眼神,迟缓地点点头。看见莫北点头,夏语雪的心花像是炸开了一样,有着无限的喜悦,那一刻好像金榜题名,那一刻好似洞房花烛,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诉说夏语雪当时的高兴。夏语雪就差没有当场将莫北抱起来了,莫北看着夏语雪高兴的样子,脸上也有着开心的笑容。 整个大厅内都充满了喜悦,一段姻缘总是令人开心的。但是在远方的风雪谷,雪峰山上,楚天情正在练剑,突然没由来的心中一痛,一个踉跄,楚天情跪倒在地,左手狠狠地揪着胸膛,好似心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剑似的,痛极,大口地喘着粗气。 楚天情右手以剑撑地,缓慢地起身,仿佛痛楚还在,但是却不知道这痛楚从何而来。楚天情深深地吸一口冷空气,冷空气灌入肺中,突然楚天情猛然吐了一口血。血在雪地上分外的妖红,但是这口血吐完,楚天情便恢复了正常,也不在有痛楚,继续练起了剑,但是心中有一处却隐隐作痛。 第二百二十五章 泪痕犹在泪已干 莫北最终还是答应嫁给了夏语雪,整个碧落镇都热闹非凡。 在众人看来,这是一次夏莫两家的联姻,但是事实却不一样,这完全不是联姻,但是夏宇联姻的目的却达到了。 夏莫两家结亲,宴请了整个碧落镇,因此,这一段姻缘也在碧落镇流传为一段佳话。 莫北出嫁那天,天色晴朗,是个好天气。但风雪谷却大雪纷飞,楚天情站在峰顶一天未动,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峰顶,极目远方。江子越看着不懂的楚天情,不名所以,问话,楚天情也不予回答,就是那样站着,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仿佛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夏语雪在马上,一身红衣加上满脸的笑容,将夏语雪的幸福表露无遗。夏语雪心中的确满满的都是幸福,能够娶得莫北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是在是没有任何言语能够表达心中的喜悦。夏语雪心中在给自己暗暗地发誓,自己一定要让莫北幸福,一定不会辜负莫北,要让莫北做一个幸福的妻子。夏语雪在马上,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新娘的轿子,脸上有着无限的欢愉,像是吃了蜜一般莫北坐在轿中,心情并不如预想的那么高兴,反而显得有点沉重。莫家到夏家,至多只需要半个时辰,但是就是这半个时辰,莫北却仿佛走了半个世纪那样长。当初二姐出嫁的时候,自己很高兴,很开心,如今轮到自己出嫁了,自己反而没有那么开心了,反而是有点沉重的感觉。 莫北突然感受到一种恐惧的感觉,自己这一次嫁给夏语雪以后,就不再和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吧?只要拜过堂之后,自己就正式地成为了一个妻子,不在是个小女孩了。莫北知道不能够用低落的心情去见人,尽量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让自己变得开心起来。 莫北想起去年二姐出嫁的时候的情形,二姐出嫁的情况历历在目,如今孩子都会走路了。二姐出嫁的时候可谓是光彩照人,美丽无比,自己比起来,不知道逊色多少。今年自己出嫁的时候,同样是大姐和二姐两个人给自己梳妆。还记得大姐和二姐之前说的话,今天小妹真是漂亮,简直是美若天仙。 当时莫北听了后,心想,自己要是被夏语雪看见,他会说什么样赞美的话?天情呢,天情会赞美自己么,不会,天情不会赞美自己。在莫北的记忆中,天情不是个擅长赞美的人,好像从来没有赞美过自己,不对,有那么一次,那一次的夜晚,天情等了自己很久,只是为了在自己的房前对自己说了句:“莫北,你真美。”如今想起来,莫北心中充满了感动。 莫北吃吃地笑了,但是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怎么天情的事情会让她发笑,这让人感觉好奇怪。莫北又想起了二姐出嫁的时候,自己在看到姐夫来的时候,飞奔着回房告诉二姐和大姐的情形。当时自己心中高兴坏了,简直比自己出嫁还高兴,自己高兴得忘了形,竟然一路上拉着天情的手,自己都没有发现。当时二姐和大姐还捉弄自己说什么,一个女子如果拉了一个男子的手,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她认定了的男子,非他不嫁。 现在想想,这句话多么可笑,嫁给一个人怎么会因为牵过了手就要嫁呢,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应该嫁的应该是天情而不是夏语雪。想想,天情何止是拉过自己,在下黄泉岭的时候天情背过自己,在第一次救自己的时候抱过自己,在小梁河边的时候自己还躺在天情的胸口上睡着了。想到这里,莫北脸红了,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和天情之间有那么多亲密的事情,这真的是让莫北诧异不已。 莫北自己都惊奇得合不拢嘴,怎么自己竟然会和天情有那么多的事情,而且那么特别。莫北的心有点乱,但是此时花轿已经到了夏府。拜堂的时候,莫北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想着之前自己发现的事情。拜完堂后,莫北还是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莫北一直坐在新房里。 新房内,很寂静,虽然外面热闹非凡,但是莫北却很享受这安静。莫北一个人在房中静静地想着,虽然盖头未掀开,但是这并不影响莫北的思绪。也正是因为有盖头盖着,所以看不清莫北的情绪,以致于在夏语雪醉醺醺地进来时,没有发现莫北脸上的泪痕。 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但是不知不觉地眼泪就出来了,止都止不住。莫北过了好久才让眼泪停下来,但是泪痕犹在。莫北的心潮如水,将莫北包围着,就快要窒息了一样。 夏语雪躺在莫北的旁边,很久都没有动静,过了许久莫北将盖头掀开,发现夏语雪竟然已经睡着了,传开微微的鼾声。但是夏语雪在打鼾的时候,竟然还在说着梦话,只见夏语雪道:“莫北,我好开心,能够娶到你,是我今生莫大的福气。”接着便没有了下文,莫北望着夏语雪,分不清是怎样的一种眼神。 莫北咬着下唇,仿佛在做着某个艰难的决定一般。莫北心中突然不想嫁了,但是此刻说出口,未免太过于伤人,不仅仅如此,对于夏语雪和夏家都会是一种羞辱。自己一旦悔婚,那么夏莫两家必定会发生打斗,可是不想嫁的这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挡都挡不住。 为什么不想嫁,莫北心中并不清楚,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原因,但是心中就是有这么一个念头。莫北看着喝醉了的夏语雪,夏语雪虽然还是夏语雪,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喝醉了而已,但是对于莫北来说,莫北觉得自己要和夏语雪过一辈子,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要生孩子,莫北心中就感到恐慌。此际莫北急切的希望有个怀抱能够让她情绪安定下来,让她心安,但是显然喝醉了的夏语雪现在做不到。 莫北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夏语雪,轻轻地叹息,夏语雪的确很是高兴,简直是开心得快要死了,但是自己呢,自己却不如别人说的那么开心。莫北灭了灯,躺在船上,身边有着夏语雪轻微的鼾声,莫北一夜未眠。 莫北睁着眼睛在想着自己的一生,恍然如同一个梦,自己一直在梦里。昨天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如今却成了人妻,这一切都似乎来得太快,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 黑夜之中,莫北的眼睛像是两颗黑珍珠一样,在黑夜中闪动着光华。这光华无疑是动人的,若是楚天情看见了这样的光华,楚天情一定会伸手想要拥抱,将这闪动的光华揽入怀中。 莫北静静地想着,时不时侧过头看看枕边的夏语雪。莫北侧脸看夏语雪的侧脸,很是俊朗,回想起从前,自己似乎也看过天情的侧脸,天情的侧脸比起夏语雪,要好看得多。莫北记得看着天情的时候,自己总是很放心,很安心,看夏语雪如同看着自己一样。 莫北突然间想起,天情的侧脸其实和自己的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的侧脸,轮廓是那么的相同,莫北感到很惊喜,但是为什么会惊喜,莫比并不知道,反正发现了这一点,惊喜就从内心里散发出来了。莫北心中同时也感觉自己不应该这么想着关于天情的事情,毕竟自己已经嫁给了夏语雪,同时,天情早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 莫北心想,天情一定是很爱他的妻子,不然也不会娶她。莫北想,天情如今一定很幸福吧,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真的祝福他过的好好的。莫北祝福完后,看着夏语雪,这个将要陪着自己过完下半生的男人,莫北心里觉得很安详,天亮的时候自己就是夏夫人了,这一切多么像一个梦啊! 一夜未眠的不仅仅是只有莫北,还有远在雪峰山上的楚天情。楚天情在雪峰山上站了一天一夜,始终没有合过眼,脸上也有泪痕,不过早已经冻结。楚天情一整天都没有表情,但是心中的痛却还是一直存在着,心中有种难过的感觉,仿佛有一种东西永远地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楚天情的心情,像冬日里的流水一样,缓慢而带着无比的寒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寂寥无声。他的眼睛,似霜似雪,寒冷彻骨,仿佛早已经被冻结。手中的剑早已经掉落在地,人世间的一切都没有知觉,不知黑白,不知冷暖。楚天情良久才重重地呵了一口气,这一声如同哭泣,如同叹息,但是这一声却夹杂着无数的绝望,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绝望,有一种心死的感觉夹杂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 太阳再次从天边升起,耀眼的光让眼镜睁不开,闭上眼,无声的呼吸。拿起剑,然后转身,一步步地向山下走去,谁也不知道楚天情的心情是怎样的变换,但是其内心一定是充满的痛苦,说不出来的痛苦,无处诉说,也不会和任何人诉说的痛苦。 千种痛,万重苦,到尽头,总是无声。 第二百二十六章 英雄不过美人关 君傲堂原本计划长安定,出兵江南,拿洛阳,挥师北上,一统江湖,但是一切只是想得太好了。君傲堂遇到的麻烦远远地比想象中的要多,因此减缓了君傲堂的计划。 光是因为长安的事情,君傲堂就忙碌了三个月之久,才将长安稳定下来。自从长安的势力被消灭后,立刻就有其他的势力进驻长安这块天子脚下的地方。主要是两个势力,一个是蜀中唐门,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君傲堂听到就头痛不已。另一个便是帝胄后裔河北周家的周智代带着周家的势力进入了长安。 如今长安的情形变得和洛阳一样了,都是三分天下的局面。说起河北周家,一开始君傲堂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但是后来却发现这个周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他们是帝胄后裔,不仅仅如此,周智代还是个人物,但是竟然却是个女的,这一点出乎了所有的人的意料。 周家竟然出了一个领袖般的女孩子,而且还很优秀,这是让所有的江湖豪侠都吃惊的事情,一时间这个周智代的名声之大,无人能及。也正是因为这个周智代和唐门的人,才让君傲堂在长安纠缠了三个月,最后还是接受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以君傲堂的实力,要将周家的势力赶出长安,还是能够做到了,就算是将唐门的势力赶出去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这样子却是得不偿失。君傲堂如今得罪的势力,结下的仇家已经够多了,树敌太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江湖还是要讲求民心的,如果所有人都反对君傲堂,那么就算君傲堂再强,也会被众人拖下水,更何况现在君傲堂并不是最强的存在,至少君傲堂实力还不够强,还不能够做到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下。 该放手的时候就该放手,君傲堂并不想将自己陷入无谓的争夺中,那样子只会将自己拖进无限的消耗之中。但是这个周智代的出现,无疑是让长安一时间成为了江湖人物聚集的地方,人人都想目睹一下这个周智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然让君傲堂都知难而退,是在是巾帼不让须眉。 腹肌饼和解军无疑是去了,哪里有热闹,哪里就能够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他们简直无所不在,解军和腹肌饼两人来到了长安,当时两人一路上挥霍无度,钱财早已经花得一文不剩,但是还好已经到了长安。只要到了长安,那么一切便都没有什么问题了,腹肌饼有那么一句话:“有人的地方还怕找不到钱么?” 解军觉得,自己和腹肌饼还是应该去劫富济贫,贫当然是指他和腹肌饼两个人。对此,腹肌饼大为不赞同,认为自己就算是再没有钱,哪怕是欠了一屁股债,也不能说是贫。江湖人物怎么能够说是贫,说出去多么丢人,不管怎么样,他腹肌饼好歹也是一代大侠。照人借点钱不过是江湖救急而已,他可不是解军那样的文盲。 解军听了后,哼哼了两声,想当初他还是个探花呢,只不过看不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才弃文从武,在江湖中闯出了一些名堂,人称疯侠。不过解军是真疯还是假疯,他心中比谁都清楚。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周府,周智代一听是疯侠和颠圣两人拜访,立刻出门迎接。 这是解军第一次看见周智代,当时确确实实让解军惊艳了,解军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女子能够那样的飒爽英姿,那样的英气逼人。那一刻,解军觉得自己的心房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软软的,好似喝醉了一般。解军觉得这一定是梦,不然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奇女子? 可是耳边传来腹肌饼聒噪的声音,让解军十分清醒,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解军还是第一次觉得腹肌饼的声音不聒噪,因为这让解军知道了眼前所见的并不是梦,是真实的美好。 解军觉得自己是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位女子,解军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得不够端正,不够干净。腹肌饼狠狠地喊了一声军疯子,才将解军唤回神来。解军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女子正在询问自己的名字,解军急忙回答道:“我叫解军,解甲归田的解,将军的军。” 解军说完后,问了一句:“不知道姑娘芳名。” 解军刚说完,周智代一脸疑惑道:“我刚才自报过了家门,解大侠难道没有听见?” 解军脸红了,支支吾吾道:“这个,在下刚才一时走神,万分抱歉。” 腹肌饼发现解军竟然脸红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大叫道:“大家快来看啊,疯侠解军竟然脸红了,大家快来看啊。” 解军连忙将腹肌饼的嘴巴捂了起来,向周智代道:“你别听着家伙瞎说。” 周智代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扑哧地笑了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成名的大侠,但是却是像个大男孩一样,活脱脱的两个活宝。 周智代这一笑的娇羞,让解军的整个人如同雷击一样,当场站立着一动不动,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天地间解军只看得见周智代那娇羞的一笑。其他的事情,解军都看不见了,其他的声音,解军都听不见了。直到周智代手指着腹肌饼,解军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捂着腹肌饼的嘴,捂得紧紧的,腹肌饼都快要开始翻白眼了。 解军松开了手,腹肌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待呼吸缓和后,一拳擂了过来,嚷嚷道:“你是想谋杀啊。” 周智代看着眼前的两个活宝,只想笑,但是腹肌饼发现解军并不和往常那样和自己胡闹,变得一本正经的,一时间也觉得索然无味。 周智代道:“在下周智代。” 周智代这一声自报家门,那清脆的声音,如同莺歌黄鹂一样悦耳,让解军听得魂都出了窍。解军顺口就接了一句:“绝代有佳人,智谋擒千军。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 周智代听了此话后,表情变了变,但是即刻便恢复了正常。但是腹肌饼就不一样,腹肌饼像是捡到金子一样,大喊起来:“你这是发神经了吧?” 解军一本正经道:“别闹,办正事要紧。” 腹肌饼虽然还想继续,但是解军完全不配合,腹肌饼无奈只好回归到正事上面。 腹肌饼转而对周智代道:“我们此次来,主要是想周女侠帮个忙,人有三急,周家财大气粗,还望周女侠江湖救急。” 腹肌饼这一番话说得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很是心安理得。但是解军就苦恼了,这个烧饼,怎么能够这么说,这完全是在败坏自己的形象。周姑娘会怎么看自己,认为自己只是个四处打秋风的无赖大侠? 解军心中焦急了起来,万一周姑娘这么想呢,那么自己的形象在周姑娘的心目中岂不是一落千丈?解军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智代的表情,周智代只是轻轻地笑着,并没有什么厌恶的表情,这样子解军就放心了。 周智代请解军和腹肌饼进大厅一叙,两人欣然接受。 周智代有意拉拢二人,便道:“二位何以需要江湖救急?” 腹肌饼道:“出门在外,难免有所急,而我们又不是抢劫之辈,所以便想到来贵府救急。” 周智代道:“这个好说,我立刻吩咐下人给两位准备一些银两,以救二位之急。” 腹肌饼粗犷的声音道:“周女侠果然快人快语,实在是让人钦佩。” 周智代道:“哪里,这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另外我想请两位帮个忙,不知道二位能否答应?” 腹肌饼道:“不知道你想我们帮你什么?” 腹肌饼和周智代谈话的期间,解军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后来才发表一些意见,似神游却又不似神游。 周智代目光闪烁了几下,然后才道:“小女子知道二位喜欢行走江湖,居无定所,但是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做周家的供奉?” 周智代的话一说出口,腹肌饼的脸色就变了,周智代这无非是想拉拢二人,希望二人能够为周家出力,但是他颠圣是什么人,岂是随便就做人供奉之辈。 腹肌饼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两个人,云游天下惯了,只怕是不适合做供奉,周姑娘的好意,心领了。” 腹肌饼是拒绝了,但是解军却答应了。只见解军道:“好,在下便答应周女侠所托,江湖走得多了,也有点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挺好,在下就留在周府做一名供奉。” 周智代本来见到腹肌饼拒绝了,不报什么希望了,结果解军竟然答应了留下来,做周家的供奉,这无疑是始料未及的好消息,疯侠和颠圣,能够留住其一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对周家大有裨益。 对于解军留了下来,腹肌饼是充满了不解和疑问,为什么老朋友解军会选择留下来,这完全不和情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莫名其妙的追杀 腹肌饼的疑问,解军并没有解答。对于留下来的原因,解军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便是因为周智代,但是这个原因,解军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腹肌饼。 解军留了下来,腹肌饼在周府住了几天就走了,因为腹肌饼是在是不习惯在别人的门下过生活。 解军在周府受到了极高的待遇,同样解军也非常卖力,积极地帮周智代出谋划策。解军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周智代不可或缺的帮手,虽然周智代的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但是如果周智代能力太过于突出,那么便没有自己的事情了,自己也就不能接触到周智代,更何谈进一步发展。 解军不管怎样,在江湖上还是有着侠名,有着一手的真功夫,周智代在解军的全力协助下,一时间在长安坐大,声势无人能力。这让君傲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周家的声势日大,这无疑危及到君傲堂在长安的势力范围,因此君傲堂不得分出精力才处理长安的事务,这又减缓了君傲堂对江南的出师。 对于解军的尽心尽力辅助,周智代是个聪明的女子,更何况解军并不掩饰自己钟情于周智代的心思。周智代知道解军的心思,但是周智代并不说破,也不表露出来,装作毫不知晓。一时间,两人之间出现一种微妙的暧昧关系,正是这种关系,将两个人系在了一起。 腹肌饼离开了周府,一个人继续在天下间四处游荡,在长安逗留了一段时日,四处欣赏风景,和品位美酒佳肴。夏至的时候,腹肌饼孤身一人来到了洛阳,不过此时,腹肌饼却被人给盯上了。因为解军帮助周家打击君傲堂势力的原因,而疯侠和颠圣两人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但是如今为何疯侠为周家的人效力? 君傲堂的人想找到腹肌饼,将这件事情问清楚,就算问不清楚,那么便将腹肌饼给擒了,那是,解军必定会投鼠忌器。 腹肌饼春风满面地走在朱雀大街上,这是不知道弟多少次来,但是却是很久没有来了,上一次来还是因为纳兰划落成亲,如今已经有两年了。腹肌饼决定去找纳兰划落,因此他问了路后,便朝牡丹阁走去,与他一起的还有君傲堂在暗中的好手。 腹肌饼一路心情愉悦地在路上走着,就在快到牡丹阁的时候,突然腹肌饼不走了。腹肌饼站在原地,然后转身用粗犷的嗓子道:“跟在我后面的那些孙子,还不现身,难道要爷爷我将你们给揪出来。” 腹肌饼这一句话刚说完,腹肌饼的眼前立刻出现了十个人,装扮各异,但是有一种东西却是一模一样的,那便是给人的感觉。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十个人都会觉得这十个人不是好人,要么是打家劫舍的匪徒,要么就是要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十个人都是全身黑衣,恨不得黑得和锅底一样,别人越是看不出来越好。 为首的黑衣人对腹肌饼行了一礼道:“在下君傲堂安小猎,奉堂主之命,请颠圣复大侠前往君傲堂一叙。” 腹肌饼笑道:“你们君傲堂就是这样的请人的方式么?” 安小猎听了腹肌饼的话,手中的刀又握紧了几分,安小猎一边观察着腹肌饼,一边道:“如果复大侠愿意跟着我们走,我们自然以礼相待,如果不肯,那么我们只好动用武力请复大侠去君傲堂住上几天。” 腹肌饼听后,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杂碎,也能够和大爷我叫嚣?” 安小猎不再说话,一挥手,十个人立刻将腹肌饼围了起来,五柄剑,五把刀。 腹肌饼看了这阵势,便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战阵,自己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不然绝对够自己喝一壶的。 安小猎打了一个手势,十个人立刻对腹肌饼发动了攻势,刀剑虽然多,但是却一点都不乱,整齐而有序,这明显是经过专人训练,不然不可能默契度这么高。一时间,腹肌饼反而被刺伤了好几处,虽然是皮外伤,但是还是火辣辣的痛。最要命的不是这些伤,而是腹肌饼根本拿这些刀剑没有办法,只是成为众人的靶子而已。 腹肌饼心中暗暗叫苦,这些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烦,看来今天很有可能栽在这里。但是骨子里的豪气,让腹肌饼很是不甘,于是奋起反抗。腹肌饼一拳逼退两名剑手后,突然对着面前大喊一声道:“张翊君,你来得正好,老子我要和你拼了。”说罢,挥拳便要打,君傲堂的众人听见张翊君来了,习惯性地回头,而腹肌饼就趁着这个机会,飞似地逃了,一路发足狂奔。 腹肌饼还没有跑出两步远,安小猎等人已经发现被骗了,立刻在腹肌饼身后穷追不舍。于是在朱雀大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人在前面狂奔,后面十个凶神恶煞的人在后面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江湖仇杀,纷纷出来看热闹,腹肌饼心中却在骂开了,看毛线啊看,老子就快被砍死了,都没有一个人来救老子。 腹肌饼过了朱雀大街,便跑到了牡丹阁附近的牡丹街。腹肌饼知道这一处是百花阁的地盘,君傲堂的人再嚣张,也不敢那么随意在百花阁的地盘撒野,更何况要是纳兰划落在的话,还可以帮自己解围,反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腹肌饼运气好,纳兰划落此时和墨烟岚正好在牡丹阁上和娆娆在合计着百花阁的开支。有人汇报,在街上有人被追杀,而这里就是百花阁的地盘,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两个人则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娆娆不谙武功,便没有出去,在房间内整理账务。 纳兰划落刚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看清楚被追的人长什么模样,只是站在楼上看着,并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因为被追的是个男的,和百花阁并没有什么关系,看样子是被仇家追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纳兰划落虽然是白侠,但是如今也算是百花阁的人,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毕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百花阁其他的人,这始终不是纳兰划落希望看见的。 腹肌饼终究还是没有跑赢,不是因为腿少了,而是因为腹肌饼跑累了。腹肌饼刚停下来,便立刻被十个人给围住了。安小猎阴沉着脸道:“复大侠,你想好了是跟着我们回去,还是让我们将你捆回去?” 腹肌饼呵呵地笑了,看到腹肌饼的笑,安小猎本以为腹肌饼会聪明点乖乖地去君傲堂,没想到腹肌饼突然面目狰狞道:“去你妈的,老子死也不受你们威胁,大不了拼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还赚一个,老子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腹肌饼这一声去你妈的,声音之高可谓是无人能比,却正是这一声去你妈的,让纳兰划落听出来这声音是腹肌饼的声音,而腹肌饼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腹肌饼话音刚落,拳头就挥出去了,第一个人反应不及,被一拳打飞,撞在墙上,差点没有将墙壁撞塌。但是腹肌饼也就第一拳起了一点作用,到了后面,腹肌饼根本就没有勇武之地,只能一味地闪躲。 眼看腹肌饼就要被一举成擒了,纳兰划落在楼上一个纵跃,从天而降,落在了腹肌饼的身边。 安小猎是认得纳兰划落的,纳兰划落的突然出现,让他头疼不已,本来对付一个腹肌饼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今来了一个纳兰划落,这事情就不好办了,不是因为害怕纳兰划落,而是此处正是百花阁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在百花阁的地盘和纳兰划落发生冲突,那绝对是不明智的。 腹肌饼一看到纳兰划落,一下子便信心满满,拍着纳兰划落的肩膀道:“划落,你小子终于出现了。” 纳兰划落道:“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腹肌饼摊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街上走得好好的,发现他们跟踪我,他们一出来便说要请我去君傲堂,我当场和他们打了起来,没想打他们还有点扎手,我一时间还不是唐门的对手。” 安小猎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道:“纳兰公子,我奉劝你最好别插手这件事情,我们君傲堂并不希望和百花阁发生矛盾。” 纳兰划落笑道:“若是别人,我就不管了,但是今天这事情我管定了。” 安小猎眼睛闪烁不定,过了一会才道:“看样子,白侠今天是要管定了,既然这样,兄弟我们就卖白侠一个面子,我们撤。” 安小猎说完这句话,君傲堂其他的人马上就撤得干干净净,仿佛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安小猎本来已经走了,但是忽而转身对纳兰划落说了一句:“纳兰公子,今天的事情,我们君傲堂记下了。” 纳兰划落漫不经心道:“随意。” 待安小猎走后,纳兰划落才道:“饼子,你是怎么得罪君傲堂这些瘟神的?” 腹肌饼挠着头道:“我并没有得罪他们啊,我才刚刚来洛阳,怎么会和他们发生冲突,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纳兰划落听了腹肌饼的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既然腹肌饼没有惹君傲堂的麻烦,那么君傲堂找腹肌饼的麻烦是为了什么,这一次会不会给百花阁带来麻烦?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负青梅等竹马 腹肌饼在纳兰划落的带领下来到了牡丹阁内,墨烟岚作为女主人,过来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纳兰划落便将事情的缘由说给了墨烟岚听,顺便将腹肌饼介绍给墨烟岚认识,墨烟岚依稀还记得腹肌饼,当年和纳兰划落成亲的时候,腹肌饼和解军两人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听完之后纳兰划落的话,墨烟岚也有一点担忧,君傲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百花阁虽然在洛阳占据一部分的势力范围,但是毕竟不能和君傲堂那样的势力相比。洛阳三足鼎立,但是这三足之中却没有百花阁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百花阁全部是女流之辈,灭之在江湖上有损名声,百花阁早就被君傲堂灭了。 三人正在交谈着,而娆娆则刚好将自己之前算的账拿过来给墨烟岚和纳兰划落过目,继续没有算完的账。但是当娆娆看见腹肌饼的那一瞬间,娆娆呆住了,手中的账册亦掉落在地。娆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么,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他么? 腹肌饼也看到了娆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腹肌饼和娆娆的表情差不多,不过腹肌饼的表情充满了惊讶,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一瞬间脑袋空白,就是想不起来。 娆娆眼帘模糊,心中有太多的感触,贝齿咬着下唇,似乎有着极大的隐忍一般。 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两个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了? 娆娆声音中带着悲切道:“岩哥,是你么?” 娆娆的声音传到腹肌饼的耳里,腹肌饼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眼已经流泪。在一旁的纳兰划落和墨烟岚看得惊奇不已,这个腹肌饼就是个留血都不吭声的汉子,怎么突然好端端的竟然流泪。 腹肌饼喉咙上下动了动,然后用带着悲腔的声音道:“娆娆,是我。” 娆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飞奔进腹肌饼的怀抱。娆娆的眼泪还在流着,但是却是充满幸福,因为她的泪是流在了腹肌饼的肩膀上,那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看着两人深情地拥抱,纳兰划落和墨烟岚都没舍得打扰,静静地看着两人拥抱。 过了良久两人才分开,娆娆声音中还带着哭腔道:“岩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腹肌饼抚摸着娆娆的脸颊深情道:“这些年,我去拜师学艺了。娆娆,你变了,变得漂亮了,我差点都没有认出来,我该死。” 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两个人看得云里雾里的,墨烟岚从来没有见过娆娆哭,记忆中,娆娆是个坚强的女孩,从来不会在人前落泪,当初自己在一群山贼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的害怕。 墨烟岚道:“娆娆,你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我和纳兰看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娆娆破涕为笑道:“姐姐,你看我这高兴地过了头,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复岩哥哥,我和你说过的,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不过后来他去拜师学艺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一直到今天我才再次见到他。” 听娆娆说完,墨烟岚和纳兰划落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腹肌饼和娆娆竟然是分别多年的青梅竹马。 腹肌饼问道:“娆娆,你怎么会在百花阁?” 娆娆道:“当年你离开村子,说好的三年内肯定会回来,结果我等了你三年,还是没有看见你的人,当时贼匪横行,我被迫离开了村子,我被山贼抓住,后来幸好被墨姐姐所救,于是我便一直跟着墨姐姐一起,一直到墨姐姐建立了百花阁,我便成了牡丹堂堂主。” 腹肌饼听了后,无比怜惜道:“娆娆,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的回来,后来我也在寻找你的踪影,不过始终找不到,我本来都已经不报希望了,可是老天开眼,让我再次见到了你。” 纳兰划落和墨烟岚在一旁听着,感觉多么的不可思议,这和自己的故事,何其相似,自己和纳兰也是一样,因为种种而分开了几年,最后还是重逢了。 腹肌饼拉着娆娆的手道:“娆娆,和我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娆娆笑道:“刚好姐姐也在这里,我就将我这些年的经历用一支歌舞来表达吧,同时你们也不会听得那般无趣。” 腹肌饼、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三人纷纷赞同,于是娆娆便开始在房间中央跳起舞来。娆娆那如同仙乐一般的歌声便从房间里面传开来。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竹篱笆木琵琶拱桥月下谁在弹唱思念远方牵挂 那年仲夏你背上行囊离开家古道旁我欲语泪先下庙里求签我哭诉青梅等竹马求菩萨保佑我俩 不停的猜猜猜又卜了一卦吉凶祸福还是担惊受怕对你的爱爱爱望断了天涯造化弄人缘分阴错阳差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竹篱笆木琵琶拱桥月下谁在弹唱思念远方牵挂 那年仲夏你背上行囊离开家古道旁我欲语泪先下田里庄稼收获了一茬又一茬而我们何时发芽 不停的猜猜猜又卜了一卦吉凶祸福还是担惊受怕对你的爱爱爱望断了天涯造化弄人缘分阴错阳差 猜猜猜又卜了一卦是上上签可还是放不下对你的爱爱挨过几个冬夏日夜思念祈求别再变卦娆娆那深情而又飘渺的歌声,传入在场三个人的耳中,三个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打算断娆娆的歌声。腹肌饼早已经是听得泪流满面,这样的深情,是自己所没有预想到的,这样的深情,自己竟然这么幸运能够拥有。腹肌饼这一刻下定决心,这辈子,绝对不和娆娆分离,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分离。 娆娆不仅仅是歌深情,连舞都表现出了对腹肌饼那不可割舍的爱,墨烟岚和纳兰划落看到这里,心中无比的感动。墨烟岚拉了拉纳兰划落的袖子,示意纳兰划落和自己一起离开,把空间和时间留给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纳兰划落见到墨烟岚拉自己的袖子,加上眉头的示意,一下子便理解了墨烟岚的意思是自己两个人出去,纳兰划落微笑着拉着墨烟岚的手,出了房间,将房门关好,让这一对久别的恋人能够好好地聚一聚。 纳兰划落和墨烟岚出去之后,娆娆也停止了歌舞,静静地看着腹肌饼,而腹肌饼也在看着娆娆。此时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所有的感情都能够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那是爱,刻骨铭心的爱,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娆娆一等腹肌饼便是等了七年之久,人生有多少个七年? 腹肌饼揽着娆绕无比责备道:“娆娆,这七年来,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娆娆用手挡住腹肌饼的唇道:“岩哥,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么?” 腹肌饼无限感慨道:“是啊,经历了这么久,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感谢上苍,让我还能够遇见你。” 娆娆听了后,无比的甜蜜,整个人都在腹肌饼的怀里,显得那么的幸福,那么的高兴。 房间内,充满了绵绵的情意,教人羡慕不已。 傍晚时分,两人才从房间内出来,纳兰划落和墨烟岚早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准备为两人重逢而庆祝一番,其他几位堂主听了墨烟岚的话,都为娆娆感到高兴,同时也敬佩和羡慕不已。难得娆娆能够为了复岩等上七年,而七年了,复岩也没有变心,这样的真情,世间少有,众姐妹都真心地位娆娆祝福,相信,娆娆和复岩一定会幸福。 娆娆和腹肌饼一起来到饭桌,娆娆首先便开口道:“我有件事想告诉大家,这个牡丹堂堂主我不能再当了。” 娆娆的话一出口,便受到了众人的疑问,娆娆连忙解释道:“各位姐妹先听我解释,我和岩哥商量好了,打算回家乡看看,毕竟出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看过,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账簿我都已经清算好了,就放在我的房间里面,而牡丹堂不能一日无主,所以只能让其他人接替我的职位了。” 其他人还有一些异议,但是被墨烟岚一口挡了下来。 墨烟岚道:“娆娆,你只管和你的岩哥哥一起去,牡丹堂我自然会派人接手,不管怎样,百花阁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家,你要是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我们都在这里,祝你们幸福。” 娆娆感动得无言以对,端起一杯酒道:“所有的话尽在不言重,各位姐妹的恩情,我娆娆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中,永世不忘。” 一时间内,充满了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特别是娆娆的眼眶。 娆娆最后和腹肌饼一起走了,墨烟岚和纳兰划落送他们出了洛阳古道。 看着娆娆和腹肌饼的身影,墨烟岚问了纳兰划落这样一句:“划落,他们会幸福的吧?” 纳兰划落揽过墨烟岚道:“他们一定会幸福,我们也会很幸福。”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千古佳话与七天 君傲堂因为腹肌饼被纳兰划落救下,而不能探知关于解军的情报。同时,也正是因为纳兰划落的出手,让张翊君觉得百花阁在洛阳是对自己君傲堂的一个障碍,决定除之而后快,但是李傲放却认为,百花阁虽然需要除去,但是如今却不是时候。 张翊君有点不解道:“为什么现在不是时候,凭我们的实力,一夜之间便能将百花阁除去。” 李傲放道:“百花阁,阁主虽然是墨烟岚,但是真正当家的人却是纳兰划落,纳兰划落在江湖上交友广阔,如果我们冒然对百花阁动手,那么肯定会招惹来无数的仇家,得不偿失。更为关键的时,此刻纳兰划落人就在百花阁,群龙有首不好应付,红白二侠,息息相关,唐歌也在洛阳,断然不会坐视不管,唐门一旦插手,那么我们的压力便被放大了,更何况温家的人绝对不会放任这大好机会白白溜走,肯定会伺机向我们报复,因此我们不能够随意乱动。” 张翊君听了李傲放的分析后,无比愤怒道:“我们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么多敌人?” 李傲放道:“要称霸天下,便是与天下为敌,有几个敌人也很正常,要是没有敌人那岂不是太过于寂寞。” 张翊君道:“但是,要我们等时机,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 李傲放手指敲着桌面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找七天吧。” 张翊君听后“七天”后,脸色便舒缓了,一脸得意之色道:“那就找七天。” “七天”是什么,一天,二天三天的七天么? 不,“七天”绝对不是这样的,“七天”是江湖上最新冒出来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叫“七天”。“七天”是一个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如果说自己暗杀能力是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七天”让你七天死,绝对不会留人到九天。 “七天”组织要杀一个人,不管是谁,最多不超过七天。一旦被“七天”盯上的人,那绝对是死定了,不死也要死。“七天”有七个头头,分别以一天,二天,三天轮至七天,普通的人,只需要一天便可,一天出手不成,那么便是二天出手,以此类推,只有最厉害的人物才会需要头领七天动手。到目前为止,七天还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就连六天也只是出手过一次,那一次是去暗杀王爷裘万道一家。 六天在众多大内高手的保护下,还是将裘王爷一家杀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还有一个人没有死,那便是小王爷裘岱夏。但是如果让六天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人没有除掉,绝对会再次出手去杀掉裘岱夏。“七天”里面,六天都只出手过一次,而五天便出手了许多次,其实也不多,就十次而已。 安小猎作为君傲堂,最新崛起的新人,这次被委以重任,去找“七天”,用重金请“七天”出手,解决百花阁。 安小猎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又高兴,又惶恐,能够接到这样的重任,说明堂主对自己的重视,但是同时也有可能自己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安小猎通过君傲堂的消息,来到黑风崖。找到了传说中的“七天”组织所在地,安小猎环顾着这山宇,心中略微有点害怕。正在恍惚之间,一个黑袍之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安小猎虽然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将惊恐压住了。 黑袍人声音向鬼魅一般,冷冷道:“你是谁,来黑风崖做什么?” 安小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道:“在下君傲堂杀手阁沉香香主安小猎,有事求见七天首领,不知道阁下是七天中的哪一天?” 黑袍人依旧是冰冷的声音道:“我不是七天里面的,我是五更中的三更,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我们七天老大?” 安小猎想了想,道:“这次我们请七天动手,酬金是十五万两白银,所以需要亲自面见七天首领。” 三更声音冰冷道:“十五万两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数目,不需要见我们老大。” 安小猎道:“可是如果我们需要你们暗杀的人是纳兰划落呢?” 三更的声音变得有点吃惊道:“纳兰划落在黑道上的悬赏是十万两白银,你们如果出得起十五万两,黑道自然有人愿意接下这一笔生意,无需来找我们。” 安小猎道:“阁下果然聪明,我们君傲堂自然不是光要杀一个纳兰划落那么简单,所以才需要见七天首领。” 三更道:“好,那我便带你去见老大,你需将眼睛蒙上。” 安小猎就这样被蒙住眼睛,在七天的带领下,走了一个时辰,安小猎感觉自己走过山林,做过船,乘过车,然后走了一条隧道,最后才到了一座宅院。具体走了多远,安小猎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下次让他睁着眼睛,他也找不到这里。 安小猎被带到了大殿上,眼前做着一个面色威严,虎背熊腰的汉子,手臂都和安小猎的大腿一样粗壮,太阳穴高高凸起,双眼有着精光,一看便知道这绝对是个顶尖高手,而且还是内外兼修的。 安小猎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惶恐道:“您就是七天首领?” 壮汉摇头,声音如雷道:“我不是七天老大,我是六天,老大没有必要见你,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行了,下单吧。” 安小猎心中思考了一下道:“我们堂主让我来,想请七天出手,灭了百花阁,人手不够的话,我们君傲堂可以协助你们。” 壮汉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灭掉百花阁。” 安小猎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香主,当然不知道我们堂主是如何想的,我只是有幸被派来而已。” 壮汉道:“百花阁怎样一个灭法,你们堂主有没有什么交代?” 安小猎道:“我们堂主交代,只需要将百花阁灭掉就行了,至于杀不杀纳兰划落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人知道这事情是君傲堂干的就行了,我们君傲堂主要是不想惹来无谓的麻烦,不然小小的百花阁,我们自己便能够清理。” 壮汉听了安小猎的话后,思考了一番道:“百花阁确实不难灭,最为关键的是纳兰划落,容我进去和老大商量一下子,然后给你们答复。” 安小猎便在外面等着,壮汉进入了后堂。 壮汉对着黑暗道:“大哥,君傲堂出十五万两,因为自己动手不便的原因,让我们帮他们除掉百花阁,不需要杀死纳兰划落,只需要将百花阁灭掉就行。”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十五万两白银,要灭一个百花阁,的确是这个价钱,如果要杀纳兰划落的话,至少要再加十五万两,君傲堂这笔账算得可真是清楚。不过未免也太清楚了,百花阁,一个全部是女人的势力,我们七天要是做了,恐怕江湖白道之人人人都会找我们的麻烦,告诉他们,这单生意我们不接,不管君傲堂出什么样的价格都不接。” 壮汉点头道:“是,大哥,我这就去打发他走。” 黑暗中传来一声嗯,然后便再也没有声音,看情形,那里已经没有了人。 安小猎在外面等了一会,壮汉便出来了,安小猎急切地问道:“不知道这单生意,七天是否接下?” 壮汉道:“回去告诉人君和人皇,这单生意我们不接,不管多少银子都不接。” 安小猎追问道:“六天首领,能不能告知在下为什么不接?” 安小猎并没有得到回答,只见壮汉沉声道:“送客。” 立刻有人拿着黑布来蒙上安小猎的眼睛,安小猎虽然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安小猎又被带回了黑风崖,这时站在安小猎面前的仍然还是三更。 安小猎看着三更,有点垂头丧气,堂主第一次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竟然功败垂成。 安小猎回到了君傲堂,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君傲二人。君傲二人听完安小猎的汇报,只是点点头道:“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于没有受到责怪,安小猎心中还是挺开心的。 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对视一眼道:“七天不接受这单生意,我们早就有预料,但是没想到这么决绝,不管多少银子都不接。去见他们竟然走了这么复杂的路线,这个七天组织,看起来藏得很深啊,不知道为首的七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好想见识一下。” 张翊君道:“不管他们怎么样,始终还是个人,只要是个人,就一定能够查到他的消息,我们找千古佳话。” 李傲放振眉道:“你是说去找千古佳话那一伙人?” 张翊君点头:“有千古佳话在,世间的任何人,任何消息他们都能够打听到。” “千古佳话”,不是一段话,而是一群人,他们专门为打探消息而活,他们在全国各地有着最完善的情报系统,连唐门都有所不及。当然他们不是无偿提供情报的,他们提供情报是需要收取报酬的,而且还很贵,一般穷人请不动他们。正是这个收入来源,支撑他们一直运营了下来。 如果说“七天”是个迷,那么“千古佳话”,更加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资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傲放蹙眉道:“可是,找千古佳话探寻七天的情报,未免有点不划算,如果要打听“七天”的情报,以千古佳话的脾气,肯定是狮子大开口,至少十万两,这对于未免君傲堂来说,还是有点压力的。” 张翊君点头,开支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注意道,看来这个“七天”,只有慢慢收集他们的情报了。 第二百三十章 情不知所起当初 温夕寒在洛阳待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温夕寒深感自己的无力,自从血薇剑一事过去后,温夕寒一直在洛阳勤练刀法。 温夕寒曾经三番五次地想去刺杀张翊君和李傲放二人,但是在无数次的策划之后,温夕寒一次都没有得手。虽然温夕寒已经能够和夕影刀人刀合一,但是张翊君和李傲放实在是太强,功夫更在温夕寒之上。有一次好时机,温夕寒出手,结果却被打得重伤而归,从那以后,温夕寒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自己的行刺计划如何的天衣无缝,只要自己的功夫相差君傲二人,那绝对是不可能将他们暗杀掉,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杀手。 自从知道自己不能够将君傲二人打败后,温夕寒每天早九晚五地练习武功,而因为温冷夜的到来,也给了温夕寒一个充足的时间,不然温夕寒光是处理洛阳温府的事情就足以让温夕寒忙到焦头烂额。 温夕寒一年来刀法进步很少,自从和夕影刀心灵相通之后,温夕寒就感觉自己的刀法已经不能够再继续进步了,就算是进步,也如同滴水一样,那样子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超过张翊君。温夕寒心中很是焦急,但是却无计可施,整个温家都没有对刀法很是精通的人,可以人可以教给自己一些什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自己摸索虽然是可行,但是对于急于复仇的温夕寒来说,太慢了,别人等得起,他等不起,所以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复仇。温夕寒停在这个瓶颈停了一年多之久,心中的焦躁感日与剧增,这样子下去,温夕寒看不见希望,那么便只有绝望。 如果报不了家父之仇,温夕寒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脸面活下去,为人子不能够为父报仇,这是一种怎样的耻辱?有何面目面对泉下之父? 石雨沫来洛阳的目的便是帮助张翊君,可是她发现君傲堂根本不需要她做些什么。以前在南疆的时候,石雨沫每天只知道练剑,如今到了洛阳,她发现自己除了练剑,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干了,分外感觉无聊和空虚。 张翊君娶了慕容雨痕后,石雨沫没事还可以和慕容雨痕聊聊天,以打发时日。石雨沫曾经提出想去江湖上走走,四处见识一下,但是师兄张翊君没有同意。虽然在死磨硬泡之下,张翊君无奈同意了,但是却只能让石雨沫去长安看看,还派人从暗中保护石雨沫,这让石雨沫感觉分外的无趣。 石雨沫又一次找到了张翊君,石雨沫因为在洛阳君傲堂待了也有一年多了,和众人都混熟了,同时也显现出她可爱的一面,似乎完全不像是血薇剑主。 石雨沫摇着张翊君的手臂道:“师兄,你就找点事情给我做嘛,我每天呆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张翊君笑道:“不让你做事情,还不好么?” 石雨沫撇嘴道:“当然不好,我每天在这里呆着,一点事情都没有,都快发霉了。” 张翊君道:“你可以找雨痕一起聊天啊,逛街啊,多好。” 石雨沫道:“不好,逛多了会逆,雨痕姐姐和我一样无聊,只不过她不说出来而已。” 张翊君道:“那依你的想法,你想做什么?” 石雨沫道:“师父说,你这里需要人手,让我来帮你忙,我想帮你忙。” 张翊君道:“那你就帮我多陪陪雨痕,我忙,没有功夫陪她。” 石雨沫的小脸瞬间拉长了,苦着脸道:“要陪,你自己陪,我才不陪呢。” 石雨沫说完,便气呼呼地走了。 张翊君看着走远的石雨沫,笑着摇头,心里叹息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帮我做事情,只不过你现在不需要你做事情而已,温夕寒还等着让你帮我解决呢。” 石雨沫一个人气呼呼地走出君傲堂,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远,走到了洛河边。看着风光大好的洛河,石雨沫瞬间心情大好,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欣赏沿岸的风景。 石雨沫走着走着,便发现了在河边竟然有人练武功,石雨沫好奇地走上去,发现,在练武功的那个人竟然是拿着夕影刀的温夕寒。 石雨沫走近,然后愉快地和温夕寒打招呼道:“哎,你在练刀啊?” 温夕寒这时才发现有人,发现竟然是石雨沫。温夕寒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石雨沫道:“我沿着河边走,就走到了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夕寒道:“我偶尔会来河边练刀。” 石雨沫道:“那你的刀法练得怎么样?” 温夕寒道:“不怎样,很差。” 石雨沫笑道:“怎么会,我刚才看你练刀的样子,看起来很厉害。” 温夕寒没有理会石雨沫的话,转而问道:“你怎么还在洛阳?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离开了洛阳” 石雨沫笑着问道:“我一直在洛阳这里,我师兄在这里,我来帮他的忙。” 温夕寒疑惑道:“你师兄?” 石雨沫道:“我师兄便是江湖人称人君的张翊君。” 温夕寒听了后吃了一大惊,当场表情严肃起来,用着敌视的目光看着石雨沫。但是温夕寒从石雨沫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动机,那是完全不带任何伤害之意的,有着一种纯净无暇。 石雨沫也发现了温夕寒的异常,便问道:“你怎么了?” 温夕寒脸色恢复正常道:“没,没什么。”虽然温夕寒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脑海却在飞速地转动着,这个血薇剑主竟然是张翊君的师妹,她来洛阳是为帮张翊君。既然她是张翊君的师妹,那么上次血薇剑的事情应该是张翊君策划,利用她的血薇剑来趁机刺探温府的情况。 如此说来,自己一开始便陷入了一个早已经设好的局,中了君傲堂的圈套。这一刻,温夕寒彻底醒悟了,在心中无比的自责,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大意,一直没有去追查这个突然间出现的血薇剑主的情报。 突然,温夕寒心中又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张翊君可以利用她而刺探温府的情况,那么自己也能够利用她去查探君傲堂和张翊君的情报。心中计策已出,温夕寒开始耐心地和石雨沫聊天,纯粹是为了消除石雨沫的戒心。但是温夕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决定,让自己和石雨沫的生命纠缠在了一起,斩不断,理还乱。 石雨沫一时间也没有将温夕寒的表情变化放在心中,还是开开心心地和温夕寒聊着天。石雨沫不知道为什么,对温夕寒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也许是温夕寒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也许是石雨沫对谁都没有防备之心。以上的理由都有,不过石雨沫还是认为别人对她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因此也不需要有什么防备之心,虽然师父告诉她,江湖险恶,但是石雨沫到洛阳后,就没有发现险恶,因此师父的告诫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石雨沫一开始和温夕寒聊着聊着,便干脆坐在了河边。两人越聊越投机,简直是相见恨晚的样子。其实,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子,出于石雨沫的无心和温夕寒的有意,因此才会让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然肯定不会聊得那么投机。 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人慢慢地聊着,温夕寒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彻底消除石雨沫的戒心,这样子自己才有可能从石雨沫身上探听到有关君傲堂的消息。温夕寒的动机虽然是这样子,但是却在聊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就将一些真话给说了出去,同时也是在这一个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对石雨沫产生了微妙的情感。 而石雨沫则是找到了一个能够陪她说话的人,好久没有找到一个人能够这样子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说话了。在君傲堂中,虽然人多,但是其他人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俗,而畏惧和自己说话,有的人完全就是敷衍自己,虽然慕容雨痕也是女孩子,但是慕容雨痕一直是愁眉不展的,因此自己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真心说话的人。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同时发现这个情况,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温夕寒道:“石姑娘,我们就聊到这里吧。” 石雨沫高兴地点头道:“好,再晚的话,我师兄估计会派人来找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转身,温夕寒刚走没有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石雨沫的悦耳声音道:“温公子,明天在这里,我还能够再见到你么?” 温夕寒没有丝毫犹豫道:“当然可以。” 石雨沫得到肯定的回答,便高兴地转身,带着愉悦,欢快地一步一跳地走了温夕寒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石雨沫,嘴角浮起了笑容,但是石雨沫最后那一步一跳的身影却深深地留在了温夕寒的脑海里。 温夕寒突然就迫不及待地想明天到来,很想再次看见石雨沫,虽然温夕寒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是脑海中就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这些。 第二百三十一章 当时不谙男女情 温夕寒自从和石雨沫在河边聊过之后,心中非常期望和石雨沫再次交谈,甚至连谈什么都提前想好了。温夕寒想的当然不仅仅有想和石雨沫聊天的话,更有打探君傲堂和张翊君情报的话。 第二天一早,温夕寒就来到了昨天和石雨沫交谈的河边。温夕寒坐在河边,一边等着,一边拿着夕影刀在手中比划。温夕寒等着等着,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石雨沫,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得这个样子? 温夕寒在心中为自己狡辩,自己在这里等石雨沫是为了打探君傲堂的情报。可是不管温夕寒在心中怎样说服自己,温夕寒始终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为了打探君傲堂的情报而在这里等石雨沫的,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点是为了等石雨沫而等石雨沫。 温夕寒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确是为了等石雨沫儿等石雨沫,虽然其中包含着为了打探情报,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石雨沫。温夕寒疑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难道是对石雨沫动心了? 温夕寒左思右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石雨沫虽然算是一个美女,但是温飘雪比起石雨沫,只强不差,自己对于飘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有着轻微的倾慕之心而已,并不会像石雨沫这样子,怅然若失,迷迷糊糊的。 这么一想,温夕寒更是吓了一跳,按自己的推论,自己竟然对石雨沫动心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和石雨沫见面不过几次而已,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是动心,那么自己这又算是什么? 温夕寒带着疑惑,看着自己手中的夕影刀出神,突然温夕寒想到一件事情。传说,夕影刀和血薇剑是一对有情的刀剑。温夕寒在心中带着疑惑,难道是因为夕影刀和血薇剑的缘故,难打刀剑真的能够影响到持刀剑的人么? 温夕寒自嘲地笑了笑,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可能,世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但是刀剑毕竟只是兵器而已,如果握刀剑的人是两个男子,难道这两个男子也会相爱么? 温夕寒得出这个结论后,心跳也不那么快了,慢慢地趋于缓和。温夕寒的心湖趋于平静,不再多想些什么,也不再坐在河边等待。起身,拿出夕影刀,在河边练习起来,刀法行云流水。 温夕寒专心致志地练刀,午后刚过,石雨沫便出现了。石雨沫刚到的时候,看见温夕寒再练习刀法,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站立在一旁观看着。反倒是温夕寒一眼便发现了石雨沫,然后便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石雨沫走来。 石雨沫站在一旁看着温夕寒练刀,然后温夕寒停了下来,向自己走来。有着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石雨沫只觉得舒服极了,很美妙的感觉。当温夕寒越走越近的时候,石雨沫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开始紊乱,当石雨沫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后,脸红了。 石雨沫的表情变化,一丝一毫都被温夕寒捕捉到了。 温夕寒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石雨沫听到温夕寒的话,大吃一惊,吓了一跳,忙摸着自己的脸,的确很烫。为了掩饰,石雨沫道:“可能阳光太辣了,有点热。” 温夕寒抬头看了看烈日当空,如今已经进入了六月,确实是微微有点热。于是便不再多问,转而道:“既然天气热,那么我们换个地方吧,去茶楼如何?” 石雨沫巴不得换个地方,让自己缓一缓,于是点头道:“一切都听公子的。” 温夕寒带着石雨沫向茶楼走去,一边走一边也不放过交谈的机会,边走边聊。而温夕寒竟然浑然不绝自己已经迷恋上了和石雨沫说话,哪怕是说说话,都能够让温夕寒心情大好。 温夕寒和石雨沫到了茶楼,温夕寒便向掌柜要了一间雅座,而且还特别吩咐,不让任何人去打扰。温夕寒和石雨沫在茶楼内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也没不怕会有人听见,就算是听见也看不见。 温夕寒和石雨沫在房间里面说的话,实在是范围宽广,从天北说到海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他们两人都说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说得很开心的样子。很多的时候都是温夕寒主动开说说,起一个带头的作用,而石雨沫则被温夕寒成功地带动了。 两人之间,一时间就像是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不用任何的渲染,两人就能够聊得很尽兴,很开心,看着都有点羡慕不已。 温夕寒突然想到一句诗:“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句诗说的是一对夫妇,赌书大笑开怀的情景,但是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这样的一句呢?温夕寒心中大惊,莫非自己竟然和石雨沫有这样的感觉? 温夕寒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敢再继续向下想。温夕寒看了看窗外,天色又已经黑了,温夕寒道:“石姑娘,你该回去了,不然你师兄得派人来找了。” 石雨沫惊呼道:“不好了,糟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真的要该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温夕寒点头,石雨沫见温夕寒点头,便站起身,准备一起出茶楼。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石雨沫突然道:“温公子,以后你别石姑娘这样子叫我,如果不嫌弃,你就叫我雨沫吧?” 温夕寒笑了起来,煞是迷人,那一刻石雨沫差点看呆了。温夕寒道:“当然好,那你便叫我夕寒吧。” 石雨沫点头道:“好,那我以后便叫你夕寒。” 石雨沫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温夕寒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口中反复地喃喃着:“雨沫,雨沫,她让我叫她雨沫。” 温夕寒一个人回到了温府,但是黑夜却显得格外地漫长,温夕寒有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不成眠。温夕寒开始回忆白天在茶楼和石雨沫聊天的经过,想起石雨沫每一个可爱的动作,每一个表情。石雨沫的动作看起来那么的优美,表情看起来那么美丽,是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温夕寒突然间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忘记了和石雨沫约定明天在何处见面,温夕寒开始更加睡不着了,满脑子的疑问,明天他会不会来,我明天应该在哪里去等她?温夕寒自己将自己折腾了一宿没有睡好,到了快天明的时候才睡下,第二天,又早早地起来了。 反观,石雨沫,则情况要比温夕寒要好得多。虽然会多想,至少不会像温夕寒那样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弄得自己整宿不睡。石雨沫的思想就单纯了许多,因为之前说过明天在河边见后,石雨沫认为,只要自己到河边便能够看见温夕寒,不管怎样,温夕寒都会在河边练刀法。 石雨沫也会回想白天聊天的经过,和温夕寒不同的是,石雨沫会想起温夕寒温情的样子,温柔的样子。想着想着,石雨沫便脸红了起来,这仿佛是自然反应似的。只要是关于温夕寒的事情,石雨沫总是不会显得那么淡然。 石雨沫毕竟从小远离红尘,只是跟着师父学武,并不知道儿女情感这些东西。只是和温夕寒聊天的时候,心情特别舒畅,特别开心,见到温夕寒的时候,心中特别愉悦。至于这些感觉是什么,石雨沫并不知道这就是爱情。 温夕寒一大早便起来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还是准备去河边等石雨沫。但是温夕寒还没有出门,便被温冷夜给叫住了。温冷夜让温夕寒去城南接温飘雪,这一次,温飘雪也来了洛阳,温冷夜让温夕寒一个人去接。 温夕寒一开始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去接飘雪的话,那么便不能去河边了,自己又不能分身。虽然温夕寒不怎么情愿地接温飘雪,但是温夕寒却不能够表现出来。 温夕寒出门去接温飘雪,但是温夕寒还是先去了一趟洛河河边,因为温夕寒估摸着温飘雪不会那么早到,自己先去一趟洛河,时间上还赶得及,要是能够刚好碰见石雨沫,那么便不用让石雨沫白白地等自己了。 温夕寒心急火燎地赶到河边,发现洛河边空旷旷的,只有微凉的河风而已。温夕寒心中有点失落,但是却不能够在河边等石雨沫到来了。但是温夕寒还是很想等到石雨沫出现,尽管温夕寒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但是温夕寒心中就在盼望着,下一秒石雨沫会站在自己的面前。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温夕寒在河边等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对温夕寒来说,比一天,一个月还要难熬。最后,温夕寒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够继续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恐怕温飘雪就自己到了温府。 温夕寒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河边,希望自己这一回头就能够看见石雨沫,可是每一次回头,看到的都只是空旷的河面而已,温夕寒带着无尽的失落离开了洛河,去城南接温飘雪。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经年过少年已变 温夕寒刚离开河边没有多久,石雨沫便来了。 石雨沫来到河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温夕寒,心中马上便有了一种失落,但是石雨沫却认为,温夕寒一定是有事去了,不然一定会在河边练习刀法。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石雨沫并没有离开,耐心地坐在河边等待温夕寒的到来。 温夕寒到达城南的时候,温飘雪还没有到。温夕寒心中就开始莫名地烦躁起来,在桥头来回地徘徊,等了半个时辰,心中甚至在怀疑飘雪到底还来不来? 温夕寒等了一个时辰之久,温飘雪终于姗姗来迟。温夕寒一见到温飘雪就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这姑奶奶终于来了。 温飘雪心情愉快地和温夕寒打招呼道:“夕寒,是你来接我啊,原本以为会是月月或者落花呢。” 温夕寒强颜道:“五叔让我来接你,我出来已经两个时辰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了,莫让五叔他们等极了。” 温飘雪轻轻地笑道:“你已经等了我两个时辰了么,让你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们走吧。” 温夕寒和温飘雪便动身前往温府,一路上温飘雪心情愉悦地说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到了洛阳心情大好,还是因为看见了温夕寒而心情大好。温飘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听,自己一个人在岭南有多么的无趣,同龄的年轻人差不多都离开了岭南,闯江湖的闯江湖,来洛阳的来洛阳,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好好说话,来了洛阳就不一样了,有这么多的温家年轻人,月月,落花,温琴和你都在这里,以后就不怕没有人陪伴了。 温飘雪很热情,但是温夕寒却反映很冷淡。温飘雪发现了温夕寒的异样,看着温夕寒道:“夕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这么烦躁的样子?” 温夕寒被温飘雪这句话问得一愣,自己难道烦躁么,因为等待飘雪而不耐烦么,因为要陪着飘雪回温府而感到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而郁结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担心雨沫在河边等自己太久了么? 温夕寒口唇一张一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温飘雪看着温夕寒的样子,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以自己温大小姐的身份,夕寒竟然和自己没有什么话说,以前自己都还聊得挺开心的,如今为什么就一句话也没有。从之前到现在,温夕寒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仿佛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着那紧蹙的眉头,似乎整个心神都在别处一样。 温飘雪试探性地问道:“夕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温夕寒一时间没有注意,借口道:“嗯,不,不,没什么事情,我们先回去再说。” 温夕寒一开始应承有事,但是后来却又马上说没有事,看来夕寒真的有事情,但是夕寒为什么瞒着自己? 温飘雪道:“夕寒,你要是有事情,你先去忙,我来过,知道怎么走。” 温夕寒道:“还是我带你过去吧,五叔吩咐我的。” 温飘雪道:“真的不用了,看你的样子,那件事一定对你很重要,碰见五叔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你来接过我了,是我坚持自己一个人去的,你还是去做你的事情吧,晚了可不好。” 温飘雪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希望温夕寒能够留下来,陪着他一起去温府。温夕寒这一次之所以来洛阳,其中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温夕寒。经过在岭南和温夕寒相处的那一段日子,加上温随风慢慢地淡出了温飘雪的记忆,温夕寒开始慢慢地走近了温飘雪的心里,但是温夕寒却被调往了洛阳,这样一来,温飘雪便见不到温夕寒。越是见不到就越想见到,看不见的想念才更加折磨人。 正因如此,温飘雪才主动向温暖雨申请来洛阳,并且还在给温冷夜的书信中点名让温夕寒一个人来接。可是见面的情况并不如同自己所料的那样,温夕寒的心思根本都不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连多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这无疑让温飘雪心中有着不悦,自己在岭南的时候,不管是哪个温家子弟,都对自己客气和青睐有加,冷傲如同温琴也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这个几年不在温家的温夕寒竟然对自己这样子,温飘雪心中的郁气郁结在心中。 温夕寒冷淡的态度,让温飘雪心中不是个滋味,但是温飘雪还执拗地让温夕寒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其实温飘雪只是想看看温夕寒会不会答应而已。让温飘雪失望的是,温夕寒还真的听话,走了,将自己一个人丢下了。 温夕寒对温飘雪抱拳道:“飘雪,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回去后给你赔不是。” 温夕寒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着走着,便心急火燎地跑。温飘雪看着温夕寒的身影,心中有着浓浓的醋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地吃醋,但是温飘雪心中就是不舒服,这个温夕寒还真的没有将他这个大小姐看在眼中。 温飘雪突然心中很想看看温夕寒到底要忙什么,于是便施展轻功,一阵风似地跟了上去。温飘雪发现,温夕寒心急火燎地跑到洛河边,四处张望,徘徊地走来走去,仿佛在找人似的,可是洛河边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反而洛河中有几个小孩子在光溜溜地洗澡。这让温飘雪看得脸红了,但是又不能不盯着温夕寒,生怕他一个转眼便看不到人影了,因此感到甚为尴尬。 温夕寒在洛河便徘徊了一阵,发现并没有看见石雨沫的身影。温夕寒心中开始犯嘀咕,雨沫会不会没有来河边等自己,而是去了茶楼?想到这里,温夕寒便向茶楼赶去,温飘雪自然在后面跟着,换做平时,温夕寒一定能够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但是今天温夕寒所有的心思都在石雨沫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 温夕寒到了茶楼后,直奔自己昨天去的雅间,但是里面却是有人。温夕寒道歉后边找到了掌柜问道:“掌柜,昨天和我一起来的女孩今天有没有来过?” 掌柜看着温夕寒道:“温公子,原来是你啊,那位姑娘来过,还专门问你来没有,她刚离开半个时辰不到。” 温夕寒听到石雨沫来过茶楼找自己,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有着甜蜜的感觉,但是石雨沫来了后又走了,这让温夕寒的心瞬间又感到有点失落。 温夕寒继续问道:“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掌柜想了想道:“那位姑娘说她黄昏的时候再去河边,让你下午不要在河边等她。” 温夕寒听了后,心中高兴得不得了,心中在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约我黄昏的时候见面,她约我黄昏的时候见面,温夕寒不知道心中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是心中就是充满了莫名的喜悦。想到此刻离黄昏还早,温夕寒打算先回一趟温府,这样子也能和温冷夜有个交代。 温夕寒和掌柜的对话,被在店外的温飘雪听得一清二楚。这下子,温飘雪明白了温夕寒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了,原来竟然是和一个女孩子约会。温飘雪不高兴了,温夕寒竟然因为和女孩子约会,而将自己忽略了。温飘雪正在生气之间,突然醒悟,温夕寒竟然和女孩子约会,那么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温夕寒有了恋人了? 温夕寒已经有了恋人,她叫什么,长什么模样,有自己漂亮么?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多久了,感情到了怎样一个地步?瞬间关于温夕寒和那个女孩子的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温飘雪的脑海中,温飘雪想得头都大了,眉头都蹙了起来。 当温夕寒离开茶楼的时候,温飘雪已经提前一步离开,跟踪温夕寒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跟下去了,再跟下去势必会被温夕寒发现。温飘雪心想着,温夕寒肯定会回温府看看自己到了温府没有,那么自己便要在温夕寒之前到达温府。 温夕寒回到温府的时候,温冷夜正和温飘雪在大厅里面说着话,温琴等人知道温飘雪来了,也来看望。反倒是去接温飘雪的温夕寒来得最晚。 温夕寒回来便先向温冷夜行了一礼道:“五叔,我来迟了。” 温冷夜笑道:“你来得并不晚,飘雪说她见过你了,你去办一件事情,飘雪这刚到没有多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飘雪则是一脸微笑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对温夕寒去干了什么一无所知的样子。 温夕寒本应该回答,但是一时间温夕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管怎样的回答都始终不合适。飘雪按道理应该会比自己至少早半个时辰回来,如今自己却只比飘雪晚了一会。说是去办事情,如果是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办完了,既然是这么快就能够办完的事情,为什么不等将温飘雪接回来再去办? 温夕寒越想,心中越惊,以温冷夜的精明,怎么会不发现这其中的问题!温夕寒看了看温冷夜的眼睛,有冷汗冒出,看温冷夜的眼神,那根本就是洞悉一切的眼神,看样子温冷夜眼睛知道有问题,只不过这么多人,温冷夜没有当众说出来而已。 温飘雪看着温夕寒冒冷汗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小恶魔却开心不已。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月下黄昏人相约 温飘雪的到来,对于温抱月和温琴来说,是格外开心的事情。温抱月是因为在和温飘雪关系好,而温琴则是因为倾慕温飘雪已久。 众人散去,温抱月便拉着温飘雪,喜滋滋地走了。温琴万年冰山似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因为许久没有见到温飘雪了,所以才会让他那么开心。 温夕寒则被温冷夜单独留了下来,温飘雪看着温夕寒被留下来的样子,心中就格外的舒畅。 温冷夜声音冰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留下来么?” 温夕寒低头道:“夕寒知道。” 温冷夜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记住,下一次我叫你去做什么,你必须去做什么,不要不把我的话不当话。” 温冷夜的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温夕寒听着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轻描淡写的话,无疑比最严厉的话还有威慑力。温家冷夜之名,就算是温夕寒也心有余悸,这位五叔掌管着温家所有的刑罚,六亲不认根本不为奇。 温抱月对温飘雪道:“雪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洛阳,我都快想死你了。” 温飘雪笑道:“有落花在这里,你还会想我么?” 温抱月脸红道:“落花是落花,你是你,怎么可以相比较而言。” 温飘雪点着温抱月的脸颊道:“还不承认,脸都红了。” 温抱月则撒娇道:“雪姐姐坏死了,一来就欺负我。” 温飘雪笑道:“好好,不欺负你了,月月,说真的,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可要告诉我。” 温抱月看着温飘雪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姐姐要问什么,这么正经?” 温飘雪道:“你知不知道夕寒在洛阳的情况?每天都干些什么?” 温抱月道:“你说夕寒哥哥啊,他很好啊,每天练功啊,然后就是帮五叔处理府中的事务啊,挺好的啊。” 温飘雪道:“那你有没有看见他有跟什么女孩子接触?” 温抱月想了想道:“没有啊,夕寒哥哥每天都在练武,平常的时候,对女孩子看都不怎么看,怎么还会有接触?” 温飘雪喃喃道:“这就奇了怪了。” 温抱月听得莫名其妙,问道:“姐姐,什么奇了,什么怪了?” 温飘雪道:“没什么,我瞎说的而已,说说你和落花的情况怎样了?” 温抱月高兴道:“我和落花关系挺好的,不过落花却越来越忙了,因为落花也有了温字玉佩,需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这样子将来才能够在老字号内有一席之地。这一次手握温字玉佩的年轻人有十一个之多,竞争之激烈,让人喘不过气来。比如子吟和子皓,玉赋和玉卷这四个人在江湖上已经有名声了,恐怕这温字玉佩他们是拿定了,而落花非常担心自己的玉佩会被收回去。” 温飘雪点头道:“这一批温家子弟中,优秀的人确实有很多,十叔和十二叔调教的温诗温酒都非常出色,老家正在考虑要不要也给他们发温字玉佩。” 温抱月苦恼道:“这下子落花的竞争又大了。” 温飘雪看着皱眉苦恼的温抱月道:“落花要是戴不了温字玉佩,也许是件好事,这样子他以后就不会忙于温家的事情,而疏忽了你。” 温抱月听温飘雪这么一说,也对,立刻展露笑颜。 从温抱月那里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温飘雪决定去询问温琴,温琴一向和温夕寒是竞争对手,想必温琴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对于温飘雪主动找温琴,这对于温琴来说,简直是受宠若惊,把温琴高兴坏了。 温飘雪看着高兴不已的温琴道:“温琴,很少有见你这么开心,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温琴道:“因为你来了。” 温飘雪笑道:“我来了,有这么高兴么?” 温琴道:“有,当然有,你来了怎么会不高兴,简直快高兴死了。” 温飘雪吃吃地笑道:“看来你在洛阳的这一年多没有白待,人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温琴立刻变得有点局促不安,生怕温飘雪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似的,连忙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如有欺骗天打雷劈。” 温飘雪娇嗔地嗔了一眼温琴道:“你看你,我不就是逗你玩而已,你干嘛那么认真。” 温琴却因为温飘雪这一娇嗔而心神荡漾,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有点飘然欲仙的味道。 温飘雪道:“我听说子吟、子皓、玉赋、玉卷他们都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老家对他们很是赞赏,你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温琴道:“暂时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武功上面只有一点进步,我一直在跟着五伯学习。” 温飘雪道:“跟着五叔,一定能够收获很多,最近老家又出了两个优秀的年轻人,是十书和十二叔调教的温诗和温酒,老家也给了他们温字玉佩。” 温琴吸了一口气道:“这样一来,手握温字玉佩的年轻人岂不是有十三人之多?” 温飘雪点头道:“对,你们的竞争非常大,你要加油了。” 温琴听了温飘雪的话,心中感触良多,有担心有高兴,但是更多的是甜蜜和欢喜。温飘雪竟然告诉他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让他加油。温琴就差没有当场感动得流泪了,温琴心中感觉自己的春天要来了,温飘雪竟然对他这么好,怎么能够不教他感动。 温飘雪看着心情大好的温琴,觉得是时候问关于温夕寒的事情了。 温飘雪道:“那你知道温夕寒的近况么?” 温琴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温飘雪道:“在上次来洛阳的十个人中,他算是你最强的竞争对手,你对他的情况都不知道么,要知道温家统领虽多,统御可就一位而已。” 温琴听了温飘雪的话,开始沉默,的确,温家虽然有十位统领,可是统御就温暖雨一人而已。温琴开始思索起来,自己当初和温夕寒是下一任统御竞争的最热门人选,如果不是温飘雪的提醒,自己还真的将温夕寒给忽视了。 温琴道:“我和温夕寒同时帮助五伯管理温府,据我的观察,温夕寒除了忙于府中之事外,便是练功,也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温飘雪还不不甘心地问答:“你就没有发现温夕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温琴想想道:“这个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一直都很正常。” 温飘雪本来想继续问有没有发现温夕寒和什么女孩子走得过于亲密,但是面对的是温琴,加上温琴之前说的情况和温抱月一样,温飘雪觉得还是不用问了,以免温琴生疑。 温飘雪有意无意道:“太正常的事情往往就不正常,他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你要超越他,才能够得到老家人的赏识。” 温琴点头道:“飘雪,多谢你的指点。” 温飘雪笑笑道:“没什么,这些话我就只对你说而已,你要努力。” 温琴听了后心中更加感动了,重重地点头。温琴对温飘雪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温飘雪在温琴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图的,温飘雪是温家大小姐,地位尊崇,简直是无人能及,加上父亲是温家统御,根本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而温暖雨看样子至少能够再活二十年,只要温暖雨不主动让位,温暖雨一直到死都还是温家统御,温飘雪的地位也一直尊崇。 温夕寒还没有到黄昏的时候便出门了,月亮早早就出来了,温夕寒看着月亮,心中充满了喜悦。虽然只有一天没有见到石雨沫,温夕寒却感觉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似的,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见见石雨沫,为此,温夕寒还专门沐浴更衣了。 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行人渐少,石雨沫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而来。温夕寒看着石雨沫,眼中有着惊艳的色彩,第一次见到石雨沫这样子的打扮,怎能让温夕寒不惊艳! 石雨沫走到温夕寒的面前道:“我来晚了。” 温夕寒看着眼前美丽无比的石雨沫,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没、没、没,我也才刚到而已。” 石雨沫看着突然变得局促的温夕寒,手握微拳扑哧地笑了出来。这一声笑,在温夕寒的眼里却显得娇羞无比,温夕寒的眼神都亮了,从来都没有这么亮过。温夕寒突然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雨沫,你今天好美。” 石雨沫听了后娇嗔地看了温夕寒一眼,说不尽的欲说还羞。石雨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对温夕寒娇嗔起来,以前,石雨沫是根本不知道娇嗔为何物的。石雨沫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脸颊也变得红了起来,但是在温夕寒的眼中却显得娇媚无比,温夕寒的整颗心都快要醉了,今天的石雨沫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温夕寒何止是受宠若惊,简直是有点不知所措,幸福来得太快,让他都有点无所适从了。虽然这幸福究竟是什么,温夕寒一时间还没有弄懂,但是就是感觉自己充满了幸福感,简直是幸福得快要死了一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共度一生听雪落 石雨沫那一声娇嗔之后,两人便是陷入了一种沉默。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疯长,连空气都变得充满了暧昧。 过了好久,石雨沫才道:“我们四处走走吧?” 温夕寒整个人还在处于震撼之中,完全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道:“好,我们走走。” 石雨沫和温夕寒两人便沿着洛河边,有着凉风有伴,连空气的味道都变得美妙起来。石雨沫和温夕寒两个人静静地说着一些话,有一言没一言地说着,但是谁都不觉得这样子不好,尽管声音有点低,但是却依旧能够听得清楚。 石雨沫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身体甚至在轻微地颤抖着,脸颊也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而温夕寒只觉得口干舌燥,有点说不出话的来感觉。温夕寒心中有一个想法,很想将那个想法说出来,但是却又有点不敢,只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便没有了下文。 温夕寒在心中做着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将那句话说出口,可是如果说出口,那到底需要怎么说,说得不好,雨沫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轻浮的人?温夕寒思想正在做着剧烈的斗争,就快让温夕寒愁白了头。 温夕寒由于一时间走了神,因此并没有听见石雨沫的话,因此直到石雨沫反复叫温夕寒的时候,温夕寒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歉道:“不好意识,你说什么?” 石雨沫本来有点生气,但是看着温夕寒脸上的愧色,也是便不再生气,笑道:“我问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温夕寒道:“我在想诗经里面的诗。” 石雨沫不解道:“诗经里面的诗?” 温夕寒点头道:“对,我在想关关之雎,在河之洲。” 石雨沫听了后,又手掩唇轻笑起来,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在想什么,是哪个美女让你这君子好逑?” 温夕寒看着石雨沫,一脸真挚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石雨沫听了此话,瞬间连红了,无言以对,只好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温夕寒见到石雨沫并没有什么反对的话,反而是走得更加快了,心中大喜,同时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温夕寒走到石雨沫身边道:“雨沫,别走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石雨沫听了后,果然将速度放慢了,一时间两人并肩而走,两人都在心中做着思想斗争,月夜下显得特别安静。石雨沫在心中想着,他到底要想什么,我该怎么回答?而温夕寒则在心中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将那句话说出口? 温夕寒完全沉醉于爱情之中,此刻在温夕寒的脑海中,只有石雨沫,什么仇恨都被抱诸脑后了,他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是,爱情不就是这样令人冲昏头脑的么,让人不顾一切的么? 温夕寒和石雨沫之间虽然没有言语,但是空气却依然充满了情愫,两人越走越近,很快就要贴在一起了。温夕寒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终于决定将那句话对石雨沫说出口。 当两人走得贴到一起的时候,温夕寒顺势抓住了石雨沫的手。石雨沫的手握在手中,感觉柔弱无骨,说不出来的柔软,而石雨沫突然间手被拉住了,整个身子一颤,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都是惊恐还是惊喜。 石雨沫正想将手从温夕寒手中抽出时,却被温夕寒抓的紧紧的。石雨沫看着温夕寒,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温夕寒已然先开口,温夕寒一脸的真挚,充满了柔情,眼中的温柔都能够溺死人。 温夕寒声音如歌道:“雨沫,我想了很久,有些话想对你说。” 石雨沫看着温夕寒,并没有说话。 温夕寒继而道:“这辈子,茫茫江湖只愿这一生与你,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石雨沫听了后,心中无比的震撼,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内心的喜悦了。自己千思万想都没有想到温夕寒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让自己如何应对是好?石雨沫简直是手忙脚乱,不,应该是心忙口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夕寒还是一直握着石雨沫的手,无比真挚的目光深情地望着石雨沫道:“沫沫,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共度人世,一起听江湖雪落?” 石雨沫一开始脸红心跳,一番欲开口,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想挣开温夕寒的手,可是却被温夕寒握得紧紧的,不给答案,完全不放手。当温夕寒问后面一句的时候,石雨沫的心,彻底如同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整颗心,整个人都酥了,都软了。石雨沫不再说话,顺势就靠在了温夕寒的胸膛上,这一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简明,都有用。 温夕寒一下子将石雨沫紧紧地抱住,仿佛是抱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生怕失去了一样。温夕寒激动得闭上了眼睛,只有闭上眼睛方能够细细体味这种莫大的喜悦。温夕寒深深地吸气,吐出来的却变成了幸福,此时此刻,温夕寒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和石雨沫所比拟,任何一切都比不上石雨沫给他带来的幸福感。 石雨沫靠在温夕寒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温夕寒的心跳,心中觉得特别安详,更多的是甜蜜和幸福。这就是书上说的:“天上人间情一诺,从此心门为君开。” 石雨沫心中有着莫大的喜悦,比温夕寒的喜悦还要多,整个心湖都被装得满满的,从有记忆开始到如今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石雨沫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字“寒”。 听到石雨沫喊自己“寒”,温夕寒激动得含道:“沫”。 此际,夜已经慢慢地变深,但是两人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未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便轻而易举地忘记了时间和空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虚幻的,只有对方才是真实的。两人在月下柳树便静静地拥抱着,互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听着彼此的心跳,这淡淡的月光,加上一湖水波,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情景了。 两人就这样彼此拥抱着,尽管湖边的夜风有点凉,但是两人炙热的体温抵消了这寒冷。随着打更的声音,两人才知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再过一会便是三更了。石雨沫道:“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温夕寒看了看月色道:“这么晚了,君傲堂想必已经关门了,我们去客栈住一晚上。” 石雨沫微笑道:“好,听你的。” 石雨沫任由着温夕寒牵着自己的手,向城中的客栈走去。此刻已经夜深,虽然店小二很不情愿地开门,但是看到温夕寒衣着不凡,再加上彬彬有礼的样子,便让二人进了店。虽然两人已经亲密无间,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要了两间上房,相邻在一起。 晚上,温夕寒和石雨沫各自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都在想着对方。温夕寒不管多努力,还是兴奋得睡不着,心中在想着不知道沫沫有没有睡着。于是,温夕寒下床,在两间房中间的那面墙壁上敲了敲,立刻便有了回音。 温夕寒道:“沫沫,还没有睡么?” 石雨沫道:“高兴得睡不着。” 温夕寒笑道:“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石雨沫道:“不告诉你,那你又怎么没有睡?” 温夕寒声音带着真诚道:“我在想你,因为太想你,所以睡不着。” 石雨沫听到这句话后,脸红了,其实自己也是因为在想温夕寒,两人竟然如此心有灵犀。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堵墙,说了一整晚的话,一直到天明的时候,石雨沫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才休息。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比较晚,都到了快退房的时间。店小二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人下楼,昨天这两个人深更半夜才来投诉,如今都快晌午了才下楼,这两人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温夕寒和石雨沫一起走在大街上,不过手不再牵在一起,虽然温夕寒很想牵着那柔弱无骨的手,但是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虽然两人手没有牵着,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绝非寻常,不然绝对不会走得如此亲密。 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走着,温夕寒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沫沫是张翊君师妹,来洛阳是为了帮张翊君的忙,自己要找张翊君报父仇,他日自己一旦和张翊君发生了冲突,那么沫沫沫应该怎么办,她应该帮谁才好,夹在两人中间,沫沫会很难做,到时候沫沫应该怎么办? 石雨沫仿佛发现了温夕寒的不对劲一样,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温夕寒笑笑道:“没,没事情,只不过突然在想,如果能够一辈子和你这样亲密地走下去,最好是牵着你的手走下去,这样该有多好。” 石雨沫娇羞地笑道:“我们一定能够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一直走到白头。” 温夕寒高兴地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神彩。 路上,温夕寒和石雨沫的身影仿佛就是连在一起的,两人肩并着肩,看起来那么幸福,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诉说着无比的甜蜜和幸福,这幸福的长度比那影子的长度要长,长到两人生命的尽头一般。 第二百三十五章 师兄弟矛盾激化 如今已经渐渐进入秋天,而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个人正在恋爱得火热,简直是如胶似漆,如火如荼,两人沉醉在甜蜜的幸福中,好生令人羡慕。 风雪谷方面可就不那么乐观了,风雪谷出了事,不,严格来说是风雪老人出了事情。风雪老人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受了很严重的伤,损了心脉。以风雪老人的武功和看破红尘的心态,为什么还要去练武,为什么还会走火入魔,这一点令人很是费解,众弟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错愕,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众人纷纷来到风雪老人的床前,当时顾倾城正在给风雪老人诊断。诊断结果出来后,众师兄弟纷纷不相信,以师父的武功和修为,怎么会无端端地走火入魔,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经不练武功了。 江子越道:“师父最近在修炼一种武功,叫灵犀神功。” 轩辕剑天问道:“师父为什么要修炼武功,以他的修为完全不需要练武了,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经退出了江湖。” 江子越道:“师父他老人家修炼武功,主要是为了天情,师父想将这门功夫练好,传给天情。” 众人听了后各自的反应不一,有的是羡慕,有的是眼红嫉妒,同样是徒弟,为什么对十少楚天情那么好?为了楚天情而置已于不顾。但是也有的并不在乎,比如七少雷清玄。他认为一个人能够学到多少武功,完全看自己的本事,如果没有本事,就算是风雪老人教了,也不一定能够学会。 就拿风雪老人毕生收藏的武学来说,玄微洞中的武学何止百种?种类繁多,简直是令人目不暇接,但是十三个师兄弟中除了天情,还没有听说有谁将其中全部看完的,跟别谈什么学会了。师父修炼武功给天情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天情的天赋高于其他人,再加上天情有着血海深仇在身。 风雪老人已经沉睡,面色惨白,没有血色,看样子情况非常之不乐观。 方戚无问道:“老六,师父他老人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伤得很重。” 江子越神色黯然道:“不瞒大家,师父这一次损了心脉,可能时日无多,最多熬不过三个月。” 众人一听,如同噩耗一般,这一个消息如同锤子一样敲在众人的心中。有人开始将这一切归结于十少楚天情的过错,众人才发现十少竟然不在,师父病重,他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不在。 五少苏萧逸带着怒气道:“这个天情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师父为了他都成了这个样子,他竟然不闻不问,真是岂有此理。” 其他人虽然觉得苏萧逸的话过激了点,但是说的却是实话,天情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不出现。江子越叹气了一声,对唐素欢道:“素欢,你去山顶将十少唤下来,说是师父病重。” 唐素欢低头应了一声,便如同一阵风一般出去了。唐素欢离开后,众人都沉默没有说话,有人在询问江子越风雪老人的病情,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江子越无奈地摇头道:“不可能了,师父走火入魔,损了心脉,没有当场死亡,全是依赖于师父五十年的内功修为,不然换做常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轩辕剑天道:“我们用灵丹妙药能不能够将师父的伤给治好?” 江子越听了后,摇头道:“就算是神丹妙药都没有用了,有也只能短暂地延续一下而已,并不能够治疗根本。” 听到风雪老人绝无好转的机会,房间内的气氛又沉闷了一分,一片死寂,各自都在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半个时辰后,十少楚天情来了,还是那副千古不变的表情。 楚天情看着气氛一片死寂,然后便看见了床上面目苍白的风雪老人。楚天情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江子越好像能够懂楚天情似的,一早便将风雪老人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但是听到了风雪老人情况的楚天情还是无动于衷,已经开始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冷漠有如侍良也觉得作为风雪老人最疼爱的弟子,不应该对师父的病情不管不顾,这样的冷漠简直是冷血,没有人性。 苏萧逸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的,苏萧逸想着平时风雪老人和自己一起那快乐的画面,自己是个孤儿,而风雪老人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虽然苏萧逸平时玩世不恭,但是对风雪老人绝对是尊敬有加。 苏萧逸站出来,指着楚天情道:“师父他老人家弄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你,如今你竟然如此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你还是不是人?” 就算是苏萧逸如此强烈的责骂,楚天情还是无动于衷,表情都没有变,仿佛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似的。 苏萧逸简直是气急败坏,指着楚天情道:“师父他真的是瞎了眼,收了你这个白眼狼做徒弟。” 苏萧逸这样子的破口大骂也不能够让楚天情有所动容,实在是让众人有点吃惊。轩辕剑天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也站了出来道:“十少,虽然你是进谷最早,但是也不能够对师父他老人家这个样子,更何况他还是最疼爱你的。” 绕是温夕寒走后,十二个师兄弟的领头羊的轩辕剑天的话也没有能够让楚天情有所改变,楚天情还是表情淡淡的,透着一种冷漠。 楚天情看完风雪老人的情况,便缓缓转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房间。之前楚天情什么表情都没有已经让一干师兄弟很生气,如今楚天情竟然看了一眼便想走,这是何等的冷漠,这一下子将众师兄弟都给激怒了。 众人忍无可忍,纷纷指责,除了江子越没有说话,但是楚天情仿佛对这些指责都视而不见,当做空气一般。江子越看着楚天情,虽然江子越有一点理解楚天情,但是还是不赞同楚天情的做法,毕竟这样子实在是不该,于是江子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面对众人的指责,楚天情还是无动于衷,看样子根本就是不屑。朱羽霄为人正直,虽然自己的辈分比起楚天情只高了一分,但是脾气却不低。 朱羽霄捏着巨大的拳头,向楚天情挥来道:“我今天就替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朱羽霄的出手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拳头来得疾迅无比,一般人绝对躲不过这拳头,但是如果要硬接的话,肯定是要吃亏的,聪明的人绝对不硬接。不仅仅如此,更令人吃惊的是,按道理苏萧逸才应该是第一个出手的人,但是朱羽霄竟然抢先一步了,这是在是让众人有点惊讶,别看平时老九衣服忠厚的样子,在这个时刻却如此的英勇,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十二少侍良一直靠着墙壁,看着朱羽霄对楚天情动手,侍良的嘴角竟然有着微微的笑意,仿佛看好戏一般。 面对朱羽霄这迅疾无比,重若雷霆的一拳,楚天情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什么,还是那样冷漠。但是侍良却在楚天情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闪烁掠过,但是这一丝闪烁究竟是什么,侍良在匆忙中一时竟然看不出来。侍良在心中深深地被震惊了,自己竟然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的眼神,以前自己一向将这个算作自己独家的本领。 自己看一个人的眼睛,便能够轻而易举地看穿那个人的一切,那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将无所遁形。但是在楚天情的眼中,侍良看不到一丝的心痛和担忧,那完全是楚天情眼中没有的东西,楚天情眼中有的只是冷漠,但侍良始终感觉有一种满身疲累的遣倦在楚天情的眼中,至于楚天情的眼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侍良实在是想不通,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朱羽霄看着楚天情避都不避,心中的怒火更加盛了,手中的拳头不禁又加快了几分,劲道也加重了几分。就在朱羽霄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击中楚天情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传来,朱羽霄的身体重重的飞了起来,然后摔在了地上。 朱羽霄一脸的愤怒,一脸的不置信,楚天情这是如何攻击到自己的,自己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出手。朱羽霄没有看见,但是其他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其他人不怎么喜欢楚天情,但是还是不得不对楚天情那一脚大赞一声,好漂亮的一脚。楚天情那一脚出脚之快,比起朱羽霄,朱羽霄的速度根本不算什么了。 楚天情的那一脚,在场的人无不叹服,那样干净利落的一脚,那样帅气的一脚,一脚致命,绝对不拖泥带水。雷清玄是众师兄弟中最尚武的人,对于腿法也有研究,雷清玄认为,如果让自己来踢同样的一脚,自己绝对踢得没有楚天情那样好。不管是气势还是劲道都是不能比的。 朱羽霄被踢倒后,立即站了起来,对着楚天情道:“别以为打倒了我,我就会服你,我还是看不惯你,我还要教训你。” 楚天情那一脚不光是在气势上不可比拟,更重要的是,这一脚竟然没让朱羽霄受到任何的伤害,虽然朱羽霄感到很痛,可是完全是个没事人一样,立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样才让众人震撼无比,楚天情的腿法竟然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想伤人便伤人,这是令人何等的望尘莫及?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冷如冰寒如霜雪 朱羽霄一击不成,但是却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的伤,爬起来活蹦乱跳的,便有了信心再次出击。但是就在朱羽霄拳头再次击出的时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朱羽霄正要勃然大怒,但是看到抓住他手的人是苏萧逸,立刻便没有了什么话。 苏萧逸看着楚天情,表情冷冷道:“羽霄,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 朱羽霄也知道自己一出手便先败了一招,很是丢人,见到苏萧逸出手,那么自己便只好将这个机会让给苏萧逸。不管怎么说,苏萧逸的辈分始终比自己高,还有朱羽霄虽然不甘心,不过既然苏萧逸说自己不是楚天情的对手,那么自己便是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苏萧逸对着楚天情道:“刚才见识了十少的腿法,如今我萧逸也想来领教一下高招,如果侥幸赢了,便当是替师父教训你,输了便是我学艺不惊,怨不得别人,与任何人都无关。” 面对苏萧逸的话,楚天情依旧是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楚天情还没有等苏萧逸说完,便抬脚向外面走去,这在苏萧逸看来,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苏萧逸怒急,在愤怒中出指,苏萧逸的指法,可有一点名堂。那是一代指法名家苏少侠传下来的孤星指法,又叫少侠指法。 苏萧逸的指风向着楚天情打去,但是楚天情仿佛毫不知情一般,完全连看都不看,依旧是一直向外面走去。苏萧逸更加愤怒了,这个楚天情未免太过于嚣张了,竟然对自己的指法完全不放在眼中,这让苏萧逸感到自己背羞辱了一番。在第一道指风还没有打到楚天情身上的时候,苏萧逸十指激射,又打出十道指风。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道指风只是探路的,那么后面的十道指风便真的是动真格的,恐怕就连风雪老人硬接下来也要耗费不少功力。可是楚天情却完全无视苏萧逸前前后后十一道指风,之间第一道指风打在楚天情的后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打中,凭空消失了一般,苏萧逸知道这是楚天情用自身的内力将这一道指风给抵消了,但是能够抵消一道,又如何能够抵消后面的十道? 后面的十道指风,楚天情并没有用身体去挡,苏萧逸只看见楚天情的身形闪了一闪,然后继续向外面走去,那么自己那十道指劲到哪里去了?其他人也有点看不懂,楚天情那身形闪了一闪,究竟是什么功法,竟然能够避开苏萧逸的十道孤星指。 其他人虽然看不明白,但是江子越却是知道的,江子越涉猎丰富,对于轻功的种类知之甚详。楚天情刚才所用的轻功身法,江子越却拿不准,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御风形影”,又有点像“移形换位”,可是要江子越说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便是不知道。江子越可是遍览过玄微洞中所有的轻功身法,就连江子越都不知道楚天情用的是什么身法,其他人更是不得而知。 楚天情只露了两手,便让众人知道了他的可怕,不知道楚天情的真正实力,就算是不知道,苏萧逸也不管不顾了。苏萧逸拔出挂在墙上的剑,此刻楚天情已经离开了房间,苏萧逸拔剑,然后身体激射而出,向楚天情刺去。苏萧逸出去后,众人也跟着出了房间,江子越给风雪老人把了把脉,短时间内醒不了,江子越也跟了出去,他也很关心这两人比试的结果如何。 苏萧逸手握长剑,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楚天情的后背,楚天情走到了院子中央,就没有走了,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苏萧逸在自己身后,不将苏萧逸解决掉是绝对不能安然地离开。楚天情缓缓地转身,此刻楚天情的目光,比冰还冷,比霜还寒,看着都不禁产生颤栗的感觉,一个人的目光怎么会那么冷? 楚天情的眼睛里面没有半点波澜,当然也没有半点神彩,甚至连活的气息都没有,那样的目光仿佛只有一个死的人才会有。楚天情目光好似在看着苏萧逸,也好似不在看着苏萧逸,那眼神根本是空洞的,无神的。 侍良一直在看着楚天情的眼神,那一刻,侍良觉得楚天情的眼神很悠远,透着一种云浮荒凉的意味。侍良突然感受到一股寒冷,那寒意是从楚天情眼中传来的,侍良开始不敢看楚天情的眼睛,因为看着那样的一双眼睛,你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彻骨寒冷,简直是心有余悸。侍良开始想不通,一个人有着这样寒冷如霜的眼神,那么他的心一定比死还要冷吧,这样冷,他又是怎么能够坚持活下来? 楚天情头抬了一下,然后扫过众人,接着便又没有看众人。江子越在楚天情眼睛扫过的时候,看着那一双冰冷而无神的眼睛,心中甚至有一丝心痛的感觉。自己经常去雪峰山上看楚天情练功,每一次看的感受都差不多,剑意侵心蚀骨。楚天情永远都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江子越从来都没有见过楚天情笑,哪怕是一次都没有。 一个人如果生命中失去了欢笑,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又是什么东西能够支撑着让他活下去?江子越甚至有一种感觉,楚天情便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只不过楚天情还活着而已,不过虽然活着,但是却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苏萧逸盯着楚天情,并没有什么犹豫,手一抖,长剑出手,向楚天情刺去,这一见刺出十三个剑花。楚天情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天地都和他格格不入的样子。眼看楚天情并没有打算接苏萧逸的招,眼见苏萧逸的长剑就要刺入楚天情的身体,苏萧逸的剑被劫了下来。 出乎意料,楚天情并没有出手,出手将苏萧逸的剑拦截下来的人竟然是顾倾城。 苏萧逸寒着脸道:“老八,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挡住我,不让我教训他?” 顾倾城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的无奈道:“五哥,我不赞同你的想法,不管十少怎样子,都是十少的事,在师父没有说话之前,我们都不能对他怎样,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是十少的对手。” 苏萧逸依旧是寒着脸道:“不打过怎么知道?在打之前谁胜谁负都是未知的,我也不是软柿子。” 顾倾城道:“不用打都知道,你绝非十少的对手,也许大哥或者二哥才有可能和十少较量一下,或许连师父都不是十少的对手,师父曾经说过,十少的功夫如今已经不在他之下,你可打得过师父?” 顾倾城的一番话说得苏萧逸哑口无言,自己不管怎样都是打不过师父的,除非让自己再练个十年八载。顾倾城说得没错,现在苏萧逸的功夫虽然说是不差,但是在众师兄弟中,首推温夕寒的武功,他已经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虽然自从人刀合一后没有和楚天情较量过,但是楚天情的那一招“天下有雪”,至今还被惊为天人。 轩辕剑天的剑气如今已是不弱,当初也曾败在楚天情手下,而且轩辕剑天的轩辕剑法也有小成,这么说来,十三师兄弟中能够和楚天情一战的还真的只有大少温夕寒和二少轩辕剑天了,其他人根本不是楚天情的对手。倘若楚天情要是真的对苏萧逸出手,那么苏萧逸必败无疑,但是顾倾城却认为苏萧逸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败了就没事了。 楚天情出手的结果绝对非常严重,当初楚天情回风雪谷的时候,就是顾倾城和楚天情第一次碰面的,那时候楚天情给顾倾城的感觉就是冰冰冷冷的,虽然两年多过去了,但是楚天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冷如冰,寒如霜。 这样一个冰冷的人出手,恐怕苏萧逸会性命不保,正是因为出于这种担心,顾倾城才会出手阻拦苏萧逸和楚天情两人之间的战火点燃。顾倾城肯定,如果楚天情出手的话,必定会有人会死,因为楚天情和众人并没有太深的兄弟情,就算是平时见到了,楚天情也从来不打招呼,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就算是大过年的,也不见他脸上有什么笑容,也不会和师兄弟一起娱乐。 既然没有太深的情谊,那么楚天情要是动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高手过招,死伤虽然在所难免,但是楚天情要是和苏萧逸过招,那么苏萧逸便死定了,神仙也救不活了。 顾倾城的出手拦住了苏萧逸,同时也让众人意识到了他们不是楚天情对手这一点,但是如果是众人联手的话,想必楚天情便不是众人的敌手了吧? 苏萧逸还是心有不甘,就这样让楚天情走了,如此不尊重师长的人,不好好教训一番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顾倾城的一番话让众人暂时冷静了下来,楚天情见苏萧逸没有动手,于是又缓缓地转身,向雪峰山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一切都仿佛和他无关似的,刚才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天情走了,背影给人一种无限寥落的感觉,简直是比雪还要寂寞的感觉。 第二百三十七章 当神已无能为力 侍良开始奇怪,天情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这完全不符合情理,侍良开始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十少感兴趣。 侍良经过一系列的收集,最后得到的情报是这样的,十少楚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从小跟着师傅在风雪谷中学艺,天资聪颖,深得风雪老人喜欢。出谷不久,便获得刀帅之名,如此说来也应该算是功成名就,但是天剑山庄却突然发生劫难,全家惨死,按道理,楚天情应该会有强烈的报复欲.望,脑海中整天会想着如何报仇,但是侍良从上山以后,就没有发现过楚天情有任何报仇的行动,任何人都没有看出来楚天情想要报仇。 如果说楚天情不思报仇是因为从小和家人分离,对家人没有什么情感,但是对于亲如父子的风雪老人,楚天情也是这般冷漠,这样子就说不过去了。听说,楚天情在风雪谷的时候,和风雪老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并且在风雪谷的时候的楚天情还会笑,风雪老人还赞誉他笑的时候很好看。但是十几个师兄弟还重来没有哪一个人见过楚天情笑,哪怕是露出一丝的笑容。 侍良问顾倾城道:“八哥,你说十少为什么会这般冷漠?” 顾倾城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间对天情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以前你在大伙中都是不怎么说话的。” 侍良笑笑道:“就是突然间对十少感兴趣了,所以才想问问关于他的事情,我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顾倾城突然自顾自道:“十少这个人像是一个迷,让人完全看不懂。他就像是突然间飘落人间的冰雪,自冷自寒。” 侍良听了后,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问道:“八哥何出此言?” 顾倾城笑道:“你自己慢慢地就发现了。” 顾倾城说完这话便走了,留下侍良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侍良盯着顾倾城消失的背影,过了好久才道:“我看,你也是个迷。” 楚天情离开了院落,便继续上了雪峰山,雪峰山上只有山顶上还有一些零星的残雪。这如今虽然已经是初秋,长安已经有雪了,但是还没有下到雪峰山来,不过也快了。没有积雪的雪峰山显得特别的萧瑟和荒凉,整个山头望去都是空空的,这空空的山头却正像楚天情的内心一样,茫茫心房,空空如也,只有漫天无边的孤寂和寒冷。 十三个师兄弟中,和楚天情关系比较好的要数江子越,因为他来看楚天情练剑是最多的,同时也经常会请教一些问题,楚天情并不怎么回答他,相反是经常不回答他。虽然楚天情反应冷淡,但是这对于江子越想要接触楚天情并没有什么冲突之处,楚天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江子越完全不在乎,反正不管你怎样,楚天情永远都是那一副模样,也不可能对你笑一笑,但是江子越反而习惯了冷漠的楚天情。 楚天情虽然不回答江子越,但是江子越总是靠着自己估摸的情况而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不仅仅如此,对于江子越来说,对他影响最大的人反而是楚天情,并不是风雪老人,虽然风雪老人教过他一些东西,不过风雪老人还是主张个人自己去摸索武学的世界,并不是完全的授之以鱼。 江子越从观察楚天情的练武,而从中吸取适合自己的东西,久而久之,江子越的层次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对于这个境界,江子越才接触到,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但是江子越却感觉这个境界能够给他带来一个质的飞跃,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楚天情。如果没有楚天情,就没有现在的江子越,更不可能有以后的剑仙六少江子越。 风雪老人的情况一直都比较差,但是总算还是稳定下来了,师兄弟中知道医术的除了江子越,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顾倾城,因为顾倾城原本是唐门十六少唐渊,在唐门中的人多多少少对毒都有一定的了解,毒药本一家,自然而然对医术有了解。 师兄弟二人一直在忙于用各种药材,希望能够将风雪老人的生命延长一天算一天。在两人的精心照料下,轮流照顾,不分昼夜。风雪老人终于醒了过来,但是每天昏睡的时间还是很长,气色也是非常的不好,面容苍白,这一切的迹象都显示着风雪老人即将西去的迹象。 风雪老人醒过来后,虽然顾倾城和江子越安慰他,但是风雪老人本身对医理有一定的了解,对自身的情况更是清楚。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风雪老人也在思考着自己的后事,自己一旦西去之后,这些弟子应该怎么办? 风雪老人叫来了轩辕剑天,对轩辕剑天道:“剑天,如今夕寒早已经离开了风雪谷,你便是谷中的老大,我西归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轩辕剑天看着风雪老人的眼睛,那眼睛里面是一种期待,师父对自己的期待,轩辕剑天道:“我打算进入江湖后,将十三个师兄弟召集到一起,建立一个少剑山庄,这个想法当初是戚无提出来的。” 风雪老人听了后,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你们都是为师的弟子,夕寒走后,你便是老大,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带领他们,保护他们,素欢和龙健他们进师门晚,功夫上面也不如你们,在闯江湖的时候,你们多照顾照顾他们,别让他们出事。” 轩辕剑天重重地点头道:“师父,我一定会的。” 风雪老人道:“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随着风雪老人的时日无多,各师兄弟每天都来风雪老人的床前,陪着风雪老人说说话,聊聊天,气氛一直都很好,偶尔还会出现很开怀的大笑。不管师兄弟之间的感情怎样,众人和风雪老人的关系都一直很好,有的甚至是亲如父子,但是唯独单单楚天情不一样。虽然以前风雪老人说楚天情和他亲得比父子还亲,但是如今看来陌生的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十三个师兄弟,除了远在洛阳的温夕寒不知道风雪老人的情况,没有来探望,便只有楚天情没有去了,其他的十一个人基本上每天都会去看望风雪老人,和风雪老人说说话,绝对不会让风雪老人觉得空虚无聊,每天都能够让风雪老人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 风雪老人也发现了楚天情没有来看自己,风雪老人问唐素欢道:“天情呢,他在干嘛,怎么不见他来?” 唐素欢回答道:“十少他一直在雪峰山上,除了上次您昏迷的时候来了一次便再也没有来过了,还和五哥萧逸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八哥出手阻止了,不过之后,十少就一直没有来过。” 风雪老人听了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不是个滋味,自己对于这个徒弟是最为疼爱的,但是自从天剑山庄被灭后,天情的性格完全大变,变得自己完全不认识,都不敢承认,这个就是原本自己那个可爱乖巧,让自己骄傲无比的徒弟。最初的幸福如今成了风雪老人最大的痛楚,这一点是始料未及的,也是风雪老人感到痛苦的根源。 风雪老人自从在风雪谷隐居之后便看淡了世事,但是唯独因为楚天情而愁眉不展,一干徒弟中,风雪老人最担心的还是楚天情,其他的人风雪老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自己死后,楚天情这个样子,在江湖中恐怕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他还背负着深仇大恨,风雪老人很担心楚天情会不得善终。 江湖毕竟是江湖,不是风雪谷,可以让楚天情那样子随心所欲,在风雪谷内,楚天情那样冷漠的态度,就算是师兄弟都会对他出手,更何况是江湖中人。 如果让风雪老人明天就西去,风雪老人唯一的牵挂就是楚天情,天情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天情从八岁一直到十三岁,这近三年来,楚天情的情况自己一直看在心里,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帮助自己这个徒弟走出困境,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改变这个徒弟,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冷漠,看起来随和一点,和其他师兄弟更好地相处。 风雪老人毕竟看着楚天情长大的,对楚天情的了解也比其他人深刻,于其他人感受不一样的是,风雪老人觉得楚天情这个孩子心中承载了太多的苦,可是他又不愿意和任何人说,任何事情都是一个人放在心中,谁也不告诉,任何的情绪也不表露在脸上。天情这孩子是在是太苦了,现在连自己也从来没有天情的笑。以前天情的笑是非常之好看,如今想看都看不到,只能够在脑海中缅怀。 风雪老人想着楚天情,不知不觉便忍不住掉泪,他对于这个徒弟无可奈何,帮不了他任何事情。天助自助者,楚天情唯有自救才能够救自己,不然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即使是风雪老人这样迫切地想帮助楚天情也帮不了,所有的成败都在于楚天情自己。 楚天情要是想走围困住他的城,那么他便能够走出来,要是楚天情不想走,那么就算是神也无能为力。 第二百三十八章 乱风骤起剑神出 风雪老人的情况在众人的精心照料之下,显得慢慢的好转,竟然能够下地了,众人都很高兴,但是唯独江子越高兴不起来。江子越看着精神奕奕的风雪老人,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这一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甚至是有着暖和的阳光。风雪老人和一干徒弟等人在风雪谷中四处闲走着,谈谈心里话,显得非常快活。楚天情依旧是不在,他还是老样子,在雪峰山顶,目光沉沉如水,冰凉而悠远,像是沉寂了几千年的冰山,还将要继续沉寂下去。 风雪谷一众人等,只有楚天情不在,为了不扫兴,江子越主动请求去雪峰山上将楚天情请下山来。 江子越心情并不如其他人一样开心,非常沉重,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其他师兄弟说明风雪老人的情况。江子越看到楚天情的时候,楚天情很反常地并没有练武,只是很安静地站在山顶上,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江子越静静地走进楚天情的身边,想看看到底楚天情看到的是什么? 江子越站在楚天情身边看了一会,发现除了茫茫天下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时楚天情突然间问了一句:“你看到了什么?” 江子越一时间还真的不好回答,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好答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楚天情听了后,并没有回音,只是继续地看着眼前。江子越无奈,只好跟着一起看眼前的景物,苍茫大地,只有悠悠的白云和湛蓝的天空,其他的再也没有了,连飞鸟都没有一只。高处不胜寒,江子越是感到了一丝的寒冷,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影响,突然风起,楚天情衣袍猎猎,鬓发纷飞,眼睛依旧毫无波澜。 站在楚天情身边的江子越可不这么想,江子越看着楚天情,觉得楚天情突然心生一种膜拜的冲动,忍不住就要跪倒在地,臣服于他。江子越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天情,这个谜一样的男子,为什么会令自己不由自主地跪拜? 江子越虽然心中很不愿意跪拜,但是双脚就是没有力量,因为一种无比强大的威压,让江子越不得不臣服。江子越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乱风起,英雄出。江子越感受到了从楚天情身上传开的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这种气势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皇者之气,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他面前臣服,绕是百般不愿,万般无奈也没有办法,只有臣服这一条路可走。 江子越也算是一个有着傲气的人,他想立身而起,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天情而已。楚天情的衣袍猎猎,像是即将要出征的大将军,突然楚天情拔剑,剑出鞘,九天惊,这一刻,天云为之色变,原本万里晴空顷刻之间便乌云四起,暗雷滚滚。 在谷中正在闲聊的风雪老人和众弟子还在谈笑,突然顷刻间天云变色,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怎么回事,都纷纷退入房中,望着天空的变化。天上的黑云越来越多,目不能视物,雷电密布,众人仅仅只能依靠电闪之际的明亮才能够看到周身的情况。 风雪老人喃喃道:“天有异象,必有奇变。” 轩辕剑天问道:“师父,这个奇变是什么?” 风雪老人道:“奇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为师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我们先看看再说吧。” 在楚天情身后的江子越则是最震惊的一个人,那个画面将他深深地震撼住了,就算是许多年后,他还记得那个画面,那个再也不能够出现的画面。楚天情身上的气场变得越来越强,周身的流光也越来越强,江子越被逼得只能后退,隔着楚天情一丈之遥的距离,用无比虔诚的态度观望着楚天情和这天空的异变。 楚天情拔剑,声音不是龙吟,而是悲泣,这让江子越震惊无比,原本以为这样的出鞘会是龙吟声震九天,却原来是悲泣。楚天情身子突然骤起,直逼九天苍穹,朝着暗雷涌动的云层直击而去。 楚天情手中的剑已经不仅仅是剑,而是一件神兵,剑身焕发着无比的光华,似要斩碎这苍穹。可是一把悲泣的剑,虽然焕发着光华,但是又如何能够令九天臣服? 江子越眼睛丝毫不敢眨,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画面。只见楚天情人如蛟龙一般腾空,手中的长剑光华更盛,但是还是隐没在暗雷滚滚的云中。楚天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黑暗的云层中,望着电闪雷鸣的黑云,江子越心中有一丝担忧,在云层中的楚天情和雷电抗衡着,还能够活着么? 云层的怒吼开始慢慢变小,闪电也慢慢消失,一切都即将烟消云散,那么楚天情也将不复存在,不幸地葬生在那未知的云层中。时间过了片刻左右,峰回路转,云层突然间又起咆哮,电闪雷鸣再起,此时更胜之前,江子越严重出现了狂喜的色彩。 黑云之中有一袭白点,后来看得渐渐清楚,那是一袭白衣,楚天情的白衣!楚天情在云层中并没有死亡,没有人知道楚天情经历过什么,只知道他安然无恙地从这九天咆哮中还活着,他还活着。但是他还是没有落地,他还在云海中翻腾,他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归来? 江子越看着云海翻腾的楚天情,突然一个名称从脑海中冒出来,剑神。江子越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个词,虽然他不清楚楚天情到底能不能够活着下来,但是他相信楚天情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击败他,除非他自己。 楚天情的剑在云层中四处翻飞,剑之威震云霄,剑之速如同流星坠落,那一袭白衣如同无敌的象征,在云海之中翻腾,暗雷虽然汹涌,雷电虽然凶猛,但是却无一能够伤及楚天情,一一被楚天情的剑接下。不仅仅如此,楚天情不单单是要接下这些来自于天地的攻击,他还要反击,楚天情剑出八方,那一刻仿佛有八个白影在云层中战斗着。 楚天情在云层中表情坚毅,目光深远而冰冷,这冰冷仿佛都能够将这云层冻结。八个身影分而复合,又成了一个人,楚天情整个人周身仿佛出现了流光,那纯粹是用内力将自己包围起来了。楚天情的剑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白,如同一个光柱一般,望之便觉得不能够轻易触碰。 江子越在下面看见八个白影突然间又全部消失,片刻还不见有任何的动静,看得江子越开始有那么一丝的担心。突然,黑漆漆的云层中射出缕缕光芒,如同朝阳初升,划破天幕一般。然后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强光,刺得江子越眼睛都睁不开,那短短的一刹那,所有的乌云成了碎片,所有的雷电都统统烟消云散。 待强光不那么耀眼之后,江子越再看,便看见了楚天情从半空中缓缓降落的情景。当楚天情落地之时,长剑击地,一阵气浪以剑为中心向四周四散传开,江子越被这一阵气浪给逼退了一尺,所有的草木都弯了腰,仿佛是在像楚天情臣服一样。 这一刻,楚天情身上的君临天下的气势无人能比,江子越在心中无比的震撼,只有剑神这个名字才配得上楚天情,也唯有楚天情能够配得上剑神之名。楚天情白衣翻飞的猎动还没有停息,无不彰显着楚天情的王者之气,剑神风范。 江子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楚天情身上感受到一种王者的感觉,这样的一种感觉,江子越心生膜拜,这是多么荣幸能够亲眼目睹,天情剑击九天的一幕。楚天情的衣袍终于安静了下来,天空也恢复了晴朗和安静,没有狂风怒吼,没有电闪雷鸣,仿佛之前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 也许其他人会忘记这一幕,但是江子越绝对不会忘,这一幕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的震撼程度,不亚于见到神明一般。 楚天情站在原地好久,江子越才呆呆地问道:“十少,你这一剑叫什么?” 楚天情过了一会,才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回答道:“九天陨灭,天陨。” 江子越疑惑道:“天陨是什么剑法?” 楚天情道:“天击剑法。” 江子越问道这里,原本打算还继续问一些事情,但是唐素欢此刻已经上来了,对江子越和楚天情道:“六哥,十哥,师父让我来叫你们下山。” 江子越这才想起来,自己之所以上山完全是为了将楚天情唤下去,如今却在山上逗留了这么久。 看楚天情的样子,并没有打算下山的意思,唐素欢求助地看着江子越。江子越缓缓走进,在楚天情的耳边道:“师父他老人家即将西去,今天回光返照,恐怕没有多久了,希望你能够下去看看。” 楚天情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看了一眼江子越,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独自转身,向山下走去。 江子越看着楚天情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是因何而叹,这一声包含着什么?是对于风雪老人即将西去的无奈,还是对于自己与楚天情的距离而叹?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临别将去嘱遗言 山之后,并没有去见风雪老人,而是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江子越将事情告诉风雪老人和其他等一干人道:“刚才的天变异常是因为十少练成了天击剑法中的九天陨灭。” 风雪老人疑惑道:“天击剑法,我也有一定的了解,并没有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招式?也没有什么九天陨灭。” 江子越道:“这个想来一定是十少亲自创的新招式。” 风雪老人听了后点点头,但是心中还是对之前见到的异常深深地在心中思考着,毕竟没有亲临现场,看得不如江子越,对于一些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楚天情下山不久,天空开始下起雪,雪很大,简直是鹅毛大雪,很少有这么大的雪出现了,不一会,地上就茫茫一片白了。空气一下子便冷了下来,风雪老人的身体也慢慢地冷了下来,风雪老人的精神慢慢地萎靡了下来,江子越看情况就知道了师父即将快不行了。 风雪老人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只是回光返照而已,风雪老人对于死亡并没有什么畏惧,从容赴死。风雪老人让众弟子站在房外,叫一个进来一个,一个个地嘱咐一些事情,这是自己临终的遗言。 风雪老人对轩辕剑天道:“剑天,如今夕寒不在谷中,你便是老大,我走后,你就带着师弟们出谷吧,江湖才是你们应该去展翅飞翔的地方,我知道你心中有雄心大志,有这一群师兄弟帮你,你的雄心大志应该能够得以实现。不过为师还是要给你一句忠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兄弟情是兄弟情,将心比心,你自然能够获得师兄弟的支持。” 轩辕剑天重重地点头道:“师父,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听从你的吩咐,和师兄弟们团结相爱。” 风雪老人拍了拍轩辕剑天的肩膀道:“你出去吧,把戚无叫来。” 轩辕剑天刚出房间,还没有说话,方戚无便已经站了起来,向房间走去。 风雪老人看着方戚无道:“戚无,你是第三个进入师门的,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有雄心大志的人,恐怕你的雄心不在剑天之下,只是你没有剑天那样有优势,剑天后面有轩辕世家给予财力的支持,同时他们还有一定的势力存在,你就不一样了,你只是一个人。从各方面来说都没有剑天有优势,我想告诫你,人活着并不仅仅是为了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能够安然快活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我现在的话,你肯定是听不进去的,我只盼望你的雄心不要成为野心就好,以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走上歧途。” 方戚无心中无比的震惊,原来师父虽然不怎么教自己的武功,却将自己看得如此的通透。 风雪老人看着方戚无震惊的眼神道:“你是不是震惊,为什么我对你内心的想法如此知悉?为师当年也是从江湖中走过来的,更何况我在谷中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督促你们练武,我更多的时候在观察你们。你的破军剑法确实是很厉害,但是在江湖中远远不能够说是最厉害的,以后你就会碰到更多的高手,师父希望你能够勤加练习,加强自己的不足之处。” 方戚无一下子跪倒在地道:“谢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铭记在心,绝对不辜负师父厚望。” 风雪老人点点头道:“你出去吧。” 方戚无出去后,进来的便是狄玉楼。狄玉楼进房中之后,看着床上的风雪老人道:“师父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风雪老人道:“玉楼,为师对你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待的,好好珍惜杨姑娘,她是个好女孩,江湖虽好,还是人最重要。” 狄玉楼道:“师父,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樱爱的。” 风雪老人对苏萧逸道:“萧逸,众师兄弟中你是最为活泼的一个,但是你自身的缺陷,你应该知道。” 苏萧逸道:“徒儿知道自己身上存在什么缺陷,只是不愿意去改而已。” 风雪老人道:“有时候,人不可能那么随心,不然肯定会付出代价的,为师希望你能够将你自己更加地完善,成为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苏萧逸道:“徒儿知道了。” 风雪老人道:“我知道你讨厌天情,但为师希望你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对天情的成见,毕竟你们结拜过,不管怎样都不要太对天情的所作所为过于计较。” 苏萧逸本来想反驳,但是对于即将要西去的风雪老人的要求,还是不忍心当面拒绝,于是点头答应。 苏萧逸走了出去,江子越走了进来。 风雪老人看着江子越,目光深邃道:“子越,你的剑法如今恐怕已经不在剑天之下了吧?” 江子越道:“师父从何得知?” 风雪老人道:“你虽然一向不争强好胜,也不表露实力,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你是浔阳江家未来的继承人,你身上所会的武学之多,也足以令人吃惊,在你的身上,我隐约看到了两分天情的神彩。” 江子越道:“不敢,比起十少我还相差甚远。” 风雪老人望着窗外道:“天情如今是你们当中武功最高之人,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以后能够和天情距离最近的便是你了。” 江子越听了此话,并没有什么表情起伏,一直静静地听风雪老人说着。 风雪老人道:“你一直在观察着天情练剑,我偶尔也会上去看看天情练剑,每次都会看见你在,我就知道你的未来一定不可估量。” 江子越震惊道:“师父,你什么时候上去看过?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风雪老人道:“我上去的时候,你当然没有发现,不过天情一定知道我去了。跟强者,必定能有所得,你一直在跟着天情在雪峰山上,天情以后恐怕是整个天地都不能够阻挡他,他从来没有令我失望。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在剑道上面有所成就。” 江子越默然,问道:“师父,如果我以后遇到了屏障我该怎么办?” 风雪老人想想道:“如果遇到了阻碍,你去找天情吧,他肯定能够帮助你,他如今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越了我,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江子越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和天情比试过?” 风雪老人道:“去年除夕的时候,吃过饭后,我曾经找过天情比试过一场,天情用了十三招打败了我。” 江子越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喃喃道:“十三招就打败了师父,这怎么可能?” 风雪老人道:“我曾说过天情的天赋百年难得一遇,他的天赋超过你们所有人,十三招打败我,还不是我最满意的,我原本预计他十招内击败我的。” 江子越震惊道:“十招,十招怎么可能?” 风雪老人道:“十招自然是可能的,天情的天击剑法不再是以前的天击剑法,白天的时候,天情的那一招九天陨灭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他的天击剑法完全完成,如今是真正的天击了。” 江子越道:“那天情其他的招式呢?” 风雪老人道:“我也不知道,天情从来没有说过,就连九天陨灭都是听你说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和天情接触一下,多开导一下他,避免他走错路。” 江子越道:“以天情的个性,恐怕不会听我的。” 风雪老人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谁的话,天情会听,但是总算有个人能够代替我看看他,能帮的时候帮一把。” 江子越点头,然后起身出去。江子越在房间中待的时间最长,令其他师兄弟都有点疑惑,后听江子越说:“师父叫我,主要问了我关于天情的一些事情。” 众人一下子释然了,师父关心天情是不用说的事情,就连萧逸也交代了天情的事情。 风雪老人看着雷清玄道:“清玄,你的性格和戚无差不多,但是你现在有勇无谋,你好好向戚无学学,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只能是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 雷清玄道:“多谢师父,但是我并不想改。” 风雪老人道:“江湖不是过家家,怎么能够让你那么随性,就算你不愿意改,想保持你的本性,江湖还是逼得你改变。” 雷清玄沉默,雷清玄和风雪老人的关系一向很一般,对于风雪老人的话,雷清玄并不是很乐意听,雷清玄表面上答应了,但心中却是否定的。可是,在多年以后,雷清玄再次祭拜风雪老人的时候,对这个师父心怀无比的愧疚,感慨当年师父眼光的独到性。 雷清玄走后,进来的是顾倾城。 风雪老人看着顾倾城良久道:“倾城,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唐门?” 顾倾城震惊,风雪老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唐门的人,顾倾城心中还想掩饰一下,但是还是放弃了,风雪老人是何等的人物,既然能够知道自己是唐门的人,不管自己说什么都骗不过。 顾倾城道:“因为我父亲的原因,他逼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便离开了唐门,化名顾倾城,我本名唐渊,家父唐世松。” 风雪老人道:“你的事情我并不想多问,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是回去看看吧,毕竟你们还是父子。” 顾倾城听后不语,风雪老人叹了口气道:“我从你的剑法中看得出来,你一定还有个恋人在远方,他们等你已经很久了,何必让他们再等,人生短短几十年,没有多少时间。” 顾倾城点头道:“徒儿一定谨遵师命。” 风雪老人道:“众徒弟中,你的性格最容易变换不定,走得好将来能够走入正道,万一走得不好,你很容易走入歧途,为师不希望看到你以后成为众矢之的。” 顾倾城看着风雪老人,眼中充满了惊讶道:“这一切师父怎么看得这么清楚。” 风雪老人道:“我毕竟是你师父,我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自然知晓,你又怎么能够逃过我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章 为爱徒用心良苦 朱羽霄是众师兄弟中最为忠厚的,比老实的萧龙健还要忠厚,但是太过于忠厚并不是一件好事。 风雪老人看着朱雨霄道:“师兄弟中你最为忠厚,为师也没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有事情多问问你的师兄们。” 朱羽霄道:“徒儿一定谨记,多找师兄们请教。” 风雪老人从墙上取下一把剑,对朱羽霄道:“羽霄,这柄剑名叫“惊鸿”,是为师行走江湖时收藏的名剑,为师希望你能够像这把剑一样,成为惊鸿。” 朱羽霄恭敬地接过剑,然后看了看剑,平淡无奇的剑鞘,朱羽霄也没有怎么将剑放在心上,但是当朱羽霄拔剑的时候,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压迫的气势,当朱羽霄将“惊鸿”拔出时,惊鸿剑一出鞘,便剑如其名,真的是剑出惊鸿。剑身的光芒,让朱羽霄都快睁不开眼睛。 风雪老人道:“这把剑已经二十年没有出过鞘。” 朱羽霄一脸惊喜地看着“惊鸿剑”,跪倒在地道:“谢谢师父。” 风雪老人道:“你下去吧,让龙健进来。” 朱羽霄手拿“惊鸿剑”出去后,众师兄弟都吃了一惊,纷纷看了过来,问道:“羽霄,这柄剑是师父给你的么?” 朱羽霄兴奋道:“对,这柄叫惊鸿,师父希望我像这柄剑一样。” 朱羽霄虽然获得了风雪老人赠予的“惊鸿剑”,众人虽然羡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嫉妒。因为有的人已经有剑了,有的人相信自己也会被赠予剑。 十三兄弟中,温夕寒的“夕影刀”、狄玉楼的“问情”、苏萧逸的“蝶恋”、顾倾城的“沧海”、朱羽霄的“惊鸿”,都是风雪老人赠与的。轩辕剑天有祖传的“英雄剑”,方戚无至今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剑,江子越有江家的传家之宝“飞云剑”,雷清玄用的是出来的时候打造的一对雷霆刀剑。 萧龙健进入房间时,风雪老人早已经拿了一柄剑在手,待萧龙健近前。 风雪老人道:“龙健,你过来,师兄弟中你天赋不够,进谷后,为师也没有教你些什么,很是惭愧,如今我将惊雨剑和惊雨剑谱传给你,你好好练习,将来在江湖上一定有所作为。” 萧龙健看着宝剑和简谱,无比高兴道:“谢谢师父。” 风雪老人道:“你出去吧,让侍良进来。” 交代了那么多事情,风雪老人也显得略微有点累了,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他必须要向十二个在谷中的弟子一一交代才能够休息。 侍良还是一副老样子,看上去冰冰冷冷的,但是却又好像在笑一般。 风雪老人看着侍良,侍良看着风雪老人,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风雪老人才道:“侍良,你是个怎样的人,我有时候还真的不敢肯定,你是第二个我看不透的人。” 侍良不冷不热地问道:“那第一个看不懂的人必定是天情了吧?” 风雪老人点头道:“天情如今我已经是完全看不懂,而你,我却看得云里雾里,不能够确定你到底是哪一类人,有什么追求。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个有追求的人,又好像没有任何的心机,是在是让人看不透。” 侍良轻轻地笑道:“师父何必这样子费尽心机地去了解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有他的隐私,都有他不为人知的事情,十少以前和您知无不言,如今却一句话都不说,想必便是这个道理,十少既然心中的事情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师父您老人家又何必费心?” 侍良的一番话成功地转移了风雪老人的注意力,并且说得风雪老人很是信服。 风雪老人拿出了一柄剑道:“羽霄和龙健我都传了他们剑,如今我也有一把剑传给你。” 侍良接过剑,剑身泛着青绿色的光,和其他的剑很不一样的是,这柄剑剑身很窄,就像一根柳条一样。 风雪老人道:“这把剑很特别,它叫杨柳堆烟。” 侍良道:“杨柳堆烟,这柄剑的名字看来很奇怪。” 风雪老人道:“这把剑本来是要打造成一柄柳剑的,可是打着打着反而更像一把杨剑,经过万般锻炼,才有了这柄杨柳堆烟,这柄剑既有杨树的特质,又有柳树的特质,所以才会称之为杨柳堆烟。我看这柄剑适合你,便将它传给你,希望你既有杨树的刚强,又有柳树的韧性。” 侍良抚摸着剑,良久才道:“多谢师父。” 风雪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先出去吧,也许我们师徒无缘,你始终不能够用真心对我。” 侍良眼睛直直地看着风雪老人,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出了房间。 侍良走后,便是十三唐素欢进房间。 十三唐素欢此际刚好十八岁,是众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带着少年的稚气,深得风雪老人的喜爱。 风雪老人对唐素欢道:“素欢,你的武功练得怎样了?” 唐素欢苦眉道:“不怎样,如今还是不怎么会武功。” 风雪老人道:“那你其他功夫练得怎样?” 唐素欢道:“我轻功练得挺满意的,全谷中现在数我轻功最高,我的暗器也挺厉害的,五哥都比不过我。” 风雪老人道:“其他的人都是练剑出身,唯有你不适合练剑,却适合练暗器,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唐门的人,不然怎么会如此对暗器轻车熟路。” 唐素欢笑道:“要是我是唐门的人就好了,可是我却不是。” 风雪老人道:“既然你有轻功和暗器方面的特长,你就好好将这方面的特长发扬一下,你确实不适合练剑法,你对于剑法的天赋一点全无,即使是龙健也要比你高出不少。” 唐素欢笑道:“那我就好好地练习轻功和暗器呗,争取当个轻功第一,好给师父长长脸面。” 风雪老人笑道:“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你成为轻功第一高手,为我争争光。” 唐素欢笑道:“好。” 风雪老人道:“再过一段时日便是你十八岁生日了,你的十八岁贺礼,为师现在就给你。” 唐素欢眨着眼睛问道:“师父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呀?” 风雪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唐素欢,唐素欢结果一看,双眼发光,这本书赫然是“随风摆柳草上飞”。 “草上飞”是一种很普通的轻功,很多人都会,那只有初练轻功的时候才会学的轻功。“随风摆柳草上飞”比起“草上飞”那完全就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一个完全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风雪老人笑吟吟地看着唐素欢道:“当初我得到这本轻功的后,一直没有练成,今天刚好传给你,希望你能够练成。” 唐素欢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轻功,高兴道:“这下子我一定能够成为轻功第一的高手。” 风雪老人笑道:“你去将其他师兄弟叫进来。” 唐素欢欢快地出去喊人,而风雪老人的神情确黯淡了下来,接下来才是让他头痛的事情,只有天情没有交代了,但是天情也是最难以交代的,风雪老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和天情交代些什么。 十一个人全部站在风雪老人面前,风雪老人看着这一干心爱的徒弟,道:“我恐怕时日无多了,你们在我走后就出谷吧,江湖毕竟才是你们应该去大展拳脚的地方。你们师兄弟要团结互助,虽然你们进入了江湖,也许你们以后各为其主,但是我还是不想看见你们师兄弟兵刃相见,能够不相残那么便不要相战” 轩辕剑天道:“师父,你放心,我和大师兄一定会好好地带领师弟们,互亲互爱。” 风雪老人转而道:“我这把老骨头,都活了六七十年,也活够了,你们只要能够在江湖上有所成就,那么我也瞑目了。” 轩辕剑天正想安慰,风雪老人抬手阻止道:“你不用说,我对于自己的情况比谁都了解,我已经知足了。” 风雪老人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各自回去吧,子越留下。” 众人各自散去后,江子越留了下来,问道:“师父让徒儿留下来,不知道为何?” 风雪老人道:“子越,你去将天情唤来,为师有几句话和他说。” 不一会,楚天情便来了,出乎江子越的意料,这一次江子越一说,风雪老人想和他说说最后的话,楚天情二话没有说,便过来了。 整个房间内,只有楚天情和风雪老人两个,风雪老人看着满脸尽是冷漠的楚天情,无比心痛。风雪老人一个人静静道:“天情,为师恐怕熬不过今夜,你是已经完成了天击剑法,出谷后,天剑山庄的仇,你一定可以报。报完仇后,为师希望你能够忘记过去,不再纠结于仇恨中,沉首仇恨,只会让仇恨迷失了你的心智,为师看着你长大,真的不愿意看着你这样子堕落。” 楚天情嘴唇禁抿,什么话都没有说。 风雪老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天情,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弟,为师希望你能够和把他们当做兄弟来看,毕竟我走后,他们也算你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进入江湖后,你这个性子也要改一改,也不要倚仗自己武功高强,而肆意屠戮苍生,天怒人怨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楚天情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风雪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天情,你走近点,让为师仔细地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楚天情竟然动了,当楚天情走近的时候,风雪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楚天情身上的两处要穴给点住了。风雪老人为什么要制住楚天情的穴道,楚天情穴道被制,但是表情却一丝都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面无表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师徒缘分路已尽 风雪老人点住了楚天情的穴道,但是楚天情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风雪老人望着楚天情道:“天情,你这么聪明一定想得到我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为师不制住你的穴道,这件事断然做不成功。” 风雪老人不再迟疑,快速地解开楚天情的上衣,待解开上衣时,风雪老人的手颤颤巍巍地停住了,映入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几乎都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风雪老人眼眶立刻就湿润了,自己的这个徒弟到底经历过了什么,以他的功夫,怎么会被弄成这个样子? 风雪老人呼吸开始变得沉重,问道:“天情,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虽然风雪老人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倔强如同楚天情又怎么会开口。 风雪老人看着楚天情身上伤痕累累,就如同刀子一刀刀割在风雪老人心里,这一下子让风雪老人决定了,要在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为天情做最后一件事情。 风雪老人双掌贴于楚天情胸前,为楚天情的静脉疏通,防止等会运功时发生堵塞和经脉不通的情况。经过一番疏通,现在楚天情的经脉是畅通无阻的,但是风雪老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发现楚天情的内力只有四年而已,按道理楚天情的内力至少也应该有十四年以上,为何只有四年,其他的内力去了哪里? 风雪老人慈祥地看着楚天情道:“天情,为师即将西去,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与其将这一身功力带入坟墓,还不如在临死前将这一身功力俱传与你。你如今虽然武功高超,但是内功不足,为师看过了只有短短的四年内力,一旦碰上一些老头子,以你如今的性格,必定会吃大亏。” 楚天情的表情依旧没有便,但是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份感激还是愧疚? 风雪老人开始为楚天情实行灌顶*,将自己将近六十年的功力悉数传与楚天情。换做平时,楚天情是绝对不会接受风雪老人的好意的,但是如今楚天情的穴道被风雪老人用“风雪指法”给点住了,一时间冲不破穴道,只能够任风雪老人为所欲为。 风雪老人那磅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经过百会穴,天灵穴,加上两臂上的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等正经六脉涌向楚天情。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风雪老人才停止给楚天情传功,此时,风雪老人一身的功力全部悉数都传给了楚天情,自己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楚天情一下子被传了这么多的内力,整个胸膛如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不经过引导,必定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风雪老人看着楚天情的脸色慢慢变红,血管开始凸起,心知以楚天情的体质,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多的功力,只有靠自己去给他引导,以后再让他自己进行疏通。 风雪老人开始为楚天情引导内力,先将自己传过去的静脉凝聚于丹田,然后再传至四肢百骸,如此反复运转三十六个周天才停下来,至此,风雪老人的功力算是彻底地适应这一副新的躯体,而风雪老人也算是彻底疲累了下来。 风雪老人的眼皮已经开始慢慢地合上了,但是风雪老人却还是想睁开眼看看楚天情,但是却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力量。而楚天情身上的穴道被风雪指法所制,不管自身多么努力,也无法冲破,看来只有依靠外力才能够将自己的穴道解开,但是这里四处无人,只能够希望等会有人能够进来,发现自己的情况。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已经是半夜时分,风雪老人已经仙逝一个时辰,楚天情光着上身动也不能动,只能静静地看着闭目祥和的风雪老人。这一刻,楚天情的心中有想了许多的事情,无数的人在楚天情的脑海中出现,又消失,经过了无数的变换。 楚天情第一个想到的是莫北,如今莫北还好么,是否容颜依旧?是否已经牵起他人的手?想到这,楚天情心中一阵寥落,说不出来的愁苦。然后便想到了湮,天情心中一阵剧痛,天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自己那美丽的妻子,却早早地离开了自己,多想再看她一眼,看看她还好么? 记忆飘到遥远的苗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确实是楚天情生命中少数快乐的日子,那是生命中难得的快乐,没有江湖没有仇恨,更加没有那种蚀骨的想念。只是这样的日子太短了,短的就像一个梦,梦还未醒,就已经宣告梦醒。 楚天情脸上的泪还在流淌着,泪痕挂在脸上,掩映不了楚天情的痛苦。此刻,有人进来了,进来的人是顾倾城,顾倾城睡不着,于是便来找风雪老人说说话,希望风雪老人能够开导开导他。但是当顾倾城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风雪老人和不能动的楚天情,顾倾城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风雪老人的情况如何,但是风雪老人已经仙逝。顾倾城再看向楚天情,发现楚天情动也不能动,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无比的惊恐,但是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这样的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 顾倾城不解为什么风雪老人下午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仙逝了,而十少为什么会在这里动不了?看着楚天情脸上的泪痕,顾倾城猜测,楚天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无比,但是对于风雪老人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为什么会流泪?这一定是亲眼看了风雪老人仙逝,所以才会这样子。 顾倾城打算先将楚天情的穴道解开再说,但是一开始没有注意,随便去解,竟然解不开,这让顾倾城大为惊奇,如此反复用了三种不同的手法终于将楚天情身上的穴道给解开了。 楚天情一旦能够活动后,首先做的事情便是穿上了衣服,然后将风雪老人的尸身放在地上放好,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出去了。这一些行为看得顾倾城有点莫名其妙,但是顾倾城已经没有闲暇去问了,他需要将风雪老人仙逝的消息告诉其他的师兄弟。 过不了多久,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但只有楚天情没有来。苏萧逸带着无比的愤怒问道:“倾城,这是怎么回事?” 顾倾城道:“我来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师父倒在地上,已经仙去了,而天情则是穴道被制住了,在地上不能够动弹。” 苏萧逸愤怒道:“这事情是不是楚天情干的?” 顾倾城道:“这事情按理来说不是天情干的,我来的时候他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更何况我在师父身上并没有看见任何的伤口,并且楚天情脸上有泪痕。” 苏萧逸讥笑道:“就他那种人还会流泪,猫哭耗子假慈悲。” 江子越重重地说了一声:“五哥!” 苏萧逸哼哼了两声,没有再说话,江子越开始为风雪老人把脉,查探身体,然后对着众人缓缓道:“师父他老人家是自然死亡,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这件事情与天情无关。” 众人开始回想起风雪老人之前的话,看来风雪老人的话是有预备的,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方戚无道:“我们还是找个好地方将师父下葬吧?” 轩辕剑天道:“这一切等处理完师父的后事再说吧,白天师父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众人开始着手处理风雪老人的后事,风雪谷一时间被一种悲伤给笼罩着,无人欢笑。 经过一番考察,最后决定将风雪老人葬在落英涯处,英雄逝葬落英涯,一场悲歌不胜愁。师徒缘分路已尽,天人两隔惨将别。 将风雪老人葬在落英涯,众人一一给风雪老人上香,然后各自表述了遗言,唯有楚天情没有出现。 风雪老人的后事处理完,众人始终没有见过楚天情,这又引来部分人的不满,特别是苏萧逸。他对楚天情的成见一向挺多,如今更加是不悦楚天情的行为,但是在轩辕剑天的压制下,苏萧逸并没有去找楚天情的麻烦,就算找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楚天情。 风雪老人的后事处理完,一干徒弟应该何去何从? 第二百四十二章 十二少剑齐下山 师兄弟一干人都聚集到了风雪阁,就连楚天情也到了。 轩辕剑天声音低沉道:“如今师父西去了,我们也应该出谷了,因为各自的出身不同,我们各自出谷的路径也不一样,大家想去的地方也不同,可以结伴而行,也可以单独而行。” 方戚无道:“二哥准备去哪里?” 轩辕剑天道:“我准备出谷去洛阳,你呢。” 方戚无笑道:“我无处可去,那我便跟着二哥一起好了。” 经方戚无这么一说,萧龙剑和朱羽霄纷纷表示自己也愿意和轩辕剑天一起去洛阳。 狄玉楼道:“我要去无忧谷找樱爱,我就不和你们同行了。” 苏萧逸道:“我打算去江南,我和老六和老七一路。” 江子越点头道:“我和清玄打算回家看看,刚好顺路。” 顾倾城道:“我要去蜀中一趟。” 楚天情没有说话,这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侍良道:“既然如此,我就和八哥一起去蜀中看看。” 唐素欢看着各自都有队伍,便道:“那我和十哥一起。” 对于唐素欢说的他和十少楚天情一路,众人都是有点不解和吃惊,以十少的性格,会愿意带着这么一个跟屁虫么? 楚天情缓缓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道:“随你便。” 这样一来,众人的去向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轩辕剑天早已经和方戚无有所商量,两人对于建立少剑山庄一事,早已经有所计划,便道:“明年六月,洛阳会有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我们洛阳武林大会见,到时候让我看看你们的成就。” 苏萧逸笑道:“明年,我在江湖上肯定是被人称为逍遥少侠的人。” 苏萧逸的话引来众人的哄笑。 楚天情单独地走出了风雪阁,轩辕剑天问道:“十少,你打算去哪里?” 楚天情声音冷冷道:“出谷。” 轩辕剑天道:“出谷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楚天情似乎没有听到轩辕剑天的话一般,丝毫没有做停留,还是一直往外面走去。 江子越叹了口气道:“就随他去吧,素欢,你跟着你十哥,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吩咐,毕竟他在江湖上走过。” 唐素欢一口就接道:“是,我一定听十哥的话。”唐素欢听完便跟着出去了,等再见到楚天情的时候,楚天情的手中多了一把剑,通体雪白的剑。 唐素欢很好奇地问道:“十哥,这把剑叫什么?” 但是楚天情并没有回答唐素欢,自顾自地走着,楚天情的身影,带着一丝落寞,露着一股浓郁的伤感,但是唐素欢看不懂。十八岁的唐素欢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对什么都不知道,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 苏萧逸忍不住开口问道:“子越,你为什么让素欢跟着他,他性格这么冷,会管素欢么?” 江子越吸了一口气道:“让素欢跟着十少再好不过了,十少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江湖上闯过的人,对于江湖的理解,也许比你我都高,十少不管怎样,今天既然来了风雪阁议事,就说明他还是将我们当兄弟看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已经出谷了。” 苏萧逸不再说什么。 轩辕剑天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收拾收拾东西,出谷吧,大家明年六月洛阳见。” 众人应声,然后各自去收拾东西,在谷口集合。十个人在谷口聚集后,都忍不住回头看这个自己学艺的地方,虽然时间短,但是却留下了无限的想念和难忘的记忆。风雪老人那笑容和声音,都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不管个人怎样,风雪老人在各人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无比尊崇的。 出了谷口,十人各自分道扬镳,轩辕剑天四个人北上去洛阳,苏萧逸三人东去江南,顾倾城和侍良往南去蜀中,狄玉楼一个人去东南的无忧谷。此时的楚天情和唐素欢已经走到了小镇子,他们已经找了客栈坐了下来。 楚天情坐在座子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唐素欢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迷迷糊糊的,只是跟着楚天情一起坐着,看看路边的行人和商贩。 楚天情心中正在思考着,自己到底要去看谁?莫北和湮两个人的容貌不断地出现在眼前,让楚天情心中十分困扰,一时间决之不下。 楚天情道:“我们今天在这里住下,明天再走。”说完,便去找掌柜的要了间上房,然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到了傍晚唐素欢都没有看见楚天情出来过。 唐素欢也学着楚天情要了间上房,唐素欢在房间内坐不住,便出去逛了逛,不多时便在街上碰见了路过的苏萧逸等人。唐素欢高兴地和三人打招呼,苏萧逸奇怪道:“素欢,你不是和十少走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唐素欢道:“十哥带着我来到了这里,便不走了,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住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江子越灵机一动道:“既然如此,反正也不赶时间,不如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来如何?” 苏萧逸没有发表意见,雷清玄赞同,于是三人便住了下来,打算明天再走。 三人便在同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江子越问道:“怎么不见十少?” 唐素欢道:“十哥他自从在房间内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我敲门也不开。” 江子越道:“五哥,你和清玄带着素欢去市集买几匹马,作为旅途所用。” 苏萧逸点头,反正他不愿意和楚天情打交道,让他去买马,他也乐得愿意。 江子越敲了敲楚天情的门,没有人应声,江子越道:“十少,是我,子越。” 只见一声轻响,门开了,江子越心中有点诧异,这是什么隔空点穴的指法?江子越进入房间后,楚天情正躺在床上,但是眼睛却是睁开着的,望着床顶在发呆。 江子越看着楚天情,神情悲悯,有一种莫大的无奈。 江子越道:“十少,你打算去哪里?” 楚天情过了好久才道:“不知道。” 江子越看着楚天情的神情,也知道无法问出来什么东西。江子越就这样看着楚天情,楚天情看这床顶,江子越的眼神复杂,觉得自己不管怎样都看不懂楚天情这个人,不管是谁,恐怕都看不懂他吧! 江子越看这透着一种悲伤的楚天情道:“我先出去了,有空欢迎去浔阳江家。” 江子越关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楚天情,眼神透着一种无奈,同时也夹杂着一丝的忧虑。如同师父所说,如果楚天情一旦走入歧途,那么天下之大,恐怕没有人能够将其制住。虽然自己和楚天情算是走得近,也算是了解了一部分,但是还是不懂他,十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楚天情是一个怎样的人,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楚天情此刻好像抱抱湮,将湮抱在怀里的感觉是怎样的?楚天情如今已经有点记不清,那样的一种甜蜜,在记忆中显得非常遥远。突然楚天情想到了在小梁河的那个早上,莫北躺在自己的胸口睡了一整晚,那个晚上自己用内功为莫北取暖。 楚天情想着想着,心口就疼了起来,有一种风声在呼啸,楚天情的手抓住自己的胸口,连呼吸都显得有点困难。如今很快就要和莫北再次见面了,但是心中却有着一丝的犹豫和害怕,自己突然就害怕和莫北见面。想起以前,自己多么想每时每刻和莫北在一起,如今却心境不同,连见面都变得害怕。到底楚天情在害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经过一番挣扎后,楚天情决定还是先去苗疆,看看湮。至于莫北,等自己想见的时候再去看莫北。但是这个决定,楚天情心中还是有点不舍,很想见一见莫北,看看她最近的改变,是否还一如从前? 楚天情心中并没有想到要为天剑山庄报仇,似乎完全将天剑山庄的一切都给忘却了。其实,正如风雪老人所说的那样,楚天情对于什么都知道,只是天剑山庄对楚天情来说,并不重要,因此,无所谓报不报仇,虽然他是目前天剑山庄唯一活着的人,但是楚天情还是没有想过要报仇。 天剑山庄被灭的时候,楚天情并没有像湮死的时候那样子伤心难过,似乎湮的死将楚天情所有的伤心难过都给耗尽了,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情仿佛都不能够带给楚天情任何的影响。红颜逝,英雄殁。 楚天情突然间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练武是为了什么,练成天击剑法是为了什么,当初是曾想要为天剑山庄报仇,但是如今内心中早已经没有了那份仇恨,时间已经慢慢冲淡了那份本来就淡薄的记忆。 如今普天之下,只有莫北一个人是自己最后想要保护的人,湮早已经离自己而去。但是莫北却又是自己想又不能见的伤痛,莫北的心意与自己无关,自己的恐怕只是多余,茫茫天下,恐怕苗疆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 楚天情做了一个梦,梦见湮正在温柔地对着自己笑,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是倾尽了一生的容颜。多想将湮揽在怀中,好好地抱抱,这样子就已经心满意足。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宝马自然配英雄 苏萧逸一行三人去买马,结果却因为一匹马而争执不下。 苏萧逸和另一个人同时看重了一匹马,那匹白马是那个马场最好的马,本来是主人自己心爱的马,但是那匹马却不愿意载主人,无奈之下只好卖掉。 与苏萧逸争宝马的人是江湖上名声刚起的冷梦一觉方怜羽,乃是金字招牌方家的人。 主人对于两人同时相中了这匹马也挺为难,便道:“这匹马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叫冷焰,日行千里,乘之如风,但是这匹马具有灵性,非其主人不能够将其驯服,就算是我将他买来,我也没有骑过,两位如果能够骑上这匹马,那么便是这匹马的主人。” 苏萧逸看着方怜羽笑道:“这样子,便爽快了,你肯定不是这匹马的主人。” 方怜羽轻摇折扇道:“我不是这匹马的主人,难道阁下还能够成为这匹马的主人不成?” 苏萧逸摊了摊手道:“我能不能够成为这匹马的主人,你等会就知道了。” 苏萧逸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上马,但是这匹叫“冷焰”的马却不似那么听话,立刻翻腾起来,差点就将苏萧逸踢了个正着,苏萧逸一下子没有防备,差一点就没有上上去,虽然借助轻功,还是没有被摔个狗吃屎,勉强上了马背,但是却在马背上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待,就被冷焰给摔下马来。 苏萧逸怒气冲冲地看着冷焰,眼中满是怒火,这下子出了糗。看着方怜羽一脸的笑容,苏萧逸就恨不得上去打上两拳。 方怜羽笑道:“你不是说自己很行的么,结果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真的是好厉害的大侠。” 苏萧逸冷笑道:“要是你能够驯服这匹马,你才能够笑我,不然说不定你摔得比我还惨。” 方怜羽轻摇折扇笑道:“笑话,我是谁,我是堂堂冷梦一觉方怜羽方公子,怎么可能被一匹马给摔下来,我可是精通骑术。” 方怜羽说完,便走向了冷焰,然后抚摸了两下宝马,对着宝马道:“冷焰啊冷焰,你可千万不能够让我出糗,我就看你的了。”方怜雨说完便一个无比帅气的姿势上马,结果冷焰却丝毫不给情面,当场双腿站立起来,方怜羽就算是有准备也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下子彻底将苏萧逸给逗乐了,站在一旁捂着肚子笑道:“哎呦,好一个帅气的姿势,实在是令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方怜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龙尾骨好像被摔烈了,剧痛无比。方怜羽咬着牙道:“我至少姿势好看,你连姿势都难看死了,有本事就把这匹马给驯服了。” 苏萧逸笑道:“虽然我不能够驯服马屁,但是我有办法驯服这匹宝马。” 方怜羽一听,立刻感兴趣道:“连我方怜羽驯服不了的马,我倒是想看看有谁能够驯服。” 苏萧逸道:“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吧,看小爷我是怎么驯服这匹马的。” 方怜羽笑道:“那我就等着看好戏。” 苏萧逸对着雷清玄道:“老七,你上去试试,以你的能力,驯服一匹马应该不在话下。” 雷清玄看着冷焰道:“五哥,不瞒您说,我的确会一点马术,但是你们两个都失败后,我对自己没有多大的把握,我实在是对这个不精。” 苏萧逸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先去试试看,绝对不能够在这里丢了面子。” 雷清玄无奈道:“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苏萧逸点头。 雷清玄绕着冷焰走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着这匹宝马。雷清玄轻轻地抚摸了一番宝马的鬃毛后,才翻身上马,雷清玄和之前两人的情况都不一样,雷清玄骑上马后,冷焰并没有立即发飙,但是当雷清玄想要骑动的时候,立刻被摔了下来。 雷清玄苦笑道:“看来我也不是这匹马的主人,还是另找他人吧。” 苏萧逸道:“素欢,你来试试。” 唐素欢道:“我肯定不行,五哥你和七哥都试过了,连你们都不行,我又怎么可以,我看还是找六哥试试吧。” 方怜羽笑道:“呦,看不出来你们兄弟还挺多,废物真多。” 雷清玄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怜羽笑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驯服一匹马,你们兄弟是不是都要来试一试,然后好让我看看你们都从马上掉下来的样子,哈哈。” 雷清玄一个拳头就轰了过去,但是这一切仿佛早已经被方怜羽给洞悉了一般,折扇轻轻一挥,竟然将雷清玄的拳头给接了下来,雷清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得不正眼相看方怜羽的实力,自己那一拳虽然不是说用了所有的实力,但是总算也有三分之一的功力,竟然能够被这个方怜羽用折扇给轻轻地挡住了,这实在是让雷清玄有点震惊。 两人还在交手,但是却被苏萧逸给隔开了,苏萧逸阻止雷清玄道:“清玄,让子越来试试,相信他能够驯服这宝马,我们驯服的确是事实,就算是被嘲笑了也要用大侠的方式将场子找回来。” 方怜羽笑道:“呦呦呦,口气不小嘛,竟然还想用大侠的方式将场面找回来,我就想看看到时候牛皮是怎么破的。” 苏萧逸完全无视方怜羽的讥讽,对唐素欢道:“素欢,你去客栈将六哥叫来。” 唐素欢欢快地回答:“好,我这就去叫六哥来。” 唐素欢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吃惊,就算是方怜羽也摇着扇赞扬道:“这小兄弟的轻功实在是一绝,轻功之快我前所未见,实在是厉害。” 苏萧逸有点得意道:“他只是我的小师弟,怎么样,自愧不如了吧。” 方怜羽笑道:“我有什么好自愧不如的,又不是你的轻功高绝,论轻功我方怜羽敢打包票,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苏萧逸听了后,气为之一结,轻功这一行,他的确是不在行,所以对于方怜羽的话一时间也接不上来,只好道:“等我六弟来了,你就知道乖乖地认输了。” 