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小我12岁又娇又辣》 第1章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 夜深沉,我躺在床上,正在思绪悠悠,痛苦而又酸涩地想着岳红。 我知道,想也是白想,岳红再也回不到我身边,回不到我的生活里。 卧室门锁“嘎巴”一声轻响,被缓缓推开,借助外面院里的路灯光,一道倩影幽魂一般走向我的床前。 “幽魂”站在我床边略一停留,弯腰掀开我的被头,随着一阵微弱的香风,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那副娇弱的身躯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浓郁的体香直逼神经。 我的身子瞬间僵硬,本能地抬起置在胸前的双手去推。 不料却被一双小巧圆润的手反捉,牵引,拉到她胸前,形成了一个圆,箍住了那副掩不住青春的娇躯。 “苏岳,不要胡闹,回你的卧室去。”我低吼。 苏岳的娇躯在我怀里拱了拱,黑暗中仰脸看着我,像一只乖巧而可怜的猫咪,“我不……过去,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睡觉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长大了,我们就……不能再那样了。” “叔叔,我又做噩梦了。”说完,她浑身微微痉挛了一下,把脑袋低下去,埋在我的胸脯上,娇小的身躯缩了缩,蜷缩在我的怀里。 她总是找做噩梦这个拙劣的理由。 但却让我不能拒绝。 我能感受到苏岳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自从岳红离开我们以后,苏岳经常跟我说夜里做噩梦。 我犹疑了一下,搂住了她。 报应啊,这都是命运对我的报应。 在这个世界上,我可能是一个渣得不能再渣的渣男,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说起来我的渣男成长之路,我就恨透了我家老头子。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我叫江岸,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 我不止是淮右市屈指可数的富家子弟,我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外公,据我所知,我们淮右市曾经的两任一把手,都是我外公亲手提拔的。 当然,我也是江东唯一的儿子。 所以,我们家在淮右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打从我记事起,我就是我妈和姥姥的心头最爱,当然,有了姥姥和我妈的庇护,我爸对我只有放纵和溺爱。 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别看我爸是日进斗金、名扬远近的企业家,在我妈面前却一点地位都没有。 记得小时候,每当我犯了错,我爸想管我,我妈不用说话,只需把我搂在怀里,睁一双杏眼清冷地盯着江东看着,他就没有脾气了。 我更加有恃无恐。 我爸他怕老婆,也难怪,凭着我外公家的地位,他有理由不怕我妈吗? 于是,我一路成长都是放飞的。 望子成龙是中国每一位父母共同的愿望,不管那家父母身处什么阶层。 打从记事起,我一切都由着性子来,什么快乐就干什么,就是不爱学习。 因此我在学校学习成绩一直是倒数第一,特别稳定。 人人都知道学习苦。 为了将来长大有一个好前程,按照江东的话说:最起码将来能够继承家业,不至于把他一辈子创造的财富给败光。 于是在四年级给我请了一个大学生家教。 第一个家教,我记得那是财经大学文学院的一个四年级女大学生,长得特别清纯,说话特别好听。 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如果看不顺眼,我是无法接受的,所以江东只好按照我喜好的标准给我请家教。 这当然增加了我的负担。 于是,在第一堂课结束以后,我跟美女老师聊天。 我说:“姜老师,你最害怕什么?” 小姜美女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看着我问:“你问这个干嘛?” “这样可以加深我们彼此了解,我才能上好你的课呀。”我天真无邪地看着她说。 “我最怕癞蛤蟆和毛毛虫了。”小姜老师说这话时,眼神里还掠过一丝儿恐惧。 于是第二天晚上,当小姜美女走进我家书房,准备给我补课时,我特别真诚、特别天真地对她说:“小姜老师,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谢,送给你一个礼物。” 说着,我把一只精美的小盒子放在小姜美女面前。 “江岸同学,不用的啦,你爸已经付过报酬了。” “你先别忙着拒绝,打开看看,如果你收下,我们就可以愉快地合作了。”我认真地说。 “是什么呀?”小姜说着,过去打开精美塑料盒。 一只硕大的牛蛙一下子蹦出来。 小姜一下子定格在了原地,脸色煞白。 牛蛙一跃,蹦到了小姜美女怀里。 一声惊叫,小姜老师晕厥了过去。 从此,她再也没有登过我家门。 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是我高中时的校花。 一万二千多名学生的市一中,段蕾傲视群芳。虽然我也是妥妥的校草,但学习成绩则是妥妥的学渣。 我喜欢她,她却喜欢范浩,因为范浩不但英俊,成绩也好,他们在一起的确郎才女貌。 但是,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高考后学校散学典礼上,我从银行取了八十八万块钱现金,在操场摆成了:“段蕾,我爱你。段蕾,嫁给我。” 当天晚上,段蕾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只可惜,这一次我爸妈观点出奇的一致,说我年龄还小,不适合早恋,而且作为普通市民阶层出身的段蕾,跟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 我和段蕾经历了一段短命的恋爱,三十八天。 段蕾在去上大学前夜,把我给她的钱存进银行卡,还给我。 送出去的东西,哪还能再要回来,我大手一挥,对她说:“本少爷不要了,留作你上大学开销吧。” 人生十九岁,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 那年有一个剧组来我们淮右市取景,拍摄仙侠剧《斯豚》,女主角井恬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为了一睹芳容,我曾经去京城堵过她。可惜运气不佳没有见到。 现在来了淮右市,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我把一众小弟撒出去帮我打听消息,又设法找到井恬的经纪人打通关节。 我把一张三十万的借记卡递给经纪人,那胖老女人顿时笑靥如花接在手里,“江公子放心,我一定给你们创造偶遇的机会,让你们见面,打招呼,拍照留影,运气好的,还能抱抱女神。” 我立刻狗眼一瞪:“我要的,是女神陪我一晚。” 经纪人手里摆弄着银行卡,面露难色,“这个……怕不好使……” 人的贪心真是填不满的沟壑。我给你三十万只是让你为我们创造一个机会。 见到女神,我当然会出手阔绰。 “算了,还是我亲自搞定吧,你只要给我们创造见面机会就行了。”我很不高兴地对胖女人说。 晚上十一点,我焦急等待了五个小时之后,晚上十一点,:终于见到了经纪人的电话:“江少,南山豪生大酒店1888房间,请半小时之内到,晚了,见不着女神,你可别怪我。”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开着黄色法拉利跑车,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地点。 通道两侧,尽是女神的保安和警察。 经纪人站在酒店一楼,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 胖女人带我来到1888房间门口,拿出房卡打开门,门里是一间总统套房。 “井恬啊,你的一个铁粉要来看你,小伙子太热情了,我拦不住,就让他进来了。”胖女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冲里屋喊道。 下一秒钟,我听见了里面传出的人与人之间的拉扯声。 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进耳朵:“我过来请你,就是出去喝喝茶,你不要不给面子嘛。” 我跟在胖女人身后走进内室,看见一个四十多岁,高个头、圆脸微胖男人站在井恬对面。 女神穿着清凉,神色尴尬。 还有一点儿衣衫不整。 高个子中年男人见到来人,面色立刻愠怒起来。 井恬见到胖女人,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姐,我太累了,天又太晚了,王局还要约我出去喝茶……” 接着,井恬对被称作王局的男人说:“这是我的经纪人李姐,我的作息都由她安排。” 井恬一边说话,一边向李姐使眼色。 “哎呀,王局,感谢您对我们恬恬的支持,白天派了那么多警察过去维持秩序。这一天真的把我们恬恬累坏了,要喝茶,明天排出档期,我和恬恬去陪您。” “在淮右这块地盘上,还没有我王某人请不动的主。”男人有些气急败坏。 这时候,男人的目光扫到我脸上,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这是哪里的小瘪三,深更半夜来凑什么热闹?井恬这样的大明星,也是你能瞻仰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听井恬和胖女人喊他局长,我猜测这个胖男人应该是我们市的警察局长。 “你特么是谁呀?半夜三更杵在人家女士的房间里。人家不欢迎,你看不出脸色吗?”想欺负我崇拜的大明星,不管你是谁,我可不惯着。 “啊哈,小子,半夜三更跑来管我的闲事,你活腻歪了?”说着,王局抓住右胸口袋里装着的对讲机,“上来几个人,抓一个嫌疑人回去关起来。” 两分钟,六名警察旋风一样来到总统套房,毕恭毕敬地异口同声:“王局,请指示!” “这小子,偷闯明星下榻酒店,图谋不轨,把他给我抓起来!”王局威严地命令手下。 “我看你们谁敢?”我立刻做出一副螳臂当车的架势,怒目而视那六名围上来的警察。 这时候,我发现井恬和她的经纪人,都用一双惊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的内容:这小子要么大有来头,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在中国,有几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敢跟官斗?而且对方还是警察局长。 “嚣张,我看你等一会儿可还这么嚣张?”那个王局气得脸变成了猪肝色,狠劲儿咬着后槽牙。向着六名下属挥舞着手臂咆哮。 “王局——”一个精干的警察立刻贴近男人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王局却歇斯底里地叫道:“江东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大暴发户而已。小心我连他一起查。” 那个警察顾不上小声说话:“江东的老丈人可是李守仁。” “李守仁……”王局的脸色变了变,“他又如何?一个过气的老家伙而已。再者说,那个老家伙,跟这小子又有什么关系?” “局长,是您气糊涂了,李守仁是江东老丈人,而江东又是这小伙爹。而我们市的张一把,乔市长,都是李老爷子提拔起来的。” 男人满脸复杂地瞅瞅我,瞅瞅井恬,嘴里没有放一个屁,带着那帮警察离开了南山豪生大酒店总统套房。 见警察走了,我对一脸不可思议胖女经纪人说:“你也可以走了。” 胖女人相当听话地出去了,我向一脸惊愕的女神说:“下面的时间,都是我们的了。”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卡里,有一千万,明天早晨我离开,就归你了。” 井恬一时还回不过来神,我接着补充说:“还有,你得买一送一,允许我拍两张我俩的合影照。” 半天,女神似乎反应过来,红着一张粉脸说:“今夜,人家属于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允许你拍裸体照。” 要说我心中的女神,就是不一般,那是相当的上路。 后来网红兴起,其实我对那些网红并没有多大兴趣。你像我这种级别,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见过? 不过我更看不上那些人的一副暴发户嘴脸,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拼命给自己喜欢的网红打赏,争做榜一大哥。 有一次喝多了我刷手机逛到一个平台,好像叫某音,一个榜一大哥给网红打赏,一万一万的上豪华游艇,飞机。 还别说,那小妞长得是真漂亮,才艺也好,能歌善舞,还是对我口味的那种长相。 我上去打赏了五百万,把那小妞都吓哭了。最后,网都崩了。 第二天,那网红就成了我的女人。 类似这种事,在我的生活里就是家常便饭。 男人嘛,要玩就玩刺激的。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没想到,我家老头创造的所谓财富,没有轮到我来败,就光了。 第2章 夜莺夜总会 常言道:好事成双,祸不单行。 我外公仅仅是不小心跌了一跤,便成了老年痴呆,没多久,我家老头的企业就破产倒闭了。 我这个富二代变成了负二代。 我搞不明白,我们家那么大的产业,怎么说完就完蛋了? 没有了庞大资金支撑,习惯了恣意挥霍、花花世界的我是过不下去的。 你说我能不恨我家老头吗? 没有了奢侈和光环,人们看我、看我们家的目光都充满了幸灾乐祸和鄙视,老家的城市待不下去了。 丢人,我也得找一个陌生的地方,于是我来到了上海。 临离开家时,我妈和姥姥拉着我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说舍不得离开我。 我心里不耐烦,冲两个女人吼:“哭什么哭?我又没有死,眼泪又不能当钱花!” 我妈两手颤颤巍巍从她的一只精美小木盒里,翻出来一张银行卡,“岸儿,这里有十二万块钱,是妈的全部家当了。你到了上海,看有什么正经营生,做本钱,讨一份生活。” 我嗤笑了一声,区区十来万块钱,连开一家奶茶店都不够,能做什么营生呢? 不过,我还是接过来,蚊子苍蝇虽小,也是肉,有聊胜无。 有了老妈的钱,我坐飞机来到大上海。 在虹桥机场落地后,出了航站楼,直接打车来到外滩。 我徜徉在黄埔江边,南京路上,真不愧是着名的国际大都市,仅仅一个外滩,繁华和热闹也是我们淮右那个内地三线小城没法比拟的。 坐了两个小时飞机,还挺累的,我就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了进去。 休息了两个小时,到了华灯初上时候,肚里一阵咕咕叫,我得出去吃饭了。 夜晚走在豫园的大街上,扑面而来的现代都市气息,一下子勾起了我对生活的热爱。 回头想想,我有些日子没有尽情地玩玩了。 于是,我走进了那家名叫“夜莺”的夜总会。 名副其实,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名流阔太,小姐少爷。 而台上唱歌的则是沪上名伶,身段气质美不胜收,音乐歌喉燕语莺声。 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 我痛恨过去的自己真特么鼠目寸光,怎么没有早一点儿来这里。 我找了一个靠近歌台的吧桌坐下,立刻过来一个美女,身材苗条而不失火辣,穿着暴露又充斥着时尚。 她举手投足温文尔雅,一颦一笑,赏心悦目。 “先生,您要点儿什么?”说着,她打开印制精美的菜单。 我在菜单上随便扫了一眼,尽管我从来也没重视过钱,还是被这里的消费标价吓得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饮料一罐由一百八十八至一万八千八,酒水一瓶一千八百八起步,直到三十八万八。 就连点歌跳舞甚至打赏都明码标价,由什么1314、5200……直到百万不等。 我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捏了捏老妈给我的银行卡。 “先生,您点点儿什么?”小姐温柔地催促。 我一紧张,随口说道:“随便。” 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两分钟后,她端过来一只漆黑的餐盘,餐盘上放着一只杯子和一瓶打开的洋酒。 小姐一边给我倒酒,一边微笑着说:“先生,您的消费一共是两万二千块钱。第一次来我们店,可以办会员,会员价打八点五折。” 我哆嗦着嘴唇问道:“办会员要钱吗?” “不要钱,只需要一次性消费两万块以上就可以。”小姐看着我笑,样子十分可爱。 我的目光下滑到菜单上,落在歌舞打赏那一行价目上,嘴欠地问一句:“打赏也算消费吗?” “当然算,先生,在我们店里花的每一分钱,都算消费。” 而打赏的价目,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而起点是5200开始,也就是最少一次五千二百块。 结果那晚,一瓶洋酒下肚,中枢神经太兴奋了,一激动,我花光了老妈那张卡上所有的钱,换来了服务员小姐姐送过来的一张该夜总会金卡。 临出门,小姐姐热情地扶着我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对我说道:“江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夜莺夜总会大门,我狠狠地回头啐了一口,“欢迎下次光临?小爷我再也不光临了。” 关键是,我再也没有能力光临了。 走在深夜的黄浦江边,我手里攥着夜莺夜总会的金卡,心里恨透了我家老头,如果他老人家没有破产,这样的场所我岂不可以常来常往? 尤其是歌台上那位名叫“玲儿”歌者,在竞相打赏阶段,受到夜总会气氛烘托,我头脑一发热,给她打赏了五万块钱,她看我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当服务员把我的名字报给她时,她笑颜如花地在麦克风后面对着我娇呼:“坐在三十二号台的江岸先生,我爱你呦——” 那一刻,我热血沸腾。 说起来,五万块钱在我身上,过去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只是可恨今非昔比。 这,都怨我家老头,好日子还没有展开过,他却给我弄了个破产。 不过,花了十二万块钱,我并不后悔,因为在这家夜总会里,我见到了全国最顶级明星大腕儿,像那个谁?哦,黄小明,马伊丽,杨蜜,赵利莹,辛止磊,任闲齐…… 过去,我追星,花五百万也只能跟一个明星嗑一回。 当然,那是深度交流,比如那次与井恬。 当凌晨来临,上海外滩人流散尽,渐渐归于平静。 一阵江风吹来,我酒醒了大半。 看着滔滔黄浦江水,抬手把那张代表着尊贵的金卡扔进了水里。 特么的,居然连水都没有响一下。就像我在夜总会花了十二万,连那玲儿毛也没摸着,大概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了傻逼、冤大头。 第二天,因为我续不起房费,就被从五星级酒店赶了出来。 从此,我成为了人民公园露天园椅上的常客。 每天夜晚,我无处可归,只好来到人民公园,实在困极了,就躺在大树下的园椅上将就过夜。 睡不着时,看着大上海繁华的灯火,看着夜空里万点繁星,我就痛恨江东这个老家伙。 你说你经营的好好的,怎么就破产了呢? 还有外公,您老人家也太脆弱了,跌一跤,怎么就老年痴呆了呢?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耐不住寂寞,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在华灯初上时,偷偷地溜到夜莺夜总会门口,站在街对面偷偷往里面瞅,躲在街边的行道树下听夜总会里飘出来的靡靡之音。 这时候,我就特别难受,也特别悔恨,恨自己为什么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如果我有充分的能力,也不至于依靠老头儿,也可以像那些成功的少年才俊,享受自己努力带来的风光。 世界都是别人的风光,我流落上海街头,却受尽了世态炎凉。 当对生活的热情彻底荡尽以后,就是延绵不尽的绝望。 同样生而为人,我为什么过着如此屈辱、毫无尊严的生活,每天浪荡在他乡的街头,像一个行尸走肉。 我实在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身处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所有的繁华都置身事外,所有的享乐都与我无关。 我只能苦逼地做一个看客,身心都受到极限煎熬。 关键是,要活下去,连肚子都填不饱。 我想死,又不舍得离开这个繁华的世界。对过去优渥生活的留恋和对未来的一点点幻想,都使我贪恋红尘。 内心的煎熬和对未来的绝望相互交织,又使我内心非常挣扎,一天都不想在这个世界多待。 就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命运向我伸出来救赎之手—— 我遇见了岳红。 那天深夜,我沿着黄浦江顺流而下,想找一个地方结束生命。 在远离市嚣的地方,我站住脚,回头看一眼身后一望无际的城市灯火,夜空中满天星斗。 “就是这里了。”我对自己说。 我一步一步向江水走去。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突兀的哭声。 特么的,死都不让小爷清净。 借助星辉,不远处的水边,坐着一个女人。 我来到女人跟前。 这是一个醉酒的女人,烂醉如泥。 女人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咒骂一个男人。 女人停止哭泣,顺着我的腿一路看上来。 她的眼里没有突兀、恐惧和警惕,半是幽怨半是期待地看着我问:“是苏奇派你来的吗?” 她看上去三十多岁,大致轮廓倒很精致。 “苏奇是谁?”我本能地问。 “你就说,你是不是他派来的?”女人固执地问。 我没好气地说:“我不认识什么苏奇。” “那你来干什么?滚,不要打扰老娘的清净!”女人粗鲁地骂道,还冲我挥了挥手臂。 特么的,这个女人不但醉,还疯,神经病。如果不是看她可怜,我真想抽她。 明明是她耽搁了我上路,却说我打扰了她清静。 一个醉鬼而已,又是女人,小爷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转身离去。 “你回来,不要走。”女人在身后命令。 特么的,从小到大,除了我家老头儿,还没有人敢这么命令般跟我说话。 都要死了,还冒出来一个女人欺负我。 我走回来,弯下腰,对着女人举起了巴掌。 不料女人一把抱住我的两条腿,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呜呜哭起来。 当一个寻求自杀的男人和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遭遇,突然勾起了我的怜悯心。 十月的深秋,后半夜的江边已经很凉。 一个小时后,我带着女人入住了附近的一家宾馆。 本来我要送她回家的,女人说她不认识家。为了不冻死她,我只好带她去住宾馆。 可是我没有钱。 女人说她有钱,说着从挎包里掏出来一大把万元大钞。 到了宾馆,灯光下,她原来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只不过年龄大了些,大约三十五六岁。 由于保养的好,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大。 送进房间,我转身要离去。 女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我的腰。“我害怕孤独,你不要走。” 女人哀求。 今夜是死不成了,又没地方可去,既然她挽留,她一个女人都不在乎,我怕啥? 我坐在沙发上,想就这样将就到天亮就离开。 女人却在席梦思床上向我招手,“你过来,到床上来——” 见我不动,女人跌跌撞撞地下床,硬是牵着我的衣襟,把我拉到床上去。 接着,女人的举动令我目瞪口呆她居然一件一件脱自己的衣衫。 三把两把,一个女人的胴体呈现在我面前。 “脱啊?”女人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虽然我是渣男,道还是…… 见我没动,女人爬过来,解我的衣裤。 一点一点儿,我被她给撩拨了…… 拿的,好久小爷我都没沾过女人了,青春烈火正没处发泄,这……送上门来的好事又何必拒绝呢? 我可是个正经的渣男。 三把两把扯掉衣衫,我们两个滚到了床上。 我正值青春,女人如狼似虎,可能再加上女人酒后,我们折腾个昏天黑地,颠倒乾坤。 许是太过疲劳,我沉沉睡去。 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见女人赤裸着身体坐在我身边,双手抱在胸前惊愕地看着陌生的我。 “啊,流氓!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女人满眼的惊恐和愤怒,看着我说。 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想着夜里她疯狂的模样,心里想笑。 我居然真的笑了。 “你还笑?快说,你把我怎么了?”女人说着,看向自己下身。 “自始至终,可都是你主动的。我要离开,是你硬把我拉到床上的。”我一脸无辜。 “不可能你是流氓,我要告你,我要报警。”女人愤怒。 “姐,昨夜我从江边把你带回来,真的是你拦着不让我走的。” “不可能,一定是你见我醉酒,趁人之危。我要报警,告你强暴我。”女人歇斯底里,“我的清誉,全被你给毁了。” 说着,女人对我又抓又挠。 我可不惯着她,抓住她两只小手,一拧,背到身后。 “你告我强暴,抓起来能枪毙吗?”我眯起眼睛问她。 “不能,但能让你坐牢,把牢底坐穿。”女人也眯起眼睛,做思考状。 “那……你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在警察没来之前,就让我再强你一回。”说着,我再次扑上去,不由分说把女人压倒在身下。 第3章 我就不告诉你 女人先是剧烈地挣扎,嘴里骂着臭流氓。 随着我的动作加剧,她渐渐闭了嘴,也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上,洇出了两片红云。 到动情处,女人嘴里情不自禁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地呼喊一个人的名字:苏奇。 “苏奇,我好爱你……苏奇,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苏奇,我恨你,你去死……” 又是苏奇。 她的眼角,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听见这个名字,我就莫名地光火、来气,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恶毒,惩罚式报复式作用于女人的身上。 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后,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等待警察上门来抓捕。 女人则睁着她那一双水润泛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终于,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警察雨点般敲响了房门。 女人转脸看向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记住,我叫岳红。” “江岸。”我说出我的名字,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小爷死都不怕,还怕警察吗?要渣,就渣的彻底些。 “开门——!”随着外面的喊声,岳红爬起来,准备去开门,见一身赤裸,又慵懒地躺下了。 这时门开了,四名警察一拥而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宾馆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张房卡。 服务员见怪不怪地看着我们,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说明,这种地方,可能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一个年长的警察伸手掀开我们的被头,又迅速盖上了。 “穿上衣服!”他铁青着脸命令,同时背过脸去。 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猎鹰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的手里,提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说的被qb ,施害人是不是他?”半分钟后,警察回转脸看着她,指着我。 我们依然老样子,躺在被窝里。 岳红十分难为情地对警察说:“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欺负我,我心里不愤,才报警让你们来教训他。” “你们……是夫妻?”警察眼里闪过一丝儿失望。 “不是。”岳红藕钻似的胳膊伸出被窝,恨恨地瞥了我一眼。 警察眼里重又放出精光。 岳红然后一把把我揽住,“他是我的男朋友。” 警察愤怒了,“既然……是你男朋友,为什么报警?” “因为他欺负我,我想让你们来教训他,嘻嘻……”岳红把我搂的更紧了。 “胡闹!你以为警局是你们家开的?”警察眼冒火星,“你说你们是男女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证据证明?” 警察指着我问岳红,又指着岳红问我。 “身份证出示。”警察向我们命令道。 “你们回避一下,我才好穿衣服啊。”岳红没有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着警察。 “身份证!”警察伸出手,重复道。 “我不穿好衣服,怎么给你拿身份证。”岳红一副淡定的神情。 我就更无所谓了,过去在淮右,警察我可是见得多了。 趁着警察回避,岳红拿出身份证举到我眼前,示意让我记住她身份证地址。 我当然也如法炮制。 ………… 警察走后,我粗暴地扳过岳红的肩头,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别问那么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 好像她没有出卖我,我就成了她的私有物品。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想想,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走,一看这个女人就不是个一般人,何况长相俊美,做她男人,除了年龄大了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我说:“要不要我再伺候你一回?” “臭流氓,滚。”岳红脸上涌上一股愠怒,“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就这样,我跟着岳红来到了她的家里。 到了她家,我才知道岳红的家有多豪华,那是一座坐落在上海富人区里的三层独栋别墅,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们家的山庄。 不过,淮右和上海就差多了。同样品质,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在以后的相处中,我也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富有。 不过,很长的时间内,岳红都没有跟我透露过她的过去。 也是在这一天,我见到了岳红唯一的女儿—— 苏岳。 走进别墅院子,远远地看见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一楼大厅里玩耍。 看见岳红,小女孩的眼神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深沉和复杂。 当她看见走在岳红身后的我时,那双眼神立刻变得陌生而又排斥。 “悦悦,你吃饭了没有?”岳红瞬间母爱泛滥,一脸笑意问女孩。 她却伸手指着我问:“这个人是谁?干嘛来我家?” 岳红腾地红了脸,她回身看了我一眼,嘴里吞吐着说:“这是……你喊江叔叔。” “我不认识他,你让他走!”小女孩走过来,拦住我。 在我的意识里,就没有喜欢过小孩。第一次见面就被一个小丫头下了逐客令,我既难为情,又恼怒。 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还不好发作。 这时候,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悦悦,走,我们上楼做作业。” 我以为,这个中年妇女是小女孩的外婆,或者……奶奶。 回到家,岳红忙碌自己的事。 而我,无所事事。 别墅的后面,有一个小小庭院,栽植着一些花草树木,虽然在深秋,依然郁郁葱葱,满园芳华。 尤其那几株秋海棠,粉红的花蕊开的灼灼艳艳。 我溜达到后角门,随意欣赏小院里的景致。 “你在我家,鬼鬼祟祟的想干嘛?”悦悦探出小脑袋,一脸敌意瞪着我问。 特么的,这小孩真是讨厌。 “我想看就看,你看我鬼鬼祟祟啦?”我没好气地瞪着小女孩。 悦悦明显哆嗦了一下。 她涨红着小脸,目光丝毫也不退缩,“你赶快离开我家,离开我妈妈。” “我不走怎么办?”她的话把我气乐了,我想逗逗她。 “你不走、你不走……”她气鼓鼓地看着我,转动两只稚气的眼珠子,搜索着措辞,“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继续逗她,反问道。 “就不是好东西!”她说这话时,还跺了跺脚。 “这个话,是谁告诉你的?”我以为是岳红平时说话,被她听见,同时也想从小女孩嘴里套套岳红的过去。 “我姥姥说的。”悦悦一本正经地说。 我一下子想到了刚见面时的那个中年妇女,“你姥姥呢?”我问。 “我姥姥死了。”小女孩脱口而出。 “死了?怎么死的?”我并非想要打探人家的隐私,而是随口问道。 “我就是不告诉你,我们跟你很熟吗?没有自知之明!”女孩像个大人似的呸了一声。 事后我才知道那个中年女人,是岳红家里的保姆,并非家人。 “马上天黑了,你赶紧走吧。”悦悦仰着脸,坚决而认真地下逐客令。 这时候,岳红走过来,歉意地对我说:“小孩子的话,你不要介意。今天周日,明天早晨阿姨就送她去上学了。” 我才知道,悦悦上的是贵族寄宿学校,每周回家一次。 然后回身对女儿说:“囡囡,小孩子对叔叔要有礼貌。” “他不是叔叔,他是坏人。” 虽然我很渣,但还是红了脸。 想想离开岳红家,我还真没地儿去。 “我怎么会和小孩子介意?”我嘴里打着哈哈,转身向房里走去。 晚上,因为我在家,岳红让保姆阿姨回了自己家。 睡觉时,岳红本来要和我睡的,因为早晨的一场水乳交融,她在那方面对我产生了相当的依赖。 可是,悦悦坚决要求跟妈妈睡,生生地将我和岳红给“拆散”了。 我一个人躺在岳红隔壁的卧室里,翻来覆去思考着岳红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为什么这么有钱,她的过往和婚姻。 这一年,我二十三岁,岳红三十五岁,比我大十二岁;苏岳(悦悦)十一岁,比我小十二岁。 后来,在岳红家久了,跟她周围人有了或多或少的交集,从其他渠道隐隐约约了解了一点儿她家的情况,也明白了小悦悦当初为什么那么排斥我,排斥男人。 直到岳红去世了许多年后,我才了解了关于岳家,关于岳红和苏奇的婚姻真相。 原来,岳红爸妈是当地知名富豪,在岳红二十三岁那年,招苏奇做了上门女婿。 作为一个凤凰男,苏奇在享有岳家荣华富贵、娇妻同时,也感受到豪门的诸多有形无形压力。 女儿悦悦七岁的时候,他在外面养了女人。 享受着岳家的荣华富贵,拿着岳家的钱财养着外室,苏奇的心里不踏实。 后来,他制造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使岳红的父母同时在车祸中丧生。 这边岳父母的尸骨未寒,苏奇就以岳红在家庭中太过强势,结婚后从来没有平等对待过他,向岳红提出了离婚。 最终,他分走了岳家一半财产,带着小娇妻移民去了美国。 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婚姻的岳红瞬间崩溃了。 终日喝酒买醉,消极堕落。 直到那天夜里,醉酒的她遇见了自杀的我。 有了岳红这个避风港,我的颓废一扫而光。 我本来就纨绔,之所以要自杀,那是因为两手空空,老妈给我的十五万块钱一夜挥霍,活不下去了。 看着魔都倾尽人世间的繁华,都与我无关,从来没有受过苦的我哪里能撑得下去? 有了岳红就不同了,有了岳红就有了花不完的钱财,而岳红没有遇见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走出丧失父母和失去老公的阴影。 有了我,每天带着她挥霍浪漫,花样百出的爱爱,激情澎湃的游戏,都让她体验到了作为女人无限的快乐和幸福。 后来在床上,每当我们干过那事,我就问岳红:“你打电话报警告我强你 ,后来是怎么改变主意的?” 岳红被我缠不过,满脸飞霞又无比享受地把嘴巴附在我耳边吹气如兰:“我就不告诉你。” 跟我玩,别忘了我是渣男,我立刻扑倒她的身上,两只手掐住她的两侧胳肢窝,上下其手挠她痒痒。 挣不脱又拦不住,岳红只好投降,告诉我我那方面真的太棒了,在警察到来之前,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听了顿时自豪感爆棚,翻身又上了她一回,让她体验什么叫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要说造,我可是专业的。 岳红也有条件可我造。 岳红经常带我出去跟她那些姐妹聚会。说是聚会,其实是她带我去跟那些女人显摆。 岳红她们有一个圈子,贵妇圈,也可以被称作怨妇圈。 在那个圈子里的女人有这么几个特点:一是有钱,或者本人、或者家族、或者老公都是沪上的有钱人;第二,被老公冷落甚至遗弃;要么就是本人花心,不满足自己男人那点儿雨露。 晚上八点钟,岳红带我进了一个很隐蔽的会所。 这家会所是当年英租界里的一栋老房子改造,外面看很一般,进去以后那叫一个豪华气派,简直堪比皇宫。 陆陆续续、三三两两有人走进会所,一律都是一个半老徐娘身边跟着一个帅小伙。 然而,不怕不是货,就怕货比货。 在诸多贵妇里面,不否认有比岳红更年轻也更漂亮的女人。但是,她们的男伴,还得是本少爷,犹如鹤立鸡群。 毕竟,本少爷的底蕴是那些小白脸无法比拟的。 那些人中,身材和脸蛋都无可挑剔,健朗、英俊。但绝大多数男伴们,都出生底层,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所以不管形象多俊郎,没有气质撑着,也是白搭。 反过来说,如果他们都很有出息,谁会出来做少爷啊? 小爷我就不一样了,外公是高级领导,我妈当初大学毕业,我家老头当年更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名校毕业,市政府里的一支笔,才被我外公看上,招了女婿,后来下海,又在商场摸爬滚打许多年。 这样家庭出生的我,虽然纨绔,不学无术,高端家庭浸淫出来的少年,即使是渣,也渣出了境界,渣出了高度。 大家或远或近,或羡慕或嫉妒地对岳红恭维或者调笑,对我或善意或腹黑评头论足。 岳红自然是满脸得意,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端着酒杯跟我秀恩爱,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突然,从大厅灯火阑珊处,走过来一个性感到近乎肥胖的女人。 见到那个女人,我不由得有些想躲避。 女人来到我的面前,一脸讥嘲的笑着,“呦,又来钓富婆了?” 说着,她扬手将一杯红酒泼在我脸上。 第4章 夜里做了一个梦 接着,女人当着众多贵妇的面,揭露了我对她“骗财骗色”的经过。 那是我刚造完我妈给我的十二万块钱,在人民公园露宿街头的时候。 夜深人静之后,一天粒米未进,又穷又饿,睡不着觉,我就望着头顶树荫遮挡那片不住的星空想:就凭我江岸,难道就这样被尿憋死? 过去,我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还能就这样心甘情愿饿死在魔都街头? 我还是过去的我吗? 但静下心来想想,尽管过去我干了不少惊天地泣鬼神的事,那都是仗着老头有钱,拿钱造的。 现在,却要我出卖智慧去换钱,搜索枯肠,本少爷除了一副光鲜的皮囊,真的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 这一刻,我深切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古话的无奈和残酷。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咱也得出击啊,不然,还真的打算饿死在这异乡的街头呀? 于是第二天,我在人民公园公共厕所里的大镜子前整理了一番,西装革履地走进了一家高档酒吧寻找猎物。 凭借旧家底,我的每一件衣裳都是世界名牌。 我的目光在酒吧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浓妆艳抹、性感到要爆炸的中年妇女身上。 她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怨妇。 怨妇加弃妇。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女人警惕地上下打量着我。 “姐姐,我看你心情不好,请你喝一杯怎么样?”我满面春风,对女人说。 女人防范着我:“我认识你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坐得离女人又近了一点儿。 “你是干嘛的?为什么跑过来缠着我?油嘴滑舌的。” “这种地方,就是来开心的。我看全酒吧,就数你漂亮,身上自带一股忧郁的气质和沉静的美艳。同时,你看看来这里的人,他们谁都没有我这样一双发现美的慧眼。”我真诚的油嘴滑舌。 女人被我逗笑了,抬头扫视了一眼酒吧。 小舞台上,贝斯手弹奏着那首知名的《biiiie j ean 》,混合着dj 吵人的音浪。 “看你年纪不大,还挺会夸人。”女人放下了戒备,为自己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好看的笑了。 我在她的惊诧中,优雅地从她嘴巴上夺过来香烟,悠长地吸了一口,一串圆圆的烟圈袅袅地打着转儿飘向半空。 “我请你喝酒。”我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过来…… 那天晚上,我狠狠地消费了胖女人一回,为我缺少油水的肠胃狠狠补充了一回营养。 在她醉眼迷蒙中,我悄然退场。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类似这种事情,我干过不止一回,直到所有的渣事都干不下去了,我去黄浦江边自杀,遇见了岳红。 岳红见女人泼了我一脸红酒,气呼呼地上前搡了女人一把:“阿兰,你干嘛?他是我男票。骗你怎么啦?骗你说明我弟弟情商高。” 我趁机悄悄在岳红耳边说:“那天晚上,我见这个姐姐情绪落寞,故意逗逗她,不至使她消沉下去。她说的骗财骗色,真没有。” 也确实没有。喝足吃饱以后,我就溜了,哪里能骗到她的色啊。 “岳红,这样的小骗子,人渣,早晚你会上他当的。”阿兰气咻咻地骂道。 “小男生痞痞的、坏坏的样子,恰是他的可爱之处。他之所以能骗了你,你不也是看重他坏坏的气质吗?”岳红笑吟吟地挖苦阿兰。 “你!”阿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岳红拉着我走出了酒吧,我回头看了一眼阿兰,她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弟弟,你可真行啊!”岳红笑着说道。 “姐,我那不是没办法嘛。”我无奈地说道。 “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不然我可不理你了。想要买什么,跟我讲。”岳红假装生气地说道。 “知道啦,姐。”我笑着答应道。 我们一起漫步在街道上,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我看着身边的岳红,感觉她还是很可爱的。 无忧无虑,乐不思蜀地跟岳红鬼混了一段日子。 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我每天都和岳红醉生梦死地虚度着光阴。 即使是春节,老妈和外婆打电话让我回家过年,老妈还让我去我们省的劳改农场看看我家老头,顺便给他带点儿节日食品。 我都没有理会。 直到有一天,岳红严肃地告诉我:“我可能怀孕了。” 我却一下子没有了主张。 我可没有打算跟岳红结婚,更没有意愿跟她生孩子。 大家在一起,不过是她有钱,我有青春。 我们在一起,不过是结伴挥霍人生而已。 这句话也不恰切,我只是因为过不来苦日子,跟她的一种苟且。而她,也需要我来填补空虚。 如果我家老头不倒,尽管岳红长得也挺漂亮,谁特么要一个半老徐娘啊?最根本原因:她女儿苏岳始终不待见我。 虽然她还是个孩子,杵在我和岳红中间,总使我感觉如鲠在喉,心里不舒服。 有许多次,我甚至想暗地里让人把那个讨厌的丫头给遗弃掉。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跟她妈妈被苏奇遗弃的遭遇。 我承认我渣,但却还没有渣到丧尽天良,所以,尽管看那丫头一百个不顺眼,也无数次臆想过让她在我和岳红之间消失,但一直都没有对那丫头采取行动。 想想,心里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胆怯。 另外一个使我不忍心下手的,也是因为岳红对我太好了。 有时候跟她做过了,她就像一个母亲对儿子一样疼我,爱惜我,让我不忍心伤害她。 如果遗弃了悦悦,那是对岳红最大的伤害。 见到我的表情,岳红很失落,“怎么,你不想拥有我们的孩子?” “关键是……我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我脱口而出。 “亲爱的,自从遇见了你,我就想跟你生个孩子。虽然我比你大这许多,但是,你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激情,产生了对生命的珍惜和对未来的希望。你知道吗江岸,每每想起我们的相遇,我都爱死你了。”岳红眼里闪烁着泪花对我说。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有些痛苦地把手插进头发里,心乱如麻。 岳红走过来,张开怀抱将我搂进怀里,把头拱在我的心窝,“亲爱的,放心,我不会逼你的,你想要,我们就留着,你如果坚决不要,我们就去打掉。”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并没有作出决定,孩子是留下还是打掉。 有一点明显,自从发现怀孕,岳红做什么都十分谨慎,小心翼翼地处置一切,包括我们爱爱。 再也没有过去那样疯了。 能看得出,她很想生下这个孩子。 四月里的一天,阳光明媚。 岳红突发奇想,上来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活像一个小姑娘,两眼润润地看着我说:“亲爱的,今天我俩去一趟静安寺,好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懵懂地问:“去静安寺干嘛。” “上香。”岳红温柔地说。 我警觉地低下眉,扫了一眼她的肚子。 岳红的小肚子依然扁平。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我问。 “你陪我去静安寺上过香,我再告诉你。”岳红在我耳边嘤咛说。 “是关于孩子?”我固执地问。 “暂时保密。”岳红就像一个害羞的少女,绯红了面颊,眼含娇羞。 我心里想,她是用烧香逼迫我做决定呢,是否留下她肚里的孩子。 要不要孩子,每天夜深人静,我跟岳红“疯狂”以后,看着她沉静的睡相,我都充满矛盾。 要孩子就意味着跟她结婚。 我自己都还没有长大,家被老头弄成了那样,再娶一个半老徐娘,带回去一个孩子,不,不是一个,加上苏岳,是两个,怎么向亲朋好友交代? 不要吧,岳红待我这么好。 太烧脑了,每天都是想着想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又是一天的荒唐。 岳红对我,仿佛上瘾。 所以,在这样的犹疑中,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月份一天天增加,岳红着急也属正常。 为了给岳红一个好心情,我答应陪她去静安寺。 上午十点半,岳红开着她那辆乳天蓝色法拉利612来到静安寺时,寺前已经是人山人海。 跟岳红在一起后,我们每天起床都很晚,基本上在九点钟以后。 我们的早晨,是从上午开始的。 岳红停好车,牵着我的手向静安寺走去。 进了寺庙我才知道,今天是四月八日,静安寺一年一度的庙会日。 逛庙会和上香的人特别多,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见到这样的景象,我后悔今日来进香。 害怕因为人多,挤着岳红。 岳红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上香的每一道程序都中规中矩。 岳红表现出了十分的虔诚,请香,下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礼拜,嘴巴里还默默翕动,许愿或者祈祷。 在观音殿,岳红点燃了一大把信香,插在殿前的大香炉里,坚持拉着我跟她一起跪拜观音菩萨。 我有些好笑,小爷我长这么大,可是除了外公外婆,谁也没有跪过。 给外公磕头,那还是十岁以前,每年过年给他二老拜年,二老给我发压岁钱。 我家老头和我妈让我磕头给压岁钱,我都从来没有过。 见我不跪,岳红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手在下面轻轻却固执地扯我的衣襟。 “你拜你的佛,上你的香,扯上我干嘛?”在无边无涯的目光注视下,要我下跪,怎么可能? 我看见,岳红的眼里渐渐盈上一层水雾,我不知道她夜里做了什么样的梦,但这个女人,太无法言喻了。 岳红看我态度坚决,最后那双长长的睫毛抖落两滴晶莹的水珠,转过身缓缓跪在猩红色蒲团之上。 岳红仪式感十足地祈祷一番,站起来,转过身,看我的眼神几分幽怨。 她还生气了?你迷信,要拜神佛,小爷也没有拦着。你干嘛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我啊? 就是在这时候,岳红突然脸色大变,“江岸——”嘴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猛地撞开身边的游人,向我扑过来。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儿,一下子把我撞翻。 我顿时恼火,心想这个女人怕是有狂犬病,突然犯病了。 我踉跄了两下,站起身子,正要光火,只听见岳红一声凄厉的哀嚎。 在我的目光下,一把长长的刀锋,春天阳光下闪着森森的寒光,捅进了岳红的肚子。 一张熟悉的脸孔,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狗日的江岸,算你命大,没有捅死你!” 那个熟悉的身影,迅速钻进了人群中。 我想上前追击,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岳红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显然,岳红看见有人对我下手,她奋力推开了我,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我转身回来,蹲下身抱起岳红,扎在她上腹部那把长长的匕首,还杵在她的身体里。 “岳红——”我的眼泪喷然而下,她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衣服。 我不顾一切地抱起岳红,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向外面挤。 “让开!都让开——”我怒吼着。 人们纷纷避让,在我面前形成一条缝隙。 可是,由于人山人海,我并走不快。 感觉是一瞬间,又无限漫长,我抱着岳红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我没有找到岳红的法拉利,而是在静安寺外打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我看着岳红因失血过多而越来越苍白的脸,“岳红,宝贝,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到了医院,你就有救了。” “亲爱的,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有事吗?”岳红费劲地撑着眼皮,眼神炽热地看着我,艰难地问。 “不要想那么多,岳红,我只要你!”我声嘶力竭地贴着岳红的脸颊喊。 岳红伸出捂着肚子而沾满鲜血的右手,颤抖着抚摸我的脸,“江岸,告诉我,我们能保住孩子吗?” “能,能,岳红,治好你的伤,我们一定生下孩子……”我不知不觉趴在她的脸上失声痛哭。 岳红的身子一阵痉挛,喃喃的嘴巴里没有了声息。 “岳红,你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亲爱的,我怕是不行了……江岸,记住,带着悦悦,把她养大。她……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亲人了……”岳红的头,突然歪到一边,耷拉下去。 “岳红,你醒醒,岳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做的梦呢。”我的心犹如被插了刀子。 “对悦悦……”岳红费尽了力气,最后抬了抬脑袋,努力对我露出了一个笑脸,是那么的吃力。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那最后的笑脸,留恋,不甘,祈求,哀怨…… 没有来得及到医院救治,岳红就流尽了鲜血。 关于岳红夜里做的梦,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第5章 走上了一条生财之路 在岳红的葬礼上,悦悦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你不要假惺惺,我妈就是你给害死的,你就是一个丧门星。你滚出我家,我不要再看见你。” 悦悦说的没错,岳红就是因为我才被捅死的。 我,实际上是间接的凶手,杀人犯。 我心如死水,却诞着脸对悦悦说:“给你妈妈操办完后事,我就滚。” 虽然我没有操持过丧事,甚至过去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 但是,我必须要体体面面地送岳红最后一程,把她的后事办好。 因为除了我,她只有悦悦一个亲人,而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我从网络上搜索着流程,给岳红操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虽然苏岳极度排斥,恨我入骨,我依然怀着十足的虔诚,每一道程序都仔细入微,毫不大意。 岳红的后事总共进行了五天才完成。 全部的葬礼只有我一个人忙碌,悦悦跪在岳红的遗体前,为她的老盆里添纸上香。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和悦悦形单影只,沉浸在哀乐里。 在我们之外,还有岳红家的保姆沈姨,给我打帮手。 白天忙碌了一天,到了夜晚躺在床上,那天静安寺岳红遇刺时的情景就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行刺我的,是一个名叫毛则剑的年轻人。 那是我身无分文、骗阿兰等那一波骚操作黔驴技穷以后,我只好回到我的老根据地——人民公园的园椅上过夜。 已经上午十点了,我饥肠辘辘,却闭着眼睛不想起来。 因为只要起身,饥饿感犹如大刑,摧残得你欲生欲死。没有尝过极度饥饿的人,永远也无法体味那种滋味。 而睡倒就不同了,古话不是说嘛:“人是一盘磨,躺倒就不饿。” 我就是借此减轻饥饿感。 我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两下。 我慵懒地睁开眼睛,顿时恼怒起来。 “你特么,我躺这里碍你事儿了吗?”我骂道。 之所以我睁开眼睛,看清楚对方才敢张口骂人,是因为在此之前,有过太多被赶起来的先例。 都是公园管理处的保安,还有附近社区的网格员,嫌我躺在公园里有碍观瞻。 “哥们,我观察你很久了。大好青春,白白在这里荒废,多可惜呀?”青年人弯着腰看着我说,“哎,想不想发财?” 发你妈的xy ,小爷我饿得前胸贴后墙,饭都没得吃,还谈发财?我翻着眼睛白他。 “哥们,我可告诉你,大上海那可遍地是黄金,我知道你到这里来,一定也是抱着人生的梦想,来淘金的吧?”他说。 我在大上海最繁华的街区流浪了很多日子了,连个剩饭剩菜都捡不着吃,还遍地黄金? 我怎么看不见呢? 见我躺着不动,冷眼瞧着他,小伙子怒了,“你特么是聋子还是哑巴?你这种人,就活该饿死!” 我翻身爬起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带,高高扬起右手,“小子,敢羞辱我,信不信我打烂你的脸?” 他奋力一搡,由于我多日粒米未进,身体虚的一阵风就能刮倒了,眼前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一屁股跌坐在刚才躺着的园椅上。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我发现你小子不识好歹,劳资好意来带你发财,你却拿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完扬长而去。 这一通折腾,就更饿了。 看着他远去,我顾不上其他,忙喊:“哎——哥们,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发财路径,就带上小……” 我想说“爷”的,但是求人,就要放低姿态。于是改口说:“遇见了就是缘分,就带上我呗。” 那人犹疑了一下,又回来了。 我心里想,无缘无故找上我,肯定是想利用我。不过,小爷也不是吃素的,看他干什么,见机行事。 我必须将他为我所用。 见他走回来,我主动问:“你说说,有什么能发财的门路。” “你有身份证吗?”他冷淡地问。 “有啊,身份证谁没有啊?”我随口答道。 “有身份证,跟我走。”他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往前走。 原来啊,这是一个团伙,呸,是一个“团队”。 成员出来,专门寻找全国各地想发财、想来魔都淘金,又因为身无一技之长,没有高学历高文化、不甘吃苦的年轻人,最后只好流落街头,许多人连回老家的车票都买不起。 这个团队,就会盯上这些人。 路上,通过介绍,这个年轻人名叫康毅。 我了解到,他们是利用我们的身份证,到各家银行去办理借记卡、储蓄卡,然后向境内外有关机构和个人出售。 那些机构和个人通过大量的收购银行卡走账,以达到洗钱的非法目的。 然后再把我们发展成下线,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再利用他们的身份证办卡。 循环往复。 在上海,境内外大大小小的国有、地方和境外合资银行多达数百家,一张身份证一圈子办下来,就可以办上百张卡。 康毅带我见过他们老大后,去的第一家银行是浦东发展银行。 我办理完一张借记卡交给康毅,他给了我一百块钱人民币。 然后去了第二家银行……我第一天被康毅带着,一共办理了十一张各家银行的借记卡。 康毅给了我一千一百块钱现金。 我终于不再饿肚子了。 后来,我就加入了他们这个团伙。 加入以后我才知道,发展下线,每办理一张银行卡,上线可以抽成一百块钱。 办卡人只能获得可怜的一百块钱。 而一张借记卡,被蛇头卖到机构手里,人家支付的是五百块钱。 所以团伙头子时间不长就可以富得流油了。 第三天开始,我就加入了发展下线的队伍中。 好景不长,我干了不到一个月,我们的团伙就覆灭了。 还好我比较机警,逃脱了。 团伙头子阿山和康毅等等许多成员,都落网进去喝稀饭了。 后来听说,阿山被搜去和罚没的金额,高达七千万元。 多么庞大的地下黑色产业链。 阿山团伙倒闭以后,我再次失去了生活来源。 不过,凭着我的聪明才智,通过办银行卡想到了,上海绝不可能所有的灰色地带都被肃清。 我触类旁通地找到了另一个生存之道:分期购手机。 当初走在上海大街上,几乎每一家通讯产品门店都设有大喇叭宣传:低价分期购买手机。 听着那些嘈杂的大喇叭的叫卖声,我的脑子里渐渐地形成了一套可行性方案。 第二天,我走进七宝一家移动通讯器材商场。 来到柜台前,我欺身斜靠在玻璃柜台上,冲着迎上来的一个年轻女服务员问道:“美女,我听你们宣传,可以分期购买手机,麻烦你给我介绍介绍呗。” 见来了业务,女孩立刻精神起来,忙不迭地介绍道:“先生,您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我身子斜倚在柜台前,把身份证递给女孩,“你看,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也可以办理分期购机吗?” “可以的,先生。”女孩接过我递过去的身份证,扫一眼,说道。 我嘴角漾上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我们的分期,只办理高端机。你比如这边的三星gaiaxysa ,苹果xsmax ,oppo find x ,vivo x 等等都可以办理分期,价格嘛,从4888-9800元不等,就看你喜欢哪一款了。”女孩饶有趣味地耐心介绍。 “要骗就得骗最贵的。”我嘴里咕哝。 “什么?”服务员小姐警觉地看我一眼。 我吓得一哆嗦,连忙改口:“要买就买最好的,年轻人就得赶时尚。” “哥哥长得这么帅,就得要好马配好鞍。”服务员小姐嘴里奉承地说着,嫩白的小手在一排样机前轻轻一拂,“如果你使用这样的手机,走到哪里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最后,我登记了身份证,签署了一大摞文件手续,并支付了400块人民币,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走了一台标价九千八百块钱的苹果xsmax 。 然后,我跑到徐家汇,找到一个私人通讯商店,假称遇到了困难,问老板收不收二手机。 我拿出刚刚“分期”出来的苹果最新款,以六千五百块钱出手给卖了。 我终于自己寻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第二天,我就开始发展下线。 而毛则剑,就是我发展的第一个下线。 这种事,得把网撒开了,不能集中在哪一个地方做,那样容易露馅。 于是我坐地铁往市中心机动。 经过徐家汇地铁站换乘,我心里想着:要想把产业做大,靠我一个人单打独斗不成,也得像阿山、康毅他们那样发展下线。 我这样想着,就看见了毛则剑。 他浑身脏兮兮的,没精打采地坐在地铁站通道里,身后靠着大理石圆柱子。 仿佛八年没吃饭似的。 我一看就想到了前一段时期的自己。 面对极度饥饿的人,收买的成本是最低廉的,你只需要给他一口食物,哪怕是最普通的包子面包,他就会对你唯命是从。 于是我走上去跟他搭讪,他很听话地成为了我第一个手下。 首先,我要可劲儿榨干毛则剑。 带着他出去美美地吃了一餐后,我就用他的身份证,在联通、移动、电信等不同三家经销商店,办理了三部手机分期。 然后每部手机我付给了他四百块钱,并且告诉他,明天早晨让他还在徐家汇地铁站等我。 分手后,我拿着毛则剑分期的三部手机,换了一万二千六百块钱。 随着经验的积累,我不再把分期来的手机随意贱卖给手机经销商。 在从业过程中,我发现这个市场有一个地下产业链。而我把下线们分期来的手机转入地下产业链出售,可以多获得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收益。 短短的一个多月,我就发展了十七名下线,而毛则剑则妥妥的成了我的马仔。 在这个过程,我通过分期,积攒了小二十万的财富。 有了钱,我的日子又滋润了起来。 我带着毛则剑出入高档会所,游乐中心,豪华酒店…… 毛则剑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的天哪,岸哥,你平时都是这么摇摆的吗?” 我端起来一杯红酒,把一个小妹推到他的怀里,“阿剑,你知道这一杯酒多少钱吗?” “多少钱?”毛则剑一脸懵逼看着我。 “三千。”我把吧桌上打开的一瓶红酒拿起来,“你看清楚,这瓶红酒叫拉菲,一瓶三万块。” 我转过头,看着毛则剑怀里的小姐,“小妹妹,你亲她一口。” 毛则剑和小姐都一脸懵地看着我。 “小妹,你亲他一口,这些钱就是你的了。”我拉开面前的鳄鱼牌真皮手包,数出一千块钱对小姐说。 小姐立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两根手指间捏着的十张百元大钞。 然后就向毛则剑脸上亲了过去。 毛则剑被闹了个大红脸,小姐伸手来拿我手里的钱。 我一缩手,她扑了个空。 小姐脸上顿时尴尬,转瞬恼怒,“岸哥,你耍赖,说话不算数。” “小爷我向来说话算数,只是你太急了,没有等我讲清楚规则。”我邪恶地笑着对小姐说,“亲他的嘴,亲过我就给你。” 小姐红了脸,但还是听话地抱住毛则剑的脑袋,嘴唇印上了他的嘴唇。 第6章 交易遇到了黑吃黑 下一秒,我就把那一千块钱给了小姐。 “谢谢岸哥。”小姐笑靥如花,对着我打躬作揖,那份舔狗,别提多下贱了。 “今晚,你陪我们老弟一夜,这些钱就归你了。”我一边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匝百元大钞,推到小姐面前。 这是整整一万块。 看的毛则剑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儿对我说:“岸哥,你对我太好了。今后,你就是让我小剑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这就是钞能力。 这就是笼络人心。 干事业,没有几个死党,没有一两个能为你去死的铁杆,怎么成? 培植死党和打手,得靠钱。 也得舍得花钱,花大钱。 从此,毛则剑对我唯命是从。 跟我翻脸,是一个多月后的一次行动。 那天晚上,我带着毛则剑,提着满满一大包各种品牌高端机,到常州去跟人交易。 这是一个刚刚接上头的买家,出的价钱十分有诱惑力。 为了求得更大的利益,我们不惜涉险,深夜十一点半,来到约好的一个公园。 所谓富贵险中求。 来之前,我不是没有考虑到此行的风险,但是,为了难以拒绝的高额利益,还是禁不住火中取栗。 来到约定的交易地点,时近午夜的公园里空无一人,四周围的灌木丛在稀薄的月色里影影绰绰。 我和毛则剑在铺着鹅卵石的公园甬道上徘徊了十多分钟,并没有人过来交易。 我的心里渐渐生出了不祥的情绪。 于是,我掏出来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拨通手机,我听见不远处响起了激越的手机铃声。 紧接着,从三个方向,呈三角形包抄过来三路黑影。每一组两个人。他们的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子,在月光下闪着森森的寒光。 特么的,这不是一场交易,是圈套。 人在这个世上,除了生命,神马都是浮云。 这些人肯定是冲着我们这一包高端机来的,于是,我一把把提包塞给毛则剑,大声对他说:“遇到抢劫了。” 毛则剑啐一口唾沫,一咬后槽牙,说道:“岸哥,咱们跟他们拼了!” “他们有刀,咱拼不过。毛弟,给,你提着包先跑,我来给你打掩护。”我对毛则剑说。 事实上,将包扔给劫匪,我心不甘,我提着包,不但跑不快,必定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毛则剑提着包就跑,吸引了所有劫匪的目光。 我乘机向毛则剑相反的方向拼命逃奔。 我冲出去二十多米,就听见毛则剑与对方搏斗的声音。 但是,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凭我们俩,是打不过对方六个人的,何况他们还有刀。 紧接着我就听见毛则剑杀猪一样痛苦的嚎叫声。 我没有停留。 身后毛则剑的叫声越来越凄惨,然后就是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跑出公园,回头并没见歹徒追过来。 要说不担心毛则剑那是假的,心疼我一大包高端机也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我又偷偷溜进公园里,从远离道路的草坪、灌木间,悄悄来到我们出事地点。 歹徒已经离去,视线里只有一个黑影躺在草地上像一条死狗。 是毛则剑。 鬼使神差地,我一步一步摸到他跟前,他的身上和周围草地,全是鲜血。 又鬼使神差地,轻轻呼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在我喊到第三声时,毛则剑缓慢而异常吃力地抬起了脑袋。 “我们的手机呢?”我问。 “对不起,被他们抢走了。”毛则剑支撑不住,脑袋重重地磕在草地上。 我看着毛则剑浑身伤痕,第一个念头也想救他来着,正在我弯腰准备去抱起他时,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如果他死了,我岂不被牵连? 而我要是悄悄的走了,不管他死活,也找不到我的麻烦。 何况,我们来常州,谁也不知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于是我后退一步,准备撤身。 “岸哥、我怕要死了,救……我。”毛则剑吃力地再次抬起脑袋,一双眼神哀哀地看着我。 听了他这句话,更加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 我救他,半途他死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被请进局子,一刨根问底,我们干的可都是足够坐牢的事情。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求生的本能使毛则剑一把抱住我后撤的腿,“岸哥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还想结婚娶媳妇……还想跟着你发、大……财……” “特么的,你弄丢了我们所有的高端机,我们所有的身家,还发个屁!你自求多福吧。有命你就活,劳资可救不了你。” 说完,我奋力踢开了他搂着我脚踝的手,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还不止,为了转嫁风险,毛则剑跟我不几天,我就找假证贩子办了一张假营业执照,法人代表写上了毛则剑的名字。 在后来发展的所有下线中,我都宣扬毛则剑是负责人。 而没有经见过大场面的他还以为我是重用他。 我对他说:“阿剑,你做了我们公司负责人,对锻炼你能力、树立你威信都大有好处。另外,我送你百分之十股份,就当你的职务补贴。” 因此,他跟着我总是一头劲儿。 我这样做,以后被政府抓住,所有团伙成员都会指控毛则剑是老板,是犯罪集团的罪魁祸首。 我就可以金蝉脱壳。 再见到他,就是四月八日在静安寺,他的报复。 后来许久我才了解到,我离开以后,直到第二天清晨,毛则剑被一个公园保洁发现,打电话报警。 他被送进医院救治以后,免不了又去了一趟公安局。 也因此,常州市警方侦破了一起大型跨省(上海和江苏)电信(设备)诈骗案,毛则剑除了医院,又进了看守所。 我们团伙后来那些诈骗案值,都被毛则剑一个人顶了下来。 他当然会供出我。 但我没有那么笨,在发展毛则剑第一时间,我就没用真实身份。 后面发展的十七名成员,我都告诉他们我叫齐岸,身份证当然也办了假的。 形成团伙后,我就没用过自己身份证办理过手机分期。 而此前在七宝办理的苹果分期,也在我有钱后一次性结清了。 我们那个团伙,进去了六个人,我却逍遥法外。 一年后,毛则剑出了看守所,你说他能不恨我吗? 本来想,等处理完岳红的后事,我去找毛则剑报仇。 但是后来想想,就放弃了。 怎么说,他也被我坑得不浅。 第7章 十二岁的她,把匕首插进了我的胸膛 再回头来说给岳红办理后事。 把岳红送到公墓安葬以后,回来的路上悦悦突然不见了。 回到别墅,我收拾好了随身带着的衣物,私人用品,点燃一支烟无聊地抽着,一边等悦悦。 在六天盛殓期间,每次悦悦碰上我的目光,都恶狠狠地撵我滚。 我想等她回家,我就离开。 天渐渐暗了下来,悦悦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沈姨提着一个旅行包走过来,对我说:“江先生,太太没了,我也走了。本来想跟悦悦做个告别的,这丫头一直没有回来,我就不等了。” 说着话,她看见我放在沙发上的包,惊讶地问:“怎么,你也要走呀?” 我苦笑笑:“你也知道的,这丫头抵触我,没有了岳红,我还能呆的下去吗?倒是你,可以留下来,照顾悦悦吧。” “说到底,我就是一个下人。太太没了,我还是走的好。以后,你就带着悦悦。这丫头,没了妈,太可怜了。”说着,沈姨两颗大大的泪珠,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她别过脸,慌张地迈步向门外走去。 沈姨的话,让我的心里猛地触动了一下。 我可不是一个容易被触动的人,何况我正在这样一个暴火的年纪。 面对着一个小屁孩,面对着她妈妈的遗体,每天撵我滚,如果不看在岳红的份上,如果岳红不是变成了遗体,而且还是为我挡刀,如果不是看她刚刚失去了唯一一个亲人,我一巴掌把她打得满地找牙。 心里哪会有对她的同情? 可是,此情此景,我的心却很触动,对悦悦生出了一丝儿担心。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我抱着岳红,打车去医院抢救,来到医院,岳红就不行了,回光返照,岳红突然让我拿过她手机,打开录像,说出了她的遗言,也是最后的遗嘱。 