方怜羽笑道:“我方怜羽虽然不是马术第一的大师,但是我既然说了这匹马无人能够驯服,就是无人能够驯服,就算是我说错了,驯服的人也不在你们当中,至少也要是像人君和人皇那样的人物才能够将这批冷焰宝马给驯服。” 苏萧逸笑道:“人君人皇算个屁,我这一群兄弟中,就有能够超越他们的人。” 方怜羽嗤笑道:“就凭你,你们的兄弟中竟然也能够有超越人君和人皇那样人物的人。” 苏萧逸笑道:“等会你见了人,你就知道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超越人君和人皇。 没有过多久,江子越便在唐素欢的带领下,来到了马庄。苏萧逸看到了江子越便高兴道:“子越,你来了,这里有一匹宝马,我们几个都驯服不了,想让你来试试看,同时也让某人开开眼界,让他不敢小瞧我们兄弟。” 江子越有点无奈道:“就为了这件事,你就大老远的把我叫来?” 苏萧逸道:“这怎么能够算是小事情,这是大事情好不好,关乎兄弟的名誉,所以你一定不能够被摔下来,一定要将这匹马给驯服。” 江子越看着苏萧逸的眼神,无奈道:“好吧,那我尽量试一试。” 方怜羽开始正视江子越,自从江子越一出现就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从江子越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从容不迫,一种淡然风度,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高手的风范,让人有一种崇敬的心理,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心,都会尊重他。不知道为什么,方怜羽心中有一种感觉,这个叫江子越的人能够将这匹冷焰宝马给驯服。 江子越看了看这一匹名叫冷焰的宝马,如同见到了宝物一般,兴奋道:“这匹马果真是匹难得一见的宝马。” 苏萧逸吃惊道:“子越你也懂马么?” 江子越道:“我知道一点,不多,从这匹马的外形来看,绝对是一批不可多得的好马,大腿肌肉健硕,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跑起来一定非常之快,还有这匹马的眼睛明亮如炬,充满了灵气,就像是眼中充满了一团冰冷的火焰一般。” 苏萧逸道:“那你一定能够将这匹马给驯服了?” 江子越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但是还是不敢托大,只道:“我也只能够试试,不知道能不能将这匹马给驯服。” 苏萧逸笑道:“既然你试了,这匹马就绝对能够被驯服。” 江子越不再说话,一个翻身便上了马,冷焰宝马很安静,丝毫没有想要将江子越摔下马来的意思,苏萧逸显得无比的高兴,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开始,就连方怜羽也开始动容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出现的时候就给了自己不一样的感觉,如今在马上,冷焰宝马似乎就这样乐于被骑。 江子越抚摸了一下冷焰的鬃毛,然后双腿轻夹,马匹便慢慢地走了起来,这让场中所有的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特别是庄主,庄主看着江子越竟然能够骑着冷焰在场中走动,非常高兴到道:“老夫得到这匹马已经有了三年之久,到如今这位少侠还是第一个能够骑着冷焰到处走的人,实在是教老夫大开眼界。” 就在众人都以为江子越将这匹冷焰宝马驯服了的时候,场中变化突起,冷焰宝马竟然突然间在场中激烈地奔跑起来,如风一样,冷焰的突然发飙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江子越不是将这匹宝马给驯服了么,怎么又会突然发生状况,这让众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冷焰宝马惹风波 冷焰宝马发起飙来,势不可挡,江子越只坚持了一会,便被摔下马来。 江子越被摔了下来,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方怜羽动容了,原本以为江子越就是能够驯服这匹马的人,结果竟然不是。 苏萧逸吃惊道:“子越,你不是骑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被摔了下来?” 江子越苦笑道:“看来这匹马发现我不是他的主人,所以便将我给摔下马来,看来这匹马的确是具有灵性。” 庄主道:“老夫一生观人无数,如果连公子您都不是这匹马的主人,那老夫就想不通世间还有谁能够是这匹马的主人了。” 方怜羽道:“虽然江公子被摔了下来,但是江公子却在马上骑了一段时间,也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得很。” 江子越摆手道:“我都已经被摔下来了,不值一提,但是我却知道有谁能够将这匹马给驯服。” 所有人都感兴趣了,纷纷问道:“那个能够驯服这匹马的人是谁?” 江子越静静道:“那个人便是十少。” 苏萧逸一脸的不相信道:“十少他能够将这匹倔马给驯服?” 江子越一脸的自信道:“如果是他,他一定能。” 方怜羽开始感兴趣了,问道:“你们说的十少是谁?” 苏萧逸随口道:“十少楚天情。” 苏萧逸的这一个行为让江子越觉得有点不妥,十少楚天情这一次出谷,本来是没有人知道的,这一下子便将消息给泄露了,而这个方怜羽的来路不明,如果居心不良,那么对于楚天情来说是一个威胁。但是既然已经说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阻止也来不及了。 方怜羽疑惑道:“十少楚天情,怎么没有听过江湖有这么一个人?” 马上就有人解答了方怜羽的疑惑,唐素欢兴奋道:“十哥他以前在江湖上名叫刀帅。” 方怜羽皱眉道:“刀帅,江湖传闻不是死了么?” 唐素欢道:“我十哥,厉害得不得了,一般人哪是他的对手。” 方怜羽心中开始有了一点思路,天剑山庄的刀帅天情没有死,如今在活着,并且最近又重出了江湖,并且一起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许多的兄弟,至少十一个以上。 方怜羽顺势道:“既然你们口中的十少能够驯服这匹马,为什么不让他来试一试,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如今骑虎难下,江子越甚为头疼,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十少的个性,绝对是不会来的,但是十少不来,萧逸难免会丢面子,这无疑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江子越无奈道:“我去说说,看能不能将十少喊过来。” 江子越走后,庄主招呼众人留下来吃饭,庄主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将这匹马给驯服。 江子越来到了客栈,楚天情依旧还是在床上躺着,似乎还在思考着问题。 江子越进来后,楚天情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继续看他,继续去思考自己的问题。 江子越想了许久才道:“十少,我看到了一匹马,非常之适合你,想你过去看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楚天情淡淡道:“不去。” 江子越为之哑口,顿了一下道:“那匹宝马叫冷焰,日行千里,我都被他摔了下来,想让你去试试,看你能不能够将那匹马驯服。” 楚天情转了个身,并没有继续搭理楚天情。 江子越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无奈道:“十少,我已经和人打赌,说了你一定能够将这匹马给驯服,所以你一定要去看一看。” 楚天情身子翻过来,看着江子越的眼神,过了一会道:“这个赌不是你打的,是他们打的。” 江子越无奈地笑道:“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十少的眼睛。” 楚天情看着江子越道:“我非去不可?” 江子越到:“似乎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 在江子越的说服之下,楚天情还是跟着江子越一起去了,虽然楚天情不愿意,但是江子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如果是苏萧逸或者唐素欢去请的话,楚天情绝对看都不多看一眼。 在江子越的带领下,楚天情来到了马庄,楚天情还没有进入马庄的时候,冷焰的那匹宝马突然就在马庄内咆哮起来,引得许多人来观看。 方怜羽看着在草地内咆哮奔跑的冷焰,问道:“庄主,这匹马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咆哮起来?” 庄主问下人道:“冷焰怎么了?” 下人颤颤巍巍道:“我也不知道这匹冷焰怎么了,他突然间就发狂起来,刚才都是好好的。” 庄主沉吟了一下道:“老夫养马也有了二十多年,虽然马庄不大,但是这样奇怪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这匹马看样子完好无损,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咆哮起来。” 正在说话间,那匹冷焰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愣愣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众人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一会,一袭白衣引入眼帘,是江子越带着楚天情过来了。 待江子越走近的时候,方怜羽才看清楚楚天情的模样,一脸冷漠的表情,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冷漠似乎是拒人千里之外,眉宇间看不见一丝的欢喜。 方怜羽心中疑问,这就是那个刀帅天情? 正在方怜羽出神间,冷焰突然就兴奋起来,跑出了栅栏,跑向了楚天情,冷焰这一个举动,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奇,不知道冷焰想做什么。只见冷焰跑到了楚天情身边,并没有攻击楚天情,而是高兴得嘶鸣起来,围绕着楚天情打转,时不时前足离地,高高跃起,冷焰的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让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匹马竟然会有这么丰富的动作表情,果真不愧是一批有灵性的马。 冷焰高兴地将头贴向楚天情,显得尤为亲昵,但是楚天情却不这么觉得,楚天情觉得有点厌烦,袖子一挥,冷焰竟然被楚天情给挥离了三尺远。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匹马竟然不生气,一点都不暴躁,反而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楚天情的身边,只是这一次不再用头拱楚天情,也不再贴着楚天情,温驯地跟在楚天情的身后。 冷焰的行为让众人叹为观止,忍不住惊奇,庄主激动道:“老夫从来还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事情,既然这匹马和公子这么有缘,我便将这匹马卖与公子。” 楚天情冷冷道:“我不要。” 楚天情说完便转身走了,千里马千金难求,如今竟然有人不要,这实在是让人有点吃惊。那个庄主热脸贴冷屁股,脸上甚是没有光彩,有点不开心,心想,别说你不想买,我还不想卖呢。 方怜羽看着离去的楚天情,心中无比的震撼,楚天情的个性实在是让方怜羽不得不佩服,这样冷酷的性格实在是让自己钦佩不已。不仅仅是楚天情的个性,还有楚天情的个人能力,还没有上马,那匹冷焰竟然已经乖乖地驯服了,可见这样的一个人是有多么的令人惊奇。 方怜羽心中对楚天情感兴趣极了,非常地想了解一下楚天情这个人,不管以怎样的手段。 苏萧逸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至少和方怜羽的打赌没有输。 苏萧逸道:“我就说了我们中肯定有人能够驯服这匹马,怎样,看到了吧。” 方怜羽道:“我确实是看到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心悦诚服。” 虽然是打赌赢了,但是两人之间并没有下什么赌注,这样子显得有点索然无味。 最后,苏萧逸等人还是买了四匹马,因为十少之前摆明了不要马,买了也是没有用,于是四人便骑着四匹马回了客栈。 方怜羽也没有买下那匹冷焰,因为那匹马买回去也只是废马,完全骑不了,没有什么用。方怜羽还是对楚天情这个人感兴趣,隐隐约约感觉楚天情绝对是个高手,方怜羽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方怜羽对于自己的跟踪术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被发现了,而且还不是楚天情发现的他,是那个叫江子越的人发现了。 苏萧逸一行人就在快要到客栈的时候,江子越突然说后面有人跟踪,这把苏萧逸给吓了一跳。 苏萧逸看了看行人匆匆的接道,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道:“老六,身后没有人,是你多虑了吧?” 雷清玄也道:“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 江子越坚定不移道:“绝对有人跟踪,虽然藏匿的技术很好,但是还是被我发现了。” 苏萧逸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说说跟踪的人是谁?” 江子越想了想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跟踪的人便是在马庄上遇见的方怜羽。” 苏萧逸眼睛眯起来道:“是他在跟踪我们?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江子越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踪我们,但是我有很大的把握是他。” 苏萧逸道:“那我们先躲起来,看看到底是谁跟踪我们。” 四人便假装继续走,但是却已经走过了客栈,慢慢地走着,竟然来到了一出空旷的地方,方怜羽要是继续跟,绝对没有藏匿的地方,但是方怜羽完全没有察觉,还是一路跟了过来。等方怜羽发现中了圈套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苏萧逸等人早已经发现了果真是方怜羽跟着自己。 苏萧逸很不友善道:“你跟着我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方怜羽笑道:“谁说我是跟着你们了,这条路难道就只能你们走么,难道我就走不得么?” 苏萧逸道:“天下间那么多路,你为何偏偏和我们同一路?” 方怜羽笑道:“和你们一路犯法么?” 苏萧逸还待说些什么,江子越却已经打断道:“你跟着我们,我倒是不介意,只不过如果你继续跟着,恐怕有性命之忧,我们不管你,可是不代表十少会放过你。” 对于江子越的话,方怜羽并不是很在乎,但是一想到楚天情那冰冷的眼神,方怜羽就觉得有点害怕,那样的眼神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方怜羽沉思了一会道:“好,我不跟着便罢,我又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凭我的跟踪术,竟然还能够被你察觉。” 江子越道:“我叫江子越。” 方怜羽一脸的吃惊表情道:“你莫不是浔阳江家的江子越?” 江子越道:“正是在下。” 方怜羽笑道:“果然不愧是浔阳江家的大公子,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在下告辞。” 方怜羽走后,苏萧逸看着方怜羽的背影道:“这个人是神经病吧?” 江子越道:“这个人才真的是个老江湖,希望这个人不是要对我们不利,不然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苏萧逸道:“就凭他,能够对我们怎样?” 江子越道:“不要小看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致命的关键。” 两人继续说了两句,四人便返回了客栈。 第二百四十五章 川中平原遇唐歌 经过一晚上的思虑,楚天情还是决定先去苗疆,还是想先看看湮,至于莫北楚天情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莫北见面,也没有想好要怎样和莫北交谈,既然不知道如何相见,那么便只好逃避。 第二天一早,楚天情一行人出了客栈,苏萧逸三人向东走,楚天情则带着唐素欢向南行。 唐素欢问道:“十哥,我们这是去哪呢?” 楚天情冰冰冷冷道:“跟着走就行了,别问那么多。” 唐素欢哦了一声,只好在楚天情身后牵着马跟着。唐素欢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对于楚天情的话,唐素欢是没有任何的异议,因为他不敢。从楚天情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冷的气息,让刚刚成年的唐素欢完全不敢和楚天情顶嘴。自从唐素欢跟着楚天情以后,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唐素话都从来没有对楚天情顶一句嘴,虽然现在是畏惧,但是以后的岁月便成了崇敬。 楚天情带着唐素欢慢慢地走着,走到了城外,路过城郊的马庄,冷焰宝马又开始嘶鸣,但是楚天情的步伐丝毫没有停下来。这匹马真的是通灵,已经认定了楚天情为主人,但是无奈楚天情却不需要这样的一匹马来当坐骑。 楚天情和唐素欢走得距离马庄已经很远了,但是身后一声响亮的嘶鸣声,让唐素欢回了头。唐素欢的眼中出现了惊奇的色彩,那匹冷焰宝马竟然追了上来,这不可谓不惊奇。 唐素欢对着楚天情道:“十哥,那匹马跟上来了。” 楚天情道:“我走我们的,他走他们的。” 唐素欢无奈地哦了一声,他也是很喜欢那匹马的,唐素欢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冷焰宝马,眼中尽是不舍,反而楚天情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这也难怪,楚天情对人都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对一匹马生出感情来,如果楚天情对一匹马有感情,那才叫怪事。 冷焰宝马跟着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来到了江边,但是冷焰宝马过不了河,只能在河的对岸望着楚天情和唐素欢远去的身影。冷焰宝马的身影有点像孤独的望夫石,站立在江边,望着渡河而去的人。 楚天情和唐素欢进入了唐门地界,经蜀中走川南进入苗疆。在经过蜀中的时候,经过一马平原的川中平原,唐素欢一时兴起,想要和楚天情比试轻功,但是楚天情丝毫没有搭理。 唐素欢只好一个人在平原上用轻功奔跑着,一会是用八步赶蝉身法,一会用草上飞,将自己学过的轻功,能够用的都用了个遍。虽然楚天情完全没有在意唐素欢的行为,但是却有人注意到了唐素欢,那个人便是正带着唐家栋、唐玉缺等人回蜀中准备过年的唐歌。 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很快就是又一年除夕了,唐歌觉得江湖中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了,便带着唐家栋和唐玉缺等人回蜀中,计划明年的事情。 唐歌等人刚走入川中平原,便看见了唐素欢那干净利落的轻功,唐歌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并不认识唐素欢和楚天情,相比起跳跃的唐素欢,一句话都没有,静静地走在后面的楚天情更是引起唐歌的注意。楚天情的身影看似一个人走在天涯路上,一种浓郁的忧愁笼罩着他,看不见半点开心,连空气都为之悲伤。 唐家栋看着草尖上飞跃的唐素欢,一下子勾起了唐家栋的童心,唐家栋也飞身下马,冲着唐素欢飞奔而去。 唐家栋赶到了唐素欢的身边高声道:“嗨,你的轻功挺不错的,我们来比比吧?” 唐素欢正愁没有人陪自己比比轻功,当场高兴地答道:“好啊,我们怎么比?” 唐家栋道:“我们就比谁能够最快地走出这片川中平原,到达锦官城。” 唐素欢高兴道:“好,但是锦官城怎么走?” 唐家栋道:“你走出这块平原,然后走过一座山便可以看到锦官城了。” 唐素欢道:“好,那我们开始吧?” 唐家栋一听开始便一个箭头地冲了出去,唐素欢见状,跳脚道:“你耍赖。”说话间,唐素欢的身子已经掠出了丈余,唐家栋身子掠出后,向后看看唐素欢在哪里,没有想到唐素欢一掠就是丈余,这可将唐家栋给吓坏了,这样子自己必输无疑,必须要加把劲才行。 两人就这样比着,唐家栋虽然提前跑了,而且轻功的根基要比唐素欢牢固,但是却不及唐素欢高,慢慢的已经被唐素欢给赶超了,到最后,唐家栋只能跟在唐素欢的身后,慢慢的,连唐素欢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唐家栋越到后面简直是跑的快虚脱了,但是与生俱来的那种不服输,让他一直坚持着,虽然跑不赢,但是绝对不能够半途而废,于是唐家栋继续地跑着,虽然跑得越来越慢,但是照着这样的速度,还是能够在唐歌等人之前到达锦官城。 唐歌看见了楚天情便没有走了,唐玉缺问道:“九哥,怎么不走了?” 唐歌指着楚天情道:“看见了后面的那个人没有?” 唐玉缺顺眼看去,远处的确有一个人在慢悠悠地走着,不过身影却是那样的寂寥,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他走在路上,他只是一个人,仿佛其他所有的人都与他无关。 当楚天情走过唐歌的身侧的时候,楚天情并没有仔细地去看唐歌等人,唐歌等人甚至都能够感觉到楚天情的目光掠都没有掠自己这一群人一眼。唐歌心中对楚天情越来越感兴趣了,唐歌也下了马,快速地跟上楚天情,唐玉缺等人则是跟在唐歌身后慢慢地走着。 唐歌走近楚天情身旁,跟着楚天情一起走了一小段路程,唐歌看楚天情的神情,根本就没有想要问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的意思。楚天情没有问,但是唐歌却按捺不住了好奇心,迫切地想问问楚天情为什么不追问自己。 唐歌笑道:“在下唐歌,在江湖上也算是略有见闻,但是今日见到阁下,很是面生,不知道少侠在江湖上可有名声?”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歌的话,依旧是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唐歌等了很久,但是看楚天情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唐歌并不为意,这种情况他见多了,江湖上冷漠的剑客太多了。 唐歌开始仔细地观察楚天情,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冷峻的面容,面无表情,特立独行,手拿一个布包,看样子是一柄剑。唐歌脑子在告诉地转动,江湖中这样冰冷的剑客大概有三个,可是那三个人自己都见过,都不是眼前的这个人,而且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一点气场都感受不到。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气场,高手有高手的气场,眼前的这个人一点气场都没有,看起来完全是不会武功的样子,但是唐歌绝对不那么认为。唐歌开始笑了,笑道:“相逢是缘,既然你和我在这川中平原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不知能够告知高姓大名?” 楚天情还是没有回答,对于这个结果,唐歌早已经料到了,但是唐歌却还是将那句话给说出了。对于楚天情丝毫没有搭理,唐歌胸有成足,已经知道应该该怎么做了。 既然不管怎么问话都不搭理,那么便用激将法,激对方出手,或者让对方看不下去。 唐歌决定出手试探一下楚天情,但是又不欲激怒眼前不知道底细的人,于是五指轻轻一动,一枚飞蝗石朝着楚天情的布包打去,但是飞蝗石打在布包上面却没有弹开,而是贴在上面,然后缓缓地滚落。 飞蝗石落地后,唐歌捡起飞蝗石,飞蝗石冰冰冷冷的。唐歌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因为布包中的兵器是神兵,神兵自然是只有高手才能够驾驭,更何况是那么冷的一件兵器,除了绝顶高手,一般人岂是能够这样随便地拿着的。 唐歌附在唐烁耳边道:“你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回堡中,告诉二哥这件事情。”同时对唐玉缺道:“你去找家栋,问问前面的那个少年,看一下这个人叫什么。” 唐烁和唐玉缺一点头便骑着快马飞奔而去,立刻便消失在了原野中。 唐歌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是个高手时,便不敢再随便乱动了,这么冰冷的人,无从捉摸起,弄得不好,便回会起来,这样子便不是唐歌所乐意见到的。唐歌便只好暗中观察,等待唐玉缺的回话,所幸眼前的这个冷漠的人走得缓慢,才能够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人。 唐歌看人喜欢看一举一动,没一个细节,从一个细节中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全部。唐歌慢慢地看着,但是却看到了令唐歌害怕的东西,当时唐玉缺还没有返回。 从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身上,唐歌看不到活力,看不到生机,仿佛这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唐歌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都给吓住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唐歌的感觉的确是那样的,楚天情的步伐,手臂的摆动,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这完全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这样的人只有在鬼怪的故事中才有,如今自己却真真实实地见到了。 唐歌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白衣少年究竟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这样凛冽的冷漠,这样的没有一丝的生机,完全是一座冰窖。 第二百四十六章 红侠唐歌留刀帅 唐歌和楚天情等人缓慢地走着,一路上唐歌不停地说着话,虽然楚天情没有任何的回答,但是唐歌还是希望能够让这个冷漠的剑客给予自己回应,哪怕是一丝回应他都能够从中得出些什么来。 在即将走出川中平原的时候,唐玉缺终于回来了。 唐玉缺附到唐歌耳边道:“九哥,据家栋说,这个白衣人叫楚天情。” 唐歌眼中充满了震惊,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叫楚天情,但是唐歌却能够肯定这个楚天情一定是唐宋绝口中的刀帅天情。唐歌立刻做了两个决定,首先,让唐玉缺将遇见了楚天情这个消息告诉二哥,二哥对刀帅天情一直都很想知道刀帅天情的下落。其次,便是让家栋将楚天情一起的那个年轻人给带到唐家堡中去。 唐玉缺听从唐歌的吩咐,立刻快马加鞭地去了。 唐歌心中的震惊还在,这一次竟然遇见了刀帅,这简直是出乎了唐歌的意料。刀帅天情在江湖上消失了三年,如今又重新出现,他是要准备被天剑山庄报仇么?他的天击剑法练成了么?为什么天情会叫楚天情? 唐家栋追上唐素欢的时候已经是到了锦官城的时候,唐素欢看着气喘吁吁的唐家栋,哈哈笑道:“我都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你才到,而且还累成了这个样子。” 唐家栋趴在地上,摆手道:“不行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唐素欢笑道:“你怎么这么没用,我还没有用尽全力呢。” 唐家栋虽然有气无力,但是对方的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唐家栋心中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的,对方赢了自己一大截,竟然还没有用尽全力,唐家栋在心中思量着对方的轻功到底有多高。正在思考间,唐玉缺便骑着马飞奔而来,从唐素话口中套出楚天情这三个字后,便又飞奔而去,自己便和唐素欢闲聊,然后唐玉缺又回来了,不过这一次唐玉缺回来,带来的消息却是唐歌的命令。 唐歌让唐家栋将唐素欢给带到唐家堡中做客,唐家栋听了后便有点愁眉苦脸,自己虽然和唐素欢比试轻功,但是对方会听信自己的话,让自己带他去唐家堡么? 不管怎样的,都要试一试,毕竟是九哥下的命令。 唐家栋对唐素欢道:“我带你去我家看看怎样?” 唐素欢听后高兴道:“好啊。” 唐家栋喜出望外,但是唐素欢却又立即苦着脸道:“不行,我还要等我十哥。” 唐家栋眉头一皱,心生一计道:“你十哥就要去我们唐家堡,你先和我一起去等他,我九哥和他非常熟,等会就到。” 唐素欢将信将疑道:“你九哥和我十哥熟么?” 唐家栋拍着胸脯道:“天下间,只有不认识我九哥唐歌的,没有我九哥不认识的人,只要他是江湖中人,你和我走肯定没有错,我堂堂唐门又怎么会是骗人的。” 唐素欢将信将疑地相信了,然后跟着唐家栋去了唐家堡。 唐宋绝收到唐烁的消息时,只是淡淡地回应,但是当一炷香后,唐玉缺快马而来,告诉自己,刀帅天情重出江湖,正和唐歌走一起的时候,唐宋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务,骑上了唐玉缺骑来的马就冲向了锦官城城门。 唐歌和楚天情等人正走在山脚下,唐歌试探道:“你就是刀帅天情对不对,天剑山庄三公子。” 本以为楚天情会有所反常,但是令唐歌震惊的是,楚天情一点异常都没有,仿佛就根本没有听到唐歌的话,自顾自地走路。 唐歌见状,头都痛了,这样子最难办了,自己出招,可是对方竟然不接招,这让自己应该怎么办? 楚天情行走的速度还是没有变,不快也不满,很正常的步调。唐歌的步子就乱得一塌糊涂,唐歌的心境还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并且自己还没有发现,直到唐友在身后提醒:“九哥,你的步子很乱”。 唐歌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安,但是这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唐歌和楚天情一行人走到锦官城外的时候,看不见唐素欢和唐家栋两人,楚天情的眉头皱了一下,唐歌立即道:“和阁下一起走的那位小兄弟,已经被我们给请到了唐家堡,我们唐门很希望您能够光临唐家堡,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楚天情并没有理睬唐歌的话,只是眼里的忧愁好像又多了一分,眉宇又沉了一分。 唐歌又继续道:“我们唐门门主想见一见刀帅你,希望刀帅看在我二哥唐宋绝的份上,能够和在下去一趟唐家堡。” 楚天情还是没有回话,不过看样子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再找唐素欢,楚天情准备不进锦官城,直接继续向南走,直线去苗疆。 唐歌见楚天情没有想要进锦官城的意思,心道不好,刀帅消失三年,好不容易才重出江湖,一定要让二哥来见上一见,不然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离开。唐歌对于楚天情并没有什么认识,但是因为唐宋绝的原因,必须要将楚天情留下来,同时唐歌心中也想看看,被唐宋绝赞誉极高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楚天情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握剑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当唐歌拦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的时候,楚天情的眉宇才沉了一分。就算是唐歌将唐宋绝提了出来,也没有改变楚天情要南去的决定。 唐歌开始出手阻挠楚天情,只见唐歌对楚天情抱拳道:“既然阁下不愿意留下,那么唐某只好强留了。” 唐歌说完,手向唐蛋蛋一伸,一把金刚铁剑立刻就递到了唐歌的手上。唐门子弟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唐歌一向绝少出手,如今出手,那是难得一见,绝对不可以错失机会。 唐歌出剑,剑剑不是杀招,剑剑只想将楚天情拖延住,唐玉缺已经快马去报,想必唐宋绝就快要来到了,自己只需要等到唐宋绝来就行了。 唐歌的剑法非常之好看,就像是一曲美妙无比的歌,这一剑是“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下一剑是“鸳鸯蝶,百花作陪。”没有一招不是歌曲,没有一剑不成歌,唐歌的剑法便是剑歌。 唐歌的身姿也是不断地变化,灵活的身姿配合着巧妙的剑法,让人赞叹不已,但是这一切在楚天情眼中却恍若无物,一切都只是空白。楚天情自顾自地向前走,完全不顾唐歌的剑,唐歌心中对楚天情开始肯定,对方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剑中没有杀意,并且还完全不闪不避,逼得自己只能够后退,以无招化有招。 唐歌额头开始有汗,这样子下去不行,自己这样子留人的招式完全就留不住楚天情。楚天情要是出手,事情就变得好办了,但是关键是楚天情根本不出手,这才是为难唐歌的地方,自己又不能够伤害楚天情,又不能够将真功夫显露出来。 楚天情还是在向前走,唐歌决心一定要逼楚天情出手,但是楚天情的布包还尤未打开。唐歌看着布包,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唐歌长剑翻飞,楚天情手中的布包,碎裂成无数的碎片,众人也看见了楚天情手中的剑。那是一柄雪白的长剑,再从整体看,楚天情不仅仅是剑是白的,衣服是白的,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白。 楚天情是酷爱白还是什么,为什么身上那么多东西都是白的?正在唐歌思考间,唐歌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冰冷的气势,从楚天情身上传来,唐歌眼睛开始变得慎重,看来对方要动真格了。 唐歌握剑的手开始出汗,这是唐歌学剑以来,第一次出汗,以前不管是和怎样的高手比武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如今唐歌却感觉,和眼前的楚天情比试,一旦输了的话,恐怕后果便是死,那是一种令人畏惧的死亡的气息。 唐歌也并非等闲之辈,唐歌开始调整,不再是用普通的剑歌,唐歌用起了秦王破阵曲。平地无风风自起,吹乱了楚天情和唐歌两人的衣摆,一红一白,两人对峙着,两个绝代剑手即将过招。一干唐门子弟都丝毫不敢分心,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唐歌和楚天情身上。 风起,剑出,唐歌突然就改变了剑招,用上了“风起天阑”,唐歌剑急如风,气势若九天沧澜,旋转成一条风龙袭向楚天情。楚天情的面色很平静,静静地看着唐歌和唐歌的剑,但是自己的剑还没有出鞘。 唐歌在剑即将刺中楚天情的时候,楚天情还没有动,唐歌有一丝犹豫,这个楚天情难道真的不接自己任何的招式?当唐歌的眼神接触到楚天情那如同千百年寒冰的眼神时,唐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唐歌立刻撤,急撤,撤剑比出剑的速度还要快。 一干唐门子弟不懂,为什么唐歌明明占据着优势,又要撤招?唐歌身子急退之后,楚天情出剑了,楚天情拔剑,但是却只传来一声轻微的,淡淡的叹息声,仿佛低泣。但是这一声低泣在唐歌眼中却是显得那样的可怕。 原本唐歌以为楚天情出剑,必定会有龙吟虎啸之声,但是如今看来自己完全想错了。越是想错,那么证明对手越厉害,唐歌的推断一向不会出现错误,一个人多多少少会犯错,但是唐歌不会,他严格要求自己不犯任何错误,不管是什么时候,大事还是小事,都要保持一个完美的样子。 楚天情白剑一声低泣,只见白光一闪,楚天情恢复了平静,但是唐歌眼中的那种震惊却被众人看在眼中,唐歌仿佛刚才经历了无比恐怖的事情,那眼中的骇意掩饰不住。 唐歌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整个心房都跳得无比的快,到底刚才经历了什么? 第二百四十七章 初入江湖不知深 唐歌心跳不止,表情起伏不定。 唐歌咽了口唾沫,刚才自己就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唐歌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前的楚天情的确是不好对付,要留住这么一个煞神,真的是有点难度。之前如果不是自己退得快,自己现在恐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楚天情那一剑出剑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完全是随心所欲地发出来的。那一剑之威势不可挡,虽然其他人看上去只是剑光一闪,但是在唐歌的眼力看来,这并不仅仅是剑光一闪,这样的出手,没有达到一定的速度绝对做不到,更为可怕的是楚天情这一剑,有着斩断一切的威力。 唐歌和楚天情虽然只交手了一招,但是唐歌却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剑法上不是楚天情的对手,就算是自己用上自己最得意的剑法,也不能敌过楚天情那冰冷的锋芒。唐歌在想,楚天情的剑,到底是什么剑,唐歌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楚天情收剑打算继续向前走,唐歌虽然不敌,但是还是站出来道:“我还是不能让你走。” 唐歌话音刚落,便有了一股肃杀的杀气迎面而来,看来自己的将对方给激怒了。 楚天情依旧是缓慢地向前走,唐歌开始一步步地向后退,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除非逼不得已,唐歌实在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一个冷面煞神交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了唐宋绝的声音,唐歌的神经为之一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唐宋绝骑马及时赶到,挡在了两人中间,楚天情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全部收敛了起来,仿佛就根本没有出现过,让唐歌叹为观止。楚天情竟然已经可以收放自如,控制中间的气势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说明楚天情的实力深不可测。 唐宋绝立刻下了马,本想立刻上前,不过从楚天情身上传来的冷漠,让唐宋绝停下了,不知道是该继续前进还是相距一段距离,经过一番思考,唐宋绝还是没有直接就走近。 唐宋绝和楚天情相距三尺之遥,唐宋绝一摆手,唐歌立刻知道了唐宋绝想说什么。 唐歌立刻道:“所有人都跟我走。” 唐歌翻身上马,将所有的唐门子弟都带走了,其他人虽然想留下来看看,也包括了唐歌,但是唐宋绝既然发令了,那么所有的人都必须离开。在唐歌的带领下,唐门其他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楚天情和唐宋绝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唐宋绝注视着楚天情的眼睛道:“好久不见。” 楚天情淡淡地回应:“是好久不见。” 唐宋绝道:“你这次重出江湖,武功看来精进不少,可以为天剑山庄报仇了。”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唐宋绝便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但是也正是从这一点,加上注视着楚天情,从楚天情的眼中,唐宋绝看到的只有平静,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比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还要可怕。唐宋绝开始知道楚天情并不想为天剑山庄报仇,难道自己从碧落镇打听来的消息果然是真的,楚天情对于天剑山庄没有半点情感,如果有情感,那么严重绝对会有仇恨,而不会这般平静,简直是平静得令人害怕。 唐宋绝问道:“这一次,你打算去哪里?” 楚天情道:“苗疆。” 唐宋绝皱眉,楚天情要去苗疆那个偏僻的地方做什么,是看人还是找人?虽然唐宋绝心中有疑问,但是唐宋绝却没有问出来,之前碰过一次避,这一次唐宋绝学乖了,这样的问题,楚天情肯定不会回答他的。于是,唐宋绝改问别的,唯有如此,和楚天情之间的交谈才能够继续下去。 唐宋绝道:“你的变化很大,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楚天情声音冰冷生硬道:“没有人会停留在昨天。” 唐宋绝拍掌笑道:“好一个没有人会停留在昨天,不愧是我认识的天情,眼界和思想都是先人一筹。” 楚天情对于唐宋绝的赞誉没有半点根绝,依旧是站在那里,风吹不动。 唐宋绝也不笑了,一脸认真地看着楚天情的表情,问道:“能否看在我的面上,在唐家堡留一夜?” 楚天情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道:“我在唐家堡并没有什么事情,留下来无益。” 唐宋绝道:“君若留下,又岂会是无益,对别人无益,对我来说却是有着不寻常的意义,天剑山庄灭后,我派人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但是却始终得不到你的消息,这三年,你去了哪里?” 楚天情依旧还是那副冰冷的腔子道:“风雪谷。” 唐宋绝一下子便想起来了,唐歌以前和自己提过这个风雪谷。 唐宋绝试探性问道:“尊师是晴空剑客心怀若谷?” 楚天情的表情终于有点变化,变得略显吃惊,但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淡然,想来唐宋绝是唐门门主的身份,要打探风雪谷,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楚天情点头道:“是。” 唐宋绝问道:“尊师可好?” 楚天情道:“他已仙逝。” 唐宋绝震惊,晴空剑客竟然仙逝了,以晴空剑客的武功,按道理不可能那么早就仙逝,其中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唐宋绝却不再问,因为有些问题可以问,有些问题不能问。 唐宋绝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楚天情面无表情道:“去见我妻子。” 唐宋绝又震惊了,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整理关于楚天情说的那些情况。大致的情况便是这些:“楚天情的师父是晴空剑客,心怀若谷,但是却已经仙逝,那么他的剑法一定不低。他竟然有了妻子,但是这是要去苗疆,难道他的妻子不是中原人,是苗疆的人,楚天情什么时候去过苗疆?” 唐宋绝对于楚天情的消息实在是迫切地想了解,但是楚天情并不会告诉自己全部,那么自己只好派人去查。 唐宋绝问道:“你为何改姓楚?” 楚天情道:“我本来就姓楚。” 唐宋绝还是想将楚天情带去唐家堡,便道:“跟我去一趟唐家堡,我实在是想和你叙叙,不管怎样,你的小师弟还在堡中,你总要带着他一起离开。” 楚天情没有再说话,转身向锦官城走去,唐宋绝喜出望外,立刻跟了上去。 唐歌带着一行人早早地回了唐家堡,唐歌回到唐家堡后,并没有休息,而是找到了唐素欢,既然从楚天情身上问不出来什么消息,那么从唐素欢身上一定可以问出来一些东西。 唐歌见到了唐素欢,当时唐家栋正在给他看唐门暗器。见到唐歌,唐家栋非常恭敬,唐素欢学着唐家栋也非常恭敬。 唐歌道:“听家栋说你也姓唐?” 唐素欢很欣喜地答道:“我叫唐素欢,但是和唐门没有关系,我听家栋提过你,说你在江湖上是声名赫赫的红侠唐歌。” 唐歌笑道:“那些都是些小名而已,不值一提。你的轻功非常不错,和谁学的?” 唐素欢得到了唐歌的肯定,非常高兴道:“是我师傅和师兄们教的。” 唐歌问道:“不知道尊师和令师兄们都是谁?” 唐素欢高兴道:“我师父便是大名鼎鼎的晴空剑客心怀若谷。” 唐歌震惊道:“原来是晴空前辈?” 唐素欢高兴地点头不已,看到唐歌的反应,唐素欢对于自己有风雪老人这个师父感到很自豪。 唐歌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刀帅天情的剑法会那么惊人,原来他的师父是晴空剑客,难怪刀帅天情的剑法会那样厉害。 唐歌继续问道:“那你的师兄们?” 唐素欢道:“我的师兄很多,有十二位之多,我们都结拜过,我这一次是跟着我十哥出来的。” 唐歌问道:“你的武功在你们师兄弟中是排第几的?” 唐素欢无比自豪道:“我的武功是最差的,但是我的轻功是最好的。” 得到这个消息,唐歌表现出来的震惊比之前的还要利害,楚天情仅仅只是晴空剑客十三个弟子中第十个,那么在他之前的九位武功要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唐歌想继续问关于楚天情和其他的人的情况,但是唐素欢突然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师兄弟之间的秘密,不能够随便告诉别人,更重要的是想到楚天情那冰冷的眼神,唐素欢觉得自己要是泄露了楚天情的事情,自己一定会不得好死,眼珠子一转对唐歌道:“关于我师兄们的消息,我不能告诉你,他们会不高兴的。” 唐歌笑道:“是我不该问,想来这是你们的秘密。” 唐素欢装作很老道的样子笑道:“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唐歌笑道:“这个当然,希望小兄弟下次见到尊师和令师兄时,请代我问好。” 唐素话表情瞬间就悲伤起来,眼眶都开始红了,低声道:“我师父前一段时间已经西去了。” 唐歌虽然有点震惊,但是却并不多,却故作震惊道:“令师身体强健,又怎么会突然间就西去了?” 唐素欢道:“我师父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所以才西去的。” 唐歌虽然很想问晴空剑客练的什么功,为什么会走火入魔,但是为了不引起唐素欢的戒备,唐歌还是将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唐歌眼睛有点湿润道:“晴空剑客这一去,实在是江湖武林的一大损失,不胜伤感,希望小兄弟不要太过于介怀。” 唐素欢看见唐歌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感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歌对唐素欢道:“你好好休息,一会你的十哥就要来了。” 唐素欢高兴道:“我十哥马上就要来了么?” 唐歌道:“我们门主和你十哥是好友,你们今天肯定会留在唐家堡,住上一夜。” 唐素欢高兴道:“那太好了,我还一时间不想走呢。” 唐歌和颜悦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唐歌关上了房门,然后脸上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第二百四十八章 唐门二圣四少爷 唐宋绝带着楚天情返回唐家堡,唐宋绝以最高的规格接待了楚天情,这让其他人很是费解,但是唐歌却是明白的,以楚天情这样的人,用最高的规格接待,首先是因为唐宋绝和楚天情有过交情,其次便是楚天情承受得起这样的规格。 唐宋绝陪着楚天情站在唐家堡的最高处,看着错落有致的房屋,形成一个天然的防御格局,一般人根本无法攻陷进来。唐宋绝指着唐家堡的建筑,一一地为楚天情讲解着,唐宋绝并不担心楚天情会泄露关于唐家堡的秘密,因为楚天情是楚天情。 唐宋绝虽然兴致勃勃地讲解着,但是楚天情却好像根本没有心思在听,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早已经神游到远方。 唐宋绝专门在落雨亭设宴,这个宴,只有唐宋绝和楚天情两个人,就连唐歌都没有去。 唐宋绝给楚天情斟酒,却听楚天情道:“我只喝水不喝酒。” 唐宋绝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放下了,眼神带着忧郁道:“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凉。”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楚天情竟然只喝水,不喝酒,唐宋绝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从楚天情身上传来的那种深沉的悲伤。 唐宋绝长叹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至少我们曾经是朋友,如今我们还能够坐在这里一起,也算是种缘分。” 楚天情没有说话。 风起了,天空开始下起了雪,楚天情一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神冰凉。 唐宋绝对楚天情道:“天情,如今你重出江湖,身负家族仇恨,君傲堂如今势力庞大,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报仇,我可以用唐门的力量帮助你复仇。” 楚天情没有答话,看眼神仿佛就根本没有在听唐宋绝的话。不过虽然楚天情没有说话,但是却已经给了回答,唐宋绝疑惑,为什么楚天情会不想报仇,一个人背负着家族被灭的仇恨,只要他还是个人,只要他还有点人性,那么他一定会复仇,又怎么会这样子无动于衷,唐宋绝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懂楚天情。 唐宋绝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看不懂你,算了,我们还是好好地吃饭喝酒吧。” 两人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雪落才离开。 唐宋绝一回书房,便看见了唐歌,唐歌等他已经等了很久。这一次唐歌并没有穿红衣,穿的是一件白袍,穿白袍的唐歌比传红袍的唐歌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唐歌开口道:“怎样?” 唐宋绝摇头:“没办法,我看不透他,他好像连报仇的想法都没有。” 唐歌皱眉道:“我这里打听出来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唐宋绝道:“说来听听。” 唐歌缓慢地开口,说得很细致:“楚天情,是晴空剑客心怀若谷的第十个弟子,晴空剑客共有十三个弟子,唐素欢是第十三个,但是轻功却是第一的。晴空剑客日前已经仙逝,十三个弟子才纷纷出谷,江湖恐怕因此而掀起一片风波。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是楚天情的对手,如果我预料不假,我最多能撑二十招。” 唐宋绝眉头皱了一下到:“连你也只能撑二十招么?” 唐歌点头道:“楚天情的剑法实在是太过于利害,和我相比,我只能够仰望,虽然我和他只交手了一招,但是其中的差距却是明显的。” 唐宋绝问道:“晴空剑客是怎么会突然就仙逝?” 唐歌道:“听唐素欢说,晴空剑客是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才导致损了心脉,这才死的。” 唐宋绝听了唐歌的话后,思考了良久道:“将这条命令发布下去,所有的唐门子弟都不允许和楚天情为敌,否则一律家法处置。” 唐歌听了这句话,觉得似乎有不妥之意,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道:“好,我会将这个命令发下去。” 唐宋绝道:“加紧搜集一下唐素欢口中的晴空剑客的十三个弟子的情报,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唐歌道:“这个我知道,请放心,我已经安排蛋蛋去打探了。” 唐宋绝道:“好了,就这些事情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说?” 唐歌道:“没有。” 唐宋绝声音有气无力道:“那你出去吧,我去休息了。” 唐歌虽然疑惑,唐宋绝一向休息得很晚,很少会见到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唐歌并没有多问,有些事情不该问便不问,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第二天,所有的唐门中人都手到了一个消息,不允许和楚天情为敌,甚至是为难都不允许,而且无论楚天情有什么要求,都必须要尽量满足,而且这还是个命令。对于唐宋绝的这个命令很多唐门子弟都纷纷表示不解,跑过来质问唐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奇怪的命令,唐歌的回答是:“你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照做就行了,以后自然会知道。” 很多人对这个命令表示不满,其中最为强烈的是唐宋绝的弟弟,排行第四,唐门的人都称他为唐四少爷。唐门三少中的唐七也只能称为唐七公子,但是唐四却被称为唐四少爷,可见唐四在唐门中的地位之尊崇。 唐四少爷在唐门中一向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自己的父亲是唐门门主,自己的哥哥也是,便注定了唐四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般。唐四少爷并不是一个空架子,论本事,恐怕唐门三少中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唐四少爷。唐四少爷当年也和唐歌竞争过唐门外务总管的位置,不过败了而已,唐四少爷的暗器在唐门之中也是极为可怕的存在,多数人只知道唐四少爷的暗器叫“唐死”,但是还真的没有人亲眼见过唐四少爷的暗器。 唐四少爷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严格控制了自己的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唐四少爷虽然厉害,但是却不及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个人便是唐门花了大量的人力和武力培养的天才,有着唐门二圣之称唐朝和唐笑。唐朝和唐笑远没有唐四少爷那样神秘,唐四少爷性格阴鸷,如同黑暗中的毒蛇一样。唐朝和唐笑就不一样了,仿佛就是两道阳光,给人暖暖的感觉。 唐四少爷的父亲是唐天殇,是上上任的唐门门主,唐朝虽然在唐歌这一辈中排行八十三,但唐朝有个很出名的哥哥,叫唐门,无人不知其名,唐朝的父亲便是唐尧,比唐天殇还要前一任的门主,唐四少爷在唐门中虽然嚣张,但是看到了唐朝还是要很尊敬,不仅仅是因为唐朝的身份比他还要尊贵,更是因为他的暗器比不过唐朝的“万佛朝宗”。 唐笑在年轻的一辈中排行五十二,而且唐笑的背景比唐朝和四少爷的背景都要弱一些,但是却绝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比拟的。他的父亲便是在唐尧那一辈中排行第二的唐影,唐影的“含沙射影”早已经传给了唐笑,别看唐笑一直是笑着的,但是杀起人来,绝对会比唐四少爷要心狠手辣。 唐四少爷对于唐宋绝的命令很是不服气,但是唐朝对于唐宋绝的命令却很服从。 唐笑和唐朝聊天,唐笑道:“啊朝,你说二哥为什么会颁布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 唐朝抿了一口茶道:“不管二哥说的是什么命令,我们只需要遵从就是,不要违背他的话就对了。” 唐笑很是疑惑,心中也很不理解道:“这个楚天情名不见经传,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不能够与他为敌,还要无条件地帮他,我们唐门又不是做善事的地方。” 唐朝笑笑道:“我问你,你打得过二哥么?” 唐笑低下头道:“我和二哥比试过,我不是他的对手。” 唐朝笑道:“我也和二哥比试过,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我们不是二哥的对手,那么二哥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不要去质疑二哥的话,我们只需要遵从就是了,二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 唐笑道:“可是我还是没有看出来这个楚天情对我们唐门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 唐朝笑道:“楚天情有没有利用价值,二哥比我们更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件好事,我们又不是要做唐门门主,要知道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唐笑听了唐朝的话,想想也对,在唐门中不是自己的事情,不要去管,这绝对是不错的。既然唐宋绝下了这个命令,自己遵从就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唐宋绝的对手,想起唐宋绝的暗器,唐笑就不禁害怕起来,那绝对是在和阎王打交道,唐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碰上唐宋绝那样的对手。 唐朝和唐笑是唐门老一辈,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精力,苦心孤诣调教出来的唐门二圣主,实力之强,犹在唐歌之上,但是就是这么强的两个人,还不是唐宋绝的对手,那么唐宋绝的暗器到底是达到了怎样的一个程度,唐宋绝的实力又到了怎样的一个层次? 恐怕唐宋绝的实力已经是唐门的最高峰,既然是唐门最厉害的人做出来的决定,那么一定不会错,楚天情一定惹不得,一定要有求必应。但是唐四少爷就是不信邪,所以唐四少爷以后才用自己的生命去验证了唐宋绝的决策无一错误,楚天情真的是个惹不得的存在。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追忆年华唯天情 楚天情只在唐家堡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便早早地和唐宋绝辞行。唐宋绝本来给楚天情准备了一匹好马,但是楚天情拒绝了,唐宋绝没有问楚天情为什么不要马,而选择步行。出乎唐宋绝的意料,楚天情竟然告诉了唐宋绝原因:“我去的地方不适合骑马,何必让马受苦。” 楚天情这一句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却在唐宋绝心中激起了无限的欢喜,唐宋绝笑了,看着楚天情的背影笑了,他认识的刀帅果然还是刀帅,只不过名字多了一个楚字,性格也大变,但是一个人的某些本质的东西,楚天情还是没有变,只要这个本质不变,那么楚天情还是以前的楚天情。 楚天情带着唐素欢一路继续南行,去苗疆,走着走着,唐素欢发现,骑马走简直是个累赘,难怪十哥不骑马。两人在丛林中走着,而唐素欢则万分苦恼,丛林低矮,道路狭窄,马匹不易通过,人走得很焦躁,马也不好受。因为唐素欢的强行拉扯,马早已经是伤痕累累。 楚天情看着拉不动马的唐素欢道:“既然马不愿意跟着你走下去,你为何还要强拉,只会给它带来伤害。” 楚天情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唐素欢,一个人向前走去,而唐素欢思考楚天情的话良久,毕竟这匹马跟着唐素欢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让他就这样离开实在是舍不得,但是不把马放掉,只会给马带来更大的伤害。唐素欢无奈,只要挥泪告别的心爱的马,将马赶走,然后自己一溜烟跟上楚天情。 楚天情一走,唐宋绝便交给唐歌一项绝密的任务,只有唐歌一个人能够知道的任务。那便是去查探一下关于楚天情所有的消息,要最完整的消息。 唐歌走了,虽然不久就要过年,但是唐歌还是快马加鞭地离开了,他要去查探楚天情的过去的经历,查明楚天情性格大变的原因,只有找到了原因,那么便好对付了。 唐歌来到了碧落镇,当初楚天情消失在江湖中,自己并没有仔细去查探,当时自己并没有将这个楚天情放在心中,如今看来,这个楚天情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需要好好去打探一下他的过去。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唐歌如今要做的事情,便是打探楚天情所有的底细,因为将来谁也说不定楚天情便会和唐门为敌。虽然唐宋绝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这却是唐歌自己的意思,唐宋绝对于楚天情的那种感情,唐歌是再清楚不过了,那种英雄的惺惺相惜,不过,唐歌不是唐宋绝,所以唐歌也不会因为和楚天情惺惺相惜而不去顾全大局。唐歌觉得,唐宋绝在楚天情身上始终带了一点个人感*彩,做事情不那么果断,对于楚天情的事情总是太过于私人化了。 唐歌来到了碧落镇,唐歌已经是第二次来,同样都是为了楚天情的事情。上一次虽然打听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也有许多没有打听到的事情,这一次唐歌需要打听的就是上次没有打听到的消息。 唐歌这一次并没有去找夏宇,因为唐歌觉得在夏宇那里,并不能够问出来多少东西,这一次唐歌来找的人只有莫凡一个,莫凡看样子和楚天情关系还不错,而且楚天情在紫陌阁住了三年,想必莫凡对楚天情这三年是非常之了解。 莫凡对于唐歌的再次到访,也是吃惊不已,笑道:“红侠再次光临紫陌阁,真是蓬荜生辉,来年必交好运。” 唐歌笑道:“本来年关将至,唐某也不便叨扰,但是实在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莫阁主,唐某还是冒昧来了,请见谅。” 莫凡笑道:“红侠说的哪里话,里面请。”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莫凡笑道:“红侠这一次来,想必还是因为天情的事情?” 唐歌看了莫凡一眼道:“莫阁主眼光之高,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莫凡摇摇头道:“并不是我眼光高,而是上一次你来是因为天情,这一次想必也是因为天情。” 唐歌感兴趣道:“噢,为什么会是这样,阁主是否能和在下说说?” 莫凡道:“碧落镇只是个很小的镇,在江湖上也不是很有名声,如果不是天情,恐怕这里早已经是荒无人烟的荒镇了。天情对于碧落镇意义特殊,红侠上一次来问天情的情况,这一次肯定也是问天情无疑。” 唐歌拍掌笑道:“莫阁主果然猜得不错,我这一次来,就是因为天情的事情,不过天情不再叫天情,他已经改名叫楚天情,他重出江湖了。” 莫凡一脸说不出的惊喜和震惊道:“天情他重出江湖了?天情他重出江湖了?” 唐歌点头道:“不错,天情他确实已经重出江湖,不过他现在叫楚天情。” 莫凡喃喃道:“楚天情,楚天情,天情为什么要叫楚天情?” 唐歌摇头道:“这个在下也不清楚,我这一次想问阁主的问题便是楚天情的性格为什么会大变,是不是在碧落镇的时候想必其中缘由阁主也知道一二?” 莫凡脸上不胜的伤感,过了很久才道:“说起天情性格大变,确实是在碧落镇,而且还是在紫陌阁,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莫凡说了整整一个时辰,但是唐歌却听了许多没有用的话,但是唐歌还是听到了有用的话。 莫凡道:“那一次,天情变得很沉寂,人也不爱说话,还搬出紫陌阁住了一段日子,虽然最后回来了,但是不久后,便向我辞行了,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年底了,那时候天情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漠,变得寡言少语,我记得以前天情虽然不是那么爱说话,但是绝度不是个不说话的人。再次回到紫陌阁的天情,仿佛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了,整天都是那一副表情。” 唐歌问道:“那天情在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里面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莫凡道:“我也不知道天情在这离开的一年多里面经历了什么,我问过他,他也没说。不过,我却知道在这一年多里面,天情遭遇了无比惨烈的事情。” 唐歌皱眉问道:“怎么说?” 莫凡道:“我曾经看过天情的身体,那身体布满了伤痕,完全找不到一块好的肌肤,我难以想象天情是经历了怎样的惨状,以天情的功夫竟然还能够遭受那么重的伤,我实在是想不到。” 唐歌道:“天情身上有很多伤?” 莫凡点头道:“天情身上的伤痕绝度不下百出,他的前胸后背,都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唐歌深吸了一口气,完全不理解,以楚天情的武功,怎么会受伤之处多达百余条?唐歌心中充满了疑惑,决心要探明一下这些情况。 唐歌知道楚天情曾经有过一个妻子,很可能是苗疆人,这是唐宋绝告诉他的,问道:“那天情是不是有一个妻子?” 莫凡眼中有着疑惑,但是还是回答道:“天情的确是有一个妻子,是苗疆人,叫湮,天情的伤也是在苗疆弄的。” 唐歌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你说天情的妻子叫湮,他的一身伤也是在苗疆弄的?” 莫凡看了看唐歌,心中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将事情说出来,记过一番盘桓,莫凡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唐歌既然已经知道天情有妻子,想必这一定是天情告诉的,不然没有人会知道这一点。如果自己不说,以唐门的实力,恐怕就要被唐门盯上了,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莫凡都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莫凡道:“我一直很好奇,红侠唐歌为什么要问天情的事情。” 唐歌笑了笑,对于莫凡的心思,唐歌再清楚不过了。 唐歌道:“不是我想问天情的事情,而是我二哥想知道天情的事情,天情和是二哥是朋友,刀帅之名还是我二哥起的,天情前几天才从唐家堡离开,我二哥想了解一下天情性格变化的原因。” 莫凡听了后,心中震撼不已,开口道:“原来刀帅之名竟然是唐门一绝的唐门主起的,实在是教人吃惊不已,天情竟然还和唐门主是朋友。” 唐歌感慨道:“我当初听了也很吃惊,我二哥竟然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刀帅有交情,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莫凡似有感慨道:“天情这个人还真的是个充满迷雾的人呢,一般人还真的难以了解他。他年纪轻轻的时候便和唐门主有交情,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唐歌笑笑道:“我们还是回归正题,说说天情的妻子和天情的伤吧。” 莫凡道:“天情的伤,是因为他的妻子。天情这也没有和我说得太过于详细,大概就是天情的妻子被神水宫给擒了,然后天情为了救妻而弄得一身伤,但是天情的妻子还是没有活下来,也许这便是天情性格大变的原因。” 唐歌点点头,听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天情的性情大变是因为妻子被杀,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冷漠,不言不语。 唐歌继续问道:“听说天情差一点便成为了你的妹夫,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凡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还得从天情刚来的时候说起。” 唐歌笑道:“不要紧,慢慢说,反正我有时间。” 莫凡打算继续说,并没有什么保留和欺骗,因为对方是唐歌,唐门的唐歌,最优秀最年轻的外务总管,任何假话都骗不过他的耳朵。 第二百五十章 当时不知君深意 经过莫凡慢慢地阐述他所知道的天情和莫北之间的事情,唐歌开始知道莫北对于天情的意义,但是具体莫北在天情心中的分量还是要去找莫北询问一下。 唐歌有一处不明了,为什么莫北对天情来说那么重要的样子,按莫凡所说天情深爱着莫北,为何要去苗疆,娶其他的人为妻,这其中的缘由令人费解。 唐歌问道:“那莫北如今在哪里,可否让他来与我见一见。” 莫凡道:“小北如今嫁给了夏语雪。” 唐歌心中突然间就来了兴趣,这下子看起来有点意思了。 唐歌了解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决定去找莫北谈谈。 唐歌道:“告辞,多谢相告。” 莫凡拱了拱手和唐歌告别,唐歌走后,莫凡看着唐歌的背影,生出一种深深的乏力感,这一刻,莫凡非常之想念天情,如果天情在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无奈吧,对于唐门的强势,自己不得不低头。莫凡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身,心中想着唐歌说的天情重出江湖了,莫凡不知道天情会不会还回紫陌阁,心中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希望天情回来还是不回来。 唐歌拜会了夏宇,说明了来意,想找夏语雪夫妇,问一些问题。 夏宇很是欢迎,一口便答应下来了,和唐门交好,对于*馆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夏宇让唐歌坐一坐,便去让人找夏语雪,当时夏语雪正在和莫北在后院中对诗词。 夏语雪听到夏宇让他去前厅,有点事情,夏语雪来到了前厅,便看到了唐歌,夏语雪心中是不喜欢唐歌的,也许是因为唐歌身上那一身耀眼的红色,也许是因为唐歌这个人。 夏宇对夏语雪道:“语雪,红侠找你有点事情。” 夏语雪行了一礼问道:“不知道红侠大驾光临,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唐歌问道:“莫北如今在*馆么?” 夏语雪眼神一敛,回道:“莫北如今是在下的妻子,自然是在馆内。” 唐歌道:“在下找莫北有点事情想问,不知道夏公子能否带路?” 唐歌既然这么说,夏语雪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从个人方面来看,夏语雪是不希望唐歌见到莫北的,莫北对于夏语雪就像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一样,被其他的男人看了一眼,仿佛都是一种损失一样。但是碍于唐家的实力,自己又不能够让唐歌进去,不管是任何的理由恐怕都不行,唐歌想要做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做不到的,这一点夏语雪是有所耳闻的。 夏语雪无奈道:“内人在后院,请唐公子跟我去后院。” 夏语雪带着唐歌离开了前厅,夏宇看着唐歌的身影,也有一种乏力的感觉,唐歌有什么要求,自己只能尽量满足,不管是合不合理,毕竟唐歌的名声和唐门的实力都摆在那里,自己一个小小的*馆根本没有办法和他抗衡。即使是夏语雪如今已经练成了*七式,恐怕也不是唐歌的对手,*馆毕竟只是个二流的势力,而唐门却是一等一的大家族。 唐歌见到了莫北,这是唐歌第二次见到莫北,第一次见到莫北的时候,莫北给唐歌的感觉是虽然不是非常美的人,但是却有着一种其他人没有的空灵的气质,如今第二次见到又有了不同的感觉,这一次莫北给唐歌的感觉就想是一朵盛开的花一样,温婉美丽,让人忍不住动心。莫北脸上的笑靥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又像是温泉一般,让人忍不住触摸。 夏语雪对莫北道:“红侠唐歌找你有点事。” 莫北听得莫名其妙,她并不认识唐歌,也不记得唐歌。 唐歌笑道:“莫北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们这可是第二次见面了。” 莫北看着唐歌,听得唐歌这次一说,想起来了,上次在紫陌阁中问自己关于天情的问题的那个唐门的人。 莫北直接地问道:“你找我想问什么?” 唐歌看到了莫北,已经觉得什么问题都不用问了,一切的答案隐隐约约自己已经猜到了。 唐歌看着夏语雪,忍不住便将夏语雪和楚天情拿来比较,唐歌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方面看,无疑楚天情的武功是比夏语雪要强,江湖阅历什么的也是夏语雪不能比的,两人同样都是白衣,不过楚天情完全是一块冰,而夏语雪虽然白,但是却不冷,反而很暖。从一个女人的角度看,楚天情和夏语雪无疑都是俊逸不凡的人,但是楚天情和夏语雪相比,夏语雪在外形方面更加俊美一些,而楚天情则是线条更加坚毅一些。 唐歌决心试探一下夏语雪和莫北之间的感情,于是突然间就对莫北出手,这一下子让夏语雪和莫北两人都大吃了一惊。夏语雪立刻拦下了唐歌的掌,挡在了莫北的面前,黑着脸道:“红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歌笑笑,并没有回答,直接攻向夏语雪,两人交手的速度很快,但是很明显,唐歌技高一筹,夏语雪处于被打压的状态。莫北在一旁看得很焦急,但是莫北却不会武功,她唯一会的便是天情教过她的温柔刀法,没有刀,那便是完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其次便是天情教过的轻功,但是轻功再好,也不能够挡住唐歌。 莫北焦急得在原地跺脚,这一切唐歌都看在眼中,唐歌由于上次见过莫北的武功,这一次很想看看莫北会是如何救夏语雪的。夏语雪脸上的表情又悲又愤,但是夏语雪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莫北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是最危险的。 全神贯注的夏语雪都不是唐歌的对手,更何况心不在焉的夏语雪,很快夏语雪便被唐歌逼得节节败退,但是夏语雪却没有还手之力,莫北看在心中很是焦急,突然急中生智,莫北转身回到房间中,去拿那把刀,天情送给她的青城刀,莫北在拿到刀的那一刻,心中突然起了一丝涟漪,脑海中掠过天情白色的身影,面庞带着忧伤。 屋外,唐歌并不急于将夏语雪打败,夏语雪悲愤道:“红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歌随意道:“并没有什么意思。” 突然天边掠起一道青丽色的刀光,唐歌及时闪身避过,竟然是莫北手持青城刀来救夏语雪。夏语雪眼中充满了震惊,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自己竟然需要莫北来救自己,真的是惭愧无比。 唐歌眼中充满了笑意,这情况越来越有意思了,于此同时,唐歌的出手也更加重了,夏语雪还没有来及调整自己的状态,连心神都还没有收敛起来,就被唐歌一掌给击晕了。 莫北看到夏语雪晕了过去,眼中带着怒意,但是脑子却无比的冷静,绝不贸然轻近。 唐歌上一次看过莫北的武功,所以这一次想彻底地试一试莫北的武功,于是唐歌出手了。唐歌一个“飞星传恨”,莫北并没有慌乱,按照天情教他的,不要去管其他的事物和人,一心用自己的温柔刀法,唐歌的“恨”却无法传到莫北身侧。唐歌眼中有着喜悦的光,眼前的莫北给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议,慢慢地唐歌明白了为什么楚天情会喜欢上莫北,而且还用情至深。 两人你来我往,唐歌始终无法攻进半招,唐歌的额头渐渐有冷汗,自己堂堂红侠唐歌,唐门的外务总管,竟然交手这么多招竟然不能够战胜一个弱女子,说出去简直是贻笑大方。 唐歌看着莫北道:“你真的不会武功?” 莫北声音冷冷道:“不会,我就会这个刀法。” 唐歌深吸了一口气,莫北这个样子怎么像是不会武功的人,自己这么久竟然不能够取胜,唐歌问道:“你这个刀法是谁教你的?” 莫北并没有回答唐歌的话,一脸戒备地看着唐歌。 唐歌摇头苦笑道:“我好像还不是你的对手。” 话音未落,唐歌突然出手,一个横扫千军,莫北来不及抵挡,只得后退,莫北及时用轻功,整个人向后飘去,说不出的优美。但是唐歌并不手下留情,继续向前追,莫北无奈,一边用刀抵挡,一边改变退后的方向。莫北整个人被逼着退到了墙壁,但是莫北并没有慌乱,双脚踩着墙壁一路向上走去,整个身体和地面平行。 墙壁上面便是一根树枝,莫北双脚便倒挂在树枝上,还好莫北身体轻盈,不然树枝绝对承受不起。莫北倒挂在树枝上,却还在奋力地抵挡唐歌的攻击,这让唐歌的眼中出现了赞赏的眼神,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简单。 唐歌决定不为难莫北了,他要的答案基本上都已经得到了,于是便撤招不打了。但是莫北还是挂在树枝上,神情戒备,仿佛唐歌随时要冲上来一样。 唐歌对着莫北道:“莫北小姐,请原谅在下的唐突,我只想试探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才出此下策。” 莫北脸上有着怒意道:“不管我原不原谅,你都已经做了,就算我抱怨也没有什么用,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唐歌道:“对不起,我光想着自己去了,没有注意你们的感受,很抱歉,这是我的错。” 看着唐歌真挚地道歉的样子,莫北松了一口气,这里是*馆,更何况江湖中的大侠都是言而有信的,相信唐歌不会骗自己。莫北这一松气,一个玉佩便从莫北的衣领内滑了出来,唐歌的眼睛突然就不一样了,死死地盯着玉佩,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莫北轻轻地滑落到地面,走向夏语雪。 唐歌突然就拦在了莫北的面前,莫北浑身一颤,难道唐歌要出尔反尔,莫北声音带着惊恐,盯着唐歌道:“你要干什么?” 唐歌急忙解释道:“莫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你你胸前的这块玉佩哪里来的?这是唐门之物。” 莫北拿起胸前的那块绝字玉佩,看了看唐歌的神情,才道:“这块玉佩是天情给我的。” 唐歌疑惑道:“天情给你的?” 莫北点头道:“这是四年前,天情送给我的,叫我好好地带在身上。” 唐歌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许久,唐歌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莫北看着唐歌,问道:“你说这块玉佩是唐门之物,为什么会在天情手上?” 唐歌道:“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天情身上,我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块玉佩是唐门门主的信物,任何人只要有这块玉佩,就可以命令唐门的人做任何的事情,拿着这块玉佩的人说的话,就相当于唐门门主下的命令。” 莫北听得呆了,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天情为什么给我呢?” 唐歌想了想道:“我想,他是想让这块玉佩保护你吧,你有这块玉佩在手,更何况他还教了你轻功和刀法,那些小毛贼不是你的对手,有点名声的人看到这块玉佩就知道惹不起,一般来说没有人能够对你不利。” 莫北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唐歌觉得事情完全办好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已经充分了解清楚了,便打算离开,但是离开之前,唐歌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对莫北道:“你有这块玉佩,如果你需要帮忙,你只需要找到唐门的人,我们会尽全力给你帮助。” 莫北听了后,木讷道:“谢谢。” 唐歌走了,带着让他满意的答案走了。 莫北站在原地,手捏着玉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想着天情将玉佩送给自己的那一幕。莫北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仿佛看见了天情睡在自己青藤阁前的台阶上,想着想着,莫北眼眶不禁开始充满雾气。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见伊人泪婆娑 唐歌回到唐家堡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除夕夜。一回到唐家堡,唐歌没有休息,立刻找到了唐宋绝,他要将在碧落镇得到的消息告诉唐宋绝。 唐歌将在碧落镇打听到的事情加上自己的推测都说给了唐宋绝听,唐宋绝听了之后,只是确认了一件事情:“你说我的绝字玉佩在那个叫莫北的姑娘手中?” 唐歌点头道:“对,我绝对不会看走眼,她说是楚天情送给他的。” 唐宋绝叹了口气道:“我的绝字玉佩总共只有两块,我当初确实是给了一块天情,没想到他竟然给了这个姑娘,而且还将青城刀都赠给了她,可见这个女孩子在天情的心目中确实是很重要。” 唐歌心中虽然有想法,但是在唐宋绝面前,一切还是听唐宋绝的。 唐歌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唐宋绝想了想道:“再颁布一条命令下去,所有唐门子弟,绝对不允许和楚天情作对,见到绝字玉佩如同见到我,所有的要求一律满足。” 唐歌听了后,淡淡道:“我这就通知下去。”唐宋绝所作出的决定,果然不出唐歌所料,虽然唐歌相信唐宋绝的决定是对的,但是唐歌也不禁怀疑,一个楚天情需要唐门花这么大的精力去这样讨好么? 所有的唐门子弟在除夕夜这一天又接到一个新的命令,所有的唐门子弟绝对不允许和楚天情作对,违者门规处置,对于楚天情的要求,要尽量满足,见到绝字玉佩如同见到唐宋绝,所有的要求一律满足。 这个命令,后半部分很正常,这在唐门本来就是约定俗成的,每一任门主都会有以自己名字刻成的玉佩,而这玉佩也只有唐门才有,外人仿造根本仿造不出来,更何况也不敢仿造,曾经有一个玉将私自仿造了一枚,被发现后全家上下,无一幸存。但是这条命令的前半部分听起来非常之不合理,上次已经颁布了一条,这一次又闲话多说,再次颁布一条,未免有点画蛇添足。 唐笑问唐朝道:“啊朝,你说二哥这是不是吃多了,已经颁布过了一条,为什么再颁布一条?” 唐朝笑笑道:“同样一条命令,颁布两次只能够说明这条命令的重要。” 唐笑道:“我知道这条命令重要,但是也没有必要颁布两次,而且还刻意说明,违者门规处置,这对于一个外人来说,未免小题大作了。” 唐朝笑笑道:“二哥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情,这条命令是通过九哥传下来的,那么说明九哥也是知道的,可见这一条命令绝对是正确无比的。为什么颁布两次,是因为有的人绝对不会服从这条命令,就算是家法也要去挑战,比如四哥和七哥,他们两个如果一旦真的和楚天情发生了什么矛盾,他们恐怕不见得会退让,还有两条命令虽然说的是一样的,但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第一次是家法处置,第二次却是门规,可见第二条比第一条要重要,我们只管听令就行了。” 唐笑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二哥要将门主玉佩的事情再提一次?” 唐朝叹道:“你和我也只是相差了几个月,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唐笑笑笑道:“我没有你那么有心思,什么事情都放在脑海中仔细地想,仔细地区揣摩,更何况有你在了,这些问题我直接问你就好了,想起来多费脑子。” 唐朝摇摇头道:“门主玉佩的事情,唐门子弟都是知道的,二哥重提,加上这条命令是和楚天情的命令一起发的,归为一条命令,而不是两条,综合对于楚天情的特殊对待,只能说明一个,那便是楚天情有绝字玉佩。” 唐笑心中震了一震,楚天情有绝字玉佩,自己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唐笑并不是什么都不想,只是想听听唐朝的想法,看看唐朝的分析和自己有什么不同,看看自己和唐朝的差距在哪里,经过这件事,唐笑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和唐朝的差距在哪里,同时唐笑对于自己的地位屈居于唐朝之下,也心甘口服,唐朝的能力确实是在他之上。 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两人性格相近,地位在唐门内也是尊崇无比,他们两人本来正在喝酒,但是突然间听到了唐宋绝新下的命令,唐四少爷立刻将酒杯都给摔了。 唐七少爷稍显淡定,问道:“四哥,怎么了?” 唐四少爷一脸气愤道:“我就想不通那个楚天情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我们唐门这样子特殊对待,还要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唐七道:“二哥说的楚天情就是以前的那个刀帅天情?” 唐四少爷没有好气道:“可不是,就是那个全家死光了的天情,如果是以前还好说一点,毕竟天剑山庄还存在,还有利益可言,如今天剑山庄灭了,楚天情只是一个丧家之犬而已,完全不值得我们唐门这样子。” 唐七思索了一番道:“我也不知道二哥的深意是什么,不过既然是命令,我们还是遵从吧。” 唐四少爷嗤笑一声道:“我才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我唐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谁能够拦得住?” 唐七想想,也是,唐四少爷的哥哥是门主,父亲也是老一辈的三个门主之一,加上自身武功高强,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就算是得罪了楚天情,恐怕二哥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弟弟怎样,更何况还有三伯唐天殇在,断然不会让儿子相残。 唐七道:“我们说点别的,四哥明年准备去江湖闯闯么?” 唐四少爷痛饮一大碗酒道:“按长老们的决定,我和唐笑唐朝,加上唐门五小妹等人都是明年进入江湖,不过具体还要看我二哥的决定,如果他不同意,我们也只能够在唐家堡内呆着。” 唐七眸子闪烁道:“明年,你们绝对会进入江湖,最近的江湖可不太平,正是我们唐门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将你们留在唐家堡内,绝对是浪费人才,更何况我们唐门急需补充新的血液,你们的进入正好是给我们唐门在江湖的势力下了一剂猛药。” 唐四少爷笑道:“一入江湖风云动,他日我辈笑风云。” 两人的笑声渐渐传开,如同新年的炮仗声一样,一下子在天空中一齐炸响。 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走了很久,终于在除夕之前走到了苗疆。 楚天情走到了湮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亲手做的新房子,楚天情听下了步伐,看着房子,那一瞬间,楚天情心情五味陈杂,有着说不出来的情绪。 唐素欢还想继续向前走,但是楚天情却说:“站住,转身,等在这里。” 唐素欢问为什么,但是楚天情没有回答,但是看着楚天情的脸色,唐素欢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地听话要好,于是唐素欢则转身,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等待楚天情接下来的吩咐。 楚天情的步子很沉重,每一步都放佛是千斤重一般,虽然离那房子不过短短的数丈远,但是楚天情却走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得比时间还长。楚天情终于走到了房前,一切的事物一下子都熟悉起来,所有的记忆都呼啸而来,一切都放佛是昨天,自己站在篱笆外面,好似看见了湮端着水盆对自己笑,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见湮的时候的情景。 楚天情呼吸沉重,开始闭上了眼睛,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脑海中尽是湮的笑靥如花,银铃般欢快的笑声,湮的一举一动,那一点一滴的记忆,都是有关湮的。楚天情心中不胜悲伤,但是却还是一步步地想房间走去,房间里面的摆设一切都没有变,都是按照自己和湮生前的时候摆放的,没有任何的移动。 楚天情走进房间,床铺还是那样的干净,看起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楚天情的手慢慢地抚摸过被褥床铺和枕头,泪过千重,都是无声。楚天情脸上的痛苦,再清晰不过,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楚天情没有一丝的隐藏。 在湮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地方,这里给了楚天情太多的记忆,有了太多的美好,有太多的怀念,同时也给了楚天情莫大的痛苦。这里是楚天情幸福的起源,也是痛苦的根源,幸福并痛苦着。 楚天情走出房间,来到了湮的坟墓,自己的妻子就在那一堆黄土之下。楚天情缓慢地走向墓碑,墓碑上面的字,虽然经过风吹雨打,但是却依然清晰可见,爱妻湮,夫天情。 楚天情一把跪了下来,抚摸着墓碑上那深刻的字,仿佛是在抚摸湮的脸庞一样,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深情。脸上的泪水纵横,低声喊着:“湮,我回来了,湮。” 楚天情就这样额头死死地抵在墓碑上,跪在墓碑前,一直保持这姿势不动,低声呢喃,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是绝对和湮有关无疑。 唐素欢一个人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十哥进去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出来?唐素欢向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又害怕楚天情的责罚,正在犹豫不绝,唐素欢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还是决定不管楚天情说自己什么,自己也要进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五十二章 纯白年华为君覆 唐素欢违背了楚天情的吩咐,偷偷地跑去看,心跳加速,心里忐忑不安,在想着如果十哥发现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办,十哥会不会训自己? 虽然有着种种担忧,但是唐素欢还是向房间走去。唐素欢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看看楚天情进去那么久了,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唐素欢刚踏足进入房前的院子,就被楚天情发现了。 楚天情喝问一声道:“你在干什么?” 楚天情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用内力传到唐素欢的耳中却并不小,吓了唐素欢一大跳,唐素欢立刻飞似地逃到原本楚天情让他待的地方,边跑边道:“我什么都没有干,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安静,唐素欢坐在原地,时不时地转过头向后看看,什么动静都没有。唐素欢无聊地枯等着,等得无聊之极,便拿出干粮出来啃。 一个时辰之后,楚天情出来了,然后对唐素欢道:“我们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去将那间房间打扫一下。” 楚天情所说的房间,自然是湮的父亲的房间,湮的房间因为是和天情两人的,所以月舞定期会自己来打扫。唐素欢推开房门,里面一股浓重的霉味传开,差点没有将唐素欢呛死。唐素欢苦着脸跑到楚天情身边道:“十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这间房?” 楚天情冷冷道:“你要么住那间,那么去别的地方住。” 唐素欢苦恼了这下子应该怎么办,过两天就是除夕了,自己难道真的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但是看着那房间很久都没有人住的样子,还能够住人么? 唐素欢仔细地考虑一番道:“我还是去找个地方住吧。” 楚天情冷冷道:“随便,但是记住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唐素欢很不高兴道:“好吧,我记住了,那我去找地方。” 唐素欢很不开心地转身,但是楚天情心中并没有一丝愧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唐素欢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问道:“我找到地方了的话,要不要告诉你?” 楚天情道:“不需要,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唐素欢找到了地方,是一个普通苗户的人家,唐素欢给了一点银子,那户人家很热情地接待了唐素欢。唐素欢想起楚天情便不高兴,但是由于楚天情的身份,唐素欢还是只能将一些话放在心中,并不敢说出来。 楚天情一直留在房间内,除了湮的墓前,便是在房中呆着,想着自己以前和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除夕夜,楚天情还是和平常的日子一样,任何的节日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但是唐素欢在盘桓着,今天是除夕,到底要不要带点东西给十哥呢,要不要陪十哥一起过呢,虽然楚天情说没事不让自己去找他,可是那间房子看起来就不像是有吃的样子,更何况干粮全部都被自己带来了,十哥那里根本就没有东西吃。 唐素欢心想,自己给十哥送吃的,十哥应该不会怪自己,不管怎样,自己也要去给十哥送吃的。唐素欢带着食物上路了,一路上都在想,十哥到底会不会责怪自己呢? 楚天情确实是三天没有吃了,虽然房间中有食物,但是时间久远,早已经不能吃了。就算是能吃,楚天情也没有打算去动,根本就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食物的意义对于楚天情来说,只是支撑着自己活下去而已,并不是每天的必需品。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做,还不能死的话,恐怕楚天情早已经饿死了吧。更何况如今面对着湮的坟墓,楚天情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更别谈主动出去找吃的。 月舞早上将神水宫的事务处理完便下了山,带着香烛祭品等东西下山拜祭湮,同时也顺便将天情的房间给打扫一些,这些事情对于月舞来说都是经常做的事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月舞甘之如饴,也不让其他人插手,一个人做,很愉快的样子。 月舞来到了天情的房间,放下了篮子便开始打扫房间,像往常一样,将一些灰尘给清扫一下,房间内的摆设,月舞都是不会去动的,一切都保持着天情离开时的样子。月舞将房间的灰尘打扫完毕,开始清扫床铺,但是却发现有人动过床铺,连被子都没有叠,这一定是谁在这里睡过。 月舞开始想,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天情的房间睡觉,自己早已经在苗疆地区下令,将这里划为禁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更别谈是在这里睡觉。如果苗民没有在这里过夜,那么一定是外来的人,月舞想想,如果真的是外来的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月舞将床铺整理好,拍了拍手,是时候去祭拜湮了。 月舞提着篮子,刚走进后院,便看见楚天情,但是由于楚天情背对着月舞,加上楚天情的头一直是低着的,看不到正面,虽然是穿着白衣,但一时间月舞还没能立刻认出来是天情。 月舞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楚天情闻声,缓缓地抬起头,但是并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只是抬起了头。 当楚天情慢慢地抬起头,月舞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可能是天情,是天情,一定是天情,他肯定是天情没错。那一刻,月舞的心湖仿佛被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再也不能够平静。月舞的浑身在颤抖,声音颤颤巍巍道:“你是天情?”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月舞迫切地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到底是不是天情,虽然自己很相信自己的猜测,但是只有亲眼看见才能够相信。楚天情不转身,月舞便冲到了楚天情的面前,那一瞬间,月舞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惊喜,无比的激动。快四年了,自己终于再次看见了这一副脸庞,自己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脸庞。 那一刻,月舞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高兴,那一刻,月舞高兴得直想哭。月舞一把冲了上去,将楚天情死死地抱住,泪雨婆娑道:“天情,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楚天情表情冷冷的,并没有回答月舞的问题,而是看着眼的坟墓,然后生硬地推开了月舞。月舞刚被推开的时候,心猛然一凉,但是顺着楚天情的眼神看去,也释然了,毕竟这里是湮的坟墓。 月舞静静地站在楚天情身旁,看着楚天情缅怀湮,然后想起自己带了祭品来。于是,月舞将祭品拿出来,放在墓前,将香烛点好,交给天情,天情接过香烛,然后给湮插上,整个过程楚天情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并不想任何人听见他想对湮说的话。 月舞正想说话之际,突然房外传来人的声音,看来是有人接近,月舞接道:“我出去看看。” 唐素欢带着食物来了,还没有到房间的时候,唐素欢提前喊了出来,心想这样子十哥听见了,如果让自己进去,那么自己就进去,如果不让,那么自己就放下东西就好。 月舞走出房门便看见一个少年手提食物兴高采烈地向房间走,月舞一脸戒备,喝问道:“你是谁?” 唐素欢愣了一下道:“我叫唐素欢,我来找我十哥,你又是谁?” 月舞问道:“这里是禁地,我是神水宫宫主。” 唐素欢高兴道:“你就是神水宫宫主?我听那家人说起过你。” 月舞问道:“你十哥又是谁?你来干什么?” 唐素欢道:“我十哥是天情,我来给他送吃的。” 月舞听了后,明白了一些又不明白一些。问道:“你姓唐他姓天,怎么会是兄弟?” 唐素欢笑道:“你弄错了,我十哥不姓天,他姓楚,叫楚天情。” 月舞眉头皱了一下,天情明明是姓天,怎么这个少年又说姓楚。 唐素欢看着月舞的疑惑笑道:“你是我十哥的朋友吧,我十哥以前是姓天,但是后来就换成了楚,我和他是结拜兄弟,所以我们才不是同姓。” 月舞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对唐素欢的戒备也放下了,来的人既然是天情的结拜弟弟,那么便是自己人。 月舞问道:“你们怎么不是一起的?” 唐素欢道:“我也想在这里住下,但是我十哥不允许,说我要么住另外一间,要么就去别的地方住,我便选择了别的地方,找了一家好心的农户住了下来,我估摸着我十哥在这里没有什么吃的,就给他送点吃的来。” 月舞心想,这还真的是符合天情的性格,但是仔细想想,在这里能够有什么吃的,时间太久,有用的也放没用了,那天情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 月舞一下子转身,看着楚天情那落寞的身影,瞬间只想哭,但是却又只能忍着。唐素欢看见月舞没有什么反应,便打算走进去,却被月舞阻止了。 月舞道:“我们还是等他出来吧,他现在正在祭拜。” 唐素欢不解道:“我十哥在祭拜什么?” 月舞低眉道:“他妻子。” 月舞的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唐素欢的脑中炸想,十哥竟然有妻子!竟然有妻子! 月舞完全没有理会唐素欢,一个人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了。月舞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月舞回头,看着天情,天情的一切都没有变,快四年了,现在的他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一袭白衣胜雪,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换过。 天情是自己生命中开出的花,只是这花并不属于他,天情这一次回来,月舞虽然非常高兴,但是同时也意识到了一点,天情这一次完全是因为湮,来了苗疆三天了,自己今天才发现,这一切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月舞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月舞看着楚天情的背影,看着看着便眼帘模糊,那个白色的身影,就像是雾气一样,自己始终看不透,也摸不到,只能够远远地望着,然后独自一人心疼。这一次虽然天情回来了,但是月舞还是感觉自己看不到希望,天情离她是那样的遥远,那个自己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纯白的男子,那么轻易地倾覆了自己的天下。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只缘感君一回顾 月舞和唐素欢两人在房间内等了许久,楚天情才从后院出来,一脸冰冷的忧伤。 唐素欢高兴道:“十哥,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楚天情只是看了唐素欢一眼,然后便没有说话,唐素欢便知道了楚天情什么意思,这一路上跟着楚天情,只要楚天情一个眼神,唐素欢就知道了楚天情要说什么,楚天情这个眼神便是他不需要。虽然楚天情不需要,但是唐素欢还是道:“十哥,我就将食物放这里了,吃不吃随你。” 月舞见状道:“天情,你和我一起回神水宫吧?” 楚天情缓缓地开口了:“我想在这里陪陪湮。” 楚天情既然是这么说了,月舞就再也没有一点办法了,天情的固执她当初是见识过的,除非是湮来劝,不然光凭自己一个人完全是劝不动的。 月舞无奈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也不强求,我先回去了,处理完了事情,我再过来。” 楚天情并没有回话,月舞失落地走了,唐素欢见状,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留下来,因为楚天情根本就不和他说话。 唐素欢也道:“十哥,那我也先告辞了。” 楚天情完全没有理会唐素欢的话,一个人来到了床边,躺下,从腰间摸出当初自己送给湮的金香囊,自从湮死后,这个香囊楚天情一直带在身边,打开香囊,里面是一缕青丝,这是湮的头发,被楚天情用香囊保存得好好的,这是湮留给天情唯一的东西。 楚天情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地嗅着,仿佛还残留着湮头发的清香。楚天情的表情似乎是在享受,但是却又有着极痛苦的样子,仿佛是有刀在拼命地割着一般。 唐素欢走出去不多久,便看见了月舞,唐素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停下来不走了?” 月舞看起来有点失落,双手抱臂,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等你。” 唐素欢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道:“你要问我什么?” 月舞道:“我要问你关于天情的事情,你跟我去神水宫再说。” 唐素欢道:“你要知道我十哥的事情,在这里问便好,为什么要去神水宫?” 月舞道:“你别管那么多,跟着我走就是了。” 唐素欢虽然还是有疑问,但是还是跟着月舞一起去了神水宫。 唐素欢第一次见到神水宫,被神水宫的场面给吓到了,那么宏伟壮观,整个神水宫建立在半山腰以上,气势恢宏,简直是令人心血澎湃。 月舞一到神水宫,那些弟子一个个都恭恭敬敬地,看起来威风无比,令唐素欢羡慕无比,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那样子威风八面? 在月舞的带领下,唐素欢来打了一个布置精美的房间,看样子应该是书房。 月舞随手指了一张椅子道:“坐” 唐素欢也不拘束,也不讲理,直接地就坐了下来。 月舞道:“你既然是天情的结拜弟弟,那么你对天情应该有一定的了解。” 唐素欢摆手道:“不对,说起十哥,我们十三个兄弟中,还真的没有人敢说自己了解十哥。” 月舞疑惑道:“为什么,你们不是结拜兄弟么?” 唐素欢道:“我们虽然是结拜兄弟,但是这却是因为是同一个师父的原因,再加上一些机缘巧合,所以才会结拜,我是入门最晚的。你要是问我其他人我还真的了解不少,但是十哥不管是谁都不敢说了解他,就连和十哥走得最近的六哥也不敢打包票。” 月舞更加不明白了,急道:“你慢慢说,说清楚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清楚。” 唐素欢道:“当初我本来只是个小混混,无意见看见了十哥那一身好轻功,于是我便跟了上去,就这样一路上跟到了风雪谷,我却被谷外的机关给拦住了...” 看唐素欢的架势,说上三天三夜也好像说不完的样子,月舞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捡重点的说,我要听有关天情的事情。” 唐素欢一脸地无奈道:“好吧,那我就说十哥的事情,我进谷的时候,十哥已经进谷了,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第十个进谷的,都把他当做十师兄,但是最后才发现他原来是师父的第一个弟子。但是十哥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所以大家还是依旧叫他十哥或者十少。” 月舞口中念念有词道:“十少,这个称呼还挺好听的。” 唐素欢接着道:“我看见十哥的时候,十哥就是这一副模样,所以其他的一些哥哥都不怎么待见他。二哥、七哥和大哥都先后和十哥比试过,但是无一例外都输给了十哥,从此以后都没有人找十哥比试了。十哥不仅仅是武功好,连轻功都是非常好的,他自从打败了三位哥哥后,就每天呆在雪峰山上,这雪峰山很难上上去,但是十哥却轻而易举地上去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够上去,我是非常羡慕十哥的轻功,不过现在我的轻功终于超越了十哥。” 唐素欢接着道:“十哥他在雪峰山上一待就是三年,我想不通十哥是怎么熬过来的,雪峰山上那么冷,终年积雪,我上去过两次,冻得不行了。” 月舞打断道:“你说天情在雪峰山上待了三年?” 唐素欢点头道:“对,十哥每天都上去,风雪无阻。十哥是个非常冷漠的人,兄弟中也没有人愿意多和十哥打交道,很多人都不喜欢十哥,十二个人中,只有六哥和十哥走得近,经常去雪峰山上看十哥练剑。十哥的冷漠是对所有人的,不仅仅是我们,就连从小将十哥养大的师父都不理睬。” 月舞听得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心中说不出来的痛苦。 唐素欢继续道:“无论什么欢庆的节日,十哥都不和我们在一起,就算是新年也是一样,一个人吃东西,吃饭就走,也不喝酒。哦,对了,十哥不喝酒,也不喝茶,只喝水,就连下雪天都是喝水。” 月舞听得心头一惊,那就好比是突然有雷打在心脏上面,一下子月舞连呼吸都忘记了。天情只喝水,一个男人按理来说应该是爱喝酒的,但是天情不喝酒,连茶都不喝,喝的竟然只有水。水越喝越凉,天情的心到底是有多冷,才会一直喝水? 唐素欢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突然间忘了说一件事,十哥全家在除夕那天被人灭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活着。” 听得这个消息,月舞开始有点明白了,湮死后,天情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然后回家之后经历了全家被灭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么,那一瞬间月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够让天情变得和以前一样。 唐素欢自言自语道:“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大伙都以为十哥一出谷便回去报仇,但是一路上,我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十哥想要报仇的意思,提都没有见他提过。” 月舞是知道天情的想法的,全家都被杀了,竟然完全不思报仇,月舞问道:“你们是不是一出谷就来了苗疆?” 唐素欢点头道:“不是,我们中途路过唐门,在唐家堡留了一个晚上,便来了苗疆。” 月舞一下子就明白了,知道了在天情心目中还是湮要重要,不然天情一定会和以前一样,第一个就去报仇。想想天情当初为了湮,不怕一切,奋不顾身,单剑匹马就上了神水宫,如果要是自己是湮,死了也值了。至于天情为什么不去报仇,这个月舞一时间还真的不确定,也许是因为对手太强大了,也许是因为对手太强大了,也许是因为湮在天情的心目中比报仇还要重要。不过,在月舞的想法中,月舞还是觉得天情不去报仇,一定是因为湮,天情很久没有见过湮了,所以才想来看看湮,仇肯定会报的,天情绝对不是那种寡情的人。 月舞问道:“还有没有关于天情的事情?” 唐素欢想想道:“好像就这些了,至少我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一概不知,甚至连十哥什么时候有妻子,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月舞神色寂寥道:“我知道,天情是四年前的初春来的苗疆,然后遇见了湮,便和湮成了亲,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湮死了,然后天情便离开了苗疆。” 唐素欢问道:“没有了?就这么一点?” 月舞不愿意多提及有关湮,道:“没有了,就这么一点,他们成亲没有几个月,湮就出事了。” 唐素欢终于知道了关于楚天情妻子的事情,心中沾沾自喜。 月舞知道了天情的事情,对天情不在苗疆的这段日子也多了一点了解,也算了明白天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月舞对于天情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心中越是苦闷。 月舞对唐素欢道:“你先在神水宫住下,明天我们再一起去山下去见你十哥。” 在下人的带领下,唐素欢离开了房间,只有月舞一个人在房间中呆着,这下子更显孤寂。月舞也不知道自己知道天情这么多事情是好是坏,如果不知道这么多事情,自己还可以抱着希望,如今知道得越多,绝望也越大。天情对湮那么念念不忘,三年都过去了依然爱得如此深刻,这样子,让月舞觉得不管自己怎样,这辈子都不可能获得天情的垂爱。 另一方面,知道了天情冷漠的根源,自己也能够帮助天情走出冷漠,让天情恢复以前的样子,变得和湮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温暖阳光。可是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月舞毕竟不是湮,天情的性情又大变,况且天情不是一般的男子,月舞实在是对自己没有什么把握。 月舞这一刻只想笑,苦笑,笑命运弄人,为什么这么捉弄自己,只缘感君一回顾,思君朝朝与暮暮,一个天情让自己这般痛苦,简直是痛不欲生。上天就是这么残忍,给你希望的同时又让你绝望,让你既高兴又痛苦。面对这那些未知的恐惧,月舞多么希望能够像湮那样在天情的怀抱里面获得支持,给自己信念支撑下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夜独坐到天明 除夕夜,夜晚灯火通明,这个节日,所有的人都在狂欢,但是楚天情却一个人静静地陪在湮的墓前,整夜楚天情都没有闭眼,眼神没有光彩,仿佛是中了魔一般。 楚天情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和湮的过去,想着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往事不堪回首。楚天情的眉宇深深地凝在了一起,那仿佛是一辈子的忧愁都凝结在了一起,楚天情长久地叹息,眼神黯淡无光,痴痴地望着墓碑上的字,久久无言。 楚天情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抚摸墓碑上的字,仿佛是在和湮做告别一般,楚天情低语,静静地道:“湮,我要离开了,我一定会再回来。” 月舞一夜没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将唐素欢拉了起来,带着食物下了神水宫。 月舞来到天情和湮的房子的时候,便看见天情一直站在湮的墓前,看天情衣服上的露水,天情这肯定是一夜没睡,站在墓前站了一夜,月舞看见后,瞬间眼圈红了,带着哭腔道:“天情,你这样子湮看到了也会伤心的,何必伤害自己的身体?”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月舞的话,只是冷冷道:“月舞,你出去一下,让十三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月舞很听从楚天情的话,转身出去,将唐素欢叫了进来。 唐素欢道:“十哥,找我什么事情?” 楚天情声音带着一种飘渺,却没有丝毫的伤感,一切都很宁静,只有楚天情一个人的声音:“我死后,把我带回这里,和湮同葬。” 楚天情话说完了,脸上的表情冷静得出奇,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唐素欢结结巴巴道:“十哥,你在说什么?” 楚天情又是一如以往冷冷的声音道:“你不用管我在说什么,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把我和湮葬在一起。” 月舞本来在房间内,但是却一直在听着天情和唐素欢的对话,月舞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冲进了后院,对这天情急切地问道:“天情,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你要死?你一定是在吓我对不对?” 楚天情看着月舞眼中满是关切的眼神道:“我今天就要离开苗疆,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楚天情并没有告诉月舞原因,同样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原因,因为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更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让天情主动去说原因。 月舞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抱着天情的腰哭道:“为什么这么快又要离开,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就这样子离开,湮都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为什么你这般念念不忘?” 楚天情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月舞彻底的绝望,松开了抱着楚天情的双臂。 楚天情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带着无限的伤感道:“湮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月舞脸上的泪痕犹在,看得唐素话都不忍心了,真不知道十哥的心肠是什么做的,竟然能够这样无动于衷。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素欢和月舞两个人的表情和动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十三,我们走。” 月舞急了,一下子就抓住了天情的手臂道:“天情,你带我走好不好,你带我走,我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你走。” 楚天情回过头看着苦苦哀求自己的月舞,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道:“这里有你的子民,他们需要你,你不可能放得下他们,再者我也不会接受你,你跟在我的身边只能是更加痛苦,你不仅仅不更够成为我的帮助,而且还可能成为我的负累。” 月舞被楚天情这一番话说得呆在原地,原来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个负累么?就在月舞的失神间,楚天情将手臂从月舞的手中抽离,然后毅然转身走了。月舞一下子伏倒在地,忍不住痛哭起来,背部不住地抽动,声音无比的哀伤凄凉,比北国的雪,高山的冰还要凉。 月舞努力地抬头,看着楚天情那雪白的背影,越走越远,心中的痛楚越来越大,伸手想抓,却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唐素欢看得不知所措,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唐素欢才刚十九岁而已,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场面。只好笨手笨脚地将月舞扶起来,安慰道:“月舞姐姐,我十哥一向都是这个样子,你别见外。” 月舞痛苦地摇头道:“我知道的,不是他的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遇见他太晚,是我注定和他没有缘份。我不怪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命,我改变不了命运,就只能够接受命运。” 唐素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楚天情已经走得没有影了,唐素欢道:“月舞姐姐,你先回去吧,十哥已经走了,我也要追上十哥,我想十哥肯定还会回来的。” 月舞一个人呆在原地道:“回不回来恐怕都一样了,没有什么区别了,不管怎么变,他都不会再喜欢任何的女子了。” 唐素欢看着一脸消沉的月舞,又望了望楚天情消失的背影,心里急道:“月舞姐姐,我先去追赶十哥了,我怕和十哥走丢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保重。” 唐素欢不等月舞回答,便一个展步掠了出去,速度很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月舞的视线中,月舞一下子坐在地上,吃吃地笑了起来,但是瞬间又双手捧脸大哭起来,仿佛是要将所有的伤心都哭出来一样,心中积累了太多的悲伤。月舞坐在地上,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傍晚,月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感觉双脚的神经都已经麻痹了,痛苦也没有了感觉。月舞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点痛楚都没有,同样也一点感觉都没有,整个人是轻飘飘的,连痛苦都是轻飘飘的。 这时,山林中传来呼唤自己的声音,那是神水宫弟子找来了,月舞惨笑起来,天情将一切都看透了,自己的确是放不下神水宫的弟子,放不下苗族的子民。但是天情既然看得出自己放不下这些子民,这些弟子,同样也应该看得出来,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是最重要的,为了天情,自己连神水宫主都可以放弃,可是为什么天情还是断然拒绝了自己,难道自己想陪在天情的身边都是一种奢望么? 月舞惨笑,罢了罢了,既然这样,自己还是去好好地做自己的神水宫宫主吧,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吧。天黑了,同时月舞心中的天地也黑了,再也看不到光明,以前楚天情是她的光明,让自己能够看见希望,但是这一次楚天情却走了,不仅仅如此,还残忍地连最后的光亮都给带走了,从此月舞的世界里面,只有一篇漆黑,黑得令人害怕,令人心疼。 唐素欢没有跑多久就追上了楚天情,楚天情走得并不快,缓慢地走着,仿佛是在和苗疆告别一般。 唐素欢追上楚天情,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十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管月舞姐姐了么?”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唐素欢的问题,但是唐素欢却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说话便是楚天情的答案。 楚天情在前面缓慢地走着,但是越走到后面,速度开始快了起来,唐素欢在楚天情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楚天情一句话都没有说,唐素欢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很想说话,但是还是因为楚天情身上的那股寒冷,最后还是选择了明智地闭上嘴,安静地跟在楚天情的身后。唐素欢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一时间兴起,想要跟着十哥一起出来闯荡江湖,这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如果是跟着五哥或者是其他的哥哥,情况也不会这么糟糕。 两人走着走着,唐素欢慢慢地发现了不对劲,这并不来苗疆的那条路,唐素欢叫了出来道:“十哥,这条路好像不是回中原的路。” 楚天情淡淡道:“我们这是去南疆。” 唐素欢疑惑不解,不回中原,去南疆干什么,唐素欢正想问,但是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就算了问了,十哥也不会告诉自己,还是不要问了好,只要跟着十哥就行了,至于要去哪里做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事情。 两人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唐素欢此时又累又饿,还好一路上可以有一些小溪可以喝水,不然唐素欢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路上。唐素欢看着楚天情,楚天情仿佛一点事情都没有,一路上也没有看见楚天情喝水,吃东西,还有十哥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昨夜也是一夜未睡,但是为什么十哥的精神这么好,难道十哥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虽然唐素欢很奇怪,但是却没有那个勇气去问楚天情。 已经黑夜了,完全看不见太阳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连手指都看不见了,唐素欢着急了,问道:“十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走到客栈?要是找不到客栈,我们可就要睡在这荒郊野外了。” 楚天情声音带着一丝疲倦,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疲倦,而是因为唐素欢的这句话,楚天情冷冷道:“这一路上没有客栈,要睡就在树干上睡。” 唐素欢大声地啊了一声,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我们睡树干,不是吧,树干能睡人么,这么冷的天?”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素欢的话,一个人径直地上了一颗大树,然后就躺在树干上面。 楚天情的动作,把唐素欢看傻了,十哥还真的在树干上睡觉,那自己怎么办,自己在树干上,一定会摔个半死的,再说了,在树干上怎么睡得安稳?唐素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楚天情那样的方法。 唐素欢去找了一堆干柴,将火生了起来,围着树底,自己就在火堆旁边睡,唐素欢一边烤着火,心中一边在后悔不已,抬头望望楚天情,十哥好像已经睡着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看看火堆,然后看看自己今夜的床,唐素欢心中有苦说不出,真的不应该跟着十哥一起走江湖的,这下子傻眼了,今晚可要怎么睡得着!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见恍若隔世人 唐素欢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又饿又冷,早上楚天情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唐素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缩在树干旁边,柴火早已经熄灭了。 楚天情看这地上的唐素欢,眼神一直是冰冷的,并没有什么触动。楚天情坐在旁边等了半个时辰,唐素欢还是没有醒,楚天情等不下去了。楚天情走到唐素欢身边,用剑柄杵了杵唐素欢,可是唐素欢睡得正香,楚天情皱了皱眉,将剑柄伸进了唐素欢的领口。 唐素欢一下子就惊醒了,从地上跳了起来,正睡得温暖的样子,突然间来了个冰冷的东西,换谁谁都睡不着了。 唐素欢一脸苦恼道:“十哥,你在搞什么,我睡得正香呢。” 楚天情冷冷道:“我们该走了。” 唐素欢这是才发现好冷啊,为什么晚上在平地上睡觉这么暖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么冷,不由得将衣服裹了裹,迅速地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唐素欢的饥饿感就上来了,于此同时还有疲倦,但是却只能强忍着,楚天情一路上走得很快。唐素欢走着走着,一把坐在地上,苦着脸道:“十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究竟是要去哪里啊?” 楚天情道:“快了,我们快到大理了,你要是想在这里,你就在这里吧。” 楚天情果然丝毫不等唐素欢,唐素欢无奈,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着一双比铅还重的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迈。 唐素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到了大理城,看到城门的那一刻,唐素欢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大喊道:“终于走到了,终于可以吃东西了。”刚说完便一溜烟跑进了城,将楚天情甩在了身后,那速度完全比兔子还要快。唐素欢一进城便看到了一家面点铺,马上坐了下来,大喊道:“老板,来三碗面,我要吃个饱。” 楚天情慢慢地走到面店铺的时候,唐素欢已经吃完了第一碗面,正在吃第二碗面。楚天情刚准备说话,老板已经端了第三碗面来,放在楚天情的面前。楚天情正要开口,唐素欢已经将面抢了过去,开始大吃特吃起来,看得老板目瞪口呆。 老板问楚天情道:“客倌,我再重新给你下吧。” 楚天情道:“不用了,我不吃。” 唐素欢终于将三大碗面全部吃完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世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楚天情道:“吃完了,就走吧。” 唐素欢吃完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付完钱便跟上了楚天情,唐素欢的问题又来了,问道:“十哥,我们这又是去哪里?” 楚天情又是没有回答,唐素欢心里很是无奈,看来自己还是不要问问题的好,问了也是白问,十哥又不会告诉自己。在楚天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段府,楚天情径直向府内走去,却没有遭到家丁的阻拦,这让唐素欢很是奇怪,难道十哥认识这里的主人? 楚天情不进没有遭到阻拦,而且还受到了礼待,家丁对楚天情非常尊敬,然后引着楚天情进了府内,唐素欢跟了上去,却遭到了阻拦。 唐素欢急道:“我和他是一起的,他是我十哥。” 家丁望向了楚天情,楚天情点头,家丁这才放开唐素欢。 两人在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了内院,当时段天涯正在院中练剑,突然间看见了楚天情,段天涯一时间高兴得简直不知道干什么了,也忘记了笑,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楚天情。激动得只拍楚天情的后背,无比高兴道:“天情,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出事的。” 楚天情的表情是僵硬的,并没有什么笑容,段天涯也不以为然,像天情那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有这样的表情再也正常不过,毕竟天情那些悲惨的事情,自己多多少少都知道。 段天涯拉着天情道:“你这一走就是三年多,可想死我了,这次来,我肯定要好好地为你接风洗尘,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段天涯的话,而是问道:“我丈人怎样了?” 段天涯的的笑容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然后神色有点惭愧道:“你丈人他老人家,因为得知女儿去世,加上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在去年的时候去世了。至于你的大舅子,他回了苗疆,并没有留在南疆,我也没有阻拦。” 楚天情缓慢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段天涯笑道:“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字。” 段天涯正要拉着楚天情进入房内,突然发现站在楚天情身后侧的唐素欢问道:“这位是?” 唐素欢抢着道:“我叫唐素欢,他是我十哥。” 段天涯疑惑道:“十哥?” 唐素欢一路上都没有人可以说话,这好不容易可以有人说话,抢道:“我师父有十三个徒弟,我排行十三。” 段天涯疑惑道:“晴空大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的徒弟?” 这时楚天情开口了,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疲惫一样,还夹杂着一点苍老道:“那是后来的事情。” 楚天情这么一说,段天涯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同时也听出来了天情声音中的疲倦,于是笑道:“这些都先放一边,刚好正午,我为你们接风洗尘,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这时候段天涯才仔细地观察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发现唐素欢灰头土脸的,一身的泥土。而楚天情身上很干净,但是面容憔悴,眼眶深陷。段天涯没有再问,一看便心知肚明。 段天涯先是安排让两人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当唐素欢洗完在下人的带领下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一桌子好吃的时候,口水都流了出来,但是之前刚吃了三大碗面,这下子这么多好吃的怎么吃得了,开始有点后悔之前不该吃那么多的。 段天涯端坐在主位上,对着唐素欢友善地打招呼,唐素欢也和段天涯打招呼。 段天涯问道:“你说你是天情的师弟?” 唐素欢摆手道:“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结拜弟弟,因为我们十三人结拜过。” 段天涯道:“我记得好像晴空剑客只有天情一个徒弟。” 唐素欢道:“那是以前,十哥出谷之后,师父又收了一些弟子,我进谷的时候就有了十二个。” 段天涯奇怪道:“你们这结拜是按年龄来的么?” 唐素欢道:“不是,是按进谷时间来的,本来十哥应该是最大的,但是因为大家都把他看成是十师兄,加上十哥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所以十哥排行第十。” 段天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唐素欢叫楚天情十哥了。 两人正在谈话间,楚天情洗好了出来,虽然洗过澡之后,整个人都换了一副模样,但是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依旧是一身白衣,眼眶还是深陷,面容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但是还是难掩憔悴。 段天涯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先干一杯,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楚天情并没有端起酒杯,让段天涯的酒杯端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素欢道:“我十哥不喝酒的,他只喝水。” 唐素欢的话刚说完,楚天情便已经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干了,只是喝完了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毒药一般。 段天涯端着酒杯看着天情良久,才一口喝下,段天涯命人将天情面前的酒杯换掉,给天情上了一杯茶,唐素欢又道:“十哥他也不喝茶,只喝水。” 唐素欢的话无疑是对的,段天涯又让人换了水来。对于天情不喝酒,不喝茶,只喝水,段天涯多少是有点知道的,毕竟自己经历的事情多。对于天情,段天涯也不强迫,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之类的问题,那些东西都是表面的,他不是讲究那些东西的人。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很安静,楚天情很自然地吃东西,仿佛这是在自己的家一样,并不需要客气什么。唐素欢还有点踟蹰,主人没有动筷子,自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在段天涯看来,心中还是很安慰的,天情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段天涯有一筷没一筷地吃着,时不时和唐素欢碰个杯。 唐素欢则是开怀大吃,之前吃了三大碗面,过了一阵子,肚子消化了一些,这下子,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一定要吃个够,不然太浪费了。楚天情吃东西很斯文,甚至可以用秀气来说,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喝汤都没有声音,仿佛一个淑女一般。但是楚天情那个样子绝对不像个淑女,反而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般,神情冷然,一口一口,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吃着。 楚天情吃的并不算多,两碗米饭,一些菜,比平时稍微多一点点而已。唐素欢则不一样了,他虽然之前吃了,但是现在又大吃特吃,吃到实在是塞都塞不住了才停下来。 段天涯看着唐素欢和天情两个人的样子,好生觉得奇怪,为什么性格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特别是天情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说起来,在唐素欢的身上,还看到了一点天情以前的影子。 两人吃完后,先后都去休息了,在段天涯安排的房间。 天情这一次的改变之大,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是出乎了段天涯的意料之外。段天涯毕竟不知道天情回中原,除了天剑山庄覆灭之外,天情还经历过什么,看来一切都只有去问那个叫唐素欢的少年了。 段天涯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烦躁。这一次再见天情,段天涯最深的一个感受便是再见恍若隔世一般。为什么天情变得这么冷漠,连对着自己都是这样冷漠,冷漠到骨子里,尽管自己不介意,但是心中还是不好受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枫叶荻花秋瑟瑟 楚天情只在南疆住了三天,便和段天涯告辞,而段天涯这三天里,从唐素欢的口中得到了一部分关于楚天情的消息。虽然自己对楚天情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对于楚天情已经越来越不了解。 面对楚天情的离开,段天涯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不舍道:“如果有空,还来南疆看我,或者我去中原看你。” 楚天情缓缓道:“一切随缘。” 楚天情带着唐素欢走了,来了又走,唐素欢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似乎十哥来就是为了见人一面而已,见完就走,不作丝毫的停留。 两人出了南疆的地界,唐素欢问道:“十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楚天情头也不回道:“回中原。” 唐素欢一路上简直是要寂寞死了,走了半天,楚天情一句话都没有说,唐素欢都不知道楚天情是怎么能够承受不说话的寂寞的。反正他是憋得不行了,他好像找个人说说话,不说话实在是难受,可是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说话。 唐素欢跟着楚天情渡过了澜沧江,一路向东,走进了一片茫茫的大山区域。唐素欢看着茫茫的大山,就叫苦不迭,真的是不知道十哥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有马不骑,非要走路。 楚天情一路走着,唐素欢跟着,两人就是这样子,在这一片茫茫无际的大山中走着,晚上就随便在树林野地上睡觉,慢慢的,唐素欢竟然也习惯了,没办法,既然不能够改变,那么就只好去适应。 往北走是风雪谷,北转西是蜀中,一路向东是武夷南宫世家,东转北是碧落镇,楚天情会选择哪个方向走? 江子越、雷清玄和侍良三人在到达浔阳江家后,在江子越的盛情邀请下在江家住了一天,雷清玄便启程会淳安雷家,而侍良则去了扬州。江子越回到了江家,立刻被江家门主江声涛和江家长老召唤了过去。 江子越跪倒在地道:“孩儿拜见父亲。” 江声涛拉着江子越的手道:“让我好好看看,你离开家都四五年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如今变得为父都快不认识了。” 江声涛看着江子越,这个自己最爱的儿子,江家最优秀的年轻人,当初江家费尽心机,借助晴空剑客收徒的机会,将江子越送进了风雪谷,学艺五年,如今终于回到了浔阳,这让所有的人都高兴不已。江子越承载着江家的希望,也是江家最优秀的年轻人,江家下一代能否在江湖上立足,就看江子越能否将江家的重任扛起来。 江声涛笑道:“越儿,你在风雪谷学艺五年,学得如何?” 江子越道:“还可以。” 江声涛听了还可以一词,眉头一皱,明显有点不高兴,让儿子去学艺五年,竟然还只是还可以的成就,这远远地和自己的希望差了一大截。 江声涛道:“让子云过来。” 不一会,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进来了,先是对江声涛行了一礼道:“见过父亲,见过哥哥。” 江声涛道:“你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不错,你哥哥艺成回来,你和他比比。” 江子云对江子越道:“好,那就请哥哥多关照。” 江子越点点头道:“尽管放手过来。” 江子云一出手便是惊艳四座的“涛声依旧”,这是江声涛自创的剑招,不易学会,坐在四周的长老看着一个个眼中尽是满意的色彩。但是江子越的表现更加惊人,整个人双臂展开,高高跃起,这是一招“比翼双飞”。 江子云眼神一敛,这一招没能得手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江子越的躲避是他所没有预料的,没有预料道江子越的躲避路线,那么下一招自然截不住哥哥,截不住,那么就要被反攻,如此一来自己一瞬间便落于下风。果不其然,江子越的身子还没有落地,一剑已经飘忽不定地飘向了江子云,虽然这一剑飘忽不定,但是最终目标一定是江子云。 江子云不退反进,一个壁虎游身,便从江子越的剑锋下滑行而过,一直滑行到江子越的背后,立刻手掌一拍地面,整个身子向上翻转过来,整个人面向屋顶,和地面平行,剑锋刺向江子越的后背。 江子越刚刚止住前行的姿势,还来不及转身,身后已经是剑风霍霍,江子越反应何其之快,只见他向前一扑,这一扑之间竟然用上了“大鹏展翅”,江子越这一扑,身体就下降了那么一点点,江子云的剑就刺空了,从江子越后背的上方穿过。 江子云及时剑锋一转,向下刺去,整个人的身体又有了翻转的趋势。但是江子越速度还是略胜一筹,就在施展“大鹏展翅”的同时还用上了“峰回路转”,整个人及时身子转过来,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地板,但是他的脚却已经踢了出去,刚好一脚踢中江子云的后背,江子越的剑也因此差了一分,还没有刺中江子越便整个人的身体都飞了起来。 江声涛一个掠身,接住了江子云,江子云看样子还要继续战下去,将声涛道:“子云,不用打了,你不是你哥的对手,看来你哥在晴空剑客那里还是学了一些东西。荻枫,你去和子越过两招。” 一个中年男子应声而出,这个男子叫江荻枫,严格来说,是江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自创的“枫叶荻花”在江家可谓是一绝,在江湖上也是有着不少的名声,枫叶荻花江荻枫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除此之外,江家有的便是唐诗宋词,这是后话。 江荻枫看着江子越道:“子越,让我来领教一下你在晴空剑客那里学了多少本事回来。” 江子越道:“十叔,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江荻枫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子越,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江荻枫一出手便是最普通的江家剑法,虽然同样是江家剑法,但是一旁的江子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江荻枫的江家剑法用得绝对比自己好了不止一个层次,不管是剑招之间的衔接还是威力,还有什么时候出什么样的招式来改变局势,都用得比自己好太多,自己还是需要经过磨练,才能够到达那个层次。 江子越对于江家剑法已经忘得快差不多了,虽然自己才离开五年,但是五年却能够改变太多的东西。江子越在风雪谷中见识了比江家剑法更为厉害的剑法,更加重要的是风雪老人曾经有一次对江子越说了这么一句话:“剑法是练不完的,一个人心中留住的剑法越多,那么他的进步就越慢,有的人仅仅凭一套剑法就能够纵横江湖,你要仔细地想什么样的剑法才是你想要的剑法,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的剑法都对你有用。” 江子越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最终将江家剑法给完全给抛弃了,对于江家的剑法,江子越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此刻他要对战的就是江荻枫的江家剑法。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战场之间的情况,瞬息万变,就算知道对手的的武功,如果自身的武功不够,还是打不赢。 江子越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感受楚天情站在雪峰山上的心情是怎样的,冰冷的风吹来,吹得脸庞冰冷,连心都冷了。江子越整个身子颤了一下,眼神复杂,心中有一种疑惑,当初十少在雪峰山上整日整夜待着又是怎样的心情,他是如何忍受下来的? 江荻枫的剑已经到了眼前,江子越才睁开眼,双眼异常的明亮,仿佛眼中有着必胜的信心。江荻枫心中一惊,剑缓了一下,但是江荻枫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一战败了,在江子越的眼中那完全是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江荻枫毕竟是江荻枫,知道普通的江家剑法完全不能够再用了,再用的话,自己立刻就败了。江荻枫立刻改变了招式,整个人向后跃退三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剑向后一挥,一种凌厉之气从大厅中四散开来,令人心中有一种害怕的感觉,这两人是要动真格的了。 江子越还是没有出手,他在等,等江荻枫的“枫叶荻花”,敌不动我不动。江荻枫的身子一瞬间改变了三个方位,转眼间“枫叶荻花”便要出手,而江子越整个人依然没有动,但是江子越却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是什么时候出招就看江子越的判断。 江声涛眼中有着赞赏之色,面对江荻枫,江子越依然能够这么镇定,可见江子越对自己的信心和心理素质很好。 江子越终于动了,一剑七分、剑仿佛从中分开了分成了七剑,这七剑形成一个剑花,逼近江荻枫。江荻枫看着剑花,心神一敛,这并不是假的剑法,这是真的有七把剑,如果被刺中,绝对会身上多了七个洞,称之为一剑七击更加合适。 江荻枫脸上有着笑意,看到如此精彩的招式,心中甚为开心,但是毕竟是江荻枫,也不能够让后辈给小看了。江荻枫手腕猛地一抖,一阵琴瑟之音传来,江荻枫竟然能够这样子用剑传出琴瑟之音。江荻枫整个身子一个翻转,手中的剑竟然飞了出去,于此同时,整个人都高速地旋转起来。 江子越并没有因为江荻枫的剑飞出去了而有半点得意之色,一个剑手,而且还是高超的剑手,怎么会随意让剑离手。剑离手,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离手也是他的剑招。果不其然,江荻枫的剑飞出去,并不是乱飞,而是朝着江子越攻去,刚好撞在江子越的一剑七分上,剑花立刻消失,而剑又重新回到了江荻枫的手中。 江子越笑道:“十叔不愧是十叔,这一招之漂亮,让子越佩服。” 江子越虽然佩服,但是还不是心悦诚服。 江荻枫笑笑,江子越这么说,那么说明江子越是有绝对的信心。江荻枫不再给江子越机会,挽了一个剑花,然后挥剑向江子越刺去,但是江荻枫并不是直接向江子越冲去,左右变换着方位,这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让人震惊的是,空中仿佛出现了无数个江荻枫,有着无数的剑影,每一个剑影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真实,教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分辨。 江子越后退了三尺,手中的剑不断地变换着方位,调整着,心中高速地在运转着,自己应该如何破这一剑。思考了一遍后,江子越没有想出来应该怎么办,于是又后退了五尺,这一次江子越想到了楚天情。 江子越笑了,心中已经有了对策,江子越一跺脚,身体向上拔起,在半空中一个回旋,保持身子不下坠,内力全部聚于右手的长剑。就在江子越即将下坠之际,江子越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碎成无数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带着杀伤力,向下方激射而去。 这一招不是江子越自己的招式,这是当年楚天情和轩辕剑天两人比武时,楚天情用的“天下有雪”。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再回首物换星移 江荻枫被逼无奈,只能放弃原本的攻击,转而一一击飞那些碎片,虽然江荻枫可以趁乱直接强行攻击江子越,但是不免要被这些碎片击中,这样子也就失去了比武的意义。 当江荻枫击飞碎片之后才发现,江子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握着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江荻枫笑了,很开怀地笑道:“子越不愧是子越,我败了。” 江子云不懂,问道:“明明还可以一战,为什么不继续打下去,十叔最厉害的枫叶荻花还没有用出来,刚才用的不过‘秋瑟瑟’而已。” 江荻枫很开怀地笑道:“你看我的脚下。” 江子越往地上看去,这才发现,在江荻枫的身侧布满了剑的碎片,继续打下去,战场的形势对江荻枫极为不利,而江子越一柄剑废了,还可以有第二柄剑,但是江荻枫越不再有那么好的作战地点了。 江子越抱拳道:“其实,我也不算是赢了,我刚才用的那一招不是我自己的武功,完全是别人的武功,我只不过刚好看见了,所以就想到了,况且十叔也没有用枫叶荻花。” 江荻枫摇头道:“别人的武功,只要你会用,那么自然也是你的武功,我的枫叶荻花要在有树叶的地方使出来才会有威力,不然就是一些光有声势的假把势而已。” 江子越道:“但是在地利上确实是对十叔不利。” 江荻枫摇头道:“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不可能每一次作战的时候都是在对你有利的环境下,不同的环境下锻炼出来的人才会实力更强。” 江子越点头道:“子越受教。” 江声涛对江子越的表现毫无疑问是满意的,但是光光打赢了江荻枫还是有点不够,如果江子越能够将江家的唐诗宋词给打败,那么江声涛就无比的开心了。只有打败唐诗宋词,那么自己才能够安心地将江家交给子越。 江声涛道:“子越,这一次和你一起来的师兄弟,其中有一个是淳安霹雳堂雷家的人?” 江子越点头道:“对,他叫雷清玄是我七弟。” 江声涛表情凝重道:“子越,有件事我要和你说,霹雳堂雷家被灭了,如今在淳安的是雷天龙带领人重建的霹雳堂。” 江子越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霹雳堂怎么可能被灭?” 江声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问道:“这个消息,估计雷清玄还不知道,你要不要告诉他?” 江子越仔细地思考了一番道:“这个消息暂时就不要告诉他了,等他回了霹雳堂,让雷家的人告诉他更为合适。” 江子越在回江家之后,长时间跟着江声涛学习如何管理一个大的世家,但是江子越并没有将武功落下,一直在筹谋着,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这是一个很花时间的事情,但是江子越的剑法已经有了眉目,很快这一套剑法就要出世。 雷清玄告别了江子越,便兴高采烈地往淳安赶,很快,雷清玄便到家了,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欣喜,离开家已经有了四年了,终于回来了,心中的高兴可想而知。 雷清玄一进门便遇见了雷娇,雷清玄一看见雷娇便兴高采烈地和雷娇打招呼。雷娇看着几年没有见面的雷清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扑到了雷清玄的怀里,嘶喊道:“三哥,你终于回了。” 雷清玄感到莫名其妙道:“娇儿,怎么了,看见我回来,难道不高兴么?” 雷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高兴,怎么会不高兴。” 雷清玄道:“叔伯兄弟他们都还好吧?” 雷娇声音带着悲泣道:“他们,他们都死了,雷家灭了。” 雷清玄这才焦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雷娇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雷清玄这才知道自己的家人早已经死光了,整个雷家都不复存在了,自己现在所待的地方只是当年离开了雷家的雷天龙重新建立起来的。雷清玄终于知道自己在江家的时候,六哥子越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但是又没有说,看来六哥是回家知道了雷家的事情。 雷清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拳头向柱子打去,柱子被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如果力道再大一分,恐怕这根柱子都要倒。 雷清玄怒吼道:“南宫世家南宫逆天,我雷清玄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雷娇道:“天龙叔叔他回来后,就将雷家散落在江湖各地的子弟都召了回来,我们正在筹划着复仇。” 雷清玄怒吼道:“还需要策划什么,我们雷家这么多人,就凭南宫世家那个小小的世家也能和我们霹雳堂抗衡么?” 这时响起了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南宫世家怎么就不能够和雷家抗衡?” 雷清玄侧头看去,是一个面容消瘦,但是一双眼睛透着众人无法比拟的精光。这个人便是雷天龙,但是雷清玄是不认识的。 雷清玄问道:“你又是谁?” 雷天龙并没有回答雷清玄的话,反而问道:“你就是雷家被选中派去风雪谷学艺的雷清玄?” 雷清玄的声音压低了一分,也变重了一分,充满敌意道:“我在问你是谁?” 雷娇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道:“三哥,这位就是天龙叔叔,我们雷家能够重建全靠他一手支撑起来的。” 雷天龙冷冷地盯着雷清玄道:“看来你很不服我的样子。” 雷清玄道:“一个雷家的叛徒,有什么好服的?” 雷清玄的这句话无礼至极,非常之嚣张,雷天龙道:“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你的身手和你的口气是不是一样的。” 雷天龙话音未落,已经出手,雷清玄同样出手了,因为他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样子看来,反而更像是两人已经约好的一样,出手都显得那么默契。 雷天龙一出手便是雷家响*的“五雷天心”,在雷清玄的身边恍若惊起了万道惊雷一般,整个耳朵都在嗡嗡的炸响,甚至连头皮都在炸响。雷清玄并不慌张,因为他知道慌张也没有什么用。 雷清玄不避不退,他正面直上,你用拳头,我也用拳头,丝毫不逊色。雷清玄用的是“五雷轰顶”,两只拳头撞击在一起,然后两人都后退五步。 雷天龙哼了一声道:“你竟然还没有将雷家的东西给忘了,看来还是有点用。” 雷天龙这句话无疑将雷清玄给激怒了,雷清玄怒吼一声,拔刀。雷天龙还是用一双拳头,雷天龙并没有将雷清玄看在眼里,不管是从武功还是经验,自己都比雷清玄要高出不少,不管怎样都是自己赢定了。 雷清玄打算用的是经过自己改良和精进的一刀“地狱雷霆”,此时的地狱雷霆早已经被雷清玄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算作是一流的武功。 雷天龙本来打算用“一雷天下响”,但是他感觉到了雷清玄气势上的变化,为了保险起见,雷天龙还是临时改变了招式,用上了“风雨雷电龙行千里*”。 雷清玄一开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酝酿着情绪,调节自己的状态,江自己调整到一个最好的状态,雷天龙也不屑于占便宜,等雷清玄江状态调整到最好的时候才打算出手。 雷清玄经过片刻的调整,此刻他已经是最好的状态,手中的招式,无论那一招都是最厉害的,最不能抵档的。雷清玄睁开眼,眼中透露出来的那种精光,让雷天龙心神动容了一下,雷清玄所表现出来的,只有一流高手身上才具备的那种气势和精神力。看来雷清玄在风雪谷还是学到了一点东西,感觉上都变得不一样了。 雷清玄眼睛一睁开,整个人便动了,和当年楚天情用地狱雷霆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在气势上完全是不一样的,威力也自然是不同的,而且雷清玄的速度也是更加的快。雷天龙能够感受到从雷清玄的刀上传来的那种压迫性的气势,那就好比你就是猎物一样,而雷清玄的刀就是猎人,早已经盯上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致命。 雷天龙叫了一声好,雷清玄的刀,让他感觉到兴奋,连神经都兴奋得直痒痒。但是雷清玄却不是这样的感受,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压力,自从输给了楚天情之后,雷清玄无时不刻不以最高的要求来要求自己,要求自己做到最好的,只有做到最好,才能够让雷清玄感到满意。 雷清玄的这一刀劈下,正如同九天雷电击下一般,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下子就消失了,雷娇看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只是感觉眼前好像黑了一下下,然后便看见雷清玄和雷天龙两人隔远相对而站。 两人交手已经结束,雷娇没有看清楚,雷天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雷清玄的那一刀劈下的时候,风云为之色变,那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只有那把刀才是唯一有着光亮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被这一刀的光芒给遮掩住了。 雷天龙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刀法了,就凭这样的一刀,在江湖上就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两人战况到底怎么样?雷清玄刀垂在手边,雷天龙的手也已经收了起来,雷娇看得傻眼了,到底是谁胜谁负,抑或者两人打了个平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入江湖深似海 雷天龙和雷清玄两人相对二站,一丈的距离,周围一切都很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两人之间的对决好像还没有完的样子。 雷天龙的拳头上有一道白痕,但是却并没有流血,这是雷清玄的一刀所留下来的印记,但是就是那样惊人的一刀,也没能在雷天龙的拳头上留下一点伤口,雷天龙的拳头,到底有多硬,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铁打的。反观雷清玄,面色正常,一脸的镇定,手中的刀握得还是那样的稳,但是如果细细看去,你会发现雷清玄的手一直在颤抖。这绝对不是害怕,这是被雷天龙那一拳击中刀刃的后果,反弹力太大,反而将自己的手臂震得麻木。 雷天龙摇头道:“你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可以算是佼佼者,但是还是不行,你还要再努力几年,才能够超过我。” 雷清玄听了这句话后,面色铁青,但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咬牙盯着雷天龙。 雷天龙叹了口气道:“你这样的武功,根本报不了仇,就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打败南宫逆天。” 雷清玄问道:“南宫逆天有多强?” 雷天龙道:“具体有多强,我不知道,反正他打败了你父亲雷逝。” 雷清玄问道:“你能不能打赢南宫逆天?” 雷天龙看了看天空缓缓道:“能不能打赢南宫逆天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不是水沛的对手。” 雷清玄皱眉道:“水沛又是谁?” 雷天龙道:“水沛是南宫世家崛起至关重要的人物,不知道南宫逆天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号人物,实力暂时没有人清楚,不过这个人绝对称得上是南宫世家最强的人。” 雷天龙停顿了一会,看着雷清玄,眼神复杂道:“如果你想复仇,你不光光要对付南宫世家,你还需要对付君傲堂,雷家的覆灭,他们也难逃罪责。” 雷清玄眼中的寒光更盛了一分道:“君傲堂也参与了?” 雷天龙点头道:“不错,所以雷家现在的仇家很强,如果你真的要报仇,光凭一腔热血是没有用的,你必须要将自己的武功提高,高到超越对手为止。” 雷清玄手握成拳,握得紧紧的,都可以听到骨头发出来的声音,雷清玄在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向南宫世家和君傲堂复仇,以慰在天的雷家亡灵。 雷天龙一下子就看穿了雷清玄的心理,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道:“你先去休息吧,复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雷清玄在雷娇带领下,去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雷娇仔细地将雷家的现状说给雷清玄听。如今的雷家经过重建,以前所有的权力都变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雷天龙能够为雷家复仇,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雷娇问道:“你和天龙叔叔打了后,谁赢谁输?” 雷清玄道:“我和他打了个平手。” 雷娇疑惑道:“平手?” 雷清玄道:“对,我和他打了个平手,虽然我的实力不仅仅是刚才的那些,但如果再继续打下去,我会输。我和他还是要差了一定的距离,但是我相信,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能够超越他。” 雷娇看着雷清玄的自信,笑道:“只要你能够超越天龙叔叔,那么我们就有希望将雷家的大权从他们的手中拿回来。” 雷清玄看了雷娇一眼道:“对于权力什么的,我没有兴趣,我最想的还是要报灭门之仇。” 雷清玄安顿下来之后,每天便是在霹雳内练武,从来不参与雷家的重建。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雷清玄的,雷清玄只需要和雷家年轻一代的高手一起努力练功,为雷家提供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出来,这才是雷家最迫切需要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支撑,霹雳堂雷家就算重建了第二次,还是能够被人毁掉。 与此同时,同样在锦官城分道扬镳的侍良已经改道来到了扬州,一到扬州,侍良又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病怏怏的书生模样。用他的话来说,这样做是为了体验江湖,不露声色冷眼观江湖,这是他喜欢干的事情,也是兴趣所在。 侍良在众师兄弟中,性格偏冷,但是比起楚天情来说,还是好太多,毕竟他不像楚天情那样子,完全是一个冰山,靠近了都会受伤。 侍良的性格,狄玉楼曾经在聊天的时候说过这样一些话:“你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看起来好像世事无争,人也很安静,但是你的内心绝对不是甘愿平凡的人,你不愿意做芸芸众生中那不起眼的一个,当然你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你比一般人都要聪明,你清楚的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的每一件事情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的目的性,但是却又都充满了目的。” 侍良笑了笑道:“然后呢?” 狄玉楼道:“你虽然看起来是平易近人,很善良,但是内心却有着邪恶的一面。你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你性格中,孤僻非常明显,但是你有非常的有脑子,善言辞,多机变,这原本是孤僻的性格所不具备的,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也许是你的城府太深,也许是我道行太浅。” 侍良听了狄玉楼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想到,狄玉楼竟然会将自己看的如此通透,原本以为狄玉楼在风雪谷里面,整天除了和杨樱爱卿卿我我之外,就没有干过其他的正事,看来自己错得离谱,没想到狄玉楼观察自己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侍良并不想知道狄玉楼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性格的,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有第一个人看穿了自己,那么就会有第二个人看穿自己,如何才能够不让自己被别人看穿,这才是侍良需要考虑的第一件事情。虽然说一山更有一山高,只要让自己更高,超越所有人的高度,那么自然而然没有人看得穿自己。没有人看穿自己,那么自己便是最神秘的,最不为人知的,一个人只有在别人不知道你的深浅的时候,才是最厉害的,因为你手中有着别人不知道的致命王牌。 一个人如果被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那个人的高度也高不到哪里去。十三个兄弟中,侍良一直在冷眼观察着,每一个人都在他的观察中,这是一种乐趣。侍良的出来的结论是十三唐素欢是脑子最为单纯的,其次是朱羽霄和萧龙健。侍良甚至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那么单纯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江湖,为什么还要去送死,思想那么单纯的人,就应该好好在家里务农,安安分分的,不要踏足是非之地,而江湖就是个是非之地。 侍良自认为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在师兄弟中,城府能够和自己一拼的人不多,也就三哥方戚无,八哥顾倾城,只有一个人城府比自己深。那个人便是楚天情,侍良能够感觉得出来,楚天情的城府,比任何人都深,别看楚天情两眼根本就不动,但是其中的深度简直是深不可测。侍良有一次经过楚天情身旁,盯着楚天情看,突然楚天情看了侍良一眼,侍良觉得像是被两道冰锥穿过了身体一样,感到蚀骨的寒冷。 只是那么一次经历,侍良就能够判断出来,楚天情的城府比自己深太多,自己根本不可企及。当然,像楚天情那样冰冷的人,侍良也不用去防备,且不谈防不防得住,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防。 侍良一个人走在扬州城里,一身朴素的衣衫,看上去完全就是个穷酸秀才。但是这个秀才可不是一般的秀才,当然江湖上也不知一个秀才,稍微有点名气的,比如摇扇秀才、玉面秀才、风流探花等等都是秀才。有些秀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谁都知道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也有秀才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惹的,比如病秀才侍良。 病秀才是侍良刚进扬州的时候,别人在调笑间给他取的外号,侍良并不生气,反而有点高兴,有外号至少还说明有人看你,知道你。如果一个人无名无姓,别人都不知道你是叫啊猫还是啊狗,那样的人活着反而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江湖是重名声的,侍良有了这个病秀才是名声,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有外号说明别人对你的认同,虽然认同不同于认可,但是至少还算是让侍良挺开心的。同样,有名号也是一件坏事,因为一旦有了名号,那么久会有人来找你比武,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还是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来,因为打败了你,那么他就能够得到一个比你还要响亮的名声。 在江湖里,名声是什么,名声是一切,能够给你带来地位、权势、金钱、美女、荣华富贵、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就可以得到,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你必须有一个响亮的名声,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给你这一切的名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对名声的追求大于生命,追求名声的人多了,名声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名声难得,但是不是不可得,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和足够的智慧,你自然就能够获得名声。侍良如今得了病秀才这个名声,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呢?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好也许是坏,但是至于到底是好是坏,这一切都要看侍良的把握。 一件看上去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一个懂得把握机会的人,会懂得利用不利形势使之变得对自己有利,同样,不会把握机会的人,只会将事情办得越来越糟。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人生各有各境遇 江湖上名声太多了,随便一个人可能都有一个名声,比如白侠纳兰,也有恶鬼十八。不同的名声,地位差距非常之明显,比如战神罗战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人的尊敬和供奉,但是满楼莺歌皇甫琛就不一样了,有的人看到满楼莺歌就会不高兴,甚至还会大打出手。 名声当然有好坏,好的名声可以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给你好的名声,你在江湖的正道上便会有一席之地。当然如果是坏名声,那么带给你的便不是好事了,你会成为江湖白道中人的踏脚石,成为人人喊打的角色。但是有一种例外,便是如果你够坏,坏到足够强大,大到所有的人怕你,那么你也是成功的,在黑道中也能够呼风唤雨,万里晴空任君行。 侍良这个病秀才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反而有点像是别人的揶揄,病秀才当然不能够说是一个什么坏名声,因为病秀才严格说来并不不能够说是一个名声。不过,江湖既然有那么多秀才,那么多一个病秀才也无妨。 侍良到了扬州没有过两天,就去找了个扬州最好的铁匠铺,他要去改造一把剑。侍良要改造的剑,便是风雪老人传给他的“杨柳堆烟”,杨柳堆烟很窄,大概就比食指还要窄那么一点。 侍良将剑交给铸剑师父道:“师父,帮我把这把剑改造一下。” 铸剑师拿起剑看了一看,道:“这是一把好剑,为什么要改?” 侍良不冷不热道:“我就是想改造一下,你只管听我的去做就行了。” 铸剑师看侍良这个样子不再多说,问道:“不知道你要改成什么样子?” 侍良想了想道:“你帮我把这把剑套在别的剑里面,外面的剑弄得破破烂烂的都行,看上去越便宜越好。” 铸剑师一下子便明白了侍良的话,拉起了风箱,自言自语道:“我一生铸剑无数,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改造,真是奇怪。” 侍良并不关心这些,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来拿剑?” 铸剑师道:“两个小时后,你便可以来取。” 两个时辰后,侍良来取剑,拿起已经被改造好的剑,从表面上看,一柄残破不全的破剑。但是抽开外面的剑套,真正的“杨柳堆烟”就藏在其中,侍良对改造很是满意,于是挑了个木剑鞘,给了银子便走了。 铸剑师看着侍良的背影,摇摇头,叹息道:“这个人一定是要去杀人,用这么阴险的剑,哎,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死在这剑下。” 侍良微笑着走在大街上,手拿着一柄破剑,看起来完全符合病秀才这个名声。 茶楼是个好地方,在茶楼,只要花个几文钱,点上一杯普通的茶,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坐上几个时辰,或者是一天都行。江湖侠客也喜欢在茶楼歇脚,当然更多的是他们喜欢去酒楼,在那些江湖豪侠看来,酒楼是最好的去处,疯侠颠圣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不管到哪里,他们第一个去的肯定是酒楼。 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比如楚天情不喝酒也不喝茶,侍良也不一样,他不喜欢喝酒,他更喜欢喝茶,侍良不仅仅爱喝茶,而且还对茶有很多的研究,喝什么茶用什么,他都知道,哪一种茶最适合什么时候喝,用什么东西喝,他都一清二楚,如数家珍一般。在风雪谷的时候,苏萧逸就被侍良给吓到了,竟然对茶有那么多的了解,苏萧逸都不敢相信,侍良真的会是个秀才,恐怕只有大家公子才有那个能力品尝那么多茶,也有那么多的精力研究这些茶。 茶楼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有贵公子,也有农夫小贩,有江湖豪客,也有绿林好汉,大家都是来喝茶的,当然也有在茶楼大打出手的。当然茶楼也是消息流通最频繁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侍良到了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壶普通的绿茶。将剑放在桌子上,静静地喝起茶来,侍良喝茶的手法很特别,很是讲究,看起来就像是王公贵子在喝茶一般,无比的优雅,虽然他一身的衣服看上去显得非常不和谐,但是这并不能够影响侍良的优雅,反而让侍良看起来有一种落难王孙的感觉。 侍良正在喝酒间,突然有一个年轻人,一身青衣,手无长物,来到侍良的面前,也没有经过侍良的同意,就一把坐了下来。 侍良冷冷开口道:“这是我的位子。” 那个年轻人笑道:“可是这茶楼没有别的位子了。” 侍良冷冷道:“那你就不喝。” 那个年轻人笑笑道:“可是我偏偏就想喝,而且还想坐你这里和你一起喝,我知道你肯定不介意多一个人。” 侍良冷笑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介意?” 青衣年轻人笑道:“因为我看了看这里了位子,他们不是一群庸俗的人,就是一群凡夫俗子,只有你和他们不一样。” 侍良冷笑一下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是个凡夫俗子。” 青衣年轻人笑道:“自然是不一样的,从一个人喝茶的时候可以看出来一个人,你点的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是你还是细细地喝着,好像喝着上等的好茶一样,从你喝茶的姿势和神情,加上你的穿着打扮来看,你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茶楼藏龙卧虎,你就是那条藏龙。” 年轻人一脸自信地看着侍良,看那深情,仿佛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侍良又喝了一口茶道:“你叫什么?” 年轻人笑道:“看来你是同意我坐这张桌子了,我叫温醉酒。” 温醉酒转而年轻人对小二道:“小二,来壶西湖龙井。” 小二一听,叫的是西湖龙井,看来来的一定是个贵公子,立刻高声道:“好嘞,西湖龙井一壶,马上来。” 侍良轻笑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口便是二十两银子一壶的西湖龙井。” 温醉酒笑道:“能够结实你这样的英雄,莫说是二十两一壶的西湖龙井,就是再上等的好茶也愿意请。” 侍良转而问其他道:“你既然叫醉酒,为什么不去酒楼,反而来茶楼?” 温醉酒笑道:“我虽然叫温醉酒,但是我却不爱喝酒,我爱喝茶,特别是绿茶,就拿这西湖龙井来说,上好的西湖龙井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清明节前采制的龙井茶简称明前龙井,美称女儿红,诗云:“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西湖龙井一旦冲泡开来,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 温醉酒无疑是茶道中的行家,对茶了解的细致程度,不下于侍良。看温醉酒描述西湖龙井时的神态,仿佛是正在品位一般,如临其境。 西湖龙井一冲泡开来,果然整个茶楼都充满了这种清香,当然侍良这张桌子是最浓郁的。温醉酒又叫了一壶毛峰茉莉花茶,这让侍良感到奇怪,但是侍良没有问,温醉酒却回答了,温醉酒道:“我这壶茉莉花茶是点给小白的。” 侍良哦了一声,并没有再出声,静静地喝自己的茶。 温醉酒追问道:“你难道不问问小白是谁?” 侍良道:“小白是人是狗,和我又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为什么要问?” 温醉酒拍掌大笑道:“兄台这句话说得好,在下佩服。” 温醉酒的动作,一开始让侍良不明所以,但是后来侍良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有些话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些话不是能够随便说得,因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温醉酒话音刚落,便又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来到了侍良面前,侍良看了女子一眼,鹅蛋脸,柳叶眉,不施粉黛,嘴唇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俏皮,煞是好看。这个女子绝对可以说是一个美女,他一进来,茶馆内所有的男人眼睛都看了过来,她就想是三月里的烟火那样美丽,那样令人充满了遐想,但是侍良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下去。 女子一把坐了下来,对着侍良道:“是你刚才说小白是人是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侍良觉得奇怪道:“小白是人是狗,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子气极,指着侍良道:“我就是那个小白,你记住我是温白,温家的温白。” 温白这句话一出口,茶馆里面把眼睛看向她的人立刻少了一半,但是还是有人看着,但是绝对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温家的人惹不起,温家的女人更惹不起。 侍良念了一遍:“温白,温家的温白,不认识。” 温白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都有点颤抖了,对着侍良道:“你这是纯心和本姑娘作对。” 侍良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作对,我和你无缘无故。” 温白一瞬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反驳,急道:“醉酒哥哥,他欺负我。” 温醉酒笑道:“不关我的事。” 这时,侍良说了一句话:“一个爱喝毛峰茉莉的女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侍良这句话将温白和温醉酒都给说愣了,温白还在发愣中,仔细地想着侍良的那句话,温醉酒想想就明白过来了,笑道:“兄台说得对,还没有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侍良冷冷道:“在下侍良。” 温醉酒和温白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叫侍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侍良。 第二百六十章 寂寞白雪颜如玉 温白很不想和侍良同一个桌子,但是出于无奈,温醉酒似乎很看好侍良的样子,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但是心中却充满了一股幽怨。 侍良喝完了茶,起身便打算走,不欲与温醉酒做过多的纠缠。 温醉酒笑道:“侍良兄走也不急着这一时,不如先喝一杯西湖龙井再走也不迟。” 侍良道:“多谢美意,不过在下没有那个兴致,所以想离开,刚好将位子留给二位。” 温白听着这话,就觉得有点针对自己的意思,一脸的不高兴道:“你的意思是本姑娘打扰到你喝茶的雅兴了?” 侍良道:“不敢,在下怎么敢说温姑娘。” 侍良的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但是在温白听来,就显得无比的刺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但是温白就是心中不舒服。温白脸色白了,人如其名,温白的脸色变得雪白,而不是苍白,雪白的温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那就好比想是冬天里面纯白无暇的皑皑白雪一般,让人爱不释手。温白同样也是,一下子,所有的颜色都在温白的脸上,瞧上一瞧都要让人在心中回想三天。 温白脸色白虽然很好看,但是却不是一件好事,温醉酒是最清楚的。温白和温醉酒一样,是在温夕寒之后杰出的年轻一辈,在年轻一辈中的表现特别耀眼,也是极有可能得到温字玉佩的新秀。 老字号温家里面有这么一句话:“一寒二玉皓吟白手六七八九,琴棋书画诗酒花。” 别看着仅仅是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却代表了十八个人,这十八个人却是温家年轻一辈力量的精华所在,不出意外温家未来的领袖绝对是会在这十八个人中挑选出来。十位统领,一位统御,无一例外都会在这里面。 也许你会意外,为什么十九个字,会代表十八个人,如果温随风没有死的话,那么应该会代表十九个人。所谓一寒便是温夕寒,二玉指温玉赋、温玉卷两兄弟,皓吟指温子皓、温子吟,白手其中的白就是在侍良面前的温白,手是温手。六七八九是六道、七轩、八苦、九问,至于琴棋书画诗酒花分别是温琴、温棋、温书、温画、温习诗、温醉酒、温落花。不多不少刚好十八个人,当然这句话不会无缘无故,也不是瞎排的,这都是有一定的原因。 这不是一句话,是两句话,一寒二玉皓吟白手六七八九是一句,琴棋书画诗酒花是一句,第一句完全是按在温家的武功和地位按顺序来排的,但是第二个琴棋书画诗酒花就不一样了,这个是从两端向中间派,两端的温琴和温落花的背景和武功综合起来是最厉害的,温画最低。 温白是温家的温白,而且还是十八新秀中的一位,排名不落后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这么一个女孩子往往是极可怕的,因为她是温家的女儿。温家是用毒世家,温白的毒自然也不弱,不然怎么能够在温家新一辈的年轻人中脱颖而出。 温白的毒有两种,一种是“寂寞白雪”,另一种是“颜如玉”。“寂寞白雪”只要中了此毒,整个人都会变成白雪,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美。能够和寂寞白雪媲美的恐怕就只有“唐门白发”,唐门是暗器世家,但是这并不妨碍唐门对毒的研究,“唐门白发”是一个惊才艳艳的唐门弟子唐雪鸽制作出来的,不过这种毒药却耗尽了唐雪鸽的一生,不过也终究让他创造出了这种奇毒无比的毒药。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唐门白发”,那么便只有残忍这一个词了。唐雪鸽研究这个毒药,从黑发便成了白发,于是他将这个毒命名为白发,因为这种毒一旦中了之后,人的头发会慢慢变白,雪一样的白,毒药会耗尽一个人的生命力,头发随之变白,头发全白的时候,便是一个人死的时候。这种毒,目前唐门走只制造出减缓毒发的药,解药至今没有研究出来。 中了“唐门白发”的人,必死无疑,就连是唐宋绝都不敢说自己能够救下来中了“唐门白发”的人,所以“唐门白发”被保存得很好,一般人是绝对拿不到的,唐门也禁止这种毒出现在江湖上,因为这样的毒在江湖上出现,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引来正道中人的愤慨,唐门白发,也只有少部分唐门高层的人知道,就连唐门三少的唐家栋就不知道有唐门白发这样的毒药。 寂寞白雪颜如玉说的是温白的毒,同样也说明了温白的人。颜如玉,温白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在温家里,有很多温氏子弟追求温白,但是这个侍良竟然是如此冷淡的态度,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侍良完全是以一种蔑视,轻视的态度看待温白,这才让温白心中很不平衡,虽然温醉酒在场,但是温白还是出手了。 温白手一扬,几点寒光打出,侍良及时侧身,几枚木棉针侧身而过,打在柱子上,而小二正从那里经过,吓得手中的茶壶都给扔了,还好侍良及时给接住了。侍良这一个侧身,虽然算不得十分高明,但是从侧面来说无疑是体现了侍良的本领。 温白嘴角似笑非笑,看来这个侍良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没用,至少还可以躲过自己的木棉针。虽然说温白的出手并不是为了真的出手,而是为了警告一下侍良,别将本姑娘不放在眼中。无疑温白的目的达到了,温白对自己的出手很满意。 侍良还是走了,不过侍良在走的时候做了一件事,他用那把破剑的剑鞘敲了敲被木棉针打中的柱子,然后走了。温白并没有注意侍良的这个动作,但是温醉酒却一直看着侍良,原本被打入柱子中的木棉针被侍良这一敲,竟然有三枚木棉针给敲了出来,反弹打向温白,温醉酒手一扬,直接将这三枚木棉针给截下了。 温白不知道温醉酒为什么要扬一下手,正想开口问,结果却看见了温醉酒手中静静躺着的木棉针,温白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不是温醉酒发现了这木棉针,那岂不是自己要被自己的木棉针给打中了。那一瞬间,温白眼中泛着青碧色的光芒,看那表情,仿佛是恨不得将侍良给打个千疮百孔。 温醉酒语重心长道:“小白,江湖中卧虎藏龙,没有摸清楚别人的底细时,不要随随便便就出手,不然会像今天这样子吃亏的。” 温白嘴一厥道:“好啦,我知道了,我的“颜如玉”还没有出手呢。” 温醉酒道:“我知道你的“颜如玉”厉害,但是在那种高手面前,你再厉害的毒药也是没有用的。” 温白一脸的不服道:“我堂堂温白的“寂寞白雪颜如玉”,我就不信有谁能够安然无恙地从我手下完好无损的离开。” 温醉酒啜了一口龙井道:“江湖之大,自然有人能从你手下完好无损地离开,遇上绝顶的高手,你连出手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温白道:“我不信,我的“寂寞白雪颜如玉”就连暖雨大伯都说了霸道无比,一般毒药不能够比拟。” 温醉酒摇头道:“温家黑水你知道么?” 温白皱眉道:“温家黑水,那是什么?” 温醉酒道:“温家黑水可以算是温家最厉害的毒,只要沾上一点,全身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不再是红的,这种毒就一直在你体中腐蚀着你的血液。虽然中毒后很多人的血都会变黑,但是温家黑水的一个与众不用的特点便是无药可解。无药可解不是说有周旋的余地,可以找到解药,而是这种毒一旦中了,便再也没有解药了,就练温家统御温暖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无能为力,只能够为你准备后事。” 温白听得愣住了,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温家黑水这个毒药?” 温醉酒道:“这个毒药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只有温家统领级别的人才有资格接触到这样的毒。” 温白问道:“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我们都是温家的人。” 温醉酒叹了一口气道:“温家黑水曾经制造了一起惨剧,有一个温家长老想要谋权,于是便用了温家黑水造成死伤无数,那一次虽然被镇压下来了,但温家损失惨重,从那以后严格规定,统领以下的人不允许接触这样的毒药,因为有这样的毒药完全可以和比自己高一个级别的人战斗而丝毫不落下风。” 温白感叹道:“原来温家还有这么厉害的毒,那江湖中有没有能够和温家黑水相提并论的毒?” 温醉酒道:“有,江湖上唯一能够和温家黑水相比并论的就是唐门白发。” 温白一字一句道:“唐门白发?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毒?” 温醉酒道:“唐门白发,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江湖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唐门的人用过这种毒,也不知道‘唐门白发’是真是假,不过我想这总不是空穴来风,唐门应该是有‘唐门白发’这种毒的。” 温白听完了温醉酒的描述,心中的震撼不亚于听到自己明天就要出嫁的消息。温白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成为最好的用毒高手,让任何男人都不敢像侍良那样子,用轻蔑的态度对待自己。 温醉酒看着温白的神情,仿佛是知道温白心中在想什么似的,轻轻的笑了,摇摇头,继续品尝自己的西湖龙井。 第二百六十一章 艺满剑成回洛阳 洛阳城的势力分布是各据一方,城南是老字号温家的地盘,东城是唐门的中原总舵所在地,城北以及城中还有城西的一部分是君傲堂的地盘,而城中的一小块就是百花阁的所在地。城西的一大部分都是空的,没有任何的势力,但是同时城西也不是属于江湖的,但是天下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 城西这一大块土地都是一个大富人家的土地,此刻虽然不是江湖人的天下,但是迟早还是江湖人的天下,因为城西这一块是轩辕世家早已经买下来了的地方。轩辕世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将城西的土地,一块一块地买了下来,等到轩辕剑天的时候,整个西城区差不多都是轩辕世家的财产,同样这也是轩辕剑天争夺江湖的筹码。 轩辕剑天带着方戚无、朱羽霄和萧龙健三人到了洛阳,方戚无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洛阳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朱羽霄上一次跟着轩辕剑天来过一次,只有萧龙健一个人没有来过,对于洛阳的雄伟和繁华,萧龙健充满了兴奋和震撼。 轩辕剑天并没有在城门口作停留,直接进了城,进城不久便有一辆马车停在轩辕剑天面前,有一个浓眉大眼,但是看上去却非常白,面容上显得非常清秀的黑衣青年下车,对着轩辕剑天道:“公子,您回来了。” 轩辕剑天点头道:“洛阳的事情都准备得怎样了?” 青年道:“一切都按照公子的指示,早都准备好了,就等公子回来主持大局。” 轩辕剑天点头对年轻人道:“这三位是我的结拜弟弟,我们一起回山庄吧。” 然后又对三人道:“这位是我的心腹,轩辕六六。” 轩辕六六点头称是,然后马车平稳轻快地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萧龙健和朱羽霄都在马车上兴高采烈地交谈着,方戚无和轩辕剑天两人都在马车内没有说什么话,都是静静地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轩辕剑天下车的时候,便看见了轩辕山庄几个大字,这个轩辕山庄地处西城区的一个隐蔽的山谷中,这里明显是个非常适合隐居的地方、一般人要发现还真的不容易,其次这里易守难攻,适合作为据点。 轩辕剑天看着轩辕山庄几个大字,长舒了一口气,好多年了又回到了这里,这一次回来,一定要将轩辕山庄让天下人皆知,轩辕世家要再一次崛起,重新立于武林。 轩辕剑天道:“我们进去吧。” 轩辕剑天一进门,便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所有的轩辕世家的人都在这里恭候轩辕剑天的回来。 管家李弄文上前道:“庄主,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将一切按照你的吩咐打点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轩辕剑天握着李弄文道:“管家,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和六六,不然轩辕山庄也不会打理得这么好。” 李弄文道:“怎么会,轩辕世家的一切离不开公子的调度,不然就凭老夫怎么可能将偌大一个山庄给管理得条条有序。”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轩辕剑天走到人群中,朗声道:“我不在的这些天,多亏了大家的帮忙,我轩辕剑天在此谢谢了,如今我轩辕剑天回来了,我们轩辕山庄一定会在江湖上重新崛起,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轩辕山庄的存在,轩辕世家未灭。” 人群中爆发出来一阵呼声,这里的人都是轩辕世家经过世代的隐居而逐渐传下来的人,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是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着要发扬轩辕世家的思想,一切唯庄主命是听。 轩辕剑天在李弄文的陪同下,带着方戚无等人一起去了大厅,轩辕剑天很自然地走向了正中的庄主之位。 轩辕剑天看着四周无限感慨道:“好久了,终于回来了,一切都还是没有改变。” 李弄文回道:“庄主走后,这里的一切我都没有动,保持着原样,等待您回来执掌大权。” 轩辕剑天明显对李弄文处理事情感到满意,对方戚无道:“我之所以能够放心地去学艺,完全是因为我有这位管家在这里帮我主持大局。” 轩辕剑天转而对李弄文道:“管家,我上一次飞鸽传书交代你的事情如今办得怎样了?” 李弄文拱手回道:“我们山庄的第一高手轩辕邪影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就等您的传呼。” 轩辕剑天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方戚无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但是在方戚无心中绝对不仅仅是看一看而已。方戚无的心在思考着这一切,虽然轩辕剑天没有告诉自己,但是方戚无还是能够用眼睛看出来。轩辕剑天所做的一切,无不在透露着一个消息,轩辕山庄要在江湖中显露山水,而这个轩辕邪影则是代表了轩辕山庄的实力。 不一会,一个长着鹰钩鼻,脸颊消瘦,看起来带着一股阴鸷的少年走了进来,这个人便是轩辕世家的第一高手轩辕邪影。 轩辕邪影对轩辕剑天行了一礼道:“邪影拜见庄主。” 轩辕剑天伸手道:“不用多礼,邪影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轩辕邪影道:“庄主交代属下训练庄中人手,邪影每天都勤加训练,但是成绩不是很理想,武功突出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而已。” 轩辕剑天眉头皱了一下,道:“这个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我为你引见三个人。” 轩辕剑天指着方戚无三人道:“这三个分别是我三弟方戚无,九弟朱羽霄和十一弟萧龙剑,他们都有一身好武功,如果你在训练人手方面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找他们帮忙。” 轩辕邪影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用着一股很傲慢的态度道:“不知道他们三个能否值得我去请教。” 轩辕剑天听了轩辕邪影的话,明显的不高兴,语气加重道:“邪影,你虽然是轩辕山庄的第一高手,但是在我三弟面前,恐怕你还不够资格说这话。” 轩辕邪影抬着头,正视着轩辕剑天的眼睛道:“我只会跟随比我强的人,也只有强者才值得我追随,就算我答应,我的影月刀也不答应。” 这时方戚无轻轻地笑了,自顾自地笑着。 轩辕邪影语气中带着敌意道:“你笑什么?” 方戚无道:“什么是强者?” 轩辕邪影道:“强者是能够打败我的人,如果你打败了我,那么我就追随你。” 方戚无笑道:“你如果现在败给了我,改天又败给了其他的强者,那么你到底应该追随哪一个?” 轩辕邪影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一下子被问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轩辕剑天打圆场道:“今天我刚回来,这些问题先放在一边,不要打扰我们的兴致,改天再说。” 轩辕邪影虽然不满,但是碍于轩辕剑天的地位只好退让,准备出去,但是在出门之际,转身对方戚无道:“谁是最强的,我就追随谁。” 方戚无笑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你要追随的人是谁。” 轩辕邪影问道:“谁?” 方戚无眼中有着一种无比自信的光芒道:“那个人叫楚天情,你现在不知道他,你以后一定会知道他的。” 轩辕邪影念着楚天情三字出去了,轩辕剑天继续刚才还没有谈完的事情。 轩辕剑天对着轩辕六六道:“六六,我交代你建的十三座楼,建得如何了?” 轩辕六六道:“根据庄主信中的交代,如今已经建好了三座,剩下的十座还在计划中。” 轩辕剑天道:“很好,尽量在今年年底全部建成。” 轩辕六六道:“是。” 轩辕剑天继续问道:“我让你笼络江湖高手,情况如何了?” 轩辕六六脸有愧色道:“我们山庄笼络来的高手情况不是很好,到目前为止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一个真正的高手都没有,请庄主治罪。” 轩辕剑天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种情况我早就料到了,我们轩辕山庄一直隐居在这里,江湖中很多人不知道,高手自然不愿意屈居在这个不闻名的地方,看来笼络江湖高手还是要慢慢来。” 在一旁的李弄文问道:“庄主,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们要花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去盖十三座楼?” 轩辕剑天无比自信道:“我要建立一个少剑山庄,我们兄弟十三人的山庄。” 方戚无眼中明显起了一丝波澜,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其中。萧龙健和朱羽霄则是不明所以,问道:“二哥,什么是我们兄弟十三人的山庄?” 轩辕剑天解释道:“我要建个少剑山庄,以我们十三人的名义,每个人都是庄主。” 朱羽霄和萧龙健两人眼中明显有一种惊喜,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他们竟然也可以成为庄主,而且还是以十三个兄弟的名义建的山庄,这是多么大的惊喜。 这个少剑山庄,当初是方戚无提出来的,没想到轩辕剑天竟然这么快就将他付诸现实了。方戚无有一种感觉,轩辕剑天一定能够站在江湖的顶峰,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成为人人传颂的英雄。 第二百六十二章 高楼夜语江湖梦 轩辕剑天让轩辕六六带着朱羽霄和萧龙健四处走走,顺便给安排好房间,然后留下了方戚无一个人。 轩辕剑天对着管家道:“管家,带我去看看那建好的三座楼。” 管家道:“好,我这就去准备马匹。” 三人骑着马,一路上李弄文指着洛阳城,对轩辕剑天和方戚无道:“洛阳城如今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西城区几乎全部是我们轩辕世家的土地,经过几代人的买卖,我们轩辕世家花费了无数的财力,终于将这些地方给全部买了下来,我们要将整个洛阳城西部变为轩辕世家的地方。按照庄主的意思,将其中的大部分土地给闲置出来,作为建少剑山庄之用。” 轩辕剑天道:“那如今其他的几个区域分别是哪些家族给占据着?” 李弄文道:“回庄主,如今洛阳城,可以说是三足鼎立,城南是老字号温家,城东是唐门的中原总舵,城北是兼并了原来城中鼎剑阁的君傲堂,取代了鼎剑阁而新建的则是一个女子组建的百花阁,不过这个百花阁全部都是女子,只有一个厉害的角色,那便是白侠纳兰划落。” 一下子,整个洛阳的局势变得非常的明显,轩辕剑天要建立少剑山庄,那么洛阳的局势又将发生变化,格局变为四强争霸,其他三强明显不会看着少剑山庄的崛起,出于各自利益的打算,都会对少剑山庄进行打压。 轩辕剑天问道:“君傲堂有没有什么异动?” 李弄文道:“人君自从和慕容世家联姻后,便再也没有什么行动。” 轩辕剑天眯着眼睛道:“君傲堂和慕容世家联姻了么?” 李弄文点头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他们两家的情况似乎不那么好,听说李傲放还在姑苏境内遭遇过伏击。” 轩辕剑天点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先看看我们的少剑山庄。” 三人进了山庄,山庄外面看起来气势雄伟,只有匾额上面空空如也,外围都已经建好了,有三座高楼在山庄之中显得特别的醒目,三楼遥相呼应,仿佛三足鼎立。 走进山庄内,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看见李弄文来了,工头赶紧过来打招呼问好。李弄文将轩辕剑天介绍给工头认识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庄主。” 工头满脸堆笑道:“见过庄主。” 轩辕剑天问道:“山庄什么时候可以建成?” 工头道:“山庄交给我们建的时候已经建了一段时间,一些基本的东西都建得差不多了,但是由于山庄过大,需要修建的地方很多,因此建了半年才建了三座楼,工期有点慢,还望庄主恕罪。” 轩辕剑天问道:“那在六月之前能够建成几座?” 工头道:“这个我不敢保证,如果天气好的话,最多可以再建六座,年底前能够将所有的楼都盖完。” 轩辕剑天转身对方戚无道:“你看这个速度赶的上么?” 方戚无道:“少了,到武林大会的时候,至少需要十栋楼,别的不谈,十少的那一座楼一定要盖好的。” 轩辕剑天点头对工头道:“我不管你日夜赶工好,什么都好,反正在六月十八之前你要给我盖好十座楼,我会让人给你加派人手的。” 工头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轩辕剑天对李弄文道:“管家,你先去忙吧,我和三弟自己在山庄中走走。” 李弄文点头称是,便骑马走了。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上了一座高楼,这座楼已经完全修建好,里面的设施应有尽有,仿佛盘中的美食,只等人来享用。方戚无在轩辕剑天的带领下,登上了最高的那层楼,两人站在楼中的最高处,整个洛阳城的美景都一览无余。 轩辕剑天看着四周的美景,缓缓道:“当初你和我说将山庄命名为少剑山庄,这件事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山庄在建,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我们十三兄弟人齐,那时我们的山庄正式成立,江湖上肯定会有我们一席之地。” 方戚无听了轩辕剑天的话,心中有着无比的震撼,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当初自己无意间提了个少剑山庄,没想到轩辕剑天还真的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将这个少剑山庄给建了起来。 方戚无望着远方,眼睛炯炯有神,无比自信道:“我们的少剑山庄一定能够称雄于江湖,成为一个传奇。” 方戚无将手拿了起来,轩辕剑天看了后,仿佛心意相通一样,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人脸上都是无比自信、充满喜悦的笑。那是两个有梦想,有着冲动的少年,他们彼此之间的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十三个人,而且不是十三个普普通通的人。 两只有力的手握在一起,很久才分开,轩辕剑天转身面向整个洛阳城道:“戚无,你说,如果我们想要称霸洛阳,进而成为江湖的霸者,我们应该怎么做?” 方戚无望着东南北三个方向,缓缓开口道:“如果我们少剑山庄要成为江湖的霸者,首先要称霸洛阳。我们少剑山庄要称霸洛阳,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轩辕剑天点头问道:“这个怎么说?” 方戚无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称霸洛阳,主要有三个对手,南面的老字号温家、东城的唐门、城北的君傲堂。不过老字号温家不是问题,因为大哥是温家的人,有大哥在的话,我们可以和温家联手,对付君傲堂和唐门,我们绝对能够不落下风。” 轩辕剑天认同方戚无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方戚无无比肯定道:“因为我们有十少。” 轩辕剑天原本以为会是十三个兄弟个个身手不凡,结果方戚无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轩辕剑天追问道:“为什么会是因为十少?” 方戚无道:“因为两点,首先十少和君傲堂有灭门之恨,其次十少的武功可在我们十三个人中是最高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轩辕剑天有点疑惑道:“为什么你那么认定十少的武功在我们之中是最高的?” 方戚无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是楚天情。” 轩辕剑天一开始并不了解,但是细想了一下后,同意了方戚无的说法,的确,因为他是楚天情,既然是楚天情那么在十三人之中武功自然是最高的,因为他十三岁就学完了玄微洞中所有的武学,就这一点来看,他已经是十三人中武功最高的,虽然学完了全部并不代表武功就会高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十少的天赋绝对是最高的。既然如此,有着灭门之恨的楚天情在十三人中武功最高也不足为奇。 轩辕剑天道:“六月十八就是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每一次的武林大会,都会选出十名武功最好的年轻高手,江湖各地的英雄少年都会赶来参加大会,然后经过重重比试,最后选出十名武功最高的年轻人。这对我们天剑山庄来说是一个好的机会,我们能够利用这一次机会,大量吸收新的血液加入我们少剑山庄,我们少剑山庄也能够在这一个大会上扬名立万,这是一个十载一逢的好时机。” 方戚无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难得了良机,这一次武林大会,十大年轻高手,我们十三人一定能够夺得半数。” 轩辕剑天笑道:“按你说,我们之中谁会成为这十大年轻高手?” 方戚无道:“十少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大哥也应该不成问题,他已经将夕影刀开锋,而且已经出谷历练了这么久,功夫应该早已经是更上一层楼了。其他三个应该会从你、我、玉楼、萧逸、子越、倾城这六个人中产生。” 轩辕剑天突然感兴趣道:“你和我说说,为什么是我们六个,而不是其他几个?” 方戚无道:“二哥你的轩辕剑法,我的破军剑法自然都不用说,玉楼是个实力非常强的,在我们师兄弟中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只不过他一直沉浸在和杨姑娘的谈情说爱上,可能武功有所荒废,别看萧逸整天嘻嘻哈哈的,武功可一点都不含糊,至于子越,可能他的希望是最大的,因为兄弟中,只有他和天情走得最近,和强者为伴,自然会便变强。倾城那个人很神秘,兄弟中对他了解的也不多,也许他所暗藏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轩辕剑天点头,对于方戚无的分析给予了肯定,然后道:“那你说说,其他几个为什么不可以?” 方戚无道:“老七的招式太过于死板,缺乏高手风范,老九一股死劲,进师门虽然比侍良早,但是武功绝对不如侍良,龙健和羽霄差不多,十三就差太远了,他就轻功好一点而已,不过一切都要看半年内各自的磨练,也许各自有不同的飞跃也不一定。” 方戚无的分析很是合理,完全说到轩辕剑天的心里,轩辕剑天突然问道:“如果你和十少交手,会是怎样?” 方戚无一愣,但是还是回答道:“如果我和十少交手,不出意外,我走不过十招,如果侥幸也过不了二十招。” 轩辕剑天笑道:“十少有那么厉害么?” 方戚无道:“十少绝对有那么厉害,如果说我们的少剑山庄能够称霸江湖,那么绝对少不了十少,如果少了十少我们绝对称霸不了江湖,只是个稍微大点的门派罢了。” 轩辕剑天不再言语,不管怎样,只要十三个兄弟齐心,少剑山庄肯定能够称霸江湖。不过,到底十三个兄弟到底能不能够同心,轩辕剑天心中还真的一点底子都没有,未来的事情不好去判断,更何况是未来的人?人时时刻刻在变化,你只有确定了人,才能够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能不能够成功。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入温府深似海 方戚无突然道:“老字号温家在洛阳有地盘,你说大哥会不会也在洛阳?” 轩辕剑天笑道:“大哥十有八九也在洛阳,改天让六六去请大哥过来一叙便好。” 方戚无道:“不知道大哥如今武功怎样了。” 轩辕剑天笑道:“怎么你手痒了,想和大哥比试比试?” 方戚无哈哈笑道:“当然想找高手比试一下,也能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轩辕剑天沉着冷静道:“相比起找人较量,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方戚无摆头看着轩辕剑天道:“你是说将天剑山庄给建立起来?” 轩辕剑天点头道:“武林大会的时候,就算是少剑山庄建成了,但是却没有人,那也是白搭,只有一个空壳的山庄,那还不如没有人的山庄。” 方戚无点头道:“我们也是时候联系其他的兄弟,同时也应该筹备吸引人手,让他们加入我们的少剑山庄。” 轩辕剑天道:“大哥是老字号温家的人、老六是浔阳江家的人、老七是江南霹雳堂的人、他们恐怕对我们少剑山庄的建立在人力方面上面提供不了多少助力,他们不可能将本家族的高手带进来。” 方戚无道:“所以我们需要拉拢其他的高手加入我们少剑山庄,不然仅凭我们十三个人是难成大事的。” 轩辕剑天道:“这也是让我头疼的事情,我们还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方戚无笑道:“不过我们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在武林大会上,我们十三人能够有着很好的表现,我们一定能够让少剑山庄扬名天下。” 轩辕剑天笑道:“我们回去吧,休息一下,大哥应该在洛阳,晚上我们一起聚一聚。” 方戚无笑道:“好。” 轩辕剑天两人回到了轩辕山庄,立刻找来了轩辕六六,确定了温夕寒就在洛阳,这是一个好消息。轩辕剑天并没有让轩辕六六去请温夕寒,准备自己和方戚无两人亲自前往拜访。 轩辕剑天本来打算将朱羽霄和萧龙健一起带去,结果却被方戚无阻拦了。轩辕剑天也没有问原因,因为轩辕剑天知道方戚无为什么阻止自己,因为这一次去找温夕寒不单单是叙旧,更因为有事相商,但是很明显朱羽霄和萧龙健都不是适合商量事情的人,他们两个只适合于打先锋。 黄昏的时候,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骑着两匹快马,离开了西城,直奔南城。半个时辰便达到了洛阳温府,两人在马上望着黄昏中的温府,沐浴在霞光之中,显得气派无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辉煌。 方戚无笑道:“以后我们的少剑山庄也会是这个样子。” 轩辕剑天哈哈一笑道:“对,我们以后的山庄比这一定更加气派。” 温府守门的人,看见竟然有两个人骑在马上,对温府大家点评,便遥指喝问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温府也是你们能够评头论足的?” 轩辕剑天抱拳示礼道:“在下轩辕剑天,找贵府温夕寒。” 守门人一听是找温夕寒,立刻打起精神道:“你们找大公子有什么事情?”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一听,原来,温夕寒竟然是温家的大公子,看来在温家的地位不低。笑着答道:“在下乃温夕寒的师弟。” 守门人一听,来的人竟然是大公子的师弟,但是心中却又拿不准主意,于是道:“请两位稍等,容在下先进去通禀一声。” 守门人一溜烟便跑进去了,不一会在守门人的带领下,温琴出来了。 温琴经过温冷夜的亲自调教,性格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人也变得随和,不再和以前一样阴冷。 温琴先自报家门道:“夕寒大哥不在,在下温琴,先代替他接待二位,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轩辕剑天回礼道:“在下轩辕剑天,旁边的这位是方戚无。” 轩辕剑天一并帮方戚无作答,方戚无没有任何的反对,这样子反而能够让他更好地观察温琴。在方戚无观察温琴的时候,温琴也在观察方戚无。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给温琴的感觉首先便是非比寻常,两人一直在马上,虽然温琴站在台阶之上,却刚好和两人一般高,三人相当于平立而视。温琴并没有看出两人要下马的意思,可见这两人不是一般人,再看两人的气容和谈吐,衣着,这两人肯定是高手,两人不下马,可见两人不愿意低人一等,说明两人都是那种有雄心的人。 温琴道:“夕寒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请二位不妨进府等上一等,顺便也让在下替夕寒大哥为两位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对望了一眼,笑道:“好,那我们就在此等待大哥回来。” 两人齐齐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两人行动完全是一致的,就连落地的声音都只有一个声音,这让温琴心里又多了一个消息。 在温琴的带领下,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客厅,温琴道:“两位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请五伯出来,顺便安排一下晚宴。” 轩辕剑天点头道:“温琴公子请自便。” 温琴走后,轩辕剑天便和方戚无两人小声地交谈起来,我们刚才走过了五道回廊,路过一个假山,一个水池,穿过了三重门,一路上有明哨八处,暗哨三处。 方戚无点头道:“暗哨分别在第三重门、假山、第三个回廊。” 轩辕剑天点头道:“看来这个温府一点都不简单。” 温琴来到温冷夜的书房,温冷夜抬头道:“那两个人什么来历?” 温琴道:“那两个人是夕寒大哥的师弟,但是他们开口却是称呼大哥,还有两人都是身手不凡的人,两人从气度上看,绝对不会是平凡而籍籍无名之辈。他们一个叫轩辕剑天,一个叫方戚无,很可能两人和轩辕世家和金字招牌方家有关系。” 温冷夜噢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判断?” 温琴道:“轩辕剑天,天下间姓轩辕的人并不多,但是城西却刚好有一个山庄叫轩辕山庄,想必轩辕是一个世家,然后江湖上方姓比较有名的就只有金字招牌方家,这两个人身上所展露出来的高手气质,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具备的。” 温冷夜道:“很好,分析得条条是道,看来我的心血没有白费,我们现在就去见见他们,让人出去找夕寒。” 温琴点头称是。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在客厅中等了一小会,温冷夜便和温琴一起出来了。 温冷夜人如其名,仿佛就是冰冷的黑夜,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就算是有天大的喜事,恐怕也不能够让他笑出来,除非是温随风死而复活。 温冷夜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死寂,看着轩辕剑天和方戚无道:“你们两位是夕寒的师弟?” 轩辕剑天道:“我们两个正是,不过我们已经结拜,前辈想必就是温家冷夜的温冷夜。” 温冷夜眉头一振道:“何以见得?” 轩辕剑天笑道:“岭南温家,洛阳温府,暖雨冷夜,阁下自然是温冷夜前辈。” 温冷夜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英雄出少年,如今后生可畏。” 轩辕剑天不卑不亢道:“不敢,我们兄弟二人,近日才来洛阳,算是刚进入江湖,有些地方还需要前辈多多提点。” 温冷夜突然道:“你是轩辕世家的人吧?” 轩辕剑天听到之后脸上很平静,心中也没有太多的震惊,因为姓轩辕的人并不多,还是有人会知道轩辕世家的。轩辕剑天道:“我是轩辕世家的人。” 温冷夜也没有料到轩辕剑天会那么直白就回应了,于是接下来的话便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转而对方戚无道:“那你是不是金字招牌方家的人?” 方戚无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金字招牌方家的人。” 温琴低下了头,自己的推论出了错,看来自己的分析还是不够精确,一个小小的失误往往是致命的。 温冷夜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道:“你们两位既然是夕寒的师弟,想必同在风雪谷学艺,不知道尊师是否还好?”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对视一眼,还是由方戚无开口道:“家师已经仙逝。” 温冷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阵错愕,晴空剑客已经仙逝了么? 温冷夜脸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中悲悯的表情,沉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仙逝的?” 方戚无道:“去年年末的时候。” 温冷夜听了后,反而非常平静,不再多说什么,整个客厅也一时间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没有人敢打扰温冷夜,毕竟他是温家冷夜。 温冷夜没有动静,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也不便多打扰,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温夕寒。 温夕寒此际也在回温府的路上,自从和石雨沫在一起后,基本上白天在温府是看不见温夕寒的,当然温夕寒每天也会准时回温府,因为他毕竟是温府的重要一员。 温夕寒正走在路上,突然有温家子弟来向他汇报,有两位自称是他师弟的人来温府找他,冷夜统领让他速度赶回去。温夕寒听到后便没有片刻停歇,好久了,都没有了关于风雪谷的记忆,这一次来找自己的师弟是那两个师弟?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别经年兄弟逢 温夕寒赶到温府的时候,温琴正在门口等他。 温夕寒对温琴道:“听说我两个师弟来了,是哪两个?” 温琴道:“来的人一个叫轩辕剑天,一个叫方戚无,五伯正在客厅接见他们。” 温夕寒惊喜道:“竟然是他们来了。” 温琴不再多问,只是陪着温夕寒一起去客厅。 温夕寒到了客厅,见到了轩辕剑天和方戚无,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喜悦,但是温冷夜在场,温夕寒还是先向温冷夜行了一礼道:“五叔好。” 温冷夜淡淡地回应,然后起身道:“你们好好聊聊,我们走。” 温冷夜的话自然是对温琴说的,温琴很听话地和温冷夜一起走了。 温夕寒、轩辕剑天、方戚无三人等温冷夜走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三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温夕寒显得无比激动道:“剑天,戚无,你们怎么出谷来看我了?”还未等两人回答,温夕寒又问道:“其他人还好么,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好么?”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都是语气一窒,还是方戚无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去年年末的时候仙逝了。” 温夕寒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堂,一脸的不可置信,过了半响才抓着方戚无的手臂道:“戚无,你说什么,师父仙逝了?怎么可能,师父身体一向很好,活到八十岁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突然间就仙逝了?” 方戚无将事情的经过原委详细地说了一遍,温夕寒听得一阵伤感,但是不管怎样枫雪老人都已经死,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地活着。 温夕寒问道:“其他的兄弟呢,他们去了哪里,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轩辕剑天道:“羽霄和龙健和我们一起来了洛阳,他们现在在轩辕山庄。子越、清玄回家了、侍良去了江南、十少天情带着素欢去了南方、倾城去了蜀中,我们这一次来洛阳,是打算长期在这里待下去。我们打算建立一个少剑山庄,在城西建一个属于我们十三兄弟的少剑山庄。” 温夕寒听得眉头一皱道:“十三人的少剑山庄?” 轩辕剑天点头道:“对,山庄如今已经在建,我们兄弟约好了,六月十八,洛阳武林大会,兄弟十三人齐集洛阳,到时候我们的少剑山庄正是落成,我们要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看看我们十三兄弟。” 温夕寒道:“山庄已经在建了么?” 轩辕剑天道:“预计到武林大会的时候,大部分项目都会完成,最迟今年年底,整个少剑山庄都会完成。” 温夕寒道:“城西靠北那一块是君傲堂的地盘,他们能够坐视不管么?恐怕建立起来不易,在洛阳生存下去更为不易。” 轩辕剑天道:“事情比大哥想象中要简单得多,首先大哥是温家的人,如果能够得到温家的帮助,君傲堂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子越是江家的人,清玄是雷家的人,有他们两个在,我们少剑山庄的建立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温夕寒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是温家的人,但是我毕竟手上并没有太多的权力,所有的权利都在我五叔手上,我表面看起来非常风光,但是却没有实权,我想子越也是。至于清玄,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江南淳安霹雳堂雷家已经被南宫世家和君傲堂联手给灭了,虽然现在已经重建,但是元气大伤,更何况掌权的人换成了雷天龙,恐怕清玄在雷家毫无地位可言。”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听了后,心中都知道这完全是些不好的消息,但是这一切并不影响少剑山庄的建立,因为他们有十三个人。 方戚无信心满满道:“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十三兄弟能够在一起,那么这个少剑山庄一定能够在武林上有一席之地,我们要让整个江湖都听见少剑山庄的名声,要让他们知道晴空剑客的徒弟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方戚无一番激昂的话,说得轩辕剑天和温夕寒两人热血沸腾,的确,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有十三个人,他们是风雪谷鼎鼎大名晴空剑客心怀若谷的十三位入室弟子,不管怎样都不会丢了风雪谷的脸面,自己的脸面可以丢,师父的脸面绝对不能够抹黑。 温夕寒大喊一声道:“好,既然如此,我一定竭尽所能鼎力相助,把少剑山庄建立起来,我们十三兄弟绝对不会辜负师父的厚望。” 三个青年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正是这三只有力的手,才让日后的少剑山庄建立起来。当然少剑山庄成为天下间令人敬仰的山庄完全是有着十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但是不管怎样,这三个人的功绩是无法磨灭的,没有他们三个人,就根本不可能会有后来的少剑山庄,更不可能有后来的“少剑山庄,剑惊天下。十三少剑,天下皆知。” 三人坐下不久,温琴便过来通知道:“晚宴已经准备好,请二位移步。” 两人收到了很高规格的宴请,这一餐晚宴吃得高高兴兴的,只不过觥筹交错之间,三人都没有提关于少剑山庄的事情,因为这是兄弟之间的事情。 宴毕,温夕寒独自送轩辕剑天和方戚无离开温府,临走时,轩辕剑天道:“明天,大哥你来城西,我们在城西的吉祥酒楼等你。” 温夕寒道:“好,明天我一早便会过去。” 温夕寒将两人送后之后,转身返回温府,温琴一直在等温夕寒,温琴道:“五伯在书房等你。” 温夕寒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平静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温夕寒来到温冷夜的书房,温冷夜道:“坐。” 温夕寒做了下来,等待温冷夜的发问。 温冷夜过了好久都没有出声,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东西,过了许久,温夕寒沉不住气了,问道:“五叔,不知道让夕寒前来有什么事情?” 温冷夜这才抬头道:“我这里有点东西给你看。” 温夕寒上前接过,翻开一看,原来是对自己师父风雪老人的记载。书上是这么记载的,晴空剑客心怀若谷,成名于一手晴空剑法,不过他却是少林五灵中的灵悟,不知为何离开少林,还俗于江湖,在江湖行走三十载,剑法高超,当世之间能够与其以剑法论成败的人不出三个,后晴空剑客隐居于风雪谷,自称风雪老人,地处川蜀北部的一个小谷。后晴空剑客发出消息,在江湖上广收徒弟,江湖人士纷纷找寻风雪谷的踪迹所在,老家派人找了半个月,终于在川蜀之北找到该处,经商议,决定让年轻一辈中最长同时天赋卓绝者夕寒前往。 再后面是对晴空剑客的武功的一些描述,和他的生平事迹的记载。 温夕寒看到这里开始有点迷糊道:“五叔,为何让我看这个?” 温冷夜道:“晴空剑客在当时可以说得上是风云人物,行走江湖三十年,无人不佩服,但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总是难免会让人叹息。” 温夕寒还是没有听懂温冷夜的话,问道:“五叔为何无缘无故说这些事情?” 温冷夜道:“晴空剑客不止你一个徒弟吧?” 温夕寒道:“家师一共有十三个徒弟。” 温冷夜略微惊讶了,竟然有这么多,看来有不少家族找到了风雪谷。 温冷夜沉吟道:“既然你是大师兄,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利用你大师兄的身份,将这十三个人为我们温家所用。” 温夕寒道:“五叔,恐怕这个办不到,因为其中有两个分别是浔阳江家和霹雳堂雷家的人,这两个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成为我们温家所用,至于其他人,恐怕很难,其中有一个是天剑山庄的三公子天情,他恐怕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温冷夜打断温夕寒的话道:“我看恐怕是你不愿意让他们为温家所用吧?” 温夕寒毫不掩饰道:“的确,我不希望让他们成为温家的打手,更何况我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他们早已经有计划,要建立一个少剑山庄。” 温冷夜眸子闪烁着精光道:“恐怕就是刚才的那两位要建立少剑山庄吧?” 温夕寒点头道:“正是他们,他们希望我们温家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 温冷夜冷笑道:“这两个年轻人,胆量可不小,轩辕世家,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词了。” 温夕寒道:“夕寒请求五叔不要对他们下手。” 温冷夜道:“我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温夕寒道:“洛阳如今虽然是三足鼎立,但是老家不断地派遣年轻一辈的高手来洛阳,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洛阳变成第二个岭南。” 温冷夜道:“看来你倒是想得还挺远的。” 温夕寒道:“不敢当,不过老家这个设想绝对是办不到的。” 温冷夜没有反驳,问道:“为什么?” 温夕寒道:“因为温家现在还不够强。” 温冷夜双眉一振道:“温家光是年轻一辈就有一寒二玉皓吟白手六七八九,琴棋书画诗酒花,还不够强么。” 温夕寒直白道:“不够,因为洛阳有君傲堂和唐门,如今再加上一个少剑山庄,一个温家是绝对不能拿下整个洛阳的。” 温冷夜道:“那要怎样才能够拿下洛阳?” 温夕寒道:“灭君傲堂,驱唐门,压少剑山庄。不过以温家目前的实力来看对付其中一家还好,三家的话,温家是万万没有这个实力。” 温冷夜道:“那依你看,谁有这个实力拿下洛阳?” 温夕寒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少剑山庄。”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受制于人反制人 少剑山庄,温冷夜再一次听到这个词,似乎温夕寒对这个词看得很重,到底少剑山庄有什么特别之处? 温冷夜冷笑道:“就凭两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就能够拿下整个洛阳?” 温夕寒自信道:“他们不是两个人,他们是十三个人,有十三个人,他们绝对能够拿下洛阳城。就算温家不帮他们,江家和雷家也会帮助他们更何况他们都是一群有实力,有干劲的少年英雄。” 温冷夜道:“说的好,温琴,你出来。” 温琴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 温冷夜道:“老家发来密函,要我回去,洛阳就交给你们了,我也可能不会再来洛阳,也许洛阳温府也会将力量转移回岭南,我们和慕容世家、南宫世家的战事一触即发。” 温琴问道:“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联合起来夹击我们温家么?” 温冷夜点头道:“也不尽然,目前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恐怕迟早的事情,这一次我会带一部分人走,洛阳就交给你们了,夕寒你主管,温琴协助。” 温夕寒和温琴齐齐回应道:“是。” 温冷夜道:“温琴,夕寒身上,还有许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不过夕寒,我给你一句忠告,儿女情长终究不是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对于你和血薇剑主的事情,我不加以干预,不过倒是可以从她身上打出一个缺口对付君傲堂。” 温夕寒吃惊道:“五叔,你都知道了?” 温冷夜道:“别忘了,我还在洛阳,有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 温夕寒低下头,的确,是他太小看了温冷夜。 温冷夜道:“你们都下去吧,好好看着温府,别被唐门和君傲堂给灭了。” 温夕寒和温琴齐齐点头称是。 温冷夜走了,悄悄地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温府的实力为之削弱至少一半,看来岭南温家的局势确实是很危急,不然温冷夜也绝对不会这样子做。 温冷夜虽然走得静悄悄的,但是君傲堂还是发现了温冷夜的离开,但是却并没有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因为君傲堂想看一场好戏,而这场好戏正是它挑起来的。 君傲堂联合慕容世家,南宫世家,打算对岭南温家发动一次袭击,打击一下温家的势力,既然能够用别人的打击到自己想要打击的对象,很明显君傲堂是很乐意见到的。温冷夜离开了洛阳,君傲堂并没有打算对温府动手,因为如果连岭南老字号温家都没有了,区区一个温府,便不成气候,之所以不对温府动手,完全是出于防备唐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然以君傲堂的秉性,温冷夜一走,君傲堂就会立刻对温府进行围杀。 温冷夜离开了洛阳,张翊君也离开了洛阳,他要前往姑苏,帮助慕容世家围攻老字号温家,单凭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两个势力,对付一个用毒的温家,恐怕还有点不够,于是张翊君便带了部分人马走了。虽然君傲堂想要保存实力,但是有些时候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也不是傻瓜,不会那么拼命地卖力。要想真正灭掉岭南温家,君傲堂必须出力,不过君傲堂也不是出全力,君傲堂也要保全自己的实力,因此三家攻打一个老字号温家便成了一个名不副实的三打一。 同样也正是由于君傲堂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岭南方面,而洛阳方面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唐门的中原总舵和剩下来的温府,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在洛阳城西有一个山庄正在慢慢地建立起来,虽然是只有一个空架子,连个主人都没有。但是这无疑给天剑山庄一个无与伦比的时机,一下子似乎所有的好运都降临在了少剑山庄身上。 一个山庄的建立之初,就怕有人对他进行摧残和阻挠,恰好,上天给了天剑山庄这么好的一个发展机会。在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天剑山庄的建立非常之顺利,天气也很好,虽然天剑山庄现在并没有什么人加入,不过轩辕剑天相信,只要武林大会一开,那么少剑山庄不再是个空壳,绝对会迅猛发展起来。 温冷夜走后的温府,安全是温夕寒和温琴两人在掌管,不过温夕寒不怎么喜欢处理这些事情,一些小事情都交给了温琴,自己则忙于和轩辕剑天、方戚无、朱羽霄、萧龙健五人一起建立少剑山庄。 兄弟见面固然高兴,但是他们都不是空闲之人,他们很忙,忙于建立自己的江湖梦。朱羽霄见到久违的温夕寒,显得无比的激动,萧龙健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和温夕寒相处的时间并不久,感情方面并不是那么好。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局,大家都是结拜过的兄弟,既然有兄弟这个词在,那么就算是陌生,也会变得亲近,更何况温夕寒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亲和力的人。 不过,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就另说了,那个人便是楚天情。楚天情在风雪谷三年,就算是江子越也不会说自己和楚天情亲近,更何况是其他人。现在整天跟着楚天情的唐素欢,完全是一种苦恼的无奈,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十哥冷漠的程度超乎想象,可以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理都可以不理自己,有时候唐素欢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十三弟? 洛阳的一切都在有秩序地发展着,少剑山庄的楼也在一座一座地盖着,大家有各自忙碌的事情,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好。但是事情却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融洽,看不见的暗流在汹涌着,君傲堂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因为江南的战局已经陷入一种焦灼的状态,慕容世家、南宫世家和君傲堂三家联手也难以对付温家毒辣无比的毒,更何况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都有点出兵不出力,慕容世家的双子星都没有参与,南宫世家更是直接,只排了一个南宫豪带着一部分人来,这简直是让张翊君火冒三丈。 君傲堂对于两家的控制力却来越弱,甚至是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两家。对于慕容世家还好,因为毕竟张翊君是慕容余恨的妹夫,但是慕容世家真正有实力的人却是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慕容秋水和卢梦瑶在小村庄过着幸福自得的逍遥生活。而慕容海棠则是直接去游山玩水了,根本就不管慕容世家的事情,慕容余恨就相当于一个空头皇帝一样。 慕容余恨也不笨,他一心扶持自己的势力,同样,对于君傲堂的居心,他慢慢的也有所了解,对于攻打老字号温家,慕容余恨本来也不愿意,但是碍于君傲堂的强硬,只好被迫出兵。但是慕容余恨很清楚,自己这样子做,对慕容世家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处,自己现在又没有足够强的实力叫板君傲堂。 慕容余恨终于理解父亲为什么那么看重慕容秋水了,因为慕容秋水才是慕容世家的支柱,只有自己当场了家主之后,才发现原来世家之内的派系分裂情况这么严重。慕容世家如今分裂为两派,一派是秋水派,他们主要拥护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这一派是慕容世家的战斗力所在。另一派则是慕容余恨的支持着,只有两派人马合起来才是江南第一世家慕容世家,如果分开,那么慕容世家连浔阳江家恐怕都打不赢,更何谈老字号温家。 慕容秋水反而在小山村里面怡然自得,整天过着幸福无比的生活,没有了江湖的纷争,家族的烦恼,慕容秋水每天都有着说不出来的快乐。但是像慕容秋水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安居一个小山村的,就算他想,别人也不允许,比如江湖不允许他那么安逸地活着,必定要打乱他的生活,这样子才能够甘心。 南宫逆天因为灭掉霹雳堂雷家之后,但是雷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建了起来,南宫逆天感觉自己不是占了便宜,而是捅了一个马蜂窝。霹雳堂雷家的人必定会找南宫世家报仇,而君傲堂一点责任也没有,这时候南宫逆天才警醒,君傲堂这一箭双雕可真是算计得好。 如果南宫世家将霹雳堂给彻底清除了,那么就相当于给君傲堂平定江南扫清了一块挡路石,一旦败了,那么霹雳堂雷家便替君傲堂清扫了一个隐患,不管怎样,君傲堂都是一个渔翁。虽然南宫世家和君傲堂之间的盟友协议可有可无,但是毕竟还是存在着,存在即有用,虽然南宫逆天说南宫世家和君傲堂没有盟友关系,那么君傲堂和南宫世家便没有盟友关系,但是南宫逆天却不能够那么做,因为君傲堂不好惹。 不好惹的人,你惹了他,要么就顺从他的意思,要么就打败对方,不然你肯定会被打得惨不忍睹。但是显然南宫世家还没有那个实力跟君傲堂对抗,虽然南宫世家有水沛,但是光光一个水沛和南宫逆天是挡不住君傲堂的。所以南宫逆天选择了顺从,虽然是阳奉阴违,但是毕竟还是顺从,那么君傲堂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有苦也只能自己咽。 如今,君傲堂果真的吃到了自己酿成的苦果,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都不那么听话,如何才能够让两大世家听从君傲堂的命令,这成了让张翊君最为头疼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六章 枭雄怒血染江南 由于张翊君一个人在江南独木难支,更何况张翊君之前因为有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的存在,只带了百来号人去江南,这下子限于困境,显得有点独木难支。于是张翊君向洛阳发出了一封密函,密函只有一句话:“血染江南”。 李傲放打开密函后,叹了一口气,也许张翊君的这个行为是错的,但是李傲放绝对不会去责怪张翊君,因为他懂张翊君。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李傲放那样懂张翊君,在君傲堂,张翊君和李傲放的地位是一样的,并没有高低之分,李傲放的话就是张翊君的话,张翊君的话就是李傲放的话,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是亲兄弟,这是因为两人从铁与血中建立起来的情谊。 李傲放问李源道:“如今我们君傲堂还有多少人马?” 李源道:“张堂主带走了一百人整,长安有七六十百人马,如今我们君傲堂内部可用的还有一千七百八十九的人,一些暗桩和哨点的人马没有包括。” 李傲放道:“你去长安,带着十六银翼快马赶往江南。告诉翊君,我会带着一千人马不日就到江南,让他勿急。” 李源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李傲放挥挥手道:“你去吧。” 李源快步走出,李傲放则一个人走到了后山,这里只有君傲堂堂主和护法以及长老能够进来,其他的人进不来,因为这里是君傲堂训练人手的地方。李傲放一走进树林,便立刻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听候吩咐。 李傲放道:“让林教头过来,我有事情找他。” 不一会,一个精壮的汉子,步伐稳健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向李傲放走来。那汉子先是单膝跪地对李傲放行了一礼道:“属下林炜达拜见堂主。” 李傲放道:“林教头不比多礼,请起。” 林教头道:“堂主这一次来,可是检验训练情况?” 李傲放摇头道:“不,这一次我来,我要一千人,不知道多久能够凑齐?” 林教头道:“给属下半个时辰,我便能让他们全部都到这里集合。” 李傲放道:“我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让他们在宣武广场集合,我要出兵江南。” 林教头点头道:“是,属下一定挑选一千人,让他们在宣武广场集合。” 李傲放道:“你去吧。” 林教头的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李傲放望着这一片树林,这是君傲堂练兵所在,这是君傲堂所有的实力所在。这一片山林之大,超乎想象,而这些人就在这山林中整日训练着。 李傲放走出了山林,心中在想着,自己这一次离开洛阳,整个洛阳应该让谁来执掌? 李傲放找到了张向晚和张临渊两兄弟,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坐镇君傲堂,虽然自己的弟弟李傲鹤现在也在君傲堂内,但是李傲放却没有任何的想打让李傲鹤暂时掌管君傲堂。 张向晚和张临渊两兄弟,都是当时不可多得的用剑好手,而且他们也是张家的人,让他们留守张家,李傲放很放心。 李傲放带走一千人,对于整个君傲堂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剩下的人绝对能够将君傲堂守护得好好的。 李傲放来到宣武广场的时候,一千人整整齐齐地站立着,没有任何一丝的噪音,李傲放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林教头走过来道:“堂主,你所要的一千人,全部在这里,全部是受了精心训练的。” 李傲放点头道:“很好,你回到队伍中去吧。” 林教头转身回到了自己所处的队列中,整个队伍看上去就像是军队一样。 李傲放开始说话,所有的人都在等他说话,李傲放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够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耳边响起的是李傲放那温和有力的声音:“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江南,张堂主受困于江南,需要我们的支援,我不知道这一次你们去了还能不能够活着回来,所以这一次我李某不强求任何一个人一定要去,如果愿意跟随李某一起去江南将张堂主救出困境,李某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李某也不强求,毕竟诸位的姓名是自己的,李某没有权利决定替各位做决定。” 李傲放话还没有说完,广场立刻响起了一片宏亮声音:“誓死追随两位堂主,誓死追随两位堂主。” 李傲放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道:“这一次去江南,很可能我们当中很多人都回不来,你们可以先回去和家人告别,然后化整为零出城,在城外的城隍庙集合。” 李傲放看着散去的人群,叹息了一声,这一群都是热血的汉子,这一次去江南,李傲放心中也不知道到底能够回来多少人,也许会全军覆没在江南也不一定,毕竟老字号温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君傲堂这一次对付的人还不止一个,还有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 李傲放思来想去,觉得带一千人去还是少了,虽然张翊君身边有神狂绝、皇甫琛、卓凌山、张不悟、柳残雪这样的好手,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脚,更何况温家用毒的功夫出神入化,更是不易对付。 李傲放来到了小楼,小楼虽然叫小楼,但是却一点也不小,反而很大,这里可以说就连皇宫恐怕也比不上。当然这里的人也是非同一般的人,能够住在小楼里的人,在江湖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战神罗战就住在这小楼里,但是李傲放来找的不是罗战,因为没有必要让罗战出手,更何况真的打起来,一个罗战未必有四大凶徒有用,所以李傲放是来找四大凶徒的。 四大凶徒分别是夜神月、赵游侠、李傲鹤、华司徒。这四个人见人怕的凶暴之徒,竟然全部都为君傲堂效力,君傲堂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恐怕只有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个人知道。 李傲放虽然是君傲堂堂主,但是对于四大凶徒却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四凶徒除了自己的弟弟李傲鹤之外,其他的三个随时都可能翻脸,因为对他们来说,信誉就是狗屁一样的东西,所以他们从来不遵守信誉,也许他们今天为君傲堂效力,明天就为唐门效力了。 但是既然他们在君傲堂内,暂时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去处,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软,因此对于李傲放的要求,他们还是答应了,更何况能够顺路去江南玩一玩,还能够和温家的高手交手,何乐而不为。 四大凶徒虽然答应去江南,但是却不和李傲放一路,因为他们四人一路的话,更好。对于这方面的要求,李傲放豪不介意,只要他们能够准时到达江南就行了。 君傲堂的一千人成功地化整为零出了洛阳,温府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这一点却被唐门的人发现了。唐歌此际还在蜀中,并没有来洛阳,在洛阳掌权的唐玉缺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他知道唐歌一定会知道李傲放为什么会带那么多人离开洛阳,因此他只需要等待从唐门来的命令就行了。 蜀中唐家堡,唐歌收到了江南来的信鸽,知道了江南事变,温冷夜回了老字号,唐歌便想到了洛阳。 唐歌和唐宋绝两人正在商议着江南事变,信函上将江南发生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唐歌道:“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对君傲堂进行打击。” 唐宋绝问道:“如何打击?” 唐歌道:“张翊君被困于江南,李傲放一定会派人援救,李傲放也一定会去,只是不知道会带多少人去。如果洛阳君傲堂势力虚弱,我们可以一举拿下君傲堂,顺路将洛阳温府给灭掉,整个洛阳便姓唐了。如果洛阳君傲堂并没有带走多少人,那么我们再半路伏击他们二人,只要君傲二人一死,君傲堂自灭。” 唐宋绝道:“照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唐歌道:“双管齐下,一路人去江南,一路人去洛阳。” 唐宋绝道:“按你说,该谁去洛阳,谁去江南?” 唐歌想都没有想道:“啊朝、啊笑两个人去洛阳即可,其他的人和我一起去江南。” 唐宋绝点头道:“好,那你安心地去吧。” 唐歌去了江南,带了五十二名唐家子弟,虽然只有五十二人,但是绝对比五百二十个人都有用。因为这一批人是唐门年轻一辈中的精英,其中有唐门秘密训练已久的唐门十三鹰、唐门五花、唐四少爷、唐家栋、唐烁、唐友、唐恨、唐愁、唐风、唐水、唐琴、唐威...等等。 这一行五十三人,绝对比五百三十个人还有用,杀伤力绝对不下于五百三十人。 这一个春天的江南,确实是非常热闹,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来了江南,有君傲堂、唐门、慕容世家、南宫世家、还有本来就在江南的老字号温家。这一次群雄聚会于洛阳,会流多少血,死多少人?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么多的势力混杂进来,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稍不小心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面。 作为首脑,身上肩负的压力绝对是最大的,因为握在自己手上的是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已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百六十七章 九龙坡困龙于野 江南此际正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像极了张翊君,张翊君此刻的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好。他这一次龙游浅水遭虾戏,让他心中的怒火非常之旺盛,几次和温家交手下来,一点便宜没有占到,还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一些人手,这让张翊君非常的不满。 虽然张翊君很想将慕容余恨暴打一顿,但是还是忍住了,毕竟这里是姑苏,自己人少,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自己还要利用慕容世家来攻打温家。只要洛阳援兵一到,慕容余恨这个小丑再也无法蹦跶了,眼前只好将自己的怒气给忍一忍。 温冷夜已经回了老字号,而李傲放的援军还在路上,无疑这是对张翊君的一种打击,情况对张翊君越来越不利。如果温家主动发动攻势,君傲堂没有抵挡住,那么张翊君可能就要兵败于此。 温冷夜一回到岭南,温家高层立刻组织了会议。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讨,最后还是决定不强攻,占据着岭南的有利地形,和君傲堂作战,因为温家是用毒高手,并不是用刀剑的高手,在平地上和君傲堂对决,对自己没有胜算,即使张翊君如今势单力孤,但是温冷夜判断,既然自己受到了老家的信函,那么李傲放同样受到了信函,相信李傲放一定在来的路上,很可能君傲堂的先援已经到了,温家绝对不能够贸然出战。 除此之外,温家还早已经派人前往淳安,邀请霹雳堂一同对付君傲堂和南宫世家。等到霹雳堂的高手到来,两家合火药毒药之长,绝对能够将君傲堂击溃。甚至能够让君傲堂的人有来无回。 的确如同温冷夜所说,君傲堂的先援已经到了,李源已经带着十六银翼到了江南,与张翊君见了面。张翊君看到只有李源和十六银翼,很是失望,原本以为会看到李傲放带来的人,幸好李源告诉他:“李堂主让我转告堂主,堂主他带着一千人马,不日便到江南。” 张翊君笑道:“哈哈,这一次傲放带了一千人马来,温家、慕容世家、南宫世家,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君傲堂的实力,我张翊君绝对不是好惹的。” 李傲放的人马的确在来江南,但是一时半会恐怕还到不了,因为人手众多,加上天气的原因,君傲堂的援军至少还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到,但是江南紧急,绝对不能够等这么久。于是李傲放便带着一百人,轻骑赶往江南,因为他实在是担心张翊君忍不住直接和温家对决,这样子自己恐怕只能够赶去为张翊君收尸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余恨的担忧越来越大,因为君傲堂的援军已经来了,虽然只来了十七个人,但是后续的援手一定会陆续赶到,如果等到君傲堂的人手来齐,恐怕张翊君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慕容余恨和管家慕容武商量许久,最后得出了三条路,一条是帮助温家消灭张翊君,但是这样子,慕容世家和君傲堂的梁子就结下了,恐怕自己以后想睡也睡不着了。第二条便是帮助张翊君对付温家,但是张翊君的性子,慕容余恨并不了解,不知道张翊君会不会对付完温家,便掉转墙头,对付自己,这才是慕容余恨最担忧的地方。最后一个方法,便是让慕容秋水出山,只要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在,那么张翊君绝对不敢随便对慕容世家动手。 慕容余恨想来想起都觉得三个办法都不好,慕容武无奈道:“庄主,你就听我的吧,我们去找秋水,和他冰释前嫌,让他看在慕容世家的份上,出手帮慕容世家一把。” 慕容余恨忧虑道:“你说慕容秋水会答应么,我那样对他?” 慕容武道:“秋水他绝对不会记恨的,看在慕容世家的份上,他一定会答应,如果庄主你拉不下来面子,让我去吧,我一定将秋水带回来。” 慕容余恨想来想去,也只好这样子了,因为现在慕容世家内有一半的人是不听他指挥的,这一半的人都是听慕容海棠指挥的,而慕容海棠则是听慕容秋水指挥。只要慕容秋水愿意出手,那么另一半慕容世家的人马也会听从调遣,那时候慕容余恨便不再惧怕君傲堂。 南宫世家方面还是很镇定,没有任何的动静,因为南宫逆天早已经和南宫豪交代了一切,如果情形不对,立刻撤回武夷。所以南宫豪现在每天所做的事情便是等待情况不对,然后带领子弟快马加鞭撤回武夷,江南这趟浑水,是个人都不想来,一个不小心便将小命给搭了进去。 天空下着雨,地上的泥水很浑浊,江南的局势则是更加的浑浊,乱成了一锅粥。君傲堂要利用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对付温家,同时还要对付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而南宫世家则是要联合雷家对付君傲堂、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至于唐门,你可以说他是来对付所有人的,也可以说是对付任何一个,反正唐门是什么事情对他们有利,他们便做什么,隔岸观火,煽风点火,这才是唐门最想干的事情。 老字号温家内,所有的人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的,十位统领都在等着温暖雨这位统御的发号施令。由于接受到霹雳堂雷家肯定出兵的消息,加上君傲堂的援军最快的也要在三天后,更长的是七天后,更何况慕容世家好像和君傲堂断绝了关系,这无疑给了温家一个机会,这是一个好的时机,趁李傲放还没有来的时候,先将张翊君消灭在九龙坡。等到李傲放来的时候再消灭李傲放,那样子整个君傲堂将势必会瓦解,然后趁机一鼓作气攻入洛阳。 温暖雨一向决策果断,但是这一次却久久拿不下主意,最终温暖雨海是作出了决定,让温冷夜、温悲秋、温闲情三人带上两百人去九龙坡。温冷夜三人走后,温暖雨还是不放心,又让温云舒在后方接应,以防万一。 张翊君等人正驻扎在九龙坡,这是一道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坡,却有九龙之名。张翊君正在心烦之际,突然便收到了丁健的汇报,有人向九龙坡靠近,人数不详。 张翊君问道:“可是我方人马?” 丁健摇头道:“不是,看起来好像是温家的人。” 张翊君低声骂了一句道:“操你娘。” 丁健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等待着张翊君的命令。 张翊君生气归生气,但是战斗还是要打,张翊君道:“传令下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杀光那些温家的杂碎,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丁健点头道:“是。” 大战一触即发,张翊君的心情却是莫名的烦躁,他伸手摸向金麟刀,冰冷的冷意从刀锋上传来,张翊君浑身一个激灵。手指从刀锋上掠过,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张翊君觉得浑身在兴奋地发抖,他要杀人,要让鲜血来释放心中的愤怒,只有杀戮才能够平息内心的愤怒。 温冷夜带人包围住了九龙坡。打算务必要将张翊君一群人全部留在这里,让张翊君再也回不去洛阳。随着温冷夜的一声令下,温家众人开始冲向九龙坡,但是温家的人绝对不会和君傲堂的人马发生正面冲突,因为他们是用毒的。 君傲堂的人马总共不足百人,而温家的人则差不多是君傲堂的三倍,这完全是一张不公平的战斗,但是战斗从来就没有公平之分,不可能像宋襄公那样子等待楚军整理好队伍再开战。 君傲的人还没有和温家的人见面,却已经损失了人手,因为四处飘起了浓烟,而这浓烟却是有毒的。张翊君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还没有打就倒下了,心痛万分,直骂道:“温家的那些缩头乌龟,有胆子就出来一战,躲在暗地里放毒算什么本事?” 树林中传来一个声音:“温家的人会的就是毒,不放毒难道放狗么?” 张翊君却不怒,很冷静,抽刀,一刀直接劈向发音出,刀气过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声,很明显那个人中刀了,但是不致命。温冷夜在暗中观察着这一些,脸更冷了一些,张翊君始终是心腹大患,必须除掉。 张翊君的脸都是黑的,对手躲在暗中不出来,自己完全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不过,上天终究还是站在了君傲堂这一方,天空下起了雨,毒烟被雨给化解了,温家的计谋泡汤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因为温家的毒千百种,用都用不完。 温家的人终于露面了,不过露面的还有不同的毒物,比如毒蛇蝎子马蜂等等,不一而全,场面尤为吓人。但是君傲堂的人马毕竟是身经百战,对于这些东西这些天来已经见过了,心中并没有那么恐惧,只要能够见到温家子弟就安心。因为看得见的危险都不是危险,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的危险,一个人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样子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温家的人只有一部分出来了,显然这是打算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并没有将所有的筹码一次性全部压上。这一次为首的人是温蛇,所以这些蛇全部都是他的,温家也只有温蛇的操控蛇的技巧出神入化。 温蛇在这里,那么温冷夜、温悲秋和温闲情等人在哪里?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初出江湖敢斗虎 温家的人很久都没有人站出来,并不是温家的人怕,而是他们在商讨着应该由谁出战,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谈,因为他们用的一种奇特的交谈方式。 交谈的方式有很多,哑巴用手语,有人用唇语,会独特秘技的人用蚁语,当然还有武功高强的人用传音入密,不过温家的人用的方式和蚁语差不多,不过不是人发音,而是动物,比如蜜蜂。他们彼此之间用蜜蜂来作为交流工具,这种方法只有温家的人才会,所以不怕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 就连站得最近的侍良也不知道温家的这几个人在做什么,不过,还好侍良的好奇心并不强,所以他并没有追问,只是耐心地看着。 温醉酒等人通过蜜蜂已经知道了,温家对于君傲堂的包围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够将军傲堂的人一网打尽,所以现在需要的是将时间再拖一炷香。 温落花站了出来,对着张翊君道:“在下温落花,很想见识一下君傲堂的高招,至于这位左护法,恐怕还不够资格,所以君傲堂请换一个人。” 这句话直接就惹恼了丁健,丁健虽然内心很愤怒,但是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连个波动也没有。丁健很淡然地拔出了剑,但是这并不是温落花想要的,于是温落花摇摇头道:“没意思。” 温落花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的队伍,这让君傲堂的一干人看傻眼了,温白扑哧地笑了出来,笑道:“落花哥哥,你这一招真是利害,那么多人都被你打败了。” 温落花笑道:“他们那群人,有什么好打的。” 丁健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被人给戏弄了一番,而自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 侍良渐渐明白了,加上温醉酒在一旁将计划说给了侍良听。温落花在众人中算是资历最高的,温落花之后便应该是温醉酒或者温子皓出马了。温醉酒正要出场,但是却被侍良阻止了,因为侍良突然间来了兴趣,想领教一下人君的武功,看一看传闻中的人君到底是怎样的水平。 温醉酒乐于让侍良出面,刚好也可以看一看侍良的真功夫。 侍良一个人站了出来,站在那里,就好比突然间来了一阵冷风一般。所有的人都看着侍良,侍良开口道:“在下侍良,想和君傲堂堂主讨教两招。” 侍良这句话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张翊君突然听见有人要挑战自己,但是对方又名不见经传,便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挑战?” 侍良淡然道:“就凭我是晴空剑客的弟子,恐怕这一条足够了吧?” 侍良的话一出,众人皆惊,原来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晴空剑客的弟子。温醉酒等人突然醒悟,原来侍良竟然是大哥夕寒的师弟,看来这还是自己人。 张翊君眉头皱了一下,晴空剑客的弟子,晴空剑客的门人竟然也和温家的人拉上了关系么?对于这个谜团,张翊君虽然没有弄清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因为他肯定能够击败侍良,不管他是什么晴空剑客的弟子,都要将他击败,因为他是人君张翊君,绝对不能够允许自己失败。 张翊君站了出来,突然就有了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侍良忍不住心生膜拜,不过侍良觉得有一个人的气场比张翊君要强,那个人便是十少楚天情。如果是楚天情站出来,侍良相信自己一定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势,一点交手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楚天情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要么你死,要么还是你死,反正不管怎样,楚天情是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的,这是侍良的感觉,因为他在楚天情的眼中除了死亡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张翊君看着侍良开口道:“你很有勇气,不过光有勇气是不够的,就算你是晴空剑客的弟子。” 侍良并没有回答张翊君的话,提其他道:“我知道你的气场很强,也知道你的武功很强,也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知道一个人的气场比你还要强,他一定比你还要厉害,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张翊君眉头一皱,这个人一来就说有人的气场武功比自己还要利害,这个人到底是想干嘛? 张翊君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侍良道:“我说的那个人他叫楚天情。” 张翊君听得眉头一皱,江湖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丁健立刻来到张翊君的身侧道:“堂主,江湖上楚姓高手并没有一个叫楚天情的,反而是有一个人叫刀帅天情,他是天剑山庄的三公子天情,不过在我们灭天剑山庄的时候他早已经失踪,一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 张翊君问道:“你说的楚天情也未必见得有多么厉害。” 侍良道:“那是你没有见过他,如果你见过他,你一定会承认他比你厉害,因为他是当世用剑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经侍良这么一说,张翊君开始确认这个楚天情并不是刀帅天情,因为天剑山庄的天情是用刀的,而这个楚天情是用剑的,所以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张翊君有点不耐烦道:“废话少说,我们开始打吧,我的金麟刀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 侍良左手缓缓地提高,亮出了自己的那柄破剑,张翊君看着侍良的破剑,有点愤怒,冷笑道:“你是想用这柄破剑来讽刺我么?” 侍良并没有答话,直接就拔出了剑,剑身锈迹斑斑,让人怀疑这样的一柄破剑杀猪都成问题,还能够杀人? 温白看到了侍良的那柄破剑,忍不住问道:“醉酒哥哥,侍良这个穷鬼连把好剑都没有,能够打赢张翊君么,我怎么觉得他们一交手,他的那柄破剑就要被张翊君的刀给砍断?” 温醉酒反而是一脸的自信道:“你看着就好,既然能够拿一柄破剑出来走江湖,那么他肯定有这自己的信心,我们只需要好好地看着就行了,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温白听了温醉酒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便耐心地看下去。两人早已经打了起来,一开始张翊君并没有急于表露出真功夫,想试探一下这个口气如此狂妄的人到底有什么狂妄的资本,竟然敢主动挑战自己。 张翊君虽然只是试探,并没有动真格的,但是试探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得住的,但是张翊君的几刀,侍良都接了下来,而且,看样子侍良还能够用那把破剑再接张翊君几招。张翊君试探完毕,已经不打算给侍良时间了,他要将侍良一刀砍死,鼓舞一下己方的士气。 张翊君的金麟刀几个挥舞,侍良被打得节节败退,破剑的缺口更加多了,眼看就要被斩断了。温白开始电信起来,但是温醉酒却平静得很,丝毫不慌张,同样,侍良的面色很沉稳,看上去依然是很有自信的样子。张翊君长刀出击,一刀看在破剑的剑身上,破剑咔嚓一声,支持不住这万钧之力,应声而断。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并没有出现众人意料的结局,破剑断了,但是侍良却趁机攻向了张翊君。张翊君一刀让侍良的破剑断得四分五裂,但是里面的“杨柳堆烟”却丝毫无损。正是因为如此,侍良才出其不意地刺了张翊君一剑,虽然张翊君及时闪避,但是手臂还是吃了一剑。 张翊君捂着手臂这才看清楚侍良手中的剑,那是一柄狭长的剑,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一根柳枝来得更为恰当。张翊君完全没有料到侍良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竟然先行挂了彩。 侍良的表现让温醉酒眼前一亮,原来这样子才真的是侍良的真本事,温白这才发现原来醉酒哥哥说得没错,这个侍良还真的有两分本事。 侍良并没有打算给张翊君喘息的机会,手中的“杨柳堆烟”如同弱柳扶风一般,向张翊君荡去,张翊君的金麟刀及时砍出,但是对于侍良的剑却毫无办法,无疑在兵器上,侍良是占了优。原本张翊君想利用金麟刀将侍良的剑砍断,但是他发现侍良的剑不仅仅柔韧性极强,而且还是一柄好剑,既然是好剑,那么便砍不断,看来只有凭真功夫打败侍良。 张翊君什么都不怕,只怕侍良耍阴招,但是好像侍良现在在自己的面前,根本没有机会使阴招。张翊君的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扑袭,让侍良一时间陷入困境,但是侍良毕竟不弱,在张翊君的手下苦苦地支撑了三十余招。 江湖上能够自信在张翊君的手上走过三十招的人恐怕不多,但是侍良竟然走过了三十招,虽然很大一部分上是由于“杨柳堆烟”的优势,但是侍良本身的水平才是让他能够立于不败的根本。也同样因为这一战,侍良让人见识了他那精妙的武功,如杨若柳的剑法,青碧狭长杨柳堆烟,这一战让江湖上多了一个少侠“杨柳堆烟侍良”。 眼看侍良就要走到山穷水尽,张翊君的刀法就要获胜的时候,温家的围攻终于开始了,这才让侍良不致于死在张翊君的刀下,不然接着打下去,侍良必败无疑。 第二百六十九章 穷途末路现转机 温家的人选择了再张翊君和侍良打得火热的时候发动了围攻,不再给君傲堂和张翊君任何的喘息机会,试图将君傲堂的人一举歼灭在此。 张翊君低声骂了句好不要脸,但是江湖又怎么会是个讲理的地方,如果换做自己,自己可能比温家的人还不要脸。但是同样是这样不利的情况下,更加能够激起张翊君的战火,同样,狗急跳墙,君傲堂的一干人等再也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只有破釜沉舟,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然只会全部死在这里。 君傲堂的人如今已经是瓮中之鳖,温家所需要的便是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要将君傲堂这一群人赶尽杀绝。不仅仅是温家一些普通弟子参战,就连温冷夜和温悲秋等人都没有闲着,因为他们知道剩下的这块骨头是不好啃的,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不然的话绝对会被君傲堂临死反扑给弄得元气大伤,所以不能给君傲堂任何的机会。 经过温家的全力剿杀,君傲堂的人手越来越少,连十六银翼都已经折损了数人,这样子下去只怕君傲堂剩下的人包括张翊君在内也要全军覆没。张翊君这一刻不知道有多么地希望李傲放能够带兵前来支援自己,让自己能够不至于这么孤立无援,但是很可惜李傲放赶到九龙坡至少还需要两天,是绝对赶不过来的。 似乎张翊君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慕容世家就算是慕容秋水回了慕容世家,也断然不会出兵帮助张翊君,因为此时此刻帮助张翊君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举动。更何况此刻慕容秋水还在小村庄里,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慕容余恨虽然人到了,但是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向慕容秋水低头,承认错误。 困兽犹斗,虽然君傲堂剩下的人不多,但是温家还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将张翊君等一干人逼到了绝路。君傲堂的人马如今只有寥寥之数,十六银翼只剩下十一银翼,张翊君原本的人只剩下他自己,左右护法,人神共愤神狂绝、满楼莺歌皇甫琛、霸刀卓凌山、不悟刀张不悟、不归薛不归、狂风剑客李如斯等二十一个人。 这剩下的人虽然只有二十一个,但是这战力可不容小觑,因为这是君傲堂剩下最强的力量,温家的人要消灭这剩下最强的力量,所花费的代价,绝对是双倍的,但是不管是几倍,温冷夜都决心要将张翊君这一群人给留在九龙坡,让他们永远也回不来洛阳。 上天总是慈悲的,在君傲堂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突然间来了救星。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却绝对比四十个人还要有用,甚至比四百个人还要有用,因为来的人是四大凶徒。 温冷夜等人正准备对剩下的人发动最后的攻势的时候,突然间后方遭到了入侵,竟然有人从温家的后方对温家进行打击。温家的后排一下子便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人给打了个七零八落,温冷夜的脸色都变了,自己的后方竟然遭到了袭击,君傲堂哪来的人马?难道是慕容世家或者南宫世家又打算帮助君傲堂了? 温家的后方溃败得很快,还没有看见对方的人影,便死了,温冷夜刚将局势分析清楚,便看见了温云舒,只见温云舒脸色仓皇地跑来,对温冷夜道:“二哥,是四大凶徒来了。” 温冷夜听到四大凶徒的名字,脸色都变了,四大凶徒这四个凶神恶煞,什么时候竟然找上了温家的麻烦?温冷夜带人转身,温悲秋等人还在继续围攻剩下的人,君傲堂一方的人马最多还能够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温冷夜转身便看见了四大凶徒,这对于温家来说是个不好的消息,对于君傲堂剩下的人来说,这绝对是雪中送炭,这绝对是救星。君傲堂剩下的人立刻好似充满了动力,虽然来的人只有四个,但是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希望。因为来的四个人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来的四个人个个都是不同凡响,来一个就已经是莫大的帮助,更何况如今一口气来了四个。 温冷夜看了看君傲堂众人的反应,再看了看四大凶徒脸上的表情,温冷夜已经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看来今天张翊君命不该绝,自己手中这点人是绝对打不过四大凶徒的,所以这一仗不能打,打下去温家的损失绝对是难以估量的,因为对方是四大凶徒。 温冷夜只问了一句话,确认心中的想法。 温冷夜道:“你们加入了君傲堂?” 为首的夜神月点头道:“我们是君傲堂小楼的人。” 温冷夜不怒反笑道:“小楼一夜又东风,好好好,我们撤。” 一瞬间,温家的人全部开始撤退,张翊君也不下令追赶,因为追杀没有意义,而且是错误的,因为只要给温家时间,温家绝对会派出更多的人来,就算是四大凶徒前来,温家也是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毕竟温家盘踞岭南这么多年,不缺好手,不乏高手,更何况己方状态不佳,再继续战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温家的人一撤走,君傲堂的人立刻送了一口气,一个个倒在地上大口地吸气。 张翊君问道:“李堂主怎么没有来?” 李傲鹤回道:“我哥和大部队在后面,因为人多的缘故,所以行军较慢,我们四人快马加鞭赶来,总算没有太迟。” 张翊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等傲放来,我们一定要和温家算这笔账,出这口恶气。” 夜神月上前道:“我说张堂主,我们现在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吧,恐怕温家的人回去整顿之后,立刻便回派出高手前来围剿,光凭我们四人之力,要抵挡温家如云的高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张翊君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需要立刻撤退,撤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此刻似乎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夜神月摇头道:“现在还有个安全的地方,那便是慕容世家,虽然慕容世家现在和我们关系恶化,但是他们现在还不至于和我们起冲突,更何况现在我们四人来了,他们慕容世家再怎么样,也不敢立刻和我们翻脸,所以此刻我们去慕容世家是最安全的。” 张翊君点头道:“我们暂时就去慕容世家,谅他慕容余恨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君傲堂一行人转道去了慕容世家,果不其然,慕容余恨听到张翊君等人前来,一开始听得只剩下二十来人,脸上一喜,但是突然间听到其中有四大凶徒,立刻脸如死灰,就差没有屁滚尿流了。 慕容余恨心急如焚,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四大凶徒的凶名他可是听过,整个慕容世家也未必能够敌得过他们,这下子大事不妙了。 慕容武在一旁献策道:“庄主,如今之计,唯有将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请回来,我相信只要他们二人回来,君傲堂和四大凶徒也不敢对我们慕容世家轻举妄动。” 慕容余恨问道:“慕容秋水我之前低声下气去请都请不回来,如今能够请得回来么?” 慕容武信心满满道:“如今情况不同,我相信这一次,绝对能够将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请回来,这一次关乎慕容世家的存亡,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这一次就让老奴去请他们回来,您在府中将君傲堂一群人的情绪给安抚好。” 慕容余恨点头道:“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你速速去将慕容秋水请回来,我尽量在这里稳住张翊君等人。” 慕容武点头道:“庄主,那我这就出发。” 慕容武走了,带着慕容余恨的期望快马加鞭走了。慕容余恨虽然很讨厌慕容秋水,但是他又不能离开慕容秋水,因为慕容秋水走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更是带走了慕容世家一半的精英,这绝对是慕容余恨所无法接受的。不然慕容余恨也不至于那么惧怕张翊君,全因手中没有实力和君傲堂叫板。 张翊君看见慕容余恨那一脸的笑,就想一刀砍去,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翊君只好低声下去地和慕容余恨谈判着。 张翊君对慕容余恨道:“慕容庄主,我们突出了温家的重围,想在慕容山庄休养两天,不知道是否方便?” 慕容余恨心中虽然很想说不方便,但是看着四大凶徒的眼神,也只好将这话改成方便。 张翊君很想直接将慕容余恨砍翻在地,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毕竟这里是姑苏慕容世家,虽然慕容余恨是个窝囊废,但是不代表慕容世家的其他人全部都是窝囊废,不然慕容世家也不可能成为江南第一世家。 杀一个慕容余恨好杀,但是要灭一个慕容世家就难了,慕容余恨活着的价值远远比死了更有用,因为他是慕容世家的家主。虽然慕容余恨是个废物,但是恰恰是这个废物掌握这慕容世家的大全,能够调动慕容世家成百上千的高手。所以慕容余恨还是有活着的必要,张翊君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张翊君还不知道慕容余恨只能够调动慕容世家一半的人手,另一半的人手根本就不听命于慕容余恨。 如果张翊君知道慕容世家的现状,那么张翊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慕容余恨,趁慕容世家是一盘散沙的时候,将慕容世家一举吞灭,这样的大好时机,像张翊君这样的人物是绝对不会白白浪费的。 第二百七十章 慕容秋水定危局 李傲放还在赶往姑苏的路上,张翊君等人在慕容世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看慕容余恨的样子就不像是能够安心地让君傲堂的一行人在慕容世家待下去。甚至恐怕连慕容余恨都有将君傲堂吃掉的想法,那样子君傲堂可就陷入了一种死地了。 要想他救,必须自救,所有的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真的。南宫世家的人早已经龟缩回了武夷,这笔账迟早要和他们算,而慕容世家脱离了掌控,这也是张翊君所不能够容忍的。但是人在屋檐下,张翊君还是低头了,因为他现在嚣张的资本不在手上,还在路上,一旦李傲放到来,他张翊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君傲堂的下场是怎样的。 慕容武半夜的时候到达了卢家村,事情刻不容缓,虽然慕容秋水刚刚躺下,但是慕容武还是冒昧地将慕容秋水给喊醒了。 慕容秋水披衣出来,看着面色焦急的慕容武问道:“管家,不知道突然间来找秋水,所谓何事?” 慕容武道:“秋水少爷,老夫请求你看在慕容世家的份上,救救慕容世家吧,这一次由于庄主没有出手帮助君傲堂,这一次张翊君带人找上了门,虽然他们人不多,但是一旦等到他们人马来齐,恐怕慕容世家就要在江湖上消失了,请求你看在老庄主和慕容世家的份上,出手帮帮慕容世家,别让君傲堂趁机将慕容世家给吞并了。” 慕容秋水淡淡道:“余恨不是在慕容世家么,他现在是庄主,这些事情应该他去操心。” 慕容武道:“秋水少爷,你和海棠少爷离开了慕容世家,带走了一半的人,慕容世家剩下的人根本不是君傲堂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看张翊君的样子,一旦让他缓了过来,绝对不会给慕容世家任何的机会。如果不是张翊君此刻还不知道慕容世家的内情,就凭他带来的四大凶徒,恐怕慕容世家现在早已经改姓了,老奴求求你看在自己是慕容家的子孙的份上,救救慕容世家。” 慕容秋水斟酌良久,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道:“你去七星镇找海棠,让他回慕容世家,我明天一早回去。” 慕容武喜不自胜道:“好好,我立马就去七星镇找海少爷子。” 慕容秋水看着慕容武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的确,不管慕容余恨多么可恨,但是慕容世家还是慕容世家,自己还是姓慕容的,所以家族有难,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慕容秋水进屋,卢梦瑶问道:“郎君,这么晚管家找你什么事?” 慕容秋水道:“慕容世家出了点事情,我明天要赶回去一趟,很快回来,睡吧。” 卢梦瑶听了慕容秋水的话,心便放了下来,因为慕容秋水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张翊君等人已经在慕容世家待了两天了,慢慢的张翊君也发现了慕容世家的不对劲,慕容世家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人,如果慕容世家只有这么一点人,那么在灭温家之前,先拿下慕容世家岂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张翊君立刻派人调查慕容世家的人手,因为神狂绝和皇甫琛一直在姑苏并没有回洛阳,因此对于慕容世家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一番调查发现慕容世家的双子星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竟然双双不在慕容府内。 经过一番商讨,张翊君决定了,趁今晚夜宴的时候准备动手,因为光凭一个慕容余恨的慕容世家断然不是君傲堂剩下的人的对手。只要行动顺利,那么在明天李傲放的队伍赶到之际,慕容世家就要改名为君傲堂了。 夜宴,张翊君很热情地和慕容余恨套近乎,两人似乎聊得很合得来,但是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因为慕容余恨绝对不想和张翊君套近乎,而张翊君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张翊君既然想要从慕容余恨口中套出点有用的情报来,就必须和慕容余恨说一些看起来丝毫不着边际的话题。 张翊君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道:“怎么不见慕容世家的双子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慕容秋水的真面目,好想一睹为快。” 慕容余恨心中一惊,此刻慕容秋水并不在,如何是好?慕容余恨只好道:“秋水他办事情去了。” 张翊君看慕容余恨的表情,已经知道了七八分,故意问道:“那慕容海棠呢?” 慕容余恨额头有冷汗道:“海棠和秋水一起去的。” 一切都尽在张翊君的掌握之中,就在张翊君准备摔杯为号,趁机发难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好比一股春风,从五脏内吹起,吹得心中暖暖的,将这阴雨绵绵的阴湿之气给吹走了。 只见那爽朗温润的笑声笑道:“今日有幸,竟然能够一睹张堂主和四大高手的风采,果真是一饱眼福。” 张翊君听着这声音,瞳孔收缩,他知道门外来的人绝对不简单,绝对是慕容秋水或着慕容海棠其中一个,竟然能够未进屋便说出了己方的人名。既然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在慕容世家内,那么也不便贸然行动,先摸清楚对方的虚实再说。 在张翊君刚做完决定的时候,慕容秋水便已经踏进了客厅内,慕容余恨看见了慕容秋水,脸上有一种如获大赦的表情。 慕容秋水很自然地在慕容余恨身旁坐下,端起酒杯道:“在下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就在这交错之间,皇甫琛已经告诉了张翊君眼前的这个人是慕容秋水。酒席上坐的人并不多,君傲堂的人除了四大凶徒便只有皇甫琛,因为其他的人都在准备随时将慕容世家血洗,但是迟迟不见声音。 张翊君端着酒杯起身笑道:“这位公子气度不凡,风度翩翩,让在下惊为天人,一定是慕容家的慕容秋水公子,我敬你一杯。” 慕容秋水笑道:“不敢当,竟然劳烦张堂主亲自敬酒,荣幸之至。” 两只酒杯碰到一起,虽然没有一丝声音,但是明眼人绝对能够看得出来,两只拳头交锋都比这要激烈,两人的酒杯一直贴在一起,两人已经开始比试了,但是很久过去了,双方都是纹丝不动。 张翊君心中有的只是震撼,慕容秋水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内力修为竟然如此之高,看他和自己拼斗的样子,没有丝毫的问题,这实在是让张翊君有点无法接受。 慕容余恨看着两人的情况,虽然知道慕容秋水不至于落败,但是目前君傲堂高手如云,如果慕容秋水有什么闪失,这对慕容世家来说可就亏大了,所以为了慕容秋水和自己的慕容世家着想,慕容余恨要打破两人的比试,绝对不能够让慕容秋水和张翊君这样子比拼下去。 慕容余恨起身打算两人道:“既然是喝酒,那么我也敬两人一杯。”说完便那酒杯碰上去,慕容秋水和张翊君两人立刻将各自的内力收了起来,因为慕容余恨这么做,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让自己内力岔气,到时候因此伤了经脉可划不来。 张翊君笑道:“慕容秋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秋水笑答:“人君也不遑多让,教在下钦佩不已。” 两人互相寒暄着,然后一顿饭吃得平淡无奇。 张翊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有重要的人都在那里等待张翊君的发号施令。 丁健第一个问道:“堂主,我们是否发动攻击?” 张翊君摇头道:“不行,慕容秋水回来了,我刚才也和他比试过了,他的内力绝对不在我之下,恐怕武功也是不俗。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恐怕慕容海棠也回来了,只怕我们无法得手,我们还是先等等吧,等傲放来了再说。” 夜神月有点不服气道:“你既然那么怕,就让我出手去试试慕容秋水的斤两。” 张翊君并没有阻拦夜神月,夜神月是四大凶徒之首,让他去试一试也好,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慕容秋水的武功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君傲堂众人散去,半夜三更时分,突然间呼声四起,纷纷喊道:“有刺客。” 看样子,夜神月果真去试探慕容秋水的底细了,不过到底情况怎样现在谁也不清楚,只有夜神月自己清楚。如果再给夜神月一次机会,夜神月绝对不会再去找慕容秋水试探一下底细,因为慕容秋水超乎想象中的强,至少比自己强。那一夜,自己只攻了三招,就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慕容秋水遇袭一事,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于是大家装模作样,演演戏就得了。最不好过的便是夜神月,他看上去面若紫金,仿佛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性。他觉得庆幸的是幸好是晚上,慕容秋水没有带刀,只给了他一掌,所以他还能够活着。 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的下场,君傲堂众人都是心有余悸,这个慕容秋水果然不是一般人物,竟然能够在三招之内重创四大凶徒中的夜神月,绝对不是好惹的货色。夜神月已经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了代价,幸好君傲堂众人昨天没有轻举妄动,不然绝对是损失惨重。 慕容秋水的真正实力到底怎样,成为了君傲堂众人心中的一个谜,而且这个谜对于君傲堂的决定至关重要。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三虎相斗二豹观 这一天张翊君心中格外的高兴,虽然知道夜神月受了重伤,但李傲放带着人马来了,虽然只有百来号人,但是也够了,只要李傲放来了就行了,带的人多与人少还是其次的。 李傲放来的同时,慕容海棠也带着大批的人马从七星镇赶了回来,相比较而言,君傲堂的人马就显得有些寒碜了。这也打消了张翊君心中对慕容世家的想法,慕容世家虚弱的时期已经过了,现在也不是君傲堂能够随便捏的软柿子,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两人都在,慕容世家也开始变得不好对付了。 既然李傲放来了,那么张翊君便不再打算再留在慕容世家,因为君傲堂现在没有实力吃掉慕容世家,难保慕容世家能够吃掉君傲堂。害人之心已经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张翊君提出了告辞,慕容余恨也没有作挽留,巴不得君傲堂的人马早点离开慕容世家。 君傲堂的人马离开,找了一个新的地方,可以安顿的地方。李傲放经过一番交谈已经知道了江南的局势,如今君傲堂可谓是势单力孤,损失惨重,张翊君所带来的百余人已经只剩下皇甫琛几个了,十六银翼也有折损。 李傲放语气带点痛心道:“我们这一趟来错了,不该贸贸然来的。” 张翊君不服气道:“既然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我绝对不愿意,江湖人会怎么看我们君傲堂?” 李傲放叹了口气道:“老字号温家就好比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虽然我们要报仇,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需要急于一时。” 张翊君盛怒道:“我报仇,十天都觉得晚,要我等那么久,绝对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没有人比李傲放更懂得张翊君,他知道张翊君是劝不回来的,所以他也没有寄希望于劝告上,所以这一次他带了足足一千人来江南,还带了四大凶徒。 李傲放道:“老字号温家在岭南一带立足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要对付他们很不容易,而如今我们的盟友一个个先后背叛,我们可谓是势单力孤,正面拼,我们长途奔袭,对我们绝对不利,反面拼,我们没有任何的优势,反而是温家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这一战我们没有多少的胜算,唯一的优势便是我们的队伍经过严格的训练,高手众多,这是我们唯一能够仰仗的东西了。” 张翊君知道了李傲放已经有了对策,便问道:“我们应该和温家怎么打?” 李傲放道:“我们要将温家的人引诱出来,绝对不可以在深山密林和他们作战,这是他们的优势,我们的劣势。如果能够争取到慕容世家的帮忙,那么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张翊君不相信道:“慕容世家还能够和我们合作?不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 李傲放道:“你错了,此刻慕容世家极有可能和我们结盟或者和温家结盟,因为唇亡齿寒。如果我们打败了温家,那么我们绝对不会放过慕容世家,如果温家赢了,那么温家也一定会一鼓作气灭掉慕容世家,一统整个江东南地区。但是如今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回来了,那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如果我是慕容秋水,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方得到胜利,因为只有任何的一方都没有赢,慕容世家才是安全的,换言之,也只有两家拼得两败俱伤,那时候才是慕容世家出面的时候,结盟是假,渔翁得利是真,我相信慕容秋水一定是这么想的。” 果不其然,一切都被李傲放给说中了,慕容秋水、慕容海棠和慕容余恨正在商讨接下来慕容世家应该如何做。一切就真的如同李傲放说的那样,慕容世家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一方取胜,两家斗个两败俱伤这才是慕容世家想看见的。 温家的人也没有闲着,李傲放虽然料到温家会找帮手,但是温家找的帮手并不是慕容世家,虽然派了人去慕容世家,但是那只是个幌子。温家真正的盟友是霹雳堂雷家,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仇人,只有双方有共同的仇人,才会众志成城,更何况霹雳堂雷家和君傲堂可谓是灭家之仇。 就在君傲堂后续的人马到来之际,雷天龙所带领的三百人马也来到了姑苏边境,就等待君傲堂的人马和温家开战,然后霹雳堂以奇兵从后方杀入,杀得君傲堂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有仇报仇,没仇报他人之仇。 二月十五,是一个月圆之夜,同样也是个晴朗的日子,这才阴雨连绵的江南来说,是个好天气。好天气人的心情自然也会好,心情好,那么状态会很好,状态好意味着武功出于一个巅峰的状态,所以适合决战。 似乎温家的人并不打算利用地利,打算再宽阔的平原坡地上和君傲堂的人马决一死战。这刚好正中君傲堂的下怀,于是君傲堂的人马很高兴地和温家的人在宽阔的平原上展开决斗。李傲放始终觉得温家的人放弃地利这一点有点不妥当,但是却一时间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一点不对劲。 二月十五,双方正式交战,但是交战的明显不止两方,应该说是有三方,因为霹雳堂的人马正在君傲堂人马的后方发动攻击。如果说更加严格地说,这场战斗的参与者应该是有五方的人马,除去温家、雷家、君傲堂、还有在两旁观战的慕容世家和唐门。 双方的交战比的不仅仅是一个战力的高低,同时比的也是运筹帷幄,什么样的人应该派到什么位置去对付什么人,绝对不允许对方高手肆意地屠杀己方的弱小,因为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情,换做一个傻瓜都不会干。这不是同归于尽,所以能不死尽量不死,活着便是有生的力量。 双方运筹帷幄之人都是头脑极为聪明之人,而且双方的人马都是受过严密的训练,虽然君傲堂的人马在队伍上略胜一筹,但是温家在兵器上占据着优势,所以两者扯平。双方你来我往,互有伤亡,但是形势却很焦灼,并没有一方有很大的优势,但是这样子下去,君傲堂迟早是撑不住的,因为君傲堂的人马充其量也只有一千人出头,但是温家的人绝对不止一千人。 唐歌率领一干唐门子弟正在高坡上观战,唐家栋问道:“二哥,你说哪一方会占据上风?”所有人都看着唐歌,包括唐四少爷,虽然唐四少爷并不怎么看得起唐歌,但是还是佩服唐歌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能够像唐歌那样,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唐门的外务总管,比如他自己就做不到。 唐歌道:“目前看来,君傲堂出于下风,他们打不起消耗,因为人手充其量也只有一千人,而温家不仅仅是只有温家的人,在君傲堂的后方还有一个霹雳堂雷家的雷天龙。” 唐家栋等人顺着唐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君傲堂的后方,一队人马正向君傲堂逼近。 唐家栋道:“看来这一次君傲堂必败无疑了。” 唐歌摇头道:“不一定,这一场占据的最大变数不在他们厮杀的三方,而是在于我们对面的慕容秋水。” 唐家栋疑惑道:“为什么又和慕容世家有关,而不是我们唐门?” 唐歌还没有开口,唐四少爷已经开口讥讽道:“蠢货。” 唐家栋一听火冒三丈,正想反驳,但是对上了唐四少爷那样的眼神,立刻便没有任何的勇气了,因为相比起唐四少爷,唐家栋还是不敢惹的。 唐歌道:“我们唐门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们并不是要来影响战局的,我们充其量是来打扫战场的,将还没有死的人全部杀死,这才是我们的任务。慕容世家不同,有慕容秋水在,他绝对可以影响战局,他帮助君傲堂,那么君傲堂则败不了,反之他帮助温家,那么君傲堂这一次是有来无回。” 唐歌的一番分析和李傲放没有丝毫的出入,可见两人都想打了一处,也证实两人都非一般人物。 如今这一场战斗的所有关键都在于慕容秋水身上,慕容秋水的决定能够对整个江湖的局势都有影响。因此,这个决定甚为关键,慕容余恨虽然是家主,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求助于慕容秋水。 慕容余恨站在慕容秋水身边问道:“秋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要帮谁?” 慕容秋水淡淡道:“两者都帮,也两不相帮。” 慕容余恨有点听不懂,还想继续问,慕容海棠已经解释道:“他们这一战,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分出胜负,但是要尽可能地削弱他们三家的实力,这样子慕容世家才能够更加安全,一旦他们没有什么损失,那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在打完之后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慕容海棠这么一说,慕容余恨算是彻底明白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怜慕容海棠都不如,这个家主之位确实不应该让自己来坐。慕容余恨心中也想过为了慕容世家着想,将家主之位传给慕容秋水活着慕容海棠任何一个,但是心中却还是对于那种权力念念不忘,毕竟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又要亲手送给别人,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心生不舍。 人都是有贪心的,同样也正是这种贪心,葬送了慕容余恨,而使得慕容世家焕然一新,慕容海棠后来成为了家主,重新将江南第一世家的位置坐稳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秋水时至天上来 正当温家和君傲堂打得如火如荼之际,霹雳堂雷家在雷天龙的率领下,从后方包围了君傲堂,这一下子君傲堂的人傻眼了。温家放弃地利,在平原坡地和君傲堂决战果然是有目的的,这一下子君傲堂可谓是进退两难。 三强交锋,前有温家,后有雷家,两者和君傲堂都有着深仇大恨,此际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君傲堂的。 张翊君问道:“我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李傲放粗略地估计了一下道:“大概还有八百儿郎。” 张翊君狠狠道:“我们和他们拼了,我们还有八百人,只要我们能够将他们拼掉,那么我们就能够冲出去,只要我们能够活着回洛阳,那么我们还能够卷土重来。” 李傲放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语气沉重地对张翊君道:“翊君,恐怕这一次我们真的很难冲出去了。” 张翊君握紧了手中的刀道:“为什么,我们尚且还有八百儿郎,个个身手不凡。” 李傲放道:“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注定我们输了。我们虽然还有八百儿郎,但是对方又岂止八百儿郎。” 李傲放说的是一个事实,霹雳堂雷家和老字号温家的人数加起来绝对是超过君傲堂的,更何况君傲堂现在处于一种被包围的形势,腹背受敌,局势对君傲堂来说极为不利。 张翊君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打不赢我们也要打,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 李傲放道:“我们还有一条路子,那便是找慕容世家搬救兵,只要慕容秋水愿意出兵,那么我们还是能够逃出生天的。” 张翊君虽然不愿意找慕容世家帮忙,同样他预想慕容世家帮助自己的可能性会很小。 张翊君问道:“慕容世家会帮助我们么?” 李傲放道:“慕容世家现在有慕容秋水在,绝度不会像慕容余恨那样子目光短线,一定会派救兵来支援我们,我们覆灭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如今的关键是我们如何才能够突破温家和雷家两家的重重包围。” 君傲二人还在继续商讨着,而三方的人马已经交战起来,而且战况相当之激烈,君傲堂的人马死伤情况非常严重,这样子下去,不消一个时辰,恐怕君傲堂便要全军覆没。三军交战,君傲堂的人马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因为相比较而言,君傲堂方面的高手还是不够,幸好有三大凶徒撑场面,牵制住了其他两方不少的高手,不然这一仗,君傲堂将会败得更加快,更加彻底。 形势打得无比的胶着和激烈,地上死的人越来越多,流的血也越来越多。慕容秋水站在高处看着下方混战的人群,并没有什么怜悯之情,因为江湖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果慕容世家不强,那么慕容世家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慕容余恨问道:“秋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慕容秋水淡淡道:“再等等,让他们再消耗消耗。” 慕容余恨听了慕容秋水的话,于是便继续耐心地看下去。 反倒是对面的唐歌越来越佩服慕容秋水了,因为他发现慕容秋水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慕容秋水是唐门的人,以慕容秋水的才智和武功,唐门就算没有一统江湖,也应该有半壁江山。 温冷夜、雷天龙、君傲二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三方这样子打下去,谁也占不到便宜,这是一场硬对硬的战斗,以命换命。这种办法虽然愚笨,但是无疑是能够消灭君傲堂的实力。温家和雷家不怕牺牲,就怕牺牲得毫无价值,今天只要能够让君傲二人死在这里,那么君傲堂将会不攻自散,那么两家的仇恨得报,大慰人心。 君傲堂已经越来越撑不住了,他们已经是由原来的一千人少到不足一半了,在这样子下去,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君傲堂便要全军覆没在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君傲堂的人数越来越少,士气越来越低落,温雷两家则是士气如虹。李傲放心中很是担忧,这是君傲堂的心血,难道就要全部断送在这里了么?但是自己又根本无法突围出去,如果说自己想要趁乱强行离开,那么能够拦住自己的人恐怕不多,只是自己绝对不能够抛弃这些他带来的子弟。 就在李傲放愁眉不展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机,突然有一队人马从霹雳堂后方出现,从旗帜上看来是慕容世家的人马。慕容秋水是来帮助君傲堂的,还是来给君傲堂最后一击的?因为慕容世家的队伍的加入,让其他三方的人马都停了下来,不知道慕容世家是来趁火打劫,还是来协助的。 为首的人是慕容海棠,慕容秋水并不在。慕容世家带来的人不少,足足有八百人,这一下子场中的局势完全被打破,不管慕容世家帮助哪一方,哪一方都不会败。关键所在是慕容世家到底会帮助哪一方?这个说实话连慕容海棠也不知道,因为他只负责听慕容秋水的话,而慕容秋水的决定绝对是根据形势的变化而决定的。 温冷夜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慕容世家还是来插手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见到慕容秋水? 很快就可以见到慕容秋水了,因为慕容秋水不是从眼前来的,也不是从身后来的,他是从天上来。慕容秋水从绝壁而下,身形如同溪流奔下一般,这种轻功身法赫然是慕容秋水的“秋水时至”。慕容秋水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一般,风度翩翩地突然降临在两军之间,一时间让人惊为天人,让人为之倾倒。 在温醉酒身边的侍良看着这个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慕容秋水,觉得有一个人和慕容秋水很像,那个人便是楚天情。不过慕容秋水给人的感觉要比楚天情温暖得多,暖太多。 慕容秋水就像一个天生的贵族一般,谈吐和气质都是上上层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出尘脱俗的风范。 三方的首领都已经自动聚集到了一出,雷天龙第一个开口道:“慕容秋水,你们慕容世家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做渔翁还是想来送君傲堂一程?” 慕容秋水摇摇头道:“在下来,既不是为了捡渔人之利,也不是来对付君傲堂的。” 温冷夜道:“那不知道慕容公子带这么多人来所作为何?” 慕容秋水淡淡开口道:“我来,是来救慕容世家的姑爷。” 慕容秋水这个理由说得任何人都无法辩驳,因为张翊君的的确确是慕容雨痕的丈夫,慕容世家的姑爷,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是谁都知道,那一桩婚姻,完全是一个失败的联姻,慕容世家和君傲堂并没有形成真正的联姻关系,反而两者之间差点翻脸。 雷天龙冷笑道:“慕容世家要救君傲堂,就因为张翊君是因为慕容世家的姑爷,慕容秋水,你这是在糊弄三岁小孩呢?” 慕容秋水猛然语气加重道:“不管各位怎么说,今天张翊君绝对不能够死在这里,慕容雨痕绝对不能够守寡,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你们硬要杀张翊君,那么便要问我慕容秋水答不答应。” 慕容秋水这一番话说得很明了,语气之坚定不容置喙。没有人敢不相信慕容秋水的话,因为慕容秋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是八百位慕容子弟。现在慕容世家的力量和君傲堂残余的力量凑在一起,光凭温雷两家恐怕难以吃掉。 唐歌远在高坡,但是却依然能够听到慕容秋水的话,唐歌不住地点头道:“如果慕容秋水他日成为慕容世家家主,慕容世家势必成为我唐门一大敌手,因为慕容秋水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太突出了。” 慕容秋水的一番话说得撼动全场,但是没有人去质疑慕容秋水,因为他是慕容秋水。也许你不知道慕容秋水,没有听过慕容秋水,但是你也不能够去质疑他的本事。至于为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 温冷夜道:“就凭你慕容秋水一句话,就要我们放掉君傲堂,未免有点不太现实。” 慕容秋水笑道:“相信两位也不愿意门下子弟伤亡过重,那么不如在下和二位较量一番,如果在下输了,那么我立刻带人离开,绝对不阻挠二位,你们看如何?” 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点点头,看样子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相信只要两人联手,一定能够击败一个慕容秋水,不管他有多强,除非他不是人,是神。 结果证明,慕容秋水真的不是人,因为如果是人,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更何况慕容秋水年纪轻轻。 如果假以时日,慕容秋水岂不是天下第一?错了,慕容秋水虽然不是人,但也不是神,他只不过比厉害的人要更加厉害那么一些而已,相比起神来,他还是有差距的,不然江湖人以后便不会叫慕容秋水为“望穿秋水,相思断肠”,而是应该叫刀神慕容秋水。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双拳厉难敌四手 对于慕容秋水的话,张翊君很有疑惑,慕容秋水真的有那么强么?温冷夜和雷天龙都绝不是泛泛之辈,如果慕容秋水输了,那么君傲堂岂不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张翊君将心中的想法说给李傲放听,李傲放思忖良久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慕容秋水个人实力非常之强,一年多不见,也不知道他进步到何种程度,不过不管怎样,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自信的理由。如果他败了,那么只能够说明我们运气不好,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随时准备趁乱突围的打算。” 张翊君点点头,在两护法的吩咐下,君傲堂的人手开始有秩序地走动着,以备随时准备突围。 唐四少爷突然发问道:“歌九少,你说这个慕容秋水能够打败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的联手么?” 唐歌思忖良久给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道:“也许能,这个我也不敢肯定。” 唐家栋也问道:“为什么是也许能?” 但是没有人理会唐家栋,因为慕容秋水和温冷夜、雷天龙已经打了起来。温冷夜不慌不忙之间已经戴上了黑色手套,这说明温冷夜要用的毒,连他自己都不敢直接用手碰。而雷天龙的一雷天下响已经轰出,一拳轰向慕容秋水,但是慕容秋水身子及时一侧,雷天龙这一拳打入石壁,深达一尺,碎屑纷飞。 这还没有完,因为温冷夜的双手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慕容秋水,但是慕容秋水的身后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身子突然拔高,因此温冷夜的双手形同是向雷天龙拍去。 雷天龙抓狂道:“奶奶个熊,你打谁呢?” 温冷夜及时收回双手,老脸一红,原本以为如此默契的配合,能够给慕容秋水带来一点困扰,但是没有想到却差点误伤自己人。既然没有伤到慕容秋水,那么慕容秋水的人呢? 慕容秋水的人并不是原地拔高,因为原地拔高需要的内力很巨大,加上原地拔高也不能够躲得过温雷二人接下来的攻势。慕容秋水用的赫然是踏雪无痕,虽然没有雪,但是因为雷天龙刚才的一拳,打出来许多碎屑,而慕容秋水则将这些碎屑利用起来,施展了踏雪无痕,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温雷二人的攻击,远远地飘到了两人的身后。 远处的唐歌看着,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慕容秋水竟然会踏雪无痕这种失传已久的轻功。” 唐家栋本来想开口温,但是唐友抢先一步问道:“九哥,慕容秋水刚才所用的便是踏雪无痕么?” 唐歌点头道:“没错,慕容秋水虽然踏的不是雪,但我知道他用的一定是踏雪无痕。” 唐友道:“原来,在我们江南总舵的时候,曾经有人夜访总舵,用的就是踏雪无痕,无缺少爷一直没有查出来是谁,照现在看来,一定是慕容秋水无疑。” 唐友将很久以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唐歌对慕容秋水的认识又更加深了一层,同时也更加感兴趣了。 李傲放同时也认出来了慕容秋水的轻功是“踏雪无痕”。 李傲放一脸的不可思议道:“这个慕容秋水果然是深藏不露的角色,竟然连踏雪无痕这种高明的轻功都会,这一场比试他也许能够赢。” 张翊君自然是听过踏雪无痕的,但是却没有是亲眼见过,听李傲放这么一说也没有感觉踏雪无痕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接下来慕容秋水所展示的武功就让张翊君心服口服了。 慕容秋水凭借踏雪无痕来到了温雷二人的身后,于此同时,慕容秋水自身后拿出了他的刀,水云刀。拿着刀在手的慕容秋水绝对不容易对付,因为滁州王家年轻一代的家主王佳曾经被慕容秋水一刀打败,甚至连出招都没有来得及,可见慕容秋水的刀法有多么的利害。 温冷夜盯着慕容秋水的刀道:“听闻慕容世家慕容秋水的刀法天下无双,青天白练刀法未逢一败,不知道是否真的如同传言所说?” 温冷夜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慕容秋水听,更加是说给雷天龙听的,接下来的战斗将更为严峻。雷天龙一听温冷夜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温冷夜的意思,因此精神力也是高度集中。但是关心局势的人却不止一个两个,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关心着这一场战斗的发展。 比如张翊君更加关心的是慕容秋水的刀法厉害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是不是比自己的君临天下刀法还要厉害?而李傲放关心的则是慕容秋水是不是能够战胜温雷两人的联手。至于侍良则比较关心各自的刀法和招式,希望从中可以学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雷清玄关注的又是不同的,他所关心的是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他教雷天龙本来已有差距,但是如今看来,他和慕容秋水想比,差距更大,如果自己的对手是慕容秋水,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受死的能力。 唐歌所想的事情又不一样,唐歌在脑海中想的是他所见过的刀法中,有什么刀法能够和慕容秋水的刀法相匹敌的,唐歌首先便想到了张翊君的刀法,然后便想到了其他的刀法。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唐歌心中所想,在没有见到慕容秋水的刀法之前,一切的设想都是空的。 慕容秋水淡淡地笑道:“江湖传闻,岂可随意听信,秋水的刀法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厉害。”话音刚落,慕容秋水便出刀了,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慕容秋水的刀是怎么出的,现场的人大概有两千人左右,但是能够看清楚慕容秋水出刀的绝对不超过十五个人,甚至连十个人都没有。 唐家栋不知道别人看到慕容秋水出刀没有,反正唐家栋是没有看清楚慕容秋水出刀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慕容秋水什么时候出刀的。由此看来唐门一行人中能够看出慕容秋水出刀的人便只有唐歌和唐四少爷,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功力在唐家栋之上的人才能够看清楚慕容秋水出刀。 能够看清楚一个人出刀和能够打败一个人,那完全是天差地别。也许你能够看到别人的出手,但是你绝对躲不过,正如你看见了暗器朝你飞来,但是你就是多也躲不过。可想而知,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面对着怎样的压力! 慕容秋水那横空一刀,一下子将温雷二人给逼退了,温雷二人看上去有点狼狈,似乎再慢一点,恐怕就要挂彩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这样子和慕容秋水打太过于吃亏了,毕竟拳头再硬,也不敢掠慕容秋水水云刀的锋芒。 雷天龙也不再赤手空拳,早已经有人给他递上了一根铁棍。霹雳堂雷家封刀挂剑之后,后代子孙各自发展不同的武功,有发展拳脚功夫,有发展棍棒的,但是主要却是精英火药方面。雷天龙主攻棍法,他的天龙八式,在武林中可谓是一绝。天龙八式,连少林寺的降魔棍法都有所不及。 武器一寸长一寸强,雷天龙占据了武器方面的优势,这对于慕容秋水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雷天龙没有武器的时候就已经很强,如今武器在手,便如虎添翼,更难对付。当然温冷夜也不是赤手空拳的,温家子弟虽然擅长用毒,也以毒为主,但是却加之其他的武器为辅,这样子能够将毒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温冷夜的武器是一个鞭,江湖上赫赫有名索命鞭,温家冷夜索命鞭。索命鞭长一丈三寸,一环扣一环,缓缓相扣,但是环环皆有毒,都是剧毒,没有解药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就算是温冷夜不带特制的手套也绝对不敢使用索命鞭,因为未索他人命,自己的命便早已经被索了。 慕容秋水眉头一皱,对方两人的兵器都是克制自己的,自己的形势处于一个极为不利的地位。旁观观战的君傲二人也心急如焚,因为他们也知道慕容秋水此刻并不好受,换做谁恐怕都不好受。面对两长兵器,一刚一柔,简直是头疼,如果可以选择,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对手,因为实在是不好对付。 慕容秋水的脸色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淡然,表情上已经开始出现了波动,这对于温雷二人来说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但是对于君傲堂来说,这绝对是个不好的消息。对于其他观赏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能够见识到这样激烈的场面,这样的高手对决,这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这对于一个学武的人来说是一种幸福。 雷清玄现在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因为这一场战斗是他出谷以来看过的最精彩的打斗,从这场打斗中他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同时也可以将自己的武功提高。侍良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这三人的打斗虽然精彩,但是自己只是用剑的,因此这一场战斗对于自己的剑法并没有多大的提高,最多也不过是让他的对敌经验更加丰富,见闻多一些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是同样,也有的人是半点收获都没有,比如一大片的普通弟子,他们完全就当做是在欣赏一场极有观赏性的打斗而已,他们并没有想过这场比试能不能使自己提高,自己能不能够好好地把握这样的一个机会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处于江湖的底层,一直不能够出人头地,每一个人的成功都绝非偶然,但是没一个人的不成功都是有着必然的原因。 第二百七十四章 无意惊醒睡中狮 自信是一个人的成功必备要素之一,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赢得胜利,那么他能够赢得胜利,纯粹是走了狗屎运。 慕容秋水虽然脸色变得不那么淡然,打斗姿势也不在那么潇洒,一身衣服也不满了灰尘,但是却毫不影响他个人的信心。在慕容秋水的心中,他坚信自己不会败,慕容秋水是个一直都保持着自信的人,哪怕自信变成自负,他都愿意,他就是不愿意自卑。因为自信可以让你成为英雄,自负则让你成为枭雄,而自卑则是让你成为狗熊,所以慕容秋水一直是个自信的人。 此刻形势危急,对慕容秋水极为不利,但是慕容秋水眼中没有任何的一丝不自信。他慕容秋水从小开始就不知道自卑为何物,在他的人生字典里面,他所有的便只有自信二字。所以这一场打斗他也自信自己能够赢,虽然机会渺茫,但是他相信,上天总是会眷顾自信的人。 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放佛就像是经过长期训练似的,两人的行动竟然那么的默契,温冷夜攻击慕容秋水上盘的时候,雷天龙就攻击慕容秋水的下盘。雷天龙攻慕容秋水左手的时候,温冷也就攻击慕容秋水的右手。这两人的配合可谓是一绝,两人虽然是不同的家族,但是配合得却如此的天衣无缝,这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因为他们都是高手。 高手与高手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两人的想法是那么的默契,做法自然也很默契,但是这两人的默契却给慕容秋水带来的无尽的烦恼。由于两人的默契,使得慕容秋水根本无从逐一击破,若是慕容秋水先打败其中任何一个,那么慕容秋水便会成为第二个被打败的人,这样子慕容秋水等于白忙活一场,所以慕容秋水需要做的便是将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同时击败,但是要将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同时击败,何其之难,简直是难如登天。 有些事情虽然是难如登天,但是还是要去做。如果说真的要让慕容秋水去登天,不然就杀掉慕容世家所有人,慕容秋水绝对二话不说,立刻去登天。也许你会笑慕容秋水傻,但是你不能够不承认慕容秋水没有实力。天下间傻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傻人是福,傻的另一个代名词便是大智若愚。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是慕容秋水一直信奉的真理,很多人也信奉这条真理。如今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就如同一片天一样挡在慕容秋水的面前,慕容秋水应该如何打破这片天的笼罩? 慕容秋水的青天白练刀法几次出击都没有成效,反而让自己陷入越来越难的境地。现在慕容秋水被打得只有躲避的份了,连还手都已经做不到了,形势岌岌可危,随时慕容秋水都有可能败下阵来。君傲堂上下简直都快急死了,因为慕容秋水一败,那么就意味着自己的死期到了,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慕容秋水的身上,慕容秋水千万不能够败。 慕容秋水和温雷二人一战已经打了半个时辰,但是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却也离分出胜负不远了。因为就三人的消耗情况来看,慕容秋水是消耗最大的一个,慕容秋水此刻虽然面色很平静,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慕容秋水很快就到了极限。的确,慕容秋水虽然表面上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是内力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消耗了。在消耗下去,慕容秋水势必挡不住温雷二人联合的攻势。 李傲放看着慕容秋水道:“慕容秋水快支持不住了。” 张翊君点头,手已经握紧了金麟刀准备随时突围出去。 唐四少爷突然间问了一句:“你说哪一方会赢?” 唐歌笑道:“我押慕容秋水赢。” 唐家栋不明所以道:“为什么,从局势上来看慕容秋水很快就不行了。” 唐家栋话音刚落,慕容秋水便被雷天龙一棍狠狠地击中,倒飞丈余。所有人的心仿佛都被揪住了,慕容秋水的生死此刻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着许多人,整个君傲堂的命运都握在慕容秋水的手中。就算慕容秋水不为了自己他也不能够死,但是好像雷天龙这一棍并不轻,慕容秋水竟然被打飞了丈余。 唐四少爷笑道:“看来你押错了,这一次慕容秋水败了。” 唐歌并没有急于回答,眼睛盯着慕容秋水,仿佛是要将慕容秋水看穿一般。 张翊君正想要出刀,却被李傲放给制止了,只见李傲放道:“情况有变,我们先看看再说。” 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缓缓靠近慕容秋水,因为雷天龙知道光凭自己那一棍,慕容秋水是绝对死不了的,但是能够将慕容秋水重伤,已经是很不错了,只要接下来再加以痛击,痛打落水狗,那么慕容秋水必败无疑。 慕容秋水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十分狼狈,慕容海棠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第一次看见慕容秋水受这么重的伤。慕容秋水生平的战绩可谓是未逢一败,这一次慕容秋水看样子似乎没有赢的可能性了。 慕容秋水的一身白衣沾满了泥土灰尘,整个人也狼狈不看,胸前一大块都被血染红了,发丝纷乱无比,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样的绝代风华。但是就是倒下尘土中的慕容秋水也有着一种让人不能够忽视的光彩,这边是高手的风范,虽然慕容秋水这一刻看起来很落魄,但是也不是虎落平阳,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够对付的。 温冷夜和雷天龙不敢大意,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慕容秋水,生怕慕容秋水的反扑让他们前功尽弃。当温雷两人靠近的时候,看到了慕容秋水的形态,两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因为这个状态的慕容秋水绝对没有能力反攻,就算是反攻凭他们两人联手,也能够应付下来。 慕容秋水虽然身上很痛,但是慕容秋水还是站了起来,虽然站得有点不稳。 雷天龙道:“慕容秋水,我们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你没必要为君傲堂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假以时日他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何必自毁前途?” 慕容秋水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慕容秋水许死不许败,所以我绝对不能败。” 温冷夜冷笑道:“好一个许死不许败,那么你就去死吧。” 温冷夜的索命鞭没有任何的征兆就打向了慕容秋水,慕容秋水及时一个后跃,躲过这一鞭。重新站起来的慕容秋水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采,仿佛是一种快意,无比的快意,那就好像一个武痴突然间碰到了对手一般的感觉。 慕容秋水不但脸上有笑,而且还笑得很温和,虽然衣衫褴褛,但是看上去风采依旧。似乎雷天龙刚才那一棍并没有对慕容秋水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到现在慕容秋水还是活蹦乱跳的,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慕容秋水刚才挨的那一棍是不是假装故意挨的? 慕容秋水刚才的一棍的的确确是挨了,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正是这一棍,将慕容秋水的激情给点燃了。一个人最害怕的地方不是他厉害,武功无敌,而是他充满斗志,一个充满斗志的人就算武功再不济,也能够将一个没有任何斗志的人打败,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原本,慕容秋水就像是温水一般,温度不高也不低,但是如今慕容秋水的斗志被点燃了,如同火烧原野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温冷夜和雷天龙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情,原本慕容秋水只是一头睡虎,现在他们两人将慕容秋水这头睡虎给打醒了,激起了他的斗志,现在慕容秋水变成了一头雄狮,而且还是沉睡很久的雄狮。 慕容秋水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采,仿佛是脱胎换骨了一样。的确,慕容秋水也真的像是脱胎换骨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现在慕容秋水浑身都充满了能量和动力,他要和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释放一下自己的能量。 唐歌看到慕容秋水的样子笑了起来,其他人不明所以,唐歌笑道:“他们不应该让慕容秋水有喘息之机的,应该一鼓作气将倒在地上的慕容秋水直接打死打残,就是因为犹豫之间给了慕容秋水喘息之机,让慕容秋水缓过起来,现在的慕容秋水绝对比之前更加难以对付,因为慕容秋水现在彻彻底底苏醒了,已经不能够再叫他慕容秋水了,叫他慕容旭日更加合适。” 温冷夜和雷天龙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交换了一个角色,都是有苦说不出,没想到两人竟然会如此适得其反,竟然无意中将慕容秋水的潜力给激发出来了。 张翊君则是一脸的惊叹,原来一个人竟然也可以这样子。侍良则是淡淡的笑,这一场打斗越来越有意思了。雷清玄则感觉自己的收获越来越多,这一战实在是给了他不小的收获。 慕容秋水心中也是非常的高兴,现在他有着一种灵台空明的感觉,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中,这种感觉让他的身心都感觉到无比的舒畅。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改变而彻底底改变了慕容秋水以后的生活,也让江湖变得更加精彩。 第二百七十五章 望穿秋水相思刀 局势一波三折,风云变幻,顷刻之间,温雷二人好不容易打出来的优势全无,双方又回到了之前的起点,甚至还不如之前,因为慕容秋水变得更强了。 温冷夜和雷天龙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慕容秋水此刻变得更强,更有斗志,但是两人要做的就是将慕容秋水的斗志给熄灭,狠狠地对慕容秋水进行一番严厉的打击,将慕容秋水彻底打死,不再给慕容秋水任何回旋的余地。 慕容秋水握着水云刀,眼神慢慢地在变化着,整个人的姿势都在不断地调整着,他要将自己调整到一个最好的状态,但是温雷二人是绝对不能够让慕容秋水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的,那样子也就没有温雷二人什么事情了。 一鞭一棍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向慕容秋水攻来,这一次很奇怪,慕容秋水竟然不用青天白练刀法。慕容秋水右手挥刀挡下温冷夜的索命鞭,出腿挡住雷天龙的棍,这一瞬间慕容秋水竟然挡住了当世两大高手的袭击。 打斗远远不止这些,光拦下两人一招,这并不算什么,能做到的人很多,就算是唐家栋出马也能够接得下来。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的不让人佩服慕容秋水了。慕容秋水不仅仅是接下了两人的招式,还还了一招。就在慕容秋水用刀挡住索命鞭的时候,慕容秋水手中的刀打了一个圈,将索命鞭给紧紧地束缚住了。 温冷夜脸色一冷,心知不好,一旦武器被对方给抓住,那么便相当于手足被人给束缚住一样。但是温冷夜却一时间没能将索命鞭从慕容秋水的手中给挣脱,温冷夜心知不好,对雷天龙道:“小心。” 雷天龙完全不知道温冷夜所说的小心是什么,于是顺理成章地将注意力放在慕容秋水身上,防止慕容秋水突然对他发起攻击,但是温冷夜所说的小心原来是让雷天龙小心自己,因为慕容秋水借着将索命鞭给束缚之际,大力拉扯,这需要一个人极好的控制力和内力的牵引。在慕容秋水的牵引下,温冷夜不由自主地撞向雷天龙,幸好雷天龙和温冷夜两人都反应很敏捷,因此两人堪堪擦过。 两人难免因此而搞得回头土脸,但是这一次温冷夜是真的怒了,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样子的待遇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温冷夜起身盯着慕容秋水道:“很不错,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我温冷夜弄成这样子,你是第一个,很不错。” 温冷夜的话并不是赞扬,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死刑的宣判。慕容秋水对于温冷夜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触,因为他相信就凭温家冷夜恐怕还不能够让他怎么样,除非来的人是温暖雨,那样子情况就不一样了,毕竟暖雨和冷夜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温冷夜双手一抖,手中的索命鞭像是活的一般,自动就弹到了手中。温冷夜的气势变了,变得更加的冷,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无疑温冷夜的变化让这一场打斗变得更加精彩,也更加令人心神振奋。 看着温冷夜的变化,慕容秋水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因为不管温冷夜怎么变化都和他无关。只要慕容秋水足够强,那么温冷夜的变化对于慕容秋水是没有任何的英雄,除非是温冷夜是发生了质的飞跃,一下子超过了慕容秋水,那样子慕容秋水只好认命。 显然,温冷夜并没有发生质的变化,温冷夜还是温冷夜,只不过比之前厉害了许多而已,同样慕容秋水也比之前厉害了许多,因为两人又是平等的。温冷夜的整个人的攻势都不一样了,也不再讲究和雷天龙的配合,一个人狂猛地攻击着,这让雷天龙很愤怒,因为这样子原本是三人的对决变成了两个人的对决,让他看上去完全是个局外人。 雷天龙一开始倒是想看看光凭温冷夜一个人是否能够打败慕容秋水,于是也乐于在一边观看着,但是慢慢地雷天龙发现温冷夜和慕容秋水暂时性地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那只不过是慕容秋水在躲避温冷夜的锋芒,等待温冷夜锋芒一过,那么便是温冷夜失败的时候。 温冷夜败了不要紧,关键是温冷夜既然败了,光凭雷天龙一个人是非常难将慕容秋水击败的,就算击败了慕容秋水夜是虽败犹荣,因为那样子完全可以说是车轮战赢的,赢得不光彩。雷天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了与其等到温冷夜被慕容秋水打败,自己一个人应对强敌,还不如现在两人及时联手,这样子也许两人还能够打败慕容秋水。 雷天龙身在局外,能够将形势看得清楚,但是温冷夜此刻头脑却不是那么清醒,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一心执着于要将慕容秋水打败,也根本不去理会雷天龙想要和自己的配合,这让雷天龙郁闷无比,同时也很愤怒。 雷天龙好歹也是霹雳堂雷家的家主,竟然遭到这样的无视,雷天龙心中忿忿不平,于是索性不打了,做起了一个旁观者。 慕容秋水看着温冷夜和雷天龙的神情,轻轻地笑了起来,有这么好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给温冷夜和雷天龙两人任何的机会反扑。慕容秋水不再施展青天白练,因为他知道青天白练对于温冷夜和雷天龙这样的高手来说并不管用,虽然说如果一直用青天白练,也许能够趁温冷夜不备,将温冷夜打败,但是那并不是慕容秋水所想要的,太浪费时间了。 慕容秋水打算用自己最新创出来的刀法来对付温冷夜,慕容秋水一出刀,很多人都能够感觉到刀法明显的不同,青天白练走的是快疾的路线,而慕容秋水的这一套刀法却无比的缓慢,慢得就像是流水一般缓慢,你甚至可以看清楚刀的每一个路径。 这么缓慢的刀法对温冷夜这样的高手有效么?有,绝对有效,因为你虽然看上去刀很慢,其实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刀的残影而已。等你看到刀的时候,刀已经不在这里了,正如当你看到刀的时候,刀已经到了你的脖子。温冷夜现在就是这种冰冷的感觉,他感觉刀就在眼前,然后自己一鞭打去,却打空了,完全不知道打到了何处。 温冷夜开始害怕,开始迷茫,他一生在江湖闯荡三十余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眼前这么奇怪的事情。温冷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秋水就在自己的前方,自己却好像怎么都打不到慕容秋水一般。 这并不是慕容秋水在装神弄鬼,而是一种刀法的境界,慕容秋水用自己的刀给自己创造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几乎就是在慕容秋水的手中掌控的,你也可以说这个世界是虚幻的,利用你视觉上的一个虚幻来战胜你,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慕容秋水的本事。其实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的神奇,只不过你看到刀的时候刀已经不在原地了,你不知道到底是刀快还是刀慢。 不过有一点就是,慕容秋水这个刀法很高明,让温冷夜开始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温冷夜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他已经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标,慕容秋水从精神上将温冷夜给彻底击溃了。慕容秋水轻而易举地将温冷夜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是却并不杀掉,因为温冷夜不能死,慕容世家还不想和温家发生冲突。 温冷夜已经彻底败了,现在形同废人,眼睛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不过温暖雨一定会将温冷夜给治好的。温冷夜败了,接下来便是轮到了雷天龙,雷天龙心中清楚,如果自己不突破温冷夜刚才遇见的事情,那么自己也会变得和温冷夜一样,痴痴呆呆的。雷天龙绝对不允许他变成温冷夜那样,所以他一定不能够像温冷夜那样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雷天龙问道:“慕容秋水,你刚才的刀法叫什么?” 慕容秋水并没有将这当做一个机密,直接回答道:“望穿秋水,相思断肠,我叫它相思刀法。” 雷天龙口中喃喃道:“相思刀法、相思刀法。”一下子相思刀法便四处传开来,唐歌听见之后笑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好一个相思刀法,慕容秋水果然不愧是江南第一人。” 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张翊君之前也见识过了,凭心而论,张翊君也不知道自己的君临天下刀法是不是能够战胜相思刀法,也许最多两者只能够打个平手。张翊君这一刻才真正的知道了慕容秋水这个角色是有多么的厉害,他开始正视这个对手。张翊君的手也有点痒了,很想上前和慕容秋水一战,但是眼前的情况却只能让他在心中多忍受一段时间了。 对于雷天龙来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竟然心中有了一丝的不安,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感到不安,这绝对不是雷天龙应该有的个性。雷天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决定放弃棒,放下武器的雷天龙并不代表没有武器,一双拳头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也是最原始的武器,没有什么武器比拳头更加无可挑剔了。 雷天龙将要用他那一双肉拳去应对慕容秋水那柄可怕的刀,如果你问雷天龙有几分把握,雷天龙可以告诉你他半分把握都没有,但是就算是没有半分把握也要和慕容秋水一战,因为有的事情只有打过才知道结果,没有打过你永远也不知道是谁更强。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刀内乾坤有天地 由于之前见识过温冷夜的下场,雷天龙绝对不重蹈温冷夜的覆辙。 雷天龙心中无比的清明,自己和慕容秋水无疑是有差距的,自己一定要占据上风在最快的时间内获胜,绝对不可以给慕容秋水任何的机会反扑,一旦慕容秋水有机会反扑,那么自己便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雷天龙毫无征兆地一拳就打向了慕容秋水,这一拳带着万钧之力,这一招叫“拳霸天下”,这一招是雷天龙苦心孤诣创出来准备对付南宫逆天的,但是想不到如今却拿来对付慕容秋水。雷天龙在用拳霸天下的同时也用上了风雨雷电龙行千里大法,一出手就绝对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只要被击中,慕容秋水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雷天龙的“拳霸天下”的确不容小觑,当雷天龙的拳头几乎到慕容秋水的鼻尖的时候,慕容秋水才反应过来,可见这一拳到底有多快!雷天龙的拳头离慕容秋水的鼻尖不过一二寸的距离,但是就是这一二寸的距离始终打不到,慕容秋水一直在退,地面都退出了两条深深的痕迹,雷天龙一直在锲而不舍地追,但是就是追不上。 慕容秋水的表情很镇定,你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一丝慌张,但是在其内心中却是不一样的感受,慕容秋水只感觉到雷天龙的可怕,雷天龙的实力竟然超过温冷夜,看来雷天龙一直是深藏不露的角色。慕容秋水一时间倒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应对这样的一拳,所以便一味地后退,但是慕容秋水并不是只是后退而已,慕容秋水在后退的同时已经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应付雷天龙,当慕容秋水不退的时候便是雷天龙末日到来的时候。 慕容秋水退了足足有十丈有余,慕容秋水不能再退了,因为再退恐怕这一场战斗便无休无止了。慕容秋水止步,他的身子平行地倒下,雷天龙的拳头也跟着倒下去。但是雷天龙还是慢了一分,并不是他的拳头慢,而是身形。因为慕容秋水一倒地就在原地打起旋转,雷天龙一时不察,没有注意脚下,被慕容秋水给扫中,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拳头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水缸一样大的深坑,可见那一拳如果打中了慕容秋水,慕容秋水必定没有命在。 慕容秋水在将雷天龙击倒的时候趁机调整,同时也让自己进入了一个最佳状态。雷天龙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一倒地便立刻起身,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因为高手对决哪怕千分之一的时间都是珍贵的。 慕容秋水终于又亮出了他的水云刀,雷天龙还是用拳头,到底雷天龙能不能用一双肉拳去博赢慕容秋水的刀,谁都不知道,大家都很期待。 慕容秋水出刀了,雷天龙则完全不去理会慕容秋水的招式,一心一意地握着自己的一双拳头冲向慕容秋水。雷天龙虽然主意已定,但是在实际行动中却发生了变化,当雷天龙的拳头还没有来到慕容秋水的面前的时候,慕容秋水的刀已经来到了雷天龙的面前。雷天龙此刻只有两个做法,一个是不理会刀,继续打向慕容秋水,另一个是挥拳自救。 雷天龙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选择了挥拳自救,就是因为雷天龙挥拳自救,他才失去了战胜慕容秋水的机会。如果雷天龙一如之前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慕容秋水拼个两败俱伤,那么这一战,雷天龙也许就有机会获胜。但是那样的举动是那样的疯狂,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很遗憾雷天龙不是疯子,所以他没有选择那样两败俱伤的打法。 当雷天龙挥拳自救的时候,发现并没有遇到预期中的刀,雷天龙心如死灰,他知道他从这一刻开始就败了。他再也没有机会战胜慕容秋水,他落得和温冷夜一样了。雷天龙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黑暗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只看得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慕容秋水,而慕容秋水便是审判他的人。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为什么雷天龙突然间就放下了攻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雷清玄也弄不懂,雷天龙怎么会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过了许久,才听见雷天龙那带着丧气的声音道:“我败了。” 听语气,雷天龙好像和人打了一场大战一样,极度的疲惫。 慕容秋水淡淡地笑道:“多谢承让,那么按照约定,你们要放君傲堂一干人等离开。” 温冷夜现在还是处在一个迷糊的状态,而雷天龙没有做声,没有人出来反驳慕容秋水,也不敢有人出来反驳慕容秋水,因为他刚刚击败了温家和雷家的两大高手。 慕容收刀归鞘,正准备转身,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雷天龙开口了,之间雷天龙对着慕容秋水的背影道:“慕容秋水,等一等,你所用的刀法用的是乾坤之内,如果我没有预料错,你的刀法应该已经进入了乾坤境界。” 慕容秋水本来是不以为意,但是听了雷天龙的话后,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步都迈不出去,脸上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慕容秋水转过头,眉头凝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天龙道:“刀剑暗合阴阳而生乾坤,气极互系夏,在这空间内,你是主,我是从,一切以你为大,只要我陷入了你的乾坤之内,你变能够预料到我的一切,除非我打破乾坤,否则我便等同于你手中的囚徒。” 慕容秋水点头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不过我很奇怪,你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雷天龙哈哈一笑道:“别忘了,我可是封刀挂剑霹雳堂雷家的人,对于刀剑之理,我雷某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我现在领悟了你刀法的秘密,但是其中奥妙我还不得而知,我也无法破解。” 雷天龙的话一出惊四周,最震惊的莫过于张翊君,原本他只是以为刀修炼到刀气是超凡,人刀合一是绝顶,没想到如今却见识到了另一种可怕东西,那便是刀另一种的境界,刀内乾坤,天地皆为我尊。这种境界和人刀合一是完全不能够同日而语的,张翊君一时间也不明白这个乾坤境界是什么境界,只有来日慢慢参详。张翊君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个所谓的乾坤之内给领悟,一定要击败慕容秋水,如果连慕容秋水都打不赢,那还谈什么称霸江湖一统天下? 雷天龙的话无疑给了很多人帮助,不管是用刀还是用剑,只要足够聪颖,对于雷天龙的这番话有一定的理解,那么终究会有收获。 唐家栋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让自己的暗器达到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当然也有的人认为雷天龙的话是在放狗屁,一窍不通,因为他是唐四少爷。 唐歌的感觉完全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他所想的并不是刀法境界什么的,他想到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用刀高手。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他已经见识过了,唐歌不得不承认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的确很强,连温家冷夜和雷家天龙都给打败了,但是唐歌相信慕容秋水的刀法绝对不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刀法,因为他见过更加厉害的刀法。 唐家栋突然问了唐歌一句:“九哥,你说慕容秋水的刀法是不是最厉害的刀法?竟然到了乾坤境界。” 唐歌目光望向远方道:“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虽然厉害,但是绝对不是最厉害的刀法。” 唐家栋道:“为什么,难道还有刀法比相思刀法还厉害?” 唐歌道:“江湖之大,能人异士多得数不胜数,比慕容秋水刀法还厉害的自然是有的,我就见过一种刀法比相思刀法还要厉害。” 唐家栋兴奋道:“那种刀法叫什么刀法?” 唐歌缓缓道:“那种刀法叫温柔刀法。” 唐家栋惊奇道:“温柔刀法是一个叫温柔的人创的还是温家的人创的?” 唐歌看了唐家栋一眼,略显无奈道:“温柔刀法和这相思刀法一样,自然是刀法温柔。” 雷天龙想知道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答案,毫不拖泥带水,上马一挥手,便带着雷家子弟都了,连尸体都带走了,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的。温冷夜暂时还不能够主持大事,便由温悲秋出来主持大局,温悲秋对着君傲二人道:“这一次你们侥幸可以逃脱,下一次你们可没有这么幸运,温家和君傲堂的事情还没有完,下一次我们洛阳见。” 说完,温悲秋也带着温家的人走了,如今整个场面便只剩下君傲堂,慕容世家的人马还有作壁上观的唐门的人。唐歌对周身的人道:“我们也该走了,这一场好戏被慕容世家打乱了,我们去洛阳做其他的事情。” 慕容秋水对君傲二人道:“如今你们已经安全了,我也该回慕容世家了,我们就此作别。” 张翊君和李傲放齐道:“这一次多谢慕容公子援手,君傲堂一定铭感于心。” 慕容秋水道:“铭感于心不必了,如果有心就好好对待雨痕,她一个人在洛阳,举目无亲。” 张翊君听了慕容秋水的话就想要发作,什么叫举目无亲,难道自己这个丈夫还不算是亲么?但是却被李傲放给及时制止了,李傲放笑道:“慕容雨痕如今是堂主夫人,我们自然会好生照料,望慕容公子一路走好。” 慕容秋水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一眼,然后带着慕容世家的人马走了。等到慕容秋水走远,李傲放才道:“翊君,该忍的时候就要忍,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这里是江南不是洛阳。我们现在不能够和慕容世家起冲突,慕容秋水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之前我们两人的想象,慕容世家也是一个强敌。” 张翊君冷哼一声道:“那又怎样,难道我们君傲堂会怕他们么?” 李傲放叹了一口气道:“论实力,我们怕到是不怕,但是关键是这样子做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我们困于一隅之地,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李傲放这一番话说得深刻无比,深深地烙在了张翊君的心中,如果将自己陷入一个困局,那么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所突破,自己连一个江南都纠缠不清,一个洛阳尚且拿不下来,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武林大会群雄逐 李傲放的一番话,将犯了个人英雄主义的张翊君给训清醒了,让张翊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也让两人更加坚定了两人的目标,那便是争霸天下,两人传令下去准备返回洛阳。 就在准备打马返回洛阳的时候,李源已经将伤亡情况给清理出来了,这一仗下来,君傲堂可谓是元气大伤。 李源沉声汇报道:“禀堂主,这一战,我们君傲堂战死四百八十二人,重伤丧失战斗力者八十三人,重伤还能够继续效力者四十七人,轻伤二百三十四人,君傲堂总共还能用之人约为四百六十人。” 张翊君听了后面色阴沉,李傲放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战君傲堂确实是损失惨重,带来的人手竟然损失了将近六成,这对君傲堂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李傲放疲惫地挥手道:“将战死的兄弟带回洛阳,我们走。” 君傲堂一行人就这样子惨烈地回了洛阳,路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君傲堂这一次远征江南损失惨重,对于张翊君和李傲放来说,是一个反思,同时也减缓了君傲堂征伐天下的速度。 侍良这一次并没有和雷清玄两人在战场上碰见,因此两人也是擦肩而过。侍良跟着温醉酒一起回了温家,因为温醉酒一直执意想将侍良留下来,但是侍良并没有答应温醉酒,只是说他暂时会在江南。等到六月的时候会去洛阳,去参加武林大会。 对于武林大会,温醉酒还茫然不知,于是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今年恰好是每隔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六月十八在洛阳群雄聚集,经过重重比试,会挑选出当今的十大年轻高手。不过这一个武林大会有个规定,既然是挑选年轻高手,超过一定年龄的人是不能够参赛的,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不然十大高手必定一个年轻人也没有,全部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对于武林大会,温云舒告诉温醉酒,不要着急,家里人自然会有安排。 对于温冷夜的战败,温暖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温冷夜给治好了而已。温家高层再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有说要对君傲堂怎样怎样。 温白很是疑惑,都说温家的年轻一辈都要去洛阳,但是眼看三月都快过完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很快温家便传下来这么一个消息,温家所有的年轻人都受到了召集。 温家很少会进行这样大规模的召集,这一次肯定有大事需要宣布。 温家的年轻人,站满了一整个广场,为首的便是温家十八英中的皓吟白手诗酒花,其余的便是各字号的年轻一辈弟子。 温暖雨一身青衣站在高台上,广场立刻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等温暖雨发话。 温暖雨开口道:“六月十八,洛阳会有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一次大会,我们温家会派出年轻一辈的高手前往。”温暖雨的话说完了,台下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是热血澎湃的,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消息。 温伤春站出来道:“这一次武林大会,温家除了十八英之外还会从其他的人中挑选人手,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去洛阳,但是每个人都会有机会去,只要你通过考核,那么你就可以代表温家出战。当然温家也不限制你们以个人的名义去参加大会,但是你们的费用和死活家族不予负责。” 温伤春的话说得很清楚,你们可以去参加,但是你要足够优秀,得到家族的认可,那么你变可以在家族的支持下去参加大会。否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确如果你连家族的认可都达不到,那么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妄想十大年轻高手的头衔,当然你只是纯粹想去见识一下,可并无不可。 作为温家十八英,他们被单独叫到了温暖雨的书房。温暖雨道:“你们择日启程,前往洛阳,我会让你们三伯带领你们,让他指导你们的武功,这一次行动由他全权负责。” 皓吟白手诗酒花七人心中都很明白,这一次能否在武林大会中夺得一个好的名次,直接关系到自己今后在温家的地位。就算拿不到前十,也要拿到前一百。虽然说前一百不算排名,但是能够进入前一百也已经很不错,毕竟前十的难度大家都是心中有数的。 温醉酒虽然很想和侍良一起去洛阳,但是鉴于家族的命令,只要和其他人一起先去洛阳。 武林大会不仅仅是名声,更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有的人经过武林大会的锻炼,完全的脱胎换骨,将自己的潜力完全给挖掘出来,但是同样也有人遭到武林大会的打击,从此碌碌无为。 和温家一样的是,各个家族都在为了武林大会的事情筹备,各大世家都在挑选着前往六月十八洛阳武林大会的人选,然后进行重点的突击培养,争取在武林大会来临之前,能够将年轻一辈的实力更加地提高,哪怕是一分也好。 唐门的人早已经到了洛阳,唐朝、唐笑等人早就在唐宋绝和唐歌的安排下到了洛阳。唐门对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拿下至少两个名额。 慕容世家的名额已经敲定了,有希望入围的只有慕容秋水和慕容海棠,但是为了场面,还是挑选了十个有潜质的年轻人,带他们去见识历练一下。 滁州王家,去的人员王佳肯定是非去不可,然后便是王琛、西门吟杏、和其他几位人选,这一次王佳心中觉得王家能够夺得十大高手的可能性不大,主要还是为了去历练一番,因此王佳也带了二十余人前往洛阳。 浔阳江家,便是由江荻枫,江唐诗、江宋词为首,主要培养的对象便是江门五俊,也只有他们有希望,其他的弟子带去的目的和其他人一样。 霹雳堂雷家,由于之前的覆灭,因此年轻一辈遭到严重的打击,他们所派出的队伍便是由雷清玄为首,雷娇、雷芸、雷啸、雷冲、雷虎、雷怒、雷天、雷宇、雷源、雷呼、雷云、雷震等十三人。雷家不多派一个,也不少派,他们只派他们认为能够去洛阳的人。这十三个人都是能够去洛阳一战的。 南宫世家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南宫逆天对于形势认识和分析极为准确,他认为能够进入十大高手的,整个南宫世家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了,以水沛的能力也能够进,但是毕竟不是南宫世家的人,所以这一次南宫世家最刻苦的便是他。 除了六大世家和唐门,其他的一些门派都挑选了门中杰出的年轻人,然后重点培养,准备在洛阳的武林大会上绽放光彩,一举成名,光耀门楣。甚至连少林都在准备着武林大会,可见这一个武林大会对于江湖人来说,是多大的吸引。 武林大会是在洛阳举行的,那么自然有人来主办,以往都是鼎剑阁和几位江湖老英雄主持的,但是如今鼎剑阁已灭,那么主办武林大会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张翊君和李傲放的手上。 对于承办武林大会,这对君傲堂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因为由于江南的失利,导致元气受损,而武林大会毫无疑问能够让君傲堂吸收新鲜的血液,补充实力。因此君傲堂也在积极地为武林大会筹备,能够在十大高手中获得一席之地,对于君傲堂来说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激励。 君傲堂高手济济,但是这一次李傲放并不打算参赛,但是君傲堂还是选出了一个队伍十分庞大的队伍,以张翊君为首,这一次君傲堂官方参赛的人手足足有五十人,比任何的家族都要多。但是除了以君傲堂名义参赛的还有以个人名字参赛的人员,所以君傲堂这一次的队伍可谓是超越了任何的势力。 主办武林大会,开销自然不少,但是君傲堂由于江南失利,损失惨重,抚恤金的负担已经支出了大部分。武林大会的开销又是一大笔费用,这对于已经捉襟见肘的君傲堂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因此他们需要找财主大豪的支援。而恰好又有那么一位大豪主动找上了君傲堂,那个大豪便是轩辕剑天。 轩辕剑天要振兴轩辕世家,绝对不是偶然,因为轩辕世家一直在积累财富,等到轩辕剑天的时候,轩辕世家已经有足够的财富来支持轩辕剑天在江湖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而武林大会对于轩辕剑天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这无疑是一个打响名号的好机会。 君傲堂和轩辕剑天可谓是各取所需,因此两方一拍即合,君傲堂负责接待天下群豪,而轩辕剑天则负责大会的费用和场地。武林大会的场地自然是在城西,因为整个城西都是轩辕世家的店铺,这能够给轩辕世家带来丰厚的收益,不然白白地将白花花的银子扔出去,是个人都不会干。 君傲堂并没有预料到轩辕剑天除了盈利之外,还有着争霸天下的想法,因为他们对轩辕世家进行了调查,发现整个城西大部分竟然都是轩辕世家的地盘,轩辕世家无疑有着雄厚的财力,但是轩辕世家的人手看起来并不如财力那么雄厚,不然君傲堂一定对于轩辕世家有所防备,防止洛阳城出现第五个江湖势力。 由于合作无比的顺利,轩辕剑天的少剑山庄自然也是建得无比的顺利,没有任何的势力对于正在悄悄建起来的少剑山庄有所关心。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六月十八这一天的到来,等待着武林大会那一天,一举成名天下知。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人间地狱走一遭 武林大会传遍神州大地,自然也传到了碧落镇。 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在南疆到中原的一段路上可谓是历经辛苦,因为楚天情走了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楚天情并没有走原有的大道回中原,只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走,唐素欢无奈只好跟着,这一跟可就跟苦了唐素欢,甚至是跟哭了唐素欢,因为他这两个多月吃的苦,恐怕是他一生吃的苦一样多了。 两人先是走了很长一段无人的深山老林,还好唐素欢暗器高明,因此两人还不至于饿死。然后两人又走上了大雪山,过沼泽,走茫茫的大草地。一路上唐素欢是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简直就像是地狱里面走了一遭。但是唐素欢不敢抱怨,因为每当他看到楚天情那张冰冷的脸时,他立刻就打消了心中所有的想法。 在唐素欢看来,楚天情的眼睛比死人的眼睛还要冷,比死人的眼睛还要可怕。唐素欢有时候宁愿在荒郊野外睡一夜,也不愿意多看楚天情一眼,因为看一眼就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那是一种彻骨的冰冷,那是一种令人心有余悸的冷光,不管怎样,唐素欢都不想多和那样的眼睛对视。如果能够有机会,他再也不愿意和楚天情一起出来闯荡江湖了,和任何一个哥哥出来都比楚天情要好,楚天情不但什么都没有教过他,只会带他吃苦。 唐素欢一路上也是死心了,看楚天情的样子就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走上一条正常的路。随着时间的推移,唐素欢已经对于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他就快绝望了,他不知道明天他是不是能够找一个比较舒服的草地,没有风吹没有雨打,能够安稳地睡一觉。 唐素欢的感受纯粹属于正常,因为换作任何一个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走两个月,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唐素欢很奇怪,楚天情是怎么过来的,这两个月来,自己已经累得没有一个人样了。而楚天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表情更冷了一点,说话更少一点,然后便没有其他了,连衣服都还是很干净的,虽然说已经不是白色的,但是相比起唐素欢身上的一身破破烂烂,已经是好太多,唐素欢看上去就像是个叫花子。 唐素欢跟着楚天情走着走着,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唐素欢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今天应该怎么去填饱肚子,如果没有看见飞的,没有遇见爬的,那么自己就要饿肚子了。找吃的是唐素欢唯一的精神动力,也是驱使着他活下去的欲望。唐素欢有时候很怀疑,楚天情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有时候他三天不吃任何东西都没有一点事情,跟没事人一样,可唐素欢就不行了,那完全是两眼冒金星,双脚发软,随时都可能倒下,而且倒下就再也起不来的样子。 唐素欢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走出这人间地狱的情景,他会找个最美味的酒楼大吃大喝,然后去好好地洗个澡,换上一套新衣服,然后去最好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唐素欢的幻想,因为唐素欢还没有走出人间地狱,他现在还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东张西望地走着。之所以东张西望是因为他要寻找今天的午餐,楚天情是从来不找吃的,一切都要唐素欢来动手。 唐素欢东张西望之际,发现了一只肥兔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到山顶终于抓到了肥兔子,唐素欢高兴极了,这一下子午餐和晚餐都有了着落,节省一点吃,也许明天早餐都有了。唐素欢在山顶上欢呼雀跃,正准备找些柴火将兔子剥皮烤肉之际,竟然发现山下竟然就是一个小城镇。 那一刻,唐素欢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内心的激动,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我终于活着走出了人间地狱,我终于又看见了人世,苍天啊,我终于活着来到了中原!那一刻,唐素欢跪在山顶上,热泪盈眶,连兔子也放任不管了,唐素欢心中有太多的感动了。一定是师父在天有灵,让自己终于走出了那一片苦海。 唐素欢还跪在地上热泪盈眶感动着,走在身后的楚天情走过唐素欢的身侧,并没有理会唐素欢,一个人来到了悬崖边,楚天情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下山的路,看来下山只有从其他的路走了。 唐素欢发现楚天情站在悬崖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看见了楚天情跳崖的一幕,只见楚天情笔直地朝崖下跳去。唐素欢惊呆了,难道十哥想不开,好不容易看到了城镇,竟然跳崖,唐素欢连跪带爬地赶到悬崖边,发现楚天情并不是跳崖,其实也是在跳崖,不过楚天情并不是想不开,因为唐素欢看见楚天情运用轻功,身子极为轻盈,如同燕子一般,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优美。 唐素欢在山顶看得无比的羡慕,同样是轻功,为什么十哥能够用的那么好,楚天情的身子还在下降,但是如果就是这样子掉下去恐怕不死也要伤经断骨。但是就在楚天情快要着地的时候,一股磅礴的气势击向地面,引起一阵气流,因此楚天情最后是以正立的姿势站在地面上的。 这个情景和当年楚天情背着莫北下黄泉岭的一幕很相似,不过如今的楚天情不再是以前的天情,后背也没有背人,因此下山对于楚天情来说轻而易举。但是对于唐素欢来说,他觉得要他下山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像楚天情那样子直接跳下去,他是万万办不到。 唐素欢还是乖乖地像下雪峰山一样,双脚踏着山壁,运用轻功,在自己还没有掉下来之前,赶紧踏出第二步,这样子一溜烟便从山顶下来了。唐素欢终于也下了山顶,但是心中的震撼还是没有散去,十哥楚天情的轻功一定比自己高,不然为什么他能够那样安然无恙地跳下来? 唐素欢在十三兄弟中是公认的轻功第一,但是如今看见楚天情的轻功那么高明,唐素欢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不高兴的感觉,想要和楚天情一争长短。但是就在唐素欢思量之际,楚天情已经走远,唐素欢忙提气跟上,便跑便道:“十哥,等等我。” 唐素欢跟着楚天情来到城镇,这个镇是个小镇,叫溪水镇,不是个富裕的镇,但是也不穷。唐素欢看到城门的时候,那是无比的激动,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形容他内心的激动,今天终于可以过人过的生活了。 唐素欢立刻就向城中冲去了,直接找了个面摊,大喊:“老板,来三碗热腾腾的面。”但是这还没完,他又找了包子铺要了十个香喷喷的包子。然后急不可耐地啃了起来,等到面上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啃完第四个了。一开始唐素欢并没有理会那面是刚出锅的,于是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直叫唤,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将一碗面给吃下肚。 唐素欢吃完第一晚面的时候,楚天情才走过来,楚天情也点了一碗面,鸡蛋面。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个人的吃相截然相反,唐素欢狼吞虎咽,楚天情吃得慢条斯理,像是一个贵公子一般,说不出来的优雅。 唐素欢吃完三碗面,又叫了一碗,当楚天情吃完那一碗鸡蛋面的时候,唐素欢的第四碗面也见底了,十个肉包子也啃光了。唐素欢很奇怪,难道十哥不饿了,每次都吃那么少的东西,同样是没有吃东西,自己就饿得不行,简直就快要死掉一样。 唐素欢吃完并不打算立刻就走,这一次楚天情到是没有急于赶路,找了个客栈休息,不过楚天情的休息并不是休息,楚天情只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白色的干净衣服而已,完全没有做过多的休息。倒是唐素欢,先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便回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 楚天情没有休息,那么他到底去了哪里? 楚天情不是第一次进入江湖,他所做的事情自然是江湖人做的事情,楚天情首先是去江湖人去得最多的地方,赌场,这里面三教九流,牛鬼蛇神,什么人都有,但是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来了,那么便是赌钱的。楚天情也是来赌钱的,来赌场不赌钱,那来做什么? 楚天情为什么来赌钱?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身上的钱用完了,不来赌,那么便只有抢了,而是来打听消息,因为打听消息是需要钱的,所以他来了赌场。 楚天情似乎不会赌钱,但是楚天情很聪明,他压点。但是楚天情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只有一钱银子,但是一钱银子对于楚天情来说,已经够了,因为有赌就能赢。果不其然,楚天情只压了两把,赢了十两银子,楚天情并没有继续赌下去,因为他不是一个赌客。 楚天情有了这十两银子,他便能够去打听消息,不然寸步难行。无钱难倒英雄,有钱方为好汉,就算你是英雄,当你没钱的时候,就算是英雄也要折腰。 楚天情经过外面走动一圈,他已经对当下的形势已经清楚了,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他已经很明确,他要去碧落镇,要去见那个很多年没有见的可人儿。 第二百七十九章 生财有道非赌徒 唐素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当时唐素欢一个人走出房间,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刻,唐素欢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需要等楚天情一起吃。但是却又不知道楚天情去了哪里,在房间内,并没有看到人。 唐素欢跑去询问掌柜,和他一起来的人哪里去了?掌柜只道很早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唐素欢纳闷了,十哥能够去哪里,竟然这么久不回来。唐素欢还是决定不等了,一个人先吃饭再说。 楚天情当时并不在城内,他在城北的城墙上,静静地站着,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好似在静静地缅怀一些东西。他在问自己的内心,到底该往哪里走,下一站去碧落镇还是凤凰城? 楚天情虽然一直很冰冷,和任何人都没有话说,但是楚天情的内心是非常之清楚明晰的,甚至比任何人都明了。凤凰城和碧落镇都是必去的地方,凤凰城有着天剑山庄,楚天情要重建天剑山庄必然是在凤凰城内,除此之外,天剑山庄的人并不会那么容易死光,肯定还有一部分人还存活在这个世上。楚天情要找到他们,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天剑山庄,恢复往日的荣耀。 楚天情在城墙上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了先去碧落镇,楚天情不知道自己回了凤凰城是不是还会有机会来碧落镇,所以为了防止自己没有机会再来碧落镇,那么就提前去碧落镇。 暮色四合,楚天情才回客栈,当时唐素欢正在街上转悠,看着满目琳琅的物品,想买却苦于身上没有任何的银子,因为他身上剩余的银子都已经在吃饭的时候用完了。唐素欢百无聊赖地回到客栈,却发现了楚天情已经回了客栈。 唐素欢热情地问道:“十哥,我们明天去哪里?” 楚天情答道:“我们去碧落镇。” 唐素欢继续问下去,但是楚天情却没有再回答,唐素欢碰了一鼻子灰,也很知趣,这一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如果楚天情有一天很热情地回答他问题,那才是怪事。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离开了溪水镇,走了三天才走到碧落镇。 楚天情对着碧落镇的城门看了许久,仿佛是过了三生三世再回到这个地方一样,一口叹息包含着无数的的言语、不知名的情感,一时间叫楚天情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望着碧落二字,生命转了一个圈,自己又回到了原点,望着这一片天,心中的欢乐悲喜究竟是怎样? 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只有一句一言难尽,楚天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再一次面对自己将年华留在这里的地方,楚天情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有泪缓缓流下,虽然只有一滴泪,但是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来说明。对于楚天情的反常,唐素欢虽然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太过于去观察,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楚天情间歇性的失常,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楚天情眼中滑下的泪。 唐素欢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楚天情并没有跟上,还是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似乎在想象着自己和莫北相见时的情景。楚天情突然间惨笑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阳春三月在碧落湖边,竟然下起了茫茫白雪,而自己就抱着莫北在半空中飞舞。雪很美,莫北同样很美,只是为什么自己心这么痛,想笑却变成了苦,苦不堪言。 唐素欢进城之后才发现楚天情没有跟上来,于是原路返回,看见楚天情一个人面容失落地站在城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素欢过去将楚天情的心神拉回,问道:“十哥,你想什么呢,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楚天情这才将心神恢复过来,但是并没有理会唐素欢,一个人独自向前走着,唐素欢面容上有点不高兴,但是没办法,十哥就是这么一个人,自己再怎么生气,十哥都不会多理自己一下。唐素欢早就习惯了这一点,要是楚天情突然间对自己热情起来,那样子才是怪事。 楚天情带着唐素欢并没有去找客栈,因为他和唐素欢身上都没有银子了,他于是带着唐素欢去赌场。唐素欢自然也是懂得一两点赌术的,当他看见楚天情带他去赌场的时候,他双眼发亮道:“十哥,原来你喜欢赌博啊!”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素欢的话,径直地走到比大小的赌桌上,唐素欢立马跟上。由于楚天情身上的煞气十分吓人,加上他在碧落镇消失了将近有五年的时间,容貌上的成熟,一干赌徒只关心赌桌,并没有认出他就是天情,他一靠近,身边的人立刻就纷纷避开,自动给他留了一个大空位。 唐素欢一把将银子压在大上,却被楚天情给用剑鞘拨到了小上,一揭开骰钟,果然是小。 唐素欢问道:“十哥,你怎么知道是小?”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素欢的问题,只是继续着赌局。 第二把,还是唐素欢压,他这一次继续压大,也许是楚天情觉得赌场太过于嘈杂,不愿意多待,他直接对唐素欢道:“压八点,赌完出去我在对面茶楼等你。”楚天情说完便出去了,任由唐素欢一个人在赌场内继续着赌局。 第二把开后,果然是一一六,八点整,唐素欢开始觉得楚天情一定是有什么法门或者能够看穿点数,不然为什么猜得这么准?这一把唐素欢赢了许多钱,本来想走,结果却被人讥讽,赢了钱就想走,于是英雄气概一上来,也顾不得楚天情的话,于是埋头于赌桌。 楚天情出了赌场,便在对面的茶楼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静静地冥思着。楚天情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失,唐素欢在赌场内,一开始还能够赢几把,但是后来却输得精光,如果他的一身衣服有人要,恐怕他要输得脱裤子。唐素欢输得天昏地暗,虽然之前的那几百两是赢来的,但是,毕竟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输掉了,未免太可惜了。 唐素欢失魂落魄地走到茶楼,找到了楚天情,楚天情还在冥思,并没有注意到唐素欢。 唐素欢怯怯懦懦道:“十哥,我把银子全部输光了。” 楚天情听见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责怪唐素欢,但是唐素欢能够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气息人,让人为之胆寒。 楚天情带着失魂落魄的唐素欢再一次进了赌场,这一次两人已经是身无分文,唐素欢身上没有之前的东西,暗器赌场是不可能要的。 楚天情将自己的佩剑放在赌桌上,没有开口,赌场的人已经知道他要压佩剑,见到楚天情这样的人,赌场的管事自然会跑过来,防止发生事端。赌场管事将楚天情的剑拿在手上,一阵寒意,差点就将手中的剑给扔了,管事在这赌场管事也管了几十年,经验很老道,但是他还是没有认出来楚天情。 管事仅仅只是将剑拔开一寸便知道,这是一柄好剑,虽然赌场不压兵器,但是楚天情的表情明显地告诉了他,他只有这个可以压,不管赌场允不允许,他都要压。 唐素欢不知道楚天情是怎么知道点数的,反正楚天情连赢了十把,已经赢了上千两,如果照楚天情这样子赢下去,这个赌场非要关门不可。赌场管事知道今天来的是行家里手,就在他要准备请楚天情去贵宾房的时候,楚天情并没有继续压弟十一把,而是带着唐素欢离开。 管事擦了一把冷汗,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见好就收,不然照他这么赌下去,自己非要悬梁自尽谢罪不可。 管事出于考虑,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夏宇。听得管事的汇报,一身白衣,年龄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模样,很冷漠,不说一句话,拿着一柄冰冷的剑,身边跟了个小伙子,大概十八九岁,赢了二千一百二十八两银子就停手了,很是令人奇怪。 夏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天情,但是转而一想,不对,天情是用刀的,不是用剑,况且天情也不是那么冷漠,应该是另有其人。 夏宇问道:“你有没有派人跟踪?” 管事道:“有,但是跟丢了。” 夏宇吸了一口气道:“看来是来了个高手,尽量不要和他起冲突。” 管事点头称是,然后便出去了。 夏宇想不通,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可以赢更多,为什么不继续赌下去?难道是只是为了赚点银子,这让夏宇想起了天情,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天情的时候就是在赌场,天情当时把把赢,但是却不多赢,因为他只想赢点盘缠。 楚天情和唐素欢离开赌场后,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唐素欢一路上都在询问楚天情是怎么赢的,终于楚天情被问烦了,回道:“你不会用耳朵听么?” 唐素欢被说得愣了,过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原来十哥是听点数听出来的,难怪他能够把把压对。 楚天情没有再理会唐素欢,找了房间,让唐素欢待在客栈内,然后自己便离开了客栈。唐素欢一个人一直在客栈内琢磨着,怎样才能够听到点数。 楚天情在碧落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同样,他的心情非常沉重,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惆怅,不知道心中在思虑什么。 第二百八十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楚天情并没有直接去紫陌阁,而是一个人来到了碧落湖,时至黄昏,碧落湖的水光有着别样的风情,如同一个温柔美人一般,看着令人心醉。 楚天情就站在当年莫北梳洗的地方,仿佛还可以看见当年的情景,那个可人儿在那温柔地梳洗着,自己还是个懵懂少年,在水中痴痴地看着,当被发现时的那种惊慌和不知所措,如今都早已经找不到了。