她说:“江岸,你和苏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亲人。我死后,求你把苏岳养大,我的所有,都由你跟苏岳继承……亲爱的,你一定不要丢下悦悦,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祈求。用我的所有,换你的……” 然后,岳红最后闭上了眼睛。 我望了外面一眼,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个刚刚十二岁小女孩,才送走妈妈,她会去哪里呢? 除了她的学校,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去处。 对她,我的确很陌生。 即使这样,我还是决定去找找她。 我去了悦悦的学校,可是没有。 我在家附近的大街上,胡乱地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夜一分分深沉,哪里会有小女孩的影子。 晚上十点,我回到了别墅。 老远,别墅里亮着灯。 我的心里一阵潮涌。 打开门,悦悦坐在堂屋的大沙发里。 “从墓园回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的语气冷淡,带着抱怨。 “腿长在我身上,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小女孩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因而也没有半点表情。 但是,她没有再赶我走。 悦悦小小的柔弱的小身体深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突然,我感觉她是那么的可怜。 “你吃饭了没有?”我破天荒地关心地问。 “我都说了,要你管!”小女孩倔强地说。 我没有跟她置气。 “沈姨走了,从今以后,没有人照顾你了。”我说。 “我知道,是我让她走的。”小女孩头也不抬地说。 这孩子,是因为没了妈妈,脑子出了问题?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没有人照顾,今后怎么生活啊?我可不会照顾她。 除了一楼的堂屋,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本来我准备,悦悦回来,我就离开的。虽然岳红让我带大她,可是,她赶我走,我也不能死皮赖脸住下来不是。 今后,我只能在附近找一个房子,远远地注目悦悦的成长。 至于岳红的遗产,我也不会要她的。我虽然渣,但做人的底线还得有。毕竟岳红对我倾其所有,又为了救我而丢了性命。 现在,我决定留下来住一晚,陪陪这个没有娘的孩子。她如果情绪稳定,明天一早我再走。 “你要是不饿,就上楼洗洗睡吧。”我对悦悦说。 这次,她没有反对,也没有怼我,听话地沿着中间的铁艺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她的卧室。 我在一楼沙发上坐了一会,满脑子都是我认识岳红以后,来到她家,两个人相处、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 斯人已逝,整个别墅处处残存着她的气息,我的心渐渐涌上了无限的酸楚。 抽了两支烟,这些天为岳红的丧礼劳碌,不觉倦意袭来。我懒散地拖着疲惫的脚步上楼,推开卧室门,没有开灯,倒身躺在过去我和岳红朝夕相拥的大席梦思床上。 尽管十分疲劳,却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哪儿哪儿都是岳红的身影,张开嘴巴呼吸,哪儿哪儿都是岳红的气息。 我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屋顶,脑海里浮云般飘渺着从我家老头破产后的心头往事。 突然,卧室门外面有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接着“嘎巴”一声响,门轻轻地开了。 借着外面城市灯光,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走进来。 黑影摸索着来到我的床前,站住,然后是伸着脑袋观察我。 “谁?”我低沉地喝道。 小小的身影被吓得一哆嗦。 “我害怕。”是悦悦,声音怯怯的,带着哭音,也带着刚刚被我的惊吓。 我打开灯,悦悦的两只小手仅仅按在胸前。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薄绒睡衣。 我起身,“你上床来睡吧,我睡沙发。”我对她说。 悦悦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那样我也害怕,我……还想妈妈。” 她又哭了。 “在一个屋里,你还怕,那怎么办?”我有些不耐烦,问道。 “我……我想跟你睡。”她闪着泪眼躲闪着看我。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你在一床睡觉?” “你不会对我有啥想法吧?”悦悦恨恨地瞪我一眼,说。 “小小年纪,也能产生这种想法?”我呵斥道。 “那你就带我睡。”说完,悦悦就像小猫一样,绕开我,一骨碌上了床。 我无奈地看了她半分钟,上床睡觉。 关灯以后,悦悦三滚两滚,蜷缩进了我的怀里。 过去,跟我上床的都是成年女人。今晚,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叫我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糊中有两只小手摸摸索索抚摸我的胸膛。迷蒙中,我开始做梦,梦见岳红跟我亲热。 她的一双玉指,在我的胸脯上划拉,磨砂,痒酥酥的舒服极了。 我正要伸开双臂去搂抱岳红,突然胸脯上传来一阵剧痛。 我猛地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光线,悦悦双手紧握一把六寸长的匕首,浅浅地扎进了我的胸膛。 如果不是我胸肌发达,而她又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我奋力一推,一脚把她踹到了床下。 “江岸,你这个大坏蛋,我要杀了你!”悦悦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喷射着仇恨的怒火。 第8章 拿杀我的刀自杀 我翻身坐起来,一股巨大的怒火在心中燃烧,恨不得跳下去把这个可恶的丫头撕碎。 岳红在世时,她不待见我,我能忍。 现在没有了岳红,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就没有必要惯着你了。 想着,我便扁腿下了床,或许是我的眼神吓到她了,黑暗中,那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我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难以忘怀的眼神,即便是用世上所有的言语来描述它也是远远不够的。 除了惊恐、绝望、无助之外,幼稚的眸子里还闪烁着倔强。 当我的右手掐住她的脖颈时,即使像我这样的渣男,也无法下手。 匕首仍扎在我的胸脯上,随着我的动作和喘息,不断地颤抖着。 每一次匕首的颤动都会给我的胸区带来一阵疼痛。 我低下头,咬紧牙关拔出了这把短短的不到五寸长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鲜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 悦悦被吓得两只眼球鼓突出眼眶,眼神里流露出无法形容的胆怯。 我狠狠地将匕首甩到角落里,一句话也没说,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摔门而去。 在医院检查、包扎伤口,医生说如果不是刀尖顶在了护心的那块平板骨上,我的小命就没了。 悦悦这丫头,小小年纪,有多疯狂? 离开别墅,我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虽然我有岳红的遗嘱,可以和苏岳共同继承她所有的财产。 但是,想想跟岳红不算长的相处,她能拿命来待我,我就不忍心跟她一个年仅十二岁的遗孤争夺家产。 我承认我渣,但并不是一个甘愿吃软饭的人。 我再次游走在上海的街头,游离在魔都的灯红酒绿之外。 失去了岳红,我心乱如麻,再也没有创造力去发现商机,获取财富了。 这个话也不对,自从和毛则剑在常州翻船,我白天躲着警察,夜里饥肠辘辘,那时候就没有活路,否则也不会去黄浦江自杀。 无所事事,就愈发想念岳红,想她对我的点点滴滴,点点滴滴都是好。 不知不觉,我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就来到岳红家的附近。 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候,我幽魂一般站在岳红家别墅前的树荫里,望着那栋黑漆漆的别墅。 虽然在黑暗中,那里面每一扇窗口我都熟悉,每一间屋子都留下过我的脚印,每一处空间都留下我和岳红共同的气息和浪漫。 但是,现在的别墅却再也于我无关。 突然,我心里一动:悦悦不是在家吗?怎么整个别墅到了夜晚,没有一点儿亮光? 难道这丫头? 接着我就释然了,人家不要上学吗?我记得悦悦是住校的。 现在没有了岳红,她可能会长期住校,只有放假才能回来吧? 想想没有灯光挺正常。 再说,她怎么样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恰恰,她妈妈拿命换来我活命,差一点儿被她给杀了。 虽然我年纪不大,但经见的女人也不计其数。可是,岳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爱上的女人。 而且,是在她死了以后,爱的痛彻心扉,爱的不可救药。 送走她最初的日子,心里无根无袢地想她。 那时候,我以为是感激,感激她为我挡刀,感动于她替我赴死。 随着时间,我无数次回忆我们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才发现,我的心是爱岳红的。 可能是与我的成长经历有关。 在我的原生家庭,外公、外婆和母亲,一味地给我宠爱,而老头总是望子成龙,对我一味管束。 极大丰富的物质享受,和病态的管束并存,掩盖了一颗少年人的心灵对精神层面的渴求。 物质和精神,就像一块跷跷板,这头沉了,落下去,那头就轻了,势必翘起来。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的精神荒芜的环境里生存长大的。 所以我的前二十三岁,活的没荣没辱,没羞没臊,也没心没肺,随心所欲。 跟岳红在一起后,我走进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也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们日日疯狂,夜夜笙歌之中,岳红用她一颗女人的心,潜移默化地浸润我的灵魂。 这使我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人性中某些因子被唤醒、激活。 我与生俱来的那些玩世不恭,在日常中被消耗、脱落,使我变得有血有肉。 也因此在那个人永远离开,我感知到了疼痛。 痛彻心扉甚至痛不欲生。 这是我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 这种体验太特么难受了。 于是我想到了离开。 这也是渣男本色。 这个念头诞生以后,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来岳红在最后时刻对我说的那几句话: “亲爱的,我怕是不行了……江岸,记住,带着悦悦,把她养大。她……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亲人了……” 接着,我又看见了黑暗中扎在我胸脯上的那把短刀。 还有一个十二岁小女孩仇恨的眼神。 又不是岳红跟我生的,我管她? 因为爱,也是为了告别,我决定再去看岳红最后一眼。 毕竟这次离开,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我拿出手机,从app 上订票。与来上海不同,来上海,我是坐着飞机来的。 走时,只能订一张高铁票。 打开订票软件时,我突然发现明天是岳红的五七。 于是,我预定了一张明晚的高铁,决定明天去墓园再看她最后一眼,也算跟她告个别。 五月的季节,没有菊花,我只好买了一束康乃馨。 五月十三号的天气有些阴沉,当我抱着一束花走进墓园深处,头顶上一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中朦胧的阳光。 转过一片翠绿的桧柏,就到了岳红的墓地。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墓碑前,背对着我这边。 这会是谁呢,不会是悦悦吧? 我走近前去,果然是苏岳。 我的目光从她的身后笼罩在她身上。 她的手里,拿着当初刺杀我的那把短刀,一下一下割着左手的脉口。 血顺着手臂和刀锋,先是滴滴答答,接着就流成了一条线。 血流在悦悦面前的水泥地坪上,像一条殷红的蠕动的蚯蚓,缓缓爬向低洼处的泥土里。 “悦悦,你特么的在干什么?”我大喝一声,急忙奔过去。 悦悦被我的突如其来吓得身子一哆嗦,在定睛看清楚是我时,缓缓抬起乱的像鸡窝似的小脑袋,凄然一笑:“我来找妈妈。” 第9章 梦见妈妈了 她的小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平时殷红娇艳的嘴唇犹如两片白纸,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犹如一个鸡窝,那情状看了令人心疼,心酸。 即使人渣如我,心里也一阵痉挛。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没来由地想到了岳红回光返照前给我录的那份遗言。 她在遗言中让我和悦悦共同继承她的遗产,带大悦悦。 如果……悦悦死了,岳红那么大一笔遗产,不就法定落在了我的头上了吗? 这样想,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罪恶感,还是即将独自继承岳红的遗产而兴奋。 在此之前,我还一副正人君子,视财富如粪土,表演了一幕“净身出户”,没有带走岳红一分钱的财产。 近一个月的返贫流浪生活,对落魄的体味太特么深刻了。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应该心狠手辣,拿得起放得下。 关键悦悦是自杀,又不是我的谋害,不需要心存罪恶感。 我不动声色,看着鲜血从悦悦那被刀划开的脉口像一条涓涓的溪流,在风里,又像一挂微型的血色瀑布,缓缓地往下流着。 悦悦一分分虚弱下去。 我站在她身边,仿佛在等待她倒下去,就像一头猛兽,等待着它的猎物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时,我眼睛的余光扫视到了岳红墓碑上印着的那张遗像。 它是那么生动,那么美丽,那么…… 我的心仿佛被毒蛇猛地咬了一口。 我一下子被拉回到四月八日的静安寺观音大殿里。 殷红的鲜血,不舍的眼泪,还有她离开时那个交代后事的视频遗言。 “真特么畜生!畜生不如!!!”我暗暗骂自己一声。 人啊,一念佛陀,一念魔鬼。 我从魔性挣扎出来。 我蹲下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刀子,左手攥住她的左手腕,否则,很快她就会被流死的。 “你才多大,为什么自杀?”我凶恶地瞪着悦悦吼。 小小的她,嘴角勾起一丝儿酸楚:“我想妈妈了。” “想妈妈也不是你自杀的理由,何况,你妈妈给你留下了这么一大笔财富。” “我死了,正好,我妈妈的所有财产,都归你了。” 我的脸顿时发烧。 “你放屁!”我恼羞成怒,抬起右手,真想抽她一个大嘴巴子,本来我对她也没有好印象。 但看到她眼神迷离,神情恍惚,我还是收了手。 弯腰抱起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向山下公墓大门狂奔而去。 在我的怀里,悦悦意识一分分涣散,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害怕她死掉,发疯一样去拦过路的车。 终于,我拦下来一辆私家车,拉着悦悦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悦悦很快得到了救治。 发现及时,处置得当,悦悦并没有失太多的血。 天黑以前,悦悦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我坐在她的床头,她有气无力地质问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让我去死?” “你如果死了,你妈妈留下来的财富,岂不都白瞎了?”我没好气地劝说她。 “我在墓地已经说了,我去找妈妈了,我们家的财产,都归你了,反正,你是妈妈喜欢的男人。” “我明天就要离开上海了。”特么的,都要死了,还这样想我,我是图你妈的财富吗? 同时,我再一次为在墓地产生那样的念头感到脸红。 当然,如果岳红不死, 她这碗软饭,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听说我离开上海,悦悦突然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即使要死,也把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花光了,充分享受了人间的美好以后,再自杀。” “妈妈离开后,我在这个世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活着有什么意思?每天都在孤单中煎熬。” “你不是还有爸爸吗?你现在这么有钱,可以到美国去找他呀?” “不要跟我提那个禽兽,如果不是他害死了我外公和外婆,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没有人疼的孩子。” “那……以后我就做你的亲人,陪伴你,养大你……”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仇人,我妈妈就是你害死的,我每时每刻都想着杀了你。”说这句话时,悦悦的眼睛里露出凶光。 这,似乎成了她逆鳞。 到此,我跟她就没有话说了。 本来我已经预定了明天离沪的高铁票,因为最后去看岳红一眼,被我碰上了,不能见死不救。 既然我救了她,也算报答岳红为我挡下毛则剑那一刀恩情了。 虽然不能扯平,总归我心里的愧疚感减轻了一部分。 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干脆就在病房里陪她一夜,算是替岳红尽一份义务,也算是对岳红的一份报答。 明天,我就跟她没有任何干系了。 我坐在床头,拿出来手机玩游戏,不再理那丫头。 夜,一份份深沉。 悦悦醒过来以后,总是在默默流泪。 睡不着觉,脑子就在胡思乱想。 亏得当时岳红的遗照警醒了我,岳红生前对我的好感化了我。 理智战胜了邪恶,现在想想,我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我放任悦悦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去,公安机关势必会调查悦悦的失踪和我的暴富。 结果一定会认定是我杀了悦悦。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的身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好险。 突然,病房里的日光灯莫名地闪了两闪,门“吱呀”一声开了。 岳红两眼哀怨地走进病房。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头发散乱地纷披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庞。 她先是扑到悦悦的床前,弯下腰,双手紧紧地搂着苏岳,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那两行泪珠,全都是殷红的颜色。 “悦悦,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妈妈给你留的财富,难道不够你享受的吗?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悦悦静静地熟睡,她的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丝儿笑容。 岳红缓缓站起来,转脸对着我:“江岸,你为什么要背弃我的遗言,要抛弃悦悦,离开上海?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的爱情吗?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她的眼里,饱含着幽怨。 “对不起,悦悦排斥我,我没办法照顾他。”我满脸羞愧。 “她还是个孩子,你难道跟一个孩子还这么计较。没有人照顾,她没办法长大。”岳红说着,两只膝盖缓缓弯曲,给我跪了下来,“江岸,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悦悦,把她养大,好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赶忙伸手去拉岳红,我的眼前一花,岳红倏然不见。 “岳红,岳红——”没有了岳红,我的心好难过,一下子空了。 我醒了,原来是坐在床头上睡着了。 病床上的悦悦睁着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见我醒了,怯怯地小声说,“刚刚,我梦见妈妈了。” 第10章 叔叔,我要跟你睡 第二天,我没有走。 悦悦输了血,又吊了两天营养液,就出院回家了。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却没有了曾经的那个人,使我的情绪陷入了伤感的深渊里,难以自拔。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个曾经的女人,她是那么漂亮,那么生动,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我们发生过的那些幸福的荒唐往事。 从天而降的这泼天的富贵,并不能让我快乐。 反而,因为处处都残存着岳红抹不去的痕迹,一花一叶,哪怕是一缕清风,都充满了忧伤。 失眠,成了家常便饭。 不记得何时,我开始害怕夜晚。 又想念夜晚。 因为到了夜晚,我就可能梦见岳红。 而梦总是那么短暂。 梦醒,又使我更加痛苦。 害怕夜晚,对做梦上瘾的,可不仅仅我一个人。 一天深夜,悦悦在我卧室门口,急切地拍门。 我打开门后,悦悦仰着她那张美人胚子的精致的小脸,满脸的泪痕:“叔叔,我又梦见我妈妈了。” 我把她让进门,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陪着她。 抽完一支烟,我对她说:“明天你还要上学,回房睡吧。叔叔就在隔壁,不怕的。” 自从悦悦在岳红坟墓割腕自杀,我就没有让她再住校,每天都是早上送她去上学,晚上接她回家。 反正我也无所事事,又不用出去上班挣钱,大把的时间可供挥霍。 没有了岳红,我也没有了出去鬼混的兴致。 接送悦悦上学放学,就成了我最正经的事情。 “一个人睡,好孤单,我要跟你睡。”悦悦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不行。”她的话,使我一下子想到了上次谋杀我的那一幕。 “你放心,我不会再刺杀你了。不信你可以检查,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说着,悦悦掀起来自己的睡衣,转着圈儿前后左右抖擞给我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你一个小女孩,不方便跟我睡。”我脸上尴尬。 “你既然是我妈的男人,就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就好了。”说着,悦悦独自爬到了我的床上。 严格地说,是我和她妈妈共同的床。 看着她拉过一床丝绵被盖在身上,我重新坐在沙发上,点燃了第二支烟。 “上床来睡觉呀?你在那里,人家怎么睡啊?”悦悦把被包裹着身体,露出一颗小脑袋催促。 “你安心睡吧,抽完烟,我就在沙发上睡。” “你不过来睡,我害怕,睡不着。”小小的人儿,固执地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拗不过悦悦,扔掉了烟屁股,默默爬上了床。 悦悦开心地笑了起来,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竟生出一丝安宁。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我不仅仅是她的陪伴,仿佛也找到了一丝慰藉。 渐渐地,悦悦的呼吸变得平稳,我却毫无睡意。 我凝视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遇到了悦悦,这个倔强而可爱的孩子。 黑暗中,仿佛岳红在某一个捉摸不定的角落里,正满意的看着我。 尽管未来充满了未知,但我决定好好守护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虽然我成了悦悦的依靠,但她对我的抵触甚至敌意,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彼此的相依为命而减少和淡化。 悦悦的学校距离我们家七公里,我开着岳红生前的蓝色法拉利送她。出门后要上高架,四公里,下了高架还要在商业区穿行两公里。 每天送她去上学,她总是强迫我在距离校门口五百米的地方停车,然后他下车步行去学校。从不让我送她到校门口。 放学时倒是可以把车停在学校大门广场上等候她。 可是,每天接她,总是等其他学生走光了,她才姗姗来迟走出校门。 像幽灵。 有一次我气不过,问她。 人家理直气壮地怼我:“你看看你的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你说我是叫你爸爸呢?还是喊你大哥哥?” “你不是喊我叔叔吗?”我知道她对我的不友善。 “我们有血缘关系吗?喊你叔叔?你要是感到接送我委屈,下次我住校得了。” 在说说吃饭,自从悦悦出院回到家里,我们俩嗯是定外卖。 起先,她要吃酸辣粉,连吃两顿都说好吃,第三天我又给她点了份酸辣粉。 不料打开餐盒,小脸立刻拉下来,随手把它摔到了餐厅地板上。 “江岸,不是我说你,要你有什么用?做饭做饭你不会,打理家里也不行,点一个外卖,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换换口味吗?”一个十二岁的小人,给我一通教训。 我把狗眼一瞪:“我不是你爸,可不惯着你,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有人给你点一份外卖,就不错了。” “你来,不就是伺候我的吗?否则,我要你来家干嘛?享受的吗?别忘了,能给你享受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真真一个伶牙俐齿。 “小爷我纠正你,我是替你妈来照顾你,可不是伺候。要伺候,你找别人去。”特么的,打小,小爷就是别人伺候长大的,临了临了,反过来伺候你一个黄毛丫头,还刺刺儿。 说完,她蹲在沙发上,委屈得哭起来,“妈妈,你走,为什么不把悦悦带去?你好狠心。” 转而,她又怒目瞪着我:“你吃我的花我的,答应来我家伺候我,还这么凶。呜呜……” 看着她小小的瘦弱的身体,我的心又软下来。 我提议:“我们把沈姨再请回来,做饭给你吃。” 沈姨在岳红家做了多年,对悦悦的饮食和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 她回来,我就省心多了。 不料被她一口回绝:“不要她回来。” “她回来,咱们彼此都知根知底,不好吗?”我说。 “既然走掉的人,就不再起用。”她仰起小脸,一脸倔强。 “为什么?”我不解。 “你跟我妈的那点儿肮脏破事,还怕知道的人不够多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害臊呢。她既然知道你们的内情,就不能再回来。”悦悦立刻换了一副冷脸。 第11章 任性:租个爸爸开家长会 “那我明天去中介,聘请一个阿姨回来,专门伺候你这个大小姐,任你挑肥拣瘦。”我没好气地说。 “不要。”她干脆拒绝。 “又是为什么?请一个新人来,不知道我们家的旧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你还怕人家不知道你们那点儿破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悦悦坏坏地弯眼看着我。 “你就可着我祸祸是吧?悦悦,告诉我,这是你在报复我吗?” “我就是要报复你,报复你,我才解气,才开心。”小小年纪,一脸的刻毒。 我一个素手不沾阳春水的大男人,一个淮右市曾经赫赫有名的阔少爷,硬生生地像个小女人一样变成了苏岳的贴身保姆。 白天,她总是像一头小凶兽,但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蜷缩在我的怀里,酣然熟睡。 偶尔在梦里,悦悦会哭。 有时候也会会心的微笑。 由于家庭的特殊,悦悦在学校里也很少跟同学交流,属于比较清高和孤僻的存在。 但是成绩却很好。 六月快结束的一天晚上放学,悦悦主动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坐进来就仰头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笑脸。 平时接她,她都是冷冰冰地坐在后排座位上,像一个真正的富家大小姐,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不说也好,省得我浪费口舌。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嘿嘿,那个……叔叔,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呗。” 不但主动对我笑,还喊了我叔叔。你知道平时,白天都是直呼我江岸的。 晚上,需要上我的床,才偶尔喊我一声叔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面无表情地把挡推进了p 位。 “说。”我惜字如金地问。 “我们学校明晚开家长会。”悦悦破天荒讨好地笑着看我。 “嗯,往下说。”我不动声色。 我就知道她有求于我,这一定是她让我代表她妈妈去开家长会。 虽然我一直充当着她非法定监护人角色,但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以家长身份露过脸。 平时一副做贼似的,搞得像谁想做你家长似的。 这回躲不掉了吧。 再说,做你家长,我年纪轻轻的,还怕被人说闲话呢。 将来一天,等我走出了岳红的心理阴影,说不定我还要谈恋爱结婚呢。 带着你这个拖油瓶,说不定会影响我爱情指数。 想让我充当你爸爸,我得端端架子。 “你明天,去给我租一个爸爸,冒充家长帮我开会。” 听了悦悦的话,我的嘴巴渐渐张大成“o ”字。 是我自作多情了。 “为什么要给你租爸爸?”我恼怒。 “因为我妈妈死了,开家长会总得有家长到场啊?”悦悦狡黠地对我笑笑,“当然,我本来想租个妈妈的,但考虑到你的人品靠不住,怕你俩再鬼混到一起。所以还是租个爸爸比较靠谱。” 原来她这样想我。 我脱口而出,“不用租,明天晚上,我去开家长会。” “你可拉倒吧,就你,嘴巴上的绒毛都没有褪尽,让老师和其他同学家长见到,还以为我早恋呢。”悦悦尖刻地揶揄说。 “你……”我右手离开方向盘,抬手想打她。“要租你租,我可租不到你爸爸。” “不租拉倒,明天我就不去上课了。” “不要跟我任性,我可不是你的谁,你威胁不了我。” “你可是答应我妈的,在一个死人面前承诺的话,不兑现,你垃不垃圾?妈,我好想你……江岸他欺负我……”她的眼泪一串串落下来。 “你打电话给你在美国的亲爸,让他漂洋过海回来给你开家长会。”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渣,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告诉你,我压根儿就没有他的电话。”一提起苏奇,悦悦就情绪激动。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送过她上学,我就开着车跑中介,去寻找愿意当她爸爸的人。 除了中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给她租爸爸。 然而,我跑了几条街,询问了五六家中介所,也没有一个老板跟我成交。 关键是人家没有开展这项业务。 有两家,一听说我租赁爸爸,还以为我是神经病。 其中一家中介所是一个光头大汉,三十多岁,我询问能不能租赁一个爸爸,他没好气地吼我:“你丫的从小就是孤儿吧?缺少父爱,这么大了还要租赁爸爸。你看这样,我当你爸爸,一分钱不收,你只需要每天给我请三遍安,晚上给我按摩按摩就成。” 我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在他门前跳着脚骂:“我是你爸爸!你喊我一声爸,我可以上你一百块钱!” 惹了一肚子气,也没有给悦悦租到爸爸。 走在街上,我气不过,给悦悦打电话,不料这个没良心的在电话里损我:“江岸你真是一个废物,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办不好,你说要你有什么用?” 如果她在跟前,我真的会用大耳瓜子抽她。 我郁闷地走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一个桥头蹲着两个找活做的农民工,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 我灵机一动,走上前问他们:“大哥在这儿干嘛呢?” “俺们是内地来上海打工的,刚被老板辞退了,正在找下一家活。”一个皮肤被晒的黢黑的中等个头汉子苦着脸说。 另一个高个子抢过话头,“小兄弟,是不是你家找临工?我和老李都能吃苦,啥活咱都能干,包括简单的装修、瓦工活。” “我有一个活,不过只能用一个人,只好半天。不过,价格嘛,我可以给你开得高些。”我看向了黑胖子。 “什么活?”两个人眼睛放光,急切地问我。 “给人当爸爸。” 他们顿时泄气了,黑胖子不满地说:“你们城市人,没事戏耍俺们农村人干嘛?俺又没有碍着你事。” “我是认真的,租你半天,给一个小孩冒充爸爸,开一场家长会。” “就这?”一个说。 “真的?”另一个问。 “我干嘛跟你开玩笑?跟你们很熟吗?”我冷冷地说。 “那……那,你给多少钱?” “五百。”我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 两个人张嘴看着我,一时都没有出声。 我以为他们嫌少,好在我足够有钱。于是说:“如果嫌少,我可以出一千。” “不少,不少……一千,我干。”高个子男人忙不迭地说。 我一指黑胖子,“你干不干?” “我干,我干……不过,你讲好的,我冒充一回爸爸,你得给一千。” 我之所以选了黑胖子给悦悦当爸爸开家长会,就是要打击她自尊心,让她在老师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第12章 意犹未尽地离开 黑胖子名叫李侃,见到我选了他,兴奋得嘴唇颤抖,狂躁得颠着脚原地踏步。 而没有被我选中的瘦高个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跟李侃讲好,下午三点半在悦悦的学校大门前见面,并且交代了相关事宜。 临分别,我先支付了他五十块钱车费。 这也是保证他履约的动力。 如果一分钱不给,他就不会认为我有诚意,保不齐会放我的鸽子。 跟李侃分手后,我坐在蓝色法拉利轿跑上给悦悦打电话,告诉她我费尽心机,总算给她租到了一个爸爸。 “帅不帅?气质好不好?”悦悦在电话里问。 “我千挑万选,花了一千块钱才租到的,你说帅不帅?简直帅呆了。气质嘛,我敢说在全上海也是一流的。”我心里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就是要给她一个惊吓,让她处处跟我作对? 这样的小丫头,就得杀杀她的嚣张气焰。 “还算你会办事,我没有看错你。”悦悦破天荒地表扬了我。 我心想,等下午见到,她不得杀了我? 下午四点,我如约跟李侃在悦悦的校门前见面后,打电话让悦悦出来接他。 见到李侃,悦悦的眼泪哗哗地流,委屈使她泣不成声,“江岸,你这个王八蛋,你就是一个魔鬼,你等着,早晚我要杀了你。” 小小的她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可把李侃吓坏了。他卑微地对我说:“那个……老板,我可不敢冒充她爸爸。一千块钱我不要了,这个……你给我的五十块钱,我坐地铁和公交花了九块,吃午饭花了十五,还剩二十六块钱,还给你。” 他看我瞪着他,连忙改口:“吃饭的十五块,我也不找你要了,我给你四十一,总行了吧?” 说完,李侃把钱塞给我,就要溜。 “你看你这个熊样,闭嘴,在旁边等会儿。”我训斥李侃。 李侃老实地站到一边,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悦悦,也不敢看我。 我转脸对悦悦:“你以为爸爸这么好租吗?就他,还是我跑了大半个上海找到的。你就将就着用吧,否则,没有人去给你开家长会。” “你就欺负我,小狗打电话告诉我说这个人帅呆了?”悦悦怒视着我,委屈巴巴地说。 “你见到他,眼泪都止不住,还说没呆吗?你爱租不租,我可找不到第二个人充当你爸爸了。”我冲着她吼。 悦悦恨恨地抬起衣袖,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说:“江岸,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我满不在乎地露出邪性的笑容,“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 悦悦走到李侃跟前,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一会儿跟我进去,你一句话都不准说,否则,不要想拿到一分钱。” “是是是,小妹妹,俺一句话不说。你怎么吩咐,俺就怎么做。”李侃点头哈腰对悦悦说。 “死江岸,等会儿我们进去,你不要开着我妈的法拉利像一个纨绔子弟,把我家的迈巴赫s 680开到这里来,等着我放学。” 我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一定是憋着一肚坏水。 我不怕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我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看着悦悦领着李侃走进校门,我转身上车,回家去换迈巴赫。 一个半小时后,开家长会的人们从校园里涌出来。 在人潮里,走着苏岳和李侃。老远看去,悦悦跟周围的同学有说有笑的,令我吃惊的是,刚见面时十分厌恶、抵触李侃的小丫头,居然挽着李侃的胳膊。 出了学校大门,悦悦摆着手跟同学们告别。 然后就朝着我大声高喊:“那个谁,把车开过来。” 接着是回头跟同学告别,“我家司机来接我们了,拜拜。” 许多的男孩子女孩子,纷纷跟她挥手告别。 上了车,我看李侃都快哭了。 我开着车拐过一个街角,悦悦厉声命令我说:“王八蛋,停车!”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 悦悦从书包里掏出一叠钞票,足足有三四千块,塞到李侃的手里,手指着李侃大声喝道:“滚下去,乡巴佬!” 李侃手忙脚乱,跌跌撞撞拿着那把百元大钞下车,消失在黄昏后的城市灯影里。 看着他一副局促的窘态,我心里竟然莫名地产生了一丝儿同情。 “悦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了他这么多钱,还痛斥人家?”我对悦悦发火。 “谁让你找一个乡巴佬来侮辱我的?”悦悦恨恨地瞪着我,“至于我给他那么多钱,也是看他可怜,因为你居心叵测,在家长会上,他被我整得不轻,给他一点儿补偿。”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悦悦,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侮辱你。还有,你给李侃那么多钱,就不怕他以后会惦记上你?” 悦悦哼了一声,“我才不管呢,反正钱已经给了他。而且,你以后要是再敢这样戏弄我,我就告诉妈妈!” 听到她说告诉妈妈,我一下子心情就沉重下来,仿佛,这会儿岳红正在天上拿一双幽怨的眼神在瞅着我。 我心头略过一丝儿羞愧,只好妥协,“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下次我会找一个更合适的人来假扮你爸爸。” 悦悦恨恨地说:“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有下次。现在送我回家吧。” 我启动车子,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我意识到,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我得想些新的办法来应对她的古灵精怪。 一路无话,我静静地开着车。突然,悦悦开口说道:“江岸,明天周末,我们去游乐场玩吧。”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小丫头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好啊,你想玩什么?”我试着问道。 “我要玩过山车、旋转木马、摩天轮……”悦悦兴奋地数着。 “好吧,那就听你的。”我笑着答应了她。 我知道,这次去游乐场肯定不会太平,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应对她各种恶作剧的准备。 毕竟,我可不想再被她算计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悦悦便早早起床,准备开启这一天的欢乐之旅。 抵达目的地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高耸入云的过山车,悦悦拉着我坐上了这辆刺激的列车。 车子缓缓启动,随后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过,伴随着悦悦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当过山车停下时,悦悦的脸上满是兴奋与满足,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刺激体验之中。 接着,我们来到了旋转木马前。悦悦精心挑选了一匹白色的木马,宛如童话中的公主一般优雅地骑在了上面。而我,则静静地坐在她身旁,默默地守护着她。 当音乐声响起,木马开始缓缓转动,带着我们一同进入了梦幻般的世界。 悦悦开心地笑着,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映照出她那灿烂如春花般的笑容。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深深地被她的快乐所感染。 \"江岸,谢谢你今天陪我来游乐场。\" 悦悦突然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从她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到阴谋和报复。 我不禁感到一丝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欣慰。看着她如此真诚的笑容,我的内心深处竟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 接下来的时光里,悦悦居然牵着我的手,在人山人海中,我并没有拒绝,假装成家长。毕竟昨天,我戏耍了她。 直到夜幕降临,悦悦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游乐场。 第13章 女孩子的第一次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能够改善,然而并没有,上了车以后,悦悦又脸色冷硬,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冰美人。 一路上一言不发。 岳红去世的当年秋天,悦悦升上了初中。 学校是九年一贯制,上了初中还是那所学校。 晚上,悦悦依然早早地上了我的床,蜷缩在薄薄的丝绵被里,露出个小脑袋。 我对悦悦说:“你都上中学了,长大了,晚上就不要跟我睡了。” 悦悦怨毒地瞪了我有足足半分钟,气鼓鼓地跳下床,摔门而出,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看到她生气和委屈的样子,我一概无视,权当没看见。 刚开学不久的一天下午,四点多钟吧,我正躺在沙发里打王者荣耀。 等一会儿,我就要开车去学校接那丫头放学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来电,我很恼怒,把我正在关键的游戏打断了,使我半天的努力功亏一篑。 电话是悦悦打来的。 她平时很少给我主动打电话,即使打电话,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多数都是戏弄我、报复我。 还没等我大火,电话里传来悦悦惊慌失措而又痛苦不堪的呼救声:“江岸,快,快来救我,我快死了,痛死我了。” 她带着哭腔冲我喊。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你在哪里,怎么回事儿?” “我在厕所,流了好多血。快点儿,慢了,你就见不到我了。”惊吓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我问你在哪里?是什么地方流血了,怎么搞的?说具体点儿。”我急切地一连串问道。 “我……那里,一直在流,哎呀,告诉你在厕所嘛。” “哪里的厕所?什么部位流血呀?” “学校,学校,哎呀妈呀,不行了,肚子好痛……血……叔叔,我好怕。”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悦悦她是受伤了?喊肚子痛,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 也不会流血啊? 从高处掉下来,掉到厕所里了?难道学校没有老师同学?现场怎么这么安静? 还是被人捅了刀子? 我一跃从沙发上弹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车库,打开岳红那台法拉利轿跑,向悦悦的学校冲去。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悦悦。她在学校公共女厕所里,向着外面伸长着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走近,发现她的裤子被染红了一大片。 她的小脸煞白,嘴唇乌紫,冷汗从她的鬓角、发丝流下来。 “是谁伤害了你?”看了她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尽管我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毕竟,我们相处了一年多,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虽然她一直不待见我。 “没有谁伤害我,我感到肚子痛,来上厕所,就发现流血了。我好害怕,肚子就更痛,流血就更多了。”悦悦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人伤害,无缘无故怎么能流这么多血呢?”我顾不得许多,抱起悦悦向车跟前跑。 一个没有经验的她,遇见一个没有经验的我,在女孩子人生第一次来临之际,遭遇了人生第一次尴尬。 来到医院,我抱着悦悦冲进急诊室。 医生见我一副莽撞的样子,上来伸手把我往外推。 我怒火万分地朝他吼:“快救救孩子,再晚,她就流死了。” 我抬了抬抱着悦悦两腿的手臂,把她被鲜血染红的裤子给医生看。 “伤到了哪里?是怎么受伤的?”医生问。 悦悦有气无力地答道:“没有受伤,就是平白无故,就肚子痛,然后,就流血了,医生,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医生只是朝悦悦下身瞥了一眼,对着我吼道:“出去,去妇科。” 从妇科诊室走出来,我和悦悦都面红耳赤,双双沉默不语。 悦悦缺乏常识,我同样缺乏。 在此之前,我以为女人来那玩意,都是到了十七八岁、二十岁。 而悦悦同样不知道、不理解这么小就来了第一次。 在妇科,医生阿姨给我们科普:“正常情况下,女孩子到了十四五岁,就开始来初潮。但是,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不同,有的早,有的早。十二岁初潮,也不罕见。这与黄环境,心情,遗传,都有关系。比如有的女孩子早熟,有的因为食用了激素食品饮料,甚至家庭变故都可以导致例假的提前或推迟到来。” 我正在默默地走着,悦悦在我身后小声嘀咕:“真丢人。” 我想到了自从接到她的电话,一路上紧张忙碌,甚至担惊受怕,气不打一处来。 回头讥讽道:“谁叫你平时不学无术,现在感到丢人了吧?” “我是说你丢人,人家小不懂,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也这么无知。”悦悦理直气壮地说。 特么的,她还有理了?我一个大男人,到哪里去了解女人那么多事情?何况她才十二岁。 按照医生叮嘱,不能吃生冷寒性食品饮料,啊能受凉,食用一些通利化瘀的食物,汤羹,比如熬一点生姜红枣茶饮,再配适量红糖,温胃暖宫,有利于减缓甚至消除腹痛。 本来这些我都不会,也不想给她做。但是看到她蜷缩在沙发里,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自然而然就是我想到了岳红。 如果岳红在,她一定会把悦悦照顾的很好,很周到。 也许岳红没死,老早就给女儿普及这方面的有关知识了,也不至于闹出今天的难堪。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厨房,按照医生的嘱咐,开始准备食材。 虽然我并不擅长做饭,但为了悦悦,我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忙活了一阵后,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生姜红枣糖水走到了客厅。 悦悦依然蜷缩在沙发里,我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将糖水放在了她面前。 悦悦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感激。 但那种眼神转瞬即逝。 她表情厌恶地瞥了我一眼,“你做的这个,难喝吗?” “难喝,你爱喝不喝。”特么的,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如果不是看血红的面子,我绝不伺候。 她慢慢地喝下了糖水,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叔叔。”悦悦的声音很小。 她这个人,人小鬼大,让人捉摸不透。 看着她喝下去,我笑了笑,心中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但是,我对她有责任吗? 她,又不是我血缘上的女儿。 第14章 遭遇绑架 悦悦去上学了,我在家里无所事事,脑子里纷纷扰扰想的都是岳红。 过去,从启蒙开始,虽然我经历过不止一个女人,但过去跟她们,就是因为新奇,再加上我家的条件,跟谁在一起,我都非常强势。 两性之间就那么点儿事。 说到底,她们,我只当做玩物。 所以大家都没有感情。 而岳红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女人。 而她又为了救我而死,因此,我始终都放不下,不是放不下,而是很想她。 于是,我总是一遍又一遍躺在沙发里,吞云吐雾中,一遍一遍无数遍地播放过去我跟岳红在一起放纵时随手拍下来的那些小视频。 越看,越想她,越看越觉得她好,越看越放不下。 但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上午,看着空空荡荡的别墅,心里莫名地忧伤。 于是我开着岳红的那辆天蓝色法拉利去了静安寺。 在我的意识里,她离开的地方,也是她距离我最近的地方。 尤其秋天以后,我很容易被触动。 都说秋天是一个怀旧的季节,也是一个容易伤感的季节。 我深以为然。 我买瓶矿泉水,坐在观音殿岳红出事的台阶上,默默地忧思,默默地抽烟。 晚上回来就晚了一些。 当我赶到悦悦学校的时候,晚了半个小时。 学校大门前一派空寂。 我想,也许那丫头放学了等不到我,独自打车回家了吧。 我开车回到家里,悦悦并没有回来。 一种不祥渐渐冒了出来。 这丫头,不会出事了吧? 因为她在学校里没有闺蜜,没有走的近的同学朋友,跟老师之间也是仅仅师生关系,从没有过近一分的关系。 我有些心慌意乱,赶紧开车再次返回到学校。 经过向门卫保安和班主任打听,都证实悦悦放学离校了。 我要求调看学校的摄像,遭到了校方的拒绝。 校领导虽然也很担心,但还是跟安保一致要求我去辖区派出所报案。 我来到辖区派出所,说明情况后,值班民警的一句话,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说:“按照规定,失踪人员必须超过二十四小时,公安机关才能作为案件受理。” 我争辩道:“她可是个只有十二岁的未成年人,还是女孩,要是遭遇了坏人,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的瘦高个警察耸耸肩说:“你的情况我表示同情,但法律规定就是这样,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你还是自己找找看,她有没有去了别的同学或者朋友家。比如,我说比如,哪个同学过生日,她去参加生日派对了。” “我孩子是什么人我清楚,她压根儿就没有这样的活动。” 瘦高个警察怪异地看着我,好像孩子失踪都没有他的好奇心重要。 “你才多大?孩子都十二岁,上初中啦?” 我没好气地回怼他:“看不出来,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八卦?你管得着吗?” “我最瞧不上你们这些人,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早早成家。生了孩子不知道怎么教育,出问题了就把责任推给社会。” 没有解决问题,还搞了一肚子气。 从派出所出来,我不死心,又到学校要求调看监控。 学校监控室坚持要求,要调监控,必须得公安机关来人,或者出具证明才可以查看。 中午没有调监控。 我回到家里,心里愈加不安。 睁眼闭眼都是岳红那一双殷殷嘱托的眼睛。 我煎熬着到了夜里十一点。 眼皮打架却睡不着觉,不吃不喝也没心思打游戏看电视,一支接一支抽烟。 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平时,我的手机并没有几个电话,过去岳红在世时,每当我出门或者她外出,电话就跟热线似的,那也只是我们两人的专线。 后来她没了,只有偶尔跟悦悦通通话,其余的,再没有他人。 从派出所回来,我一直都非常期待手机能响,期盼着悦悦给我打电话,说她去了同学、朋友家,也幻想派出所或者学校打来电话,告诉我悦悦平安无事。 终于电话响了,我的心却突然紧张到了窒息。 号码是悦悦的手机号。 我颤抖着手抓起来手机,按了两次接听键才接通了来电。 我又紧张又担心,但说出口的话却充满了火药味,我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和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化成了脏话:“悦悦,你特么死哪去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电话里,长久的沉默。 “小混蛋,你说话呀?是不是又搞恶作剧折腾我?”我怒不可遏冲着电话吼。 “那个……你是江岸吗?悦悦在我们手里。”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但是,听那声音是颤抖的,卑微而又紧张。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悦悦遭人绑架了。 我强压住情绪,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你别、别问我是谁,老子需要钱。你给我们十万块钱,我们就放了她。” 还真够直接的。 这时,我听见旁边另一个声音小声说:“十万不够,怎么也得给我们二十万,我俩一人十万,拿到钱就回老家。” 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听语气,这是一伙没有经验的新手,居然只要了二十万块钱赎金。 但是,这样的新手,更危险。 我急忙问道:“你们在哪里?钱不是问题,我要听听我女儿的声音。” “切,哪里是你女儿?”一个声音传过来,“我们绝没对她下手,你放心。抓紧时间送二十万块钱过来,今天夜里要是拿不到钱,我们就杀了她。” “你让悦悦跟我说话,我马上就把钱拿给你们。” “我们不见到钱,是不会让她跟你说话的。”声音好熟悉。 哦,我的脑子一闪,突然想起来了,这两人中,有一个声音是李侃。 特么的,找他冒充一回悦悦家长,他居然把她绑架了。 而另一个人,肯定就是瘦高个了。 “你是李侃?这是犯法,你们知道吗?”我威胁道。 “我们想弄钱是犯法,你们这些有钱人,哪一分钱是干净的?别说废话,今夜要是拿不到钱,我们就杀了这丫头。” 我听到旁边一阵窸窸窣窣轻响。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随着李侃的声音传过来,“别挣扎,否则老子打死你。” 同时我听见了倒地的声音。 “你们不要折磨我孩子,如果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了你。至于钱嘛,我马上就送过去。但是,请你们告诉我具体位置。” “我跟你讲,你不要耍花招,不准报案。如果你敢报案,我们就杀了她。”瘦高个在电话里威胁我说。 第15章 黑夜废弃的渔村 “我不报案,但你们得确保孩子的安全。”我说。 “别特么废话,我限你两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两点半钟,我们见不到钱,就撕票。”李侃恶狠狠地说。 “你不告诉我地址,我怎么给你钱?” “我们给你个卡号,你把钱转过来,收到钱,我们就放了她。” “不行,我要亲眼见到悦悦,才能给你钱。”我果断拒绝。 两个人短暂地商量了一番,终于答应了我。 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要报警。“如果你敢报警,我们就杀了她。” 李侃威胁说。 然后发给我一个地址。 我一看,这是在海边。 这真是两个蠢贼。 我找出一只小密码箱,从保险柜里取出二十万现金,提着就冲出别墅,开车出门。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到了地方,我一个人是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既然绑架,歹徒手里肯定有凶器。 而我,却不能带武器,否则他们看见了,悦悦就危险了。 二十万块钱对于我们真的不算什么,可我把钱给了他们,他们如果不放过我和悦悦怎么办? 特么的,不让劳资报警,我就这么听你的话?于是我把车开到了派出所。 结果是,为了保障悦悦的生命安全,公安机关让我在前面,先跟歹徒接触,稳住对方,警察紧随其后,包抄人质所在地点,出其不意制服歹徒,营救人质。 按照公安机关设定方案,我在前面一个人开车向约定地点进发,派出所会同刑警一个小组配合行动。 我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李侃发给我的地址:一个叫花港的海边废弃渔村。 这是一条幽深的小巷,狭窄悠长,机动车进不去。 我把车停在巷口,提着密码箱向里面走。 我的心里无比忐忑,害怕得浑身颤抖,不时回头向后看,生怕警察没有跟上来。 可是,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警察跟着。 我向前走了三百多米,小巷已经走到头了,并没有看到劫匪和悦悦。 我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打过去。 悦悦的手机显示关机。 这两个毛贼,还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害怕开着手机被公安机关定位。 难道,他们不在这里? 把我指到这里,是怕我事先报警?根本就是他们的虚晃一枪。 心里的害怕渐渐被焦急和担心悦悦安全所代替。 而身后,连一个警察的影子也没有。 这如何是好?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黑暗中废弃渔村的小巷里万分惶恐。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我拿起来看来电号码,是悦悦的。 我忙接起来。 “你特么的,我们让你一个人来,你居然敢报警?钱我们不要了,你就等着给这丫头收尸吧。”李侃恼羞成怒地在电话里吼道。 同时我听见了旁边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击打声音。 “叔叔,快来救我——”是悦悦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爸爸——” 最后那一声爸爸,我不知道悦悦叫李侃的,还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已经到了你说的地点,钱都带来了。” “你把警察也带来了吧?”电话里传来了瘦高个声音。 恰恰从他的这句话里,我听出了,他们说我报警,纯粹是诈我。 同时说明,他们就在附近,不会太远。 我赶忙说:“我信守承诺,根本没有报警,你们快出来,我把钱给你们,就带着我孩子回家。” 电话在这时候挂断了。 再打过去,又关机了。 又是长时间的等待。 这期间,没有任何警察跟我联系,我也没有发现半个警察的影子。 这些警察,不会骗我不来吧? 我心里忐忑得要命,又担心悦悦的安危,一时间万分煎熬。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我赶忙接通。 “你回到停车地方,把车向西开,五里路,见到一棵大柳树下车,步行向右拐。” “然后呢?”我急切地问。 “然后再听我们指令。” “你们这……不会在玩我吧?”我气得牙痒痒。 “别问那么多,听话照做就行了。”说完电话又断了。 最开始,我以为这是两个见钱起意、初次绑架的蠢贼,我还是低估了这两个家伙的智商。 我只好照做。 我上车开了几里路后,果然看见了路的拐弯处一棵大柳树。 把车停在大柳树下,我下车提着密码箱往右边走。 走了有三百米,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犹疑起来,电话再次响起。 “向左边看,顺着小路往前走。” 我抬起头,这里又是一座废弃的小渔村,不过,跟我第一次到达的那个海边渔村不同,那个渔村就在海边,这个破落的渔村,已经远离海边。 他们可能是怕靠近大海不方便逃走。 这里开阔了许多,方便逃生。 我被两个土的掉渣的劫匪玩的团团转,只好沿着小路深入荒废的渔村。 路十分狭窄,弯弯曲曲。 我缓缓地向前走。 与他们周旋了几次,我也摸清了歹徒的脾气,按照他们指示做。 拐了三四个弯儿,我右侧一间残垣断壁房屋里,突然射过来一道电筒亮光。 “站住,就是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正是李侃。 随后,电筒的光将我笼罩。 “你的钱呢?” 强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我向前迈出一步,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密码箱。 “把衣服掀起来,掏空口袋,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带凶器。”瘦高个的声音传过来。 我没有看见悦悦,也没听见她声音。 “你们把悦悦弄哪儿去了?”我突然特别害怕他们已经把悦悦给杀了。 许多新闻上不是报道:歹徒绑架人质后,敲诈人质家人,等家属赎金打给绑架者,结果人质已经遇害。 最后受害人落得人财两空。 “放心,我们毛都没有动她一根。”说着,歹徒把悦悦推到身前,同时拽掉了堵在她嘴里的毛巾。 “叔……爸爸救我——”悦悦的喊声撕心裂肺。 “闭嘴!”说着,李侃一个嘴巴打在悦悦脸上。 瘦高个对我喊:“把衣服掠起来,让我们看到你是赤手空拳,把钱放下,你就可以带她走。” 我掀起上衣,又把裤兜翻过来,让他们看我并没有带武器。 “可以了,你过来。”李侃晃了晃手里的电筒对我说。 我和歹徒相距七八米远。 我救悦悦心切,快步向他们走过去。 他们也缓缓向我靠近。 就在我们相互靠近时,瘦高个突然抬起手,一木棒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脑勺上。 而李侃手里,一只匕首明晃晃地顶在悦悦的胸脯前。 我怕悦悦受到伤害,在受到木棒重击同时,猛地举起密码箱,拼尽全力撞在李侃身上。 匕首脱落,我对着悦悦大声喊道:“快跑!” 就一阵眩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6章 被打一棒子,却让我看见了两个世界 犹如一股电流从我身体里穿过,我电打一般的一阵激灵,我抬起头一看,悦悦傻了一样愣在当地。 瘦高个一手拖着木棒,另一只手去抢掉落在地的密码箱。 而李侃松开了悦悦,去捡被我密码箱撞落在地的匕首。 “悦悦快跑!”我焦急万分地对着悦悦高喊。 悦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惊恐地看着我。 “你跑啊,趁着他们没顾上注意你,快跑呀!”我催促道。 悦悦依然很没有听见一样。 她睁大惊恐的眼睛,直愣愣看着我,接着就发疯一样向我奔过来。 我想也好,我正好乘机拉着她逃走。 令我惊诧的事情在这一刻发生了: 悦悦跟我奔到一起,我想抓住她的胳膊,她居然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回头,发现地上还有一个我,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后脑勺处,汩汩地向外面流着鲜血。 悦悦扑倒我的身上,抱着我的身体嚎啕大哭:“叔叔,你可不能死呀?如果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以后,还有谁管我呀?” 我转脸看着悦悦和我的身体, 好奇怪。 小小的年纪,她却哭的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瘦高个拿到了密码箱,而李侃也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快走,今后,俺哥俩就发财了。”瘦高个冲着李侃喊道。 “特么的,这小子被你打死了,我就杀了这丫头,让你瞧不起俺们农村人,让俺冒充你爸爸,完事居然让俺滚。” 李侃奔向悦悦。 悦悦趴在我的身上,后背对着李侃。 他高高举起手中匕首,狠狠地扎向她的后心。 我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上去阻挡。 可是,我就像一片云,被他撞散,根本拦不住他行凶。 我眼睁睁地看着李侃举起匕首,飞快地扎向悦悦的后心。 “悦悦快躲!”我大声提醒。 可是悦悦根本听不见。 看着匕首一寸寸逼近悦悦的身体,我绝望而痛苦地闭上眼睛。 “哎吆妈呀!” 我听见李侃一声痛苦的嚎叫,急忙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身影闪电般夺下李侃的匕首,同时一个反关节擒拿,制服了他。 不远处,有两个人拦截住逃跑的瘦高个,只两三秒钟,他也被制服,带上了手铐。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了不远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悬浮在半空中。 我顾不得这边的悦悦,向着那双眼睛的方向奔过去。 是岳红。 她分明刚刚流过泪。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既惊讶又激动,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一直都在,我女儿被人绑架了,我担心啊。”岳红幽幽地说。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见到岳红,我立刻心潮翻涌,激动的不行。 同时,对她的思念和爱,如潮水激荡。岳红没有回答,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款款向我走来。 “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我梗塞凝噎,喉头堵堵的,一腔炽烈的感情涌上心头。 “我也很想你。”她说,“不过,我俩已经阴阳相隔,我希望你能好好待悦悦,把她抚养成人,我就安心了。” “你说阴阳两隔,为什么我还能见到你?既然见到了,你就不要走了,跟我回家,我们共同把悦悦养大。”我上前抓住岳红的手。 她的手,还是像过去那样柔软洁白,就是有些过分的沁凉。 她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亲爱的,你不要说傻话,我们永远回不去从前了。” “为什么我现在能见到你?我不管,我要带你回家。”我固执地说。 “那个世界,我真的回不去了,江岸,你不要任性。”岳红的眼里,沁出两滴泪珠。 “既然你回不去过去的世界,我跟你去你的世界。你知道吗?我想你好苦。”我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你还要照顾我们的悦悦。” “我不管,既然见到了,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我了。”说着,我张开双臂,想把她抱住。 岳红一个躲闪,双手轻轻一推,我的脚下一空,身子轻飘飘地向后倒下。 下面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叔叔,你醒醒啊……爸爸,你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一个人孤单,你不能死……” 我感到上半身被什么压着,都麻木了。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我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还很颠簸。 我的身旁,悦悦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我感到后脑勺剧烈疼痛,艰难地转了转脖子,意识恢复,才慢慢地发现是躺在救护车上。 悦悦还在闭着眼睛哭嚎。 “悦悦,这是在哪里?那两个绑架你的坏蛋呢?抓住了没有?”我虚弱地问。 “你醒了?”悦悦立刻睁大眼睛,停止了哭泣,“我还以为你死了,醒不过来了呢?” “我见到你妈妈了,我要跟她走,她不让,要我回来照顾你。”我对悦悦努力笑一笑,说。 “滚,差点儿就死了,还这么不正经。你吓死我了。” “你记住,劳资可是为了救你,才差点儿死了的。” “嗯嗯,我记住了。”悦悦狠狠点头,接着眼泪又下来了。 我被送到了距离我家较近的一家医院。 做ct ,磁共振,心电图,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后,医生说没有大碍,接着给我进行包扎,输血,打点滴。 忙完这一切,天也亮了。 警察连夜在医院里对悦悦做了调查。 原来,是那次我为悦悦租爸爸开家长会,最后下车前悦悦骂了李侃乡巴佬,并让他滚下车,李侃怀恨在心。 就想报复。 可是,他一个人又不敢。 就把想法跟同伴——那个瘦高个说。 瘦高个名字叫冯胜。 听了李侃的话,就说:“反正我们也要回老家了,不如临走之前,干一票大的,绑架那小丫头,诈他个十万八万,权当我们在上海打工挣的。” “那可是犯法。”李侃担忧地说。 “你报复她就不犯法了?抓住,照样蹲班房。我们绑架她,搞一笔钱,远走高飞,她一样找不到我们。只要不让他们报警,就没问题。”冯胜开导李侃说。 “那他报警咋办?” “他敢报警,我们就威胁说,她如果敢报警,我们就撕票,杀了那丫头。”冯胜给李侃打气。 两个愚蠢的贼,就这样儿戏一般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有了计划,两个人就开始踩点。 最初,李侃并不知道我们家住处。但他认识悦悦的学校,知道悦悦放学时间。 那次开家长会,班主任老师把学生相关作息都说的明明白白。 于是两个人戴上口罩,扫了两辆共享电瓶单车司机跟踪我接悦悦的车。找到了我家住址,伺机布置作案。 