如今心中尽是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了,过去的曾经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够永存心中。 楚天情在河边待了很久,一直在静静地回想着自己和莫北的过去,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在心中一一浮现,回忆越是美好心就越痛。楚天情深深地吸气,只觉得蓦然冬雪,周围的一切都放佛变冷一般,天空似乎都飘起了雪花,如同雪峰山上的雪一样清冷。 夜半时分,碧落湖也变得冰冷,楚天情才离开,他要去紫陌阁,已经三年多没有再来过紫陌阁了,不知道会不会是物是人非。楚天情轻车熟路地来到紫陌阁,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莫凡。楚天情来到青藤阁,但是青藤阁一点灯火都没有,黑漆漆的。 楚天情站在门外踟蹰了好久,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他能够保证不惊动任何人,但是到底进不进呢?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楚天情最后还是打算进房间,但是借着依稀的月光可以看见,房中空空无人,一切都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楚天情伸手抚摸着房中的物品,这里面都是莫北用过的物品,楚天情在抚摸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那淡淡的属于莫北的专属味道。 楚天情深深地吸气,希望能够将这幸福多拥抱一点,表情上出现了两种极端,一种是极幸福,而另一种却是极为痛苦,那种痛苦仿佛心为之碎,一个人的脸上竟然可以出现两种极端。楚天情的浑身都在颤抖,环顾着四周,楚天情牙齿咬得紧绷,仿佛就要咬碎的样子。 整个房间内都没有了昔日的容颜,往日的欢笑都已经消失不见,一切都还仿佛昨天,但是今天却早已经物是人非。面对着空寂的房间,楚天情知道莫北如今已经不在紫陌阁了,她一定是嫁人了,也许嫁的就是夏语雪。楚天情何其的聪明,对于莫北的了解,恐怕除了莫北自己,再也没有人像楚天情那样了解得那么细微。 楚天情一个人默然无声地在房间中待到凌晨的时候才离开,仿佛从来没有来过。楚天情在翻越过围墙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青藤阁那紧闭的房门,正如同楚天情的心门,也正在缓缓关闭,里面住着一个人,只是门再也不开。 楚天情回到客栈的时候,唐素欢还没有起来,楚天情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只是在心中计划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不过他已经想好,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等唐素欢起来的时候,两人吃了个简单的早餐,便去了紫陌阁。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来打紫陌阁的时候,只是道:“故人来访。” 门人看着楚天情觉得眼熟,但是却记不起来,因为楚天情和唐素欢看上去都像是正派人士,于是便让两人在大厅中等待。莫凡正在药房中专心致志地钻研药材,忽听下人通报,有故友来访,莫凡疑惑了,他这两年来都已经不怎么管江湖事物了,一切事情都交给了莫奕风,自己一心钻研药材,怎么会有故人来访。 莫凡来到大厅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楚天情,楚天情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莫凡一瞬间心湖澎湃,不知道说什么好,天情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忧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情绪,可以影响另一个人都变得不快乐。 莫凡走近的时候,楚天情才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时间和空间的相交,莫凡声音略带颤抖道:“天情,你回来了。” 楚天情点头道:“我回来了。” 莫凡心中有着无比的激动,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把拉着楚天情的手道:“你在江湖上消失了三年多,让我担心死了,这一次回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叙叙,我让人去准备酒菜。” 楚天情对于莫凡竟然没有表现出来冷漠,这让唐素欢感到十分的惊讶,为什么在自己面前都那么冷漠的十哥,在这个叫莫凡的人面前竟然表现得那么的随和? 莫凡和楚天情两人去湖心亭,唐素欢想要跟去,但是却被楚天情阻止了,让其他人陪着。莫凡和楚天情两个人在湖心亭中,莫凡急于知道楚天情的近况,但是莫凡还是很明白楚天情的。 莫凡道:“这一次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楚天情道:“明天就走。” 莫凡略带惊异道:“这么快?” 楚天情点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莫凡点头道:“我知道这一次你要去找君傲堂复仇,可是如今的君傲堂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有把握么?” 楚天情道:“我暂时不找君傲堂复仇。” 莫凡点头道:“复仇的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两人细细碎碎地说了许多东西,但是至始至终楚天情都没有问一句任何关于莫北的问题。这让莫凡很奇怪,莫凡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问关于小北的事情?” 楚天情沉默良久道:“我知道她已经嫁人,她有她平静的生活,我和她早已经缘断了。” 但是楚天情这句话后面却还有三个字没有说出来,那便是“情难了”。 楚天情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那种寂寥的表情看得莫凡心中一痛,天情对于莫北的爱,莫凡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男女之间的感情,毕竟莫凡也无法帮助什么。对于莫北嫁给夏语雪这件事情,莫凡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这是莫北的决定。 莫凡能够感受到从楚天情身上传来的那种孤寂和寒冷,但是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减少楚天情身上的这种寒冷,莫凡有的只是无奈。 两人谈了许久,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莫凡在说,楚天情回答,虽然有时候楚天情也不回答,但是莫凡都理解天情的意思,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楚天情给莫凡的最大感觉是变得更加冷了,虽然很久以前天情就开始冷,但是如今更加的冷,给人一种万山孤寂,冰封千里的寒冷。 莫凡让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酒宴,庆祝和天情的重逢,酒宴上大家的话都不多,莫凡敬楚天情酒,楚天情也没有推迟,但是却喝得很缓慢。这让唐素欢很是惊奇,就算是在唐门,也没有看见楚天情喝酒,唐素欢当场喊了出来:“十哥,你不是一向只喝水不喝酒的么?” 唐素欢的这翻话,让莫凡和作陪的莫奕风都一呆,莫凡问道:“什么时候天情只喝水不喝酒了?” 唐素欢道:“从我认识十哥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喝酒,在唐门的时候他都只喝水。” 唐素欢的这番话,让众人都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楚天情来打破了冷场。 楚天情道:“有的人喝水,有的人喝酒。” 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是莫凡却听得很清楚。天情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自己的酒,天情喝,但是别人的酒,天情就未必喝了。也许是天情不爱喝酒,但是并不是天情从不喝酒。喝水不喝酒,个中滋味自己一尝便知,无需言语。 楚天情并没有在紫陌阁多待,因为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莫奕风很想和天情讨教两招,但是看着天情那样的冰冷,觉得是种有一种隔阂,于是便没有开口。毕竟如今的天情再也不是四年前的天情了,如今莫北都嫁人了,天情也不再待在碧落镇了,有些事情不再如同往昔。 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回了客栈之后,楚天情对唐素欢道:“我们明天去荆楚凤凰城。” 唐素欢机械地回道:“哦。” 唐素欢开始对于楚天情表现出来一种不满,不知道为什么,唐素欢心中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为什么他要听楚天情的话,虽然他是自己的十哥,但是就算是十哥又怎样?十哥也不能够这样子对待自己,唐素欢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连跟班都不如的存在。特别是经历了紫陌阁一行之后,这种感觉就从唐素欢心中冒了出来。 唐素欢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越是克制自己,脑袋中就越是想着那些东西。唐素欢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买着一些在路上的必备品,心中却止不住地烦躁。 当唐素欢将所有的东西都买好,回了客栈,正想去找楚天情说的时候,发现楚天情正好要出门,唐素欢刚要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脑中灵关一闪,没有喊出来。楚天情看样子是要出去,唐素欢很好奇,如今马上就快到傍晚了,十哥出去干什么呢? 唐素欢出于好奇和心理的纠缠,于是便偷偷地跟了上去,他想看一看他的十哥到底在做些什么,竟然不能够让他知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人生恨短又恨长 唐素欢一路跟着楚天情走出了客栈,唐素欢一开始跟得远远的,按他的想法,相隔这么远,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算楚天情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发现。但是跟了几条街后,唐素欢发现因为隔得太远竟然跟丢了。 就在唐素欢不知道楚天情到哪里的时候,楚天情早已经离开了,自从第一条街,楚天情便发现了唐素欢跟踪自己,但是楚天情并不打算揭穿唐素欢,于是在摆脱唐素欢之后,楚天情又一个人来到了碧落湖。碧落湖边的小木屋还在,这是当年无意间建着打发时间的,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能够看见。 楚天情推开门,里面传来一股阴湿之气,除了灰尘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楚天情看着小木屋内的一切,木屋都已经开始腐朽,楚天情只是在木屋内站了片刻,便退出了木屋,关上门。上穷碧落下黄泉,关于碧落的记忆,也将如同这个小木屋一样被尘封起来,时间在向前,楚天情也不能够一直停留在记忆里。 并不是自己不想停留,而是无法留,找不到一个留下来的理由,那么便只好离开。今夜自己就要去和莫北做个最后的道别,然后此生可能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了。茫茫江湖茫茫雪,茫茫人生茫茫路。江湖相忘不相见,人生恨短又恨长。 楚天情来到潇湘馆夏家,当时尚且还有星光,正好有星光,楚天情才能够看见莫北。潇湘馆的防守的确比紫陌阁要森严得多,不仅仅是明哨,还有暗哨。但是这些都不是楚天情的考虑范围,因为就凭那种级别的岗哨,还不能够发现楚天情。 楚天情隔着遥远的距离观看着莫北,莫北显得更加地成熟妩媚,变得更加漂亮,更加温柔动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依旧是那么的吸引人。最重要的是莫北的生活看上去很好,和夏语雪相亲相爱,简直就如同神仙眷侣一般。看到夏语雪和莫北两人相互依偎着的画面,楚天情脸上有泪滑过。 楚天情站立不语,良久,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当天晚上,楚天情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当时唐素欢并没有睡,他在楚天情的房中等楚天情。楚天情进房的时候也发现了唐素欢,唐素欢一脸问责的语气质问楚天情道:“十哥,这么晚了,你从下午到现在做什么去了?”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素欢的质问,只是冷冷道:“这是我的房间。” 唐素欢语气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声音带着锋芒道:“你连到哪里去了都不能够告诉我么?我们还是兄弟么?” 楚天情冷冷道:“我不去干涉你的事情,你也不用管我的事情。” 唐素欢昂这头道:“如果我硬要管呢?” 楚天情冷冷地看了唐素欢一眼道:“你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资格。” 唐素欢眼中闪烁着寒芒道:“你可别小看我。” 楚天情冷冷道:“我说最后一句,出去。” 那一刻整个房间中都充满这一种杀气,压得唐素欢不得不低头,血液仿佛就要爆裂开来的样子。唐素欢失魂落魄地逃离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唐素欢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敢和楚天情对抗起来。唐素欢和楚天情这一番争吵之后,唐素欢心中开始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十哥争执,但是碍于倔强的自尊心,唐素欢还是决定不向楚天情低头。 当第二天的时候,唐素欢决定去找楚天情的时候发现房中早已经没有了人,人去房空,去问掌柜,掌柜道:“你说的那位客倌一早就走了。” 唐素欢急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掌柜想了想道:“他什么话都没有留,一个人拿着一柄剑就走了。” 唐素欢心中开始懊悔了,如今楚天情将自己一个人丢下,自己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唐素欢还是决定去洛阳,因为二哥剑天说了六月十八武林大会在洛阳见面。由于楚天情赢来的银子大部分都在唐素欢身上,所以唐素欢并不担心经费问题,他所担心的问题是到了洛阳之后应该如何和各位哥哥交代。 不管怎样,唐素欢还是带着一颗忐忑的心上路了,背着包袱一个人北上去洛阳。而楚天情此时一个人正在去凤凰城的路上,两人虽然是同一个方向,但是却是不同路。 楚天情站在船头,望着江北,心中并没有一个很详细的想法,但是只要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就已经足够了。楚天情来到了天剑山庄的废墟,这里如今早已经不再是一片废墟,早已经被人重建了,不过却不再是天剑山庄,而是袁府。 楚天情径直走入,有下人拦住,楚天情表情冷漠,看得下人一阵后怕,立刻进去汇报有人来捣乱。不一会一群提着棍棒的武丁出来,管家喝道:“哪来的狂徒,竟然敢闯袁家。” 楚天情眼皮抬都没有抬道:“这是天剑山庄的府邸。” 管家先是一愣,然后道:“以前是,现在不是,现在这里是袁府。” 楚天情理也不理,径直向内走去,那群下人立刻便围堵上来,但是这群人哪是楚天情的对手,看见楚天情那种冰冷的样子,首先便害怕了三分。楚天情向前走一步,那群武丁便向后退三步。不一会又来了几个武功看起来要好一点的护院,但是看见楚天情一个个都是眉头皱着的,这完全是一个煞神,惹上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局势就在僵持着,管家早已经飞报袁崇文。 袁崇文一身干练的身子,并没有因为财富而让自己成为一个大胖子。 袁崇文道:“你是谁,为何闯我袁府?” 楚天情一字一句冰冷道:“这是天剑山庄,我是天剑山庄少庄主楚天情。” 袁崇文首先是一愣,然后瞬间便明白了,原来天林的那个宝贝儿子没有死,竟然还活着。这个天情这一次来肯定是要回祖传的基业,但是袁崇文并不愿意将吃进去的肉给吐出来。 袁崇文笑道:“原来是天情世侄,来来来,我们里面谈。” 对于袁崇文表现出来的热情,楚天情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还是冰冰冷冷的样子。于此同时,袁家的管家早已经去通知严陈两家和袁剑风。 两人坐在客厅中,袁崇文一脸笑容道:“师侄这一次回来,可是让老夫惊喜不已,原本以为天剑山庄已经被君傲堂给全部灭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这下子天家有后了。” 楚天情对于袁崇文的话,并没有理会,甚至连听都没有听。 袁崇文说了半天寒暄的话,虽然说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严陈两家的人到来,但是显然楚天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应付。 楚天情很直接道:“你们什么时候搬走?” 袁崇文笑道:“搬走,什么搬走,世侄你在说什么,老夫完全听不懂。” 楚天情冷冷道:“这里是天剑山庄的基业,如今我回来了,你自然要搬走。” 袁崇文还没有回答,从屋外传来一个声音笑道:“笑话,简直是笑话,天剑山庄早已经覆灭了,现在这里是袁府,怎容你说一句搬走就搬走。就算这原本是天剑山庄的,但是却已经是一片废墟,是袁家话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才重新修建的,现在可以说完全是属于袁家的。” 楚天情看去,原来是袁剑风,袁剑风的意思已经非常之明了,要袁家搬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绝对办不到。 楚天情一时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坐在椅子上。袁崇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感觉这个天情不容易对付,于是他又让人去讲自己供奉的两个高手给请来。 不一会,严陈两家的主人都来,一个是严东升,一个是陈广平。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袁崇文将事情经过给两人说了一遍,两人心下了然,但是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支持袁崇文的,因为他们是在一条船上的。 当年天剑山庄成为一片废墟之后,凤凰城的另外三个家族便瓜分了天剑山庄的财产和生意,城北严家获得了陆地上的生意,城东陈家获得了大部分的水运码头,而城西袁家则获得了天剑山庄的府邸和店铺等生意。三人就这样子瓜分了天剑山庄,没想到如今天剑山庄竟然还有人活着来找他们要回属于天剑山庄的东西。 看着楚天情这个架势,仿佛是非要拿回天剑山庄的东西不可,但是袁家怎么会这样子就凭楚天情一句话便让楚天情拿回去。袁崇文和天武生前也算是有点交情,袁崇文让人给了楚天情二千两银子道:“世侄,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不够再来找我。” 楚天情并没有接银子,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给你三天时间。” 楚天情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袁府,留下袁崇文和严东升,陈广平,袁剑风等人面面相觑。楚天情走后,客厅内爆出一阵骂声,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楚天情关心的事情。他所关心的问题便是三天后,袁家的人能不能够搬出天剑山庄。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连环杀手杀天情 楚天情的话无疑说得很强硬,只给袁家三天的时间,那么三天后楚天情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袁家应该怎么应付? 袁家的大厅内,气氛很凝重,袁崇文道:“诸位怎么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打发天情这厮?” 袁剑风第一个道:“我们找人把他杀了不就得了?” 袁崇文道:“找人把他杀了,虽然说是可以,但是如今我们不知道他的实力,也不知道谁能够打败他,贸然只会让我们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地位,更何况我看他更像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严东升道:“我们三家联合起来,一定能够对付他,毕竟他就一个人而已,我们可以花重金去黑道上请人来杀他。” 陈广平附和道:“对,找一些黑道上的有名的高手,比如七天组织的杀手,他们出手绝对稳妥,就是开价高了点。” 袁崇文道:“我最担心的是万一暗杀不成功怎么办,你们也许不知道天情的武功如何,我当年可是亲眼所见,当年天情一身武艺可以说在整个凤凰城都没有人能及,天武告诉过我,天情当时击败过他,所以天武确认了天情少庄主的地位。少剑山庄被灭后,天情消失了几年,一定是勤练武功,想复仇。” 听得袁崇文这么一说,严东升立刻有了个主意道:“这样子,我们就给君傲堂的人消息,说天剑山庄的余孽如今在凤凰城内,请他们派人来赶尽杀绝。” 严东升这个主意一出,众人都同意,这既不需要自己动手,也不需要自己花银子,一切责任都不在自己身上。 让君傲堂来对付天情,这一点已经有了,但是马匹从凤凰城到洛阳最快也至少需要三天以上,时间上完全来不及,这是一个问题。 严东升道:“我们可以先飞鸽传书,让鸽子飞到洛阳,让我们在洛阳的商铺的人再将消息传给君傲堂,让他们火速派人来。” 陈广平接道:“我们就负责在君傲堂人来之前,稳住天情。” 袁崇文愁眉不展道:“这个稳恐怕不容易稳。” 陈广平道:“这个好办,我们先派人去找天情的麻烦,确认一下他的实力,然后随机应变,如果他真的很强,我们对付不了,他的要求,我们就立刻满足,袁员外你就假装搬出袁府,但是这也不是白白搬的,毕竟天剑山庄原本变成了一片废墟,经过袁员外的重建才会有这个样子,袁员外可以索取一定的银子,这个数目一定要大,要让天情在短时间内筹不到,我们凤凰城有能力的就我们这三家,只要我们三人不给,那么他没有银子也是理会,那时我们拖延的目的就达到了。” 众人齐声拍手道:“陈员外这个主意好,这一次一定要这个天情栽在这里。” 袁剑风道:“那我去找人去试探天情的武功。” 众人商议完毕,然后各自行动,一定要将楚天情交给君傲堂处置,吃进嘴里的肥肉怎么能够吐出来。 三大势力一下子便查出了天情住的地方,就在袁家下辖的一家店铺,原本是天剑山庄的。查到了天情的住处,三方便容易行动了,日夜派人监视着楚天情的行动。 如果这三大势力不派人监视楚天情,也许楚天情并不会太过于提防,正是因为三大势力的监视,聪明反被聪明误,使得天情在心中对于袁陈严三家的目的有所了解,相应地准备了一些对策。 袁剑风的打手已经找到了,一个是在凤凰城内凶名赫赫的牛头马面言赫,凤凰城的人都称他为言老大。言老大江湖打滚,浑浑噩噩,但是由于身材高大,也学过一些武功,因此拳头很硬。另一个人是江湖人物,黑道中的杀手,人称黑面无常何无常,轻功极佳,擅长毒药和暗器,一手刀法也不容小觑。 袁剑锋打算先让言老大上场去找天情麻烦,然后再让何无常动手。 第二天,楚天情正在酒楼吃饭,言老大突然来到,众人顿时纷纷躲避,但是楚天情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一样。言老大一把坐到了楚天情的位置,本以为楚天情会问些什么,但是楚天情却什么都没有问,这出乎了言老大的意料。 言老大似乎很不满,随手抓了一个人道:“告诉他我是谁,为什么你不怕我。” 那个被抓的食客仿佛害怕极了,说的飞速无比道:“言老大是凤凰城的老大,他的一双铁拳可以打死一头蛮牛,在凤凰城没有人不怕言老大的。” 言赫对于这番话,很享受,然后对着楚天情道:“你就是天情?” 楚天情竟然开口了,但是却不是言赫想要的回答,楚天情冷冷道:“我叫楚天情。” 言赫并没有在意这些,但是在天情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袁剑风和何无常可是听得很清楚,怎么天情叫楚天情?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言赫道:“管你叫什么天情,反正今天你碰上了老子就是你的倒霉,初来乍到你应该懂得规矩。” 但是这一次楚天情没有理他,言赫见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竟然敢不理自己,一巴掌就将桌子给拍塌了,但是楚天情还是纹丝不动。言赫怒极,一拳向楚天情的脸打去,但是这一拳只打到一半,就没有再打出去了。因为言赫已经死了,被人一剑穿喉,这个人便是楚天情。 袁剑风是背对楚天情,何无常刚好可以看见楚天情出手,但是何无常并没有看见楚天情出手,这才是让何无常最为震惊的。黑面无常和无常在黑道的杀手榜上也算得上是前五十名的,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看不见楚天情的出手。 何无常表情沉重,走出了酒楼,袁剑风立刻跟了上去,何无常将一千两定金交给袁剑风道:“袁公子,很抱歉,这笔生意,我做不了,我不是他的对手。” 袁剑风知道何无常的话并不是假话,他虽然没有看见楚天情出手,但是就凭楚天情那样的冷血无情,再加上其他人的描述,大概也知道楚天情的厉害。 袁剑风道:“人虽然没有杀,但是订金你还是留下吧,算是交个朋友,那你知道谁能够杀得了天情?” 何无常思绪一番道:“就我个人看,我觉得恐怕只有黑榜上的前十人或者是唐门的杀手才能够杀得了他。” 袁剑风道:“黑榜前十?” 何无常解释道:“黑榜就是黑道杀手榜,我们习惯称为黑榜,黑榜前十都是很厉害的角色,我在黑榜只不过排名四十九而已。” 袁剑风道:“多谢,不知道我在哪里能够找到黑榜前十的人或者是唐门的人?” 何无常道:“既然我不能够杀了刀帅天情,公子盛情拳拳,连订金也不收回,那么我就尽我的力量帮助公子找到黑榜前十或着唐门的人。” 袁剑风道:“好,我一定要找到人对付天情。” 楚天情杀完人,然后淡然地起身,周围的人无不交好,虽然他们还是很惧怕天情,但是言赫毕竟在当地无恶不作,死了后大快人心。楚天情并没有理会这一些,还是独自回房,在于此同时,何无常带着袁剑风找到了黑榜中前十的人。 这个人叫梁贤哲,人称笑面杀人,因为他看起来很和善,一直是笑着的,看容貌就像是个好人,一脸的正派,但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黑榜赫赫有名的杀手,所以别人对他防不胜防,有时候就算防住了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梁贤哲的武功很高,杀人手法也很老道。 他们找到梁贤哲,何无常说明了来意,梁贤哲开口两万两银子,虽然说有点高,但是只要能够杀了天情,袁家还是愿意付这个价格。双方交易成交,然后梁贤哲便开始办正事了,他杀一个人往往都会和对方交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么就容易杀了,所以很多人就是这样被他这个好朋友杀掉的。 梁贤哲经过一番易容,将自己扮成一个病得快要死了的老头,躺在楚天情必经之地,希望借此来接近楚天情,但是没想到楚天情连看都没有看他。第二次他化妆成一个年轻小伙子,充满朝气,于是他再一次找到楚天情,但是这一次却是让他后悔终身的一次暗杀行动。 他找到楚天情的时候,正是傍晚,楚天情正在去酒楼的路上,明天就是去找袁家要回天剑山庄的时候,但是楚天情这三天什么动静都没有。袁剑风和何无常这一次却是在街道的二楼上看着,梁贤哲扮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手拿一把破刀,找到了楚天情,先是说了一堆崇拜不已的话,但是楚天情毫不理会,径直想酒楼走去。 梁贤哲怒了,当然是佯装的,怒问:“当别人说话的时候,你要停下来,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楚天情听完这一句后,只是看了梁贤哲一眼,这一眼看得梁贤哲心中有一种冰冷的感觉,那样冰冷的眼神,从来没有见过,哪怕是比他更厉害的杀手的眼中也看不到。那一瞬间梁贤哲有一种想要放弃这笔生意的念头。但是黑榜第九的名号让他还是坚持了下去,如果就这样子放弃,在黑榜之中,恐怕再也没有他的地位,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生意,梁贤哲还是咬牙坚持要做完这笔生意。 第二百八十三章 偷鸡不成丢性命 面子是一个问题,很大的问题,对于一个江湖人物来说,有时候面子比生命还重要。对于梁贤哲来说,面子虽然没有生命重要,但是还是很重要的,因为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楚天情的冷漠出乎了梁贤哲的意料,但是梁贤哲还是要杀楚天情,杀人之前要靠近楚天情。梁贤哲一把拦在楚天情面前,跪在地上,大声道:“求你收我为徒。” 梁贤哲用充满希冀的眼光看着楚天情,但是楚天情竟然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便绕了一个弯走了过去,这让梁贤哲愣了一愣,这个天情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梁贤哲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败了,他还没有出手呢。梁贤哲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打算死缠烂打,总会有机会下手。梁贤哲又跟了上去,这一次他直接抱住楚天情的脚,大喊道:“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松手。” 果然,楚天情没有继续走,梁贤哲心中暗喜这是一个好机会,从怀中掏出有毒的匕首,正准备对准楚天情的脚狠狠地刺去的时候,他飞出去了。梁贤哲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楚天情早已经一脚向后踢去,毫不留情,这给了梁贤哲一种错觉,难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 梁贤哲被这一脚给踢了丈余远,梁贤哲心中有着一股怒火,他作为黑榜高手,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但是他还是得忍,他大喊道:“就算你踢我也好,打我也好,我就是要拜你为师。”说完便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但是手中的匕首已经放好,正对着楚天情,只要楚天情不转身,必死无疑。 但是出乎了梁贤哲的意料,楚天情竟然转身了,于是他的匕首暴露无疑,他的身份也暴露无疑。梁贤哲有些震惊,但是同样很快就镇定下来,梁贤哲要为自己找个理由,至少是对方信得过的理由。 看着楚天情那冰冷如同刀锋的眼神,那一瞬间梁贤哲心中又产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忍下来了,换了一副很决绝的表情道:“我要和你比试,如果你三招没有打败我,你就收我为徒。” 梁贤哲本来想利用这一点从楚天情手中走过三招,只要三招过后,一切都好办了。但是他错了,因为三招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就算三招过后,他没有败,楚天情也不会理会他。梁贤哲装作丝毫不懂武功的样子,挥舞着匕首发狂似的大喊大叫地冲了上去,但是迎接他的是楚天情无情的一脚,这一脚直接让梁贤哲吐血,但是同样也是这样一脚,让梁贤哲发现楚天情并没有发现他。 只要没有暴露,那么梁贤哲还有信心,因为他本身的武功就不弱,更何况他用的是暗器。梁贤哲又一次冲上去了,但是这一次他料到楚天情还是会用同样的招式,所以他早已经准备好向后退。果不其然,楚天情还是一脚,因为用剑绝对是对自己的侮辱,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他用剑。 就在楚天情的脚刚触及梁贤哲的时候,梁贤哲的身子已经借力向后倒飞而去,于此同时,手中的寒星打出,速度之快,绝对不亚于唐门高手,梁贤哲的嘴边已经浮起笑容,他觉得对方必死无疑。但是事情有变,那些寒星竟然全部向自己打来。梁贤哲眼中充满了震惊,及时闪避,但是还是被打中了,于是赶紧吃解药。 梁贤哲痛苦地站起来,直直地看着楚天情道:“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梁贤哲的质问,依旧是冷冷的模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梁贤哲一眼。楚天情的确一开始不知道梁贤哲,但是就在楚天情踢第二脚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脚的力道还没有用出去,对方已经飞了,再加上之前的匕首,楚天情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楚天情竟然连看都不看梁贤哲一眼,这是一种多么的不屑,这完全是对梁贤哲的一种侮辱。梁贤哲完全咽不下这口气,梁贤哲站起来,用一种无比自傲的口气道:“我是黑榜第九的梁贤哲,我今天要你的命。” 楚天情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地面而已。 梁贤哲的暗器如同飞蝗急雨一般向楚天情激射而来,其他人纷纷躲避,但是楚天情却纹丝不动,完全不怕梁贤哲的暗器。剑都没有出手,只是用剑鞘几番连拨带打,没有任何的暗器能够打中楚天情,梁贤哲完全害怕了,他觉得这个人完全是个恐怖的角色,他不是对手。于是梁贤哲夺路而逃,但是楚天情断然不会让梁贤哲逃掉,这也在梁贤哲的预料之中。 梁贤哲已经准备好了,在楚天情追上来之际,反身给予楚天情致命一击。但是他有一点估计错了,楚天情远比他想象中要快,武功要高。就在梁贤哲反身准备给予楚天情致命一击的时候,冰冷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心脏。梁贤哲连喊的声音都没有,脸上有着无尽的痛苦,原来死亡的滋味这么难受,但是他已经不能够再享受活着的美好。 黑榜第九的梁贤哲也死在了楚天情手里,这令袁剑风和何无常两人甚为震惊,梁贤哲的一举一动两人作为局中人看得一清二楚,换做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已经死在了梁贤哲的手里,但是楚天情却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他连普通人的感情都没有,没有一丝的怜悯,没有任何的感情。 何无常叹息道:“袁公子,对不住了,没想到连黑榜第九的笑面杀人都死了,恐怕要找黑榜上有实力的高手来才行。” 袁剑风道:“那就拜托何兄帮我找到更厉害的高手来,明天就是三天之限,我要先去稳住楚天情。” 何无常道:“这个就请公子放心,包在何某人的身上。” 洛阳君傲堂收到了天情出现在凤凰城的消息,张翊君问李傲放道:“傲放,当年天剑山庄的余孽出现了,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李傲放问道:“是哪一个?” 张翊君道:“是刀帅天情。”说罢将迷信给李傲放看,李傲放眉头一皱,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刀帅天情匆忙之间通过密道逃离,所展现出来的绝世轻功,让李傲放现在还铭记于心。 李傲放看完后并没有急于表态道:“既然他出现了,却没有第一个找上我们,我们何不先等等,摸透了他的底细再说。袁家不过是想利用我们为他们除去麻烦而已,我们不急,等那个天情到了洛阳找上我们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我们现在的关键是武林大会。” 君傲堂给的回应让袁家洛阳方面的人很是惊讶不已,君傲堂竟然不打算插手此事,于是飞鸽速度将这一个重要的消息带回凤凰城。 第三天,楚天情再次来到袁家,袁崇文早已经和袁剑风商议好了对策。 楚天情见到了袁家父子,楚天情只是说了一句话:“三天期限已到。” 袁崇文笑道:“天情世侄,要我们搬出去也不难,但是天剑山庄经过我一番大力修建才有如今这个样子,我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了,怎能凭你一句话就可以让给你?” 本来以为楚天情会有反应,没想到楚天情什么反应都没有,袁剑风只好接道:“要我们搬出去也不难,偌大一个山庄,我们修建总共用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看在世交的份上,便宜点,只需要你筹足二十万两银子,我们就立刻搬出去。” 楚天情并没有说什么,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只是静静地转身离开了袁府。 袁崇文大喜道:“这一招果然管用,就算天情武功再高,也不能够明着抢。” 袁剑风纠正道:“父亲,天情现在叫楚天情,你可知道原因?” 袁崇文思索了一阵道:“楚天情?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剑山庄和什么姓楚的有联系,大概是他行走江湖用的名字吧。” 袁剑风点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跟踪他,看他到底去哪里筹这二十万两银子。” 袁崇文点头道:“我去找严陈两个员外商议一下。” 袁剑风点头,父子两人分头行动。 楚天情听了袁家父子的要求之后,不反对,因为他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于是他去筹银子。但是楚天情在凤凰城并不认识什么大富人家,更何况凤凰城的三个富人都不会借钱给他,能够帮助楚天情的人比如唐宋绝却在蜀中,远水解不了近渴,楚天情到底会怎么去筹这二十万两银子? 袁家的人跟踪楚天情来到了城东袁家的一家赌场,楚天情到赌场去干什么,赌场又不是他开的,怎么会借钱给他?的确赌场虽然不是楚天情开的,但是赌场有楚天情需要的东西。赌场别的东西不多,钱是最多的,因此楚天情绝对是来对了地方,因为楚天情除了功夫高强之外,他在赌场内从来没有输过。 袁家父子并不了解楚天情,所以对于听到楚天情去了袁家的赌场,当时就笑开了,这个楚天情还妄想在自己的赌场赢钱,简直是痴人说梦。袁剑风也亲自跟到了赌场,他要看一看楚天情到底是如何在袁家的手段下如何在袁家的赌场赢二十万。 第二百八十四章 赌场风云名声扬 楚天情进入赌场,和大多数的赌客一样,他是来赌钱的。但是赌场又赌场的规矩,但是袁家作为老板还是能够操控一些东西的,比如赌桌上的东西。 凤凰城比不上洛阳长安,但是也不是一个小城,因此有一定能力的人还是有的。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操盘手,自然知道如何变化局势,将赌客玩转于股掌之间,但是楚天情不是个赌客,他只是来筹银子的。 一开始楚天情并不引人注意,直到他连赢五把之后,赌场内的人都开始注意这个人,不仅仅因为他手气好,更因为他很神,每一次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押对。赌场的监场已经开始注意到了楚天情,同时袁剑风的人也来了,经过袁剑风的一番交代,监场已经知道了,于是派出了最好的操盘手出来。 楚天情就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座冰山一样,冷而寒,但是不管再冷再寒也挡不住赌徒的热情,因为楚天情已经连赢六把了,一开始跟着楚天情压的人都尝到了不少的甜头。如今楚天情的台面上已经有了六百四十两,他的赌本不过是十两银子而已。 楚天情这样子赢下去,莫说是二十两,要袁家家破人亡都很有可能,因此绝对不能够这样子下去了。监场上来笑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有没有意愿到贵宾阁去玩几把?” 能够去赌场的贵宾阁,这是很多赌徒的梦想,没想到楚天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冰冷道:“不愿。” 监场没办法,只得让金牌操盘手出马,同时监场也说了一番话,话说得虽然不重,但是赌徒们都知道,这是在警告各位不要跟着,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金牌操盘手叫金六福,在他的一双灵妙无比的手上,从来没有人赢过,至少到现在为止。金六福上来后,笑道:“这位公子今天运气不错,让我老六来陪你玩两把。” 金六福摇骰子的本事不是盖的,一双手出神入化,只要你说一个点数,他就能够摇出来,但是这一次他碰到了楚天情。金六福在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像楚天情这样运气好的,他见多了,于是将一开始只是随便地摇了摇,让大家开开眼界而已。 楚天情再一次准确无误地押对了,这让袁剑风很不高兴,于是金六福开始认真起来。金六福有意加大难度,笑道:“看公子也是道中之人,不如我们来猜点数,我摇出一个点数,公子猜,猜中了便是三倍的赔率,如何?” 楚天情没有说话,但是这样子无疑是等于默认,金六福只是冷静地将骰钟拿起来,摇了两下,并没有过多的花哨。 金六福道:“请公子下注。” 楚天情用剑鞘将筹码压到了三个六上面,众人一阵唏嘘,怎么可能会是三个六?但是金六福却不一样,他脸上开始有冷汗。所有的人都在喊开,但是金六福的手却很沉重,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对手竟然这么强。 面对众人的压力,金六福无奈只好将骰钟揭开,果然是三个六豹子。赌场内开始沸腾,直叹楚天情赌术高明,竟然连这样的点数都能够猜中。 接下来的局势完全是一面倒,不管金六福如何摇,楚天情都能够准确无误地猜中点数。袁剑锋已经很不高兴了,金六福觉得自己不能够在这样子摇下去了,要做点动作才行。本来骰子摇出来的点数是二三四九点,楚天情也押了九点,但是就在金六福手碰上骰钟的那一刹那,点数变了,金六福已经看到了。脸上有着欢喜,立刻高喊道:“三个四十二点。” 立刻有人笑了起来,笑道:“六老板,你莫非是眼花了吧,明明是二三四九点。” 金六福赶紧低头一看,果然是九点,明明是自己将点数改变了,怎么瞬间又变了回来?金六福面带冷色地看着楚天情,一定是楚天情捣的鬼,没想到楚天情的眼神和脸色比他更冷,看得金六福一阵心虚。同时,金六福也发现了为什么点数会变回去,因为他看见了楚天情的的剑柄正好抵在赌桌上。金六福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一次遇上了一个比自己还要高明的人,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金六福擦了擦手道:“公子,赌了这么多把骰子,不如我们改赌别的,比如牌九麻将什么的?” 楚天情冷冷道:“不会。” 楚天情的一句不会,让金六福瞬间无话可说,但是却又不能够不赌,但是继续赌下去也只是输。金六福借口小解,暂时离开了赌桌,来到了后堂,袁剑风脸色铁青。金六福硬着头皮走过去道:“六福见过少爷。” 袁剑风怒道:“金老六,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让楚天情那小子赢那么多把?” 金六福低头道:“少爷,这一次是我金六福没用,这个人他比我厉害,我已经暗中改变了点数却被他悄无声息地变了回来,他似乎能够看穿点数,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赢他。赌别的,他又不会,这样子下去,我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袁剑锋正要发怒,监场拦住道:“少爷,他们赌的时候,我们也看见了,这个楚天情把把都能够猜中,其中必有蹊跷。” 金六福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大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这样子。” 袁剑风道:“你明白什么?” 金六福道:“我师父曾经和我说过,骰子这一行可谓是赌术中最没有特色,但是同时也是最有特色的。” 金六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剑风不耐烦地打断了,金六福道:“我师父说过,一个人的内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他能够听出来骰子的点数,楚天情一定是听出来了,所以他才能够把把都准确地猜出来。” 袁剑风急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金六福道:“只要我们摇骰子的时候没有声音,那么他就听不见了,这样子就行了,他每把都压,我们只要赢一把就行了。” 袁剑锋道:“那你会无声摇骰子?” 金六福道:“我不会,可是我知道严家的赌场的严老鬼会。” 监场道:“我也知道此人,他最大的本事就在于无声摇骰,他摇的骰子你听不到任何声音。” 袁剑风大怒道:“你还不赶紧去将此人请来,你是想等楚天情将这个赌场都赢走么?” 严老鬼还在来的路上,金六福只能在赌场内苦苦地拖延时间,不知不觉,楚天情已经有了十万两银子了。整个赌场都是沸腾的,众人开始奉楚天情为赌神了,众人都很期待接下来楚天情还会不会一直赢下去。金六福已经不敢再摇下一把了,因为下一把实在是输不起,如果下一把输掉,那么便是一把输三十万,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大。 众人都催促着金六福摇下一把,但是金六福的手迟迟不敢动,严老鬼终于来了,金六福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金六福将如今的形势告诉严老鬼,严老鬼整个人瘦得很,简直是骨瘦如材,严老鬼用着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楚天情,但是楚天情却看都没有看严老鬼一眼。 严老鬼有点不高兴,沉声道:“现在的年轻人见到老人家也不知道问个好,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 没想到楚天情竟然口气比他还要狂要冷,楚天情冷冷道:“你不配。” 严老鬼气极反笑道:“好好好,那老夫就让你知道我配不配。” 严老鬼出手了,骰钟在他的手中不停地转动着,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骰子的声音,众人都静得出奇,但是还是没有声音,偶尔有的也只是衣袖的声音。这下子让众人大开眼界了,怎么可能摇骰子没有声音,莫非骰钟内没有骰子? 有人将这种说法给说了出来,但是被严老鬼一口给否决了,骰钟内的确有骰子,虽然在摇的过程中没有声音,但是楚天情还是听到了骰钟在接触到桌面时候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但是只是听到了一声而已,这无疑对楚天情来说也有着不小的难度。严老鬼对于自己的这一手绝技非常之满意,不过他还要加注码。 严老鬼笑道:“这一次我们赌点刺激的,如果你赢了我额外赔你一双手,你输了你就当场砍掉双手。” 严老鬼的这一番话说得自信无比,毫无疑问是要置楚天情于死地。一众赌徒都在等着楚天情的回应,楚天情并没有关注严老鬼的问题,他只是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骰钟上面。楚天情手提着剑,眼睛丝毫不动地看着骰钟。 正当所有的人不耐烦之际,楚天情开口了,只见楚天情缓慢道:“三个一三点。” 楚天情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在严老鬼的耳边响起,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听出来我这无声的摇骰? 众人都在叫嚣着,开,开,开,但是严老鬼已经呆在了原地,仿佛是死了一般。立刻有人道:“你们这赌场难道想一直这样子么?” 监场无奈地看着袁剑风,袁剑风点点头。 监场满脸是汗走到荷官的位置,右手缓慢地伸向骰钟,骰钟被揭开,竟然是三个骰子叠在了一起,但是最上面的那个是一点。监场的手都在颤抖,这么多双眼睛,想出千都出不了。监场将第一颗骰子拿了下来,第二颗也是一,此时袁剑风的身子都在颤抖,监场都快虚脱了。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只有楚天情的表情淡然,仿佛早已经知道了结果。当监场将最后一颗骰子放下来的时候,众赌徒都发疯了,果然是一点,三个一三点,这样子的骰子竟然都能够猜对,这个人一定是赌场之神。 有人叫嚣道:“严老鬼,这下子你输了,应该砍掉双手。” 众人纷纷叫道,对对,砍掉双手。 严老鬼突然一口血直接吐在赌桌上,然后倒在了桌面上,监场连忙查探,结果竟然死了。监场望了望袁剑风,袁剑锋只是狠狠地骂了一声,银子还是要赔的,不然袁家以后的赌场生意都不用开了。 当监场将四十万两银票交到楚天情手上的时候,一双手都在颤抖着,这可是这个赌场一年的盈利啊,就这样子没有了。但是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让楚天情筹足了二十万,而且还多了二十万。 袁剑风的策略已经失败了,楚天情将这些银票拿到袁府的时候,袁剑风又应该如何应付?打又打不赢,而且对方又凑足了银子。与此同时,楚天情的名声也传了出去,众人开始慢慢地知道了楚天情。 第二百八十五章 暗道悬赏十万两 楚天情拿着二十万两来到天剑山庄的时候,袁崇文只剩下苦笑,事情的一切袁剑风都已经告诉他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楚天情用在袁家的赌场赢来的银子来换回天剑山庄,这等于空手套白狼,竟然被楚天情给套着了。 袁崇文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但是就这样让楚天情拿走袁府,袁崇文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此同时洛阳的信鸽回来了。袁崇文兴冲冲地打开,但是看到的消息让他瞬间面如死灰,君傲堂竟然不打算管这件事,没有派人来找楚天情的麻烦。 袁崇文将密信给袁剑风看了之后,袁剑风心中咯噔一声,自己意料出了错,君傲堂并没有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子做,这下子自己傻眼了。楚天情连黑榜第九的梁贤哲都能够杀,正面和楚天情起冲突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所以袁家父子选择了暂时性的妥协,选择了搬离袁府,回到自己原来的府邸去。 袁家父子势必咽不下这口气,袁剑风自知自己和楚天情的差距,只有请的高手来帮自己找回场子了,只要楚天情一死,那么一切都还是袁家的。 楚天情由于杀了黑榜的梁贤哲,在悬赏榜上已经有了报价,直接飙升到五万两,中人一时间纷纷摩拳擦掌。但是袁剑风不一样,他又给添了一把火,将价格提高到了十万两白银,这下子楚天情的人头和唐歌的人头价格持平的,悬赏十万两。上又听闻楚天情在赌场中的事情,很明显楚天情的价格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悬赏榜不仅仅是一个一个榜而已,有时候更代表着一个人的影响力和在江湖上的地位,就拿唐歌来说,的人对唐歌连碰都不敢碰,但是唐歌的悬赏却只有十万两白银,这是唐歌刚出江湖时的报价,到现在还是那个价并没有提高。而白侠纳兰划落的身价已经到了二十万两白银。 悬赏榜上的价格很大一部分是看你在江湖上的地位和你的名望,当然还和你得罪的人有关。如果一个人愿意用一百万两银子来买你的命,哪怕你籍籍无名,那么你的性命就值一百万。如今袁剑风用十万两白银来买楚天情的命,楚天情的命自然值十万两,和蜀中唐门红侠唐歌的身价有得一拼。 袁家的人搬走之后,整个天剑山庄变成了一个空架子,一片死寂,仿佛又回到了天剑山庄覆灭的时候的样子,一片萧瑟,看不到一个人影。不过现在人影有一个,那便是楚天情,楚天情依稀还记得当年的密道。当年自己从密道的一条通道出去了,而另一条通道是天恨带着天仇等人离开的。 楚天情不知道密道的另一方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当年天剑山庄有没有其他人通过密道逃生,也许他们都死光了,也许他们还有生还者。不管怎样,楚天情还是决定从密道内去走一走,试一试运气。 楚天情依着密道走着走着,走到了一片杂乱的山林,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道路,更像是没有人迹来过的地方。楚天情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方向会是当年那批人逃出生天的地方,楚天情只是慢慢地朝山顶走去。楚天情登上了最高的山峰,站在山峰上,整个凤凰城都可以看见,他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是靠近西南的位置,楚天情一下子明白了,密道分两路,一路通向东南,一条通向西南。 放眼望去,茫茫丘陵,到底天剑山庄其他的人会走到哪里去?楚天情在山顶上观望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发现,也没有想出点什么来。于是楚天情用最原始的方法,从密道出口出开始走,按着逃生的方向走。楚天情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也没有走出点什么来,无功而返。 楚天情望着茫茫的群山,无奈地转身返回天剑山庄。但是这一次楚天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比如楚天情的人头已经价值十万两白银,有很多亡命之徒想要楚天情的性命。 于此同时,何无常已经帮袁剑风找到了排名榜第五的西山双鬼端木兄弟。西山双鬼端木兄弟,死在他们手上的成名人物也很多,但是最出名的莫过于双手神剑吴愁。吴愁的双手神剑在江湖上可谓是一时锋芒无二,但是却硬是死在了西山双鬼端木兄弟手上。 端木兄弟,大哥叫端木魁,兵器吴钩,小弟叫端木魑,兵器月牙铲,合起来号称西山双鬼。袁剑风见到了西山双鬼,听说黑榜上排名第五,很是高兴。于是袁剑风见到了西山双鬼,长得果然有点像鬼,但是这一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够杀了楚天情便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了。 西山双鬼,鉴于自己黑榜第五的身份,要价十五万两,袁剑风一咬牙,同意了这个价格,只要能杀了楚天情,莫说是十五万两,二十万两都愿意,因为楚天情身上还有袁家的二十万两银票。 楚天情将天剑山庄要回来之后,牌匾自然也是给袁家带走了,因为他们觉得以后还可以用,留下来一定会被楚天情给毁了,因此天剑山庄连牌匾都没有。 楚天情如今真的是天剑山庄的庄主了,但是这个山庄只有他一个人。既然是庄主,那么必然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找下人,但是楚天情却没有找下人。他只做了一件事情,找人打造一副牌匾“楚家庄”。 牌匾做起来很快,因为楚天情给的银子多,当天就好了。当楚天情让人将牌匾挂上之后,原来的天剑山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楚家庄。至于为什么是楚家庄,这个恐怕就只有楚天情知道了。 楚天情望着楚家庄三个字,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却有人在慢慢地逼近楚天情,因为他们认为这个时候是杀楚天情的好时机,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了很久。他们是一群人,足足有十个,在上并不算出名,但是他们很想出名,因为出名代表了白花花的银子,而且还是十万两。正好他们有十个人可以每人分一万,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十个人采取围攻的方式,首先是大把的暗器打向楚天情,然后是各式各样的兵器出手,刀枪剑戟,板斧钩叉等等乱七八糟的兵器。很稀奇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兵器他们竟然能够配合起来,还配合得有模有样的,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配合自然是有一定默契的。 楚天情望着楚家庄三个字,心中在想着很多的东西,一个男人身上承担着一份责任。楚天情虽然不爱说话,看起来冰冰冷冷的,毕竟他还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什么都知道的男人。虽然天武和天林没有教过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要做些什么,但是风雪老人却教过这些。只不过楚天情不爱去做这些事情而已,如今到了他不得不做的时候,因为他是楚家的后人,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对于楚天情来说,他的责任便是将天剑山庄重建,也就是楚家重建,如今楚家已经建成,只是没有人。第二个便是复仇,向君傲堂复仇,楚天情现在还没有去考虑那些,因为复仇不是光凭一个人就能够办得到的,也许楚天情一个人办得到,但是楚天情现在还没有去想那些,事情一件件做,重建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想。 面对身后成百上千的暗器,楚天情毫不慌张,因为这些暗器手法是在是参差不齐,水平差得可以,与其说是暗器,还不如说是明器,所以楚天情毫不费力地躲过了这些明器。楚天情能够躲过这么多的暗器,竟然毫发无损,这让十个人吃了一惊。 楚天情已经转身,正面面对十人,十人为首的站出来道:“好吧,为了让你能够死得明白,大爷我就告诉你吧,我们是上面有名的十大豪杰,这一次我们要你的命,因为有人花十万两悬赏你的人头。你死了不要怪我们,这可怨不得我们。” 楚天情冷眼不语,还是站在原地,如果此刻有一个高手在场就知道楚天情绝对不好惹,因为楚天情的气场很冷,冷得可以杀人。所以楚天情杀人,为首的小头头话刚说完,然后喊了一声上,然后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他已经倒下去了。 一声上之后,十人便向楚天情围了上去,但是这十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楚天情的对手,楚天情有一种很厌烦的感觉,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让人的心很烦躁,所以楚天情要出手消灭这些烦躁。楚天情拔剑,然后收剑,整个过程只用了一招,仅仅是一招。一招过后,地上多了十具尸体,所谓的十大豪杰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全部死了,死在一招之下。 楚天情收剑,然后向街上走去,因为他要去酒楼吃饭,还要等官府的人来将尸体给清理走。这一切他并不想自己动手,因为他不喜欢去做这一类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官府在。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失足成枉死鬼 官府很快就调查了这一件事情,死的人是黑道十丑,功夫不高,却因为人多,也没有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在黑道上竟然也混了一个名声,很是难得。 小丑死了就死了,也没有人去管,就算是官府也不管,因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去管?官府不愿意管,但是袁剑风却要看十丑的尸体,因为这对于西山双鬼很重要。 西山双鬼不同于十小丑,他们很认真地观察了十丑身上的伤口,然后去原地勘察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十个人应该是死在一招之下,就算是计算失误,也绝对不多于三招。每个人都是一剑封喉,绝不留活口,可见手法狠辣。 十小丑武功低微,被人一剑杀了很正常,江湖上能够做到一剑杀十人的人很多,毕竟这十个人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西山双鬼很可惜没有当场看见楚天情杀人的场面,如果能够亲眼看见楚天情杀人的场面,那么就能够知道楚天情的武功如何,自己有多少的把握。 西山双鬼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十鬼已经死了,但是他们还是可以找其他人来代死,因为想要杀楚天情拿十万两的人比比皆是。西山双鬼在等,等下一个杀楚天情的人出现,所以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盯着楚天情,看什么时候有人会杀楚天情。 楚天情来到酒楼,随意地点了些菜,没有要酒。一个男人竟然不喝酒,这让西山双鬼给记下了,不喝酒也许是因为小心谨慎,喝酒容易出事情。菜上来之后,楚天情开始吃,吃完之后,楚天情便开始离开酒楼,回楚家庄。西山双鬼兵分两路,一人跟踪,一人调查。 端木魁找到酒楼老板问了一些问题,得知楚天情一直在这家酒楼吃东西,点的东西都差不多一样。端木魁让老板将账薄拿来想从账簿中看出来什么,老板看着端木魁凶神恶煞的样子,立马就给了。端木魁从账簿中发现一个问题,楚天情不怎么点辣菜,然后看了看楚天情吃剩的东西,辣椒一块都没有动。 端木魁得出一个结论,楚天情不吃辣,原因也许是因为忌辣或者不吃辣,这也是有用的情报之一。端木魑跟踪楚天情唯一的发现是楚天情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和任何人都没有交谈,端木魑都点纳闷这一点楚天情是怎么做到的,这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两人一合计,发现楚天情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虽然袁剑风一催再催,但是西山双鬼还是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毕竟他们不想像十丑那样死得稀里糊涂的。 西山双鬼不行动,袁剑风也无可奈何,只好慢慢等,等西山双鬼出手,毕竟他找不到黑榜上排名更高的人。的确对于一个区区十万两来说,黑榜前三的杀手根本是不屑一顾,他们并不是可以赚钱就去杀人,他们每杀一个人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黑榜前三的杀手虽然厉害,但是“七天”组织里面的杀手更加厉害。黑道悬赏榜,每一位赏金在一万两以上的江湖人物,在他们的组织内都会有所记载,经过一番调查,当他们觉得这笔生意值得去做的时候,他们就会排出杀手,然后将那个人杀掉,领取赏金,他们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楚天情的悬赏金达到了十万两,七天自然也派人来调查,而且调查得比西山双鬼还要详细。七天的人发现在众多想要杀楚天情的人中,黑榜排名第五的西山双鬼兄弟竟然也在场,七天的人立刻将这一情报汇报给了洛阳的总坛。 “七天”的总坛在洛阳的郊外深山中,他们的首领众人只知道他叫七天,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七天里面的杀手也有等级之分,分四级,天地玄黄。他们在各地设了三十二个分坛,每八个分坛设一个半分坛,半分坛有一名地级杀手,分坛是两名玄级杀手,只有总坛有天字级别的杀手。 黑道上的杀手虽多,但是却没有“七天”的杀手厉害,如果将七天的杀手和黑榜前十的相比,黑榜前十完全比不上七天。荆楚是有一个半分坛的,分坛主由于西山双鬼的存在,于是将此事汇报给了总坛,希望总坛派一名天字级别的高手出来对付楚天情。 七天的总坛收到了消息,那么洛阳的黑道自然也收到了楚天情十万两悬赏的消息。十万两对于洛阳的黑道来说,这仅仅是个笑话,听听而已,因为唐歌的悬赏就是十万两,一直没有变过。更何况有能力的话,在洛阳随时都可以赚到十万两,因为在洛阳城内,黑道悬赏高于十万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一般悬赏能够上十万的都不容易赚。 更何况每个地方的黑道都有每个地方黑道的规矩,各地的势力划分非常的明显,除非是荆楚的黑道解决不了,或者是楚天情的悬赏高到了一定的程度,洛阳的黑道才会千里迢迢地跑到凤凰城来。 虽然洛阳的黑道并没有人打算去凤凰城杀楚天情,更何况西山双鬼已经在凤凰城了。但是楚天情悬赏十万这个消息却传到了君傲堂和轩辕剑天等人的耳中。 君傲堂内,当张翊君听完李源的汇报之后,现实小小地吃了一惊,然后道:“看来这个楚天情还值一点银子嘛,都已经是唐歌的价格了。” 轩辕山庄内,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在一起,当时唐素欢还在来洛阳的路上,并没有到达洛阳,因为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吃玩玩,所以走得很慢。 温夕寒道:“十少天情杀了梁贤哲,在黑道的悬赏金额已经高到了十万两。” 方戚无笑道:“十万两,这不正是唐歌的悬赏价格么?” 轩辕剑天一本正经道:“唐歌的悬赏,这是他刚出道的悬赏,现在唐歌的悬赏恐怕是十万两黄金差不多。” 温夕寒问道:“十少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无缘无故地就上了黑道悬赏榜。” 方戚无笑道:“我倒不关心这个,十少要上黑道悬赏榜太容易了,我比较关心的是,十少现在是唐歌刚出道的悬赏,以后会不会超过唐歌。” 轩辕剑天道:“温大哥有所不知,十少非常之冷漠,在江湖上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难免会得罪一些小人,在黑道上悬赏有十万虽然夸张了点,但是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置十少于死地,我们大可放心。” 轩辕剑天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温夕寒的担心也是多余,当年能够战胜他和轩辕剑天的楚天情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打败的。 凤凰城的黑道人马可谓是数不胜数,至少超过五路人马想吃掉楚天情这笔十万两的生意,但是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出头鸟。楚天情虽然杀了梁贤哲,但是梁贤哲本身的硬功夫不高,至少因为手法以及手段才会在黑榜中排名较高如果真的比起实力,恐怕连黑榜前三十都排不上。 西山双鬼对于目前的状况很明白,有很多人想抢这笔生意,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做出头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笔生意将会越来越难做,再不下手恐怕连汤都没得喝了。 楚天情每天都在去密道寻找出路,希望能够找出一点线索,看是不是能够找到天恨等人,但是十天下来一无所获。楚天情还是没有雇佣任何的下人,整个楚家庄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似乎在凤凰城的黑道都畏惧于西山双鬼的凶名,在西山双鬼动手之前都不敢动手,局面开始变得僵持,这并不是西山双鬼兄弟希望看见的局面。于此同时,袁剑风给西山双鬼施加压力,因为他接触到了七天的人。袁剑风表示,如果西山双鬼再不动手,那么这笔生意就会交给“七天”的人。 西山双鬼没想到“七天”的人竟然也来争这一块肥肉,但是同时这也给了西山双鬼一个消息,既然“七天”的人来了,那么说明七天的人有把握,既然七天的人有把握,那么自己兄弟也能够有把握,于是西山双鬼决定动手。 世人往往因为利益的追逐而迷失了自己,更何况是西山双鬼,这一次的贸然行动,让西山双鬼真的成了鬼。如果西山双鬼等别人先动手之后再做决定,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但是他们错了,为了防止这一笔看起来很容易到手的生意被“七天”的人抢走,他们提前动了手。 西山双鬼动手的日子是黄昏,在楚天情吃完晚餐回楚家庄的路上,那时候人刚好吃得饱饱的,有点乏也有点困的样子,更何况管线并不会和白昼一样很好,那个时候很适合狙杀。不仅仅如此,西山双鬼还找了一个人,作为帮手,答应事成之后给两万银子,那个人很高兴,因为有西山双鬼在,他需要做的事情肯定不多。 的确,他要做的事情不多,他负责偷袭和吸引注意力,主要的狙杀交给西山双鬼兄弟。但是他忘了,吸引注意力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西山双鬼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将好处让给他。 他错了,于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山双鬼错了,他们成了真正的鬼。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冷血杀手无情剑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如同西山双鬼预计的一样,楚天情依旧是老样子,走同样的一条路回楚家庄。西山双鬼早已经在必经之路上等待楚天情,他们在楚天情去吃饭的时间里已经演练过了三次,整个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盏茶都不要的时间他们就能够用月牙铲铲下楚天情的人头。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美好,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十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楚天情那孤寂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口,西山双鬼手中的武器已经握紧,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楚天情经过,他们便两面夹击,将楚天情一瞬间击杀。 楚天情走得不快,但是也不慢,速度很均匀,但是就在楚天情进入伏击圈之前,他抬头看了看夕阳,他在这里停了一会,这让西山双鬼兄弟心中一惊,难道楚天情看出来了什么?但是还好,楚天情只是站了一会,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便继续地向前走,已经进入了西山双鬼的伏击圈。 西山双鬼还在等,他们在等楚天情走到最合适的位置,等请来的搭档出来吸引注意力。楚天情走到了最适合狙杀的位置,他们的拍档也出来了,一把大刀迎面向楚天情飞来,西山双鬼两人同时从斜后方杀出,只要楚天情一退,就会被削成两截。同样楚天情向两侧躲避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西山双鬼的人正在两侧。 西山双鬼的狙杀计划可以说得上是完美,如果换做其他人,也许就死了,但是这个人是楚天情。面对迎面而来的大刀,楚天情面色没有一丝的波动,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一直向前走去。从外面看来像是楚天情自己撞向大刀,但是就在大刀即将砍中楚天情的时候,楚天情的人突然不见了,并不是楚天情不见了,只是楚天情头向下地,然后一个滑行向前,来到了背后。 这样子局势就变成了大刀砍向西山双鬼兄弟,西山双鬼兄弟这一击根本没有留后劲,所以根本就停不下来,两兄弟原本是计划将楚天情狙杀,但是却将请来的拍档给狙杀了。 西山双鬼两人的表情很冷,心情很坏,因为他们觉得他们被戏弄了,他们要报仇,一定要杀掉楚天情才罢休。楚天情依旧是在向前走着,西山双鬼兄弟只是对望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想法。西山双鬼一左一右向前追去,很快他们便追上了楚天情,这时候楚天情还是没有转身,西山双鬼并不知道楚天情为什么不转身,将自己的背面交给敌人。 如果说想不出来理由,那么自傲便是一个理由,楚天情不想转身的时候便可以不转身,因为他有足够的自负的资本。楚天情虽然没有转身,但是他的剑出鞘了,西山双鬼根本不知道楚天情的剑是如何出鞘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 楚天情的衣服是白色的,连剑都是白色的,白色长剑很少见的一种颜色,这柄剑虽然之前风雪老人曾经告诉过他叫“寒霜”,但是楚天情觉得“寒霜”这个名字并不适合这柄雪白的剑,叫“雪恋”更为合适。 西山双鬼虽然是从后面袭击,楚天情也没有转身,但是楚天情却靠着一手反手剑接下了西山双鬼的围攻。西山双鬼眼中有一种恐惧感,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强了,竟然凭着一手反手剑能够和自己兄弟二人打这么久。但是为什么他一直不转身,如果转身的话,恐怕两兄弟早就败了。 既然楚天情不转身,那么就抓着楚天情不转身这一个优势和楚天情拼。楚天情不转身并不是因为想让西山双鬼活更久,而是因为眼前还有其他的杀手,虽然西山双鬼没有发现的,但是楚天情发现了,眼前的这个杀手绝对比西山双鬼还要厉害。不错,在楚天情的正前方的确是有杀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杀手,正是“七天”的天字杀手。 “七天”的天字杀手隐藏在楚天情正前方的隐蔽处,虽然楚天情没有看见,但是楚天情能够感受到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楚天情不转身,天字杀手绝不露面,因为他不想正面杀人,正面杀人难度无疑会大很多。天字杀手发现楚天情一直是用反手剑和西山双鬼兄弟打斗,而且还完全不落于下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眉目,这一桩生意能不能做,适不适合做? 天字杀手经过一番权衡,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虽然价格很诱人的,但是这一笔生意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独吞得下来的。更何况自己现在仿佛已经被楚天情给盯上了,自己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形势完全不利于自己。 天字杀手撤了,天字杀手一撤,楚天情立刻转身,正面和西山双鬼兄弟交战。于此同时还有其他的一伙杀手杀了出来,因为他们看出来西山双鬼杀不了楚天情。如果西山双鬼都杀不了,那么自己三个人就更加杀不了,这样子还不如何西山双鬼合作,这样子大家才不会空手而归。 形势发生了剧变,变为五个人围攻楚天情一个人,但是楚天情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惧怕之色,单手握剑,一副冰冷的样子站在原地。同样是杀手,端木兄弟一下子便和其他的两位杀手结成了同盟,战线一致,目标一致,同心协力。 楚天情的眼神眼神很冷,手中的剑很冷,但是杀气更冷。此刻在场的人谁都逃不了,如果杀不了楚天情,那么自己便只有被杀的份。于是五人全部怒吼一声,这一刻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在拼搏,众人都没有任何的保留,所有的独门绝技都用了出来。 楚天情的轻功很快,天下第一,他的剑法是不是天下第一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剑同样也很快。五个人,五条生命,他们有的人在黑道上名声赫赫,但是如今都躺在了地上,成为了一句冰冷的尸体。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剑可以那么冰冷,当楚天情的剑刺入他们身体的时候,他们觉得全身都好像被冻结了一样,连动都动不了。 西山双鬼和其他三个杀手完全不知道楚天情的剑是如何刺入他们的身体的,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剑实在是太快,太锋利,快到连看都看不见出手,锋利道及时是看到了出手,自己的武器却被切断了。所以他们全死了,不对,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个人便是端木魁。 端木魁因为用的是吴钩,所以楚天情的剑偏了,他没有立刻死,还有气在,但是看着提着剑走近的楚天情,端木魁慌了,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哀求道:“不要杀我,这一切都是袁剑风主使的,是他花钱请我们来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但是楚天情这么冷的一个人,完全听不到端木魁的哀求,一剑封喉。 楚天情并没有选择回楚家庄,而是去了袁府。西山双鬼失利的事情早已经告知了袁剑风,袁剑风正在忧愁之间便听见了下人的汇报,楚天情来了。 袁剑风听到楚天情来了五个字,瞬间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只有召集袁家所有的护院和武师一齐抵抗,希望能够拦住楚天情。 但是袁府的护院和武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楚天情的剑,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楚天情手握长剑,仿佛是地狱剑来的白无常,整个袁府没有一个人可以拦得住楚天情。 所有的人都挡不住楚天情,袁剑风决定和楚天情拼了,结果只是以卵击石,交手仅仅只是一招,便被楚天情一剑封喉。袁崇文看见爱子惨死,一瞬间失去理智,拿着长剑便冲了上去,但是还是逃不过和袁剑风一样的命运。袁家父子的死并没有使一干家丁护院吓住,纷纷上前,呼喊着要为老爷少爷报仇,结果只是多了几具尸体而已。 虽然有的人并没有上前,而是选择了后退,但是他们同样逃不过楚天情的剑,因为楚天情并不打算留下任何的一个活口。于是整个袁家上下一百八十二口,无一活口,全部死于剑下。他们还剩下一个出嫁的女儿袁蝶衣,但是女儿也只能来为家人收尸而已,并不能够做什么。 袁家上下遭灭门的事件当天晚上就传开了,严陈两家听了后惶惶不安,当初瓜分天剑山庄财产自己也是有份的,他们生怕楚天情会对自己下手,于是纷纷连夜赶到楚家庄,将当年从天剑山庄瓜分去的财产双手奉还,不仅如此还将这些年的利润都如数留下。因为楚天情既然能够灭袁家满门,那么严陈两家自然不在话下。 在楚天情找上门之前,主动上门承认错误,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严东升和陈广平两人带着下人,将金银和一些账簿带到楚家庄的时候,楚天情正在大堂之中,仿佛是在等着两人一般。两人将所有的东西放下,立刻跪在地上主动认错,就差没有将头都磕破了。希望楚天情大人都大量,放过他们一命,但是楚天情仿佛很厌倦似的,并没有理会两人,一个人独自向后堂走去。 严东升和陈广平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楚天情的用意是什么,最后还是陈广平道:“我们将东西留下,先回去吧。” 严东升担心道:“那他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陈广平道:“会不会找麻烦我不知道,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在这里跪着,还不如回家提前预备一下后事。” 两人都心情很沉重地离开了楚家庄,都回家去准备后事了,留下遗嘱,也许楚天情会找上他们也不一定,如果不找上,那是更好。 楚天情击杀了西山双鬼,同时杀了袁家满门一百八十二口,这件事不仅仅轰动凤凰城,更加轰动黑道。连西山双鬼兄弟都死了,而且连雇主全家都被杀了,一个不留,这个楚天情出手的毒辣,看起来更像是个杀手,甚至比黑道上的杀手下手还要重,这样的一个人,完全不是个剑客,甚至根本不配做个剑客。 江湖上给了楚天情一个冷血杀手的名号,在第二天日出的时候楚天情的冷血杀手之名将轰动武林。 第二百八十八章 江湖一夜恶名传 楚天情的恶名一夜之间传遍了江湖,江湖上都在疯传楚天情一夜灭人满门一百八十二口的残忍行径。第二天楚天情上街,明显很多人都怕他,看着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杀人魔王。 楚天情去面摊吃早餐,面摊老板竟然敢开口不卖,众人都在为老板担心,但是老板却完全不怕,嚷道:“他杀袁家一百八十二口,难道我就怕了他么?”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老板的话,这一家不卖,自然有别的家卖,不可能每一家做生意的都不卖楚天情吃的,毕竟不怕楚天情的人还是很少。楚天情虽然吃到了早餐,但是整个凤凰城都在议论着袁家灭门一事,凤凰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大的血案了。 楚天情不管走在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着敌视的目光,整个城的人都畏惧或者仇视楚天情,但是楚天情的眼神一直都很冷,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眼光而心生什么愤怒。在楚天情的心中似乎没有愤怒二字,因为愤怒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有时间去愤怒还不如化愤怒为动力,将自己愤怒给化解。 楚天情依旧是回了楚家庄,这一天他准备最后一次进入密道,希望能够查探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他感觉自己在凤凰城即将呆不下去了。更何况距离武林大会的时期也快到了,他要去洛阳参加武林大会。 楚天情对于其他人对于自己的评价完全不屑一顾,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冷血杀手楚天情的名声传到众兄弟耳中,有的是震惊,有的是淡然,有的是惋惜,有的是后悔,有的是无奈,有的甚至是开心不已,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反应。但是毫无疑问,楚天情在江湖上的名声无疑是成为人人喊打。虽然人人喊打,但是能够打过楚天情的人又有几个? 唐宋绝收到唐歌飞鸽传书的时候,知道楚天情竟然有了冷血杀手的名声,心中先是吃了一惊,但是转而很平静,仿佛楚天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能够马上平静下来。本来这一次武林大会唐宋绝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就是因为楚天情得到了这样的名声,唐宋绝预料楚天情一定会去洛阳武林大会,所以唐宋绝也打算亲自去洛阳一趟。 江子越听说冷血杀手楚天情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苦笑,他也毫不意外,十少要杀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江湖上的猜测都是虚的。只要十少想杀人,那么他便杀人,那么冷的一个人杀人需要理由么? 轩辕剑天得知楚天情成了冷血杀手时,首先担忧的是这会不会影响到少剑山庄将来的建立?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在他的关心之内。 唐素欢刚到洛阳便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在脑中炸想,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离开的,也许他还能够阻止十哥的行为。唐素欢很愤怒,觉得楚天情完全是滥杀无辜,他很后悔。 唐素欢在洛阳城中到处问人轩辕剑天的消息,虽然没有问出轩辕剑天的消息,但是他看到了温夕寒。温夕寒一见到唐素欢格外地高兴,然后将唐素欢带到了轩辕世家,兄弟互相见了面。 如今洛阳内已经聚集了六兄弟了,众人看到最小的唐素欢也来了,十分高兴,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了,而唐素欢在众人之中算得上感情十分好。 一番寒暄之后,方戚无第一个问道:“素欢,你不是跟着十少一起的么?” 唐素欢道:“我在碧落镇的时候就和十哥分开了,然后我一个人来的洛阳。” 众人追问原因,唐素欢低着头将原因说了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同样也是一阵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唐素欢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道:“既然是兄弟,为何他事事都不让我知道,一路上还让我吃那么多苦,我只不过多问了两句而已,我有什么错。” 方戚无答道:“你自然是有错,十少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事情,虽然是兄弟,但是你也不能过问,你想想,十少有没有问过你的事情,管过你的事情?” 唐素欢低头道:“没有,十少从来没有问过我任何事情,也没有管过我。” 方戚无接着道:“由此看来,这一件事显然是你错了,你去管十少的事情,显然你还不够分量去管他的事情,不管在身份上来说他是你十哥,从性格上来说,像十少那么冷的一个人你根本就不能去惹他,凤凰城袁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唐素欢的叛逆心理又起来了,冷笑道:“难道我惹了他,他就要杀我么?” 方戚无只是冷冷地反问一句:“你以为他不敢杀你么?” 方戚无的话问得唐素欢一愣,如果当天自己对楚天情出手,楚天情会不会对自己出手?结果唐素欢不敢想,他一点都不敢去想那个答案,因为答案太可怕。 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温夕寒最为老大,自然要将局面缓和。 温夕寒拍了拍唐素欢的肩膀道:“素欢,等十少来了洛阳,你好好地和他道个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大家还是兄弟,师父尸骨未寒,我们就闹分裂,未免太对不起他老人家。更何况我觉得天情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是在告诉你江湖道理,让你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让你知道他的事情,这是行走江湖必须知道的东西。他人之事莫管,因为你没有能力管,多管闲事只会给你招惹来杀身之祸,只是你江湖阅历太浅,不懂这些而已。” 温夕寒的话让唐素欢整个人都迷茫了,怎么在他看来不恰当的事情,在温夕寒口中显得那样的合情合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唐素话的确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反驳,唯有低头不语。温夕寒的一番话同样也给了萧龙健和朱羽霄一些提示,江湖险恶。 温夕寒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懂,天情并不是第一次进入江湖,如果你们能够跟着他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这时唐素欢开口道:“我承认是我的错,我想过了十哥确实在不知不觉中教了我许多东西,教会了我在野外生存,没有银子的时候如何用最快的方法得到盘缠。” 温夕寒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在我们当中,能够跟着十少是一种莫大的好处,你有这个优势没有利用好,恐怕十少那个性子,你以后都不可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东西了。” 唐素欢很惭愧地低下头,温夕寒的这番话也不是随便说的,方戚无和轩辕剑天都能够明白温夕寒话中的意思。 温夕寒继而又说了一句饶有深意的话:“十少一定是一个能够一飞冲天的人物,我们都只能够仰望他。” 朱羽霄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方戚无替温夕寒答道:“因为十少冷血,加之他武功高强,江湖中能够是他对手的恐怕没有几个。” 朱羽霄道:“我还是不理解,也不相信江湖中没有几个人能够是他的对手。” 方戚无道:“一个人冷血无情,武功高强,他已经具备了一飞冲天的能力,更何况冷血无情的十少已经没有了弱点,他要飞,谁也拦不住。就算是兄弟他照样能杀,谁能够拦得住他?” 朱羽霄道:“我也没有看出来十少的武功有多么的高强,只是非常冷而已。” 方戚无提醒道:“你别忘了黑榜排名第五的西山双鬼兄弟就被他杀了,还有第九的笑面杀人梁贤哲,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朱羽霄沉默了,他再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了。 众人散去,轩辕见天和方戚无两人凑到了一起,方戚无仿佛看穿了轩辕剑天的心思道:“你是在担心天情冷血杀手的名声会影响到以后少剑山庄的建立和发展?” 轩辕剑天点头道:“我很担心按照十少这样子发展下去,他会与整个江湖为敌,到时候我们少剑山庄难免会受到牵连。” 方戚无道:“这个你大可放心,通过素欢的阐述,我觉得十少并不是没有理智的人,他只是非常冷血而已,但是我们好好地加以利用,让他专门负责杀手的训练,我们少剑山庄的战斗力绝对会提高不少,别忘了江湖上杀人多了去的人可是多得是,凶名又怎样?君傲堂不是照样招揽了四大凶徒,如果你没有实力,名声再好也没有用,就像鼎剑阁一样,唯有实力才是真理。” 方戚无的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江湖上弱肉强食,谁是强者谁便是真理,这个道理不管是放在江湖上,还是放到国家上都是对的,弱者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的。 如今虽然楚天情外号叫冷血杀手,凤凰城的人都避之不及,黑道上的价格越开越高如今已经是高到了三十万两白银。但是这一切都对楚天情没有影响,他还是活得好好的,黑道上有多少名声比楚天情还要坏的人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也不见得有人就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一个反贼,谋朝篡位,在他成功之前,他便是一个反贼,在他成功之后他就是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一朝一夕之间评论一个人的对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评论一个人的对错只能是因为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不能够因为一件事情而否定一个人,同样也不能够因为一件事情而去肯定一个人。 楚天情现在恶名昭着,谁知道他以后的名声又会有怎样的改变,也许他突然间杀了黑道第一人,变成人人景仰的大侠,是不是又该改口称楚天情为楚大侠?名声并不能够说明什么本质问题,只是代表着一个人的现状,有多少人一生有许许多多的名声,有好有坏,当然除非那个人一生都是臭名昭着,那没什么可说的。 现在的楚天情也许名声很坏,但是难保有一天楚天情名声会变好,好到让所有的人都景仰,这一切都尚未可知。评论一个人要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够对他进行全面性的评价,不然任何的评价都是片面的,楚天情也是一样。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天剑山庄今安在 楚天情最后一次进入密道,经过一番苦苦搜寻,却依旧无果,楚天情只好原路返回,在密道入口思索了许久。也许天剑山庄还有什么远房亲戚存在,但是楚天情是不知道的,因为从小就不在家。但是其他的人应该还没有死,在祖坟去看了,并没有天恨他们的坟茔,那么必然还尚在人间,但是楚天情却找不到。 楚天情放弃了,连楚家庄的大门都没有锁,严陈两家送来的金银账簿他也没有动,依旧还在客厅内。楚天情就这样子去了洛阳,完全不怕有人去损坏楚家庄,并不是楚天情放心,而是楚天情不在意。当然就算楚家庄的大门是开着的,想必也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去里面偷东西,以为袁家的前车之鉴还在,血一般深刻的教训。 楚天情走了,一人一剑去了洛阳,毫无牵挂。那么当年的天剑山庄逃出来的人现在在哪里?他们依旧在那个楚家村里面,村子虽然封闭,非常之不容易找到,但是他们要出来还是很简单的。 楚天恨自从天剑山庄被灭之后,一直勤练天击剑法,如今已有小成,天羽、天奇、天问、天怒、已经练成,正在苦练天罚,天罚之后便是天霸,只要天霸一成,那么天击剑法大成的时候,便是出山报仇之时。 由于小村子,男丁们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练武,为了报血海深仇,以致有一些生活必须品的缺少,所以每隔半年就会人去外面采买。当然这一系列是经过重重的绕路才能够回到这里,不能够被任何人发现这个地方。 这一次出来购买物品的依旧是天忙带着两个儿子出来购买东西,这一次他们出山之后便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们本来在吃面,打完吃完之后便去采买物品,但是他们正在吃面之间却听见了其他的人正在谈论楚天情和袁家之事。 甲:“袁家的人真是惨,满门都灭了。” 乙:“对,都是那个叫楚天情的人干的,那个楚天情完全是个杀人魔头。” 甲:“谁说不是呢,袁家只不过是占用了当年天剑山庄的地方而已,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惨啊。” 听到这里,天忙身体一颤,天剑山庄,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天忙想继续听下去,但是别人却不说了。 天忙很礼貌地上前问道:“两位小哥,你们之前说的袁家,他们怎么了?” 甲看着天忙,然后道:“袁家满门被一个叫楚天情的杀人魔王给灭口了。” 天忙道:“楚天情又是谁?” 甲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楚天情是谁,反正他向袁家要回了以前的天剑山庄,然后改为楚家庄。” 天忙问道:“那楚天情为什么要对袁家下如此的狠手?” 甲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我早发财了,对了,你干嘛问那么多?” 天忙道:“在下是袁家的远房亲戚,带着两个儿子想来投奔袁家,无意中听见二位小哥的谈话,所以想问一下。” 甲一副很同情的样子道:“唉,那你们来得刚好不凑巧,但也很幸运,要是早来,恐怕就被楚天情那个杀人魔头给杀了。” 天忙道了谢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父子三人迅速吃完,然后便找了间客栈,只有在隐蔽的地方说话才不会被发现,而且他们采办的货物都放在这里。 天忙对天福道:“福儿你去袁家附近打探一下消息,寿儿你和我一起去山庄看看,然后买一些香烛,我们等会去拜祭庄主,有什么发现去那里再说。” 于是父子三人分头行动,天忙带着天寿来到天剑山庄,当年的天剑山庄早已经被袁家给重建了,但是如今却变成了楚家庄,而且并没有人看守,连门都是仅仅只是合着的。天寿伸手想去推门,却被天忙给拦住了。 天忙道:“我们不走这里,我们从后院溜进去。” 天忙和天寿进了楚家庄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一个房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倒是一件怪事。天忙走遍了整个楚家庄,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空荡荡的房子,但是他们在大厅上发现了严陈两家送来的金银和账簿。天忙一番之下,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严陈两家要将这些账簿和金银放在这里? 天忙立刻作了个决定,让天寿经过密道去楚家村,将天恨带来。而自己就先去和天福汇合,所有的事情等到天恨来了再说。 天忙去买了些香烛冥纸,来到了凤凰山天武和天林的坟墓,祭拜过后。 天忙道:“两位老爷,天剑山庄如今复仇有望了,我们的天剑山庄似乎被人改名为了楚家庄,但是我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三少爷,我一定会和天恨少爷一起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天剑山庄离重现的日子不远了。” 天恨在天寿的带领下经过密道来到了楚家庄,天忙和天福已经在等候。 天恨问道:“管家,将我匆忙叫来不知所谓何事,我听天寿匆忙之间说的不明不白。” 天忙将事情的原委说给天恨听,天恨听得也是也是疑惑重重,总的来说只有两个疑点:一是这个楚天情是谁?二是为什么楚天情要将天剑山庄改名为楚家庄? 天忙道:“二少爷,你说这个楚天情会不会是三少爷天情?” 天恨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我们天剑山庄的确是姓楚,但是这一点天情并不知道,当年除夕,他并没有回来,再者天情是用刀的,而这个楚天情是用剑的,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到底这个楚天情会不会就是三弟天情。” 天忙道:“如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便是这个楚天情就是天情,他已经知道了凤凰山庄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从袁家手中将天剑山庄给要回来,并且改名为楚家庄。其二便是这个楚天情并不是三少爷天情,只是刚好叫楚天情而已,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利益的考虑。” 天恨道:“如果出于利益,为什么大厅这么多的金银他不要,为什么留着这么大一座空房子在这里,连一个人都不留下?” 天忙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天恨道:“管家,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君傲堂的计谋,想借此来将我们引出来,然后斩草除根?” 天忙思索一阵点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如果对方真的是三少爷呢?” 天恨道:“我们先回村子,留人每天在这里看守,一定会有人来这里,那个楚天情既然将房子夺了回来,肯定会出现,我们只要派人每天在这里看着就好了,那个楚天情迟早会出现的。” 天忙点头道:“这个人一定要可靠。” 天恨道:“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如今我的天击剑法快成了,我们也应该在外面建立一些势力,作为以后只用,管家,不如你带一些忠心可靠之人在外面建立一个据点,作为何外界的联系之用。同时还可以监视着楚家庄的一举一动,顺便收集江湖情报,作为对付君傲堂之用。” 天忙点头道:“是时候开始准备向君傲堂复仇了,我们回去之后,我就开始挑选人手,在外面建立据点,我们天剑山庄离重见天日的日子不远了。” 天剑山庄当年死里逃生的人开始行动了,天剑山庄会不会成功地建立,从而完成复仇?这一切谁都不知道,不知道天恨将会如何筹谋,也不知道天恨的天击剑法什么时候能够练至大成。 天剑山庄当年本来人手就不是很多,并且死里逃生的人中男子更加少,如今虽然经过三年多的隐忍,但是楚家村的男丁还是少得很,完全不能够和君傲堂对抗,因此复仇是一件非常之艰难的事情。但是还好天恨很开明,让所有的人都练习天击剑法,天忙虽然阻止过天恨,但是天恨却执意这么做,因为天剑山庄剩余的力量就这么一些,唯有将个人的力量提升,这样子才能够有可能和君傲堂一战。 兵贵精不贵多,只要天剑山庄的人,有十个人练成了天击剑法,那么天剑山庄便有能力和君傲堂一战,那时候才是天剑山庄复仇的绝好时机。唯有战胜君傲二人,天剑山庄才能够有机会重见天日,不然等待天剑山庄的是又一次的灭亡。 天剑山庄在外面的据点成功地建立起来,同时利用楚家庄这个没有人的房子,有效地进行消息的传递,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天恨都能够通过密道知道。楚家村的每一个人都在很努力地拼搏着,为了复仇而奋斗着,这一天他们等了许久,他们远离尘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血海深仇。 天恨感觉离光明来到的日子不远了,因为他仿佛看见了光明。但是天恨所看到的只是片面的光明,他们并没有看到君傲堂所占据的是更大的黑暗。如果天恨知道了自己和君傲堂的差距,不知道天恨将会是怎样的绝望,恐怕他还要在黑暗中行走几十年。 第二百九十章 一剑钟情舍生死 武林大会在即,天下群雄纷纷开始动身前往洛阳,因为再不动身,恐怕就只能赶上洛阳武林大会谢幕了。 一直在无忧谷的狄玉楼也带着杨樱爱踏上了去洛阳的路,狄玉楼有了杨樱爱,便再也不需要什么江湖名声了,这一次他去洛阳主要是参加兄弟之间的重逢,难得十三个兄弟都能够齐集洛阳,这一次自己肯定要去的。一路上有着杨樱爱的陪伴,路上倒也十分快活。 顾倾城回了蜀中,首先便是找到了自己的恋人凌升烟,经过很长的思考,最后还是没有打算回唐门,因为他不知道唐世松已经原谅了他,害怕唐门会对心爱之人下杀手,所以一直在小小的村子,过着平静的生活。但是洛阳之行势在必行,因为那是众兄弟约定的日子,同时顾倾城心中还有着江湖热血,有着男儿梦。加之凌升烟也很支持顾倾城,所以顾倾城也带着心爱之人来到了洛阳。 侍良当初并没有接受温醉酒之约,提前去洛阳,正是因为侍良留了下来,才让他有了后面的一番境遇。侍良自从藏在破剑中的杨柳堆烟被发现之后,便没有再隐藏着。江南武林的人因为侍良挑战张翊君一事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从而名声大噪,人人都知道他叫侍良,手拿一柄杨柳堆烟,人称杨柳剑客。 因为一柄剑,侍良收到了众人的关注,同样也是因为这柄剑,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每天都有人不断地找他挑战,侍良很不愿意被这些人纠缠,但是不管他躲到了哪里,始终都躲不了。但是幸好因为武林大会之事,许多人都赶着去参加武林大会,纠缠着侍良比试的人也少了。 人少了但是不代表没有,今天就有这么一位剑客拿着一柄剑来找侍良比试,侍良一开始并没有在意,根本就不想搭理。但是当那个人拔剑的那一刻,侍良开始认真了,因为他知道对方拿的是一柄好剑。 侍良盯着对方的剑道:“好剑,如玉流转。” 对方道:“我这柄剑,剑名愠玉,上好的玉石加上精铁,经过铸剑大师精心铸造而成。” 侍良看着对方的剑,双眼放光,有一种狂热的冲动,他想拥有这柄剑,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那便是:“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拿着好剑的人不一定是个好剑客,同样一个好的剑客拿着的剑也可能不是好剑。对方不是一个好的剑客,但是却拿着一柄好剑,这把剑侍良很想要,于是侍良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将对方打败,然后将剑抢过来。 侍良盯着对方道:“你这把剑我要定了。” 对方笑道:“很多人都说这把剑我要定了,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这个能耐,都死在这柄剑下。” 侍良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 不由分说,两人便交手,侍良因为实在是太想得到这柄愠玉,于是连试探都不试探,直接就用上了真功夫,因此对方首先便吃了个亏,受了侍良一剑。 对方笑道:“难得,竟然让我吃了一剑。” 侍良并不搭理对方,眼中只有对方手里的剑,誓要将剑夺在手中。但是很快对方让侍良知道了自己不是一颗软柿子,对方吃了一剑竟然还能够和侍良打个平手,实在是有点不简单。 两人打起来半斤八两,但是侍良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首先,对方受了一剑,伤口一直没有包扎,其次侍良的风舞柳剑非常不好防,一个不经意便被划伤。两人激战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侍良觉得自己即将胜利在望,仿佛看见愠玉宝剑躺在自己的怀中。 对方由于流了许多血,加上和侍良战斗良久,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对方竟然还是不服输,不是不肯认输,他提过暂时先停下来,改日再战,但是侍良却不答应,除非对方将宝剑给他。对方一听,勃然大怒,自然不肯,剑客将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侍良也非常之恼火,非要自己将他杀了,然后将剑抢来。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侍良都要得到那柄愠玉,因为他第一眼看见愠玉的时候就爱上了这柄剑。如果不能够拥有这柄剑,侍良觉得自己活着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这柄剑势在必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强弩之末,如今只有一击必杀,才能够保住性命,保住自己的宝剑,因此,这是他最后一搏,也是绝地反击。对方拿着宝剑用最后的生命力绽放出生命的最后光芒,那种美,连侍良都为这一剑动容,这一剑他竟然不能避,他竟然避不了,在愠玉刺进侍良身体的那一刻,侍良觉得能够死在愠玉剑下也是一种幸福。 那一刻、侍良闭上了眼睛,等待这愠玉将自己杀死,但是对方实在是力竭了,剑刺进侍良的身体之后,再也没有力气抽出来,便倒了下去。侍良等了很久,但是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愠玉还插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对方已死。 侍良这一剑也伤得很重,但是毕竟没有伤到要害,如果剑再向上刺三寸,那么侍良刺死无疑。刺良起身,将伤口随便包扎了一下,不知道是出于尊敬还是惋惜,将对方埋葬之后,侍良带着愠玉宝剑上路了,他要去洛阳,他要去和兄弟汇合,他要带着愠玉在武林大会上一剑成名,他也是有着雄心壮志的。 侍良得到了“愠玉”宝剑,雷清玄也得到了一柄宝刀“昆吾刀”。 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雷清玄虽然是雷天龙任命的洛阳之行的龙头,这本来是一个极为光荣的事情,但是雷清玄却推迟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功夫还不够,完全不足以在武林大会上有所作为,所以他在雷天龙告诉他去洛阳的时候就推辞了。 雷清玄想用一种最快而最有效的方法来迅速提高自己的实力,唯有实力提高,自己猜有可能栽武林大会上有所作为。雷天龙很高兴雷清玄竟然有这样的一种觉悟,很赞同让雷清玄先修练一段时间。不修练一定不会有提高,但是修练就不一样了,提高的程度不同而已。 雷清玄觉得自己的武功还是没有雷家的特色,没有那种惊雷四起的感觉,雷家的心法学起来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而武林大会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雷清玄很是着急,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去有雷电的地方,看是不是能够悟出来一些什么。 雷清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雷天龙,雷天龙觉得虽然荒唐,但是未必不可行。于是雷清玄按照雷天龙所说去了昆吾山。传说昆吾山山巅一日有四季,风雨云雾阴晴开,云龙飞逝惊天幕。 雷清玄果真去了昆吾山,那日赶路为走近道,直奔山上而来,只见山腰尚是天晴,山顶上却乌云密布,隐隐有风雷作响。雷清玄见此奇景,心中大喜,传说必然不假,希望自己能够有所得。 雷清玄在昆吾山上待了十余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唯一干的一件事情便是打坐,体会着山间的变化。一日有四季,雷清玄便静静地感受着这四季,如同一年轮回。一开始雷清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但是越到后来心中的感觉越是强烈。 时光荏苒,年华易老,英雄暮年,壮心不已。恰逢当年,少年高歌。脚踩江湖,我与天齐。这边是雷清玄心中的感觉,经过这十余天的静坐,雷清玄仿佛经过了几个春秋,整个人的都变得不一样了,无论是深度还是境界都得到了提高。雷清玄的思维有着一种空前的广阔,如同这云海一样无边无际。 刚才还是天晴日丽,但是顷刻之间阴云密布,看样子马上就要惊雷滚滚,雷清玄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他静静地站在昆吾之巅,迎接着即将来到的狂风暴雨,果不其然,马上就是暴雨倾盆,大雨淋湿了雷清玄的头发,淋湿了衣服,但是却淋不湿雷清玄的眼和心。 大雨过后便是惊雷滚滚,磅礴的雷云散发着令人的气息,仿佛能够将人吞噬,雷清玄站在高山之巅,竟然心中没有任何的害怕。闪电劈下,就劈在雷清玄的脚下,雷清玄也没有任何的惧怕,依旧昂首于昆吾之巅。 雷云翻滚,不时有闪电击下,雷清玄觉得自己的内心就如同这翻滚的雷云一样,在激烈地翻滚着。不远方的一块无比磅礴的雷云,正向自己翻滚而来,雷清玄心想这势必是最大的一块雷云,如果被劈中肯定尸骨无存。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正的如同雷清玄所想,这道雷云正朝着雷清玄而来,一道婴儿手臂一样粗的惊雷劈下,刚好劈中雷清玄,雷清玄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下了。惊雷过后,昆吾山开始下雪,茫茫白雪将雷清玄给完全覆盖了,连坟墓都不需要,天地已经给雷清玄用白雪盖了一座白雪之墓。 第二百九十一章 昆吾宝刀应运生 昆吾山上的雪已经停了许久,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积雪经过一个晚上,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如今再经过太阳的光照,雪完全融了。雪融了之后就露出来雪中的雷清玄,看上去雷清玄似乎是真的死了一般,身体僵硬。 时至正午,正是太阳日照最猛烈的时候,强光照在雷清玄的身上,雷清玄的身体开始回暖,慢慢的,雷清玄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雷清玄先是呻吟了一声,然后便痛苦地嘶叫起来,身上的肌肉全部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整个身子骨都要散架一般。轻轻一碰就是蚀骨的疼痛,雷清玄开始想起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自己被雷劈中,然后便失去了知觉。自己竟然没有死,雷清玄感到很欣慰,这是多么幸运啊,有多少人能够像自己这般,被雷劈中了竟然还不死,自己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雷清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完全站不起来,实在是疼得要命,还是躺在地上算了。雷清玄躺在地上想着自己这一切的经历,就想笑,自己这算不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现在雷清玄实实在在是又累又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雷清玄想,如果自己没能在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下山,肯定在这里玩完了。雷清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所以为今之计,便只好爬。英雄也有落难时,爬有什么,更何况没有任何人看见。 雷清玄爬了没多远,便累得不行了,爬这种体力活实在是有点不适合他这个重伤的人。但是不爬就只能等死,雷清玄继续向前爬,但是爬着爬着,突然间雷清玄仿佛雷击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雷清玄是僵尸,但是雷清玄很清楚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自己好像被雷电击了一下,但是晴空万里,根本连一丝的云彩都看不见,哪来的雷电? 雷清玄舒缓了一下身子,感觉比之前好多了,天上无雷,那么雷电自然是在地上传来的,地上又如何会有雷?雷清玄莫名其妙地看着地面,看上起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到处都是雷电击打所留下的坑坑洼洼。雷清玄随意地用双脚踢了踢地面,想看看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踢着踢着,一阵被雷击的感觉传来。 雷清玄看了看脚下,依旧是个坑,但是这个坑肯定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雷清玄隔空一掌打去,坑变得更大了,但是也让雷清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雷清玄发现在这坑里面竟然有闪着黑光的东西,他好奇地蹲下来看了看,为了防止再次被点击,雷清玄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保护自己。 无奈,雷清玄只得小心翼翼地挖开土层,慢慢地发现那闪着黑光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精铁,雷清玄用手去触碰,竟然有被雷击的感觉。雷清玄高兴不已,大叫道:“我走运了,哈哈。” 这一块精铁大概有一尺长,扁长形状,雷清玄想了想,这么好的一块精铁,拿来铸造成为一把宝刀是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如今苦恼的是怎样才能够将这一块精铁给带回去? 雷清玄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出来,于是干脆用最直接的办法,直接用衣服包着抱下山去,等下山了再找人弄个木箱装回霹雳堂雷家。 雷清玄一开始勉强将精铁抱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雷电之力一直在击打着自己的身体,几次雷清玄都差点承受不住这精铁所蕴含的雷电之力,差点滚下山。但是雷清玄还是凭借这惊人的毅力,将精铁紧紧地抱在怀中,一开始雷清玄能够感受到精铁的那充满强劲的雷电之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雷清玄竟然只感受到微弱的雷电之力,而且此时雷清玄健步如飞。 雷清玄一开始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但是当他发现之后,他狂喜不已,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雷清玄看了看怀中的精铁,心想肯定是雷电之力刺激了自己的身体,不然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从伤痕累累变成这个样子?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感受不到,精神充沛。 雷清玄江精铁放下,运力向路边的小树拍去,小树应声而断。这下子雷清玄肯定自己的变化,虽然掌力没有增加,但是他用的力道更轻了,打出去变得更加容易了,无疑是增强了。 雷清玄很期待将这块精铁铸造成刀之后会有怎样的威力? 雷清玄将精铁带回了雷家,找来了最好的铸造师父来打造这块精铁。师父将精铁在火炉中烧了七天七夜才打造出了一个胚型。同时,雷清玄在这七天内将刀的图纸给画了出来,师父按照雷清玄的要求,用了三天三夜将刀终于按照雷清玄的要求打好了。 雷清玄将刀握在手上,刀长一尺,雷清玄用手抚摸着刀身,似乎还有残余的雷电之力,虽然弱得很。精铁为什么会蕴含雷电之力,雷清玄已经想明白了,一定是雷电击打在上面残余的,随着一路上的消耗,雷电之力一部分被自己吸收,加上在锻造的过程中流失,如今已经所乘无几。 雷清玄将随便地挥舞了几下,隐隐约约有风声,雷清玄一刀想锻铁石劈去,半尺厚的一个打铁石竟然被劈开了。雷清玄不住地喃喃道:“好刀,果然是好刀。” 铸剑师父道:“清玄少爷,这把刀削铁如泥,可有取名?” 雷清玄哈哈一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在昆吾山上得到精铁,那么就叫昆吾刀。” 雷清玄如今又了削铁如泥的昆吾刀,加上经过昆吾山的一番经历,雷清玄信心满满地去了洛阳。一路上雷清玄的兴致很高,赶路也赶得很急,因为他已经去的太晚,再过七天便是六月十八武林大会之期。从淳安到洛阳本来正常速度需要半个月才能够到达,但是雷清远硬硬是在七天内赶到了洛阳,总算是没有错误这场盛事。 本来侍良是跟着顾倾城去蜀中,但是侍良在蜀中没有待两天便去了江南,反而是苏萧逸在洛阳没待多久就去了蜀中。人人都说江南好风光,江南多美女,的却,这也是个事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萧逸的运气似乎不好,他不仅仅没有碰到美女,碰到的美女还都是不能碰的。 比如,苏萧逸一到江南,首先便是去了黄山,观赏了黄山的美景,在滁州的时候遇上了王卿晨。苏萧逸觉得自己陷入了爱河,于是开始追求王卿晨,但是没想到王卿晨看起来那么年轻竟然是有夫之妇,而且丈夫还是一个很有两下子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发现,王卿晨的背后是滁州王家。苏萧逸觉得自己惹不起王家,于是当机立断,离开了滁州城。 苏萧逸来到了温家的地界,碰见了温白,又心动了,看着温白温婉的模样,仿佛是只小白兔。但是温白却当苏萧逸是登徒浪子,见面就是暗器招呼,令苏萧逸十分苦闷,难道自己出门模样算命?亦或者流年不利,命里犯桃花? 于是,苏萧逸去算了一挂,老先生告诉他,他的桃花运不在东方,在西方,于是苏萧逸便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川西蜀中。江湖都说川西蜀中多美女,苏萧逸来到蜀中之后,感慨万千,还是蜀中的美女好,一个个温柔似水,柔情脉脉。 蜀中多美女,但是苏萧逸学乖了,不再那么随便了,因为随便一个女人都惹不起,他实在是有点怕了。但是有一点苏萧逸是不怕的,因为那便是去红楼,也就是妓院。男人爱妓院,侠客爱江湖,赌鬼爱赌博,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用苏萧逸的话来说,去妓院是男人必须的生理以及生理需要,不去不行。最重要的是去妓院没有任何的麻烦,只要自己有钱就行了,有钱你便是大爷。不会有人拿着暗器追着你,也不会有人拿着刀剑要找你拼命,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温柔乡。 但是温柔乡也是用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没有任何一个温柔乡会收留一个穷得一清二白的人。苏萧逸没有钱的日子确实落魄过一阵子,但是苏萧逸毕竟还是苏萧逸,沿街乞过讨,卖过字画,做过苦力,但是一切还是太艰难了。最后苏萧逸发现了一个无比合适他的工作,那边是做流氓,正所谓天大地大,流氓最大。 你还别说,苏萧逸做流氓还做得挺好,首先是个小流氓,但是由于马屁功夫一流,哄得帮派老大心花怒放,直接给了苏萧逸个小头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头领竟然直接将他的帮主之位都给夺走了。 苏萧逸自从成为小头头之后,和帮派上下全部混熟了,于是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便是我苏萧逸的人,于是苏萧逸在适当的时候便成功地谋朝篡位。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头头,但是苏萧逸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他是有着大胸怀的人,比如拥抱天下美女。 一个混混成群的流氓帮派,竟然在苏萧逸的治理下井井有条,一时间在蜀中声名鹊起。苏萧逸将他的流氓帮派命名为逍遥帮,立志做一个逍遥的人,逍遥于天地间,四海群芳尽揽怀。 洛阳武林大会,苏萧逸自然也是要来的,他不仅仅来了,更神奇的是他将整个逍遥帮的人上下一百三十多人全部带来了洛阳,整整走了两个月。这支流氓帮派为成为洛阳武林大会的一朵奇葩,因为说他们是帮会,也的确是帮会,看起来很像是丐帮。 一切只是因为苏萧逸没有算好帐,一百三十多人几乎是沿路乞讨来的,路费太少,人太多,所有的银子都被用光了。幸好是六月,天气不冷,苏萧逸还剩下一条裤子,不然早已经冻死在来洛阳的路上。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逍遥本色人中龙 再过两天便是六月十八武林大会,洛阳可谓是群雄云集,幸好君傲堂为了治安问题订立了这么一条规定,在武林大会之前,任何的私斗,都将取消参赛资格。这个公告在洛阳城的东南西北四门上都有公告,所以洛阳城才会那么太平。 轩辕剑天的少剑山庄在大力赶工之下,终于将十座楼盖好了,剩下的三座正在继续进行中。此刻轩辕剑天等人便在少剑山庄中,虽然少剑山庄此刻还没有牌匾,但是这块牌匾很快就可以挂上去。 十三个兄弟如今陆陆续续地来,已经只差雷清玄和苏萧逸两人了,其他的人都来了。十一个人欢聚一堂,楚天情还是那副冰冷的老样子,永远都是一个人,不合群,众兄弟都在聊着近况,唯独他一个人思绪不在身上。但是众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唐素欢心想自己应该为了之前的事情找楚天情道歉,正好众兄弟都在。 唐素欢很真挚地和楚天情道歉,但是楚天情却没有说一句话,从头到尾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离开了。这让唐素欢无比的尴尬,众人也是无可奈何,十少要这么冷漠,谁也没有办法,只希望唐素欢能够想开一些。 苏萧逸来得比雷清玄早一些,因为他提前出发了两个月,一路上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到达洛阳。到达洛阳的那一刻,苏萧逸都要感谢苍天,终于让他走到了洛阳,他走了两个月啊,终于还活着,这实在是不容易。还好苏萧逸带着一群人经过西门进入洛阳的,在进门的江湖人士登记处,苏萧逸兴冲冲地上去登记。 结果被拦住不让登记,苏萧逸不服了,大喊道:“凭什么不让我们登记?” 没想到那个师爷竟然道:“看你们这群乞丐,有什么好登记的,丐帮的人不用登记,你们直接进去吧。” 苏萧逸一下子苦笑不得,狠狠地骂了一声:“奶奶个熊,老子才不是丐帮的,老子是逍遥帮的。” 师爷听着苏萧逸那无比大的嗓门,开始有点相信,但是道:“你可有掌门令牌帮主印什么的?” 苏萧逸大喊一声:“白晨,将本帮主的帮主印记拿来。” 一个身上比苏萧逸还惨的年轻人走到苏萧逸的身边道:“帮主,你的帮主印记早在半路的时候,实在是迫不得已,便拿去当了五两银子。” 师爷听了后叹了口气道:“你们直接进去吧。” 苏萧逸大怒道:“老子苏萧逸顶天立地男子汉,怎么可以以丐帮的身份进洛阳?” 此时,一伙丐帮的人正好经过,看着苏萧逸等人便道:“那边的丐帮兄弟,大家一起结伴进城吧?” 苏萧逸简直是怒不可言,骂道:“滚一边去,大爷才不是丐帮的。” 两方说罢就要动手动脚,此时有人上前阻止,这个人便是轩辕六六。 轩辕六六冷冷道:“在洛阳城滋事着,取消参赛资格,一律驱逐。” 苏萧逸翻了个白眼道:“老子这不是还没有进城么?” 轩辕六六警告道:“说话小心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萧逸笑道:“你能将我怎么样,我苏萧逸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不成?” 逍遥帮的一干人等都在苏萧逸身后加油鼓劲,支持苏萧逸。但是轩辕六六却不再反驳,只是反问了一句:“你果真是苏萧逸?” 苏萧逸趾高气扬道:“大爷我就是苏萧逸,如假包换。” 轩辕六六道:“可是风雪谷排名第五的苏萧逸?” 这时换做苏萧逸震惊了,一脸的戒备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风雪谷排名第五?” 轩辕六六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在下轩辕六六,我家主人轩辕剑天恭候多时了。” 苏萧逸听到轩辕剑天四个字差点就热泪盈眶了,顿时高兴地喊道:“弟兄们,跟我进城,我们终于可以吃饱饭了,走。” 轩辕六六打断道:“他们?” 苏萧逸道:“他们都是我的人。” 轩辕六六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素萧逸等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走到了少剑山庄。 苏萧逸问道:“不是带我去见我二哥么?” 轩辕六六道:“我家主人现在就在里面。” 苏萧逸一听便马上急不可耐地要进山庄,却被轩辕六六拦住了。 轩辕六六道:“让在下先进去通报一声。” 苏萧逸本来想发怒,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轩辕剑天等人正在闲聊,突然听闻轩辕六六汇报,一个自称是苏萧逸的人来到了洛阳,现在正在山庄外面。 轩辕剑天等人大喜道:“快快有请。” 兄弟一干人等一起出来迎接苏萧逸,苏萧逸可谓是面子十足,但是当轩辕剑天等人见到苏萧逸的时候,无不吃惊。 苏萧逸脚上踏着一双破鞋,上身只剩下几个布条条,裤子齐膝盖以下都没有了,这完完全全是一个乞丐。 苏萧逸一看见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大喊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可见着你们了。”说罢就要扑上来拥抱,却被轩辕剑天拦住质疑道:“你真的是萧逸?” 苏萧逸看着众兄弟古怪的神情,这才想起身上的一副乞丐模样。于是将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将脸给露出来道:“你们看,我是不是萧逸?” 众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道:“乍一看,是有点像,但是又有点不像。” 苏萧逸道:“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然后苏萧逸依次将每一个人都喊了一遍,还嘟囔道:“老七和十少怎么不在?” 这下子众人才敢肯定眼前这个乞丐一样脏兮兮的人便是那个爱干净的萧逸。 轩辕剑天对轩辕六六道:“小六,你带着五庄主去洗一下,给他弄套新衣服。” 轩辕六六道:“少爷,他的身后还有一批人。” 轩辕剑天这才想起,一看之下,怎么有这么多乞丐?于是轩辕剑天问道:“萧逸,你是不是投奔了丐帮?” 苏萧逸道:“不是,这个等会和你说吧,先去洗澡吧,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当苏萧逸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后,整个人和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之前是个乞丐,如今却是十足的贵公子,英俊不凡。 苏萧逸经过梳洗之后,在轩辕六六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苏萧逸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看,我还是那个宇内第一风流无敌潇洒玉树临风翩翩浊世佳公子苏萧逸是也。” 朱羽霄笑道:“五哥,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倒是和我们说说,你怎么沦落到了那种地步?” 苏萧逸道:“这个说来话长了,还得要从我离开风雪谷去江南说起。” 苏萧逸说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由于说得绘声绘色,加上手舞足蹈,众人倒也听得有滋有味。 苏萧逸说完之后大叫道:“饿死我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在来洛阳的路上就从来没有吃饱过。” 轩辕剑天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马上就开饭了。” 方戚无道:“五弟,你这一次带这么多人来,刚好,可以将他们吸收整编纳入少剑山庄。” 苏萧逸不明所以道:“什么少剑山庄?” 轩辕剑天解释道:“萧逸,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大厅便是议事厅,这个山庄便是少剑山庄,这是我们十三兄弟的帮派,你是五庄主。” 苏萧逸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方戚无便将事情对苏萧逸重新说了一遍,苏萧逸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少剑山庄,哈哈,现在既是少剑山庄五庄主,又是逍遥帮帮主。” 方戚无道:“萧逸,既然你的逍遥帮帮主的印记已经拿去当了,不如将你的帮众纳入少剑山庄,反正你是五庄主,你的人全部归你管。” 苏萧逸笑道:“好,我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面有十座楼,是不是有一座是我的?” 苏萧逸的这一番话,让众人各自都有不同的感触,有一点不毋庸置疑的,苏萧逸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三天成为一个小头目,一个月内让帮派换主。如今虽然只是进来一趟,就观察出来了少见山庄有十座楼,而且经过进一步的情报知道其中必然有一座楼是属于他的。 方戚无笑道:“那座屋顶有月牙标志的楼便是你的楼,名字还没有定,等着你来取名呢。” 苏萧逸笑道:“既然如此,月牙标志,那么便取名为风月楼,笑揽风月。” 轩辕剑天道:“好,既然如此,我这便安排下去,萧逸你让你带来的人去跟着小六去处理一下这些事务,我们如今是正规的山庄,不能够再像你以前的那个帮会一样了。” 苏萧逸点头道:“这些我知道,让他去找一个叫白晨的人就行了,这些事情不需要我操心,只要他们将事情搞定之后,带着白晨来见我就行了。” 轩辕六六一拱手便出去了。 轩辕剑天笑道:“萧逸,你现在也有个大哥范了。” 苏萧逸笑道:“那是,我可是已经做了几个月的帮主了,自然要有点大哥风范。” 言归正传,苏萧逸很正经道:“各位兄弟,我很想知道我们这个少剑山庄是打算怎么建,人手情况如何?” 方戚无道:“现在我们的人手不多,除了你带来的人便只有二哥本来的轩辕山庄的人,便只有我们十三个人了,至于具体打算等到老七清玄来了,我们再一起说。” 苏萧逸点头道:“那就等老七来了,我们再一起仔细地商议一番。” 苏萧逸一来洛阳就让人看见他独特的地方,也让人看到了他的能力,苏萧逸能够在众兄弟中排名第五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经过这一番交谈,所有人都对苏萧逸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苏萧逸并不仅仅只是个巧舌如簧的人,他有真正的实力。 如今苏萧逸也来了,只要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少剑山庄的实力将会更大,假以时日,少剑山庄一定会成为洛阳最大的门派,进而雄霸江湖。 第二百九十三章 群雄聚剑指至尊 雷清玄虽然来得晚,但是终究还算是来了,虽然是武林大会的前一天的,但是雷清玄还是到了。 霹雳堂的人和少剑山庄的人早已经预计雷清玄回从南门进入洛阳,因此早就派了雷家的子弟在洛阳城南门等待雷清玄。 雷清玄终于到了,但是时间也不多了,将目前的现状说给雷清玄听了之后,十三兄弟开始正式坐在议事厅上讨论关于少剑山庄的建立。在场的人当然不止十一个,有的人带了心腹,比如苏萧逸带了白晨,杨樱爱跟着狄玉楼,楚天情一个人。 轩辕剑天第一个站了起来,轩辕剑天道:“今天召集各位兄弟前来,主要是想确定一下我们的少剑山庄。少剑山庄这个想法一开始是我和戚无两个人提起来的,如今山庄已经建得差不多,还剩下三座楼就完全竣工了。如今我们的人手有轩辕山庄带过来的四百二十号人,当然轩辕山庄还有一些附属的人员并不计算在内,如今萧逸带来了一百八十一号人,加起来总共在六百之数。” 方戚无道:“我和二哥以及大哥经过之前的商议,决定将我们的少剑山庄的各个部分分开来,每个人负责一个方面,比如素欢的轻功好,让他负责情报的传递,玉楼对阵法有研究,让他来对我们少剑山庄的防御进行分配,这些都可以容后再议。” 苏萧逸问道:“那我们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 方戚无道:“人手,我们现在人手严重缺乏,至少需要两千人,我们这个山庄才能够正常运作下去。同时因为洛阳实力错综复杂,我们只有有足够的人手,我们才能够和君傲堂对抗。” 侍良插口道:“和君傲堂对抗,我倒觉得不太怕,虽然他们肯定会对新兴的势力进打压,但是大哥是温家的人,而温家就在城南,温家和君傲堂一直有仇,我们可以和温家联手,君傲堂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江子越道:“不一样,温家的人不会随意地和我们联手,除非他们看到我们的实力,我们少剑山庄除了我们十三个人之外,剩下的战力并不高。我们需要在武林大会上扬名,将少剑山庄之名打响,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实力。只有我们证明自己有实力,温家才会和我们合作,身为江家长子,我对于大哥的位置深有体会。家族利益都是排第一位,家族不会因为我个人而放弃家族利益。” 雷清玄表示赞同,江子越的话分析得头头是道,一点都没有错,毕竟家族的权利还是掌握在上一代手中。 现在所有的问题就是在武林大会上能不能够娶得好名次的问题,只要能够将少剑山庄的名声打响,那么一切问题都能够引刃而解。 一直没有说话的狄玉楼道:“我觉得我们讨论一下这一次武林大会前十名的高手,我们十三人中有多少人能够进入,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之中一个人都没有进入,那么这一切都只是空想而已。” 江子越道:“我觉得我们之中能够进入前十名的大概有这么几个,十少是一定能够进入的,如果十少都进不了前十,那么我们没有一个能够进入。” 唐素欢听到楚天情绝对能够进入前十,有点不服道:“为什么?” 江子越道:“因为十少在我们之中,武功是最厉害的,恐怕我们之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众人都看向了楚天情,但是楚天情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冷寂,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有什么改变。 江子越道:“其次便是温大哥,温家十八英必然有人能够进入前十,温大哥在温家里面能够掌管洛阳温府,自然是有能力进入前十。其次便是二哥和三哥,他们两人的剑法在我们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四哥忙于爱情,更何况四哥对于这个武林大会没有太大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四哥可能进不了。” 苏萧逸道:“我有自知之明,我是绝对进不了的前十的,前一百还可以想一想。” 江子越道:“我也许能够进入前十,剩下的其他几位兄弟,我不清楚实力,所以不好判断。” 于是接下来的人纷纷表态,没有人有把握说自己能够进入前十,能够进入前一百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顾倾城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给透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表明。 苏萧逸道:“如此说来,我们兄弟十三人能够进入前十的大概有五人。” 轩辕逆天道:“不一定,这一次的比赛规则是这样的,一个人上台,他只要连续打败十个人就可以进入下一轮。下一轮依旧是打十个,只有决出前一百之后才会进行单人赛。如果在前面你遇见了比你强的,那么你就被淘汰了。” 雷清玄饶有兴致道:“那这样子我们岂不是不会遇到对方?” 轩辕剑天摇头道:“第一轮不会,但是第二轮会,因为第二轮是随机性地进行,按抽签来比试,如果不幸遇见了,那也没有办法。” 苏萧逸道:“那我们会不会有人在第一轮被淘汰?” 轩辕剑天道:“这个很有可能,如果你在台上的表现让人看不过去了,别人会来踢你的场子。比赛严禁让自己同一个门派和有亲戚关系的人在第一轮同台比赛。” 苏萧逸郁闷道:“那这样子,我们第一轮岂不是有人要被淘汰?” 朱羽霄道:“第一轮那么简单,我们之中应该不会有人在第一轮过不去吧。” 狄玉楼叹了口气道:“第一轮才不简单,你如果稍微实力差一点,便有人上台将你打下去,实力强,别人都不惹你,等到第二轮,要是运气差碰见高手,当场被淘汰出局。这个比赛赛制是谁定的,竟然如此完美。” 轩辕剑天道:“这个比赛的赛制是唐歌想出来的。” 江子越道:“唐歌的确是个人才啊。” 苏萧逸道:“那这一次我们需要注意的对手有哪些?只要我们不碰上这些厉害的选手,那么我们岂不是能够安然无恙地进入前一百么,虽然前十很有用,但是前一百也很有用。” 温夕寒道:“温家十八英个个都有一定的本事,不一小心就会输给他们。根据我手上掌握的资料,君傲堂这一次有不少的年轻高手将会参加这一次的武林大会。” 江子越道:“这一次的一些年轻的高手中,在江湖上名声很高的有很多,比如慕容秋水、慕容海棠、王佳、西门银杏、南宫逆天、水沛、唐歌、唐家三少、唐宋绝、张翊君、李傲放、四大凶徒,这些仅仅只是我们所知道的,当然还有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厉害高手,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想要成为前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轩辕剑天信心十足道:“无论这一次武林大会有多么艰难,我们也一定要在冲进前十名。为了我们的少剑山庄,为了我们的未来的梦想。” 轩辕剑天将手掌伸了出来,方戚无很默契地将手掌贴了上去,然后众人都很默契地将手掌叠在了一起,只有楚天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众人都看向楚天情,楚天情最后还是缓缓地起身,将手贴了上来,在楚天情手下面的是顾倾城的手,当时顾倾城只有一个感觉,这手怎么这么冰冷? 众人都信心满满地为明天的武林大会做准备,他们是乐观的,但是武林大会远比他们想的要难,但是如果不是楚天情的存在,也许他们能够进入前十的人会更少。 不仅仅只是这十三个兄弟在对着明天的武林大会雄心勃勃,江湖上许多门派都对武林大会志在必得。比较有实力的首推君傲堂,其次便是唐门,再者老字号温家,其他不一一列举。 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晚上,唐宋绝竟然来了洛阳,这是让唐歌等人很吃惊的,因为之前唐宋绝便已经说了不来洛阳,这一次竟然也来了,难道唐宋绝也想参加这武林大会?不是,绝对不是,像唐宋绝这样的人,他绝对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他来的目的完全是因为听到了楚天情冷血杀手之名,所以他才会来看一看。唐宋绝对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唯独楚天情,唐宋绝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唐宋绝和唐歌两人正在月下并肩而战,唐歌道:“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你说我们唐门会有几个人能够进入前十名?” 唐宋绝道:“最多不超过三个吧。” 唐歌道:“你,我和啊朝?” 唐宋绝摇头道:“我不打算参加。” 唐歌略微有一丝惊讶道:“你千里迢迢从家里赶来,难道只是来看的?” 唐宋绝点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楚天情会飞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唐歌偏着头道:“你是说那个冷血杀手楚天情?” 唐宋绝点头道:“我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他将成为风头最劲的人,也许他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绝对会成为天下间最可怕的人。” 唐歌听了唐宋绝的话,虽然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但是他还是相信唐宋绝说的话,一切就只需要等到明天的武林大会便可。 第二百九十四章 武林大会群雄战 六月十八,武林大会终于开始了,地点经过轩辕剑天和君傲堂商议之后,定在了城西和城北分界的一个大型的广场上,为了比武而专门修建了擂台。十个小擂台,一个特大擂台。小擂台是给初赛准备的,高度刚好到一个人的胸膛,这是为了方便大家观看。大擂台只有百强高手才能够在上面比武,高达七尺。 李傲放为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作开幕词。 李傲放一个“平地鱼龙跃”跃上了大擂台,虽然这一手绝活并没有什么,但是接下来就有东西了。李傲放站在高台上,如果只是单纯地说话,能够听到的人不多,但是李傲放却让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单凭这一份内力就不简单。 众人只见李傲放声音宏亮道:“这一次武林大会,我作为主办君傲堂的代表,简单说一下规则。这一次比赛分为初赛,只要年龄不超过三十,同门和亲朋不得在第一场交手,一旦发现两人皆取消比赛资格。初赛者必须打败十个人,才能够进入下一轮的选拔,这是第一轮选拔。第二轮选拔将会采取抽签的方式进行,比赛规则将在明天公布,明天选出百强选手,后天比出十大年轻高手,总共为期三天。参赛者,登台时要自报姓名,由文书记载清楚,日落之后还未登台者将没有进入第二轮的资格。” 李傲放将这些说完之后便下了大擂台,李傲放那身后的功力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便是轩辕剑天上台,轩辕剑天用同样宏亮的声音道:“在下轩辕剑天,是这一次大会的协办,我补充一点,希望大家尽量不要下杀手,用暗器着暗器不允许淬毒,否则一人牵连一门,如果唐门的人所用暗器淬毒那么整个唐门的人的参赛资格皆被取消,现在我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比赛的种种规定无疑是为了尽量做到公平,没有任何人对比赛规则有所质疑。一声锣响,接着便是惊天的擂鼓声,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 十个擂台是一字排开,小擂台四丈见方,小擂台正面是上擂台的台阶,中间有一条通道通向后方的大擂台,大擂台十丈见方。每一个擂台有一个场记,一个文书和一个裁判,场记负责记载比赛双方的姓名,而文书则负责记载最后能够连胜十场的人,裁判只是起一个监督的作用,必要的时候维护比赛秩序。 除此之外,一些有势力的家族的人物都会受到一些优待,在大擂台之下,并不是平地,而是一些提供休息的地方。那里设置了许多的位子,每一个能够通过第一场的人,都能够在此处休息继续观看比赛,这也是对胜利者的一种奖励。 轩辕剑天因为是协办,所以在休息处有座位。温夕寒、江子越、雷清玄作为家族期望人选、自然也是有一个位子的,但是其他人却是没有的。因为观赏区的位子是有限的,而且每个家族能够坐在上面的人最多只有四个而已。 鼓声停,比武正式开始,有的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冲上了擂台,但是在擂台上名字刚报完,就被人给一脚踹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稍微有点明智的人都在观望一段时间,因为对于这个规定还不是很了解。 十三兄弟除了上面所坐着的,剩下的人都是站在一起,唐素欢有点想跃跃欲试,但是又不知道应该上不上。反倒是苏萧逸一马当先,冲上了擂台,大喊一声我逍遥帮帮主,少剑山庄五庄主苏萧逸来也,一个“飞鹤冲天”直接上了擂台,苏萧逸这个动作和喊声可谓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站在苏萧逸对面的看上去只是个冒失鬼,一招就被苏萧逸打败,此后不断有人上场挑战苏萧逸,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苏萧逸手上走过三招,因此苏萧逸成为第一个成功进入下一轮的人。逍遥帮帮主,少剑山庄五庄主苏萧逸的名声一下子就被众人记下了。 看到苏萧逸第一个成功通过,大摇大摆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通往观赏区的位子,坐下来欣赏比赛。苏萧逸带来的一批逍遥帮帮众,如今是风月楼弟子则高兴不已,一个个想学苏萧逸希望能通过比赛,都大喊着少剑山庄弟子某某,名声虽然喊得很响,结果除了白晨,只有一个人通过而已,但是这无疑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少剑山庄。 众人看见苏萧逸这么容易就通过了比赛,于是渐渐地开始登上擂台,慢慢地更多地人成功地坐到了观赏区。由于要打败十个人你才能够通过,就算是打败九个人也不行,所以能够通过第一轮的人都是有两下子的,没有两下子是绝对混不进第一轮的。 苏萧逸之后,又出现了一个,那便是南宫世家的人,他们一次性上了十个人,每个人都占据了一个擂台,南宫逆天所在的擂台,根本没有人敢上去,因为上去的后果很明显,只可能是被人打下来。只有一些不识货的人才冒冒失失地上了,结果一个照面便被拍飞了。但是没有人上,南宫逆天便不能够打败十个人,这个擂台便只能够被占据着,但是比赛在日落之后便回结束。 君傲堂作为主办方,君傲堂弟子众多,为了解决这种局面,李傲放早就想好了办法,让君傲堂弟子上台,只要让像南宫逆天这样的高手赢十场就行了。因为对于君傲堂弟子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他们并不能够进入百强,第二轮也是要被淘汰,能够和南宫逆天这样的高手交手反而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何乐而不为。 南宫世家同时上台的十个人,水沛刚好在楚天情面前的擂台。南宫逆天遇见的人都不堪一击,水沛遇见的都有两手,所以当南宫世家的另外九个人都进入了观赏区的时候,水沛还只是打赢了第六个而已。水沛苦笑不已,难道自己的运气这么差? 水沛一脚逼退一个,还剩下两个他就可以通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羽霄突然道:“这个人好厉害的样子,我想上去领教一下。” 方戚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朱羽霄就已经上去了,朱羽霄知道几位哥哥不赞同自己的行为,于是上台后,他转身对方戚无道:“三哥,我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凭我的武功要进入百强很难,如果能够在第一轮找个好的对手,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看到他打得那么精彩,我有一种血液燃烧的感觉,我很想和他打一场,不论输赢。” 朱羽霄这一番话说得气势如虹,很受人喜欢,方戚无竖起大拇指道:“羽霄,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少剑山庄的人。” 水沛笑道:“你也是那个少剑山庄的人?” 朱羽霄点头道:“少剑山庄八庄主朱羽霄请赐教。” 水沛笑道:“有点意思。” 朱羽霄的剑法很刚猛,大开大合,但是这样的剑法却对于水沛这样的高手来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水沛讥笑道:“亏你手拿这么好的一把剑,竟然半点用处都没有,真是对不起这把剑。” 朱羽霄仿佛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的确风雪老人将“惊鸿”剑交给朱羽霄,是希望他能够像惊鸿剑一样大方异彩,结果如今却只是这番模样。如果风雪老人泉下有知,恐怕会气得活过来。 朱羽霄怒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我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剑。” 朱羽霄的剑法变了,变得充满了怒意,水沛觉得比武现在才开始,开始有点意思了。朱羽霄人变得愤怒之后,剑法也变得凶猛起来,甚至一度能够削道水沛的衣角。当然这一切还没有完,当朱羽霄被水沛一脚踢倒之后,并没有认输,当场跳了起来,提剑继续和水沛交手。 水沛道:“无聊,你这样子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早点认输,把时间留给别人。” 但是朱羽霄回答他的便是“凌霄一剑”。 朱羽霄一剑凌霄,那一刻朱羽霄看起来像是人剑合一了一般,水沛也差一点被这一剑伤到。但是毕竟水沛反应以及伸手都是朱羽霄所不能及的,所以朱羽霄这一剑虽然惊艳,但是对于水沛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 看到朱羽霄之后,水沛决定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朱羽霄的凌霄一剑并不能够小看,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输在了这里,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阴沟里翻船的。所以水沛用出独门绝技翻云覆雨手,于是朱羽霄败了。 朱羽霄发现凌霄一剑很有用,于是继而用他苦心钻研加上各位哥哥指点的凌霄剑法。朱羽霄一连出了三十一剑,但是水沛只还了一招,朱羽霄的惊鸿却被水沛抓在手中,这一手夺剑手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做到的。 水沛道:“你败了。” 朱羽霄点头道:“我败了,败得不冤,你的确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 朱羽霄转身走下台,朱羽霄的行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汉,他不为了进入明天的比武而畏首畏尾,足以成为其他人的榜样。所以当朱羽霄下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用无声的赞扬来赞美他。 这时一直在人群中没有说话的楚天情说话了,而且声音还听得挺清楚的。 楚天情一字一句道:“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翻云覆雨手。” 台上的水沛本来看着朱羽霄下台,刚转身,便听打了这么一句话,于是立刻回头,然后便看见了楚天情。 水沛和楚天情对望了许久,水沛才道:“是你,你也来了。” 楚天情点头回答道:“是我,我来了。” 水沛不在说什么,仿佛很高兴似的,心情很舒畅,兴致很高昂。 由于朱羽霄那壮烈的行为激励,于是有人继而挑战水沛,但是水沛仿佛特别的高兴,翻云覆雨手让众人大开眼界。普通兵器在水沛的一双手上就如同面条一般,你看都没有看清楚,他就变成了一团废铁,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个才是水沛的实力么,好可怕的实力。 水沛顺利进入了观赏区,南宫逆天问道:“你好像兴致很高?难得看你这么开心” 水沛眼中都充满了笑意道:“遇见了一个老朋友,很开心。” 南宫逆天不再问什么,因为能够成为水沛的朋友,自然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下英雄纷纷过 比武已经进行了有两个时辰了,时间即将到了正午,虽然是午饭时间,但是比武还在继续。每一炷香的时间都有无数的人被打下台来,但是同样,涌上台的人更多。 一些家族纷纷让自己族中的实力人选上台,然后顺利通过。有的比武完全是一面倒,如此张翊君、唐歌、慕容海棠等等这些高手完全没有任何的悬念,基本上是走一个过场而已。轩辕剑天也上了场,但是李傲放却没有上场,因为他说他不参加。这一点到是让人十分纳闷,难道李傲放是要保存实力,不让任何人看出来他的真正实力? 除了男人,比武场上当然有女人,比如唐门五花,月舞怜花蓉,个个都不容小觑。纳兰划落夫妇和百花阁的一干女豪杰,温家的温抱月,温飘雪,温白等巾帼女侠。有的人抱着想要偷香窃玉的念头上场,无不被打成猪头,抱头鼠窜,徒惹笑柄。 第一天的比武进行了一半,已经进入了一个*的部分,有的比武一场比一场精彩,吸引着众人的眼球,当然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收获。 萧龙健也上了场,虽然经过一番打斗,但是总算是顺利地进入了观赏区,但是唐素欢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遇上了一个叫欧阳飞雪的侠女,一番痛打之后,唐素欢竟然不敌,虽然有着最好的轻功,但是在那么小的擂台上却无处发挥,逃避不及被打下场。可见女侠的花拳绣腿还是非常之厉害,唐素欢成为了众人调笑的对象,唐素欢唯有大叫倒霉,可见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虽然有很多人已经进入了观赏区,但是有一些重头戏还没有看到,如果温家最有潜力的温夕寒还没有出手,江家大公子江子越也没有出手,这些人在君傲堂留意的名单上都是有着记录的。 温夕寒终于出场了,君傲堂的人也有了行动。温夕寒上场名字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有了君傲堂的弟子上场挑战,不出两三招,温夕寒便打发了,但是下一个还是君傲堂的弟子上场,这下子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试探温夕寒的武功。虽然温夕寒尽量将自己的武功隐藏着,但是到后面上台的人越来越厉害,温夕寒已经被逼得亮出了夕影刀。温夕寒的通过虽然有点慢,有点曲折,但是实力并没有表露多少。 温暖雨在贵宾席上对着张翊君道:“张堂主,这一手好棋,不愧是后起之秀。” 张翊君皮笑肉不笑道:“哪里哪里,温统御说笑了。” 和温夕寒两情相悦的血薇剑剑主石雨沫在温夕寒通过之后就上了台,一上台就亮出了血薇剑,果然没有多少人敢随意地找上石雨沫。但是轩辕世家的轩辕小蝶却找上了石雨沫,经过一番激战,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石雨沫也成功地通过了坐到了观赏区,但是他并没有和温夕寒挨太近,因为张翊君忙于君傲堂的事物,并没有太过于理会石雨沫的动向。 当江子越上台的时候,江子越自报家门:“浔阳江家江子越,少剑山庄六楼主请赐教。” 当江子越打败对手之后,上场和江子越比武的竟然是君傲堂左护法丁健。江子越并不愿意表露太多的实力,因此打了许久才战胜,接下来的比武更加是摧枯拉朽。 江子越的出场,让众人已经非常地疑惑,为什么浔阳江家的大公子江子越竟然是少剑山庄的六庄主?就当江子越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大声地问了江子越一个问题:“在下一介江湖草莽,今天慕名而来,浔阳江家在江湖上地位崇高,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江家的大公子竟然是什么少剑山庄的六庄主,之前也听过不少人说他们是少剑山庄的人,在下江湖阅历还算可以,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山庄或者门派,不知道江公子能否为在下解答。” 江子越思索了一阵,觉得这个问题回答并没有什么坏处,答道:“我们有十三个人,十三个人即是师兄弟也是结拜兄弟,我们兄弟一起建立了少剑山庄,我兄弟排行第六,所以是六庄主。” 那个人抱拳道:“在下杨亦云,多谢公子释疑,请赐教。” 江子越抱拳道:“请。” 江子越心中觉得这个对手不容易对付,看样子是个难缠的对手,因为他举手抬足之间都有着一个剑客的风度。两人一交手,果然不同,江子越能够感觉到这个对手不一般。同样,杨亦云神情凝重,严阵以待,一开始便直接用出了他的飞絮二十一式。 杨亦云的剑法给人一种很飘逸的感觉,仿佛如同柳絮一般,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但是这些程度的剑法对于江子越来说,并不是太难。杨亦云一招“飞絮连天”,漫天都是剑影,江子越一个后跃,逃出剑网。但是杨亦云一下子就欺进,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正当众人都以为江子越躲不过的时候。 江子越手掌一拍地面,整个人竟然凭空而起,杨亦云扑空之后,心中大惊,立刻翻身,但是江子越的手掌已经落入了杨亦云的面门,眼看一掌就要击中杨亦云。杨亦云竟然一时间有一种不知道应该如何躲避的感觉,向左也不是,向右也不是。江子越那一掌最终还是在杨亦云的耳边拍了下去。 杨亦云此刻原本还有机会反击,但是杨亦云并没有选择反击,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输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反抗。 江子越起身,然后对杨亦云友情伸出了手,杨亦云很爽快地抓住江子越的手站了起来。 杨亦云笑道:“你比我强,最后一招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躲,如果有机会我还想找你比试一番。” 江子越笑道:“你也不弱,一定有机会的,欢迎来我们少剑山庄。” 杨亦云笑道:“我一定会去的。” 江子越这一场比试虽说不上很精彩,但是却让人看见了江子越的君子风度。 江子越过后,方戚无也上场了,方戚无上场,手拿着天狼剑,一无与伦比的气势就散发出来了,一下子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方戚无有意地高声道:“在下少剑山庄三庄主方戚无。” 众人都窃窃私语,这个少剑山庄还真是让人充满疑问,竟然这么多人,不知道这位三庄主的武功怎样? 也许是方戚无的行为太过于高调,所以这一次竟然惹来的人是少林寺的弟子。 少林寺虽然不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少林绝对不能够让人小觑,特别是这一次,少林精英弟子尽出,很明显是想在这一次武林大会上为少林寺在武林上博得一席之地。 一个面慈目善的少林弟子上场,首先便是自报家门:“在下少林四圣谛门下智绝。” 智绝的上场引来众人的议论纷纷,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些名号,什么四圣谛? 普通人不知道,但是总有人知道的。 方戚无和智绝已经交起手来,并且看势头,智绝和方戚无竟然战得不相上下,甚至隐隐约约有压制住方戚无的形势。 杨樱爱问道:“玉楼,三哥要是过去之后,便该是你上场了吧?” 狄玉楼点头道:“大哥二哥都已经过了,老五、老六、十一、都过了,我也是时候该上场了。” 杨樱爱道:“但是怎么三哥打一个和尚都打得这么慢?” 狄玉楼道:“恐怕这个和尚点子有点硬,不好对付。” 突然间耳边想起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小娃子,少林四圣谛门下,哪能那么容易对付。” 这一个声音将杨樱爱吓一跳,转身一看原来竟然是神无心,杨樱爱娇嗔道:“师父,你这是想吓死人啊?” 狄玉楼彬彬有礼道:“晚辈玉楼见过神前辈。” 神无心打手一挥道:“不用计较那么多,你改天应该改口老岳丈了。” 杨樱爱奇怪道:“为什么玉楼要叫你岳丈?” 神无心笑道:“你是我养大的吧,养父如母,我怎么也算是你师父,他以后是要娶你的,嫁不嫁给他还要我同意呢,所以他叫我一声岳丈很应该。” 神无心这一番话说得乱七八糟的,一般人绝对听不懂,但是杨樱爱听懂了,拉着狄玉楼的手道:“别理他,他就是一老疯子。” 神无心在身边,顾倾城、朱羽霄、唐素欢等没有通过或者还没有上台的纷纷向神无心问好,让神无心非常之开心。 神无心仔细地瞅了瞅,然后问道:“怎么不见你们师傅?” 众人语气为之一窒,狄玉楼道:“回前辈,家师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仙逝了。” 神无心听到之后,心头有明显的震动,但是毕竟是老江湖,而且众目睽睽之下,绝对不能够丢人现眼。神无心道:“这个晚上再说吧,我们还是先看比武吧。” 方戚无和智绝的比武已经打了一炷香的时间,但是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未免太让人惊讶,因为在第一轮能够见到如此激烈的实力对决很不容易。更何况少剑山庄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都不弱,怎么这个就这么难?就算双方实力相当,但是和智觉同时上场的其他三绝,都只剩下一个或者两个,而智绝和方戚无皆是第一场。 方戚无原本是预计有希望进入十强的,但是如今看来,这武林大会的难度比预料中的大得多,第一场就卡在这里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少林寺博大精深 杨樱爱看着场面的局势,虽然不是狄玉楼,但是她也很担心,拉着狄玉楼的手臂道:“怎么三哥还不赢啊?” 狄玉楼还没有回答,神无心已经笑道:“你以为和你的那个三哥打的人是普通人么?” 杨樱爱撇撇道:“他不是普通人,难道他是神么?” 神无心深情庄重道:“台上的是少林四圣谛门下的四智,台上四个人分别是智绝,智伦,智慧,智聪。他们是少林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仅次于三法印大师门下的三慧。” 神无心的一番话,让众人知道了原来少林还有这么多东西。 杨樱爱道:“师父,那你再给我们说说少林呗。” 神无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说说,少林是一个源远流长的门派,武功博大精深,风雪老头就是少林五灵之二灵悟。少林在风雪老头那一辈,少林赫赫有名的便是三法印、四圣谛、五灵、六通、七喜、八正道、九苦、十功德。少林现在的主持便是六通当中的通玄方丈,但是灵字辈却更在通玄之上。” 杨樱爱问道:“那那个什么四智呢?” 神无心道:“四智是四圣谛的关门弟子,三圣谛门下是三慧、五灵门下是五蕴、六通因为执掌少林,所以没有关门弟子,七喜也没有,八正道门下是八乐、九苦因为太苦了,所以没有门人、十功德门下是十魔。” 杨樱爱问道:“我记得师父你就是七喜吧?为什么你就没有门人?” 神无心目光悠远道:“七喜不是一个人,是七个人,我是最末的,叫七喜,我前面的六位师兄都死了,所以七喜没有传人,我后来也离开了少林。” 杨樱爱等人倒是没有想到有这么一点,知道触及到了神无心的伤心事,所以不再多问。但是少林寺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底蕴,这是众人所没有想到的,一个个都在回味着神无心的话。楚天情却没有去想这些,因为他知道这一些东西,早在风雪老人还只有他一个弟子的时候,风雪老人晚上的时候就给楚天情像讲故事一样讲江湖上的事情。楚天情当时心无杂念,加上记忆力好,这些东西早就知道了,更重要的是,他便是五蕴之一。 方戚无和智绝的比武已经僵持了许久,台下已经有人起哄,打不赢就下台,别耽搁大家的时间。方戚无虽然在十三兄弟中不是最引人注意的,但是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同时方戚无既然能够和轩辕剑天两个人提出少剑山庄的设想,心中的雄心壮志自然不必多说。 方戚无觉得自己要将隐藏的实力爆发出来,不然很有可能连眼前的智绝都打不赢,虽然说一旦自己的绝招被众人所熟悉,在后面的高手角逐中,自己失去了制胜之物,因此而进入不了百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方戚无一字一句道:“破军出,天狼变。” 智绝的神情更加凝重,掌上的内力加持更加坚固,此刻恐怕不一小心便是前功尽弃。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方戚无的剑法和之前有了很明显的不同,现在方戚无的剑法自成一格,隐隐有大师风范,而智绝很明显看上去非常痛苦,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所有的人都眼光看向了方戚无这个擂台。 温暖雨对着这一次少林的领军人物通达到:“通达大师,你说这一场少林智绝师傅能不能够战胜而出?” 通达双手合十道:“智绝是四圣谛师兄最杰出的弟子,但看样子很难战胜那位少剑山庄的三庄主。” 通达的话很清楚,智绝在四智中是武功最高的。这一场,无论哪一方胜出,将肯定是百强里面的人物,所以有志进入百强的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方戚无和智绝二人。 智绝现在处于一种很难受的情况,只能够防守,根本无力还击。但是方戚无却步步紧逼,很快自己便要丢盔弃甲,输得一败涂地。智绝作为四智中武功最高之人,最得四圣谛喜爱,怎么能够在这里输? 方戚无的剑法越来越凶狠,隐隐有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如果是在战场上,恐怕无人敢于他为敌。从方戚无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豪气冲天的英雄气息,方戚无的剑,一剑狠过一剑,一剑七杀,一连七剑。眼看这一连七剑就要当着智绝光秃秃的头顶劈下,智绝大吼一声:“加持佛法菩提大手印”。 智绝双手交叉,立于头顶,手上竟然有佛家内力化成的佛光,方戚无这无与匹敌的一剑,破杀灭魂的一剑,竟然被这加持佛法菩提大手印给接了下来。众人皆惊,但是这一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接。智绝身子陡然向下一坠,整个人跪在擂台上,然后一口血吐在了擂台上,缓缓倒下。 这一战远比想象中要惨烈,竟然达到了这个程度,通达一下子便冲到了擂台,这是师兄的爱徒,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事情。一探之下,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伤而已。方戚无也不愿意让智绝死,因为智绝死了,少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智绝一败,接下来上台的人完全不是方戚无的对手,因此方戚无也终于和轩辕剑天等人会和了。 终于轮到了狄玉楼上场,自报姓名:“少剑山庄四庄主狄玉楼。”杨樱爱高兴已经,拍手叫好。 狄玉楼有心让杨樱爱高兴一下,于是打算采取不一样的招式。狄玉楼并没有拿剑,他拿的是笛,玉笛,狄玉楼竟然在擂台上吹起了玉笛,笛声悠扬,情意绵绵,正是《湖畔》。杨樱爱在台下听得如此如醉,傻笑不已,但是上台的却是一个不懂风情的大汉,嚷道:“吵死了,比武就比武,吹什么笛子?” 说罢,铁锤一锤子砸向狄玉楼,但是狄玉楼神情自若,依旧吹着玉笛,但是脚动如风,大汉竟然追不上,可见狄玉楼轻功高超。但是光是轻功好,是不可能赢的,那大汉虽然身躯很庞大,但是身子却也轻盈,一锤子当着狄玉楼的面砸下,只差那么一分,狄玉楼就被砸成肉饼,差点将杨樱爱吓坏了。 那大汉看见自己差点砸中狄玉楼,信心大增,手中的锤子擂得更欢了。但是接下来的场景就让他傻眼了,因为狄玉楼竟然利用他锤在擂台上时,踩在了他的锤子上,然后一脚踢中下巴,大汉飞了出去。狄玉楼这一手笛声、轻功和腿法赢来无数人的叫好。很无疑第一场,狄玉楼博了个满堂彩。 第二句上来的是一个剑客,削瘦的剑客,看上去很精悍,但是狄玉楼还是照样吹着玉笛,用着轻功灵活无比地闪避着,剑客竟然在四丈见方的擂台上无法碰到狄玉楼,无奈只好认败。接下来的八场狄玉楼每场换一首曲子,笛声一直没有停过,上台的对手之中,实力皆是平平,并没有实力突出的选手,因此狄玉楼顺利通过。这一战下来,狄玉楼的悠扬的笛声和飘逸的轻功却给众人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导致狄玉楼在观赏席上坐着的时候,还有女侠过来找狄玉楼交谈,这让杨樱爱气愤不已,早知道就不让狄玉楼上场了。 雷清玄也是时候上场了,他自报家门和江子越一样:“霹雳堂雷家雷清玄,少剑山庄七庄主。” 因为雷清玄身上有着霹雳堂和少剑山庄的双重身份,因此受到了特别的对待,来台的人全部是君傲堂弟子。但是李傲放没有意料到的是,雷清玄竟然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君傲堂弟子只要和雷清玄兵器交锋,不出三招,兵器必断。连兵器都断了,那还有什么可打的,于是雷清玄更加轻松地过关了。 雷清玄过了之后,便应该是顾倾城了,但是顾倾城在犹豫,因为他一上场,便会被人发现真实身份。 侍良提醒道:“八哥,该你了。” 顾倾城看了看身边的凌升烟,然后道:“侍良,你先上吧,我等等。” 侍良看着顾倾城的样子,心中虽然有点疑虑,但是并没有多想,于是走上了台。 侍良自报姓名道:“少剑山庄十二庄主侍良上台领教。” 对手一抱拳,侍良愠玉出鞘,他并不想过多地拖延时间,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也等太久了。侍良得到愠玉之后,自己经过精心琢磨,加上找方戚无和轩辕剑天两人指点,自创了一套玉阙剑法。 玉阙剑法共六式,分别是:玉阙参差万象涵、玉阙琼楼何处是、玉阙朱城有门阁、玉阙仙宫少此才、玉阙瑶池天上仙、玉阙琼宫愁寂寞。 因为侍良也是少剑山庄的人,当侍良打败第二个人之后,上台的便全部是君傲堂弟子。侍良打败前五个人只用“玉阙参差万象涵”,但是打败后三个却用上了“玉阙琼楼何处是”。 君傲堂的弟子并没有将他们的真实消息报出来,只是说了个名字,因此轩辕剑天等人并没有意识到君傲堂正在一点一滴地收集关于他们的资料。十三兄弟将自己各自的武功暴露得越多,那么在后面的对决上就更为不利,这一点并不仅仅是在武林大会上有体会,在以后少剑山庄和君傲堂交锋的时期,表现的更加明显。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情在心头心颤抖 侍良成功过擂台后,便轮到了顾倾城,顾倾城看了看楚天情,但是好像楚天情心思并不在武林大会上,整个人并没有看场上,而是低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天情低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变得不一样,一向平静的内心,怎么突然间跳动得不一样了?楚天情扫视着人群,一眼便看见了莫北,和莫凡等人站在一起的莫北。在人群中依然那么美,依然那么夺目,整个世界都不及她。 那一刻楚天情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但是楚天情不得不将头转过来,因为他害怕自己再下去就忍不住要上去将莫北紧紧地搂在怀里。但是当看着夏语雪和莫北在热烈地条谈时,楚天情的整个心都放佛被人狠狠地抓紧了,一瞬间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 唯有不去看莫北,楚天情才能够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眼不看,心却能够看见。楚天情此刻的心完全是在颤抖,连呼吸都无法控制。楚天情想着过往,脸上的冷漠就轻而易举地被粉碎,不得不低下头,不让任何人看见。 如果有人触碰一下楚天情便能够发现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虽然很轻微。但是众人都在将注意力放在擂台上,并没有人去注意楚天情的异常。楚天情的内心有着千百种感受,但是没有一种能够说出口,他找不到人可以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说自己的心中的事情,如果说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人可以分享楚天情的内心,那个人便是莫北,但是很遗憾,莫北并不能够分享楚天情的内心,因为他现在是夏语雪的妻子。 楚天情内心的情感激烈如火,如同火山一样将要爆发而出,但是却被楚天情硬生生地用冷漠给压制住了下来。那样浓烈的情感,在身体里面横冲直撞,血肉被无情地拉扯,是怎样的痛入骨髓?不管有多么的痛,就算是痛不欲生,楚天情也必须将这样一份不能够见天日的情感,死死地埋藏在内心深处,用自己的冰冷将火山口给堵死,不然一发不可收拾。 顾倾城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后还是上了擂台,因为该来的总会来的,害怕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有勇敢地接受。 顾倾城的自报家门报得很慢,对手一开始很不耐烦,但是听到了后面,连冷汗都流了下来。 顾倾城语气很低沉,语速很慢道:“在下——少剑山庄——八庄主——顾倾城,蜀——蜀中——唐门——十六——少——唐渊。” 顾倾城说完这番话后,仿佛经历了一番生死一样,说得极为艰难。其他人不懂,凌升烟懂,台上这个男子,因为自己和家族决裂,而且家族还是蜀中名门唐门,当年唐门的杀手追杀唐渊,唐渊只有将自己安顿好,然后引开唐门的杀手,自己才能够幸免于难,不然现在自己怎么能够和他并肩站立在洛阳。 顾倾城竟然是蜀中唐门的唐渊,而且地位好像还在唐门十七少唐家栋之上,这不得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顾倾城比武的对手,一听对方竟然是唐门的高手,立刻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半。结果出招的时候畏首畏尾,生怕突然间飞来一枚暗器,要知道唐门的暗器,温家的毒,都是冠绝天下的。 李傲放对和轩辕剑天等人都十分注意,江子越曾说他们是兄弟十三人,如今已经出现了十二个,只剩下最后一个没有上场了。而上场的十二个人中,牵涉到的势力极为广泛,有老字号温家、浔阳江家、霹雳堂雷家、竟然还有蜀中唐门的人,这十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个少剑山庄简直是藏龙卧虎。 李傲放突然对轩辕剑天问道:“轩辕庄主,令师兄弟个个武艺了得,不知道令师是何方神圣?” 轩辕剑天突然听闻李傲放问了这么一句,本来想隐瞒,但是经过一番考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李傲放不问,自己也要说的,便道:“家师风雪老人,人称晴空剑客。” 李傲放皮笑肉不笑道:“原来竟然是晴空剑客门下,怪不得个个都非凡了得。” 李傲放和轩辕剑天这一番谈话并不隐蔽,因此在坐的一些门派之主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唐歌对着唐宋绝道:“难怪这些年都找不到十六少,原来他竟然投到了晴空剑客门下,还和楚天情成了兄弟。” 唐宋绝道:“你派人去处理一下十六少的事情” 唐歌点头。 不多时,唐蛋蛋在唐歌的安排下上场了,但是唐蛋蛋并不是来和唐渊比武的,他只是来传达唐歌要给他的消息。 唐蛋蛋开口道:“十六少,歌总管让我来传达两句话,唐门已经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令尊还在唐家堡等着你回去,唐家大门随时欢迎你回来。” 唐蛋蛋说完这句话,然后便说了声弃权便下了台,虽然唐蛋蛋这个行为和规定有违,但是唐蛋蛋并没有出手,加之唐门之前上台的人,没有一个是没有通过的,少一个好一个,众人也没有在意。 顾倾城听完唐蛋蛋的话,眼眶有点湿,对着唐歌和唐宋绝的方向,重重地行了一个唐门门礼。 接下来,顾倾城不用剑,将沧海剑收了起来,用唐门暗器,他这是要让其他人知道,他是唐门的人,他的暗器还是唐门暗器。在顾倾城唐门暗器之下,几乎无人能够夺奇锋芒,顾倾城也顺利通过。于是,十三兄弟便只剩下楚天情没有上台了。 楚天情还是在那站着,但是没有任何想要上台的想法,其他人都不知道楚天情在想什么。只有楚天情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在调整自己,让自己的悲伤掩藏起来,一上擂台,自己便会正面面对莫北,而莫比也会看见自己,到时候自己无所遁形,那时候的自己如果不够冰冷,不够坚强,自己要怎么才能够不那么狼狈? 楚天情没有上场,其他人还是在继续上场,少林寺这一次来的人好像颇有实力,除了之前的智绝被打败之外,都基本上顺利过了第一轮。四智之后上场的三慧、四蕴、八乐都让人大开眼界,再一次让世人了解到了少林武学的博大精深。少林虽然比不上以前,但是在江湖上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十个擂台上站的是少林的十魔,十功德大师的十个弟子,分别是富贵、恩爱、女色、刀兵、患难十人。十功德大师,个个是得道高僧,但是他们的弟子为何却叫十魔? 通达解释道:“原来,这十个弟子以前皆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是却被十功德大师一一教化,收为弟子,所以如今才叫十魔,是为了驱除心魔。十魔经过十功德大师的教导,如今个个都变得诚心礼佛,杀戮之心已灭,所以这一次我才会带着他们来洛阳。” 可是,情况似乎不见得那样,十魔当中的刀似乎本性不改,在交手的过程中竟然将对方一刀劈死。十魔中的刀似乎完全没有悔改之心,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愤怒的声音,纷纷道:“将这秃驴杀了,为之前的那位兄台报仇。” 人群激愤,通达上前怒吼道:“刀,你现在是佛门中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无双刀者纪无双。”但是刀魔似乎并没有清醒之意,只是笑道:“我纪无双才不怕你们,有本事就上来和大爷一战,我要你们这群懦夫尝尝我刀法的厉害。” 唐歌若有所思道:“原来当年为了抢夺秘籍,屠杀了无双门的无双刀者纪无双竟然被少林十功德大师收服了,难怪江湖不见他的影子。”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纪无双,不知者无畏,所以他们一个个冲了上去,但是怎么会是纪无双的对手,于是一个个仅仅是一个照面就被分尸了。 死了三四个人之后,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他们的无畏开始变得畏惧,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们所能够对付的。 纪无双在擂台上大笑道:“有谁能够杀我纪无双,我是天下无双。”一些知道纪无双的人都知道此刻和纪无双对上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都在等君傲堂做决定,是轩辕剑天出马还是李傲放出马制服这个魔头? 擂台下的莫北看了此情此景后,心生愤怒,这个纪无双怎么可以这样子草菅人命?于是,莫北摇着夏语雪的手臂道:“语雪,你上去教训那个魔头,好不好,为大家出口气。” 夏语雪知道莫北心地善良,但是纪无双展现出来的恐怖战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得过的,夏语雪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既然是莫北的希望,那么夏语雪就算是死也要去做到,所以夏语雪回道:“好。” 与此同时,张翊君正准备起身,可是台下已经高声道:“有人要上台对付纪无双了,有人要上台对付纪无双了。” 正是听得这一声有人要上台对付纪无双了,夏语雪和张翊君都缓了缓,他们都想看看是谁会上台对付纪无双。 那个人不是直接飞上擂台的,和其他的侠客相反,那个人是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擂台,而且走得异常缓慢,再慢一点恐怕和乌龟没什么两样了。但是这个人的每一步都让人感觉很沉重,仿佛是去赴一场生死。 这不的不让人怀疑,这个人看起来那么害怕的样子,为什么还要出风头?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那个人是害怕,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当众人知道他是谁之后,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因为那个人是冷血杀手楚天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 局势突变险象生 那一步一步缓慢走上擂台的人竟然是楚天情,楚天情还没有开口报姓名,台下已经嚷嚷起来:“那个人是冷血杀手楚天情。” 在场认识楚天情的人很多,但是不认识的人更多。很多人都在想着楚天情为什么要上台? 纪无双狂笑道:“不管你是冷血杀手还是什么,我都要你死在我的刀下。”纪无双说完,人如鬼魅一般冲向了楚天情,刀光带起一片杀气。如果是一般人,早就为纪无双那嗜血的杀意给吓到了,但是楚天情的眼中更冷,冷得比纪无双的刀还令人要害怕。 纪无双刀光大盛,大喊道:“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天下无双,我的刀法...” 纪无双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倒下了,是楚天情出的手,那样冰冷的剑光一瞬间出鞘,然后穿过纪无双的身体,再然后回鞘,这原本是三个动作,却在楚天情的手中一气呵成。楚天情的剑远比纪无双的刀要快,快到纪无双连出手都还没来得及,就去见了阎王。 楚天情“雪恋”归鞘之后才冷冷道:“少剑山庄十庄主楚天情。” 楚天情杀完人之后才报名字,留给了其他人太多的震撼,更多的是害怕,在其他人看来这个楚天情似乎比纪无双还要可怕,因为他的武功比纪无双还要厉害,一出手绝对不留活口。 少剑山庄最后一个人终于出现了,但是这个人竟然是冷血杀手楚天情,这还是有点出乎李傲放的意外。因为这个楚天情便是天剑山庄当年死里逃生的天情,当时凤凰城袁家派人给自己送信,希望君傲堂出手的时候,自己断然拒绝了,后来袁家被灭门,冷血杀手楚天情之名便传了开来。但是没想到这个楚天情竟然是少剑山庄他们一伙的,看来当初没有出手是个错误。 冷血杀手楚天情之名传开,莫凡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莫北看着楚天情,并不确定,虽然觉得很像,但是还是不敢确定,于是问莫凡道:“哥,擂台上面的那个是天情么?” 莫凡点头道:“嗯,他就是天情。” 莫北道:“哥,你这么肯定,莫北之前和天情见过?” 莫凡道:“四月的时候,天情来过紫陌阁。” 莫北听了后,沉默不语,心中不知道是怎么一种想法,很安静,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夏语雪看着莫北的神情,一时间心乱如麻,不晓得如何是好,只是紧紧地拉着莫北的手。对于天情夏语雪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现在莫北的样子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比武还在继续,楚天情站在擂台上,一时间众人为他气势所摄,竟然无人敢上去挑战。通达对于纪无双的死也无可奈何,毕竟是纪无双杀人在前,楚天情的出手还可以说是除害。 通达不予追究,但是刀兵是一体,纪无双死了,他很是不满,怒吼一声,从另一个擂台直接跃了过来找上了楚天情。一刀挟着风雷声砍向楚天情,但是纪无双既然能够被楚天情一剑杀了,那么“兵”也不能够在楚天情的手上走太久,因为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兵”第一刀虽然声势惊人,但是楚天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楚天情的眼睛看起来充满了忧郁,像冬天里的雪一样冰冷。“兵”魔对于自己第一刀楚天情竟然那么轻松,“兵”魔诧异了,但是接着他便后悔了因为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结了,他完全不知道楚天情的剑是怎么刺入他的体内的。楚天情的剑抽离身体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生命都被抽走了一样。 十魔中的刀兵都死了,但是还是有人找上了楚天情,他们是患难,同生死,共患难。患难两人见刀兵死后,似乎激起了内心的激愤,于是同时找上了楚天情,如今的场面已经不受控制,已经不仅仅是比武,反而变成了仇杀。 患难两人同时道:“你杀了刀兵,我要你偿命。” 楚天情的冷漠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楚天情完全看都没有看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楚天情站在擂台上,给人一种冰山般的感觉,除了冷血便是寒冷。张翊君和李傲放似乎是想看好戏,并不打算阻止,虽然患难两人违反了规定。 楚天情一左一右包围了楚天情,楚天情面向人群,一动不动,眼里的沉寂沉得令人害怕,寒冷若霜。患难似乎并不害怕楚天情,因为他们在进入少林之前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越是血腥,反而越能够刺激他们。他们在少林经过十功德大师的教导,武功各方面都得到了提高,他们并不害怕楚天情,他们觉得应该是楚天情害怕他们才对。 楚天情在江湖的名声不过是冷血杀手,他们当年在江湖上的名声都是穷凶极恶的魔头,和楚天情相比,楚天情差太多。更何况他们上擂台以来,对手都是不堪一击,他们信心十足。 患难开始动手,一左一右同时进攻,攻势凶猛,速度非常快,一击必杀,楚天情依旧不动,谁都不知道楚天情在想什么。 慕容秋水当时正在擂台下,他在看着楚天情,因为楚天情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很好奇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像楚天情那样冷?慕容秋水觉得楚天情的眼睛好像在下雪,慕容秋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能在下雪,但是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眼看楚天情就要被患难两人打中了,如果打中,必死无疑,因为两人出手皆不留情。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楚天情竟然消失了,完全消失了。 一直在观看着的唐歌豁然起身,面带震惊道:“这就是纵情遗恨生死绝,这就是纵情遗恨生死绝。”唐歌的话说得其他人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唐歌在说什么。 从患难两人的角度来看,楚天情的确是消失了,但是从擂台的正面和后面来看楚天情并不是消失了,楚天情只是瞬间飞出了原地,向前飞去,因为除了飞已经没有任何的词可以形容楚天情的速度了。 楚天情躲过了患难的攻击,这让患难都错愕不已,明明就在一瞬间之前楚天情还是没有动的,轻功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逃出两人的攻击,因为两人的这一个杀招叫绝命双杀。患难二人在被少林收服之前,便是用这一招称雄于江湖,多少比他们厉害的人物都死在了这一招之下,如今他们这一招竟然落空了。 患难两人速度太快,因为楚天情躲开,两人变成了向对方互相攻击,两人反应虽然及时,将力气收回,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两人擦身而过,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死都不明白,他们不知道楚天情是怎么出手的,就在他们两个人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他们觉得后颈被人用冰刀划了一条口子,然后他们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了。 患难两人死也不知道楚天情是如何出手的,楚天情不是刚避开两人的攻击么,他难道会瞬移?楚天情不会瞬移,但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超乎了任何人的想象。之前楚天情瞬间飞出了原地,但是却在擂台的边缘陡然停住,然后整个人的身子向后急速飞回。 轻功好的人都知道,当在施展轻功速度快到一定的时候,要快很容易,但是越快的速度停下来越是难。楚天情那么快的速度,堪比飞,他是怎么能够在那短短的两丈之内停下来的?停下来之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在患难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剑双命。 有的人甚至看都没有看清楚楚天情是怎么动的,就看见了患难二人倒下了,而楚天情似乎再原地没有动过。还有很多人只能够看到似乎擂台上出现过楚天情的残影,眼中只有惊讶。 唐歌是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楚天情用的轻功是什么,所以他才错愕,震惊,其他不知道的人完全想不通,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唐歌之前见过莫北的“纵情遗恨生死绝”,但是如今看了楚天情的“纵情遗恨生死绝”之后,唐歌才明白,楚天情的“纵情遗恨生死绝”才是真正的“纵情遗恨生死绝”,的确称得上是第一轻功。 由于在观赏席上,只有唐歌突然间站了起来,搞得众人莫名其妙,张翊君笑道:“红侠这是想显示你比我们高么?” 唐歌并没有回答张翊君的话,脸上的震惊犹在。 唐宋绝问道:“九弟,怎么了?” 唐歌这才回答道:“楚天情刚才所用的轻功是‘纵情遗恨生死绝’,这个轻功可以称得上是当今世上第一轻功。” 众人听了唐歌的话,有的人相信,但是有的人不信道:“怎么可能,不可否认刚才楚天情速度的确是非常快,但是那也只是在擂台之上,那么点的距离根本看不出来,楚天情不见得就是轻功第一。” 唐歌笑道:“楚天情是不是轻功第一,这只是我唐歌个人的看法而已,你们可以反对,也可以赞成,这些与我无关,至于你们的那些没有必要的争论,我唐歌还不屑与你们争论。” 唐歌这一番话说得一丝情面都没有留,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唐歌身后有唐门给撑腰。但是唐歌的话绝对是对的,不仅仅是从唐歌的江湖阅历和江湖地位来看,唐歌的话在某种程度来说是无需置疑的。就刚才楚天情的轻功,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明眼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楚天情的轻功有多快,自己和他的差距有多远。 唐宋绝在想事情,在想当年他和楚天情刚刚相遇的时候的情景,在回想着遥远的以前。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识英雄才重英雄 唐宋绝想起了自己在浣水边畔的时候遇见的楚天情,那时的楚天情如同旭日初升,明朗温暖,如今冷若冰霜,给人一种无比寂寥的感觉,让唐宋绝有一种楚天情已经是千山阅尽,人生已老的感觉。楚天情一个人站在擂台之上,所显露出来的只有一种无尽的孤独和寂寞深深感染着唐宋绝。 唐宋绝心中升起一种感觉,楚天情一定会站在武林的巅峰,成为一个传奇,因为他具备了站在武林巅峰所必要的东西。至于站在武林巅峰所必要的东西,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不同的东西能够让不同的人站在巅峰,也许是人心,也许是境界,也许是武功,也许是权谋,不管是哪一种,楚天情都一定能够站在武林的巅峰。 刀兵和患难的尸体已经被人清理走了,但是已经没有人敢上台去找楚天情了,因为他下手绝不留情,和他比武的四个人全部都死了。 局面僵持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有人找上了楚天情,那个人叫胡峰。胡峰上台后,并不急于和楚天情比武,他先是对楚天情道:“天情哥哥,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小峰。” 楚天情眉头微微收拢,看来是不太记得,胡峰继续道:“当年你和我阿爸一起杀豪猪,你还教过我武功来着,五祖开山刀,你记不记得?” 楚天情终于想起来了,当年自己还说以后会去教他武功,结果再也没有去。 胡峰看着楚天情的神情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学会了五祖开山刀。” 胡峰本以为会得到楚天情的赞扬,但是楚天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让胡峰感到有点小小的失望。 胡峰继续道:“天情哥哥,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但是在我胡峰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天情哥哥,如今我练成了你教给我的五组开山刀,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知道我不能够进入武林百强,但是我希望能够败在天情哥哥的手上。” 出乎意料的,楚天情竟然回了一句:“好”。 胡峰高兴不已道:“天情哥哥,你答应了,你答应啦。” 楚天情接下来没有说话,胡峰神情专注,按照楚天情当年教他的手法,单手握刀,将全身的力气和重量全部聚集于右手的刀上,一刀出山为之开。 胡峰大叫一声道:“天情哥哥,我来了。” 胡峰的五祖开山刀虽然劲道有余,但是修为不足,更何况他和楚天情之间的差距太大,就算是让他将五祖开山刀练得再好,也不可能是楚天情的敌手。但是楚天情却不急于将胡峰打败,仿佛是在帮这个年轻小伙子,让胡峰能够在擂台上多战一会,能够有更多的体会。 楚天情一直在避,偶尔还上一招,但是这样子对胡峰来说帮助却是巨大的,因为他只要能够让他的刀碰到楚天情,就能够有很大的进步,就算碰不到,也能够有所收获。由于楚天情并不急于赢,所以胡峰有时间慢慢地发现自己刀法的不足,然后进行改正,但是似乎胡峰天赋不够高,始终就是差那么一点。 胡峰有耐心,但是楚天情却没有耐心继续等胡峰。楚天情开始拔剑,但是他却并不是要和胡峰交手,而是以剑代刀使用五祖开山刀。楚天情的五祖开山刀和胡峰的想比起来,胡峰就像一个刚学刀法的人一样。一个普通的五祖开山刀在楚天情的手上也能够表现出无比的气势,不管是力道还是招式之间的衔接,楚天情都拿捏得天衣无缝。 经过楚天情的一番演示,胡峰终于明白了自己欠缺了什么,自己欠缺的不仅仅是经验,还缺少一种感情,对刀法的一种感情。 胡峰对着楚天情抱拳道:“天情哥哥,我知道了,多谢你。” 然后,胡峰自动认输,临下台胡峰问道:“天情哥哥,我要找你的话去哪里?” 朱羽霄在台下接道:“你可以来少剑山庄。” 很多人看到胡峰收到了楚天情的指点,一个个兴冲冲地冲上擂台,但是却被楚天情一脚踢下,摔了个狗吃屎。当然也有几个实力不错,但是有自知之名,还非常有礼貌的青年人找楚天情比试,虽然败得很快,但是败得越快,就越刺激了他们奋发向上的决心。 楚天情只需要再击败一个人便可以进入第二轮,准备明天的比赛了,谁会来助楚天情一人之力? 有的人虽然想上场和楚天情较量一番,但是还是舍不得用掉这个机会,就在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人上台了。这个人的上台引起了一片骚动,不是因为这个人厉害,而是因为这个人太厉害了,也太有名了,他便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秋水。 楚天情很强,慕容秋水也很强,慕容秋水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刻上台?他们两人都是高手,应该在百强或者十强中见面,可是慕容秋水现在却选择了楚天情,如果他输了,那么他便不能参加第二轮了,楚天情输了楚天情便不能够进入第二轮,不管哪一种来说,都不是一种好的结果。 可是偏偏慕容秋水选择了在这个时刻上台和楚天情比武,监场都站了起来询问道:“慕容公子,你真的要上场么?” 慕容秋水笑道:“这个自然,我慕容秋水上台就是为了和楚天情比武。” 对于慕容秋水的上台,许多人都是不懂,实在是想不懂,根本就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慕容秋水究竟为什么要在此刻和楚天情比武,这冒着非常大的风险,万一输了,连百强都进不了。楚天情的实力在之前已经展露了一部分,可谓是非常之强,慕容秋水这么做明显是不明智的,但是慕容秋水还是这么做了。 只有慕容秋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慕容秋水并不想去抢夺那个前十的名号,慕容秋水相信,只要他想,他一定会在前十内,但是他不想。当然除此之外,便是还有一个原因,他想和楚天情交手,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第二轮和第三轮都不一定能够遇见对方,第一轮如果输掉的话也给了自己一个没有进十强的很好理由。 自从慕容秋水在楚天情眼里看见了雪,慕容秋水就非常想和楚天情交手,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眼睛会下雪。 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一场比武,慕容秋水的实力自然是不用说的,十大高手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在江南以一人之力独战温雷两大高手而获胜,拯救君傲堂于水火,早已经为天下所知。楚天情虽然才刚刚在擂台上出名,以雷霆般的手法杀了少林十魔中的四魔,所展现出来的武功也不能够小觑。但是和慕容秋水想比起来,慕容秋水获胜的可能性要大很多,毕竟两个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 观赏席上早已经议论开了,到底是哪一个人会赢,慕容秋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但是楚天情很多人都听都没有听过,只有一个恶名。许多人都认为慕容秋水会赢,但是还是有人认为楚天情会赢。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看到慕容秋水上台,心立刻就凉了一劫,坐在观赏席的十个兄弟,有八个觉得慕容秋水会赢,只有顾倾城和江子越两个人认为楚天情会赢,江子越是了解,所以才认为楚天情一定会赢,而顾倾城则是感觉楚天情会赢,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其他的各个座位也都在讨论着,到底谁会赢。 唐门这一块,唐家栋饶有兴致道:“你们大家觉得谁会赢?我觉得慕容秋水会赢,听说慕容秋水一人之力振兴整个慕容世家,实在是太厉害了。” 有的人说慕容秋水赢,有的人则选了楚天情,但是其中有一些人的选择却也很出乎人意料。唐笑认为慕容秋水会赢,而唐朝则认为楚天情会赢,唐门二少很少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这个时候竟然意见不一样,可谓是出乎意料。有一点很出乎意料的是,从种种情况分析来看,慕容秋水都是赢面大的,但是唐歌和唐宋绝这两个唐门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竟然同时选择了楚天情,难道这个楚天情真的会打败慕容秋水不成? 慕容秋水笑道:“很高兴能够和你交手。” 对于慕容秋水的话,楚天情竟然出乎意料地回答了,楚天情原本和慕容秋水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两人也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楚天情随便表情依旧,但是很认真道:“我也很高兴和你交手。” 慕容秋水笑道:“竟然能够得到你的回应,我觉得我很荣幸,自从你上台之后,你至始至终除了和那个小伙子说了一个好字之外,再也没有说过任何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差不多能够猜到,我当然也知道我这一句话你不会回答我。” 楚天情果然没有给慕容秋水任何的回应,慕容秋水笑道:“刚才你在擂台上的表现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的轻功高,但是我知道你的剑法一定更高。” 楚天情面色平静道:“何以见得。” 慕容秋水淡淡地笑道:“这个就多了,从出手看,从剑看,从身法和轻功看,虽然每一个方面我都看了,但是从感觉上我觉得你的剑法绝对比你的轻功还要厉害,你如果用剑,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慕容秋水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惊,慕容秋水竟然给楚天情那么高的评价,承认楚天情的剑法超过自己。既然楚天情的剑法超过慕容秋水,为什么慕容秋水还要上场?难道他一心求输? 第三百章 温柔相思谁可胜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期待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这一战实在是让他们很是期待,因为慕容秋水竟然主动说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他可是慕容秋水啊,慕容世家的慕容秋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慕容秋水,这样的话竟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难道那个楚天情真的是什么神仙妖怪不成! 慕容秋水淡淡道:“我知道你的剑法很厉害,但我知道你的刀法也不弱,刚才你以剑代刀,可见刀剑在你的手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想和你比刀法,不知道你是否答应?” 楚天情过了许久才道:“好。” 慕容秋水转而对观赏席道:“不知道台上哪位能够借把好刀给在下?” 慕容秋水是用刀的自然是有刀,楚天情无刀,很明显慕容秋水借刀是给楚天情用。有许许多多的人将自己的爱刀献出来,但是楚天情却将手伸向温夕寒,很明显楚天情是要温夕寒的夕影刀。 温夕寒自然也很乐意将刀暂时给楚天情用,于是将袖中的刀向楚天情抛去,一个弧线,夕影刀稳稳地落在楚天情的手心上。没看出来的人以为这是温夕寒抛得好,但是慕容秋水却知道这不是温夕寒抛得好,而是楚天情接得好,因为楚天情用了内力吸引着夕影刀向自己飞来。 楚天情右手拿刀,将左手的剑立于擂台一旁,走向擂台中央。 慕容秋水道:“如今一切都准备好,我们可以开始了。” 两人拉开距离,遥相站立着,但是此刻楚天情却不看慕容秋水,更不看慕容秋水的水云刀。楚天情一直在看着台下,他仿佛是在看着台下所以的人,因为他的眼中无情更加无神,但是他又好像什么人都没有人,只是盯着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莫北。 慕容秋水的刀已出,但是楚天情却完全不看刀,这样子的楚天情是要一心求败么?不是,绝对不是,楚天情虽然不看慕容秋水,但是却能够接下慕容秋水的每一招,众人都很惊叹他是怎么接下来的。楚天情明明在看着其他的地方,但是却能够一招不漏地接下慕容秋水的攻击。 慕容秋水至少换了十六种不同的刀法,尝试过十八种不同的进攻手法,但是没有一种能够攻破楚天情的防线。不仅仅是台上和台下的人纳闷,就连慕容秋水都纳闷不已,自己怎么就无法攻破楚天情的守招? 武功高如慕容秋水不懂,用刀像张翊君也不懂,观赏席高手如云也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连楚天情的结拜兄弟们也不懂,天情剑法厉害他们知道,但是天情不可能刀法也那么厉害,这是他们想不通的地方。擂台上的高手何止几百,但是那么多的人只有两个人懂,一个是水沛,一个便是唐歌。 水沛当年就是第一个输在温柔刀法之下的人,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楚天情用的便是温柔刀法,那个将自己的翻云覆雨手给破了的温柔刀法。唐歌是因为他也见识过温柔刀法,不过与众不同的是唐歌所领教的温柔刀法,不是在楚天情身上领教的,而是在莫北身上领教的。 虽然是不同的人,威力也不一样,但是在唐歌看来,楚天情和莫北两个人的“纵情遗恨生死决”和“温柔刀法”,都有本质的区别,莫北这两种武学都只是初学,修为和功力都不深,如果莫北认真起来,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因为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正面战胜莫北,哪怕当时的自己也没能打败莫北。 这两种武学,楚天情用起来完全就是另一个概念,唐歌并不知道这两种武学都是楚天情一手创造的,如果他知道,他绝对能够肯定楚天情绝对是当今世上天赋最高的人,百年难得一见。楚天情用这两种武学的时候,和莫北有着云泥之别,比莫北用起来要强太多,具体多少唐歌还不敢肯定,因为他还没有看完。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唐宋绝的眼光的确没有错,楚天情果真一出江湖,便要超过所有人,恐怕将无敌于天下。 水沛和唐歌两人深信楚天情一定会赢,水沛的相信完全凭感觉,唐歌的深信却是有依据,因为唐歌知道的比水沛多。唐歌见过莫北,而且还从莫北手中领略过温柔刀法,唐歌顺着楚天情所看的方向看去,经过几番搜寻,唐歌终于发现了人群中那个莫北。 莫北站在人群中有着一种独特的精美,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只是看到了人群中站立的莫北,唐歌便知道了温柔刀法的一个致命的地方在哪里了,这个致命的关键便是莫北,只要莫北就那样静美地站在擂台下,楚天情就一定不会输,因为莫北是他的温柔所在。如果擂台下的莫北一旦出了事,楚天情的温柔刀法立刻会败,而且还是败得一塌涂地,但是这个发现唐歌不会和任何人说,更不会和慕容秋水说。 慕容秋水只要没有发现楚天情的这套温柔刀法的关键点不是在天情,而是在莫北,那么慕容秋水不管怎样都是无法赢的,因为温柔刀法可以说是天下第一防守刀法。 慕容秋水苦笑道:“楚兄,你这套刀法还真的是厉害,竟然完全不看我,我攻了这么就也攻不破一招。”但是楚天情没有理会慕容秋水的话,双眼依旧是无神地看着擂台下面,不知道看谁。 慕容秋水看了看台下,唐歌瞬间心头一紧,难道慕容秋水发现了这套温柔刀法的关键?还好,慕容秋水只是和卢梦瑶打招呼而已,看着卢梦瑶担心的神情,慕容秋水笑着让妻子放心。 慕容秋水笑道:“楚兄,接下来我要动用我的看家本领和绝招了,你小心了。” 看楚天情的神情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慕容秋水出招,看着楚天情那忧郁的眉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有着一种淡淡的心伤,还有着一丝的心痛,一种像流水般的哀伤在楚天情身上流转着。 慕容秋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要输,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感觉,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慕容秋水甚至有一种不想继续打下去的冲动,因为他的心头好像有一种憋不过来的心慌。 慕容秋水刀锋一转,青天白练出手,但是青天白练出手后的一瞬间,慕容秋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就在那青天白练里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失败,虽然慕容秋水不怕失败,但是对于失败还是不愿意接受的,毕竟他是慕容秋水,自己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败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慕容秋水大喝一声,青天白练,刀气纵横,但是却没有一条能够击到楚天情,慕容秋水的所有招式都被楚天情一一接下。夕影刀在楚天情的手中,泛着碧青色的光,看起来充满了哀伤,让人忍不住便哀怨起来。但是夕影刀却并不仅仅是哀怨和哀伤,更有一种蚀骨的寒意,冰冷得让人皮肤都要发麻。但是更为诡异的是,这哀伤之中却带着一种无限的温柔,仿佛天涯海角般遥远的温柔,而这温柔却又好像是近在眼前。 温夕寒看得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夕影刀竟然可以用成这个样子,在他的眼里看来,楚天情将夕影刀用到了极致,换做自己万万做不到这个样子。一把刀怎么可能用得既哀怨冰冷又充满温柔,这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秋水看着楚天情那诡异的刀法,头皮一阵发麻,自从踏入江湖以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碰见这么奇怪,奇怪得让他看不清楚的对手。慕容秋水觉得是时候动用自己最后的本钱了,不然自己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慕容秋水用起了相思刀法,一刀相思,刀刀相思,相思之意,连绵不绝,整个擂台上仿佛都是慕容秋水的刀影,但是众多的刀影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是茫茫多的刀影看起来都像是真的,又如何能够分得清楚? 慕容秋水用起了相思刀法,立刻有人喊了起来,是相思刀法,那是打败了雷天龙和温冷夜两大高手的相思刀法,慕容秋水要用刀内乾坤了。侍良和雷清玄都是见过刀内乾坤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忧虑,十少能够战胜慕容秋水的刀内乾坤,相思刀法么? 从外面看楚天情好像是完全处于劣势,连人都看不见了,只有一片刀影笼罩着他。 唐朝突然问了唐歌一句:“九哥,你说是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会赢,还是楚天情会赢?” 唐歌看了看场上的情形道:“肯定是温柔刀法会赢。” 唐笑笑道:“九哥,你说得也未免太绝对了吧,虽然之前一直是楚天情占据上风,但是风水轮流转,更何况我听了其他人说过相思刀法,慕容秋水的实力确实是非常厉害。楚天情所打败的对手,也不过尔尔。” 唐歌笑道:“你们还是不了解楚天情,如果你们了解楚天情,你会知道他一定不会输的。” 唐朝笑道:“那我们好好看看,看看楚天情是怎么赢的。” 唐歌相信楚天情会赢,因为他见识过温柔刀法,但是唐宋绝并没有见识过,为什么唐宋绝心里也认为楚天情会赢?因为唐宋绝相信他,这种相信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是一种绝对的信念,我相信你能够赢,那么你一定能赢。 第三百零一章 输了江湖赢了她 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步步紧逼,楚天情的温柔刀法已经不再防守了,而是采取了主动进攻。温柔刀法原本只是最好的防守,用来进攻恐怕不合适,但是楚天情竟然这么做了,水沛和唐歌两人看得都有点惊讶。 楚天情这一个行为也出乎了慕容秋水的意料,他不是一直在防守么,怎么突然间主动攻击起来。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因为这一个突发的变故,而一时间忽视了这一点,接下来完全是两人之间比速度比招式,两人打得酣畅淋漓,整个擂台都充满了他们的影子,但是擂台毕竟太小了完全不够让他们发挥的。 两人打着打着不知不觉,竟然忘记了这是擂台,两人竟然打到了半空之中,但是两人到落地的时候才发现,不管是谁掉地上,这一局都算输。只见慕容秋水赶紧用上了踏雪无痕,借助身子下沉激起的气流,回到了擂台之上。反观楚天情,楚天情竟然双臂平展,悬浮而立,然后借助高深的内力使得身子慢慢地身高,荡向擂台。 慕容秋水惊呆了,不仅仅是慕容秋水,其他的人都惊呆了,这个楚天情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转而慕容秋水便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御风形影’这种高深的轻功,在下自愧不如。” 楚天情会“御风形影”,难怪他能够悬浮而立,这个楚天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这样高明的轻功都会?很多人还在为之前的精彩画面赞叹不已,而慕容秋水和楚天情又战至了一起,不过这一次,慕容秋水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带着任何的目的,纯粹地为了比武了,因为强者的心,使得他想赢楚天情。刚才的轻功,两者高下立判,无疑是自己输了,现在要在刀法上面找回面子。 慕容秋水的刀光流转,宛若湖面的水光在波动一般,刀光带起无边的惊艳,也带起了无限的相思,刀刀带着一点蜜意,像是恋人的亲吻一般向楚天情掠去。但是楚天情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惆怅忧伤和黯然,两刀相交,只有清脆的声音,像是一曲悲歌。 但是两刀相击过后,慕容秋水脸上有着震惊之色,怎么可能,他的乾坤之内,相思刀法竟然对楚天情一点作用都没有产生,明显不敌。慕容秋水不敢置信,为什么自己的乾坤境界对楚天情一点作用都不产生,这不符合常理。慕容秋水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慕容秋水精神高度集中,任何一丝一毫的举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慕容秋水完全看清楚了,当慕容秋水的刀光在楚天情身边掠起时,楚天情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半点波动,慕容秋水加大功力,整个擂台都处在慕容秋水的乾坤内,慕容秋水相信,不管楚天情的刀法再厉害,也一定无法破了自己的刀内乾坤。 楚天情并没有急于反击,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反击,慕容秋水的刀始终接触不到楚天情的人,不能够给楚天情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楚天情并没有再慕容秋水的刀内乾坤境界中迷失,这才是最令慕容秋水惊奇的。楚天情不仅仅没有再刀内乾坤中迷失,反而隐隐有突破之势,慕容秋水觉得四面受敌,他已经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楚天情。 慕容秋水的心在不住地下坠,自己怎么突然间就被人将天地给颠覆了?慕容秋水始终想不通,到底自己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楚天情不会迷失在自己的乾坤之中?乾坤之内,一切都是由自己掌控的,为什么楚天情能够不受掌控?慕容秋水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唯一的理由便是楚天情并不在乾坤之内,他在乾坤之外。 慕容秋水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那是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那是一种害怕,更是一种惊恐,仿佛自己一直笃信不疑的事情在一瞬间倾覆,好比有人告诉你一直相信的好兄弟背叛了你一样,慕容秋水此刻就是这样的表情。 慕容秋水完全不能够接受,他不住地摇头,这怎么可能,楚天情怎么可能在乾坤之外?整个擂台都在乾坤之内,为什么楚天情不在乾坤之内?但是就在慕容秋水还在想不明白的时候,楚天情已经狠狠地击中了慕容秋水,但是幸好楚天情并不是用刀锋,而是用刀柄,慕容秋水这才只是倒在擂台上,受了轻伤,不然必定是一刀毙命的结果。 慕容秋水倒在地上,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像是看着妖怪一样,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天情。当慕容秋水看着楚天情的眼睛,但是却发现楚天情的眼神并不在自己的刀上,也并不在擂台上,慕容秋水不知道楚天情的眼神看的是哪里,但一定不在自己的身上。或许至始至终楚天情都没有看过自己和自己的刀。 慕容秋水开始回想楚天情和自己一开始交手到现在的种种反应和种种表情,他发现楚天情的表情从来都是那一个表情,似乎从来没有第二个表情。一开始楚天情和自己交手的时候,从来不管自己的刀法多么凌厉,多么巧妙,他一心一意只关心自己的刀法。 慕容秋水盯着楚天情的眼睛看了好久,终于看明白了,之前在楚天情的眼中看出楚天情的眼睛在下雪,现在看,这眼中有着无边的深沉,不仅仅如此,这眼中似乎还包含着无尽的温柔,但是既然是那么的温柔,为何有是这样的冰冷?这叫慕容秋水百思不得奇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慕容秋水问道:“楚兄,不知道你这刀法叫什么?” 楚天情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道:“温柔刀法。” 慕容秋水听了之后当场大笑起来,当知道楚天情的刀法叫温柔刀法的那一刻,慕容秋水一瞬间全部明白了,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相思刀法,乾坤之内对楚天情没有作用了,楚天情的确不在乾坤之内,但是他也不在乾坤之外,楚天情在他自己的天地里面,楚天情用他自己的刀法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天地,这一片天地是温柔的天地。在这个天地里面,楚天情便是主宰,自己的刀内乾坤虽然厉害,但是只是一个境界,范围有着局限性,但是楚天情的天地却没有局限性,只要他的刀在,那么便是天地,所以自己的刀内乾坤碰上了楚天情的刀中天地自然不敌。 不仅仅如此,慕容秋水明白自己不是输在一点上,比境界自己不如楚天情,同样刀法也不如。自己的相思刀法是在想念卢梦瑶的时候创出来的,刀刀都充满了相思。但是楚天情的刀法叫温柔刀法,刀刀温柔,但是这温柔的刀却好像是砍在自己的心上,是那样的痛,但是即使是痛,却依旧温柔着。温柔是一种无悔的坚持,甚至是一种煎熬,当物是人非,岁月轮回,不变的是温柔。 慕容秋水喟然长叹,这一战的确应该是楚天情赢,不管怎样自己都赢不了,因为温柔比相思深刻,温柔比相思痛苦。慕容秋水第一次心悦诚服,他很佩服楚天情,刀法如人,一个人既然能够将刀法用到那样的地步,不管怎样也是值得人尊敬的。慕容秋水虽然不能够完全地想象出楚天情的心中有这多少苦,但是肯定不少,因为楚天情的眉头看起来就像是有着三生三世的寒冷一般,他的眼睛似乎一直在飘雪。 慕容秋水对着楚天情道:“这一战,我慕容秋水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我确实不如你,不管是刀法还是轻功,你都比我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站在武林的巅峰。” 慕容秋水的话无疑是对楚天情最大的褒奖,武林的巅峰,那么便是武林至尊,也就是说在慕容秋水心中已经认定了楚天情是天下第一。慕容秋水这样的人物都认为楚天情是天下第一,这可非同小可,那么楚天情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 慕容秋水就这样输了?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是的的确确,慕容秋水败了,这是他亲口承认的。这个现实很多人都不接受,比如慕容海棠,他就接受不了,在他的心目中,慕容秋水是永远不败的。当然在有的人的心中同样也接受不了,比如张翊君,慕容秋水的武功高强他是见识过的,如果说让他和慕容秋水比试一番,张翊君顶多只有五成的把握,但是如今慕容秋水竟然输了,那么就是说自己完全不是楚天情的对手,这让心高气傲的张翊君如何接受? 其他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想法,那都是其他人的事情,这些事情已经不关慕容秋水什么事了,慕容秋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自从跟楚天情交完手之后,慕容秋水便知道了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慕容秋水最重要的便是卢梦瑶,慕容秋水并不想自己变成楚天情那样子,所以他要退出江湖。 江湖英雄江湖死,武林豪杰武林埋。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管武功再高,总会有人会超越你,就算没有人超越你,你也敌不过时间。江湖险恶,与其在江湖为一些虚名而浴血拼搏,让心爱的人为自己担心受怕,还不如退出江湖。 慕容秋水走了,牵着卢梦瑶的手走了,慕容秋水并没有留下什么遗憾,因为和楚天情一战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遗憾,能够碰到楚天情这样的对手此生足矣。慕容秋水走得很洒脱,他原本还有雄心,想在这一次大会上技压群雄,但是谁曾想第一个碰到的人就将自己打败了,慕容秋水便知道这个江湖不属于他的,这个江湖是属于楚天情的。 江湖已经没有他慕容秋水什么事了,与其陷入江湖纷争的漩涡,还不如及早抽身而出,和自己心爱的人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比什么都来的要珍贵,这样的幸福是江湖地位所不能给与的。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战,竟然使得慕容秋水隐退江湖,慕容海棠怎么也想不通,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慕容秋水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至少他慕容海棠改不了。 从此江湖上便少了一个惊才艳艳,风神玉立,如水温柔的慕容秋水,多了一个追求白头偕老,携手共度一生的慕容秋水。慕容秋水输了比武,丢了十大高手的名号,但是却赢得了整个人生,赢得了和卢梦瑶携手一生。 第三百零二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楚天情战胜了慕容秋水,慕容秋水走了,但是楚天情还在。慕容秋水退出了江湖,赢得了人生,但是楚天情却无法退出江湖,因为他早已经输了人生。 楚天情所拥有的只剩下江湖,而他也只有两种已经注定的结局,一种是江湖英雄江湖死,而另一种便是站在江湖的顶峰,看天下有雪,感受着山河永寂的寂寞,然后在寂寞中死去。 楚天情一步一步地走向观赏席,很多人看着楚天情的眼神都不一样,有高兴,有敌视,有崇拜,有尊敬,各种各样的表情。这一些都与楚天情无关,楚天情漠不关心,他只是坐到了兄弟们为他预留的位子上,然后一言不发,眼神沉寂,目光呆滞,就坐在那里,仿佛像是一堆雪一样,带着寒冷,有着冬天的死寂。 张翊君心中此刻早已经翻了天了,楚天情是天剑山庄的余孽,势必会为天剑山庄报仇,但是一旦让楚天情成为了十大高手,一呼百应,恐怕到时候就是君傲堂的灾难来临,所以张翊君之前看楚天情的眼神是敌视的,他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杀掉楚天情,将危机消灭于襁褓之内。 唐歌并不讶异楚天情获胜,相比唐歌更加佩服唐宋绝了,在天剑山庄当年覆灭的时候,唐宋绝就将楚天情看明白了,看的准确无比,如今楚天情验证了唐宋绝的准确无比。唐歌心想,唐宋绝毕竟是唐宋绝,不愧是唐门门主,换做自己,自己未必有那个能耐,所以自己一直是唐门的总管。 十三兄弟都已经比完武了,十一个人通过了第一轮,只有朱羽霄和唐素欢两人没有通过,明天的比武更加残酷,恐怕有更多的人会被淘汰出局。 自从楚天情和慕容秋水一战之后,当天再也没有任何的比武比他们两人那一场还要惊心动魄,还要让人回味不绝,那一战已经成为了经典,不可复制更不可磨灭,只能永远地留在观看的人的心中保存着,当以后想起的时候还赞不绝口,激动不已。 台下的莫北,抬眼所望,正好可以看到楚天情,莫北心中很平静,但是似乎又不那么平静。楚天情打败了慕容秋水,虽然莫北不是很清楚这其中代表了多大的含义,但是莫北却是能够明白,这一战楚天情成了英雄。但是这一切和自己无关,楚天情是楚天情,自己是自己,但是为什么心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一种自豪,又好像是一种喜悦,具体是什么,莫北真的无法辨别,但是这些事情,她不会和任何人说,一个人放在心中,慢慢地琢磨着,哪怕是丈夫夏语雪也不会告诉。 比武还在继续,不断有人进入观赏席,到太阳余辉散尽,依然还有人没有上擂台,但是时间不会给第二次机会。通过第一轮的人数多达八百之数,比原来预计中的千数要少,于是问题出现了,如果明天每人需要击败十个人的话,估计能够通过第二轮的人不足五十人,这样子百强选手依然选不出来。张翊君、唐歌、轩辕剑天加上一些在江湖上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晚上临时商讨,明天的比赛到底应该怎么进行? 十三兄弟除了轩辕剑天需要去商讨比赛之外,江子越、雷清玄、温夕寒、顾倾城都需要回各自的家族,剩下的八个人中,狄玉楼要陪着杨樱爱,不便同行,其他的六人在苏萧逸的带领下,准备去庆祝取得了一个好的成绩。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苏萧逸带众人去的地方竟然是百花阁,这一点实在是想不到。 方戚无道:“萧逸,我们庆祝,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苏萧逸道:“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好的,君子坐怀不乱,更何况百花阁有百花,既能喝酒,又能够欣赏这里的美人,何乐而不为,至于你们脑中淫邪的思想那都是你们个人的思想。” 苏萧逸的一番话说得方戚无无法辩驳,同时方戚无也不去辩驳,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旦和苏萧逸辩论下去,歪理也会变成真理,完全是浪费时间而已。百花阁也不是什么淫乱之地,至少这里还算得上很正派的地方,毕竟是白侠纳兰划落夫妇的百花阁。 当然今天晚上选择在百花阁庆祝顺利通过的人多得很,纳兰划落夫妇根本就招呼不过来,差不多整个百花阁的人都在忙着接待客人,今天是洛阳生意最好的一天,明天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会离开洛阳。 苏萧逸等人因为来得并不早也没有预订,只能在二楼给安排一个位子,包厢雅阁等早已经没有了。一张桌子,七个人坐着倒也不显得拥挤也不显得稀稀落落的,于是众人也没有多计较,毕竟是自己来得太晚。 苏萧逸举杯笑道:“来,为我们今天的胜利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但是楚天情却没有举杯,六人都看着楚天情,唐素欢知道楚天情是喝酒的,但也知道楚天情一向不喝酒,唐素欢本来想说十哥不喝酒,但是唐素欢没有说,在心中唐素欢就是想看看楚天情会怎么解决这个事情。但是侍良却抢先一步道:“十少从来不喝酒,这个我们就不为难他了。” 的确,楚天情就是除夕过年也不喝酒,这一点大家是都清楚的,于是也不为难他,更何况为难楚天情的结果只是闹得不愉快而已,楚天情能够来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换做平时,恐怕连来都不会来。 整个百花阁人生鼎沸,喝酒声,划拳声,热闹非凡,苏萧逸一群人却始终因为楚天情的存在而显得有点不和谐。楚天情一直一个人冰冰冷冷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和周围的环境一显得格格不入。苏萧逸心中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对楚天情的印象本来就不好,正要发作之时,百花阁内突然发生了点事情。 有江湖豪客喝醉了酒,强迫百花阁的女弟子供己淫乐,但是当时场中纳兰划落和他们的堂主都不在,只有一些弱女子,而一些江湖豪客都只是站着看好戏,并没有想要出手的想法。还是有人出手的,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年站了出来,但是一个照面就被打飞了,而被欺负的百花阁女子则趁机逃脱。 百花阁的女子正向苏萧逸这一桌的方向逃来,眼中充满了祈求的眼神,楚天情刚好背对着那个女子,苏萧逸这桌人都都站了起来,唐素欢问道:“三哥,五哥,我们要不要出手?” 苏萧逸道:“英雄救美,当然要出手。” 苏萧逸话音刚落,那个女子已经慌不择路,竟然撞到了楚天情身上,众人都为她担心,因为十少那么冷漠,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出手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对那个女人出手。 唐素欢暗器出手,但是那个醉汉似乎武功很高,完全不惧怕暗器,腰中的大刀出手,三两刀暗器全部被劈飞。一下子竟然已经冲近了他们这桌。 那个女子抓着楚天情的衣服苦苦哀求道:“公子求求你帮帮我。” 那女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虽然一副狼狈的样子,虽然还很小的样子,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难怪会被这样的武林败类缠上。 苏萧逸大叫一声:“狂徒莫狂,看我来收拾你。” 楚天情被这一抓,然后冰冷地转身,皱眉看着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被楚天情这一看,竟然愣住了,转而竟然扑到了楚天情的怀里。这个女子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其他人看得都张大了嘴巴,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简直是呆若木鸡。 那女子紧紧地抱着楚天情,哭诉道:“天情哥哥,我终于遇到你了。” 那女子这一声哭诉,让楚天情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女子是陈菲,当年在碧落湖边救了自己一命的陈老汉的女儿,但是她为什么会在百花阁中,她不是应该在碧落镇的么? 看着陈菲抽动的肩膀,楚天情心中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安慰,只是任由陈菲紧紧地抱着自己。苏萧逸不知道是因为陈菲的声音分心还是因为喝酒喝多了,一时间反而被偷袭了。 那醉汉哈哈大笑道:“呦,找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有什么用,你还是乖乖跟着大爷我吧。” 这个汉子在欺负了陈菲,当陈菲和楚天情重逢之后就注定了他悲惨的结局,更何况他现在又说出了这种自寻死路的话。楚天情并没有让陈菲离开自己的怀抱,左手抱着陈菲,然后右手出剑,那个醉汉认出来是楚天情,当场酒意全部都醒了。想逃,连忙挥刀自救,但是怎么敌得过楚天情那冷血无情的剑! 那醉汉倒了,鲜血不住地留着,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三个同伴立刻跑了过来,试探了下,还有气,但是看情况肯定是活不了了。其中看起来比较精壮的汉子道:“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么?他可是” 这个汉子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死了,因为楚天情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一剑封喉,三个人全部都死了。地上只有四具尸体,鲜血在无声地流淌着,纳兰划落夫妇闻讯才赶来,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早已经一命归西。 纳兰划落检查了一下尸体,都是一剑毙命,那个醉汉看服饰,应该家中势力不弱,纳兰划落起身,先是抱拳给众人行了一礼道:“在座的可有人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在下感激不尽” 立刻有人答道:“我知道,这个人是东北三省绿林中赫赫有名的朱大天王的三儿子朱礼孝。” 纳兰划落心中忧愁,朱大天王可不好惹,但是这件事情又是发生在自己的百花阁中,而少剑山庄的十庄主楚天情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主,纳兰划落一时间心中焦虑无比。 第三百零三章 洛阳夜色凉如水 纳兰划落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楚天情已经带着陈菲来到纳兰划落旁边。 纳兰划落不知道楚天情想干什么,于是静观其变,手中的纳兰指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 楚天情道:“白侠纳兰,我要带她走。” 楚天情这一翻开口,让纳兰划落和墨烟岚惊呆了,他们想过楚天情会对他说其他的,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句,楚天情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好色之徒。 看着纳兰划落疑惑的表情,陈菲忙道:“墨姐姐,纳兰大哥,这位是我的天情哥哥。” 纳兰划落一时间有点晕,一个姓楚一个姓陈,还是墨烟岚沉着冷静,泰然自若道:“既然菲儿妹妹愿意跟你走,我们百花阁自然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我们也相信楚庄主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陈菲感激涕零道:“这段日子,多谢墨姐姐和纳兰大哥的收留,菲儿有空一定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陈菲说完就要跪下去,但是却被楚天情拉住,陈菲力道不及楚天情,既然是天情哥哥不让自己跪,那么自己便不跪也罢。楚天情带着陈菲回到自己的位子,然后道:“你们先吃,我有事先回去了。” 一干人也不拦着,因为楚天情走了他们反而吃得更加愉快,纳兰划落夫妇则清理着现场,将血迹打扫干净。方戚无觉得这件事情既然是十少出的手,那么自己作为少剑山庄的三庄主也应该做点什么。 方戚无找到纳兰划落夫妇道:“纳兰公子和墨阁主,这件事是十少惹出来的,少剑山庄愿意负责,如果朱大天王找上你们的麻烦,你们尽可以让朱大天王找少剑山庄,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纳兰划落笑道:“多谢方楼主这么坦诚,不过我看朱大天王还没有那个能耐对贵山庄的楚庄主动手,更何况我纳兰划落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方戚无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么皆大欢喜。” 楚天情就这样走了,陈菲像个小媳妇一样在后面跟着。 百花阁内恢复了喧嚣,温白等人刚好在二楼,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温白笑道:“那个楚天情还真的够冷酷,杀人不眨眼。” 温手道:“那根本是滥杀无辜,本来只需要杀一个人就可以了,但楚天情一出手便是杀了四个。” 温习诗道:“这个楚天情打败了慕容秋水,恐怕十大高手里面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碰上他,只能说朱大天王的儿子倒霉而已。” 温白接着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楚天情抱着那个小姑娘,然后一剑杀了那个混蛋的时候很有大侠风范?” 温手一副很奇怪的样子看着温白道:“小白,你今天没有事吧?以往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温习诗笑道:“我觉得我们家的小白想要嫁人了。” 温手一听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呢,怪不得,春心动了。” 温白好不为意道:“楚天情那出手的确是很潇洒很帅,更何况能够嫁给楚天情也不错啊,多么英雄啊。” 温手和温习诗这下子没有什么话说了,温白很明显被楚天情给迷住了。 苏萧逸等人还在吃喝着,苏萧逸叹息道:“没想道,十少那么正经的人,竟然还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方戚无笑道:“萧逸,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你的意思是那女子被十少带走了,你很不甘心的样子,破坏了你英雄救美的好事。” 苏萧逸大笑道:“哈哈,三哥就是懂我,那么标致的小姑娘以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唐素欢加入道:“五哥,这还不好说,你去抢过来不就行了。” 苏萧逸笑道:“抢,算了我还是不和十少的剑一般见识了,十少认识我,他的剑可不认识我。” 一群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甚是畅快。 楚天情带着陈菲回到了少剑山庄属于自己的那栋楼中,一路上陈菲看着楚天情,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竟然在洛阳重新遇见了楚天情,但是担心的却是楚天情看起来比以前遇见他的时候还要冷漠,并且出手不留情,虽然那些人该死,但是楚天情也未免太不留情了,该死的只有一个,为什么其他三个人也要杀? 到了楼中,楚天情问道:“你怎么会在洛阳百花阁中?” 陈菲蓦然就伤感起来道:“我啊爸年初染重病,撒手而去,我一个人只好到洛阳来投奔我的小姨,但是我在洛阳却没有找到她,她早就搬走了,但是我的盘缠早已经用尽了,流落街头,还好被好心的墨姐姐给收留在了百花阁中,于是我便在百花阁做了丫鬟。” 楚天情听完后道:“你以后就在这楼中住下来,跟着我。” 陈菲听了这话后,心中很开心,像吃了蜜一般,她这一次不仅仅是很幸运地碰上了天情哥哥,天情哥哥还收留了自己,把自己留在身边,这样子以后每天都可以碰见天情哥哥了。 楚天情道:“这栋楼,你自己随便选个房间,以后便是你的房间。” 陈菲问道:“那天情哥哥,你的房间在哪里?” 陈菲这个问题问得楚天情一愣,但是看着陈菲那清澈无瑕的眼睛,曾几何时在莫北的眼中也是这样的清澈,看得楚天情心脏一阵收缩,有着窒息的感觉。 楚天情深吸一口气道:“我的房间在顶楼,顶楼只有一个房间。” 陈菲试探性问道:“那天情哥哥,我能不能够在顶楼设一间房间?” 楚天情看着陈菲带有期盼和祈求的眼神,那一瞬间想到了湮,又想到了莫北,两个人在脑海中不断地变化着,那一张张笑脸,一幕幕回忆,让楚天情完全无法做出任何的决断。 楚天情道:“随你自己,你在这山庄之中只要说我的名号就行了,他们不会阻拦你的。” 陈菲心中十分开心笑道:“谢谢天情哥哥。” 楚天情由着陈菲一个人去忙着自己的新房间,而自己则一个人来到了楼顶,楚天情独坐在楼顶上,十指交叉成拳,放在鼻前,眼睛无神仿佛又有神地望着黑夜,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而在唐门中原总舵的唐宋绝则站在唐门总舵的房顶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唐歌也跟了上房顶,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是在等唐宋绝的吩咐。 果不其然,唐宋绝吩咐道:“九弟,你明天晚上替我约楚天情在洛阳最高的白云山上见一面,我想和他聊聊。” 唐歌道:“是二哥,我知道了。” 唐宋绝望着一片的夜色道:“九弟,这洛阳夜色凉如水,你说是洛阳的夜色美,还是蜀中唐家堡的夜色美?” 唐歌笑道:“不管哪里的夜色都比不上蜀中唐家堡的夜色。” 唐宋绝叹了口气道:“是啊,不管哪里的夜色都比不上蜀中唐家堡的夜色,既然如此,那么武林大会之后,将中原总舵撤回唐门。” 唐歌疑惑地问道:“二哥,我们唐门的中原总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为什么要撤回蜀中,这样一来,我们的三大总舵便只剩下东北总舵了,难道是因为少剑山庄将要崛起?” 唐宋绝道:“不是因为少剑山庄要崛起,而是楚天情要崛起,没有人能够压制得住他,洛阳我们已经呆不下去了,与其继续留在洛阳,还不如回唐家堡。” 唐歌不甘道:“二哥,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么,我们唐门难道就此收手?” 唐宋绝望着夜空,拍了拍唐歌的肩膀道:“九弟,江湖如今不是我们的,我们唐门不可能在洛阳有所作为,还不如撤回蜀中。” 唐歌道:“我们未必斗不过少剑山庄。” 唐宋绝摇头道:“少剑山庄要崛起,我们拦不住,更何况少剑山庄有楚天情,我们是没有任何的胜算的,何必无谓地牺牲唐门弟子。” 唐宋绝的话说得唐歌无从辩驳,楚天情的实力自己也见识了,如果少剑山庄真的要在洛阳崛起,那么留在洛阳也不是一件好事,洛阳这座城很快便要风雨满城了,在风雨来临之前抽身而出,的确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唐门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建立下来的中原总舵就这样子没有了,未免太令人心痛了,唐门少的不仅仅是一个中原总舵而已,这一撤便是将整个中原武林都给让了出来。 唐宋绝的决定不会错,那么唐歌也不会不执行,所以武林大会之后唐门的中原总舵便会从洛阳撤走,撤回川西蜀中唐家堡。 楚天情一直在楼顶坐到了深夜,他一直在想着两个人,一个是莫北,另一个便是湮。眼睛深沉如水,有着黑夜的冰冷,凉风吹过,只有衣角风声猎猎的声音。楚天情一直在楼顶待到满城灯火尽灭的时候,楚天情才下了楼顶,但是他发现陈菲竟然还没有睡。 陈菲见到楚天情,高兴不已道:“天情哥哥,我将房间安排在了你的隔壁,这样子有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就能够喊到你。”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陈菲的话,陈菲继续道:“天情哥哥,这顶楼看起来这么空寂,我们在这空空的房间中摆一点东西好不好?” 楚天情冷冷道:“不好。” 陈菲嘟着嘴道:“为什么。” 楚天情依旧是冰冷的样子道:“不为什么,早点睡,明天还有事情。” 陈菲只有望着楚天情的身影进入房间,然后身影缓缓地消失在门缝中,陈菲心中黯然,但是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自己现在离天情哥哥这么近。 第三百零四章 擂台上高下立判 第二天的武林大会,早早的在广场上就聚满了人,今天是百强高手诞生的日子,今天一定比昨天还要精彩,众人都不想错过。 今天的比赛规则和昨天有所不同,因为今天不再是和昨天一样可以让你自己自由地上场,这一次的比赛规则经过昨天晚上的商议,临时做了一些修改和变动。这一次比赛通过的八百人,按实力平均分为八十人一组,每组人一个擂台,每个擂台都选出十名高手,这便是百强高手的产生方法。 参赛顺序也是由抽签决定的,每个人上场不再需要打败十个人,只需要打败五个人便可以通过,每一次上台的人都是经过抽签抽取出来的,因此这一次比赛就看个人的运气了,运气好不要碰上前十高手被打得屁滚尿流,那么就有希望进入前百强。但是如果很不幸运地碰上了,那么完全就没有办法了。 当然,经过实力的平均分配,如果有一些实力非常突出的两大高手对决,虽然有一方摆了,但是经过裁判的一致认为该人应该进入百强,参加第三天的比武,那么他就能够进入第三天的比武。裁判不是一个人,裁判是十个人,每一个擂台都有一个裁判,这些裁判要么是一方宗主,比如温暖雨,唐宋绝,李傲放,要么是武林前辈比如神无心、罗战等等。 对于这个比赛的规则,总体来说是很好的,但是并不是十全十美的,要在短短的一天之内选出百强高手,这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所以有些事情总是达不到十全十美的。 随着一声锣响,比武大会正式开始,楚天情被分在了第十哥擂台,几乎是将每一位实力顶尖的高手都给错开了,这样子避免他们在同一个擂台上交手,从而影响最后的结果。少剑山庄的十一个人,只有萧龙剑是被安排和楚天情一个擂台,其他的人都是分开了,其他的门派也几乎是这个样子分配的。 念完分配的人选,各自来到了各自的擂台之下,等待裁判的抽签,被抽中的人便上场等待对手登场。温夕寒很荣幸的第一个被抽中了,于是温夕寒第一个上场,温夕寒站在台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台下的石雨沫面带微笑地看着心上人,高兴不已。 和温夕寒交战的人第一人便是少林四智中的智慧,两人先行了一礼,然后便猛烈地交起手来,一时间喝彩纷纷,温夕寒能够感受到对方不若,但是若是想打赢自己,恐怕还不够。交手数十招后,温夕寒一招地狱雷霆,将智慧迫退,但是智慧明显还可以再战,但是智慧却双手合十道:“小僧自知不敌,便不浪费大家时间了。” 温夕寒笑道:“智慧师傅果然是有智慧之人,夕寒佩服。” 智慧这一举动虽然输了比赛,但是无疑是赢了名声,所以为他喝彩的人很多。 接下来便是第二个和温夕寒交手的人,这个人很不巧,依旧是少林弟子,是三慧中的思慧。思慧和智慧的武功明显高下立判,一出手少林降魔棍法打得温夕寒几乎招架不住,本来想到第三天才用上真功夫的温夕寒不得不拿出真正的实力和思慧比武。 温夕寒夕影刀在手,冲着人群中的石雨沫点点头,石雨沫很相信温夕寒的实力,断然不会败在这里。思慧将降魔棍法施展得炉火纯青,不仅是棍法巧妙无比,而且力道也非常之刚猛,但是温夕寒已经用出了人刀合一,温夕寒就是刀,刀就是温夕寒,场面的形势完全变了,思慧不仅要防温夕寒的刀,还要防温夕寒的刀,不管给哪一样击中,必败无疑,但是思慧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 温夕寒人刀合一一出手,两者实力差距渐渐显露出来,思慧虽然很不甘,但也只能是惨败收场。思慧之后上场的人武功皆不如思慧,因此温夕寒顺利打败五人,成为第一个成功进入第三轮比赛的人。这对少剑山庄和温家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温夕寒的成功通过,也给了其他人一个鼓励。 温夕寒之后的竞争尤为残酷,各自的实力差距不大的时候,经常要打得你死我活的样子才能够击败对手,但是好不容易击败了对手,但是下一个对手上来,以逸待劳,轻而易举就将自己击败。很多人开始抱怨,但是没有办法,毕竟百强高手的名号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要晋级第三轮除非是有真正实力或者运气非常好,你才能够无比顺利地通过,但是也有运气不好的人,比如萧龙剑碰上了唐朝。 唐朝对着萧龙健笑了笑道:“你好,我是唐朝。” 萧龙健对于门派什么的很模糊,没有一个概念,但是他还是知道唐门是很厉害的,所以他很重视这个对手,也很小心。但是不管萧龙健多么小心谨慎,两人的实力差距明摆着,萧龙健除非学会了惊雨剑法才能够和唐朝一战,但是他在洛阳这一段时间内,连惊雨剑法的皮毛都没有摸到,更何谈练成惊雨剑法。 唐朝并没有想过要在第二轮就用上“万佛朝宗”,第二轮在他那一个擂台上除非他遇见了楚天情,不然任何人都不需要他用“万佛朝宗”,很幸运,唐朝没有遇上楚天情,而是遇上了萧龙健,交手不及三招,唐朝所发的暗器不过三枚而已,萧龙健已经出现了不支的情况。 唐朝的第四枚暗器打在惊雨剑上,萧龙健直接被打下了擂台,众人皆惊,这个唐门的唐朝之前从来没有听过,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仅仅凭一枚暗器,竟然将一个大汉从擂台上打了下来。接下来和唐朝对战的人没有一个是撑到了第四枚暗器,都早已经落败,唐朝成了通过时间最快的人,打败五个人总共交手不过十五招。 唐朝的这一个出手,名震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唐门的唐朝,太多的人没有预料到唐门竟然还有此等厉害的高手,看样子这个唐朝是唐门精心培养的人物。 像唐朝一样顺利通过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没有人像唐朝那样顺利,至少现在没有。 比武还在继续进行,被淘汰的人越来越多,一些重头戏也开始慢慢上演。 轮到张翊君上场了,他用他的君临天下刀法让天下人知道张翊君还张翊君,相比起唐朝,张翊君的速度更快,只用了十招,这仿佛是在表示他君傲堂更胜唐门。唐朝仿佛看到了张翊君挑衅的嘴脸,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张翊君所对战的并没有什么实力高强的对手,用十招都显得太多。 李傲放在裁判席上观看,但是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多,这一场武林大会出乎了他的意料,年轻好手竟然层出不穷,唐门的唐朝和唐四少爷都技惊四座,可见唐门这个老狐狸一样的门派,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唐四少爷和唐门不同,他一上场就让人感到了害怕,唐朝不伤人,但是唐四少爷却伤人,不仅仅如此,他还杀人,可惜由于裁判唐歌的干预,所欲唐四少爷没有杀成人,很是气愤,打完之后唐四少爷就离开了擂台。唐歌也没有干预,毕竟唐四少爷已经顺利地进入了第三轮,只要他能够来参加明天的比赛,那么不管唐四少爷做什么都不管了。 比武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有一部分高手脱颖而出,众人也知道只有在第一轮毫不费力的情况下的人才有能力竞逐十大高手的宝座。如果第二轮就打得异常辛苦,那么第三轮和第四轮根本就是直接被淘汰的命。因此在第二轮能够顺利通过的人都是受到了特别的关注,比如唐朝、唐四少爷和张翊君等。 少剑山庄到现在还只有温夕寒和萧龙健两个人上台,其他的人都没有上台。如今通过一个人基本上有六七个人会遭到淘汰,这样子一来,等到全部比完的时候,差不多刚好有上百的高手脱颖而出。 各门派的人都有着各自的打算,同时他们各门派的领头也在观察着各个擂台上脱颖而出的高手,作为在明天可能遇到的交战对手,任何情报都是有用的。在今天一些高手基本上不会将自己压箱底的绝技给施展出来,比如唐朝的“万佛朝宗”就没有用过。张翊君虽然用了君临天下刀法,但是他还是有着绝招没有用,毕竟他不是那么糊涂的人,一下子就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给亮出来。 李傲放这一次之所以不上场,也是出于种种考虑,两人有一个人上场,那么便足够了。 对于这些比赛,唐宋绝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有十大高手的最后角逐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除此之外便只有楚天情了。唐宋绝想看一看楚天情是如何通过的,又会遇上哪些对手,那些人又能够在楚天情的手上走过几招? 很多人都关注着楚天情,而众人也在万人期待中听到了唐宋绝缓缓念出楚天情的声音。 第三百零五章 强中更有强中手 当唐宋绝念出楚天情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变得有点激动,而站在擂台上的人则是面如死灰,好不容易打败了对手,能够站在擂台之上,但是突然间来了一个楚天情,这是在戏弄自己么? 楚天情自人群中缓缓走上了擂台,白衣白剑,给人一种空寂的冷,再加上那一双寒冰似雪的眼睛,擂台之上的剑客差点都站不住了。那一瞬间,他只想哭,怎么运气这么背,竟然遇上了楚天情,楚天情连慕容秋水都打败了,更何况自己这个无名小卒。 楚天情站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地站着,就等唐宋绝说开始了,擂台上的对手知道自己不是楚天情的对手,于是心生弃权的念头,但是又不想这样就输掉比武,也许还能够接个两招。 唐宋绝一声开始,他大吼一声道:“来吧,小爷不怕你。” 他这一句话刚说完,他就害怕了,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楚天情的剑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而自己的剑才刚扬起来。冷汗从额头流下,转而剑无力地垂下,无声叹息,转身离去。楚天情仿佛是根本不留情面,一上场就用上了轻功,在对手刚将剑拔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对手面前,将剑递出。 唐歌和其他高手看着不住地点头,楚天情从上擂台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剑击败对手,而楚天情的对手,竟然等到唐宋绝的令下之后才出手,两者力量太过于悬殊,根本没有什么可打的。 唐宋绝开始念下一个人的名字,不管是念到谁,恐怕都是一件不幸的事情,除非他能够有把握打败慕容秋水。 唐歌念道:“老字号温家温琴。” 温琴听到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自己就被喊上场了,而且对手还是楚天情,温琴的心就如同坠入冰窖一般,不住地在下坠。虽然温琴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希望,但是上场还是要上场的,温琴缓缓地上了场,将自己的那口琴抱着。 温琴看着楚天情的眼睛就能够感觉到好冷,冷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不知道为什么,温琴始终觉得自己在楚天情的眼中仿佛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般。温琴不愿意走前面一个人的老路,于是一上场就开始弹琴,琴声很乱,温琴不管怎样试图将琴声给调到一个平稳的节奏,但是却始终调不好。 温琴的心已经乱了,但是楚天情不会因为温琴的琴声乱而手下留情。温暖雨似乎看不下去了,温琴在温家十八英中仅次于温夕寒,但是一遇上楚天情竟然是这个样子。温暖雨用蚁语传音让温琴的心神安定下来,虽然温暖雨知道温琴绝对不是楚天情的对手,但是能够撑得了几招算几招,如果还没有开始打就已经落败,未免太丢温家的脸。 温琴的心神安定下来,唐宋绝的开始已经喊了出来,楚天情已经行动了,温琴瞳孔急剧收缩,只看得见楚天情的影子,温琴急退,但是却退到了擂台的边缘,而楚天情的剑却已经停在了温琴的喉头。温琴的冷汗都出来了,楚天情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温琴垂头丧气地走下了擂台,没想到他有着雄心,却是这样的遭遇,一身本事根本没有发挥的地方,更何况遇见了楚天情这样的对手,自己连显露的机会都没有。 唐宋绝接下来念的人名是唐蓉,竟然是唐门五花中的唐蓉,这一下子可好看了,对于这么一个大美女,楚天情又会怎么出手? 唐蓉自然是知道楚天情的厉害,所以心想如果能够走得了一招,那么自己便也可以算得上很了不起了。唐蓉不等唐宋绝发话就已经动手,手一样就是五朵芙蓉花向楚天情飞来,封住了楚天情通向唐蓉的所有道路,但是楚天情的身形极为诡异,场面上一下子仿佛出现了五个楚天情一般。 唐蓉将暗器扣在手中,完全不知道应该射向何方,因为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而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错失这个机会,那么自己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五朵芙蓉明明已经封住了所有的道路,但是楚天情却还是来到了唐蓉的身侧,唐蓉完全是不知道楚天情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当唐蓉的脖子感到一凉的时候,整颗心都垂了下来,楚天情的武功实在是比自己高出了太多。 唐蓉虽然不知道楚天情是如何靠近自己的,但是其他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楚天情不仅仅是速度快,而且身法巧妙无比,时而贴着地面滑过,时而斜着身子,最重要的是他这些动作也非常快,换做平常人,早就被唐蓉发现,然后暗器打出芙蓉花开,整个擂台上断然没有任何的机会逃脱,可是楚天情却没有让唐蓉发现自己的所在。 就连唐素欢自认为自己在十三兄弟中轻功第一,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楚天情的轻功却实比自己高明,不管是轻功的速度还是运用上,自己都不能和楚天情想比。唐蓉就算是在唐宋绝下令开始前动手,也只来得及打出五朵芙蓉花而已,芙蓉花开都没有开出来。要知道唐蓉作为唐门五花中最美丽,也是暗器最厉害的一个,唐门关于她的说法是:芙蓉花开,君子花谢。 温家的温琴,唐门的唐蓉,无一不是好手,但是在楚天情的手上竟然过不了一招,楚天情的实力到底有多高,恐怕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和楚天情一个擂台的人都在担心,如果下一次念到的是自己的名字,那么自己恐怕只有输的份了。如果真的遇上了,那么只有感慨自己的运气不好,遇上了楚天情这个煞神。 第四个和楚天情交战的人是一个外号叫血神刺客的独孤镜棱,这个人擅长剑法和轻功,但是这也是楚天情擅长的,独孤镜棱只有苦笑的份,自己还想混个百强高手,结果竟然碰上了楚天情这个瘟神。 两人交战起来,独孤镜棱第一个反应便是找上楚天情对拼,在他看来,自己的轻功不如对方,怎么逃也逃不掉,还不如何对方一拼。虽然拼不符合自己的名号,自己外号刺客应该是躲在后面偷袭暗算之类的,但是在擂台上根本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优势,所以独孤镜愣并没有想过要赢,只想多撑一招,不要一触即败就行了。 独孤镜愣敢于和楚天情正面交手,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时独孤镜镜愣的失败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两人只是一交锋,错身而过,独孤镜愣的表情仿佛是被人打了三个耳光一样呆愣在原地。独孤镜愣的心脏在不住地跳动着,自己和楚天情交手,竟然连剑都没有机会拔出来就输了。 两人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正是拔剑的最佳时机,但是独孤镜愣的剑却拔不出来,因为楚天情的剑尖压着他的剑柄,错身而过,又在独孤镜愣的身上划了两道交叉的伤痕。独孤镜愣自负剑法不错,但是遇上了楚天情这等高手,竟然连剑都没有机会拔出来,而且还被人伤了。 独孤镜愣只有苦笑,无奈地苦笑,然后下了擂台,他果然还是步入了之前三个人的下场,惨败而归。 楚天情连败四个人,每个人都只用了一招,第五个人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经弃权了,但是这个人却无法弃权,因为他是君傲堂的人,更何况他是四大凶徒中的李傲鹤。 众人纷纷猜测,李傲鹤能够在楚天情手上走上几招?李傲鹤作为四大凶徒之三,自然是一身本事的,但是想比起楚天情,要在擂台之上光明正大地打败楚天情,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傲鹤自视甚高,在君傲堂中向来少逢对手,只有在江南的时候,见过慕容秋水后才有了一个震惊,但是慕容秋水也败在了楚天情的手中,那么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击败楚天情?李傲鹤虽然不知道,但是他愿意去冒险,如果一旦击败了楚天情,那么天下间没有人不怕他李傲鹤。 李傲鹤的名声早在楚天情还在碧落的时候就早已经听闻了,对于李傲鹤楚天情了解得差不多了,而李傲鹤对于楚天情几乎是完全不了解,整个武林都没有几个人对楚天情了解,那了解的几个人中自然不可能会有君傲堂的人,这也是注定了李傲鹤的悲剧。 李傲鹤是个自负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败过了,一手松鹤剑法更上一层楼,几乎能够媲美李傲放的皇天剑法。李傲放虽然知道楚天情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轻敌之心,让他习惯性地开始轻敌。但是当李傲鹤看到楚天情的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 李傲鹤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才是四大凶徒,一向只有别人害怕自己的份,此刻自己竟然也会害怕别人,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李傲鹤一声怒吼就冲向了楚天情,但是楚天情没有任何的动作,剑还是左手拿着,眼睛完全没有看着前方一样,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 李傲鹤自然也不是这么随便就上的人,他这平平无奇的一招,至少临时可以有三十五种变化,但是他的对手是楚天情,于是他一个变化也变不出来。楚天情不动,那么李傲鹤自然也不敢随意变动剑法,一变就是输,此刻比的就是两个人的定力和智慧。谁能够把握住最好的出手机会,那么谁就能够赢。 楚天情还是没有动,而李傲放的剑尖却离楚天情的面门不及五寸,只要李傲鹤的剑再向前伸一点,那么楚天情便会死在李傲鹤的剑法之下。但是当李傲看着楚天情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的时候,他临时改变主意了,剑锋直下,刺向楚天情的胸膛。可是就在李傲鹤剑尖下移的时候,李傲鹤后悔了,因为楚天情动手了。 第三百零六章 杀机先杀气已到 楚天情动手了,但是楚天情并没有拔剑。 在李傲鹤剑锋刺向楚天情胸膛的时候,楚天情的整个人都侧身,李傲鹤这一剑理所当然刺空,但是他还是有机会杀掉楚天情的,剑柄一转,向楚天情的腰砍去。但是李傲鹤却找不到楚天情的腰,只因为当时楚天情的人已经在李傲鹤的身后了。 楚天情侧身的同时,并没有去拔左手的剑,右手双指成剑刺向李傲鹤的左臂关节,于此同时楚天情的脚并不在地上,而是在空中,他侧身的同时,整个身子已经平地而起。双指成剑刺中李傲鹤的左臂大关节之后,楚天情一个翻身跃到李傲鹤的身后,而此时李傲鹤的剑才向楚天情的腰砍去,自然落空。 李傲鹤竟然也只是一招便败了,楚天情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但是李傲鹤并不服,因为他感到耻辱,此刻虽然按正常来说是他败了,但是并没有任何人说李傲鹤败了。而楚天情此刻背对着自己,自己此刻出手,趁楚天情没有防备,一击必杀,那么自己便还是赢家。但是李傲鹤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件事情,楚天情并不是没有防备,而是时时刻刻在防备着,就在李傲鹤动杀机,杀气显露的那一刻,楚天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李傲放虽然是别的擂台上的裁判,但是还是很关注李傲鹤这一个擂台的情况,当他感受到李傲鹤的杀气的时候,微微地皱眉,对于李傲鹤的杀气,李傲放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当楚天情的杀气显露的那一刻,李傲放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李傲鹤所在的擂台,但是还是太慢了,他只来得及为李傲鹤收尸,根本来不及阻止李傲鹤的行动。 李傲鹤杀机一动,杀气立显,迅速转身,松鹤剑法中的“一鹤冲天”朝着楚天情的心脏位置刺去,这一击必定致命,绝对不能够给楚天情一丝一毫的机会。但是令他错愕的是,他的剑还没有刺中楚天情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剑光仿佛是天上来的一般,凭空而出,然后这道剑光将他生命带走了,这也是他最后看见的尘世的光芒。 李傲鹤杀机一动,楚天情立刻就感受到了,于是楚天情的剑出得比李傲鹤还快,更加不留情。楚天情右手拔剑,然后头也不回,一剑向后挥去,冰冷的剑锋划过李傲鹤的喉咙,李傲鹤连喊的声音都没有。如果楚天情转身,或者移动身子,李傲鹤必然有所警觉,但是楚天情就是站着不动,仿佛是完全不知道李傲鹤的行动。楚天情拔剑、杀人、收剑仿佛是一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其他的人都能够欣赏到楚天情杀人的艺术,而李傲鹤只能够看着楚天情的背影而已。 楚天情收剑,向观赏席走去,没有任何的话,没有任何的内疚或者自责,也许在楚天情的眼中,李傲鹤的死于他无关。擂台上,李傲放抱着李傲鹤的尸体,并没有落泪,李傲鹤的尸体在李傲放手中慢慢变冷,变得僵硬。但是李傲放毕竟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让人将李傲鹤的尸体先运回君傲堂再说,毕竟武林大会还在进行。 经过这一战,武林之中,楚天情的凶名更胜,连四大凶徒中的李傲鹤都被一剑杀了。这一战给不同的人留下不同的感受,温琴、唐蓉和独孤镜愣是庆幸,还好自己知道自己和楚天情的差距,没有多想,不然肯定和李傲鹤一个下场。 唐歌和唐宋绝两人考虑的就完全是另一个方面的问题了,楚天情当时是背对着李傲鹤的,可以说李傲鹤有什么行动楚天情都是不知道的,李傲鹤的行动,也不致于被楚天情发现,但是楚天情却是先出手的。唯一的解释便是楚天情第一个察觉到了李傲鹤的杀气,在李傲鹤出手前便先出手了。在楚天情出手的那一刹那,能够感受到一股空前凌厉的杀气,那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拥有的。 楚天情的事情虽然让武林大会出了一点小情况,但是武林大会还在继续,转而人们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擂台之上。 唐歌带着他的剑上场了,唐门唐歌不用暗器,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唐歌红衣长剑,站在擂台上,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唐歌用剑法,唐歌的剑法叫剑歌。每一个剑法都是一首歌,每一首歌不同,剑法自然也不同。 能够和唐歌一战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站在唐歌对面的那个青年男子看上去便是初出江湖不久,如果能够接受进一步的锤炼,那么也许能够成为一个高手。但是他要想以现在的水平战胜唐歌,那完全是痴人说梦。唐歌一出手便是“高山流水”,剑法如歌,对手觉得自己犹如在高山之巅,而唐歌的剑则飘忽不定,似云雾缭绕一般,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唐歌仅凭一招“高山流水”便顺理击败五人,五人中没有任何人对唐歌的剑法有所反击的余地,同样是单方面的惨败。唐歌的剑歌让众人眼前一亮,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剑法,唐歌果然不愧是天才一个。 水沛这一次并没有用翻云覆雨手,他用的是翻云覆雨绝恋枪,长枪在手,将翻云覆雨手的要义转换到枪法之中,可谓是无人能挡其锋芒,也没有碰上有实力的高手。 南宫逆天的一手刀法,极尽霸道之能,将张狂发扬至极致,完全是一套悍不畏死的刀法,众人畏其锋芒,一时间被杀得大败。 唐笑上场与众不同的是,唐笑一直在笑着,人如其名,唐朝的笑很温暖,但是唐笑的笑,偶尔会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寒冷,仿佛蛇蝎一样,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要了你的命。唐笑的笑仿佛让人有一种不栗而寒的感觉,看得浑身有一种发冷的感觉。 唐笑的暗器是针,针小而且还数量多,防不胜防,唐笑出了唐影的“含沙射影”之外还有自己的“笑影神针”,比“含沙射影”还要厉害的暗器。 唐笑就那样笑着盯着对手,对手恨不得当场弃权,如果不是在擂台上,打死也不愿意惹上唐笑这样的对手,碰上这样的对手焉有命在?唐笑还在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也许在他笑的一刹那他就出手了。唐笑看起来就像是披着狼皮的羊,吃人不吐骨头,你输得完全不明不白的,只是听到裁判判你输的时候你还莫名其妙。 唐门这一次来的年轻弟子可不少,能够脱颖而出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唐七公子,唐玉阙,唐门四花等等,都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他们只可能会在第三天止步于百强,或者是像唐蓉那样子碰上了楚天情,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些有实力的选手纷纷通过,八百人也越来越少,只有少数的人还没有上场。而十三兄弟中的十一个到现在也还有八个人没有上场。楚天情看得百无聊赖,早就带着陈菲离开了会场,回了少剑山庄。 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有很多高手没有上场,一些世家的子弟都没有出场,比武还是有重头戏可看的。但是也有人看不下去了,他们期待的是明天的比武,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离场,但是人数还是非常多,广场依然是水泄不通。 苏萧逸很郁闷,为什么到了现在他怎么还没有被抽中,他已经等不及了,在台下站了太久。当终于念到苏萧逸的名字的时候,苏萧逸一个箭步便冲上了擂台,但是脚下不稳,一下子摔了,但是苏萧逸手脚灵活,一个翻身,引来一片喝彩声。 苏萧逸的剑法随心而发,随性而发,剑是好剑,打得对方根本无从招架,完全琢磨不透应该如何对付苏萧逸的剑法。苏萧逸碰见的五个对手中,只有一个比较难缠的是温家的温九问。 温九问在温家十八英居于末尾,但是总算是能够排上温家十八英,也算不错,可是他的对手是苏萧逸。温九问主要用的毒有九种,每一种毒都有九种不同的手法,因为如此,对付温九问也需要花上一定的功夫。但是却因为比赛规定不允许用无解药的毒,因此苏萧逸毫无顾忌,剑法肆意飞扬,弄得温九问苦不堪言,换做平常,苏萧逸是绝对不敢这样出手的,因为温家的毒一旦沾上就输了一半。 苏萧逸打得很畅快,温九问很不甘心,但是却没有办法,比赛制度是这样的,对方如此大胆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在苏萧逸灵活的轻功加上剑法的配合之下,苏萧逸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将温九问给击败了,虽然是占了便宜,但是苏萧逸却是不占白不占的心理,占得心安理得,并没有什么不安。 苏萧逸的成功通过之后,其他的兄弟也陆续地上了场,大家都没有遇上什么难以对付的对手,当然也有一些很精彩的比武,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第二天的比武也慢慢地走入了尾声。 随着第二天比武的结束,大家更加期待第三天的到来,第三天的比赛一定是更加精彩,更加引人入胜,场面一定更加精彩无比。 第三百零七章 无敌境界是寂寞 百强高手已经选出,接下来便是最后一天的十大高手诞生的日子。 百强高手,少剑山庄十个,老字号温家十二个、唐门竟然多达二十人,雷家三人,江家三人,慕容世家四个,南宫世家三个,王家算上西门吟杏也不过五个人,君傲堂的人数最多二十一人,其他的十九个人分别是各门各派和江湖上的一些江湖人物。 从百强高手的人数来看君傲堂是最大的势力,其次是唐门,再者是老字号温家,再最后便是少剑山庄。隐隐约约少剑山庄即将要崛起于洛阳,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四个势力刚好占据着洛阳城的四个城区,虽然中城区是百花阁的地盘,但是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缓冲区而已,不管哪个势力如果要对百花阁下手,就凭百花阁那些女子是完全抵挡不住的。 当然这些结论仅仅是根据百强选手的人数来说的,十大高手也能够看出来势力的变化和走向,明天的武林大会不仅仅是一次高手间的对决,更加是武林中门派实力的一个说明。谁的实力强,谁便能够在洛阳立足下去,否则只有离开洛阳。 当天晚上,百强高手名单一经宣布便引起哗然大波,众人都在纷纷讨论着那些人能够成为十大高手。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版本的十大高手流出,其中的排名顺序也不一样,也有的人经过仔仔细细的分析,而且还头头是道,但是只要武林大会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十大高手的排名是如何的,更不知道谁会是第一高手。 唐歌按照唐宋绝的吩咐,来到天剑山庄,约楚天情在洛阳最高的白云山相见,当唐歌说明是替唐宋绝越十少的时候,众人都很诧异。楚天情没有说什么便跟着唐歌走了,其他人议论纷纷道:“唐宋绝这么晚约十少在白云山见面是为何?” 没有人说出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于是不了了之,还是商讨一下明天的比武该怎么办?如今有十个人进入了百强,但是有能力冲击十强的人却只有五个,分别是楚天情、温夕寒、轩辕剑天、方戚无和苏萧逸。十二个兄弟各持己见,对于有能力冲击十强的名单没有江子越,江子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积极地参与商讨,明天一战应该如何准备。 十二个人在一起,互相地说出自己武功的不足之处,希望能够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但是很可惜,一个晚上而已,并不能够提高多少。江子越在那一刻特别的想念楚天情,如果楚天情在一定能够说出一些什么来。 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则是交战了一晚上,王家进入百强的人选之中,也只有自己和西门吟杏有机会进前十,其他人毫无机会。两人通过不断地交手,然后互相指点,互相提高,希望能够将状态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不同人的调整方式总是不同的,张翊君的调整是练功,他找的对手是李傲放,只有李傲放这样的对手才能够让他得到提高,其他的人根本对张翊君来说只是浪费时间。满楼莺歌皇甫琛很荣幸地进入了百强高手,他的放松方法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去妓院找女人,通过享受来让自己放松,以达到最好的状态。 慕容秋水的人虽然不参加了武林大会,但是他还是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对的,楚天情会不会拿下第一高手的名号。同时最为慕容世家的人,他还有必要帮助慕容海棠进行一个提高,虽然以前教导过慕容海棠一些东西,但是如今看来,完全不够,所以慕容秋水又教了一些新的东西给慕容海棠,希望慕容海棠不要丢慕容世家的脸。 十二个兄弟各自散去之后,有家族的自然还要回家族去一趟,听听家族的安排。 温暖雨首先便找到了温夕寒,温家年轻的一辈中,要算温夕寒的实力最高,温琴被楚天情一招打败,导致连百强都没能够进入。 温暖雨道:“夕寒,明天的比武你怎么看?” 温夕寒道:“明天的比武,我们兄弟间仔细地商量了一番,觉得我们有五人能够进入前十。” 温暖雨点点头道:“那个楚天情他的实力怎样?” 温夕寒道:“如果预料不错的话,十少应该会是第一,连慕容秋水都败在了他的手中,放眼整个江湖,在年轻一辈中能够和十少抗衡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温暖雨点头道:“杀了那个李傲鹤楚天情,他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高手,年轻一辈中恐怕只有唐宋绝的实力和他能够一较高下吧。” 温夕寒听得一愣,唐宋绝唐门最年轻的门主,蜀中唐家堡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但是这一次唐宋绝并没有参加武林大会,唐宋绝成名已经很多年了,江湖已经很多年不见唐宋绝出手了。 温暖雨道:“我们温家虽然进入百强的人数多,但是能够进入前十的人恐怕不出三个,或许只有你一个而已。” 温夕寒点头道:“我知道了。” 唐门的中原总舵,顾倾城回来之后,发现唐朝在等他。唐朝来找他的时候,顾倾城便知道了唐朝的目的是想干嘛,无非是打探一些关于少剑山庄各兄弟的情报而已。如果在赛前能够打听到对方的情报,那么在比武中无疑会处于有利地位。 唐朝在唐门的地位显赫,顾倾城也不得不回答唐朝的问题,但是没想到唐朝竟然对其他人的情报不屑一顾,他只问了顾倾城一个问题:“那个楚天情有多强?” 顾倾城只回了这么一句话:“今天晚上九哥替门主约他在白云山一见,你想知道答案,等门主和九哥回来了,问他们任何一个就知晓了。” 唐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已经知道了楚天情有多强。 楚天情在唐歌的带领下来到了洛阳最高的白云山,白云山顶的温度很低,比洛阳城低了十多度,虽然是夏天,但是山顶却是非常的寒冷。唐宋绝和唐歌都是用内功御寒,但是楚天情却不用内功御寒,就这样任凭冷风吹打着身体。 唐歌将楚天情带到山顶之后,便远远地站着守卫,防止有任何的人或者动物打扰到两个人的谈话。 唐宋绝道:“我曾经去过北国,北国的冰雪很冷,我听十六说你一个人在风雪谷的雪峰山上待了三年。” 唐宋绝的言中之意很明了,唐宋绝怕冷,楚天情也是南方人,但是楚天情却在雪峰山上待了三年,可见楚天情比风雪还冷。的确,楚天情是比风雪还冷,剑是冷的,眼睛是冷的,人是冷的,连心也早已经是冷的。 楚天情回答了唐宋绝:“那又怎样?” 唐宋绝道:“高手是寂寞的,你一个人在雪峰山上待了三年,你当年初入江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高手,和我能够打得不分上下,虽然当时我还没有用尽全力,但是如今我用尽全力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楚天情只是看着唐宋绝而已,并不作答,唐宋绝知道楚天情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唐宋绝转而道:“今天约你来,主要是想和你一起看看这繁华的洛阳城的夜晚。” 唐宋绝和楚天情两人虽然是并肩而立,但是楚天情的身影给人一种无边的寂寞的感觉,和这寒夜格格不入。唐宋绝负手而立,仿佛踌躇满志而不得实现一般,空负怀抱天下的梦想,看起来有点失意的感觉。 过了好久唐宋绝道:“如果你想,整个天下都不在话下,可惜。” 唐宋绝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唐歌和楚天情都明白那后面是什么。 唐宋绝道:“唐门的中原总舵在武林大会之后便回撤回蜀中,洛阳已经不是三足鼎立的局势了,洛阳总有一天是属于你们少剑山庄的。” 楚天情道:“这一切和我无关。” 唐宋绝叹息道:“你不关心的事情自然和你无关,可惜天纵之才。”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都是看着黑夜不语,但是看上去却是在无言地交流,无声胜有声。唐歌在远处看着两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仿佛是知音一般。 当天空完全陷入黑暗的时候,三人下了白云山,各自分道扬镳,楚天情回城西的少剑山庄,唐宋绝和唐歌回城东的中原总舵。 唐宋绝和唐歌看着楚天情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唐宋绝叹息,唐歌问道:“二哥为何叹息?” 唐宋绝仰天道:“楚天情这样的天纵之才,竟然毁在一个情字上,实在是可惜,如果能够为我唐门所用,我们唐门一统江湖便指日可待,可惜他却执情不悟,天意如此。” 唐宋绝和唐歌回到中原总舵的时候,唐朝正在大厅之中悠闲地喝着茶等他们。 唐歌笑道:“啊朝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天还有比武呢。” 唐朝笑笑道:“二哥,九哥,我是专门等你们回来,我想知道我的对手楚天情他的实力。” 唐歌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你的对手?” 唐朝笑笑道:“我的直觉。” 唐宋绝道:“没有人能够打败楚天情,就算是打败,那也是他自己输给了自己。” 唐朝不甘道:“为什么?” 唐宋绝叹了口气,略显疲惫道:“因为他站在江湖的顶峰,领略着无边的寂寞,他的双眼已经看穿了整个人生,他不仅仅是看透别人,更加是将自己看得透彻。他的人生寂寞如雪,山河永寂。你若是想打败他,必须超越他,但是目前来看,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你也不例外,纵使换做我也不例外。” 唐宋绝的一番话说得唐朝感到一阵寒冷,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连忙喝了一口茶,驱赶一下寒意。唐歌想,的确,唐宋绝说得一点都不错,用寂寞如雪,山河永寂来形容楚天情,那是多么的恰当啊!楚天情之所以无敌,便是因为他拥有着无边的寂寞,如果一个人的寂寞比楚天情还多,那么他也许能够打败楚天情。 第三百零八章 百强高手终对决 武林大会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十大高手将会产生,整个江湖的实力格局也会因此而发生一定的变化。 少剑山庄的崛起眼看就要无法阻挡了,最为担心的便是君傲堂,少剑山庄的势力错综复杂,和各方面的势力都有联系。蜀中唐门、老字号温家、浔阳江家、霹雳堂雷家、光是这四个家族的实力结合在一起,再加上轩辕世家的财力,就已经够君傲堂喝几壶的了。一旦少剑山庄在这一次武林大会中脱颖而出,那么君傲堂恐怕在洛阳,甚至在整个武林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四大家族其中就有两个和君傲堂有仇,一定会支持少剑山庄,更何况还有一个实力未知的楚天情,君傲堂的情形非常恶劣。如果双方一旦真的要进行生死对拼的话,君傲堂从某种程度来说必败无疑,那么这十年来的辛苦都是白费的。 李傲放和张翊君自然是很不甘心,让两人用了十年的辛苦才让君傲堂发展到这个程度,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的手段去毁掉这个君傲堂,因为君傲堂对二人来说,很重要,宁可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武林大会第三天,观看的人数更加多了,来得晚的连挤都挤不进去。百强高手分十批站在十个小擂台上,一字排开,气度不凡,煞是威风,令人好不羡慕。 百强高手对决,根据裁判划分出来的实力,分为一二三四流的水平,一流高手对阵四流高手,二流高手对阵三流高手。如此往复再进行对决,单场角逐直至剩下二十人的时候,这二十个人会转换场地到大擂台上比拼,选出十大高手,十大高手之间分为两组,每组五人,两人一队比三场,如果一方一场之后直接认输或者弃权,那么便算输掉,和另一组败者进行对决。 十大高手中的每组会多出一个人,而这个人则是十个裁判根据这个选手的各场比赛成绩而选出来的,他们代表着两组的最高实力,这两个人所比的项目就少了许多。他们之间只需要进行一场比武,便分出了胜负。胜者排第一,败者排第二,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排名。 分组中胜出的人如果有信心,可以直接找各自分组中单独列出来的人比武,如果能够胜出便可以直接取代该人的位置,但是这个几率很小。十大高手的对阵都会经过裁判安排,保证尽量的公平,而裁判的安排是根据个人的实力来排的。这个对阵虽然很复杂,但是无疑是非常公平,且节省时间的一种,只要你有实力,那么你便可以成为第一高手。 第十一名和第二十名的比赛方式也是和前十的一样,不过第十一名能够有机会和第一名进行比试一场,而第十二名和第二名有机会进行一场比试。其他的名次则不允许有这样的机会存在,也不允许随便挑选对手,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为了以逸待劳。 漫长的规则说完之后,很多人都已经不耐烦了,但是百强高手个个都听得很细致,因为这关系着他们的排名。十个擂台自然不允许一百个人同时比武,二十个人比武,其他的人则在擂台上等待,只需要五轮,那么便会刷掉一半的人数。加上实力悬殊,彼此间的对决是更加的快速。 楚天情等人是第一个上场的,他们是一流的高手,他们遇上的自然是实力刚刚到百强之列的人。第一批站出来的一流高手便是楚天情、唐歌、张翊君、纳兰划落、水沛、温夕寒、轩辕剑天、王佳、纳兰划落、唐朝。 他们十个人,皆是实力佼佼者,与他们对上的人都暗暗叫苦,心中都不知道能够撑过几招,能够撑过几招算几招吧。毕竟这些人都是有希望能够进入前十的人选,前十和前百的差距,大家心理都很清楚。 唐歌遇上的人是唐友,唐友直接弃权,根本不需要打,唐歌便直接等待下一轮了。和唐歌一个情况的人不止有一个,还有张翊君。温夕寒虽然遇到的是温家的温八苦,温八苦经过一番挣扎,但是还是不敌。 其他的人情况各自不同,但是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反倒是一向比武时间最短的楚天情成为了最后一个结束的人。 楚天情的对手很不巧,正是潇湘馆夏家的夏语雪,两人一碰见的时候,夏语雪明显地愣了愣,但是楚天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人是冷的,眼睛也是冷的。 夏语雪还是很友善地和楚天情打招呼,但是楚天情却过了好久才给予回应,很显然楚天情能够给予回应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切完全是因为莫北,如果不是因为莫北,夏语雪绝对在楚天情的手上走不过一招。 夏语雪一直在注视着楚天情,夏语雪知道楚天情的实力很强,自己想要打败楚天情,除非是六月飞雪一样,但是不管怎样,只要输得不太难看就行了,毕竟十大高手也不是自己能够梦想的。 楚天情的眼神好像很无神,你完全不知道他是在看着你还是看着别人,瞳孔好像没有聚焦,就像双目失明的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楚天情并不是什么都看不见,相反他什么都看得见,但是却也和什么都看不见一样,因为他的眼中只有莫北一个人。楚天情的双眼只看着莫北,但是却有不能够让莫北看出来楚天情是在看着他,所以楚天情给人一种感觉便是他是在看着所有的一切,那样子看上去和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但是他偏偏又不瞎。 楚天情的举动让其他的人完全是看得云里雾里,但是毕竟还是有人看得懂。莫北一时间不察,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他所站的方位的问题,如果你站在楚天情的身后,你就会发现,楚天情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方向,连头都没动过,始终的向着前面,而楚天情的前面的台下所站的人便是莫北。 楚天情和夏语雪比武的时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用一把剑便挡住了夏语雪所有的攻击,夏语雪的潇湘剑法在楚天情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楚天情原本可以在第一招就让夏语雪落败的,但是当楚天情看见莫北眼中那充满期盼的眼神的时候,心就软了下来,他不希望心爱的容颜的脸上那么快出现失望,虽然失望不可避免,但是能够让希望多待一会,失望便会少一分。 于是楚天情并没有急于击败夏语雪,同样自己也可以多看莫北一会,虽然这种观看不能够被其他人发现,更不能够让莫北知道。楚天情将一切都伪装得很好,除了少数几个特别注意他并且熟悉他的人,没有人知道楚天情在干什么。虽然很多人有疑问,为什么楚天情击败眼前的这个潇湘剑客夏语雪要用那么久? 楚天情不会告诉他们原因,他们也猜不到原因,也不会理解楚天情为什么会这么做。反而是夏语雪一心想打败楚天情,但是不管怎样,楚天情始终都站在他的面前。夏语雪的潇湘七式已经用了六式,但是没有任何的一式能够对楚天情产生一点作用。楚天情每次都能够在夏语雪的剑到之前截下楚天情的剑,甚至能够预判到夏语雪的剑招。 夏语雪所有的压箱底便只有最后一招“冬雷震震夏雨雪”没有用出来了,夏语雪不知道自己用得有没有效果,今天的楚天情已经不是往日的天情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如果说以前自己和楚天情有差距,至少那个差距还能够看得见,不像现在自己完全看不到这和楚天情之间的差距,完全就是高不可攀。 夏语雪心中已经决定了,最后一招如果不能胜的话,便只有认输了。夏语雪最后一式潇湘剑法出手,隐约之间仿佛有着阵阵惊雷声,夏语雪一剑七分,从七个不同的方位刺向楚天情。但是楚天情没有动,他的眼中没有夏语雪的剑,他的眼中只有莫北,那个他深爱着的莫北。 一剑七分只是一个幻影而已,真正的夏语雪早已经高高地跃上了上空,但是楚天情并没有发觉,夏语雪的剑带着寒气,从上至下刺下,而惊雷声仿佛还在楚天情左右回响着。其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楚天情却好像始终没有发现一般,唐宋绝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手救下毫不知情的楚天情,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夏语雪这一招收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莫北,楚天情绝对不会受这一剑,也必然不会躲得过这一剑。就在夏语雪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楚天情的剑鞘迎上了自己的剑锋,自己的剑竟然直接插入楚天情的剑鞘之中。夏语雪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怎么可能,楚天情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怎么突然间就能够知道自己的剑? 其实一切很简单,楚天情根本没有看夏语雪,他看的一直是莫北,但是莫北却看的是夏语雪,作为妻子,关注着丈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莫北的每一个行为动作楚天情都看在眼中,就在夏语雪身子在一剑七分的时候高高跃起,莫北的眼光随之上升,楚天情的心莫名的一痛。 楚天情的整颗心仿佛都停止了呼吸,只有那种窒息的感觉,心被莫名地拉扯着。楚天情闭上了眼,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眼角有泪,可是泪却被硬生生地避回了眼眶。 第三百零九章 笑到最后是赢家 楚天情再次睁开眼,虽然睁眼闭眼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一瞬间对楚天情来说却很漫长,他经历了很艰难的抉择,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一种最痛苦的方式。 莫北的眼光所及之处便是夏语雪所在之处,当夏语雪的剑锋向下急速而来的时候,楚天情虽然有很多不同的方法接下这一招,但是楚天情却选择了用剑鞘。楚天情的这一招接剑,无疑是引来众人的拍手称好,但是夏语雪却是面如死灰,他败了,败得很彻底,而且楚天情还很留情面。 夏语雪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没有想过能够打败你,果真还是打不过你。” 楚天情对于夏语雪的话并没有理会,只是很深地看了莫北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莫北看进心里,放在心里。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无限的爱恋,有不舍,有心痛,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情感,莫北也看到了楚天情最后的这一眼,但是莫北却在心中像是有石头突然间掉进心湖,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可是却激不起层层涟漪,仅仅只是打破了那一份平静。 楚天情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走向了观赏席属于他的座位。而夏语雪这才发现擂台上,他们这一个擂台竟然是最后一个比完的。夏语雪看着楚天情的背影,心中无比的震撼,最后一个比完代表了什么,这对于夏语雪来说,再明白不过了。自己不可能是侥幸,更不可能是偶然,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么便是楚天情并没有用全力,或者并不像自己输得那么快。 的确,楚天情不想夏语雪输得那么快,并不是因为夏语雪,而是因为莫北,如果楚天情一上台便让夏语雪落荒而逃,莫北一定不好受吧。毕竟每一个妻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英勇无比,能够是一个男子汉,而不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懦夫。楚天情的种种举动,也是在莫北心中将夏语雪的形象给树立了起来,虽然夏语雪最后还是败了,但是至少已经败得很光彩了,最后一个败下擂台的人,这已经是一种荣耀。 夏语雪回到了莫北的身边,带着惭愧道:“莫北,我败了。” 莫北脸上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只是笑笑道:“我们又不是想要做天下第一,能够进入百强已经很不错了。” 第一批的人已经打完,接下来便是第二批高手对决,第二批高手也是一流高手,他们分别是唐笑、方戚无、夜神月、唐四少爷、南宫逆天、江子越、慕容海棠、西门吟杏、狄玉楼、唐玉缺等人。他们打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困难,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甚至比第一批的人还要快一点。 可见这一批人也不可小觑,当然并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潜力进入,也许还有人有着底牌并没有亮出来,也有的人还在隐藏实力。但是隐藏实力也是有危险的,因为一旦被击败的话,就算你有实力也无法发挥了。 前两批人手过后,后面的比武就变得漫长了,出现了两种极端,一种的速度很快,上场没有两招便败了,另一种是刚好两人旗鼓相当,打得难分难解,对于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够让他们无休止地打下去,但是也不能够强行让他们停止。可是他们占据着擂台,无限期地拖延时间,处理方法便是给他们加大难度,让唐门的人在旁边同时给两人暗器,让他们分心接暗器同时还要击败对手。如此一来,不出片刻,胜负自分。 第一个回合过后,观赏席只有五十人了,前五十的高手已经产生了。十兄弟很幸运,十个人都在,这是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实力的说明,像唐门和君傲堂的人数都已经没有了二十之数,君傲堂更是凄惨,连十个人都不足了。 五十个人并不需要五十个人都上场打斗,有十个人是不需要出手的,他们直接进入前二十,他们只需要等待其他的四十人分出了胜负,选出二十个人,然后这二十个人联手和这十个人打就可以了。这个比赛规则看起来虽然非常麻烦,但是综合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以及指定的十个人以逸待劳的情况下,还是很公平的。 虽然有人有异议,但是当他们单对单和前十高手打的时候,立刻没有异议了,二打一无疑是很有利的,但是也是有难度的。这场武林大会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考量武功了,还考量一个人的头脑以及和其他人的配合。如果两个人合作和十强高手中的人对决,其中一个人想留着有所保留,那么他便会被第一个打败,然后出局。只有两个人同心协力的情况下才能够打败十强高手。不仅仅如此,裁判还会仔细地观察三人的比武,当三人之间出现不分胜负的时候,由裁判来进行裁决。 这样的一个规则让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这非常的不公平,凭什么楚天情、唐歌、张翊君、纳兰划落、水沛、温夕寒、轩辕剑天、王佳、纳兰划落、唐朝。这些人就可以以逸待劳?的确,如果这些人也上场的话,和他们对上的人,输得会更快,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明显不对等。让他们先胜出,然后二打一,这种情况在擂台上的人,无一不接受,因为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是提高自己的最佳时机,如果能够抓住这些机会,那么便是最好的进步。 十强高手能够被裁判选出来,那么自然是有着裁判的道理,裁判都不是瞎眼的人,他们的抉择都是有着他们自己的道理。想比而言,没有被选上的人既有优势又有劣势,他们的比武场数多,对他们的耐力来说是一种考验,同时也考验了他们的机智,如果他们在前面的场次将所有的力气都耗光了,那么就算能够和十强高手一较高下,也只是第一个败下场的人。 从各个方面看,这个比赛规则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它既考验了一个人的武功,还考验了一个人的头脑、耐力和为人。一个人如果自私自利,那么他便是最容易被攻破的点,他会第一个失败,只有同心协力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够战胜十强高手。当然还有一个,那便是在他们四十人只剩下二十人的时候,他们的分组是自由组合,不再由裁判分组。这和他们的亲和力以及人际关系也有一定的相关,脾气好,大家都会乐意和他一起组队,但是,如果性格像唐四少爷那样,恐怕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而裁判等人将比武的分组也都分好了。楚天情、唐歌、张翊君、纳兰划落、水沛、温夕寒、轩辕剑天、王佳、慕容海棠、唐朝等人是直接在观赏席等候。 上场比武四十人的分组情况如下:西门吟杏对张临渊、温落花对东方青、唐笑对卓凌山、江子越对夜神月、唐四少爷对赵游侠、唐玉缺对南宫良辰、方戚无对沈淮扬、狄玉楼对唐笛、顾倾城对唐萧、南宫逆天对王琛、唐七公子对轩辕邪影、雷清玄对墨琊、温玉赋对温玉卷、温子吟对江*、唐恨对温子皓、侍良对雷宇、李星影对唐家栋、唐风对温醉酒、周智代对苏萧逸、慕容云袖对唐鸣。 当这一个分组出来以后,众人纷纷猜测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到底谁能够胜出? 这样的一个分组,其中有同门相斗,完全是根据个人的比武情况来安排的,并没有什么偏袒,唐门和温家都有同门相斗的情况。从前五十的高手人数上来看,唐门的实力竟然是最厉害的,他们有十一个人进入了前五十,少剑山庄有十个人,老字号温家七个人,君傲堂只有可怜的六人。 这个情况只能够说明各个家族势力的年轻力量而已,唐门无疑是个队伍年轻化的家族,他们的家族的年轻力量不容小觑,当然温家也是不那么弱,因为用毒的原因在武林大会上处于一个劣势,但是他们竟然还是能够有六个人进入前五十。 李傲放看到这样的一个情况后,整个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君傲堂的形势非常之不利,恐怕这一次武林大会之后,洛阳已经容不下君傲堂了。李傲放心中有着一种很担忧的感觉,为君傲堂的未来担忧,现在看来君傲堂是四面楚歌的情况,形势非常不乐观,尤其是在武林大会之后,洛阳的势力分布将会焕然一新。到时候恐怕洛阳再也没有君傲堂的立足之地,君傲堂唯有远赴长安。 少剑山庄崛起将是必然的,在武林大会之后,一定要用最雷霆的手段对少剑山庄进行打压,让少剑山庄无法在洛阳落地生根,一旦让少剑山庄在洛阳落地生根,那么君傲堂灭亡的日子指日可待。可是君傲堂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将由一股年轻的势力组成的少剑山庄给消灭掉?李傲放心中没有底,因为对于少剑山庄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他还不知道,不能够根据前五十的高手就下定论。毕竟君傲堂的实力并不是由一些年轻人组成的,君傲堂里面还有很多响*的人物,连战神罗战都在君傲堂中。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到底鹿死谁手。江湖是一场浩大的赌局,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会是赢家。 第三百一十章 精彩缤纷群雄斗 比武终于拉开了序幕。 各自都瞪大了眼睛欣赏自己想看的比赛,滁州王家代表西门吟杏对阵君傲堂观海神剑张临渊、这一战最大的精彩不是张临渊的观海神剑,而是西门吟杏的“千树寒梅”。 西门吟杏的“千树寒梅”一出手,张临渊的观海神剑黯然失色,众人这才知道西门吟杏是剑神西门吹雪的后人,虽然其他的人将西门吟杏看得很高,但是西门吟杏自己却是无比清楚,自己和祖辈西门吹雪差距甚远,完全不能够企及。祖辈留下来的剑神心法,自己完全没有参悟明白,简直是一点都不会,更别谈什么更厉害的剑法“踏雪寻梅”和“吹花落雪”。 西门吟杏过了之后,便是温家的温落花对战东方青,温落花的一手小折梅手,大折枝手让东方青素手无策。东方青剑胆琴心,一剑一琴,可是见识过温琴的琴,其他的琴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东方青的剑碰上温落花的一双手,完全就等于是遇上了冤家,没有任何的悬念就败得一塌涂地。 唐门二圣之一的唐笑对上君傲堂霸刀卓凌山,完全没有任何的悬念,卓凌山的刀在唐笑的笑容下一点都不霸气,简直是不堪一击,可见唐笑的实力之高。唐笑胜出没有任何的悬念,但是这却是对君傲堂的一个打击,君傲堂出场的三人全败,无一胜出。 接下来的两场还是君傲堂的,浔阳江家大公子,少剑山庄六庄主江子越对阵君傲堂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这一战精彩颇多,夜神月自负是四大凶徒之首,但是他没有想到江子越竟然那么厉害,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江子越并没有打算再夜神月身上花太多的时间,因为他要技惊天下,他要冲到前十去,只有前十才能够让江子越满足。这一点,很多人都没有想过江子越是不是有那个能力,但是江子越却是确确实实有冲上前十的实力。他在雪峰山上看楚天情练剑不是白看的,看强者练剑自然有所得,更何况江子越的天赋本来就不低。 江子越的收获,让他的剑法自成一格,不仅仅如此,他用自己在楚天情身上学到的东西,用到江家祖传的飞云剑上。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原来飞云剑法竟然这么厉害,连江荻枫都没有想过。江子越的飞云剑法真正称得上飞云二字,剑法飘渺,简直就如同天上飘忽不定的云彩,奇美无比,当然也厉害无比。 夜神月一败涂地,他不甘心,他还想反抗,但是江子越用他的剑法告诉夜神月,想要打败江子越,凭夜神月现在的能力是做不到的。夜神月不是一个就这样算了的人,他要寻找机会,找江子越再次一决高下。江子越这么轻松就击败了夜神月,这让所有的人都吃了已经,四大凶徒之首的夜神月,武功之高,绝对可以排上一流高手之列,竟然在江子越的手上走不过十招。 就在江子越要走向观赏席的时候,夜神月喊道:“站住。” 江子越转身问道:“你还有事么?” 夜神月眼神深邃道:“我夜神月一生只败给两个人,一个是楚天情,一个是慕容秋水,你是第三个,你的剑法是和谁学的?” 江子越看了夜神月一眼,然后转身道:“我的剑法是和十少楚天情学的。” 江子越这一句话彻底将夜神月的希望给破灭了,五年前,他败给了楚天情,而五年后,一个学楚天情剑法的人在十招之内将自己打败了。夜神月惨笑,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夜神月了,江湖也不再是当年的江湖,夜神月走了,选择了离开,离开君傲堂,去一个适合他的地方。 李傲放看得眼角一阵抽搐,夜神月这种好手要走,谁也留不住,只是可惜,四大凶徒如今君傲堂只剩下两人而已。这个少剑山庄的确是藏龙卧虎,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江子越竟然在十招之内打败了大名鼎鼎的夜神月。江湖影灭夜神月的传说不复存在,转而的是飞云六少江子越声名鹊起。 江子越实力之强,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不管是轩辕剑天、方戚无等兄弟,还是江荻枫和江子云,他们都没有发现,江子越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那么强了。只有一个人知道江子越的实力,那个人便是楚天情,因为江子越看着他的剑法而练成了属于江子越的自己的剑法。 江子越的战胜引来一阵轩然大波,唐门唐四少爷对阵四大凶徒之二的赵游侠,唐四少爷很愤怒,因为他发现他被人无视了,其他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江子越的武功,怎么那么飘逸。唐四少爷一上场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袭,赵游侠还没有见过这般疯狂的攻势,根本来不及防备,一时不慎便首先着了一道。 接下来赵游侠就要挽回面子了,一双骷髅灭魂手让唐四少爷也非常不好受,还好唐四少爷用的是暗器,赵游侠根本无法近身,吃了兵器上的亏。唐四少爷毕竟是唐四少爷,就算是赵游侠的一双骷髅灭魂手,也要在他的暗器下臣服,赵游侠虽然说输得有点可惜,但是毕竟输了是个事实。 如此一来,君傲堂五场皆败,李傲放和张翊君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特别是张翊君,脸都快紫了。 唐门三少中的唐玉缺对上南宫世家的南宫良辰,南宫良辰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但是唐玉缺的实力更胜一筹。唐玉缺在唐门三少中,后来者居上,这几年,他已经超越了唐七公子和唐家栋,隐隐约约都快要比肩唐四少爷了。假以时日,唐玉缺一定能够在唐门中大放光彩。 南宫良辰作为南宫逆天的得力助手,实力也自然不容小觑,一手“良辰美景”剑法总算是不弱,但是对上了唐玉缺的“玉丝缠绕手”和暗器“碎玉无缺”便是毫无办法,简直是一筹莫展。南宫良辰败了,却是败得心服口服,唐玉缺的武功确实是在他之上。 少剑山庄三庄主方戚无对上江湖上响当当的回风流血沈淮扬,沈淮扬的一手回风流雪剑法,令人赞叹不已,充满了诗意和美,剑若回风,剑若流雪。可惜他碰上了方戚无,方戚无的破军剑法,刚猛异常,凌厉无比,回风流雪剑法虽然柔韧可嘉,但是毕竟两人各自的差距,决定了沈淮扬的败局,但是沈淮扬的剑法却让楚天情的眼睛动了一下,这是一个好剑法。 楚天情看完了沈淮扬和方戚无两人的比武,心中便有了一套新的回风流雪剑法,如果沈淮扬看了楚天情的回风流雪,一定会感慨自己简直不配使用这种剑法。自己用这套剑法,简直是在侮辱这套剑法,楚天情的回风流雪剑法,那完全是风雪仿佛都被剑控制着,不再是剑若回风,剑若流雪,早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这个境界。 如果让楚天情用“回风流雪”,楚天情能够在五招之内,击败方戚无,而沈淮扬就办不到。 少剑山庄四庄主狄玉楼对上唐门唐笛,两人都用笛,唐笛的暗器全部装在那一管笛子内,不多不少,四十八钟,三百发。狄玉楼的问情剑不在腰中,在笛中。唐笛很珍惜自己的暗器,因为他只有三百发,三百发对付一些平常人,完全多余,但是对于高手来说,三千发也是不够的。除非唐笛能够像唐宋绝那个样子,一枚暗器就能够制胜,显然唐笛做不到,所以他的暗器要节约使用。 狄玉楼,很少有人见他出手,就连杨樱爱也不多见,狄玉楼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贵公子一般。十三兄弟中,只有几个人知道狄玉楼的那口玉笛并不是笛,而是剑,问情剑。狄玉楼上场,一开始也是吹笛,有的人很不屑,但是唐笛却很小心,因为他也是用笛的。 狄玉楼横吹玉笛,唐笛竖吹玉笛,两种截然不同的吹法,当然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用法。狄玉楼曲尽,剑出,问情剑像是情人的手一般向唐笛轻轻地拂去,那剑光仿佛是情人的眼光一样,脉脉含情。幸好唐笛反应及时,铁笛中的暗器飞出,被却问情一一挑开。 狄玉楼的问情剑,将一个问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剑都是在问对方,逼得唐笛就快喘不过气来。问情剑剑剑问情,剑剑充满了柔情,唐笛毕竟经验不足,倒在了问情剑的柔情之下。 南宫世家的南宫逆天对战王家的王琛,王琛感到非常大的压力,首先王琛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南宫逆天想比,肯定是不如对方的。但是台下的妻子王卿晨和一干王家子弟都在看着自己,王佳已经是十强高手的席位,自己不管怎样,也不能够丢王家的脸。 王琛用剑,王剑所指,南宫逆天用金错二十八刀。王琛只学一种武功,便是剑法,他不像王佳那样,种种都学,并且样样都精。王琛最厉害的便是王剑所指,可惜他遇上了南宫逆天,南宫逆天和王琛两人本来就有世仇,因此这一战打得很惨烈。 王琛想的不仅仅是打败南宫逆天而已,他想趁此机会杀了南宫逆天,可是南宫逆天的金错二十八刀,远远超出了王琛的预想,王琛不是南宫逆天的对手,反而是南宫逆天发现了王琛的目的,打算痛下杀手,可是却被王家的飞来的白玉扇给阻挠了。 王佳道:“南宫家主,舍弟不懂事,还希望南宫家主手下留情。” 南宫逆天看着王佳,虽然有怒意,但是好事被破坏了,再次出手很明显对自己的名声不利,于是便只能就这样算了。 王琛没事,王卿晨还是很高兴的,只是王琛心中很气愤,没能够将南宫逆天杀死。滁州王家武功最高的人是王佳,南宫世家最厉害的反而是水沛,只要水沛在南宫世家一天,那么两家便是实力相当,如果水沛一旦离开南宫世家,那么局势便会发生变化,南宫世家的情况将会变得极为不妙。 第三百一十一章 擂台之上 最后两个便是顾倾城和唐萧,两人都是唐门的人,这是同门之间的对决。顾倾城在唐门中叫唐渊,排名十六,而唐萧的排名更加向前,排名十三。 两人碰面之后,并没有急于交手,顾倾城先是行了一礼道:“唐渊见过十三哥。” 唐萧道:“十六弟,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在擂台之上决胜负。” 顾倾城道:“我也没有想打,希望十三哥不要手下留情。” 唐萧笑道:“我倒是希望十六弟手下留情才是。” 两人一番话说完,便动手了,顾倾城一开始并没有用剑,他用的是唐门的暗器,但是毕竟唐萧一直沉浸在暗器之中,顾倾城逃亡的这些年,暗器等手法的生疏加上专心练习剑法,两者相比之下,顾倾城的暗器自然不是唐萧的敌手。 唐萧道:“十六弟,你还是用剑吧,你的暗器已经不如从前了。” 顾倾城点头,拔出沧海剑,剑势如虹,波涛汹涌,犹如汪洋大海一般。顾倾城的剑法虽然很大,但是对于唐萧的暗器一点用都没有,唐萧以点破面,暗器打在顾倾城的关键处,顾倾城的剑法只能是空招。 唐萧对于顾倾城的表现很不满意,不满道:“你该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水平吧?” 顾倾城没有答话,重新站好,手中的沧海也握得更加紧了,虽然那一套剑法还没有完成,但是也不得不用出来。 顾倾城的“倾城剑法”一出,令人眼前一亮,那是用生命使出的剑法,剑法倾城,这是当初楚天情上山的时候顾倾城当时在练习的剑法,为凌升烟而创,这套剑法原本有六十四剑,顾倾城越用越不习惯,最后增增删删只剩下三十三剑,但是顾倾城还是不满意,到现在还剩下二十剑。 顾倾城始终觉得自己的倾城剑法还是不够完美,但是他又不知道缺点在哪里,虽然定名为倾城剑法,但是始终觉得还不够。 顾倾城成了唐歌之后第二个用剑的人,他的剑法虽然比不上唐歌,但是却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剑法。唐萧最后还是败在顾倾城的剑下,对于这个结果唐萧有点不甘心,如果不是想多看看唐渊的实力,那么自己便可以在唐渊剑出之前将顾倾城击败。 唐萧虽然败了,但是也不想败得不明不白,问道:“十六弟,你这剑法叫什么?” 顾倾城道:“这剑法叫倾城剑法。” 唐萧哈哈笑道:“倾城剑法,好剑法,你如今是九哥之后第二个用剑的人。” 唐门两人最后是唐渊胜出,也就是顾倾城胜出。顾倾城的剑法在此时虽然不是最上乘的剑法,也不能够倾城,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面,经过楚天情的提点之后,顾倾城倾城剑法绝对实至名归,倾城倾国。 接下来的二十个人彼此间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很大,他们之间的打斗更为激烈。 唐门唐七公子对战轩辕剑天的家将轩辕邪影,两人性格相若,都是冰冷的人,且是都有一点自负。唐七自然是用暗器,轩辕邪影用的是刀,两人都不怕对方,都要将对方打败,这关系着各自在家族中的地位高低。毕竟唐七的暗器难防,轩辕邪影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还是败给了唐门暗器。 霹雳堂雷家雷清玄对战墨魂剑主墨琊,雷清玄有昆吾刀,墨琊有墨魂剑,两者就兵器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优势,但是只有在打斗的过程中墨琊才能够感受出来从昆吾刀上传来的那种压迫感和小小的雷电之力。 墨琊赞道:“雷公子这把刀,果然是把好刀,如果我用的不是墨魂剑,恐怕早已经输了。” 雷清玄道:“墨兄的实力也不弱,能够执掌墨魂剑的人自然也是英雄。” 两人虽然惺惺相惜,但是毕竟还是要分出胜负的,最后还是雷清玄稍胜一筹。 继唐萧和唐渊之后,温玉赋和温玉卷这两兄弟对上了,温玉卷直接选择了弃权,很干脆,因为他知道他的实力不如温玉赋,更何况彼此之间都是温家的人,谁胜谁负并不重要,只要有一个胜出便行了。 温子吟运气稍好,遇上的对手是江*,而不是温子皓。两人之间的比武很单调,也很枯燥,并没有什么亮点,实力不相上下,只有看谁先倒下,最后还是温子吟很幸运地笑到了最后。 温子皓遇见的唐门的唐恨,这一比之下,原本实力相当的两个人立刻实力就有了差距,唐门用暗器,温子皓用毒,唐恨显然是占了一定的上风,温夕皓也败得不情不愿。 少剑山庄十二庄主侍良对战霹雳堂雷宇,侍良让人看到了他的玉阙剑法,雷宇败得很快,侍良的玉阙剑法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是恐怕在以后的日子,经过仔细的琢磨,在武林之中一定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指尖光影李星影对战唐门三少中唐家栋,李星影虽然是神刀门的人,但是他用的刀与众不同,他用的是小飞刀,十个手指用八把飞刀,飞刀在手中翻转就像是普通的物品一样,将飞刀玩弄于掌中。唐家栋虽然也是玩兵器的,他用的是百裂天变枪,藏着一百种暗器,总数多达三千枚。 唐家栋看着李星影将飞刀玩弄于手掌间,淡淡一笑,这算什么,我也会,唐家栋将百裂天变枪一折为三,三十枚暗器同时射向李星影。李星影脸色变了,他没有想到唐家栋的枪竟然是这样子使用的。看着李星影的狼狈模样,唐家栋高兴不已,一时间完全忘记要将对手一鼓作气打败。 唐家栋一次三十枚,就算是有三千枚,也不过百次就用完了而已,可是他完全没有发觉这一点,以为自己暗器总是用不完的,毫不在乎。李星影虽然外号叫“指尖光影”,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刀法不厉害,李星影左手飞刀,右手弯刀,将唐家栋的暗器一一击落。唐家栋并没有急于将李星影击败,仿佛还想在擂台上多显露一会。 但是到了后来他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的暗器不够用了,三千枚暗器竟然都被他用完了。擂台上,慢慢的一擂台都是暗器,看得让人眼花缭乱,李星影也是气急败坏,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带着这么多暗器,简直是个疯子才带这么多暗器。 唐家栋的暗器在唐门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带上那么多暗器,但是唐家栋偏偏就带了这么多暗器。可是这么多暗器也被唐家栋给用完了,不得不说唐家栋是个人才。擂台上满是暗器,可是唐家栋手上却没有暗器了,只有一杆空空的枪而已。 唐家栋打算就地取材,毕竟是唐门的人,取暗器的手法熟练老道,但是李星影断然不会让唐家栋捡到暗器。手中的飞刀出手,刀刀阻止唐家栋同时也攻击唐家栋,唐家栋虽然很想接飞刀,但是李星影的飞刀并不是直射的,而是旋转着的。唐家栋败得也很冤枉,完全是大意失荆州,竟然从擂台上摔了下来,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唐门唐风对战温家温醉酒,唐风的暗器叫的确是不假,不管是手法还是暗器,都是带着,从你想不到的角度射出,让你不得不赞叹他的暗器巧妙。整个擂台都是唐风的暗器,他的暗器就像风一样无处不在,温醉酒完全没有任何的发挥余地,虽然一身用毒功夫,但是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够眼睁睁地落败。 慕容世家慕容云袖对战唐门唐鸣,唐鸣的暗器也算是出色,能够走到这里,但是他碰上了慕容云袖就再也鸣不想了,慕容云袖的一双袖子将唐鸣的暗器给全部收了。这实在是不的不感慨运气也是一个人实力的一部分。如果慕容云袖碰上的是唐家栋,估计哭都哭不出来了。三千枚暗器,接到后面袖子还抬得起来么? 河北周家周智代对战少剑山庄五庄主苏萧逸,少剑山庄之前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所有人都了解了。这个周智代是个女人,是众多侠女中唯一一个进入了前五十的人选,疯侠解军在这一次武林大会上所做的事情便是全力帮助周智代进入前五十。 周智代无疑是才貌双全,武艺出众,苏萧逸一看见心中便是欢喜得不得了,心想怎么自己这么幸运,对手竟然是个美人,实在是运气好。 苏萧逸一上场便道:“周姑娘,在下初见姑娘便是心仪不已,姑娘的美就如同那美丽的蔷薇一样,让人惊艳。”苏萧逸的一大通赞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智代的剑已经来到了,苏萧逸不想避,但是又不得不避,一个闪身避过,但是一双手却很不安分,首先是手指掠过周智代的秀发,然后手又抓向了周智代的玉臂。 苏萧逸的行为引来其他人的强烈谴责,当然也有人叫好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苏萧逸那般。苏萧逸的行为虽然算不得*荡,但也可以说是下流,可是周智代并不恼怒,因为他知道恼怒并没有什么作用,只会让这个浪子更加轻浮,唯有用剑,才能够让对方明白,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可以让他举止轻挑的。 苏萧逸完全忘记了要将周智代打败,一心只想着如何一闻美人香,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窃玉的偷花贼。台下的解军看得火冒三丈,如果不是不能够上擂台破坏比武,解军早就冲上台去将苏萧逸给打成一个猪头。 苏萧逸不认真比武是苏萧逸的事情,但是周智代却很认真,抓住苏萧逸轻浮的缺点,来了个请君入瓮,结果苏萧逸真的一头栽了进去。当周智代的剑横在苏萧逸的脖子的时候,苏萧逸才清醒过来,但是为时已晚。可是苏萧逸并不后悔,因为他本来就对这个排名没有多大的兴趣,更何况能够败在周智代这样的女侠手上,输了也心甘情愿。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十强高手非虚名 四十人中成功胜出的人已经有了结果,分别是:周智代、李星影、唐四少爷、唐七公子、唐玉缺、顾倾城、江子越、慕容云袖、南宫逆天、唐恨、西门银杏、温落花、唐风、唐笑、侍良、雷清玄、温玉赋、温子吟、方戚无、狄玉楼。 这二十个人需要分成十组,每一组两人,然后对十强高手楚天情、唐歌、张翊君、纳兰划落、水沛、温夕寒、轩辕剑天、王佳、慕容海棠、唐朝等人发起挑战,先组队成功的人便最先拥有资格进行挑战。 侍良和雷清玄他们两人第一个组好了队伍,找上了看上去最容易对付的慕容海棠,可是他们错了,错得很离谱,他们替自己的错误承担了很重的后果。如果在一天前,他们联手一定可以击败慕容海棠,但是一夜之间的时间,他们便打不过,因为慕容海棠得到了慕容秋水的帮助。 慕容海棠已经不再仅仅是只会一手“七星海棠”的那个慕容海棠,慕容秋水一夜之间教了慕容海棠两种绝技,一个是“千树万花”刀法,另一个便是相思刀法,虽然慕容海棠还没有领悟到相思刀法的乾坤境界,但是已经足够了。 侍良的玉阙剑法和雷清玄的昆吾刀,两人虽然是结拜兄弟,可是一点配合和默契都没有,经常两人的兵器打到一起去,这无疑给了慕容海棠一个很好的机会。侍良和雷清玄由于两人各自的配合不默契,加上慕容海棠受到慕容秋水的指点,用相思刀法将两人一举击败。 侍良和雷清玄两人输了比武之后,惭愧无比,他们只想着刀剑合作,但是并没有想到两人之间没有配合,经常发生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情况。侍良和雷清玄两人输了之后,侍良主动将出现的资格留给了雷清玄,可是雷清玄并没有把握住机会,在后面的比赛中输给了唐笑,因此两人都没有进入前二十。 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两人一拍即合,唐四少爷一直都想找楚天情比试一番,而唐七自然是听唐四少爷的话,可是他们两人太过于自信过了头。楚天情的实力之强,几乎没有人愿意找上楚天情,可是他们两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动找上了楚天情。 这一次,楚天情并没有拔剑,楚天情用的夜是暗器,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都是唐门的暗器好手,他们本以为通过两人的暗器,可以让楚天情的剑法无计可施。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楚天情不仅仅是剑法高明,他的暗器也十分了得。 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两人虽然合作得很好,但是他们两人的合作还不是楚天情的对手。楚天情也用暗器,楚天情用的是飞刀,当楚天情亮出飞刀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楚天情竟然也会暗器。特别是擂台下的唐素欢,大脑完全懵了,十哥竟然会暗器,而且一手暗器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 十二个兄弟,没有人知道楚天情会暗器,就连唐歌也不知道,就算是莫北也不知道,不过有两个人知道,除去已经逝世的风雪老人,一个是唐宋绝,因为楚天情和唐宋绝用暗器比试过,另一个人便是完全不会武功的陈菲,楚天情用飞刀救过她。 楚天情的暗器功力犹在唐四少爷之上,这让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两人吃了很大一惊。唐七公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唐宋绝下令不让唐门弟子去找楚天情的麻烦,因为找上楚天情,那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没有人能够是楚天情的敌手。 唐歌也是到现在才知道楚天情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唐歌感到汗颜无比,楚天情的暗器大概已经和自己一个水平了。但是其他方面楚天情却超过自己太多了,唐歌很是感慨,楚天情的确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他难以想象,楚天情这么年轻,武学成就竟然这么高,楚天情是怎么做到的? 十三兄弟其他人都看着楚天情看得呆了,就连江子越都叹息,十少还有这么一手暗器绝技自己竟然完全不晓,十少和自己相比,自己简直是难以望其项背。轩辕剑天的自尊心,完全是被打击了,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轩辕剑天开始真正地尊重楚天情,因为一个高手值得他去尊重。 楚天情虽然暗器超过了唐四少爷,但是如果光光用暗器打败两人,还是不够的,不过在楚天情剑的帮助下,楚天情还是击败了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关于楚天情,世人有太多的评价,各种各样的。 有人说楚天情完全不是个人,如果是人,怎么可能武功那么高,什么武学都会,轻功、暗器、剑法、刀法样样都是绝顶。普通人精通一样,就已经很了不得,可是楚天情却全部精通,楚天情是怎么达到这一个程度的? 唐宋绝一早就知道,所以唐宋绝给楚天情的评价是江湖的巅峰,无敌的寂寞。 温暖雨的评价是:此子必定成大器,江湖无人能够掩其锋芒。 李傲放的反应是:君傲堂完了。 温夕寒的想法是:十少果然不愧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神无心的反应是:风雪老头的眼光真的不错,天情果真没有让他失望。 温白的想法是: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楚天情实在是太帅了。 不同的人都不同的反应,各自的反应都不用,但是大同小异,楚天情已经是万人轰动,已经是一个传奇。关于楚天情,世人知之甚少,但是毫无疑问,楚天情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不知道,但是一定会是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中的第一。 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两人之间,唐七公子选择了弃权,直接将机会让给了唐四少爷。 有了侍良、雷清玄和唐四少爷以及唐七公子的先例,其他人的选择就更加谨慎和小心了。 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人找上了纳兰划落,他们经过仔细的挑选才选择的,因为纳兰划落的纳兰指闻名天下,三人近战相博,对于温氏兄弟来说是莫大的好处。这让温家的毒也有更多的用武之地。 可是他们还是错了,纳兰划落除了纳兰指闻名天下之外,很多人不知道纳兰划落还有一手很不错的剑法。当纳兰划落拿出剑的那一刻,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人都有点傻眼,上天这是在玩弄他们么? 没有任何的悬念,在纳兰划落的剑法和指法配合之下,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人惨败。温子同样是选择了弃权,将机会留给温玉赋。 温玉赋和温子吟的教训让其他人明白了一个道理,十强高手并不是随随便便选出来的,裁判毕竟是裁判,他们的眼光没有错,这十个人个个都很强。 唐笑和唐风两人联手,他们找上的人是王佳,滁州王家最年轻的家主,他们对于王佳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江湖上对于王佳的名声不是很响,王佳能够成为十强高手,也是让人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唐风和唐笑两人还是很自信能够打败王佳。 王佳能够进入十强高手并不是偶然,王家无绝,刀剑擒拿手,棍棒白玉扇,王佳样样精通。虽然王佳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大,那是上天没有给王佳足够的机会,只要给王佳足够的机会,王佳的名声一定不会比唐歌差多少。 唐笑作为唐门的二圣主,本来也是可以成为十强高手的,但是由于已经有了唐朝和唐歌,于是便没有让唐笑成为十强高手。唐笑和唐风,两个人的配合不想侍良和雷清玄一样差,反而他们的配合很好,好到简直是无可挑剔。 但是他们之间的配合却不能够对王佳造成多大的威胁,王佳的白玉扇仿佛就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盾牌一样,挡下了唐笑和唐风两人的暗器。不仅仅如此,王佳左手白玉扇,右手将军宝剑在手,一攻一防做得天衣无缝。 当初,慕容秋水曾和王佳比试过剑法,结果慕容秋水败了,慕容秋水的剑法虽然比不上刀法,但是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击败的。同时,西门吟杏能够一直待在王家,并不是王佳礼贤下士就能够让西门吟杏留下来,同时王佳的功夫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王佳的“王剑所指”和王琛的“王剑所指”相比较而言,更要高一个层次,将军宝剑让唐笑和唐风两个人头痛不已,只要被将军宝剑剑锋触及,那个暗器一定会断开,从而失去威力。唐笑和唐风相视,一脸的愁苦,怎么王佳竟然这么难对付? 当王佳完全占据上风的时候,趁热打铁,收起白玉扇,拿出了沙场宝刀,将军沙场交辉相应,以一人之力将唐笑和唐风两人逼得无路可走,只能无奈地认输。 唐笑心中很郁闷,为什么自己竟然落到这个地步,难道自己的实力真的还不够么? 王佳胜了,胜得并不轻松,王佳心中很是担忧,自己究竟能够在前十中处于怎样的一个水平?在这一次武林大会,自己还能够走多远? 唐笑和唐风两人的输,唐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唐笑略显失望,唐朝在十强高手中,而唐笑竟然没能打败王佳,未免感到脸上无光。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欲知彼者先知己 经过前面八个人的失败,后面的人都有点不敢上场,江子越和慕容云袖两人一组,他们反而是先上了。 慕容云袖听从江子越的,江子越选择和张翊君交手,一来是因为少剑山庄迟早要和君傲堂正面交锋的,此时交手更能够试探一下对方首脑的实力,同时也只有张翊君适合江子越和慕容云袖两人合作对付。 只要打败张翊君,便能够取代张翊君的位置,江子越心中有着九分的把握,因为他相信自己,更相信楚天情的剑法。对于慕容云袖这个合作的帮手,江子越并没有寄托太大的希望,只希望慕容云袖能够将张翊君的刀法给引出来那么一招半式或者是将张翊君给拖上那么一下两下,给张翊君造成一定的困扰就行了。 张翊君出手还是飞云剑法,慕容云袖用的是慕容世家的刀法,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互相配合,互相掠阵,让张翊君左右忙活。张翊君起先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因为之前的八个人,没有一个人赢了,在自己这里断然不会赢,不管是从江湖阅历还是实战经验来说,这两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有自己多,后者更是籍籍无名之辈。 的确,如同张翊君所想,江子越和慕容云袖只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虽然配合比其他人都要好,但是要想击败,并不是难事。江子越和慕容云袖两人,开刀自然是从弱者先下手,慕容云袖自然是比不上江子越的,不管是地位还是武功。江子越是浔阳江家大公子,以后极有可能成为江家的继承人,而慕容云袖则不一样,能够接触的高深武功也不如江子越,这个是身世注定了的。 张翊君一面抵挡住江子越的攻势,一面对慕容云袖大力出手希望从慕容云袖这里打出一个突破口,只要先打败一个,那么接下来一对一,他张翊君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张翊君将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了慕容云袖身上,慕容云袖感到很吃力,但是江子越并没有大力地出手帮助慕容云袖分担压力,反而是有一种在看戏的意味。江子越并不是在看戏,他是在观察张翊君的刀法,对于慕容云袖的输赢,江子越也并不关心,毕竟慕容云袖的输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他只要击败张翊君便能够取代张翊君的名额。 其他人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他们则是认为江子越想的是让慕容云袖先做替死鬼,等慕容云袖输了之后,江子越一个人是必败的结果。然后江子越和慕容云袖比试,江子越只需要将慕容云袖击败,那么江子越便是前二十的高手,这样一来也未尝不可但是结果却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慕容云袖虽然也是用刀,但是张翊君的刀法明显比慕容云袖的刀法高明的不止一个层次,慕容世家恐怕只有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才能够击败张翊君的君临天下刀法。 慕容云袖已经是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但是江子越竟然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反而是抱剑在一旁观看者,这让慕容云袖很气愤,明明是战友却不管自己的死活。慕容云袖的刀锋转向,竟然超江子越掠去,江子越不慌不忙地拨开慕容云袖的剑锋,两人的内斗,反而引来张翊君的观看。 张翊君笑道:“你们两人就是想这样子打败我的么?” 江子越只是自顾自地思考着,并没有理会张翊君的话,反而是慕容云袖整个人都气得脸红了,进退两难,现在擂台上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完全不知道应该对付哪一个好。经过一番思索,随后慕容云袖还是选择了找上张翊君,因为打败了江子越也没有什么作用,他们这一局的任务是打败张翊君。 缺少了江子越的帮助,便是慕容云袖一个人和张翊君单打独斗,两者高下立判,慕容云袖用尽了全力也不是张翊君的对手。虽然苦苦挣扎,但是还是被张翊君一招“君要臣死”给轰下了擂台。 慕容云袖被轰下擂台,双眼恨恨地盯着江子越,恨不得江子越立刻输在张翊君的手上,但是结果却让慕容云袖失望了,也让其他的人吃惊。 张翊君呵呵笑道:“江大公子,现在你的搭档已经输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子越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打算,只是打败你而已。” 这话在张翊君听来,仿佛是个笑话一样,无比的好笑,两个人联手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一个人又有什么能力打败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痴人说梦自己便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后悔不该那么狂妄。 张翊君的金麟刀首先横劈三刀,一刀比一刀猛烈,一刀比一刀强势,江子越身子高高跃起,一下子便躲过了,于此同时江子越的飞云剑从天而将,直奔张翊君而去。张翊君不慌不忙,一个转身,刀带风声向天空劈去。这一刀不适合硬接,硬接必定受伤,但是江子越却硬接下了这一刀,从江子越落地可以看出来,江子越似乎受了内伤。 的确,江子越是受了内伤,但是所幸,并没有伤及重要的部位,只是轻伤,江子越并不是避不开这一刀,只是他想试一试张翊君的的刀气到底有多么厉害。如今一试之下,也就那样而已,并不见得有多么厉害,可能比起温大哥也有所不及。比张翊君还要厉害的刀气,江子越自然是见过的,第一个是风雪老人,第二个是温夕寒,第三个虽然见的是剑气,但是绝对比任何的刀气都要厉害。 江子越所见识的剑气是楚天情的剑气,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楚天情的剑气,江子越只能够说“十少的剑气没有剑气”。没有剑气,自然便是无形,楚天情的剑气已经是无形剑气,只能够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感受它,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却能够实实在在地伤到你。一个能够用出无形剑气的人,用起刀法来,也必定不含糊,刀剑本一家,更何况楚天情的刀法可谓是当世绝顶。 江子越现在并不能够施展出来剑气,但是这个不重要,有没有剑气不是打败张翊君的关键。江家的飞云剑法被江子越用得出神入化,众人之前就早已经,但是再看一遍又有着不同的感受。虽然是同样的招式,但是两次用起来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好像是两种不一样的剑法。 张翊君有一个很奇怪的感受,江子越的剑法仿佛不是剑法,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人的欢乐悲喜的情感一样。有时候剑法像是在高歌一样,大开大合,气势昂扬,有一种纵横沙场百战无敌的感觉,竟然将张翊君打得一时间只能够避其锋芒。但是有时候又像是一个失意的行人一般,剑招萎靡不振,节节败退。 江子越的剑法让人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江子越在做什么名堂,但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江子越的这个剑法很有效,他和张翊君交手已经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无疑这一套莫名其妙的剑法将张翊君一时给难住了。 张翊君打着打着,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怎么交手这么久,自己竟然还是没有打败这个小子?江子越并不着急,因为他在等张翊君用君临天下刀法中高明的招式,仅仅是这些普通的招式,又怎么会是名震天下的君临天下刀法。 张翊君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因为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这个江家大公子好像在等自己,等自己用君临天下刀法,看样子江子越似乎没有用尽全力的样子。张翊君越来越感觉局势不妙,情况对自己很危险,江子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居心? 张翊君看着江子越冷冷道:“你到底有着什么打算?” 江子越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要打败你而已。” 江子越的话再一次说出来,仿佛是已经笃定的事情一般,仿佛张翊君已经是败军之将。 人君张翊君怎么能够败?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张翊君不仅仅不能败,而且还要打败江子越,狠狠地击败他,让他尝一尝自负的苦果。张翊君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好像是很冷,但是好像又很激动一样,其中又带着一丝高兴,让人完全不知道张翊君此刻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 江子越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对决开始,他也应该用上自己的真正的实力,不然一个小心必定必败无疑。强者只争一招,一招便可以定胜负,输赢往往一招见。 江子越并不太了解君临天下刀法,但是江子越却足够了解自己。虽然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如果能够很清楚地了解自己,那么对手的情况就算不了解,自己心中也有一个大致的估计。当然如果一个人像楚天情那样子,完全不需要知道对手,因为他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江子越虽然不太了解张翊君,但是他足够了解自己,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是一个什么水平,自己的实力有多少,这些江子越都一清二楚。只有先了解自己,才能够了解对手,从而击败对手。如果连自己都不了解,就算了解了对手,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江子越足够了解自己,这便是他将局势改变的开始。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飞来灵犀成蜕变 张翊君盯着江子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棘手,眼前的江子越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张翊君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提着刀上了,心中只想着这么一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 江子越看着张翊君,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飞云剑反而握得松了一点,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江子越突然之间就将剑扔向了张翊君,然后整个人高高跃起,众人不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张翊君也被江子越这一手给弄愣住了,金麟刀一格,将江子越的飞云剑打飞,但是飞云剑好像很听话似的,又飞回了江子越的手中。就在这时,张翊君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明明是将飞云剑向一旁格去,但是竟然还是飞向了江子越,看来江子越这一手扔剑并不是随意扔的,抱着一定的目的。 飞云剑重新落入江子越的手中,江子越一剑从天上来,这一剑的剑光,无比刺眼,张翊君本想强行接下这一剑,但是傲气让他选择了逆锋而上。张翊君不了解江子越这一剑是什么,就凭着一股傲气逆锋而上,虽然勇气可嘉,但是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张翊君心中估计江子越借着身体的重量,也不过平平而已,但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江子越这一剑并不是他自己的剑招,这一剑叫“心如死灰”本来是楚天情的剑招,当年楚天情在雪峰山上用这一招的时候,锋芒无人能挡。但是江子越将他学了过来,虽然不如楚天情那个样子,但是总算还可以,江子越将剑招换了一个名字,叫“天上人间”。 张翊君的金麟刀碰上江子越的飞云剑的那一刻,张翊君只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给狠狠地击中了,差点窒息,不仅仅如此,张翊君整个人被直接轰下,张翊君倒在擂台之上,金麟刀也脱手了。这是张翊君完全没有意料到的,这一剑之强竟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张翊君倒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渍问道:“这一剑叫什么?” 江子越的双手都在颤抖,这一剑的反作用竟然这么强,但是还是尽量掩饰着道:“天上人间”。 张翊君大笑道:“好一个天上人间,威力实在是厉害,我张翊君太小瞧你了。” 江子越心中对于这一剑并不是十分满意,如果这一件换做是十少,张翊君此刻必定一剑去见阎王了。 张翊君,一个翻身,顺势捡起金麟刀,然后反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愧是一流高手。江子越的手还在颤抖着,选择了避其锋芒,但是张翊君招招紧逼,根本不给江子越喘息的机会,可是江子越的轻功比张翊君要好,虽然江子越的手暂时还没有缓过来,可是只要一旦等到张翊君的手缓过来的时候,那么便是反击的时候。 李傲放看着张翊君和江子越的打斗,特别是看了江子越的轻功之后,李傲放担心不已,这个江子越仿佛就是楚天情的翻版一样,江子越的本事必然不止这么一点,李傲放很担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张翊君会输。 最担心的事情往往是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在追逐之间,江子越的手已经好了,恢复了正常,利用追逐的过程,趁势又反攻了张翊君,同时也是这一剑,让张翊君清醒了,他发现自己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要将被动的局面改为主动。如果再让自己由对方牵着鼻子走,自己必输无疑,同时张翊君心中很是震惊,自己这个老江湖竟然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难道自己老了么? 江子越的手一旦好转,便是一阵凌厉的反攻,比张翊君的攻势还要凶猛数倍,眼看张翊君就要败给江子越的攻势,可是张翊君却强行抗住了江子越的攻势。江子越苦笑,自己还是不如十少,同样的剑招,同样的剑法,为什么自己用起来总是会差那么多? 张翊君要改被动为主动,大喝一声“君令如山”,巍然如山一样的刀向江子越砍去,江子越在想,如果是十少在,遇上了这样的一刀,十少会怎么做?如果换做是楚天情,楚天情一定会将这一刀给粉碎,不管你是君还是山,碰上十少楚天情就必须是君死山崩的结果。 想通了这一点,江子越仿佛有了无比的信心,因为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一刀。江子越一瞬之间眼神冰冷,仿佛如同楚天情一般,手中的剑如乱如狂,毫无章法,一剑出了三十六剑,但是虽然出的是剑,但是看上去说是刀法更为恰当。江子越的剑,一剑强似一剑,剑剑都向张翊君而去,虽然第一剑被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但是越往后张翊君的刀的威力却慢慢地在消减,到最后面的时候,竟然被江子越的剑给打得倒退。 张翊君整个人都铁青着脸,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想不到你也会用剑气。” 张翊君这番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江子越出的那么多招,并不是随意乱出的,虽然看起来如乱如狂,可是没有一招是多余的。江子越将张翊君击退之后,同样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个问题,楚天情的剑法毕竟是楚天情的剑法,只有楚天情用起来才会有着无比的威力,换做是楚天情,恐怕张翊君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可是自己却只是让张翊君受了轻伤,江子越要改变,不能够让自己成为楚天情的一个影子,更何况自己也不甘心只是做一个影子。 楚天情的剑法厉害,是因为楚天情有着那么冰冷的性格,那样冰冷而凌厉的杀气,没有人不畏惧,但是自己不管多么努力地模仿,还是做不到十少那个样子。只有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和十少的不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样子自己才会真正地强大起来,不然永远只是十少的一个影子而已,不是真的强大。 张翊君已经接二连三地被击败了,虽然还没有输,但是无疑是一个奇耻大辱,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张翊君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他要将江子越斩杀于擂台之上,这样子才能够血洗自己的耻辱。 张翊君再一次握刀,此时已经不同于之前了,很多高手都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从擂台上蔓延开来的杀气,张翊君已经动了杀念,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江子越并不惧怕,张翊君的杀气虽然强,但是和十少的相比,完全是小儿科,十少的杀气强的时候,根本让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十少有那个能力在你动之前将你杀了。 江子越在雪峰山上看楚天情练剑看了很久,楚天情在雪峰山上待了三年,江子越虽然没有楚天情那么多,但是半年也差不多有。面对张翊君的杀气,一瞬间想起楚天情的种种,还有自己,脑中仿佛有灵光闪过,江子越突然笑了,笑得那样开怀,如沐春风,仿佛是已经胜券在握。那一瞬间灵犀飞来,让江子越领悟了很多的东西,也让江子越超越了自己。 江子越的笑,让很多人不懂,更让张翊君恼火,这是在嘲笑自己么?张翊君整个人不仅仅是杀气更加重了一分,连气势都变得吓人起来。张翊君就是这么一个越是愤怒就越能够激发他潜力的人,张翊君现在给人的感觉便是君临天下,他要谁死,谁就要死。 对于张翊君的变化,江子越并不在意,他现在心情很愉悦,因为他突然之间领悟了一些东西,现在他也在改变,两个人同时在变化,各自的潜力被自己开发出来,但是到底谁会更胜一筹?这个谁也不知道,只有交手过才会知道结果,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交上手。 江子越的整个剑法都换了一种风格,之前的风格谁都说不清楚,但是现在的剑法却是无比的飘逸和潇洒,不仅仅如此,还带着一种仙风仙骨的味道。表情更是悠然自得,整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剑法如同梦幻一般,你完全想象不出来他是怎么出剑的,张翊君完全意料不到江子越的下一剑是怎么来的。 不仅仅如此,张翊君的君临天下碰上了江子越,仿佛泥牛入海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对于江子越的剑法一点起色也没有,似乎完全不是敌手。张翊君,越打越郁闷,为什么自己的刀根本都碰不到江子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之前都还没有这个情况,怎么一瞬之间,江子越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张翊君的君临天下刀法中的“君要臣死、君王无情、君意难测、君王一怒、君临九天、”等等招式,招招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刀法,但是偏偏对于江子越一点作用都没有,不是打不中就是完全不是对手。张翊君的冷汗都出来了,怎么会这个样子,自己怎么突然间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对于这个改变,一切便只身因为江子越经过打斗,然后领悟了某些东西,然后进步了,也许之前两人是同一个水平的,但是现在两人再也不是同一个水平,江子越已经超越了原来的自己,到达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张翊君自然是不敌。 当张翊君用完最后一招君临天下的时候,这一刀竟然被江子越破去,然后飞云剑轻轻抵在张翊君的脖子。这一场比试已经有了结果,张翊君败了,江子越成为了胜者,成功地取代了张翊君十强高手的位置。 江子越的胜利,没有人想到,但是江子越的的确确是做到了,他打败了张翊君。慕容云袖再也没有什么话了,江子越并不是和自己一个级别的,江子越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击败张翊君这样的对手,自己还能够有什么话说! 江子越成功地完成了蜕变,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江子越,他的武功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他已经进入了一流高手之列,他到达了他人生中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前只能走,现在江子越能够飞。 第三百一十五章 唏嘘不已的战局 江子越给了很多人震惊,他让其他的人看到了他的实力,简直是刮目相看。江子越的胜出,让其他的人看到了赢的希望,十强高手也并不是完全不可战胜的,同时比武不仅仅是比武,从江子越身上,他们看到了突破,江子越成功地突破了,所以他能够成功地打败张翊君,如果自己也能够和江子越一样在比武的时候,有所突破,那么久算是没有打败,那也是收获不小了。 可是张翊君也并不是没有收获,他输了之后,一个人反而冷静下来,思量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自己究竟是输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输,张翊君做了深刻的检讨,然后不仅仅如此,张翊君更是在想着经过和江子越的比武之后,如何将自己的刀法进一步改进,因为他发现他现有的武功已经完全不够了,武林英雄少年辈出,自己已经不在是难逢敌手了。 温落花和西门吟杏,两人强强联合,找上了轩辕剑天,轩辕剑天拿着英雄剑,隐约有着一种大侠之风。轩辕剑天其实很担心,因为西门吟杏和温落花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两人都不一般,更何况西门吟杏还是一代剑神西门吹雪之后,轩辕剑天有着一种无比的压力。 轩辕剑天、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三人碰面,一番寒暄之后便拉开了阵势,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人一点头便同时上前抢攻,一剑一毒,让轩辕剑天甚是头疼。一开始三人只是小试牛刀,但是一旦热场之后,真正的较量便开始了。 轩辕剑天已经用出了他苦心孤诣创造的“轩辕剑法”,轩辕剑法一出,西门吟杏也立刻用出了“千树寒梅”,两者打得不相上下,轩辕剑法霸道无比,可是千树寒梅也不遑多让,两人可谓是半斤八两,可是毕竟天枰是倾向去西门吟杏的,因为他还有个帮手是温落花。温落花不是江子越,他并没有想过要和轩辕剑天单打独斗,两个人一起对付轩辕剑天自然是有利的事情。 在西门吟杏使用“千树寒梅”加上温落花的“落雨纷纷”,轩辕剑天还能够勉强支撑,但是轩辕剑天知道局势不妙,他已经即将到了大限了。可是西门吟杏却不止“千树寒梅”这一招而已,西门吟杏还有别的招式,当然温落花也还有其他的用毒手法和毒。 轩辕剑天本来不想在众人面前施展剑气,但是实在是逼不得已,如果还不将自己最后压箱底的武学拿出来,那么自己必败无疑。轩辕剑天剑气一出,立刻扭转了局势,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人立刻被击倒了。局势重新被轩辕剑天掌控在手里,但是掌控在手里,并不代表轩辕剑天就必胜无疑了。 轩辕剑天虽然用出了剑气,但是内力有限,剑气的威力并不算是非常之大,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的剑客到了轩辕剑天这个年纪能够用出来剑气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换做是李傲放至今也没有达到剑气的那个境界,轩辕剑天确实是有着骄傲的资本。但是他的对手并不弱,尤其是剑神之后西门吟杏。 看到了轩辕剑天的剑气,本来西门吟杏和温落花心中都是一阵心凉的感觉,这下子仿佛遇见了大山似的。可是两人并没有放弃,他们相信在两人的配合和实力之下,就算是轩辕剑天能够用出来剑气,两人也能够凭实力战胜轩辕剑天。 起初,轩辕剑天的剑气无往而不利,让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人抱头鼠窜,可是轩辕剑天并不太会控制剑气,加上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人也非范范之辈,因此虽然轩辕剑天用剑气已经有了一小会了,但是却是至今都没有对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轩辕剑天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轩辕剑天的剑气虽然修成了有一段时间,但是没有用来实战过,缺乏经验,并不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剑气。剑气所消耗的内力巨大,渐渐的,轩辕剑天开始负担不起。剑气消耗的内力过于巨大,对于轩辕剑天来说却是一个好巨大的负担。终于轩辕剑天承受不住了消耗,到了后面的剑气可谓是鸡肋一样,根本是毫无作用。 轩辕剑天的萎靡,却正好给了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个人机会,两人趁胜追击,一鼓作气。在西门吟杏的“吹花落雪”剑法和温落花“百花问情”的配合之下,轩辕剑天惨败,被狠狠地打下了擂台,连英雄剑都被打飞了。轩辕剑天的惨败,不仅仅是给了自己一个惨痛的教训,也给了其他的人一些启示,有优势的时候,绝对不能够乱打一通,就算是高手也是经不起消耗的。 轩辕剑天败了,便只剩下西门吟杏和温落花两人,两人都已经约好了,只交手一招,高手之间,本来就是一招可以定胜负的,真正的比武只需要一招,定乾坤的一招。温落花用的还是“百花问情”,西门吟杏用“吹花落雪”,温落花毕竟擅长的还是毒,在正面作战来说,并不如西门吟杏那么有利,更何况就算是私底下作战,如果不是埋伏得很好,出手占据优势,温落花觉得凭自己的武功,是无法打败西门吟杏的剑法。 西门吟杏取代了轩辕剑天的位置,成为了继江子越之后又一个成为十强高手的人。西门吟杏的胜利不仅仅是给了其他的人信心,同时也给了十强高手一个警告,十强并非是不败的,他们依然有机会打败他们。 南宫逆天和唐恨本来想站出来,但是方戚无和狄玉楼却抢先两步,一步是提前站上了擂台,另一个便是抢了南宫逆天和唐恨商量好的对手水沛。水沛,众人只知道他的一手翻云覆雨手厉害无比,除此之外便是他在霹雳堂雷家的战斗,为他建立了一定的名声。 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并不十分清楚水沛的武功到底怎样,只不过感觉两人联手的话,打败水沛应该是可以的。可是他们错了,当他们选上水沛作为对手的时候,楚天情便知道了他们两人必败无疑。楚天情在见到水沛打败朱羽霄的时候便说了一句话:“魑魅博人应见看,总输他翻云覆雨手。” 楚天情在碧落镇的时候和水沛相遇,然后两人交手,楚天情只赢过一次,那一次还是好不容易赢的,方戚无和狄玉楼和水沛打。可谓是一点优势都没有,水沛的一双手书深入化,什么兵器对他都不怎么管用,虽然说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的兵器都是上等兵器,但是对于水沛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不能够绕在手上而已。 水沛自己也没有想到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会找上自己,淡淡一笑道:“你们勇气可嘉,竟然找上了我,那么我就陪你们玩玩。” 水沛的话显得有点自大,但是水沛却有自大的本事,就凭那一双翻云覆雨手,水沛就足以自豪。天下间谁的手上功夫能够比他赢?就算是纳兰划落的纳兰指也不敢说比水沛的翻云覆雨手要厉害。那怕是楚天情刀法剑法暗器样样都很厉害,但是楚天情也不会说光凭双手,自己能够打败水沛。 水沛手上功夫了得,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水沛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在练手上功夫,早已经可谓是出神入化。如今水沛并不想用手上功夫,觉得用得有点腻了,更何况他将翻云覆雨手改造了一番,改成了一套枪法“翻云覆雨绝恋枪”。 水沛拿的枪还是当年在攻打霹雳堂的战利品,雷孤的绝恋枪。水沛枪身一抖,如同蛟龙一般,霍霍生风,很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但是很可惜,方戚无和狄玉楼并不是那些普通的士兵,他们都是高手。水沛的枪法并不能够算好,不管是力道还是什么把握得并不够好,虽然他的枪法融进了翻云覆雨手,可惜的是水沛并不是一个适合用枪的人。 水沛只适合用手,用他那一双近乎无敌的手,他的一双手能够翻云覆雨,可是他的枪却不能够,他的枪最多只能够用来耀武扬威可以,要想用来打败方戚无和狄玉楼那简直是吃人说梦。但是水沛并不像那么快放弃他苦心创造出来的枪法,更何况是翻云覆雨绝恋枪,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水沛被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联手给打了个大败,绝恋枪也被打飞,这绝恋强刚好飞到了楚天情的面前,只要再不小心一点,那么就伤到了楚天情。 水沛捂着伤口,爬起来大笑道:“天情,那柄绝恋枪就送给你了,老子还是不适合用绝恋枪,好可惜啊。” 水沛的声音带着遗憾,但是接下来,他就让方戚无和狄玉楼明白,用翻云覆雨手的水沛和用翻云覆雨绝恋枪的水沛完全是两个人。水沛一旦用起了翻云覆雨手,那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联手,都完全不能够那水沛又任何的办法,因为只要手中的剑只要一近水沛的身,总能够被水沛发现,然后被抓住。不管是两个人同时功,还是一前一后,两个人的兵器都会被水沛抓在手中。 水沛仿佛并不急于打败两人,他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在玩弄两人,将两人的兵器抓住,然后又放掉,再抓住,如此反复,玩得不亦乐乎。狄玉楼第一个放弃了抵抗,虽然方戚无还硬撑着,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拿水沛没办法。 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无奈之下,只好认输了,这一战可真的是令人唏嘘不已,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追求绝顶却忘己 水沛的胜利让世人见识了翻云覆雨手的厉害,南宫逆天和唐恨已经开始有点庆幸了,幸好是方戚无和狄玉楼这两个人当了替死鬼,不然也许被打败的就是自己两个人。他们错了,正所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如果是南宫逆天和唐恨两人的话,他们也许能够打败水沛。 南宫逆天的刀法只需要将水沛的双手给逼住,让水沛的双手腾不出时间来,那么唐恨的暗器便能够找到空隙,攻击水沛,只要两人稍微配合好一点,胜负还不一定,可惜换成了方戚无和狄玉楼两人则是必败无疑。他们太不了解水沛的武功了,如果换做是楚天情,楚天情绝对不用刀法和剑法对付水沛,绝对是用轻功和暗器的配合来打败水沛。 南宫逆天和唐恨因为剩下的几个人中两个人都是唐门的,只有温夕寒不是,便只好找上了温夕寒。对于温夕寒并不陌生,温夕寒在三年前就已经出现在了洛阳,如今更算得上是洛阳的当家人。温夕寒的刀法,见识过的人很少,因为温夕寒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示刀法,但是石雨沫是绝对知道温夕寒的刀法的,因为他们两人没事就互相切磋一下武功。 这一次石雨沫参加武林大会之后,出于秘密考虑,就主动弃权了,她只想看着温夕寒就好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师兄张翊君并不知道她和温夕寒之间的事情。石雨沫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张翊君开口,虽然就算开口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张翊君也不能够把自己怎样。 可是石雨沫还是有点担忧,毕竟在名义上来说,张翊君始终是自己的师兄,自己来洛阳便是按照师门之名来帮助张翊君的,结果现在却和君傲堂的对手走在了一起,师父知道的话,一定会怪罪自己。 温夕寒自从见识过了慕容秋水的刀法和楚天情的刀法之后,心中的震惊非常之大,特地请教过楚天情,讨教一下刀法。 楚天情只告诉了温夕寒这么一句话:“温柔的刀法是最厉害的刀法。” 楚天情的话说的不清不楚,温夕寒只能够自己慢慢领悟,如今上场,温夕寒说实话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把握,尤其是张翊君和轩辕剑天相继败了之后。南宫逆天和唐恨也是一样的心情,他们心中并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因为队友只是临时组在一起的,对手也是毫不了解的。 南宫逆天和唐恨之间还有一点顾虑那便是有点像江子越那样的,万一队友不用尽全力对付对手,反而留余力来对付自己,藉此来进入前二十怎么办?再加上南宫逆天和唐恨都不是那种特别能够相信外人的人,彼此之间都留有防备,如此一来情况非常之难说,说不定哪一方会胜,哪一方会败。 温夕寒袖中的夕影刀出手,青碧色的刀光暴涨,将众人吓了一跳,难道温夕寒竟然也练成了刀气,那么晴空剑客可真是了不得。还好那只是夕影刀的刀身散发出来的光彩,这让南宫逆天和唐恨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刀气对于一个用刀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唐恨虽然不太懂,但是南宫逆天就太了解了,刀气和剑气都是任何一个剑客和刀客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旦练成了刀气或者剑气,整个人的实力境界都会提高很大的空间,完全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江子越就是最好的例子。 温夕寒虽然知道温柔刀法是最厉害的刀法,但是他并不知道温柔刀法是怎样的,更不知道应该如何使用,只能够凭着自己对温柔二字的理解来试探性地出刀而已。温夕寒的刀法,精妙有余,但是始终还是差了点什么,仅仅只是和南宫逆天不相上下,你赢不了我,我也赢不了你,而唐恨在一旁伺机而动,这让温夕寒有着很大的压力。 不过,温夕寒总体来说,武功要比南宫逆天要高出那么一点,但是南宫逆天和唐恨两人联手,温夕寒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相反,情况对温夕寒很不利。长久下去,温夕寒几乎是必败无疑,不管是体力消耗和打斗。三人打的时间越长,南宫逆天和唐恨之间的配合就更加默契,温夕寒的招式就更加容易被南宫逆天和唐恨知晓,一旦温夕寒所有的招式都被对方所熟知后,那时便是温夕寒惨败的时候。 温夕寒弃剑练刀,到如今也不足四年光景,虽然说刀法再武林中也算得上一流,但是南宫逆天的金错二十八刀也在武林中是一流刀法。至于温夕寒能够被裁判认定为十强高手,首先和他是温家的年轻一辈的老大有一定关系之外,另一个便是因为他是晴空剑客的大弟子。既然是大弟子,那么跟随着晴空剑客学到的东西一定也不少,肯定有一些不被其他人所知晓的东西。 温夕寒的确是有着一切其他人没有的东西,他手中的夕影刀便是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可是温夕寒并没有好好地利用夕影刀。温夕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地方,心中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样用出温柔刀法,只要自己能够用处温柔刀法,那么自己一定能够打败南宫逆天和唐恨。 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当然每一片天空下面的景色也是不一样的,也许温柔刀法的确是最厉害的刀法,但是并不代表温柔刀法就适合每一个人。慕容秋水就觉得相思刀法才适合他,温柔刀法就算让他学会了,用起来威力也不如楚天情,说不定还不如自己的相思刀法。 对于温夕寒来说,就算他领悟了温柔刀法的精髓,他也不一定能够将温柔刀法用到最好,因为他不适合温柔刀法,至少是现在不适合温柔刀法。温夕寒一心想将温柔刀法用出来,刻意地去模仿楚天情的温柔刀法,结果只是让自己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地位。因此而让自己处处受挨打的局面,情况很是不乐观。 温夕寒就相当于作茧自缚,不仅仅没有使自己有所突破,反而将自己陷入一种极为不好的困局中。温夕寒的表现,让台下的石雨沫很是心急,同时也有不少人在担心温夕寒,都在希望着温夕寒不要被打倒才是。轩辕剑天是最担心的,因为他之前的失误让他惨败,如今他不希望温夕寒和他一样,惨败而归,那样子太丢脸了。 可是,你不希望他发生的事情,他偏偏就会发生,温夕寒的作茧自缚给了南宫逆天和唐恨机会,虽然温夕寒尽了全力抵挡,但是还是被南宫逆天和唐恨两人给狠狠地击败了。南宫逆天一刀砍在夕影刀的刀身上,刀身排在温夕寒的身上,温夕寒被直接轰到了擂台边缘,口中大口地吐着血,五脏六腑都好像是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 石雨沫很心急地跑到擂台边缘,无比心痛的眼神看着温夕寒,温夕寒都不敢看石雨沫的眼睛。恋人心痛的眼神,让温夕寒无地自容,心中充满了惭愧,温夕寒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都不敢面对石雨沫。但是南宫逆天和唐恨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痛打落水狗,绝对不能够让温夕寒重新站起来。 唐恨三枚暗器打出,只要打中温夕寒,保证温夕寒再也站不起来了,那么便是温夕寒输了。唐恨的暗器出手,仿佛宣判了温夕寒的败局已定,南宫逆天的嘴角都已经浮现出了笑容。温夕寒看到暗器出手,心中寂然,仿佛站在断头台上,就等着最后的刀落。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暗器打中温夕寒,因为石雨沫出手了。 温夕寒没有抵挡,可是石雨沫却出剑将唐恨的暗器打飞了,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这个应该怎么算,石雨沫的出手算不算扰乱比武秩序?众人虽然议论纷纷,可是温夕寒并没有注意那些事情,他所有的精神都被夕影刀给吸引住了,血薇剑的出锋,引起了夕影刀的震颤,石雨沫出剑之后,并没有急于退下擂台,而是是蹲了下来,看着楚天情,而夕影刀则是和血薇剑在一起。 夕影刀和血薇剑竟然起了共鸣,那一瞬间温夕寒仿佛是豁然明白了什么,一瞬间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变得兴奋,他握了握石雨沫的手道:“沫沫,我一定会赢。” 石雨沫很相信温夕寒的话,点点头道:“我相信你,我在下面等你。” 对于石雨沫的出手扰乱比赛,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人并没有做声,因为他们都在考虑一件事,那便是为什么石雨沫会出手,看样子石雨沫和温夕寒的关系不简单,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裁判经过一番考虑,还是征求了一下南宫逆天和唐恨两人的意见,南宫逆天和唐恨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同时也是为了不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印象,加之出手的人是一个女子,他们决定给温夕寒一次机会,但是正是这一次机会,让他们原本已经到手的胜利飞了。 南宫逆天以为仅仅只是再和之前一样打败温夕寒一次便好,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更何况温夕寒经过刚才的一击,已经受了重伤,根本就不能够对他们两个人造成什么威胁,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他们两人放佛已经看到了胜利,胜利是那样的唾手可得,十强高手的名号彷佛已经到手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实力雄厚的唐门 他们错了,错得很离谱,败军之将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人输了一次,那么他既然能够再战,那么他求胜的心会越来越强,同时他自己也会越来越强。温夕寒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他已经败过了一次,如果不是石雨沫,他早已经彻彻底底输了,但是如今他却还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虽然只有一个翻身的机会,那也够了因为温夕寒在刚才夕影刀和血薇剑引起共鸣的时候,他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将什么东西给丢了。温夕寒所遗忘的东西便是他在风雪谷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也是风雪老人让他下山的原因。那边是人刀合一,温夕寒当初败给了楚天情之后,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领悟了人刀合一,同时也是因为人刀合一,他才将夕影刀重新开锋,但是如今他竟然完全忘记了人刀合一。 也许是因为和石雨沫待在一起太久了,让温夕寒都忘记了自己最强的招式并不是什么温柔刀法,而是人刀合一。夕影刀在手,只要人刀合一,那么自己必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温夕寒再次站起来,他眼中的光彩都不一样了,不再是之前的失落,而是充满了自信,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仿佛是有着必胜的信念一样。南宫逆天和唐恨两人都闻到了一种不好的气息,温夕寒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刚才给温夕寒一个机会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温夕寒整个人都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光彩,简直是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神情,他的深情看起来好像是处于一种很飘渺的样子,充满了灵气一样,很多人看不懂温夕寒到底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有的人知道,楚天情知道,还有雷清玄知道,当年雷清玄见过温夕寒这一副模样,在翠薇湖边。 雷清玄口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惊喜道:“人刀合一,人刀合一,温大哥要进入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雷清玄的声音不小,自然是有很多人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人刀合一的境界,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境界?虽然很多武功平平的人都不懂人刀合一是什么,但是在场的高手不在少数,他们是知道的。既然温夕寒已经会了人刀和一的境界,那么这一场比武还有看头,胜负还不好说。 南宫逆天听到人刀合一的境界,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整个人都是惊恐的表情,怎么可能,这个温夕寒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就突破了“人刀合一”的境界? 温夕寒的表情仿佛是极为享受一般,不仅仅是人变得轻盈无比,连刀法也快许多。温夕寒和南宫逆天再次交手,两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和招式就完全不一样了,南宫逆天的心态虽然发生了动摇,可是招式没有多少变化,温夕寒就不一样了,他变的东西太多了。他的招式变得更加精妙,出手更加迅捷,不仅仅如此,南宫逆天的每一刀,他都能够料到一般,唐恨的暗器他也能够预先聊到暗器的轨迹。 温夕寒现在完全不能够和之前的温夕寒想必,根本就是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是不能比。温夕寒此刻人刀合一,不仅仅能够料敌于先,更重要的是他和夕影刀成为了一体,他不在是一个执刀着,他便是刀,刀便是他。故此他能够无往而不利,南宫逆天和唐恨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南宫逆天和唐恨都没有聊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温夕寒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他们只能够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温夕寒胜利的原因在于找到了自己原本最强大之处,他找回了自己的人刀合一,而不是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对于温夕寒的人刀合一,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评价,不管是什么人的评价,对于温夕寒来说都不怎么重要,他所在乎的只有石雨沫一个人的想法而已。只要石雨沫认同他,就算其他人反对都不重要了。温夕寒的人刀合一,让温暖雨满意地点点头,同时也让温家其他的子弟明白了问什么温夕寒会让温家高层所放心,让他和温琴两个人留守洛阳温府,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温夕寒的真正实力,他们之中没有任何的人不心服口服。 十三兄弟对于温夕寒的表现都是大为高兴,他们并没有看过温夕寒人刀合一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如今见到了,一个个都佩服羡慕不已。但是江子越和楚天情并不羡慕,因为江子越已经找到了自己以后武学的发展方向,什么样的武功适合他,他已经很清楚了,而楚天情却早已经突破了温夕寒人刀合一的境界,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境界,他在武学的道路上一直走在其他人的前面,别人都只能够望着他的背影而兴叹。 温夕寒和江子越两个人的表现大放异彩,这不得不让人关注起来,他们一个是浔阳江家的大公子,一个是老字号温家年轻一辈中的领头人。同时,他们都是少剑山庄的庄主,他们如今十强席位基本上已经定了,十强高手,少剑山庄竟然占了三个席位,可见少剑山庄的实力之强。 李傲放在心中不禁开始深深地担忧起来,少剑山庄照这个样子下去,必定是如日中天一般的存在,是君傲堂的一个大敌,君傲堂在洛阳的日子可谓是堪忧。本来还希望借助武林大会,恢复一下在江南事变中所受到的损失,目前看来基本泡汤了,这一次武林大会,十强高手竟然没有君傲堂一个名额,连张翊君都亲自上场了,竟然也只是得了个前二十而已,这对于君傲堂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君傲堂的事情是君傲堂的事情,武林大会还在继续,比武自然还是在继续着,只剩下顾倾城、唐玉缺、周智代、李星影、唐歌和唐朝六人了。顾倾城和唐玉缺都是唐门的人,他们两人经过一番合计之后,还是选择了唐歌作为对手,对于他们的这个选择,很多人都是不解,难道一个并不出名的唐朝比唐歌还要厉害? 唐朝自然是比唐歌还要厉害的,当然这一点只有唐门子弟才知道,虽然唐玉缺和顾倾城不管两人选择谁做对手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不能赢,只是没办法,必须要打,就算是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看也要做出来样子。于是,他们选择了唐歌,不管是不是唐门子弟,只要是头脑足够聪明,便能够从他们二人的选择之中观察出来唐歌要比唐朝容易对付,虽然唐朝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 在唐玉缺看来和唐歌交手,输掉便好,反正他们也不太可能会赢,不管是处于唐歌的身份考虑还是唐门的名望考虑,唐歌都不会败,也不能败。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么事情便好办了,本来唐玉缺的打算是随便交手两招,便佯装不敌,然后败掉。可是唐歌并不答应,唐歌很明确地对两人说:“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想试一试你们的实力,所以你们别有所隐藏,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也让众人见识一下唐门的暗器。” 唐歌的意图很明显,无非是假戏真做,既然是要演,那么就要演得逼真,演得让人无可挑剔,让世人见识一下唐门暗器的厉害程度,这也是表明武力的一种方式。既然唐歌都已经这么说了,唐玉缺和顾倾城两人便再也没有什么保留,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唐门也不在乎输赢,反正不管输赢,前十高手的名号都是唐门的。 唐玉缺在唐门三少中一开始虽然是排最低的,但是如今却是情况大不一样的,他的天资超过了唐家栋和唐七公子中的任何一个,隐隐约约有超过二人的势头。唐门的三大总舵虽然江南总舵是撤得最早的,但是他们将江南总舵搬到了长安,长安总舵经营得有声有色,君傲堂甚至还不知道唐门的势力已经在长安扎根了。 唐玉缺最新的暗器叫“玉碎”,玉碎的声音很清脆,当唐玉缺玉碎的时候便是他杀人的时候,可是碰上了唐歌,唐玉缺的玉碎便只能够成为瓦全,完全不能够听到玉碎的声音。顾倾城既然此刻是以唐门唐渊的身份亮相,所用的自然也是暗器,唐渊的暗器又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他的暗器是黑色的,似刀非刀一样的东西,有点像古代的刀币一样的金属,可是唐渊的暗器绝对不是非凡之辈。 当然唐门的暗器,每一件个人独特的暗器都不是什么非凡之辈,当然像唐家栋那样子一下子装三千枚的是特例。 行家是离手,唐歌是唐门的外物总管,虽然众人没有见识过他的暗器,但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唐歌会不会暗器。唐歌一定会暗器,只是暗器功夫到底有多高不知道而已,唐玉缺和顾倾城两个人的暗器功夫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唐歌高。但是唐歌并不使用暗器和他们打,唐歌依然用剑,不过唐歌毕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甚至还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唐歌对他们的暗器太熟悉了。 唐玉缺和顾倾城两个人虽然费尽了心思,奇招百出,暗器也发得很好,绝对没有一个人说他们的暗器发得不到位,劲道不够。但是偏偏他们的暗器就是无法对唐歌造成任何的实质性的伤害,经过一番交战,他们两人还是无奈地认输了,他们已经尽力了。 对于唐玉缺和顾倾城两人的失败,在众人看来,这在情理之外,但是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唐歌是绝对不能败的。所以不管唐玉缺和顾倾城两人再怎么努力也是不能赢的,更何况他们费尽了心思也没赢。 唐歌这一场无疑是赢得很漂亮,这无疑是让其他的人更加深一层地看到了唐歌的实力,同时也侧面反映了唐门的实力,唐门实力雄厚,绝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门派。更何况如今出场的还仅仅只是唐歌而已,唐歌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唐宋绝又该强到什么地步? 第三百一十八章 自作聪明反自缚 只剩下周智代、李星影和唐朝三人了,这是决出十强的最后一战,同时也是让许多人无比期待的一战,并不仅仅是因为有一个实力未知的唐朝,更加是因为有着唯一一个女侠,周智代。 周智代无疑让这一场比武更加充满了吸引力,许多人都想看一看这一个唯一能够走到这个地步的女侠,是不是能够给大家更多的惊喜,让十强高手的阵容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出现。一切都是未知的,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三人的比武了,这一战实在是有点吸引人。 唐朝上了场,看着周智代笑道:“我竟然这么好运气,唯一一个进入三十强的女侠也被我遇见了。” 周智代也报以微笑道:“想来唐朝公子不是欺负女流之辈,看在我这么不容易的份上,还请唐朝公子手下留情。” 唐朝笑道:“美人开口,在下理当退让,更何况辣手摧花不是君子所为,在下便让二位三招。”唐朝的这一番话说得简直是滴水不漏,赚足了面子,首先表明自己是个君子,继而又主动让三招,光凭这一点来说,唐朝在其他的少女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英俊伟岸起来。 唐朝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就说明唐朝并非是绣花枕头,不过唐朝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实力,只有比试过后才知道。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周智代有着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感觉自己一定会输似的,唐朝的笑仿佛还在眼前,周智代这完全是作为女人的一种直接,可是女人的直接往往都很灵验。 唐朝主动让三招,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周智代和李星影自然不会浪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当然唐朝的让三招也不是不闪不避,只不过是不还手而已,不过能够不还手接三招,在这样的高手对决中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换做是其他的人,未必有这个胆量,当然也不乏有这个能力的,楚天情就有这个能力,让三十招都没有问题,可是楚天情绝对不会让一招。 李星影和周智代已经准备好了,准备给唐朝来一个迎头痛击,前后夹攻,封住唐朝的退路,只要两人配合得好,自然能够在三招内打败唐朝,这也是唐朝为他的自负付出的代价。李星影的“指尖光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手,而周智代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手了,但是他们在等,等觉得出手的时机成熟那一刻。 由于两人都不出手,反而让唐朝等得有点莫名其妙,唐朝笑道:“你们难道就这样打算一直看下去么?” 就在唐朝说话之际,李星影和周智代两人都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李星影从背面,周智代正面,李星影的“指尖光影”,带着光影向唐朝激射而去,周智代的剑法在正面攻向唐朝,两人的速度都是快捷无比,而且还是趁着唐朝不防备的时候。唐朝不能够还手,只能够躲避,但是前后左右都被封住了,根本走不了,现在唐朝还有两条路可以走,那便是飞天遁地,可是遁地对于唐朝来说未免太难了,更何况就算唐朝会遁地,他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唐朝飞天,他一开始并不慌乱,等到李星影的指尖光影和周智代的剑近身的时候,他才突然间拔地而起。李星影虽然预料到了唐朝会用轻功向上飞,可是李星影的“指尖光影”,竟然没有唐朝的速度快,打空了。唐朝的这一手轻功,让两人的心都凉了一截,唐朝的轻功越好,那么就越难对付,更何况三招以后,唐朝要开始还手了。 唐朝整个人飞上了上空,虽然周智代和李星影两人没有将唐朝封住,可是他们在唐朝落地的时候还是有机会的。他们现在就在地面上等待着唐朝,唐朝的身子已经掉了下来,周智代的剑和李星影的暗器已经在等着唐朝。唐朝双臂平展,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周智代的剑朝唐朝刺来,可是并没有伤及到唐朝,因为唐朝竟然站在了周智代的剑尖之上。 唐朝这一个举动,引来无数人的惊叹声,唐朝竟然能够就这样站在剑尖上,这是需要多么好的轻功才能够办到!唐朝的轻功虽然厉害,但是却并不能够站在剑尖上,换做普通人也许还行,可是周智代不于普通的剑客,周智代暗注内力于剑上,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唐朝被剑刺穿的现象,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么便是唐朝的鞋子有古怪。 问题便是在唐朝的鞋子上,唐朝的鞋子并不是普通的鞋子,虽然是平常剑客穿的靴子,可是唐朝的靴子却不是布底,鞋底是精铁片。唐朝之所以能够站在剑尖之上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只要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内情,那么便是显得唐朝非常厉害,轻功十分了得。 