昨天我去了静安寺,正好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后来我出院后,调取了我家的监控视频,发现这两个家伙,在我们别墅周围踩点了足足半个多月。 是我大意了。 以后,我得经常查看家里的监控录像,一旦发现周围有异常,就加强防范,并第一时间报警。 第17章 猫咪一样钻进我怀里 警察离开医院后,悦悦就发起了高烧,身体不停颤抖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看着这丫头如此难受,我有些说不清的心痛。 医生告诉我,孩子可能是受到惊吓才会这样。毕竟她还那么小,肯定被吓坏了。 医生们针对悦悦的情况,制定了专门的治疗方案,并同时采取了心理干预措施。希望能帮助悦悦尽快恢复健康。 然而,当悦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看不到我,顿时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起来。 她的情绪完全失控,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担忧。 为了安抚悦悦的情绪,医生决定将她安排到与我同一个病房。 当悦悦看到我时,她的情绪似乎稍稍稳定下来。 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这笑容却让我有些心痛。 不久之后,悦悦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睡梦中不断地翻身、抽搐,嘴巴里也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妈妈,你不要走,他们要杀我……\"突然,睡梦中的悦悦大声叫喊着,把我吓了一跳。 我勉强支撑起身子,目光转向隔壁病床上的悦悦。 只见她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你们别打我,叔叔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他们向我要很多很多的钱,而且还打我......爸爸,救我……\"悦悦的话语混乱而无序,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 反反复复。 以往,我几乎不曾对任何人产生过同情之心,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悦悦在医院住了整整三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起初那样惊恐不安。 于是,我耐心地劝说她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而我自己,则在医院里住了长达七天之久。直到伤口拆线之后,才终于能够返回家中调养身体。 在以后的住院期间,悦悦白天按时前往学校上课,而夜晚则会来到医院陪伴着我。 这段日子里,悦悦就像是一个贴心懂事的小棉袄,每夜都静静地守候在我的病床边,一刻也不愿离开。 由于我们拥有足够的财富,所以我和悦悦所居住的病房是一间豪华的单间。 尽管房间内设有专门用于家属陪护的床铺,但每当夜幕降临,悦悦总会悄悄地爬上我的病床,紧紧依偎在我身旁。 我往外驱赶她,说:“女孩子大了,又是在医院,公共场合,别人看见名声就坏了。” 虽然我在住院,但并不是多重的伤,除了后脑勺缝了几针,缠上了纱布外,其他的一切完好。 再加上我又年轻力壮,别人要是看见一个半大的女孩子跟我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睡,不跟你睡,我害怕,睡不着。”悦悦说着,身子往我怀里蜷缩蜷缩,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仿佛她一松手,我就把她推开似的。 “悦悦,你不要任性,这不是在家里,快回到旁边那张床上去睡。”我驱赶。 “叔叔,我真的害怕。”她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下来。“他们看见,就让他们说好了,反正我不怕,你是我爸,他们有什么好嚼舌根的?”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老,医生护士也不是傻子,认为我那么年轻就生下你。”我半嗔半劝。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脯上,“自打你从那两个人手里救下我,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你就是我爸。如果你执意推开我,我就死给你看。”悦悦狠狠地咬着嘴唇。 细密的血珠从她那鲜嫩的嘴唇渗出来,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根据我这些天对悦悦的观察来看,李侃的这次绑架行为,的确给悦悦的心灵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以前的悦悦虽然也胆小,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病房门响一下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一想到一个女孩子被两名劫匪用电动共享单车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来折磨她、恐吓她,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毕竟悦悦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又在单亲家庭里长大,从小缺乏安全感,哪里经得起这么大的惊吓? “不过,我先申明,明天早晨,你得早早的起床,不要让医生和护士看见。” “哦。”悦悦乖巧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睡着以后,悦悦依然间歇性惊厥。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嘴巴里含混地说着支离破碎的语言,时而惊叫,时而啜泣。 尽管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痛苦。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太过沉重,她还没有从被绑架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难受得无法呼吸。 我缓缓抬起头,睁着两眼注视着病房里的黑暗。 黑暗中,我又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不错,是岳红。 她静静地站在屋顶,目光柔和而慈祥,仿佛在默默地守护着我们。 那双眼睛期期艾艾,雾蒙蒙的,充满了母爱与不舍。 我想跟她说话,告诉她不要担心,可当我张开嘴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阵沙哑的呜咽。 我知道,她这是放不下悦悦。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和挂念,让人心疼不已。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点儿都没错,即使死了,还牵挂着女儿。 我的意念对着她传达道:“你放心吧,我会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好好照顾悦悦的。” 我希望她能够听到我的承诺,放下心中的忧虑。 岳红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然后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悦悦轻微的呼吸声和我内心的誓言。 可是,我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那份亲情的牵挂是什么样子,对孩子的疼爱,是什么滋味。 如果岳红没有遭遇不测,生下我们的孩子,我的体验会不会这样。 “吧嗒——”两滴水珠从屋顶落下来,打在我两边脸颊上。 这一夜,我都没有睡着。 果然,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而此时,我则沉沉睡去,悦悦像一只轻灵的小猫咪,悄悄地从我的怀里挪开,掀开被头,下了病床。 第18章 做你爸爸 我出院那天,恰巧是周末。 悦悦跟我一道收拾行李,打车回家。 每天看到悦悦跟以前判若两人,我的心总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过去,她倔强,孤僻,冷傲,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 自从被绑架救赎以后,胆怯,落寞,自卑,简直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我时常看着她弱小的身影想:如果岳红没死,看见女儿这样,她的心里多难过啊。 回到家里以后,偌大的别墅里,因为缺少了人气而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悦悦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去。 她肯定是又想妈妈了。 自从她被绑架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走进别墅。 面对着空锅冷灶,满地灰尘,我说:“明天,我们还是请一个保姆吧。” “不要,我不想看见陌生人。”悦悦情绪突然激烈起来,坚决地说。 “你看,你这么小,还要上学,而我还是一个伤员。对于做家务,洗衣做饭,本来就不是内行。现在作为一个病号,就更力不从心了。看着这么多财富,却要过苦行僧日子,心里不平吗?” “可是看到陌生人,我害怕。”悦悦怯怯地说。 “再者说,我们拥有这么大的家业,不花,却让那些坏人惦记。”我接着说。 悦悦睁着大眼,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你妈妈给我们留下来这么大一笔财富,绝不是让坏人惦记和伤害我们,就是让我们享受的。所以,今后,我们就尽情地享受。” 悦悦再次点点头。 “悦悦,为了庆祝你的平安,我的康复,我们今天出去吃,到全上海最好的酒店好好庆祝一番。”我对她说。 我的本意,是想让外面繁华的世界,打开她因受伤而闭合的心房。 “可是,我不想去。” “为什么?”我问。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总感觉,所有的人都是坏蛋,走到哪里,都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悦悦依然心有余悸地说。 “这正是我要跟你出去吃饭的原因。悦悦,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李侃那样的下三滥毕竟是极少数。以后,我们经常到外面去,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呸,大家庭,你就会逐步走出心理阴影。”我劝导她。 “那……好吧。”悦悦嗫嚅着说。 “不过,你一定要保护好我。”悦悦说的小心翼翼。 我们来到南京路,找了一家最顶级的大酒店,订了一个顶级包厢。 特么的,自从岳红遇难以后,我就没有正经地出来嗨皮过。 简直把我给憋坏了。 守着几十亿的财富,每天跟悦悦这个小丫头点外卖,吃泡面,想想都叫人无地自容。 我点了一大桌子珍馐美味,要了最贵的法国干红。 我们的包厢里,两男两女站着四名侍应生为我和悦悦服务。 特么的,在住院期间我想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有钱,悦悦不会被绑架,如果不是因为有钱,我也不可能被歹徒打了一棒子。 差一点儿,岳红留给我们的财富,就把我和悦悦给害了。 不使劲儿挥霍,我都对不起死去的岳红。 看着满桌的佳肴和四个服务生,我的四五天马行空。 一时之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在淮右市时江少爷的时光。 “开酒。”我对那名站在我身后漂亮女服务员说道。 那个高个子女孩妩媚一笑,举止优雅地拿过来开瓶器,打开了一瓶一六八三年拉菲庄园葡萄酒。 给我和悦悦倒上。 我端起酒杯,“悦悦,祝贺我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悦悦扫了一眼门口和我们身后的四个侍应生为难地说:“可是,我不会喝酒。” “喝,就会了。”我怂恿。 “你让他们都出去。”悦悦怕生的眼神飞快地扫了几个人一眼。 “你们,都出去,我喊再进来。”我对几个服务生说。 悦悦端起来酒杯,喝汽水一样咕嘟咕嘟喝干了小半杯红酒,紧接着就咳嗽起来,小脸也涨得通红。 平息了咳嗽,悦悦的眼珠都红了,“叔叔,这什么酒呀?怎么这么难喝?” “那是你没有喝过,以后喝多了,就不嫌难喝了。”我仰脖喝光了杯中酒,说。 悦悦站起来,双手握着高脚杯,凑近我,“倒酒。” 我拿起来酒瓶,给她浅浅地倒了一点儿。 然后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你为什么自己倒这么多,给我倒这么少?”悦悦的眼睛开始泛红。 “你是小孩子,喝醉酒影响发育。”我摸了摸悦悦的头。 悦悦学着我刚才的样子,一仰脖把杯里的酒喝个精光。 然后,她向我靠了靠,“叔叔,从今以后,我叫你爸爸。” “不行。” “你是我妈妈的男人,凭什么不能做我爸爸?”悦悦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倨傲。 “我自己都还没有长大,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爸爸。”我狗眼一瞪。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我就喊你爸爸。”悦悦固执地说,然后向我吐了吐舌头,“爸爸。” “你干嘛非要执着叫我爸爸?”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了爸爸,就有人保护我。在外面,别人知道你是我爸爸,就不敢欺负我,也不敢再绑架我了。而你为了救我,差点儿都被歹徒打死了,可比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爸爸强太多。” 悦悦双肘支撑在饭桌上,托着因酒烧红的脸颊认真地说。 难怪她在昏迷和熟睡之间,一次一次喊爸爸。 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是多么可怜。 我狠狠地喝光一杯酒,豪情万丈地对悦悦说:“好,以后,我就当你爸,谁都不允许欺负你。” 悦悦站起来,双手抱过桌上的酒瓶,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然后,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 恭恭敬敬给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爸爸,女儿我敬爸爸一杯。” 说完,她就喝下去。 我拦都拦不住。 一杯酒喝完,小女孩身子一阵摇晃,直接从椅子上滑脱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把她抱起来,到酒店前台结了账,然后让酒店叫了一个代驾,送我们回家。 上车时,悦悦睁开通红的醉眼,指着代驾惊恐地大喊:“他是坏人,我不要他上我家的车。” “他是叔叔……哦,不,他是爸爸请的代驾,送我们回家。”我安慰说。 悦悦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路上,悦悦在我怀里,断断续续地梦呓:“我有爸爸了,嘻嘻,今后,我再也不怕有人欺负了……爸爸,我有爸爸了……真好……” 第19章 夜深沉 回到家里以后,我把悦悦从车库抱到楼上她自己的房间。 破天荒地打水给她洗了脸和脚。 对于过去只习惯别人伺候的我,之所以做这件事,是因为她梦呓中一声一声喊出的爸爸。 虽然我没有体验过当父亲的滋味,也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再加上我的人生轨迹和年纪,注定是不会很在乎别人的死活。 更不是我有什么同情心。 何况,这丫头跟我又没有血缘,过去对我还凶巴巴的。 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而她的妈妈,又是跟我有那种关系,为救我而死。 看了她喝醉的样子,我抱着她,她在我的怀里,双手吸盘一样依偎着我,一声一声的喊爸爸,那声音,能把人的心融化了。 一阵莫名的柔软,让我跟她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纵然渣如我,心里也升起了一股豪情,真的把她当成了女儿一样。 我为她擦了脸,又洗了脚之后,轻轻从沙发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然后,我坐在她书桌前的木椅子上,看着她睡觉。 夜一分分深沉,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拿出打火机打着火,却没有点烟。 我不忍心烟雾被悦悦吸进肺里。 她的睡相很不安静,不时在床上翻身,滚动,嘴里含含浑浑说一些听不清晰的话。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我也是心里出窍,想借着酒精麻痹她的神经,好让她早日走出被绑架的阴影。 偶尔,悦悦还突然发出哭声。 我怕她因为醉酒口渴,又去接了一杯纯净水,放在她床头的床头柜上。 她在睡觉我实在无聊只好回忆来到上海这一年多来梦幻般的过往。 夜深人静,往事格外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越是回想,越是觉得岳红对我好。 而眼前躺在床上静静熟睡的小女孩,就越感到可怜,也就越觉得应该替岳红担负起监护人的责任。 何况,初尝家道败落苦涩,岳红就送了一份人生大礼,足够我和悦悦一辈子挥霍的万贯家财。 其中,我给悦悦盖了两回被子。 也许是小孩子不老实,也许是酒醉烧心,她的睡相一点儿也不老实。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悦悦终于发出了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人也安静了。 我把灯开成了朦胧的橘黄色,轻轻关上她卧室门,回到了自己卧室。 刚刚出院,晚上又折腾的太久,简单地冲了一把澡以后,我就上床睡了。 很快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一个小脑袋在我怀里拱。 实在是太困了,也许是做梦吧,我没有睁眼,接着睡觉。 一双小手悄悄地、缓缓地箍住了我的腰。 我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悦悦?” 悦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打开了灯,看到悦悦的脸上满是泪水。 “悦悦,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我关切地问道。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哽咽着说道:“我梦见妈妈离开了我……我好害怕……” 我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别怕,悦悦,妈妈离开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悦悦渐渐停止了哭泣,靠在我的胸口上,慢慢地入睡了。 我看着她宁静的面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地成长。 清晨,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悦悦。 她正在搬家,把她卧室里的所有正往我的卧室里搬。 什么学习用品,玩具,小女孩的私人物品等等。 别的不说,单单是她的玩具,就可以办一个展览馆,布艺玩具,毛绒玩具,电子玩具…… 如果她屋里的东西都搬过来,我们卧室三分之一空间就没有了。 “悦悦,你在干嘛?”我问。 “既然我们从此在一起睡了,我的东西可不都要办过来吗?”悦悦一脸稚气,却很认真地说。 “谁要跟你一起睡?暂时你没有走出心理阴影,我是为了消除你心理的恐惧,陪伴你过度一下。等你克服了心理恐慌,就回你自己的卧室。” “我不,自从昨晚你答应了我,从此我俩就不再分开。”她跟我说,却并没有停止搬运她的那些东西。 “我答应你什么啦?”我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答应做我爸爸啊?” “答应你喊我爸爸跟睡觉有什么关系?” “跟你睡在一起,我才有安全感。” “你看看你都多高了,眼见着长成了大姑娘,跟我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你觉得合适吗?”我问道。 “你好污,你是我爸爸,睡在一起怎么啦?我不管,从今以后,我俩就睡一张床。” “你长大呢?” “长大再讲长大的事,现在我还小,心安最重要。”她头头是道地说。 就这样,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孩,成了我的拖油瓶。 “哦对了,你醒了,就洗洗吃饭吧。”这句话,被她说得像个小大人。 难道?她出去买了早饭?或者点了外卖? 不大可能啊,自从绑架案发生以后,悦悦很怕接触生人。 我并没有洗漱,穿上外套来到餐厅,见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一份三明治,一碟烤面包,两只煮鸡蛋,两杯牛奶还冒着热气。 而那份烤面包,表面已经糊了。 “以后,你给我安全感,负责保护我,我照顾你衣食起居,给你洗衣做饭。”悦悦骄傲地仰着小脑袋,像个小大人认真地说。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我有些感动,有些心酸,也萌生了一丝儿淡淡的心疼。 这样人家的一个孩子,因为亲人的失去,早早地心里压上了一份沉重。 而我,并非真的是她的父亲。 “我就是早晨起来,从手机上搜的,就照着做了。”悦悦骄傲地说。 “我们还是请一个保姆吧,现在你的任务,主要是学习。”我劝导她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第20章 闲得无聊,我想到了苏奇 从此以后,我每天早晚接送悦悦上学和放学,回到家后就去菜市场买菜做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发现自己有很多空闲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于是,我一支接一支抽烟,无休无止、昏天黑地的打游戏。 我经常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无休无止地沉浸在虚拟世界里。 二十四岁,本该是一轮喷薄升起的朝阳,但我却选择了这种无所事事、坐吃等死的生活方式。 拥有巨额财富的我,每天却过着像青灯古佛般平静的家庭妇男生活。 没有追求,不求上进,每天的日子如一潭死水。 有时候,我会在吞云吐雾间,回忆起当年淮右市那个曾经的江少爷。 回忆并怀念。 那时的自己,在淮右一带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风光无限。我的生活充满了刺激和冒险,随心所欲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然而如今的我,却甘愿将自己困在大上海的一隅,住在这座小小的别墅里,替别人抚养着孩子。 这样的转变让我感到有些唏嘘,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苏奇,那个抛弃妻子、抢走岳红父母财产的混蛋!此刻,他可能正拿着从岳红父母那里抢来的钱,和其他女人在大洋彼岸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说起“渣”这个字,恐怕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了。一想到这个渣男,不,应该说是人渣,我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我越想越生气,最后忍不住把手中的烟头用力地按在了烟灰缸里。 我必须想办法把原本属于岳红的东西夺回来,同时也让那个可恶的苏奇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开始着手调查苏奇的行踪和财产状况,同时也在思考如何接近他并揭露他的真面目。 然而,由于苏奇身在国外,这给我的调查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苏奇本人,这使得寻找线索变得更加艰难。 此外,岳红在世的时候,苏奇一直是我们之间的禁忌话题。如今岳红已经去世,关于苏奇的信息来源就更少了。 而悦悦对于自己的生父,更是几乎一无所知,因为他们在悦悦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悦悦才仅仅三岁。 因此,调查工作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但是,我足够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和投入,我终于获得了一些关键线索。 通过深入调查,我震惊地发现,苏奇在国外的商业事务,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风光和顺利。 事实上,他似乎陷入了一场严重的经济危机之中。 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去了美国后,在一次投资中遭遇了一个诈骗团伙的欺诈,导致他们遭受了重大的经济损失。 现在,他们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压力,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深知,对方的弱点就是我进攻的最佳时机。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利用苏奇的经济困境,对他发起致命一击,让他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通过线人的帮助,我得知苏奇最近正在四处寻找一笔巨额投资,以挽救他那摇摇欲坠的事业和生活。 他的公司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危机,员工工资无法按时发放,供应商纷纷催债,银行也开始对他施压。 这一切都将他逼入绝境,让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而我,则迅速做出决策,准备扮演一个神秘而富有实力的投资者,通过中间人巧妙地与他取得联系。 我知道,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会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当苏奇听闻有这样一个潜在的投资人出现时,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尽管心存疑虑,但面对现实的压力,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于是,他按照约定,迫不及待地返回了上海,渴望能与这位神秘的投资人见面,争取到这笔救命稻草般的投资。 然而,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我特意挑选了一个安静而优雅的咖啡馆作为我们见面的地点。 这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我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打着整齐的领带,以一种自信而专业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当苏奇走进咖啡馆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快步走到我的桌前,微笑着坐下,准备与我展开对话。 “您好,您就是那位对我的生意感兴趣的人吗?” 苏奇客气地问道。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苏先生,我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但我想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随着谈话的深入,我开始巧妙地露出一些破绽,让苏奇察觉到我似乎对他的生意并没有真正的兴趣。 起初,他并未察觉,但渐渐地,他开始注意到我的态度变化。 他原本自信满满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不安。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盯着我,试图从我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终于,苏奇忍不住开口问:“难道你不是真心想要投资我的项目吗?你究竟是谁,是怎么找到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解。 我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哦,别误会,苏先生。我当然对你的项目感兴趣,但是有几个关键的细节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探讨。” 苏奇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皱,仿佛乌云密布,他显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或许其中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复杂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不再继续拖延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苏先生,你认识一个叫岳红的女人吗?” 我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脸上,试图捕捉到他的每一丝反应。 听到这个名字,苏奇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警惕。 他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岳红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似乎对岳红这个人有着特殊的关注。 面对他的质问,我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要这么紧张,苏先生。如果我告诉你,岳红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会不会感到遗憾呢?毕竟,你没有成功窃取她家全部的财产,不是吗?” 我的话语带着一丝嘲讽,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痛处。 说完,我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调查文件,然后轻轻地将它放在桌上。 这份文件详细记录了关于苏奇的一切信息,包括他与岳红之间的关联以及她父母不幸离世的真相。 第21章 外公去世了 接着,我将这份文件推到苏奇面前,用平静而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什么?”苏奇颤抖着声音问。 我缓缓开口说道:“这些都是关于你的调查资料,苏奇先生。看来你所拥有的财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和简单,每一分钱都充满了罪恶和血腥,虽然被外国人骗光了。” 苏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嘴唇颤抖着,试图找到合适的言辞来解释,但最终还是无话可说。 他明白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揭穿,而我手中的证据足以将他的真面目暴露无遗。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是陷害!” 苏奇激动地喊道。 我冷笑道:“陷害?苏先生,这都是事实。当年你为了获得岳红家的财产,急于跟你心爱的女人去享受你们所谓的爱情,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以为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但却逃不过上天对你的惩罚。现在,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最后,我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冷漠地看着他说:“你将会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会让你失去一切,包括你现在拥有的财富和地位。记住,不要以为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了惊愕的苏奇坐在那里,面对即将到来的后果。 苏奇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曾经的贪婪和自私如今酿成苦果,他将面临法律的严惩。 一个月后,新闻头条震惊了整个城市:外商投资企业苏氏集团董事长苏奇,因涉嫌欺诈和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被起诉。 法庭上,证据确凿,苏奇无法抵赖,最终被判有罪,他失去了一切,财富、地位、名誉皆化为泡影。 而我,看着这个结果,心中并未感到一丝喜悦。 我默默地对着悬挂在卧室里的岳红遗像说:“岳红,我终于让那个男人付出了代价,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实在没有事做,太无聊了,就自作主张,把伤害你的那个男人送了进去。” 但是,自始至终,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悦悦。 毕竟,那是她的生物学父亲,她知道了,或多或少会影响情绪。 办完苏奇的事,日子一如既往,周一到周五,接送悦悦上学放学,周末和周日,我就带着小丫头到市里玩。 什么欢乐谷,海洋世界,野生动物园,东方明珠,迪士尼…… 我想通过有我的陪护,多接触社会,多接触人,打消悦悦刻在心里的阴影,恢复到正常的成长轨迹上来。 然后,我们就在外面大吃大喝一顿,享受味蕾带来的快乐。 日子如流水,不知不觉又到了春天。 悦悦已经十三岁了。 每当夜深人静时候,我看着躺在我怀里甜甜熟睡的苏岳,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有了大人的轮廓。 第二性征开始发育,脸蛋也像含苞待放的桃花,开始了青春的绽放。 我突然想谈一场恋爱。 毕竟,岳红去世也即将一年了,我不能活在过去走不出来。 不要怪我冷漠无情,岳红再爱我,她也回不来跟我共同生活了。 而我的人生还要继续。 我不能守着悦悦这个小丫头,青灯古佛地过一辈子。 长大了,她也要嫁人的。 只是,我每天窝在家里,没有一个心仪的对象。 我暗暗作出了决定:等过了岳红的周年祭日,我就出去,开始我的新的生活。 否则,也白瞎了岳红留给我如此丰厚的财产。 就在这时候,我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说我外公不行了,老人家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想见我这个唯一的第三代传人一面。 我小时候,外公和外婆最疼我。否则我也不会被娇惯坏了。 依照我家老头那脾气,不是外公外婆压着,我一副混世魔王的做派,还不把我的狗腿打断? 我江岸从来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尤其是我家败落以后我离开淮右的,虽然是回去奔丧,我也要高调成行,让那些看扁我家的人们看看,我江岸是一个永远站立时代和财富潮头的弄潮儿。 而并非是一个只会挥霍败家的富二代。 于是,我去4s 店新提了一辆劳斯莱斯6.7t 。 又从中介请了一个临时司机。 谁让我有钱呢。 我本来打算把悦悦安置在学校临时住几天校,等我办完外公的丧事回来,在接她回家。 跟她一说,小丫头坚决不同意,要跟着我一到回老家。 “你是我爸爸,你姥爷去世,作为你的女儿,我一定是要到场的。” 悦悦表现得比孝子还孝子。 “我这趟回去,估计的一个星期,你不害怕耽误学习啊?”我提醒她说。 “妈呀,这么久,我更得跟你一道回去了。”月月眼里闪过一抹落寞,“我会想你受不了的。” 她说的想,在我听了不过是依赖。 “悦悦,你不能如此依赖一个人,以后长大了,一定要独立。”我开导她。 说实话,没有遭遇被绑架之前,这个小丫头还是很独立的。 尽管三岁爸妈就离婚了,岳红深陷感情的泥淖走不出来,整天跑到外面挥花钱买醉,挥霍青春。而小小的苏岳就在家里,保姆带着,孤独地在别墅里生长。 从来也没有对别人的依恋。 相反,小小的她,心里就种下了恨,他跟爸爸抛弃了她,也怨怒妈妈不管不顾她。 去年的一个冬夜里,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悦悦跟我从头至尾,详细叙说了她对爸妈复杂的感情,和小时候的经历。 “我就依赖你,既然命运把你推到了我的面前,既然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了亲人,你就是我的亲人。所以,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悦悦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耽误了学业怎么办?”我问。 “凉拌。反正我家这么有钱,也不在乎我长大了去谋生。就是躺着吃,也够我们吃几辈子。干嘛害怕耽误学业?” “人生在世,不仅仅吃喝玩乐,值得去干的事情很多。所以小孩子要上学,学习知识,锻炼本事,长大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少说教我啦,你自己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有脸来教训我的?”悦悦一脸讥讽的笑。 也怪我嘴欠,在那些难熬的漫漫长夜里,寂寞的我面对胆小的悦悦,闲聊时,我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讲故事一般说给她听。 现在,她却拿我不堪的童年来教训我。 第22章 奔丧 走了快捷通道,一天之内办理好了新车入户、上牌手续,临时司机阿宝开着我的劳斯莱斯幻影6.7t 连夜上路。 连续奔袭一千多公里,第二天早晨旭日东升时,我回到了淮右家里。 我还是没有见着外公的最后一面。 却意外地见到了在省城监狱服刑的我爸。 我最看不起我爸这号人,自己都坐了牢,混成这个逼样了,见了面还教训我。 看到我带着个小女孩,又开着这么高级的轿车,劈头就是一通训:“你小子,从小就不务正业,你这一身行头,又是在哪里骗来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凌厉地盯在悦悦身上。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因为外公过世,我妈想借机看看我爸,就缠着外婆,让她给我外公提拔的某位领导打电话,请求特赦我家老头从服刑的劳改农场回来奔丧。 外婆还真的做到了,监狱方面特别批了我家老头回来奔丧。 因此在我爸身边,一直跟着两名狱警。 搞得像警卫似的。 听见老头说话我就来气,说我骗,有本事你也骗一辆劳斯莱斯开回家我看看? 还没等我发难,一旁的悦悦不干了,她双手叉腰,往我爸面前一站,“一个糟老头子,你谁呀?干嘛这样说我爸?” 我爸被悦悦冲得张大了嘴巴。 半天他才惊诧地问:“你是谁?喊他啥?” “我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悦悦的话,惊动了所有给外公办丧事的亲朋好友。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跑出去不到两年,在哪里弄出来一个齐我肩膀的女儿,开着这么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回来,还带着司机。 所有的眼珠子一时间都落在我的身上。 “悦悦,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他是我爸爸。”我沉下脸,小声呵斥悦悦。 不料小丫头脑袋一扬,“我不允许任何人羞辱我爸爸,他是你爸也不行。”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哄笑声,许多亲友都显露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我们三个人。 嗬,小丫头倒是挺维护我的。 这时我妈走过来,赶紧拉着我往屋里走。 我爸被悦悦一呛,一时间没词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张老脸通红。 我向悦悦一挥手,“走,进屋。” 我的身后,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岸岸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东西,一定又是在外面招摇撞骗,骗了哪位富家小姐,或者是富婆。” “这个小丫头,不会就是他诈骗对象吧?” 有人出声反驳:“你可别胡扯,这丫头明显还是个孩子。” “那可不一定,有的女孩子,其实成年了,只不过长着一副娃娃脸。” “呵呵,你们看江东这副德行,没准老爷子办完丧事,他就步了江东的后尘。” 这些话相当刺耳。 更是扎心。 如果不是外公的忌日,我真的想冲出去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悦悦抬头看我生气,上来挽住我的手劝慰道:“嘴巴长在他们脸上,由他们说好了,你又不能把他们舌头割了。” 你们糟践我和我爸都可以,反正我们家破落了,可是一个个老大个人了,这样来扯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未免太缺德了。 我来到屋里,对坐在卧室里的外婆和我妈说:“外公去世,干嘛要请他们这些混蛋,他们不是来我家吊唁外公,而是来看笑话的,给我们落井下石的。” “人心不古,人多嘴杂,别说我们如今这样了,就是你外公在世,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让他们说去吧。”外婆抹了一把眼泪,对我说,“小岸,来,让外婆看看,出去两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外婆想你啊,眼睛都快想瞎了。尤其你外公,在最后的日子,整天地盼着你回来,最后也没有见上一面。” 悦悦在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衣襟,悄声问:“这老太太谁呀?” “是我外婆。”我说。 “外婆好。”悦悦给外婆深深鞠了一躬。 我把狗眼一瞪,低吼道:“你叫她什么?这可是我外婆!” 悦悦忽闪忽闪长长的眼睫毛,天真地瞪着我问:“那我喊她什么呀?” “你要叫太婆。”我对她说。 “太婆好,太婆,您节哀。”悦悦给我外婆深深鞠了一躬。 “这孩子是谁呀?”外婆睁着昏黄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悦悦。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她没有亲人了,受朋友临终之托,由我带着。”我对外婆说。 这时候,我妈走过来,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脸说:“你这一走,两年多了没有消息,我跟你外婆、还有外公,你知道多担心你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笑着对我妈说。 “你跟我说说,我们在外面,没有干活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吧?”我妈显然听到外面那些人的议论,担心我的财富来路不正。 “妈,我向你和外婆保证,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外面那辆车?……是你借的?”我妈疑惑地问。 “是我买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这辆莱斯莱斯可不便宜。”我妈担忧地说。 “没要多少钱,办齐一切手续,也就是刚刚过了一千万。”我轻描淡写滴说。 我妈和外婆的嘴巴渐渐张成了“o ”。 “一千多万还是小数目吗?就是你爸没破产那会儿,在我们家也是一个大件儿。你真的没有在外面胡来?”我妈立刻一脸的惊愕。 “我向你保证。”我向我妈举起了右手。 “哎呀奶奶,爸爸真的没有骗你,在一辆车而已,在我们家真的是小意思。”悦悦快嘴地对我妈说。 我妈听了悦悦的话,脸上的疑虑更加浓郁了。 她拉着我的胳膊,“岸岸,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把我扯到了她的卧室里。 “你给我说清楚,你跟这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跟她家长是朋友,又都不在了,你没有对人家做什么吧?不管怎样,咱也不能图财害命,做出犯法的事情来。” 我正准备回答我妈,不料悦悦跟了进来,“哎呀奶奶,你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我告诉你,他跟我妈谈恋爱,后来我妈死了,他就和我继承了我们家里的所有财产。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像审贼一样,不相信他。” 第23章 向儿子借钱 外公的葬礼还没有结束,我家老头就来找我了。 我没有想到江东这老小子居然是这样的人,过去,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家里是一个严父,到外面大气磅礴。 几年监狱蹲的,不知道是性情大变,还是他本性暴露。 第二天,外公就要举行追悼大会,然后是遗体告别仪式,进行火化。 都懂的,像我外公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死了,那叫逝世,由省级层面出面召开追思会。 然后一个大员致悼词。 所以外公的遗体也是在葬礼的后半程,被转移安放在市殡仪馆礼堂的。 白天忙完了一天,晚上回到家,老头儿一本正经地把我叫到了他的卧室。 他回来参加外公的葬礼,但监狱随行人员并不允许他跟我妈住在一起,单独收拾的一间卧室。 我并不情愿,跟他走进卧室。 外面,还有那两名狱警监视。 进了卧室以后,他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得慈爱而又巴结。 “小岸,看样子,你这两年在外面混得不错。” “马马虎虎,就那样吧。”我不是在他面前谦虚,反而是一种傲气,是骨子里的对抗。 谁叫他从小就对我严加管束,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以为自己办了几个企业,能耐,以上帝视角规划着我的人生。 “即使混得不错,年轻人也得走正道,不能坑蒙拐骗,违法乱纪。”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自己都混成了这个逼样,阶下囚,戴着手铐回来参加外公的葬礼,还有脸来教育我? 但是,我没有吱声,我知道,他的目的在后面。 “往后,你外公没了,我们家没有了靠山,一切都得我们父子俩支应。所以,你得正干,不能再像过去我没有破产那样天马行空,胡作非为了。” “不要跟我兜圈子,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我不耐烦地对他说,反正我也不会答应他。 “咳、咳咳……,那个,我看你应该有不少钱,能不能借给我一部分?有了钱,我可以申请保外就医。只要我重新获得了自由,我们江氏马上就可以重出江湖,屹立淮右。” “你想借多少?不,我们之间,谁跟谁呀?别说借,你就说要多少吧?” 我爸的脸上立刻就笑出了灿烂的神色。 “如果你资金充足,就先借给我四个亿,不过,小岸你放心,等我翻了身,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听听,这样的人还要脸不?一张口就狮子大开口,还四个亿?四百万我也不会给他。 但是,我不动声色。 见我没言语,江岸厚着老脸继续说:“咳咳,如果你没有那么多,两三个亿也行。你也知道的,保外就医以后,我得创业,创业需要大笔资金。你外公不在了,没有了他老人家的光环笼罩,就得有雄厚的资金。” 这时候,我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我低头一看,不知道悦悦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就站在我身后。 “爸爸,那是我家的钱,凭什么借给这个老头?看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一定不是一个好人。” “我以为你要几十万回去打点,给自己弄个保外就医。如果是那样,我可以施舍你几十万,毕竟我们父子一场。”我把悦悦推到身前,接着说,“我几斤几两你也清楚,其实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不错,钱我们有的是,但那都是这小丫头妈妈的,我一分钱家都不当。”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想借钱,还教训我爸爸,没门。”悦悦气呼呼地对我老头说道。 我家老头是一个倔脾气,听见悦悦一个十多岁小丫头呛他,立刻来了脾气,对小丫头吼道:“我跟我儿子说话,有你啥事?一个小屁孩儿,你懂什么?滚出去。” 悦悦虽然是个小孩,可也不是好惹的,她伶牙俐齿地驳斥道:“哼,几十岁的老头,自己没本事,还向儿子借钱,你那不是借,是骗吧?我们了不把钱借给你。你要是有本事,怎么可能坐牢呢?” “你就安心回你的省劳改农场,老实服刑吧,江家发扬光大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我说着,拉着悦悦往外走。 “畜生,江岸,你这个不肖子,从今以后,不是我江东的儿子。”老头的脾气又爆发了。 正是外公的丧礼之际,我不想跟他吵架。 一方面让别人看笑话,另一方面,让我那个外婆伤心难过。 我偷偷地给我那个外婆留了一张卡,卡里存着一百万元人民币,写了个字条和卡号。 然后叫上临时司机阿宝,拉着悦悦上了劳斯莱斯。 “回上海。”我对阿宝说。 我没有能够参加外公的葬礼,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虽然我是专门回来给外公送殡的。 来时,阿宝开了一夜的车。 回去,又是夜晚。 阿宝驾着车,出城上了回上海的高速公路。 半小时后,到了一个高速出口。 我对阿宝说:“下高速。” 阿宝不解,但还是听话地把车开出了高速路,出了收费岗亭,在路边停好。 “你下来,我开试试,”我对阿宝说。 阿宝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跟我互换,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我上了驾驶室,启动,挂挡。劳斯莱斯缓缓起步。 我在收费站后面的开阔处把车调了个头,对阿宝说:“你下去看看,后刹车灯好像出了故障。” 拿人钱财,就得听人差遣。 阿宝乖乖地下车。 “把车门关上。”我对下车的阿宝说。 他很听话,随手关上车门。 我猛地一脚油门,来斯凯奇猛兽一样向前窜出去,一道强烈的光柱刺破夜空,车子直接通过收费站进入道闸。 阿宝被甩在空旷的野地里。 借助收费站的灯光,倒车镜里,阿宝张牙舞爪地拼命追我们的车他一边追赶一边杀猪般嚎叫:“老板,我还没上车呢,你别丢下我啊——” “你就步行回上海吧,回到上海我给你结账,把这次来淮右的代驾费给你。”我按下车玻璃窗,邪恶地对阿宝说。 第24章 我想谈恋爱了 上了高速公路,悦悦不解地问我:“你为什么把阿宝丢弃在野地里?” “因为,他向那老头子透露了我们的秘密。” 原来,我爸见我发达了,他也知道我不可能跟他透露情况,于是就设法找到了我的临时雇佣司机阿宝,向他打听我的发迹之路,拥有多少财富。 阿宝这个傻缺,其实跟我们并不熟,但作为临时司机,中介还是把雇主的基本情况向他做了介绍。 中介给他雇主的资料,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跟我们磨合,提高户主体验。 而他呢,自作聪明,拿着我们的资料当做炫耀自己的本钱,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地向我爸吹嘘了我现在拥有的财富。 他真以为是我的专职司机了。 老头因此才动起了歪心思,找我借钱,最后搞得不欢而散,导致我都没有参加完外公的葬礼。 这样的大嘴,我岂能惯着他? 听了我的介绍,悦悦开心的笑了。 “爸爸,我就喜欢你这样快意恩仇。”悦悦竟然从后面爬到副驾驶位置,还情不自禁地跃身在我的右脸颊上突然亲了一口。 回到上海,我和悦悦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和谐。 然而,自开春以来,我内心深处对于谈恋爱的渴望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并迅速蔓延开来。 这种情感像是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让我越来越难以抑制。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 什么演唱会、书画展、联谊会以及慈善晚宴等等。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只要有机会认识新的女性朋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 每天清晨,当阳光洒在大地上时,我会亲自驾车送悦悦前往学校。 看着她走进校园,那充满活力的背影总是让我心生温暖。 随后,我便踏上前往市区的路途,期待着能在那里邂逅一位能够令我心仪的女子。 无论是在热闹喧嚣的演唱会现场,还是在宁静优雅的书画展展厅,亦或是在温馨浪漫的联谊会上,甚至是在庄重典雅的慈善晚宴上,我始终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态度,试图与每一个可能成为恋人的女性建立联系。 然而,尽管我付出了努力,但每一次的尝试最终都以失望收场。 那些看似美好的缘分,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让我陷入无尽的沮丧之中。 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对我感兴趣的女性,但她们往往只是看中了我的财富,而不是真正喜欢我这个人。 这让我感到非常失望,因为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懂我的人,而不仅仅是看重我的物质条件。 关键的问题是,这些女性的长相实在难以入我的法眼。 虽然说外貌不能代表一切,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作为伴侣还是很重要的。 而过去被我猎艳的女人,不是明星就是网红,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角儿。 所以,即使这些女性对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也很难产生进一步交往的欲望。 这样的女人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渴望找到一个能够与我分享生活、理解我的内心世界的灵魂伴侣。 因为经历过岳红以后,我那颗年轻而骚动的心,已经沉静许多。 最关键的,我懂得了珍惜。 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经历人生的喜怒哀乐,共同创造美好的回忆。然而,现实却总是让我感到无奈。 更重要的是,每当我接触一个陌生的女人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将她与岳红作对比。 无论是样貌、气质、心灵还是性格等方面,岳红都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每次对比过后,我都发现其他女人无法与她相比,从而失去了继续交往的兴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心里对比以后,我就没有了交往下去的兴趣。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沮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经历岳红之后,是否真的能找到那个合适的人。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命运终于给了我一个惊喜。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慈善晚宴上遇到了她。 那是一个美丽而优雅的夜晚,我身着精致的西装,穿梭于人群之中。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岳红。 那一刻,我的心跳加速,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 那是一个优雅的场合,人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交谈着各种高雅的话题。 我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张吧桌前,漫不经心地喝着红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赶忙奔过去,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声音喊道:“岳红——” 她缓缓转过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只是从背后看,她跟岳红真的太神似了。 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眼睛清澈如水,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饶是如此,我还是被她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走向她。 “您好,我可以认识您吗?”我颤抖着心,微笑着脸问道。 “当然可以。”她回答道,声音轻柔动听。 她的名字叫林晓,是一个温柔善良、气质优雅的女孩,尤其热衷于参与各种公益活动,用自己的行动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被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我们聊得很愉快,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了。随着交往的逐渐深入,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喜欢她。 她不仅外表美丽动人,更重要的是,她有着一颗无比善良的心。 无论是对待身边的朋友还是陌生人,她总是充满爱心和耐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和幸福。 我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于是,我开始计划着如何向她表白,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回应。 然而,就在我准备向她表白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第25章 悦悦失踪 悦悦上了中学的第二学期,学校有了晚自习。 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时间和精力得以晚上出去应酬,找女朋友。 本来我想高调给林晓一个盛大的求爱场景,制造一场震惊上海滩的浪漫。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随波逐流,也不愿意走寻常路,想干的事情从来都不怕别人世俗的眼睛,也不怕别人的议论和戳脊梁骨。 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和想要的效果。 花我的钱,营造我想要的效果,何必顾及别人的悠悠之口? 我跟礼仪公司商定,在东方明珠后面的世纪公园,租赁五百架无人机,机身披荧光外罩,组成一个巨大的“林晓我爱你”的矩阵。 营造出盛大的视觉效果。 然后一架直升机缓缓升起,盘绕着世纪公园飞行,撒下来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同时,公园四个角升起来四只大型热气球,挂着四条大型巨幅条幅,上写:“林晓,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我要的效果是,所有在外滩的游客,都能看见我的求爱仪式。 当然,制造这样一场盛大而浪漫的求爱仪式,足足花了我一百万元rmb 。 跟礼仪公司签完协议,谈好活动的具体细节,我满怀期待地驾着新买不久的劳斯莱斯幻影6.7t ,来到悦悦学校门口。 准备接悦悦回家。 学校正是放晚自习时间,大门打开,几千名学生潮水一样涌出学校。 每天我都把车停在老地方,敷一放学,悦悦就像一只小燕子飞扑而来,打开副驾驶门,我们欢快地回家。 今天晚上,学校门口的人潮散尽,哪里有悦悦的影子?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去年悦悦被绑架的一幕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难道悦悦又遭遇了绑架? 真特么烂眼肯招灰,绑匪专门捡软柿子捏。 学校里这么多学生,有钱人家千千万,你就不能换一个绑票?为什么专门挑我们悦悦祸害? 经历过一次,那丫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我花了小半年时间,才刚刚抚平了她心灵的创伤。 再来一回,即使不被撕票,也会要了她半条命。 我估计救回来,往后余生,她就在精神病院待着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凉。 我不管不顾地冲进学校保安室,情绪激动地要求调看监控视频。 有了上回绑架事件,这回,学校安保没有阻拦。很配合地给我调看了监控录像。 沿着悦悦的行动轨迹,一路从教室到校门外,悦悦就是正常放学出门的。 但是从监控上,我还是看出了端倪。 悦悦出了校门后,似乎是有意避开了我。 或许,有歹徒引导也未可知。 出了学校,我直奔附近派出所。派出所也是相当积极主动。 毕竟已经经历了一次。 技术民警打开天眼,从悦悦离开的学校门口最后一个画面接续。 画面上,悦悦背着书包,神情忧郁地走在学校门前的一条城市林荫道上。 最后消失在监控死角。 “你回家等消息吧。”值班民警对我说。 “时间就是生命,我怕晚了,孩子被撕票。”我急的一头大汗淋漓。 “这回被绑架的可能性不大,上回那两个绑匪已经判刑。不会这么巧,又有新的绑匪盯上你家孩子。”警察给我吃宽心丸。 “那如果我孩子被绑架了,谁来负责?”对于警察的敷衍,我很不满,质问道。 “没有谁对你孩子负责。”警察冰冷的语气说。 “你们作为警察,怎么能这么冷漠呢?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老百姓遇见了不法侵害,难道就束手无策了吗?”我急得口不择言。 “你上回来,我们就跟你讲了,要立案,得失踪人超过二十四小时。你说被绑架了,没凭没据,还是上回那个话,说不定你孩子去了别的同学亲朋家串门了。”警察说,态度已经不好了。 “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们,她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在没有亲朋好友,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那你就回家等待,等她回家,或者有人跟你联系。要我们立案,你明天这时候再来。”说完,警察就下了逐客令。 我没办法,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开着车走在路上,我一遍一遍幻想:我到家时,悦悦就坐在家里等我呢。 然而,事实是,家里空空荡荡。 我坐在大厅里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零点的钟声敲响,我拖着极度疲惫的两腿,走出家门,开上岳红那辆天蓝色法拉利612,幽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 希望在哪个街角,突然与悦悦相遇。 我缓缓地驾车,在空空荡荡的大上海街道上慢行。 走过一条一条街,却没有悦悦的影子。 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我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 第三天…… 第二天晚上,我终于在派出所立上了案。 但是,苏岳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无踪无际。 第三天,就是我向林晓求爱的仪式当日。 我哪里还有心情? 当礼仪公司打来电话时,我颓废地告诉他们:“活动取消。” 为此,我赔偿了对方四十万元的违约金。 我每天白天黑夜地上街转悠,有时步行,累了就开车,希望找到失踪的悦悦。 而派出所,我三天里去了无数次,希望获得悦悦的消息。 然而,一点线索都没有。 时间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心灰意冷地回到别墅。 距离老远,我望着这座我居住了两年有余的别墅,里面一片黑暗,心里油然而生一阵悲凉。 岳红把女儿交给我,我却没有带好。而她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对得起她啊? 二十五岁的我,平生第一次黯然流下了愧悔的眼泪。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别墅,打开门,跌跌撞撞沿着步梯走上二楼。 二楼客厅的门大开着。 这些天懵懵懂懂的,我已经记不清出门时有没有关门。 我一步迈进门里,黑暗中,一双幽幽的眼睛射在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 “谁?”我惊恐地喝问道。 “是我?怎么?才三天不见,你怎么像一只鬼?”是悦悦。 第26章 搅黄了求爱仪式 见不到她人,我担心焦急,牵挂着她的安全。 当她全须全尾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我顿时火冒三丈,想对她发脾气。 但我还是强压着怒火,万一她有什么苦衷呢? “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学也不上,到处找不到你。”我阴冷着面孔,努力克制着情绪问悦悦。 “你每天都想着跟心爱的姑娘约会,拍拖,心里还会想着我?”悦悦一副幽怨的神情看着我。 “我就问你这三天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去学校?”我火大地低吼悦悦。 “如果我不玩失踪,你的阴谋就得逞了。”悦悦仰起小脑袋,挑衅地迎着我的目光,“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就是你向那个女孩求爱的日子吧?还弄出那么大动静,生怕没有人知道你爱了。全上海都前所未有吧?” “小孩子,上好自己的学就行了,大人的事,也是你管的?”我虽然很渣脸皮很厚,还是被悦悦的话说红了脸,外强中干地说道。 “我都十三岁了,以后你不要把我当小孩,这个家里,既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作为成员之一,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瞒我。”悦悦说的理直气壮。 “特么的,劳资谈个恋爱,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关键的因素是,我跟你又没有血缘。 嘴上喊我一声爸,你就真认为是我女儿了? 如果你真的是我女儿,害怕我找了其他女人,后妈以后会虐待你,尚有情可原。 一个跟我八杆子打不到的,我不可能为你一辈子不娶吧? 这样看来,这丫头是前几天看见我和礼仪公司签订的协议,以及他们给我出的活动策划方案了。 怪不得她离家出走了呢。 可是,我谈个恋爱,你至于吗? “是,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搞那么大阵仗,花的可是我妈妈留下来的钱。我妈妈把家产就给我们,绝不是让你找女人挥霍的。你倒是大方,一个求爱仪式就花了一百万,对得起我妈妈吗?你对得起她为你去死吗?”悦悦的小嘴像炸豆子一样,叭叭地说。 “她既然把钱给了我,就是我的,劳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花在哪儿就花在哪儿。何况,我没有带着你吗?我没有对你尽到一个监护人该尽的义务吗?” “我们家的钱,你可以尽情挥霍,你也可以在外面鬼混,但找女人,不行。”悦悦说的斩钉截铁。 “你妈都死了一年了,悦悦,你不会让我给你妈守节,一辈子不娶吧?”我怒极反笑,问道。 “我没有说不让你娶老婆,最起码要过了我这一关。江岸,我问你,你跟这个阿姨,你通知我了吗?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我找女人,凭什么要过你经过你同意啊?” “将来你去进门,她对我不好,虐待我怎么办?还有,这个女人,你们还没有怎么着呢,就这样大张旗鼓花了一百万。她娶进门后,你的心里还不被她给占的满满的,还有一点儿我的位置吗?” “合着,你是想让我找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呀?”我问道。 “那倒不是,起码对我友好才行。” “你怎么会知道林晓她对你不友好呢?” “感觉,你看你一副狗腿样,我就特反感。” “你特么,你连人家面都没有见一回,怎么对人家反感了?” “我不管,总之我不允许你跟你这个女朋友来往。如果你执意要跟那个阿姨好,必须净身出户。我妈妈留下来的这么多遗产,是让你把我养大的,不是让你给别的女人穷大方的。” 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富,我江岸什么也不是,还能这么潇洒地出入大上海那些高档场所吗? 这是我想到刚到上海时的那些恓惶落魄日子。 再怎么说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人家妈妈留下来的。 平心而论,没有悦悦的准许,我还真的没有资格处置。 想到这些,我就底气不足。 “咳咳,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接受那个阿姨?”我态度缓和下来,问道。 “我对她一点儿都不了解,甚至面都没有见过,你叫我怎么接受她?”悦悦反问道。 “那你看这样好吗?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为什么是带我去见她,她不能来见我?” “好好,明天晚上我带林晓来家里见你,总可以了吧?”