唐朝在剑尖上站了那么一小下,便落回了擂台之上,唐朝笑道:“你们只剩下一招了,谁先来?” 周智代和李星影两人对望一眼,然后李星影道:“我先来。” 李星影站了出来,手中的暗器已经握好,随时都可以伤人,唐朝仿佛也已经准备好了,就随时等待李星影的攻击。李星影的神情很凝重,成败就在此一举,所以绝对不能败,如果败了,那么便再也没有获胜的希望了,不还手都赢不了,还手的话,那又该怎么赢? 李星影和唐朝的距离不过一丈而已,李星影的双手,已经握了八片“指尖光影,”可是这一次他要发的绝对不止八片。李星影的“指尖光影”用着极快的速度朝唐朝射去,唐朝闪身避过,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因为李星影发的不止八片,只见无数的暗器交织成网朝唐朝射去,这交织成网,让唐朝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唐朝的情形看上去极为狼狈,根本不能够歇气,如果一个不小心,那么便会被“指尖光影”打中,李星影的“指尖光影”还在继续发着,唐朝还在后退,唐朝完全不能够近前。李星影一次八片,至少已经发出了八八六十四片指尖光影了,可是却依然没有对唐朝造成任何的伤害,不过作用还是有的,唐朝已经被成功地逼退到了擂台的边缘。 此刻,李星影所带的全部指尖光影,只剩下十六片而已,可是唐朝并没有败。李星影绝对不给唐朝任何的机会,但是唐朝此刻并没有去看李星影,唐朝看的是擂台的地面。李星影最后十六片指尖光影出手,唐朝只能够向后退,他并不向前走,虽然他的面前有很多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是他不向前,虽然后面便是擂台之下,掉下去便算输。 唐朝向后退,并不代表他要掉下擂台,从李星影和周智代的方向看,唐朝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慎,双脚踏空,掉下了擂台,可是唐朝却不是掉下去的,他是故意的,唐朝抓住了擂台的柱子,只要没有接触到地面,那么还不算是掉下擂台,还没有输。 李星影和周智代两人并没有听到裁判判他们胜出,两人心中都是咯噔一声,不好,一定是出了问题。两人对视一眼,眉头都是皱在一起,李星影小心谨慎地走近擂台边缘,当他的头向边缘看去的时候,他看见唐朝正冲他笑,于是他立刻后退,然后唐朝就跟了上来。 唐朝这一口气,便从擂台的柱子跃过了两丈远,可见这一份内力和轻功的配合实在是令人叫绝。唐朝落地的时候,与周智代和李星影两人的距离并不远,唐朝并没有急于和他们两人交手,而是转身看着身后的擂台地面上的“指尖光影”。 唐朝转身的时候,李星影和周智代都没有出手,他们想知道唐朝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手的目的是什么?唐朝看了一小会,点头道:“八卦九宫阵”的确是个不错的阵法,如果对付别人,你早已经赢了,可是对我来说没有用。 原来,李星影之前的那些暗器不是随便发出去的,他们经过无数的交织从而形成一个八卦九宫阵,如果唐朝站在这阵法内,不知道九宫迷星步,那么唐朝必败无疑。可是唐朝竟然看出来了这个是八卦九宫阵,李星影面如死灰,自己精心设计的一个阵法,竟然如此容易就被唐朝看穿了。 周智代和李星影两人并不是没有一搏的机会,只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形势对他们两人很不乐观,唐朝要比想象中的厉害。周智代和李星影两人同时进攻,可是唐朝并没有闪躲,而是直接走进了八卦九宫阵中。幸好李星影及时拉住了周智代,不然一旦周智代闯进去的话,绝对会陷入阵法之中,还未伤人,便已先伤己。 唐朝走到了阵法的正中央,然后转身,对两人笑道:“小心,我要来了。” 唐朝这句提醒刚说出来的时候,唐朝的暗器便已经出手了,唐朝并不是直接将暗器打向两人,而是打向地面的“指尖光影”。唐朝这一手暗器为什么这么发,必然是有着他的深意,果不其然,唐朝的暗器,经过指尖光影的反弹,根本无法预测暗器的轨道,因此更加难防,简直是防不慎防。 李星影看着唐朝的暗器,心中后悔了,不该自作聪明用八卦九宫阵来困唐朝的,如今反而是让唐朝利用八卦九宫阵来反攻自己。周智代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郁闷,他不知道唐朝的暗器到底会从哪一个方向射来,而且唐朝的暗器又小又快,根本难以对付,一不小心便是中了招。 李星影闭上了眼睛,长久地叹息,然后抬起了手道:“我认输。” 李星影既然认输了,光凭周智代一个人的实力,也是没有办法的,于是周智代也只好认输。对于由于自己的自作聪明,以为八卦九宫阵能够困住唐朝,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唐朝对于八卦九宫阵的熟悉程度恐怕不在自己之下。李星影也因为这一个原因,直接放弃了和周智代的比试。 李星影和周智代的失利,虽然有点自投罗网的味道,可是输了便了输了,更何况众人还根本没有看出来唐朝的实力,唐朝的独门秘技“万佛朝宗”还根本没有用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剑歌之十面埋伏 如此一来,前十强的高手已经出来,分别是楚天情、唐歌、唐朝、江子越、温夕寒、纳兰划落、王佳、水沛、西门吟杏、慕容海棠,他们还需要经过一番角逐,便能够分出具体的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也出来了,分别是唐四少爷、唐玉缺、顾倾城、温玉赋、温落花、轩辕剑天、张翊君、南宫逆天、狄玉楼、方戚无。 当前二十的高手都选出来的时候,此刻已经过了午后,还有两个半时辰的时间,太阳就要下山了。要在短短的两个半时辰内将十大高手和前二十至十一的高手的顺序排出来,这非常困难,因为高手间彼此如果一旦实力相当,那么便会无休止地打下去,可是时间上并不允许这么做。 裁判和选手之间经过商量,因为十强高手中,楚天情、江子越、温夕寒三个人是兄弟,而唐歌和唐朝也是唐门的,西门吟杏和王佳也算是一路的,那么这些人之间便是直接可以定排名的。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楚天情、江子越、温夕寒三人中的以楚天情武功最高,江子越次之,温夕寒最弱,如果一个人要挑战楚天情,那么他必须先打败温夕寒。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其他的七个人都来找温夕寒打,那么温夕寒累也要累死。唐歌和唐朝两人,唐朝比唐歌厉害,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王佳略胜一筹。除此之外,裁判之中的唐宋绝给出了一个建议,在他看来,楚天情毫无疑问的是第一,如果有信心冲击第一的人,可以找楚天情比试。唐朝和唐歌两人,只需要唐朝和楚天情比试一场就行了,唐歌的排名则是排在唐朝的后面。 王佳和西门吟杏也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省去很多时间,当然虽然有时候可能有一定的不合理之处,功夫有克制,但是众人都不是太计较这一点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反对。如此一来,很简单,如果觉得自己有能力冲击第一的,便找楚天情比试,就算是其他的五个人人人找楚天情比上一场,时间也很快,因为楚天情绝对不会浪费任何的时间众人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对于能够有希望打败楚天情的人,十强高手中,慕容秋水都败给了楚天情,慕容海棠自然是不可能,温夕寒和江子越也是不可能,唐歌当初连温柔刀法都破不了,而纳兰划落和唐歌是同一个水平,不相上下,估计也是赢不了。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唐朝、王佳和西门吟杏三人而已,唐朝肯定会和楚天情一战,而王佳和西门吟杏两人中,他们更倾向于让西门吟杏和楚天情一战。 如此一来,就避免了很多场不必要的打斗,如果他们实在是想找楚天情领教的话,武林大会之后,有的是时间。十强高手之间的对决是由唐宋绝来安排,唐宋绝定了一个很好的标准,以唐歌、温夕寒、王佳三个人为准绳。让他们三个人先行比试,确定他们三个人的排名,然后根据三个不同的区间段再进行比试。 假设三人中唐歌第一,王佳第二,温夕寒第三,那么如果对方是西门吟杏,那么西门吟杏便是先找唐歌比一场,赢了就找比唐歌更厉害的人,输了则和温夕寒比试,如果赢了温夕寒,那么便去找江子越。每个人先找上和自己实力相仿的对手,如此一来,排名可以很好地确定下来,还省去了许多必输的比试。 前二十的比试是在小擂台,小擂台有十个,可以同时进行,但是大擂台只有一个,并不能够让十个人同时上台,所以两种采取了不一样的方式。 按照唐宋绝的安排,唐歌和王佳两人先比一场,然后败者和温夕寒比一场,让三个人之间的排名先定下来再说。 唐歌选择了先和温夕寒交手,他很想领教一下温夕寒的人刀合一的境界是怎样的。唐歌知道楚天情一定是早已经突破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这一点自然是不用说了,也许之间经过和温夕寒的比武,能够领悟人剑合一也不一定。 唐歌的剑歌对上温夕寒的人刀合一,这一场比试无疑很好看,甚至让二十强高手停下来,观看他们的比赛。唐歌并不急着和温夕寒比试,两人反而是闲聊起来。 唐歌笑道:“你们三兄弟中,竟然是你的武功最低的么?” 温夕寒淡淡地笑道:“这个没办法,十少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他的厉害是没有任何的疑问的,师父也曾说过十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十少七年前就有我这个实力了吧。” 温夕寒不经意的一番话却在众人心中打起了鼓,楚天情六年前就有温夕寒现在的实力?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吧?虽然很多人都有点不相信,但是还有人相信的,唐宋绝就相信,因为唐宋绝知道六年前楚天情才刚出江湖,之后不久和自己遇上,那时候用刀和暗器,竟然能够和自己不相上下。更何况如今看楚天情的剑法,似乎完全和刀法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如果当年楚天情用的是剑,那么败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唐歌还没有回味过来,温夕寒道:“当年本来这把夕影刀应该是给十少的,但是师父出于爱护,并没有将刀给十少,后来想给他的时候,十少已经不用刀了。” 唐歌听出来了温夕寒话中的意思,楚天情的实力唐歌也知道,那的确是想都不用想的,楚天情绝对是武学的一个巅峰,恐怕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了。 唐歌笑道:“我们动手吧,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温夕寒点头道:“好。” 温夕寒的夕影刀悄然滑落至手心,而唐歌的剑也出了鞘,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这一场比试也举足轻重,上万人都在关心着这一场比武的结果。 唐歌和温夕寒并不浪费时间来试探对方,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东西,两人一上场便用上了最厉害的武功。温夕寒已经是人刀合一的境界,唐歌用的是“十面埋伏”。唐歌的“十面埋伏”有十三招,分别是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对、埋伏、鸡鸣山小战、九里山大战、项王败阵、乌江自刎、众串铠、诸将争功、得胜回营。 唐歌“十面埋伏”的剑招便是根据古曲“十面埋伏”而创出来的,每一招都对应着相应的曲调。唐歌和温夕寒交战,并没有将“十面埋伏”的所有招式都用出来,唐歌一出手便皆知是“点将”,点将过了之后不排阵便直接“走对”。唐歌的“十面埋伏”不得不说实在是精妙无比,看的众人惊叹不已,特别是狄玉楼。 唐歌在用走对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矫健的身手,点将的时候剑招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教人看得赏心悦目,热血沸腾。但是温夕寒也不是坐以待毙之辈,见招拆招,没有丝毫的慌乱。唐歌看着温夕寒的深情,温夕寒的整个人都已经全神贯注地倾注在夕影刀上,他便是夕影刀,夕影刀便是他,要打败温夕寒,便只有打败夕影刀。 唐歌一连用上了鸡鸣九里两招,剑法急促,剑影重重,此起彼伏,出招速度快而果断,一击不中立刻变招,绝对不给温夕寒任何的一丝机会。可是“人刀合一”的境界实在是太厉害,温夕寒的防守仿佛浑然天成,无论唐歌怎么攻都攻不破。 于是,唐歌当机立断,立刻改变策略,既然对方防守那么严密,那么就引诱对方来袭击自己,然后自己趁势反击,这正是“十面埋伏”中的项王败阵。温夕寒的夕影刀果然趁势攻了过来,这正合唐歌的心意。可是夕影刀的攻势让唐歌出了一身的汗,因为夕影刀刀刀相扣,刀刀威猛无比,如果是再厉害那么一点,唐歌此刻已经败了。 唐歌的“项王败阵”和“乌江自刎”虽然成功地引诱住了温夕寒,但是人刀合一的境界还是超出了唐歌的想象,仿佛连夕影刀都在帮助温夕寒一般,温夕寒没有发现的陷阱,夕影刀竟然能够发现,让唐歌功亏一篑。此刻唐歌开始羡慕温夕寒起来,如果自己能够有那样的一件通灵的兵器就好了,唐歌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唐歌并没有用“众将串铠”,而是直接用上了“诸将争功”,一瞬间擂台上仿佛有三个唐歌,三把剑,可是这一切对温夕寒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夕影刀能够感受到唐歌的剑在何处。这是兵器之间的一种灵性,兵器有灵。 唐歌的“十面埋伏”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招了,此刻唐歌心中也大致清楚了两个人的差距,唐歌不打算再用一套剑歌,如果破不了温夕寒的人刀合一,那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但是不管怎样,这最后的一招得胜回营还是要用出来的。 唐歌最后的一剑剑出,你完全看不到剑是怎么走的,你连剑影都难以看清楚,只听得到空中兵器相击的金铁之音,当声音消失的时候,温夕寒的夕影刀横指着唐歌,唐歌的剑是垂在擂台上。很明显,唐歌败了,唐歌并不是输在剑法不够好,他是输给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如果有一天唐歌突破了人刀合一的境界,那么唐歌一定能够击败温夕寒。 唐歌的败,无疑是很遗憾,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温夕寒还是要略胜一筹。可见,对于一个高手来说,境界比招式更加重要,武学有着无尽的境界,无穷的招式,这一切都等待着江湖豪侠的摸索,开辟出更广阔的天地。 第三百二十章 情满摇红剑所指 唐歌第一场输给了温夕寒,第二场唐歌的对手是王佳。 唐歌和王佳两人先是一通寒暄,唐歌笑道:“王家主,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十大高手。” 王佳笑道:“唐侠也不遑多让,在下运气比张翊君稍好一些而已,换做是我碰上了少剑山庄的江子越,恐怕我也会输。” 唐歌大笑道:“哈哈,这个就只能够怪他运气不好,十大高手注定没有他的位置。”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并没有担心张翊君铁青的脸色。两人这一笑,气氛便变得融洽起来。仿佛并不是比武,而是两个好友之间的切磋一样。 唐歌道:“素闻滁州王家有五门绝技,刀剑擒拿手,棍棒白玉扇,今天有幸一定要领教一番。” 王佳笑道:“这个好说,我也想领教一下剑歌的威力。” 王佳首先用棍,和唐歌交手,唐歌这一次用的是唐代名曲《春江花月夜》。王家的五门绝技中以剑法最为上乘,然后是刀法,其次白玉扇,之后便是擒拿手,最后才是棒法。王家的棒法出自少林,但是却是经过王家列代高手的改造和融合,成为王家自己的独门棍法。 王家棍法,名叫王棍定山,讲究是便是力,准,稳,颇有一棍定江山的意味。可惜王家并没有那种在棍法上的不世天才,虽然王家棍法可以算得上是上乘的棍法,但是却在王门五绝中排最后一位。 唐歌的《春江花月夜》有十八招,每一招对应一句诗,分别是:海上明月、滟滟随波、月照花林、空里流霜、江天一色、江月照人、代代无穷、长江流水、白云悠悠、相思何处、楼月徘徊、玉户卷帘、月逐流华、鱼龙潜跃、昨夜闲梦、月复西斜、雾海藏月、情满摇红。这十八招,招招不同,十八招连在一起便是一套完整的剑法,这样的剑法只有唐歌才创得出来。 王佳的王棍定山用出,仿佛要那一棍将整个江山都打下来似的,唐歌见状,代代无穷,一剑胜似一剑,王佳击退一剑又有一剑,完全像是打不完一样,恐怕唐歌的剑招还没有用完,王佳早已经累死了。 王佳索性弃了棍棒,换上了擒拿手,不过王佳早已经戴上了天蚕丝手套,王佳的擒拿手仿佛是唐歌剑的克星,大擒拿手,小擒拿手,王佳样样都会,简直是手到擒来,这可让唐歌郁闷不已,换了五招都没有用。只要剑一刀王佳身侧总能是会被王家的双手给锁住,然后进而欺身近博。 唐歌断然不能够让王佳近身,一旦近身,唐歌便处于全面被压制的局面。唐歌果断弃剑,整个人一弹向后急退一丈,王佳振眉,没想到唐歌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王佳手拿着唐歌的剑也没有用,于是就顺手又还给了唐歌。 唐歌转眼之间,已经想到了应该用什么来对付王佳的擒拿手了。唐歌用出了空里流霜、月逐流华、雾海藏月三招,剑招变得虚幻,声东击西,让王佳疲于奔命而始终击不中目标,不仅仅如此,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在王佳始料未及的时候出手,王佳的擒拿手顿时威力大减,但是唐歌也没有太过于为难王佳,因为王佳之前将剑还给了唐歌。 唐歌笑道:“你的擒拿手被我破了,接下来应该让我见识你的白玉扇了。” 王佳手一抖,白玉扇自袖中滑出,王佳也没有想过光凭擒拿手就能够制服唐歌,毕竟唐歌成名已久,断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个擒拿手而输,更何况唐歌至始至终都没有用过暗器,王佳是深信唐歌一定是有暗器的,而且还是个暗器高手。 王佳手指轻轻一拨,白玉扇便舒展开来,唐歌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白玉扇是上等的材质,除非神兵利器,不然绝对是不能够划破这白玉扇,更何况这白玉扇之中一定藏有暗器。 唐歌先和王佳交手一阵之后,心中已经知道了该用什么招式对付王佳,虽然王家的扇法惊奇,但是毕竟一寸强一寸长,利用剑的优势,打白玉扇之短,绝对不能够让白玉扇的长处来制衡住自己的剑,如果一旦被制衡住,那么自己便只有输了。 唐歌第一剑便是海上明月,用这一剑来投石问路,随后便是长江悠悠、白云流水连贯而出。小小的白玉扇在王佳的手中便变得不一样了,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白玉扇在王佳的手上灵活地翻飞着,而唐歌的剑却始终击不中。虽然扇子只有小小的面积,但是却能够将王佳的周围给防守得如同城池一般,滴水不漏。 唐歌的预计失准了,王佳的白玉扇不同于其他人的扇法,王佳在白玉扇上的造诣,的确是可谓在年轻一辈中的一绝,恐怕没有人在扇子上的造诣比王佳还高了。王佳在用白玉扇的时候,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度翩翩,让在场的少女无不看得春心大动,王佳配上那白玉扇,整个人显得潇洒无比,更加显得帅气。 王佳用白玉扇的表现很耀眼,唐歌也并不想在上面花太多的时间,虽然用剑法一时间破不了,但是用暗器王佳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自己并不像用暗器。 唐歌道:“王公子,这一局算我败了,你用下一样功夫吧。” 王佳愣了愣,没想到唐歌竟然主动认输,于是也很自然地换上了刀,但是接下来的王佳就变得认真起来了,因为五种绝技,王佳输了两门,赢了一门,接下来的刀剑如果能够赢的话,那么便是自己赢了,如果不能够赢的话,那么便是自己输给了唐歌。 王佳换上了刀,王家刀法在武林中勉强能够进入一流刀法之列,但是相比起张翊君的君临天下,慕容秋水的相思刀法,楚天情的温柔刀法还是有所不足的,所以只能够列于一流刀法的末位。 王家刀法讲就的是一个狠,一股狠劲配合那样凶狠的刀法绝对能够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是王佳并不是一个拼勇斗狠的人。所以王家刀法在王佳手中用来则又是另一种感觉,有种君临天下刀法的感觉,但是又不同于君临天下刀法,没有“君临天下刀法”那么霸道,多了一份闲适。 时间紧迫,大家都知道,王佳也并不想让自己和唐歌的比武变得很长,于是只是短暂地交手几招,然后就王佳就用上了“王刀所向”。王佳在用“王刀所向”的时候还提醒了一下唐歌道:“唐兄,王刀所向要来了。” 唐歌经过这一个提醒,凝神紧紧地盯着王佳和他的刀,王佳的刀动了,唐歌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唐歌也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唐歌虽然没有发现王佳的刀法是从哪一个方向来的,但是身体仿佛反射性地向前扑纵,只因他感受到了一股凛冽无比的气势朝自己汹涌而来。 唐歌这一扑纵,逃离了王佳的“王刀所向”,让王佳的第一刀成空,王佳心中有这小小的遗憾,这一刀没有击中实在是太可惜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如果唐歌再晚一点点,那么唐歌必败无疑。唐歌的确很幸运,身体的敏感,让他察觉了,所以他逃过了,但是他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那么幸运。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第一刀避过了,但是第二刀紧接着又来了,王刀所向并不是只有一刀而已。躲过了第一刀,第二刀来的时候,唐歌已经不是茫然无措了,第二刀躲过之后,唐歌已经看明白了王刀所向,可是王刀所向第三刀和之前的又有不同,第三刀是反其道而行。 王佳的第三刀吓了唐歌一大跳,当王佳的刀从唐歌意料中相反的方向出来的时候,唐歌整个人连跳带滚,显得非常狼狈,但是总算是成功地躲过了这惊险的一刀。 唐歌连避王佳三刀王刀所向,王佳无奈道:“你连避三刀,我输了,王刀所向只有三刀。” 对于这一局的胜利,唐歌赢得有点莫名其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身体的敏感性,如果不是身体的反应惯性,那么现在输的便是唐歌。 王门五绝,只剩下剑法了,如今两人剑对剑,没有任何的便宜,对两人来说非常之公平。唐歌只打算用一招“情满摇红”,而王佳只打算用一招“王剑所指”,两人一招定胜负。 王佳的将军宝剑带着冷锋,破空而出,向唐歌笔直袭来,虽然眼看着离唐歌还有一段距离,但事实上已经不足一段距离了。可是唐歌身形急退,手中长剑挥舞,“情满摇红”出手,王佳眼前都是剑影,王佳虽然知道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是却分不出来。 唐歌的“情满摇红”不仅仅是剑影那么简单,而是这一剑看起来仿佛是情人在眼前的呢喃一般,仿佛就在你的眼前出现,很温柔,让你沉醉在那一种温柔中,然后不知不觉陷入了唐歌所布下的陷阱。当你醒悟的时候,你已经一败涂地。 王佳似乎并没有被这一招所吸引住心神,因为王佳还没有动情,还没有遇到能够令王佳动情的女子。所以一时间唐歌的“情满摇红”反而是显得一点用都没有,而王佳的“王剑所指”却无往而不利,势不可挡地朝着唐歌而去。 唐歌一剑三折,立刻改变,剑影消失了,只有一柄剑,可是这柄剑也朝着王佳直刺而去,两人的剑同时抵着对方的胸口,同时停了下来。这让观看的人长久的惊呼,两人之间的比试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实在是激励,让人看得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之感。但是两人之间的比试还没有完,此刻仅仅是平手而已,并没有分出胜负。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心中有泪恋人泪 王佳的剑竟然和唐歌的剑同时抵着对方的心口,不管是哪个快还是慢,如果真交手起来,肯定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王佳和唐歌两人同时收剑,同时笑了起来,无疑这一场比试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在他们两人的心中却是已经有了胜负。王佳道:“你赢了,虽然我们现在是平手,但是如果继续交手下去,肯定是你赢。” 唐歌也没有否定王佳的话,只是淡淡地笑着,王佳的力不可估量,如果给他足够的机会,他以后的成就一定不止这么一点,多少年了,再也没有看见一个人能够将王门五绝全部都用得像王佳这个样子的人了,王佳一定能够将王佳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王佳也会超过以前的历代祖辈,王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将会进一步巩固。 如此一来,两场比试完后,温夕寒比唐歌厉害,而唐歌略胜王佳一筹,江子越则不必去找还没有打败温夕寒的对手了。虽然有人很是怀疑江子越的实力,但是很快他们不再怀疑,因为他们看到了江子越的实力。 唐朝站了出来,他要挑战的人不是温夕寒也不是江子越,而是楚天情,除了楚天情,他谁都看不上眼,只有能够打败他的人才会被唐朝看在眼中。也许唐朝在看着你,但是并不代表唐朝就是看着你而已。唐朝既然能够提出挑战楚天情,那么唐朝便是有着一定的信心的,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提出挑战楚天情。 虽然有人会觉得唐朝要和楚天情比试,首先应该找上温夕寒,打败再说。但是不用,因为唐歌已经明确表示了温夕寒并不能够打败唐朝,唐歌之前和温夕寒交手过,对于温夕寒的实力自然是有一定的了解,更何况唐歌没有必要说假话,因为这样子对于唐朝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唐朝对上了楚天情,唐朝友好地和楚天情打招呼,但是楚天情完全不理会唐朝的动作,整个人的眼神之中只有冰冷如霜,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楚天情的眼神是冰寂的,但是同时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充满忧郁一般,让人不得不怀疑,为什么楚天情的眼神一直是如此的冰冷,这样子的不快乐。这样的不快乐,想必心中的痛苦也很多吧,可是这一切没有人知晓,因为他们永远也不会了解楚天情的内心。 唐朝有点无奈,但是他并不气恼,因为楚天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什么而已,虽然心中还是略微有点不爽,可是和楚天情生气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去和楚天情生气才是一个必要的前提,如果像李傲鹤那样不自量力去找楚天情的麻烦,结果只能是送死而已。 唐朝是个聪明人,而且还很聪明,所以他不做傻事,更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唐朝的出手很谨慎,也不轻易出手,出手就要有所得,不然那样子对唐朝来说是一种失误,唐朝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够犯错,任何一点能够减少自己错误的事情,唐朝都会去做,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完美无瑕,没有任何缺点的人。 唐朝出手了,手一样便是十八样暗器打出,分三批,每一批六枚,每一枚都分别射向不同的穴道,而且速度也不一致,要一口气接下这十八样暗器,很明显是需要一定的实力,一般人要想接下来,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以唐朝的指劲,加上对于速度的一个把握,唐朝心想就算是楚天情恐怕也要花一定的心思吧。 可是楚天情却让唐朝震惊了,因为楚天情接十八枚暗器只用了一剑,一剑竟然击落了唐朝的十八枚暗器,就算是唐歌,也需要三剑才能够接下来,可是楚天情竟然只用了一剑。唐朝也不知道楚天情是如何一剑击落自己十八枚不同方位,速度劲道都不一样的暗器看楚天情的神情,仿佛一剑接下来这十八枚暗器并不是一件难事,显得极其轻松。唐朝深吸了一口气,楚天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还要更加难以对付。唐朝这一次子用了三枚铁蒺藜,三枚铁蒺藜打出,只要一旦成功接近,那么楚天情无法躲避了吧,铁蒺藜一旦四散开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事情吧。 就当唐朝以为楚天情的剑尖遇上铁蒺藜,铁蒺藜会四散开来的时候,令唐朝疑惑的事情发生了,为什么铁蒺藜没有四散开来,而是无声无息地掉落在擂台之上。唐朝捡起铁蒺藜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三颗铁蒺藜已经报废了,楚天情三剑将三个铁蒺藜都给破坏了,唐门独有的铁蒺藜,与江湖中的铁蒺藜不同,为什么楚天情会对唐门的铁蒺藜这么熟悉,如果不是熟悉铁蒺藜的人,怎么可能一剑便能够毁掉一个铁蒺藜。 唐朝看向了唐宋绝,唐宋绝的神情仿佛是告诉唐朝,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并没有将铁蒺藜给楚天情。唐宋绝确实没有将铁蒺藜给楚天情,早在浣溪边的时候唐宋绝便用过铁蒺藜对付过楚天情,当时唐宋绝也是用了三颗,第一颗和第二颗都是被楚天情成功地躲掉了,但是第三课却被楚天情用刀法给破坏了,竟然无法使用,所以这一次唐朝的铁蒺藜不能够用完全是在唐宋绝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唐朝的心中已经在估量着自己的“万佛朝宗”是不是应该出手了,可是唐朝心中还想再等等,并不急于出最后的绝活。唐朝用了一件东西,那便是唐门赫赫有名的的暗器“泪”,当看到泪的时候,楚天情的身子仿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整个人的呼吸也变得稍微要重了一点,这些细微的发现唐朝都是一一记在心中。 楚天情看到美人泪并不是因为它是一件暗器而产生什么,而是因为它叫美人泪,形状也的确像美人泪,楚天情这才会有所触动,不然楚天情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美人泪仿佛就真的像是美人的眼泪一样,那样的晶莹剔透,这让楚天情想起了湮,自己心爱的妻子。 想着想着,楚天情的眼眶都不禁湿润了,但是他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发现,楚天情选择了闭上眼睛,但是这却让唐朝误解了,难道楚天情这是看不起自己么,竟然要闭上眼睛来和自己交手,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 唐朝狠狠地一甩手,三滴美人泪无声无息地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朝楚天情击打而去,声音虽小,但是还是有着轻微的破空声。要做到无声无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那样子的暗器一点威力都没有,除非是水到渠成的暗器。 三滴美人泪对楚天情一点作用都没有产生,楚天情一个人忘情地在使用一套剑法,唐朝完全不知道那是一套什么剑法,只知道自己的三滴美人泪碰上了这剑法就仿佛主动避开了。这套剑法江子越见过,但是他也不知道,江子越私底下叫它风雪剑法,可是这只是江子越的叫法而已,楚天情管这套剑法叫“碧落红尘”。 楚天情的这一套剑法仿佛要将胸臆中的痛苦全部都释放出来一样,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非常之痛苦,可是由于楚天情剑法太快,根本没有人看清楚楚天情的表情,就算是唐朝也看不清楚,但是这么多人中竟然有那么一个人看清楚了楚天情的表情,那个人便是莫北。和夏语雪等人在一起观看,还没有离开的莫北。 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可以看清楚楚天情的表情,那仿佛是心中有这无尽的后悔和遗恨,仿佛要将浑身的力气都用尽用竭,让自己力气耗尽而死,一心只想将自己所有的能量都消耗完,然后就这样子累死。可是现在的楚天情怎么会累得死,在雪峰山上楚天情练了三年的剑,也没能将自己累死,只不过是越练越冷,越练越难过。莫北非常看不懂,楚天情用这一套剑法为什么越痛苦,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莫北能够感受到楚天情心中有泪,可是莫北心中莫名的激荡,但是还是只能够遥望而已,无能为力,她的理智让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她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莫北,天情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天情。 唐朝心中有着很不好的预感,此刻他已经停了下来,可是楚天情却还在继续着,根本就没有顾及唐朝的行动。唐朝也没有任何的行动,因为唐朝越看这一套剑法,心中就越坚定一件事情,此刻不管自己的偷袭也好什么都好,绝对不可能在楚天情这样的一个状态下能够让自己的暗器接近楚天情。 要打败楚天情,首先不能急,一急就输了,更何况和楚天情交手,急也没有任何用。唐朝心中并不乱,因为他还有这大把的时间,他一点都不急,楚天情越是这样子,反而对他越有利,一旦楚天情将所有的精力都耗光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捡便宜了。 楚天情的剑法终于停了下来,可是楚天情脸不红气不喘,这让唐朝震惊了,楚天情刚才经过那么剧烈的剑法,现在竟然能够这么快恢复,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让人不敢相信。可是这一切却是真真实实的,唐朝蓦然有一种不愿意和楚天情交手的想法,因为对方实在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 交手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因为自己,还是代表唐门,唐朝都不能够有任何的退缩。唐朝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剩下两招能够对付楚天情的了,如果这两招都不能够击败楚天情的话,那么唐朝便也不得不承认楚天情的确是第一高手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万佛朝宗对剑芒 唐朝还有两招绝技没有施展,可是楚天情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唐朝双手一张,三枚暗器带着声音向楚天情打去,这一招平平无奇,只要稍微有点功夫的人都接得住,但是楚天情的神情却非常凝重,不过众人也习惯了,楚天情一直是这样的表情。其他人看起来唐朝这一招平平无奇,当是楚天情却听出了不同的,声音不同,暗器的声音不同,这暗器绝对不是直射而来的。 楚天情的整个人的身子都向后退避,“雪恋剑”向前扫去,暗器打在剑身上,却并没有被打飞或者反弹回去,而是绕过了剑身继续向前。唐朝这一招可谓是技惊四座,唐朝的暗器竟然能够曲折地攻击人,这实在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已经败了。 楚天情不是普通人,暗器虽然绕了一个弯地打向楚天情,可是在到达楚天情面前的时候,楚天情左手的剑鞘却将暗器收了进入,然后剑鞘翻了几个圈,唐朝的暗器又被兜了一个圈,从剑鞘之中打出,重新回到了唐朝的手上。楚天情并不是随便地转圈,唐朝的暗器余力还在,必须要将余力消除,所以剑鞘转圈是为了将暗器的余劲损耗掉。 唐朝一把收回楚天情打回来的暗器,唐朝忍不住赞扬道:“好一手接暗器的手法,我的一波三折竟然也没有用。” 楚天情的眼神还是那样子冷漠,波澜不惊,这让唐朝感觉有点自讨没趣的味道,可是楚天情一向是这个样子,唐朝已经看到太多的人受到了自己这样的待遇。 唐朝微微一笑道:“接下来,我还有一招,如果你能够不输,那么你便是天下第一。” 唐朝也没有想过要楚天情回应自己什么,所以招呼也不用打,两人直接动手,这样子是最直接的方式。唐朝整个人有着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仿佛接下来的战斗仿佛是生死存亡一般。 唐朝的脸上也看不见笑容,楚天情的脸上更看不见笑容,两人给众人的感觉仿佛是生死对决一般。 唐朝的手心开始微微有汗,这恐怕是他出生以来遇见的最可怕的对手,因为他在楚天情的眼中什么都看不到,一丝紧张的表情一丝自信的眼神都看不到,楚天情仿佛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头一样,可是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因为你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实力,只有两人交锋的时候你才知道对手的实力,当然也许是你败了你才知道对方比你强。 两人在对立着,仿佛在调整状态,将自己调到一个最好的时机出手,可也能是在等着对方出手,后发制人。唐朝还是选择了先出手,因为他看着楚天情的表情就觉得楚天情绝不会第一个出手,既然如此那么只有自己采取主动进攻了。唐朝希望能够在楚天情反应之前,用“万佛朝宗”将楚天情击败。 唐朝的浑身都动了起来,从袖子,裤腿中无数的暗器如从飞蝗急雨一般向楚天情射去,这些暗器并不是随随便便地超楚天情射去,而是形成一个圆圈将楚天情包围起来。光是这一手将暗器便足以叫整个江湖的人都汗颜,唐朝是怎么做到的? 暗器怎样才能够以一个弧形的飞行轨道从而形成一个圆圈?这一点不光光是唐门子弟,在场的暗器好手许多人都感到惊奇不已。唐朝不仅仅是做到了,而且还一次性发出这么多暗器,这些暗器都在唐朝的掌控之中,能够做到这一个的,恐怕整个武林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楚天情面对这些暗器,依旧是面不改色,似乎这些暗器完全都不在他的眼中。在唐朝的催动下,暗器将楚天情包围,然后激射而去,外围的人已经看不见楚天情的人影了,看见的便只有这满擂台的暗器。 就在众人以为楚天情输了的那一刻,突然从擂台中心突然有一道强烈的光发出,而光源所在便是楚天情站立的地方。众人都纷纷好奇,到底楚天情做了什么,怎么会有光出现? 唐朝第一个看见楚天情的,楚天情的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一样,而自己的暗器一接近不是自动掉地上了就是融化了。唐朝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楚天情身上会发光。当唐歌看清擂台上的情景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楚天情身上的光芒虽然只是停留了短暂的一会,可是众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楚天情身上的光芒消失了,唐朝整个人都错愕了,刚才的光芒是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万佛朝宗”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丁点作用。 唐宋绝虽然见识光,可是唐宋绝一时间想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唐宋绝看着唐歌,便知道唐歌已经知道楚天情发出的光是什么。 唐宋绝问道:“九弟,你知道那是什么?”所有的人都看向唐歌,他们都希望从唐歌身上知道楚天情发出的那道光芒是什么。 唐歌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楚天情竟然已经练成了剑芒。” 唐宋绝一字一句道:“剑芒?” 剑芒这一词许多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唐歌道:“剑芒是通过深厚的内力形成的有形之剑,剑芒无坚不摧,练成剑芒乃是剑客毕生追求的梦想,可是要练成剑芒至少需要四十年以上的功力才行,一般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楚天情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四十年的功力?” 唐歌心中充满了疑问,就算楚天情从学会走路开始就练武,他的内力也就二十年左右,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从小就练剑,可是刚才的剑芒却是实实在在的,看样子还不是四十年的内力能够发出来的,楚天情到底是怎样拥有那么深厚的内力的? 通过唐歌之口,众人都知道了剑芒,可是都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还是有人知道的,比如温暖雨。温暖雨道:“剑芒乃是很久以前的一位绝代剑客李剑芒突破的境界,他用内力创造出了这无坚不摧的有形之剑,为了纪念,后人将这有形之剑成为剑芒,不过据说在江湖上已经有三百年没有人见过剑芒了。” 温暖雨这一番话才真正让其他的人了解到了剑芒的威力,楚天情竟然会三百年前失传的剑芒,这实在是突破了众人的想象。 温暖雨捋着胡须道:“见识了这一场比武之后,后面的比武再也没有什么看头了。” 温暖雨离开了会场,连自己现在还是裁判的身份都不管了,他见到了剑芒,有什么武功还能够比剑芒还要让人激动人心? 唐朝听着关于“剑芒”的事情,心中在惨笑,自己的“万佛朝宗”竟然这么荣幸地败给了“剑芒”,以前通过剑气,如今却听到了剑芒,自己还真是幸运,能够败在剑芒之下。 唐朝仰天长叹道:“你赢了,我无可奈何,输给三百年前的剑芒,我输得也不冤。”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唐朝,而是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原本楚天情并没有打算用剑芒,这一招也没有人告诉他,他也是在刚才才突破而已。原本楚天情被“万佛朝宗”包围住,楚天情虽然一向习惯后手制人,并不习惯先发制人。可是就在唐朝攻势最凌厉的时候,楚天情突然间就不想动,不想躲也不想避,就那样子站在原地。 楚天情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挡住这些暗器,他将风雪老人传给他的毕生功力加上自的功力,灌注全身,一开始楚天情并没有想过要将内力成剑,他仅仅只是想将自己包围起来,可是当庞大的内力在灌注全身之后,就不知不觉地形成了有形之剑,剑芒就是这样子产生的。 剑芒的产生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楚天情的脸上却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悦,并没有因为突破,学会了剑芒而有任何的欣喜,反而看起来更加的忧郁,整个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楚天情这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其他的人都为之惊叹,无疑楚天情已经是第一高手了,恐怕整个武林中的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够击败楚天情。楚天情第一高手的名号可谓是实至名归,这对于少剑山庄来说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他们的实力因此而大涨,任何人想要对少剑山庄有什么想法都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唐朝的心情说不出来的五味陈杂,人生以来的第一败,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是败在楚天情的手上,可是这种感受毕竟是失败的感受。唐朝虽然失败了,但是唐朝无疑却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因为他的“一波三折”和“万佛朝宗”都绝对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接下来的。 唐朝败给了楚天情,那么接下来唐朝的对手便是江子越。形势对唐朝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唐朝压箱底的绝技都已经被江子越洞悉了,更何况楚天情已经破了唐朝的“一波三折”,但是唐朝的“万佛朝宗”如今也只有楚天情一个人破得了,江子越还未必能够破得了万佛朝宗。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天下有雪破万佛 唐朝和江子越两人之间的比武变得极为简单,两人也不愿意多浪费时间,毕竟还有很多的名次没有分出来。 唐朝快人快语道:“刚才楚天情已经破了我的一波三折,想必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出了,我现在所能够打败你的便只有‘万佛朝宗’,你我也不必浪费时间,你如果能够打败我的万佛朝宗,那么你便赢了,如果不能便是你败了。” 江子越笑道:“好说,唐公子这么爽快,我焉能不答应。” 两人一下子便进入了紧张的对决,一招定胜负,唐朝只有一手万佛朝宗,对于江子越,虽然众人知道他刚刚击败了张翊君,而温夕寒则说张翊君比他厉害,可是大家还是不很清楚江子越的具体实力。这一战并不是公平的,因为唐朝的“万佛朝宗”已经被江子越知晓,江子越可以提前想如何对付唐朝的“万佛朝宗”,而不是临时手忙脚乱。 江子越在唐朝还在准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应该如何对付万佛朝宗,这一切的灵感还是和楚天情有关,楚天情的剑芒是一开始是破空而出的,这虽然并不能够说明什么问题,但是却从侧面反映了一点,头顶处是最容易突破的位置。如果要破“万佛朝宗”,一定要从头顶开始,不然一旦被包围住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江子越并没有拿飞云剑上擂台,他换了一柄普通的铁剑,这个动作让人看得不明不白的,但是唐朝一时间也没有过多地想江子越为什么要带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上台。江子越带铁剑而不用飞云剑自然是有原因的,江子越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打败唐朝的“万佛朝宗”,可是越是这样子的话,就越应该用神兵利器,只有神兵利器,才能够对这些所谓的暗器不屑一顾。 唐朝并没有问起江子越为什么要带着铁剑上针,他现在所关心的事情只有自己的“万佛朝宗”,由于之前损耗过大,现在唐朝的暗器并不是很多,并不能够达到万佛朝宗的那个效果,但是换做普通人,这个样子也应该足够了,如果这个程度的“万佛朝宗”不能够打败江子越的话,恐怕就是更大一点的“万佛朝宗”也没有多大的可能。 唐朝的暗器出手了,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一战对于前十的排名来说非常之关键,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间完全是不能比的。唐朝的暗器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法,唐朝用的内力稍微有点不足,因为之前的消耗实在是有点过巨,仓促之间应战,一时间还没有回复过来。 江子越也在闭目凝神,心中在想着比武的时候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自己又应该如何解决,还有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才是击败唐朝的最佳时机。江子越和楚天情不同,楚天情是一直板着脸,而江子越却是一直微笑着,反而换成是唐朝板着个脸。 唐朝的“万佛朝宗”终于打了出来,数量惊人的暗器朝着江子越飞去,但是数量上面明显比楚天情之前的要少,暗器很快就将江子越给包围住了,江子越虽然想逃出这个包围圈,可是仿佛唐朝有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这些暗器。这些暗器在江子越的眼里看来,仿佛是活的一般,江子越都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够赢,他的信心在一点点地流失。 江子越越是看着唐朝的“万佛朝宗”,心中就越是担忧,也越能够感受到楚天情当时处于暗器正中时的感受。暗器已经打到了,江子越早已经挥舞起铁剑,用着最快的速度拦挡这些如雨般的暗器。仅仅只是一瞬间,江子越已经不知道接下了多少的暗器,他的铁剑已经布满了剑痕,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 江子越用内功充盈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原地旋转起来,希望籍此来减缓一下暗器的速度,因为江子越并没有打算依靠这个旋转来将这暗器的攻势给挡住,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口缓气之机而已。 江子越因为身体的高速旋转,周围激起的气流加上他自己的内力,使得唐朝的暗器缓了那么一缓。就是这一缓,千钧一发的时刻,江子越整个人都腾空而起,江子越竟然成功地突破了唐朝的“万佛朝宗”的包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江子越虽然说是成功地脱离了唐朝的包围圈,但是并不代表江子越就安全了,因为唐朝的暗器已经追着江子越而去。很多人都很诧异,唐朝是如何能够做到这样的操纵,这一切并不难,但是绝对不容易,这完全是依靠着精巧的内力和一些看不见的丝线。依靠着内力,使得这些暗器的方向得以改变,还有就是看不见的丝线,当然这些丝线并不多,但是却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唐朝利用这些丝线,一枚暗器碰撞另一枚,然后彼此之间发生连锁反应,加上内功的配合,自然看起来暗器好像是随心所欲的一般。可是这样子做无疑是很耗费精力的,不仅仅如此,唐朝在之前已经用过了一次,现在对唐朝来说负荷很大,整个额头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微汗,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江子越一旦突破了唐朝的“万佛朝宗”包围圈后,整个人并没有立刻就下坠,而是身子继续向上提高到了一丈之高。江子越离唐朝有一丈高的时候,他才翻身,而面对他的却是满目的暗器。可是他却不慌不乱,江子越此刻刚好整个人和地面平行,江子越还在让自己的身体翻转过来,头超地,脚朝天。 唐朝的暗器正在江子越的面前,还好唐朝的暗器转弯需要花费时间,不然江子越很可能就已经被暗器给打中了。江子越翻身,手中的剑朝下笼罩着,一片剑光,江子越将自身的内力一股脑全部注入到铁剑之中,铁剑经过内力和暗器的双重打击,终于碎裂开来,铁剑碎得很彻底,简直是碎成了成千上万片小碎片似的。 十三兄弟对这一招一点都不陌生,轩辕剑天更是印象深刻,当初楚天情就是用这一招“天下有雪”打败了自己当时创出来的轩辕剑法。这一套剑法不是楚天情一个人会么,难道楚天情交过江子越?江子越会用“天下有雪”,完全是因为自己自学的结果,楚天情断然不会去教江子越这个剑法。 在江子越用出这一剑的时候,楚天情也忍不住抬头,眼睛深深地看了江子越一眼,那一眼仿佛是在思考江子越在楚天情身上学了多少的东西。其他的兄弟一时间又惊又奇,惊的是江子越竟然会楚天情的“天下有雪”,奇的是江子越为什么会用楚天情的剑法?楚天情断然不会告诉他们原因,虽然楚天情能够猜出来,这一切自然只有江子越自己来说。 唐朝这下子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江子越要拿一柄破铁剑上场的原因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对付自己而已,唐朝的心都忍不住抽搐起来。自己败了,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败得彻头彻尾。 唐朝无奈了,可能真的是老天不帮助他,江子越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对付自己“万佛朝宗”的方法,虽然江子越之前见过,但是却不能够不说江子越不聪明,不厉害,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用什么方法破掉“万佛朝宗”。 唐朝自嘲地笑笑道:“我输了,你赢了,我想知道你这剑法叫什么,你是怎么想到用这样的一招来破我的‘万佛朝宗’的,我很好奇同时也有点不甘心”。 江子越笑笑道:“那你就要真的不甘心了,这一套剑法原本并不是我的剑法,也不是我想到要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你的‘万佛朝宗’,事实上另有其人。” 唐朝道:“你说的另有其人是谁?” 江子略显无奈地笑道:“他不是谁,他是十少,十少曾经用过这一招打败过和你的‘万佛朝宗’差不多的剑法,所以我想借此来试一试自己的运气,看能不能够打败你,如果侥幸能够打败你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打不过,那么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唐朝眼睛微眯,又是楚天情,楚天情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子越仿佛看出来了唐朝的不解,然后道:“我的剑法几乎都是和十少学的,十少如果能够打败你,我会输的可能性不太大。” 江子越这句话仿佛是给唐朝宣判了一个死刑,楚天情打败了他,现在学习楚天情剑法的人也打败了他。 唐朝一瞬间甚至有点想笑,这是怎么了,楚天情武功已经那么高了,现在来了一个学习楚天情武功的人,也那么厉害,自己似乎点子实在是背的很。 不管怎样,江子越的武功是从楚天情那里学的还是怎样,反正江子越成功地打败了唐朝,那么便说明江子越实力在唐朝之上,虽然江子越用的武功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楚天情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只要你会,那么剑法便是你的,虽然你有点不老而获的嫌疑,可是江湖人士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唐朝输给了江子越,那么他还需不需要和温夕寒对决一场,看一看到底哪一个的武功高,排名靠前?温夕寒的人刀合一境界能不能够打败唐朝的“万佛朝宗”,这一个众人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两人真的打起来,那么一定很好看。用三种不用的方法破掉唐朝的“万佛朝宗”,恐怕唐朝的自尊心都将被打击得一点不剩。 第三百二十四章 人贵有自知之明 唐朝已经连败两场,他到底能不能够战胜温夕寒? 就当裁判宣布他们开战之时,温夕寒已经自己提出来了,只见温夕寒道:“我不是唐公子的对手,虽然唐公子已经用了两次‘万佛朝宗’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到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来破解这一招。” 温夕寒的自动认输,这确实是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可是唐朝的“万佛朝宗”的确是利害,江子越也不能够说他是完全凭着自己的实力击败唐朝的,如果不是楚天情的“天下有雪”,江子越虽然突破了境界,但是一时间恐怕也不好应付唐朝的“万佛朝宗”。 温夕寒主动承认之后,水沛也很无奈地承认他也没有想出什么方法破解唐朝的“万佛朝宗”,虽然能够利用唐朝已经对阵了两场的优势,通过消耗体力来打败唐朝,可是这样子不是水沛的作风,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 如此一来,温夕寒和水沛都不如唐朝厉害,似乎前三高手的名次已经很明显了,分别是楚天情、江子越、唐朝三人。温夕寒和水沛两人都不和唐朝交手,自然便是温夕寒和水沛两人交手。 两人楚天情都知道,在两人交手之前,江子越问楚天情道:“十少,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楚天情眼皮抬了一下,然后道:“翻云覆雨手,专克兵器,连温柔刀法都不是敌手。” 楚天情的话很明显,温夕寒肯定不是水沛的对手,江子越对楚天情的话深信不疑,可是温夕寒和水沛两人的比武还是要比的,不能够仅仅因为楚天情的一句话而不打了。水沛之所以不和唐朝交手,首先便是因为唐朝的“万佛朝宗”,暗器刚好和翻云覆雨手相克,水沛的翻云覆雨手接不下来,不然水沛必然找上了唐朝,连唐朝都打不过,就没有必要去找前面的江子越和楚天情。 水沛相信楚天情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楚天情,如今的楚天情,自己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换做四年前也许还能够一战,如今水沛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温夕寒对水沛的了解,有一部分,从温家收集的情况来看,水沛是个人才,不知道为什么被南宫逆天给收到了门下,从此南宫世家的实力因此而得到提高,甚至使得滁州王家换了家主,一举歼灭了霹雳堂雷家,实力更是上升到了江南第三。 水沛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一样,很随意地站在擂台上,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温夕寒见识过水沛翻云覆雨手,说实话,温夕寒根本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够遏制住那样一双天下无双的手。天下间本来就有很多战不胜的对手,温夕寒并没有那种非赢不可的决心,如果温夕寒的性格换做是楚天情,想必温夕寒能够战胜水沛,因为两人的差距看起来虽然很大,其实两人的差距是很小的,仅仅是差了一个坎而已,只要温夕寒武功再高一点,那么便能够和水沛平起平坐。 温夕寒的刀法出了,一招“地狱雷霆”凌厉快捷地朝着水沛而来,温夕寒倒是想看看水沛是如何接下这一招的。“地狱雷霆”招式霸道无比,一般人绝对不敢硬接,可是水沛敢,他双手合十为掌,而夕影刀就夹在双掌之间。水沛竟然接得下这么一招,温夕寒心中不好的预感又重了一分。 温夕寒还没有来得及攻第二招,水沛的翻云覆雨手已经趁势攻了过来,招招紧扣,爪爪都针对温夕寒,温夕寒抽刀自救,同时身体后退,好不容易避过了水沛。可是水沛并不给温夕寒喘息的机会,一个短暂的听留,人又掠向前,翻云覆雨手成掌,温夕寒连忙刀锋一偏,挡在水沛的掌前,可是水沛手的速度丝毫不减缓,依旧是朝着剑锋直逼而去。 就在众人以为水沛的手掌要碰到夕影刀刀锋,然后被夕影刀开一个口子的时候,连温夕寒都没有看清楚水沛的手是怎么动的,仿佛是在同一瞬间,水沛的手就抓住了夕影刀,然后将温夕寒拉向自己。温夕寒弃刀也许还能够躲开,可是温夕寒不弃刀,夕影刀是温夕寒最宝贵的东西之一,绝对不能够放手。 温夕寒的不放手,让他被水沛的翻云覆雨手给狠狠击中,然后飞起倒在擂台的边缘。水沛这一掌下手并不轻,温夕寒直接吐了血,温夕寒勉强起身,不得不用出了最后的招式“人刀合一”。如果“人刀合一”不能够击败水沛,那么温夕寒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关键是现在温夕寒有不好的预感,他就算是“人刀合一”也不一定能够击败水沛的翻云覆雨手。 温夕寒的“人刀合一”水沛是见过的,所以水沛并不慌乱,更加不害怕,他深信紧紧凭人刀合一未必能够战胜自己,如果温夕寒“人刀合一”还有一套相辅相成的刀法,那么自己必败无疑,可是温夕寒并没有那么一套刀法。这些话,水沛当然不会和温夕寒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东西,自然是应该楚天情去和温夕寒说,而最适合温夕寒的刀法莫过于温柔刀法,可是温夕寒能不能够领悟和学会就要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温夕寒的“人刀合一”还是和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当然短时间内要有所提高,这是非常难的事情,要各方面的情况刚好恰到好处,不然完全做不到。可是水沛不一样,他有收获,他看了这么多场精彩的打斗,对于他个人来说,他的翻云覆雨手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向着一个更高的境界出发。 水沛已经不满足于翻云覆雨,他要做更大的事情,他要惊天动地,何止是翻云覆雨,翻云覆雨手从他师父教给他,已经十余年了,如今他要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比如惊天动地掌。虽然水沛现在还没有创出惊天动地掌,可是这一套掌法迟早会被他创出来。 水沛的翻云覆雨手已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他的翻云覆雨手已经不再是仅仅有着巧妙无双,更加有着凌厉无比,从之前一掌将温夕寒打在地上吐血就可以看出来。 温夕寒和水沛两人交手,虽然温夕寒的“人刀合一”如今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境界,可是在水沛经过提高的翻云覆雨手面前显得有点不足够。温夕寒人刀合一,人刀之间配合得完美无瑕,可是水沛的翻云覆雨手却硬生生地将温夕寒和夕影刀分开来。水沛的双手上下翻飞,速度快疾无比,根本看都看不清楚,甚至连温夕寒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夕影刀何事被水沛抓在手中的。 场中的情况是温夕寒和水沛两人一人抓住夕影刀的一头,两人都抓得紧紧的,争执不下,水沛一个翻飞,温夕寒手中握力不够,顿时被水沛带动起来,可是水沛并不是想将夕影刀抢过来,抢过来也没有什么用。水沛和温夕寒两人同时在翻飞,可是水沛却提前松手了,整个人借势靠近了温夕寒,温夕寒站落地,人也发现了水沛,身体向后倒退,温夕寒虽然退得快,可是水沛追得更快,在温夕寒的人退到擂台边缘的时候,水沛的右手扣着温夕寒的脖子,而左手则紧紧地捏着夕影刀。 温夕寒败了,整个比武让众人见识了水沛的实力高出温夕寒不只一点点,可是这两者之隔却也不远,只要突破了便又会是另外一片天地。 温夕寒输得心服口服,自己和水沛的差距,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同时经过这一战,他也意识到了自身的一些不足。 现在还有三个人没有比过,那便是西门吟杏、纳兰划落和慕容海棠,三个人都是复姓,其中慕容海棠的实力估计是最低的,这一点慕容海棠自己也再清楚不过了,本来这一次武林大会慕容海棠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进十强,能够进入十强之列,除去一部分的运气之外,便是因为慕容秋水的帮助。 对于慕容世家来说,慕容秋水在第一轮遭到淘汰是一种莫大的损失,可是慕容秋水本人并不想追求这一些,不然慕容秋水必然在前三之列。 慕容海棠基本上已成定局,而论单打独斗西门吟杏的实力略在在王佳之上,毕竟西门吟杏还有“踏雪寻梅”剑法没有用出来。接下来便是西门吟杏和纳兰划落两个人的对决,只要这两个人分出了胜负,不出三场,前十的排名便能够完全确定下来。 时间已经不多了,慕容海棠也亲口表示,他看完了王佳的五种绝技,深感自己不是王佳的对手,对于能够进入十强高手之列,他已经很满足,不再妄想什么,他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观看比赛而已。 慕容海棠并不是这么甘于平静,而是慕容秋水早就和他说过这样的一番话:“如果你能够进入十强,那是你的运气,更高的排名是不可能的,如果进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你还年轻,至于慕容世家以后就靠你挑起这付沉重的担子了。” 慕容海棠一向都听慕容秋水的话,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慕容海棠不知道慕容秋水一旦将慕容雨痕从君傲堂接回了慕容世家之后,会不会真的退出江湖,归隐山林。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武林大会终谢幕 西门吟杏和和纳兰划落两人面对面站立,两人并没有多少交流,两人之间一个年少轻狂,一个成熟稳重。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青年才俊,而且他们都很受人欢迎,不管是少妇还是少女。 西门吟杏总共有三种剑法,千树寒梅、吹花落雪、踏雪寻梅、这三种剑法仅仅只是“万梅剑法”中的一小部分,可是西门吟杏并没有将“万梅剑法”给全部学会,更别谈什么剑神心法。纳兰划落这一次武林大会让天下人皆知,白侠纳兰不仅仅会纳兰指而且还会纳兰剑法,这一战必定十分精彩。 两人初步交手,西门吟杏用的是“千树寒梅”,纳兰划落用普通的招式,见招拆招,两人这仅仅只是热身而已,并没有动真格的。热身过后,便开始动真格的,西门吟杏用上了“吹花落雪”剑法,整个擂台上仿佛有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是真的下雪了一般,当然擂台桑并没有下雪,只是给人的一种感觉而且,这一点纳兰划落心中很清楚。 如果西门吟杏的“吹花落雪”剑法是在树林等地方使用,而不是在光零零的擂台之上,西门吟杏的“吹花落雪”能够飞花伤人,只是这擂台之上,这一套剑法无疑是被削弱了不少,很多独特的作用发挥不出来。纳兰划落的纳兰指和纳兰剑法两者相辅相成,一时间攻守皆备,西门吟杏光落雪完全不能够击破纳兰划落的防线,反而被纳兰划落的纳兰剑法被逼得节节后退。 西门吟杏无奈,只得用出最后一套剑法“踏雪寻梅”,有雪才能够踏雪,雪遮梅才能够寻梅。千树寒梅、吹花落雪、踏雪寻梅三种剑法是环环相扣的,并不是独立的,踏雪寻梅之后是什么西门吟杏还没有学会。 踏雪寻梅一出,整个局势立刻变化了,西门吟杏不再是被纳兰划落给压着打的局面了,西门吟杏反而将纳兰划落给逼得无计可施,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力。 西门吟杏一招“天地孤影”让纳兰划落感觉有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越是一个人就越要坚强,纳兰划落剑锋偏冷,仿佛和西门吟杏的剑法一样,陷入了一片冬雪。西门吟杏的剑法突出了一个踏雪和寻梅,踏在雪中,所有的雪仿佛都是在帮着西门吟杏一般,能够敏锐地感知到纳兰划落所在的位置和即将要踏足的位置。 寻梅则是寻找着纳兰划落,本来这一套剑法在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时候使用,绝对是稳操胜券,可是在擂台之上,大家都望得见对方,剑法也无形中别削弱。可是就算是削弱了的踏雪寻梅依旧是逼得纳兰划落无可奈何。 西门吟杏一招“雪海香梅”,纳兰划落仿佛真的闻到了梅香一般,可是这并不是梅香,迎接着纳兰划落的是冰冷的剑。纳兰划落一招“情深清浅”破掉“雪海香梅”,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一招“桃李满堂”朝着西门吟杏急刺而去,仿佛有着无数的剑朝着西门吟杏刺去,于此同时纳兰划落纳兰指出手,隔空打去,西门吟杏一个“风旋雪舞”,纳兰划落做所的一切都成了白费心机。 纳兰划落和西门吟杏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经交手了一百多招,日暮西斜,这一战仿佛打得无休无止一般,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可谓是棋逢对手,可是看他们比武的人就遭殃了,因为两人你一招我一招,根本就分不出胜负,精彩的比武虽然好看,可是这么长,还是看得有点厌倦。 擂台之下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叫唤:“打不赢就下台,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众人情绪很大,而日暮已经西斜,不多时天就要黑了下来,可是西门吟杏和纳兰划落这一战却还是没有结束,他们已经大了半个多时辰了,再下去很快就一个时辰了,那个时候天都黑了。 两人实力完全一样,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谁要是犯了错,谁就会输,现在已经不是比谁更加高明了,而是谁更容易犯错了。 裁判也提醒他们两人道:“还有两柱香的时间,你们要打快一点,前二十的选手,他们的排名已经排出来了。”前二十的选手的排名竟然已经排出来了么,而自己两人却还在无休止地争斗着,虽然两人都很累,可是两人谁也不送这最后一口气。 纳兰划落看着西门吟杏道:“西门少侠,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接下来,我们各自用最强的一招,一招定胜负吧,再打下去,恐怕我们要被扔臭鸡蛋了。” 西门吟杏看了看暮色四合,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一招定胜负,我们各自出一招。” 西门吟杏最后一招便是“踏雪寻梅”剑招便是剑名。纳兰划落的最后一招,现在还不知道。西门吟杏一剑西斜,这一剑刺得有点偏,这原本是高手不应该有的错误,但是西门吟杏的这一剑骗过了观众,但是却骗不了纳兰划落,纳兰划落的剑与西门吟杏相反的方向刺去,这两人是要同归于尽么? 不是,绝对不是,西门吟杏的剑法看似向西,可是他最终的目标却是东,这一招便是踏雪寻梅。众人看着,西门吟杏的剑明明是向西刺去,为什么最后剑却是从东刺出?纳兰划落虽然不怎么清楚这一招的巧妙,却能够感受那一股蛰伏着的剑意从东方而来。 西门吟杏的剑在中途遇见了纳兰划落的剑,这很明显让西门吟杏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西门吟杏却并不妥协,想要强行攻破纳兰划落的防线,可惜纳兰划落这一剑并不是在防守,纳兰划落正等待着西门吟杏这一剑好趁势反攻。 纳兰划落大喝一声道:“天为谁春”只见一道无比的亮光自纳兰划落的胸前出现,然后一直蔓延到西门吟杏的面前。纳兰划落这一剑犹如春回大地,一剑破了西门吟杏所有的冰雪,冬天融化了,迎来了春天。 两人静静地站在擂台上,各自已经收剑,西门吟杏抬头叹息道:“我败了。” 纳兰划落上前拍了拍西门吟杏的肩膀笑道:“我不过是占了一点经验上的便宜而已,不然你和我之间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再说什么,两人现在的实力是一样的,就看以后两人的发展是怎样的,如果没有预料错,应该是西门吟杏的潜力更大,因为他有这祖传的“万梅剑法”和“剑神心法”,只要西门吟杏能够参透这一些,那么西门吟杏的未来无可限量,只是这一切都要花费极大的心血,不是短期内疚可以实现的。 西门吟杏和纳兰划落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十一到二十的高手他们的排名已经出来了,排名顺序分别是:张翊君、轩辕剑天、方戚无、温落花、南宫逆天、狄玉楼、温玉赋、顾倾城、唐玉缺、周智代。 十强高手的排名却还没有敲定,西门吟杏和王佳两人不管是谁在前面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他们是一起的,王佳主动退居西门吟杏之后,这样子也省去了不少的议论声。而纳兰划落和唐歌之间,唐歌很明确地和纳兰划落道:“纳兰,这一次我就义不容辞地站在你的前面了。” 纳兰划落笑道:“本来天为谁春是留给你的,结果却在你的眼前用了,那么这一招就对你失去了用处,我还能够有什么说的。” 原来天为谁春竟然是纳兰划落留着对付唐歌的,却用在了西门吟杏的身上,一种剑法,如果被唐歌见过,要用来打败唐歌,除非两人实力悬殊太大,不然唐歌是绝对不可能败的,纳兰划落对于唐歌还是很了解的。 纳兰划落和唐歌之间的比试,西门吟杏和王佳之间的比试都不必要了,如此一来,省去了不少的时间,而十大高手的排名也随之出来了,他们也已经站在了最大的擂台上,一字排开,接受众人的掌声和欢呼。 十大高手的排名由李傲放亲自念读,李傲放用着深厚的内力朗声道:“这一次武林大会圆满结束,十强高手也站在了大家的面前第一高手少剑山庄十庄主楚天情、第二高手少剑山庄六庄主江子越、第三高手唐门二圣之一唐朝、第四高手武夷南宫世家长老水沛、第五高手少剑山庄大庄主温夕寒、第六高手唐门总管红侠唐歌、第七高手白侠纳兰划落、第八高手滁州王家长老西门吟杏、第九高手滁州王家家主王佳、第十高手姑苏慕容世家慕容海棠慕容公子。 李傲放这写话宣布完,整个擂台都欢呼起来,不少的人都兴奋不已,其中有的是因为自己的家族中人进入了前十,而有的则是因为朋友得到了前十而高兴,反正不管是谁得了十大高手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整个广场都是欢呼声,人们奔走相互告知,此刻由于太阳已经西下,无数的火把燃起,将整个广场都照得和白昼一般。 如今武林大会可谓是圆满谢幕了,可是还有一点事情还没有完,轩辕剑天作为协办,他出的钱最多,他还有一点事情要宣布,这件事情当然是好事。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武林大会已经可谓是谢幕了,但是轩辕剑天还有一些关于少剑山庄的私事,正好他也有着发言权。 轩辕剑天站在擂台之上,用着并不逊色于李傲放的内功,声音无比宏亮道:“各位,今天我们十三兄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为了表示祝贺,今夜各位在洛阳城的吃喝全部由我们少剑山庄买单,同时我们少剑山庄在明天将正式建立,欢迎大家前往捧场,我们山庄今天晚上也会发送请柬。” 轩辕剑天的一番话,让广场再一次沸腾起来,这个消息的回应也是各有不同的,有的人则认为轩辕剑天这一招是为了收买人心,也有的人则认为这的确是为了庆祝,少剑山庄前十高手就有三人,二十强更是有四人,足足有七人在前二十之列,超过了任何的一个家族。 明天就是少剑山庄建立的大好日子,趁这机会群雄还没有离开洛阳的时候,建立少剑山庄,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反正对大多数人来说,今天晚上无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今晚在洛阳的吃喝是完全不花钱的,叫花子则是特别的高兴,有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要吃一个通宵。 有好的反响,自然也会有坏的评价,张翊君则是黑着脸骂道:“小人。”李傲放听见了,发而有点自嘲地笑了笑道:“翊君,我们败了就是败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少剑山庄出银子,我们为什么不敞开了肚子吃,我们还要好好地吃一顿,带着君傲堂山下好好地吃一顿,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安逸的日子了。” 李傲放的话一语双关,今夜之后,洛阳再也不会平静,少剑山庄势必会和君傲堂翊争上下,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个门派恐怕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同时这恐怕也将是君傲堂弟子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少剑山庄和岭南温家、浔阳江家、霹雳堂雷家有着关系,他们一旦联手,君傲堂的未来还真的不好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洛阳待下去。 这一晚,洛阳灯火通明,很多人庆祝自己拿了一个好名次,更好的是银子都不需要自己掏,洛阳大大小小的酒楼都被坐满了。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随便坐的,因为好的东西往往是留给地位高,拳头硬的人的。比如少剑山庄他们庆功地点不是在别的地方,他们是在少剑山庄里面,他们这还不算是庆功,因为他们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明天是少剑山庄正式建立的日子,他们今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少剑山庄的弟子今晚不能够享受其他人的待遇,整个洛阳城都是他们的身影,他们正在给各门各派、各方各地、有名有势的江湖人物送请柬。对于少剑山庄的请柬,任何一个人拿在手中,那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聪明的人很明白,未来的日子,洛阳的格局要发生一个很大的变化。 少剑山庄今天晚上宴请全城,这表现出来的财力,可谓是无比雄厚,其次他们的武力亦不可小觑,就凭十大高手中的三位,就足够让任何一个门派喝一壶了。当然也有的人收到了少剑山庄的请柬,当场给撕个粉碎,如果不是有人阻拦,恐怕就要动手杀人了。对于这种人,只要明天一过,恐怕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的身影了,甚至这个门派都没有了,因为现在的少剑山庄绝对不是好惹的,更不是随便能惹的。 有胆量和魄力撕少剑山庄的请柬的人毕竟还是少的,那种白痴能够活到现在也不容易。撕请柬不仅仅显示出来一个人的气量和胸度,同时这也是对于少剑山庄的一种不能够忍受的侮辱和蔑视,少剑山庄既然能够在整个洛阳城范围内宴请所有的人,那么少剑山庄在整个洛阳城的眼线必定不在少数,当然整个城西都是少剑山庄的地盘。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等人筹划这一切已经筹备了很久,从来洛阳之后便已经开始为这一天谋划了。虽然轩辕剑天对于城东城北两块地方不能够渗透进去,可是城南是温家的地盘,温家和少剑山庄的关系不言而喻。 虽然是宴请全城,不同的酒楼自然会接待不同的人,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进入那种豪华的酒楼,而往往这种酒楼早就已经被人给订了下来,能够来洛阳的人都不是缺钱的人。叫花子这一天是很幸福的,当然他们是去不了高等的酒楼的,高档的酒楼早已经人满为患了,他们只能够去那些低档的酒楼,而那些老板也乐得让他们进去,因为叫花子虽然没钱,可是这一顿是少剑山庄付钱,而少剑山庄的人早就说好了,明天只需要将账单拿去给他们,他们就会给钱,当然如果有作假的话,小命自然是没有了,少剑山庄也不是好惹的主。 全城虽然是家家客满,可是有这么一座酒楼,在他们的整座酒楼都只有一张桌子有人,其他的桌子都没有人。而这张桌子的人不管到那个酒楼,恐怕那个酒楼都要将最好的包房给他们。这张桌子只坐了三个人,唐歌赫然在列,不过唐歌只是个斟酒的而已,唐歌只负责斟酒。连唐歌都只能够斟酒,这张桌子坐的人的地位可想而知,除了唐宋绝还能够有谁! 一个是唐歌一个是楚天情,最后一个便是楚天情,唐歌面朝窗户,不仅仅是担任着斟酒的工作,还负责了放哨,能够让唐歌斟酒放哨,对于一个江湖来说,能够体验一次,就算是死也值了。楚天情和唐宋绝两人对立而坐,桌子上放了两个杯子和两个壶,一个是酒壶,一个是水壶。 唐宋绝喝酒,楚天情喝水,唐歌什么也不干,就只是斟酒和放哨,不吃东西也不喝东西。这是唐宋绝留在洛阳的最后一夜,明天唐宋绝就要回蜀中唐家堡,这是唐宋绝和楚天情的告别,也算是庆贺楚天情成为了第一高手。第一高手仅仅是第一年轻高手而已,并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天下间能人多的是,更何况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老妖怪隐居了,唐宋绝相信楚天情有天下第一的实力,但是楚天情能不能够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现在还不知道,毕竟江湖之大,多的是高手。 楚天情和唐宋绝两人也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楚天情一向不说话,而唐宋绝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两人放佛却是在无声地交流。唐宋绝问一句,楚天情有时候答,也有时候不答,楚天情就算是不答,唐宋绝也不介意。楚天情得了天下第一,按道理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楚天情的身上,你却发现不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喜悦。 这未免太令人疑惑了,拿了第一这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楚天情看起来还是那么不高兴,整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忧郁的寂寞。楚天情一个人静静地喝着水,然后吃着菜,桌上的菜都是名厨做的,也是掌柜亲自端上来的,可是楚天情吃起来仿佛什么味道也没有,顶多只能够算是充饥的东西而已。 楚天情并不是长久地看着唐宋绝,他反而更多的时间是看着窗外的月色和酒杯中的水,楚天情看着酒杯中的水的时候,眼中的忧郁更加明显。楚天情望着窗外,突然眼中有了那么一点光彩,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是惊鸿一瞥,甚至连正面都没有看见,但是楚天情却知道那个人一定是莫北。 莫北和夏语雪等人正在找一个酒楼吃饭,只是刚好经过而是,楚天情在三楼上也只能够在莫北即将要走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才能够看见上半身的背影而已。仅仅是这么一点点的背影,楚天情竟然能够认出来那个人便是莫北。 看过莫北之后,楚天情喝水越来越慢,但是看上去却更像是在喝酒,那一口口喝下去的仿佛就是穿肠毒药一般,显得无比的痛苦。楚天情喝水虽然越来越慢,可是就再也没有停下来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当楚天情喝到十壶水的时候,他终于倒了。水中不可能有毒,楚天情为什么倒了? 唐歌看着无比震惊,有点目瞪口袋,倒在桌子上的楚天情,唐歌还以为是水中有毒,尝了一下水,除了有点凉,什么都没有,可是楚天情为什么会倒,他喝的又不是酒。 唐歌迷茫地看着唐宋绝道:“二哥,这?” 唐宋绝看着倒在桌子上的楚天情,然后道:“他这是喝醉了。” 唐歌听得一愣问道:“水也能够醉人么?” 唐宋绝道:“我不知道,应该能吧,他这不就是醉了么?” 唐歌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楚天情,然后看了看负手而立的唐宋绝,又看了看楚天情,觉得楚天情似乎是真的醉了。可是醉了的楚天情表情却看起来那么痛苦,在白天是绝对不可能看见这样的一个表情的,这样的一个表情令唐歌也忍不住动容,楚天情究竟是有着怎样的经历,才会有着这样的表情? 唐歌很想不通,为什么像楚天情这么冷漠的大男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种伤心表情。江湖英雄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楚天情无疑可以说是一个英雄,而且还是第一,可是唐歌竟然看见了楚天情的眼角有泪流出,一滴泪缓缓流下,划过鼻梁,带着一抹心伤,仿佛在说着无尽的哀伤。 第三百二十七章 独坐一梦历浮生 楚天情醉在了酒楼,唐宋绝对唐歌道:“我们走吧。” 唐歌问道:“不用将楚公子送回少剑山庄么?” 唐宋绝道:“天下间能够暗算他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吧,他只是醉生梦死而已。” 唐宋绝和唐歌两人出了酒楼,唐七公子和唐蛋蛋正在门外把守,不让任何人进来。看见唐宋绝和唐歌两人出来,两人都是行礼,唐宋绝道:“啊七,你明天回东北总舵,你先去筹备,把该带去的人整理一份名单交给九弟,他会安排的。” 唐七公子为人虽然冷漠,有点阴鸷,可是对于唐宋绝的话却是非常服从,唐七点头道:“啊,我知道了。” 唐宋绝一行人离开了,整个酒楼的灯也灭了,只有三楼里面还有楚天情一个人仍然醉倒在酒楼之上。从窗户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出楚天情轮廓分明,一身白衣在黑夜之中很显眼,却又正是这一身白衣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楚天情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这一梦醒来,仿佛经历了一个浮生。楚天情起身,拿起自己的剑,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会在酒楼中,唐歌和唐宋绝去了哪里。楚天情静静地推开酒楼的门,然后合上,一个人走在洛阳的大街上,楚天情走得很慢,大街上静悄悄的,就连欢乐场所也已经关门了。 楚天情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似乎很沉重,带着无尽的疲惫一般。楚天情回到少剑山庄的时候,看门的人明显都吓了一跳,这么晚了十庄主竟然才回来,看表情十庄主也不像是去风月之地风流的人,只不过确实是回得太晚了,三更都已经过了。 楚天情回到自己的楼的时候,才发现陈菲竟然还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坐着,看到楚天情回来的那一刻,陈菲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抱着楚天情的脖子,苦着鼻子道:“天情哥哥,你到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 楚天情将陈菲从自己的怀中拉出来,然后语气生冷道:“你回你房间休息,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菲丝毫没有发觉楚天情话中的意思,很高兴道:“天情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睡了。” 陈菲离开之后,楚天情并没有睡,他一个人上了楼顶。在楼顶,夜风很凉,吹动着楚天情的衣摆,楚天情想了很多东西。楚天情,望着整个洛阳城,夜色里的洛阳很安静,如果坐拥天下,又能怎样? 天下对楚天情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一点都不重要,而且他的天下早已经倾覆了。如果楚天情想要坐拥天下,不出三年,他必定能够缔造一个胜过当年听雪楼的少剑山庄,可是他对天下一点兴趣都没有,称霸江湖不是他的梦,而他的梦早已经在紫陌阁的时候就碎了,好不容易在苗疆重新有梦,但是上天又再一次无情地将梦击碎。 如果说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楚天情的心境,“山河永寂”再合适不过了,伊人不再,有梦无寄,从此他的山河永远地寂寞了。 楚天情一个人站在楼顶上,想了许多事情,直到天明的时候才下来,少剑山庄中看夜的人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可是他们并不多管闲事。因为那是楚天情的事情,轩辕剑天早就吩咐下去了,整个少剑山庄,谁都不能够插手楚天情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问。 楚天情的事情也不是其他人能够管的,更何况楚天情如果有事情的话,也不是其他人能够解决的,最为关键的是楚天情不喜欢其他的人管他的事情。轩辕剑天担心的是其他人的多管闲事,会让惹怒楚天情,楚天情一怒之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就算你是少剑山庄的人,恐怕也是照杀不误。 第二天一早,少剑山庄就很忙碌,因为今天是少剑山庄正式建立的大好日子。陈菲晚上虽然睡得晚,但是早上却醒的很早,整个少剑山庄都醒得挺早的。陈菲找到楚天情的时候,楚天情正在少剑山庄之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陈菲拿着一件雪白的袍子还有披风,对楚天情道:“天情哥哥,可找到你了,这是昨天轩辕二哥给我的,说是山庄建立的时候穿的。” 楚天情没有回应,陈菲愣了愣,但是毫不为意,走上前笑道:“天情哥哥,你换上吧,我想你穿上一定非常好看,比所有的人都要英俊。” 这句话说得楚天情竟然答应了,接过了衣服,然后就在院子里换上,楚天情并不介意其他人的眼光,虽然在院落中换衣服始终有点不雅。楚天情换好衣服之后,陈菲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楚天情这个样子,陈菲都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词,要形容楚天情的话,便只有“丰神如玉”这一个词了。 陈菲看着楚天情的样子,心中无比的欢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欢喜,可是就是那么的高兴。此刻,刚好狄玉楼正陪着杨樱爱经过,狄玉楼也是一身白衣,几乎是和楚天情一模一样,不过狄玉楼的却不是纯白,是黑白相间,而楚天情的是纯白,没有一根黑线。 狄玉楼和杨樱爱两个人同时忍不住赞叹道:“十少,这件衣服穿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简直是萧郎再生,恐怕慕容秋水都有所不及了。” 楚天情并没有给与什么回应,狄玉楼和杨樱爱两人早就知道楚天情的秉性,也不以为意。 狄玉楼道:“今天是山庄建立的大好日子,十少我们也应该去前厅招呼一下客人,不如一起?” 楚天情道:“你先去吧,我等会。” 狄玉楼点头道:“好,那我先去了。” 少剑山庄正式建立第一天,自然是格外的热闹,一大早就有很多人前来贺喜,各门各派的人,简直是连门槛都被踏破了。温夕寒、轩辕剑天、方戚无、江子越等人都在应酬着,接待各方来的宾客,就连一向最懒的苏萧逸都早早地起来了。整个少剑山庄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几乎都找不到一个落脚之地。 唐歌和唐朝带着唐玉缺和唐家栋等人前来拜贺,此刻也差不多是正午时分了,唐歌和轩辕剑天等人一番寒暄之后问道:“怎么不见楚庄主?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你们十三位庄主在一起的英姿。” 众人这才发现楚天情一直不在,于是赶紧让人去找,不一会,楚天情便被找到了,楚天情也跟着来到了大厅。十三兄弟站成一排,一样的披风,不一样的颜色,交辉相映,个个都显得器宇轩昂,令人赞叹不已。十三人各有各的风采,都如同如沐春风一般,只有楚天情一个人脸上没有笑,就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楚天情和这个气氛格格不入,但是毫无疑问,楚天情在众人中是气质最突出的,一身白衣,冰冷的面容,冷漠无双。可是楚天情实在是太突出了,虽然是站在最边边,可是却最引人注意。首先,楚天情是这一次武林大会的第一高手,自然是众瞩目的焦点,其次楚天情的冷漠和这个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这让楚天情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白色并不是所有人穿着都好看,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白色是一个很冷的颜色,白雪白霜。可是有的人就特爱白色,剑客无情,他们往往选择白色的衣服。楚天情也独爱白色,便也是因为白色的无情,白色被楚天情穿在身上,更显得冷漠无情。可是白色穿在楚天情身上,让楚天情更为突出,那种冰冷的气质反而成为了一种美,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词,那便是丰神如玉。 楚天情丰神如玉,赞赏的人有,也有的人很不屑,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温白则是很直接,看着楚天情的样子,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很直接地走到楚天情面前,然后对楚天情道:“我喜欢你。” 温白的话引来轰堂大笑,可是温白发怒了,怒道:“谁敢再笑本小姐,我就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温白在等待着楚天情的回答,可是楚天情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于是温白眯着眼,露着小白牙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也喜欢我,我就让人来提亲。” 令温白失望的是,楚天情回答了,楚天情竟然回答了,楚天情字字冷清道:“我已经有妻子。” 楚天情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他已经有了妻子,不可能接受温白,楚天情之所以回答,首先,众人面前,他代表着少剑山庄,自己表不表态是一种态度,其次温白是温家的人,楚天情并不愿意和温家的人发生冲突,虽然温夕寒也是温家的人。这样子的回答,让温白可以知难而退,同时也可以化解一场尴尬。 楚天情这一番话并不是只有温白一个人听见,陈菲也听见了,这不亚于一个惊雷在陈菲心中炸响,天情哥哥竟然有妻子,他竟然已经结婚了。陈菲觉得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血液好像也不流动了。陈菲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好像一瞬间天旋地转一般,所有的东西都在一瞬间倾覆,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可是她却不能哭,至少不能够在众人面前哭。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丰神如玉楚天情 温白当场愣了愣,然后摇头笑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成亲了,你们十三兄弟都没有成亲,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你是在骗我,本小姐才没有那么好骗,我可是对你做过调查的。”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温白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转身,然后离开了大厅,楚天情就这样打算离开。可是有的人却不让楚天情离开,那个人便是少林通达大师,这一次通达大师作为少林寺的负责人,少林弟子死在擂台上,不管怎么说他回少林也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通达喊住了楚天情道:“楚施主,你杀了我们少林弟子这一事,不管怎样,老衲希望你能够给我们少林一个交代,好让在下回少林有所交代。” 通达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擂台上本来就是生死各安天命,虽然楚天情出手重了一点,可是少林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找楚天情的麻烦。通达无疑是受人指使或者挑唆,故意来找碴的,楚天情并没有理会通达的话,而是依旧前向走去。 楚天情的态度很冰冷,完全是看不起通达,通达不管怎么说在少林寺中也算得上是六大管事人之一,还没有谁敢对通达这样子无礼。 通达冷笑道:“这就是你们少剑山庄的态度么?好一个少剑山庄,竟然连我们少林也不放在眼中,好一个楚天情。” 通达毕竟地位要高,是少林的人,轩辕剑天无意惹怒少林,于是只好赔笑,希望通达能够心平气和,他并不像在少剑山庄成立的这一天闹出什么事情。本来楚天情就要走出大厅了,可是听到这么一句,楚天情停住了脚步,然后返身,一步一步地朝通达走来。众人都纷纷猜测,楚天情返回来是想维护少剑山庄,给通达赔礼道歉么? 楚天情走近通达的时候,通达得意地笑道:“怎样,想通了,来给老夫道歉了么?” 楚天情回答通达的是剑,一剑出鞘,通达的眼睛只来得惊恐,任何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他就死在了楚天情的剑下,双眼睁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一般。楚天情的出手的确不怎么符合正道作风,可是楚天情才不会去理会那些东西,他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的。楚天情一剑杀了通达,虽然是在通达未反应之前就出手,并不怎么公平,可是就算通达有所防备,同样也逃不过一个死的下场。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楚天情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间公然杀害了少林得道高僧,这样子未免有点不合适。通达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的人中还有四圣谛大师的弟子四智,四智四人站了出来,通达被杀,他们不有所反应,未免说不过去。但是就连通达也抵不过楚天情一剑,他们又有什么能力? 智聪是四人中的老大,本来他要说话,想让天下群雄给通达找个公道,却被智绝给拦住了。 智绝先是行了一个佛礼,然后很谦卑道:“楚少侠,对于通达师叔的冒犯,我们很抱歉,可是通达师叔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我们回去方丈等人肯定会问起原因,我们一定会如实禀告,少林也不愿意和少剑山庄起什么冲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下希望楚少侠有空能够上少室山解释一下为什么出手杀死通达师叔。”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智绝的话,智绝也没有想过楚天情会回答他,他只是说完了这番话,然后便带着通达的尸体,离开了少剑山庄。对于楚天情的行为,很多人都是无比震惊,同时心中也充满了无比的恐惧,楚天情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楚天情惹怒了,那就等于活腻了。 楚天情离开了大厅之后,众人才敢小心议论,对于楚天情的行为,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也是无奈,风雪老人在世的时候都无法让楚天情听他的话,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人则更是无奈。楚天情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止,如果强行阻止的话,恐怕下场比通达好不了多少。 楚天情在十三兄弟之中,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他的话没有人敢说什么,本来他就应该是大师兄,更何况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可以楚天情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毕竟是少剑山庄的十庄主,也是兄弟中的一员。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要负责将这一件事好好处理,不然少剑山庄在整个江湖的形象都会变得奇差无比。 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都无比的头疼,十少杀完人就走了,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一样。温夕寒出面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少林一个交代,也一定会给武林一个交代,我们少剑山庄是一个正道帮派,绝对不会随便杀人,对于通达大师的死,我们也很心痛,但是我们无可奈何,希望通达大师往生极乐。” 对于温夕寒的话,其实和没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楚天情的确是一怒杀人,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们很乐意看接下来少剑山庄会如何收拾局面,如何给少林寺一个交代。如果少剑山庄和少林寺动起手来,那个局面一定很精彩。 通达的死暂时性地给推了过去,毕竟这里是少剑山庄,今天是为了少剑山庄正是建立来恭贺的,断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而中断。就算少林寺真的要找少剑山庄的麻烦,少剑山庄恐怕也不会怕少林,就凭他们十三兄弟中楚天情是第一高手,江子越第二,温夕寒第五,还有四个人是前二十的高手,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少剑山庄的势力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包括了老字号温家、霹雳堂雷家、浔阳江家、蜀中唐门,就算是少林寺想要找少剑山庄的麻烦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只不过楚天情的行为的确不是正道人士的做法,不管怎样,这些事情都是少剑山庄和少林之间的问题,于其他人无关。 楚天情的这个行为虽然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却让李傲放和张翊君看到了一个突破点,少剑山庄中楚天情的武功无疑是最强的,如果楚天情死了或者不能够再待在少剑山庄,那么少剑山庄的实力必定遭到严重的削弱。这一点是君傲堂很乐意见到的,当然要杀楚天情,恐怕君傲堂未必有这个实力。 君傲堂名义能力杀楚天情,并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江湖之大,能人异士之多,超出你的想象,更何况有些隐居的老妖怪,他们的内力和武功都达到了一个巅峰,如果让他们和楚天情交手,楚天情就算是赢也很困难。李傲放和张翊君这一次去少剑山庄的最大收获便是找到了楚天情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那么想要打败少剑山庄并不是那么难。 少剑山庄和之前预计的情况一样顺利地建立了,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可是并不影响少剑山庄的建立。可是这个插曲却为少剑山庄的以后留下了隐患,虽然现在没有人发现,可是当隐患爆发的那一天,他们终究会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已经设好的一个局。 唐歌找到了轩辕剑天,少剑山庄现在看样子虽然是十三个人共同所有,可是最终拍板的人还是轩辕剑天,因为整个少剑山庄都是他花银子建立起来的,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有少剑山庄。更何况按顺序来说,轩辕剑天排第二,温夕寒既要负责少剑山庄又要负责洛阳温府的事情,必然忙不过来。楚天情虽然有那个能力,可是楚天情并不管事情,所以少剑山庄的头头说到底还是轩辕剑天和方弃无两个人。 唐歌和轩辕剑天、方戚无以及顾倾城三人坐在一起,唐歌道:“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们。” 轩辕剑天笑道:“不知道红侠打算送我们什么礼物?” 唐歌笑道:“我打算将唐门的中原总舵送给你们少剑山庄。” 方戚无笑道:“红侠这是拿我们寻开心呢。” 唐歌摇头道:“我这并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人对视一眼,将唐门的中原总舵送给少剑山庄,这意味着什么,整个洛阳城只有城北的君傲堂,其他的部分都是少剑山庄的地盘了,可是唐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将辛苦建立起来的中原总舵送给少剑山庄,两个门派之间虽然有顾倾城,可是并不足以让唐门做出这么大的割舍。 轩辕剑天一本正经道:“我们想不通唐门为什么要将中原总舵送给我们少剑山庄,虽然八弟是唐门的人,可是唐门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将少剑山庄白白地送给我们。” 唐歌笑道:“这个当然不是因为十六弟,这件事情是我们门主决定的,我们门主决定将中原总舵撤回唐门,所以城东的地盘就空了出来,如此不如顺水推舟送给你们。” 方戚无问到:“唐门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兄弟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 唐歌笑道:“你们虽然没有,可是楚天情楚公子他有,他认识我们门主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门主断然不会这么做,所以说将中原总舵送给你们少剑山庄完全可以说是我们门主要将洛阳城城东送给楚天情。” 唐歌的一番话,让其他三人都震惊了,十少楚天情竟然还认识唐宋绝,还和唐宋绝有着交情,唐宋绝竟然能够将唐门的三大总舵之一直接送给了楚天情,可见唐宋绝对楚天情的情谊有多深。 第三百二十九章 少剑山庄有雄心 当天晚上,宾客离去之后,十三兄弟聚集在一起。 他们开始总结今天和规划一下以后的日子,少剑山庄应该怎么做。轩辕剑天首先便将唐歌所说的消息给说给了众人听,众人听了之后,纷纷表示惊讶,当然也有的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楚天情在这一群兄弟中无疑是最神秘的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也只字不提。 轩辕剑天道:“城东,既然唐门送给了我们,而刚好老八是唐门的,那么我们就将城东那一块交给八弟负责,你们怎么看?”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顾倾城表示一个人管理整个洛阳城东肯定忙不过来,想要和其他人一起。最后商议之下,打算让狄玉楼和顾倾城两个人管理城东。除此之外,十三兄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三座楼还在建中,十三兄弟每人一座,而每一座的功能都不一样。 轩辕剑天道:“我们十三座楼,到年底都能够建好,每人一座,根据我们各自不同的擅长,我和大哥三弟两人仔细商量了一番,打算将我们少剑山庄按照完整的门派系统来运作。大哥擅长刀法,等到我们少剑山庄有人加入之时,且达到一定的规模,由大哥来训练刀手,账房方面的问题由我来负责,高手的培养和训练就交给我和戚无负责。玉楼的脑子好使,就当他来分析情报,你和萧逸两人一个搭档负责刺探消息,打探情报,我们要建立一个完善的情报系统。” 唐素欢很激动地问道:“二哥二哥,我做什么?” 轩辕剑天道:“素欢,你轻功好,你负责教庄内弟子轻功,你还协助玉楼和萧逸帮助消息的传递,我们少剑山庄虽然是在洛阳,可是子越是要回浔阳,清玄要回淳安,我们如果可以要先和温江雷唐四个家族建立起来联系,这是我们最大的外援,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再洛阳可谓是无人敢动。当我们少剑山庄达到一定的规模的时候,会在江湖各地建立起来分舵。” 方戚无接道:“子越和清玄因为处于你们身份特殊的考虑,子越负责排兵布阵,我们迟早会和君傲堂一战,这一战在所难免。清玄则负责火药的研制,你是霹雳堂雷家的人,如果能够将雷家的火药引进我们少剑山庄,那么多我们来说是一个打的帮助。我们山庄现有的弟子的武功等等都不是很好,水平各异,这个就交给子越来筛选,将一些好苗子挑出来,然后重点培养,我们要有完整的队伍,那么暗器高手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一个就由倾城负责,素欢协助。” 朱羽霄道:“那我做什么?” 轩辕剑天道:“你和龙健两人负责山庄平时的管理和一些新人的训练,找到其中的可用之才。而侍良则是负责招揽人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其他的门派势必会派奸细趁我们收人的时机,渗入我们山庄,这一点需要严加防范,对于加入我们山庄的每一个的人消息都要做好登记,严格地排查。十少则是负责训练杀手,十少的风雪楼是最特殊的一座楼,楼底是有地宫的,当然这个地宫还在建,建成之后,我们山庄的杀手都在地宫内训练,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 江子越道:“这样子未免太心急了,我们现在人手总共就那么多,一时间恐怕难以做到。” 轩辕剑天道:“是急了点,但是我们人多,绝对忙得过来,时间不等人,君傲堂一定不会让我们坐大而不管,我们必须要在君傲堂对我们动手之前壮大自己的力量。” 苏萧逸笑笑道:“君傲堂有什么好怕的,这一次武林大会他们的张翊君不过是拿了个十一名而已,而我们兄弟有七个人是进了前二十名。” 方戚无道:“萧逸,话不能这么说,君傲堂的实力肯定不止这么一点,李傲放没有参加这一次武林大会,不然他一定能够进入前十,还有君傲堂不仅仅只是有他们两人,君傲堂还有许许多多我们不知道的人物在,我知道当年的战神罗战就在君傲堂中,君傲堂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苏萧逸道:“不管君傲堂容不容易对付,反正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君傲堂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温夕寒打断道:“目前的我们是绝对打不过君傲堂的,我在洛阳这么久,君傲堂的实力我知道得差不多,一旦君傲堂知道唐门的势力退出了洛阳,唐门很快就要有所作为了,失去了唐门的制衡,三角格局被打破,平衡不复存在,我们少剑山庄可以说是很困难。” 轩辕剑天道:“大哥说得不错,前期我们山庄很困难,一旦我们前期熬了过去,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好办了,只要我们慢慢地壮大,君傲堂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整个天下说不定也会是我们兄弟的。” 轩辕剑天信心满满地说完这番话,可是众人却出奇地安静,他们都在想着这一番话。他们之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过要称霸天下,况且他们之中并不是每一个人的能力都很突出,有的能力很突出的,但是却对天下没有任何的想法。 可是短暂的安静之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声,苏萧逸大喊道:“称霸天下,哈哈我们兄弟齐心,再借助四大家族的力量,一定能够打败君傲堂,称霸天下。” 气氛一下子被打动了,众人纷纷描绘着将来少剑山庄称霸天下的情景。 苏萧逸道:“山庄一开始要和各个门派之间打好关系,这个我在行,这交给我去办你们放心。” 众人开始商量一系列详细的问题,一群人一直商量到半夜,楚天情至始至终没有说半个字,就那样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本来作为的安排是有分别的,温夕寒、轩辕剑天、方戚无三个人的椅子在在正中,而其他的人依次左右坐五人,楚天情本来应该是第四个,侍良第五个,可是楚天情却和侍良换了一个位置,他坐侍良的位置。楚天情之所以换位置是因为那个位置是最靠外侧的,所看见的人也最少,也是最方便离开的。 讨论了一整个晚上,众人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临散开的时候,轩辕剑天问道:“十少,通达大师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楚天情抬起头道:“我自会上少林。” 楚天情既然这么说了,轩辕剑天也不再多问,十少的事情就让十少自己处理,自己没必要多管,更何况自己要忙的事情非常多。 众人各自散去,江子越独自找到了楚天情,江子越问道:“十少,你何时打算上少林?” 楚天情只是看着江子越,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仿佛就是在问江子越想要做什么。 江子越道:“我近期在山庄之内也没有什么事情,如果你上少林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少林看看。” 楚天情道:“五天后。” 江子越道:“将少林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会回凤凰城对不对,我刚好也要回浔阳一趟,我们刚好一路。” 楚天情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江子越道:“我想让你教我一些东西。” 楚天情道:“你已经很了不起,不需要人教了。” 江子越道:“我的一切都是从你身上学的,你身上还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我还想学更多的东西,就算你不教我,我只要跟着你,我就能够学到对我有用的东西。”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江子越的话,然后便独自回了风雪楼,江子越知道楚天情这已经算是答应了。江子越深信,只要跟着楚天情,自己一定能够有所提高。想比少剑山庄和江家的事情,江子越还是选择了暂时先放一放,自己需要提高,而跟着楚天情是最快的一种方法。 第二天,唐歌便和顾倾城,狄玉楼交代了一些事情,因为是顾倾城接受城东唐门的势力,所以唐歌临时决定将有一些分舵给保留了下来,还有一些人手并没有带走,反而是留给了顾倾城,不管怎么说顾倾城也是唐门的人,将中原总舵交给顾倾城就好比是左手交给右手一般,多给顾倾城留下一些东西也算是帮助唐门将一些根基保留下来。 唐门这一次人手变动很大,唐歌回了蜀中唐家堡,唐玉缺负责长安分舵,而唐家栋则被派去了江南,江南局势安定,是时候重建江南总舵了,唐家栋在洛阳的日子也算是进步不少,但是还有待提高,将他派去平静的江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早一步从唐家堡出来的人,各自身上都有任务。 今年刚进入江湖的那一批人,除了唐门十三鹰被带回了唐门之外,其他的人唐歌都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让他们自由活动。唐四少爷和唐七公子则是去了东北,唐门二圣唐朝唐笑和唐门五花都选择留在了洛阳,他们还保持着洛阳的分舵的运营。 唐歌的这一步棋虽然和唐宋绝下的命令有所不同,可是如果唐门一旦想要重建中原总舵,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根基还在,只是一些人手带回了蜀中唐家堡而已。唐歌虽然不在洛阳,可是对于洛阳的事情,甚至是整个江湖的事情,他都能够通过唐门的情报网络及时知晓,然后用最快的时间做出决定。 唐歌是很不愿意退出洛阳的,可是唐宋绝下令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唐宋绝的决定从来就没有错过一次,不管是大的决定还是小的决定,一次都没有,这也是唐歌为什么一点都不质疑唐宋绝的原因。 第三百三十章 洛阳巨变才惊闻 当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收到唐门的中原总舵撤离洛阳的消息,两人都吃了一惊,完全不敢相信,唐门当年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建立起来中原总舵,如今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李傲放问道:“你确定消息无误?” 李源道:“回堂主,消息绝对不会有错,我亲自看见唐歌带着唐门的人离开了洛阳,接手唐门中原总舵的人是少剑山庄的人。” 张翊君坐不住了,来回不停地走着,整个城西和城东竟然都是少剑山庄的了,这下子整个洛阳就是少剑山庄的天下了,这可怎么办,君傲堂应该怎么办? 李傲放的表情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样的一个消息,让本来就不好的情况变得更加严峻,少剑山庄如今一下子一跃而成为洛阳第一大势力,君傲堂要打败少剑山庄的难度无疑又加大了。 张翊君问道:“傲放,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傲放道:“现在不用急,等一切都弄清楚再说,少剑山庄刚刚建立,人手不够,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遏制少剑山庄的壮大。” 张翊君道:“不如我们突袭少剑山庄如何?” 李傲放道:“这一个绝对不行,少剑山庄刚建立,更何况他们和四大家族都有联系,如今四大家族的人只有唐门的人离开了洛阳,而洛阳有温府,我们此刻切忌轻举妄动,一个不慎,我们会被少剑山庄和温家联手给连根拔起,别忘了温暖雨此刻还在洛阳。” 张翊君担忧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么?” 李傲放道:“我们自然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一切要等局势最明朗的时候,我们才能够动手,而且还是要在他们最薄弱的时候,他们十三个人不可能一直都是在一起,当他们的人分散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他们十三个人的实力你也见识了,如果他们聚在一起,我们动起手来,得手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现在他们必定对我们有所防范,我们要等他们戒备下降,内部空虚的时候动手,这样子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张翊君想了想,也只有这个样子了,毕竟君傲堂现在内部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李傲放道:“我们现在必定用最快的速度扩张,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打乱他们,不能够让他们壮大得那么顺利,我们要派人渗入进去,同时还要给他们制造麻烦。楚天情杀了朱大天王的三儿子,那么我们就将朱大天王的人请来洛阳,一起对付楚天情,更何况我们还可以让江湖上其他的人为我们所用,只要楚天情一死,少剑山庄可谓是失去了一个强助,对我们来说极为有利。” 张翊君一下子懂了,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让江湖的人来对付楚天情,而不是我们,让江湖的人来找少剑山庄的麻烦。” 李傲放点头道:“对,我们可以去杀一些不好惹的人,然后将罪名栽赃在楚天情的身上,同时我们去找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七天,让他们去暗杀楚天情,我们多方面同时动手,难保楚天情不会被江湖人士群起而攻之。只要楚天情一动手,那么他就再也洗不白了,而按他的性格来说,要想让他和江湖上的那群笨蛋解释,根本就难于登天,我看他会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只要他成为江湖公敌的那一天,他就无路可走了,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败整个江湖的人。” 张翊君拍手笑道:“好计谋,好计谋,楚天情的名声一坏,少剑山庄也难逃干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楚天情的麻烦就是少剑山庄的麻烦。” 李源突然道:“回庄主,在下突然有一计。” 李傲放道:“什么计策,说。” 李源道:“我今天在听到他们少剑山庄的十三人,人人都有一个外号,我们可以在外号上面做文章。” 李傲放道:“他们的外号都是些什么?” 李源道:“他们的外号分别是温柔大少温夕寒、轩辕二少轩辕剑天、破军三少方戚无、玉笛四少狄玉楼、逍遥五少苏萧逸、飞云六少江子越、雷霆七少雷清玄、倾城八少顾倾城、凌霄九少朱羽霄、冷血十少楚天情、惊雨十一少萧龙健、玉阙十二少侍良、追风十三少唐素欢。这些外号都是根据他们自身的特点或者剑法来取名的,我们就可以利用楚天情的冷血十少做文章。我们将冷血十少改为剑神十少,然后在江湖上大力宣传楚天情剑神之名,江湖上必定有强者找上楚天情,那时候楚天情交手起来难免伤人性命,这样子少剑山庄的麻烦就更大了。” 李傲放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们只要在江湖上大量地散布楚天情是剑神,让那些隐居的老头子听到,他们之中肯定有沉不住气的,出山来找楚天情麻烦,不是杀了楚天情就是被楚天情所杀,不管哪一种都是对我们来说很有利的。” 张翊君道:“那我们分头行动,一手派人渗入少剑山庄,尽可能收买少剑山庄的人,另一方面散布消息,让江湖人物找楚天情的麻烦,同时,我们要找最优秀的杀手。” 李傲放道:“这一次我亲自去找七天和千古佳话。” 张翊君点头道:“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将我师父请过来。” 君傲堂开始忙碌起来,为了对付少剑山庄,他们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一方面要壮大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要尽可能拖住少剑山庄壮大的脚步,同时给予少剑山庄制造越多的麻烦越好。 李傲放和安小猎来到了黑风崖,黑风崖上面有一个亭子,李傲放和安小猎便在亭子里面坐着,李傲放将亭子上面的一个铜铃拉了拉,然后便坐了下来。 安小猎不明白,问道:“堂主,你这是?” 李傲放道:“这是找七天下单的必经程序,拉动铜铃便有人收到消息,然后会来见我们。” 安小猎道:“为什么我上一次没有拉铜铃,他们就有人来?” 李傲放看了安小猎一眼道:“你必定是被他们的眼哨发现了。” 安小猎低下了头,不一会,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来了。 年轻人抱拳道:“人皇竟然来了我们这黑风崖,真是蓬荜生辉。” 李傲放笑道:“小哥,不知道能不能带我去见你们七天首领。” 年轻人道:“既然是人皇,那么自然是可以的。” 至于年轻人为什么能够一眼认出来李傲放,这个虽然安小猎心中充满了疑问,可是李傲放却很清楚,这个年轻人也是个杀手,而且还是个不错的杀手,轻功很好,吸气均匀。一眼能够认出自己,说明对江湖中的一些人物都有了解。杀手如果不了解江湖上的人物,那么他是杀不了人的,只会被人杀。 年轻人并没有带李傲放去见其他的首领,而是直接找到了六天,李傲放同样是经过了蜿蜒曲折的路,同样一路上都是被蒙上了眼睛。 李傲放和安小猎见到了六天,六天还是老样子,李傲放一看见六天便知道六天的一身硬门功夫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普通刀剑难以伤及到他。 李傲放首先抱拳道:“君傲堂李傲放拜见六天首领,六天首领一身硬门功夫恐怕天下间都难以找到能够相媲美的人。” 李傲放的一番话的意思完全被六天给听明白了,六天笑笑道:“李堂主过奖了,不知道李堂主这一次找上我们想要委托什么?” 李傲放道:“这一次我想委托七天为我们杀一个人,我们君傲堂出二十万两黄金。” 六天眉头皱了一下道:“二十万两黄金,可谓是我们见过的最大的一单生意,这个人一定不容易杀,他是谁?” 李傲放一字一顿道:“少剑山庄十庄主楚天情。” 六天的表情越听越凝重,听完后舒了一口气道:“这十个字可谓是最难的一单生意,也是最贵的,一个字两万两黄金。” 李傲放道:“我相信贵组织有这个能力,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和七天首领面谈。” 六天沉吟了一下,李傲放的意思他很清楚,但是还是道:“我先去询问一下大哥,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六天进入了内阁,大厅便只剩下李傲放和安小猎两人。 安小猎道:“堂主,为什么我有种感觉,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首领?” 李傲放道:“有的人看起来不像个首领,但是他往往就是首领,有些人用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 安小猎还是不怎么理解李傲放的话。 不一会,六天出来了,对李傲放道:“李堂主,我大哥有请。” 李傲放吩咐安小猎道:“你在外面等我。” 安小猎点头,虽然六天没有说不让自己进,可是很明显自己进不去。 李傲放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安小猎在想,李傲放能不能够见到传说中的七天?而七天又会不会接受他们的委托?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又见七天与佳话 李傲放在六天的带领下见到了七天,李傲放并没有见到七天的正面,仅仅只是个背影而已,但是能够见到一个背影已经很不错。 七天问道:“人皇李傲放?” 李傲放不卑不亢地回道:“阁下就是七天首领?” 七天道:“你们君傲堂愿意出二十万两黄金要楚天情的人头?” 李傲放点头道:“正是,只要七天能够杀了楚天情,我们君傲堂愿意出这个价。” 七天头抬了抬道:“二十万两黄金杀少剑山庄十庄主楚天情,一个字两万两黄金,的确是一个诱人的价格。可是楚天情并不好杀,武林大会第一高手,打败了慕容秋水还有蜀中二圣之一的唐朝。” 李傲放到:“那只是因为是在擂台上,光明正大地干,如果用奸计和毒药,想必楚天情就算是武功再好,也不一定能够防备得了。” 七天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是楚天情毕竟还是楚天情,这一单生意并不好做。” 李傲放道:“二十五万两黄金杀楚天情。” 七天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点头道:“好,既然人皇将价格提到了这个价,那么我们七天接了,不过我们要求给一个时间期限,七个月,当然这七个月也不是白宽限的,我们七天的一贯固定是先付全额再杀人,不过这一次,既然我们自己破了七天内的规矩,我们就等杀了楚天情之后你们再给黄金。” 李傲放笑道:“七天头领果然够爽快,那么这单生意就这样成交了,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杀掉楚天情,我们随时准备好了黄金。” 七天道:“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李傲放笑道:“预祝七天头领马到成功。” 七天道:“送客。” 六天将李傲放送走了,六天返回找到七天,问道:“这单生意不好接,大哥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接下来?” 七天摇头道:“杀人的买卖,哪有不冒险的,这一次虽然风险大,可是却很值得,二十五万两黄金,这抵得上我们多少笔大买卖,更何况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风头最劲的第一高手楚天情。” 六天道:“楚天情连慕容秋水都打败了,恐怕实力在大哥之上。” 七天道:“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杀手,我们杀的人经常会武功比我们高,可是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们的弱点所在,那么我们便能够击败楚天情,楚天情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他总有睡觉打盹的时候,我们只要抓住机会,便能够一举成功,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只要楚天情死了就行了。” 六天还是有点担心,七天已经吩咐道:“将我们的天字号高手全部召集回来,我们有事情要做了。” 李傲放成功地和七天定结了协议,虽然是二十五万两黄金,可是君傲堂还是付得起的,只要楚天情死了,打败了少剑山庄,少剑山庄多的是银子和黄金,不愁没有二十五万两黄金。如果七天失手的话,对于君傲堂并没有什么损失,这是七天他们自己的事情,和君傲堂无关,不管失手还是不失手,对于君傲堂都只会有利无弊。 李傲放离开了黑风崖,他接下来要去找的是千古佳话,李傲放在一个叫桃花坞的地方找到了千古佳话。一走进桃花坞最鲜明的特点便是能够看到无数的信鸽正在往返飞行中,这些信鸽便是千古佳话知道一切的来源。 接待李傲放的人是一个女子,因为李傲放身份的原因,所以李傲放能够见到千古佳话的头领,千古佳话的首领竟然是个女的,虽然是带着面纱,但是必定是个美女无疑,年龄可能有点大,但是千古佳话这样的一个组织的头领竟然是一个女人,这让李傲放吃了一惊。 那女人解释道:“千古佳话是先夫创建的,只是先夫已殁,所以由我接管。” 对于千古佳话内部的事情,李傲放并不感兴趣,他来的目的是要问一些问题的。 李傲放道:“我想问一下楚天情有什么弱点?” 女人想了想,然后道:“很抱歉,冷血十少的弱点,我们暂时还没有收集到。” 李傲放道:“那楚天情的妻子在哪里,叫什么?” 那女子道:“楚天情的妻子叫什么我们不知道,不过她已经死了。” 楚天情的妻子竟然死了,这让李傲放很苦恼,原本以为可以利用楚天情的妻子来对付楚天情,没想到竟然已经死了。 李傲放道:“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楚天情如今的实力达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 白纱女子无奈地摇头道:“很抱歉,李堂主,关于楚天情的情报,我们千古佳话知道的也有限,没能帮到你,我在此表示深深的歉意,如果我们一旦得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阁下。” 李傲放也很无奈,天下间竟然也有千古佳话不清楚的事情,看样子便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自己慢慢地去发现。 李傲放拜访了千古佳话和七天总算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七天虽然要求七个月,不过七天要是能够在七个月内杀得了楚天情,那么也是件好事。在这七个月内,七天的杀手一定会像苍蝇一样围着楚天情转。 而另一方面,在君傲堂的大力鼓吹和宣传之下,江湖上剑神楚天情之名也已经传开了,同时朱大天王也来到了洛阳,他的宝贝儿子来参加武林大会,竟然死在别人的剑下,这让他震怒无比。将儿子入殓之后接到了君傲堂的邀请,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洛阳。他发誓一定要为儿子报仇,将楚天情杀之而后快。 于此同时,张翊君也将自己的师父霜刀雪剑文关白给请出了山。少剑山庄在招人的同时,君傲堂也在大力地招人,有的人进了少剑山庄,也有的人进了君傲堂。虽然之前少剑山庄因为通达一事在众人面前印象不是很好,可是这并不阻碍众人想要加入少剑山庄的热情,加入少剑山庄的人数是君傲堂的几倍。 虽然有许多人想要加入少剑山庄,可是少剑山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接受。选人是由侍良负责的,只有能够达标合格的人才能够进入少剑山庄,因为少剑山庄不是收容所,并不是每一个想要加入的人都可以加入少剑山庄。更何况少剑山庄要招的人是有用的人,还有虽然第一轮通过了,但是在山庄内还要接受调查,一旦发现是君傲堂或者是其他门派派来的,都会秘密进行处理,其中当然包括君傲堂派去的人。 君傲堂正在努力训练自己的人手,只有做到自强,才能够打败对手,张翊君和李傲放从来都不会忘记这个。这一次武林大会,四大凶徒少了两个,必须进行补充,李傲放和张翊君也在频繁地去拉拢一些黑道的人进入君傲堂,君傲堂要建立起来属于自己的杀手队伍。 文关白的到来,让君傲堂的实力有一定的增加,同时文关白也给张翊君分析了一下君傲堂现在的形式,觉得需要将张李两家作为君傲堂的后援,长安的分堂作为离开洛阳之用。少剑山庄有四大家族的联系,而君傲堂必然不能够孤立无援,如果可以,还可以和南宫逆天再一次合作。 这样子一看,君傲堂和少剑山庄的实力差距并不是非常大,只要君傲堂发展得足够好,少剑山庄还是不能够和君傲堂叫板的。少剑山庄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强大,可是却只是个外强中干的新生门派而已。四大家族断然不会弃家族利益于不顾,而一心帮助少剑山庄,四大家族的高层也断然不会因为家族之中有弟子在洛阳,而和少剑山庄结盟。 只有在对四大家族有利益的情况下,四大家族才会和少剑山庄成为盟友关系,不然一切都只能够在各自的脑海中成为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当然温家是除外的,温家和君傲堂本来就有这深仇大恨,他们两个刚好又是在洛阳,他们联手基本上是稳稳的,可是江家、雷家和唐门就不一样了。 少剑山庄不如表面那么好,但是也不会如同新生的那么差,因为少剑山庄有着一群正在为着少剑山庄的前景而努力奋斗的有志青年。他们个个都充满了斗志,而且他们还有实力,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一定会让少剑山庄成为洛阳第一大的势力,不管是地盘还是实力都是洛阳第一。 君傲堂和少剑山庄如今就像是在博弈一般,两人比较的就是谁跑得更快,跑得慢的人迟早会被另一个人吃掉,只有跑在别人的前面,自己才不会收到伤害。君傲堂已经是个很久的门派了,他们正在努力地使自己提高,更何况他们没有什么的问题,一切朝着一个稳定的局面走去,一路很安稳。 少剑山庄就不一样了,少剑山庄是新生门派,人手的招揽,人员的调配和对于外部的防范,这些工作都需要做好,不能够让少剑山庄的发展遇到任何的障碍。少剑山庄现在正在一心努力地发展,可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这个山庄最关键的地方是什么,最弱的地方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地方是什么,如果不能够及时地发现,那么少剑山庄迟早会成为君傲堂的事物。 第三百三十二章 话不投机就动手 楚天情和江子越离开了洛阳,前往少林楚天情只带了陈菲一个人,江子越什么人都没有带。在离开之前,江子越早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了,江家的人也离开了洛阳。江子越和楚天情两人要去少林,自然是为了通达的事情,然而他们在洛阳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离开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君傲堂将楚天情剑神的外号,并不是在洛阳宣扬,他们在江湖各地去宣扬,并且专门派人去找那些隐居的人,然后将楚天情添油加醋地说一番,比如什么楚天情叫嚣天下无敌,打败天下无敌手,什么样的词显得楚天情厉害,目中无人就说什么,只要能够引起其他人找上楚天情的麻烦就行了。 楚天情、陈菲和江子越三人两天的时间到达了少林,站在少林室前,望着啊古朴的山门,江子越心中不禁升起一种肃穆的心情。而楚天情却完全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还是依旧冷漠,陈菲一直都看着楚天情,她很想看懂楚天情,可是她却实在是看不懂楚天情,这一次还是她软磨硬泡,最后江子越开口才答应带她来的。 江子越首先开口说是求见少林主持,并且自保家门少剑山庄楚天情和江子越拜访,小沙弥一听迅速进去通报,接着三慧出来将三人带到了大雄宝殿。楚天情三人站在大雄宝殿之上,而六通中的五通都一一站在大雄宝殿之上。通达去了洛阳,然后回来的时候是一具尸体,听了弟子们的陈述,他们早就等着楚天情到少林来将这一件事给解释清楚。 通心方丈双手合十道:“楚天情施主,关于你在擂台之上杀了我少林四名弟子刀兵患难,在少剑山庄大厅内杀了我师弟通达,劳烦楚施主给我们一个解释。” 楚天情冷冷道:“杀了便杀了,何须什么理由。” 通理怒道:“这位楚施主好大的口气,莫非得了第一就目中无人也不将少林放在眼中,众生平等,岂可是你说杀便杀的。” 楚天情语气冰冷,隐约之间竟然有这杀伐之气,只见楚天情缓缓抬头,眼睛更加深沉一分道:“既是佛门,又何须入红尘?既入红尘,又岂可再说是佛。” 通理正要发作,却被通心拦住了,通心缓缓道:“楚施主这一番话说得不错,不知道楚施主这一番话从何处来,此话乃在下灵悟师兄在离开少林之时说的,不知道施主和师兄是什么关系?” 楚天情冷眼没有回答,江子越却是知道的,当年在寻找楚天情的时候,碰上了神无心,神无心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江子越。 江子越上前道:“家师晴空剑客,曾经是少林高僧,法号灵悟。” 五通皆醒悟,通心道:“既然楚施主和江施主是师兄徒弟,可是灵悟却早已经和少林脱离了任何的关系,他早已经还俗,我们少林也不会因为这一个原因而不为通达师弟讨一个公道。” 江子越皱眉道:“不知道方丈想要让怎么一个讨法?” 通心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众生皆苦,我们也不愿意杀生,楚施主杀气太重,我们只不过想让楚施主留在少林,接受佛法的指引,放下杀性,每日诵经礼佛,待到楚施主杀性全消的时候变可以让楚施主自由离去。” 江子越吸了一口冷气,少林也未免太过于妄想了,竟然想要将天情囚禁在少林,虽然说是不杀,为了祛除天情身上的杀性,可是楚天情那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让少林这么做。 江子越问道:“通心方丈,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方法没有,十少乃是我们少剑山庄的十庄主,自然是不能囚禁在少林的。” 通心摇头道:“念在你们是灵悟师兄的徒弟,不杀已经是法外开恩,想要放过他,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不然少林颜面何存。” 江子越很是无奈,少林固执已见,一定要十少给他们一个交代,可是十少怎么会同意被囚禁,恐怕今天这件事情不会善了。江子越转身看了楚天情一眼,楚天情的眼神似乎更冷了,江子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楚天情绝对不会听从少林这个无理的要求,至于楚天情会做出什么行为,江子越也猜不出来。 楚天情已经转身,向大雄宝殿外面走,楚天情竟然二话不说就要走人,可是少林怎么会让楚天情就这样走?如果今天楚天情就这样走了出去,整个少林恐怕以后在江湖上的低位全无。因此通心是绝对不可能让楚天情这样就走了,虽然楚天情是灵悟师兄的弟子也不能够这样子无视,如果楚天情认错的态度好,也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楚天情的性子注定了不会认错。 已经有少林弟子站了出来将楚天情团团围住,一瞬间楚天情身上爆发出一种杀气,无语匹敌的杀气,这种杀气让江子越心惊,十少难道是要在大雄宝殿上大开杀戒?如果一旦动手,恐怕少剑山庄和少林这个恩怨就再也难以调解了。 江子越道:“十少,不可。” 楚天情不会听从江子越的话,因为他的剑已经拔了出来,而已已经见血。楚天情速度之快,心肠之狠,让其他的人都震惊,没想到楚天情就这样子就动手了,毫不犹豫。通心等人绝对不会让楚天情肆意地杀害少林弟子,因此除了通心,其他的四人将楚天情团团围住。他们断然不会放过楚天情,恐怕今天这件事情不好了,江子越充满了无可奈何,楚天情的行为他制止不了,但是也不能够帮楚天情,继续错下去。 陈菲见状摇着江子越的手臂道:“江子越哥哥,你帮帮天情哥哥,他一个人要对付这么多人。” 江子越安慰道:“陈姑娘不必担心,十少功夫在我之上,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当十少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忙。” 听了江子越的话,陈菲只好焦急地望着楚天情被围攻,心中不住地担心。楚天情站在四通之间,眼神冰冷,剑锋更冷,整个大雄宝殿都是杀气在蔓延,除了四通,其他的少林弟子都离得远远的,楚天情太可怕了,一出手就杀了他们的两个同门,他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同门就已经倒下了。 通心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子,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疑虑,到底将楚天情留下来这一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四通在通理的一声大喝之下,同时扑了上去,掌、拳、指、腿四种功夫纷纷和楚天情接手,可是楚天情竟然以一己接下了四人的攻击,并且每人还还了一招。四人和楚天情一交手之下,高下立判,但是四通等人并没有用上各自的真功夫,他们也没有想到楚天情竟然这么厉害。 四人同时郑重地点头,虽然是四人对楚天情一个人,他们也觉得压力大,必须要用上看门功夫了。可是楚天情并不会给他们一丝喘气的机会,在他们还没有动手之前,楚天情已经动手,他们四人联手也许还能够和楚天情一战,可是单打独斗,没有人是楚天情的对手。楚天情并不是一次只攻击一个人,他出手和剑,同时攻击两个人。 四通竟然挡不住楚天情的一击,四通之中,通身和通耳竟然都死了,一击致命,他们的心口都插着一柄飞刀。这是江子越第一次看清楚楚天情的暗器出手,江子越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楚天情的暗器不出手一出手必定致命。 四通之中二死二伤,通身通耳死了,通理通命两人都受了剑伤,只怕这一身武功都废了。通心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决定的错误,他错了,他不应该这样子做的,竟然将楚天情给逼急了,他也没有预料到楚天情竟然是如此的难对付。难道是在少林待得太久了,已经不知道红尘的变化,楚天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通心一面吩咐人道:“快去找四灵师兄。” 于是立刻有年轻的弟子跑入后堂找帮手,通心势必要出手阻拦楚天情,可是通心一个人绝对阻拦不了楚天情。通心只希望四灵师兄能够早一点到来,他能够撑一会算一会。 通心一手袈裟伏魔功可谓算得上是一流,可是让他吃惊的是,楚天情仿佛知道袈裟伏魔功一般,招招都克制着袈裟伏魔功。通心的袈裟伏魔功,在通心的掌力催动之下,宽大的袈裟将楚天情团团包住,众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是如何的。 陈菲很担心,拉着江子越道:“天情哥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江子越表情凝重道:“十少肯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通心未必能够打败十少,就凭一手袈裟伏魔功。” 果不其然,在众人疑虑之际,通心的袈裟片片碎裂开,散落大雄宝殿一地。不仅仅如此,通心整个人仿佛被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向后倒去,楚天情不仅仅将袈裟伏魔功给破了,而且还将通心击伤了。通心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口中一天,但是通心将口中的血给强行压制下去了,他绝对不能让人看见他受伤的样子。 通心此刻心中无比地希望四灵能够赶到,他已经撑不住了,而且楚天情还在向他走来,看样子楚天情是不打算留下他。此刻,通心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慌,他完全后悔了,彻底后悔了,为了自己错误的决定而害死了同门,如今也轮到了他。可是后悔也已经晚了,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是求生的欲望让通心不得不挣扎,他还不想死,他当上少林方丈的时间也不长,怎么能够就这样死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佛在心中自为佛 灵隐等人足足思考交流了一个时辰,而楚天情则一直是坐着一言不发。 灵隐等人已经将这一番话给完全参悟透了,他们只有良久的感慨,灵悟的确不愧是当年少林悟性最高的人。 灵隐道:“灵悟师弟找到了他的佛,我们也应该找到我们自己的佛,至于蕴情,你可以离开少林了,我们少林绝对不会为难你,相信你已经找到了你心中的佛。” 灵隐说到找到心中的佛的时候,楚天情心中只想到了两个人,首先是莫北,然后是湮。两个人一直在楚天情的脑海中交替,如果硬要问楚天情心中的佛是什么,楚天情心中的佛便是莫北和湮。 楚天情静然起身离开了禅房,向大雄宝殿走去。 楚天情离开禅房之后,灵凡问了这么一句:“五蕴应该是受想行识是,为什么他叫蕴情?” 灵隐叹道:“五蕴皆空是我们的说法,灵悟师弟当年说的是五蕴皆情,只有心中有情,方能够成佛,五蕴皆情,心中便是有佛。五蕴皆空其实是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我们都错了,将生命浪费在这古刹中,没有做任何一点算得上是佛法的事情,既没有做到济世救人,普度众人,空有慈悲,却是可怜,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做,却受到不应该有的礼遇,我们才真的是有罪。” 众人默然,禅房之中只有一片安静,众人都在心中思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佛还差多远,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真正领悟自己心中的佛。 楚天情顺利地离开了少林,虽然是杀伤了少林的人,可是却什么困恼都没有就非常直接地下了山。下山之后,楚天情便准备南行去荆楚凤凰城,江子越顺道去浔阳。 楚天情下少林的时候,很多人在找他,此时君傲堂的消息已经散布得差不多了,江湖人士已经有人在到处寻找楚天情。他们找楚天情无非是比武和找麻烦,当然现在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而言,那些隐居的世外高人还没有出来。 楚天情等人一行一路向南走,可是路上却不断地听到有人在找楚天情,越到后面,他们竟然听见了剑神十少楚天情的名声。江子越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好,剑神之名,这一切一定会招惹来江湖上的人争名,为了一个剑神的名号,多少无双的剑客为了他而丧命,如今楚天情竟然有着剑神的名号,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自然有人会去少剑山庄寻问楚天情的下落,其中有江湖人士,也有黑道绿林,更有七天的杀手。可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楚天情的下落,可是他们要找到楚天情的下落却也不难,因为只要楚天情还在江湖,那么他们一定能够找到楚天情的下落,而且还很快。 楚天情离开少林的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少林,一问之下,楚天情竟然已经离开了少林,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四处寻找,终于让他们在白杨林找到了楚天情一行人。 这一批人并不出名,但是他们却敢于找上楚天情,他们找楚天情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楚天情有剑神之名和江湖上已经给出了楚天情的报价,五十万两白银买楚天情的命,这是朱大天王开的价格。 这几个人不过是二流剑客而已,他们找上楚天情自然是为了剑神的名号,当他们说完他们的目的时,楚天情的眉头只是微微蹙了一下。可是这一蹙眉却被江子越看在眼中,江子越知道,这几个人一旦和楚天情动起手来,那么比死无疑,他需要在楚天情还没有动手之前将这些人给打发走,免得白白送死。 江子越提前出手,一番拳脚就让这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二流子屁滚尿流了。这一次江子越虽然能够击退敌人,可是江子越只能够挡住一时,挡不住一世。只要那些人源源不断地找上楚天情,那么死的人必定不在少数。 由于江子越只是将他们打败,于是楚天情等人的行踪便暴露了,随着后来的日子,越来越多的人找到了楚天情,纷纷提出要和楚天情比试。有的人就算明知不是对手,硬是无赖地要求,至少他比完之后可以去和人炫耀,他和剑神楚天情交过手。江子越能够挡住一个两个,可是挡不住一百个一千个。 还是有人和楚天情交上手了,对方看起来并不老,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也许是在小地方有点名气,于是有着很大的自信。 他很骄傲道:“我朱大侠和很多大侠都交过手,虽然无一例外都输了,可是我和他们交过手。” 朱大侠非要和楚天情比武,虽然他之前连江子越都没有打败,可是他就是要和楚天情比武,结果楚天情成全了朱大侠,楚天情甚至连一招都没有用上,他便死了,一剑封喉。楚天情的剑从来不留情,他从来不知道留情是何物,朱大侠死了,带着他的遗憾死了。不知道朱大侠在死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可是朱大侠死的时候表情很痛苦,他甚至连最后的呻吟声都没有喊出来。 朱大侠死了,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朱大侠的死并没有带来震慑效应,反而是引来飞蛾扑火。越来越多的人找上了楚天情,可是没有人能够是楚天情的对手,在真正的高手到来之前,这些人只不过是即将要死的人而已。可是这些人是盲目的,他们并不相信真正会有无敌的存在,只要他们人多,他们便能够打败楚天情。 这一次在,枫林古道上,他们一百人截住了楚天情三人,他们之中看上去还有个把人武功不错,可是他们不该来找楚天情。人多自然势众,势众自然声壮,声壮便会胆大,胆大的结果便是容易死。他们胆子大,他们便不怕楚天情,虽然听说了很多关于楚天情杀人不眨眼的传闻,可是没有亲眼见过往往是不相信的。 楚天情只吩咐了一句:“保护好陈菲。” 楚天情没有再说话,他已经提着剑冲进了人群,人群已经有血光溅起,溅起的血光不仅仅没有让这些人退缩,反而是让他们更加的疯狂,无数的人在嘶喊着将楚天情碎尸万段,为同道中人报仇。 可是他们的能力真的可以报仇么?以他们这群人的能力,恐怕再来一万个人也不是楚天情的对手。不知者不惧,他们不知道楚天情的冷血无情,他们完全不怕,可是当他们真正见识到楚天情的冷血无情的时候,他们的人至少已经少了一半,整个古道的地上全部都是尸体,地上的血都还是温热的,人血流过他们的脚边,让他们的脚变湿,他们这才从狂热中醒悟过来,原来楚天情不是人,他完全就是杀人恶魔。 他们醒悟的时间已经太晚,楚天情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他们想要退缩已经完全来不及。就算有的人武功较好,可是再好也没有楚天情好,不消片刻,来找楚天情麻烦的一百人,一个都不剩,全部死了。地上的血流了一地,在烈日的炙烤下,血液已经凝固,仿佛是一篇巨大的血书一般,在写着这人间惨剧。 江子越和陈菲两个人完全看呆了,陈菲的身子都在颤抖,这难道就是当年的那个天情哥哥么?江子越也是第一次看见楚天情一次性杀这么多人,所以整个人都在心惊。不过,更让江子越吃惊的是楚天情虽然杀了这么多人,可是他雪白的衣服上依然是雪白的,没有任何的一丝血渍,连刀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血渍。 刀身上没有血渍,这一点不容易办到,只要刀用的材料和锻造方法特俗,兵刃杀人不流血是可以做到的。可是楚天情的身上也没有一点血渍,这一点未免也太难办到了,在打斗的过程中有血渍沾染在身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更何况楚天情杀了这么多人,但是楚天情身上没有血渍,一丝都没有。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人不是楚天情杀的,可是事实就是楚天情杀的,所有的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楚天情的武功已经达到“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除了这个,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说明了。 江子越也曾劝过楚天情不要下重手,稍微教训一下便可,可是他发现关键不在楚天情,是那些人自己不怕死,楚天情的容忍绝对是有限度的,更何况限度很低。楚天情不是一个普度众生的人,他连自己都渡不了。楚天情虽然名叫天情,看上去是天若有情,其实却是天本无情。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楚天情在枫林古道上一口气杀了上百人和在少林寺大开杀戒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江湖,到处都被传得沸沸扬扬。江湖正义之士纷纷出动,对于枫林惨案一事,要声讨楚天情,问他为何对武林同道下手,要楚天情给江湖一个交代。当然还有一些少林的俗家弟子为了少林纷纷出马,他们都要找楚天情,要问罪楚天情,他们来势汹汹,可是他们真的能够问楚天情的罪么? 他们能不能够问楚天情的罪,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比枫林古道的那一群人的下场好不了多少。 第三百三十四章 江湖恶名惊天下 楚天情的恶名和暴行一瞬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江湖,少剑山庄知道了这个消息,蜀中唐门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君傲堂自然也是收到了这条令他们无比高兴的消息。 李傲放和张翊君很高兴,很快整个江湖都要找楚天情的麻烦,楚天情与整个江湖为敌,这一天比李傲放想象中来得要快。这是好事,君傲堂不仅仅要竭尽全力,发动整个江湖对付楚天情,只不过君傲堂只是一呐威助喊的人而已,他们绝对是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们知道楚天情有多么的可怕,动手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一个连杀人绝不会超过七天的“七天”组织,要杀楚天情竟然要七个月,其难度可想而知。 少剑山庄则炸开了锅,少剑山庄正在发展的紧要关头,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楚天情杀了那么多人,少剑山庄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牵连。他们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派人去讲楚天情找到,然后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由于江子越是和楚天情一起走的,兄弟们经过一番商议,还是让狄玉楼和顾倾城走一趟,他们两个人一个性格好,一个是唐门中人,既吃得开又适合。 温夕寒等人深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六少子越在十少楚天情的身边,断然不会让十少乱来,可是十少还是杀了那么多人,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一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招惹来那么多人的追杀? 唐歌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是半夜时分,他立刻就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唐宋绝。唐宋绝眉头紧锁,思索了很久,最后才下了一条加急命令:“凡是唐门子弟者,任何人不得与楚天情为敌,若有违者,逐出唐门。” 唐歌皱眉道:“二哥,这条命令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 唐宋绝深吸一口气道:“老九,你觉得这一次枫林古道之事真的是楚天情下的手么?” 唐歌略微思索了一阵道:“按情报和江湖上的流传,加上我对楚天情的认知,我觉得这一件事情的确是楚天情做的,可是我想不通楚天情为什么会这么做。” 唐宋绝道:“这件事情不是楚天情做的,是有人故意的,他们逼着楚天情这么做,让天下人去送死而已。” 唐歌一下子神经紧绷道:“二哥,这句话怎么说?” 唐宋绝道:“你想想,连唐朝都不是楚天情的对手,连慕容秋水都不是楚天情的对手,天下间能够几个人是楚天情的对手?” 唐歌仔细地将这些问题给想了一想,综合一下最近江湖上楚天情的名声由冷血十少变成剑神十少,唐歌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唐歌一脸骇然道:“二哥,你是说有人故意在江湖上造谣,将剑神之名安在楚天情的身上,然后自然而然会有那些人来找上楚天情,以楚天情的性格,二话不说就动手,动手则不留活口,如此一来只会触犯众怒,招来整个江湖的敌视。更何况楚天情在少林杀通身、通耳、伤通命、通理、断通心一臂之事早已经在江湖上传开。少林俗家弟子不在少数,都找上楚天情,结果却逃不过一个死字。” 唐宋绝点头道:“你说推动着这一切发展的人是谁?” 唐歌道:“少剑山庄在洛阳的崛起,绝对离不开楚天情,楚天情一旦名声扫地,成为武林公敌,那么少剑山庄的日子也不好过。其中得益最大的自然是君傲堂,这件事情自然是君傲堂做的。二哥你发布这条命令的用意我也知道了,唐门弟子,没有人能够打败楚天情,而他们一旦是非不分,参与到这一件事情中,结果也逃不了一个死字。相比起死字来说,与逐出唐门相比,简直是轻太多。” 唐宋绝望着月色道:“你觉得楚天情以后会是怎样?” 唐歌思考了许久才郑重道:“楚天情一定会成为天下无敌,站在武林的巅峰,成为真正的剑神。” 唐宋绝负手叹道:“我不知道这一件事是好是坏,这件事情既可以说是成就了楚天情,也可以说是毁了楚天情。这一件事情,不管是谁都平息不下来,只有楚天情能够平息下来,而他的方法却是最坏的一种方法,以杀止杀。” 唐歌沉默了,的确,当楚天情杀光了所有的人之后,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因为天下人都已经被他杀破胆了,而楚天情却也彻底地沦为了一个杀人恶魔。必将不容于正道之中。群雄群起而攻之将会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甚至于他的十二个结拜兄弟,迫于武林同道的职责,无奈之下也会参与讨伐楚天情,那时手足相残,恐怕才是最悲剧的结局。 唐宋绝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楚天情命中注定,我们帮不了他,少剑山庄也帮不了他,他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唐歌默然,无言以对。 很快所有的唐门弟子都受到了这条唐宋绝亲口发布的最新命令:“凡是唐门子弟者,任何人不得与楚天情为敌,若有违者,逐出唐门。”唐朝一眼就看穿了这条命令的意图,唐玉缺也是聪明之人,唐七公子虽然不明白,但是唐宋绝的命令一向是绝对服从的。可是唐四少爷却很气愤,不满道:“二哥就知道怕楚天情,那楚天情有什么厉害的,我还真的不信我不是他的对手。” 唐七公子劝阻道:“四哥,二哥的命令既然已经发下,我们就照办就好,楚天情武功那么高,我们为什么要去惹他。” 唐四少爷冷笑道:“不就是个楚天情而已么,什么狗屁剑神,也不知道是那个乌龟王八蛋给起的名号,也不怕瞎了狗眼。” 经过唐七公子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阻,唐四少爷暂时性地放下了心中的怒火,不管怎样唐宋绝的命令,他还是有一点畏惧的,虽然唐宋绝是他的亲哥哥。 江子越和楚天情一路上走走停停,走得非常慢,经常有人找上楚天情,可是江子越能够拦下的人都被江子越拦下了。但是人多的时候江子越就没有办法了,他毕竟只有一双手,只有一把剑,而楚天情杀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才短短的几天功夫,江子越已经记不清楚天情到底杀了多少人,可能有几百人吧,也可能没有,甚至还可以已经超过了上千人,具体多少江子越已经不知道了。 难的不是阻止楚天情杀人,难的是阻止那些人来送死,那些人明明不是楚天情的对手,却悍不畏死的找上楚天情,结果却是一个个都死了。陈菲这些天看见的死人几乎比他一生中见到的人还要多,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为害怕的状态,可是每当面对楚天情的事情,她却又还是依旧相信楚天情。 从楚天情身上她能够得到一种安全感,虽然楚天情杀人如麻,其中便有这么一件事情,一群人围住了楚天情,而有人竟然找上了自己,想要借自己威胁楚天情,结果再还没有抓到陈菲之前就被楚天情毫不留情地杀了。一路上虽然仇敌无数,就连江子越也不可避免地受了轻伤,可是楚天情至始至终都没有让陈菲收到一丁点伤害。更何况楚天情的形象早已经在陈菲心中树立了,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楚天情始终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心爱的天情哥哥。 他们已经离荆楚不远了,可是越走越慢,因为越来越多的人找上了他们,来的人的武功也越来越高。其中当然有七天的杀手,他们往往不是白天来的,真正能够杀死楚天情的时间只有晚上,因为晚上看不见人,容易动手。白天来找楚天情的不是笨蛋就是傻瓜,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他们自寻死路,江子越挡也挡不住。 由于晚上也有杀手来偷袭,江子越和楚天情两人轮流值班,一个时辰换一趟,将陈菲保护得好好的。此刻是江子越值班,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睡得正死的时候,江子越值班的时候很小心,只要有人从地面靠近,他便会发现,而他们休息的地方也是在一片空阔的空地上,绝对不能够在树林等容易被埋伏的地方休息。 江子越一个人围着火堆,在静静地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遭遇,首先是下山之后听到了十少有了剑神之名,然后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找十少比武,或者是找十少的麻烦,反正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然后十少动手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来的人反而是越来越多了,他们好像完全不怕死一般,结果都死了。 江子越静静的想着这一切,越想越不明白,想到最后,突然间一下子有点想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要找十少的麻烦,结果自己却不来,让一些替罪羊来。剑神之名太过于照耀,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十少的剑神之名并不能够为十少带来什么好处,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人来找上十少,可是按理也不应该是这一些武功二三流的人物,要来也应该来的是一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才对。 江子越这一点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有人来了,而且来的人还是三波,看样子他们又是来找十少的。江子越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今晚又有许多人死在会死在十少的剑下,面对这样的事情,江子越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他手臂上的伤,就是因为救人的时候,被那个人砍的。 江子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自己救下那个年轻人,反而被那个年轻人砍了一剑。那个年轻人疯似的要找十少报仇,因为他父亲哥哥都被十少杀了,而他自己武功并不济,找上楚天情只会是送死。江子越没有拦住,最后那个年轻人还是死了,连靠近都没有靠近十少,就死在了十少的剑下。 第三百三十五章 黑夜暗杀见端倪 江子越起身,火焰还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江子越对着黑暗道:“既然三路朋友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 江子越的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些杀手再也没有必要隐藏了,因为再躲藏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一会,便从黑呀之中走出来三路人马无疑例外的是他们都穿着黑色衣服,每一队的人数都在十人左右。看步伐都是练家子,而且身手都很不错,想必武功都不弱。 江子越缓缓道:“你们三方人马都是哪一路上的人物?” 三方人马都停住了脚步,一阵交头接耳之后,终于有人站出来道:“飞云六少江子越不愧是这一次武林大会第二的高手,在下佩服。” 江子越淡淡地笑道:“佩服不敢当,我只想知道你们三路人马都是那一路的人马,你们既然是三路人马,想必原因都是不一样的,你们都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找我们的麻烦?” 拿刀的黑衣头领道:“我是朱大天王手下的杀手,我们来杀楚天情的原因你应该知道。” 江子越点头道:“这个我的确知道,朱三公子死在了十少的剑下,派人来杀十少的确是很应该,不过很可惜,你们杀不了。” 拿着长枪的黑衣人道:“我们是黑道杀手榜上组成的十人,黑道悬赏只要杀了楚天情,我们便能够得到五十万良的赏银,如今赏银还在继续上升。” 江子越点点头转而道:“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何身份?” 那个人道:“我们杀楚天情是上头吩咐,至于我们的身份我不能够告诉你。” 江子越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一共是三十四人,一伙是十人,一伙是十一人,还有一伙是十三人,就凭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十少的对手,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 江子越的话激起了他们的战意,拿剑的黑衣人道:“你可别小看我们,还没有打过,谁说我们杀不了你们,更何况这不是在擂台之上,更不是单打独斗。” 江子越还没有开口说话,已经有人声音冷冷道:“你是七天的杀手。” 说话的人自然是楚天情,楚天情并没有睡着,在有人接近的时候,他发现得比江子越还早。楚天情从马车中走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发现,三伙人马都大吃了一惊。 拿剑的黑衣人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七天”的人,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楚天情没有回答他,因为楚天情已经动手,如此情形,要三方的杀手不懂手不可能,要楚天情不动手更不可能。所以他们唯有一绝胜负,剑光照亮了黑夜,同时照亮黑夜的还有血光,双方交手很快,结束的时间也很快。胜负的结果是楚天情胜,其他的人败,一败涂地,仅仅只有一个人逃出生天,丢下了三十三具尸体。就在刚才,这三十三个人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但是转眼间,他们都没有生气,他们都死了。 江子越只有一个感受,世事无常。明明刚才活着的人,现在如今就死在这里,无人收尸,很快便会化成腐尸,最后成为白骨黄土。江子越的劝说再一次失败了,不管是自己出手,还是楚天情出手,他们都逃不过一个死字。生命就真的这么卑贱么,这些人有的完全不知道对手是有多么的可怕,可是上级一个命令下来,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算是送死他们也必须得去送死。 就在楚天情回马车之后,江子越发现有两匹快马朝着自己的方向本来,江子越真心希望,这一次来的人不要再是来找楚天情麻烦的,他们只是个过路的也好。来的人是找楚天情和江子越的,但是他们并不是来找麻烦的,他们是狄玉楼和侍良。 狄玉楼和侍良两人看见了江子越,纷纷下马,然后便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狄玉楼问道:“子越,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江子越道:“我没事,他们是三批杀手,三十四人来杀十少,结果只有一个人逃了回去。” 狄玉楼和侍良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然后狄玉楼道:“十少呢?” 江子越道:“十少在车内,陪着陈姑娘,你们怎么会来?” 狄玉楼道:“大哥二哥不放心你们,于是我们一路上快马赶来,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子越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而十少掉进了这个局里面。” 狄玉楼和侍良两人对望一眼然后问道:“这话怎么说?” 江子越道:“一路上我都和十少在一起,无缘无故就碰上了袭击,然后大批的人来找十少,赶也赶不走,杀也杀不完。我曾仔细想过,但是没有想通,但是今天晚上这三批杀手和我的谈话却让我想清楚了一切。这一切都是个局,从通达在少剑山庄说的那番话开始,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 侍良道:“你是说被十少一剑杀了的那个和尚?” 江子越点头道:“对,今天这三路杀手,分别是朱大天王,黑榜高手,和七天组织的杀手。他们各自的原因是因为仇杀,悬赏,上级命令,综合我所知道的,十少如今在江湖上被称为剑神,黑道上悬赏五十万两银子要十少的人头。综合这一切一切,我发现这是一个局,有人故意将剑神的名号放在十少的头上,黑道上放出巨额悬赏,还花重金请动七天的杀手来暗杀十少,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十少不被容于江湖。” 经过江子越这么一说,狄玉楼和侍良两个人也已经大概知道了。 江子越继续道:“在他们各方面的努力之下,终于有人因为剑神的名号,五十万两银子而找上了十少。而十少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杀戮自然是免不了,人死得多了,那么十少的名声自然是恶名远扬,但是会有更多的正道人士来找上十少,虽然他们没有一个是十少的对手。但是当十少成为武林公敌的那一天,江湖中的一些隐居高手也要出来为江湖除害,那时候恐怕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到来的时候。” 侍良道:“恐怕还不仅仅如此,十少的杀戮,势必会影响到少剑山庄,对方的意图恐怕不仅仅是十少一个人,恐怕会是我们整个少剑山庄。” 江子越和狄玉楼心中都是一惊,侍良的话不错,十少楚天情是少剑山庄的十庄主,楚天情的行为如果被整个江湖所不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少剑山庄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更何况少剑山庄现在正在建立之初,出了十少这件事情,恐怕江湖上也不会有太多的人会加入少剑山庄,一旦少剑山庄没有人加入,无法壮大,就算有着洛阳城西和城东两个地盘,也发挥不了作用。 少剑山庄的无法发展,得利最大的人只有君傲堂,这一切恐怕和君傲堂脱不了干系。 狄玉楼道:“老六,如今你和十少准备怎么办?” 江子越道:“我们原本是打算去荆楚凤凰城,然后我回浔阳江家,但是一路上遭遇了无数次的袭击。也不是我和十少想杀人,但是他们逼得十少不得不动手,十少动手,必定不留活口,如今你们来了,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侍良道:“什么想法。” 江子越道:“你们带着陈菲姑娘回洛阳少剑山庄,将一路追杀的人给吸引走,他们也不会对你们怎样,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十少,陈菲姑娘跟着我们很危险,你们将她带回少剑山庄的同时,告诉大哥和二哥要注意提防君傲堂。君傲堂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坐大,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山庄的崛起,十少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君傲堂的暗中推动。” 狄玉楼追问道:“那你和十少打算怎么办?” 江子越道:“我和十少能够伤到我们的人极少,我和十少则是原计划进行,我会尽量让十少和我一起去浔阳,天下间能够找江家麻烦的人恐怕也不多。我们只有等到一切都查明,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的时候,我们才能够反击,不然我们现在只有隐忍。” 狄玉楼和侍良两人想了一番,的确江子越说得也对,无凭无据,仅仅靠猜想就认为是君傲堂做的,不仅仅君傲堂不会承认,这个说法提出来也会遭到江湖正道人士的谴责。 狄玉楼道:“那我和侍良就带着陈菲姑娘回洛阳,你们两个保重。” 江子越点头道:“我们两个不会出事情的,天下间能够同时击败我们两个人的,恐怕不多,我反而是更担心你们,陈菲姑娘不会武功,如果他们恼羞成怒,对你们动手,你们很难脱身。” 狄玉楼道:“这个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我们现在就回洛阳。” 三人商议定了,然后走向马车,却发现楚天情已经坐在了马车外面,正看着他们。楚天情并没有说话,而是下了马车,然后拉过狄玉楼和侍良两人骑来的快马。楚天情的行为很明显,他听到了三人谈话,并且同意了。 江子越翻身上马道:“四哥,十二弟,我们就此拜别,我们洛阳再见。” 四人就这样分别,两匹快马朝着荆楚方向奔去,马车朝着洛阳的方向走去,陈菲睡得很香,被人点了睡穴,拉着侍良的手臂就好像拉着楚天情的手臂一般。 第三百三十六章 瞒天过海避厮杀 江子越这一招瞒天过海,果然奏效,加上两人快马赶路,一时间没有人找上自己和十少。等其他人发现马车上的人竟然是狄玉楼和侍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而楚天情和江子越也已经到了凤凰城。 楚天情和江子越来到了凤凰城,他们直接去了城南的楚家庄,楚家庄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人多了,大门也开了。当楚天情和江子越来到楚家庄的时候,江子越疑惑了,以前这里明明是天剑山庄,为什么怎么会变成了楚家庄? 江子越问楚天情道:“十少,原本这里是天剑山庄,怎么改叫楚家庄了?” 楚天情用着一种很遥远的语气道:“天剑山庄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是楚家庄。” 江子越不再多问,不管是天剑山庄好,还是楚家庄好,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楚天情和江子越进入的时候遭到了阻拦,守门的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江子越道:“在下少剑山庄江子越和天剑山庄三公子楚天情。” 守门人听了江子越的话大吃一惊,天剑山庄三公子,那个白衣人就是当年的三少爷么?守门人道:“你们等等,我先去和庄主通报一声。” 不一会,天恨和天忙两人急急忙忙地跑来,然后看见了楚天情和江子越两人。 楚天恨将两人先请进府内,然后道:“你真的是三弟天情?”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楚天恨的话,江子越打破尴尬道:“十少自然是天剑山庄的三少爷,更何况如今没有人胆敢假冒十少之名。” 可是楚天情一副冷漠的样子,似乎完全不认识楚天恨一样,而楚天恨也好像不认识楚天情,至于天忙,他则是完全没有见过楚天情,他只知道楚天情小时候的样子。 楚天情回了楚家庄的事情,自然是立刻就在山庄里面传开了。 楚天恨道:“我从城北严家和城西陈家那里知道了,少剑山庄是你从袁家手中夺回来的,我们也知道了楚天情便是你,我也相信你就是我三弟天情。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将天剑山庄改为楚家庄,本来我想换回天剑山庄,但是管家阻拦,说是非要等到你回来再换。” 楚天情这才开口道:“凤凰山庄也好,天剑山庄也好,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有的便只有楚家庄。” 楚天情的这一番话虽然很短,却是在楚天恨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凤凰山庄便是天剑山庄的前身,而如今凤凰山庄和天剑山庄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个楚家庄。楚天恨自然是知道天情在洛阳武林大会上一举夺得了第一,打败了唐门的唐朝和慕容世家的慕容秋水。在能力和武功上,天情超过了自己许多,少剑山庄的收回都是靠着天情的一己之力,不然自己还在那个小山凹的小山村中练着天击剑法。 楚天恨在知道楚天情获得第一年轻高手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决定好了,等天情回到家,就将庄主之位给他,因为当年天情就是少庄主。可以说天剑山庄是天情一手给光复的,天情各方面都超过自己太多,自己带领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为死去的父亲和已经覆灭的天剑山庄报仇。而楚天情就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他是天情,他已经是第一高手。 楚天仇和楚天雪听见了他们的三哥天情回来了,虽然许久没有见,但是还是很高兴。特别是楚天雪,虽然时隔四年多,样貌都变了,江子越和楚天情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楚天情,一下子就冲入了楚天情的怀抱。 楚天仇疑惑道:“小雪,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天情哥哥?” 楚天雪笑道:“一定不会错的,只有天情哥哥穿白色衣服才会这么好看,才会这么风华绝代。” 楚天雪的话虽然说得不错,可是毕竟是用错了词,但是却依旧是天雪小时候用的那个词。 楚天雪道:“天情哥哥,我们终于一家人团聚了。” 目前的形势下,也不适合说别的,江子越对楚天恨道:“楚公子,麻烦你不要将十少回了楚家庄的事情泄露出去,江湖此刻正在找我们的下落。” 楚天恨觉得莫名其妙,江子越便将事情的严重性给说了一遍,嘱咐,一定不能够让下人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整个楚家庄从此不得安宁。 楚天恨听了江子越的阐述,自然是明白事态严重,于是便吩咐了下去,谁也不能够将楚天情回来的消息泄露出去。因为楚家庄现在全部是当年跟着天情逃生或者是像天忙一样,原本就在楚家村的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消息被泄露出去的问题。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当然会兴高采烈地在一起吃饭,江子越也很荣幸能够参与其中。因为楚天仇和楚天雪年龄还小,家人人多嘴杂,楚天恨也没有在饭桌上谈其他的事情,一桌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饭后,楚天恨,天忙和楚天情三人单独坐到了一起,江子越因为这是楚家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旁听,他只是在少剑山庄里面随意地走着。江子越走着走着便发现,楚家庄每一个男丁都在勤奋地连一套剑法,江子越虽然看不出来这一套剑法叫什么,但是江子越却能够知道这是一套很高明的剑法。 连还未成年的楚天仇也竟然在其中,楚天仇看到了江子越,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剑法,然后上前道:“江哥哥,你来看我们的剑法么?” 江子越点头道:“你们这练的是什么剑法?” 楚天仇道:“我们练的是祖传的天击剑法。” 江子越心中凛然,这套剑法竟然就是天击剑法,可是十少从来都没有用过。既然是天剑山庄祖传的剑法,江子越觉得自己这样子看有点不合适,于是对楚天仇道:“天仇乖,你要好好练剑,然后击败你的对手。” 天仇点点头道:“那江哥哥,我练剑去了。” 江子越微笑地看着天仇回到了练剑的队伍中,江子越走着走着见到了小小年纪的楚天雪。江子越一把坐在楚天雪的旁边道:“天雪,你在想什么呢?” 天雪回过头才发现是江子越,笑道:“子越哥哥,我在想天情哥哥呢。” 江子越笑道:“你在想天情哥哥什么呢。” 天雪道:“天情哥哥和四年前相比,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又有了好大的变化。他的样貌好像变了好大的模样,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天情哥哥穿着白衣的时候,我就是能够一眼认出来他是我的天情哥哥。” 江子越奇怪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天雪道:“因为天情穿白衣服的时候,有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 江子越皱眉道:“风华绝代?” 天雪点头道:“对,风华绝代,我第一次看见天情哥哥穿白衣服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如今也是这样的感觉。” 江子越明白了,然后道:“你说的那个应该是丰神如玉,风华绝代虽然差不多,可是风华绝代往往都是用来形容女子。” 天雪似懂非懂道:“天情哥哥应该是丰神如玉么?” 江子越点头道:“对,你的天情哥哥可厉害了。” 天雪一下子就雀跃了起来,笑道:“天情哥哥当然非常厉害,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打败了我大伯父,然后成为了少庄主,整个凤凰城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江子越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十少楚天情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击败了天武,天武再怎么样当时的修为,也必定有二十年以上,竟然被十七岁的楚天情击败了。江子越开始回想关于楚天情小时候的事情,风雪老人当年说过,楚天情八岁进入师门,然后十三岁离开了风雪谷,进入了江湖。 楚天情十五岁江湖上有了刀帅的名声,此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楚天情年少的成就想必一定是无人能及。江子越想到了现在,想起了楚天情那冰冷的眼神,无情的剑锋,天下人都会为之感到胆寒。一路上那么多的人,都死在了十少楚天情的剑下,整个天下都为之胆寒。 如今,楚天情有着剑神之名,江子越想,十少会不会真的成为剑神?江子越仔细地想了一番,综合一下楚天情年少的时候,加上楚天情在雪峰山上,在洛阳以及一路上的追杀。江子越确信,终有一天,十少一定会成为剑神,他会站在江湖的顶峰,让众人仰望。 楚天情能够站在江湖的顶峰,成为剑神,那么自己呢?江子越也是江家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在年轻一辈的高手中仅次楚天情。一干兄弟中也是仅次于楚天情,江子越知道自己只要能够一直仰望着楚天情,这样子便好。最可怕的莫过于当有一天自己再也望不到楚天情的背影,当楚天情步入云端的时候,自己还只能够在凡尘中,那才是最令江子越恐慌的事情。他也想做一个强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成为像追杀楚天情那样的杀手一样,死在无人知道的路边。 第三百三十七章 洞庭美景风光好 楚天情、楚天恨和天忙三个人在书房。 楚天恨道:“天情,你既然回来了,那么这庄主之位理应由你来接手。” 楚天情道:“庄主还是你来,我不当。” 楚天情的话说得很坚决,既然楚天情不愿意做庄主,那么便只有楚天恨来当。 楚天恨道:“你的天击剑法练成了罢?” 楚天情道:“练成了。” 楚天恨道:“如今整个江湖都在追查你的下落,你打算怎么办?” 楚天情道:“我自有打算,天击剑法我会写给你,我不会留在楚家庄。” 楚天恨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楚天情道:“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去处。” 一屋子的沉寂,天忙问道:“三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楚天情过了许久道:“以后楚家庄就交给你了,我可能不回来了。天剑山庄改为楚家庄,以后莫踏入江湖。” 对于楚天情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江湖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楚天恨问道:“那灭庄之仇怎么办?” 楚天情道:“这个我自然会处理,你们就好好地在这一片山水生活下去。” 楚天恨不再问,自己连天击剑法都没有练成,报仇简直是一个梦想,而楚天情却是武林大会的第一高手,天剑山庄的仇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肩上,如果楚天情都报不了仇,那么就凭他楚天恨和楚家庄的这些人手,报仇简直是妄想。 楚天恨并不愿意听楚天情的话,可是楚天情的身上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魄力,他说什么,你变忍不住按他的说法去做,根本没有勇气反抗。 楚天情和江子越在楚家庄待的日子并不长,仅仅三天而已。三天后,楚天情将天击剑法的新剑谱交给楚天恨。新剑谱不仅仅包含了以前的天击剑法,还有楚天情自创的剑法,至于能不能够练成就看楚天恨自己了,楚天情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楚天情和江子越去了浔阳,然后他们故意将身份暴露,因为不能够让其他人去凤凰城找楚家庄的麻烦。只要楚天情在哪里,其他的人便会找到楚天情,只有楚天情是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拖累和连累其他人。 楚天情和江子越一路走水道去的浔阳,因此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就算发现了也无可奈何,茫茫长江,不比陆上。可是就算是水道日夜不停,还是有人在他们还没有到达浔阳的时候找上了他们。 楚天情和江子越两人乘着船在洞庭湖上的时候,此际的洞庭湖风光正好,碧浪滔天,波光粼粼,可是杀机也暗藏在这波光粼粼之下。楚天情在船上的时候很少出来,一直在船舱中睡觉,江子越知道楚天情并没有睡着,因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将楚天情惊醒。江子越并不想闷在船舱中,他在外面吹着江风,欣赏着大好的湖面风光。 江子越想想,自从回了浔阳,还没有好好地来洞庭欣赏一下洞庭的美景,如今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欣赏一下这美景也很不错。湖面有着游船在游弋,有贵公子,有美妇人,更有大家闺秀,各种景色和在一起,美不胜收。 江子越就这样坐在船头,看着这些让人心情愉快的景象,可是慢慢地他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有人向他们这船逼近。江子越环顾四周,发现至少有十艘船向他们靠近,而且其中有一艘特大的船,江子越仔细地看了一下旗帜,是三十六路黑水道天王董旭的船只。江子越心中疑惑,为什么黑水道董旭的人马会找上十少? 江子越正在寻思间,十艘船舰已经将江子越所在的船只给团团围住,然后有人上前喊道:“我家天王请江家江公子和少剑山庄楚公子上船一叙。” 江子越无奈,这一行非去不可,江子越一个“凌空飞雪”直接上了大船。 董旭一身红袍正在甲板上,吃着刚从洞庭湖里面钓上来的鱼,看见了江子越便大声道:“江公子,快来尝一尝这刚钓上来的鲈鱼。” 江子越一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点头道:“这鲈鱼不管是做功还是火候都无可挑剔,只是如果是浔阳江头的鲈鱼,那么味道就更好了。” 董旭哈哈笑道:“浔阳江头的鲈鱼,自然是比这洞庭湖的鲈鱼要美味,毕竟是浔阳江家的鲈鱼。” 江子越笑道:“不知道天王找上我们所做是为何?” 董旭道:“我虽然没去洛阳,但是洛阳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江公子年少出英雄,第二高手的名号,名震天下,在下自然是想要领教一番,当然我更想和有着剑神之称的第一高手楚天情楚公子较量一番。” 江子越眉头有点惆怅道:“天王非要和我兄弟二人较量一番?” 董旭笑道:“我找上你们,自然是想要较量一番,和绝顶高手对决是天下间练武者的追求,我虽然是黑水道天王,可是我还是一个练武之人。” 江子越起身望着茫茫洞庭道:“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看看这洞庭美景?” 董旭哈哈笑道:“洞庭美景自然要看,而这武也不得不比,如果不是我当时事物缠身,我肯定会去洛阳。” 江子越道:“不是我自大,如果天王非要和我们兄弟一教高下,我愿意奉陪,只不过希望天王不要找上十少天情。” 董旭双眉一拢问道:“为何?” 江子越道:“十少出手,不留活口,哪怕你是黑水道的天王,一旦天王身死,整个黑水道恐怕会群攻而起,找上十少,而他们来也只是有来无回,我并不希望你们去送死。” 董旭脸色瞬间黑了,大怒道:“你以为我董旭是什么人,我可不是那些二流子货色。” 江子越叹息道:“我自然知道天王是一流高手,可是天王能够有把握打败慕容秋水么?” 董旭有点不自然了,支吾道:“没打过,又怎么会知道打不赢?” 江子越道:“天王如果是技痒,想找人切磋一番,我可以奉陪,如果要找十少比试一番,我绝对不让。” 董旭道:“那我先打败你,再去找楚天情,我还不信楚天情真的就是剑神。” 江子越有着一种无奈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十少真的会是剑神。” 董旭和江子越叫上了手,董旭用的是红色的剑,名曰“绯日”。 江子越的剑并没有带上来,可是自然有人会递给江子越剑,江子越抽剑在手,傲然而立,有着一种不可忽视的风采。 董旭能够成为三十六路黑水道天王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可是江子越却是第二高手,这一站既然势所难免,那么一定会很好看。 董旭外号不止一个,在成为黑水道天王之前,他便是叫“绯色日照”,后来才被成为黑水道天王。董旭不仅仅是精通剑法,他还精通掌法,拳法和腿法,既然是水上天王,那么水中的武功一定也十分了得,不然如何镇得住这些水上的强盗。 董旭剑身一抖,如同一条水蛇一样像江子越缠了过去,江子越身形急退,剑身一抖,剑化惊鸿,将董旭的剑荡开。可是董旭强攻直追不止,江子越后退,退到了桅杆,然后江子越顺着桅杆向上退,董旭依然是直追,非要将江子越逼上绝境不可。 最后两人顺着桅杆打上了桅杆的顶端,两人站在桅杆顶端的两头,站立着,对视着。董旭有这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好久没有碰到打得这么痛快的对手了。两人仅仅是在桅杆的顶端站立休息了片刻,然后便又在桅杆之上交战起来,两人的交战,自然引来了无数的人观看,这一战好不精彩,不仅仅是黑水道的人手,其他的游玩之人纷纷看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洞庭水面被堵得水泄不通,只有更多的船只靠过来,想要出去的船只根本被围得出不去。江子越和董旭在桅杆之上打斗了至少三炷香的时间,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分胜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享受着一场比试,还是故意不露出各自的压箱底绝技。 楚天情很早就醒了,在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人声鼎沸,他根本在船舱中睡不着,外面动静太大,楚天情只是掀开船舱的一角,然后便看见了江子越和董旭在上面打斗,可是楚天情并没有兴致继续看下去。两个高手的对决,也许对其他人来说会觉得很精彩,看着也许会有什么体会,看得兴致勃勃,可是对于楚天情来说平淡无味,跟何况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这样的场景。 如果说此生能够让楚天情眼中的光再度亮起来,恐怕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湮死而复生,一种是莫北对他笑,可是前者完全是不可能的,而后者恐怕比登天还难,莫北已是他人妇,见上一面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又何谈对他笑? 楚天情不关注,可是有很多人关注江子越和董旭的比试,其中不乏江湖人士,当然也有有心之人,他们一问之下知道在桅杆上打斗的人是江家大公子江子越和三十六路黑水道天王董旭。既然江子越在这里,那么楚天情必然也在这里,于是楚天情的行踪又暴露在江湖人士面前。 楚天情行踪的暴露,对于江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江湖的腥风血雨将要再起,鬼门关又多了许多亡魂。 第三百三十八章 惺惺相惜成朋友 江子越和董旭的比武还在继续,当然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董旭的船只。桅杆上的人也已经即将分出胜负,因为他已经打了很久。 由于楚天情在船舱中并没有出现过,所以其他的人只看到了江子越,船只众多,并不能够让他们一一去查探,他们所盯着的对象便只有江子越一人。只要江子越在,楚天情还会远么? 董旭额头有汗,因为他发现江子越远比他想象中要难以对付,自己已经抢攻了二百招,而江子越却也还了二百招。自己竟然还没有取胜,董旭的脸色很差,因为对方看起来还是那么淡然,其实江子越并不是淡然,而是在桅杆之上,他的实力并不能够全部发挥出来,虽然轻功好,可是并不代表在一根桅杆上,轻功能够发挥太大的用处,更何况江子越心中还有和董旭继续交手下去的想法。 不同的作战环境带给人的变化是不一样的,对董旭来说在桅杆上作战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可是江子越却是第一次。交手这么久之后,江子越越来越适应在桅杆之上作战,对于董旭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江子越的功夫越来越多地表现出来,剑法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董旭起初还能够靠着在桅杆上独特的技巧,从容避过,可是到了后来就不行了,江子越招招紧逼,董旭这才发现江子越剑法的高明。 江子越的剑法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好像云中的飞鸟一般,到了最后,江子越在桅杆之上,就好像和平地一般无异。董旭心中越来越充满了震惊,江子越的变化他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董旭心想,自己应该下桅杆和江子越交手,再在桅杆之上交手,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自己必败。 董旭开始吸引江子越下桅杆,可是董旭为了躲避江子越的剑法,一个不慎,竟然踩空了。此刻如果江子越趁机痛打落水狗,那么董旭必败,董旭还在用轻功努力使自己的身体平衡,减缓下降速度,希望能够抓住什么,不然自己要的掉入水中,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可是董旭并没有掉下来,因为江子越双脚勾住了桅杆,然后拉住了董旭。江子越一用力,董旭便被甩上了桅杆,然后自己的身子一荡便回了桅杆。重新回到桅杆的董旭并没有急于和江子越动手,而是拍着江子越的肩膀道:“不愧是江家大公子,我董旭交定了你这个朋友,经过刚才的一场比试,我的武功的确不如你。” 江子越道:“多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和十少交手。” 董旭沉吟一下然后道:“我连你都打不过,我又何必找上楚天情,我虽然脸皮厚,但是还不是一个自取其辱的人。” 江子越一抱拳道:“多谢。” 董旭道:“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找你们,不知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江子越道:“我会和十少去浔阳江家,在浔阳地界,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找我们的麻烦,至少也有江家的帮助,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 突然有人来到董旭的耳边说了一番话,然后董旭四周看了一看,发现,四周蓦然多了许多拿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江子越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难道十少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么? 董旭笑道:“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来找你们的,恐怕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们才会被发现,既然如此,那么我就陪你们去浔阳走一遭,谅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江子越点头道:“多谢董兄盛情款款。” 董旭大笑道:“来,我们来吃鱼论剑,那些人想跟着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江子越自然是放心的,在这长江之上,恐怕还没有谁敢和董旭起冲突。 江子越和楚天情两人在董旭的一路陪伴下,没有遇到任何的骚扰,加上董旭早已经轻舟派人去通知江家,让他们来浔阳江头迎接江子越。在江子越和楚天情上岸的时候,江家唐诗宋词两人带人来亲自迎接江子越,对于江子越在武林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江家早已经收到了消息。江子越可是江家的宝贝,绝对不能够发生什么事情,江湖人士看见了江家唐诗宋词,一时间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楚天情和江子越进了江府。 只要楚天情还在江府,那么他必定会有离开江府的那一天,如今江湖上的悬赏已经达到了八十万两白银,所有黑道中的人都眼红了。八十万两白花花的雪花银,一辈子都花不完,这让多少的人的欲望被放大,然后不计生死地都想要杀楚天情,拿着楚天情的人头去悬赏。 江声涛知道爱子归来,自然是非常高兴,对于江子越一路上的遭遇,江声涛等人也是不胜唏嘘。不过对于江家来说,也是有着一定的压力,因为江湖人士一旦聚集地多了,他们便不再害怕江家的势力,毕竟江家的势力是有限的,而江湖人士是无限的。同样也不是所有的江湖人物都会畏惧江家的实力,还是有人闯进了江家找江家要人,要求江家江楚天情交出来。 整个天下,楚天情也不见得会怕谁,这些江湖草莽在楚天情眼中可以说是一文不值,楚天情看都不看一眼。如果说天下间能够让楚天情心生害怕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女子,只有莫北才会让楚天情害怕。除了莫北,整个天下间能够让楚天情害怕的湮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畏惧。 那些江湖人士的性命在楚天情眼中看来,并不算得什么,楚天情并不认识他们也不想认识他们。可是楚天情的性命在江湖人士看来就是一种荣耀,是白花花的八十万两白银。 江家虽然是六大世家之一,可是并不能够给予楚天情足够的庇护,如果不是江子越一直强留,楚天情早已经离开江家,江湖血雨早已经降下。可是不管江子越怎么努力,还是挡不住江湖人物源源不断地来送死,在白花花的银子和至高的荣誉面前,什么危险都算不得什么。 终于,江家的大门被朱大天王给踢开了,他要为他的儿子讨一个公道,其他人也许杀楚天情没有什么理由,但是他却是有着绝对的理由。朱大天王从洛阳赶到江家,专门找到了楚天情,在朱大天王的怒吼之中,江家的人也出来了,江子越的劝阻根本没有一点成效。江子越有时候禁不住想,难道人言低微,非要用血来给他们教训? 朱大天王敢于踢开江家的大门,自然是有无数的人来观看,楚天情也在朱大天王雷鸣般的喊声中走了出来。楚天情一袭白衣胜雪,甚至比雪还白,表情冷寂,仿佛千年冰山上的寒冰都不及那一张脸容冷。楚天情左手拿剑,就那样一步一步向朱大天王走来,朱大天王怒吼一声道:“还我儿命来。” 江子越看着楚天情冰冷如霜的面容就知道,今天这里一定会死很多人,可是他阻止不了,完全阻止不了,既不能够阻止楚天情杀人,也不能够阻止其他人来送死。 朱大天王拿着大马金刀,怒啸着向楚天情冲来,可是楚天情低身一个冲刺,朱大天王的大马金刀从楚天情的后背削过,而楚天情的剑则是拦腰将朱大天王斩为两段。瞬间腰斩,这一个场面不可谓是不触目惊心,朱大天王肥大的身子还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气还未断。楚天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眼神如冰,波澜不惊,其他人看着朱大天王的惨状,纷纷后退,各自的心脏在不住地跳着,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朱大天王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四个随从来,而这四个随从也不是庸手,他们是朱大天王忠心耿耿的手下。朱大天王没死,他们自然是要为朱大天王报仇的,于是他们拔剑冲向了楚天情。就在他们冲向楚天情的一瞬间,江子越感受到一股空前寒冷的杀气从楚天情身上发出,楚天情动手了。 楚天情的身子快疾无比地冲过四人的中间,然后停住,剑光过后,四个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每个人都中了一剑,一剑致命。江子越感到了害怕,楚天情第一次将“纵情遗恨生死绝”和剑法结合在一起杀人,其威力之大不言而喻。 江子越能够确信一件事情,楚天情一旦要动手,恐怕今天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去。有谁的轻功能够比楚天情的轻功还快?有谁的剑法能够楚天情好? 没有人能够做到在楚天情剑法和轻功的配合之下逃掉,至少今天在江家门口的这些人逃不掉。江子越看着楚天情显得冷漠而孤寂的背影,那一刹那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劝阻一类的话对十少来说,完全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就算自己成功劝阻了楚天情,可是其他的人呢,他们还是要找上十少,既然被找上了,十少肯定会拔剑,然后收剑,死几个不相干的人,对于楚天情来说,并不会让他感觉到什么。 朱大天王还在地上抽搐着,呻吟声不绝于耳,肠子流了一地,可是他还是没有死。这样残忍的景象,竟然也只是让那些江湖人士退后了几步罢了,人心的贪欲竟然达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连生死都不顾了,这些人大概是眼睛丧失了理智,丧失了灵魂,他们的死不能够怨天尤人,要怪只能够怪自己。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冷血无情杀孽重 你今天楚天情在即将走出江府的时候,转过头看了江子越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很多东西,可是江子越却完全看得懂。江子越知道楚天情这是在和他告别,从雪峰山上一直看着楚天情,如今江子越却还在楚天情身边,也算的上患难与共。江子越不知道楚天情这一去,以后江湖上还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也许楚天情这一走,在江湖上便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才回头看自己一眼。 楚天情转头的一瞬间,有人握着刀,正准备上前,可是又停住了,因为他不敢,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一份胆量暗算楚天情。楚天情冷漠转身,然后向一步一步地想大门外面走去。楚天情走一步,其他的人往往都至少要退两步,他们绝对不敢靠近楚天情,他们很畏惧楚天情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他们却又舍不得离开。 楚天情眼神冰冷,就这样走离了江家,楚天情走远了,其他的江湖人物也走远了,渐渐地听不到声音了。江子越只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感觉,一个人就算再强,也不能够和整个江湖为敌,江湖会让一个人粉身碎骨。江子越想说动江声涛动用江家的力量,护送楚天情去洛阳,只要到了洛阳,有少剑山庄的一群兄弟,楚天情一个人的压力也会少很多,洛阳有大哥,大哥有温家的支撑。 江声涛的拒绝,让江子越突然间发现,家族之间的事情往往不像个人那样简单。牵一发动全身,江家保护楚天情,无疑是与整个江湖为敌,江家现在并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门派。对于这些江湖人士的要求,江子越只能够无奈地看江声涛将楚天情送出了江府。 江子越想现在的确是没有人能够打败楚天情,可是楚天情杀的人会越来越多,当这个数字达到一定的时候,楚天情一定会成为江湖公敌。当楚天情成为江湖公敌的那一天,才真正是楚天情噩梦来临的那一天。江湖中隐藏的高手多得数不胜数,当年像风雪老人一样隐居的高手没有上百也还有几十活着,这些人一旦都找上楚天情,就算楚天情能耐再大,恐怕也只是凶多吉少。 楚天情现在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作为兄弟,竟然一点帮助都帮不了,只能够看着楚天情一步一步地向那个深渊走去。江子越想,如果时间真的有西天极乐和地狱,楚天情死后一定会去地狱吧!他杀了那么多人,西天极乐也不会收容他,只有地狱,只有茫茫无尽的黑暗才是楚天情的归宿。 楚天情离开了江府,便一路向西行,看样子向是返回凤凰城,不过楚天情不是返回凤凰城,他是要过长江。楚天情一路西行,这一路上,都没有人敢出手,因为楚天情太可怕,让他们没有勇气动手,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也未免太让楚天情占便宜了,所以他们准备晚上动手。 楚天情一路走,并没有选择在客栈留宿,也许他知道晚上有一场大战,晚上必定是血流成河的局面所以他宁愿在深山老林中过夜。楚天情选在了一个榆树林中过夜,一路上跟随楚天情的人虽然减少了,但是剩下来的人都对楚天情的人头势在必得。楚天情没有在客栈住下来,更合他们的心意,更加方便他们的暗杀。 楚天情在树林之中,并没有生火的念头,虽然夜凉湿气重,但是对楚天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反而是跟踪楚天情的人,忍受不了半夜是寒冷和湿气,生气了火。楚天情就靠在一棵树干上,双目紧闭,一副很安详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虽然其他的人就在他的附近,对他虎视眈眈。 楚天情已经闭目两个时辰,而此时正是一个正常的人熟睡的时间。那群一直跟着楚天情到这片榆树林的人,此刻觉得应该是最好的出手时间,楚天情应该是睡着了,如果再不动手,他们恐怕就支撑不住了。已经有人慢慢地摸向了楚天情,楚天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安静地在呼吸。 他们同时点头,同一时间动手,有人负责砍下楚天情的头,有的人负责砍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绝对不会乱。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可是就在他们动手之际,楚天情的双眼豁然睁开了,楚天情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们全部被吓了一跳,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他们就那样子倒下了。十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逃掉,也许是因为离得太近了的原因,当他们看见楚天情的剑的时候,完全逃不了,都是一剑封喉。 这十个人是在楚天情站起来的时候倒下的,楚天情的剑并不沾血,可是他们已经倒下了。其他的人轰然一声大喊:“杀啊。” 然后无数的人举起了刀剑,疯似地冲向了楚天情,他们并没有估量自己和楚天情的差距,他们有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冲向楚天情,也许是因为别人的激励,也许是因为人多势众,所以他们不怕。但是也有的人,他们再喊出来的时候立刻逃,向不同的方向逃,能够逃多远是多远,只要不被楚天情追上,那么就能够算是幸运的。 可是幸运的人能够几个?无数的人冲向了楚天情,可是能够和楚天情交上手的人不过寥寥之数而已,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跟上。那么多人围住了楚天情,可是却没有发现一点上风,反而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楚天情虽然杀了那么多人,可是一身白衣却没有溅上血渍,就算是在这么混乱的厮杀场面中,楚天情还依然是完整无暇。 终于,他们怕了,因为地上已经是一地的尸体,他们蓦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然不是死了就是已经逃了,如今只剩下他们了。他们已经不敢再继续打下去了,因为楚天情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完全不是楚天情的对手,他们和楚天情交手,完全只是送死而已,他们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但是楚天情却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他们开始扔下兵器,转身就跑,用足了吃奶的劲跑,可是楚天情不会放过他们。本来他们有机会逃过这一劫,但是他们放弃了,而楚天情不是一个手下留情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剩下的人活着。虽然他们跑的方向不一样,而楚天情也只有一个人,但是他们全部都跑不了,楚天情飞刀出手,只用了一枚,飞刀回旋,一一划开了他们的脖子。就算有的人没有被飞刀划过脖子,但是他也躲不过楚天情的剑。 第二天早上,有人回来看昨夜的遗迹,有一百六十七个人死亡,没有任何一个重伤的人,只有死人。楚天情心狠手辣竟然到了这个程度,竟然残忍地杀害了这么多人,江湖正义何在,武林公道和在? 榆树林一战很快便在江湖上传开了,江湖上的正义之士纷纷指责楚天情是杀人恶魔,而楚天情的悬赏也已经上升到了一百万两白银。江湖上找楚天情的人越来越多,比如梅兰竹菊四君子、桃花七侠、飘渺六英、鸳鸯剑侠、独臂神刀关木、四海神拳孟四海、神奇英雄广煜等等正道人士。 当然不仅仅是正道人士在找楚天情,黑道之人也在找楚天情。如果说正道人士找楚天情是为武林除害,为了正义之名,而黑道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他们的理由是一百万两白银。杀一个人得一百万两白银,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可是这样的买卖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做得了的,可是黑道中的人却仿佛认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希望做得到。 楚天情暂时性地消失在了江湖中,也许他是在大山中躲了起来,也许他害怕了,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楚天情还在江湖中,那么一定会被众人找到,然后大批的人会找上楚天情,不死不休。他们所自恃的是人多,人多了蚂蚁都能够咬死大象,更何况区区一个楚天情。楚天情现在可以说是整个江湖的敌人,不仅仅是黑道的人,白道的人也要置楚天情于死地不可,因为楚天情已经危害道了江湖武林的正义。 危害武林之人,人人除之而后快,这一向是白道中那些正义之士的理由。如今楚天情正好是触犯了这样的一条罪名,所以他们必须要除掉楚天情。而每一个自认为正义之士的人都有这一种一定要除掉楚天情的责任心,虽然他不认识楚天情,甚至连楚天情都没有见过,只听过楚天情的恶名。但是只要听过恶名就已经够了,这个人这么恶,那么就该杀,更何况不止有他一个人认为楚天情该杀,还有许多的正义之士认为楚天情该杀。 正义之士要找一个人总是很快的,因为很多的人都,包括无数的平民,乞丐,农夫都会愿意当他们的眼线,纷纷提供楚天情的情报。要找楚天情实在也是太简单了,因为楚天情好认,一身白衣似雪,左手拿着一柄白剑,雪白的鞘,雪白的剑,冷漠如雪胜霜。楚天情不会去做任何的化妆,也不会去掩盖自己的身份,他楚天情就是楚天情。 他们找到楚天情是在一个小镇找到的,这个叫西山镇。日暮西山,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也许今天这个镇会流血,流很多很多的血,因为楚天情在这里,更因为有很多人已经看到了楚天情,他们就站在楚天情的面前,用着比刀锋还锋利的眼神看着楚天情。如果说眼神能够杀人,楚天情一定已经死了很多次。 第三百四十章 日暮西山战长街 西山镇的居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街上来了一群武林之士,拿着刀剑等各式各样的兵器,他们好像要打架的样子。 楚天情所站的大街,叫日暮大街,他的前面是人,后面也是人。站在楚天情前面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站在他身后的是飘渺六英。他们一个个都义正言辞,振振有词,对于楚天情的恶行,能够一一道来,可是楚天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任何的一句话。这让他们感觉索然无味,既然没有任何的反驳,那么就是将这些罪行给全部承认了。 楚天情既然承认了所有的最行,那么便好解决了,众人纷纷拔出武器,四君子第一个就冲了上去,飘渺六英也不甘人后,全部都拔出了兵器,朝着楚天情冲去。他们口中呐喊着,狂叫着,他们似乎要将楚天情碎尸万段,简直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他们信心满满,因为他们这一次照样来了很多人,而且还有很多高手,后面的人还在继续向这里赶来,他们相信就算楚天情是神,也不可能打败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杀死楚天情,然后获得众人的拥戴,还能够拿到那一百万两白银。 在楚天情所站立的地方的二楼,楼上有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他们一个是慕容秋水,一个是慕容海棠,本来慕容秋水和卢梦瑶在小小的村庄过得好好的,可是慕容海棠的到来打破了慕容秋水的平静。慕容海棠带来一个消息,楚天情成为了武林公敌,滥杀无辜,整个武林的人都在找楚天情,要将楚天情绳之以法,千刀万剐以慰亡魂。 慕容世家作为武林世家,自然也是要为武林正道尽一份勉力,可是慕容海棠还是要找到慕容秋水,征求一下慕容秋水的意见。慕容秋水于是带着慕容海棠两个人来了,因为带其他的人来也只是送死而已。 大街上的人已经动手,楚天情的剑早已经出手,其他的人的兵器更是出手得更早。站在后面的人就算是连楚天情的影子都看不好,还是很卖力地在呐威助喊着,仿佛前面交手的人经过这一声呐喊的激励就能够击败楚天情似的。 一旦交手,再也没有退路,不死不休,没有任何的人能够逃得过,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给逼上了绝路。四君子已经死了,后面的人还在向前涌着,虽然四君子最后不敌的时候想逃,可是他发现根本无路可逃,前后两边都被人给堵死了,如同潮水一般推着他们前进,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四君子的死,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害怕,反而是激起了一种更为狂热的愤怒,四君子虽然死了,但是还有更多的人冲上前来。他们认为四君子死得其所,死得高风亮节,武林正义人士都会记得他们,他们在九泉之下,一定会瞑目的。其实,四君子的感受,只有他们才知道,如果知道楚天情这么厉害,他们一定不来趟这一趟浑水,因为冰冷的剑刺入心脏的那一刻真的很痛,死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可是不管怎么样,四君子已经死了,就算有着无尽的后悔,也只能够在地狱去找阎王诉说了。不过四君子他们有一点可以安慰的是,他们并不孤单,因为这一次的黄泉路上,有很多人陪着他们,只是他们走在了前后,而其他的人走在了后头。 四君子倒了下去,飘渺六英,结成的飘渺剑阵,希望能够用这一个剑阵困住楚天情,然后让其他的人趁机击败楚天情。四君子的死,让他们更加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杀死出楚天情,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楚天情的剑下,这种杀人恶魔,只有杀了才能够令江湖太平。可是他们忘了一点,是他们自己找上楚天情的,也是他们先动手的,死亡是他们自找的,与楚天情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是在他们看来,楚天情必须死,杀死楚天情这个任务是他们的必须履行的义务。 慕容海棠站在慕容秋水旁边问道:“秋水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帮他们?” 慕容秋水充满深意地看了慕容海棠一眼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帮他们?” 慕容海棠道:“楚天情是武林公敌,我们慕容世家难道不为武林正义出一份力么?” 慕容秋水盯着酒楼下面正在奋战的楚天情道:“你觉得什么是武林正义,什么是武林公敌?” 慕容海棠被慕容秋水这一问,竟然给问住了,他一时间反而答不上来,因为他发现他的答案都是自相矛盾的,完全都有点说不通的样子。武林正义?整个正义是什么,他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武林公敌?什么又是公敌?慕容海棠苦苦思索,始终给不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自己又怎么去说服慕容秋水,又怎么说服其他人? 慕容秋水缓缓道:“武林正义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武林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东西,有何正义可言,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人心中的对与错而已。无数的人聚集在一起,便是武林。而无数人认为的对聚集在一起便成了正义,这边是武林正义,可是武林正义却是非常之滑稽可笑的事情。如果他们所有的人都错了呢,那么错的便也是对的,便也是武林正义。” 慕容海棠听了慕容秋水这番话,整个人都被震撼了,他没有想到慕容秋水会说出这么一番匪夷所思的话来。 慕容海棠辨别道:“武林正义怎么会是错的事情?” 慕容秋水问道:“那你心中的正义是什么?” 慕容海棠道:“守护慕容世家,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慕容秋水道:“你心中的正义不过是自私自利而已,如果别人损害到你心中的正义,你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除掉,而你心中的正义要是侵犯到了别人的利益,你也会去做一个帮凶。” 慕容海棠后退了两步,扶着窗边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 慕容秋水道:“那你认为下面都多少人是为了江湖正义而参与这一场厮杀,而又有多少人是为了那一百万两的赏银?” 慕容海棠沉默不语,他心中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在慕容秋水这一番话夏,轰然倒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慕容秋水将手放在慕容海棠的肩膀上,使慕容海棠的神智平复下来。 慕容秋水道:“武林江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是一件事情,你所看见的东西,所听见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对的,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的心去分辨这一切。江湖一定有正义,可是正义往往包藏在黑暗之中,你要在浑浊的江湖中,用你的双眼,发现真正清澈的东西,找到那黑暗中的光明。” 慕容秋水继续看着大街中心的厮杀,地上已经流了很多血,不知道是谁的血和谁的血都交融在了一起。不停地有人倒下,但是一个人倒下,立刻又人填补了他的空白,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上前和楚天情交手。 慕容海棠看着大街上触目惊心的场面,那一瞬间,慕容海棠竟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慕容秋水道:“你觉得下面的人谁是该死的?” 慕容海棠道:“自然是楚天情?” 慕容秋水道:“你再看他们的眼睛。” 慕容海棠按照慕容秋水所说的,朝他们的眼睛看去,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楚天情的眼睛一直都很平静,黑白分明,如同西湖的水一般。而其他在呐喊助威,叫嚣要将楚天情碎尸万段和那些正在与楚天情交战的人的眼睛看起来是通红的,甚至是血红的。这样子看来,那些和楚天情交手的人反而看起来更像是嗜血的魔鬼一般。 慕容海棠被这一个发现给愣住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楚天情的双眼一直黑白分明,像冰雪一样清澈? 慕容秋水问道:“你现在发现了其中奇怪的事情了?” 慕容海棠点头,然后道:“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慕容秋水道:“他的眼睛如雪澄清,没有畏惧,没有杀意,什么都没有,那样空洞的一双眼睛,比冰还冷,比雪还寒。” 慕容海棠还是不太明白慕容秋水说这番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一个人的眼睛和他的本性有什么关系?楚天情的眼睛和他是个杀人恶魔有什么关系? 慕容秋水道:“一个人的情绪可以从很多方面看出来,有的人是一个动作,而有的人则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楚天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神情,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没有悲喜,如果说这样的一个人是杀人恶魔,我是不信的。” 慕容秋水的一番话,让慕容海棠觉得很无理,这是什么破理论?楚天情确实是杀了那么多人,而且他现在也在杀人,杀的是正义之士。楚天情本来就是一个杀人恶魔,慕容秋水怎么可以就因为和楚天情交过手,然后就包庇楚天情?慕容海棠觉得慕容秋水的高大形象在自己的心中一瞬间倒塌了,慕容海棠从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慕容秋水,仿佛慕容秋水就是楚天情的同党一般。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世间世事用心观 慕容秋水似乎发现了慕容海棠的不对经,转过身对着慕容海棠。 慕容海棠那一刻本来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慕容秋水说出来,可是当看见慕容秋水,出于对慕容秋水的敬畏,慕容海棠又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压下去了。 慕容秋水怅然道:“你知道这一次悬赏出赏银的人是谁么?” 慕容海棠仔细地想了想道:“不知道。” 慕容秋水道:“一个来历不明的悬赏,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号,让所有的人都盯向了楚天情。楚天情在少林杀了人之后,少林竟然没有对楚天情做任何的处置,也没有发出任何的通缉,楚天情安然无恙地走下了少室山,但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纷纷找上了楚天情,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之处?” 慕容秋水这一番话说得慕容海棠心中一惊,的确,其中的疑问太多了。少林高僧众多,就算楚天情击败了五通,可是少林还有三法印、四圣谛、五灵大师,如果楚天情真的是十恶不赦,那么楚天情一定不会不会那么轻松就下了少林,少林也不会没有任何的消息发出来。 楚天情的剑神之名传得无缘无故的,并没有一个有名的剑客和楚天情对决过,如果有对决,江湖上一定会有消息传出,可是偏偏江湖没有。这一个剑神的名号来得非常没有道理,就算是楚天情得了武林大会第一,也不一定见得就可以说是剑神,天下间用剑的高手多得数不胜数,只有这些剑侠承认了楚天情的剑神之名,楚天情的剑神之名才是实至名归。 楚天情一有了剑神之名,江湖上不断地有人找楚天情的麻烦,甚至自己都有过这样的想法。楚天情的悬赏到底是谁给的,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一开始是朱大天王,可是朱大天王死了,悬赏反而更高了,这后面的人是谁?到底是谁要楚天情死,能够出得起一百万两白银的人江湖上并不多见。 想到这里,慕容海棠的冷汗就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他实在是错得离谱,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对慕容秋水动手,不然早已经铸成大错了。 慕容海棠一下子跪倒在慕容秋水面前道:“秋水哥哥,我错了,我错怪你了,我看你为楚天情辩护,差点以为你和楚天情是一伙的,甚至还想对你动手。” 慕容秋水只是眉头皱了皱,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有点心凉,自己从小长大的慕容海棠竟然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怀疑自己。 慕容秋水将慕容海棠扶起来道:“你既然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很了不起,我不怪你,不过不能有下一次了。” 慕容海棠起身道:“我慕容海棠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我再也不会怀疑秋水哥你。” 慕容秋水望着下面的大街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怎么可以支撑起慕容世家的大旗?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刚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看事情并不是一双眼睛就能够看清楚的。” 慕容海棠无言,慕容秋水说得对,自己还是将一切都想得太天真的。正是慕容秋水的这一番教训,让慕容海棠彻彻底底地成长了,日后的慕容海棠与现在的慕容海棠绝对不能够同日而语。同时,也正是因为慕容海棠的成长,慕容世家在之后才不会将江湖动荡之中消亡。 大街的战斗还在持续着,不过厮杀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批人了,早已经换了许多人。地上躺着的是一地的尸体,他们已经不是站在平地上作战,他们完全是站在尸体上交战,地上血将整个街道都染红了。飘渺六英也死了,混在死人堆里,完全都辨认不出来了,楚天情的一身白衣也不再如同之前那样子雪白,不可避免地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些血顺着衣服,很快将白衣给染红。 这一战虽然死的人多,可是并没有将这些人给吓退,他们反而是越战越勇,越来越不怕死,仿佛是死得其所。为了江湖正义,他们不怕死,他们不惜死,也要将楚天情这个杀人魔头给杀了,不惜任何的代价。 慕容秋水看着那些前赴后继的人,忍不住叹息,然后转身带着慕容海棠离开了。他们要去做一些事情,比如查清楚出一百万两白银悬赏的人是谁?他又有着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要至楚天情于死地不可。 天空开始下雨,似乎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连天都哭了,所以要下一场雨,将这里的一切都给清洗一遍。这一场雨下下来,让那些已经不顾生死的江湖人士似乎清醒了一点。原来竟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可是竟然死了这么多人依旧还是没有伤害到楚天情。他们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他们开始后退,楚天情并不追击,他只是一路向前走着。 在楚天情前面的人,更是恐惧,他们已经丢下了兵器,然后飞似地逃了。转眼之后,整个日暮大街只剩下楚天情一个人还有一堆尸体。雨水在无情地冲刷着地面,像是一首哀歌,楚天情并没有回头,一路向前缓缓地走着。身后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冰冷,他的剑也不曾沾染鲜血,所有的鲜血都早已经被雨水冲刷走了。 这一场雨下了很久,夜晚的时候,还在下,一直不停歇。 这一战被称为日暮惨剧,因为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楚天情就像是一个冷血的屠夫一般,等雨停的时候,那些死人的血都早已经被冲干了,一具具都成了浮尸,面容肿胀,都已经无法辨别谁是谁,依稀只能够根据衣服和兵器来辨别。这一战死的人虽然和之前比起来并不算太多,刚过百数而已,可是将武林中的愤怒的火焰加了一把油,武林的愤怒更加汹涌澎湃,楚天情不死,武林的愤怒便是一天不能平息。 江子越并没有在江家多待,特别是日暮大街的惨案发生之后,江子越立刻赶往洛阳,因为他直觉告诉他,江湖人士对付不了楚天情,一定会找上少剑山庄的麻烦,自己一定要赶去洛阳少剑山庄。不仅仅要帮助兄弟们将少剑山庄给坚守下去,还要将十少这一件事情给调查清楚,要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君傲堂的阴谋。 如果说白天的战斗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么晚上的战斗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屠杀了,因为晚上的杀手绝对不是像白天那样不堪一击的三流人物。楚天情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客栈敢收留他,而且和楚天情一样装扮的人都不会收留,因为楚天情太可怕。什么客栈收留他,那么那个客栈晚上必定会死人,甚至整个客栈都没有了。 楚天情也不会去那些客栈留宿,他晚上依旧是在野外过夜。雨还在下,楚天情并没有停歇,他一直走着,走入了一片密林之中,为首有两人在等着他,一男一女。楚天情并没有因为前面有人而停下来,反而是一直向前走去,没有丝毫的停歇,楚天情不停,可是对方却让楚天情停了下来。 男人道:“楚天情,我们是鸳鸯剑侠,我们是为了死去的那些江湖同道来讨个公道。” 可是楚天情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下一句。 男人见楚天情完全不作答,微微有点恼怒,江湖上的人听见鸳鸯剑侠的名声,有哪个不尊敬的,可是楚天情竟然是如此的无礼。 女的直接道:“健哥,和这种人说什么废话,直接杀了便好。” 男的点头,扔掉了头上的伞,然后拔出了剑,女的则是抽出了双刀。他们抽出兵器之后,楚天情开始向前走,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他们两人的动作,用他们的话来说简直是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就凭这一点,楚天情已经该死,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被轻视的,更何况他们是有名的鸳鸯剑侠。 楚天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一个人静静地向前走着,雨水从头上流下,虽然看上去有一点狼狈,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感觉,仿佛楚天情是一个高贵的王子一般,教人忍不住就自卑起来。 鸳鸯剑侠两人将楚天情围了起来,可是楚天情还在向前走着,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鸳鸯剑侠有点害怕,因为楚天情向着他们的剑锋和刀锋走来,其他的人见到他们的刀剑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将自己的身体送上去送死? 鸳鸯剑侠同时出手,一个回合之后,双方都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楚天情的一剑虽然没有任何的作为,可是鸳鸯剑侠夫妇脸上的表情更是害怕,因为两人联手的那一招,虽然打了个平手,但是谁都可以看出来,楚天情仅仅只是拔剑而已,并没有用任何的招式。 楚天情和鸳鸯剑法交手之后,并没有反身,而是继续向前走去,鸳鸯剑法将人对视一眼,决定从后面偷袭,不管怎样,只要杀了楚天情就行了,更何况他们这也算不得偷袭,是楚天情自己不转身罢了。 就在鸳鸯剑法出手之际,树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桀桀的笑声,让鸳鸯剑侠停下了。鸳鸯剑侠两人相望一眼,然后笑了,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楚天情必死无疑一般。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不自量力成冤魂 树林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发出桀桀的笑声,来的人是鸳鸯剑侠一路的人。 一个身材矮小精悍的人停在了楚天情面前的书上,然后另外有一个人独臂,提着一把刀从楚天情的右手边出现。 鸳鸯剑侠哈哈一笑道:“孟兄,关兄你们终于来了。” 身材矮小的人便是四海神拳孟四海,而独臂的人则是独臂神刀关木。他们两人和鸳鸯剑侠本来就是好友,他们赶到日暮大街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来晚了,楚天情已经离开了,于是他们分头追查楚天情的下落。鸳鸯剑侠第一个发现了楚天情的下落,然后便发了信鸽,通知他们在这一片密林之中等待楚天情的到来。 在他们交谈之际,楚天情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范围之内,他们立刻追上来,将楚天情团团围住。 孟四海脸有怒火道:“小子,大爷叫你站住,你没有听见么?” 楚天情听了这句话,然后缓缓抬头,冰冷的眼睛盯着孟四海,那一瞬间孟四海觉得血液都凝固了,实在是太冷了,冷得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因为雨水的冲刷,孟四海眨了眨眼睛,就在孟四海眨眼睛的同时,楚天情的飞刀出手了。楚天情从离开少林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用飞刀,因为他不怎么用,也没有人值得他用。 这一次对付孟四海,楚天情竟然一上来就用上了飞刀,这很不平常。孟四海本来也许不会死得那么快,可是因为他哪一句话,注定了他的死期到了。楚天情连碰都不想碰孟四海,仿佛厌恶一般,所以宁愿用绝少使用的飞刀。 孟四海眼睛仅仅是眨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飞刀,可是身上的寒意还没有驱赶走,甚至身体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还好飞刀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自己还可以来得及躲开。可是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洞穿了一样,然后整个身子向后倒飞而去,他甚至连捂着喉咙都办不到了,只能够任凭大量的鲜血从喉咙里面流出来,那把飞刀一直穿过孟四海的脖子,然后钉入了树干。 独臂神刀关木和鸳鸯剑侠夫妇三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没想到还没有交手,他们便先损失一员大将。独臂神刀关木的表情很严峻,他觉得楚天情是他出道以来所面对的最强的高手,这一站虽然有鸳鸯剑侠夫妇二人,可是关木还是手心冒汗,这一战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孟四海虽然算不上什么绝顶高手,但是至少也是个高手,四海神拳打遍四海,可是竟然被楚天情一招就杀了,这对于他们的士气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鸳鸯剑侠和关木不敢再分心,因为孟四海的死已经给他们一个警钟,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的余地。鸳鸯剑侠两人合计,鸳鸯剑法中的“鸳鸯戏水”向楚天情使来,关木的刀神出鬼没一般,总在你不经意的地方出现,然后给予你致命一刀。他们三人一向合作已久,如今的合作依旧是完美无缺,可是楚天情却不是他们以往的对手。 楚天情只见他们发一招便知道了他们三人配合的弱点在哪里,三人中关木是最厉害的人,女的是最弱的,只要女的一死,男的必然崩溃,三人除去二人,剩下的关木便不足为虑。楚天情一个“风行千里”身法,躲过三人的合击,然后一剑破开三人,。楚天情看上去,完全是一心在抵挡关木的刀法,关木的刀想躲,可是楚天情却硬是逼得关木正面交战。 关木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个人竟然盯上了自己,既然如此,那么就陪他练练。很快,四个人的战斗演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打斗,鸳鸯剑侠反而是成了看戏的人,不过鸳鸯剑侠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们在关木和楚天情对阵的时候,还是会上前帮助,不管怎样,也要让楚天情不好过,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那么安心地和关老大一个人交手。 鸳鸯剑侠两人的纠缠还算是有点用处的,至少楚天情不能够那么安心,和将所有的招式向关木攻去。女剑侠看见楚天情突然间有一个破绽出现在眼前,于是双刀如飞,向楚天情的后腰砍去。当时楚天情正在正面力抗关木,还有男剑侠在缠着楚天情,于是女剑侠很放心地砍去。结果令她惊讶的是,他不仅没有看中楚天情,反而是被楚天情一剑刺中了心脏。楚天情的剑仅仅是在她的心房里面停了一下,便抽离了他的身体,这一剑也抽离了她所有的生命,女剑侠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没有挣扎便死去了。 男剑侠整个人的眼睛都红了,剑招变乱了,关木大叫道:“健老弟,不要鲁莽。” 可是关木还是晚了一步,楚天情的剑已经刺入了男剑侠的胸膛,男剑侠的身体就这样子僵硬地倒在了地上,他死都不能够和妻子在一起。 关木看见三个好友都死在眼前,眼睛血红,大怒道:“楚天情,你好狠的心,我一定要让你偿命。” 楚天情对于关木的话,完全无动于衷,这话在别人听来特别是讽刺,关木三人联手都不是楚天情的敌手,一个关木怎么又会是楚天情的敌手,如果是一个理智的人,此刻应该马上就跑,楚天情也许不会追,然后苦苦地练武功,等到武功大成的时候再来找楚天情报仇。可是关木的脑中此刻却被愤怒填满了,他的话在楚天情听来就是求死而已。 关木没有出手,楚天情也不出手,就这样两人对峙了一小会,雨还在下着,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让人有点看不清楚对方。可是就是这样眼帘模糊的情况,关木选择了动手,可是关木错了,因为他不了解楚天情。就算是在黑夜中,楚天情和他交手,都能够稳赢他,更何况是眼帘模糊。楚天情并不是因为夜间的视力好,而是因为在同等的环境下,两人的状况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楚天情肯定要比对方要厉害,因为楚天情的双眼。 楚天情虽然并不能够夜能视物,可是他比平常人在黑夜中看得要清楚一点,因为他常常黑夜的时候望着黑暗,想念莫北和湮,一直想到眼帘模糊,可是这一点没有任何的人知道。当关木和楚天情交手的时候,兵器相交,他看清楚了楚天情的脸,那是那么冰冷的一张脸,那一瞬间,关木似乎明白了,他完全是没有胜算的,他和楚天情交手只会败,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已经逃不掉了。 关木毫无疑问死了,死在楚天情的剑下,死得无比的痛苦,因为他的三个好友都死了,而他却不能够做任何的事情。他都不能够为好友报仇,不过所幸的是他也死了,在黄泉下面可以好好地和好友道歉一番了。 楚天情杀了关木之后,并没有走,他并不是要为四个人收尸,然后将他们给埋了。 楚天情并不作声,但是另一个人知道楚天情是在等他现身。 广煜从树林中走出,他看了看地上的四个人,然后用这无比惋惜的表情道:“刚刚还是活生生的四个人,转眼间说死就死了。” 楚天情并不是来听他的废话的,楚天情在等他的出手,楚天情很少第一个出手,他总是等别人出手再出手,也许他是想后发制人。 广煜在江湖上并不是有着唐歌那样人人都知道的名声,但是每一个认识广煜的人都会告诉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去找广煜,广煜会帮助你的。广煜这个人很神奇,你找到他,他会帮助你,不计报酬,你给,他收,你不给,他也不会要。于是广煜有这么一个外号,人人都叫他神奇英雄。 也许他的确很神奇,他的行为也可以算得上英雄,可是今夜,这样的一个英雄就要和楚天情交手。广煜能不能够战胜楚天情?广煜没有底,因为他刚才看了楚天情的出手,他感觉楚天情并没有用处真正的实力,因为光光这样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成为武林大会的第一的,楚天情的一些真功夫必定还没有露出来。 广煜道:“听说你是武林公敌,于是我来看看,如果你真的是武林公敌,那么我就除掉你,如果你不是,我会帮助你洗脱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广煜的好意,楚天情并不理会,根本一句话都不回答,可是楚天情眼里的忧郁却是那样的明显。楚天情眼中的忧郁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广煜并没有发现,他对于楚天情的不理不睬,也有点郁闷。第一次碰见一个不回应他话的人,两人交谈起来颇为费劲,可是广煜有着他自己的秉性,他绝对不会随便去冤枉一个人。 楚天情的眼神依旧冰冷,并没有因为广煜的话而变得柔和起来,楚天情听了广煜这一番话,打算继续向前走,因为前面还有战斗在等着他。 对于楚天情的态度,广煜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恼火,难道对方将自己当做一个疯子?简直是不可思议,广煜拦在楚天情的面前,盯着楚天情道:“今天不将这些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易离开。” 楚天情只是冷冷地看了广煜一眼,然后缓缓地拔出了“雪恋剑”,看来一切都只有用剑来解决,楚天情并不愿意和广煜多谈些什么。在他眼里,广煜的出现和一个小丑无疑,一个人在那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似楚天情非听他的话不可一般。 天下间能够让楚天情听他的话的人寥寥可数,广煜自然不是其中之一,既然不是,那么便是多余的,多余的存在,往往只有毁灭的下场。 第三百四十三章 前路凶险杀手藏 广煜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楚天情已经出剑。楚天情的剑,一点花哨都没有,每一剑都想要至广煜与死地,在楚天情的眼里,多杀一个人和少杀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对于广煜来说,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只有一条命,他并不是九尾狐,更何况他不想和刚才的那四个人一样,成为死尸,而且死状凄惨。广煜一个“狗急跳墙”躲过了楚天情的剑,然后忿忿有声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两句话没说就动手?” 楚天情不说话,是因为他不想和补一个不认识的人废话,如果能够不说话,楚天情是绝少说话的。楚天情一心要将广煜击败于剑下,只有将广煜打败了,那么广煜便不会再像个小丑一样在自己的眼前跳来跳去,让自己觉得烦躁。 广煜不是用剑,也不用刀,他用的是一双拳掌,他的手上武功很不错,他常常用这一双手将对方打败,然后维持公道,主持正义。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要用他的手来维护武林正义,他要让楚天情明白邪不胜正。 广煜出手了,大喊道:“大漠狂拳”,广煜一拳带着莫大的拳劲,向楚天情打去,连雨水都被打飞了。可是这样的水平的拳法怎么可能打中楚天情,楚天情整个人的身形骤然加快,加上大雨,广煜可谓是完全看不见楚天情。越是看不见楚天情,广煜就更加心静,因为心乱必败,他可不愿意做关木那样的冤死鬼。 广煜闭上了眼睛,楚天情则站在原地不动,楚天情略微地沉思了一番,于是剑出,一丝声音都没有戴起来,虽然是人离广煜有点远,可是这一剑出,整个人随着剑而起,当广煜听到楚天情身子发出声音的时候,楚天情眼睛在广煜的脖子上。广煜感到脖子一凉,然后整颗心都在下沉,对方出手实在是太快了,自己不应该自以为是。 广煜低下头道:“我败了。” 令广煜吃惊的是,楚天情并没有杀他,楚天情只是收剑,然后向前走去,雨水淋湿了楚天情的身影,但是却让广煜看清楚了一些东西。楚天情并不是如同传闻那样子,滥杀无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广煜决定要将这一切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让第一高手成为了武林公敌。 楚天情向前走,虽然他知道前方还有未知的危险和杀手在等着他,可是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心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和谈什么畏惧之类的。楚天情的心不仅仅没有畏惧,反而很安详,非常之安详,他此刻对什么都没有追求。如果说用一句佛语来说,那边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楚天情在树林中继续走着,此刻已经是后半夜,而雨也开始停了,雨停的时候,正是一个人最困乏的时候。在这一片树林之中潜伏了不知道多少人,虽然再过一阵子楚天情便能够走出这片树林,可是这片树林之中凶险异常,到处都是危险。 楚天情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在这黑暗的密林之中,到处都可能存在着陷阱,只有足够的小心,才不会让自己出任何的事情。果不其然,楚天情一脚踏空,可是他的另一只脚却没有踏空,硬生生地将身子给立住了,可是无数的暗器旋即向楚天情射来。楚天情整个人旋转而起,天上亦有网罩向楚天情罩来。 楚天情拔剑,恋雪出鞘,仿佛一下子照亮了原本并不黑的黑夜。罩网应声而破,树林中传来一声遗憾的声音,明明已经用了最好的网,竟然还是被一剑给划开了。当楚天情重新落在地上的时候,树林中已经有了十个黑衣人出现,楚天情知道他们的人绝对不止十个,还有更多的人躲在树林之中。 他们十个人站立的方位各自不同,但是却是最好的方位,没有什么方位比这样一个方位要困住楚天情更加合适了。楚天情的杀气在一分一分地增加,这一夜,整个树林将会被鲜血染红,因为这里要爆发一场惨烈的厮杀,这些人都是领了死令来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死楚天情。虽然他们之中有些人并不想死,可是上级的命令必须遵从,更何况他们的上级也跟他们一起来了。 这群杀手不是普通的杀手,他们便是七天的杀手,这一次来的人总共是二十人,不包括其中的“二天”。距离君傲堂下单的日子已经有一个月了,这还是七天组织的第二次暗杀,第一次仅仅只是派了小部分人去查探一番而已,结果没想到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一次的首领是二天,他们由于早就得知鸳鸯剑侠等人在前面埋伏楚天情,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鸳鸯剑侠四人加上一个神奇英雄广煜,竟然没有让楚天情受任何的伤,这一点,二天很是不满。 楚天情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却经过了之前的消耗,总的来说,对于七天的暗杀还是很有一定的帮助的。二天手抬了起来,然后冷漠无情地喊了一句:“杀。” 九个杀手应声而动,他们各自的步法都不一样,也不是直着冲过来,他们有时候是交织着走,有时候,甚至也是在向后退。楚天情一直没有动,他在观察,很快他便发现,他们这十个人组成是一个阵法,而阵眼就是那个发号施令之人。楚天情所能够看出来的仅仅就是这一些而已,毕竟他当年也只有小时候才在风雪谷中看过一些,如今早已经不记得。 如果换做江子越,江子越一定能够看出来“二天”所站立的位置,不仅仅是这一整个阵法的关键,而且还是最厉害的地方。其他的人在必要的时候都是在为二天做掩护,二天才是所有杀手中最强的杀手,最强的攻击理当是由他来完成。除了二天和其他的九人,另外还有十一个人躲在暗处,二天心中很明白,不死人就打败楚天情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那十一个人都是准备随时填补空缺的。 杀手动手的同时,也传来了暗器破空的声音,楚天情这才发现树上竟然也有杀手,这一点是楚天情的疏忽,也许是哪个杀手躲得太隐蔽了,楚天情竟然没有察觉到。和其他的杀手相比,暗器无疑是第一个需要对付的,因为暗器必定是有毒的,而且还是剧毒,只要沾上,恐怕当场死亡,不会有任何生存的希望。 楚天情的雪恋剑在黑夜中翻飞,竟然将暗器一一打掉,甚至还利用飞来的暗器去袭击杀手。杀手看见暗器向自己飞来,像是见了鬼一般,立刻躲闪,有一个人运气有点差,暗器离他太近,他躲不了,中了暗器之后,立刻在地上抽搐打滚,很快他就死了虽然很痛苦,但是痛苦毕竟很短暂,他的整个人都是青紫的,可见这毒之历害。 面对这么毒的毒,楚天情的表情也一丝一毫的动容,反而是二天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是一个好的兆头,那个人一死,立刻便有人从黑暗中出来,填补了那个人的空缺。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暗器被楚天情给打中了同门,树上的刺客用暗器的时候变得更加小心,绝对不轻易地使用暗器,因为剧毒发作得太快,就算是有解药也是来不及的,楚天情的存在是绝对不会让他们那么安心地救人。 既然书上没有暗器下来,那么楚天情的剑则没有丝毫的犹豫,楚天情用的剑法是天击剑法中的天奇,风奇雨秀天绝英。本来偌大的树林一丝风都没有,突然间就有了风,风是从楚天情的剑上来的,一剑风奇,你完全想象不到那风怎么会从地面窜出来,可是风就是从地面窜出来的。 不断地有人倒在“风奇”之下,二天的脸色铁青,面对楚天情神出鬼没的剑法,有的杀手害怕了,那个杀手还很年轻,他还不想死,于是他想逃。他说跑就跑,可是他却跑不了,因为他再快也不会有二天的暗器快。二天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七天也不需要这样怕死的人,作为一个杀手,不仅仅要有杀人的决心,更要有被杀的觉悟,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对手倒地是不是比你高明,就算高明,你也要杀他,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杀手。 二天的冷酷手段,众人都见到了,于是再也不会有人心生不战而逃的想法,因为死在楚天情手中绝对比死在二天的手中要舒服一些。还是没有人能够挡得下“风奇”,而一直在观看着楚天情的二天,也动手了,他已经看了很久。楚天情用同样的一招杀了他七名下属,毒死一名,自己杀了一名,自己只剩下十一名下属了,除去书上的两个杀手,他再也没有人可以用了,不到万不得已,树上的两个杀手并不会参战,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在平地上和人交手的战士。 二天出手,刀光掠过,竟然接下了楚天情的风奇,这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二天破楚天情这一剑,却是花了七个人的性命。如果没有那七个人的死亡,二天是绝对看不出来风奇的奥妙,然后将风奇给破掉。 一招风奇就要二天花七个人的性命,那么雨秀呢?除了雨秀,楚天情的天击剑法之中还有其他许多的剑招剑式,二天又该怎么应付?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去死,然后让二天看透楚天情的招式,所以等到楚天情变了一招的时候,二天的整颗心都凉了,彻底地冰冷下去,比死还冷。 第三百四十四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楚天情雨秀出手,那一刹那的剑光那好像照亮了长空,将楚天情整个人照得如同天神一般,可是楚天情他并不是天神,他是死神。 所有人都为楚天情这一剑的风采给惊呆了,他们也许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样的一剑,可是楚天情不会因为他们的呆愣而留情。雪恋剑毫不留情地划过他们的脖子,整个树林只剩下二天和书上的两个杀手。 二天的人都在颤抖,这一剑实在是太可怕了,二天这一刻想逃,可是脚已经软了,停在原地,动也动不了。楚天情缓缓向二天走来,看样子是打算一个都不剩,二天很勉强才将手中的剑提起来,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了。 二天几次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他实在是平复下来,但是却平复下来,而天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死之前,他想死得明白一点。 二天开口道:“你用的剑法叫什么?” 可是楚天情并不会告诉他,他用的剑法是风奇和雨秀,而天死了,死得很快,楚天情一剑就划开了他的喉咙,然后他倒在地上。杀了二天,楚天情抬头望向黑夜,他在找另外的两个杀手,他们还躲在树上,楚天情不会让他们活着,留着他们就是对于自己的一种损害,将他们留无疑是暴露自己的行踪。 树上的杀手想逃,可是楚天情却在树下等他们,他们不敢动,因为连他们的首领二天都死在了楚天情的剑下,他们又怎么能够打败楚天情?他们所想的便只有如何才能够逃,可是这个情况下,逃得掉么? 有一个人觉得逃不掉,与其死在楚天情的手上,还不如自杀,于是他服毒。服毒之前,他已经服下了解药,以为他自杀了,楚天情并不会理睬他,于是他服毒,然后掉了下来。楚天情走进,看了他一眼,满脸紫黑,服的是剧毒,可是他不了解楚天情,就算是服毒,楚天情也不会放过他。 楚天情还是用剑划开了他的喉咙,那个人死得可谓是冤枉。这一切被另一个杀手看见了,他整个人都吓尿了,裤子已经湿了,他们也不想死,可是作为杀手,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他的觉悟还不够。不管他多么可怜,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楚天情也不会放过他。 楚天情走出树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微微亮,再过半个时辰就得日出了。楚天情一身湿漉漉的,楚天情本来可以用内力将身上的湿衣服给烘干,可是楚天情并没有那么做。也许楚天情是为了节约内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战斗在等着他,也许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楚天情虽然身上看起来有一点狼狈,可是楚天情却还是有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光芒,白衣依旧是白色的,血迹依旧被雨水给冲得很淡了。额头上垂下的头发,更给楚天情添加了几分可怕,本来就冷漠的他,别人见到了纷纷躲避不及。 楚天情走到小镇的时候,刚好是人们早起吃早点的时候,楚天情来到了面摊,要了两个包子,一碗素面。然后找了客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客栈老板虽然很害怕楚天情,可是楚天情并不是不给银子,这一点还是让老板很放心。 楚天情洗完澡之后,便在房间中休息,他已经算得上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此刻追杀的人想必还没有追上来,所以他还有时间休息一会。楚天情也休息不了多久,因为树林中的人很快就会被发现,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绝对不能够和他们进行消耗战,因为那样子绝对只会将自己给拖垮,楚天情虽然内功深厚,但是毕竟不是铁打的,也是需要休息的。 楚天情虽然不是铁打的,可是楚天情却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拟的,楚天情曾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照样什么事情都没有。楚天情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也许是因为太疲倦了,或者是因为下雨的原因,使得身体有所不疲累。 当有人找到楚天情所在的客栈时,楚天情并没有醒过来,楚天情还在熟睡中。他们这一次来的人可不同,其中有着回风流雪沈淮扬,良辰美景顾良辰,仗剑江湖方庭石,徒留空白白歌殇,门前冷落冷楚岳,风随影逝苏容掩,江湖人称风尘六侠。 他们发现楚天情在熟睡,这无疑是一个好时机,他们经过商议,决定用最好的的迷香,将楚天情先迷晕,然后制住再说。论交手,他们就算是有六个人都不一定有太大的把握。 用的迷香是顾良辰家传的上等迷香,叫做“幻梦”,吸入此迷香,就好比做了一场亦虚亦幻的梦一般,沉醉在梦中醒不来。他们六人将楚天情迷晕之后,又将楚天情身上的六大穴道给封了,防止楚天情醒来,挣脱了绳索。而楚天情的雪恋剑则是方庭石拿着的,方庭石握着雪恋剑的那一刻,只感觉到一股蚀骨的寒冷。 按道理,楚天情不应该被他们这小小的迷香给迷倒,楚天情也不是一个嗜睡的人。一切都是因为楚天情在梦中,楚天情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梦见了湮,也梦见了莫北,这个梦很长,也很美,美得让人心痛。 梦中分两个部分,首先是湮的部分,梦见湮的时候,两人正是坐在一起,两人脸贴着脸,就那样温柔地摩挲着,无比的温暖,无比的甜蜜,教人看了都忍不住羡慕起来。两人的脸上的幸福,不言而喻,仿佛这样子就能够到天荒地老。可是这样的场面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然后一瞬间,湮从楚天情的怀抱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北。 莫北站在离楚天情不远的碧落湖上,莫北竟然站立在碧落湖上,一袭白衣如同仙子一般,可是莫北却是赤脚站在碧落湖上,令人惊奇的是莫北竟然不会掉入湖中。楚天情和莫北两人就这样遥向望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莫北的表情看上去很决绝,没有笑容,而楚天情的表情则是一副很担忧的表情,看上去都教人忍不住心痛起来。 莫北一开始站在水中,可是慢慢地竟然沉入水中,莫北开始向和中心走着,身子也开始慢慢地沉下去。楚天情慌了,冲向莫北,想见莫北救起来,可是楚天情却浑身无力,不管怎么努力,也使不上劲,短短的一段距离,楚天情竟然跑了许久,一直都没能够追上莫北,也救不了莫北,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莫北沉入湖中。 当楚天情终于赶到莫北身边的时候,莫北已经完全沉入了湖中,根本连人影都看不见,水面只剩下一层层的波浪而已。楚天情拍打这水面,嘶喊着莫北的名字,撕心裂肺,可是就是看不见莫北。当楚天情沉寂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水中竟然又出现了莫北的容颜,他伸手去捞,可是莫北的人竟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楚天情抬头,发现水中的莫北原来只是天上的倒映,莫北在天上,白衣飘飘,如同仙子一般。楚天情看着莫北没有事情,于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整颗心都放了下来。莫北冲着楚天情笑,笑得是那么的好看,看得楚天情的心都醉了,那一颦一笑是将楚天情的心给仅仅地带动着。 可是慢慢的,莫北的笑便了,看上去像是在笑,可也好像是在哭,总之,那一瞬间楚天情好像看懂了莫北的笑,然后楚天情的心就痛了起来。莫北的容颜,离楚天情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云层中,楚天情再也看不见莫北的容颜,楚天情的整个人都跌入湖中,任由着碧落湖冰冷的冷水将自己包围。楚天情伸手想抓住莫北的影子,可是却什么都抓不住,眼中充满了绝望。 风尘六侠能够抓到楚天情,是因为楚天情在睡觉,而迷香的作用却将楚天情的梦给延长了,不然楚天情一定会警觉。楚天情被抓是因为梦,楚天情醒也是因为梦,因为梦醒了。按照顾良辰所算的,中了迷香没有四个时辰是绝对醒不过来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太过于担心,而且楚天情没有任何要醒的征兆。 他们早已经分别去江湖人士召集起来,也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向这个小镇走来,而楚天情就绳索绑得死死的。风尘六侠,有三个人在看守着楚天情,现在已经是午后,离楚天情的药效消失还有两个时辰,他们预计两个时辰之后,附近的武林人士都能够赶到,他们要在所有的武林人士面前亲手将楚天情处决,为那些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 梦散了,莫北和湮都消失了,楚天情醒了。楚天情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绑住了,同时穴道也被制住了。楚天情冷眼看着四处走动的人,然后再找自己的雪恋剑,雪恋剑离自己并不远,就在方庭石的身边放着。 楚天情记得方庭石,他是莫北的姐夫,楚天情迅速地闭上眼整理思路,附近的谈话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楚天情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风尘六侠将自己抓住了,然后召集江湖人士来对自己进行处置,自己六大穴道被制,中了迷香,现在是他们手中的鱼肉。 可是,楚天情这么冷漠孤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被制?他又怎么肯向这些人低头? 第三百四十五章 群雄聚集惩人魔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流逝,楚天情已经醒过来这一个重要的消息并没有被人发现。楚天情一面关注着周围的情况,一面在努力地冲击着被封住的穴道。 封住楚天情穴道的手法很独特,楚天情竟然一时间无法冲破穴道。楚天情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广场,他被绑在广场中心,这个广场虽然并不算是很大,可是却可以容纳几百人,也算不小了。 风尘六侠都已经回来了,迷香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楚天情也差不多要醒了。可是楚天情的穴道还是没有冲破,已经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楚天情竟然没能突破。封住楚天情穴道的人是回风流雪沈淮扬,他用的是回风流雪指法,手法独特,堪为点穴功夫里面的一绝,如果换做其他人,楚天情早已经冲破了穴道。 人员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虽然有很多人是来看热闹的,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是很有份量的。比如十年飞梦绕江湖独孤绕、黑叔、一任阶前到天明任天明、金刀帮帮主金何在、三千上人王传通、扬州花家的花千寻、花千错、嘉兴陆家陆明桥、关西柳家柳梦雨,柳春生、枪尖一梦孙祖贤、扬眉剑出鞘李扬眉等等一干江湖豪杰。 感觉人到得差不多了,回风流雪沈淮扬作为风尘六侠的带头人,他站了出来,然后清了清嗓子,众人很默契地安静下来,沈淮扬道:“我们兄弟一路上跟随楚天情这杀人魔头,从西山镇到北林,一路上都是这个恶魔犯下的罪行,鸳鸯剑侠,独臂神刀关大侠,四海神拳孟大侠都被此人杀了,如今我们兄弟六人有幸能够在这蓝山小镇,一举成擒将楚天情这魔头给拿下。” 众人一片欢呼,纷纷赞扬不已,夸赞风尘六侠好本事。 沈淮扬道:“我们兄弟六人擒住此人之后,立刻广发消息,通知附近的江湖人士,想必各位也是一路追踪这杀人魔头而来,如今我们就在此公开处置这个杀人魔头,我们兄弟不敢私自动手,要等到天下群雄到来,然后再对他进行处置。” 沈淮扬的话说得大义凛然,然后众人纷纷讨论,应该将楚天情如何如何,有的人说应该五马分尸,有的人说应该每人砍上一刀,也有的人说应该将楚天情挑断手筋脚筋活活折磨致死,他们的答案有各种各样的,反正哪一种方法能够让他们解气,能够大快人心,他们便用哪一种方法。 当然其中也有的人并不是抱着敌视的心态来看这一件事情,比如十年飞梦绕江湖独孤绕,他觉得就凭风尘六侠的实力,要制住武林大会第一的楚天情,这基本上是一个不肯能的事情,楚天情轻功第一,刀法打败了慕容秋水,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被风尘六侠打败?其中一定有所蹊跷,虽然楚天情江湖传闻杀人不眨眼,嗜血狂魔,淫乱无数,可是独孤绕还是有点不相信,当日洛阳武林大会他还看过楚天情的风采,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独孤绕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冷漠的一个人。 三千上人王传通则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敢来的,他虽然不太了解楚天情的为人,可是江湖上关于楚天情的凶名赫赫,三千上人很想知道楚天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如今一见之下,倒是让他吃了一惊,原本以为楚天情会面向凶恶,张牙舞爪,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俊逸的一个人,虽然被绑住了,可是还是可以看出来楚天情身上有着一种贵族般的气质,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仍可以看出来这个年轻人骨子里的一种孤傲。 风尘六侠决定将楚天情弄醒,不能够继续让楚天情睡着了,是时候让天下人见一见楚天情的面目了。风随影逝苏容掩一把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冷水,正准备向楚天情泼去的时候,他发现楚天情竟然醒了。苏容掩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着楚天情的眼睛就感到害怕,那是那么冰冷的一双眼睛,那冰冷好像能够杀人一般。 苏容掩道:“楚天情这魔头醒了。” 风尘六侠之中除了方庭石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担心其中出了什么问题。方庭石,经过这四个时辰的等待,他无意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以前就听过楚天情的名字,当时楚天情还是刀帅天情。他是从莫黛口中听说天情和莫北之间的事情的,当时莫黛说天情很可能会成为她的妹夫,结果最后却是夏语雪成了他的妹夫。 楚天情醒的时候,未免太是时候了,亦或者楚天情早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有让众人知道而已。当这个想法从方庭石脑海中产生的时候,方庭石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如果想法是对的,那么楚天情就太可怕了。方庭石的手心微微在冒汗,右手拿着的雪恋剑好像在微微地抖动。 方庭石很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剑,剑身依旧是冰冷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成的。方庭石还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剑可以自己动。可以自动动的兵器的确不多剑,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夕影刀和血薇剑之间一旦起了感应就能够动。 方庭石隐隐约约之间有着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是他并不知道到底哪里感觉不对劲,心中有着一种担心。经过众人的商议,决定采取了千刀万剐,每人来给楚天情一刀,而这第一刀自然是风尘六侠动手。 沈淮扬拔出了剑,在武林大会上他见过楚天情的,当时的楚天情的英姿让他羡慕不已,想不到如今楚天情却沦落到这个样子。楚天情还在冲击着穴道,可是如今却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沈淮扬已经提着剑向楚天情走来。 沈淮扬面对楚天情那冷冰的眼神,心中并没有什么畏惧,他对着楚天情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多段,杀人无数,惹得天怒人怨。” 沈淮扬一剑朝着楚天情的手臂刺去,他知道高手可以利用其他人攻击他的时候顺势冲破穴道,他不知道楚天情能不能,反正先将楚天情的手脚筋给挑断了,只要手脚筋断了,谅楚天情有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了。 沈淮扬的剑朝着楚天情的手筋准确无比地刺去,可是他却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一脚让他的胸膛都要碎裂开来。当沈淮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楚天情整个人都站在广场之上,牛筋做成的绳索竟然被楚天情挣脱了,这怎么可能,楚天情在被自己的独门点穴手法给制住了穴道怎么可能还能够动? 楚天情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流着血,他苍白的脸庞,更加显得无情。沈淮扬明白了,楚天情一定是自损经脉,强行冲破了穴道,不然怎么可能破得了自己的点穴手法。 沈淮扬大喊道:“楚天情自损经脉,已经收了伤,我们大家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他不是我们的对手。” 楚天情受了伤,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受伤的老虎并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楚天情受了伤,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上前砍他一刀。风尘六侠第一个动手的,其他的人选择了暂时观看,他们围住了楚天情,楚天情嘴角的血渍已经被擦掉,但是楚天情在咳嗽着显然伤得不轻,此刻正是大好时机。 六人围住,楚天情的眼中没有任何的一丝畏惧,虽然他只是一个人。 顾良辰道:“楚天情,你已经无路可走,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投降,我们还能够个你一个痛快。” 楚天情并不理会顾良辰的话,只是盯着方庭石,然后伸着手,好像要抓什么。一开始方庭石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方庭石反应过来的时候,雪恋剑已经自动飞到了楚天情的手中。方庭石这才知道刚才雪怜剑为什么会轻微地颤动,方庭石的心害怕了,他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他不仅仅听过楚天情的事迹,他更听过天情的事迹,所以他忍不住后退。 雪恋剑到了楚天情手上,楚天情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只不过异常的冰冷,在楚天情的脸上,你看不到愤怒,一丝愤怒都没有,只有冰冷,无尽的冰冷,仿佛要整个广场都冻结一般。楚天情拥有的兵器,这下子情况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他的人也都紧张起来了。 楚天情冷眼扫视了一周,都是陌生的脸孔,既然如此,那么便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事情了,也不比担心会杀错人了。 三千上人看着楚天情那冰冷的眼神扫过全场,就知道事情不妙,楚天情这一定是要报复了,一场杀戮即将开始,他要阻止这一场杀戮,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在这里大开杀戒。 黑叔的拳头已经握紧,他随时准备上场和楚天情对战,他要用他的拳头挡住楚天情这个魔头。独孤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里的人和鸳鸯剑侠那一群人的下场并没有什么区别。楚天情毕竟还是武林大会的第一,这里虽然人数众多,可是有分量的人并不多,于是独孤绕选择了离开,三十六计走为上,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第三百四十六章 激怒睡狮成怒龙 楚天情雪恋剑在手,风尘六侠就有点惧怕了,可是现在不是怕的时候,是团结一致的时候,楚天情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更何况他还受伤了。 沈淮扬第一个冲上去的,他的一手回风流雪剑法,精妙无比,他有信心凭借六个人合力,在楚天情手伤的情况下必定能够打败楚天情。楚天情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手中的雪恋剑也仿佛能够滴水成冰一般。沈淮扬一剑带着风流着雪朝楚天情呼啸而去,可是楚天情只用了一剑,沈淮扬的剑断了,整个人也断成了两截。 楚天情一出手就先杀了回风流雪沈淮扬,这激怒了其他的人,他们绝对不允许楚天情这样子滥杀无辜。楚天情又咳嗽起来,可是咳嗽并不就是一个人最弱的时候,门前冷落冷岳楚想趁着楚天情咳嗽之际出手,可是咳嗽中的楚天情仿佛比没有咳嗽的楚天情还要没有任何的破绽。 冷岳楚死了,死的比沈淮扬还要惨烈,冷岳楚被楚天情一剑从下至上划开,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半。楚天情还保持着一剑朝天的姿势,可是这个姿势说不出来的冷酷,两个人的死激起了其他人的愤怒,他们纷纷拔出了兵器,要准备和楚天情决一死战。他们纷纷冲了上来,可是楚天情无情,楚天情的剑更加无情,没有人能够接下楚天情一剑,因为楚天情的剑上已经出现了剑芒。 剑芒之位有谁能够挡?剑芒之力,切金断玉,兵器遇上了剑芒,非断即折。黑叔看见了楚天情的剑芒,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剑芒,如果不上去阻挡楚天情,恐怕这里的江湖人士都会被屠杀殆尽。黑叔踏着人的肩膀冲向了楚天情,当时楚天情正好背对着楚天情,黑叔一拳正当着楚天情的背心打中,本以为楚天情会被自己这充满了三十年功力的拳头给打趴下,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楚天情给反弹开了。 被弹回人群的黑叔,整个人的表情都好比吃了一个鸡蛋一样,嘴张得大大的,楚天情不过二十出头而已,而刚才将自己弹回来的那股内力竟然足足有四十年以上。黑叔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样的一个楚天情,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黑叔很想不明白,楚天情为什么会有那么身后的内力,难道楚天情吃了什么提高内力的灵丹妙药或者是有人将内力传给楚天情? 黑叔那凌厉的一拳,自然是落入了三千上人的眼中,三千上人快疾地避过人群,来到黑叔的旁边。两人迅速地分析形势,商量如何对付楚天情,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在这里滥杀无辜。 楚天情在广场之上,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不管是谁都只有一个杀字,因为这里并没有他不杀的人。可是却出现了这么一个意外,当楚天情的剑砍到方庭石的脖子的时候,那一剑竟然停了下来。方庭石不知道楚天情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可是楚天情有原因,因为方庭石是莫北的姐夫,对于莫黛楚天情还是有印象的。 楚天情并没有划过方庭石的脖子,而是一脚将方庭石踢入了人群中,然后挥剑杀向了其他人。方庭石劫后余生,整个人都愣住了,心脏在跳个不停,最后方庭石失魂落魄地走了,他管不了其他的人,如果不是楚天情手下留情,他早已经死了。他不知道楚天情为什么要放过他,既然楚天情已经放过他了,他绝对不会有侥幸的心理,认为楚天情放过他一次,会放过他第二次,所以他要走,在众人发现他之前走掉,江湖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一个仗剑江湖方庭石。 风尘六侠,除了方庭石之外,其他的人一一战死,他们的死并不能够给楚天情带来任何的威胁。他们的死可谓是无足轻重,但是却让人不得不思考,风尘六侠之前是如何制住楚天情的,怎么一瞬之间竟然被杀得片甲不留? 广场上死的人越来越多,而三千上人和黑叔两人联合其他的一些人准备制住楚天情,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各个击破,他们必须团结一致,否则一个都活不了。三千上人、黑叔和金何在负责正面的强攻,任天明、陆明桥、孙祖贤和李扬眉负责侧面,而花千寻、花千错、柳春生和柳梦雨四人从后面,其他的人则负责照应。 三千上人的三千折枝拂丝手,黑叔的拳头,金和在的刀,在正面和楚天情交战,互补不足,绝对不让任何一个人力抗所有人的压力。总共是十一个人和楚天情交战,还有许多其他的人在旁边伺机而动,还有放冷箭的。 楚天情虽然有压力,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算是有什么也绝对不会通过表情表露出来,楚天情表情如铁似冰。也许是死亡的威胁,让十一个人同心协力,楚天情剑法虽然快,可是他每一次至少需要接下五个人的攻击,其中还不乏一些高手。比如三千上人,黑叔,扬眉剑出鞘李扬眉等几个。 一番交手下来,楚天情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十二个人交战了半个时辰,三千上人和黑叔等人心中都是心有余悸。楚天情以一人之力力抗十一个人的围攻,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可见楚天情耐力之持久。其实不仅仅是楚天情耐力持久,而是楚天情休息好不久,精神方面自然是充沛无比。 如此打法,虽然对于楚天情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他并不喜欢这样冗长的战斗,他只想迅速击败这些对手。也许为了杀一个人使自己受伤划不来,可是有时候就必须要有这样的决心。 楚天情盯上了柳梦雨,虽然黑叔的拳头已经逼上来了,可是楚天情并不回救。黑叔看见楚天情迟迟不回缘,一下子发现了楚天情的意图,大叫道:“快退。” 可是黑叔的话太晚了,他的话刚出口的时候,柳梦雨已经被楚天情一剑穿心,横死当堂。柳梦雨一死,柳春生的心骤然一紧,然后也中了一剑,如果不是黑叔及时一拳将楚天情轰飞,那么柳春生也必死无疑。可是黑叔的这一拳救了柳春生却也救了楚天情,将楚天情从包围圈内打出去容易,要再将楚天情围起来一次就难了。 楚天情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停留,立刻起身,虽然喷了一大口血,但是这个对楚天情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一拳头并不能够打死楚天情。既然楚天情不死,那么其他人的死神便来了,楚天情冲入了人群,惨叫声不绝于耳,黑叔这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那一拳虽然是救人,可是却也救了楚天情,这下子导致了更多的人死在楚天情的剑下。 黑叔蓦然间一股悲愤无比的怒火冲傻上了心头,他一定要阻止楚天情的暴行,黑叔一拳“奇风突出灭元神”向楚天情打去,又将楚天情打倒在地上,可是这一拳却也损耗了黑叔的元气。黑叔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因为他知道刚才的一拳是趁楚天情不备,如果正面交战,他未必能够敌得过楚天情。 黑叔虽然再一次打伤了楚天情,可是并不代表这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剑极为不好的事情,因为他惹怒了楚天情。楚天情很少发怒,就算他杀人的时候,他也很平静,但是如今他竟然一而再地受伤,这已经将他内心的愤怒给激出来了。如果黑叔没有激怒楚天情,也许还有人能够逃出去,但是已经愤怒的楚天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一个镇,所有的人都要死在这里。 楚天情再一次站了起来,有人靠近楚天情,可是却全部被一剑腰斩,剑芒再出,无人能敌。继而楚天情身上爆发出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杀气,楚天情已经动了杀机,很深的杀机,这一股杀气之强,三千上人从来没有见过。三千上人的额头开始有冷汗流下来,因为他感觉他们惹怒了一头真龙,原本楚天情只是睡狮,如今却成了怒龙。 三千上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眼前的这些人哀吊,他们确实是错了,他们不应该找上楚天情的,不是人人都可以找楚天情的,至少他们不行。有个别胆小的人发现局势不对,能够跑的都已经开始拔腿就跑,可是楚天情并不会让他们走掉。楚天情好像一瞬之间便穿过了重重人群,挡在了他们逃跑的路上,一脚就将逃跑的人给踢了回来,被踢回来的人五脏六腑都碎了,死状凄惨。 剩下的人更加害怕了,楚天情现在是一个都不放过了,他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忍受不住这种恐惧了。于是拔剑就向楚天情冲去,可是还没有靠近楚天情便被楚天情的剑气直接洞穿了心脏,当场死亡。楚天情现在的杀人的手法绝对比之前的手法要残忍,要厉害,他们这群人已经无路可逃。 黑叔经过一番忏悔之后,决定了,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能够让楚天情这样子横行下去,是他激怒了楚天情,那么就让他去化解楚天情的愤怒。 第三百四十七章 御天暗月银池泄 黑叔一马当先挡在众人面前,他要和楚天情交手,哪怕是两败俱伤的招式他也要用上,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这样子任意地屠杀武林同道。 黑叔高高跃起,一拳“混沌初开破天地”狠狠地轰向楚天情,楚天情并没有用剑,可是用腿,楚天情一腿对上黑叔的一拳,黑叔被打了出来,但是可以看出来楚天情也并不好受。三千上人看见黑叔的拳头突然间劲道提高了不止一倍,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 黑叔一击不成,一击又来,这一招“蛰伏云霄皆天威”,一拳带着无语匹敌之势向楚天情砸来,可是楚天情不再和黑叔硬抗。楚天情用“纵情遗恨生死绝”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黑叔的一拳成了白费劲。三千上人终于看清楚了黑叔为什么突然之间拳头会变得这么厉害,是因为黑叔在使用伤害自身元气的打法来和楚天情交手。 黑叔的做法无疑是饮鸩止渴,用损坏根基的方法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虽然只能够支撑短短的片刻而已,这样的代价是巨大的,有可能用了之后再也不能够练武了,身上的所有肌肉都会坏死,成为死肉再也不能够像以前一样了。可是黑叔管不了这么多,今天是他破釜沉舟的一战,这一战只准胜,不许败,因为一旦败了,死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了。 楚天情似乎也看出来了黑叔拳头的端倪,楚天情先发制人,楚天情整个人一下子像弓一样弹向半空,各种暗器打了上来,可是在楚天情密不透风的剑舞里面,所有的暗器都被打了回去,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楚天情这么做必然是为了什么,不然肯定不会弹那么高成为众人的一个靶子。 楚天情人在半空并没有掉下来,三千上人的瞳孔收缩,口中喃喃道:“御风形影,他竟然会御风形影这种轻功。”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楚天情停在半空是要干什么,也没有人敢再发暗器了,因为他们的暗器破不了了楚天情的剑舞,只能够伤害到自己的人。黑叔的“九天雷伏震霹雳”已经在手,随时就等着发出去,他现在就在等着楚天情下来的那一刻,给予楚天情致命的一击。 楚天情整个在空中手臂平展,如同鹤立的姿势,整个人开始旋转,剑气围绕楚天情的剑开始转动。楚天情的人剑成为一体,人剑合一,从上空向地面转去,剑气如同水泄一般,向四周流出。一开始并不大,剑气也不雄厚,可是越接近地面的时候,剑气越来越霸道,于此同时,天色也便了,四周开是起风,越到后面风越大,吹得众人睁眼都变得勉强。 黑叔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楚天情这一招之厉害,如果不及时阻止,很有可能所有的人都要死在这一剑之下。黑叔一拳“九天雷伏震霹雳”,朝着楚天情轰去,虽然黑叔知道自己并不一定能够接下这一招,可是就算是能够挡一挡也好。黑叔这一拳用上了他所有的元气,如果败,必定粉身碎骨。 黑叔凌空跃起的拳头刚好碰上了楚天情的剑气,结果拳头还没有碰见楚天情的人,就被这凌厉的剑气给击飞。黑叔绝望了,自己连楚天情碰都没有碰上就这样败了。 花千寻看着楚天情的剑法,觉得有一种说出来的美,好像银泄满地一样。李扬眉看着楚天情的剑,剑气横溢,楚天情人剑合一,势不可挡,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逃,立刻逃,越快越好,不然恐怕只有死的份了。 楚天情整个人的头发都随风飘扬,如同狂魔一般,这一刻楚天情如同魔神附体,冷酷无情,所有的人都将死在这一剑之下,这一剑叫“御天暗月”。整个天空都开始色变,变得昏暗,在楚天情落地的那一刹那,空气好像都扭曲了一般,一股磅礴的剑气四散开来,,剑气所到之处,摧毁一切,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剑之势击倒,没有一个人是站立着的。 这一剑平静之后,楚天情缓缓起身,所有的人都倒下了,然后楚天情一个人提着剑走出了蓝山镇。过了好久,直到日暮西山,地上才有人动,花千寻奋力从花千错的身上爬起来,如果不是花千错在最后时刻挡在花千寻的面前,花千寻必死无疑,花千错用了自己的命就了妹妹一命,花千寻伏在哥哥身上痛哭起来。 黑叔由于之前被楚天情打到在地,那一股磅礴的剑气,并没有对黑叔造成太大的伤害,他和其他人比起来,已经算是足够幸运的,只不过是双手废了,武功也废了。黑叔惨笑,然后痛哭,这里的人都死了,他却还活着,本来应该是他死的。原本这里的人有很多还可以逃掉,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鲁莽冒失,将楚天情激怒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后果。 黑叔挣扎地爬起来,希望还可以找出个把还活着的人,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任天明还活着,不过是受了严重的伤,命悬一线,在黑叔的继续搜索之下,发现三千上人还活着,那一剑,三千上人凭借着深厚竟然活了下来,实在是令人感到庆幸。 三个人互相扶持着,走到花千寻面前,将痛哭的花千寻扶了起来,劝慰道:“花女侠,莫伤心了,依在下看,我们还是先去将身上的伤治一治,然后将这些惨死的人给埋了吧。” 四个人起身,然后看着这一地触目惊心的惨状,只有无尽的悲凉,这么多人一下子说死就死了。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珍贵的,可是一旦进入江湖,生命便变得不再珍贵,江湖上有时候死一个人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花千寻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怔怔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对付楚天情这个魔头?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哪些高手为什么不来,他们不是一直都说维护江湖正义的么,他们人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花千寻,因为他们也算是高手,他们来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们被楚天情杀得大败。他们也在想,哪些绝顶高手到哪里去了,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匡扶正义?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也许他们正在享乐,但是不管是在干什么,他们都没有出来收拾消灭楚天情这个魔头。 其实并不是绝顶高手不出来维护正义,而是他们知道他们维护不了正义,亦或者他们知道这些人维护的不是正义。既然不是正义,又何必去维护,既然无力去维护,又何必去趟那一淌浑水?他们的盲目自信,让无数的人无缘无故地丧命,这是他们应该反思的地方。 需要一群人去维护的江湖正义,往往是一个人要去做的事情,因为那个人才是英雄。对付楚天情不是一群人就可以了,对付楚天情只需要一个人,一个武功绝顶的人,能够打败楚天情的人。如果武功不能够超越楚天情,那么就算去再多的人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壹加壹并不等于二,有时候两个人反而会变得碍手碍脚,并不能够成大事。 接二连三的失利,让整个江湖的人认识了一个事实,他们并不是楚天情的对手,要打败楚天情唯有请那些已经退隐山林的老英雄,老前辈出马,或者是今年的十大高手。可是老英雄,老前辈他们都已经老了,还能够打赢年纪轻轻的楚天情么?楚天情是第一,十强高手打得过楚天情么?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打不打是一回事,有人专门找过其他九个人,江子越温夕寒和楚天情的兄弟自然不出手。唐歌和唐朝都不出手,慕容海棠不出手,水沛也不愿意出手,这些人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楚天情的对手,和楚天情就算是对上了也只是个输,更何况楚天情如果一旦无情起来,六亲不认,恐怕就只能够让人为自己收尸了。 十强高手中,只有纳兰划落,西门吟杏和王佳三个人同意出手,他们愿意为天下武林尽一份力,合力打败楚天情,然后换江湖武林一个公道,为死去的那些正义之士报仇,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纳兰划落、西门吟杏和王佳三个人出发去找楚天情的消息被少剑山庄给知道后,少剑山庄分为两派,一派是轩辕剑天,他们主张和楚天情划开界限,在这个特殊时刻要避嫌,如果派人帮助楚天情,无疑会将矛头引向少剑山庄,引火烧身,这一派的人是最多的。另一派是江子越为首的,他们的人不多,只有狄玉楼,顾倾城,侍良三个人支持楚天情而已,他们觉得不能够让楚天情一个人独自对抗那么多人。 兄弟间一时争执不下,于是江子越和侍良两人则南下寻找楚天情,希望能够助楚天情一臂之力。轩辕剑天虽然很不满江子越的行为,如今少剑山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应该和楚天情划开界限,不然一定会连累少剑山庄。 江子越在洛阳并没有找出任何证据指证一切的幕后元凶是君傲堂,少剑山庄刚刚建立不久,而人员不多,加上出了楚天情这一竿子事情,没有人愿意加入少剑山庄,没有人,情报系统完全建立不起来,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团散沙一般,没有凝聚力,没有攻击力,没有防御能力,什么都是一个刚起步的状态,一击就溃,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盯向了楚天情。 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天情的滥杀无辜,导致没有人愿意加入少剑山庄,甚至还有人因此而退出少剑山庄,少剑山庄如今只是有这一个空壳子而已。 第三百四十八章 暗流汹涌看不见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个人因为出于少剑山庄的发展,提出少剑山庄和楚天情脱离关系,他们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给所有的人知道,他们只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温夕寒。温夕寒严厉地训斥了他们的这个想法,师父尸骨未寒,竟然闹兄弟分裂,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轩辕剑天道:“可是十少如果一直这样子下去,我们少剑山庄恐怕在整个江湖上都没有立足之地,他会连累我们整个少剑山庄,到时候不仅仅是他,就连我们少剑山庄也是自身难保。” 温夕寒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十少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我们不可以将他丢下不管,更何况我们还曾结拜过,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十少有事情,我们怎么可以如此落井下石?” 轩辕剑天道:“十少的难是他自己惹的,更何况我并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难的,在江湖上杀了那么多人,给我们惹来这么多麻烦。” 温夕寒道:“我虽然不赞同十少的做法,但是我也不赞同你的做法。我们不出手帮助十少也就算了,你竟然提出要将十少和少剑山庄脱离关系,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轩辕剑天也很无奈,他也是从少剑山庄的角度出发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楚天情并没有为少剑山庄的发展带来什么,只会给少剑山庄带来麻烦,更何况楚天情和兄弟们的感情并不好,为什么不能够划清界限? 温夕寒作为洛阳温府的负责人,他是知道轩辕剑天的困境的,可是他作为十三人的老大,他绝对不能够看着十三兄弟的关系就这样破裂了。虽然温夕寒没有正面出来表示支持楚天情,同时他也觉得楚天情的做法实在是过分了点,可是他还是不能够就这样让十三兄弟散了。不支持楚天情,一个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是洛阳温府的负责人,另一个他是十三兄弟的老大,他的一言一行都很关键。有些事情,他虽然默认,但是他不能够说,他说出来的话和轩辕剑天说的话是不一样的,轩辕剑天身后只有一个少剑山庄,而温夕寒身后还有老字号温家。 少剑山庄如今也是一团糟,轩辕剑天和方戚无如今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苏萧逸就更加没有事情做了,整天都流连在怡红院等烟花场所。少剑山庄建立不久,就出现了楚天情的事情,招收的人手总共不过二百人,而还有人退出少剑山庄。这和他们原本设想的情况相差甚远,情况只有用糟糕来形容。 虽然留下来的人还是努力地在训练着,可是其中的奸细还没有被发现,君傲堂对少剑山庄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如今整个洛阳城的形势对君傲堂来说是极为有利,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两个人去了江南找楚天情,唐门的势力也基本上撤走了,只剩下少数的几个分舵留给顾倾城。 少剑山庄里面最厉害的两个人也离开了洛阳,最厉害的温夕寒,李傲放有足够的把握对付他,如今需要防备的便是温家和少剑山庄连成一气,这样子虽然会对君傲堂造成一定的威胁,可是洛阳温府的人迟早会有一部分离开洛阳,只要洛阳温府人员减少,那么便是君傲堂对少剑山庄动手的最佳时机。 慕容秋水虽然让慕容海棠一直查探那个出一百万两白银的人是谁,可是慕容海棠只查到是一个富翁,这个富翁必然不是真正的买家,他和楚天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他也不是江湖之人,没有必要花一百万两去要楚天情死。 慕容秋水决定自己重新出一次江湖,这一件事情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他需要将这一件事情调查清楚。 纳兰划落和王佳,西门吟杏三人会和之后,根据探子的回报,楚天情已经在江湖上消失有一阵子了,自从蓝山一战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找楚天情。于是渐渐的,众人反而失去了楚天情的踪影,不过有这三个人出马,江湖上自然有许多人愿意充当他们的眼线。 江子越和侍良两人南下,江子越利用和董旭的交情,让董旭帮忙追查楚天情的下落,可是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江子越和侍良两人来到了凤凰城的楚家庄,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楚天情并没有回来过楚家庄。对于楚天情的事情,楚天恨虽然也很担心,但是他却无可奈何,甚至连和楚天情的关系都不能说,因为如果一旦将两者的关系公布天下,死在楚天情手下的人的亲朋,找不到楚天情报仇,自然会将仇恨转移到楚家庄来。 陈严两家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很可以的,因为他们早已经见识过了楚天情的厉害,加上后来听说了楚天情的凶名,他们更加不敢透露半个字了。只要楚天情未死,他们便害怕,因为楚天情随时都有可能找上来,将他们满门都给灭掉,他们相信如果楚家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好过。 江子越开始动用江家的力量,可是仍然一无所获,就在江子越绝望的时候,董旭给他提供了一个消息。他的手下一个小喽啰曾经看见楚天情一人一剑朝碧落镇方向去了,不知道是去南方还是哪里。 得了这个消息,江子越和侍良迅速赶往碧落镇,到了碧落,他们首先拜会了潇湘馆的夏宇,询问是否有楚天情的消息。夏宇表示并没有看见楚天情的消息,如果有消息一定会告知二人江子越和侍良只能够无奈地在碧落镇先待两天。 对于楚天情被江湖通缉的事情,碧落镇早就知道了,可是就算知道又能够怎样,没有人能够打败楚天情。紫陌阁的莫奕风还曾经要去江湖上找楚天情,为江湖除害,结果被莫凡给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才作罢。 楚天情只要在碧落镇上走动,一定会被发现,可是楚天情就在碧落镇,但是他不在大街上走动,他在碧落湖边的小木屋里面。可是没有人知道哪里,唯一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水沛,一个便是唐素欢。 在众人的追查之下,确定了楚天情就是在碧落镇之后失去踪迹的,可是碧落镇几乎被正道人士给翻遍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楚天情的影子,难道楚天情竟然能够飞天遁地不成? 可是就在众人将目光放向别处的时候,碧落镇又有人看见了楚天情出现,可是他们却没有人能够跟踪到楚天情,最后他们还是丢了楚天情的踪迹。但是只要发现了楚天情的踪迹,那么一切便好办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楚天情找出来。他们的人虽然到过碧落湖一带,可是没有人发现碧落湖的那个小木屋,被层层青藤缠绕长满青苔的小木屋。 楚天情就在里面养伤,那一天被强行冲破穴道,损了经脉之后,又中了黑树两拳,其中还耗费内力使用剑芒,在那样的形式下竟然连御天暗月那样霸道的招式都用了出来,对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有着极大的伤害,楚天情不得已只能够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养伤,他再也不能够像之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了。 楚天情并没有去买药,就靠着自我调息,让自己的伤慢慢地恢复,这样子的恢复虽然是最慢的,但是却是最好的,通过自身身体的自我调节,可以达到完美的效果。楚天情不出去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里是碧落镇,他并不像在离莫北这么近的地方杀人,他不希望莫北看见他杀人的样子,只要伤势一好,他便会离开碧落镇,如今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快差不多了。 洛阳温府,温琴和温暖雨回了岭南,他觉得自己在洛阳分心于温府的事物,不能够专心地练功,在他的请求之下,温暖雨同意带他离开。同时还有一批温家子弟选择去其他的地方历练,各自去的地方不同,一时间洛阳温府的人越来越少,也许是温暖雨是因为温夕寒是武林大会第五高手,加上他们和少剑山庄有关系,两者相互帮助,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同时这也是一个考验温夕寒个人能力的一个好时机。 对于洛阳温府和少剑山庄的情况,君傲堂是严密地监控着,所有的风吹草动都会报告给张翊君和李傲放知晓。洛阳温府的高手在一日一日的减少着,江湖上关于楚天情的事情成为了大家关组的焦点,一时间君傲堂完全被人们给忘在了脑后,温夕寒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君傲堂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步骤是一步步来的,步步为营,君傲堂在各地的人马都开始在调回洛阳,只有长安的人手没有动。只要等到所有的人都撤回洛阳的时候,而那时洛阳的局势还没有什么变化的话,那时就是君傲堂夺取整个洛阳的大好时机。 本来君傲堂已经开始准备动手,可是慕容秋水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暂时停下了原计划,因为慕容秋水的存在绝对能够打乱他们的计划,而他们的计划不能够出任何的差错,不然一切都将白费心思。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关键时刻,一步都不能够错。 第三百四十九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君傲堂很快就查明了慕容秋水来洛阳是一路追查巨额悬赏一事,不过不重要,因为巨额悬赏一事,君傲堂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人能够查到君傲堂的头上。但是慕容秋水的存在无疑造成了障碍,他们需要将慕容秋水给引开,于是他们将慕容秋水引去了长安慕容秋水果然去了长安,可是慕容秋水在长安碰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广煜,他也是一路追差到了长安。 慕容秋水离开了长安之后,君傲堂的人手也宣告到齐了,他们要开始行动夺取洛阳了。不过他们在夺取洛阳之前还做了一件事情,满楼莺歌皇甫琛和神狂绝两人绑架了杨樱爱,能够利用杨樱爱废掉对方的一员大将,他们是很乐意见到的,不管怎样,狄玉楼也算是前二十的高手,实力还是有的。 君傲堂也想绑架凌升烟,可是凌升烟并不像杨樱爱一样爱出去玩,待在唐门的势力里面,君傲堂根本无法下手,更何况他们也不愿意打草惊蛇,抓了一个杨樱爱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对于少剑山庄的情况,君傲堂可谓是一清二楚,如今君傲堂里面需要对付的便主要是他们那一群兄弟,基本上个个都有一点本事剩下的除了轩辕世家的人,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成气候,因此君傲堂制定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针对还在洛阳的十个人,个个击破,只要将他们这十个兄弟给限制住,那么少剑山庄便无力蹦跶了。 唐门的中原总舵搬离了洛阳,可是唐门的二圣还在洛阳,唐门的眼线还是存在的,虽然他们汇报情况并不是向顾倾城,而是向唐朝汇报。唐朝发现了一个情况,那便是君傲堂内唐门的卧底已经没有按时送来情报了,也许是被发现了已经死了。而君傲堂其他地方的人好像都回了洛阳一般,似乎君傲堂要有所行动了。 方庭石自从回去之后,后来听说蓝山镇一役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自责了状态。他对不起他的兄弟,作为风尘六侠之一,他的确是没有脸面。其他的五个人都死了,只有他还苟且偷生着。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多一个他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结果只能是借酒浇愁而已。 莫黛看见方庭石这个样子,虽然心痛,但是无可奈何,她知道方庭石的烦恼是什么,可是她消除不了。冷梦一觉方怜羽归来,发现自己的哥哥竟然这一幅模样,一问之下,方庭石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方怜羽。 方庭石道:“那一剑本来我是必死无疑的,可是他却停了下来,然后一脚将我踢飞。” 方怜羽道:“你是说楚天情放了你一马,可是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放你一马?” 方庭石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我一马。” 莫黛过了好一阵子才道:“据我的记忆,天情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在碧落镇的时候还是碧落镇的英雄,如今怎么成了人人喊杀的恶魔?据你的描述,如果我猜得不错,天情之所以放过了你,是因为他认出了你,你是小北的姐夫。我哥曾和我说过关于天情的事情,他一直很希望小北能够和天情结成连理,可惜事与愿违。” 方怜羽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莫黛道:“天情之所以不杀庭石,依我的猜想,除了小北的原因,不会再有其他了。” 方怜羽问道:“为何?” 莫黛道:“楚天情曾经在我们家呆了一年多,只是因为小北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小北,楚天情也不会帮助我们紫陌阁,当年我们紫陌阁能够一度掌握碧落镇的大全也是因为他,说起来,他当年救了整个碧落镇。” 方怜羽道:“照这么说楚天情是个好人?” 莫黛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楚天情变成什么样子了,记忆中他只是一个少年,对小北很好,对其他人也还算热情。” 方庭石沉思了许久道:“我觉得楚天情应该是个好人,如果不是的话,绝对不会放过我。” 三人这么一合计,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楚天情是个良心未泯的人,可是既然良心未泯,为什么在江湖中滥杀同道之人,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完全是一个杀人恶魔。 莫黛道:“其中必定有所隐情,你如果去找我哥的话,也许你能够知道一些什么,他和楚天情很熟,他对楚天情的了解比我多。” 方怜羽决定去找莫凡,他当初在五峰镇的时候,也见过楚天情一面,当年一见面,楚天情就驯服了那匹冷焰宝马。可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楚天情竟然不要宝马,于是冷焰宝马只好返回马场,结果被方怜羽买了回来。一开始方怜羽虽然训不服,可是久而久之,还是可以牵着冷焰宝马出去走走。 方怜羽骑着冷焰宝马来到了紫陌阁,找到了莫凡,说明了来意,并且将方庭石的事情告诉了莫凡。 莫凡听后良久才叹息道:“天情此人,惊才艳艳,可惜却太固执了。天情不对庭石动手,无非是小北的原因,如果不是小北,恐怕天下之没有楚天情害怕的人了吧。” 方怜羽道:“此话何解?” 莫凡道:“你们不了解楚天情,天情在四年前就打败了夜神月,那时夜神月凶名赫赫,天下之间有多少人能够和天情一较高下?如今天情又是武林第一,可谓是到达了江湖的巅峰。天情的人就是太冷漠了,他不屑于和其他的人解释些什么,因为他不愿意和其他的人说话。” 方怜羽道:“您说楚天情达到了武林的巅峰,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凭证。” 莫凡笑了,低低地笑了:“你没有见过天情的英姿,所以你不知道,楚天情教过小北一套刀法和轻功,在此之前小北从来没有练过任何的武功,唐门唐歌竟然赢不了小北,这是在四年以前,四年后,楚天情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惨剧,必定奋发练剑,如今试问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够比唐歌厉害?比唐歌厉害的人又有多少能够打败武功更上一层楼的天情?” 方怜羽整个人都被震撼了,他从来没有意料到楚天情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莫北算得上是楚天情的弟子,而武林大会排名第五的唐歌竟然还不是莫北的对手,更何况这还是四年前,这是多么的令人匪夷所思? 方怜羽问道:“您觉得四年的时间,楚天情会不会变了一个人?” 莫凡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情不会变,他骨子里的温柔还在,但他会变得只会变得更冷,他不是个嗜杀的恶魔,他只是太冷漠了,高手总是孤傲的,更何况天情那样惊才艳艳的人,他总不屑于和其他的人解释些什么,就算是在紫陌阁的时候也一样,他不介意其他的人误会他,因为其他的人不重要,因为其他的人不是小北。我曾有很久的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天情,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冷漠如霜。” 方怜羽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眉目,继而问道:“您知道楚天情会在碧落镇哪里躲着么?” 莫凡苦笑道:“不管天情在哪里,他总是放不下小北的,哪怕他是远在天涯。” 方怜羽沉默了,莫凡这个回答既然算是回答,也可以说是没有回答,至于楚天情到底在哪里还需要自己去找。 方怜羽离开了紫陌阁,莫凡望着天空,然后嘴角带着苦涩地笑道:“天情,你一定在小北附近吧,一定会注视着她。” 莫凡这么说,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天下之大,到处都是天情可以藏身之地,可是楚天情却偏偏选择了碧落镇,唯一的解释便是因为莫北。莫凡想,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能够让人神魂颠倒,不惜一切,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天情这样遥远地望着莫北也能够给予自己少许慰藉。 莫凡负手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楚天情的伤再需要三天就可以完全好了,这一段日子,楚天情总是只有半夜的时候才会出来,那时候万籁俱静,只有他一个人在走着。他一个人静悄悄地去潇湘馆,偷偷地看着莫北的身影,然后想方设法弄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有时候被人发现了身影,可是也没有人能够追上他。 如今碧落镇的江湖人士渐渐多了,楚天情也减少了出去的次数,更何况西门吟杏,纳兰划落和王佳等人都来了碧落镇。楚天情并不想和他们交手,更何况是在碧落湖,就算杀人也不在莫北面前杀,那样的杀戮怎么可以在莫北面前?莫北曾说过讨厌打打杀杀的事情,更何况莫北生长在医药世家,以救人为己任,而自己在却在杀人,这一点莫北绝对不会容忍他。 夜路走多了,迟早也会被发现,更何况不仅仅是西门吟杏三人,君傲堂也派了人手来碧落镇,为了给其他人造成一种错觉,君傲堂派了一少部分的人来碧落镇,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找楚天情,而是拦住江子越,因为江子越的能力仅次于楚天情,是一个眼中钉,必要的时候一定要趁机除掉。 第三百五十章 晨曦破晓黑夜临 江子越和侍良一直在碧落镇,他们几乎将整个碧落镇都给搜了一遍,可是一点楚天情的消息都没有,他们心急如焚。如今整个碧落镇可谓真正是群雄聚集,西门吟杏,纳兰划落,王佳等三大高手还不算,君傲堂另外派了一队人马来,领头的竟然是鼎鼎大名的战神罗战。 光是罗战一人便十分不好对付,更何况其中还有两大凶徒,这下子就更不好对付了。可是人手远远不止这一些,因为花千错的死,花家的花透骨也来了,孟家的孟浪,还有许许多多的死于天情手下的亲朋好友纷纷赶到了碧落镇,他们这一次人强马壮,势要将天情碎尸万段,以报众人之仇。 楚天情这一天夜里,依旧是偷偷地来到了潇湘馆,他已经三天没有来看莫北了。这一次他仍然是静悄悄地看,看上一会,然后静悄悄地走。虽然楚天情已经足够静悄悄的,可是却还是有人发现了天情的身影,那个人是夏语雪。因为莫北告诉他,始终觉得有人在看他一般,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莫北不知道是谁,可是夏语雪仔细一推断就推测出来了,这个人只会晚上来偷偷地看莫北,除了天情还会有谁?夏语雪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了楚天情,他召集了其他的人,打算找到天情藏匿的地方,可是他们一旦跟着天情离开了潇湘馆,立刻被天情发现了,可是转眼间,他们便被天情给甩脱了,他们只能够在黑夜之中痛骂一番。 楚天情又一次被发现了身影,可是他们却仍然没有抓到他,却确定了一件事情,楚天情一定还在碧落镇,他一定在这里有巢穴,他们只需要找到楚天情的藏身之处,那么便可以将楚天情围起来,这一次这么多高手,连战神罗战都在,楚天情插翅也难逃。 碧落镇的形势如同暴雨来临的前夜,风云涌动,已经极为不平静,楚天情的再次露面,让他们将整个碧落镇都围了起来,只要楚天情一出现,他们立刻能够找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楚天情围起来。碧落镇的大战一触即发,风雨满城,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扫过这一个平静的城镇。 碧落镇形势不好,洛阳的形势更加不好。在广煜和慕容秋水两人的合力之下,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百万两白银的悬赏人是谁了,不仅仅如此他们还收获了一个额外的发现,剑神之名原来也是君傲堂的人捏造出来的,因为他们就是要让楚天情身败名裂,让楚天情麻烦缠身,让天下人都去找楚天情的麻烦,这样子楚天情和少剑山庄之间被君傲堂成功地离间了,同时楚天情也成为了武林公敌。 慕容秋水和广煜两人发现君傲堂这个秘密的时候是在东北朱大天王的府上,他们通过一系列的调查,发现虽然一开始出悬赏的人是朱大天王,可是朱大天王死后,他们就没有继续悬赏了,可是在君傲堂的授命之下,朱大天王的大儿子夺得了家产,然后继续悬赏,这一逼问之下,便将君傲堂给供了出来。 慕容秋水和广煜两人的一番调查,终于将君傲堂的别有用心给查出来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因为此刻的洛阳已经变了天下。在纳兰划落和墨烟岚离开洛阳之后,洛阳温府的人没有多少高手留守洛阳的情况下,在入夜时分,君傲堂对百花阁发动了进攻。他们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便铲平了百花阁。曾经欢歌笑语的百花阁,如今只有空荡荡的楼阁,还有一地的尸体。 那一夜,留在百花阁过夜的江湖侠客,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君傲堂凌厉的手法,教人胆寒,无论男女,统统格杀勿论,一个不留。整个百花阁,只有蔷薇堂堂主苏影瞳、梅花堂堂主尹魅月、莲花堂堂主苏掩容通过密道带着几名女弟子逃生了,其他的人恐怕无一幸免。当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从碧落镇回来的时候,他们所看见的只有一片废墟而已,曾经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的百花阁再也不见了,那些姐妹也不需要受苦了,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苏影瞳和尹魅月等人负伤,在苏掩容的建议下他们选择找少剑山庄求助,虽然他们的阁主去对付少剑山庄的十庄主楚天情。可是唇亡齿寒,君傲堂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他们一定会趁机对少剑山庄发动攻势,趁少剑山庄不备,发动突袭。 轩辕剑天和方戚无收留了他们,询问了一下原因,然后便没有再说话。 苏影瞳很不耐烦道:“轩辕庄主,我们希望你们少剑山庄能够及早地对付君傲堂,不然君傲堂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少剑山庄。” 轩辕剑天虽然心中雪亮,但是很不舒服苏影瞳的语气,于是道:“我百花阁一直是君傲堂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纳兰划落夫妇离开洛阳,给了君傲堂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才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灭了你们的百花阁。我们少剑山庄和你们不同,我们少剑山庄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少剑山庄和城南温家,城东的唐门势力多少都有点交情,我们并没有你们那么害怕。” 苏影瞳和尹魅月都被轩辕剑天的话给说得无话可说,转而破口大骂起来。 可是苏掩容却站起身来,平静道:“轩辕庄主,你这话是说给我们听的,你们少剑山庄的情况也不大乐观,少剑山庄最厉害的十庄主楚天情现在正被天下群雄追杀,据我所知,少剑山庄如今最多只有十位庄主,更何况因为楚庄主的事情,加入少剑山庄的人并不多,因此你们少剑山庄人手紧缺,如今一旦君傲堂围攻过来,就算是有城南的温家和城东的唐门,也不一定能够救得了你们少剑山庄。” 苏掩容的一番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谁都可以听出来这个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着其他人没有的智慧。 轩辕剑天愣了好久,然后才问道:“你叫什么?” 苏掩容道:“小女子叫苏掩容。” 轩辕剑天哈哈一笑道:“好一个玉面纱影苏掩容,果然不愧是百花阁的智囊人物,我们少剑山庄的情况的确如同你说的一般,不大乐观。” 苏掩容道:“那轩辕家主应该早做定夺,召集众人商议应该如何对付君傲堂的来势汹汹。” 轩辕剑天道:“你们三位也应给很累了,你们先去休息吧,在下自会和各位兄弟商量如何对付君傲堂。” 苏掩容三人退去之后,轩辕剑天和方戚无立刻召集了所有的人开会,可是顾倾城和狄玉楼在城东,温夕寒在城南,如今少剑山庄之内只有六个兄弟而已。他们立刻派人去通知顾倾城,狄玉楼和温夕寒三人,让他们一起来少剑山庄内商量对策。 他们各自讨论,并没有太过于等待其他三人,如果他们等到其他三人到来,再讨论应该如何对付君傲堂,那么他们便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轩辕剑天、方戚无、苏萧逸、朱羽霄、萧龙健、唐素欢六人在大厅之上,显得空空落落的。 轩辕剑天道:“君傲堂在今夜出手灭了百花阁,我想他们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了。” 苏萧逸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轩辕剑天道:“不知道,不过据百花阁的苏堂主说很可能是倾巢尽出,这是君傲堂的一贯风格。” 苏萧逸道:“我们少剑山庄如今堪堪不足八百人,君傲堂如果说是倾巢尽出,少数也应该是二千之数,我们联合温家,加上城东唐门的势力,也并不是不能打。” 方戚无道:“百花阁虽然全部是女子,可是君傲堂能够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将百花阁消灭殆尽,可见他们的决心和实力,我们应该提早做准备,以免被打个错手不及。” 轩辕剑天点头道:“说的不错,羽霄,你和龙健带着人马配合邪影,六六去四周布防,千万不能够让君傲堂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朱羽霄和萧龙健两人迅速带着人马去布防,他们并没有轩辕剑天和方戚无那样睿智的头脑,可是他们有着身手,他们很服从地去布防,守护少剑山庄。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探子回报,也没有看见温夕寒等人赶来商议。 方戚无道:“如果猜得不错,我们派出去的信探应该是死了。” 方戚无的话,让众人一片死寂,信探如果说是死了,那么君傲堂已经开始对少剑山庄动手了。大厅内一片沉寂,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在心中思量着,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够拯救少剑山庄,是自己还是其他的人? 洛阳即将迎来晨曦,可是却是少剑山庄黑夜的来临,温夕寒,狄玉楼和顾倾城三人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他们如果收到了消息,为什么不来支援少剑山庄?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日出的时候大白于天下,夜即将破晓,夜破晓的时候,便是一切浮出水面的时候。 第三百五十一章 洛阳城危在旦夕 天色已经不那么黑了,很快很快洛阳将会迎来第一缕曙光,只是少剑山庄的每一个人都开心不起来,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肃穆,仿佛末日来临一般,仿佛背水一战。 整个少剑山庄到处都是人在有秩序地调动着,因为他们知道很快少剑山庄和君傲堂将要有一张硬仗要打。 大厅内的气氛更是沉闷,方戚无道:“看样子大哥和玉楼他们是来不了了,我们需要自己做好准备。” 轩辕剑天道:“我去将苏姑娘叫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不一会,苏掩容被请到了大厅,轩辕剑天将少剑山庄的情形告诉了苏掩容,想听听苏掩容的意见。苏掩容听完轩辕剑天的话,小小的眉头就蹙了起来,过了许久,苏掩容才道:“君傲堂这一次想必是将整个洛阳一扫而空,洛阳温家和城东的唐门势力恐怕也不是很舒服,他们想必和少剑山庄之间的联系被君傲堂给切断了。” 苏掩容的话刚落音,轩辕小蝶回报道:“庄主,我们的信鸽一只都飞不出去,我亲自去查探了一番,发现城南温府,城东和我们之间的联系被完全给切断了,整个洛阳大街上都是君傲堂的人,初步估计,人数不少于两千。” 轩辕小蝶带回来的消息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少剑山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君傲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一下子将三方面的联系都给切断?少剑山庄如今可谓是孤立无援,四处楚歌的状态,再不立即采取措施,恐怕就再也不用采取措施了。 轩辕剑天当机立断道:“戚无,我们立刻带人冲破君傲堂的封锁,争取和大哥会和,只要我们能够和大哥会和,我们的情况便会好得多。素欢你则去发消息,让子越和清玄速度赶回来驰援,我们撑住局势,君傲堂想必一时间还灭不了我们,只要他们带着江家和雷家的人来洛阳,我们就能够翻身反攻君傲堂。” 苏掩容反对道:“轩辕庄主这个想法虽然好,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江家离得近,江家的人也许能够赶到,但是那也是需要你们少剑山庄六庄主江子越去搬救兵,而如今江子越在碧落镇,刚好剑神楚天情也在碧落镇,与其再折返去江家搬救兵,还不如直接将少剑山庄的情况告诉你们的六庄主江子越和十庄主,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洛阳,他们分别是武林大会第一和第二,以他们两人的能力,想必能够挽回局势。” 轩辕剑天还有点犹豫道:“就凭他们两个人能够将整个局势挽救回来么?” 苏掩容道:“我不知道他们在赶回来之前少剑山庄还在不在,但是我相信,如果是剑神楚天情能够赶回来,君傲堂一定会退兵的。” 轩辕剑天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苏掩容道:“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如果有人一旦将洛阳的局势传到了碧落镇,我们阁主夫妇一定会赶回来,若是少剑山庄的三位阁主也能够赶回来的话,对于君傲堂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阻力。其次光是剑神十少楚天情一个人,恐怕就能够让整个君傲堂为之头疼了,西山镇,蓝山镇,楚天情以一人之力,大战武林群雄,武林群雄打败,至今未闻剑神十少一败,他只要来了洛阳,自然也不会败。” 轩辕剑天突然间笑了笑道:“你怎么那么相信他不会败?” 苏掩容道:“因为女人的直觉,我相信楚天情不会败。” 轩辕剑天虽然心中对楚天情有一定的芥蒂,在关键时刻的时候,个人必须放下,他立即作出决定道:“素欢,你带领你手下的探子,迅速出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碧落镇,将洛阳的情况告诉子越他们,你们走不同的方向,君傲堂必定会在路上对你们拦截,你们务必要将消息传到子越手上,不然少剑山庄就没有希望了。” 唐素欢点头,然后立即带上他所管辖的几名轻功好手,从少剑山庄出发,分别走不同的方向,他们一出少剑山庄立刻就有人围上了他们。他们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就已经遭到了杀戮,唐素欢的眼眶湿了,这些手下是他用心教导出来的,结果刚出少剑山庄不久就死了,死亡的叫声仿佛还在自己的耳畔回荡着。 可是唐素欢没有时间来伤感,因为他身上肩负着整个少剑山庄的性命,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碧落镇。苏萧逸身后还是有着君傲堂的高手在追赶自己,他根本就出不来西城门,于是转而转向了城南的温府而去。唐素欢在屋顶上纵跃的时候发现,整个少剑山庄都被人给围困起来,可见这一次君傲堂是下了决心要灭少剑山庄。 唐素欢一路施展轻功,君傲堂的轻功好手只能够一路上跟着唐素欢,根本拿唐素欢没有任何的办法,追都追不上。唐素欢终于到达了温府,此刻晨曦已经出了,温府的情况也不好,他们和少剑山庄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重重的包围。 温夕寒见到唐素欢的到来,异常之高兴,于是询问少剑山庄的情况,一问之下才知道少剑山庄的情况和温府的情况一样糟糕。 唐素欢道:“二哥让我去碧落湖找六哥。” 温夕寒沉吟道:“老六来,也许能够缓一缓,可是老六一个人的话,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老六能够让江家的高手来驰援,那么也许还有希望,最好的是十少能够赶回来。” 唐素欢道:“百花阁的苏姑娘说只要十哥回了洛阳,就一定能够解洛阳之围。” 温夕寒听了,可是眉头依然皱在一起道:“十少回来,恐怕不易,碧落镇如今人人都在找十少,根据温家的探子的消息,只要十少一出现,他们必定马上将十少围起来,十少一旦陷入其中,那么我们洛阳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这一次去的高手很有一点分量,君傲堂的高手也派了不少去,想必是早已经计划好的,我们这一次落入了君傲堂的陷阱之中。” 温落花忧愁道:“从洛阳去君傲堂,少说也得四天,一来一回,八九天,八九天时间,洛阳早已经落入了君傲堂之手。” 唐素欢急道:“那怎么办?” 温夕寒道:“我们只能够尽量将时间拖住,和君傲堂进行周旋,能够拖一天是一天,希望救兵能够早点赶到洛阳。素欢,你用最快的时间将消息传出去,我这里有宝马,你骑着宝马去,能够早一分便多一分的希望,我们和从西面和他们交手,派人从南门走,装作要通风报信,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城东原本是唐门的势力,唐门的人撤走了,现在基本是空的,你趁机从东门出去。” 唐素欢重重地点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温夕寒和温落花两人对视一眼,温落花苦笑道:“想不到我又一次赶上了洛阳温府的难关。” 温夕寒道:“这一次君傲堂要动真格的了,恐怕我们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了。” 温落花道:“还好抱月她回了岭南,我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温夕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温家十八英,如今只剩下你我,玉赋子吟四人而已,温府能不能够保得住就看我们了。” 温落花道:“我们走吧,去帮他们,光他们两个人恐怕守不住。” 唐素欢一个人骑着宝马,从城东出了洛阳,他带着所有人的希望,他要在洛阳成为君傲堂的天下之前将消息送道碧落镇,他恨不得自己能够有一双翅膀,这样子他就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碧落镇,让人来拯救洛阳的少剑山庄。 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人并不在城西也不在城南,他们在城东,势力最弱的城东。君傲堂采取的策略很简单,分而破之,逐一击破。洛阳城最弱的百花阁已经被他们给灭了,其他三个有联系的势力也被他们给分割开来,表面上看上去,少剑山庄是最强的,根据情报显示他们的人数在八百之数,而洛阳温府的人数不过是四百人左右,而且温家的高手在洛阳之内的并不多,没有几个。 城东的唐门中原总舵虽然撤走了,可是唐门还是有人留在了洛阳,由于顾倾城的原因,这些唐门的高手成为了最大的变数。君傲堂在动手的时候,绝对不能够让唐门的人在自己的身后捅刀子,那样子绝对是能够让君傲堂功亏一篑的。三个势力虽然唐门的势力是最弱的,可是城东是最容易对付,也是最不容易对付的。 张翊君和李傲放正在商量如何对付城东唐门的势力的时候,突然收到探子来报少剑山庄的唐素欢从君傲堂的包围中逃了出去,出去送情报了。张翊君勃然大怒,拔刀就要杀人,却被李傲放阻止了。 李傲放道:“尽管让他们去好了,还怕他们不去呢,从这里赶到碧落镇和浔阳江家的时间为四天,就算他快一点只用三天,往返也需要六天,六天,已经足够我们将洛阳拿下来了。更何况他六天之内未必能够到得了洛阳,别忘了我们已经派人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进行阻拦。他们能够去找的帮手无非是楚天情和江子越两人而已,楚天情现在被天下群雄追杀,自身都难保,传回来的消息说楚天情现在躲着根本就不敢出来,他就算将消息传到了碧落镇又有什么用。” 张翊君点头道:“这一次整个洛阳我们势在必得,他们回来一个,我们杀一个,以绝后患。” 李傲放那淡淡的笑,在晨曦之下,显得那样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感觉,可是这温暖却是多少人的血温热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既然如此战便战 城东的形势可谓是三个地方之间最差的,因为他们是君傲堂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唐歌将中原总舵撤走了,虽然留下来来一部分人,可是这一部分人加在一起也才堪堪二百之数,这无疑是给顾倾城一个大难题,这两百人,如何才能够挡住外面人山人海的君傲堂? 雪上加霜的是狄玉楼的爱人杨樱爱被君傲堂给抓了,如果要救杨樱爱,他们要求狄玉楼一个人前去君傲堂的总部,这一招的目的很明确,要杀死狄玉楼,狄玉楼不去,恐怕杨樱爱在君傲堂的魔爪之下生不如死。 狄玉楼听到了这个条件,思考了一阵,然后选择了去。可是,顾倾城很不同意狄玉楼的做法,拦住狄玉楼道:“四哥,你的心情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子去根本就救不了杨姑娘,反而只会让你自己落入君傲堂之手。” 狄玉楼声音带着悲愤道:“可是我不去的话,樱爱一定会被他们那群畜生给折磨得生不如死。” 顾倾城道:“你的难过,我能理解,你救人心切,我也能理解,我也有升烟,可是你这样子一个人去,无非羊投虎口而已,一点作用都没有用,君傲堂高手如云,肯定早已经布下了重重陷阱,你去了的话也救不了杨姑娘。” 狄玉楼吼道:“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樱爱被那一群畜生给凌辱么?” 顾倾城呆住了,因为他发现狄玉楼竟然有泪流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狄玉楼如今竟然在他的面前流泪了。 顾倾城拍着狄玉楼的肩膀道:“四哥,救人当然不能够让你一个人去救,怎么样也要我们兄弟一起去。” 狄玉楼看着顾倾城道:“你还是别去了,你还有升烟,这一去,九死一生,如果你死了,升烟怎么办?” 顾倾城道:“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死的,我和升烟还没有正式在唐家堡成亲,怎么会死,更何况我们不是只有两个人,我们有两百个人。” 李傲放和张翊君没有想到顾倾城竟然能够调动唐门的所有的人,唐门两百人气势如虹地朝君傲堂的封锁攻去,唐门二圣的唐朝和唐笑赫然在列。 唐笑问道:“啊朝,你为什么会答应十六哥的话?” 唐朝笑道:“我们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唐笑看了看君傲堂如同铁桶般的包围,苦笑道:“我们好像没有任何的选择。” 唐朝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战便战,我们唐门弟子可不怕谁。” 唐朝的这一句话给予了唐门弟子无比的鼓励,一下子军心大振。 唐门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是在唐门暗器之威下,君傲堂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都没有料到唐门的人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就算撕开了一个口子又能够怎么样?后面源源不断的君傲堂的弟子早就在等着唐门的人,张翊君加入了占据,一下子将唐门的队伍给切成了两段,首尾不能够相连,一下子唐门弟子死伤不在少数。 顾倾城心中一惊,不好,这样子唐门弟子迟早会被死亡殆尽,一定要将队伍合二为一,不能够让君傲堂的人马这样子蚕食自己的队伍,拼消耗,唐门是万万拼不起,也划不来。 顾倾城指挥队伍努力靠近,可是张翊君的存在让两支队伍完全靠不到一起,和狄玉楼一起冲得最前的那个队伍已经被层层围住。顾倾城大急,连续几次冲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和狄玉楼在一起的唐门弟子被杀得一干二净。 狄玉楼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不,他还没有倒下,他还站了起来,虽然满身是伤,一身白衣成了血衣,可是他还是站了起来。 形势对于唐门来说完全是没有任何突破的希望,只有撤回唐门的中原总舵,唐朝下令撤,可是顾倾城还想救狄玉楼。君傲堂的围攻太凶猛了,狄玉楼身上又中了两刀,顾倾城还是不能够靠近狄玉楼,唐朝无奈,只好和唐笑两人强行将顾倾城带走。 顾倾城只能够看着狄玉楼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慢慢模糊,最后顾倾城悲愤欲绝地喊道:“四哥。” 唐门的人被逼撤回唐门的中原总舵,只留下了几十具尸体而已,这些子弟都是英勇牺牲的,可是他们的死并没有任何的价值。经过一番清点,唐门的人手只剩下一百二十余人,这一役竟然损失高达八十之多,死了五分之二。这是一个沉重的损失,唐门留在洛阳的人手本来就不多,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经过这一战,顾倾城和唐朝等人也对目前的情况有了一个很清楚的了解。君傲堂围而不攻,目的就是想要将自己这一些人给活活耗死在这里,亦或者是君傲堂想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攻进来,也许君傲堂也是因为害怕唐门暗器的原因。 顾倾城道:“啊朝,啊笑,你们两个人商量一下对策,我去看看升烟。” 顾倾城拖着有点疲惫的身子向唐门中原总舵的密室走去。 唐笑看着顾倾城的背影道:“这个时候十六哥去干什么,不留下来和我们商讨一下对策?” 唐朝道:“我想十六哥应该是去和心爱的人告别吧,如今的形势,君傲堂势必想将我们消灭在这里,从今天的突围便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包围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大,有我们两个在竟然也不能够撕开一个缺口逃出去。” 唐笑道:“你是谁君傲堂想要将我们全部消灭在这里?” 唐朝点头道:“若不是这样子,又何必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都来,我们就算能够逃出去,恐怕也不会超过一只手。” 唐笑沉默了,这么多的唐门弟子,竟然只能够活五个人,甚至连五个人都活不了,这该有多么的惨烈,唐门已经好多年没有碰上这样的情况了。 顾倾城来到了唐门的密室,这间密室只有唐门的领导人物才会知道,唐家栋都不知道。顾倾城打开了密室,然后进去了,密室之内只有少数的女眷而已,唐门五花和凌升烟看见顾倾城过来,纷纷迎了上来,唐花问道:“十六哥,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顾倾城没有回答,可是看着顾倾城的表情,谁都知道外面的情况不乐观。 顾倾城道:“我想和升烟单独说一会话。” 唐门五花很知趣地走开了,留给顾倾城和凌升烟两人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顾倾城看着心爱的凌升烟,一下子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偏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顾倾城轻轻地抚摸着凌升烟的容颜,然后缓缓道:“升烟,能够遇见你真好,能够爱上你真好,你真美。” 凌升烟担心地看着顾倾城,握着顾倾城的手道:“倾城,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话?是不是外面的情况很糟糕?” 顾倾城勉强笑了笑,可是笑得让人心疼,顾倾城贪婪地看着凌升烟,仿佛一离开便再也看不见似的。 顾倾城强颜道:“四哥被君傲堂的人抓住了,生死未卜,大概凶多吉少。” 凌升烟道:“四哥人那么好,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四嫂也会没有事情的。” 对于凌升烟的安慰,顾倾城心中只有心痛,想起狄玉楼那一身白衣便血衣,咬牙站起来,不肯倒下,是男人都会掉泪。 顾倾城道:“烟,你以后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若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顾倾城说完这些话,便转身,可是凌升烟一下子就冲上去抱住了腰道:“倾城,我不要你走,我不想和上一次一样,你一走就是三年多,我不想再过没有你的日子,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绝对再也不离开你了。” 顾倾城痛苦地闭上了湮,他虽然也不想离开,可是天意如此,他不得不出去。唐歌将整个中原总舵交给他,他就要肩负起这个责任,他就算是躲在这个密室之内,可以安然地逃过这一劫,可是他的心从此不会心安。密室外面那么多的唐门弟子,他们也不该死,他们其中也有人有妻子,他们有的甚至还没有体味过什么叫做爱情,就要匆忙死去,让顾倾城于心何忍? 顾倾城虽然万分痛苦,可是却还是无奈地狠心将凌升烟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然后对唐门五花道:“你们替我照顾好升烟,别让她出密室,这里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能够用支撑二十天左右,二十天后如果还没有我们唐门弟子来救你们,你们就自己出去吧。” 唐月问道:“十六哥,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顾倾城道:“外面的情况,你们不用知道,只要记住躲在密道之中不要出去就好,违者门规处置。” 顾倾城说完这一句话,然后便离开了,也没有理会身后唐门五花的抗议。 顾倾城来到了大厅,唐朝和唐笑两个人正在大厅之内商议着,等看见顾倾城的时候。唐朝两人发现,顾倾城之前很明显哭过,泪痕都没有擦掉。 顾倾城问道:“你们两个商量出什么对策没有?” 唐朝道:“我们两人商议了一番,唐家堡离洛阳太远,唐门离此最近的便是长安新建的长安总舵,玉缺哥和十叔他们在长安,长安到洛阳,快马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便可,来回大概是两天便能够有救兵来洛阳,可是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冲破君傲堂的层层包围。” 三人陷入了沉默。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天衣无缝的陷阱 君傲堂的包围如同铁桶一般,刚才唐笑对形势进行了一番估计,能够突破包围的人不足五人,就算是让一个人突围,其他的人也要为他做掩护,那个人突围之后还要面临君傲堂杀手的截杀,这样的人唐门洛阳总舵的人选不出三个人。 当然,唐朝他们三人能够想到的,李傲放自然是想到了。君傲堂之所以没有让长安李星影等人赶到洛阳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留在洛阳对付唐门的长安总舵,防止他们来救援洛阳的唐门中人。君傲堂现在是巴不得顾倾城和唐朝等人多突围几次,突围一次死一些人,多突围几次,恐怕也就没有人了。 君傲堂这一次是下了决定要将整个洛阳给夺取了,他们将暗中分布在各地的八个分堂的人马都给召了回来。不仅仅如此,君傲堂还动用了张李两家的力量,他们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在将洛阳拿下来之后,以雷霆般的手段将唐门的长安总舵给摧毁。然后挥师北方,利用张李两家原本在北方的根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整个北方,那么半壁江湖都在君傲堂的掌控之下。 这一次的行动对于君傲堂来说,可以算是孤注一掷的做法,他们从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到如今已经有了四年,灭天剑山庄只是行动的第一步而已。他们这一次光光是在洛阳的人手就多达三千之众,还有长安也有一千多的人手,北方还留有一千的人手在等着他们挥师北上。他们对整个江湖志在必得,他们动用了他们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如果败了,他们则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日子了。唐门和温家两大家族都不会放过他们,为此他们可以说是整整筹备了七年之久。 君傲堂暗中设立的八大分堂,除了君傲二人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人知晓,哪怕是左右护法丁健和李源都不清楚,他们虽然知道君傲堂有分堂,可是有多少,在哪里,有多少人他们一概不知。君傲堂的八大分堂,暗合风雨雷电,日月星河之意,分别是疾风分堂、骤雨分堂、惊雷分堂、闪电分堂、烈日分堂、皓月分堂、繁星分堂、良辰分堂。 顾倾城和唐朝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让唐笑突围,只要唐笑能够逃出去,那么他们便能够守在中原总舵等待长安总舵的救援。可是他们只知晓己方的情况,并不知道君傲堂的实力分布如何,君傲堂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如果唐朝和顾倾城等人知道君傲堂的力量分布,他们一定会绝望的,他们一定不会让唐笑去长安,因为去了也没有用,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顾倾城和唐朝两人再一次地发动了突围,这一次唐朝和顾倾城两人是最卖力的,他们要吸引所有的活力,其他的唐门弟子再也经受不起伤亡了,他们只需要唐笑成功地逃出洛阳便可。 顾倾城想着狄玉楼死在君傲堂的手下,他手中的剑就更加地寒,剑剑致命,绝对不留情。凭借着顾倾城的不要命的打法,唐笑终于趁着理会突破了君傲堂的包围圈,唐笑带着唐门的希望而去。唐笑的成功离开,不仅仅是唐朝和顾倾城等人努力的结果,更是君傲堂的有意为之。 当唐笑一旦突破之后,君傲堂的包围一下子变得凶猛起来,顾倾城等人不得不又一次退入了中原总舵。顾倾城和唐朝两个人同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一次比上一次竟然还要容易,这其中一定有诈。当唐朝和顾倾城两人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看不见唐笑的身影了,他们能够看见的只有君傲堂张翊君那得意的笑。顾倾城和唐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唐笑这下子凶多吉少了,他们亲自将唐笑送入了虎口。 张翊君看着两人惊骇的表情哈哈大笑道:“看样子你们好像猜到了一些,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长安的援兵注定来不了了,且不说唐笑到不到得了长安,就凭我们长安的一千人手,也不会让一个唐门的人来洛阳。” 唐朝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因为绝对不能够让君傲堂在此刻有任何的机会可趁。 唐朝道:“我们唐门的救兵能不能够到洛阳,这个不劳人君费心。” 唐朝说完这番话,便退入了中原总舵,如今唐门之中的人已经不足百人了。张翊君的话众人都听在心中,张翊君并不是无缘无故地说这样的话,他要打击唐门子弟的士气。虽然君傲堂能够灭掉君傲堂,可是一旦将唐门子弟逼急了,狗急跳墙,对君傲堂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两次冲击,唐门弟子死了一百多数,而君傲堂的损失更加严重,虽然君傲堂人多,可是人多也是有限的,经不起唐门这样子消耗下去,他们还要将人手留着对付温府温家和少剑山庄。 唐笑在前往长安的路上,不断有人在追杀他,可是他不想拖延时间,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长安,因为洛阳还有百余人等着他救命。 唐笑可谓是被人一路追杀,情况并不好,而狄玉楼的情况也不怎么好。狄玉楼并没有死,当时顾倾城被唐朝和唐笑两人拉入了中原总舵,然后只剩下狄玉楼一个人在君傲堂的包围之中。狄玉楼伤痕累累,要杀他可谓是易如反掌,张翊君和李傲放随便一个人都能够至狄玉楼于死地,可是李傲放下令不得杀他,因为狄玉楼留着还有用,还可以让少剑山庄的人投鼠忌器。 狄玉楼伤痕累累,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他还是站了起来,他死也要去君傲堂救杨樱爱,可是以他这个样子去君傲堂,谁也救不了。狄玉楼心中有一个信念,就是爬也要爬到君傲堂去,可是他还有那个力量爬到君傲堂么? 狄玉楼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好像随时都要倒一样,可是他偏偏不能倒,就算是倒也立刻爬起来,因为杨樱爱还在君傲堂的手中,他绝对不能够丢下杨樱爱不管。虽然狄玉楼有着无限的祈求,有着强烈的意志,他好不容易走到了君傲堂,但是他倒在了君傲堂的门前,他的爱人就被关在里面,可是他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眼皮都抬不动了。 杨樱爱此刻正被关在君傲堂的地牢中,看着杨樱爱的人是神狂绝和皇甫琛,当然折磨杨樱爱的人也是他们两个人。他们可以说是君傲堂的大将,可是他们两名大将竟然对付一个弱女子,可谓是无耻之极。但是他们两个人并不介意,他们这个建议很得张翊君赏识,他们不仅仅是给狄玉楼送去了消息,同时也给神无心送去了消息,他们要利用杨樱爱一个人对付神无心和狄玉楼两个人。 原本只想着对付狄玉楼一个人,可是杨樱爱一贯的作风,将自己师父的名号喊出来,于是仇人相闻,分外眼红。当初皇甫琛在调戏娆娆和墨烟岚的时候被神无心从中作梗,将自己重伤,如果不是李傲放出手,自己早已经死翘翘了。 神狂绝和神无心两人虽然是兄弟,可是两兄弟之间的关系非但不好,而且还很坏。神无心和神狂绝两人本是亲兄弟,可是年幼的时候家境贫寒,父母早亡,两兄弟不得不自力更生,神无心投入了少林,成为了鼎鼎大名的七喜。后来七喜离开少林,恢复本名,江湖人称拳掌双绝神无心。 而神狂绝则是在江湖上跌跌撞撞地过了三年,吃尽了苦头,最后被黑道中人流水刀荆沧流看中,然后培养成杀手。当神狂绝艺成之后,神狂绝就将荆沧流一家杀害,荆沧流的女儿则被他玷污之后卖入了妓院。神狂绝从此在黑道中恶名渐起,他所做的事情皆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三岁小孩,一个都不放过。用神狂绝的话说,活着也只是无尽的痛苦而已,活着是为了什么,还不如死了好,早死早超生。 他们兄弟之前曾经有过一战,当时神无心因为神狂绝在江湖上所作所为,为人所不耻,根本就是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于是神无心便只好大义灭亲,不能够让神狂绝在江湖上胡作非为,于是找上了神狂绝,两兄弟大战之后,神无心重伤了神狂绝。本来神无心想将神狂绝一掌拍死算了,一了百了,他再也做不了恶,可是在神狂绝的苦苦哀求之下,神无心于心不忍。 可是为了避免神狂绝再次作恶,神无心逼着神狂绝将一身的刀法给废了,然后让他立誓不得为祸江湖,否则就算是亲兄弟,也要大义灭亲。在神狂绝的自废武功之后,神无心并没有杀神狂绝,将神狂绝放了。可是没有想到神狂绝并没有真的废掉武功,当年挑掉的手筋只是做给神无心看的,由于神狂绝伪装得好,成功地骗过了神无心,所以活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神无心,神狂绝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第三百五十四章 亲兄弟手足相残 神无心和狄玉楼两个人都是最关心杨樱爱的人,两人在收到消息之后都迫不及待地来救杨樱爱,可是狄玉楼历尽辛苦却倒在了君傲堂的大门前。神无心一收到消息就立刻往君傲堂赶,可是他离洛阳有点远,一时半会赶不到,但是他还是会比狄玉楼快,因为狄玉楼现在人陷入了昏迷,君傲堂的人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留着,狄玉楼现在还不能死。 杨樱爱被抓已经是第二天了,一被抓她就在祈祷着狄玉楼和神无心能够来救她,可是她等了一个晚上,没有一个人来。第二天倒是来了两个人,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黑大汉。杨樱爱一见到两人就破口大骂,可是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各只说了一句话,杨樱爱便不敢骂了。 神狂绝道:“再骂我就将你的舌头割掉,送给我那好哥哥。” 皇甫琛道:“再骂信不信我就在这地牢里面将你强暴了。” 杨樱爱不敢再骂了,因为她相信这两个人绝对会说话算话,将她的舌头割下来,然后将她强暴掉。可是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倒是像是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地喝酒吃肉聊天,并不理会杨樱爱,反正杨樱爱被点了穴道,什么都做不了,还能够从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脚底溜走不成? 皇甫琛有意折磨杨樱爱,自己和神无心两人吃香的,喝辣的,就给杨樱爱一些剩饭剩菜,一开始杨樱爱能忍,可是到后来,实在是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如果不是因为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在看着,杨樱爱一定会吃下去,因为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得知狄玉楼如今正在君傲堂内,但是还没有醒来,想来,第一个来救杨樱爱的人应该是神无心。按照神狂绝对神无心的了解,神无心一定会晚上来救杨樱爱,因此他们两人正在地牢里等着神无心。他们不怕神无心来,就怕神无心不来。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个人等待神无心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皇甫琛开始逗杨樱爱玩。 皇甫琛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死了,真的是怪可惜了,不过我看样子你的师父和你的那个小白脸都是胆小鬼,都不敢来,不如你就跟了大爷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睡的是柔床,不必待在这地牢之内。” 杨樱爱正要破口大骂,可是皇甫琛提前一步笑道:“你骂呀,你知道骂我,我就有理由强暴你。” 看着皇甫琛脸上的淫笑和明晃晃的刀子,杨樱爱将那些骂人的话给压回了肚子,然后气愤道:“你们别得意,我师父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本事高明,一定会将你们两个打成肉酱。” 神狂绝冷笑道:“你师父敢来就好,我们还怕他不敢来。” 杨樱爱道:“我师父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们就等着吧。” 皇甫琛淫笑道:“我们巴不得你师父来呢,有你在手,我们什么也不怕,我们只要将这刀放在你的脖子上,你师父就算是本事通天,也不得不跪下来求我们手下留情,我们还要让你师父亲眼看看我是如何玩弄你的。” 杨樱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从脊背传来,冷冷的,像是死了的感觉一般。这一刻她到是不希望自己的师父来救她了,也不希望狄玉楼来救她。 杨樱爱猛地开口道:“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皇甫琛一边笑着一边将手拂过杨樱爱的脸庞道:“这么美的美人,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快就死呢,更何况你师父还没有来呢,就算是杀,我们也要在杀了你师父之后再杀你。” 杨樱爱是真的怕了,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就是魔鬼,他们简直都不是人,一点人性都没有。杨樱爱很后悔,自己就应该和狄玉楼在一起,不然也不会一个人的时候被他们抓了回来,如今她不仅仅是害了自己,而且还害了师父。 夜半时分,神无心终于来了,他来到君傲堂地牢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人看守,神无心,心生疑虑,但是还是走了进去。而神狂绝和皇甫琛两人已经等了神无心等很久了,他们终于等到了。 神无心看到了神狂绝,一愣然后道:“竟然是你。” 神狂绝反而表情很愉快地和神无心打招呼道:“哥哥,你好啊。” 神无心并没有理会神狂绝的话,他看到了他宝贝徒弟杨樱爱,可是皇甫琛正拿着明晃晃的刀架在杨樱爱的脖子上。 神无心握紧拳头道:“你们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神狂绝笑笑道:“哥哥,你别那么激动,你要是一激动,说不定我这个搭档也一激动,这刀子没拿稳,伤了你宝贝徒弟,你后悔就晚了。” 杨樱爱一看见神无心,再也坚强不住了,她眼泪都掉了下来,可是神无心并不能够立刻来救她。 神无心道:“你要怎样才能够放了樱爱?” 神狂绝笑道:“哥哥,我们兄弟少说也有十几年没有见了,一见面难道不应该叙叙旧么?至少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弟弟,再怎么说你我也是亲兄弟。” 神无心道:“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叙的,我和你势不两立,更何况我没有你这种弟弟。” 神狂绝拍手笑道:“好一个势不两立,说得好。好一个没有这样的弟弟,说得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让我的搭档杀了你的宝贝徒弟如何?” 神狂绝绝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神无心忙道:“别,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神狂绝笑道:“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可以没有逼你,既然如此,你就将自己的手筋脚筋给全部挑断了,然后将一身内力都给废掉。当年你逼我自废武功,自断手筋,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说完,便扔了一把匕首给神无心,并警告道:“你不用玩什么花样,我相信有我在这里挡着,你速度再快也不肯能在我的搭档下手之前救下你的宝贝徒弟。” 杨樱爱哭着喊道:“师父,不要,不要,你这样做了后,他们也不会信守承诺的。” 神狂绝笑道:“你的徒弟还挺聪明的,的确,你做了我不一定会放了你徒弟,可是你不按我说的做,你的徒弟就死定了。” 神狂绝这句话说完,还不忘带一句道:“我这位搭档可是花中好手,人称满楼莺歌,你别来试我的耐心,你要知道你的徒弟可是大美人。” 神无心慢慢地低下身子,然后捡起匕首。 杨樱爱还在哭喊着:“师父,不要,不要。” 可是现在由不得杨樱爱说不要,神无心如果想要救自己,就不得不听从神狂绝的话,自断脚筋,手筋,自废武功。 杨樱爱想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师父就不会受他们的要挟了,于是向皇甫琛手中的刀撞去,可是皇甫琛是何等机警的人,他落在他的手中,他如果不要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他如果想你死,你肯定死得凄惨无比。 杨樱爱寻死不成,反而被皇甫琛将外衣给撕了,露出了红肚兜。 皇甫琛恶狠狠道:“你别在这里和我寻死,在我的手上,还没有人成功过,如果你非要这样做,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强暴。” 皇甫琛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入了神无心的耳中,神无心大吼道:“住手,我自己动手。” 神狂绝笑道:“这样子才对嘛,早就该这样了,对不对哥哥,你的宝贝徒弟也不会受这样的侮辱。” 神无心在刚才皇甫琛和杨樱爱说话之际,脑海中想过无数的办法,可是没有一种能够成功地将杨樱爱救出来,如果想将杨樱爱完好无损地救出来,那么就只有按照神狂绝的吩咐,自断手脚筋,废掉一身武功。 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神无心脸色平静,反而是神狂绝一脸的兴奋和防备,对于这个哥哥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了,绝对不能够给神无心任何的机会让他出手救出杨樱爱。一旦杨樱爱被救出来,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限制住神无心了。 神狂绝嚷道:“先自废武功,然后断手脚筋,快点。” 神无心先是自废武功,一声怒吼,一身三十年的功力全部散尽,神无心散尽功力后,一时不支,差点倒在地上,可是他还有事情要做。弟弟了解哥哥,作为哥哥的自然也了解这个弟弟。 神无心一把坐在地上,然后锋利的匕首朝着双脚挑去,脚筋俱断,可是这样痛入骨髓的痛苦神无心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神无心的痛楚。 神狂绝大笑道:“还有双手,我的好哥哥,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样逼我的,如今你也尝到了这样的滋味了吧。” 神无心右手拿着匕首狠狠地朝着左右挑去,左手软软绵绵地垂着,可是这还没有完,还有右手。 神狂绝笑道:“对,就是这样子,接下来用嘴咬着匕首,然后挑断自己的右手,我的好哥哥。” 杨樱爱已经在牢房中哭得声嘶力竭,只有微弱的声音还在想着:“不要,不...要..师父。” 神无心还是听从楚天情的话,用牙齿咬着匕首,然后将右手向匕首挑去。匕首割断右手的手筋之后,饶是神无心这样铁一样的男人,也忍不住嚎了出来,这一种痛苦可想而知。 神无心终于成为了一个废人了,手脚都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神狂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了,哈哈地大笑起来,可是那笑声在这样的情景中显得特别的恐怖,让人闻之心生胆颤。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人间何处问真情 神无心倒在地上,手脚都在流血,杨樱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皇甫琛的束缚,朝神无心跑去。神无心既然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再也不用管杨樱爱,她爱上哪里就让她上哪里。 皇甫琛走过来询问道:“神大哥,要不要将他杀了?” 神狂绝道:“不用,他现在就是个废人,我要让他下半生痛苦地活着,让他享受成为一个废人的滋味。” 皇甫琛道:“那这个女子呢?” 神无心道:“这么一个废人,让他的徒弟照顾他也挺好的,他不仅仅是害了自己,还要害了他的徒弟,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堂主还在等我们。” 皇甫琛立刻懂了神无心的意思,如今狄玉楼正在君傲堂内,当狄玉楼好不容易来到地牢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杨樱爱的时候,又将是怎样的一副令人高兴的画面。神无心和皇甫琛离开了地牢,只剩杨樱爱抱着全身软绵绵的神无心在地牢地面无声的哭泣。这时候他多么希望能够拥有一个怀抱,能够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给他安全感,让她不再感到一种无力的寒冷。 狄玉楼昏倒在君傲堂门口,可是却被石雨沫救了起来,在石雨沫的照料之下,狄玉楼并没有姓名之忧,可是他醒的时候,已经的第二天早上了。当狄玉楼感到地牢的时候,只剩下几滩刺眼的血迹在地上,血迹已经干涸了。狄玉楼一瞬间心中只有绝望,他晚了一步,一切都太晚了。 神无心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杨樱爱抱着神无心残废的身体,等了狄玉楼整整一个晚上,天黑了又亮,他还是没有看见狄玉楼的身影。谁也不知道杨樱爱是经过了怎样的心凉,有着怎样无尽的绝望,谁也不知道杨樱爱无声地流了多少泪。 第二天早上,有君傲堂的堂众过来将杨樱爱轰走,仿佛待在这里会脏了地牢一样。杨樱爱吃力地挪动着神无心的身体,然后极为缓慢地向地牢外走去。也许是那名弟子良心发现,看见杨樱爱这么艰难的样子,帮杨樱爱一把,将神无心的身体搬上了一辆破马车,然后轰出了君傲堂。 杨樱爱在马车上,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她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给神无心找个郎中再说,然后带着神无心回无忧谷。突然神无心醒了,口中喃喃道:“樱...爱,樱爱。” 杨樱爱立即上前道:“师父,我在这,我带你去找郎中。” 神无心道:“不用了,我这点伤死不了,我想回家乡看看。” 杨樱爱强忍着泪,人死归故乡,落叶归根,难道说自己师父就到尽头了么?可是杨樱爱并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神无心面前,于是道:“好,师父,我带你去晋阳。” 马车缓缓向被而行,无忧谷在南方,杨樱爱却往北而行,神无心从此是废人,行立不得,甚至连吃饭都要人服侍,这一个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杨樱爱的头上,这注定了狄玉楼和杨樱爱两人无法相遇的结局。 狄玉楼立即往外面赶,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君傲堂弟子,抓着他的衣襟怒吼道:“地牢里的那个女子呢?” 那个人被狄玉楼的模样给吓坏了,结结巴巴道:“他们一早就坐着马车离开了君傲堂。” 狄玉楼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那下人道:“她没有受伤,倒是有一个大汉受了很重的伤?” 狄玉楼道:“那个大汉是不是中等年纪,虎背熊腰,雄壮有力?” 下人道:“嗯,好像是。” 狄玉楼忙道:“那他们去了哪里?” 下人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们做车离开了君傲堂,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狄玉楼连忙追出了君傲堂,但是看着大道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狄玉楼一瞬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他害怕自己再也找不到樱爱了,这一别再也不见。狄玉楼想去寻找樱爱的下落,可是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四个人挡在狄玉楼的面前,那是君傲堂的人。 为首的人道:“狄公子,我们奉堂主之名不允许你离开洛阳。” 狄玉楼眼中闪寒芒道:“我要去找樱爱,谁拦我就杀谁。” 为首道:“就算狄公子杀了我们,我们也要挡住你的去路,在少剑山庄灭了之前,狄公子都不能够离开洛阳。” 狄玉楼被这句话说得一愣,君傲堂要将自己困在洛阳,等待少剑山庄灭了之后。可是少剑山庄和樱爱两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还是樱爱要重要一些,自己如果连这四个人都打不过,那么就算回了少剑山庄,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狄玉楼拔出笛剑道:“来吧,不管谁都不能够挡住我去找樱爱,即使是李傲放亲自来了也不行。” 四人对视一眼,立刻将狄玉楼团团围了起来,四把剑嗖嗖地抽了出来,却是只有一个声音,可见这四个人的行动一致,绝对不是庸手。 狄玉楼现在处于一种极端情绪的状态,他一定要去找樱爱,不管谁都拦不住他。狄玉楼一向性格温和,很少有人看见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即使是杨樱爱也没有见过。 狄玉楼手中的笛剑叫“问情”,问情剑出鞘,带着一丝轻吟,仿佛情人哀怨的责备一般,在狄玉楼听来却是心痛,他宁愿杨樱爱责备他,也不要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从来没有一次向这样的恐慌,他真的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杨樱爱了。 四人出手,他们并不要杀狄玉楼,他们需要的只是制住狄玉楼,君傲堂需要狄玉楼活着,他们要演一出戏给少剑山庄看。让他们看到狄玉楼在君傲堂活得好好的样子,如果狄玉楼做不出来,那么就将狄玉楼绑起来,借此逼迫少剑山庄。 狄玉楼剑锋斗转,一人挑住四剑,可是四人的剑意仿佛相通,狄玉楼一人之力抵挡四人,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越是力不从心,狄玉楼的内心就越痛苦,他难道真的连这四个人都打不赢么?如果连这四个人都打不赢,又怎么能够保护杨樱爱,自己这么无力,就算找到了樱爱,自己能不能够让她再也不受伤害。 狄玉楼身上的伤痕经过一番打斗,身上的旧伤痕一一崩裂,鲜血又渗了出来。狄玉楼心乱成一团,然后剑法乱不成章,被四人打得一败涂地。狄玉楼倒在地上,狄玉楼反而惨笑起来,白色的衣服,沾满了灰尘,看上去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凄楚。 狄玉楼惨笑起来,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哀伤,眼神中的失落教人看了都于心不忍。石雨沫正好看道了这样的一幕,石雨沫的整个眉头都蹙了起来,狄玉楼这又是何苦。 突然间狄玉楼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然后大笑了一声,他想起了楚天情,狄玉楼想,十少天情想必也是被情伤得不轻吧,不然怎么会眼神如此冷寂。与此同时,狄玉楼想起当年楚天情在河边和自己说的一句话:“问情是一种剑法。” 狄玉楼当时并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是问情,并不知道问情原来竟然是一种剑法。如今狄玉楼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是问情剑法,人间何处问真情? 狄玉楼真个人都仿佛突然间有了精神,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可是眼神之间的那种挥之不去的痛苦还在眉宇中,消散不了。面对狄玉楼的改变,四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地将狄玉楼围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挡不住狄玉楼了。狄玉楼的剑法一改之前的风格,变得凌厉,变得诡异,变得寒冷,变得变幻莫测,如同风花雪月却又如同千回百转独自愁肠。 狄玉楼的每一剑都好像在问,问樱爱为什么不再等等他,问君傲堂为什么要拦住他去找樱爱,问上苍为什么这么无情,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偏偏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去找到樱爱,和樱爱见面,将一切都和樱爱说清楚。 狄玉楼的剑法达到了一种:“问境”,可是他所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得让人痛不欲生,让人生不如死。如果可以,狄玉楼宁愿永远不知道这样的剑法,因为知道这样的剑法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当自己拥有一切的时候,可是樱爱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就算拥有天下又能怎样?所有的东西都无法代替樱爱在自己的生命中的位置,更何况只是一个剑法,对自己来说没有多大用处的剑法。 杨樱爱不见了,狄玉楼生命中的太阳都消失了,连光明也没有了,从此一个人只能够在黑暗中行走着,找不到方向,更不知道应该去向何方。狄玉楼问天问地问自己,到底自己的情应该何去何从? 狄玉楼达到了“问境”,四人都挡不住狄玉楼的剑势,狄玉楼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他们。狄玉楼一个人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朝着洛阳城外走去,他要去无忧谷找樱爱,不管怎样他都要找到樱爱。如果没有樱爱,他一定活不下去,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管了,他一定要找到樱爱,找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樱爱,那是他深深爱着的人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 红尘乱世愿嫁君 狄玉楼去茫茫天下找杨樱爱,而唐笑还在去长安的路上,一路上不停地有君傲堂的杀手,如同苍蝇一样,始终围绕着唐笑,一路上追杀不已,饶是唐门二圣主之一的唐笑都有点支持不住了。 经历了这一次追杀的唐笑这才知道君傲堂隐藏的实力有多深,唐笑终于来到了长安,找到了唐玉缺,不过他已经是伤痕累累,而且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两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狄玉楼失去了杨樱爱,神无心成为了一个废人,唐素欢还没有赶到碧落镇。两天的时间,洛阳发生了许多事情,碧落镇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洛阳城东,君傲堂的人已经渐渐少了,只剩下少数的人还在唐门的中原总舵内搜索着。自从唐笑离开不久,君傲堂就对唐朝和顾倾城等人发动了总攻,一番攻势下来,唐门中原总舵死伤无数,仅剩下少数十几人个还活着。无奈之下,唐朝决定全部退入密室之中,等待君傲堂的人散去之后或者是援军的到来。 顾倾城和唐朝等人看着余下来的人,皆是一副凄惨的模样,偌大的一个唐门中原总舵,竟然只剩下这寥寥之数,如果唐歌知道了,不知道唐歌会作何感想。整个唐门的密室之内,都是一副很惨淡的模样,特别是顾倾城和唐朝两人,他们两个人本事都不弱,他们两个要逃出去并不难,可是这里的其他人却逃不出去了,他们怎么能够丢下他们独自逃生。 顾倾城和唐朝现在没有办法,但是他们还是必须将如今的现状告诉众人。 顾倾城道:“唐笑去了长安搬救兵,我不知道他需要多久,君傲堂一路上会有人追杀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有人来救我们,也许还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就被君傲堂的人发现了这个地方,也许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唐门弟子,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很有尊严。我们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我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九哥将洛阳交给我,如今我却弄成了这个样子,算来,应该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也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唐门子弟。” 顾倾城说完便跪了下来,众人皆惊,然后连忙将顾倾城扶了起来。众人一番劝慰之后,顾倾城起身,可是大家的忧愁更加重了一分,虽然这个密室很隐蔽,可是如果君傲堂真的要找的话,迟早还是能够找到的。就算君傲堂不找,只需要将这里围起来,这些人出不去,不出十天,这里的人都要死。 如今,他们不管是食物和水都很节约,不敢浪费,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在密室之中,黑夜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家没事的时候就是在睡觉,尽量减少活动,因为防止有声音传出去。 黑夜,一切都很安静,顾倾城睡不着,一个人望着天窗,此刻外面是繁星闪烁,不知道长安方面的援军的情况怎么样的,按预计如果情况好,此刻援军已经到了。可是实际情况唐笑现在才到长安,唐玉缺等人根本还出不来长安。 洛阳形势不乐观,长安的形势也不乐观,李星影的人手多余唐门长安总舵,长安总舵的人手想要大规模地离开长安肯定是不现实的,他们正在想办法,同时已经飞鸽传书给了蜀中唐家堡,希望唐家堡能够派出高手来救援洛阳和长安的情况。君傲堂既然对洛阳唐门的势力动手了,而看长安的情况,长安总舵也不会放过。 顾倾城没有睡,凌升烟也没有睡,凌升烟起身,从后面轻轻地环抱着顾倾城的腰,脸贴在顾倾城的身后。顾倾城这才从回想中反映过来,顾倾城轻声道:“升烟,你还不去睡么?” 凌升烟道:“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 顾倾城道:“别多想了,密室里面晚上凉。” 凌升烟道:“倾城,我害怕。” 顾倾城道:“有我在,别怕。” 凌升烟道:“这一次,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够逃过这一劫。” 顾倾城正要安慰,却被凌升烟阻止了,凌升烟继续道:“倾城,你还记不记的你欠我一个婚礼,我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还能不能够活着在一起,但我想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把我们的婚礼给办了吧,这样子,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对于凌升烟的这个要求,顾倾城无法反驳,原本是计划今年回了唐家堡,就向家族提出来这门亲事,可是如今看来回唐家堡成了一个奢望。 顾倾城沉默良久才道:“好,我们成亲,就在这里。” 凌升烟喜极而泣,紧紧地拥抱着顾倾城。也许是两人声音太大,也许是因为大家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都睡不着,顾倾城和凌升烟两个人的谈话被他们都给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他们都醒了,他们纷纷上前恭喜两人。虽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但是却是两人的大喜之日,不管怎样,也给了这死寂凄凉的气氛添加了一丝令人高兴的事情。 顾倾城和凌升烟的事情,在唐门中排得上号的子弟都知道,当年顾倾城因为凌升烟而逃婚,被唐门的人追杀,虽然唐门并没有找到顾倾城。可是顾倾城和凌升烟两人三年多无法相见,好不容易经历辛苦在一起,唐门也不追究当日顾倾城的罪行,如今却碰上了这样的局势,可谓是命运多舛,天意弄人。 两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就连凌升烟的红盖头都只是随便找了一块红布,但是这也算是婚礼了。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只要两个人在的话,那么就够了,两个人在,那么就比一切都好了。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明白,这一次能够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大家都死在洛阳,能够在死在一起,在死之前也能够结婚,那是多么的幸福。 拜完堂之后,众人都很知趣,留给顾倾城和凌升烟两人一个空间,纷纷睡觉去了。 凌升烟躺在顾倾城的怀里,轻声细语道:“倾城,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妻子了,能够做你妻子真好。” 顾倾城眼帘模糊道:“能够娶你才是我的福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这样好的妻子,我上哪里找去,打灯笼也找不着。” 顾倾城的话说得凌升烟扑哧一笑道:“难得见你油嘴滑舌一次,能够和你一起,不管哪里我都不害怕。” 凌升烟这一句话,说得顾倾城心中一痛,将凌升烟抱得紧紧的,仿佛这一辈子就快要结束了。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好似在给他们罩上了一层光彩,给他们一种无言的祝福,希望这一对恋人能够逃过这一次的劫难。 洛阳的唐门总舵基本上不成气候了,君傲堂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洛阳温府,在经历了一天多的包围之后,温夕寒终于看见了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而君傲堂对温府的包围好像更加严密了,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围住了他们。温夕寒,温落花,温子吟和温玉赋,各负责一个方向,不能够让君傲堂攻破温府。 由于上一次君傲堂对温府的袭击,这一次温府用的毒更加厉害,在没有解毒高手到来之前,君傲堂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是强行可以攻下整个温府,可是温府如今已经是君傲堂的囊中之物,君傲堂并不急着将君傲堂一下子给攻破,他们在等,等毒手鬼医季圣翔的到来。君傲堂相信,只要毒手鬼医季圣翔一到,那么洛阳温府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破,没必要将人员折损在这里,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需要很多的人手。 温夕寒等人在洛阳温府里面想着办法,可是他们根本无法将消息传出去,飞出去的鸽子都被一一扔了回来,无一例外都是死鸽子。至于人,他们对洛阳温府的包围超乎了温夕寒等人的想象,试图将情报送出去的子弟,都一一被扔了回来,个个都是惨不忍睹,就像被扔回来的鸽子一样。 石雨沫是张翊君的师妹,因此她在君傲堂中倒是没有人对她不敬,可是这一次,张翊君却没有让她参加,原本是想让石雨沫来对付温夕寒的。可是没有想到石雨沫竟然和温夕寒这个小白脸打得火热,没有将张翊君气死已经算是不错,又怎么会将石雨沫派来对付洛阳温府。 石雨沫虽然不参与君傲堂攻陷洛阳的行动,可是她却还是非常关心温夕寒的情况,她只能够通过君傲堂的弟子来探知关于洛阳温府温夕寒的消息。随着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石雨沫就非常担心不已,她在洛阳也住了有一段的时间了,对于张翊君的手段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越是了解张翊君,她就越担心温夕寒,这一次君傲堂可谓是下足了本钱和决心,连八大分堂都给召集回来了,就是为了一举拿下洛阳和长安。君傲堂一旦拿下洛阳温府,那么绝对会是按照一贯的风格鸡犬不留,那么温夕寒就危险了。 石雨沫心中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也在想着应该如何才能够帮助温夕寒,狄玉楼的情况她亲眼见了,她没有能够帮助温夕寒的兄弟,但是她一定要帮助温夕寒,绝对不能够让温夕寒出事。 第三百五十七章 点滴回忆在心头 洛阳的局势可谓是极为不好,可谓是在生死一线之间,温府和少剑山庄都如同是在薄冰之上,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君傲堂一举消灭,因为他们的援军遥遥不可及。 已经两天了,唐素欢的人还没有赶到碧落镇,虽然用尽了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可是唐素欢还是没有到,现在是半夜,唐素欢还在想办法过江,他这个速度已经可以称之为气奇迹了,一般的人能够用三天的速度来到长江边,已经算是很快了,而唐素欢却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到了长江边,唐素欢的马也换了两匹,他的人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马可以停,他的人不可以停。 