我立马讨好说。 “现在我不想见了。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面还没有见过一回,就搞得我们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以后她要嫁过来,我们俩还能和睦相处吗?” “她嫁过来,你还不长大?长大了,你不要嫁人啊?”我来到悦悦。 “我为什么要嫁人?我们俩这样就很好。” 这小丫头,不会早熟吧? 即使早熟,也不至于对我有什么想法呀? 继而,我释怀了,她这是从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对我的依赖,演变成了恋父情结。 我转而调转话题,问:“这几天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去上学,我们也找不到你?” “如果让你找到,我还会玩消失吗?”悦悦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骄傲地说。 “以后什么都可以商量,千万别再给我玩失踪。你知道这两天我多着急吗?”我跟她打起了亲情牌。 “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吗?”她的脸上,抑制不住笑容。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就她这么古怪精灵,我特么求爱的仪式都取消了,还不能说明问题? “以后,你要是去相亲,就带上我,我也能给你掌掌眼呢。我看好的阿姨,一定错不了。”小丫头一本正经地说。 “你个乳臭没干的小丫头,懂个屁,还帮我掌眼?你知道什么样的适合我吗?” “我当然知道啊,就是我妈妈那样的。”悦悦歪着小脑袋看着我,眼睛眯眯笑着,“等我长大了,就是我这个样子的。” 她还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胸脯。 “滚一边去,你懂什么是爱情呀?”我嗔怒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吃饭了没有?” 第27章 长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当然没有啊。” “那你还吃不吃饭了?”我问。 “你吃了吗?”她反问我。 “找不到你,急都急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我故作不耐烦地说道。 悦悦一跃窜到我的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腰,“我就知道爸爸是最疼我的。我饿了,我们吃饭去。” “去哪儿吃?”我虎着一张脸,“你还知道我对你好啊?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却故意坏我的好事。” “我想吃你做的杂酱面了,你知道吗?这几天在宾馆里,天天点外卖,好怀念你做的杂酱面哦。”悦悦一副萌态仰脸看着我说。 跟她生活的一年多时间里,她阻止请保姆,请厨师,外卖吃够了,又闲得无聊,我只好根据网上的资料,学习一些厨艺,依照菜谱做一些乱七八糟的饭菜。 也练就了几个三脚猫的功夫,做一些不伦不类的所谓美食。 “我可没有心情给你做饭,要吃,我们出去下饭店好了。”我真的累得够呛,不想动了,再加上她为了阻止我向林晓求爱,负气出走,知道真相后气的我够呛。 但是,面对这丫头,打又打不得,气又气不得。 “我知道,我破坏了你送给心上人的浪漫,你怀恨在心。江岸,我问你,你是跟我亲,还是跟那个女人亲?”悦悦一副搞怪的神情。 “你这小家伙,别无理取闹了。”我无奈地说道。 悦悦眨了眨眼,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可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排第几?” 我叹了口气,“你当然是最重要的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捣乱。” 悦悦听了我的话,立刻破涕为笑,“嘻嘻,我就知道爸爸最爱我了!那你现在是不是愿意给我做炸酱面了呢?”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我的心软了下来,“好吧,我去给你做炸酱面。不过,以后不许再这么任性了哦。” 说完,我便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炸酱面就摆在了我和悦悦面前。 悦悦开心地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夸赞道:“嗯,好吃好吃!爸爸做的炸酱面最好吃了!” 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我的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就是家人之间的温暖吧。 在吃饭期间,我问悦悦这两天都是在哪里度过的。 果然,前些天她发现了我跟以前不对,就偷偷地监听我。 我跟林晓打电话,出去约会,她都监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我跟礼仪公司达成协议,对方给我做好了活动策划书后,悦悦偷看了那份策划书。 为了阻止我“疯狂”的行动,她玩了一个失踪。 那天晚上,她跟同学们走出校园时,一眼就看见了我在路边等她,她却猫腰躲在了别的同学身后,快速岔进了另一条街道。 沿着街道走了一程,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她在街上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最后住进了一间快捷酒店。 悦悦知道今天是求爱活动的当日。 傍晚,她回了家,看看我是否在乎她,是否不顾她的安危,依然如故去追求我的幸福。 听了她的话,我也很无奈,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任性。同时,我也想到了自己的童年,童年里做过的那些不着调的糗事。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家孩子的与众不同吧? “你就没有考虑学习成绩?”我批评她。 “过去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这么有钱,考不考大学也不影响我生活,我干嘛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呀?”她理直气壮。 “明天上学,看老师会不会批评你,罚你站讲台。”我吓唬道。 “不会的啦。明天我就跟老师说,我爸爸生病住院啦,我在照顾,所以旷课的。” “你就狡辩吧。”真是拿她没办法。 吃过晚饭,悦悦抢着去刷碗。 我真的累够呛,晚饭后,我坐在沙发里抽支烟,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倒头就睡,没多久还做起了梦。 梦里,林晓跟我在一片春天的草地上,白云蓝天,芳草萋萋,五颜六色的花儿艳丽地开放,花香伴随着春风晕染在空气里。 林晓搂着我的腰,我们躺在草地上。 她紧紧地搂着我,身体最大面积贴着我的身体。 一股幸福的暖流直击灵魂,我情不自禁,也伸开双手,紧紧抱着她。 微闭着眼睛,体验这醉人的幸福。 慢慢的,林晓把脸凑近我,贴在我的脸颊上。 她的唇,悄悄的,轻轻的靠近我的嘴唇。 柔软的温热印上我的唇,一股巨大的幸福的洪流犹如闪电直击灵魂。 我的全身一阵痉挛。 我醒了,朦胧的夜光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汪满了水,切近地看着我。 那嘴唇,还若即若离地贴在我嘴巴上,缓缓蠕动着。 是悦悦。 我顿时大惊,一把推开她。 “你干嘛?”我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粗暴的举动,吓得悦悦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抱着我腰的双手也松开了。 “我好怕……你有了心爱的女人,不要悦悦了。”悦悦委屈的眼泪慢慢蓄满了眼眶。 “怎么会?你知道你刚刚在干嘛吗?一个小孩子……”我吓得大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震惊。 “我知道啊,在亲你啊。”悦悦扑闪着一双长长的睫毛说。 “你都长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这种游戏,做不得。”我正告她。 “为什么别人能跟你亲吻,我就做不得?” “谁跟我亲了?” “我妈。” “你妈是你妈,你是你。你妈……她跟我……我是她的男人。而你是你妈的女儿,就不行。” 悦悦沉默了大约二十秒,身子又悄悄偎上来,“你知道吗?江岸,我好想快快长大。” 她又不叫我爸爸了。 “你这么迫切地长大干嘛?”我警惕地问。 她说这话,一定有她的目的。 果然,她说:“长大了,就能谈恋爱了,我也想尝尝谈恋爱是什么滋味儿。” “安心读你的书,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学坏了。” “如果是乱七八糟,如果谈恋爱就是学坏,那你们成年人为什么那么热衷呀?”她瞪大眼睛,审视着我的脸。 我居然一时没有答上来。 悦悦伸出两只温热的胳膊,蛇一样纠缠在我的脖子上,“哎,长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第28章 深夜里的不速之客 我的身体一阵僵硬,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开始有了大姑娘的雏形,要说那方面一点儿不懂,也不现实。 她的话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掰开她的手,认真地教育道:“悦悦,你还小,不懂这些。我对你好,那不是爱情。而且,爸爸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悦悦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你相信我好啦,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 “我喜欢你,也不可能是那方面的喜欢。” “没关系,我可以等长大。不过爸爸,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吗?”她好奇地问道。 我看着悦悦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我喜欢的人,她善良、浪漫、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她也很爱我。”我微笑着回答。 悦悦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我明白了,我也要成为像那样的人。”她坚定地说。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好,爸爸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像你妈妈那样优秀的人。现在,赶快去睡觉吧。” “哦,如果我像妈妈那样,你一定会爱上我,是吗?” 我看着悦悦,心里有些复杂。 但是,这种时辰,我不想跟她探讨这方面的话题,她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 对于一个亲人缺失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我作为一个外人,又是男人,在她成长的路上,也没办法引导。 她分不清,也无可厚非。 于是对她说:“以后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悦悦笑了笑,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我没有再躺下,而是轻轻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里,生怕吵醒睡梦中的女孩儿。 然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悦悦妈妈的身影。 想当年,岳红对我真的太好了! 当初我还没有真切感受到。在她离开了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随着悦悦的一天天长大,我愈加怀念岳红的好。 然而,命运无常,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却让她永远地离开了我。 时光荏苒,如今,看着悦悦一天天长大,她那可爱的模样和神情,越发酷似她的妈妈。 每当这时,我的心中既充满了欣慰,又交织着难以言喻的难过。 欣慰的是,在悦悦身上,我能看到爱人的影子;而难过的是,那个曾经陪伴我走过风风雨雨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我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张一直珍藏的照片。照片上,悦悦的妈妈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我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她的脸,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半夜三更,会有谁上门呢?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带着好奇,我打开了房门,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身影。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美丽而迷人的面容。 然而,最吸引我的还是她那对清澈而又略带忧伤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请问你找谁?\" 我疑惑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女子轻轻地抬起头,目光与我对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终于,她开口说道:\"我……我是悦悦的亲生母亲。\" 她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你说你是悦悦的亲生母亲?这怎么可能?\" 女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她轻声解释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真的是悦悦的生母。当年我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她,现在我回来了,只是想看看她。\" 我沉默片刻,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这个女人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悦悦?这些年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把孩子交给岳红抚养?她跟岳红又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不禁皱起眉头。 女子低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我有苦衷……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勇气面对。但现在,我真的很想见见悦悦。”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一时混蛋上头,居然心软了下来。 毕竟,她说是悦悦的亲生母亲,也许她有权利知道悦悦的现状。 尽管我对她的过去充满疑虑,但作为悦悦的监护人,我也希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经过一番挣扎,我终于点了点头,打开门让她进了屋。女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走进客厅。 她的目光四处搜寻着,仿佛在寻找悦悦的身影。 “悦悦呢?”她迫切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悦悦睡了。” 女子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紧张地搓着手。 继而又站起来,一副央求的口吻对我说:“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我让情绪激动,打扰孩子休息,明天,她还要上学。” 女人没话了,但她渴望的心情写在脸上。 我们一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不安。 “已经许多年没有看见我女儿了,我就看看她,不惊醒她,可以吗?”她的脸上,一副祈求的表情。 我缓缓地站起身,带着女子轻轻地推开了悦悦的房门。 女子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熟睡中的悦悦身上,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眶中滑落。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动静,悦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眼前的陌生女子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爸爸,这个女人是谁呀?为什么半夜三更跑来我们家?”悦悦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也隐含着敌意。 “这个……”我被悦悦一句话问的语塞。 告诉她真相,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又怕太突兀,她高情上接受不了。 何况,说悦悦母亲,也不过是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的话真伪。 于是我说:“这个阿姨,是来串门的,顺便进屋看看你。” 同时,我对女人摇摇头,示意她千万别贸然说出是悦悦的妈妈。 女人心领神会,流着泪对悦悦说:“对不起,妈……阿姨不小心吵醒了你。” 说着,她掩着面退出了我的卧室。 第29章 接二连三的访客 见我和女人先后退出了卧室,悦悦在卧室里喊道:“爸爸,你进来。” 我又走进卧室,悦悦眼神里闪着委屈的泪花,“江岸,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女人,是不是林晓?我反对你们在一起,她就半夜找到了我们家里。哼,明天我就离家出走,把这个家让给你们,成全你们。渣男!” 说着,她下了床,赤着两只小脚往外走。 我赶紧追上去,拉住悦悦,“悦悦,你别冲动,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悦悦使劲儿挣脱我的手,“误会?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说有误会。你就是个大骗子!” 这时,女人也向悦悦走了过来,她看到这一幕,连忙解释道:“悦悦,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你爸爸只是普通朋友。今天晚上我找他,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我知道你们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就是昨天流产了的那场求爱仪式吗?”悦悦讥嘲地对女人说。 女人茫然地望向我,她不知道悦悦嘴里说的求爱仪式是怎么回事儿。 我轻轻地向女人摇摇头。 “悦悦,我向你发誓,她不是林晓。”我上去拉住悦悦的手,阻止她出门。 “悦悦,你要相信你爸的话,我真的不是那什么……林晓。”女人接着我的话说。 悦悦并不相信女人的话,“我才不会上当呢!你们都是一伙的!”说完,她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我无奈地看了看女人,“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悦悦。” 女人点点头,“我改天再来找你。” “你最好还是别来了,你看悦悦,特别排斥。” “小兄弟,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的,你知道吗?我找女儿找的好苦。”说着,女人又流泪了。 我看着这个就像从天上贸然掉下来的不速之客,心里有诸多疑团。 我也想弄清楚个中缘由,究竟是这个女人冒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还是如她所说,悦悦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中间有特殊的隐情。 好奇心使然,我就对她说:“好吧,改天我俩再联系吧。” 女人感激地给我深深鞠了一个躬,并且与我互留了电话号码。 然后迈步出门,离开了我家。 目送女人离开,我来到悦悦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悦悦,开门吧,爸爸向你道歉。” “你这个大骗子,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悦悦在卧室里态度坚决。 我站在门口,耐心地哄着悦悦,“悦悦,不管怎样,爸爸不该瞒着你。但是这个阿姨真的不是林晓,她是爸爸的一个普通朋友。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因为牵涉到女人说悦悦是她的女儿,我又不好说其他话,更不能说是她突然闯入我们家。 那样说,悦悦更不相信了。 屋内传来悦悦的哭泣声,“我才不要听你解释,你和那个女人都是坏人!” 我叹了口气,“悦悦,你先冷静一下。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们不能随便怀疑别人啊。这样吧,爸爸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会跟你商量,再也不瞒着你了。现在你能开门了吗?”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了。悦悦红着眼眶看着我,“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将悦悦搂进怀里,“当然是真的,爸爸永远不会骗你。” 过了好一会儿。 “爸爸,我原谅你了。”悦悦小声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悦悦的头发,“那就好,悦悦乖。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爸爸了解清楚哦。” 悦悦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可是爸爸,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又是谁呢?” 我叹了口气,“悦悦,爸爸也是有苦衷的。这个阿姨她确实是爸爸的一个朋友,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是什么。不过你放心,爸爸和阿姨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其实,我也不确认女人是谁。 “悦悦,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悦悦似乎并没有完全接受我的解释,她眨着眼睛问道:“那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今夜是怎么啦?哪里来这么多陌生的来访者? 我疑心重重地去开门。 然而,当我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站在门口的又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她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请问你是?”我问道。 女子开口说道:“你好,我是隔壁那栋的邻居。刚刚听到你们家有争吵声,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家发生了什么?是否需要帮忙。” 我们住的都是独栋别墅,平时邻居之间都不来往。 所以这个年轻的女邻居,我一次也没有见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邀请她进了屋。悦悦好奇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疑问。 但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感到,刚刚费尽心机跟她解释了那么多全白费了。 “谢谢你的关心,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争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那就好。”女子松了口气,“我住在这里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你们家有争吵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女子向我道了别,离开了我家。 我关上房门,看着悦悦,心里一阵无奈。 “爸爸,这个姐姐好奇怪啊。”悦悦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摸了摸悦悦的头,“不过没关系,我们不用管她。”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我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好,我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听到你们家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男人说道。 我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今夜,这些陌生的来访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警惕地看着他,“谢谢你的关心,我们没事。” 男人笑了笑,“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吧,刚好认识一下。” 还没等我拒绝,他就直接走进了屋里,四处打量着。 “你是刚搬来这里的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我试探地问。 “嗯,是的。我刚搬到这附近,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这时,悦悦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小声说:“爸爸,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我点点头,决定送客,“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那好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们。”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我关上门,心里的不安更加严重了。 这些陌生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保护好悦悦。 第30章 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女人 我赶紧安抚悦悦,让她回房间睡觉。 而我则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难道这个男人也是冲着我来的?还是他只是个普通的邻居?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密切关注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本来,我还想尽快地约见深夜闯进家里的那个女人,想了解她和岳红之间、她和悦悦之间的来龙去脉。 而陌生女人和陌生男人的相继造访,让我冥冥中感受到了一丝儿危险的气息。 我打算天亮后去找物业了解一下这个小区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其他类似的事情发生。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悦悦,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我早早地起了床,喊起来悦悦洗漱一番后,开车送她去学校。 我们俩顺便在路上吃了顿早餐。 回到家里,我心中仍然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 我决定去物业管理处了解一下小区的安全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来到物业管理处,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我。 像我们这种豪宅,物业的服务别提多周到了。 我向他们详细描述了昨晚突兀上门的几个人,尤其是最后那个男人,奇怪,可疑,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们认真倾听了我的叙述,表示会重视这个问题。 经过查询记录,他们告诉我,近期并没有接到其他业主关于类似事件的报告,但他们会立即增加保安人员的巡逻次数,特别是在夜间,以确保小区的安全。 同时,他们也会在小区内张贴通知,提醒居民注意自身安全,如有任何可疑情况及时报警。 离开物业管理处时,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回到家中,我继续通过窗户观察那个男人的动向。 男人就住在我们隔壁。 而第二个上门的女邻居,住在我们另一边隔壁。 整个白天,他都没有出门,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当夜幕再次降临,我又开始紧张起来。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我突然发现那个男人悄悄地打开门,然后轻轻地关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看起来十分神秘。 他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便朝着小区门口快步走去。 我心跳加速,心想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决定跟踪他,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我穿上外套,对悦悦说:“你好好在家,我没有回来之前,任何人叫门都不要给他开。” 悦悦恐惧地说:“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我也要跟你去。” 考虑到跟踪男人的未知危险,我坚决拒绝了悦悦的要求。 然后,我悄悄地跟在男人身后。 夜晚的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路灯照亮脚下的路。 那个男人走得很快,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 我小心地保持着距离,以免被他发现。 我们穿过了几个街区,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那里没有灯光,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男人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躲在一个角落里,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巷子。 我迅速躲到一边。 男人迅速上车,车子随即驶离了现场。 我看着那辆轿车消失在黑暗中,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深夜出门?他与这辆车有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困扰着我,让我感到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调查下去,还是将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 无论如何,我决定先回家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到家以后,悦悦的脸色非常难看,见到我就扑在我的怀里,身体瑟瑟发抖。 我以为是因为她胆子小,一个人在家害怕导致。 不料悦悦告诉我,我出门以后,又有女人过来敲门。 “是昨夜第一个来家里的女人吗?”我问。 我以为又是那个自称悦悦亲生母亲的女人。 “是第二个敲门的那个姐姐。”悦悦心有余悸地说,“她看上去很生气,一直用力地敲门,还大声喊着找你。我很害怕,就没敢给她开门。”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个女人和那个神秘男人有关?或者她也是这一连串事件中的一员?我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我焦急地问道。 悦悦摇了摇头,“我太害怕了,只敢躲在房间里不出声。后来她就走了……爸爸,我好怕,我们报警吧!” 我抱住悦悦,安慰道:“别怕,爸爸会保护你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不能轻易报警。也许那个女人还会再来,我们要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我时刻保持警惕,同时也在努力寻找更多的线索。 然而,那个女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周后的傍晚,那天正是周末,我正在陪悦悦看电视,突然门铃响了。 我警觉地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身穿一袭黑色连衣裙,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我打开门,女人冷漠地看着我,“我是来找你的。关于那场车祸,你必须跟我走一趟。”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心中一紧,“你是谁?为什么要我跟你走?” 女人拿出一张证件,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是警察,现在有一起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 “车祸?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不解地看着女人问。 “我想,你到了刑警队就听懂了。”女人冷冰冰地说。 我一听说刑警队,立刻炸毛。去那里,无疑牵涉到刑事犯罪。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强硬地对女人说道。 “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九年前,在打浦路上发生的那场车祸,直接导致岳风臣和凌霄当场死亡。现在有人检举,你与那场车祸有关。” 她所说的岳风臣和凌霄,正是岳红的爸妈,悦悦的外公外婆。 过去,我曾经听岳红说起过,凶手明明是苏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居然找到了我的头上。 既然案子被翻了出来,我倒想去看看,是什么人给我栽赃陷害? 反正,那时候我还没有成年,正在淮右做我的江少。 我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悦悦,“我可以带上女儿一起吗?” 女人点点头,“可以,但请快一点。” 第31章 快艇向深海疾驶而去 女人带着我和悦悦,走到小区园路的一个拐弯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上车吧。”女人站在轿车旁,严峻地看了我一眼说。 这时候,后排座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很壮实的男人,站到我身后。 我突然怀疑这个女人是否是警察。 因为她穿着便衣,而车也不是警车,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也没穿警服。 小区路灯光下,看不清车里的情况,车贴膜很黑,透光性特别差。 我弯下腰想看清车里的情况。 壮实男人在我身后用力一推,我被推进了车里。 靠左侧,坐着一个人,形容模糊,戴着口罩。 随即,壮实男人挤进车里,与靠左侧男人一道,把我夹在中间。 关上车门。 而女人一把拉过悦悦,搂着她坐进了前排副驾驶座位。 我的心剧烈地慌乱起来。 有可能我上当了,这不可能是警察。 想到了昨天夜里连续有不速之客闯入住宅,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女人上车以后,轿车迅速启动,向小区大门驶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带我们到哪里去?”我大声喝问。 我之所以大声,是想在经过小区门岗时,引起保安的注意,增加一丝儿被解救的机会。 “没有跟你说吗?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你跟九年前岳风臣那场车祸有关,跟我们回局里接受审查。”坐在左侧的戴口罩男人说道。 同时,一左一右,两边的两人伸出两只小小的枪口,把我的两边腰顶住了。 “再嚷嚷,开枪打死你。”两边的两人异口同声说。 我当即吓得闭嘴。 适应了车里的环境以后,我突然发现左侧的男人尽管戴着口罩,还是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但是,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车祸的事,你们放我们下来。”我继而想到,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在小区里随意开枪杀人,于是大喊大叫,拼命挣扎。 “你闭嘴,到了地方,有你争辩的机会。”说着,坐在我左右夹着我的两个大汉,迅速扭住了我的两只胳膊。 那个戴口罩的男子,抽出手枪磕在我脑门上。 我的额头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 轿车经过门岗,道闸自动抬杆,顺利驶出了小区。 我剧烈的挣扎碰掉了左侧男人脸上的口罩,我看清了男人那张朦胧的脸—— 原来,他就是昨夜来我家敲门的男人。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他?难道他真的是警察?不,不会的,如果他是警察,为什么昨晚不直接表明身份?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我决定先冷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车子一路疾驰,我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车子一直开,从一条路拐上另一条路。 悦悦显然也感受到了危险,扭回头对着我喊:“爸爸,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呀?我害怕,我要下车,我要回家。” “闭嘴!”副驾驶座女人凶恶地吼悦悦。 “你们不要吓着孩子。”我抗议道。 “那你就让她乖乖地闭嘴。”女人快速转头瞥了我一眼,说。 “悦悦不怕,有爸爸在呢。”我只好安慰悦悦。 悦悦依然情绪激动,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满脸都是泪,但她不敢大哭大叫了。 “你们究竟是谁,要把我们拉到哪里去?”我心里慌得一批,但嘴上故作镇静。 “不是告诉过你了。我们怀疑你跟当年那宗车祸有关,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在这过程中,轿车出了城区,周围渐渐没有了灯光,无尽的黑暗笼罩之下,心里的恐惧更加浓重。 轿车又向前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拐了一个弯后,道路开始颠簸。 七弯八拐,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后,轿车终于停了下来。 打开门,我被推下车。 一阵咸涩的凉风吹过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难道他们要杀我?然后抛尸大海,毁尸灭迹? 可是,我没有仇家呀?尤其到了上海这几年,我一直都是深入简出。在外面消费,派对,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冲突。 是李侃? 不可能,他和冯胜还在坐牢。 还会有谁?难道是淮右那边过去结过梁子的谁,找到这里来打击报复? 老家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行踪,怎么可能? 毛则剑? 也不可能,他显然没有这种实力。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毛则剑一个小瘪三,他绝对做不到这种气派。 这时候,加上开车的司机,四个绑匪带着我和悦悦往海边走。 朦胧的月光下,海里停泊着一只快艇。 他们这是要劫持我到哪里?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肯定凶多吉少了。 于是我停住脚步,“几位大哥大姐,你们想干什么,可以明说,我也不认识你们,大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想必你们是求财,都好商量。” “你小子还挺玲珑的,怕了?”推我上车的大汉低沉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你们想要多少,可以明说。” “我说要你们全部,你愿意给吗?”这小子一张嘴,就狮子大开口。 见我沉默,他猛推我一把,“少废话,上船。” 悦悦这时候不哭了,被女人紧紧牵着胳膊。 见到男人对我动粗,她愤怒地瞪着他说:“你不要伤害我爸爸,不然,我饶不了你。” “吆呵,小丫头,还挺维护你爸?”男人戏谑地调侃。 “他不是她爸。”女人干脆地接话道。 而深夜造访我们家的口罩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几位,要钱也好,要命也罢,请你们放过悦悦,她还是个孩子啊!我跟你们走就是了。”看着他们要将我们往快艇上带去,我焦急地恳求道。因为我深知,一旦上了船,想要生还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你以为那份家产是你的吗?放过她,你能当得了家?”那个女人冷漠地回应道。 这时,悦悦紧紧抱住我的腿,倔强地说:“爸爸,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没有你,悦悦就没有家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用眼神示意她,告诉她上了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她却咬着嘴唇,坚定地回答:“只要有你在,悦悦什么都不怕。” 无奈之下,我被推搡着踏上了快艇,还是之前开车的那小子,驾驶着快艇朝着深海疾驰而去。 第32章 被挟持到寸草不生的孤岛上 快艇在大海上疾驰,大海和黑暗无边无际,我的耳边响着海浪和机器突突突的轰鸣声。 上了船以后,悦悦紧紧地依偎在我怀里。 小身体一直抖个不停。 我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背,坐在低矮的舱室里。 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概念。 快艇就这么往前突突,斩波劈浪,我们一众人在小艇上颠簸,我一阵一阵得恶心呕吐,头晕目眩。 夜色散尽,旭日东升。 一轮喷薄的朝阳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染红了远方无尽的大海。 海上日出真的很美。 但是,我却没有一丝儿心思去欣赏。 船并没有停,继续朝着深海里行驶。 天亮以后,视线开阔,时不时能看见遥远处有船,有的是远洋轮船,有的是附近海边渔民出海打渔的渔船。 偶尔还能看见孤立在大海里的零散岛礁。 起先,我表现得反抗,跟对方交涉,恳求对方放过我们。渐渐的,快艇上变得无声无息。 一方面是绝望,另一方面,我们的气力在长久的纠缠消磨之后,丧失殆尽。 当我的耐心,甚至恐惧都被消耗殆尽时,甚至悦悦在我的怀里睡着后,快艇停靠在大海里的一座孤岛上。 可能都出了我们国家的领海,这里,十有八九是公海了。 口罩男摘掉了戴着的口罩,一把扔进了快艇外的大海里。 他不装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个小岛,没有土壤,也没有一棵绿色植物。 总共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面积,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 我和悦悦被挟持到孤岛上,在那些高洼不平石头上穿行。 从上船开始,我一直在想着逃跑或者跟他们干。 但考虑到悦悦一个小孩子,稍有不慎她就可能成为牺牲品。 再者说,他们四人,三男一女,有刀有枪。而我和悦悦,却手无寸铁。 反抗就是找死。 顺从还能多活一会儿。 但是到了海岛上,我就彻底绝望了。 几个人带着我和悦悦,走到孤岛背着海浪的一面。 这里的地势相对平缓,山石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海沙。 他们找了一个避风避浪缓坡坐下来,司机从背上卸下来一只大背包,从包里掏出来一堆小包装食品,和几瓶水。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吃早餐。 这时候,他们完全不管我和悦悦。 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孤岛上,他们完全不怕我们逃跑。 还好,在他们吃东西中途,女人拿出了一袋小包装牛肉干,一只面包递给了悦悦。 “我不要,我不吃你们的东西。”悦悦倔强地说。 造访我们家的男子恼怒地上去给了悦悦一个嘴巴,把悦悦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特么的,还拽大小姐脾气?你爱吃不吃。” 我见状,上前推了男子一把,“有什么对我来,为什么打一个孩子?” 男子“嗖”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迅速向我逼近。 “苏枫你干嘛?把刀放下。”女人厉声喝道。 哦,口罩男原来叫苏枫。 苏枫乖乖地把刀插回了腰间。 我弯腰扶起来悦悦,对她说:“给你的,你就吃。” 悦悦挨了一巴掌,却没有哭。她倔强地看了几个人一眼,气呼呼地问:“你们吃饭,为什么不给我爸爸吃?” 那个把我往车里推的壮汉说:“我们就是不给他吃的,活活饿死他。” 悦悦拿起来那包牛肉干,递给我说:“爸爸,你吃。” 女人对壮汉说:“把牛肉干夺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快点说吧,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我已经不再害怕。 到了这里,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是再怂,跪倒求他们,他如果要杀你,你也没法活。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就是死,也要保留最基本的尊严和起码的气节。 女人冷笑笑,“你还是个急性子?难道多活两天不好吗?就这么盼着去死,早投胎呀?” “紫丽,既然到了这里,就让他死个明白,不妨告诉他吧。”壮汉说。 “何家驹说的对,留着这个小丫头,岳红的所有财产都是嫂子您的了,还留着这小子干嘛?”苏枫凶狠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对岳红那个女人很感兴趣。原来问过你哥好多回,他一直回避,都不愿跟我谈论那个女人。”紫丽对苏枫说,“我倒想从这位江先生嘴里,听听岳红的过往。” “对,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就让丽姐消遣消遣这小子。”开车和开船的司机,破天荒说了见到他后第一句话。 “王波说的对,我对岳红那个女人,充满了兴趣。”紫丽得意地仰起脸,露出了十分妩媚的笑。 这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但嘴角眉梢,透露着狠辣。 女人提到岳红,说对她极感兴趣,而那个苏枫又喊女人嫂子,难道他们与苏奇有关? “我们从来没见过,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究竟是谁,就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到了这种地方,你再大的脾气也没有意义。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说道。 讲真,就是没有这几个人,我和悦悦也没办法横渡大海,回去生还。 即使他们这艘快艇留给我,我也不会驾驶。 苏枫听了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的江岸,我哥因为你被判了十五年,嫂子和我们倾家荡产,你还敢说跟我们没见过面,无冤无仇?” 果然是苏家。 原来,这个紫丽就是苏奇的老婆。 苏奇被判刑后,她回到中国,找到苏奇弟弟苏枫,对我和悦悦进行了长时间的侦查。 最后,认为时机成熟,向我们动手。 “你们苏家可真是阴魂不散!”我愤怒地吼道。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苏枫恶狠狠地说。 “你们到底想怎样?”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岳红的所有事情,或许我们可以放你一马。”紫丽冷漠地说。 我心里一阵冷笑,原来他们的目标是岳红。看来,苏家为了苏奇的案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报复我。 岳红已经死了,他们难道不知道? 既然是仇家,我知道未来,我和悦悦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第33章 被困孤岛 太阳从海平面上升高,温度一分分热起来。 吃饱喝足,紫丽对王波说:“去艇上把帐篷拿过来。” 我心里暗想:这个紫丽和苏枫,一定会把我往死里整,最后杀了我和岳岳。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他们打我,折磨我,我都认了,不管怎么样,我一个人也拼不过他们四个,何况他们手里有刀有枪。 但是,如果她们要是敢欺负悦悦,我就是当场被打死,打成筛子眼儿,我也要跟他们拼命。 然而,紫丽并没有对我和悦悦怎么样。 那个王波拿过来两顶帐篷,一大一小。 “去,把那个家伙拷起来。”紫丽命令何家驹。 何家驹从腰间摘下一副手铐,过来拷我。 我哪里这么受人摆布? 瞅准机会,右手一个直拳作为掩护,下面一击直蹬腿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何家驹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露出沙滩的礁石尖尖一绊,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苏枫见状,掏出手枪向着我连开两枪。 我吓得一闭眼睛,心想完蛋,堂堂的江少,就这么被报销了。 直到我的脑袋被狠狠重击了一下,我才睁开眼睛。发现何家驹手里的手铐,雨点般刷在我的脑门上。 “住手,别打了!”紫丽厉声对何家驹和苏枫说。 何家驹住了手,苏枫却上来,对着我的脑门使劲儿磕了一枪把。 “我让你们把他拷起来,让你打他了吗?”紫丽不难地冲着两人训斥。 “是他先动手的,你都看见了。”何家驹有些委屈,有些埋怨地瞪了紫丽一眼,申辩说。 鲜血从我的脑门上流下来,眼睛,脸颊都血糊糊的。 悦悦见了,哭喊着扑上来,抱住我,“你们野蛮,打我爸爸。你疼吗?”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问。 然后扳着我的胳膊,让我蹲下来,用她的衣袖帮我擦脸上的血。 何家驹一扒拉,把悦悦扒拉了一个跟头。 与苏枫一道,合力将我带上了手铐。 我以为戴上手铐后,他们会打我。 却没有。 他们坐在帐篷里,休息。 自己一个人待一个小帐篷,三个男人坐进了大帐篷。 却不允许我跟悦悦进去。 难熬的时间显得异常漫长。 他们顾自在帐篷里吃喝玩乐,不理会我。 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太阳的热度一点点减弱,天色也暗下来。 我知道,天黑了,夜晚来临了。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害怕他们趁着夜色,杀了我和悦悦。 要说人不怕死,那是假的。任何人在面临死亡威胁时,都会极度恐惧。 我不是圣人,也无法免俗。 他们开始吃晚餐。 照例给了悦悦一份。 却没有我的份。 悦悦要给我吃,就会被夺走。 我对悦悦说:“给你的,你就吃,不要管我。” “老是不给你吃,你会饿死的。”悦悦心疼得流着眼泪对我说。 “但是,你只要给我吃,他们就没收了,反而你也吃不上了。记住,给你,就吃,我们有一个人保存生命,也比都饿死好。” “如果你饿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亲人了。”悦悦说着又哭起来。 “谁说你没有亲人?你爸被这小子坑的,正在监狱服刑呢。”苏枫恶狠狠地对悦悦说。“你以为我们给你东西吃,是发善心呀?” “你给我闭嘴!”紫丽对苏枫吼道。 “那不是我爸,他是我家的仇人。”悦悦倔强地说。 我害怕悦悦再说下去,会激怒这几个人,就劝悦悦说:“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快吃东西吧。” 悦悦听话地撕开外包装,含着眼泪缓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夜渐渐深了,紫丽他们两个人一组,轮流睡觉,留下两个人看着我和悦悦。严格地说,是看着我。 他们不是怕我逃跑,而是怕我偷袭他们。 紫丽跟苏枫一组,何家驹和王波一组。 夜尽日升,我们在孤岛上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们不打不骂,也不审问我,甚至不对我和悦悦提任何要求。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 第四天……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带了足够的生活用品,食物和水。 每天守着我,只是不给我吃的。 每天只发给我一瓶矿泉水。 而每顿他们吃饭,都会给悦悦一份充饥。 也许悦悦是他们苏家的孩子,所以他们才不愿她饿死。 到了第四天,我已经饿的没有了一丝儿力气。 第五天,我饿得几乎无法动弹,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我快要昏迷的时候,悦悦偷偷塞给我一块面包。 “快吃!”悦悦低声说道。 我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面包,感激地看了悦悦一眼。然而,这一幕却被醒来的苏枫看到了。 “好啊,你竟敢背着我们给这个废物吃东西!”苏枫怒不可遏,冲过来就要打悦悦。 “住手!”紫丽挡在了悦悦面前,“你疯了吗?他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 “他死了正好,省得我们还要费心看守。”苏枫说道。 “你是猪吗?”紫丽骂了苏枫一句,就不再理他。 然后走过来,看着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刮跑的我说:“江先生,我们可以谈谈了。” 说着,她拿出了一只录音机。 “谈什么?是放我们回家吗?”我淡淡地问,话说出来,有气无力。 “你把我想要的都给我,我可以送你们回家。” “只要你能够保证我爸爸和我的安全,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悦悦抢先说。 “很好,我就知道我们悦悦懂事儿。”紫丽伸出她保养得非常好的手,轻轻摸了摸悦悦的小脸。 悦悦倔强地转过头躲开了,“你不要假惺惺的。想要什么,快点说吧,我们想早点回家。” 我看见何家驹脸上掠过一瞬即逝的邪恶表情。 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首先,你说说那个岳红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紫丽嘴角含着笑,问。 “既然你作为苏奇的老婆,他没有告诉过你,岳红是什么人吗?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问她做什么?”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跟你搞到一起的,又是怎么把全部的家产赠送给你的。”紫丽依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第34章 不肖子孙 我沉思了一会儿,想:即使我把一切都告诉她,他们会放过我和悦悦吗?他们的终极目的是掠夺岳红的家产。 放过我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没有得到我们的家产,我们反而是安全的。 一旦得到了,他们势必会杀人灭口。 我不能拿悦悦的生命去冒险。 更不会在即将被害之前,再去把我和岳红的秘密往外扩散。这样我对不起死去的岳红。 我有义务保护岳红的名声。 我决定先稳住他们,再寻找机会逃脱。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可以告诉你们岳红的家产在哪里,但你们必须保证我和悦悦的安全。” “我要你说的是你跟那个岳红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搞到一起,她对你死心塌地的。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要把苏奇送进监狱?我问你岳红的家产了吗?”紫丽立刻变脸,像一只凶恶的母老虎。 “大嫂,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干脆的,让他们交出来全部家产,出具授权委托书,我们就送这小子去见岳红得了。”苏枫迫不及待地说。 “你给我闭嘴!”紫丽恼怒而鄙夷地怒视着苏枫。 “丽姐,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那个一直沉默、仅仅充当司机角色的王波冲苏枫说道。 他一张口,爆发了强大的气场。 这几个人中,真正核心的,应该是紫丽和王波。 苏枫老实地走到一旁,远远地望着我们这边。 “江先生,你不说是绕不过去的,我肯定是要了解你和岳红那个死女人真实内幕的。”紫丽便换了一副口吻,像朋友之间的谈话,“你看啊,我们把你请到这里,一直都是很尊重你的,既没有打骂,也没有侮辱你。更没有逼迫你说你不愿说的话,做不愿做的事。” 尼玛,如果不是悦悦偷偷塞给了我一块面包,现在可能都饿死了,还说尊重?听了她的话,我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摸了摸被苏枫枪头和何家驹手铐打出的伤口。 紫丽看到我的动作笑了,她笑得很美,“那是因为你不配合,不得已之举,还希望你能谅解。” 谅解你奶奶,我在心里骂道。 这个女人,明明是一个掠夺别人财富的强盗,却还有一副打探别人私密的八卦心。 看样子,不跟她说点什么,是过不去的。 我也想尽早结束这种类似羁押的日子。 每在这里多待一天,我和悦悦的处境就多危险一分。 别的不说,就是饿,也把我给饿死了。 我本来想把话题引到我们的财富上,看看可能有机会逃脱。 而这个女人还不急着攫取财富。 她的手里摆弄着录音机,显得十分有耐心地看着我。 看着我就看着我呗,还表现的那么风情万种。 如果是在酒会上遇见,说不定我还会上前跟她搭讪。 这个女人,真的拥有仙女和魔鬼的两面性。 “我和岳红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认识的。”既然绕不过去,我就编一个谎言来糊弄她。 然后我虚构了我和岳红相遇相爱的故事。 紫丽笑眯眯地驳斥我说:“据我所知,你不过是内地一座三线小城的破落富二代,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才跑到上海来。你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纨绔子弟,能有资格参加慈善晚宴?” 我的老脸腾地红到耳根。 但是,我依然嘴硬地说道:“我不说,你非逼我说,我说了,你还不信。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来历,还费口舌干嘛?”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我也真的对你们的爱情感兴趣。不然,今天这个世界,有哪个女人能为了男人去死?死了还不算,居然把遗产给你一半。” “我就是这么跟岳红相识相爱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紫丽“叭”地按下了录音键,“好这个话题先放一边,下面你说说是怎么做到把我老公送进监狱的。” 听到苏奇,苏枫又走了上来,眼冒怒火地看着我。 “他骗了岳红的感情,又制造车祸害死了岳红爸妈,夺走了岳家一半财产,难道这样的人不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吗?” “你说的很好,很正义的样子。江先生,岳红那个女人,她对你说的就一定是事实吗?”紫丽和风细雨地反问我。 “这一切都成了过往,是不是事实都不重要了。”我说。 紫丽脸色瞬间大变,简直就是吼出来的,“你说的倒轻巧,我的老公现在在坐牢,我们家的所有企业都因为你而倒闭了。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老虎终于露出了爪牙。 “那你想怎样?”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却有一丝愧疚,说到底,苏奇入狱还是跟我有关。 我的愧疚不是因为惩治了苏奇,而是因此导致了今天这样一个结局。 感到对不起岳红和悦悦。 “我要你把属于我们苏家的东西还给我们!”紫丽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知道什么属于你们苏家。”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哼!别装了,岳红的遗产大部分都在你那里!”紫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那是岳红留给我的,与你们无关。” “不给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紫丽狠狠地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自己说完,抬头看向了附近的苏枫和何家驹。 两个男人一边向我走来,一边从身上抽出短刀。 悦悦见状,拼了命地护在我面前。 “我不许你们伤害我爸爸。” 苏枫过去一把拉开悦悦,“特么的,你真是一个认贼作父的东西。你爸爸被他害得正在坐牢。” “我说了,那不是我爸爸,他是我家仇人,害死了外公外婆和妈妈。”悦悦倔强地坚持道。 “你就是我们苏家的不肖子孙。”苏枫说着,一脚把悦悦踢出去老远。 然后挥刀向我扑过来。 由于多日没吃,我已经虚弱的路都走不动了。 悦悦艰难地从沙滩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来到我面前,张开她那双小小的臂膀,护着我,嘴里对着紫丽说:“我答应你们,我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们,你放过爸爸,好吗?” 她的眼里,两颗硕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第35章 投海 我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悲壮,用戴手铐的双手一把把悦悦抱起来,转身放到身后。 我真的害怕苏枫这个畜生伤害到悦悦。 她只是个孩子,这场灾难于她而言是多么无辜。 悦悦坚持再次跑到我面前,护住我的身体,“爸爸,我不怕,再怎么说,我是他们苏家的孩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一刻,我感到自己好耻辱,好无力,也好没用。 岳红把悦悦托付给我,是让我来做她的监护人,把她养大的。在危险来临时,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保护。 这个孩子,还是个女孩。 “阿姨,叔叔,你们需要我怎么做,我都配合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我爸爸。”悦悦脸上是坚毅的神色,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哀求。 “悦悦,那是你外公外婆,还有你妈妈一辈子的心血凝成的财富,不能这么便宜他们这几个贪得无厌的冷血动物。”我心里清楚,交出所有的财富,紫丽和苏枫也绝对不会让我们活。 而没有得到财富之前,他们反而不会对我们动手。 我们还会相对安全些。 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他们一吓唬,就怕了。 “爸爸,都给他们。如果没有了你,再多的财富,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要你。穷日子,别人能过,我们也能过。”悦悦两眼含泪,看着我坚定地说。 “你特么的,还不如一个孩子想的通透,有觉悟。”苏枫上来踹了我一脚,骂道。 我心疼地看着悦悦,心中满是感动和自责。 “好,爸爸听你的。”我决定选择相信悦悦。 于是我转过头,看向苏枫和紫丽,说道:“你们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希望你们说话算话,放过我们。” 说罢,我便将岳红留给我们的财富清单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这些清单里包含着各种各样的产业,如公司、工厂等;还有大额的存款;以及一些委托银行和机构托管的产业、房产等等。 紫丽则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苏枫拿过来一份文件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看,原来这是一份授权委托书,和财产托管协议。 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里,我和悦悦一直跟紫丽他们办理交接完了岳红所有的资产手续。 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天空也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悲催的是,我们被绑架到这座无人小岛上,五天过去,天上没有飞过去一只小鸟,海里没有看见有一艘船从附近经过。 “该给的,我们都给你们了,请你们兑现承诺,快点儿送我们回到上海。”我向紫丽说道。 紫丽没有理我,而是让王波给我拿过来一些吃的。 有牛肉干,午餐肉,海鱼罐头,面包和瓶装水。 见到这情景,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儿希望,也许,他们获得了财富,真的会放过我和悦悦。 何况悦悦可是他们苏家的骨肉。 “江先生,这些天让你受苦了,快点儿吃点儿东西,吃完我们就启航。”紫丽依旧风情万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她黑色的裙裾被海风吹起来,衣袂飘飘,好一幅美得醉人的大海的剪影。 如果她不如此恶毒和贪婪,真的是一个让男人为之心动的女人。 而苏枫则在一边骂道:“你特么如果识相,早一点儿把岳家的财产给我们,也不至于让我们遭这么多天罪。” 为了早点儿脱离魔爪,我对紫丽说:“我不吃了,上船吧,等会儿到了海上,我再吃。” 何家驹这时候插了一句话说:“到了海上,你就没有机会吃了。” 我听了,脊梁沟顿时冷汗直冒。 我如果猜测的没错,我们交出了所有的财富,他们也不会让我和悦悦回到上海。 紫丽眯起眼睛看一眼西方天际线,“也行,咱们出发。” 说着,一挥手,带领我们一行人向孤岛另一边险要处的快艇走过去。 到了快艇旁,王波先上船,然后是苏枫控制着我上船。 第三拨是紫丽。 苏枫把一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丢在岸边,对悦悦说:“悦悦,这里面是食物,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如果足够幸运,遇到经过的航船,或许能救你活命。” 悦悦要上船,被苏枫一把推出老远,一屁股跌坐在岛屿裸露出来的礁石上。 我一看不干了,“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悦悦?” 没有人搭理我。王波却发动快艇,瞬间开动。 我赶忙站起来,想跳回到海岛上。 可是,何家驹和苏枫两个人一把抓住铐着我的手铐,把我摔倒在船舱里。 “你们这群畜生,悦悦他可是你们苏家的后代啊。”我语无伦次地骂道。何家驹上来左右开弓就给我两个大嘴巴子。 由于多日没有进食,我被他打的眼冒金星,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儿掉进了海水里。 缓过神来,快艇已经离开孤岛三十多米远了。 海岛方向,传来了悦悦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求求你们,回去把悦悦带上,苏先生,她可是你哥的亲生女儿啊。”我扑通一声给紫丽跪下来。 紫丽就像看一个滑稽演员一样看着我。 那眼神充满了快意和鄙视。 我又爬着转过身,给苏枫磕头,求他别丢下悦悦,“大哥,大叔,你可是她的亲叔叔,就回去带上悦悦吧。” 没有人理我。 快艇在大海里行驶了大约一千多米,紫丽抬了抬下巴,对何家驹说:“给他打开手铐。” 我脑海里冒出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手铐打开,就是被他们的枪打成筛子眼,我也要跟他们拼了。” “江先生,为了我们今后生活的平静,不被你打扰,就送你到这里了。”紫丽平淡地对我说。 听在我耳朵里,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手铐打开了,由于铐的时间太久了,我双臂已经麻木,胳膊一点儿也不能活动。 