在唐素欢的苦口婆心加上重金,终于有船夫答应载唐素欢过河,唐素欢过河还有半天的时间便可以到达碧落镇,只要到达碧落镇就可以找到江子越和侍良,找到了他们两人,那么少剑山庄就有救了,唐素欢仿佛看见了希望的光。 碧落镇的情况并不好,楚天情的行踪再一次被发现,虽然是半夜,可是大家都好像没有睡意一般的,都专门地在等着楚天情的出现,结果楚天情一出现,于是一下子被人群给包围了。楚天情冷眼看着这些武林人士,对于他们的质问充耳不闻,就连在人群中的江子越和侍良他们也不想多看。 楚天情天不怕地不怕,这些人的包围并没有让楚天情脸上有任何的害怕,反而是一点畏惧都没有,一切都是因为楚天情的伤已好。楚天情的伤好了,天下间又有多少人是楚天情的对手,楚天情自然不再害怕什么,就算是纳兰划落,西门吟杏和王佳的联手又怎样,又怎么能够挡得住楚天情? 楚天情眼中寒芒大盛,可是当他看见了人群中莫北的时候,他所有的寒芒统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莫北脸上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楚天情就不愿意让莫北看见自己杀戮的样子,于是楚天情逃,他要逃,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可是这些人竟然锲而不舍地追着,根本是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机会躲过,其中的纳兰划落和王佳的轻功都不错。 可是最不错的还是莫北,莫北竟然是离楚天情最近的人,楚天情不知道莫北为什么会要参杂进来,可是莫北已经进来了,如今楚天情就是避免和莫北碰面。一想起莫北那种带着不解,又有疑惑还有着令楚天情一丝心疼的眼神,楚天情的呼吸就不畅快起来,心就疼了起来。在众人的一片追赶之下,楚天情和众人拉开了距离,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可是莫北竟然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反而只有莫北一个人跟上了楚天情。 莫北在碧落镇虽然不怎么关心江湖的事情,可是听多了自然也知道了这些事情,当她听到天情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的时候,莫北震惊了,她认识的天情不是这样子的,她认识的天情有着温暖的笑,会对着她笑,会教她刀法和轻功,从来都没有对她凶狠过。可是天情为什么如今变得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成为人人憎恨的杀人恶魔,武林公敌。 莫北很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莫北,武林人士也希望能够利用莫北引诱楚天情出来,好将楚天情一举成擒,莫北自愿就再好不过了。莫北一路上跟着楚天情,心绪杂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湖突然间就变得无法平静,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个天情竟然能够让自己变得心慌了么? 莫北想,自己和天情之间的缘分早已经断绝了,两人早已经是江湖陌路,不在相识,可是为什么天情还要来碧落湖,在这么多人找他的情况下,他竟然还不离开,这一切的原因,莫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知道这里面多少是因为他。更何况她听人说了,楚天情晚上出现在潇湘馆,这再明确不过了。 楚天情一路逃,竟然逃上了黄泉岭,在这乱石丛生的黄泉岭上,并没有什么适合藏身的地方,而且上了黄泉岭,只要将上山之路堵死,那么在山上的人便插翅难飞了。当年的黄泉大战就是因为黄泉被黑道人物的追杀而逃到了这里,竟然发现无路可逃,最后英勇牺牲。 如今楚天情竟然逃到了黄泉岭,他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当莫北跟着楚天情来到黄泉岭的时候,莫北的心弦震颤了一下,心想怎么天情会逃到这样的一个绝境?莫北虽然心生怀疑,但是还是跟了上去,楚天情一路上并没有停歇,而是一直向上,却在即将到达山顶的时候停了下来,望着一处石壁发愣。 莫北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天情竟然停了下来,很是奇怪天情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来?当莫北看到那一块石壁的时候,莫北明白了,这一块石壁就是当年自己采草药的地方,而当时自己掉了下来,就是天情接住了自己。 莫北的心湖激起了涟漪,当年的那一幕重现在莫北的脑海中。自己采草药,预计出错,掉了下来,却被刚好路过的天情发现,然后将自己接住了,抱在怀中,反而将自己的脚给崴了。那一个怀抱是莫北第一次在异性的怀抱里,哪怕莫凡和父亲都没有那样子抱过莫北,而天情竟然那样子抱过自己,这些记忆都被这一片石壁给引出来。 莫北蓦然间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又想起了过往的点滴,在碧落湖中第一次看见天情的时候,他还是在湖中游泳,赤着身子。莫北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她开始想离开黄泉岭,不想去触碰这些记忆,因为触碰起来就是心疼。楚天情并没有在这一块石壁上停留过久,转而继续上山,莫北下意识地跟了上去,两人终于来到了山顶。 莫北看着天情,不知道天情在想些什么,山顶没有路,天情当年和自己来过的,为什么还要上山顶,难道他并不是想逃么?楚天情从山顶的一个方向下去了,楚天情身子灵活地闪动着,从这一块石头越到另一块石头上,蹦蹦跳跳的,像只猴子一样灵活。莫北看着楚天情这样的走法,一下子有种东西堵在了心口一样,当年自己和天情两个人上山来采药的时候,天情就是这样子背着一个药篓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着,自己当时很羡慕天情,后来天情就将“纵情遗恨生死绝”教给了自己。 楚天情一路蹦蹦跳跳,然后来到了一块显得突兀的石头,然后停了下来。一开始莫北并不知道天情来打这里是为了什么,这里并没有下山的路可走。但是让莫北看着楚天情看着的方向看去的时候,莫北发现天情看的地方是紫陌阁。莫北一下子想起来,天情所站立的地方,就是当年两人在山中走错了路,然后下错了,找不到下山的卢。 在无奈之下,天情提议,背着自己飞下黄泉岭,起初因为男女有别,莫北有点介意,可是随着天色渐黑,加上天情说山上有豪猪等,自己最终还是答应了。现在自己也会轻功了,想想这么高的黄泉岭,当年自己是怎么那么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天情的,自己在天情的背上就完全没有想过天情要是飞不下去呢,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莫北蓦然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想哭,怎么一切会这样子?当年自己竟然是那么的信任天情,如今想起来自己都吃惊,然而后来却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之间好像无形之中就有了那么的一堵墙一样,将两个人隔开了。两个人因此越走越远,天情两次离开紫陌阁,再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都显得那样的陌生。原本自己和天情彼此是那么的熟悉,天情遇见自己,比夏语雪还早,天情抱过自己的时候,自己连夏语雪是谁都不知道。 夜风,将楚天情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白色的衣服在风中摇摆着,好像一曲乐章,在一点一滴地说着两个人之间的故事。莫北的心湖一片混乱,一片浑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而此际,纳兰划落等人也纷纷赶到了,楚天情一袭白衣在这月色中特别显眼,连找都不用找,只需要盯着这白色追就行了。起初看着白色上了山顶,但是又下来了,众人心中大喜,这楚天情准是无路可逃了,所以才会下山。当众人赶到楚天情站立的地方的时候,便看着楚天情面朝不知道什么地方,背对着众人,而莫北女侠则站在那里发呆的样子。 有的人看着如今众人都在,而楚天情也被逼到了绝路,于是有人叫嚣道:“楚魔头,你逃不掉了,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也许是这一句话,将楚天情在回忆中惊醒了,也许是这一句话将楚天情给激怒了。楚天情缓缓地转身,然后眼神冰冷,许多人被这眼神看了一眼,然后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生怕楚天情会第一个找上自己一样。可是当天情的目光触到莫北目光的时候,天情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再也没有半丝的冰冷,那眼里的一泓秋水,满满的都是心疼的温柔。 楚天情就这样面朝这莫北,然后身子向后退去,众人不名所以,以为楚天情是要有什么动作一般。可是楚天情就这样退后着,然后就掉了下去,整个人都从山上掉了下去,没想到楚天情竟然会选择这样的结果。众人连忙涌上前观看楚天情到底怎么了,莫北在楚天情掉下去的一瞬间,心都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一般,手一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 当楚天情掉下去的时候,莫北几乎是第一个冲上前查看的,莫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第一个冲上去看天情的情况,可是身体就那样自己冲了出去,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当天情的身影消失在莫北的眼前的时候,莫北眼帘模糊,她知道天情一定会没有事的,当年天情背着自己下黄泉灵都没有任何的事情,如今又怎么会有事情,只是莫北不太明白天情为什么会这么做。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千里迢迢传消息 楚天情白色的身影随着身体的下落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众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众皆庆贺,楚天情这个魔头终于死了,他们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一点贡献。 所有的人,除了江子越和侍良脸上有着不可置信和震惊之外,就只有莫北一个人脸上有着伤感。莫北一个人望着那看不见的深渊,谁都不知道她是在干什么,也许是在缅怀什么,也许是因为莫北女侠行医救人,慈悲为怀,楚天情这个魔头这个死法,让她在为他祷告。 夏语雪终于穿过人群来到了莫北的身边,看着莫北脸上的神伤的神情,夏语雪轻轻地扶着莫北的手臂道:“莫北怎么了?” 夏语雪触碰道莫北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觉打莫北的身子一颤,夏语雪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可是在这里又不好问。只是再一次轻轻道:“莫北怎么了?” 莫北并没有转过头看夏语雪,只是呆呆地望着黑暗的深渊道:“这下面是一块平地。” 莫北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让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这下面是一块平地,那么楚天情从这里掉下去到底会不会死?纳兰划落和王佳等人上了楚天情所站的那块石头,然后向下看了一眼,只有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有多高,看了看远处的紫陌阁和潇湘馆,从这里掉下去似乎是很高的样子,很容易摔死人。 可是下面是一块平地,以楚天情的武功和轻功,摔不死也不稀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立刻向山下赶去,一定要查清楚楚天情到底死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确认楚天情这魔头死了,大家才能够放心地离去。 众人纷纷下山,莫北却还在看着那一片黑暗,夏语雪对莫北道:“莫北,我们走吧。” 夏语雪说罢,就去拉莫北的手,可是莫北的手却从夏语雪的手心里抽了出去,夏语雪吃惊地看着莫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夏语雪有点生气,甚至有点闹火,可是莫北却提前道:“对不起,我想一个人走走。” 莫北这一句话说得夏语雪一阵发愣,愣在原地,这竟然是他的妻子对他说出来的话!莫北竟然对他说对不起,在自己上来的时候,莫北和楚天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语雪心中不住地猜想着,可是莫北已经走远了,夏语雪只好跟了上去,在莫北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眼中满是复杂的光,他发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莫北在想什么。 莫北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去看天情到底死没有死,莫北知道天情一定不会死,可是天情又会在哪里躲起来,她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情了,也没有和天情说过话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北突然就很想和天情说说话,哪怕是一句都好,今夜自己虽然和天情近在咫尺,可是两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湖群侠围绕着黄泉岭找了整整两圈,什么收获都没有,晚上看不清楚地上到底有没有血迹,只能够等到天明的时候再来看楚天情是否手伤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就算没有死,也应该受伤,这样子也能够好对付一点。 江子越和侍良看到十少天情并没有出事,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众人散去之后,他们来到了紫陌阁,莫凡还在等他们的消息。 他们一进紫陌阁,莫凡就立刻迎了出来问道:“怎样了,天情有没有被抓到?” 江子越道:“天情没事,他被我们追上了黄泉岭,然后他从黄泉岭上跳了下去。” 莫凡浑身一震道:“从黄泉岭上跳下来,那还有命在?” 江子越道:“我们也不知道天情怎样了,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没有死,我们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莫凡沉吟道:“没死就好,希望他能够离开碧落镇,这样子就没有事情了。” 江子越沉吟道:“现在还不知道,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早上才知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更何况是黑夜,不死也得重伤吧。” 方怜羽道:“我觉得楚天情还不至于那么容易死。” 方怜羽的话虽然没有任何的道理,但是众人都很同意这句话。 第二天,江湖众人早早地跑到了黄泉岭附近查找楚天情摔下的痕迹,可是很遗憾的是,什么痕迹都没有,地上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更别谈什么血迹了。众人都开始怀疑,楚天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他不是人么? 这个消息对于江子越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随之而来的担忧又来了,十少天情没有事情,那么十少他去了哪里?他们已经来了碧落镇有很久了,可是如今对于十少天情的消息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有也等于没有,完全不知道楚天情在哪里。 唐素欢赶到碧落镇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午后时分,他一到碧落镇也来不及,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江子越,因为洛阳的危机已经刻不容缓,多耽搁一分,洛阳的少剑山庄就多一分的危险。 唐素欢问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江子越和侍良在哪里,但是别人告诉他,江湖人士有名的都住在潇湘馆里面。于是唐素欢找到了潇湘馆,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江子越,但是他找到了纳兰划落。 唐素欢找到了纳兰划落夫妇,纳兰划落夫妇很礼貌地接待了唐素欢,唐素欢急忙对着纳兰划落道:“纳兰划落大侠你们赶紧赶回洛阳去。” 纳兰划落看着呼吸还没有平复的唐素欢道:“别急,慢慢说。” 唐素欢道:“君傲堂对百花阁发动了突袭,百花阁灭了,只剩下几个人逃了出来。” 纳兰划落和墨烟岚两个人听了这个消息后,当场呆住了,转而纳兰划落一下子冲到了唐素欢面前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唐素欢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纳兰划落整个眉头都深深地拢到了一起,而墨烟岚的表情都呆了。百花阁灭了,那么她那群姐妹呢?墨烟岚完全不敢去想象,她已经六神无主了,墨烟岚无助地拉着纳兰划落的手臂道:“划落,我们怎么办?” 纳兰划落表情坚毅道:“我们回洛阳,我们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查清楚。” 纳兰划落夫妇将事情向众人说明之后,立刻有人质疑道:“这个人是少剑山庄的人,没准他就是想调虎离山,好让我们离开了碧落镇,然后救楚天情。更何况两天半的时间从洛阳到碧落镇,这怎么可能?想必是提前就设计好的,可是这样的谎话漏洞百出。” 唐素欢没有想到他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这一瞬间他百口莫辩。 唐素欢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并没有苏萧逸那样的口才,可是他所说的句句属实,唐素欢苦苦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 唐素欢觉得好像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身,就在唐素欢即将走出大厅之际,纳兰划落开口道:“慢,我相信他。” 纷纷有人质疑纳兰划落为什么相信这个少剑山庄的人,可是纳兰划落一概不管。 纳兰划落道:“我会赶回洛阳去,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一定找上少剑山庄。” 唐素欢高兴不已,当场发誓道:“我敢保证,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不然定当遭受天打五雷轰。” 纳兰划落道:“江子越他们在紫陌阁,你可以去紫陌阁找他们。” 唐素欢高兴道:“多谢。” 唐素欢说完便急急忙忙走了,他要赶紧去找到江子越,他要将少剑山庄现在的情况告诉江子越,好让江子越想对策如何拯救少剑山庄。 唐素欢经过一番打听来打了紫陌阁,说明了原有,于是他见到了莫凡,莫凡告诉他,江子越和侍良出去寻找天情的下落了,不在紫陌阁内。 唐素欢着急道:“这可怎么办,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我六哥。” 莫凡问道:“不知道你说的急事是什么?” 唐素欢道:“君傲堂将少剑山庄围了起来,打算对付我们少剑山庄,我是出来找我六哥去救援少剑山庄的。” 莫凡沉吟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想他们应该在黄泉岭那附近,我带你去找他们。” 莫凡带着唐素欢两人骑快马出去寻找江子越,临走还不忘交代莫奕风,如果江子越等人回来,让他们不要走,发消息通知自己回来。 莫凡带着唐素欢果然在黄泉岭的山脚下找到了江子越,侍良和方怜羽三人。他们已经找到了天情掉下来的地方,他们正在那平地上研究天情当时是怎么掉下来的,地上的草都被某种作用力给吹平了,而且那个地方比其他地方看起来要凹那么一点。 他们正在为他们的发现沾沾自喜,却发现唐素欢的突然到来,江子越和侍良两人都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江子越觉得在这个时候,唐素欢来,想必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看唐素欢一脸的心急火燎。 唐素欢看到江子越和侍良,然后语速飞快道:“六哥,十二哥,少剑山庄出事了,君傲堂对我们下手了。” 江子越一听,心中当啷一下,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侍良道:“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唐素欢仔仔细细地将少剑山庄的事情说了一遍,江子越和侍良两个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洛阳出事了,少剑山庄出事了。这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响在两个人的头上,洛阳告急,他们需要回去救援,唐素欢来的时候是三天前,三天的时间,也许少剑山庄早就灭了也不一定。三天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他们返回洛阳也需要三天的时间,六天的时间,等他们感到少剑山庄的时候,少剑山庄恐怕已经没有了吧,温夕寒、轩辕剑天、方戚无、狄玉楼、苏萧逸等人他们还活着么? 第三百五十九章 难关重重回洛阳 唐素欢道:“六哥,你赶紧去洛阳帮助大哥他们吧,再玩恐怕来不及了,这一次君傲堂至少出动了两千人以上。” 江子越愁眉不展道:“不是我不去,而是我去没有用,我只是一个人而已,我就算是去江家搬救兵,也需要时间,可是等到我们赶到洛阳的时候,少剑山庄早就没有了。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找到一个可行的方法。” 唐素欢急道:“那怎么办,再晚的话,大哥二哥他们就撑不住了,我离开的时候整个洛阳城都在他们的包围之中。” 江子越叹道:“如果十少在的话,也许我们两人联手还有一定的可能,光我一人之力,也只是能够阻上一阻而已。” 唐素欢心中这时候一惊,直接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中不想提这个名字,可是江子越还是提了出来,唐素欢问道:“那十哥现在在哪里?” 江子越道:“我们找遍了整个碧落镇,都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 唐素欢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如果说整个碧落镇没有楚天情的身影的话,那么那个地方十少一定躲在那里。 唐素欢道:“我可能知道十哥躲在哪里。” 江子越,侍良和其他人都关切地问道:“十少躲在哪里?” 唐素欢道:“十哥一定在碧落湖边的一个小木屋里。” 莫凡道:“碧落湖边并没有什么小木屋。” 唐素欢反驳道:“有一个,十哥当初来的时候进去看过,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 江子越和侍良对望一眼道:“赶快带我们去,也许能够找到十少,我们就有希望能够拯救少剑山庄和其他的人。” 唐素欢道:“好,你们跟我来。”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碧落湖边,唐素欢来到了树下,小木屋就在这层层青藤之后,唐素欢相信十少一定躲在里面。 唐素欢道:“这青藤的后面便是一个小木屋,里面是可以住人的。” 江子越听着唐素欢的话,丝毫不怀疑,但是谁去推开这个小木屋?推开之后真的是十少楚天情么? 众人都在怀疑,他们搜索过碧落湖附近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人发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小木屋,里面竟然还能够藏人。突然方怜羽的冷焰宝马嘶叫起来,朝着那一片树林走去,只是围绕着一片青藤高兴地蹦跳不已。 众人都被这个现象给楞到了,难道这青藤之后还真的有人不成? 江子越并没有做太多的犹豫,由于唐素欢所说,加上冷焰宝马的行为,他走向了唐素欢所说的小木屋。当江子越将层层的青藤拨开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小木屋出现在眼前。江子越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推开了木屋,然后让江子越惊喜的是,楚天情就站在他的面前。 江子越高兴道:“十少,果真是你。” 楚天情脸上的表情冷冷的,并没有什么高兴之意。 江子越道:“少剑山庄出事情了,君傲堂要拿下整个洛阳,我们需要回去帮忙。” 然后楚天情就缓缓地从小木屋中走出,楚天情只是看了众人一眼,然后一言未发。 江子越自然知道十少天情在等什么,他在等自己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他,然后他做他的决定。江子越将事情的一切都告诉给楚天情,然后等待着楚天情做出决定。 洛阳方面情况危急,需要立即进行支援,可是一两个人的能力真的能够挽救少剑山庄的危急么,君傲堂出动的可是两千人以上。由于之前楚天情的名声,加上少剑山庄的人不齐,这一战少剑山庄处于完全的劣势。 楚天情似乎已经考虑好了,江子越问道:“十少,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解救洛阳之危?” 楚天情道:“你去江家,带一部分精英,然后让侍良去霹雳堂雷家将清玄叫回洛阳,同时带上一句,君傲堂要从洛阳消失。” 江子越吃惊道:“你一个人去洛阳么?” 楚天情道:“我一个人够了。” 江子越看了看楚天情的神情,然后点点头,的确,如果楚天情都解决不了的危机,自己恐怕没有多大的能力去挽救洛阳的危局。同时,通过楚天情的决定,江子越已经明白了楚天情的意图。楚天情这么决定,是因为他知道少剑山庄现在的实力如何,靠着他个人仅仅是杯水车薪,需要更多的帮助,而如果一旦有江家和雷家两大势力的帮助,那么少剑山庄将有足够的实力和君傲堂对峙。 两方势力比高低成败,往往左右局势的是多方面的原因,不可能是被一个人左右的,也许楚天情能够一个人打败君傲堂,但是他不会选择那种方式,因为那种方式最不可取。也许楚天情能够一个一个地将君傲堂的人杀完,但是那么多人要杀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其中的人有一些并不好对付,比如战神罗战就是极为难缠的角色。 唐素欢问道:“那我干什么?” 楚天情连看都没有看唐素欢一眼道:“你留在碧落镇,什么时候爱回去就回去。” 楚天情做完这些决定后,便朝莫凡走去,楚天情只是看了一眼莫凡,莫凡便能够懂得楚天情想要说什么。就在楚天情准备走的时候,方怜羽和莫凡则打算回紫陌阁,他们正和楚天情告别。 楚天情就这样走了,洛阳还有人在等着他去救,此时已经是黄昏,楚天情还来得及么?楚天情不知道,也许能够,也许不能够,他也没有试过从紫陌阁到洛阳需要多久,不管怎样,他都会用最快的速度争取能够赶到洛阳。 各自需要做的事情都已经确定下来了,那么各自就按照各自的任务去做。侍良要一个人去霹雳堂雷家,找上雷清玄,两人一起共赴洛阳,解洛阳之危。而江子越则是暂时性地和楚天情同路而已,出了碧落镇不就,他就会分道扬镳,楚天情北上洛阳,江子越则是东去江家,他们会在长江上分开。 可是楚天情转身不久,冷焰宝马突然挣脱了方怜羽的手臂,径直朝着楚天情跑去,甚至还尖叫不已,这让其他的人瞪大了眼睛,连方怜羽都是衣服不可以思议的表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方怜羽想将“冷焰宝马”给带在身边,可是碰上了冷焰宝马,根本就不能够在外留人过夜。冷焰宝马认主,可是经过了楚天情的身边的时候,也许它的主人就从方怜羽变成了楚天情。 看着冷焰宝马和楚天情在一起,方怜羽很不高兴,可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不管他怎么叫唤,都不能够将冷焰宝马给喊回来。既然不能够将冷焰宝马从楚天情手中喊回来,那么结合当初刚遇见冷焰宝马时候的情景,冷焰宝马一遇见楚天情就如同遇见了真正的主人一般,兴奋不已,可是楚天情当时并没有接受这样的一匹马,冷焰宝马无处可去,几度流落,最后还是落入了方怜羽的手中。 可是如今,这宝马放佛又发挥了他那该死的灵性,竟然主动找上了楚天情。方怜羽无奈,只得故作大方道:“楚公子,这匹冷焰宝马当初你也见过,日行千里,对于你赶回洛阳也许能够一定的帮助,希望能够帮到你们。” 楚天情对于方怜羽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简直就是无动于衷。方怜羽并不计较这一些,因为楚天情的看法虽然来说重要,可是也却不是关键的环节。方怜羽要在其他的人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至于楚天情的话,好坏印象在他眼中没有任何的差别。 楚天情和江子越告别众人,带着一匹冷焰宝马就向北而行,他们身上托付的是整个少剑山庄的希望,他们能不能够及时地赶到,就关乎着少剑山庄全体上下所有人的生死存亡。江子越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那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果这一次没有能够成功地救下那些兄弟,那么江子越这一辈子都会在一种自责中度过,他不会原谅自己,当年结拜的时候说好的同日死,结果自己却活了下来。 楚天情和江子越两个人离开了碧落湖,他们正在出碧落镇,可是他们发现有一个问题,有人阻拦他们离开碧落镇。不仅仅是阻拦他们离开碧落镇,就连其他的人想要回洛阳的都被拦下来了,纳兰划落夫妇就被拦了下来。他们在碧落镇外的一个小茶铺,这是离开碧落镇的必经之路,可是他们在这里再也走不了了。 君傲堂的两大高手,赵游侠和华司徒在战神罗战的带领下,封锁住了碧落镇的出口,不允许他们离开碧落镇。纳兰划落因此而大为不满,于是双方交起手来,结果一时间被牵制住了,难分胜负。当看见楚天情来了的时候,罗战终于抬了抬眼皮,真正重要的人物要登场了,他们一行人来碧落镇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拦楚天情。 只要能够将楚天情阻拦在碧落镇,那么少剑山庄必败无疑,因此他们派出了王牌中的王牌战神罗战。他们相信以战神罗战的实力必定能够与楚天情一教高下,当然如果战神罗战能够将楚天情打得落花流水就更好了,那是君傲堂最想看见的局面。 第三百六十章 白衣渡江成传说 纳兰划落看见楚天情和江子越,纳兰划落开始相信唐素欢的话了,百花阁的确是出了事情。 战神罗战看见了楚天情和江子越两人,罗战走出了茶棚,然后看着楚天情随意道:“我等你很久了。”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罗战的话,翻身上马,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冲过了茶棚,所有想要来阻拦的人都来不及阻拦楚天情,不是被宝马的速度远远拖在身后,就是被楚天情给迎面击飞。罗战没有想到楚天情会不战而逃,等发现的时候,立刻撒腿就追了上去,可是冷焰宝马的速度岂是罗战能够追上的,很快罗战便看不见楚天情的身影。 罗战表情很冷,他这一刻很愤怒,只想用杀戮来释放心中的怒气。他没有拦下楚天情,必定有负李傲放的重托,这还是君傲堂第一次交给自己的真正的任务,要自己拦住楚天情。 江子越看了楚天情的动作,心中很明了,只要十少天情赶回了洛阳,那么自己去不去洛阳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了。自己只要阻止其他的人去拖住十少就行了,于是江子越找上了罗战,防止罗战追击十少天情。 罗战正想要给洛阳方面发消息,希望洛阳能够派人半路拦截楚天情,自己从后方追上。可是江子越缠了上来,江子越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剑法,将罗战给弄得心烦意乱。 罗战将江子越逼退,然后不耐烦道:“哪来的小子,不想活了?” 江子越道:“在下江子越。” 罗战点点头,然后道:“原来是武林大会第二高手江家大公子。” 江子越到:“前辈,肯定是声名赫赫的战神罗战前辈了。” 罗战点点头道:“不错,你还算是有点见识。” 江子越道:“前辈战神之名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江家怎么可能不知,只不过前辈竟然成了君傲堂的走狗,未免让江湖笑话。” 罗战哈哈大笑道:“我若不想为人办事,不管是谁都不能够让我为他做任何的事情,我岂是为人走狗之辈。” 江子越冷笑道:“好一个不为人走狗,但是却在做着走狗之事。” 罗战大怒,然后一拳带着凛冽的杀气向江子越席卷而去,可是江子越并不是普通的人。江子越随意地闪过,然后和罗战遥向对立着。江子越并不急着和罗战交手,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江子越首先找到了纳兰划落,他要和纳兰划落两人联手,和战神罗战硬碰硬并不是一件好事,更加不是明智的选择。 江子越来到了纳兰划落的身边,罗战也跟了上来。 江子越道:“君傲堂看来是真的想要一举拿下整个洛阳。” 罗战笑道:“以君傲堂的实力拿下整个洛阳,并不算什么。” 江子越讥笑道:“对,趁着红白二侠皆不在洛阳的时候,就准备拿下洛阳,就算是我们的少剑山庄的人手也不齐,君傲堂这一招可真是漂亮。” 罗战道:“那娃,你兀自多说,今天楚天情从我这里过了,你们休想再过去任何一个。” 江子越笑道:“十少既然已经过了,我又何须赶去洛阳?更何况凭我的轻功,要想追上十少完全是痴人说梦,你们就更不用提了。” 罗战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自己中招了,自己若是之前去追,也许楚天情休息的时候自己便能够追上,就算追不上,鸟儿也飞得快,可是经过这么一耽搁,鸟儿恐怕也来不及报信了。罗战一面急命人给洛阳传消息,一面应付将子越和纳兰划落两个人的联手。 当罗战命人将飞鸽放出的时候,楚天情的人已经来到了长江边。 面对这茫茫江水,楚天情要过去自然不难,可是宝马怎么过河?虽然可以抛却宝马,一个人上路,但是从长江一路到洛阳皆用“纵情遗恨生死绝”,太过于耗费内力了,更何况在洛阳还有一场大战等着他,他必须保存实力。 江边正好有一条船正好离开码头准备过江,楚天情纵马一跃,竟然直接越上了船。可是由于人马的重量一加上,让船变得有点重负不堪,看样子即将要沉没的样子。 船老大大急道:“客倌,人马的重量太重了,我这小船装不下了,两样只有一样可以上船。” 楚天情二话不说,直接从马上跃下,竟然踩着江面疾走,这一幕让其他的船客和船老大看呆了,人怎么可以在水上走?如果有见识的武林人士在的话,他一定能够看出来楚天情用的轻功是御风行影和登萍渡水。 待到楚天情的人越来越远的时候,已经有点看不清人影的时候,众人才催促船老大开船赶上楚天情,他们还想看看楚天情到底能不能够就这样渡江。待到船到了对岸的时候,楚天情早已经在岸边等候,众人都不敢相信,那个人真的就那样子渡过了长江? 冷焰宝马等到船靠岸的时候,跃下船,身子轻跃来到楚天情的身边,楚天情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这一幕教众人看得呆了,世间还真的有这样神通的人,竟然能够不借助任何的东西就渡过了这茫茫的长江。 楚天情没有一刻停歇,一路上向洛阳赶去,白衣白马在路上只带起了一缕清尘。关于楚天情渡江,再后来便是一段白衣渡江的传说,一直在长江边流传。 江子越和纳兰划落两个人能够和罗战打个平手,甚至一度还能够占据着上风,可是这样的打斗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江子越并不想战胜罗战,他并不是要赶去洛阳,他要赶去的地方是浔阳,他要去江家找援手援助少剑山庄,解洛阳之围。而纳兰划落则是一心要去洛阳,可是在罗战的阻挡之下,纳兰划落并不能够以一己之力打败罗战,只好和江子越一起转道去了浔阳,再绕路去洛阳。 洛阳方面形势非常之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如果不是在石雨沫的帮助之下,洛阳温府就真的灭了。就在洛阳唐门中原总舵沦陷的那一天,君傲堂趁热打铁地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洛阳温府。他们的计划是灭掉温府之后再对付少剑山庄,如此一来,整个计划可谓是完美无缺。 但是他们的计划出了一点纰漏,因为张翊君一时之间忽视了石雨沫的存在。洛阳温府的情况被石雨沫知晓,温府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被消灭只是迟早的事情,因为毒手鬼医季圣翔明天就能够到达洛阳,那时候就是洛阳温府灭亡之时。没有君傲二人的令牌,是根本没有办法让围住洛阳温府的人给石雨沫让路放她进去的,虽然她是张翊君的师妹。 于是石雨沫只好去偷张翊君的令牌,凭借着张翊君师妹的身份,并没有人拦住石雨沫,因此石雨沫很顺利地偷到了张翊君的令牌,因此成功地混进了洛阳温府之中。当石雨沫见到温夕寒的时候,一头就扎进了温夕寒的怀抱,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温夕寒了。 对于石雨沫的突然来到,温夕寒高兴不已,但是同时也非常担心,石雨沫这么做,一旦将张翊君激怒,张翊君绝对会不念同门之情,将石雨沫也一并解决掉。如今洛阳温府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石雨沫这一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温夕寒道:“雨沫,你回去吧,张翊君也许看在你师父的份上不会对你做什么。” 石雨沫摇头坚决道:“不,夕寒,我要和你一起,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那还不如和你一起死了。” 温夕寒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他只有紧紧地抱住石雨沫。形势这么危急,可是不能够就这样坐以待毙,只要有一分的希望,就要做百分的努力,一定要逃出生天。可是如今的情形,又有什么办法呢? 硬打的话,就凭温府剩下的这点力量根本不是君傲堂的对手,和君傲堂正面交手只是自取灭亡而已。 温夕寒将温落花,温玉赋和温子吟三人叫到了一起,商量对策,由于君傲堂是今天才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洛阳温府来,因此洛阳温府的损失并不是很重。 温夕寒道:“根据雨沫所说,唐门的势力和百花阁都没有了,整个洛阳城只剩下我们温府和少剑山庄了,如今的形势,大家都很清楚,我们不能够再等下去了,明天鬼手毒医季圣翔就会到达洛阳,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皆沉默,鬼手毒医一到洛阳,那么温府所倚仗的毒墙也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到时候温府灭亡之时迟早的事情,必须在季圣翔到来之前想出一个办法,不然温府所有的人都会和唐门的中原总舵一个下场。 而此刻,张翊君也发现了自己的令牌被盗,一问之下,便肯定了是石雨沫偷的,张翊君大发雷霆,急匆匆地就向温府赶来,绝对不能够让石雨沫利用令牌将温夕寒等人给救走,那样子自己的心机就白费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天明之际是死期 温夕寒等人一番商议之下,决定利用石雨沫是张翊君师妹身份之便,趁着张翊君还没有发现令牌被盗,突围出去。一番计议,便决定用温家的迷香,让石雨沫带出去,伺机迷倒君傲堂的守众,然后温府的人就趁机逃出温府。整个洛阳城必定被君傲堂紧紧包围起来,要想逃出洛阳可谓是难于登天。 就算温府众人逃出了洛阳,也无法逃过君傲堂的围追堵截,依照温夕寒的策略,先和少剑山庄会和,然后通过双方的力量强行逃出洛阳。两股力量合起来的力量必定比单个被君傲堂给消灭掉要来得困难。 石雨沫身上带着温子吟给的迷香,整个人传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就算是特别谨慎的人,如果不是对迷香特别的了解,完全不知道这种香味竟然会是迷香。温府众人已经准备好了,重要的资料能够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如果不能够完全封存的话就当场销毁,绝对不能够让这些机密落入君傲堂的手中。 石雨沫走出温府的侧门,拿出了令牌,看守温府侧门的是八大分堂之一的惊雨堂主,他首先便拦住了石雨沫。石雨沫当场拿出令牌,惊雨堂主拿过令牌,满脸狐疑地看了起来,这个时候张堂主的师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石雨沫身上虽然传来淡淡的香气,可是他并没有多疑,因为女儿家身上有香气很正常,更何况石雨沫并不是由侧门进入的,两种不同的香气惊雨堂主再精明也分辨不出来。 惊雨堂主仔细看完令牌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本来想要问一些问题,可是转眼觉得并没有什么好问的,于是摆摆手让石雨沫过了。当石雨沫走到路的尽头的时候,转身,惊雨堂主和手下的人则纷纷倒在地上,惊雨堂主这时候才发现有问题,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众人一倒,温夕寒等人立刻快疾地出来了,他们一行人静悄悄地向少剑山庄靠近,凭借着石雨沫在前方探路。在夜色的掩护下,温夕寒一行人正在悄悄地向少剑山庄靠近,不知不觉。但是另一方面,张翊君赶到温府的时候,石雨沫等人早已经离开了温府,温府已经是人去府空。 温夕寒一行人的逃去让张翊君非常之愤怒,恨不得手刃石雨沫,可是李傲放却笑了。 张翊君对于李傲放的笑有点莫名其妙,于是问道:“傲放,你笑什么?” 李傲放笑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张翊君气呼呼道:“什么问题?” 李傲放笑道:“他们是向西逃的,我们八大分堂,南边有三个,是最难突破的,而东方和北方各两个,只有西方只有惊雨堂一堂。” 张翊君立刻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他们想去和少剑山庄汇合?” 李傲放点头道:“既然他们那么迫切地想去见阎王,那么我们就送他们一程,给他们来个一锅端。他们放弃了温府外围的毒墙,选择了难守易攻的少剑山庄,那么明天就将是他们的死期。” 张翊君点头道:“让我们埋伏在少剑山庄的人和我们里应外合,一鼓作气直接灭掉少剑山庄。” 李傲放对身边的李源道:“吩咐下去,将其他地方的人手全部抽调到少剑山庄,将少剑山庄团团围起来,一只蚊子也不能够飞出来,天明的时候就是少剑山庄的死期。” 温夕寒一行人在到了少剑山庄的时候才发现,少剑山庄也被围住了,只不过被围的情况并没有温府那么密集,人手也很少。君傲堂众没有多少的抵抗便在温府的攻击之下倒下了,他们成功地进入了少剑山庄。 对于温夕寒的突然到来,轩辕剑天等人很是吃惊,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温夕寒是完全不可能逃过君傲堂的包围的。经过温夕寒的一番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但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张翊君等人迟早会发现这个事情,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众人一番商议,决定现在趁着君傲堂还没有发现,还没有加强对少剑山庄的包围,立刻带领人手,冲破君傲堂的包围,然后再寻求机会和君傲堂慢慢地周旋。当温夕寒,轩辕剑天和方戚无等一行人带着人手冲出少剑山庄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了是他们想得太过于美好了,张翊君已经发现了这一个情况,而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则正好站在少剑山庄的大门前,正在看着他们笑。 看着张翊君和李傲放的笑,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互视了一眼,发现事情不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他们已经被君傲堂给重重围住了,他们当机立断用最快的速度退回了少剑山庄。君傲堂的人手远比预计的要多,看来君傲堂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少剑山庄给消灭掉。 君傲堂因为畏惧温家的毒药,而毒手鬼医季圣翔要明天才能够到,君傲堂的人绝对不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交战,反正少剑山庄和温家的人也逃不出少剑山庄,等上一等又何妨? 温夕寒等人退回了少剑山庄,他们也没有想到君傲堂的包围竟然如此严密,整个少剑山庄可谓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更加飞不出去。兄弟七人坐在大厅之上,个个愁眉不展,今天天明的时候便是第四天的时候,也不知道唐素欢的情况怎样了,到底有没有将消息给送到江子越的手上? 可是就算唐素欢已经在昨天晚上将消息送到了江子越的手上,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因为明天恐怕就是众人的最后期限了。看君傲堂如此的形势,明天恐怕就是双方对决的时候,那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帮组少剑山庄,他们只能够自求多福了。 这一夜,所有的人心情低落,因为明天将会有一场苦战,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活着。也许明天他们之中有的人将会不在了,死在了君傲堂的刀剑之下,可是今夜他们还在一起,能够活着在一起就是种幸福。他们谁都没有把握能够逃出明天的劫难,不对,是今天的劫难,天明的时候,他们就要面对君傲堂那茫茫的人海。 不仅仅如此,石雨沫还带来了一个很沉重的消息,少剑山庄里面有着君傲堂的埋伏,这将会成为少剑山庄一个致命的所在。现在没有人知道少剑山庄的队伍里面有多少是君傲堂的埋伏,他们只有相信所有的人都不是。 但是愿望只是愿望而已,君傲堂的奸细还是存在着,一时半刻也没有时间去找出这些奸细,就算找出来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他们不能够再这样子等下去,必须有所行动,对君傲堂天明时刻的围攻要有所准备。对于排兵布阵最为熟悉的两个人,狄玉楼和江子越都不在,这一个任务便分配给了温玉赋的头上。 利用少剑山庄的人手和温家的毒,加上双方的人数,每两个少剑山庄弟子和一名温家子弟为一个小队。双方人手加起来不过一千二百人而已,所有的力量平均分配,因为少剑山庄靠北面是一个绝壁,所以不用担心君傲堂的人会从北面攻进少剑山庄。 虽然经过精密的打算,可是面对人手几乎是己方的三倍的君傲堂,少剑山庄和温家这么点人手真的能够扛得住么?谁也不知道,但是能够支持一阵子便是一阵子,个个人都在心中祈祷着希望在双方的配合之下能够支撑到援军的到来,尽管他们不知道有没有援军,也不知道援军有多少,但是他们还是抱着良好的希望,希望会有援军,而且还有很久,能够解救他们于重围。 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站在少剑山庄的北山山顶上,从山顶上看少剑山庄,少剑山庄的布局能够被看得一清二楚,同时明天如何攻打少剑山庄是最快的方法,君傲二人心中也心知肚明。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已经开始指点江山了,他们指着洛阳的轮廓,然后一直划到了长安,两者接壤,很快这么一大片的地方都会成为君傲堂的领地。再过一段时间,整个江湖武林再也不会有哪一个势力能够挡住君傲堂,就算是蜀中唐门和老字号温家都不可以,这一次君傲堂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很快就要雄踞天下。 这一夜的月亮很冷清,没有星星,只有一个孤单的残月在天上挂着。陈菲还没有睡,她还在少剑山庄风雪楼的顶楼上看着月光。她在想,现在天情哥哥在哪里,他还安全么,听说他杀了很多人,也听说他被人抓了,被人伤了,那么现在他还好么? 风雪楼是楚天情的楼,也是少剑山庄中最靠北的一栋楼,那栋楼现在只有陈菲一个人。因为楚天情不在,所以陈菲总是偷偷地睡在楚天情的床上,仿佛楚天情就睡在旁边似的,仿佛还能够闻到楚天情身上的味道,那种迷人的味道,令人欣喜不已的味道。 在荆楚大地上,一个白点在路上一路朝着洛阳的方向飞驰而去,速度奇快无比。他是楚天情,他是少剑山庄最后的希望,他能不能够及时赶回少剑山庄拯救少剑山庄于水火?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三面楚歌无退路 天明终将还是来了,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不仅仅是少剑山庄的人,君傲堂的人也在等待着这一刻。两方交战,伤亡再所难免,君傲堂弟子所担心的是自己还能不能够活下来,而少剑山庄的弟子则担心的是自己少剑山庄能不能够度过这个难关,自己能不能够活下去,荣辱什么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活下去。 君傲堂的士气很高,因为他们胜券在握,少剑山庄的人和温府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他们的一半。少剑山庄众人的情绪很低落,他们如今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而且外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能够撑多久心里也没有一个底,也许他们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当太阳照亮整个洛阳的时候,君傲堂开始对少剑山庄实行了进一步的包围,整个少剑山庄保证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其实少剑山庄已经很久没有飞出过一只鸟了。对于少剑山庄和温家残余人马,君傲堂并不心急,反正都是手中的猎物,而江子越的援军一时半会绝对来不了,至于楚天情能不能够活着走出碧落镇都是一个问题。 君傲堂的第一步就是摧毁少剑山庄人马的心理防线,能够减少损失就尽量减少损失,君傲堂的兵力绝对不能够一次性在这里给消耗光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事情,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张翊君让人对着少剑山庄喊话,给少剑山庄的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投降者不杀,一个时辰之后格杀勿论。君傲堂此话一出,少剑山庄的人心果然动了,他们被围的这段时间,人心惶惶,早已经心中没有底了。 苏萧逸立刻站出来稳定军心道:“大家莫相信君傲堂的话,君傲堂一向辣手无情,落入他们的手中,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可是苏萧逸的话一出口,立刻有君傲堂的分子起哄,并且带头投降,经过这么一带动,根本拦都拦不住。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可是慢慢的人竟然多了,他们已经被围了四天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的援军,连温府的人都被逼着只能够躲入少剑山庄里面,可见少剑山庄实在不是君傲堂的对手,明智的人都会选择一条活路。 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轩辕剑天准备杀人立威,可是却被温夕寒阻止了。 温夕寒拦住轩辕剑天,对着众人道:“不愿意留在少剑山庄和君傲堂一战的人,你们现在就走吧,只不过希望等会交手的时候你们不要和我们交手,毕竟你们也曾是少剑山庄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援军来,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够支持到援军的到来,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少剑山庄一定不会停在这里,少剑山庄还有一个人在,少剑山庄就不会灭,我们还有六名庄主在外面,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张翊君在墙外听了温夕寒的话,哈哈大笑道:“你们的四庄主,早已经离开了洛阳,八庄主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唐门的中原总舵已经被我们踏平了。至于你们的六庄主,十庄主,十二庄主能不能够活着走出碧落镇未必可知。你们难道等你们的七庄主从霹雳堂来给你们收尸么?” 张翊君的一番话无疑对少剑山庄内的士气又是一番打击,士气更为低落,已经有苏萧逸当初带来的逍遥帮的人开始走向了君傲堂。苏萧逸对于这种现象也无能为力,他带来的那群人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就这样丧命,毕竟每个人都有平等追求活下去的权力。他们没有任何的必要陪着少剑山庄一起灭亡,苏萧逸虽然是帮主,可是他也不能够带着那么多的人去死。 苏萧逸站出来道:“逍遥帮的弟子,你们的去留我不管,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留下来,我欢迎,如果你们想要活着的话,你们还是去君傲堂吧,跟着我并不能够保证你们都能够活下来,因为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苏萧逸的一番话说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离不离开的决定权在自己的手中,离开肯定不会死,但是留下来也许会死。有人听了苏萧逸的话,走了一小部分,但是还是有人选择留下来。并且振振有声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就是死么,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和帮主在一起。”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许多人的心坚定下来了,纷纷选择了留下来。江湖流血不流泪,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一刻他们值得敬佩,也许他们会死,但是他们曾经英勇过,无畏过。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这种行为很不可取,完全是没有一点脑子,可是他们却是心甘情愿,所以没有再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害怕。 看情形,也差不多了,也不会有其他的人投降了,是时候动手了。 张翊君一摆手,君傲堂弟子有秩序地上前,纷纷拔出了刀剑。张翊君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杀,一个不留。” 张翊君这一句话出口,代表着对少剑山庄的死刑,这一刻少剑山庄的最后时刻来了。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只有迎面而上,奋战到底。少剑山庄除去已经投降的人,所拥有的战斗力并不高,和君傲堂完全是不能比,只有轩辕世家和温家原本的人马有战斗力,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战斗力,一交手便是溃败的下场。 君傲堂的进攻很有秩序,两者一相比较之下,高下立判,少剑山庄的人手损失惨重,而君傲堂并没有什么损失。这时候众人才看出来两者的分别截然不同,如果狄玉楼和江子越两者在的话,也许情况会有很大的不同。 既然手下的战斗力不高,那么就只好自己来撑住场子,温夕寒等人纷纷站了出来,才将溃败的局势给止住。值得庆幸的是轩辕世家的人马一直是轩辕邪影训练的,虽然算不上一流的队伍,但是比起那些刚进入少剑山庄的人马和逍遥帮进来的人手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张翊君和李傲放并不急于亲自动手,他们暂时性地观看着温夕寒等人在奋战着,然后排不同层次的人纷纷和温夕寒等人交手。少剑山庄每一个庄主都至少面对着两个人的围攻,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个人则是在马上观看着,此刻少剑山庄的三座门都已经被攻破了。原来,就在温夕寒等人和张翊君谈话之际,君傲堂的人已经悄悄地攻破了少剑山庄的庄门。 如今,少剑山庄可谓是三面楚歌,局势岌岌可危,生死存亡已经不远了。所幸还有温夕寒,轩辕剑天和方戚无等人强行撑着场面,所以才不至于这么快就溃败。少剑山庄和温家的人已经紧紧地围在了一起,他们如今只有北面一条路,可是北方的路却是绝路。 少剑山庄已经无路可走,他们如今已经是身陷重围,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要么战,要么死,并没有什么第三种选择。援军看样子仿佛是遥遥无期,恐怕今天是完全看不到援军的身影了,这也代表了少剑山庄没有任何的希望。 君傲堂的包围越来越紧,包围圈越来越小。少剑山庄的人已经开始退入了风雪楼。陈菲站在最顶楼看着楼下的一切,心急如焚,心中在祈祷着楚天情能够出现,可是她极目四望,并没有看见心中的那个白色的身影,陈菲的心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轩辕剑天和温夕寒两人心中也是无比清楚,当下的局势非常之差,少剑山庄也许就真的这样子没有了,不复存在了。如今才是第四天,就算素欢能够在三天之内赶到碧落镇,他们也不能够在一天之内赶回来,而少剑山庄如今看样子却已经支持不过今天了,最多恐怕也只能够支撑到日落之时。 随着越战越久,少剑山庄的防线急剧收缩,同时也开始有了有秩序的防守。由于风雪楼的地利,占据着地利的优势,温家高手在楼上放毒和暗器,利用毒和暗器遏制君傲堂的攻势。而少剑山庄的人则在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的带领下,将风雪楼的正楼给死死地守住,尽量不让君傲堂攻破防线。 可是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苦苦死守也只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君傲堂现在并没有排出高手出来,只是让一些普通弟子在进行围攻着。可是就是这样一群普通的弟子也能够将少剑山庄被逼到如此的境地,若是君傲堂的精英分子上场,少剑山庄岂不是早已经丢盔弃甲? 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虽然能够拦得住一时,可他们知道他们并不能够一直守下去,张翊君和李傲放身旁的十六银翼都还没有出手,而少剑山庄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倘若李傲放和张翊君亲自上场,那么少剑山庄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洛阳城再也不会听见少剑山庄这个名号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张翊君似乎并不着急让少剑山庄的人马上就死,他有意好好地玩弄这些人一番。 张翊君上前缓缓抬手,所有的人停止了攻势,他们在等着张翊君的进一步的吩咐。 张翊君用着一副俾睨天下的眼光看着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们少剑山庄今天就要亡在此处,你们可有什么遗言留下来的,我好转告给你们还活着的兄弟,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夏地府去陪你们,到时候你们兄弟一定会重聚的。” 张翊君这番话充满了蔑视和嘲讽,让少剑山庄的人个个愤怒不已,张翊君未免太过于小看众人了。朱羽霄第一个忍不住了,剑指着张翊君道:“你连十大高手都没有排进,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着这样的话,今日君傲堂之所以能够占据上风,完全是因为你们人多,如果同样的人数,未免少剑山庄绝对能够打败你。” 张翊君笑了,武林大会他的确不是前十,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前十的实力。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江子越给击败了,从此就失去了前十的资格。江子越能够击败张翊君,可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可以击败张翊君,也并不是张翊君就那么一点实力而已,不然如何能够服众。 张翊君看着朱羽霄道:“你难道也想来和我交手么?” 朱羽霄道:“我未必就会怕你。” 张翊君轻笑道:“你恐怕还没有资格和我打吧,我让别人陪你玩玩。” 张翊君一挥手,左护法丁健走了出来,可是却被神狂绝抢先了一步,不管谁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打败朱羽霄就行了。 神狂绝身上的杀气很重,一股的煞气令人生寒,他对付完自己的哥哥神无心后所向披靡,见人杀人,看得皇甫琛都惊讶了,以前神狂绝并不是那么嗜杀。 看着神狂绝身上的阴冷表情,朱羽霄手握惊鸿,不觉又握紧了一分。朱羽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将会是他有史以来遇见的最强的对手,一个不慎,自己可能就会丧生在他的手下。 神狂绝似乎很看不起朱羽霄,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冲向了朱羽霄,一手黑煞拳向朱羽霄打去,朱羽霄轻功并不是很好,只能堪堪避过。但是刚才那一拳的威力,朱羽霄是心中有数的,若是被那样的一拳打中,那么一切都不用说了,绝对不会还有命在。 朱羽霄惊鸿剑出鞘,大吼一声:“凌霄破苍穹”。 这一声大吼令人精神一振,凌霄剑法让人为之眼前一亮,朱羽霄仿佛整个人随着剑凌霄而起,真的如同凌霄冲天一样,让众人赞叹不已。可是如果楚天情在的话,一定会不屑一顾,因为朱羽霄现在的水平连他十一岁的时候都达不到,简直都是不配拿着惊鸿剑。凌霄剑法其实是一套很难的剑法,需要一个人很高的悟性,他需要轻功和剑法的协调。显然朱羽霄的轻功不够,领悟也不够,完全不能够将凌霄剑法的精髓发挥出来,所用出来的只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 朱羽霄虽然手握惊鸿剑,可是并没有将“惊鸿”给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连凌霄剑法的精髓都不能够发挥出来。 剑惊鸿,若游龙。世有惊鸿,必有游龙。惊鸿剑和游龙剑齐名,如果游龙神剑看见朱羽霄这个样子,一定会冲上来打上朱羽霄几个耳光。朱羽霄的剑法,虽多只能够称得上惊雀,并不能够惊鸿。惊鸿剑配上凌霄剑法,本来是极为轻盈飘逸,剑姿优美的剑法,可是在朱羽霄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的飘逸,只有笨拙,可是朱羽霄并没有达到大笨若拙的境界。 如果换做楚天情来用惊鸿剑和凌霄剑法,楚天情剑出必定剑惊八方,所有人都会为他感慨和赞扬。剑法是天才才能够学习的,比如楚天情、唐歌、江子越、李傲放。许多的人是不用剑法的,比如张翊君,慕容秋水,他们知道他们在剑法上不会有太大的成就,所以弃而换道,可是江湖上太多的人用剑,虽然他们没有剑法上的天赋。对于一个没有剑法天分,而去强行练剑,并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也许换道行之,将会更快登上自己武学的巅峰。 温夕寒隐隐约约感觉到朱羽霄的情况不秒,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好。看场上的形势,朱羽霄现在虽然并没有一点落于下风的现象,可是一旦等到朱羽霄凌霄剑法用完之时,就是朱羽霄败的时候。神狂绝并没有选择在朱羽霄锋芒最盛的时候出击,那样子是最不明智的,虽然自己能够打败朱羽霄,但是用最轻松的一种方式,最狠的一种方式才是他所想要的。 神狂绝的眼神冰冷,有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杀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不久前刚刚对付了自己的哥哥,现在需要发泄一番,而朱羽霄刚好撞了上来。神狂绝的拳头握得砰砰作响,仿佛一拳都能够将一个人打死一般。 朱羽霄剑法将穷未穷,而神狂绝已经没有了耐心继续等下去。神狂绝拳法凌厉,黑煞拳层出不穷,朱羽霄周围都是层层的拳影。一时之间朱羽霄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左右都冲不破神狂绝的拳影,只有狼狈抵抗,不觉被神狂绝的拳头给打中。被打中的那一刹那,朱羽霄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吐出来了。 朱羽霄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渍,觉得自己不能够对被方牵着鼻子打,那样子自己只有输,于是改被动为主动,主动找上神狂绝。朱羽霄主动找上神狂绝,正合神狂绝的意,两人交手,朱羽霄一点优势都占不到。不仅仅如此,朱羽霄连凌霄剑法的威力都不能够全部发挥出来,两者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朱羽霄又是一招“凌霄破苍穹”,可是这一次苍穹未破,朱羽霄身先死。朱羽霄一招“凌霄破苍穹”,整个人随着剑斜飞而起,开始有了那么一点凌霄的味道。如果再给朱羽霄足够的时间,也许朱羽霄的武功会进入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可是上天并不会给他第二个机会。就在朱羽霄的人剑上苍穹的时候,神狂绝一脚踢中了朱羽霄的胸膛,朱羽霄整个人都随之而起。 神狂绝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而轩辕剑天等人也看出来了朱羽霄很快就将面临极为危险的地步。他们想要救援,可是却被君傲堂众人给拦住了,他们不会让温夕寒等人出手相救,这么好的一个除敌机会,怎么可以白白错过! 神狂绝一脚踢中之后,并没有停歇,黑煞拳破空而出,只见一声:“黑煞连环”,神狂绝的拳头不停地打在朱羽霄的胸膛上,每挨一拳,朱羽霄的身体都会随之上升一分。当神狂绝的力气已经到了极致的时候,已经无法再上升的时候,神狂绝用上了最后一招,“黑煞破天”。 这一拳打出,朱羽霄整个人都被打飞了,身体向后飞去,苏萧逸及时跃起,接住朱羽霄的身体,防止朱羽霄的身体撞上风雪楼。当苏萧逸落地的时候,朱羽霄早已经断气了,而他的惊鸿剑则深深地插入地面,没有半点光芒。 朱羽霄死了,这个结果让张翊君很满意,朱羽霄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少剑山庄的九庄主,如今竟然这样子被人给活活打死,这对于少剑山庄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温夕寒,轩辕剑天和方戚无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看着朱羽霄的尸体,朱羽霄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眼眶似的。他的胸膛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完全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现象,苏萧逸脸上冰冷如霜,他慢慢地合上了朱羽霄死不瞑目的双眼。 朱羽霄的死在少剑山庄弟子的心中如同一个惊雷一般,完全不能够接受,他们的九庄主就这样死了,他们又应该如何逃过这一场劫难? 对于朱羽霄的死,轩辕剑天和温夕寒等人心中都是有着自责,不仅仅如此,他们还有这一种必死的决心,因为朱羽霄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侥幸。接下来将会是一场硬战,不管谁都不能够幸免,唯有用尽生命去战斗,方能有机会活下去,江湖就是这么的残忍。 苏萧逸将朱羽霄的尸体给放了下来,缓缓起身,正要和神狂绝大战一番,取下神狂绝的头来为朱羽霄报仇,可是却被方戚无给拦住了。 苏萧逸和方戚无两个人都要为朱羽霄报仇,但是他们只有一个人会和神狂绝叫上手。君傲堂断然不会让神狂绝一个人面对两个人,那样子对于神狂绝来说不公平。既然是公平对决,那么双方的人数也是一样的。君傲堂除了神狂绝之外,另一个人便是满楼莺歌皇甫琛,他们已经是一对老搭档了,他们之间的配合也可以算得上默契,不管默契程度深不深,都不是苏萧逸和方戚无所能够比拟的。 这一战,苏萧逸和方戚无并没有什么配合上的优势,他们所能够倚仗的便是自身的实力,还有对各自的了解,这样子这一战也变得扑朔迷离,让人根本无法预测最后的结果。 第三百六十四章 江湖厮杀无道义 方戚无和苏萧逸两个人联手到底能不能够打败神狂绝和皇甫琛的联手?暂时没有任何的人知道,李傲放并不关心这个,因为这一点并不重要,就算方戚无和苏萧逸两个人联手打败了神狂绝和皇甫琛,他们也逃不出君傲堂的包围圈。 他们的交战是他们的事情,和君傲堂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君傲堂断然不可能因为他们四个人的比试而弃大局于不顾。李傲放心中一直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始终感觉今天会出点什么事情,消灭少剑山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可是李傲放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问题到底会出在哪里,少剑山庄并没有什么援军,唐门的援军现在还在长安出不了城,到底会有谁能够来帮助少剑山庄? 李傲放心烦之下,决定动手,一挥手,十六银翼将温夕寒等人包围住了,李傲放并不打算等到他们四个人打完。至于张翊君,他对于李傲放的决定皱了一下眉,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心急,反正少剑山庄已经是君傲堂的囊中之物,就算再给他们几个时辰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方戚无和苏萧逸对上神狂绝和皇甫琛,双方都没有什么优势,也没有什么劣势,双方打得火热,根本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十六银翼则分别缠上了温夕寒、轩辕剑天、和萧龙健。少剑山庄如今只剩下五个庄主而已,朱羽霄死了,只要再杀掉这五个人,那么少剑山庄便不成气候了,所有的人都会臣服在君傲堂的脚下。 十六银翼个个身手都非常不错,是从君傲堂几千弟子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和其他的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他们十六个人分为三拨,一拨只有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对付萧龙健,其他的十四个人则是对付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如今的少剑山庄武功最高的莫过于温夕寒和轩辕剑天,只需要将他们两个人杀掉,那么少剑山庄便再也成不了气候了。 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面临着从来没有过的庞大的压力,一个不小心,就会挂猜,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已经不止一处挂彩了。他们的确是太过于小觑十六银翼了,当年十六银翼帮助南宫世家一夜之间灭掉了霹雳堂雷家,他们的战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拟的,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配合经过了长久的磨合,彼此之间配合无间。 看着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被打压的局面,轩辕邪影,轩辕木枯,轩辕小蝶,轩辕六六和石雨沫等人纷纷加入了战局,绝对不能够让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面对这么困难的局面。可是他们的加入导致了君傲堂更多的人加入战局,一下子局势又变得僵持,可是这种僵持并不会达到一个平衡,因为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随便一个加入都会将这样的一个暂时性的平衡给打破。 温夕寒和轩辕剑天彼此的眉头都紧锁着,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一个好的情况,相反非常之坏。目前张翊君和李傲放并没有加入,所以他们还能够勉强支撑着,可是一旦君傲二人的加入,那么少剑山庄便会兵败如山倒。他们一定要在君傲二人加入之前腾出人手来对付他们,不然今天便是自己的忌日。 温夕寒眼疾身快用身体为石雨沫挡了一剑,让石雨沫很是心痛不已,可是她又无法阻止她的师兄对少剑山庄下手,她只能够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温夕寒,让温夕寒所面对的困难尽量的少一些。 也许是因为温夕寒等人打得十分激烈,让本来退入风雪楼中的弟子都纷纷出来参战,这样子反而是正中君傲堂的下坏,他们巴不得和少剑山庄正面交锋。如果少剑山庄的人都躲在风雪楼中,君傲堂短时间之内还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就算是有着毒手鬼医季圣翔,也要用上一点时间来对付温家的毒。 风雪楼外都是两方人马打斗的场面,而温家的弟子在楼上便显得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毒可是不分敌我的,他们只好在楼上观望着,看准了间隙才出手,如此一来,整个温家的人便相当于没有参与战斗。温玉赋看着这样的情况,担心不已,这样子下去,少剑山庄迟早会一个人都不剩。可是下面的人打得正是兴起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有尽量地去做一些措施来进行补救。 温落花也参战了,温家弟子在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个人的调动下,开始对整个风雪楼开始布毒。布毒是一们功夫,布得好,可以让对方全军覆没,布得不好,就会让己方人马人仰马翻。温家子弟对于施毒,投毒,防毒,布毒都是有所了解的,而温玉赋和温子吟则是其中的佼佼者。别看施毒,投毒,防毒,布毒四种都是只有一字之差,可是这并不是一种,如果你将这四种不同的类别归为一类,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布毒,并不同于施毒,施毒有施毒对象,可是现在并没有一个对象。如果君傲堂的人不进入风雪楼,那么现在在风雪楼内所布下的毒的作用基本上是没有的。布毒是借助着风雪楼里面的环境布置,进行一系列的毒药的布防,利用一些特制的工具,在特定的时候让他们发挥作用,用来阻挡君傲堂的人攻入风雪楼,尽可能地为少剑山庄多拖延一段时间,也许多拖一段时间,就会有援军来救他们。 当然,这个布毒要求一个精准性,不然只会弄得自己人仰马翻,根本达不到遏制对手的目的。温家弟子开始在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个人的吩咐之下,开始对整个风雪楼进行一个布毒的工作,为了争取每一个可能性,他们在每一个能够打击到君傲堂人马的地方都放下了毒,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和君傲堂的人马同归于尽的决心了,因为现在根本看不到一点的希望,多杀一个君傲堂的人,死的时候也就不那么遗憾了。 温家弟子将风雪楼的下面九层楼都布好了毒药,只要君傲堂弟子进来,然后便可以让他们后悔进入这个地狱了。当然对于少剑山庄的弟子,则会进行引导,如果实在是不小心,那么在解药来不及的时候,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温玉赋想在十楼布毒的时候,却遭到了陈菲的反对,这让温玉赋很是不解。 温子吟道:“这栋风雪楼下面都布了毒,为什么上面不能够布毒。” 陈菲道:“风雪楼是属于天情哥哥的楼,天情哥哥住十楼,他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你们不能够在十楼放这些毒。” 陈菲的理由让温子吟和温玉赋感到好笑,可是看着陈菲那么坚定的表情,加上是女子,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人并没有和陈菲计较。十楼暂时不布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到了实在是逼不得已的时候再布毒也不迟。 少剑山庄和君傲堂双方的交战呈现一个劣势,少剑山庄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君傲堂的人却不见少,反而还有着增加的趋势。君傲堂的八大分堂堂主站在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的面前,仿佛是八个守护神一般。 看着少剑山庄众人渐渐支持不住的画面,张翊君哈哈大笑打:“我们君傲堂的八大分堂堂主都还没有出手呢,你们现在就不行了,你们拿什么和我们君傲堂争洛阳?” 对于张翊君的一番话,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根本无法辩驳,张翊君说的是事实,现在的少剑山庄处于一个刚起步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和已经在洛阳发展了这么多年的君傲堂相比。可是即使是这样子,少剑山庄也不会是这么容易就向君傲堂低头的,年少有着年少的资本,只要这一次少剑山庄逃过大劫,利用四大世家的力量,一定能够卷土重来,因此咬牙也要挺过去。 温夕寒身上伤痕累累,石雨沫身上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因为石雨沫并不是君傲堂的敌人,反而君傲堂弟子的刀剑有意避开石雨沫,纷纷往温夕寒身上招呼。令石雨沫既感到力不从心,也感到无所适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发挥出来血薇剑的威力了。 温夕寒一开始虽然能够挡住众人的攻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精力和内力的消耗,让温夕寒渐渐变得不支,就算是人刀合一,也挡不住那么多人的围攻。刀锋的凌厉被一层层地消耗,到最后的时候,一点锋芒都没有了。温夕寒心中却莫名地想到了楚天情,十少楚天情被追杀的时候,所面对的人数比自己还多,他是怎么突出重围,战胜那么多人的? 被人围攻的滋味不好受,不单单是温夕寒一个人感受到了这一点,其他的人基本上面对的都不是一个敌人,他们个个都心有未逮,力不从心的感觉渐渐地从身上浮现出来,倒在血泊中的少剑山庄的弟子越来越多。轩辕剑天剑支撑着地面,看着这样一面倒的形势,心中不禁在哀伤,少剑山庄难道就这样亡了么?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刀剑和鸣心意通 要建立一个山庄有多么的不容易,轩辕剑天心知肚明,但是要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少剑山庄就这样灭亡,他还是不甘心。可是一种深深的乏力感,让轩辕剑天感到特别的无力,自己并不能够拯救整个少剑山庄,这一刻,轩辕剑天不得不承认也许楚天情和江子越在的话,情况将会比现在要好得多。 少剑山庄的人手已经越来越少,不能够再这样子消耗下去了,轩辕剑天下令退入风雪楼。可是形势却容不得众人退却,众人一面和君傲堂堂众奋战,一面向风雪楼中退去。君傲堂断然不会就这样让少剑山庄的人安然无恙地躲入风雪楼中。 张翊君终于出手了,他一出手就攻向温夕寒,金麟刀带起一抹刀光向温夕寒掠去,温夕寒当时正在和十六银翼交手,对于这一抹刀光,温夕寒根本抽不出空来抵挡。可是这一抹刀光被血薇剑给接下来了,张翊君看到接下自己这一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妹。 张翊君沉下脸道:“师妹,你这样子未免也太对得起我,你忘了师姑交代你的事情了么?” 石雨沫低头道:“师兄,夕寒是我爱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伤害他。” 张翊君气极道:“好好好,既然这样子,我就非杀他不可。” 石雨沫毫不退让道:“你要杀夕寒,除非先杀了我。” 张翊君冷笑道:“好,既然你非要寻死,那么我就成全你们,成为一对亡命鸳鸯。” 张翊君刀光大炽,将石雨沫笼罩在其中,可是刀光里面的绯色却始终消失不了,绯色的剑光和金色的刀光互相交织。石雨沫的剑法让李傲放微微地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石雨沫竟然也能够和张翊君对峙这么久,一直以来都太过于小看石雨沫了。 石雨沫虽然短时间并没有被张翊君打败,可是看形势,没有人会觉得石雨沫能够击败张翊君,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血薇剑虽然有名,但是毕竟已经是百年前的名声了,而石雨沫所学的剑法并不是骖龙四式。如果石雨沫所学的是惊才艳艳的骖龙四式的话,也许石雨沫能够和张翊君一教高下。 温夕寒断然不会让石雨沫一个人面对张翊君,温夕寒将十六银翼甩开之后,径直向张翊君冲去,他要和石雨沫并肩作战,绝对不能让石雨沫一个人面对危险。温夕寒青碧色的刀光将张翊君金色的刀光撕开一个口子,绯色的剑光终于被释放出来,青碧色的刀光和绯色的剑光相触,发出了轻微的轻吟声,仿佛恋人之间的呢喃。 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温夕寒的夕影刀和石雨沫的血薇剑竟然发生了和鸣,刀剑铿然有声,刀剑交织剑光和刀光玩转流淌,仿佛丝带缠绕一般,两者互相紧紧地贴在一起。石雨沫和温夕寒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情意,虽然张翊君还在,可是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个人眼中都已经看不见张翊君了。 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人彼此之间都只有对方而已,两人放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世界,那是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他们彼此的刀剑就在这一片世界中缠绵交织着,这样的境界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的破绽,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张翊君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这一对刀剑似乎有点怪异,刀法剑招都有点说不出来的怪,让张翊君始终觉得自己的刀一旦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那仿佛是一个陷阱,仿佛是一个深渊,能够吞噬人。 众人都被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个人的刀剑配合给看呆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没有看呆,虽然温夕寒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现在所用的到底是什么。温夕寒只是感觉自己并不是在控制着夕影刀,而是夕影刀在控制着自己,石雨沫也是同样奇怪的感觉,但是李傲放却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傲放是一个剑客,而且还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对于剑道也颇有研究。李家是剑术世家,李傲放的父亲便是中州遗恨剑李自在,在李自在的教导下,李傲放学剑识剑练剑,钻研关于剑的一切,以致有了皇天剑法,人皇之名。整个少剑山庄之内,没有一个人对剑的了解,以及关于剑道的领悟,没有人比李傲放高明,唯一一个超过李傲放的人,他此刻不在少剑山庄,那个人便是十少楚天情。 李傲放是听过夕影和血薇的传说的,因此他知道温夕寒和石雨沫现在这个状态是刀剑和鸣,心意相通。此刻绝对应该避其锋芒,可是索然刀剑和鸣,心意相通却并不代表不败,终究还是有打败温夕寒和石雨沫的方法。更何况温夕寒和石雨沫必定是第一次达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对付起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李傲放剑出,一声清啸的龙吟之声传开,令君傲堂弟子一阵心神振奋。李傲放凌空一跃,一剑从夕影刀和血薇剑中间刺出,然后血薇剑和夕影刀就这样被分开了。空气中只剩下回响,并没有了刀剑共鸣的声音,温夕寒和石雨沫的刀剑和鸣,心意相通竟然如此被李傲放给轻而易举地破了,这让众人都是无比的震惊。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李傲放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夕影刀和血薇剑一旦分开,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个人则靠得紧紧的,因为如今场上基本上只剩下他们了。这对于温夕寒和石雨沫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相反这让两人心中都有一种戚戚的感觉。李傲放出手只用了一招,便将温夕寒和石雨沫的默契给打破了。 这一点并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李傲放的出手,让轩辕剑天等人认清了一个事实,李傲放的武功绝对不在张翊君之下,而且君傲堂的两位堂主,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张翊君在做决策,可是实际上李傲放才是一锤定音的人。 张翊君已经是很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李傲放,这让众人如何是好?可是李傲放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的人吃了一惊,李傲放收了剑,他并不是来和温夕寒较量一番的,他只是来破掉温夕寒和石雨沫的合击而已,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张翊君和十六银翼来处理,李傲放收剑归鞘,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李傲放这样的一个做法,显然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并不像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二是不愿意自己动手做这些事情,他不做,自然有人代劳,无需操心。少剑山庄之中,李傲放有兴趣出手的人都不在,如果不是实在逼不得已,李傲放并不愿意出手。 李傲放用的剑是一把名剑,但是只有少数人看到了,他这一次所用的剑和以前的剑都不一样,他这一次用的剑是和惊鸿剑齐名的游龙剑。按照李傲放的实力,用不用宝剑对于他来说差别也不打,但是他这一次却将游龙宝剑给带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李傲放不仅仅要靠自身的实力,凡是一切能够提高他的实力的东西,他都准备好了,比如游龙剑。 按道理,李傲放不应该带上游龙剑,可是这一次他却是破天荒地带上了。少剑山庄现在已经不成了气候,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李傲放始终觉得还有了一点什么让他在这一次还是选择将游龙剑给带上,仿佛在不久将会有一场大战临身一般。 李傲放还是在一旁观看着,张翊君则和其他的人还在厮杀中,一切都还在持续着,只不过少剑山庄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一部分英勇牺牲,一部分已经撤回了风雪楼中,在温家底子的吩咐下,他们已经成功地知道应该如何引诱敌人进入布毒的范围。如今风雪楼中可谓是万事俱备,一切就只待东风了。 自从李傲放打破了温夕寒和石雨沫的联手,他们二人这一招再用在张翊君身上,几乎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张翊君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破掉两人的招式。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个人只好求变,可是变化一时间却找不到,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变起。但是凭借着两个人的联手,始终还是能够暂时性地和张翊君相抗衡一断时间。 反观其他人,萧龙健早已经是受了重伤,被人给抬进了风雪楼中。而方戚无和苏萧逸两个人的联手,并不能够在神狂绝和皇甫琛的手上占得一点便宜。方戚无和苏萧逸两人都是用剑,彼此的剑法完全是两种风格,有时候两人没有互相打起来,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而皇甫琛和神狂绝,两人彼此熟悉,而且一长一短,互补不足,还加上神狂绝内功高深,两者一比之下,高下立判,但是他们四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很大的一个程度便是因为方戚无和苏萧逸两人剑法的独特性。 可谓是成也周郎,败也周郎,方戚无和苏萧逸因为剑法而落于对方的困局中,同样也是因为两人剑法的独特性,给他们两个人能够一直支撑到现在依然还没有败。 至于轩辕剑天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自从温夕寒被张翊君缠住后,十六银翼找上轩辕见天的就更多了。不管怎样轩辕剑天都算得上是少剑山庄的话事人,因此他的命很有一点价值,将轩辕剑天杀了,也许就能够升到什么分堂副堂主长老什么的也不一定,于是众人纷纷找上轩辕剑天,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好运气。 第三百六十六章 毒手鬼医季圣翔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轩辕剑天所面对的还不仅仅是四只手,而是七八个人。轩辕剑天面临的压力空前之大,当然其他的人也并不好受,几乎每一个人都挂彩了。 少剑山庄的情况可谓是惨不忍睹,几乎人人带伤,个个挂彩,而且一个个都有体力透支的情况,他们显然已经快到极限了。一旦等到他们支撑不了的时候,他们所面对的将会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一个都不留。 轩辕剑天第一个打败的,他身上中了三刀八剑,至于拳脚则是数不清,如果不是方戚无救得及时,轩辕剑天恐怕没有机会活命,而方戚无付出的代价则是一条左臂。他们两个人被人及时地救入了风雪楼中,进行包扎。少剑山庄越来越多的人一剑退入了风雪楼,只剩下少数几个困在重围中进不来。 轩辕剑天伤势并不像方戚无那么重,他虽然也很疲乏,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够休息,他还需要来支撑场面。轩辕六六将清点的人数报告给轩辕剑天,少剑山庄的人数竟然已经不足三分之一,可见这一战之惨烈。轩辕剑天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就在今天之前,还有这八百之众的少剑山庄突然之间只剩下两百多人了,也许日落之前少剑山庄一个人都不复存在。 看着方戚无的断臂,轩辕剑天是很愧疚的,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老三的左手绝对不会断,断了一只手,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代表什么,轩辕剑天再清楚不过了。轩辕剑天只是短暂地停留,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温夕寒和苏萧逸还困在君傲堂的包围中,他必须想办法将他们救下来。 温夕寒毕竟是和石雨沫两个人联手,而苏萧逸本来是和方戚无联手的,可是方戚无中途跑去救轩辕剑天,从而苏萧逸变成了孤军奋战。被围困的少剑山庄弟子,完全不能够抵挡君傲堂的攻势,纷纷死于君傲堂之手。于是风雪楼外面,便只剩下苏萧逸,温夕寒和石雨沫三个人。 君傲堂众冲进风雪楼,可是却被温玉赋等人布下的毒给挡了回去,他们一踏入风雪楼中,当头洒下的毒粉,立刻毒瞎了他们的双眼,整个头皮都是一片血肉模糊,模样好不凄惨,这样子及时地挡住了君傲堂的攻势,没有人愿意当冤死鬼,像前几个踏入风雪楼中的人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中了招,现在还在地上痛苦打滚,还未断气,叫声之凄厉,就是再硬的汉子都忍不住侧目。 李傲放看到这样的情况,皱了皱眉,于是吩咐李源道:“去讲毒手鬼医季先生请来。” 李源一低头,迅疾而去,只要毒手鬼医一来,那么风雪楼这个屏障便不再是屏障。 看着苏萧逸,温夕寒和石雨沫三个人被困在重重包围之中,轩辕剑天和温落花等人在楼上看得焦急无比。不过温子吟却相处了一个办法,用毒,用毒帮助他们。 三根绳子抛向了温夕寒,石雨沫和苏萧逸,同时温子吟大喊一声:“毒粉来啦。” 由于之间君傲堂弟子中毒的模样,众人都看在眼里,怕在心里,于是纷纷躲避,而苏萧逸,温夕寒和石雨沫三人就这样被绳子拉上了风雪楼。虽然有暗器想要割断绳索,可是却被隔空拦下。很多人因为被凌空洒下的毒粉洒中,纷纷担心身上会出现血肉模糊的现象,纷纷担心不已,可是他们发现苏萧逸三个人淋的毒粉最多,可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仔细一辨别,才发现竟然是将面粉改变了颜色,用来以假乱真。 温子吟这一手瞒天过海,让君傲堂众纷纷破口大骂,本来苏萧逸,温夕寒和石雨沫是断然逃不过的,这下子竟然被逃了。可是,就算少剑山庄众人逃入了风雪楼中,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安全的了。 张翊君看到这样的情况,于是下令放火箭,烧死这群人,可是让他诧异的是,风雪楼并不是木头做的,这竟然是一座铁楼,射上去的箭纷纷撞上,然后要么折断,要么掉落。此际,毒手鬼医季圣翔赶到,李傲放将事情的现状说给季圣翔听,季圣翔听罢道:“既然如此,就待老夫进去一探。” 季圣翔带的人是君傲堂的两大护法,丁健和李源。他们陪同季圣翔进入风雪楼,其他的人则在楼外耐心地等待着,只要季圣翔能够将温家的这些毒给破掉,那么少剑山庄和温家的人都要死在这里。 季圣翔一踏入风雪楼,便撑开了一把伞,这把伞将丁健和李源一起遮在其中。毒粉洒在伞上,季圣翔轻轻转动伞柄,毒粉纷纷洒落在别处。季圣翔将伞交给了丁健拿着,然后他从自身背的包袱之中拿出了一根铁杖,铁杖不过一指粗,但是却尖而细长,在尖端,闪着寒芒的尖锋一旦刺中则是必死无疑。 季圣翔用着这根铁杖向前试探着,到处指指点点,当铁杖尖端变黑的时候,说明那里有剧毒,然后季圣翔就用铁杖在那一块画一个圈。温家弟子当然不能够这样子看着这个人将自己精心布下的毒给一一破坏掉。于是温家底子用暗器袭击季圣翔,暗器破空向季圣翔而来,可是让温家弟子始料未及的是,这个人不仅仅是识得一手好毒,连手上的功夫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季圣翔看上去只是随便地挥了几下铁杖,就将那些暗器都给打飞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季圣翔不仅仅是将那些暗器给打飞了,更是将那些暗器给打了回去,楼上传来温家弟子的惨叫声。季圣翔让他们见识了谁才是用暗器和用毒的高手,那些温家弟子还想班门弄斧,简直是找死。 季圣翔开始上楼,当铁杖点在第三格阶梯的时候,一声炸响,一缕轻烟向三人飘来,速度极快。可是季圣翔反应更快,他袍子一番,袖子双飞,毒烟被扇得不知去了何处。丁健和李源两个人都被季圣翔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化毒之法给看呆了,季圣翔果然不愧是毒手鬼医。 温玉赋和温子吟在楼上看着季圣翔这一手,心中担忧不已,照这样下去,恐怕出不来多久,风雪楼中所有的毒都要被季圣翔给一手破掉,到时候所有的人都逃不过君傲堂的屠戮。温玉赋看了看温子吟,温子吟看向温落花和温夕寒,他们似乎是在用眼神交流着某一种机密的事情一样。 四个人一齐点点头,他们所商量的的确是温家的机密,同时他们已经有了结论。至于他们的机密便是用不用温家黑水,温家黑水,在江湖上极少会有温家弟子使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是不允许使用的,因为温家黑水绝对不能够外流,也不能够被任何有心的人得到温家黑水。 温玉赋和温子吟他们是有温家黑水的,这是温暖雨对于他们这一次在武林大会上的表现所给予的奖励。别看奖励只是一个毒药,可是温家黑水却不是人人能够见识的,更加不上随便一个人便能够拥有这样霸道无比的毒药的。能够拥有温家黑水,代表着一种地位的象征,同时更加意味着这个人以后必定会是温家的十大统领之一。 温玉赋和温子吟虽然是出于保住风雪楼里面这么多人的目的,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够将温家黑水暴露在季圣翔的面前,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让季圣翔得到了温家黑水,他便能够制造出一模一样的温家黑水,毕竟毒手鬼医的名号也不是随便叫的。 温家黑水不仅仅是一种水,而是毒水和毒粉的混合,既可以烘干成为毒粉,也可以作为毒水来使用。当然其中的分量也是有讲究的,怎样的搭配才是最霸道的,最霸道的温家黑水,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够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便成一幅黑漆漆的骨架。 温玉赋和温子吟并不是只调制成温家黑水,他们还在温家黑水中参杂了其他的东西,这样子是为了防止季圣翔摸索出温家黑水的配方。他们毫不怀疑季圣翔一定会将温家黑水收集起来,然后进行研究,再自己进行研制。 季圣翔一路直接上了三楼,一路过来,他已经破了三十一道陷阱,解了四十七种毒,基本上每一种手法都不一样,可谓是让其他的人叹为观止。不管你是不是君傲堂的人,你都忍不住为他惊叹,这样的一个天才如果是温家的人,那么应该有多好。可惜季圣翔既不是温家的人,也不是他们的朋友,相反,季圣翔却是他们的敌人。 当季圣翔来到四楼的时候,发现楼梯上面漂浮这一层淡淡的黑色的水,如果不是眼尖的话,绝对无法发现这样的一个毒药。季圣翔的铁杖放在这层黑水上,当季圣翔抬起铁杖的时候,铁杖的尖端竟然已经没有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毒,竟然能够将自己的铁杖都给腐蚀掉? 季圣翔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他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层薄薄的黑色的水给装进瓷瓶中。整个过程都极其小心,因为若是让这黑色的水给流到了手上,那么那只手也没有用了。季圣翔虽然短时间内不知道这种黑色的水是什么,但是用不了多久他便会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毒。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到末路绝望重重 季圣翔并不知道这一层薄薄的黑水是什么毒,可是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自然会弄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毒,对于温家的毒,季圣翔并不陌生。 季圣翔开始蹲下来,丁健和李源两个人则在为季圣翔守护,防止有人趁机偷袭。季圣翔蹲在地上良久,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点白色的粉末,丢入黑水中,白色的粉末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季圣翔换了根银针,然后看着银针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黑水中。 季圣翔起身,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向风雪楼外面走去。丁健和李源立刻跟了上去,没有季圣翔在身边,他们绝对不愿意在这风雪楼中多待。季圣翔带着两人出去了,少剑山庄的人和温家子弟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温玉赋和温子吟两个人都有一种不良的预感,季圣翔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人看见季圣翔出来了,于是立刻上去问道:“季先生,如何?” 季圣翔摇头道:“他们用了温家黑水,我暂时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来解温家黑水的毒。你们进去的话最多只能够到达四楼,便再也上不去了。” 李傲放道:“季先生说的是温家黑水?” 季圣翔道:“对,他们用的是温家绝密的温家黑水,我暂时还研制不出解药,需要一定的时间,你们换一种方式攻破这栋楼吧,我要研制出对付温家黑水的毒,至少需要一阵子。”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傲放和张翊君略显无奈,只好让人将季圣翔给送了回去。毒手鬼医季圣翔走了,带着那样的一个小瓶子,可正是这样的一个小瓶子,改变了以后一个人的命运。 既然不能够上楼,那么便不上楼好了,张翊君开始下令,火烧风雪楼。就算你是一栋铁楼,也要将楼给烤溶了,没有人还能够在这样的火炉里面还能够活下来。于是君傲堂弟子开始来回搬运干柴,将整个风雪楼附近给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将风雪楼中所有的人都给烤熟。 木柴已经堆好,火把已经准备好了,张翊君一声“烧”,整个风雪楼周围都开始生起了火,火势慢慢地变大。慢慢地底层开始变热,而楼上的也越来越热,君傲堂堂众不断地加柴火。照这样子烧下去,不管是铁楼还是水楼,都不顶用,他们迟早都会变成烤猪。 温夕寒等人在楼上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如何才能够逃出风雪楼,照这样子下去,烤死只是迟早的事情。虽然有想过向楼下扑水,可是风雪楼中并没有什么存水,最多也只是众人的尿液而已,可是光光那一点点尿液根本就不顶用。 整个风雪楼一楼开始变红,一旦一楼变红,那么上面的楼层的温度就更加容易上升了。众人开始向顶楼慢慢地退去,而君傲堂堂众则是在观看着这一场活活烤死人的场面。没有任何人能够从风雪楼中飞出来,只要有人敢从窗口跃下,那么他肯定会被乱箭和暗器射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风雪楼也慢慢地变得更加烫,少剑山庄的弟子和温家子弟都变得不再那么镇定,这样子下去,他们肯定一个个都会被烤死。但是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么?现在已经太晚了,有人大喊投降,然后从窗户越来,可是君傲堂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射死。 投降不行,完全是无路可走了,出去和君傲堂一战,则是更加不敌,众人都心慌不已,他们虽然有人不怕死,但是却是这样的一个死法他们很不甘心。 石雨沫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只要能够和温夕寒在一起,死也不怕了。现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最顶的两楼中,无形之中显得更热了,此刻有人开始埋怨,有人开始抱怨,人心百态在此刻都显露无疑。有的人已经是绝望了,脸上一片死灰,他们已经听天由命了,他们无力地站着,连靠或者坐着都不行,因为温度太烫了。 石雨沫看着这样一张张年轻的脸,这些人难道就都要死在这里了么,其中还有很多甚至连妻子都没有,石雨沫忍不住伤感,她自己可能也要死在这里。石雨沫就这样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她发现很多人脸上有担忧,伤感,抱怨等各种各样的表情,但是唯一一个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担心和害怕,甚至有一点自信的光彩。 那个人是陈菲,石雨沫靠了上去,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害怕?” 陈菲本来是一直望着窗外的,听了石雨沫这句话,然后缓缓回过头,看了一眼石雨沫,然后道:“我相信天情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陈菲的这句话,让石雨沫一下子明白了,关于楚天情的事情,她也有听过一部分。 石雨沫笑笑道:“你怎么知道楚天情一定会赶来救你?” 陈菲听到这句话,眉头皱了皱,但是还是回答道:“因为他是天情哥哥。” 石雨沫默然,对于这样的一个信念,她真的有点始料未及,她并不了解楚天情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却有着那样的执念,又何必去打破呢,石雨沫一个人默默地走了,来到温夕寒的身边,温夕寒则正在和轩辕剑天,温落花等人商量应该怎么办。 经过几人的一番商议,最后决定准备孤注一掷,同时跳下风雪楼,但是能不能够逃生就看个人的造化了,能够逃出去一个算一个,总不能够全部被烤死在这楼中。这样的一个决定虽然对于普通弟子来说有点残忍,可是眼前并没有什么更好的计策,也只有这个下下策了。 但是这样的一番话要如何才能够说出口,可是不说又不行,最后还是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个人站了出来,两个人同时道:“这一次,我们穷途末路,眼前的形势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够从窗户跳下去,不然我们便只能够活活被烤死。至于我们能不能够逃出生天,这一切就看天意吧。” 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刚才的一番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一会竟然有人轻轻地哭了起来,可是没有人去责备他胆小,因为大家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了。每个人都有着活下去的权利,可是现在就因为他们没有背叛和退出,让他们一起走入了这个末路,风雪楼外的火焰噼里啪啦地作响着,他们仿佛已经听见了死神的召唤。 整个顶楼都是一片死气,已经有人在开始告别,每个人的脸上或者是悲伤或者是流泪,但是有一个人她的脸上却绽放了喜悦的光芒。那个人便是陈菲,陈菲脸上有着一种灿烂的光彩,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整个天下的人都没有她幸福一般。 陈菲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道:“天情哥哥,天情哥哥来了。” 陈菲这一句话如同石头打破了沉静的湖面,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围到了窗口,楚天情来了,那么说明援军来了,他们竟然等到了援军。那一瞬间,希望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升腾起来,他们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天堂,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他们有救了,穷途末路又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 从陈菲的方向看去,楚天情白衣白马,流星般向少剑山庄奔来,那一刻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白衣风华,倾覆天下。陈菲看着楚天情的白衣,缓缓地留下了高兴的泪水,她就知道她的天情哥哥不会丢下她不管,不管是多么危险,天情哥哥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众人一片喜悦,可是他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只有楚天情一个人一匹马,后面并没有其他的人跟着。这如同一个惊天霹雳在众人心中炸响,楚天情竟然是一个人来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够打败君傲堂这么多人,然后救下风雪楼这么多人? 刚才听到楚天情来了,众人一片狂喜,以为可以得救,可是这一刻他们被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心中所有的希望。一个人,楚天情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在君傲堂这将近三千人的人手中救下风雪楼上的人? 他们有的人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纷纷在这一刻崩溃。楚天情给予了他们希望,但是又给予了他们更大的绝望,当希望破灭之后,绝望更甚。就连轩辕剑天都担心楚天情一个人来,也只会是羊入虎口,虽然楚天情在江湖上一个人力敌众人,可是这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君傲堂的人马可是有着将近三千,就算是杀,也要杀上好久才能够杀得完,楚天情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败这么多人。 很多人都不相信楚天情能够救下他们,也有的人半信半疑,但是有一个人她是绝对相信楚天情能够救自己的,那个人便是陈菲。陈菲相信,天情哥哥只要来了,就一定能够救下自己,天情哥哥是无敌的存在。 第三百六十八章 白衣风华冠绝代 楚天情如同流星一般,向少剑山庄疾飞而来,白衣白马,远处看仿佛就是一个白点而已,但是当楚天情跑近的时候,白衣翻飞,说不出的神俊。君傲堂众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楚天情,完全是因为风雪楼顶楼上的人,他们才发现了正飞奔而来的楚天情。 楚天情整个人就那样在马背上,可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他便是能够主宰一切的存在。张翊君这一刻被楚天情身上所散发的那一种气势给镇住了,自己一向是一个雄霸天下的人,可是这一刻他却有一种自己不如楚天情的感觉,不管是气势还是什么,张翊君都觉得自己比楚天情稍逊一筹。 楚天情面对的是君傲堂几千人,可是楚天情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就这样径直驱马飞奔进入少剑山庄,没有任何的惧怕。在楚天情的脸上,你所看见的依旧还是一如往常的冰冷,如同刀锋一样的冷。这一刻张翊君从心里认为自己不如楚天情,换做自己,他一定会仔细考虑一番,也许这踏进来的就是一个地狱。 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更加是因为从楚天情的身上,他能够感觉到一种无敌于天下,无惧一切的那一种所向无前的气魄。李傲放的心都在发苦,他看见楚天情的那一刻,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楚天情竟然来了,他是怎么来的,战神罗战难道没有拦下他,亦或者战神罗战已经死在了楚天情的手上,不然罗战一定会用飞鸽传书告诉自己没有拦住楚天情的消息。 李傲放的脑子在高速地转动着,他在想着楚天情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到达洛阳的种种可能,罗战为什么没有拦住楚天情。越想李傲放的心越冷,越是感到害怕,他完全不能够想象楚天情是怎么能够这么快到达洛阳的。 楚天情并没有减慢速度,还是用着最快的速度冲向风雪楼,眼看着就要冲入了火堆,可是楚天情竟然在最后关键的一刻勒马停住了。楚天情一拉缰绳,冷焰宝马前蹄高高跃起,竟然是一个原地旋转空中转身,而楚天情则是在马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随着马的转身而面对君傲堂众。 众人看楚天情都是仰望着的,从那一个角度看去,楚天情俨然就是一个俾睨天下的王者,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压在众人的身上。当场就连张翊君都忍不住有一种跪下去的冲动,楚天情给了君傲堂众太多的震撼,他们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气势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一个程度。完全是让人完完全全折服了,宁愿跪倒在他的脚下,听从他的调遣。 李傲放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整颗心都彻底冷了下去,他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此刻唯有迅速退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就这样退兵,甘心吗? 冷焰宝马的前蹄在空中停顿了好久才落地,落地带起一阵灰尘。楚天情白衣白马,身后却是熊熊烈火,这样的一幅画面,如同一个盖世英雄一般。楚天情挥剑,一招“风卷残云”,熊熊烈火都被楚天情的剑风给扫开了。风雪楼的温度立刻就显得不那么热了,风雪楼上的众人又是一阵喜悦,他们没有想到楚天情一个人竟然还真的能够救自己。 楚天情做着这一切动作,并没有任何的一个君傲堂的人拦住他,所有的人都只是看着楚天情,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要出来阻止。他们已经为楚天情的英姿所折服,楚天情的白衣风华映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特别是陈菲的心中,她永远都记得楚天情白衣风华,让她宁愿倾覆天下。 君傲堂弟子有一部分想上前和楚天情交手,却又不敢,他们都在等君傲二人的命令,可是君傲二人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李傲放来到张翊君的身边,对张翊君道:“翊君,我们撤吧。” 张翊君整个脸上都是愤怒的,他不甘心,眼看到手的洛阳城,难道就这样子白白地放弃吗? 张翊君道:“他只是一个人,凭我们两人之力,一战未必赢不了,风雪楼上的那一群人暂时还下不来。” 李傲放闭上眼睛,一副很痛苦的表情道:“赢不了的,他既然来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张翊君牙齿咬得梆梆作响道:“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我们这里有两三千人,会怕他一个?” 李傲放长长地叹息道:“他既然能够从碧落镇来到洛阳,那么多人都阻止不了他,更何况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人就算再多能够和楚天情交上手的又有几个?” 李傲放这一番话说得非常的正确,去碧落镇的那一群人,高手何其之多,就君傲堂也派了不少高手去,还有纳兰划落,西门吟杏,王佳,罗战这样的一流高手。可是就是这么多高手也没有拦住楚天情,如今光光一个张翊君和李傲放又怎么会是楚天情的对手? 李傲放这么想并不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他还记得夜神月离开君傲堂的时候,夜神月送给李傲放的一句忠告:“如果碰见楚天情,能够避就避吧,我不知道有谁能够是他的敌手。” 夜神月是四大凶徒之首,他当年打败八大门派,大杀四方,凶名赫赫,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说明夜神月一定是和楚天情接触过,知道楚天情的可怕才会对李傲放说这样的一番话。 张翊君不愿意就这样撤走,他想要和楚天情一战,张翊君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是楚天情的对手,但是他和李傲放两个人就未必不是楚天情的对手。更何况君傲堂还有其他的人,如此丁健,李源,还有八大分堂的堂主。 张翊君已经下定决心一战,李傲放再怎么说也是枉然,既然张翊君要战,那么李傲放便只好陪着张翊君和楚天情一教高下。 张翊君冷冷道:“两大护法,八大堂主,你们随我一起和楚天情一战,其他的人对付少剑山庄和温家的人。” 丁健,李源和八大堂主立刻来到了张翊君的身边,他们也想和楚天情交手,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感觉,楚天情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一般可怕? 楚天情的眼神还是一贯的冰冷,风雪楼虽然火势已灭,但是高温之下,暂时还下不来,更何况还有君傲堂高手在风雪楼门口阻挡,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只好在风雪楼上观看着。 陈菲觉得特别的幸福,能够看着楚天情英勇的模样,这是多大的幸福。 楚天情还是在冷焰宝马之上,并没有下马,他就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姿势,也给人无比冷傲的感觉,比雪还冷,比霜还傲。张翊君周围只有两名护法,八名堂主,还有李傲放,就是这样的一个阵容,可谓是君傲堂的精华,实力之强,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可是就是这样的十二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信心打败楚天情。 张翊君第一个抽刀,他知道自己打不赢,可是越是打不赢就越要打,只有输了之后,才能够更加的愤发,才能够超越对手。如果自己十二个人都不是楚天情的对手,那么君傲堂就没有必要再洛阳立足了,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勇敢地面对才是真汉子所为。当然张翊君也为他的真汉子所为付出了代价,也让他认清了楚天情的实力和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丁健和李源两个人一左一右,张翊君在前,李傲放在后,八大堂主在八方。十二个人不可能同时攻击楚天情,他们分为三波轮流和楚天情交手。这样也可以算得上是车轮战,但是当下的情况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打败楚天情,再怎么不要脸都不管了,生死才是大事,胜者为王败者寇,世人不会太过于追究你的手段光不光彩,就算是再光彩的手段也必须在胜利的前提下。 反观楚天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依然是平静如冰而不是水。平静的湖面下,可能暗流汹涌,平静的冰则是远远超过了水,楚天情的心中早已经不知道害怕畏惧是何物。所有的一切对于楚天情来说,并没有半点威胁,楚天情完全不管对方的武功有多高,他也不屑于知道这一些。 楚天情脑中所想的是如何才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这些人杀死,他并不是要打败他们,而是要杀掉他们。从武林大会之后,楚天情的出手从来就是不打算让对方活着的,他的眼中并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意。虽然众生皆苦,可是他并不是佛,相反他更像是魔。 楚天情的剑还没有还鞘,人也还在马上,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过一下,而君傲堂的十二个人已经将楚天情给围起来了。楚天情没有出手,君傲堂的人也没有出手,他们都在等,等一个最好的出手时机,贸然出手绝对不是高手所为,更加不是楚天情所为。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可企及的实力 十三个人对峙仅仅是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楚天情第一个出手了。楚天情身子跃起,在冷焰宝马的悲伤一踏足,然后整个人高高跃起。雪恋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楚天情这一手是为了什么,当然没有摸清楚楚天情想做什么,君傲堂的暗器也不敢随便发。 幸好君傲堂的暗器没有发,不然他们一定会后悔。冷焰宝马也是趁着楚天情离开的时候,独自跃到了一边,仿佛连它都感受到了杀气一般。 楚天情整个人高高跃起,足足跃到了三层楼那么高,然后他的人在空中几个翻飞,整个人倒向地面而来,雪恋剑向下,有剑光在围绕着雪恋剑交织着。这一剑仿佛破空一般,连空气都被破开了一样,没有人敢接这样的一剑,他们一点都不怀疑,这样的一剑一旦接下之后,他们的身体便会四分五裂。 张翊君虽然很愤怒,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剑绝对不能够接。李傲放有一种错觉,那一刻,楚天情在剑光的掩映之下,更像是一条龙,人中龙。没有人接楚天情这一剑,并不代表楚天情这一剑不会主动出击,可是楚天情的剑竟然抵住了地面,只是刚好地地面相触,并没有刺进地面的青砖中一分。青砖也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一剑而碎开,这一剑之巧妙让人惊叹不已,换做李傲放,他承认自己完全做不到这样子。楚天情对于剑法的控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李傲放完全只能够望尘莫及。 楚天情这样的一剑,虽然只是表露一剑,可是却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没有人敢随便对楚天情出手。关于楚天情的事情,他们已经听得很多了,楚天情杀了谁谁谁,又在哪里杀了上百人,这一些消息,对于少剑山庄和君傲堂的弟子都不陌生。十二人都不敢随意乱动,在楚天情动之前,楚天情一直保持着倒立,剑还是在立在青砖之上。 就是这样的一个姿势,让十二个人觉得无懈可击,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只好全神贯注地盯着楚天情。楚天情开始动了,他的人开始向上升,君傲堂众人也瞧出这么好的时机,八柄剑同时向楚天情刺来,可是却被楚天情的雪恋剑给罩住了。八柄剑全部都被笼罩在雪恋剑的剑光之下,八大分堂堂主都有一种感觉,他们手中的剑被楚天情给牵引着,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八位堂主都有着一种惊恐的表情,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奇怪的事情,他们的剑竟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竟然被对方牵引着走。李傲放见势不妙,立刻提剑向楚天情正面刺去,李傲放这一剑平淡无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多余的招式,一剑就是一剑。剑招很直,没有一点的变动,这一剑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楚天情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抽剑,翻身接下李傲放这返璞归真的一剑。八位堂主全部都松了一口气,而李傲放则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性的压力。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一剑,竟然被楚天情就这样子随意地接下来了。自己还有多少剑能够让楚天情接,当楚天情将自己的剑招接完之后,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张翊君在一旁完全使不上力,一种乏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让他越来越暴躁,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充满了胸臆。李傲放和楚天情两个人的交手,让其他的人看呆了,就这样看去,他们两个人的招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如果细细地看去,便能够发现李傲放和楚天情的交手并不是表面看得那么容易。 也许你看上去,李傲放和楚天情只是交手了一招,其实他们早已经交手了无数招,只不过无数的剑招重叠让人看起来只有一招而已。看得明白的人,早已经惊呆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李傲放和楚天情两个人之间的交手。 楚天情和李傲放的交手完全不能够用任何的言语来形容,他们二人从地面一直战到与风雪楼顶楼相平的高度。这其中就连李傲放也不知道他和楚天情交手多少招,不过李傲放很清楚,楚天情并没有达到极限,而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李傲放感觉楚天情还有更加厉害的武功没有涌出来,而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了。 两人最后一击,楚天情整个人向后退去,但是却是直接退到了风雪楼顶,傲然站立在楼顶之上,而李傲放则是掉入了人群之中,君傲堂弟子及时将李傲放接住。当他们接住李傲放的那一刹那,感觉仿佛是接住了千金巨石一般,如果不是人多,肯定会被李傲放给压倒。 李傲放被众人接住,还没有站立起来,便是吐了一大口血,他的整个身体都出于一种微微颤抖的状态,这一战对于李傲放的伤害实在是巨大。他都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手上吐血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楚天情又一次地让李傲放受了伤,而且受的伤还不轻。李傲放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次没有三个月以上,伤势断然不会好。也许从表面上看去伤得并不重,可是整个肺腑都受了伤,楚天情最后一击没有震碎自己的胸膛一击算是自己命大。 楚天情站在楼顶之上,雪恋剑缓缓垂下,他本来有机会杀掉李傲放,但是他却不杀李傲放,因为他要慢慢地杀李傲放,不让李傲放死得那么容易。 楚天情并没有再风雪楼的顶楼上多做停留,他缓缓向前走,然后就这样垂直跃下,气流将楚天情的衣衫带起,如同仙人一般轻盈,仿佛羽毛一般悠然飘下。陈菲看着楚天情飞下风雪楼的模样,整颗心都是充满了倾慕,她的天情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风华冠绝。 如果是温白在场,她一定会尖声叫出来,楚天情实在是太帅了,可惜温白此刻刚和温习诗到达碧落镇。当楚天情落地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想象那样地面的青砖会被踩裂,其他的人都很奇怪,楚天情从那么高的地方跃下,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做到不踩碎青砖。 唐素欢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完完全全折服了,就连一向不服楚天情的苏萧逸也很佩服楚天情。楚天情的轻功完全是唐素欢连想都不敢想的,的确楚天情能够这样子潇洒地下风雪楼,并不仅仅是因为楚天情轻功高,更是因为楚天情有着深厚的内功,这一点是唐素欢无法做到的。 苏萧逸虽然不喜欢楚天情,可是楚天情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不得不让苏萧逸佩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楚天情这个样子,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达到楚天情这个高度。楚天情之所以是楚天情,是因为他有着其他人所不能够企及的眼界,天赋还有运气。如果楚天情不是风雪老人收的第一个徒弟,那么风雪老人很可能不会教楚天情这么多东西,当然楚天情也不会得到风雪老人这一身功力。 当然这也并不是一件完全完美的事情,可以说风雪老人造就了楚天情,但是也是因为风雪老人将自己的思想教给了楚天情,加上楚天情后来的一些遭遇,让楚天情的思想并没有受到红尘中的那些思想的沾染,以致楚天情形成了如今这样子的性格。 连李傲放都败在了楚天情的手上,其他普通的君傲堂堂众都对于楚天情完全是害怕不已,一个个都心生畏惧,根本不敢和楚天情交手,都恨不得离远一点。可是丁健,李源和八大堂主并不是普通弟子,他们必须和楚天情交手,虽然他们的李堂主都败在了楚天情的手上。 他们十个人也并不是底气十足,特别是李源,他当年是在少剑山庄见过楚天情杀人的模样的,只有一个恐怖来形容,那仿佛就是地狱来的恶魔。李源永远都忘不了,那一院子的君傲堂弟子,仅仅只是片刻,便被楚天情杀得一个不剩,至今李源还心有余悸。 他们十个人围住楚天情,每一个人都不敢随意出手,因为也许出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看楚天情,楚天情似乎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楚天情的眼睛没有将任何人都放在眼中,但是你不能够说他狂放,相反你却能够说他冰冷无情。因为那样的一双眼睛一点带着人性的感情都没有,没有一丝的怜悯,只有蚀骨的冰冷。 李傲放看着楚天情的眼神,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战斗不会那么平静。可是李傲放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现在的形势已经无法阻止了,也阻止不了。如果提前撤退的话,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不过就是一次失败的计划而已,就算是丢了洛阳,君傲堂还有长安,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丢了一块地盘而已。 如今交手下去,君傲堂失去的东西将会更多,他们所失去的不仅仅是地盘,还有人手。张翊君整个人已经达到了一个最好的状态,他双眼通红,青筋暴起,仿佛即将暴走的怒狮。可是一头怒狮却让李傲放尤为担心,这样的张翊君也许是更为厉害,但是要想打败楚天情,不光光是有愤怒就行的,需要很多的东西,自己不具备,张翊君则是更加不具备,李傲放不禁开始担心起张翊君的安危。 第三百七十章 六合八荒君为尊 盛怒的张翊君,手握金麟刀,眼中燃烧的是熊熊怒火。他的眼中这一刻只想和楚天情拼命,他要将楚天情打败,他已经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张翊君的“君临天下刀法”此刻被张翊君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莫大的威力,说不出来的霸道。 君令如山,君威震天,君命无二,君临天下。每一招每一式都比以前的“君临天下刀法”的威力更甚,李傲放看到了一个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张翊君。以前的张翊君有着无尽的狂放,将整个天下都不放在眼中,仿佛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君王一般,睥睨天下,俯视着天下万物,千山万水他是君。但是现在盛怒之下的张翊君,拼了命一般地想要守卫他的领地,容不得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威,给李傲放的另一种感觉则是六合八荒君为尊。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让李傲放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张翊君,李傲放想,也许张翊君能够打败楚天情也不一定,现在的张翊君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形势又有了变化。 楚天情横眉冷对,手执雪恋,张翊君手握金麟,怒意横生。两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不过一个盛怒胜火,一个冰冷寒绝。两个人是两个极端,楚天情是冰冷蛰伏,张翊君是炽热迸发。所有的人都全神关注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两人的交手一定惊天动地,一定难得一见精彩绝伦。 两个人同时动身,一刀一剑在空中相遇,金戈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张翊君刀刀威力无穷,而楚天情则不然,他的剑法虽然能够将张翊君的每一招都给完完好好地接下来,可是李傲放看得出来,照这样子下去楚天情必败。李傲放想不通一点,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楚天情的剑气和剑芒都不见他使用? 如果楚天情一旦用处剑芒和剑气,也许他和张翊君之间的比武就变得不一样了,情况也不好说,张翊君也不会占据这样的优势。究竟楚天情在想什么,楚天情迟迟按兵不动,给李傲放一种更为害怕的感觉,他不知道楚天情接下来要做什么,完全猜不透。 楚天情节节败退,隐隐约约有不敌的迹象,轩辕剑天等人在风雪楼上看得无不担忧,楚天情能不能够胜出,关系着他们这几百人的生死存亡。 已经有人开始嘟囔,楚天情怎么节节败退?他不是武林大会的第一高手么?立刻又人回答,楚天情的剑气和剑芒都没有用,他可能是在等一个出手的时机。有人怀疑楚天情打不过张翊君,也有的人相信楚天情在隐藏实力,各种说法不一,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其他人的猜测,没有任何的凭据,也没有任何的依据,他们也不了解楚天情。 也许是因为张翊君的攻势,让楚天情觉得有点烦了,于是楚天情反攻了。张翊君一招君威震天挟着风雷向楚天情劈去,楚天情竟然不像之前那样子退缩,而是冷眼看着张翊君,然后从楚天情的身上突然间就散发出一种磅礴无比的冰冷气息,笼罩了全场。这一刻,楚天情像是一个冰冷且高高在上的王,众人只有一种感觉,他们所站立的地方仿佛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一般,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冷。 当李傲放感受到楚天情这股冰冷的气息的时候,李傲放的心立刻就沉到了谷底,张翊君没有打败楚天情的可能了,楚天情这下子要真的动真格的了。此刻的楚天情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感受,现在的楚天情肃杀,令人从内心里发出一种畏惧,恨不得转身就走。 张翊君感受着楚天情这一股冰冷,不仅仅没有让他变得害怕,反而是更加的狂热,更加的兴奋,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一般。张翊君斗志昂扬,是因为他没有认清一个现实,因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个代价让他后悔莫及。 张翊君一声长啸,大吼一声:“君临天下”。 众人被这一声惊呼给吸引,纷纷看去,想看一看张翊君的君临天下刀法是君临天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君临天下。张翊君这一刀带着九道金光,仿佛九条金龙一般,向楚天情张牙舞爪地奔袭而去。这一刀,无与匹敌,这一刀,威震天下。可是楚天情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完全是一副蔑视的眼神,不,是冰冷的眼神,张翊君的刀法并没有将楚天情的目光给吸引过去,楚天情还是一贯的模样。 楚天情冷傲如霜地站在原地,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当九道金色的刀光来到楚天情的面前的时候,当金麟刀就要将楚天情劈成两半的时候。楚天情抬手还了一剑,这一剑平平无奇,好像是楚天情随手挥的,可是却挡下张翊君这无与匹敌的一刀,君临天下的一刀。 可是,惊险的一幕出现了,楚天情的雪恋剑竟然被打飞了,这一剑虽然挡住了张翊君,可是楚天情的剑竟然飞上了半空。形势一下子急转突下,温夕寒等人不禁开始担心起楚天情的安慰,没有剑的楚天情,怎么去和张翊君对抗? 君傲堂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张翊君占据了上风,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李傲放却不那么认为,一个剑客,剑就是他的生命,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弃手中的剑,更何况以楚天情的武功,怎么可能连剑都握不住?他看向楚天情,楚天情还是那样冰冷的模样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如故,并没有一丝的反常,可是楚天情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不去接回自己的剑,看楚天情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接剑的意思,究竟楚天情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张翊君心中只有狂热和狂喜,楚天情的剑被他击飞,让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够击败楚天情,楚天情也不过如此而已。就当他想趁胜追击的时候,一件让他错愕不已事情发生了,楚天情的雪恋剑竟然刚好落下,如故不是他警觉,及时避了一下,他肯定会被掉落的雪恋剑当头砸出一个大窟窿。 这个变故可以理解为碰巧,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碰巧了,楚天情的雪怜剑竟然自动找上了张翊君。所有的人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为什么楚天情的雪恋剑会飞,而且还能够自动攻击,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楚天情是人是鬼?反看楚天情,楚天情的人在原地,并没有动,手还是那样子垂着,眼神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但是雪恋剑竟然还是在不停地和金麟刀交战,叮叮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一幕,可谓奇怪至极,完全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不仅仅是轩辕剑天、方戚无、苏萧逸这些用剑的高手,就连温夕寒等用刀的高手也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剑会自动找上对手,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操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飞剑,可是飞剑不应该是这样子,楚天情的雪恋剑好像有着自己的灵魂一般,自动找上了楚天情。就算是飞剑,也需要对剑进行操控,可是楚天情完全就没有操控雪恋剑,楚天情只是站在原地,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样的一幕未免显得太过于诡异。 方戚无对轩辕剑天和温夕寒道:“大哥,二哥,你们知道十少这一手剑法叫什么?” 轩辕剑天呆愣道:“不知道。” 温夕寒没有回答,温玉赋反问了一句:“这真的是剑法么?” 众人沉默,这的确不应该叫剑法,可是不叫剑法又应该叫什么! 雪恋剑还在半空中飞舞着和张翊君交手,其他的人都呆住了,张翊君心中也是震惊无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兵器会自动攻击人的。张翊君根本只有还手之力,面对雪恋剑的攻击,张翊君素手无策。雪恋剑的攻击似乎比楚天情的攻击还要厉害,攻势没有一丝的停顿,张翊君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张翊君不是没有还手的余地,张翊君是找不到还手的对象,他对付一把剑就也就很吃力,更何况楚天情离他山高水远,他根本就近不了楚天情的身。不仅仅如此,他光光是对付眼前的这一把破剑就已经心力交瘁,叫苦不迭,更何况还有一个楚天情没有动手,如果楚天情动手,张翊君难以想象,自己究竟会落得怎样的一个地步? 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是败在对手的手上,而是败给了一把剑,这传到江湖上,张翊君再也没有任何的颜面立足于江湖之上,竟然连一柄剑都打不赢,还想什么君临天下,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张翊君整个人处于一种痛苦之中,这种痛苦是雪恋剑带给他的,他根本就攻击不到楚天情,就算是将雪恋剑砍成碎片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连这柄破剑都砍不碎。这样的一种深深的乏力感,让张翊君心中莫名的烦躁,他身经百战,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深深的乏力,对手还没有出手,自己竟然要败在一柄剑下,这对于张翊君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 张翊君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况,这样子生不如死,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这样子无能为力。 张翊君大吼道:“楚天情,你要是英雄的话,就和我一战。” 李傲放本以为楚天情不会理会张翊君,可是没想到楚天情竟然将张翊局这句话给听进去了,楚天情走出了第一步,向张翊君走去。楚天情的每一步都带动着所有人的心跳,仿佛楚天情就是主宰,他随手就可以将所有人的生死颠覆,楚天情给人的感觉便是傲立于世间的君王,每一个人都在他的君威之下臣服,没有人胆敢有半点的悖逆。 第三百七十一章 再现翻云覆雨手 楚天情终于肯动手了,张翊君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又燃烧起来了,那种乏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终于不再找不到对手了。可是张翊君有一点却高兴过头了,他连一柄剑都打不赢,他又怎么会是楚天情和雪恋剑联手的对手。 楚天情就这样缓慢地走向张翊君,楚天情每走近一步,张翊君的血液就炙热一分,而李傲放和君傲堂弟子的心则沉一分。不过李傲放发现一个问题,楚天情走向张翊君的时候,雪恋剑的行动并不如之前那样灵活了。李傲放似乎开始有一点明白楚天情雪恋剑的秘密了,想来楚天情必定和雪恋剑有所关联,不然楚天情动了之后,雪恋剑的动作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李傲放虽然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找不出任何的对策来对付楚天情和他的雪恋剑。李傲放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楚天情到底到了怎样的一个境界,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楚天情之间的差距好遥远。遥远到他根本都不敢想象,当年看着楚天情从少剑山庄的密道逃走之时,李傲放就觉得楚天情将会是少剑山庄的麻烦,如今这个麻烦成为了现实,成为了君傲堂的噩梦。 李傲放回想武林大会的时候,楚天情技惊天下,让天下人见识了剑气和剑芒两种无上的绝技,这是每一个剑客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且根据在少剑山庄的密探探知,温夕寒的人刀合一也是当年经过和楚天情一败之后才领悟的,楚天情也许还已经超越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如今楚天情又展现出一种从所未见的境界。加上楚天情那天下第一的轻功,打败过慕容秋水的刀法,李傲放完全不能够想象,究竟楚天情的实力有多高。 李傲放觉得张翊君的败局已定,如今所做的事情便是在楚天情大开杀戒之前,及时撤退,不然君傲堂的人再多也不够楚天情杀的,楚天情在江湖上杀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君傲堂绝对要保存实力,争取下一次卷土重开。每一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每一个人都会有弱点,暴躁易怒是张翊君的弱点,而楚天情的冷就是他的弱点,但是这个弱点并不致命,江湖上那么多人找上楚天情,没有一个人能够打败他,君傲堂需要找到楚天情更为致命的弱点,通过这一个弱点来打败楚天情,只有这样子,君傲堂才有希望卷土重来。 李源在李傲放的吩咐下,迅速命令各分堂弟子撤退,只留下八大堂主和少数的高手镇场,就算临时有变,他们也能够来得及应付和自保。君傲堂弟子在迅速地撤退着,但是风雪楼上的人却根本没有人关心君傲堂,因为风雪楼的温度降了下来,他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跑到各个窗户去看楚天情和张翊君交战,生怕错过了这样难得的一战。 楚天情终于走到了张翊君的面前,张翊君已经兴奋得颤抖起来,他的金麟刀出手,一招“君威震天”向楚天情砍来,这一刀声势莫大,换做普通人,绝对不敢空手接这样的一刀。可是江湖上却有一个人专门空手接白刃,那个人是水沛,他的翻云覆雨手是各种兵器的克星,如今楚天情也用空手去和张翊君的金麟刀硬碰硬。 张翊君的笑还没有笑出来,他的脸上就只剩下错愕了,怎么可能,楚天情怎么可能会南宫世家的水沛的独门绝技“翻云覆雨手”?张翊君的金麟刀被楚天情抓在手中,张翊君只剩下错愕,楚天情用的赫然便是水沛的翻云覆雨手,这是不水沛独门的绝招么?为什么楚天情也会,楚天情会用翻云覆雨手,并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楚天情在碧落镇的时候就认识了水沛,两人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两人却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了朋友。楚天情会翻云覆雨手也让轩辕剑天等人奇怪不已,可是温夕寒却不奇怪,温夕寒只有一个感慨,风雪老人当你的话,果然句句是真。 温夕寒还记得风雪老人说过,天情天赋绝伦,所有的弟子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天赋能够和天情相比。天情对于武功基本上是一遍就熟,不仅仅如此你在他面前演示任何的武功,天情都能够将你这一套武功给你演示出来,甚至还能够用得比你还好,但是这个并不能够算是楚天情最天赋的地方,天情最厉害的地方还是能够根据你的武功而自创出一套克制你武功的武功。和天情交手,让天情看见你越多的武功,你就输得越彻底,和天情交手,最好的方法是不和他交手。 当时,风雪老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和子越都在场,自己当时只是以为风雪老人是因为偏爱天情,所以说话的时候偏袒了天情,有意地将天情的夸得厉害,如今看来风雪老人并没有将天情给夸大。甚至风雪老人还没有将天情其他的厉害方面给说出来,比如这个雪恋剑自动攻击人,风雪老人就没有说,也许风雪老人自己都不知道。 楚天情用翻云覆雨手抓住了张翊君的金麟刀,可是张翊君错愕之际,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是一个刀客,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刀,正是因为他的不放刀,所以他断了一臂。张翊君忽视了一点,楚天情并不是一个人在和他交手,还有一柄在空中自动攻击人的雪恋剑。就在张翊君被楚天情的翻云覆雨手震惊的片刻,雪恋剑冲天而起,毫不留情地切下了张翊君的左臂。 张翊君一声痛呼,整个左臂都被雪恋剑给齐肩切断,只剩下一个偌大的血口。李傲放心神一震,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李傲放立刻奋身上去,阻拦楚天情进一步对张翊君出手。可是楚天情并不是手下留情的人,他将手中的刀向张翊君一推,刀柄撞到张翊君胸膛,张翊君整个人被震退,胸腹如同被巨锤给锤中一般,如果不是内力雄厚,恐怕换做平常人,心脏早就被震碎了吧。 其实楚天情有机会对张翊君一击必杀,只要他用自己的手,可是楚天情不爱用手杀人,他不想去触碰其他的人,他只愿意用刀剑来代替。正是因为这样子,张翊君才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张翊君此刻早已经去了黄泉。张翊君被刀柄撞退,丁健及时地接住了张翊君,然后立刻和李源两个人带着张翊君逃跑,绝对不能够让楚天情再对张翊君下手,此刻张翊君受不了任何的伤害,随便一点伤害都能够至张翊君于死地。 在雪恋剑冲天而起,切断张翊君的左臂之后,雪恋剑还在下落,楚天情的手正在等待着它回落到手中。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耽搁,李傲放和八大分堂主才能够出手阻拦楚天情,因此张翊君捡回了一条命。 楚天情接剑的那一刹那,空门大开,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李傲放和八大分堂主都瞄准了这个空门的机会,希望能够对楚天情造成伤害。可是楚天情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楚天情竟然用出了“纵情遗恨生死绝”,整个人弓着身子向后退去,九柄剑都成了追击楚天情,而且差距还在拉大。 李傲放一击不得手,见势果断道:“撤。” 八大分堂主其中,只有四个人来得及撤退,剩下的四个人孤注一掷的剑势收不住,还是向前而去,楚天情还在退,他们根本就刺不中楚天情。当他们能够停住剑势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了,因为楚天情已经停了下来了,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妄想在楚天情的手下,自己还能够爱逃出去。 八大分堂主都是李傲放精心训练出来的心血,他不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在楚天情的手上,他大喊道:“撤,快撤。” 惊雷分堂、烈日分堂、皓月分堂、良辰分堂四名堂主都很清楚自己已经逃不了了,如今之计便是他们四个人留下来,为李傲放和其他的人争取逃生的时间,楚天情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惊雷分堂堂主李飞一脸的坚毅道:“堂主,你们快走,我们四个走不了,我们留下来拖住他们。” 李傲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喊:“撤。” 十六银翼和其他的高手纷纷撤退,一时间他们全部都退出了少剑山庄,幸好李傲放已经提前下令撤退,不然现在一定会拥挤得根本无法撤退。 惊雷分堂、烈日分堂、皓月分堂、良辰分堂他们四个人根本是拦不住楚天情的,他们只不过是能够抵挡楚天情一阵子而已。交手不及三招,良辰分堂堂主李越已经死在了楚天情的剑下,那样的冰冷划过喉咙,只有痛苦的味道。 李越的死,让其他的人心更加坚定了一分,他们全部都是李傲放从李家一手挑出来的,如今为了李傲放,他们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就算是死也要挡住楚天情,为李傲放等人争取逃生的时间。 他们的实力都不算弱,放到江湖上,也能够被称得上是一流的剑客,可是在楚天情面前却是显得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他们自己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四个人加起来不过是挡了楚天情十一招而已,并且是在围攻楚天情的情况下,只接住了十一剑。 当李飞最后一个倒下的时候,他只希望李傲放能够逃得更快一点,他们四人已经尽力了,可是他们尽力也只能拦下楚天情十一招的时间。 第三百七十二章 穷寇莫追需谨慎 当君傲堂的四大分堂主死光的时候,楚天情并没有继续追击。楚天情并不是穷寇莫追,而是他懒得追,楚天情并不急于击败君傲堂,一切的事情都要慢慢来。 君傲堂的人撤走之后,温夕寒和轩辕剑天等人下了风雪楼,来到了楚天情的面前。 温夕寒道:“十少,这一次多亏了你,不然这一次,我们都逃不了这一次劫难。” 楚天情并没有回答温夕寒这句话,而是转而道其他:“你们应该去清查一下损失,然后准备反攻君傲堂,老六和老七很快就会带人赶来洛阳,不能够让君傲堂缓过气来。” 楚天情说完这句话后,温夕寒和轩辕剑天只剩下震惊,楚天情此刻的完全是一个领袖的风范,言行举止,完全像是一个出色的领袖一般。那一刻,温夕寒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而有的人却不是,这是一种先天和后天加在一起培养出来的。毫无疑问,楚天情是先天就具有这样的领袖气质,温夕寒想,如果这一次楚天情在洛阳,是由楚天情在执掌少剑山庄的一切,那么少剑山庄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当然,温夕寒不会讲这些话给说出来,毕竟现在的少剑山庄还是轩辕剑天和方戚无两个人在掌管大权,其他的兄弟只是少剑山庄管理层的一部分。同时因为君傲堂这一件事情,也让温夕寒看清楚了少剑山庄的现状,温夕寒觉得这个现状是根本无法改变的,自己迟早要回老字号温家去,狄玉楼因为杨樱爱的原因,断然不会管事。 温夕寒觉得经过这一件事情,他一瞬间好像看清楚了少剑山庄的未来。除去轩辕剑天和方戚无,苏萧逸将会是少剑山庄的第三号人物,苏萧逸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当苏萧逸变得更加成熟的时候,他也将成为少剑山庄的主梁柱。老六老七老八都肯定会回各自的家族,老九战死,十少楚天情肯定不会管任何的事情,如果楚天情管事的话,那么轩辕剑天等人都不需要管事情了,因为楚天情的能力超过了他们的任何一个,只不过楚天情的性格使然。 温夕寒想到这里,喟然长叹,十少天情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真的是让人惊叹,更是让温夕寒深深地折服。温夕寒觉得,其实大哥这个位子应该让给楚天情,那么少剑山庄的发展将会是另一种焕然一新的模样。 楚天情的一番话,让众人醒悟应该做什么,并不是急功近利地去追击君傲堂。温落花等人先回了洛阳温府,他们要回去清点温府的损失,他们的人数上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因为石雨沫的帮助和少剑山庄,在人手上并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是温府的损失将会更加严重,他们必须要回去查探一番。 不多时,少剑山庄的损失便已经查清楚了,人手只剩下二百八十三人,朱羽霄战死,方戚无断了一臂,这对于少剑山庄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可是少剑山庄并没有时间伤感,因为他们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城东的唐门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么八少顾倾城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轩辕剑天留下来整顿人手,而楚天情则带着苏萧逸去城东,温夕寒则和轩辕剑天负责将方戚无给照顾好,然后等待江子越和雷清玄带着人手来洛阳,那时便是反攻君傲堂的时刻。 楚天情等人来到城东的唐门中原总舵,唐门的中原总舵只剩下空空的房子,一丝人影都看不见,但是地上的血迹还可以看见,便可以想象唐门的中原总舵,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斗。唐门中原总舵竟然一个人都看不见,这肯定不寻常,不管君傲堂再怎么厉害,要想杀光唐门中原总舵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凭唐门二圣的实力,便完全不是君傲堂所能够限制得住的。 既然唐门二圣不可能死在君傲堂的手中,那么他们会在哪里? 苏萧逸有点担心道:“十少,唐门的中原总舵一个人都没有,你说老八会不会?” 楚天情道:“不会,老八一定还活着,如果老八已经死了,那么君傲堂一定会利用老八的尸体来威胁或者逼迫少剑山庄,打击少剑山庄的士气,可是我并没有看到这个场面,老八必定还活着。” 楚天情的一番话又给了苏萧逸一番震惊,楚天情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少剑山庄里发生的情况都给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地分析了一遍,甚至连君傲堂没有用顾倾城的尸体来威胁少剑山庄都给看出来了。苏萧逸觉得楚天情真是可怕,如果成为楚天情的对手,那么一定会死得更加可怕,还好他不是楚天情的对手。 顾倾城既然没有落入君傲堂的手中,那么顾倾城一定还在唐门的中原总舵或者是已经逃出生天了,可是从楚天情进入洛阳城的时候面对的君傲堂的人手把关来看,顾倾城必定没有逃出洛阳城,不然君傲堂也没有必要在城门之处布置人手,对行人进行阻拦和检查。 顾倾城还在洛阳,可是顾倾城并没有去少剑山庄找温夕寒等人,在这紧要关头,顾倾城要么在唐门的分舵中躲藏着,要么还在唐门的中原总舵内,只不过躲起来没有人发现而已。 苏萧逸带领人走遍了整个中原总舵,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一丝藏人的地方,毫无人影。苏萧逸有点丧气,略显无奈地来到楚天情身边道:“可能老八不在这里,我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老八的身影。”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苏萧逸的话,只是听了苏萧逸的话皱了皱眉头,然后一个人向唐门的中原总舵走去。楚天情将耳朵贴在柱子上,然后过了好久才离开柱子,楚天情转而走向了中原总舵的内堂。苏萧逸立刻跟了上去,苏萧逸已经开始明白楚天情的做法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苏萧逸学着楚天情在唐门中原总舵的柱子上附耳倾听,有微弱的声音传来,可是苏萧逸内力和耳力不够,分不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因此他只能够看向楚天情,等待楚天情的答案。楚天情伏在柱子上,又过了良久,才离开,不过这一次他已经确定了方位。 楚天情走向大厅之外,然后在一个拐角之处停了下来,这里是一面墙壁,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并且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机关和门的痕迹。但是楚天情却在这堵墙上,敲了三声,只敲三声。苏萧逸很是看不明白楚天情的行为到底是在干什么,对着墙壁敲三声,可是一句话都不说,究竟是想做什么? 顾倾城等人本来是在密室中待得好好的,他们也尽量减少活动,避免发出声音,但是偶尔还是会有着一些轻微的声音传出。他们在密室中等待援军已经等了三天了,按他们的推测唐笑肯定是被困住或者是已经到了长安,可是长安方面派出来的人手出于种种并没有到达洛阳。他们只有在密室中继续呆着,虽然今天他们发现君傲堂的人已经撤离了,他们打算在晚上的时候出密室查探一番,可是没想到,刚日暮的时分,好像又有人来了中原总舵。 他们在密室中,并不能够清晰地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马,也许是君傲堂故布疑阵,引蛇出洞。他们唯有按兵不动,静观齐变,若是唐门的援军,那么必然知道密室的入口。如今,密室的门口传来三声敲门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敲门的人到底是谁?他是如何知道这个入口的? 顾倾城看了看唐朝,唐朝看了看顾倾城,两个人眼中都是不解,敲门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不管是谁,这个人肯定不是唐门中人,若是唐门中人,自然知道如何进入密室。不是唐门中人,他又是如何知道密室的入口,又为何敲三声? 顾倾城思来想去,仔细回味着刚才的三声敲门声,可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唐朝也是想不出来是谁,如果是少剑山庄的人,那么大可直呼名字便可,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只敲三下门。 顾倾城和唐朝两个人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但是有一个人她想出来了。她是唐门五花中的唐蓉,唐蓉本来是和其他的几个女子在一起,可是突然间她没由来地冒出来一句:“楚天情。” 唐朝和顾倾城都被唐蓉这突然的“楚天情”三字给说楞了,顾倾城问道:“啊蓉,你刚才说什么?” 唐蓉道:“我说楚天情。” 顾倾城不解道:“你为什么说楚天情?” 唐蓉道:“不是我说,而是我听到楚天情三个字。” 唐朝和顾倾城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听见楚天情三个字,为什么唐蓉竟然能够听见?接着,唐花道:“蓉姐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到了。” 顾倾城和唐朝两个人感觉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她们会听到楚天情?而自己两人却听不到? 顾倾城道:“刚才我只听到三声敲门声。” 唐朝忽然明白了什么,抬手打断道:“十六哥,我好像明白了,那三声敲门声是在说楚天情三字,不信,你仔细想想。” 顾倾城听唐朝这么一说,仔细地回想了一番,刚才的三声敲门声,还真的像是一声楚天情。经过仔细反复地回想,顾倾城确定那三声敲门声发出来的声音就就是楚天情三个字。既然如此,那么站在门外的人必定是楚天情无疑,顾倾城没有想到来救他们的人竟然是楚天情,楚天情竟然会用这样独特的方法来告诉顾倾城,门外的人是他楚天情。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半世流离半忧郁 顾倾城等人还是有点不放心,经过一番仔细的斟酌和思考之后,确定了没有任何的问题,才将密室的们打开。 当密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苏萧逸的眼中充满了惊奇,楚天情是怎么知道这个密室的,又是怎么知道敲三声,老八顾倾城一定会开门? 顾倾城和唐朝两个人第一个走出来,发现果然是一脸冷漠的楚天情站在门外,然后顾倾城对密室大喊一声道:“出来吧,是天情。” 于是唐门的人陆续鱼贯而出,所有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太阳,也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能够看见太阳真好。 楚天情见到唐朝和顾倾城等人全部出来,但是唐门中人却只剩下寥寥的三十多人,可谓是损失惨重,比少剑山庄的损失还要惨重。 顾倾城第一个句话便是问道:“当前的形势如何了?” 苏萧逸道:“本来我们都在最危急的关头,幸好十少及时赶到,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了整个君傲堂,张翊君断了一臂,他们的八大分堂堂主死了四个,他们如今已经退回了少剑山庄。” 楚天情转身便打算离开,并没有打算和顾倾城等人过多的交流。 顾倾城等人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楚天情已经走远,苏萧逸和顾倾城两人望着楚天情的背影,面面相觑。 顾倾城叹道:“十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苏萧逸叹道:“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救下了我们所有的人,不然我们一定难逃此劫。” 唐蓉突然说了一句:“他的背影好伤感。” 唐蓉的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沉默,楚天情这样的冷漠,也不是天生形成的,顾倾城依稀还记得风雪老人说过楚天情笑的样子很好看,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连和颜悦色都没有见过。楚天情就是这个性格,哪怕是兄弟也是如此,既然楚天情走了,那么顾倾城和苏萧逸等人也要想想剩下的这些唐门的人应该去哪里。 顾倾城道:“不知道唐笑的人现在在哪里,他所传递的消息有没有结果,唐门长安的人马现在又在干什么?” 唐朝道:“我去长安看看,长安也有君傲堂的势力,也许君傲堂对洛阳发动攻袭,也不放过长安也不一定。” 顾倾城道:“你去长安看看也好,我将洛阳的情况用飞鸽告诉唐家堡。” 顾倾城转而对苏萧逸问道:“对了,五哥,少剑山庄的情况怎样了?” 苏萧逸迟疑了一下道:“少剑山庄如今只剩下二百多人,洛阳温府也不过是三百多人而已。” 顾倾城道:“大哥和二哥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苏萧逸道:“接下来的打算并不是他们作出来的,而是十少说出来的,十少让我们准备反攻,说老六和老七很快将会赶到洛阳。他将君傲堂的人从少剑山庄赶走出后,救下了我们,并没有追赶君傲堂,而是赶来唐门中原总舵救你们。” 顾倾城叹道:“这个决定竟然是十少作的?” 苏萧逸道:“我也没有想过十少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一个果断的决定,他一个人将全局都给掌握住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的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顾倾城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兵合一处,防止君傲堂贼心不死,卷土重来。” 苏萧逸点头道:“你们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和我一起去少剑山庄,我们现在实力非常之弱,绝对不能够让君傲堂再偷袭我们任何的一个。” 顾倾城于是下令,将唐门中原总舵的机密东西都给带走,除去唐朝一个人去洛阳,其他的人都纷纷收拾东西前往少剑山庄。 到达少剑山庄之后,顾倾城和唐门五花一行人到处都听到的是楚天情如何英姿潇洒,武功高强,弹指间就将君傲堂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溃败而逃。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有吹嘘的成分,但是毫无疑问,君傲堂确实是楚天情一己之力打败的。 至于楚天情飞剑断了张翊君一臂,更是被众人吹得神乎其神,有人更是说楚天情的剑一定是一柄神剑,不然怎么会自动飞在半空中,完全不需要手,也不需要操控,那柄剑就切下了张翊君的左臂。 唐门众人显然是有点不相信,唐月问苏萧逸道:“你们少剑山庄的人也太会吹牛了吧,剑怎么会自动飞,楚天情再怎么神,也不用这么吹嘘吧。” 苏萧逸苦笑道:“他们并没有吹嘘,他们说的是真的,十少飞剑切下张翊君左臂是我们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当初我也不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容不得我不信。” 顾倾城摇摇头笑了笑道:“也许十少真的是剑神。” 一行人不再言语,径直向少剑山庄议事大厅走去。 当洛阳温府的人和唐门的人全部集中到了少剑山庄之后,他们立刻组织了一次会议,相关有点地位的人都来了,如唐门五花,温落花,温玉赋和温子吟等人。 温夕寒作为老大,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发言,温夕寒道:“我们如今遭受君傲堂的攻袭,三方加起来不过堪堪超出六百之数,君傲堂虽然死了四个分堂主,张翊君也断了一臂,可是他们的元气并没有大伤,我们要在趁他们还没有缓过气来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轩辕剑天道:“等到老六和老五带着江家和雷家的人来到洛阳,那时候便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和君傲堂对战,我们并没有什么把握,我们需要等待援军到来,只要援军一到,那么便是我们反攻君傲堂的时候。” 其他的人纷纷表态,除了赞同就是沉默,没有任何的人反对,因为他们都恨君傲堂入骨,恨不得立刻打败君傲堂,亲手杀了张翊君和李傲放。 楚天情是沉默的那一类人,和唐门五花一样只是静静地听着。 唐门五花中,只有唐蓉和楚天情交过手,其他的人都没有和楚天情交过手。唐蓉作为唐门五花中最漂亮的一朵芙蓉花,也是暗器功夫最厉害的一朵,但是在楚天情手下没有走过一招,可是楚天情并没有对唐蓉下重手,让唐蓉感到莫名的幸运。如今楚天情又以一己之力打败了君傲堂,救下了所有的人,一下子楚天情在唐蓉心中变得高大起来,让唐蓉忍不住想要仔仔细细看一下楚天情英姿不凡的模样。 唐蓉一个人想着想着就脸红了起来,她忍不住看向楚天情,楚天情一个人就那样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低着眉,一副冷冷的表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也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唐蓉还没有仔细地看过楚天情的面容,这么仔细地看去,她发现楚天情的英俊比起温夕寒,轩辕剑天,苏萧逸,顾倾城和温玉赋等人,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天情剑眉星目,可是双眼却是那样的黯然,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充满了忧郁,仿佛敛藏着半世流离,数不尽的哀伤。再看向楚天情的面容,棱角分明,丰神如玉,可是这样的一张英俊不凡的脸上却笼罩的是冰冷如霜,冷如冰,寒似雪,即使现在还只是夏末,却也让人感受到一股寒意。楚天情一袭白衣,仿佛是披着一身的白雪一般,整个人就是如同一座冰山一般,教人无法亲近。 唐蓉不觉心中微微有点心痛,为什么楚天情会是这样子,如果楚天情这样面容不是冷漠如霜,而是有着和煦的笑容,双眼多一些阳光,那么该是多么明朗啊,必定教无数的少女动心不已。想到这里,唐蓉不禁脸微微地红了起来,自己这样子岂不正是少女怀春的模样么? 唐蓉四下偷偷地瞧了瞧,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看着自己,一颗心放下了。 唐蓉忍不住开口道:“楚公子,你为什么不说两句?” 唐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刷的一下,唐蓉的脸又红了,这下子唐蓉感觉有点无地自容了。还好众人仅仅是看了唐蓉一眼,然后便看向了楚天情,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每次开会的时候楚天情不说一句话,可是经过唐蓉这么一提,他们都觉得有必要让楚天情说两句话,因为这一次楚天情一己之力挽回了整个局面,不仅仅如此,楚天情在打败君傲堂之后的那一番发号施令,充分表现出了楚天情突出的能力,想必楚天情和其他的人肯定有着不同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因为所有的人都看着楚天情,还是因为唐蓉的一句话,楚天情竟然也破天荒地开口了。他不再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独自沉醉,所有的一切都于他无关,同时,众人也因此而意识到了楚天情的重要性。 楚天情绝对是少剑山庄不可或缺的一员,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一员。 第三百七十四章 黎明未至夜未央 楚天情终于开口了,众人仿佛都已经等了好久,这还是楚天情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开口。 楚天情语气还是那么的冷漠,表情还是那么的疏离,仿佛所有的人都与他无关一般,而且楚天情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向任何人,只是一个人看着地上,可是好像又不是。那一双眼睛好像看得很远,又好像看得很近,道是有神却是无神。 楚天情清冷的声音传开:“老六和老七最快也得后天傍晚的时候到洛阳,也许大后天才能够,他们能够带来的人手应该至多在八百之数。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如今整个少剑山庄内加起来的人数不过是六百之数,君傲堂虽然退了回去,加上围住洛阳城的人手,他们的人手至少还在三千左右,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们必定不是敌手。” 楚天情顿了一顿道:“战神罗战也会在明后天赶到洛阳,他必定会赶在老六和老五之前来到洛阳,一旦战神罗战来到洛阳,君傲堂这个强手到达之时,君傲堂会出各方面的权衡,对我们进行一次试探性的攻袭,一旦能够一举将我们消灭,君傲堂绝对不会留情。我们将面临一次很严峻的考验,如果唐门长安总舵的人能够赶到洛阳,也许我们的压力会小一些,但是我们也有一个优势。我们只需要撑一段时间,那么君傲堂便再也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纳兰划落将会到达洛阳,那时我们高手众多,和君傲堂有一拼的实力,我们需要将君傲堂一鼓作气挫败君傲堂,然后将他们赶出洛阳。” 轩辕剑天问道:“为什么不一口气将君傲堂给直接消灭掉,反而要留下后患?” 楚天情还是那样淡漠的语气回道:“君傲堂不仅仅是一个势力,他后面有着东北神刀门李家作为支撑,他们的势力断然不止君傲堂一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下子必然是无法彻底消灭君傲堂的。君傲堂既然有八大分堂,那么君傲堂的人手绝对不少,穷途末路,狗急跳墙,将他们逼急了,以我们的人数,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事情,对少剑山庄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楚天情的一番话说得条条是道,有理有据,不仅仅清晰明了而且还是一针见血,根本没有任何的纰漏。所有的人完全都被震撼住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楚天情的思维竟然如此的缜密,竟然将一切都给想得如此的透彻明了,没有任何的一丝遗漏。原来不说话的人,竟然是所有人里面知道最多的,决策最英明的人。 温夕寒和轩辕剑天两人都感觉无比的汗颜,他们虽然知道君傲堂的一部分情况,也有着各自的计划,但是却没有楚天情知道的多,也没有楚天情所说的那么的详细完美。 温夕寒道:“十少所说,再详细再完美不过,完美就按照十少所说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挑战,等待子越和清玄的援军到来,然后反攻君傲堂,为死去的同门报血海深仇。” 目标和行动都已经很详细,剩下的便是执行这些命令,如此抵挡住君傲堂的攻袭,只需要死守住少剑山庄,等到援军的到来,那么一切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慕容秋水和广煜终于从东北回到了洛阳,此时但是他们发现他们所辛辛苦苦调查清楚的东西,他们到达洛阳的时候,已经是君傲堂溃败之后的第二天,在此刻看来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整个洛阳都已经成了这番模样,更何况洛阳城现在的这种局势,楚天情的清白已经不是太重要了,君傲堂的阴谋已经实现了。只不过,既然辛辛苦苦地将一切都给查明了,终究还是去将这一切告诉少剑山庄,同时告知武林同道,也让天下人知晓一下君傲堂所作所为。 慕容秋水和广煜到了少剑山庄,将所有的事情的一切都给说清楚了,指出在江湖陷害楚天情的人便是君傲堂。虽然这一切少剑山庄的众人都差不多知道,只不过是没有有力的证据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君傲堂攻打洛阳其他的四个势力,百花阁已灭,唐门的中原总舵也相当于荡然无存,君傲堂的野心再明显不过,不需要任何的说明。 江湖上,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者,如今少剑山庄如果被君傲堂给灭掉,那么楚天情就算是再怎么清白,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胜者为王败者寇,君傲堂若是赢了,那么君傲堂便在整个江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有不服之音,所遭受的后果必定是铁血般的镇压,直到整个江湖只有一个声音为止,那便是唯君傲堂独尊。 慕容秋水和广煜两个人查清楚了楚天情被陷害一事,虽然有点迟,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帮助少剑山庄一起抵挡君傲堂。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可以呼吁武林同道一起对付君傲堂,如此一来便能够帮助少剑山庄减少压力。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已经算是可帮上大忙了,因为在这一批人中有一个慕容秋水。 一个慕容秋水便能够抵得上几百甚至上千的人,因为他是慕容秋水,那个如同传说一般的慕容秋水。江湖上打败过慕容秋水的人仅仅只有楚天情一个人,慕容秋水帮助少剑山庄对于少剑山庄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一个楚天情已经足够让君傲堂头疼了,更何况如今还多了一个慕容秋水,李傲放若是知道这一件事,肯定哭都哭不出来了。 广煜因为自己曾经错怪过楚天情,更何况他自己感觉武功也不是太好,在双方交手的时候,所能够给予的帮助不大,于是他便利用自身神奇英雄的名号,积极地去江湖上号召江湖人士帮助少剑山庄抵御君傲堂。对于楚天情的一切所作所为,广煜都会进行一番解释,同时广煜通过解释也知道了被人陷害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由于慕容秋水和广煜两个人的帮助,少剑山庄的压力顿时便轻松了不少。少剑山庄如今上下一心,包括了洛阳温服的人,还有唐门幸存下来的一小部分的人,他们个个都充满了斗志,都要和君傲堂一战,为死去的人报仇。而君傲堂方面,他们也不是在闲着,对于在少剑山庄风雪楼前的溃败,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在楚天情面前,就算是再怎么不甘,也必须要避其锋芒,不然君傲堂无法承受在楚天情无情的屠杀之下的损失。 君傲堂必须要等待战神罗战赶回洛阳,李傲放和张翊君两个人都和楚天情交过手,无一例外都是败了,张翊君更惨,左臂都没有了。如今李傲放便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罗战的身上,只要罗战能够打败楚天情,那么其他的人都不在顾虑的范围之内。不仅仅如此,君傲堂还忙着治疗张翊君的手臂,虽然是没有了左臂,那么便要尽快地治疗,不能够让张翊君因为失去了左臂而影响了自身太多的修为。 张翊君经过毒手鬼医季圣翔的治疗,已经苏醒过来了,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所关注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他的左臂。可是他再也看不见他的左臂了,只剩下白色的绷带。对于一个用刀的人来说,失去了一只手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张翊君虽然被尊称为人君,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刀客,手臂和刀对他都是不可或缺的,如今他却失去了一臂。 张翊君想起了自己左臂被楚天情的飞剑给切断的一幕,恨不得将楚天情碎尸万段,那样子仿佛都还不够泄张翊君心头之恨,唯有将少剑山庄的所有人都杀掉,将整个少剑山庄都给铲平了,那样子才能够让张翊君泄愤。也只有让少剑山庄付出那样惨烈的代价,才能够抵得上张翊君的一知左臂。 张翊君一醒来,李傲放便急忙地赶来了,他很了解张翊君,自然便会很担心张翊君承受不了失去一臂的痛苦。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来看望张翊君,不过所幸,张翊君并没有李傲放想的那样不受控制,一切都还很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接受不了,而导致局面无法控制的情型。 李傲放站在张翊君的床边,问张翊君道:“翊君,你觉得怎样?” 张翊君起先很平静,但是转而且是极为暴怒道:“我要杀了楚天情,我要灭了少剑山庄,杀光他们所有人,以泄心头之恨。” 李傲放沉默不语,他很明白张翊君的心情,更加明白张翊君的痛苦,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落了这样的一个下场,张翊君能够平静才是怪事。让张翊君好好地发泄一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张翊君发泄完后会恢复理智,并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一个人便去找上少剑山庄和楚天情。 张翊君直愣愣地看着蚊帐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少剑山庄出手?” 李傲放道:“对付少剑山庄,首要的便是对付楚天情,对付楚天情,我们一定要等到罗战前辈回来。而罗战前辈已经发回来消息,他明天就可以到,在这一段时间内,你好好养伤,也许还能够和我们一起打败少剑山庄。” 张翊君眼中有着熊熊怒火,心中有着不死的雄心道:“我一定会好起来,然后和你们一起对付少剑山庄,这一臂之仇,我要他们用百倍千倍的代价来偿还。” 李傲放温和地笑道:“好,等你好了,我们要让他们用百倍千倍的代价来偿还这一臂之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尘埃落定论成败 唐朝一个人来到了长安,在一路上,唐朝并没有受到像唐笑那样的待遇,更何况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拦得住唐朝。 唐朝到了长安城外才发现,长安的情形比洛阳也好不了多少。长安君傲堂的人马足足在一千以上,而唐门中原总舵的人手根本是眼中不足,完全不能够和君傲堂的人马硬碰硬。就算是侥幸过了长安这一关,但是到了洛阳之后,恐怕剩下的人也不多,那时候面对洛阳君傲堂众多的人马,谈何援救洛阳唐门的中原总舵。 唐玉缺和唐惊江两人一面在长安稳住长安的局势,一面向东北的东北总舵求助,同时也向蜀中唐家堡求助,如今想必唐家堡已经派人来洛阳了。洛阳局势危急,长安也不怎么乐观,如果不是君傲堂畏惧于唐门的人手和暗器的厉害,君傲堂一定会将唐门长安总舵的势力给肃清。 唐朝将洛阳的局势说明之后,唐玉缺皱眉道:“没想到洛阳的情况竟然如此惨烈,看来君傲堂这一次不仅仅光是要对洛阳下手,恐怕长安他们也不会放过。” 唐惊江道:“我们应该及早做准备,唐门在长安的实力并不算深厚,我们必须及早做好准备,万一君傲堂真的对我们动手,我们绝对承受不起那样的损失,洛阳中原总舵已经名存实亡了,长安不能够再败了,再败,我们不必要回唐家堡了。” 唐玉缺点头道:“我们唐门养精蓄锐这么多年,已经是很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浩劫了,唐门本来就是人丁不算很旺,这样的损失我们承受不起。” 唐朝对于长安的形式并不清楚,更何况他一向不负责处理这样的事情,所以唐朝不好妄加给予意见。唐玉缺和唐惊江两人在长安已久,让他们两个人来决定长安总舵的未来更加合适,他静静地做一个旁观者就好。唐朝的能力并不逊色于唐玉缺和唐惊江两个人,只不过唐门之中分工明确,唐朝有他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他以后将会是成为唐门门主的人,唐歌曾告诉他:“任何事情多看多想,你总能够比别人领先一步。” 唐玉缺和唐惊江两个人经过一番仔细的协商之后,决定了彻底退出长安。根据他们的预料,既然楚天情展现出来这么强的实力,君傲堂已经溃败,虽然君傲堂还会反攻,可是唐玉缺认为君傲堂之中,并没有人能够打败楚天情,只要楚天情还在,那么少剑山庄肯定不会败。更何况飞往蜀中的鸽子应该到了,蜀中唐门必定会派人前往洛阳,如果君傲堂一旦溃败,那么君傲堂一定会选择退到长安。 当年君傲堂突袭长安,然后在长安建立势力的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或者是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如今看来一旦君傲堂从洛阳败了之后,他们选择的必定是长安这一处地方。长安位于天子脚下,而且君傲堂在长安已经经营了一段时间,在长安的人手竟然高达上千人之多,可见长安对于君傲堂的重要性。 唐玉缺当机立断,下令所有的唐门弟子化整为零,从城西出长安,一路向西,然后迂回赶至洛阳,尽量不要惹长安君傲堂人马的注意,静悄悄地离开长安。唐玉缺等人要赶到洛阳,不管是出于江湖道义还是从家族出发,他们都需要去洛阳,哪怕是不参与战斗,仅仅是围观而已。 蜀中唐家堡的确是派人出来了,而且派出来的人也很容易想到,那个人非唐歌莫属,唐家栋远在江南,根本来不及赶往洛阳。而唐歌也并不是带了大规模的人手去洛阳,他仅仅只是带了少部分的人而已,因为唐玉缺的信中已经说明,他不仅仅是向蜀中求救,而且还向东北求救了,唐七公子也在救援洛阳的路上。 唐歌之所以不带多了人,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知道君傲堂攻袭洛阳最大的敌人不是唐门,最大的敌人是少剑山庄。少剑山庄和温唐江雷四大家族都有关系,很明显少剑山庄才是君傲堂的最大的敌人。既然有君傲堂在,加上长安总舵和东北总舵的人手,唐歌只需要带少数的高手去洛阳就行了,其他的人带多了只是延缓自己赶路的速度而已。 当所有的人都在向洛阳赶的时候,罗战第一个到了洛阳,不过罗战到达洛阳的速度并不快,相比,他们的速度已经可以说是很慢的。罗战并不像江子越那样子日夜兼程地赶路,因为罗战预料楚天情并不会那么快到达洛阳,也不会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战局。可是事实往往超乎你的预料,楚天情仅仅是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从碧落镇赶到了洛阳,而且还以一人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局。 当罗战接到李傲放的飞鸽后,才发现事态严重,不然一定会在江子越之后才到达洛阳。罗战到达君傲堂之后,听李傲放说了一切后,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晴空剑客那家伙他是认识的,当年也和他有过交手,互有胜负,但是他没有想到心怀若谷的徒弟竟然如此厉害。一人之力使得整个君傲堂溃败,并且罗战对于李傲放所说的楚天情飞剑断了张翊君一臂,完全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剑法。 罗战道:“老夫一生精于拳脚功夫,在剑法上面并没有什么造诣,对于楚天情那小子所用的剑法,你倒是可以询问一下你父亲或者是张翊君那小子的师父,他们也许知道,这样的剑法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李傲放心下了然,于是道:“明天和少剑山庄交手,前辈还需小心楚天情的飞剑,我个人觉得楚天情若是能够伤到前辈,必定是因为这一手出人意料的飞剑。” 罗战道:“这个我自然会小心,更何况老夫铜皮铁骨根本就不怕楚天情,我只怕他不敢和我交手。” 对于罗战的实力,李傲放还是相信罗战并不会打不赢楚天情,毕竟罗战的战神之名也是用血汗拼命得来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称为神,可是罗战却拥有战神之名,足以说明罗战的实力之强。罗战当年也是武林大会上的第一高手,不仅仅如此当年罗战还是打败了所有的任何一个,罗战当年也是从死人堆里面爬起来,然后站在了江湖的巅峰。 罗战在傍晚的时候带领两凶徒和一部分君傲堂弟子回到了君傲堂,而江子越所带领的江家人马则是在夜晚子时时分到达了少剑山庄。楚天情所预料的竟然是如此的准确,江子越在楚天情预料的两个时间段的中间到达了少剑山庄。江子越带了三百的人手来了洛阳,有了江子越这三百人马,少剑山庄可谓是底气一下子充足了不少,江家高手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比如赫赫有名的唐诗宋词,枫叶荻花,在江湖上都是让人称赞不已的人物,这一次江子越几乎是将江家所有的高手给全部带来了洛阳。本来江声涛还有顾虑,但是江子越的强烈要求下,江声涛无奈之下同意了,于是江子越差不多是将整个江家的势力都给搬到了洛阳来。 既然整个江家的高手都全部到了少剑山庄,那么少剑山庄和君傲堂交手也将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君傲堂的人手虽多,可是少剑山庄方面的高手要占据一定的优势。可是总体来说,还是君傲堂占据着上风,可是如果一旦时间拖得越久,就对君傲堂极为不利。江家的人既然赶来了,那么霹雳堂雷家的人还远么? 江家派出了这么大的手笔,那么霹雳堂雷家的手笔一定更大。当初君傲堂和南宫世家联手,灭了霹雳堂雷家,雷家的逝水孤城四兄弟惨死,加上一大批雷家的精英荡然无存,元气大伤。幸而雷天龙带人重建了霹雳堂雷家,不然此际霹雳堂雷家早已经消失在江湖之上,那个传承了几百年之久的霹雳堂就将会那样子灭绝了。 雷家的人正在赶往洛阳的路上,他们情绪高涨,终于可以为霹雳堂雷家死去的人报仇了,他们无比的激动。上一次因为慕容秋水的阻拦,让他们没能够将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个人狙杀在江南,这是他们的一大遗憾,这一次一定要将君傲堂连根拔起,以报灭家之仇。 除了雷家,赶往洛阳的还有唐门的三方的人马,一个是长安新总舵,东北总舵,还有一方便是从蜀中赶往洛阳的十八人。以唐歌为首,唐门十三鹰再加上四名唐门弟子。除此之外,少剑山庄的帮手还有广煜所发动的江湖人士,虽然人少,杯水车薪,但是总归是一份力量,还有赶回洛阳的纳兰划落。一旦所有的人都到齐,少剑山庄可谓是人多势众,一点都不害怕君傲堂那三千之众。 君傲堂除了洛阳的三千多的人手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援军,他们的人手都已经再也抽调不出来了,就算抽调,短时间也办不到了,一个在长安,一个在东北,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君傲堂没有其他的援军,但是在少剑山庄的援军全部到齐的时候,君傲堂可谓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如果君傲堂足够强,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少剑山庄的那不到一千的人马给一口气歼灭的话,那么少剑山庄将没有任何的希望。 世事瞬息万变,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并不能够当成结论。君傲堂未必会输,少剑山庄也未必会赢,一切都要看双方交手的情况将会如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