还没有等我缓过劲儿来反抗,就被何家驹和苏枫合力掀进了大海。 落入大海的一瞬间,我才悟出来,难怪他们把悦悦留在了孤岛上。 虽然孤岛凶险,他们还是不忍心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 第36章 为了悦悦,深海求生 特殊情况下,人是能够被激发出巨大潜能的。 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即使我们刚刚离开的小岛,现在距离我也有一千多米。 他们这是要把我葬身大海,我连一丁点儿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求生的本能激发下,我麻木的双手奇迹般解放出来。 我拼尽全力一跃,希望扒到快艇的船舷,重新爬到船舱里去。 快艇在海里以近四十公里时速行进,我的一只手仅仅跟船体擦了个边,快艇就向前窜出,离我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苏枫和何家驹两个人,齐齐举起手里的枪,向着我露出海面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我吓得赶紧把头缩进水里。 恰在此时,快艇前进的推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浪头把我淹没。 再加上快艇行驶造成的颠簸,他们两枪都打偏了。 接着,他们又向我补了几枪。 我一个猛子往海水下面扎下去,侥幸躲过了他们的射击。 我憋着气在水下坚持了两分钟,就再也憋不住了。 挣扎着浮上水面。 快艇已经开出去了一百多米。 它的身后,划开一道“v ”字型的水浪,向两边扩散。 下午三点钟左右,海水没有太大的波涛。 饶是如此,海面的浪也有二三尺高。 而距离我最近的,就是我们离开的孤岛。 诞生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意念就是:这回我必死无疑。 不过,我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我所生活的淮右市,就在淮河边上。不,现在的淮右,可谓淮河穿城而过。 而我从十五六岁,就可以轻松地渡过淮河。 虽然淮河跟大海没有可比性,大海波高浪急,深不见底,但是,河是流动的水,杀伤力也不容小觑。能在淮河里弄潮,也能在非涨潮期的大海里折腾一二。 即使我的水性很好,也在一波一波的海浪里,喝了好几口水。 想想老爸破产,外公又死了,机缘巧合遇见了岳红,继承了她的亿万家产。 不曾想岳红为我挡灾而死后,手欠招惹了比我人渣一百倍的苏奇,竟然落得一无所有。 干脆,死了算了,正好去追随岳红。 想到岳红,我突然想起了被留在孤岛上的悦悦。如果我葬身大海,悦悦势必会死在孤岛上。 想到悦悦,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同时又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 这两年里,跟我相依为命。 不行,我不能死,我得回去救她。 悦悦胆子小,独自沦落在这不毛之地的孤岛上,没有一个人陪着,别说饿死,冻死,就是吓,她也会被吓死的。 不行,我得回去救悦悦! 想到这里,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动力。 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到孤岛上,找到悦悦并保护她。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 多亏了临上船前紫丽给我吃的那点食物,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我保持体力。 而更幸运的是,苏枫把我投海前,竟然打开了我的手铐,这无疑为我的求生之路增添了一丝希望。 我拼命地往孤岛游去,海浪不断拍打着我,每一次冲击都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和疲惫。 海水灌进我的口鼻,又咸又涩,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但我仍然紧紧咬着牙,奋力向着孤岛游去。 每当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悦悦那张可爱的脸庞,还有她无助的眼神。 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为了悦悦而努力。 就这样,我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着,一步一步地向孤岛靠近。 每前进一米,都像是跨越了一道巨大的障碍,但我从未想过退缩。 因为我知道,悦悦就在那里,等待着我去拯救她…… 终于,我看到了孤岛的轮廓。 我加快速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岸。 孤岛上,除了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水沫碎裂的声音,海风刮在石头上,被嶙峋礁石切割的破碎声,没有一丁点儿悦悦的声息。 我顾不上休息,立刻寻找悦悦的身影。 然而,我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爬上海岸后,身体再也没有了一丝儿力气。 越是靠近,心里越焦急,越迫切。 我手脚并用,抠着被海水冲刷了亿万年的蜂窝一般的孤岛上的礁石,一米一米向前爬。 爬几步,我就喊悦悦,爬几步,我就喊悦悦。 我花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在夜幕即将笼罩大海的前夕,我终于爬到了能看见悦悦的一块高地上。 悦悦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原先的沙滩上,小小的身影缩作一团,显得那么弱小,那么孤单,看了让人想哭。 “悦悦——”我大声喊道。 我的声音却十分微弱,而且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悦悦慌乱地转过头,向我这边看了看,又把头转回去了。 “悦悦——悦悦——”我继续喊。 我实在爬不动了。 由于灌了太多的海水,我的声带受到了刺激,喊出来的话不但沙哑,完全不是我平时的声音。 悦悦惊恐地站起身,再次回头看我这边一眼后,却“哇”地一声哭起来:“鬼,鬼啊——爸爸,你在哪儿呀?快来救悦悦。我害怕,这里有鬼——”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我是爸爸,不是鬼。”我哑着嗓子向悦悦喊,还吃力地抬起胳膊,向悦悦招手。 “爸爸救我,岛上有鬼,它要来吃我——”悦悦站起来,往前面就跑。 前面不远处,就是大海。 悦悦跑到水边,一个海浪打来,她又退了回来。 她一定认为我被紫丽带走了,或者被扔进了海里。 我趴在礁石上歇息了一会儿,咬着牙继续向悦悦跟前爬去。 悦悦惊恐地看着我蠕动,却不再动,身体剧烈地颤抖。 我们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百米。 我实在爬不动了,趴在粗糙坚硬的岛礁石头上歇息了足足五分钟,再次拼尽力气喊道:“悦悦,我是江岸——回来陪你。” 悦悦愣怔了一瞬间,问道:“你是江岸?你是……爸爸?” 然后她一步一步谨慎地向我走来。 走着走着,她加快了脚步,最后向我奔跑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哭着喊道:“你可回来了,爸爸,吓死我了,我好害怕。” 短短的距离,由于礁石高低不平,悦悦被绊倒了两次。 爬起来,接着奔跑。 悦悦跑到我跟前,一把抱住我,一时哭的泣不成声。 而她的两个膝盖,被摔得鲜血浸湿了裤子,渗透出来。 第37章 滴落在我脸上的雨滴,是她流的眼泪 我紧紧地抱住她,任由她在我的怀里失声痛哭。 她娇小的身体一直都在剧烈地颤抖。 “爸爸,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哭了老半天,悦悦从我的胸脯上抬起脑袋,哽咽着说。 她的脸上,依然泪眼婆娑。 “你一个孩子留在这岛上,我不放心。”我有气无力地轻轻拍打着悦悦的后背说。 “爸爸,你怎么啦?他们把你怎么啦?”悦悦心疼地左看右看,检查我的身体。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我艰难地说。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冥冥之中,我感觉有雨点落在我的脸上。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躺在悦悦的怀里。 我的头枕在悦悦的大腿上,她一直低头看着我,那些滴落在我脸上的雨滴,是她流的眼泪。 她的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拿一瓶矿泉水,喂给我。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爸爸,你别动,好好歇歇吧。我知道你好久没有吃东西,会饿坏的。给,快吃一点儿。”悦悦贴心地说着,更用力地搂紧了我。 时间一分一分进入了黑夜,虽然是暮春时节,海洋深处的孤岛上,还是十分寒冷。 我被悦悦拥进怀里,立刻感受到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温暖。 好在,紫丽他们离开时,没有带走那两顶帐篷。也许是故意留给悦悦的,就像临走时,丢下来一大包食物和水,毕竟悦悦身体里流淌着苏家的血。 我醒了以后,悦悦拿着面包和瓶装水喂了我一些,我恢复了一点儿体力。 悦悦把我搀扶起来来,我们俩艰难而缓慢地挪到了帐篷里。 帐篷里面,铺着旅行气垫。 悦悦扶着我躺在充气睡垫上,然后紧紧地挨着我躺下来,双手死死地抱住我的腰,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 生怕一松手,我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极度恶劣的环境下,人又经历了极度的折磨,我们很快就双双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后,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在半空。 发现悦悦正坐在我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也不知道她醒了多久,看了我多久。 “爸爸,有你真好。”悦悦满是灰尘的小脸上,居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 “有你在,悦悦就不害怕了呀。” 我翻身想爬起来,一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同时感到胃里,鼓胀鼓胀的。 我知道,那是昨天逃生时,喝了太多海水的缘故。 悦悦见状,赶忙上来搀扶我。 起身后,我查看了紫丽给悦悦留下来食物:五袋牛肉干,每袋二百克;六只面包,八瓶矿泉水,四根火腿肠,还有两袋苏打饼干。 我仰头看了看远方,远方,大海苍茫,水天一色,根本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海里有任何航行物。 当然,天空也没有一只飞鸟,什么海鸥、海燕,一只也没有。 这里仿佛是生命的禁区。 我知道,尽管有这点儿食物,我和悦悦想生还,也比登天还难。 悦悦是个孩子,我必须想办法生存下去,设法向外面求助,获得救援。 在这期间,我们必须利用好仅有的物资,节省着吃,以维持最基本的生命延续。否则恐怕等不到被救援,就会饿死或者渴死在这座无人孤岛上。 身体恢复了一些后,我开始把仅有的食物做了一个计划,严格按照计划吃喝。 第一天,上午我给悦悦吃了一袋牛肉干,晚上吃了一只面包。 而水,我只让悦悦喝了一瓶。 我自己只吃了三块苏打饼干,实在渴急了,喝一口矿泉水在嘴里含着,润润喉。 由于没过过苦日子,年龄又小,对我的安排,悦悦十分不解。 她劝我说:“你自从上岛以后,他们就不给你吃的,都饿虚脱了。现在没有那些坏蛋看着,你就多吃一些,也好早点儿恢复身体。” “不行,我们得依靠这点儿食物,支撑到被救援那一天。”我对悦悦说。 却两眼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盼望着能有一艘航船出现在视野里。 那就是生机和希望。 “这个鬼地方,我们都待好几天了,别说人了,连一只鸟儿都没有,谁会救我们呀?”悦悦消极地说。“爸爸,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碰运气吧,也许我们运气好,命不该绝,说不定哪天就有航船从附近经过,发现我们,就获救了。”我劝慰悦悦说。 “可是,只吃那一点点,我好饿。”悦悦看着塑料袋里的食物,眼神透露着馋劲儿。 “如果没有计划,一天把食物吃完了,我们会被饿死的,就等不到救援了。” “饿死拉倒,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不怕死。”悦悦挺了挺小胸脯,豪迈地说。 “我们要活着回去,回去找这群狗日的报仇,劳资非要把他们送进去坐牢!”想到紫丽和苏枫,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对,我们如果活着回到家,一定杀了这群狗男女。”悦悦咬牙切齿地说。 “嗯,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我狠狠地说道。 悦悦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看着远处的大海,期待着救援的到来。 第二天,我让悦悦只吃半包牛肉干,一个面包,喝半瓶水。 海岛上的日光特别充足,又没有树木等绿色植物遮阴,虽然我们躲在帐篷里,水分还是蒸发很大。 悦悦渴的受不了,就要求多喝水。 为了保持生命多延续几天,我就给她讲述过去我小时候,听外公给我讲过的人在大沙漠里求生的故事。 沙漠里没有水,旅人最后甚至接自己的尿解渴,抓沙漠鼠,挤出它们的尿液来滋润嘴唇。 以此来延续生命,走出沙漠。 “好恶心。”悦悦听了嫌弃地说。 “如果我们运气不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将经历那样的遭遇。”我对悦悦说。 “如果那样,还不如死了。”悦悦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话的意义。 我就开导她:“人这一辈子,活着是非常美好的。你还没有长大,不了解活着的意义。” “有什么意义呀?”悦悦歪着脑袋思索,然后问我。 “比如旅游,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甚至游览世界的名胜古迹。比如爱情,体会恋爱的幸福和美好。”我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岳红对我的好。 “嗯嗯,爱情一定是一个好东西。”她的眼里,顿时旋转两颗莹莹的小星星。“好,为了长大尝尝爱情是什么滋味儿,我听你的。” 说着,悦悦双手抱住了我的手臂,还把脑袋歪在了我的肩头。 第三天,我将食物和水再次减半。 就这样,我们在岛上又度过了艰难的几天。食物越来越少,但我们仍然坚持着。 第38章 在孤岛上收集雨水 我和悦悦被困在了一个没有任何动物和植物的西太平洋孤岛上。 一周之后,尽管我省了又省,还是把水和食物都消耗光了。 依然没有航船经过,哪怕远远的划过我们的视野也没有。 我们感到无比的绝望和孤独。 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忍饥挨冻。 我们四处寻找食物和水源,但是孤岛特别小,只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小,上面坑坑洼洼,礁石突兀,能吃能喝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毅力来生存下去。 已经断绝食物和水两天了,再加上此前每天进食、补充水分特别少。 我和悦悦已经近乎奄奄一息,连走动的力气都没有。 这天午后,乌云遮住了天空,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雷声。 要下雨了。 我还是平生第一次经历海上下雨。 一道耀眼的闪电过后,雨点噼噼啪啪落下来。 我灵机一动,何不利用天上下雨,收集一些雨水,供我们解渴? “悦悦,我们有水喝了。”我兴奋得简直声音都变了。 悦悦从帐篷里伸出乱的像鸡窝一样的脑袋,不解地问:“你说这雨?” “是的。我们赶紧来收集一些雨水。”我说着,站在雨中开始忙碌起来。 “大海上下的雨,它不咸吗?”悦悦问。 “全世界的雨水都是淡水。”我说,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懂的。 悦悦听了我的话,一骨碌爬起来,钻进雨中。 可是很快我们就傻眼了。 尽管雨下的很大,我们却没有任何容器可以盛雨水,哪怕一只塑料盆都没有。 找了半天,只捡到了三四只红色塑料袋。那还是当初上岛时,紫丽、苏枫他们装食品和矿泉水用的。 不料打开那几只塑料袋,立刻让人失望了。 所有的塑料袋,没有一只是完好的,或多或少,都破了几个洞。 没办法装水。 “爸爸,我们可以把两只塑料袋套在一起,装水就不漏了。”悦悦眼珠转了转,建议说。 还别说,这小丫头还真是聪明。 可是实际操作后,很快我们就失望了。 套了两层的红色塑料袋,装上雨水后,很快就漏光了。 悦悦淋了浑身的雨水,在雨中折腾了半天,最后一无所获。 她气的一把把那些红色塑料袋扔到海滩的雨里。 一阵风,把它们刮得四分五散,随风飘荡。 我见状,赶紧奔上去,一只一只追着飘荡在半空中的塑料袋,把它们捡回来。 “又不能盛水,还捡它们干嘛?”悦悦不解。 我心里清楚,这几只红色塑料袋,我们还依靠它们救命呢。 “悦悦,千万不能把它们扔了,留着有大用处。”看着外面的雨,我没有功夫跟她解释太多。 本来就没有吃的,每天补充不到一百克食物维持生命,那点儿残存在胃里的能量,根本经不起折腾。 尤其刚开始见到下雨,我和悦悦都感到兴奋。没一会儿就没有了力气。 悦悦垂头丧气地钻进了帐篷,狼狈不堪地躺在睡垫上大口喘气。 我看着满世界里的瓢泼大雨,心里既焦急,又无奈。这可是上天恩赐我们的绝好资源啊。 如果今天错过了,我们很快就会被渴死。 是个人都知道,缺水比缺食物更加可怕,一个人在保障饮水充足的情况下,不吃东西能坚持三十天不死。 而不喝水,一个星期人就挂了。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悦悦身子下面的睡垫上。 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悦悦,快起来。” 悦悦不明所以,因为我说话时,声音都变腔变调了,被吓得不轻。 “怎么啦?”悦悦一边起身,一边疑惑地朝睡垫上看。 我急忙一把抓起来睡垫一角,把它从帐篷里拖了出来。 看了看,我丢下睡垫,向海边沙滩跑去。 “这样不把它淋湿了吗?晚上我们还怎么睡觉呀?”悦悦抱怨的口吻冲着我背影说道。 我找到了一只贝壳,走回来。 对悦悦说:“拉紧睡垫的角。” “你要干嘛?划破它,我们还怎么睡觉啊?”但悦悦还是照做了。 我没有解释,实在是没有力气。 没有刀,我利用贝壳,在睡垫上使劲儿划,把睡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铺在靠近海边的沙滩上,把睡垫中间的沙子掏成一个凹槽。 “爸爸,你在干什么?”悦悦问。 “这样,我们就能接到水,以后,我们就不缺淡水喝了。”我兴奋得像一个小孩儿。 雨水向睡垫里滚落,不一会儿,积了深深的一潭。 悦悦过去伸开手,捧了一捧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立刻兴奋得大叫:“爸爸,真的是淡水,真甜,真解渴。” 说完,再次伸手捧起雨水凑近嘴巴。 最后,她也不顾女孩子的斯文,干脆趴到睡垫边缘,伸着脑袋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 “你慢点,少喝点,喝多了会生病。以后我们都不缺水了。”我提醒悦悦说。 悦悦突然从沙滩上爬起来,一头扑进我怀里,把我紧紧搂住,满眼闪着亮光,仰头看着我说:“爸爸,你真伟大,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方法的?” 人往往在绝望时,会激发出智慧。 一个多小时后,睡垫积满了雨水,开始从边沿往外漫溢。 看着那些珍贵的淡水流出睡垫,渗进了沙滩,最后流进大海,我和悦悦都有一种肉疼的感觉。 解决了饮水问题,紧接着食物又断绝了。 不管我们怎么省,七天以后,还是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而这期间,只有遥远的天际线处,有两艘轮船经过那里。 看着视野尽头轮船模糊的影子,悦悦撕破了喉咙向着远处大喊。 我劝她说:“没用的,还是省一点儿力气,多撑一点儿时间吧。看我的。” 我则把那几只破洞红色塑料袋结在一起,拼命朝着遥远处的轮船摆动。 明知道希望渺茫,我还是幻想奇迹出现,被轮船上的人看见,继而过来救援我们。 可想而知,最后只不过是一场无用功。 看着海天尽头的海轮消失,悦悦绝望地说:“爸爸,我们俩跳海吧。” “怎么,撑不下去了?”我问。 “这样一天天的没有盼头,太煎熬了,也太饿了。也许,死了,就解脱了。”悦悦两眼暗淡,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指着远方的夕阳对她说:“你看它多美,活着可是人生最美好的事。?” “如果是过去看见,的确是挺美的。但现在与饿相比,我一丁点儿欣赏的欲望都没有。渴难受,饿也好受不到哪儿。” “但是,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我说。 “对了爸爸,天上下雨,解决了我们的喝水问题,如果天上下一阵食物,该多好啊?”悦悦仰望着天空,幻想道。 “悦悦,你等着,我来给你弄吃的。”我说。 第39章 生吃海生物 “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悦悦眼神有些幽怨地说。 “还真不是。”我望着黑下来的天色,十分笃定地说。 “你要是能弄出来吃的,早就给我们弄了,对不对?”悦悦像大人似的悠悠叹一口气,“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呢。算了,我们还是进帐篷睡觉吧。睡着了,就不感觉饿了。” 眨眼之间,我们在孤岛上度过了二十多天。 这一段时间以来,为了分散悦悦的注意力,也是为了驱散她心里的恐惧,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编一些故事讲给她听。 往往她躺在我身边,把脑袋抵在我的下巴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起先我给她讲美人鱼的故事。 悦悦没兴趣,说:“这些太老套了,我们上幼儿园看画本就读过了。” 我就给她讲一些山海经上的故事,或者中国古代神话里的爱情故事。 说来也怪,她对于我胡编滥造的神话爱情故事,却很入迷。 往往听着听着,她就满脸笑意睡了过去,发出轻微安详的鼾声。 “你去睡觉,我来弄食物。”我对悦悦说。 “我不,我要看着你弄,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发你帮手呢。” 我通过前一段时间的观察,入夜以后,有一些海里生物,如海蟹,海牡蛎,海螺,就会蠕动到浅水区。因为浅水区的水温比较高,可能适合它们栖息。 这也是被饥饿逼出来的智慧。因此对于悦悦说我在“骗她”,我不置可否。 另一方面,像悦悦这种有钱人家的娇小姐,不是饿到了极限,生虾、生贝、生鱼,她能咽的下吗? 于是我脱掉鞋子,挽起裤腿,下到浅水区去摸这些海生小动物。 我摸了一会儿,真的摸到了一只海螺。后来,又摸到了三四只。 除了海螺,我还摸到了几十枚牡蛎。 悦悦在岸上看着,我每扔到岸上一只,她都兴奋的拍手大叫:“我的爸爸真的很棒。”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泄气了,“没有锅,也没有火,都是生的,怎么吃啊?” 我说服她:“悦悦,你吃过日本料理吗?你看那些生鱼片,不照样是人们餐桌上的美味吗?” “人家那都是蘸着日料吃的可好,大哥。”悦悦回敬我说。 海里螺壳类小生物,是可以直接吃的。 说着我上了岸,拿起来一只海螺,找到一块石头砸碎,摘去尾部的脏东西,递给悦悦说:“你尝尝,又嫩又鲜,还有些微甜。” 悦悦一边往后退,一边嫌弃地说:“腥死了,怎么吃啊?” 我见她不敢吃,就把螺肉放进嘴里,示范给她看。 别说,对于饿急了的人,还真是难得的美味。 只有食欲,没有反胃。 悦悦看的心惊胆战。 我砸碎了第二只,再次递给她。 她还是不敢接。 “勇敢一点嘛,尝一口看看。再怎么说,我们两个大活人,总比眼睁睁的饿死好吧?”我鼓励道。 她依然往后退。 “你不是很崇尚爱情,向往长大后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吗?”我继续鼓励她。 在这个孤岛上,悦悦无数次跟我说起,如果能够生还,她一定跟一个她爱的人,谈一场旷世的爱情。 悦悦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好吃吧。”我期待地看着她。 悦悦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嗯,真的很好吃!”她说。 人饿到了极限,什么到了嘴里,都好吃。 于是,我们俩一起坐在海边,享受着这新鲜的海鲜盛宴。 凡事,有了开头,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会顺理成章。 我和悦悦在这座远离大陆的寸草不生的孤岛上,过起了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以至于到了后来,我们都不知道时间今夕何年。 那时候,对于被救援完全绝望。 有时候看着我满脸忧愁,悦悦则豁达地对我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回不去上海,我们就在这里做原始人。等我长大了,就和你结婚,我们生一窝小崽子,你就是这座孤岛上的王,我就做你的王后。” “小丫头净胡扯,我可是你爸。再说,一定会有人经过附近,也一定会救援我们的。”我严肃地批评她说。 批评归批评, 我看着悦悦天真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尽管身处绝境,但她的乐观和坚强却让我感到无比欣慰。 毕竟,她只有十三岁,而且还是一个富家千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在孤岛上逐渐适应了这种简单而宁静的生活。 白天,我们一起在沙滩上做游戏,寻找少的可怜的生存的资源;夜晚,我们躺在帐篷里讲故事,不但我讲故事给她听,有时候悦悦也反过来讲故事给我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梦想。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悦悦睡着了以后,我总会想起远方的家人和朋友。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带着悦悦离开这里,回到大陆去。 这天夜里,我像往常一样看着悦悦入睡后,便走出了帐篷。 望着远处的海面,我心中暗暗祈祷能有一艘船路过此地。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隐约的马达声。 我心中一惊,立刻打起精神,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靠近海滩时,我看到了一束灯光,那是一艘小船! 我激动得大喊起来,同时赶紧找出来曾经被悦悦扔掉的那几只红色塑料袋,拼命地向着船的方向挥舞。 当时我就想,我们没有红色物品,没有生火的工具和可燃烧物质,这些红色塑料袋,就是我们求救的最后希望。 船上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我,慢慢向小岛驶了过来…… 船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楚了船上的人。他们是一群渔民,看起来十分友善。 我拼命地挥手,大声呼喊着,示意他们靠岸。渔民们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将船缓缓驶向岸边。 当船停稳后,一位中年渔民走了下来,他好奇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个荒岛上?” 我连忙解释了我们遇难的经历,并告诉他们,我和女儿已经被困在这里好多天了。 渔民们听后,纷纷表示同情,愿意帮助我们。 他们拿出一些食物和水递给我,还邀请我上船。 原来,这是一艘舟山出来打鱼的渔船。由于前些天海里刮台风,他们没有来得及回港,被台风刮到了深海里。 只是天还没有黑之前,渔民用望远镜发现了这座孤岛。他们本来是过来修整的。 恰巧遇见了我和悦悦。 我感激涕零,赶忙回到帐篷喊醒了悦悦。 渔船抛下锚,登岸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升上海平面后,渔民邀请我和悦悦登上了这艘救命的渔船。 在渔民们的帮助下,我们终于离开了荒岛,踏上了回家的路。 渔船在大海上航行了整整两天两夜,我和悦悦跟着渔船,终于回到了舟山群岛。 第40章 默默把手机留在孤岛上 热心的渔民大哥一家留我和悦悦在舟山群岛休整了一天。 具体不记得流落荒岛多长时间,人在特殊环境下,是会记忆迷糊的,久而久之,根本记不清日子。 尤其在那个荒无人烟,别说荒无人烟,就是连一棵草、一只小鸟都不生长的光秃秃的孤岛上,人没有神经掉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当初唯一可以记录时间的,就是手机这一款现代化工具。然而到了孤岛,就没有了信号。 后来被紫丽他们软禁多日,电早被耗光了。 彻底报废是他们把我扔进海里,泡水之后,就报废了。我和悦悦在岛上时,就开始生锈了。 为了纪念我们的海岛惊魂,临离开孤岛时,我默默把手机留在了岛上。 以后再有人造访,至少它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但可以肯定,我们在岛上,至少生存了一个多月。 所以,我和悦悦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破烂、肮脏得不成样子了。 于是我向渔民大哥借了五百块钱,去商店里给我和悦悦各买了两套夏季衣服,又借渔民大哥家的洗浴间洗了把澡,换上新买的衣服,然后坐汽车辗转回到了上海。 之所以我开口借五百块钱,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又救了你的命,借多了,我怕人家不给。 这五百块钱,我和悦悦买衣服只花了不到两百块,预留三百作为路费回上海。 说出来丢人,我长到二十五岁,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廉价的衣服。 悦悦也没有。 不料我们回到上海,满怀希望走进小区时,别墅原先的门锁再也打不开了。 我家别墅大门安装的是指纹锁。 难道是在荒岛那种恶劣环境里生存了时间太久,我和悦悦皮肤变的粗糙,电子指纹锁不能识别了? 正在我想到大门口保安亭,让保安师傅给联系一个修锁匠帮我们开门,大门发出了“滋滋儿”的电流声。 别墅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充满了防范。 “你找谁?”男人傲慢地问。 “你谁啊?怎么在我家?”还没等我开口,悦悦上前一步,质问男人。 “你谁啊,是不是疯了?明明是我家,怎么说你家呀?”男人脸上立刻显露出韫色,“哦,看你俩的穿戴,一副寒酸的样子,是神经病吧?” “哎,你老大个男人,怎么说话呢?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住到了我们家?”我听了男人的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一直都是我的家,怎么突然变成你家了?” “你们果然是神经病,告诉你们,再不滚,我就打电话喊保安了,把你们赶出去。”男人颐指气使地指着我和悦悦,像驱赶一只苍蝇。 不,是两只。 “叫啊,我看你比强盗还强盗,我们不在家,你强占了我们房子,还骂我们神经病。”悦悦两个腮帮子气鼓鼓地跟男人理论。 她同时手在衣兜里摸索。 估摸着,悦悦是在找手机。 可惜,我们被紫丽带走时,悦悦没来得及带手机。 中年男人气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拿出来手机拨打出去。同时,他的嘴里还嘀嘀咕咕:“真是晦气,老子花了四千万刚买到手的别墅,还没住安稳,就闹鬼了。”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男人赶忙对着话筒说:“物业吗?赶紧派两个保安来三十九号,把来我家门口闹事的两个神经病赶出去。他们已经影响到我正常生活了。你看看你们什么破物业,还什么甲级资质,保姆式贴心服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小心我打市长热线投诉你们。” 听了中年男人打电话,我的心渐渐阴沉下来,难道紫丽他们连我和悦悦居住的别墅也没有放过? 霸占下来卖给了这个中年男人。 在荒岛上时,我们所有的财产都被紫丽和苏枫夺走了,但是,居住的别墅却不在此列。 跟紫丽讨价还价时,我刻意地留下了别墅。 最后紫丽也答应了。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呀?我签署的文件和讲话录音,都没有这套别墅。 趁着等物业人员间隙,我问男人:“你说这别墅是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能不能把购房手续拿给我们看看?” “你是谁呀,有资格看我的资料吗?我花了多少钱,与你有关系吗?”男人一嘴尖刻,含讥带讽。 “这套别墅真的是我们的住房,物业和保安都清楚的。前一段时间,我们突然遭到了绑架,这不,刚刚逃生回来。你说你买的,有什么凭据,花了多少钱?我想了解一下。”经历了荒岛劫难,我沉稳了许多,耐心地跟男人说。 “编,你接着编。还遭遇了绑架,才回来?就看你们俩这一脸的农村人形象,还有这身上穿的,不值半刀火纸钱。就凭这,还能住的起别墅?” 这个男人,嘴真的贱,如果是当年我在淮右那会儿,就凭他这些话,就应该去住院了。 我也就是努努嘴,点个眼的事情。 他之所以说我们像乡下人,因为在孤岛上被日晒雨淋,球磨得不成样子了。 我们正僵持着,物业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副经理,带着两名保安。 这个副经理也姓江,过去,每当在小区里遇见,他都跟我攀亲戚,说江先生,我俩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子,正宗的一家。 我迎上去,跟他打招呼说:“江经理,我们家的别墅,怎么被别人住了,还说他是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江经理先是眼睛一亮,惊讶地说:“江先生,不是说你和你女儿移民去了海外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谁说我们移民了?我们被绑架了?”悦悦嘴快地抢着说。 “绑架了?不可能吧?据你们的委托人说,你们紧急移民,委托他们替你们处置资产。然后就是这位马先生买了你家这栋别墅。”江经理惊讶地说,“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差错?” “江经理,你知道这别墅多少钱卖的吗?”我紧追着问。 “你可以问买主啊?他就在这里站着。”江经理说。 “我问了,他不愿告诉我,咕哝了一句,好像说四千万。”我说。 “好像就是四千万成交的。”江经理点点头。 特么的,我们这栋别墅,至少也值六千八百万元人民币。紫丽这帮混蛋,为了尽快出手套现,居然以这么低的价格糟践了我们的房子。 最后,我只好带着悦悦去派出所报案。 面对我陈述的案情,派出所并没有立即立案,而是说给我们做一个登记,让我们回家等待,他们调查后再确定够不够立案条件。 我们已经没有了家。 从派出所出来,我拉着悦悦站在大街上,偌大的上海,却没有我和悦悦的立足之地。 放眼茫茫人海,我和悦悦居然找不到一个熟人,更别提有人收留了。 本来说好的,回到上海,我就把借舟山渔民大哥的五百块钱还给他。 我的口袋里,还装着渔民大哥的手机号。 准备回来买了手机,加他微信,把钱还他。 现在,回到了繁华的人世间,面对物资极大丰富的大都市,我和悦悦却两手空空,依然难以摆脱挨饿的下场。 人在绝境,往往脑回路清奇。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第一个来我家的女人,她自称是悦悦的生母。 她说第二天晚上再来找我,谈悦悦的身世。 结果却没有来,我们就遭遇了绑架。 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找我。 如果现在找到她,也许能够帮我们一把。 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紫丽一伙的。 这么一串联整件事,她肯定是紫丽的探子。 第41章 我们一起睡 无处可归,悦悦蹲在大街上哇哇大哭起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在那座孤岛上,省得遭了这么多罪。” 我过去把悦悦搂在怀里,安慰她说:“海岛上那么艰难都熬过来了,我们现在还怕没有活路吗?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苦。走,爸爸带你去大吃一顿。” 我拉起来悦悦,向前面一家安徽人开的牛肉汤馆走去。 我的口袋里,还剩下借渔民大哥的七十多块钱。 从牛肉汤馆吃过饭出来,站在大街上,悦悦情绪低落地说:“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往后怎么生活啊?” “放心,有我在,就有你的一切。”我安慰悦悦,“我们报了案,公安部门很快会破案的,到那时,追回所有的财产,我们就可以过以前的日子了。” 我拉着悦悦,一条街一条街走过,试图寻找一份打工营生,维持我和悦悦最起码的日常开销。 我的要求不高,工资随便给,只要能收留我和悦悦住宿就行。 权宜之计,都是暂时的。 终于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我找到了一份包装、分拣快递的工作。 快递站老板同意给我们一间宿舍居住。 但是,工资不高。 也是因为工资低,人家才提供住宿的。 第二天,我又把悦悦送去了学校。 然而,派出所迟迟没有跟我联系。 实在等不及了,我跑去派出所询问他们调查结果。 接待我的警察冷淡地告诉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们遭到过绑架。而处置你所谓的资产,人家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完善的,没有违法。” “难道我和我的孩子,是被大风刮到那座太平洋无名岛上的吗?”我情绪激动地跟派出所民警理论。 “谁证明你去了太平洋小岛?”警察冷漠地问。 我立即掏出一张纸片,把我抄来的渔民大哥的电话号码递给警察,“你可以打电话给渔民大哥,他能证明,我们是被他从孤岛救回来的。” “他能证明有人绑架你吗?你有影像证据吗?没有影像,音频也可以。”警察态度恶劣起来。 我没有,什么证据都没有。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的遭遇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过去拥有的数个亿财富,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悦悦心里不平,说现实太黑了。 说破嘴也没用。 生活还要继续。 我在上海过了两年短暂的富足生活,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这等于我的人生二次破产。 我靠打工供悦悦生活、上学。 后来手里有了一点积蓄后,我就带着悦悦租了一套一居室小房子。 最起码,里面可以烧饭,有独立洗浴、卫生间。 经历了孤岛求生和财富散尽以后,悦悦突然变得懂事起来,学习成绩逐年提高。 由于常年打工,开学时,我就安排悦悦住校,只有放假和周末才回来。 屋子里也只有一张床。 每当悦悦回家,我就在地上打一个地铺,她睡床上,我睡地铺。 可是,悦悦每次都把我的地铺收掉,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我说:“现在你长大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传出去,是一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俩的名声都被糟蹋了。” “我从小不是一直这样跟你睡的吗?我不管,只有睡在你的怀里,我才踏实。” 我如果坚持在地下睡,她就生气,干脆不睡了,跑到门口坐着。 半夜了也不上床睡觉。 “小姑奶奶,你明天还要上学,睡眠不足,你怎么学习?”我央求道。 小丫头却不为所动。 “好好好,我们一起睡。”直到我同意了,她才破涕为笑,上床睡觉。 上床以后,第一时间搂住我的腰,把头拱在我的胸前。 一眨眼,过去了五年。在这五年里,我由过去毛绒绒的胡须,变成了又黑又壮硬硬密密的胡茬。 满脸的稚气也被时光打磨殆尽,显出几分沧桑。 而悦悦,则是由一个柔柔弱弱小女孩,长大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的美,比岳红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她长得不太像岳红。 高考过后的二十多天里,悦悦每天都陪着我去打工。 而每天晚上回到家,她总是抢着给我做饭。 我对她说:“等成绩下来,你就要去上大学了,读了十几年书,趁着高考后这段日子,你就放松放松,不要这么累了。” “我放松了,你就要多累。再说,跟你一起干活儿,我心里快乐,”悦悦调皮地对我吐了吐舌头说。 在一天分拣快递时,一份纸质快递袋,被同事扔到我的面前。 收件人写着“苏岳”。 我一看,落款是上海本地一所不知名大学。 我知道,凭悦悦的高考成绩,她可以去读更好的大学。 为什么选择上海本地这群不入流的高校呢? 我没有声张,偷偷把录取通知书收起来 晚上回家拿出来,问悦悦:“你为什么要报这所大学呢?” “我看了其他几所大学,我的分数都上不去。要上与我分数匹配的好学校,就得放弃上海,报外地的大学。那样就会离开你了。” “傻丫头,我可以跟你一道去你上学的城市呀?反正老爸只是个打工仔。”我提醒她说。 “不,离开上海,我心里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哪种感觉呀?”我追问。 “我就不告诉你。”悦悦诡秘地笑着说。 虽然学校不入流,毕竟悦悦的人生上了一个阶梯。而十八岁,是一个孩子的成人礼。 我对悦悦说:“走,老爸带你去下饭店,祝贺你” “是应该祝贺,如果这么多年不是经历那几次劫难,如果我的后面没有你支撑,如果我们不变得这么穷,这样的三流大学我也考不上。”悦悦说这话时,两只眼睛蓄满了泪花。 那天晚上,我们花了三百块钱大吃大喝一顿,悦悦坚持要喝酒,我们俩要了一瓶白酒,又喝了一箱啤酒。 回到家,由于累了一天,接到录取通知书又替悦悦高兴,再加上喝了太多的酒,简单洗漱我就上床了。 入睡的临界,我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 我迷迷糊糊感到一个柔软的身体偎了上来,一双手臂缓缓搂住了我的腰。 悠悠的热气带着兰香吹在我的耳朵边。 “爸爸,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喝酒吗?”悦悦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嗯,为什么?”我半睡半醒应付道。 “因为我要向你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悦悦的嘴巴凑到我耳边。 “你说,有多重大。”我闭着眼睛,依然迷糊。 “爸爸,我爱你,大学毕业后,我就嫁给你。” “你当然爱我呀,我是你爸嘛。嫁给我,也是应该的……悦悦别闹,我困死了……什么?你说什么?”我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等我大学毕业就和你结婚。”悦悦跟着我坐起来,一把抱住我,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瞎胡闹,我是你爸,你怎么爱我?你已经长大了,下回再也不准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的酒和困意一下子醒了。 “我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是你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黑下脸,严肃地呵斥她。 “你又不是我亲爸,再说,很多年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我是你妈妈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近两年,怎么可能跟你……那不是乱套……再说,你比我小了这么多,我看着你长大……”我的话变得语无伦次。 “可是你们并没有结婚啊?你不就比我大十二岁吗?那我妈还比你大十二岁呢。” “虽然没结婚,但是,我跟你妈妈已经形成了事实婚姻,而且你妈她曾经怀上过我的孩子。”我说。 “但是,那个孩子并没有生下来,如果我妈生下来你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弟弟。既然没生下来,你们之间啥都不是。”苏岳理直气壮地说。 第42章 来个五年约定 有人说,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的女孩子,最容易产生恋父情结。 悦悦三岁,爸爸就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国外,十二岁又失去了妈妈。 之后,一直是与我这个外人相依为命。 我能够理解她对我的感情。但是,她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界限。 看着她炽热的眼神,我知道今夜是很难劝得动她的。 就对她说:“我太困了,又喝醉了酒,这件事情,明天早晨,我们都清醒了再说,好吗?” “不好,如果不喝酒,我不敢说。现在我就要你答应我。”悦悦两眼火辣辣地直视着我,说道。 “这种事,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严肃地说。 “如果你不答应,大学我就不去上了,明天我就离家出走。”说着,她翻身下床,从桌上拿过来录取通知书。 “你要干嘛?”我看着她的举动,紧张地问。 “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把它给撕了。” 我赶忙一把抱住她,“有话好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俩做个约定。即使我们将来要那个,也得你大学毕业不是?我们就来个五年之约。五年后,你大学毕业,再上一年班,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认为爱我,坚定地嫁给我,我就娶你,可以吗?” “不行,我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 我把脸一寒,假装生气说:“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你突然来这一出,我毫无心理准备。爱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不错,过去我是很爱你,但那是父女之爱,是亲情。在以后的日子,我要转变角色,做好心理建设,试图以爱人的角度接纳你。否则,我们也不会幸福。” 我灵机一动,给他来了个缓兵之计。 小女孩,既是三观形成阶段,又是心性易变之时。 进入大学,面对那么多同龄人中的俊男靓女,我这个三十岁的半大老头儿,自然就不是她的人生目标了。 尤其是她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不会缺乏男孩子追。花花世界,诱惑太多,我相信她爱上别人,或者别人把她追到手,都是大概率的事情。 到了那时,她自然分得清对我这份感情更多的是依恋,是亲情。 悦悦见我态度坚决,只好退而求其次,“我两拉钩,谁要是反悔,是小狗。” 她伸出右手小指逼迫着我。 我把手指伸出来,悦悦迫切地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二天上班,一个快递员有事请假,老板让我今天代送请假快递员区域的快递。 我在快递站做内勤,收揽、分拣,晚上再开车给老板发货。 平时有快递员请假、缺工,我就顶上,送他那个区域的快递。 下午三点多钟,我送蓝笋庄园十八楼的一家快递。 按响门铃。 门开了。 当一张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的脸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们两个同时愣住了。 “是你?” “怎么是你?” 我俩异口同声问道。 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夜晚第一个闯进我家的女人。 紧随其后,又有两个人敲门,一个自称邻居的年轻女人和苏枫。 而这几个人,我们出事以后,一个也没有再见过。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惊愕了片刻后,女人脸上迅速浮现一层愠怒,质问我。 与此同时,我的怒火犹如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爆炸。 这些年我和悦悦遭的罪,吃过的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如果不是紫丽他们,我怎么可能成了一个卖苦力的快递员,终日像千千万万最底层民众一样,为了最普通的一日三餐,累的像一条狗。 “原来你们骗了我们的家产,躲到了这里。”我愤怒地吼冲着女人道。 说着,我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门旁边的墙上。 蓝笋庄园是这一片的高档住区,一律的大平层。 中年女人这套房,少说得有两百平。 这些,都是以牺牲我和悦悦为代价获得的。 今天,说什么我也不放过她,我要把她揪到派出所去,把他们当年犯下的罪责,一笔清算。 女人被我扼住了脖子,拼命挣扎,“你干什么?掐死我了,快放开我。” 放开你?终于被我遇见了,怎么可能? 当年骗我说悦悦是她的亲生女儿,以此来打探我们的虚实,为第二天苏枫紫丽实施绑架做好准备。 很快,女人的脸色青紫起来,张牙舞爪的手脚也渐渐无力,瘫软下来。 我不会把她给掐死吧? 我吓的一松手,女人像一堆烂泥瘫软在地。 接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了老半天,风韵犹存才缓过气,“这么多年,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干嘛一见面,就掐我?” 她的眼里含着泪,不知道是被我掐得窒息导致,还是疼的。 “跑不掉了,还想用悦悦是你生的这套鬼话来骗我?我告诉你,你逃不掉的。”我一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女儿……那孩子还好吗?”女人假惺惺地说。 “装,我看等会儿到派出所,你还继续装?”她越是故弄玄虚,我越生气。如果不是法治社会,我真想活活掐死她。 “告诉我,紫丽和苏枫他们躲去了哪里?”我真的太迫切想知道紫丽他们的下落了。 让我知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几个狗男女。 “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谁,你是不是误会了?”女人挣扎着甩脱我抓住她的手臂。 “别给我耍花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甭废话,跟我到派出所说去。”我扯着女人往外面拖,然后下楼。 怕女人跑了,下楼以后,我接下来固定快递框的绳索,把女人绑了起来,牵着她来到了辖区派出所。 这个派出所已经不是当年我住处附近的派出所,对于我们当年的遭遇一无所知。 我向派出所民警陈述了那年暮春被绑架的经过,签字按手印后,警察就让我回去了。 “我走了,她怎么处理?”我指着隔壁审讯室里的中年女人问警察。 “我们会把一切都审问清楚的,你不要担心。”警察回答。 “他们那一伙畜生,霸占了我们数个亿的家业,害得我们好苦。”我对警察说道。 “如果你说的话属实,这可是全国罕见的一起特大诈骗案件。” “这不是诈骗,是抢劫,是绑架勒索。”我激动地纠正警察的概念。 “你回去等消息吧。”警察不耐烦地对我摆摆手,轰苍蝇一样把我往外赶。 我回到快递站,由于耽误了时间,快递没送出去,挨了快递站老板一顿训。 没有等来警察的好消息,却在快下班时,接到了中年女人给我打来的电话。 第43章 相约咖啡馆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给老板发过货,把车停好,车钥匙交给老板,准备骑着我的二手电瓶车下班。 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以为是悦悦打来的,提醒我回家吃饭。 没看来电我就接起来:“悦悦,我十分钟就到家。” “喂,您是江岸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你是谁?” “我是白梅……就是白天你送快递给我,被你揪去派出所的女人。” “你有事吗?”问过这句话,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出来了?” “我把事情都跟警察说清楚了,他们就放我出来了。江先生,您现在有空吗?”女人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我下午对她的举动心有余悸,还是出于什么因素。 “你想干嘛?” 我心里刚刚萌生的希望,希望能把坑我和悦悦的歹徒绳之以法,同时还回来侵占我们的财富,顿时失望透顶。 “我想跟你见一面,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谈。”女人继续小心翼翼。 “我没空,女儿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不耐烦地说。 “那么我到你家也行,麻烦你告诉你家地址。” “你不会还跟我说悦悦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就是这个事。” “你不要再编谎话骗人了,悦悦不可能是你的女儿。” “悦悦真的是我女儿。另外江先生,我在派出所听民警说,这些年你和悦悦过得很不好,我想帮帮你们,让我女儿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你是紫丽派来,想把悦悦抢走是吧?我告诉你,孩子我养了这么多年,现在长大了,考上了大学,当初你们干嘛去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我真的跟那个什么紫丽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明天去问派出所,你应该相信政府的人不会骗人。听说你和悦悦过得不好,我真的想帮帮你你们。” “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帮我们?” “那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血,跟我疏离了这么多年,我想补偿……这样吧,您如果有空,出来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女人在电话里说。 “你不会想把悦悦从我手里抢走吧?”我警觉地问。 “我就是想从此跟孩子生活在一起……”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抢走悦悦,想都不要想!”我说完,果断地挂掉电话。 刚想骑车回家,女人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毫不客气地掐断。 她再次打来。 “你烦不烦啊。”我接起来,没有好气地对着电话吼。 “江先生,对不起,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没有抢孩子的意思。还是我们见一面吧,见了面,能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女人近乎哀求在电话里说。 “悦悦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不然我们改个时间再谈?”我故意秀起了跟悦悦的亲近关系,涮女人。 “要不,我定一个地方,你电话告诉悦悦,我们一块儿。”女人提议。 在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我怎么可能让悦悦跟她见面,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我们约在九亭一家咖啡馆里见面。 我骑着二手破电瓶车赶到时,白梅已经在二楼的包厢里等着我了。 见我进门,她走出包厢,站在二楼栏杆边向我热情招手。 进包厢后,我发现她的脖子,有一道重重的被勒过的青紫。 “江先生,您是吃西餐还是中餐?”白梅问。 我特么西餐在我的记忆里已经褪色,什么滋味儿都没有印象了。 这些年带着悦悦吃苦受穷,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哪里舍得去吃西餐?偶尔走过西餐厅门口,我连向里面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别说进来吃一顿了。 但是,在女人面前,我得端着,就说:“随便。” 白梅瞥了一眼菜谱,优雅地说:“作为中国人,我还是喜欢吃中餐。” 我赶忙说道:“我来一份牛排吧。” 生怕女人给我点了中餐。 在等待上餐的间隙,白梅犹疑了许久,才开口说:“对不起江先生,在派出所,警察调出了你的相关材料,我才知道当初为什么第二天晚上我在去你家,找不到你了。” 原来,第二天晚上白梅真的去找了我。 为了避免我们的谈话被悦悦听见,从而对她造成伤害,白梅故意去的晚了两个小时。 “明明家里亮着灯,也开着门,就是没人。出于礼貌,我不敢擅自进入就站在门外按门铃,却始终没人开门。后来我迫不得已,离开了,你家大门还是我给带上的呢。” 原来是这样。 接着,白梅话锋一转,说道:“自从生下这孩子,我连一面都没有见着,就被岳红抱走了。我这些年真的太想女儿了。” 江先生,你说我需要花多少钱,你才肯把我女儿还给我?” “悦悦是人,不是物品,你可以花钱买回去。”我一听她的话,就急眼了。 自从悦悦十三岁岳红离开了我们,我们两个毫无血缘的人就相依为命。 先是李侃、冯胜为了钱才绑架悦悦,我冒着生命危险配合警方营救。 后来又经历了紫丽打劫,在孤岛上可谓九死一生。 回到上海,我们变得一无所有。 鉴于在西太平洋荒岛上,与悦悦建立了相依为命的特殊亲情关系,这么多年我打工受累,养育悦悦长大。 现在,她终于长大了,考取了大学,那个曾经一闪即逝的女人却突然出现了。 我怎么可能答应她? “江先生,对不起,可能是我想孩子心切,没有准确地表达我的意思。并不是我把悦悦从你身边抢走,而是想让你和悦悦住到我的家里,让我在往后余生,尽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多疼疼孩子。” 这时候,服务员轻轻敲了敲门,上餐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她说她的孩子出生之际,被岳红给抱走了,她都没来及看孩子一眼。 服务员放下餐盘,好看地对我和白梅微笑一下:“先生,太太,请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 说完就走出去,轻轻带上包间的门。 “你说悦悦是你的孩子,生下来就被岳红给抱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个,有太强的好奇心。 听了我这句话,白梅突然一声哽咽,赶忙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哗啦一下子流下来两串泪水。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一个人会突然就如此流泪。过去没见过,在此后的余生里,也没有见过。 “苏奇他就是一个人渣,不,是畜生。” 第44章 白梅讲她往昔的身世 白梅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含着眼泪对我莞尔一笑,“饭上来了,等会儿吃完饭,我跟你说一说有关我女儿的来龙去脉。” “我们边吃边说,不是一样吗?”我是一个急性子,急切地说。 “我怕我控制不好情绪,影响了你吃饭的心情。”白梅歉意地对我笑一笑,有一丝儿凄楚。 我没有再言语,拿起刀叉,低下头切割面前餐盘里的牛肉。 我吃完了盘子里的牛肉,还有一份三明治。 而白梅始终没有动筷子,去吃她的那份西红柿排骨煲仔饭。 我吃完了,拿起来铺在大腿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抬头看向韩梅。 她又是莞尔一笑,按下餐桌拐角的呼叫器,让服务员把餐具收了,“江先生,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来一杯咖啡吧。”我好久没有尝过咖啡是什么味儿了,干脆也借机满足一下味蕾。 “您喝什么咖啡?”白梅又问。 “随便。”我答。 结果是,给我上了一杯现磨猫屎咖啡,而她自己,则要了一杯安吉白茶。 白梅呷了几口滚烫的茶,仿佛是在酝酿情绪,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我慢慢地摆弄着手里的调羹,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反正吃饱喝足,咱也不着急,是吧? 白梅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层痛苦的神色,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当年的我,跟岳红是大学同学。” 她说的话,立刻让我精神了许多。 自从岳红离世以后,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她,想也了解她更多的往昔。 但是,苦于无人可以打听。 现在这个女人说是她的大学同学,一定知道她许多往事。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本来不爱,或者说不太爱,在岳红为了救我而死后,伊人不在了,我则开始疯狂地爱她。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可以打听了。 可是,她的故事刚刚开始,我不便打断她。白梅娓娓道来,讲述她、岳红和苏奇三个人之间的过往,我渐渐被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当年,十八岁的白梅和岳红都考取了上海大学艺术系民族舞蹈专业,成为了同班同学。 不久两个人就成了好姐妹,秘密都可以分享的闺蜜。 本来岳红家就在上海,又是一个富二代,每天都是由家里安排的司机接送上学放学。 岳红上晚自习,司机就在教室外面的路边等她放学。 可是,当岳红和白梅的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后,岳红申请住校,跟白梅睡在了上下铺。 白梅没有岳红好命,她是一个西部偏远省份的贫困学生,家里的条件比一般还一般,甚至每年的学费都要靠助学贷款解决。 在大学二年级时,白梅机缘巧合,在校外做兼职勤工俭学时,遇见了社会青年苏奇。 苏奇长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能上艺术系舞蹈专业的学生,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 当时白梅给一个小广告公司发了一天传单,本来讲好的工资日结,每天六十块钱。那时候,六十块钱够白梅三天的伙食开销。 发钱时,广告公司只愿意给白梅四十块。 双方争执,正好被路过的苏奇撞见了。 他就上前打抱不平,打了广告公司那个发钱的人,还帮白梅要回了被扣的二十元钱。 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开始交往。 白梅长得太漂亮了,比岳红还要甚一筹。 于是苏奇对她发起了疯狂的追求。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白梅哪里见过苏奇的热情,把持不住,很快就沦陷了。 两个人恋爱后,回到宿舍,白梅把消息告诉了岳红。 “哪天带我看看你的白马王子,我也给你掌掌眼。”岳红开玩笑说。 白梅真的在一个周末,带岳红去校外见了苏奇。 那天三个人玩的很嗨,中午苏奇还大方地请两个女孩吃饭。 此后,白梅跟苏奇的交往日益密切,每次出去约会,回来都会把情况告诉岳红。 岳红总是笑着祝福白梅。 大四的上半学期,岳红和白梅开始实习。 本来白梅在老家县城托关系找了一家艺校实习的。 苏奇舍不得她离开,就请岳红帮忙,在上海一家演艺集团争取到一个实习名额。 白梅得以留在了上海。 不料两个月后,白梅突然怀孕了。 眼看着大学就要毕业,意外怀上了心爱的人的孩子,白梅是既纠结,又高兴。狂热恋爱中的女孩子,没有人舍得打掉跟恋人之间的爱情结晶。 白梅也是如此。 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苏奇,白梅以为,苏奇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坏了,接着便会跟她谈婚论嫁,娶她进门。 岂料,正跟白梅拥吻的苏奇,听到她怀孕,立刻脸色冰冷下来,热火的热情顿时消退,指责白梅说:“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现在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如果生下孩子我们怎么养啊?” 听了苏奇的话,白梅的心一下子空了。 肚里的孩子,可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他和她,生命的延续和结晶。 他居然这么绝情,想都没想就让她打掉。 白梅呆呆地看着苏奇,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打掉吧,我们现在没有能力抚养他。”苏奇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白梅心如刀绞,她没想到苏奇会如此决绝。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说?”白梅哭着抓住苏奇的手。 苏奇却用力甩开了她,“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耽误我的事业,你懂吗?” 说完,苏奇转身离去,留下白梅独自哭泣。 白梅感到绝望和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梅茫然地走在街头,心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 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她身边。车窗摇下,是苏奇的母亲。 \"小梅,上车吧。\"苏母轻声说道。 白梅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车上,苏母递给她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补偿。拿着这笔钱,好好生活吧。\" 白梅接过支票,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把支票撕得粉碎,抛出窗外。 \"我不需要你们的钱!我只想要我的孩子......\"看着苏母的轿车绝尘而去,白梅声嘶力竭地在车后面喊道。 第45章 闺蜜横刀夺爱 白梅心痛得无以复加,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 岳红正好在宿舍。 见到岳红,白梅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 “阿梅,你怎么啦?早晨出去还是好好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岳红关心地问。 “我怀孕了。” 岳红的脸色微妙地变幻了一下,声音有些异常地说:“你怀孕了,这不是好事吗?我可要恭喜你了。” “可是,苏奇他要让我打掉。”白梅把头埋在岳红胸前,呜呜呜哭起来。 “阿梅,你不要伤心,这样对胎儿不好,明天我去找苏奇谈谈,你先安心养胎。”岳红安慰说。 “他坚决让我打胎,一点儿余地都没有。我在回来的路上,她妈妈给了我一张支票,也逼着我把孩子打了。”白梅委屈得像一个孩子。 “那张支票多少钱呀?”岳红一边给白梅梳理散乱的头发,一边问道。 “才一万块,被我给撕了。” “你安心养胎,孩子生下来,我帮你养。”岳红一只手拍着白梅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帮她擦眼泪。 自始至终,岳红没有谴责一声苏奇和他的母亲。 再以后,苏奇跟白梅见面越来越少。 每次见面,总是催促白梅打胎。 白梅向岳红诉苦,岳红总是安慰说:“明天我抽时间找他,我说说他。” “他那个人,会听你的吗?”白梅眼里闪烁着渺茫的希望。 “我试试呗。不过,我一定做你坚强的支持者,把孩子生下来。”岳红搂过白梅的肩头,笑着说。 白梅舍不得打掉孩子,又想苏奇。 但是,那个男人总是找出各种理由和借口拒绝见面。 最后一次见面,苏奇看到白梅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居然出手打了她。 还威胁说:“如果下次见面,你还没有堕胎,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回到宿舍,白梅把苏奇的话学给岳红听。 岳红听了十分生气,对白梅说:“太不像话了。既然这样,你更应该把孩子生下来。到了那时,我陪着你到苏家去找他,我就不相信,他们苏家不认这个孩子。” 然后,岳红出钱,帮白梅租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让她安心养胎。 “保住孩子要紧,从此以后,你不要再见苏奇了,避免节外生枝。”岳红叮嘱白梅说。 不但如此,他还给白梅转了十万块钱。 见到闺蜜如此对她,白梅感动得稀里哗啦。 抱着岳红泣不成声:“岳红,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娘,就数你对我最好。但是我家穷,我爸妈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给我。” 岳红却表现得风轻云淡,对着白梅一摆手说:“都是一些小事情,你就安心把小宝宝生下来吧。” 十月怀胎,白梅瞒着苏奇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 这期间,白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真的一次都没有见苏奇。 而苏奇呢,更是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仿佛他们就从来没有认识过。 孩子生下来第二天,岳红来到白梅生产的医院,从包包里掏出来一份协议书和一张银行卡。 “白梅,你生了孩子,苏奇也不愿意跟你结婚。到了现在,我也不再瞒你,苏奇爱的是我。你把孩子给我,我会像对待亲生的一样对她。你离开上海,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我这里有一笔钱,足够你体面的过下半辈子。当然,你也可以拿这笔钱去创业。如果你敢走漏风声,我就收回给你的这笔钱。” 她把一切,都在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你……难怪苏奇他不爱我了,原来是你卑鄙,横刀夺爱……”白梅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满脸。 “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人往高处走,鸟向枝头飞。苏奇的选择没有错,错的是你,是没有能力驾驭他这样的男人的。你们在一起,痛苦的是你,又束缚了他。” 岳红没有丝毫的歉意。 白梅气得嘴唇哆嗦,抬起手给了岳红一个耳光。 岳红没有恼,“既然苏奇看不上你,作为好姐妹,你何不成全我呢?这样,你的女儿一辈子都会过有钱人的生活。而你带着她,只能有吃不完的苦。” “你休想得逞,我的女儿,就是饿死,就是我把她摔死,也不会认贼作母!”白梅满脸是泪,咬牙切齿。 “不要样这么意气用事,我的话,你还是考虑考虑。不管怎么样,你和苏奇是不可能了。”说完,岳红坐在产房门口的长条椅子上,等待白梅回话。 白梅只想了十分钟,问:“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三百万,足够你和你的家人衣食无忧生活一辈子。” “我……答应你,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们这些有钱人。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善待我的孩子。”白梅流着眼泪看着襁褓中的女儿,咬牙说道。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已经对不起你了,一定会把对你的亏欠,补偿给你的孩子。” “你能真心对我的孩子,我在这里谢谢你。”白梅流着泪说。 然后给岳红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我俩之间的秘密,我希望你保守一辈子。”岳红严肃地对白梅说。 “你放心,只要你善待我的孩子,这个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说完,白梅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引得整个楼层的病人、医护人员都纷纷出来,伸头朝她们看。 原来,在白梅跟苏奇谈恋爱期间,苏奇这个人渣,偷偷地又把魔爪伸向了她的好姐妹——岳红。 要不,这个社会怎么会有这样一句名言呢:防偷防盗防闺蜜。 虽然岳红在长相上跟白梅比较略有逊色。 但架不住她有一个富豪的爹。 而苏奇家里,撑死也就是个小康之家。 他攀附上岳家,他的人生就进阶了整整一个阶层。 所以,他和白梅明修栈道,却背着她与岳红干着暗度陈仓的苟且之事。 而青年时期的苏奇,相貌气质太难以让女孩子拒绝了。 在他凌厉的攻势下,二十一岁的岳红无法招架,明明知道白梅跟他在谈恋爱,还是身不由己陷了进去。 心机颇深的岳红清楚,光凭自己家里的财富不一定能拴住苏奇的心,而爱情和美貌是易碎品。 随着岁月流逝,人老色衰,女人就难以拢住男人的心。 只有亲情,才是一根无形的绳子,让桀骜不驯的苏奇有一个脱不掉的牵绊。 于是,在得知白梅怀孕不久,岳红就对苏奇说,自己也怀孕了。 第46章 渣男本性 然而对于岳红,苏奇却展现出与对白梅完全不同的态度。 当他得知岳红怀孕后,立刻表现得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随着时间的推移,岳红的肚子渐渐变大,她购买了一些演戏用的道具,并将其套在腹部,制造出怀孕的假象。 每次两人约会时,苏奇都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岳红走路,仿佛她真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岳红则将苏奇的殷勤视为爱的表现,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每当苏奇情不自禁,想要与岳红发生点亲密关系时,岳红总会以担心伤害胎儿为由拒绝。 而苏奇也一改往日对白梅的态度,变得毕恭毕敬、老实听话,不敢有丝毫越轨行为。 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人不禁感叹爱情的魔力,以及人性的复杂多变。 然而,有一次和白梅在一起的时候,苏奇想了。 白梅告诉他,女人在孕期的前三个月,是流产的高危期。 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于是,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白梅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道:“老子憋得难受,你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一下。流掉了不是更好,省得我还得带你去打胎!” 岳红将白梅的孩子抱了回来,并特意选择了一家高档的妇产科医院,预订了一间病房,精心伪装出一副即将分娩的模样。 接着,她拨通了苏奇的电话,假装肚子疼得厉害,恐怕就要生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奇急忙问道:“老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陪你生孩子。” 岳红撒娇般地在电话那头痛苦呻吟着:“老公,我怕是来不及等你过来了,只能在附近随便找一家医院,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关闭了手机。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任性,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 而此时的苏奇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四个小时之后,岳红终于重新打开手机。 当她低下头时,发现屏幕上显示着苏奇打来的八十七个未接电话,和三十一条未读微信消息。 仅仅过了一秒钟,苏奇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红红,你现在在哪里?真是快要把我担心死了!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苏奇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关切。 岳红微笑着看着怀中可爱的宝宝,心中满是幸福。 她轻声呻吟着,用虚弱的声音对苏奇说道:“我现在在玛丽妇产科医院呢,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啦。” 听到这个消息,苏奇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他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女儿好啊,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呢。” 就这样,悦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岳红和苏奇的女儿。 一个男人,对待不同的两个女人,态度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岳红在玛丽医院住了十天,抱着悦悦跟苏奇回到了位于徐家汇的苏家。 悦悦满月当天,岳红和苏奇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只是没有想到,在悦悦一周岁刚过,人渣苏奇又不满足于岳红,在外面钓上了更漂亮的紫丽。 悦悦三岁时,紫丽要挟苏奇,如果不能离婚娶她,她就跟他分手。 于是,苏奇为了获得岳家的财产,设计害死了岳红的爸妈——岳风臣和凌霄。 办完二老的丧事,就向岳红提出了离婚,最后,分走了岳家一半的财产,带着紫丽移民美国。 渣男,永远都改不了他渣男的本性。 白梅离开上海后,回到老家省城,利用岳红的三百万块钱创业。 十多年下来,凭着她的努力,她的公司也小有成就。 这些年来,女儿一直是她心头的一块揭不开的伤疤。 事业越成功,想女儿的心越迫切,也越强烈。 但是,她一直遵守着当年与岳红签署的那一纸协议。 当然,这时候的白梅,已经不害怕岳红收回她那三百万块钱了。 社会上不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吗:“穷人守信用,富人讲规则。” 从根子上讲,白梅还没有褪去作为农村人传统的质朴。 既然认可了,当初签下了字,就没办法反悔。 就是在我和悦悦被紫丽挟持前一段时间,白梅在北京参加一个商务活动,见到了当年大学的一个老同学,说起了苏奇岳红的旧事。 听说苏奇带着另一名小三跑了,岳红也在静安寺一场活动中意外身亡。 白梅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担心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孤苦无依,找来了上海。 经多方打听,找到了我们居住的小区。 阴差阳错,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使我们彼此失之交臂。 而因此,我和悦悦苦了五年。 白梅不死心,一个多月里,去了别墅无数回。 而那时候,我和悦悦正在太平洋孤岛上经受人生最绝望的煎熬。 直到别墅被卖,易了主人,白梅没办法再上门。 于是,她回到老家所在省城,出售了公司,变卖了家当,回到上海买下了蓝笋庄园一套大平层住下来。每天打听和寻找女儿。 人生无处不相逢,我给同事替班,送快递不期而遇。 白梅的故事讲完了,她已经是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知道苏奇渣,没想到居然渣到了这种程度。 更令我吃惊的是岳红,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居然能抢闺蜜的男人,这是我不曾意料到的。 如果我处在岳红的立场上,会不会干出她那样的事? 世界上所有的假设,都 而随着经历,人也是会变的。 一起的近两年里,对我的爱真挚无暇,对悦悦,也是真心。 后来的岳红,除了对那方面要求强烈,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呈现给我的,都是纯良和美好。 尤其是她临终前的叮嘱,让我好好养大女儿。 而她的过去,竟然这样不堪。 最后,也成为了苏奇这个畜生算计的牺牲品。 何止这些,就连留给我和悦悦的财富,都成了苏奇的掠夺物。 这笔账,绝不能善罢甘休。 第47章 补偿:一亿五千万 小包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只有白梅的哽咽,伴随着楼下一楼大厅里缓缓流淌的莫扎克钢琴曲。 其实,白梅挺可怜的,但是,我对她的遭遇却无动于衷。 我从来不会安慰人,也不可能安慰她。 独自把玩喝了大半咖啡的咖啡杯,神思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江先生,请你把悦悦还给我。”白梅的这句话,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还给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狗眼一睁,道。 可能因为我不在频道,话说出来比较突兀,把白梅吓了一激灵。 她马上改口说:“当然,你这些年带着悦悦也不容易。我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这倒是个好办法。这些年,我带着悦悦过够了苦逼的日子。 如果有一个富婆,甘愿给我一笔钱财,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确定补偿我?” 白梅没有吱声,而是轻轻点点头。 “你打算给我多少补偿?”无耻地问。 “你觉得带我女儿这么多年,应该给你多少?”白梅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话说的小心翼翼。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目光投向白梅的眼睛,然后,向她伸出了一根右手食指。 “一百万?”白梅疑惑地问。 “一百万,你开什么玩笑?”我顿时寒下脸。 你特么太小瞧了我你女儿儿的付出。 “一千万?”她抬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钱?”我怒道。 “那你想要多少?难道是……” “你猜对了,要想把悦悦从我身边领走,至少得给我一个亿。” 白梅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这一招,无疑是狮子大开口,说心里话,我就没打算让她把悦悦带走。 你说你是悦悦生母,凭你一席话我就信了?我是白痴呀?即使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悦悦生母,我也得让她跟悦悦做一个亲子鉴定,才能放手。 如果你是人贩子,是器官贩卖团伙成员,我把孩子交给你,那不是把她推进了火坑? 而比做亲子鉴定更简单粗暴的办法,你不是说补偿吗?就是往死里要钱。 不管人贩子还是器官贩卖团伙,我的报价绝对是她承受不起的。 跟我玩,我能把你给要废了。 女人沉默了有五分钟,缓缓开口说:“这个钱,我给你。” 下面临到我傻缺了。 她没有跟我开玩笑吧?这可是一个亿啊。我敢说,在中国,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九的人无法承受我这个无理要求,她居然答应了。 这样草率,就不可能是真心要回孩子。 我在震惊中眩晕,还没有回过神来。 白梅轻声说道,“这些钱我可以给,但是,我想听听你值这么多钱的依据。” 难道她真的这么有钱,又愿意支付我这一个亿替她养孩子的酬劳? 这可难不住我。 我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娓娓道来:“在悦悦十三岁时,被两个农民工绑架,我冒死只身奔袭一百多里,从歹徒手里救回了孩子,被歹徒打成了中度脑震荡。在你第一次登门的第二天晚上,我和悦悦被你前男友的老婆和弟弟绑架到西太平洋孤岛上,那里寸草不生,生命禁区,我收集雨水解渴,抓海里的螺贝给你女儿充饥,苦苦支撑了近两个月,硬是等来了路过的一艘渔船,才获救。回到上海以后,拜你前男友所赐,我们变得一无所有,这些年我靠打临工供悦悦上学……你说我值不值一个亿?” 白梅依旧没说话,眼里却再次流下了泪滴,同时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明天去银行开立一个私人账户,这么大金额的转账,银行卡是无法完成的。我打钱到账,就带走女儿。”白梅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撼我。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无数这些年跟悦悦相依为命的画面和往事。 “你以为你给我一个亿,我就会把悦悦让你带走了吗?好像劳资没见过大钱似的。”我很狗地反悔道。 “江先生,难道我给你这么多钱,还不能让你动心,你还不满足吗?” “人是有感情的,这不是钱的事。” “可是,刚刚你可是答应了的?” “我答应了吗?谁能证明我答应你了。” 白梅不动声色,打开了手机播放键。 我俩刚才的对话,原原本本地播放了出来。 特么的,这个女人真的鸡贼,也是够厉害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就把证据留下来了。 但是,我是谁呀?跟我玩阴的,耍无赖,你一个女人家,还不够档次。 “哈哈,白女士,我刚刚不过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我显露出渣男本色,天王老子都不怕,还在意你一个半老徐娘? “江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尽管你狮子大开口,我还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希望你作为一个男人,能说话算话。” “我从来都说话算话,但是,我只认悦悦是岳红的女儿,她能为我去死,而且临死前让我好好照顾悦悦,把她养大。你说,我能辜负爱人的遗嘱吗?” “我不想提那个女人的名字。”白梅心里对岳红的积怨仍然没有消除。“那你要怎样才能把我女儿还给我?” “你让我回去想一想到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我说着站起来,“哦对了,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我得回家了,悦悦还在家里等着我给她做饭呢。” 我走出二楼包厢。 身后传来白梅咬牙切齿的叫骂声:“你……简直是流氓,居然敢涮我。”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饭店,心中却对白梅充满了同情,同情的同时,也充满了鄙夷。 你说人的心理奇不奇怪? 这个女人,为了夺回女儿不择手段,甚至还暗中录音。 这一点,触怒了我。 但也可以理解,一个久经商场,又受过情伤的女人,没有几把刷子,她怎么可能成功呢?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知道,悦悦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回到家中,我看到悦悦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爸爸,你回来啦!”悦悦像一阵风一样扑进我怀里,开心地说道。 “嗯,你吃饭了没有,饿不饿?爸爸给你做饭去。”我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白梅打来的电话。 “喂?”我接通了电话。 “江先生,我想好了。只要你把女儿还给我,我可以再给你加五千万。”白梅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也带着一丝急切。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钱? 我冷笑一声,“白女士,你以为钱就能买到一切吗?悦悦是我的女儿,她的幸福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走进厨房,开始为悦悦准备晚餐。 “我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吃饭呢。”悦悦说着,去灶上端菜端饭。 第48章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已经吃过了。”我坐在小饭桌前,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女孩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问道:“悦悦,如果,我说如果,突然有一个富豪妈妈,要认你做女儿,你会不会感到开心呢?” 悦悦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和期待的神情。“当然会啦!爸爸,如果有一个富豪妈妈,那我们就不用再担心生活的压力,可以过上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日子。 然而,现实却让她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富豪妈妈呢?”悦悦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就在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好奇地问:“咦,爸爸,你今晚喝酒了吗?跟谁一起吃的饭呀?” 我并不想现在就将白梅的事情告诉悦悦,于是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道:“哦,是几个同事,他们非要晚上聚餐,所以就喝了一点酒。” 悦悦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低下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而我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女人——白梅。 我是拿白梅的一亿五千万,把悦悦交给白梅?还是拒绝她? 答应白梅,我瞬间就变成了亿万富翁,从此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优越生活。 那样,就是我人生的第三次辉煌。 而我才三十岁。 虽然反反复复,贫富交替,同样不失为人生赢家。 我的脑海里,又不可阻挡地想到了静安寺岳红替我挡刀子那一幕。 我如果为了钱,把悦悦给了白梅,岳红的在天之灵……我能心安吗? “原来是这样啊......”悦悦停下扒饭的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疑惑。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悦悦,再开学,你就是大学生了,做好准备了没有?” “一个破三流大学,有什么好准备的?”悦悦浑不在意地说。 “不管几流,总之开学以后,我们悦悦就是大学生了。到时候,就凭我们宝贝女儿的相貌,一定会有许多男孩子追求。” “我不稀罕,江岸,你什么意思呀?昨晚才跟我口头签订了五年之约协议,现在就想赖账啦?”悦悦立刻恼怒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我不过说的大实话而已。我们可以打赌,如果上了大学,没有男孩子追你,算我输。”我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我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梅。她手里拿着一份礼物,微笑着看着我。 “这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来看看悦悦。”白梅走进屋子,将礼物递给悦悦,“想找到你家,很难吗?” 悦悦看着白梅,有些吃惊,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转头看向我问:“她是谁呀?不会是你刚才说的,给我找的富婆老妈吧?” 我不满地看了白梅一眼,却对悦悦说:“是啊,我新交的女朋友,怎么样?” 同时,我使劲儿向白梅使眼色,让她配合我。 在心里,我十分恼怒,可见白梅是一个心机多么深重的女人?她居然跟踪我来我家。 这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 悦悦一脸愤怒地看着我,“江岸,你居然真的背着我找女人了!你忘了我们的五年之约了吗?” 我无奈地看向白梅。 “江岸我告诉你,不经过我允许,你要是敢交女朋友,我就死给你看!”悦悦顿时脸色冷若冰霜,两眼怒火地对我说道。 说罢,她气冲冲地跑进了房间,并用力关上了房门。 她却笑着说:“别担心,我进去劝劝她。”随后,她走向悦悦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悦悦,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内传出悦悦带着哭腔的声音,“都是你害的,你快走!” 白梅柔声道:“悦悦,你听我解释,我和你爸爸只是普通朋友。今天来这里,听说你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也是想送你一件礼物,祝你即将开启全新的大学生活。” “我不要你的狗屁礼物,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悦悦在屋里怒气冲冲地喊道。 白梅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该这时候来我家,还是赶紧走吧。”我没好气地对白梅说。 白梅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礼物放在门口,转身对我说:“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吧,今天确实有点不合适。”说完,她便离开了。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我家了。”我对着白梅的背影说。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把这个麻烦解决了。然而,当我走进客厅时,却发现悦悦正站在窗户边,看着白梅离去的背影。 “爸,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悦悦突然问道。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悦悦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反对你交女朋友,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也会试着接受的。但有一个前提,就是足够有钱,别让你再像过去那么苦,那么累。还有就是,她必须像我妈妈那样爱你,愿意为你牺牲。” 我看着悦悦,她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这个小丫头,古怪精灵,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一时难以揣度她的心思。 “悦悦,爸爸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爱情并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爱别人。我相信,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那个对的人,她会和我们一起努力创造美好的生活。”我轻轻地抚摸着悦悦的头发说道。 我故意这样对悦悦说。既是试探,也是想让她慢慢放下心里对我类乎病态的模糊情感。 悦悦听了我的话,微微点头,“嗯,我知道了爸爸。那你自己把握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我笑了笑,“放心吧,悦悦。爸爸会小心的。” 此时,门外突然响了起敲门声。 我打开门,只见白梅站在门口,去而复返。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今天就把话说清楚。”白梅微笑着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有一个女儿,我希望能够和你们一起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有自己的事业,经济上也比较独立,不会给你带来负担。我愿意为你和悦悦付出一切,因为我真的爱你。” 白梅这个女人太聪明,也太可怕了。 她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 她以这种方式,认为假扮我的女朋友,或者通过接近我,来接近悦悦,采取渗透的策略达到她的目的。 第49章 居然怀疑我爱上了白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却有着一丝鄙夷。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你?”我冷漠地问道。 我这里所说的答应她,是指答应她提出的给我一亿五千万补偿。 白梅自信地笑了笑,“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你不会让你的女儿受到一点伤害。而我,恰好可以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 她突然这样说,说的有些答非所问,我有些不懂了。 “你错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我的确很爱悦悦,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随便找个人来当她的妈妈。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反过来,得顺着她的杆子往上爬,谁让我回家后跟悦悦说给她找个有钱的妈? 同时,我也是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懂的话来敲打她。 悦悦没有明白是她的亲生母亲来认她,反而误解我的意思,以为是我找了一个富婆女朋友。 而白梅太聪明也太精明,很快利用了这个误会。 此时,我再想跟悦悦解释,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的事,没有协商余地。”我压低声音对白梅说。 白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你的爱太自私了。”我摇摇头,“你只考虑了你自己的感受,却没有想过悦悦是否愿意接受你。现在,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我便准备关门。 我没有拿悦悦跟白梅相认作为交换,去获得她一亿五千万巨额财富。 白梅也没有催我,更没有兑现答应给我的一亿五千万补偿金。 从此以后,她没再打扰。 九月九日,我特意请了两天假,先是和悦悦一道去商场,给她买了上大学一应的生活用品。 准备明天上午送她区位于松江大学城的学校报到。 因为九月十日是开学报到的日子。 “上了大学,跟中学不同,你得实实在在住校了。”我看着收拾好的铺盖和盆盆罐罐对悦悦说。 “我不住校,我会想你的。”悦悦顽皮地上来搂过我的臂膀,把头靠上去,说。 “想我周末可以回家看我呀?” “老爸,你好狠心,我要经受一个礼拜的相思之苦呢?” “你用词不恰当,我们之间,不存在相思之苦,应该叫亲情煎熬。”我纠正她。 “就是相思之苦。”悦悦固执地说。 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自从当年被紫丽他们绑架后,听见敲门声,我就产生心里恐惧。 “谁呀?”悦悦对着大门问。 没有人回答。 门还在继续敲。 “真烦人。”悦悦说着,起身去开门。 又是白梅。 消失了一个月,又出现了。 “你来干什么?”悦悦沉下脸,冷冰冰地质问白梅。 白梅没有生气,脸上带着笑,“听说悦悦明天就大学报到了,我来给你送一份礼。” “送什么礼?”我和悦悦异口同声地问。 白梅打开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把它递给我,才笑容灿烂地说:“明天我们悦悦就上大学了,我给你们在大学城对面买了一套房子。这些年,你们两人租房居住,实在不容易。” 这个女人,这份大礼可是够重的。 “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我拒绝道,将钥匙放回白梅手中,“这么多年,我们过得也挺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梅的笑容消失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面无表情地说。 悦悦拉拉我的衣角,轻声说道:“爸爸,要不……咱们还是收下吧。” 我瞪了悦悦一眼,悦悦立刻昂起了头,挑衅地看着我说:“你女朋友送的大礼,干嘛不要啊?江岸,我没看出来,你怎么这么招富婆呀?” “你瞎说什么?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凶悦悦。 “你干嘛凶我?我说的不对吗?当年我妈,现在又是她。我妈不但给了你全部的财富,最后还为你送了命。” “她可跟你妈不一样,你别瞎说。”我忙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你就喜欢老女人,老女人才会给你很多。”悦悦不依不饶。 “你们不用担心,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随时可以搬进去住。”白梅说着,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那串钥匙,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送这么大一份礼?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做事诡异,让人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正在愣神,悦悦却冷嘲热讽地说开了:“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房子,明天我们就住进去。” 我无奈地看着悦悦,心里想着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得成人世界的复杂。 “悦悦,我们不能随便住进别人的房。” “为什么?这是她自愿给我们的,说不定,这是她精心准备的婚房呢。”悦悦冷嘲热讽地说。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担忧地说。 “有什么不简单的?我们住进去,你娶了她,她就成了我妈。” 说心里话,白梅虽然年龄大点儿,但一点儿也不丑。 她在咖啡馆不也告诉我嘛,年轻时,她甚至比岳红更胜一筹。 而且很有钱。 否则也不会愿意给我一亿五千万换取悦悦。 可是,我还是不会喜欢她。 经历了岳红,也许是她为我死的那一幕震撼了我,从那以后,我就少有对女人心动了。 当然,由于生活单调乏味,又多金,为了寻找刺激,我也曾出去猎艳,找女朋友。 一度还差点儿向林晓求婚。 想到林晓,我差点儿就把这茬子儿的曾经给遗忘了。 尤其是和悦悦经历过荒岛劫难后,我一颗还不算老的心,好像封闭了。 一心一意带着悦悦,就一个心愿,把她养大。 现在,悦悦居然怀疑我爱上了白梅。 第50章 送给我们一套房 第二天早晨,我正准备送悦悦去松江大学城报到,一开门,发现白梅就等在门外。 而不远处,停着一辆火红的保时捷卡宴。 “走,我送你们去大学城,顺便再去看看送给悦悦的房子。”白梅满脸慈祥,看着悦悦笑着说。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笑容里溢满母爱。 而悦悦这个傻丫头,却没看出来。 她气咻咻地绕过白梅,“你怎么回事儿?还阴魂不散了是吧?我告诉你,以后都不要来缠着我爸。” “我不是……悦悦,我可是专门来送你的,那房子,买的也是给你的,登记的是你的名字。”白梅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谁不明白你的阴谋?你那是想曲线救国,收买我的。想让我同意我爸娶了你。”悦悦伶牙俐齿。 “悦悦,我们上阿姨的车,去大学城。”我在身后喊悦悦。 我之所以接收白梅来送我们,是因为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不但接受白梅送我们去大学城,我还要说服悦悦,收下眼前这个女人赠送的房子。 夜里,看着悦悦睡着以后,想着这个过去瘦瘦弱弱的齐腰高的小女孩,现在终于要上大学了。 尤其是这小丫头,命运可谓多灾多难。 前些天听了白梅的陈述,更觉得丫头好可怜。出生之日,被别人抢走,离开了自己亲妈,后来养母又去世。 我一个外人带着她,还不怎么待见。 经历了李侃绑架,又遭受了孤岛的九死一生。 原本可以过着富家千金的富贵生活,转眼成空,跟着我过了五年的穷人生活。 这一切,都是谁给造成的呢? 是苏奇。 对,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渣。 我何不借助白梅的力量来反击?追查到紫丽和苏枫,报仇雪耻,追回原本属于我和悦悦失去的财富。 想着想着,后来我就渐渐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梦里,岳红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轻轻地搂着我,把嘴巴凑到我的脸颊上。 “江岸,谢谢你,把我的悦悦带大了,还考上了大学。” 她还像七年前我刚认识她那时一样美,那样让我上瘾。 “岳红,我好想你。”我把她抱住。 她的唇吻在了我的脸上。 烫烫的,特别醉人。 一阵晕眩,我被幸福击中。 我回吻她,一下,两下。 我们两个越抱越紧。 下半身不知不觉起了反应。 “我好想……我都好多年没有享受过了。”我幸福得颤抖,对岳红发出了最原始的请求。 自从岳红离开以后,尤其是从孤岛回到上海,我和悦悦变成了穷人,被生活的重担压着,一回女人的滋味也没有享受过。 “我也是……你要是特别想,就别憋着了……” 说着,岳红放下一只手,伸过来拉我。 我一下子惊醒了。 是一个梦。 然而,我发现,我正跟悦悦紧紧抱在一起,她滚烫的唇,正死死地贴在我的嘴唇上。 而那双星星一样纯粹晶莹的眸子,正在切近的热辣辣看着我,那目光,闪着燃烧的火焰。 我浑身的汗哗一下子冒出来,一把推开悦悦,从床上坐起来。 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在睡着。 一直在想:这样下去,我和悦悦说不定哪天,就守不住那道防线了。 毕竟,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如果我们真的那样了,我不成为…… 虽然我承认很渣,但对岳红的那份感情和关系,都不允许我对她女儿越雷池半步。 虽然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白梅说悦悦是她的女儿,没有得到论证的事情,就不能信以为真。 再者说,你知道那个女人安的是什么心? 也许她因为恨岳红和苏奇,想报复。 而岳红死了,苏奇还在里面坐牢,她是想接近悦悦,乘机在她身上报复岳红和苏奇也未可知。 为了让悦悦对我死心,我何不找白梅,跟她达成一个协议,演一场戏,把悦悦从畸恋的泥潭中解救出来。 如果事实证明悦悦真的是白梅的女儿,她们母女相认,也还悦悦一份人间亲情。 如果白梅是想报复情敌,来伤害岳红的孩子,我最终也会戳穿她,从而保护悦。 关键因素,她眼下能解决我和悦悦的居住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悦悦依了我,很不情愿地上了白梅的车。 来到松江大学城,开学日子,大学门前人流涌动,校园里面人山人海。 都是家长送孩子入学的。 白梅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我、白梅和悦悦,犹如一家三口,在人海里走向新生接待处。 白梅像一个称职的母亲,忙前忙后替悦悦询问、办理各项入学手续。 忙完一切后,白梅要请悦悦出去吃饭。 吃过饭,她又热情邀请我们去大学城对面的绿地翡翠城看她买的房子。 房子真心不错,全装修。 虽然不是什么别墅、大平层,但是一百七十多平米的三室两厅,双厨双卫,两个洗浴间,最令我满意的是,有南北两个大阳台。 南阳台前面,就是小区中央景观区,一座高约六十米的假山和人工湖使得小区环境高端优雅。 白梅陪着我各个房间参观,并且一一解释。 而悦悦坐在客厅沙发里,一动不动打手机游戏,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趁悦悦不注意,偷偷地对白梅说:“要让我和悦悦住在这里,你必须答应我,跟我假装谈一场恋爱。” “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 “你别问,这是我答应你的先决条件。” “你不会是看上我,真的想跟我那啥吧?哦,你不是就这样跟我那个闺蜜搞到一起的吧?你还真的有手段。”白梅嫌弃地说,“就你这样,能配得上我吗?” “你可拉倒吧,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我这小鲜肉?”我反唇相讥。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可不是岳红,这么容易被骗。” “大姐,不,大妈,我真的对你没有企图,也没有兴趣。”我申明说。 “你是对我的财富有想法吧?那个人渣,呸,叫他人渣都是抬举他了,畜生,不就是这样骗了岳红家的财富吗?你们男人,都一样货色,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样子,你被男人伤的不轻。”我毫不客气地怼她。 第51章 嫁给你做老婆 当白梅建议我们谁睡哪个卧室时,悦悦兔子一样奔过来,嘴里吵吵着说:“我跟爸爸睡大卧室。” 一句话,听得白梅张大嘴巴,差一点儿惊掉了下巴。 白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看了看悦悦,又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心里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悦悦的话。 但是悦悦的突然要求让我有些为难。 毕竟这不是过去我和悦悦两个人了,多了一个白梅,我必须跟悦悦避着点儿。 悦悦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异样,她拉着我的手,兴奋地走进了大卧室。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梅,只见她默默地走进了小卧室,关上了门。 我心里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个局面。 我走进大卧室,悦悦已经躺在床上,开心地看着我笑着。 我坐在床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悦悦,这里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你为什么要当着她这样说呢?” 悦悦眨了眨眼睛,说:“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睡的吗,干嘛要改变?有了一个她,我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气走她。” “悦悦,毕竟这所房子是人家提供的,不,是人家送给你的,我们也要考虑到白梅阿姨的感受。你都是这么大的大姑娘了。” 悦悦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好吧,我去和白梅阿姨睡。” “你为什么要跟她睡?”我心里其实是担心白梅跟悦悦单独接触的。 这个女人心机太深,我怕她给悦悦吃迷魂药,毕竟悦悦还是个孩子,毫无社会经验。 但是,她又自作聪明地玩弄一点儿小狡黠,以为她不在,我就会跟白梅睡在一起。 而她跟白梅睡一张床了,我就没有机会接近了。 “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嘛。”悦悦笑嘻嘻地说道,“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悦悦只是在开玩笑。 “好啦,快去睡觉吧。”我拍了拍悦悦的肩膀,“明天还要上学呢。” 悦悦点点头,乖乖地来到她的房间,爬上了床。 我帮她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她灵猫一般跃身扑上来,一把抱住我,“江岸是个大坏蛋,你就这样走了啊?” “我不这样走,你让我怎样走?”我疑惑地看着她问。 “你抱抱我,亲亲我再走。”悦悦抱着我扭动身体,撒娇道。 “不抱,不亲。”我假嗔道。 “那我就不准你走,直到抱过我亲过我,再放你走。”悦悦不依不饶。 “那屋有人看着呢。”我向白梅那屋努了努嘴说。 “我就是要让她看见,我们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怕的?” “好好好。”我说着,象征性地抱了抱悦悦,然后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行,你敷衍我,这样不算。”悦悦抱着我的腰,依然不放松。 我用力抱紧了她,持续了十多秒钟,又在她的脸颊亲了亲,“总可以了吧,小姑奶奶?” 悦悦咯咯笑着,松开了双手,“这还差不多。晚安。” 走出悦悦房间,我来到客厅,看到白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微笑着问道:“悦悦睡了?” “嗯。”我点了点头。 白梅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 说完,她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时,我看见悦悦的房间门闪了一条缝,她的小脑袋,在门后面偷窥。 我假装没看见,迅速走进自己的房间并关上门。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感觉门外有人,于是悄悄下床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果然,悦悦正站在门外捂着嘴偷笑。 我佯装生气地瞪着她,她却丝毫不怕,笑嘻嘻地挤进门来。 “怎么,你还想和爸爸一起睡呀?”我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悦悦眨眨眼,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如果老爸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哟。” “别喊我老爸,我还没结婚,没有那么老。”我嗔怒道。 “你是怕别人嫌你老,娶不到老婆吗?”悦悦闪着睫毛一脸天真看着我。 “那可不是吗?” “你放心,如果没有人嫁给你,我就可怜可怜你,嫁给你做老婆,我不嫌弃你老。” “又说疯话?”我无奈地笑了笑,“好啦,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悦悦点点头,突然凑上前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心里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我躺回床上,思绪万千。悦悦刚才的话一直在我脑海回响,她那稚嫩的小脸和认真的表情让我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让我感到一丝愧疚。 我知道自己因为工作忙,很少陪伴她,她可能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我的依赖。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准备送悦悦去学校。当我推开她房门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起床了,正在整理书包。 “悦悦,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笑着问道。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说:“爸爸,我昨晚想了很久,如果你真找不到老婆的话,你看我已经长大了,大学毕业就嫁给你,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 “大学四年,你好好学习,当然如果能给我钓回来一个金龟婿,就更好了。”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现在严正地告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悦悦说着,挽起我的胳膊,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楼下,发现白梅正坐在她那辆红色保时捷卡宴里,等着我们。 看到白梅要送她去学校,悦悦沉下脸说:“收起来你的假惺惺,我们不要你送。” “阿姨是好意,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悦悦乖。”白梅一脸的慈祥,对悦悦巴结地笑着说。 “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为了跟我爸在一起,要我网开一面。”悦悦鄙夷地说。 “就让阿姨送我们吧,你看她多诚心啊。”我说服悦悦。 “你们两个都讲好的,不要脸。”悦悦白了我一眼,还是打开车门,坐进了白梅的保时捷卡宴。 第52章 跟你组建家庭 送悦悦到大学,在她的教室楼下面停下车。 下车后的悦悦对着我招手,“你下来。” “干嘛?”我不解地问。 “要你下来,你就下来嘛。”悦悦拉开副驾驶位车门,一把把我拽了下来。 然后对白梅说:“你可以走了。” 白梅的眼里,顿时布上了一层失落。 她没有说什么,推上挡,驾车离去。 “有啥事,说吧?”我问悦悦。 “啥事也没有,你回去吧。”悦悦望了一眼走远了的保时捷,狡黠地对我笑笑说,然后飞快地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向着教室跑去。 我紧张的赶忙向四周围张望,还好,没有人注意。 这丫头,害得我还要步行跑回家。虽然小区就在大学城对面,但要步行回家,也得跑两三里路。 不,到家后,我还要赶到快递站上班。 昨天搬来了松江大学城对面的绿地翡翠城,距离我上班的快递站很远。 去上班,还得坐九号线地铁。 我一路快走,向着校门疾行。 刚到大门口,一辆火红色保时捷轿车徐徐行驶到我身边,停了下来。 是白梅。 “你上车。”白梅说。 “你怎么没走?” “我在等你。”白梅说,面无表情。 “我等着去上班,再晚,就迟到了。”我说着,脚步没停,走到了车头前。 白梅又把车开到我跟前,“我有话跟你说,今天,你别去上班了。” “我事先没有请假,无故旷工,罚款很重的。”我们快递站,跟其他行业不同,每个环节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缺一个岗位,快递收发都受影响,所以对于旷工,罚款特别重。 “你罚款,我给你报销。”白梅严肃地说。 “那不是钱的事,耽误人家老板,我会被开除的。” “那就别干了。”白梅干脆地说。 “不干,我失业了,你养我啊?”她的话说得我不乐意了。 “以后我养着你。”白梅面无表情。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狗眼一瞪,“养我可是很费钱的。” “别废话,上车,不要让我下车拉你。那样拉拉扯扯,让人家看见笑话。”白梅一把方向,把车斜着挡住我的去路。 我只好上车。 一路上,她都没有跟我说话。 我问了她几次跟我谈啥事,她都沉默,没有搭理我。 回到家里。 白梅关上客厅的门,冷若冰霜地质问我:“你跟悦悦的关系极不正常。江岸,这些年,你都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 “我们之间,就是养父和养女关系,除了养育,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不要狡辩,我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你们之间绝对超越了养父女的界限。江岸,你真是一个禽兽,简直禽兽不如,我女儿她还是一个孩子啊。这个世界上,你们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白梅脸上渐渐堆积起了愤怒,厉声说道。 “你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超越道德啦?你自己心理阴暗,不要把别人也想歪了。”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我把你想歪了吗?我这是说到了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白梅嘴角扯出来一丝儿轻蔑的笑,讥讽道。 “不错,悦悦对我的感情很深,我也能感觉到她有那么一点儿对异性……不过,毕竟她还小,容易把亲情和爱情混淆。随着她长大,一定会分得清两种感情的。我也会加以引导的。”我说的义正辞严。 “她如果执意认定你呢?” “……,你说怎么办?”我狗眼一瞪,脱口而出问道,“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你的问题,凭什么要我解决?你不是很爱岳红吗:你不是答应岳红好好照顾悦悦吗?结果……你这样属于违背人伦,知道吗?” 我被这个女人说得脸一阵发烧,但我心里从没有过龌龊的想法,瞬间怒吼道:“你特么在咖啡馆,不是答应给我一亿五千万吗?后面怎么不提了?拿了这么一套破房子,想来搞个感情渗透。我俩到底谁卑鄙?” “那不是你不同意吗?你当时要的是一亿,对不对?我答应你了,你又反悔了。后来我加到一点五亿,你也没有同意。”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转一亿五千万,我拿腿走人,把悦悦留给你。”我冲她嚷道。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白梅突然停下来,长时间的沉默,她的脸上,还渐渐浮现出一抹羞涩。 我等了足足有两分钟,她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去上班呢。”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我可不惯着,你又不是我的啥。 “通过这段不长时间的接触,尤其看到你对悦悦的这份感情,也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虽然你身上有太多的毛病和缺陷……” 她又停下了嘴里的话。 “你快点说,干脆点,别磨磨唧唧,说出的话还矛盾重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不嫌弃跟你组建一个家庭。”在她说出这句话时,脸红的像一朵火烧霞。 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上赶着让我娶你做老婆?我提醒你,作为女人,应该有点儿自知之明,更应该自重。” “岳红可以,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比她差吗?当年我败在了她的手下,是因为我没有她的好出身。现在的我,自认为比她优秀多了。不错,当初苏奇看中了她家的富有。但那不是她挣的。而我,每一分财富都是我打拼来的。” “我也知道,你之所以跟她,就是看中了她有钱。”白梅刻薄地说道。 “你俩能一样吗?我认识她时,她三十五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最有味道的年纪。而现在,你多大了?我没有记错,你比岳红还大两岁。一个四十四岁的老女人,还想老牛吃嫩草?我特么才三十岁好不好?”我毫不客气地揭开她的阴谋。 “你以为我是真的稀罕你呀?我是为了和我女儿培养感情,同时又害怕你祸祸了我们悦悦,才想出这么一个下下策。”白梅说道。 “你可拉倒吧,想就是想,就凭小爷这身体条件,一表人才,不要找那些不上台面的理由。”我反唇相讥。 “我为了事业可以至今不婚,难道还会看上你这么一只绣花枕头?我告诉你江岸,中国的富二代,没有一个是有真才实学的。你如果有本事,还能让我们悦悦跟着你苦这么多年?至于说你的长相,不客气地说,老娘花五千块钱,就能让比你帅气十倍的小鲜肉,跪在我面前伺候我。”白梅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说。 第53章 她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得去上班了。我们这样的穷屌丝,不比你这种大富婆,得去为我女儿讨营生。”说着我就往外走。 白梅快速奔到门口,伸开双手拦住我,“江岸,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故意明知故问:“答应你什么?是答应接受你一亿五千万,放弃悦悦,还是答应做你男人?” “你这种人,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我真的为岳红替你去死感到不值。”白梅突然恼怒地说道。 “我们说事,不许你牵涉到岳红。”我知道她对岳红是恨之入骨。 “我都说了,从今以后我养着你和悦悦。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跟我结婚呢?”白梅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岳红为什么被杀?杀害她的那个凶手,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她话锋一转,给我来个一头雾水。 “那是我的一个仇家,本来是去报复我的,岳红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他致命的一刀。”顺着她的思路,我随口说道。 “你就没有想过,静安寺那样繁华的地方,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歹徒居然能够轻易逃走?”白梅进一步说道。 “你什么意思呀?”我被她问的不清醒了。 “那是因为你让岳红怀了孩子,触碰了人家的逆鳞,人家就安排杀手来除掉你。只可惜岳红这个恋爱脑,蠢女人,替你挡下了那一刀,成了冤死鬼。” “你是说毛则剑背后有主使?”我完全没有在频道上,“我又没有仇家,谁会对我下手?” “本来你的确没有仇家,但跟岳红走到一起,就为你自己树立了敌人。”白梅一副嘲笑我的神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自诩精明。” “你是说,派杀手去杀我的是苏奇?” “不错,就是苏奇安排的,要除掉你。”白梅接着说“虽然那个畜生始乱终弃,抛弃了我,也抛弃了岳红。但是,岳红有钱啊,他自己在美国过得又不是很好,就还惦记着岳红的财富。谁跟她在一起,谁倒霉。但是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反而把岳红给杀了,成全了你这么个屌丝。哦,说你屌丝也不全对,你是一个破落的富二代。”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这个女人,是真的能量巨大,还是蒙我的? “难道,对我而言,想知道这些很难吗?我如果不知道,就不会这时候找过来了。可惜,我还是比他们慢了半步。否则,也不会让我的女儿虚惊一场,又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原来如此……”我瞪大了眼睛,对白梅说出的真相感到震惊不已。 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原本我以为,毛则剑只是因为常州的事情,对我心怀不满,伺机报复我。 这只是一个偶然的事件罢了。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出狱后竟然能够与苏奇搞到了一起,并成为他的打手。 我不禁想起了岳红,那个善良而无辜的女人,她竟然在苏奇的蓄谋中,阴差阳错地丢掉了性命。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如果当初我知道这些,就会主动离开她,或许就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了。 白梅静静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内心挣扎,但却无法给予我更多的安慰。 我们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场危机。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虽然你把他送进了监狱,但他马上就要出狱了。”白梅说道。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脑海中炸开。 “你说什么?他不是被判了十五年吗?这才六年多不到七年,怎么可能出狱?”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是的,原本他确实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但由于某些原因,他获得了减刑。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即将出狱。”对方解释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同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我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可恶!”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让苏奇付出代价!” 想到紫丽和苏枫,他们因为我曾经把苏奇送进监狱而策划了对我的绑架案,我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尤其是当我得知当初是因为岳红跟我在一起,苏奇怀恨在心,对我进行暗杀时,我恨不得立刻把他们那伙人碎尸万段。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需要制定一个计划,让苏奇受到应有的惩罚。 同时,我也要保护好身边的人,防止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而我身边需要保护的人,就是悦悦。 “你打算怎么做?”她眼神闪烁着期待,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会找到证据,再次将他绳之以法,让法律来制裁他!这次一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再也不能出来作恶。” 她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即话锋一转:“可这样做真的能彻底解决问题吗?就算他坐牢了,你们岳家失去的一切怎么办?那些财富可都是岳红爸妈的心血啊。” 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岳家的女婿。 我沉默片刻,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和愤怒。是啊,我不能只满足于让他坐牢,还要夺回属于岳红家的东西。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可以帮你,我有办法让那个男人吐出岳家被霸占的财富,甚至更多。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呢?”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真的有办法?” 她神秘地一笑,点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我心中一阵激动,连忙追问:“那我们要怎么合作?” 从太平洋荒岛回来这五年的穷日子,我和悦悦过得够够的。 她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第一步,我们需要结婚。” 我愣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她接着说道:“第二步,我要认回我的女儿。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提议,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也就不再有任何隔阂和矛盾。而且,这样一来,悦悦自然就成为了我们共同的女儿,我们也不用再为此事烦恼。” 第54章 紫丽出现在黑马会所 我沉默不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 这个提议实在太诱人了,一旦成功,不仅可以让岳家大仇得报,更有可能夺回曾经失去的巨额财富。 而对于悦悦来说,这也给了她一个完整家庭。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家和亲人。 是一个真正可怜的孩子。 如果白梅真是她生母的话。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终于,我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她:“好吧,我答应你。但我们必须要有清晰的计划和行动步骤,以确保万无一失。” 白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放心吧,我已经做足了功课。接下来,就看我们如何紧密合作,为实现我们的共同目标全力以赴。” “先打住,我们先这么决定,但必须等干倒苏奇一伙人,才履行婚姻协议,尤其是要瞒着悦悦。”我的语气坚定而果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深知悦悦对我和白梅关系的态度。 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协议,可能会极力反对,甚至破坏我们的计划。 因此,瞒着悦悦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白梅似乎理解我的担忧,她轻轻地点头,表示同意:“我明白你的顾虑。”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制定计划吧。”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准备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战斗中。“首先,我们要了解苏奇一伙人的底细,找到他们的弱点。” 我的表情严肃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专注地分析着局势。 我们需要收集关于苏枫和紫丽一伙人的一切信息,包括他们的成员构成、活动范围、行为习惯等等。只有深入了解敌人,才能找到他们的破绽,制定出有效的战略。 这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我们不能有丝毫马虎。 “这方面我已经有所掌握。毕竟我过去跟他谈过恋爱,对于他的秉性,招数,还是比较了解的。据我所知,虽然苏奇在坐牢,紫丽表面上看是美籍华人。但他们的手下经常在一些地下场所出没。平时都是苏枫和王波在管理。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白梅胸有成竹地说。 听到白梅的话,我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希望。如果能找到苏奇的手下,或许就能得到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好,那就由你来安排,我会配合你的行动。但一定要小心,不能让悦悦发现任何端倪。”我叮嘱道。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白梅自信地笑了笑。 看着白梅坚定的眼神,我相信她一定能够成功。她曾经与苏奇有过一段感情,对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 而且她聪明机智,有着过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梅开始着手调查苏奇的手下。 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四处打听消息。 同时,她也在暗中观察那些地下场所,试图找到苏奇手下的踪迹。 而我则在一旁默默支持着她,尽我所能提供帮助。 我知道,这次行动不仅仅是为了扳倒苏奇,夺回被他们抢走的财富,更是为了我们今后自身的安全。 白梅开始着手安排调查苏奇手下的活动轨迹,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悄悄潜入那些地下场所。 原来,这五年,白梅并没有离开上海。 当年那个夜晚,跟我和悦悦匆匆见过那一面后,我和悦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了找到悦悦,白梅就在上海定居下来,并且成立公司,逐步把业务从她老家的省城搬迁到了上海。 白梅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总能找到我和悦悦的踪迹。 而现在,当她得知苏奇手下可能与我有关时,她决定亲自调查他们的活动轨迹。 通过她的人脉和资源,她悄悄潜入那些地下场所,试图获取更多关于苏奇手下的信息。 在这个过程中,白梅展现出了她的聪明才智和果断决策能力。 她深知这些地下场所充满了危险,但她毫不畏惧,决心要揭开真相。 同时,她也意识到这次调查,可能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但她依然坚定地前行。 我则在明面上进入白梅的企业,帮助她经营公司。 白天我会认真工作,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希望能为白梅分担更多的压力。 同时,我也会与悦悦保持正常的生活,关心她的学习和成长。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当悦悦放学回家时,我的心中总是会涌起一丝愧疚。 我害怕她察觉到我对白梅的关系,更害怕这段复杂的关系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从而影响她的学业。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发现了苏奇手下的一个关键人物。 他似乎是苏奇组织中的核心成员,掌握着重要的信息和资源。 这个人,甚至比他弟弟苏枫和老婆紫丽更加重要。 于是,我和白梅开始对他进行跟踪和监视,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终于逐渐摸清了他们的犯罪证据。 这些证据足以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我们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行动。 就在这时候,悦悦发现了我和白梅的“反常”。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白梅的一个手下打电话给她,说调查到紫丽出现在了黑马会所,可能会有重大活动。 白梅把紫丽的行踪告诉我。 我听有了紫丽的行踪,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赶过去,把她撕碎。 我和白梅简单商量一下,正准备行动。 刚准备出门,悦悦冷冰冰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悦悦别闹,我和阿姨出去有重要的事情。”我对悦悦说。 “那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啊。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知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呢?我和白梅一直瞒着她,就是避免悦悦受到刺激,更是担心她卷进来,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和学业。 “悦悦,别任性,有些事情,我们不想让你知道,你也没必要知道。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我对她说。 “是。我早看出来了,你们最近偷偷摸摸,总是避开我鬼鬼祟祟的。我知道,你们俩在家,是碍于我的眼睛,这急急忙忙是出去开房睡觉的吧?”悦悦情绪激动,语言尖刻难听。 我和白梅都诧异地看着悦悦。 第55章 我就是要跟你睡 “你们看什么看?江岸,既然你跟她这样,为什么还骗我,跟我签署五年之约?” “我们出门是去办正经事。”我说道。 “好啊,我们一起去,我也给你们帮帮忙。”悦悦挑了挑眉,挑衅地说。 “不行,那样的场合,你不能去。”我严肃起来,凶她说。 “我就知道。江岸区我告诉你,今晚你哪里都不能去,就在家里陪我。你每天都跟她鬼鬼祟祟地出去,你都多久没有陪过我了。” “你上了大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们学校那么多男孩女孩,有他们陪你还不够吗?” “你不要狡辩,今晚你就在家陪我。”说着,悦悦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就往她房间里拖。 同时不忘回头对白梅说:“你不是出去有重要的事吗?你自己去好了。” 白梅看看悦悦,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又看了我一眼,独自出门,离开了家。 我对着她的背影提醒道:“小心点儿,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梅没有理我。 “你真关心她。”悦悦恨恨地瞪着我说。“她都这么老了,你就这么贪她的钱吗?” 我被悦悦拽到她的卧室里,一把推坐在床上。 “我听我们同学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爸爸,真的是这样吗?”悦悦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低声问我。 “悦悦,不把心思用在学业上,你才多大?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你要是跟我那啥,我都能给你生孩子了,还小?” “你越说越离谱了。”我生气地训斥她。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悦悦突然诡异地一笑,“哎,老爸,人家都喜欢老牛吃嫩草,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反而就喜欢老女人。我妈比你大那么多,这个白梅,比我妈还老。你是不是从小缺乏母爱呀?” 我气愤得高高举起手,真想扇她两个耳光。 她咯咯咯笑着躲开了。 “我们真的是出去办正经事的。”我放下要打她的右手。 “她现在不在家,那你跟我把正经事给办了?我们办了事,以后我就对你放心了。”悦悦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 “我们有什么正经事办的?”我一时没理解她的话,脱口而出问道。 悦悦没说话,一件一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在我震惊的注视下,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然后蹲下来解我的裤带。 我反应过来,一把把她推到床上,赶忙拿过一条被单把她包裹起来。 “瞎胡闹,我是你爸爸。” “又不是亲的,你跟我睡了,以后我就不担心你跟那个老狐狸精之间有什么事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像防贼一样防着你们俩,特别累。”悦悦挣扎着要掀开被单。 我紧紧地包住她,“悦悦,你再这么瞎胡闹,我可真的生气了。快把衣服穿上。” “我不,今晚,我就是要跟你睡了。”悦悦露出一个小脑袋,满脸燃烧着娇艳的红霞。 “你再不听话,我就出去,离开家了,随便你一个人在家里怎么瞎胡闹。”说着,我向门口走去。 过了有十多分钟,悦悦来到客厅里。 她已经穿戴整齐。 她来到我身边,紧挨着坐在沙发里,“爸爸,是我长得不漂亮吗?” “漂亮,谁说你不漂亮?”我面无表情,也不看她。 “那你为什么不睡我啊?” “因为我是你爸爸。” “你不是我爸爸。” “你喊我一声爸,我就是你的父亲,我们之间就不能越过那道红线。” “你可拉倒吧,只不过比我大十二岁,那个什么谋,比他老婆陈婷大三十一岁岁,那个张某中,比他老婆杜某霖大三十二岁。还有那个京冬老板,比奶茶妹还大了二十一岁呢?而那个杨某宁,比某帆大了五十四岁,不照样可以做夫妻?我们这点儿年龄差,根本就不算事儿。”悦悦如数家珍,来引诱开导我。 “我和他们都不同,因为我是把你从小带大的。因为我跟你妈妈是那种关系。”我无奈地跟她解释说。 这时候,门外的锁孔嘎巴一声响,门开了。白梅走进来。 “嘘,我们的话题就此打住。”我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对悦悦说。 她还想跟我掰扯。 “我的话你要是不听,我真的跟你恼了。” 悦悦果然闭嘴,不继续说下去了。 两天后的晚上,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悦悦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失踪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急如焚,我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不安的想象。 我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是否遭遇了危险,还是又被人绑架了?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我感到无比焦虑和担忧。 我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全身心地投入到寻找悦悦的行动中。 我不停地拨打她的手机,但始终无人接听。 我开始沿着她上学的路线和常去的地方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同时,我也向警方报案,并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寻人启事,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帮助。 与此同时,白梅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同样心急如焚。 作为悦悦的亲生母亲,她对女儿的安危格外担心。 她第一时间加入了寻找悦悦的队伍,与我一起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我们询问了悦悦的同学、朋友、老师,甚至是附近的居民,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每个人都表示不知道悦悦的去向,这让我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悦悦仍然下落不明。 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我都会紧张地拿起手机,希望是关于悦悦的好消息。 但每次都是失望,这让我的心情越发沉重。 夜晚的大上海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我和白梅的脚步声回荡在街道上。 我们默默地走着,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们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包括学校、公园、商场等,但都一无所获。 每一次失望都让我们的心沉到谷底,白梅的眼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条悦悦发来的微信。 微信上只有一句话:“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做我老公,或者现在就让那个白梅滚蛋,我保证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第56章 你把我给要了 白梅见我看着手机愣神,忙凑过来问道:“这是悦悦发来的?她说了什么?” 我赶紧把手机缩回来,不敢给她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什么,悦悦说她是跟同学一块儿出去玩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白梅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真的吗?” “是真的。”我随口搪塞过去。 白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好吧,只要她平安就好。” 我心里暗自祈祷,希望悦悦不要再提出过分的要求,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我转身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挑选了一套舒适又得体的衣服,然后迅速换上,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白梅在身后叫住我:“你要去哪儿?”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说道:“我去找找悦悦,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太放心。”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想找个安静且方便的地方给悦悦打电话。 我心里已经想好,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她哄回家再说。 说完,我继续朝着门口走去,但白梅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她说:“我也要去,毕竟悦悦是我的女儿。”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说:“要不你还是在家等消息吧,我很快就能找到她并带她回来。” 但白梅的态度非常坚决,坚持要和我一起去寻找悦悦。 无奈之下,我只好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于是,我和白梅一同走出家门,踏上了寻找悦悦的路程。 我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把白梅给甩掉。否则,我没有办法跟悦悦充分沟通,让她回家。 我们一同出了门,走着走着,我看到前面有一家咖啡店,便指着它对白梅说:“你看,那家咖啡店环境不错,我们去那里坐坐吧。”白梅看了看咖啡店,点了点头。 进了店,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白梅则去点了咖啡。 我趁她不注意,借口去洗手间,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咖啡店,我立刻给悦悦打电话,“悦悦,你快回家吧,外面很不安全,爸爸很担心你......再说,你还要上课。” “你答应我了吗?”悦悦在电话里慵懒地问我。 “我答应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带你回家。”我忙对悦悦说。 “你不要问我在哪儿?你如果答应了,就去开一间宾馆,今晚十点钟以后,我去宾馆,你把我给要了,明天早晨我就跟你回家。”悦悦在电话里说道。 我一听,脑子都炸裂了,张口呵斥道:“悦悦,你真是放肆,都多大的女孩子了,还这么任性。” “江岸,你就是一个人渣。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眼里只认钱。过去你跟我妈就是因为她有钱,现在又傍上了白梅这个富婆,怎么可能再跟我一个穷屌丝在一起?如果我们生活里没有出现白梅,你一定会娶我的。”悦悦在电话里最后说道,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再打,就关机了。 我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我当时就应该答应她,先把她稳住,等到了宾馆,再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明我们之间的不可能。 她如果还纠缠,我就强行把她带回家。 结果我一通骂,直接堵死了双方交流的通道。 事后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我正在懊恼,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以为是悦悦打来的,来不及看来电就接了起来。 “悦悦,爸爸答应你,去跟你开房……” “江岸,你说什么?”白梅在电话里厉声质问。 是白梅。 “你不会连悦悦的主意都打吧?你怎么这么人渣?”平时温雅贤淑的白梅在电话里面河东狮吼。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跟我解释?你在哪里?立刻给我回家!”白梅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白梅误会加深,以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无奈之下,我只能赶紧回家,向她当面解释清楚。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相信。 但是,我又不能直白地把悦悦喜欢我这种事说给她听。 而不实话实说,根本找不出理由搪塞白梅。 难死我了。 到家后,白梅一脸冷若冰霜地看着我。 考虑再三,我还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并再三保证我和悦悦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完我的解释,白梅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她叹了口气,说:“江岸,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关于悦悦的事情,你还是要好好处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你与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这是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界限。” 白梅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了这丫头的心思,这也是我提出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我害怕她哪一天一冲动,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如果我们两个结合,她就会死心。跟你,其实我是在为女儿做牺牲。” 听了白梅的话,我的心里很不痛快。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不然的话,一个半老徐娘,劳资会要你?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悦悦的事情。”我语气冷淡地回应道。 “那就好。”白梅轻轻舒了口气。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还真是为了女儿,什么都愿意做啊!但我可不想当你利用的工具。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我转身朝卧室走去,没有再理会白梅。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我忍不住想起了悦悦小时候,和她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岳红给我们留下了丰厚的财富,我们的生活奢华而又快乐,彼此充满了温暖。 后来,我们所有的美好都被苏奇老婆剥夺了,严格讲起来,是被苏奇这个混蛋抢走了。 如今,悦悦长大了,却对我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情感。 也许,我应该找个机会和悦悦好好谈一谈,让她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等她回家,我就找她谈。 至于白梅,我也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第57章 深夜里的陌生电话 一连几天过去,悦悦始终没有消息。 知道了她是因为赌气离家出走,我最起码不再为她的安全担忧了。 这使我想起了当初我追林晓时,她就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玩过一次失踪。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个小丫头,玩这一套有瘾还是怎么的? 电话打不通,找又找不着,干脆,我该干嘛干嘛,只是每天打几个电话给她,看看她有没有开机。 等她气性消了,自然就回家了。 悦悦“失踪”不久,白梅也不回家了。 属于那种不辞而别。 一个半老徐娘,还端着架子?不回来就不回来,劳资又不稀罕她。 我一个人住在这所大房子里,独享清静,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心开始空,也开始慌。自从我走进岳红的家,一直和悦悦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从来也没有缺席过。 在一起感觉不到什么,突然这么长时间没有了悦悦,我还真的不适应。 这个没有良心的,我一个大男人都心空空的想你,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亏得还口口声声长大了嫁给我。 这没有血缘关系,真的就像一只喂不熟的狼。 我是一边想她,一边心里生闷气。 等她回来,我一定一个星期都不理她。 夜深了,我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掉了一包烟,还是没有一点儿睡意。 心里丝丝缕缕想着悦悦。 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平时,也有很多陌生电话打给我,但多数都是一些卖房、卖车、推销保健品和各种“保健”会所的骚扰电话。 接的多了,再接到此类电话,一律直接挂掉。 但是,悦悦离家出走后,我还是第一时间接听了来电。 万一是这丫头打来的呢?虽然是陌生号码,也许是她借别人的电话打的。 而她自己的手机,也许是坏了,也许没电了,没话费了,都有可能。 “喂,你是江岸吗?你的女儿苏岳在我们手里,要想让她活命,明天夜里十一点,你到闵行区外青松公路3385号来一趟。” 我第一时间没有很紧张,只以为是悦悦这丫头跟我搞的恶作剧。 她一定是为了吓我,消遣我,让她的同学或者朋友“套路”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意她。 或者,为了她那点儿小心思,敲打我。 “你谁啊?不要闹,你让悦悦接电话,或者转告她,抓紧回家,再不回来,我就与她断绝关系。”我对着话筒故作生气地说。 “你特么很张狂吗?我告诉你,苏岳在我们手里,如果你明天晚上不能准时赴约,我们就要撕票了,到时候别怪我们不讲道义。” 我一听对方语气,感觉不对头了。 悦悦又遭遇绑架了。 这个丫头,难道是命里犯劫数?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遭人绑票呢? “你们究竟是谁?绑架可是犯法的。”我慌张得一批,但嘴里却强硬地向对方说。 “我最后再说一遍,明天晚上十一点整,如果不到,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跟我们玩社会经验,如果你敢报警,就等着我们把你女儿扔到东海喂鱼吧。” 他的话音没落,话筒里若即若离地传来了悦悦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爸爸救我,我真的被歹徒绑架了……” 接着我听见了耳光打在脸上的清脆声。 接着,电话里传来了被挂断的忙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赶忙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一时间,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我六神无主,考虑究竟是应约明晚去闵行的外青松公路3385号,还是第一时间报警? 门锁一响,门开了,白梅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见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悦悦没有出事,她回不回来都无关紧要,我省得一个人清静。 但是悦悦出事了,她口口声声说悦悦是她亲生女儿,这就让我气愤了。 她说过去因为岳红抢走了她的亲骨肉,如何如何,但现在跟亲骨肉生活在了一起,悦悦离家出走以后,她自己也人间蒸发一样。 现在出事了,她才出现。 “悦悦又被绑架了。”我开口说道。 白梅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能吧?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真的,五分钟前绑匪才给我打来电话。”我说。 “对方在哪里?要多少钱?”白梅迫切地问,“你一定告诉他们,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他们,只要保证我女儿的平安。” “我要是知道在哪里,早报案让警察去抓他们了。”我气愤地说。 “他们总会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吧?”白梅焦急地问。 “这个对方倒是说了。” “你快说,具体什么情况。他们提出什么要求?”也是救女心切,白梅上前抓住我的双手,摇晃着问。 我把仅有的一点儿信息告诉白梅。 她认真思索了两三分钟,抬起头对我说:“悦悦是我唯一的女儿,这么多年又吃了这么多苦。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也要救她回来。” 嗯,这还像一个做母亲的样子。 “明天晚上,我一个人去赴约,他们要钱,多少我都给他,只要我的女儿完好无损。”白梅信誓旦旦地说。 白梅的话但是提醒了我,绑匪在电话里只让我明天夜里十一点去救人,并没有说索要多少赎金。 这就有些不合常理。 我正在思索这件事,白梅又在我耳边哔哔起来。 “你一个女人,不怕危险吗?不要救不出来悦悦,再把你自己给搭进去。”我不耐烦地说。 你一个老女人,歹徒怎么对你与我无关,但要是弄不好,绑匪再伤害悦悦,怎么办? “呸呸,你能不能说两句吉利话?我一个女人,对方不会感受到威胁。他们绑票,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他们钱。”白梅急切地说,“反倒是你,一个大男人,去了才危险。”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试图劝阻白梅。 “那怎么办?报警的话,万一他们撕票怎么办?”白梅反问我。 “他们再来电话时,我们告诉他们先准备赎金,然后偷偷跟着你,多一个人确保悦悦的安全。”我提议道。 “你要相信我,就不要瞎操心了。”白梅有点儿不耐烦地说。 说完,她就开门下楼。 我犹疑了十秒钟,就跟在白梅后面下楼。 她乘坐电梯,而我走消防步梯。 等我下楼以后,发现白梅正在发动停在楼前停车位上的红色保时捷卡宴。 等她把车开出小区,我则悄悄骑上我干快递的电瓶车,远远地跟在她后面。 第58章 跟踪白梅 白梅并没有去绑匪在电话中跟我说的闵行区外青松公路3385号,而是沿着淞沪公路向市区开去。 我心里很纳闷,但还是跟在她的红色保时捷车后,远远的一路尾随。 虽然白梅的车好,我的车孬。她是百万级豪车,我则是两轮二手电瓶车,但是,我在快递公司干了五年,一辆电瓶车早已经被我玩的驾轻就熟。 最后,白梅开车去了徐家汇。 在一座很大的写字楼前,白梅停下车,然后快步上楼。 这个地方,我从没有来过,也从来没有听白梅向我说起过。 因为她的公司开在七宝那边,平时我给她打理公司,上下班都是司机专车接送。 我隐藏在距离她轿车附近一丛高大的绿化带后面,等着她从写字楼下来。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白梅在前,后面跟着四位大汉,一律穿着黑色西服,从楼上下来。 他们分乘两辆轿车,跟在白梅后面,向徐家汇方向驶去。 我跟踪了一会儿,那三两轿车都上了高架。 我只好停下来,抽了一支烟后,落寞地回家。 歹徒跟我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十一点。 此后的这一天,才没有没有了踪影。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事关悦悦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给白梅打电话。 白梅告诉我:“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里待着,等我的好消息。” 听她的话,稳操胜券。 但是,我能坐在家里干等吗? 于是在晚上九点时,还是骑上电瓶车,向闵行区外青松公路的3385号驶去。 我到外青松公路3385号附近时,时间是十点半。 我不敢贸然,就偷偷地把电瓶车藏好,迂回从侧面进入3385号大院内。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区,面积很大,有十几栋老厂房都黑灯瞎火的。 我隐蔽在一处荒废的绿化植物后面,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十点五十分后,三辆轿车鱼贯而入驶进3685号大院里。 正是昨晚我跟踪的白梅他们那三辆车。 两辆黑色奥迪a6,白梅的红色保时捷卡宴行驶在它们中间。 三辆车进入大院后,一直往里面开。 他们一直开到最后一排废弃的厂房跟前,才停下来。 我悄悄地沿着建筑物的墙根,向轿车方向摸去。 白梅他们总共是五个人,白梅第一个下了她的保时捷,然后拿出来电话拨打。 她说了几句话,本来黑漆漆的废弃厂房里亮起了灯光。 过了几分钟,厂房的大门开了。 白梅带着另外四个男人走进厂房。 正好,厂房背后有一排窗户。 我挨着墙根摸索过去。 正好从窗户能看见厂房里的一切。 灯光下,悦悦双手被反绑着,头发披散着,显得十分狼狈。 看见悦悦,我心里一阵难过,那种痛楚,真想冲进去。 悦悦的旁边,有两个男人,另外还有两个女人。 男人手里都拿着刀子,灯光下明晃晃的闪着寒光。 白梅带着人走进厂房,那两个绑架悦悦的男人顿时把刀子指向跟在白梅身边的四个男人。 而另外两个看守悦悦的女人,紧紧地抓住悦悦的一条胳膊。 “你们放下刀子,我问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女儿?”白梅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 悦悦本来一直耷拉的脑袋,听见有人说话抬起来。 她的眼神猛地闪射出一束光亮,“你……我爸爸没来吗?” “没有。”白梅干净地吐出两个字。 又转而问歹徒说:“朗朗乾坤,你们不知道自己在犯法吗?” 一个歹徒向着白梅扬了扬刀子,“我们只想搞点钱花。” “那么你们要多少钱?” “五百万。”另一个歹徒急忙说。 “你们好大的口气,就凭我的女儿,难道只值五百万?” 白梅的一句话歹徒和悦悦都愣住了。 “五、五百万就成。你们带来了吗?”歹徒问。 白梅没有理会歹徒转过来问悦悦:“悦悦,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他们打我,还不给我饭吃。”悦悦说道,眼泪抑制不住流下来。 她挣扎了一下两臂,却被两个女人给死死地控制住了。 白梅上前两步,持刀的歹徒紧张地看着她,同时把刀移向了白梅的胸口。 白梅没有理会,抬手一巴掌打在歹徒的脸上,“你们好大胆,活腻歪了吗?敢打我女儿。” “臭娘们,不给钱,还敢打我,看我不捅死你。”被打的歹徒怒了,挥舞着匕首向白梅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跟白梅一块儿来的一个大个子小伙一个凌空飞身,一脚踢飞了歹徒手里匕首, 再出一个连环脚,歹徒向后面踉跄了五六步以后,一屁股跌坐在水泥地上。 另一名歹徒见状,举起手里锋利的尖刀,向白梅扑过来。 白梅带来的另外三名黑西服,呈三角包抄之势,把那名歹徒围在中间。 “我们上当了,快跑吧。”被打倒在地的歹徒一骨碌爬起来,招呼另一名歹徒和两名控制悦悦的女人,跌跌撞撞夺门而逃。 白梅带来的四个大汉,只是象征性地追出去几十米,白梅一挥手,“别追了,救我女儿要紧。” 几个人停止追击,回到了白梅跟前。 然后给悦悦松绑。 我在破窗外简直急得手心冒汗。 白梅明明可以当场抓获那四名歹徒的,为什么眼睁睁的让他们跑了? 他们可是绑架了我们悦悦的凶手啊。 但是,我是偷偷跟踪白梅来的,不能暴露自己。 干急无用。 这几个绑匪简直就是弱鸡,而白梅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脑残。 明明可以把歹制服,徒绳之以法的。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了。 另外还有,一般的绑架案很少有女人。而悦悦被绑架,还有两个女人看守。 这有一点儿不合常理。 这一回绑架案,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就好像是在演戏。 好在悦悦被安全解救了。 白梅帮悦悦解开了绑绳,在跟悦悦说着什么。 我则偷偷顺着墙根,回到了我藏电瓶车地方,骑上车,赶紧回家。 避免白梅回家发现,不好跟她解释。 第59章 我跟踪去了绑架现场 我骑车回家肯定来不及了,就把电瓶车骑出废弃工业园,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打了一辆滴滴回家。 我刚到家喝了一口水,一晚上奔波忙碌,又担惊受怕,渴死我了。 白梅就回来了。她在楼下停下车,拉着悦悦的手向楼道里走来。 而她带过去的四名帮手,一个也没有跟过来。 进家门时,悦悦脸色灰白,一副饿了八天没有吃饭的样子。 见到我从阳台走进客厅,悦悦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呜呜呜哭起来。 讲真,我的心里十分心疼。 也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傻丫头,你不是叛逆离家出走吗?怎么成了被人绑票了?”我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替她擦拭不停流下来的眼泪。 悦悦突然用力地挣脱开我的怀抱,她那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冷漠与决绝,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江岸,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知不知道,当我在最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可你呢?你却让她......” 她欲言又止,但眼神中的失望和愤怒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时间没有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对你有多失望?那一刻,我甚至想过,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悦悦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发激动,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拳,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悦悦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用她的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膛,如同雨点般密集而有力。每一拳都带着她的愤怒和伤心,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面对悦悦的质问,我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白梅在悦悦背后,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 “是你阿姨安排的救援。她说怕我不专业,打草惊蛇,给你造成危险。”我随即说道。 “你知道吗?我多么想第一时间出现的人是你呀?就像李侃绑架我那次,你好帅哦。”悦悦的眼神期期艾艾地看着我。 “悦悦,你饿了吧?快去洗把澡,除除晦气,我和你爸带你去吃饭。”白梅走上前,给悦悦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慈爱地说道。 “我特别累,特别害怕,爸爸,你抱抱我吧。”悦悦说着,再次钻进了我的怀里。 白梅惊诧地看着我和悦悦,玻璃心碎了一地。 她翻了翻眼珠子,上前拍了拍悦悦的后背说:“你要是不想出去,走,我帮你洗把澡,然后给你点一份外卖,阿姨和江岸,都在家陪你。” “不用,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有爸爸一个人陪我,就够了。”悦悦对她虽然没有了此前的敌意,不那么跟她对了,但还是很排斥她。 “江岸,悦悦比较听你的,你让她去洗澡吧,我来叫人点外卖。悦悦,你想吃点儿什么?” 悦悦没有让我再催她,去卫生间洗澡了。 临走前,对白梅淡淡一笑,说:“随便。” 看着悦悦走进洗手间,白梅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客厅,拿起手机开始点餐。我则留在原地,静静地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白梅回到客厅,将手机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些失落和困惑。毕竟,她曾经试图与悦悦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等待悦悦洗完澡出来。 突然,白梅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说:“你跟我来卧室一下。” “有什么话,在这里讲不是一样吗?”我说。 白梅指了指洗浴间,意思是我们说话,不想让悦悦听见。 我有些不情愿地,跟着白梅来到她的房间。 坐下后,白梅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江岸,我为悦悦做了这么多,她还是跟我不亲。你说,我要怎么办她才能认我这个亲妈?”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说如果,生下她你就抛弃了她,你以为你为她做了很多吗?”我质问白梅。 “可是,那不是我的错啊,都是岳红那个死女人的阴谋。我是迫不得已的。” “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岳红。”我狗眼一瞪,怒视白梅说,“你如果不是贪图岳红的三百万块钱,怎么可能丢弃自己的亲生骨肉?既然你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可是,就是因为我当年是一个穷屌丝,那个人渣才看不上,抛弃我的呀。我有错吗?”白梅不服气地看着我,“我奋斗了近二十年,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现在有钱了,我来找回我的女儿,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她对我这么冷漠?” “你就自己慢慢悟吧。” “江岸,我求求你,帮我做做悦悦的思想工作,让我认回她这个女儿吧。”白梅脸上多了一份祈求和真诚。“我会重重答谢你的。” 我看着眼前的白梅,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你知道吗?悦悦她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苦难吗?你现在跑过来告诉她你是她亲妈,她得多难接受啊。”我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你以为金钱就能弥补一切吗?你还是省省吧。” 说完,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白梅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让悦悦认你,就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她吧。”留下这句话,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悦悦已经洗好了澡,她满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珠。 见我从白梅的房间里出来,悦悦立刻警觉起来,“你又跑到她屋里去干嘛了?” “哦,我俩谈点儿事。”我敷衍说。 “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客厅里光明正大谈的?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事。”悦悦不满地瞪着我说。 这时候,白梅正好走出来,听见悦悦的话,她的眼泪一下子溢出了眼帘。 “是不是你欺负了她,还委屈的哭了?”悦悦阴阳怪气地挖苦我说。 这时候,外面的门铃响,送外卖的来了。 第60章 真相 听到门铃声,悦悦突然沉默不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我明白,她内心深处已经形成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连续不断的绑架事件,让这个小姑娘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 她一言不发地冲进自己的卧室,仿佛要逃离外界的一切。 我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拿起外卖。当我转身回到客厅时,发现悦悦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来到悦悦的房间门前,推开门,看见她蜷缩在床上,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我轻轻地走进去,将外卖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然后,我坐在床沿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只是外卖来了而已。”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颤抖着问道:“江岸,我现在真的好怕陌生人,该怎么办啊?”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剧痛,看到她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我不禁感到无比的心疼。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 她微微点头,但眼中的恐惧依然没有消散。 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她,让她重新找回那份安全感。 同时,我也意识到,如果悦悦能够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中,拥有父母的关爱和呵护,她或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胆小敏感的样子。 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给予她更多的温暖和关怀,帮助她摆脱内心的阴霾,重新拥抱美好的生活。 本来对于白梅来说,悦悦是她的女儿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我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偷偷采集她们的样本,然后拿去给她们做一个亲子鉴定。 这样一来,如果鉴定结果显示她们确实是母女关系,那么我会尽力撮合她们相认;但要是鉴定结果表明她们没有血缘关系,那我就想办法从白梅那里搞到一笔钱,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然而,经过这次悦悦的遭遇后,我真的觉得这个小丫头的命运太坎坷了。 人生就是如此,谁也无法预料幸运和灾难哪一个会先来。 不如,就让白梅认了悦悦吧。 万一以后发生什么差池,对于悦悦和白梅这一对当事人而言,遗憾终生。 而对于我来说,也愧对悦悦。 多一个亲人,对悦悦毕竟是好事。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轻声对悦悦说道:“悦悦,你知道白梅是谁吗?” “是谁呀?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没有理会悦悦的怪腔怪调,“其实,她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骗三岁小孩子呢吧?没有关系,她能这么大方地送这送那的给你?还有这房子。”悦悦忽闪着又黑又长的睫毛,一副不信任一切的神情说。 “你以为是送我的吗?”我反问道。 “难道是送我的?我跟她有关系吗?我又不是帅哥。” “还就是送给你的,这个白梅,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我说,“不然,她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 悦悦听到我的话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她似乎反应了过来,眨巴着眼睛问:“你跟我也没有血缘关系呀?为什么两次都拼了命地救我?” “我跟她不一样,因为我是你妈妈的男朋友,她能为我去死,又在临终嘱托我把你养大。我救你,责无旁贷。”我说。 “她去救我,是因为她爱你,担心绑匪伤害你,那是关心你的安危。”悦悦的脑回路真的厉害。 这时候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响,白梅推门走了进来。 原来,我和悦悦在房间里对话,白梅一直在门外面偷听。 白梅小心翼翼地走到悦悦身边,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握住悦悦的手,声音哽咽道:“悦悦,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我真的是你亲生母亲。” 悦悦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好奇与陌生。 她显然不相信白梅是她的母亲这一事实。 “你是我母亲,我妈她是谁?”悦悦质问白梅。 “岳红她过去曾经是我的大学同学,是我的室友……悦悦,我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先吃点东西,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 “你撒谎,骗子,你们俩都是骗子。”悦悦手指着我和白梅,情绪激动地大叫道,“你们俩不就是想在一起吗?好,我成全你们,也用不着编出这么一个瞎话来对付我。” “悦悦,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梅歉意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你妈……岳红真的不是你亲妈,是她把你从我的手里抢走的,我才是你的亲妈。” 听到这句话,悦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相信!”悦悦哭着把外卖摔在了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声音哽咽且颤抖,“你们都出去,出去。江岸,你怎么能对得起我妈妈,怎么对得起她为你去死?你联合她来骗我,不就是看中她有钱吗?” 她一边哭叫,一边用力地将我和白梅往外推,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出来。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泪水不断流淌,浸湿了她的脸颊。 接着,她重重地关上了门,那扇门仿佛也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房间里只剩下悦悦独自哭泣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白梅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我啊!”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别着急,给悦悦一点时间吧。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而且,这件事也怪你太心急了,她一下子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要保持耐心,慢慢让她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在随后的日子里,白梅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与悦悦进行沟通,但每一次都遭到了悦悦的拒绝。 悦悦甚至决定搬到学校住校,以避免与白梅有任何接触。 白梅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她常常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第61章 爸爸,我想你了 眼看着天气寒冷起来,悦悦一回也没有回来。 她带去学校的,还是那几套春秋装。 我担心她被冻着,给她打电话,想让她回来拿几套冬天穿的厚衣服,或者我给她送过去也行。 接到我打过去的电话,悦悦就给掐断了。 我心里一阵失落,这丫头是怎么了?她的气性倒还不小。 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这么冷的天,她就穿着那点儿衣服怎么能行呢? 没办法,我只能给她的辅导员打电话,询问悦悦在学校的情况。 班主任老师告诉我,悦悦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总是一个人发呆,学习成绩也有所下降。 我更加担心了,决定去学校找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在家里收拾了三套悦悦冬季穿的秋裤,绒裤,羽绒服,白梅见了,问我: “江岸,你干嘛呢?是悦悦跟你联系了吗?” “天气冷了,我给她送几件御寒的衣服过去。”我白了白梅一眼,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我和悦悦一起生活,无缘无故天上掉下来一个亲生母亲,搅乱了我们的平静生活。 口口声声自己是亲生母亲,现在天冷了,她都不知道悦悦在学校里会挨冻。 “我也跟你一起去。”白梅立刻来了精神,“你看,我可要给她再买些什么?衣服,吃的。” “你还是省省吧,悦悦为什么搬去学校住了,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不想看见你。” 我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白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我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会原谅我的。”说着,她便开始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我也懒得理她,提着衣服便出了门。 到了悦悦读的大学,我找到了悦悦的辅导员,询问了一下悦悦的近况。 辅导员告诉我,悦悦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也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 听到这里,我的心揪了起来。 我决定在校园里四处寻找悦悦,恰在此时,我的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悦悦的电话。 我一时竟然心跳加快,血流上头。 这丫头,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很快,我就意识到,一定是辅导员跟她讲我来给她送衣物了。 我都找到了她学校,不想见也得见啊,所以给我打了电话。 我赶忙接通电话。 “爸爸,我想你了,也想通了。”悦悦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是你辅导员告诉你,我来找你了,是吗?”我开心她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说什么?你来学校了?”悦悦的声音明显激动,接着又说,“没有人告诉我你来找我啊。” “也就是说,这个电话是你主动打给我的?”我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是的,我想你了,天天都想你,憋不住了,就……给你打了。”悦悦说的有点儿羞涩,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你在哪里呀?”我问。 “你现在在哪儿?”她跟我异口同声。 “我在你们大教室楼下。”我看了一眼面前高大巍峨的教学楼说。 “你别动,就在那里等我。”悦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心情格外紧张。 没过多久,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学楼后面跑了出来。 悦悦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宝贝,老爸来看你,你应该高兴啊。。” 悦悦抬起头,满脸泪水地看着我,“人家就是高兴啊。坏爸爸,坏江岸,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啊?让人家想你想的好煎熬。” “想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才不想我呢?如果真的想,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给挂断?后面还给我拉黑了?” “那是因为白梅用你的电话打给我,我才拉黑你的。”悦悦调皮地对我吐了吐舌头。 接着,她双手挎住我的胳膊,把脸凑到我眼皮子底下,古怪精灵地说,“想我了吧?” “我才不想你呢,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伸手捏住了她冻得红红的小鼻头,口是心非地说。 “那你来干嘛?” “天冷了,怕你冻着,来给你送两件过冬衣服。” “你是借口吧?还不是你想我了?找个借口来看我。” “好好好,我不看了,回去了。”说着我假装离去,拎着大提包就走。 悦悦上来一把抱住我,“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谢谢爸爸,你对我真好。” 说完,欠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吓得赶忙看看四周,有没有学生或者老师看见。 我一把把她推开,嗔怒道:“都大姑娘了,不是过去小孩子,让你同学看见,丢死人了,你以后还在不在学校混了?” “我才不在乎呢,谁爱说谁说好了。跟我比的人在一起,幸福最重要。”悦悦一脸迷醉地笑着说。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主动打电话了吗?”悦悦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我。 “为什么?想通了呗。”我回答。 “不是想通了,是我想明白了。过去你不是一直说我跟你不能在一起,你是我妈妈的男票吗?” “你别说话这么难听,我是你妈妈男人,好吧?什么男票?侮辱我和你妈。”我假嗔道。 “反正都一个意思。这段时间我想,如果我认了那个白梅,正好可以利用那个冤大头,供我们吃喝玩乐,从此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挣钱供我了。” 这个小丫头,这么小就具备了渣女的潜质。 我看呀,比我的心眼子还多。 不愧是苏奇的女儿,大有渣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更主要的是,我跟你就没有了道德和法理层面上的人伦关系。这样你就能接受我的爱了,是吧?” 她在这里等着我呢。 “胡闹,我们之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严肃起来,呵斥道。 “如果没有这一方面,我干嘛要认她?从小她没有养过我一天。我不管,我的爱情我做主,这是我认她第一个条件。” 第62章 悦悦讲述绑架的经历 晚上,悦悦跟我在外面吃了一顿饭,然后跟我回了家。 在吃饭过程中,我问起了她这次被绑架的经过。 说起来这事儿,悦悦仍然心有余悸。 悦悦微微颤抖着,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次可怕的经历。 因为跟我赌气,悦悦独自一个人跑到七宝一家快捷宾馆住了一个星期。 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出去吃饭。夜色深沉,街道上灯光昏暗,行人稀少。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了悦悦身边。 车门迅速打开,两个陌生男子从车上冲下来,迅速将她围住。 由于曾经历过两次被绑架,悦悦惊恐万分,试图逃跑,但她被这些人紧紧抓住,无法逃脱。 \"你们是谁?放开我!\" 悦悦尖叫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别叫!再叫就杀了你!\" 其中一个男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悦悦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她开始拼命挣扎,试图挣脱这些人的束缚,但她的力量远远不及对方,最终还是被强行塞进了车里。 悦悦坐在车里,心如乱麻,浑身发抖。 她不知道这些人要带她去哪里,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开始后悔跟我赌气,独自出来住宾馆。 车子开得很快,悦悦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她试图与那些人交谈,了解他们的目的,但他们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终于,车子到达了目的地。悦悦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烟。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绝境。 那些人把悦悦拖下车,带进了一间黑暗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墙壁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悦悦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我回去!\" 悦悦再次大声呼喊,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那几个男人围着她,眼神冷漠而残忍。悦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然后呢?”我紧张地问道。 “他们……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和外界联系。那里真的好黑,我好害怕……”悦悦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哽咽,似乎又沉浸在那场灾难中。 我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再害怕了,以后有我保护你,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悦悦斜着靠向我,使劲儿点点头,“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我好害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 她又来了。 我故意岔开话题,问:“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或者有没有其他什么线索,可以帮助我们找到他们?” 悦悦摇了摇头,“我当时太害怕了,只记得有几个人一直守着我。后来,他们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把我带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心里一阵愤怒,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尽快找出真相,让悦悦摆脱这段噩梦。 “不过,在那些人中间,始终有两个女人看守着我,有两个男人想对我动手动脚,那两个女人都给制止了。当时我还在想,多亏了那两个女人,不然我要被那些男人侵害了,你说你多亏啊?”悦悦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我一时没有明白悦悦的话。 她见我懵,噗呲一笑,“傻样,你还不明白吗?我可是个干干净净的大闺女,如果遭受了歹徒的性侵,身子不就脏了?再跟你,你说你亏不亏吧?所以,江岸我警告你,你趁早把我给要了。我长得这么漂亮,保不齐哪天就失身了。到那时,你可不要怪我哦。” 她这个脑回路,比我这个活太岁都曲里拐弯儿。 “悦悦,你瞎说什么呢?”我伸出右手,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个脑瓜崩儿。 悦悦想躲,却没有躲掉。 她揉着我指头弹过的地方,委屈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长得这么漂亮,我们好多男同学,每天都想苍蝇一样偎在我身边,除了我们班,我们系,还有一些外系同学和高年级学长,都对我有企图。” 我带大她,难道还不知道她长得多漂亮吗? 但是,他爸是我的菜,因为我是她“爸爸”。 “不要瞎说,接着讲你被绑架那事。”我纠正她故意偏离的思维。 “哎呀,我知道啦!”悦悦不满地嘟起嘴,“后来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那里有很多奇怪的机器和设备。我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门口有两个人守着。我很害怕,不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幸好你及时找到了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悦悦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轻轻地拍了拍悦悦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说:“那你要保护好我哦,不然我还会被坏人抓走的。” 我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会的,悦悦。” “所以,娶了我,是你最好的保护。”悦悦调皮地对我伸了伸她那鲜红的小舌头,同时做了一个鬼脸。 “你三句话不离这个话题了?我跟你说正经话呢。”我假嗔说,“我想问你的,你发现他们有什么破绽没有?如果在见到他们,你还认不认得出来?” “他们都戴着面具,我哪里认识呀?不过,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这回,跟前面那两次都不一样。” “哪有绑架会是一模一样的,赫拉克利特不是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对悦悦说。 “嗯......”悦悦努力回想着,“他们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还有,他们给我吃了一种药,我吃完后就觉得很困,然后就睡着了。”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帮人是有备而来。他们不仅熟悉悦悦的生活习惯,还故意让她失去意识。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好在,最后白梅成功解救了悦悦,没有让她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我不知道为什么,悦悦跟我讲述这次绑架遭遇时,我不受控制地联想起来白梅有些反常的言行举动。 虽然她去营救了悦悦,但我一路跟随,觉得行动过于顺利。 但是,从白梅第一次找到我家,这么多年不放弃,又给予我们这么多,我相信她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女儿。 第六感提醒我,悦悦的这次绑架,绝对有些不寻常,好像是一场阴谋,又不是奔着要钱或者要命来的。 第63章 认亲谈判 我决定找白梅谈一谈,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当我带着悦悦回到家里,白梅见到悦悦,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乖孩子,你总算回来了,妈妈……我可想死你了。” 悦悦一把推开她,“你先别套近乎,我和爸爸都有话问你。你回答了我的问话,我才考虑是不是要认你这个妈?” 可能白梅没有听清楚悦悦说出的前半句话,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说道:“宝贝,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妈妈绝不隐瞒,保证有啥说啥。” “隐瞒不隐瞒我不在乎,你有什么过往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做我妈,就要对我的花销负责。不要以后我需要什么,伸手向你要钱,抠抠搜搜的舍不得。” “宝贝女儿,妈妈挣得所有钱,将来等妈妈老了,还不全都归你?我之所以千里迢迢从外地来找你,就是要让我的女儿过上好日子。”白梅忙不迭地说道。 “不要跟我扯那么远,现在我就需要一辆车,你能给我买吗?” “完全没问题,你喜欢什么车,明天妈妈就派人去给你提。”白梅脸上荡漾着无尽的喜悦,上赶着答应悦悦的要求。 这样看,悦悦是她的女儿还真错不了。 “我想买一台天蓝色帕拉梅拉,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就是开这种车。”悦悦两眼直视着白梅,说道。 白梅的表情猛地变幻了一下,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劝说道:“女孩子家,都喜欢保时捷,但是,你看我的这辆卡宴,不是很好吗?我建议,你买一台红色保时捷卡宴。” “我凭什么要跟你开一样的车?再说了,只有老土才开红色车,庸俗。你不想给我买就算了,我无所谓,不要讲客观原因,以对我好的理由拒绝我的要求。” “好好,就买帕拉梅拉,天蓝色。”能看得出,白梅的心碎了一地。 悦悦的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岳红。 “我买了车,我爸不能没有车开,他也得买一辆车。”悦悦看着我对白梅说。 “他不是有车吗?公司那台奥迪a6,就是他的专车啊。”白梅和蔼地跟悦悦解释说,充满耐心。 “你也真够大方的,那种没有档次的破车,你就不怕丢他的人呀?”悦悦没好气地质问白梅。 我见状赶紧打圆场:“没关系,有奥迪a6已经很好了,这些年我不都是骑电瓶车吗?都习惯了。” “那不行,一辆破奥迪,我没有面子。必须换。”悦悦坚定地说。 “好好,你说了换,就换。江岸,你想要一台什么车?”白梅转过脸来看着我,对着我直使眼色。 那意思我懂,要我买一台一般的车。 我还没想好买什么车,悦悦就开口了,“我妈当年,给他买了一辆宾利,你至少不能低于我妈吧?” 白梅被惊得张大了嘴巴。继而脸上浮现出愠色,“悦悦,你要体谅妈妈不容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台宾利,少说也得二三百万……” “你也真大气,你知道我妈给他买的宾利多少钱吗?六百万。就你这抠门样,还配做我妈?” “悦悦别闹,车你买一辆就够了,我不用,坐那辆奥迪就好。”我赶忙当起了和事佬。 “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要跟爸爸结婚。”??悦悦说着话,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 那双水汪汪毛茸茸的大眼睛里,冒出了一串一串的小星星。 “这个,我绝对不能接受。”白梅压抑着情绪,但还是很暴怒。 她的眼里喷着火,不是对悦悦,而是对我。 “江岸,我问你,这些年你是怎么带我们悦悦的?你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让她如此依恋你!” “你敢不答应,我就不任你这个妈!”悦悦针锋相对对看着白梅,语气里充满了威胁和挑衅。 “就是你不认我,我也不答应你跟他。”白梅在这件事上毫不退让。 “无所谓了,你答不答应都不能改变我爱他,更没有权利阻止我们在一起。”悦悦高昂着脑袋,一副宣示主权似的对白梅说。 “我是你妈,凭什么没有权力决定你的婚姻?”白梅态度十分强硬。 “谁能证明你是我妈?是户口本,还是dna鉴定?”悦悦伶牙俐齿辩驳道。 “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的,明天我就跟你去做dna鉴定。” “我不认可,你有什么权利跟我做dna鉴定?我会答应你吗?我告诉你,你啥都不是。” “血缘,是你否认就可以更改的吗?事实就在那儿摆着的,孩子你别傻了。” “你哪里是要认我做女儿,分明是你看上了江岸,想从我手里夺走他。” 特么的,我成了这两个女人手上的香饽饽,同时也沦为了他们争夺的猎物。 刚刚这样一想,白梅后面的话,差点儿把我气的吐血。 “不错,我是有跟江岸结婚的打算,但是你以为是我爱他吗?悦悦你错了,就请他屌丝一个,哪里值得我托付终生?还不是因为你走火入魔。只有我嫁给了他,才能打消你的执念。我是为了解救你才愿意跳他这个火坑的。只有你,拿他当个宝。”白梅一边说,一边鄙夷地看着我。 “你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爸爸。”悦悦说着,挡在我的前面。 “我说的不对吗?这么多年来,他让你吃了多少苦?给你过过一天好日子吗?”白梅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尖刻地说道。 “我乐意,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妈,那我这么多年在受苦,你又在哪里?管过我吗?反而是他,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冒死救我的命,对我不离不弃。这样的人,不可靠吗?” 白梅被悦悦怼得翻了翻白眼,张着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悦悦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爸,我们走,不要赖在人家的金窝银窝里。” “江岸,她这是在跟我置气,你不要听她的。”白梅赶紧对我说,又是给我使眼色。 让我在悦悦和白梅中间选,天平的砝码,不言而喻。 我没好气地对白梅说:“我不听她的,难道听你的?”说着跟悦悦向门外走。 “你们两个,早就是窜通好的,我女儿早就被你带坏了,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是不讲人伦的畜生。”白梅对着我破口大骂。 悦悦立刻停住脚,转身回到白梅面前,指着白梅的鼻子喝道:“你再敢辱骂江岸一句,你看我怎么对你?” 白梅真的听话,立刻噤声。 第64章 又不是没有穷过 在白梅注视下,我和悦悦离开了绿地翡翠城。 白梅在身后哭着喊:“悦悦,你这个不懂事的,你走了,这房子给谁住啊?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来上海干什么?我买这些房子干什么?” 出了小区,来到大街上,我问悦悦:“我们到哪儿去?” 悦悦一时傻眼了。 “悦悦,我说一句公道话,经过我观察,白梅真的可能是你亲妈。” 悦悦眨巴眨巴眼,恨恨地说:“谁都不允许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妈也不行。” “现在,我们没有家了。以后,我们又要过穷日子了。”我说。 “走,我们开宾馆去,穷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我们没有穷过。老爸,你再辛苦两年,等我大学实习了,就可以挣钱养活你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会这么穷了。”悦悦说着,招手打一辆刚刚开过来的出租车。 “师傅,最近的一家快捷酒店。” 出租车向城区开了大约一公里,停在了一家“如家快捷酒店”门前。 我和悦悦下了车,在前台登记后,拿着房卡向位于三楼的房间走去。 进了电梯间,悦悦就一把把我抱住了,把嘴巴翘到了我的下巴上,一脸幸福地笑着说:“江岸,我俩终于又住到一起了。” 从她的表情,我看到了小女孩单纯的欲望。 在前台时,悦悦就坚持开一间大床房。 进入房间,悦悦就搂着我的脖子,身体整个吊在了我的身上。 “爸爸,我都好久没有跟你这么亲了,现在,我好幸福。” 我赶紧把她抱进屋里,她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我,扳着我的脖子跟我一起滚到了大床上,嘴巴就热热的贴了上来。 我手脚并用,抵挡着她的侵扰。 “江岸,今天我再也没有顾虑,岳红不是我妈妈,你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可以跟你为所欲为地幸福了。” 她的两只手在我身上像蛇一样游走,嘴巴在我的脸上拱来拱去,嘴唇烫烫的,热风袭人。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脑海里,岳红的影子又模糊地显现。 我奋力一把推开悦悦,翻身起床。 悦悦仰躺在洁白的大床上,脸似烧霞,红唇娇艳,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纯欲纯欲的,高高的胸脯大幅度起伏着。 “悦悦,天不早了,我饿了,出去吃点饭吧。”我一边整理被她的疯狂弄乱的衣服,一边说道。 “现在,我就想你。”悦悦娇喘着说。 “有什么事,吃了饭回来再说。”我说着,向门外走去。 “我要你拉我起来。”悦悦呈一副“大”字躺在床上,长长地向着我伸着胳膊。 “自己起。”我没有理会,继续向外走。 “江岸,拉我起来。”悦悦在屋里撒娇。“你不拉我,我就不去了。” 我继续往外走。 “爸爸——我要你拉我,才起来。” 我走回去,抓着她的小手,一把把她提溜起来,使劲儿推出房间。 吃过饭,天才刚刚擦黑。 回到酒店,关上房门,悦悦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是我养大的,我们之间不能走到那一步。” “过去,你总找理由,说是我妈妈的男人,她又为你怀过孩子。现在我知道了,岳红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且我也长大了,你还有什么借口?” “悦悦,在伴你成长的这些年,我真的以一个父亲角色跟你相处的,我……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过去,我跟过那么多女人,只要是入了我眼,我从来也没有考虑过其他。 但跟悦悦相依为命的这些年,这丫头多灾多难,我发自内心的心疼她,时间久了,就跟她处成了父女亲情。 面对她那一份感情,我只是认为是恋父情结,而不是爱情。 她懵懂,分不清,我却不能趁人之危。 虽然悦悦十分漂亮,十分可爱,但她不是我的菜。 一句话,看着她长大,不忍心,也下不去手。 “那我这么爱你,每天都怕你被别人给抢去,怎么办?”悦悦深情而又焦虑地说。 “你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而我已经是一片老白菜帮子了,属于你的幸福就在你明天的人生路上。之所以现在觉得我好,是因为在你过去生活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说的根本不对,我也是有见识的可好?我妈把你带回家时,我已经上学了,小学、中学、大学,我也算阅人无数。胖瘦美丑,我也遇见不少,但只有你让我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在我启蒙阶段,就有了。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越来越强烈。” “我已经跟你强调很多遍了,那是安全感,依赖感,而不是男女情爱。” 我在劝说悦悦时,不自觉的想到了我的过往。那时候,我比悦悦还小的时候,就胡作非为,祸害了不少女孩子。 是跟悦悦相处,一起生活,一起经历,让一个渣男高尚了起来。 也不是高尚,只是对伦理,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悦悦上来一把抱住我,“你在发什么呆呀?”她问。 “哦,我在想,我们出来时,什么也没有带。我想着现在回去,那几件我们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悦悦抬起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你说的还真是的。当时光顾着跟老女人生气了。不过不要紧,我上京东商城网购几套,明天早晨就能送过了,很快的。” “能这么快?” “嗯。”悦悦使劲儿点点头。 她这个小丫头,比我这个在快递站上班的人都懂快递,居然知道京东有同城十二小时送达。 “那万一夜里酒店出现了什么意外,而快递又没有送来,怎么办?还是我回去买几件吧。” “你回去,不会被白梅给扣下来吧?”悦悦不放心地说。 “我一个大活人,哪里能被她给扣下来?你在这里等着,我两个小时以后就回来。 说着我就要往外走,悦悦就像一只身形敏捷的猫咪,一个飞扑扑到我的面前,双手一把勾住我的脖子。 “江岸,你要是敢骗我,躲回家里去,我跟你没完。” “我怎么可能躲着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还不放心呢。”我哄她说。 “这还差不多。”悦悦搂着我的脖子笑了,“你亲我一下再走。” “悦悦别闹,我快去快回。”我伸出手来掰她的手。她两腿一裹,缠在我的腰上,“不亲我,你就别想走。” 我低下头,象征性地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想悦悦抬起脑袋,嘴唇一下子噙住了我的唇。 我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硬是把她的头挪开,撒腿向外走。 悦悦在身后叮嘱道:“如果白梅纠缠你,一定打电话给我,我回去找她算账。” 第65章 奇怪的香水味 我走在大街上,初冬的风吹在身上,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我打算明天早晨再回如家酒店,否则,今夜将会无法安睡。 我更怕无法抵挡悦悦的纠缠。 可是,今夜我去哪儿呢?不至于再去开一间酒店过夜吧? 这个丫头,我要如何应对呢?今夜是逃脱了,还有明天,后天呢? 不想一个办法,早晚我们会深陷进去,越过那道红线。 一路走着,想着,不知不觉信步走到了绿地翡翠城。 既然回来了,干脆回家拿上我和悦悦的衣物,再想办法。 我进入小区,快到我们那栋楼时,从我们家那栋楼方向,走过来一个穿西服男人。 我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前阵子绑架悦悦的人之一。 虽然当初他们几个人戴着面具,我还是认出了他的身形。 他……不会是从白梅这里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还有一些小紧张,加快脚步向楼道走去。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心脏却跳得厉害。 进入楼道后,我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人站在原地,正朝着我这边张望。 我迅速上楼,打开房门,走进卧室收拾东西。 却一时性急,忘了关门。 然而,当我拿起衣柜里的衣服时,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我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真如我所猜测的那样,白梅和这些人有关系? 正当我思考之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正在靠近我的家门。 我紧张地躲在门后,顺手抄起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以应对不测。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静静地等待着,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危险。 突然,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我屏住呼吸,紧握着匕首,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走上前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他身穿黑色西装,面容冷峻。我心中一紧,难道他就是白梅的同伙? 就在这时,男子开口说话了:“请问是江岸先生吗?我是物业的工作人员,例行巡查,发现你家门大开着,过来看看家里是否有人,顺便提醒一下,居家注意关好门窗。”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但同时也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物业人员来巡查?我警惕地看着男子。 “谢谢你。您还有事吗?”我说道。 男子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例行检查。不过,您家里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中一动,立刻解释道:“可能是我刚才打翻了一瓶香水。”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等男子走后,我锁上门。 我才意识到,白梅并不在家,她去了哪里? 她不在,那个黑衣西服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个陌生的香水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决定等白梅回来后,好好质问她一番。 我在家里收拾好了东西,就坐下来等白梅。 后来,时间久了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但是白梅并没有回来。 奇怪,为什么悦悦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催我回酒店 我拿过手机一看,糟糕,昨晚由于没有充电,用了一天没电了。 我心里越发焦急,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白梅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我越想越担心,决定先去物业问问情况。 来到物业办公室,我向工作人员打听昨天那个黑衣人的事情。他们却告诉我,他们根本没有安排过这样的巡查。 我顿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心里充满了不安。 我急忙赶回家里,准备查看一下有没有其他线索。 然而,当我打开门时,却发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更加浓烈的香水味。 我紧张地四处寻找,最后在卧室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封信。 香水是信封上散发出来的,信上是白梅的字迹,她说她有急事必须离开一段时间,让我不要担心。 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白梅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现在这个时代,我不是过去,有事大可以给我打电话发微信说明白。 最不济,也可以发短信啊。 她为什么偏偏给我写信留言呢?而且还藏在床底下。 我将信反复看了几遍,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我决定弄清楚真相,于是开始调查白梅的去向。 我先从她的社交圈子入手,询问她的朋友们是否知道她的行踪。 她的社交圈,基本都是生意上的伙伴。 我找出充电器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打开手机。 还没等我翻找白梅几个朋友的电话, 一连串的滴滴声蜂拥而至,都是悦悦打进来的未接电话和微信留言。 都是催促我回如家酒店的。从我出如家一个小时后,一直发到今天早晨。 到了后来,微信基本都是悦悦对我的谩骂和诅咒。 我还是决定先调查白梅。 于是,我一个一个往外打电话。 但他们都表示对白梅毫不知情。 接着,我又把电话打到白梅的公司,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那里的同事们也同样一无所知。 就在我毫无头绪之际,我收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几个字:“想知道真相,来 xx 酒吧。” xx 酒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但为了找到白梅,我决定冒险一试。 就在这时候悦悦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刚一接通,悦悦就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吼:“江岸你这个混蛋,这一夜你都跑到哪儿去了?联系不上你,你知道人家多担心吗?” 两句话没说悦悦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我赶忙安慰道:“悦悦,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昨晚发生了点意外,我现在正在处理。” 悦悦依旧不依不饶:“什么意外?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具体情况我之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挂掉电话后,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对悦悦的愧疚。 但眼下寻找白梅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我必须赶紧前往那条神秘短信中所说的酒吧。 第66章 白梅出事了? 我正准备出门,悦悦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无奈地接起来,对着话筒说:“等我忙完了,再给你解释,好吗?”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昨夜跟那个老女人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你做贼心虚,不敢回来见我了?”悦悦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隔着手机苦笑起来。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醋劲儿还不小呢。 “那你为什么关机?不是心虚是什么?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悦悦依然不依不饶,十分委屈。 我脱口而出:“八成,白梅出事了。” “什么?她……出事了?”悦悦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半天,才怯怯地问:“你说她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天下的至亲,血脉相连,都有一种天然的感应和纽带。 虽然平时她跟白梅对的厉害,甚至视为敌人。 但这会儿,却长久地沉默,不闹腾了。 “我昨晚回来,进小区后遇见了一个男人,男人好像就是绑架你的人之一。到家以后,白梅却不在家。而床底下散发一种奇异的香水味。那是白梅给我们留的一封短信,告诉我们她出外一段时间。今天早晨,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猜测,是白梅出事儿了。”我对悦悦说。 “那……你在家等我,我俩一道去找她吧。”悦悦吞吞吐吐地说。 二十分钟后,悦悦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刚进门就对我说:“她有可能去了哪里?我们快去找找。” 我把陌生人发给我的微信给悦悦看。 “她一定不会跑到咖啡馆里的。”悦悦说道。 “也没有其他线索,我们过去看看呗。”我对悦悦说。 我们俩打车来到陌生微信上的咖啡馆。 咖啡馆营业面积总共两层,一楼大厅和二楼包厢。 可是,我们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没有见到白梅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悦悦怀疑地问我。 “谁会干这种恶作剧呢?再说,就一夜之间,有谁知道她出事了呢?”我给悦悦分析道。 正在我们没有头绪时,“叮铃”一声,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迅速解锁屏幕,手指轻点,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想救她,就来 xx 街道的废弃工厂。” 我抬头与悦悦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到了同样的恐惧和不安,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前不久悦悦被绑架到了废弃工厂,现在白梅,也如法炮制? 怎么我们这么招绑匪啊? 没有丝毫犹豫,我们立刻起身,打一辆车朝着短信中的地址飞驰而去。 一路上,沉默笼罩着我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这家废弃工厂位于郊区,路很远。 终于抵达目的地,眼前的废弃工厂大门紧闭,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被时间遗忘。 铁锁锈迹斑斑,我们没有钥匙,手里也没有铁锤等破锁工具。 我们站在门外,不知所措,内心的焦急如火焰般燃烧。 就在这时,工厂内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 看样子,白梅真的有可能在里面。 我和悦悦对视一眼,必须打开工厂大门。 我灵机一动,在工厂大门口寻找起来。 终于,在距离厂门一百多米远地方,找到了一块石头,大约五六斤重。 我拿着石头拼命地砸生锈的门锁。 一下,两下,门锁终于被我打开。悦悦用力推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开启。 进入厂房,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工厂,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随着深入,那阵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让人心惊胆战。 终于,我们来到一个房间前,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一头一百多斤重的猪,被绑着四蹄,在挣扎着叫唤。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跟我们搞恶作剧。 是谁呢? 我们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竟然有人如此无聊,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一定是有人知道我们和白梅的关系,故意捉弄我们。”悦悦愤怒地说道。 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些线索。忽然,我发现墙上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哈哈,你们真是太好玩了!” “这是什么意思?”悦悦不解地问道。 我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也许是我们认识的人,想逗逗我们……” “可恶!”悦悦咬牙切齿地说,“别让我抓到是谁干的!” 我们决定先把这头猪放了,然后再去找那个搞恶作剧的人算账。 当我们解开绳子时,那头猪突然变得异常兴奋,四处乱窜。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它赶出了工厂。 走出工厂,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刚才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 但这场恶作剧,却让我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和悦悦回到了绿地翡翠城。 可是日子一天、两天过去,白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打她电话一直关机,发微信犹如石沉大海,公司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 我和悦悦决定去白梅那个大平层的家里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失踪的原因。 到了小区之后,我们找到物业说明了来意,物业工作人员拿出了白梅家的备用钥匙给我们开门。 打开门,这里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显然,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悦悦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说。 这一幕让我们对白梅的安危更加担心了。 我们在混乱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线索,突然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手写的信。 信上的字迹正是白梅的笔迹,她在信中说自己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请我们不用担心。 这个情景和之前在翡翠城床底下的那封短信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的语气更沉重些,让人觉得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正当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对方自称知道白梅的下落。 第67章 她出现在尼姑庵里 “你能告诉我们她在哪儿吗?”我迫切地问。 “你们是有钱人,我的这条信息,需要花钱买。”陌生人说。 “你要多少钱?” “五万块。”对方开价。 “还是算了吧,她又不是我们什么人,犯不着我花五万块钱。”我对着电话淡淡地说。 “你们真是无情无义,人家都能送一套房子给你,为了救命,区区五万块钱你都不愿意出,真抠门。”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悦悦忙问:“刚才谁的电话?” “一个陌生人,说知道白梅下落,想敲诈我们五万块。”我轻描淡写地说。 “给他五万块,买这条信息。”悦悦果断地说道。 真是她的亲妈,还端着架子不愿认她。 突然,我想到了这个打电话的人绝非偶然,他是怎么知道白梅给我们买房子的? 我赶忙把电话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都怪你抠门,好不容易的一条线索,断了。”悦悦抱怨地瞪我一眼。 “你这么关心她,干嘛不愿认她?”我怼悦悦。 “谁说我不认?只是我不愿她干涉我的爱情。” “就是她不干涉,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我说道。 “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这些。”悦悦情绪低落地说。 看得出来,她对白梅并不是没有感应。血脉亲情,就是不一样,说不定,她们真是亲母女。 等有了机会,我一定偷偷取她们俩的几根头发,去给她们做一个dna鉴定。 “这样吧,我来给这个电话号码发一个短信,他看见了,会回复的,毕竟一个信息五万块钱,谁会跟钱有仇啊?” 我发了短信,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复。 没办法,我和悦悦回到了翡翠城家里。 晚上十点钟,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你往下面这个卡号里打五万块钱,收到钱后,我就告诉你白梅在哪里。 我把短信给悦悦看。 “给他打钱啊,你给我看干嘛?”悦悦急迫地说。 “他如果是骗子,我们五万块钱不就没了?”我扬着手机说道。 “一个富婆,跟五万块钱比,谁重要?”悦悦气咻咻地问我。 “关键她跟咱们又没啥关系?”我故意调侃悦悦。 “等人救回来,你把她给娶了,不就有关系了?”悦悦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通过支付宝给对方转过去了五万块钱。 接着给他打电话,又关机了。 我扬着手机给悦悦看,“被骗了吧?” “被骗拉倒,不就是五万块吗?”悦悦赌气说。 “你说的倒轻巧,五万块,够我在快递站打多久的工啊?”我肉疼地说,“不行,我得去报案,不能就这么被他骗了。” 说完我起身向外走。 “你就不能沉住气,明天早晨再去报案?”悦悦淡定地说。 不料过了十分钟,“叮铃——”,我收到一条短信。 “你们要找的女人,在浙江舟山普陀山xx尼姑庵里。” 我和悦悦连夜开着白梅给我配的奥迪a6去了宁波,然后沿着跨海大桥上了舟山群岛。 天亮时,我们就到了舟山。 我突然想起了当年救我们离开孤岛的渔民大哥。 当年借给我们的五百块钱,由于我们的别墅和所有资产都被紫丽掠夺了,以至于好久好久都没有钱还人家。 当时借钱时,我曾大言不惭地说回到上海就还人家。 后来经过半年多的漂泊,我和悦悦才算稳定下来,终于积攒了五百块钱。 要还渔民大哥钱时,在打他电话,就提示销号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我很想专门来一趟舟山,当面归还借人家的五百块钱。 可是,干着一份临时工,又带着悦悦这个拖油瓶,耽误一天不工作,我们就会饿肚子。 所以那笔钱,一直没有还给大哥。 后来时间久了,记忆就模糊了,还钱的意识也就越来越淡漠,最后,忘记了这码事儿。 现在终于来到了舟山群岛,不管找不找得到白梅,我都带着悦悦绕一下,去看看渔民大哥两口子,顺便把欠了五六年的那五百块钱还给人家。 我把车停在码头附近,坐在车里等着早晨第一班上岛的渡轮。 “悦悦,你还记得当年救我们的渔民夫妻吗?”我问熬了一夜,疲惫得眼皮直打架的悦悦。 “记得,那家的叔叔阿姨可好了。在他家吃的第一顿饭,简直太香了,从来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饭菜,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悦悦一下子就从困倦中精神起来。 早晨八点,第一班渡轮运营了。 我们坐着渡轮,从朱家尖蜈蚣峙码头,上了普陀山。 沿着观光山道,行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短信中所说的尼姑庵里。 在一间寮房里,我们终于找到了白梅。 她正在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尼姑谈笑风生。 见到我和悦悦,白梅很是吃惊:“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和悦悦没好气地异口同声质问白梅:“你跟我们玩失踪,有意思吗?” “我不是给你留言了?说过一段时间就回去。” “你那个叫留言吗?搞得那么诡异,你就不能正常点吗?”我斥责说。 “你神神道道的,道德吗?”悦悦气呼呼地质问白梅。 白梅脸红红的,理亏似的低下头,“悦悦对不起,妈妈好不容易跟你相认了,却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条件,我就认为妈妈的福报不够,罪业未除,所以你和江岸出走以后,我就想着,找一块清净之地,修行一段时间,同时为我的女儿祈祷,让我的孩子永远幸福,消灾免难。”她不好意思地抬头向我们笑一笑,“不想你们还找来了,说明你们还是挺在乎我的。” “你不要自作多情可好,我和爸爸要不是你整的那样诡异,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悦悦骄傲地昂了昂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别说,在这清静之地,看到她那饱满坚挺的小胸脯,这丫头发育的还真的完美。 “悦悦,既然她是活的,我们就不要操心了,她愿意修行就修行,愿意赎业就赎业,我们回去吧,正好去看看渔民大哥一家。”我对悦悦说。 迈步就向外面走。 第68章 白梅欠债 白梅赶忙拦在我前面,满脸都是巴结的笑,“既然你们都找来了,我跟你们回去吧,再说,公司里那么多事,时间久了我也不放心。” “感谢施主给予敝寺的善缘。”老尼姑起身拉住白梅的手,送她出门。“以后有机会,希望白施主再来敝寺做客。” “要跟我们回去,你还是自己下山,在朱家尖等我们。我们还要去找一个渔民大哥,归还他当年救我们离开太平洋孤岛时,借给我们的五百块钱。”我对白梅说。 “难道……当年你们的遭遇是真的?”白梅吃惊地问。 “难道我们骗你?你一直都认为我们没有被绑架啊?”我顿时怒了,冲着白梅吼。 老尼姑看了我和悦悦一眼,打个稽首念叨:“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和这个姑娘,身上有三灾四难,六年前确实遭受过远离人境之难。” 白梅听了老尼姑的话,终于相信了我和悦悦被绑架的事实。 这也是一个多疑的女人。 坐轮渡回到朱家尖,白梅主动买了许多礼物,我们三个人找到当年救命恩人渔民大哥家,归还了他的借款。 白梅大方地拿出五万块钱现金,说道:“我带的现金就剩这些了,感谢大哥救了我女儿。” 渔民大哥只收了五百块钱。 我们回到了上海。 在回上海的路上,我反反复复回忆白梅最近的举动,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自从悦悦玩失踪遭绑架,白梅就显得神神秘秘,行为诡怪。 一天下午,我看到白梅独自在花园里散步,便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和她谈谈。我轻轻地走近她,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拒绝我的接近。 “白梅,我想和你谈谈悦悦的事情。”我开门见山地说。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悦悦被绑架,你都做了什么?”我单刀直入,问道。 提及悦悦被绑架的事情,白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抬起头说:“我第一时间救了她呀?” “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会怀疑是我绑架了悦悦吧?”白梅脸上显出了委屈的神情。 “你做了什么,肯定比我更清楚。” “你怀疑,我理解,我也觉得很蹊跷。到你相信我,绝对不可能绑架我自己的女儿。”白梅底气不足地说道。 我看着她,不动声色。 接着她告诉我,她也觉得那次绑架事件很奇怪,像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但她保证自己与此事无关,并表示会全力配合我调查真相。 “你真会想,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去害她不成?” 我虽对白梅的话半信半疑,但的确没有毛病,普天之下,哪里有妈妈害自己女儿,指使人绑架的? 我还是决定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白梅经常偷偷地打电话,而且语气很神秘。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不但悦悦绑架案,就是这次她躲到普陀山,也好像一场阴谋。 为了弄清楚白梅是否隐瞒了实情,我决定偷偷地跟踪她。 一天,我看到她走进了一家咖啡店,与一个陌生男子会面。 他们交谈时,白梅的神情紧张,这让我更加确信她有事情瞒着我。 我悄悄靠近他们的座位,听到白梅提到了“交易”和“钱”,这使我心生警惕。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时,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一把椅子,弄出来的响动惊到了白梅,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慌张。 接着,她欲盖弥彰地大声喝道:“江岸,你跟踪我?” “我……我只不过碰巧路过这里,看见你在这里,过来看看而已。”我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碰巧?有这么巧的事?我来咖啡店,你也路过?你就是不相信我!”白梅情绪激动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你心里有什么鬼?”我见她这样子,一时情绪激动起来。 “我能有什么鬼?只是跟朋友喝个咖啡而已。”白梅别过头去,不想看我。 我感到一阵困惑,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 就在这时,那个陌生男子站了起来,“既然你都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他冷漠地看着我,“白梅欠了我们一大笔钱,如果不能按时还钱,后果自负。”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梅,声音中带着惊讶和不解:“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欠钱?” 白梅低着头,脸色微红,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羞愧难当。她咬着嘴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看着白梅,坚定地说:“如果她真的欠你钱,不管怎样,我们会想办法还钱的!” 陌生男子听到我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冷笑着说:“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店,留下我和白梅独自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困境。 我望着陌生男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白梅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一个很有钱的女人,她开着豪车,穿着名牌服装,生活奢侈。 怎么可能会欠别人的钱呢?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数目。 看着男人在我视线里消失,我转过头问白梅:“你究竟欠他多少钱?”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白梅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你去普陀山,与这笔欠账有关吗?”我追问道。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只要你和悦悦不给我添乱,就烧高香了。”白梅怨怒地飞快瞥我一眼,说。 特么的,我和悦悦给你添过哪门子乱啊? 白梅似乎读出了我的心思,“只要你和悦悦不闹那一出,我就能专注生意,那点儿钱,很快就会解决的。” 我突然想到了她还曾经说过,我把悦悦还给她,她给我酬劳一亿五千万。 不是她吹牛,就是最近她出了大问题。 第69章 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和悦悦回到绿地翡翠城后,白梅又跟我们住在了一起。 在家里,悦悦又要跟我腻歪,我则警告她说:“你妈都债台高筑,就差被拉去抵债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哎,她不会施了一出苦肉计吧?为博得你的同情,从而答应娶她吧?”悦悦脑洞大开,神秘地小声对我说。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我真是服了这丫头的脑回路。 “因为,我观察她好久了,在我们面前,她总是装作一副穷途末路,天就快塌下来了的样子。而她一个人进了房间后,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别提多精神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疑惑地问。 “那还有假?我观察好长一阵子了。”悦悦认真地说。 “这会不会是你上回说认亲,逼着她给我买豪车,她唱的一出苦肉计?”我突然想到了悦悦当时让白梅给我买宾利,她推三阻四的情景。 “切,才不会呢?一台车才几个钱,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她唱苦肉计,目的一定不可告人,有大阴谋。” “难道是要撵我走,让我离开这个家,离开你?没了我,你没了依靠,自然而然就跟她亲了。”我想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我在她们中间,只能被白梅认定为阻碍。 “她就是富可敌国,也别想把我俩分开。跟你比,她算老几呀?切。”悦悦说着,又上来一把把我抱住,娇小的身体贴上来,偎着我。 我笑着拍了拍悦悦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再说了,她要是真想赶我走,直接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嗯,我相信你,判断的有道理。”悦悦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坚定。“不过,我看她没有这么简单。” 正说着话,白梅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的眼神有些疲惫,但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们在聊什么呢?”白梅问道。 “没......没什么。”我赶紧回答,不想让她看出破绽。 “哦,对了,明天家里要来一些客人,你们准备一下。”白梅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我和悦悦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股疑惑。 “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悦悦小声嘀咕道。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白梅的计划并没有那么简单...... 外面那么多酒店宾馆,还有公司有那么多场地,为什么偏要领到家里呢? 即使是来家里,她的那个大平层不比这里大得多,上档次多吗? 她是想在家里大宴宾客,达成什么目的呢? 我和悦悦猜不透,只能是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我心里暗自琢磨着,也许只有等到客人来了,才能知道白梅的真正意图。 我看向悦悦,发现她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带来一丝温暖。 客人们如约而至。 总共来了五六位客人,有男有女,基本都是中年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从容,透露出一种成功人士的气息。 白梅微笑着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热情的光芒。 她亲自迎接着每一位客人,亲切地问候着他们,仿佛彼此早已相识。 客人们也礼貌地回应着,气氛融洽而和谐。 随后,白梅将客人们带到了客厅。客厅布置得优雅大方,宽敞明亮,让人感到舒适自在。 客人们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开始聊起天来。 他们的话题轻松愉快,笑声不时传来,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我和悦悦静静地坐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客人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试图从他们的交谈中寻找一些线索,但客人们只是闲聊了一会儿,便纷纷起身告辞。 他们向白梅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客厅,留下一片宁静。 整个过程看似平常,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客人们的到来、聊天以及离开都显得自然流畅,毫无破绽。 我和悦悦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梅要邀请这些人来家里做客呢? 我们不禁陷入沉思,试图从这个看似平常的聚会中找出隐藏的目的。 或许答案就在其中,只是我们还未能察觉罢了。 “哎——你招待客人,为什么不去你的公司?要来占用我们都空间,这样你很开心吗?”悦悦毫不隐晦自己的不满情绪,质问白梅。 “我只是约几个朋友,让他们来家里,看看我的家庭成员,感受一下我的家庭氛围,没有其他意思的。”白梅亲昵地对悦悦说。 “谁是你的家庭成员?你这样做,征得我们同意了吗?你们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弄得我和爸爸像个傻子,有意思吗?”悦悦气愤地说。 “悦悦,别生气嘛。”白梅轻轻拍了拍悦悦的肩膀,“我知道我没跟你们商量就带人回家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我的朋友们认识一下你们,大家一起聊聊天而已。” “有人搭理我们没有?还大家聊聊天而已。”悦悦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 这时,我走过来打圆场:“好啦,悦悦,白梅也是好意。既然客人都走了,那就让这件事过去吧。以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你得提前跟我们沟通一下。” 白梅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下次一定会注意。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来,然而我的心里却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客人的到来真的只是偶然吗?还是说,背后有什么隐情,甚至阴谋…… 我看向白梅,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们。 但她表现得十分自然,我也不好直接发问。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我暗自心想。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白天发生的事情一直在我脑海中浮现,尤其是那些陌生的客人,他们的眼神和举止都让我感到有些可疑。 突然,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警惕地坐起来,悄悄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只见白梅正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和某人通话。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难道我的怀疑是正确的?白梅真的有什么秘密?我决定偷偷跟上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70章 计偷档案袋 我放轻脚步,悄悄地跟着白梅。 她走进了厨房,然后关上了门。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厨房,想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白梅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究竟在和谁说话?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偷听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我赶紧转身跑回房间,关上门,接起电话。 “喂?” “是我,悦悦。”悦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也觉得白梅有点奇怪,所以刚刚趁她不注意,偷看了她的手机……” 悦悦在她的卧室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看到了什么?”我紧张地问道。 “我看到她在和一个叫李哥的人微信聊天,说什么‘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否则,我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悦悦压低了声音。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白梅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们必须弄清楚她在干什么。”我下定决心道。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真相呢?”悦悦有些担忧。 “我想想办法……”我沉思片刻,“明天我们跟踪她,看看她去哪里。” “江岸,你们在干嘛?”这时,白梅在我的卧室门外喊道。 “接个电话。”我敷衍道。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我对悦悦说完,急忙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 白梅站在门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她问道。 我强装镇定,笑了笑说:“没什么,悦悦找我聊了点家常。” 白梅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再多问。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她说着,转身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关上门,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被发现。 明天一定要跟紧白梅,找出她的秘密。 第二天,我和悦悦早早地起床,等待着白梅出门。终于,白梅走出了家门,我们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白梅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来和一个男人见面。那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神秘,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我和悦悦找了一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偷听他们的谈话。 “东西带来了吗?”男人问道。 “在这里。”白梅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很好,这次的事情办完后,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男人笑着说。 听到这里,我和悦悦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白梅到底在计划什么?我们决定继续跟踪下去,寻找更多的线索。 我们继续暗中观察着白梅和那个男人。 之后白梅先行离开了咖啡馆,而那个男人拿着文件袋留在了座位上。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个文件袋里是什么?”悦悦小声提议。 我点点头,趁男人不注意,走到他身边假装摔倒,将文件袋划拉到了地板上。 悦悦则趁机走过去,一把捡起来便匆匆离去。 回到家后,我们匆匆打开文件袋,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精致黑色塑料袋,和一个红绸布包裹的巴掌大的小物件。 我和悦悦对视一眼,打开那只黑色塑料袋。 里面赫然装着一条用过的卫生巾。 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飘进鼻子,我和悦悦都不由自主地往后趔了趔。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悦悦,这个白梅,她搞什么名堂? 悦悦更是睁大眼睛,盯着那条小小的暗红色卫生巾,说不出话来。 “快,打开红布看看。”我对悦悦说。 “哦。”悦悦反应过来,一把扯开红布,里面露出了一缕头发。 和头发一起包裹的,还有一张纸条,写着白梅的个人信息。 “她这是偷偷的去给我做dna鉴定,这条卫生巾是我的。”悦悦惊异地大声说。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正当我们思考之际,门铃突然响起...... 我们面面相觑,心里涌起一阵紧张。 门铃还在持续响着,仿佛在催促着我们开门。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门边的可视对讲机,屏幕上出现的竟然是白梅的脸。 她微笑着,眼神透露出一丝神秘。 “我知道你们拿走了文件袋,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现在,我回来,就是要和你们解释清楚。”白梅和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和悦悦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面对这个挑战。 我们打开门,跟着白梅来到了沙发上坐下。 “对不起,悦悦,请原谅妈妈偷偷地做这件事。这实在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认我,我出的一个下下策。” “即使要做亲子鉴定,你可以堂堂正正跟我说啊,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丢不丢人啊?”悦悦指着那条发黑、腥臭的卫生巾斥责白梅说。 白梅脸窘的通红,她求助似地看向我。 本来,我也想偷偷给他们去做dna鉴定的。但怎么也不会偷拿悦悦的卫生巾啊。 “对不起,悦悦,请你原谅妈……我。我就是太心急了,真的没有恶意。” “我问你,你背着我们,还干了哪些我们不知道的阴谋?”悦悦丝毫不留情面地质问。 白梅涨红了脸,支吾着说:“就这一件事,再也没有了。” 悦悦怒视着白梅,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白梅低头不语,默默流泪。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决定先让气氛缓和下来。 “好了,悦悦,也许你妈……白梅有她的苦衷。我们先冷静一下,听听她怎么说。”我轻轻拍了拍悦悦的肩膀。 悦悦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但还是停止了斥责。 第71章 十万块钱出卖信息 不想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我掌握所有白梅针对你们的计划,想知道吗?给我十万块,我可以告诉你。” 又是上回索要五万块钱的那个号码。 待白梅离开家,去了公司后,我把短信给悦悦看。 “不会是诈骗短信吧?”悦悦看着短信,疑惑地问。 “上回告诉我们白梅去了普陀山,也是这个号码发来的。”我对悦悦说。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究竟掌握白梅多少阴谋?”悦悦思索着问我。 我也在脑海里想这些事。 “怎么办啊?要不要调查清楚白梅的底细?”悦悦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搞十万块钱啊?上回已经被他讹去五万块了。”我肉疼地说。 “我有呀,白梅给我的零花钱还有许多呢。”悦悦调皮地冲我眨眨眼睛说。 “还是亲妈好啊,还没有认亲,给你的零花钱,都抵得上我这些年打工的收入了。”我嫉妒地吐槽。“那也不能就这么糟蹋了啊。这个家伙狮子大开口,吊我们胃口。” “但是我想搞清楚白梅对我们做了什么呀?” “她又是给你买房,又是零花钱的,对你所做的一切,我看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疼爱。” “但是,她阻止我跟你在一起啊?就冲这,我就无法接受。” “她这也是为你好,我俩确实不合适,我一直把你当成女儿来养的。” “但我不是,你一直是我心里的白马王子,英雄。”悦悦说着又上来抱我。 我伸手挡住,说:“我们还是讨论讨论这个短信吧。” “给他打钱,但这次我们一定要求跟他见面。让他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们。” “一个消息,那可是十万块钱,值得吗?”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白梅虽然有钱,但她最近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诡异,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一旦……我和悦悦又一步回到了解放前,没了钱,在这个社会可真的不好混。 “你放心,我们套到需要的信息,就报案,让他把两次讹诈我们的钱,全部吐出来。”悦悦两眼一眯,冷酷地说道。 这丫头,不愧是我带大的,确实果决。 我给对方发去短信,说明我们的诉求。 对方答应可以见面,但前提是必须先打钱。 我说:“大家见面,当面转钱,当面告诉我们消息,谁也不必担心。” “不行,只有见到钱,我才能跟你见面。”对方坚持。 “那如果你拿了钱跑了,我们到哪儿找你去?”我毫不客气地质问他。 “你要相信我,就成交,不信拉倒。”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线索断了吧?”悦悦朝我吐了吐舌头,“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抠了?原来的你可不这样。” “是这么些年苦日子过怕了。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啊。”我感慨地对悦悦说。 “有钱,那抓紧时间给他打过去。白梅上赶着找上我们,她不放点血,就想认我,没门儿。”悦悦一副女痞子的口吻说。 我把电话打过去。 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我先给他打了两万块钱定金,对方才勉强答应。 我们相约在白梅跟李哥见面的咖啡店见面。 晚上七点,我和悦悦来到逗点咖啡厅。 来到约定的十号卡桌,我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跟我们见面的男人,就是跟白梅在咖啡店里的李哥。 “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赚取几个信息费而已。”李哥看见我和悦悦吃惊的样子,淡定地微微笑着说。 我敢断定,他也同样吃了白梅的“信息费”。 李哥毫不拖泥带水,向着我扬了扬手机说:“剩余的八万,可以转给我了吧?” “你还没有跟我透露一个字的信息,我已经给你两万块了。等你告诉我们,我马上把剩余的钱转给你。” “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们怎么定,就怎么遵行。”李哥严肃地说。 “爸爸,转给他,还怕他跑了不成。”悦悦说着,就把八万块钱转进了我的支付宝。 “还是小姑娘会来事。”李哥向悦悦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大家坐下来,服务员给我们三人上了三杯咖啡,李哥开始跟我们说起了白梅对悦悦做过的手脚。 原来,那次悦悦离家出走,跟我玩失踪。 第七天上,白梅找到了李哥,策划了对悦悦的绑架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据她自己说,她可是悦悦的亲生母亲啊。”我虽然对白梅那一段时间的行为感到怀疑,但绝对不会想到,她策划绑架自己的亲生女儿。 悦悦更是惊得瞪圆了眼睛。 “是不是你不愿意认她?”李哥反问悦悦。 “愿不愿意认她,跟她绑架悦悦有什么关系?”我问李哥。 “白梅的目的是,你被绑架以后,她再扮演一个解救你的角色,在你见到她出现在绑架现场,冒险面对‘绑匪’,你感不感动啊?她试图采用这种苦肉计的方法,让你拉进跟她的感情。”李哥 “你有什么证据能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而不是为了骗我们十万块钱呢?”我追问道。 李哥不屑地冲我和悦悦笑笑,然后独自从放在吧桌上的烟盒里弹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又打火点燃,悠长地抽了一口,仰头吐出了一串烟圈。 然后定定地盯着悦悦。 悦悦明显有些胆怯,眼神里顿时显出了惶恐的神色。 悦悦经历了几次劫难,曾经一度见到陌生人就害怕。是我带着她看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才恢复正常。 “你干嘛这样看她,吓着孩子,我不会饶你。”我厉声对李哥说。 李哥缓缓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我。 “你住在七宝的七天酒店,一个早晨八点四十,你出了酒店,刚刚走到南东街边,身边停下来的一辆本田奥德赛,从车上下来四个男人,把你架到了车上。车上另外还有两名女人。那几个绑架你的男人,一律戴着蓝色口罩和黑色墨镜,对不对?” 悦悦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有了掩不住的恐惧。 “上车以后留给你戴上了头套,那身边的女人安慰你说:‘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们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对不对?”李哥说。 我两眼紧紧盯着悦悦,悦悦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奥德赛拉着你走了许久,后来把你转移到一艘小型游艇上。最后把你转移到了外青松公路3385号一座废弃厂房里。我说的对吗?” 第72章 透露真相 李哥说这些话时,目光又移到了悦悦身上。 说完后,他看向我,“我说的有没有假?” 悦悦不知不觉身子紧紧依靠着我,双手死死地抱住我的左臂。 “白梅后来还做了些什么?”我问李哥。 “还有那次,你和她负气出走后,”李哥一指悦悦说,“白梅召集打手,就是假扮绑架小姑娘的那个人,对不起,恕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来家里商量给你一点儿苦头吃,然后她再带着这个小姑娘,假装把你找到,让小姑娘感激她。” 难怪那天我回家给悦悦拿衣物,在小区里撞见了那个男人。后来,还有一个假扮物业工作人员上门。 “白梅还有什么阴谋?”我愤怒了,这个女人,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你们都知道了,就是偷偷去做她们的dna鉴定,证实小姑娘跟白女士的母女关系。” “我是说现在她还有没有下一步打算?”我问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李哥干脆地拒绝。 “你是想再卖我们一个好价钱,是吗?”悦悦小脸气得通红。 “不会啦。她没有出手之前,我告诉你们,也没有意义,你说是吧。”李哥干笑笑,“你们放心,再有计划,我一定不会再收你们钱,免费赠送。” 悦悦悄悄走出咖啡厅。 五分钟后,她又回来,坐在我身旁。 又过了十几分钟,四名警察走进咖啡厅。 “是谁报的案?”一名矮胖子警察扫视了一眼一楼大厅,冷峻地问。 悦悦一边站起身,一边向警察举起右手,“我。” 她拿着手机的手随即指向李哥,“就是他,两次诈骗了我们十五万块钱。” 李哥震惊的看着我和悦悦,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们……特么的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继而,他又满脸陪笑地向警察解释:“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你有没有诈骗她十五万块钱?”胖警察问李哥。 “我没有。”李哥矢口否认。 “他有。”悦悦说着,翻出手机转账记录给警察看。 “这十五万,你有没有收?”警察严厉地问李哥。 “收了,但这是我收他们的信息费,合情合理,不是诈骗。”李哥辩解道。 “是不是诈骗,你们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是非曲直搞清楚,就放了你。”胖警察说着,一挥手,另外三个警察上前,强行把几个带走了。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对悦悦说。 李哥被定性成为了诈骗嫌疑人被公安机关留置。 他两次坑我们的十五万块钱也吐了出来。 但是,那十五万进了公安机关的账户,并没有当场退还我们。 录过口供,审案的警察对我和悦悦说:“你们先回去,等到案子审理完成,走过手续,这个钱才能退还你们。” 走出派出所,悦悦上来抱住我的胳膊,“哎,老爸,我们要不要回家找白梅的麻烦?” “那可是你妈,你亲妈。再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认亲,怎么找她麻烦?”我反问。 “我们就坑她一笔钱,你知道吗?我被绑架的时候,简直都吓死了。让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悦悦歪着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她的钱早晚都是你的,坑不坑的,有什么区别吗?”我推开悦悦,那一副粘人劲儿,“去去去,走路得有个正形,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走路,关别人什么事?只要我喜欢,我快乐。”悦悦说着,居然一跃,爬上了我后背,让我背她走。 “下来,没有个正形。”我使劲儿掰开她搂住我脖子的双手,“大姑娘了,多不雅观。” “你是我爸,我才不在乎呢。”悦悦又伸手把我紧紧搂住,“哎,江岸,你知道吗?把那个李哥送进去,我们的十五万失而复得,我真是太高兴了。” 悦悦的这一招,讨回了我们的十五万块钱,我也高兴,同时对这个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小丫头刮目相看。 “哎,刚才你说白梅的事,万一我不是她的女儿,你说她的钱还是我的吗?坑她一点是一点儿,先改善一下我们的经济状况。” 这个时代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候还要不单纯。 回到家里,正好白梅坐在客厅沙发里愣神。 悦悦走到她的面前,“跟你喝咖啡的那个李哥,被公安局给抓了。” “你说什么?”白梅抬起头,神色顿时有些慌乱,“他为什么被抓?” “他诈骗了我们十五万块钱,我报警把他给抓了。”悦悦云淡风轻地笑着说。 “江岸,她说的是真的?”白梅紧张的看着我,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是真的,我和悦悦刚从派出所回来。” “他被抓,你紧张什么呀?”悦悦两眼盯着白梅问。 “我紧张什么?我不紧张,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白梅说完,故作镇静地又坐下来。 她在沙发上沉默了十多分钟,一句话也没说,然后站起身,拿上她的爱马仕包包,就出门了。 出了门又走回来,问:“江岸,那个谁,他被关在哪个派出所?” 悦悦抢先回答:“松江新城派出所,哦,这时候有可能已经转去刑警队了。” 看着白梅匆促走了,悦悦掩着嘴对我开怀大笑,差点儿笑喷。 “你为什么把李哥被抓告诉白梅?”我问。 “敲诈她一笔钱啊?”悦悦依然笑着说。 “你告诉白梅李哥被抓,就能敲诈到她的钱啦?”我不解,问道。 “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求我们。”悦悦笃定地说。 “那个李哥犯了敲诈勒索罪被抓,你就不怕也被定性为敲诈?” “她不是我妈吗?怎么会。”悦悦淡定地说。 第73章 策划绑架亲闺女 果不其然,一个半小时以后,我接到了白梅打来的电话。 “江岸,你打开免提,我跟你和悦悦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呀?”悦悦装疯卖傻地对着电话问。 “你们赶快来一趟派出所,就跟警察说李哥诈骗那个事,是一个误会。” 白梅在电话里充满慈爱的语气对悦悦说。 “凭什么呀?那种黑心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悦悦,这个李哥,他确实有点儿过分,叫我的女儿……我的家人都敢惦记。但是,如果李哥被定性为诈骗,妈、我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的。”白梅和蔼可亲地对悦悦说。 “你是怕他把你策划绑架我的事给供出来吧?”悦悦毫不留情地说道。 电话里长时间沉默后,白梅理亏地细着声说:“我没有。” “既然你没有做,怕什么被牵连?我才不放过这样的恶人呢?就让他坐牢好了。”悦悦对着电话说,眼睛却看着我笑。 “悦悦懂事,算妈妈求你了,如果你不谅解,真的很严重。” “谁人你是我妈了?我们做dna鉴定证实了吗?”悦悦冷冷地对着手机说。 “悦悦,你要怎样才能答应我,我对你的一片心,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恶意。真的十万火急。如果二十四小时你们不能出具谅解书,李哥他就要坐牢的。他是妈、我的好朋友,好伙伴……” “切,他都能为了十万八万出卖你,还好朋友?以后,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些了。”悦悦讥讽地说。 “可是,他要是判刑了,会牵连到我的……”白梅已经在哀求了。 “我答应你也行,你得十倍补偿我。” “十倍补偿?悦悦,你啥意思呀?”白梅疑惑地问。 “你那个李哥骗了我和爸爸十五万块钱,你知道吗?那是爸爸这么多来辛苦打工积攒供我上学的。被他一下子就骗得一无所有了。你的十倍补偿我,给我一百五十万块钱,我才能撤销他的案子。” “你是我女儿,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干嘛还要分清你的我的?”白梅说。 “那不一样,我能舔着脸天天跟你要零花钱吗?” “我上回给你的五十万零花钱你花完了吗?”白梅的语气带着些许震惊。 “你以为五十万很多吗?我妈在世时,从来都没有算过我花了多少钱。你这么抠门,还想认我做女儿?我看还是算了吧。” “别的事都好商量,十万火急的就是赶紧让你李叔出来。好好好,我给你一百五十万。” “你现在就打到我的卡里。”悦悦毫不松懈地逼白梅说。 电话被挂掉了。 我看着悦悦嘲笑道:“你是不是太贪婪了?敲诈失败了吧?如果你少要点儿,说不定她会给你,你狮子大开口,怎么可能?” 悦悦恨恨地看着手机,然后奋力把它摔到了沙发上,跺着脚说道:“不给拉倒,我就要让她那个李哥,把牢底坐穿。” 然后,悦悦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过了五分钟,“滴滴”两声,悦悦的手机短信提醒。 小小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长串数字。 悦悦拿起手机数了数,一跃从沙发上跳起来,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抱得透不过气来,“她打给我了,整整一百五十万哎。” 得到了这么大一笔钱,可把我和悦悦给乐坏了。 我都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了。 想想,自从我家老头破产,我就闹起了经济危机,否则也不会只身一人跑来上海。 不对,严格说起来是从岳红去世,我和悦悦遭到紫丽的绑架。那时候,才真正变得一无所有。 现在,突然我们有发财了。 “悦悦,从今天开始,我们又变成有钱人了。”我我点儿心花怒放地对悦悦说。 悦悦激动得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我一个没防备,被她的冲劲儿撞倒在沙发上。她搂着我的头,嘴唇狂野地压在我的嘴巴上,狂吻起来。 我也是一时兴奋过度,忘乎所以,把悦悦抱得很紧,回应着她的疯狂。 悦悦一边吻我,一边娇喘着对我说:“江岸,我俩逃吧,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如果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给你生儿育女,厮守终生。”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悦悦,挣扎着坐起来。 悦悦意犹未尽,像一头小奶兽,再次扑过来,面对面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把狗眼一瞪,揪着她的下巴说道:“你看你这点儿出息,一百多万也值得做一回逃犯?” “这些钱,足够我俩衣食无忧地生活一辈子了啊。”悦悦天真地看着我说。 “这些钱很多吗?你打算到哪儿去?”我问道。 悦悦眨了眨眼睛,“我们可以到丽江去,不,我们去大理,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每天都可以去看洱海。我们在洱海边买一套大房子,数学海景房那种的,每天跟你腻歪,读书,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后就是跟你生儿育女。” “你想的确实很美好,但是,哦们要去那里定居,是不是要买一套房子?就按照三室一厅,你认为需要多少钱呢?” “听说那里的房价很便宜,一万块钱左右一平米吧。”悦悦抬起右手,撑着下巴做思考状,说道。 “三室一厅,我们按照一百二十平米算,再加上装修,家具家电,需要多少钱?”我问悦悦。 “装修我没有概念,怎么也得三十万吧。加上家具家电,这点儿钱,真的不多呢。”悦悦认真地说。 “为了方便生活,我们要不要再买一台车?你认为买什么车比较合适?”我再次发问。 “怎么也不能低于我妈妈的那辆帕拉梅拉吧?我想买帕拉梅拉,主要还是心里的那一份情怀。小时候,坐着妈妈的车出去,可高兴呢。”悦悦眼神中满是回忆。 “一台帕拉梅拉多少钱?” “那还真的不够呢。”悦悦一下子失望了,“那——要不再问白梅多要点儿?” “你以为她是你开的私人银行啊?想取多少,就取多少?”我伸手捏住她高挺圆润的小鼻头,“我们走了你不怕白梅也报警告我们是诈骗犯啊?那时候我们俩就成了现在的李哥了。” “唉,我还是怀念妈妈在世时的生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为难过。”悦悦幽幽叹了一口气,“都怪你,不珍惜妈妈,没有保护好她。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会这么难。” “你都是百万小富婆了,还这么愁眉苦脸的,想想过去我们这些年过得日子,现在已经是天堂了。”我安慰她说。 “嘻嘻,你说的也是呢,江岸,你抱抱我吧,想到妈妈,我伤感了,心里好苦。” 说着,悦悦把身子重重地靠在我的怀里,“抱着我,抱紧些。” 第74章 发来一条短信 白梅是晚上才回到家的,进门时,一脸的疲惫。 因为白天我们讹诈了她一百五十万,见面时,我和悦悦都有点儿躲着她。 见她进门,我和悦悦就各自回房了。 “悦悦,你能帮我点一份外卖吗?”白梅坐在客厅里,朝悦悦的卧室喊。 我从卧室走出来,讪讪地问:“白总,你还没有吃有吃饭吗?” “悦悦是个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胡闹?你们的一句话,就把人给送进去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动用了多少关系才把李哥弄出来吗?哪里有空吃饭啊?一天忙的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白梅恼怒地白了我一眼,气愤地说道。 我听了,狗眼一瞪,回怼她说:“所有一切,都是你闺女的主意。再说,你的钱也没有给我一分,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给她出那些馊主意,就凭悦悦一个孩子,她能想到那么多?”白梅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说。 悦悦跑出来,“你真的冤枉好人了,爸爸什么也没有做,就是我要惩罚那家伙,嘻嘻,是不是让你出了一百五十万,你心疼了?看在那一百五十万的份上,我给你下一碗面吃吧,不要点外卖了,又花钱又不卫生,还没有营养。”说着,悦悦向厨房走去。 见悦悦离开,白梅不怀好意地瞥了我一眼,说:“我俩地好好谈谈了。” “我俩有什么好谈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必须深刻、彻底的谈一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太消耗人了。”白梅抬起手,按在太阳穴揉了揉,坚定得不容置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了白梅对面的沙发上。 “要谈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看着白梅说道可不惯着她。 白梅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不是现在,等我吃过饭。” 这时,悦悦端着一碗面走出了厨房,“面来啦,快尝尝我的手艺!” 白梅立刻变换了一副脸孔,满脸堆笑地起身,双手去接面碗,嘴里夸赞说:“悦悦做的面一定很好吃,闻着就香。谢谢你乖女儿。” “打住打住,我还没有决定认不认你呢,先别这么叫。”悦悦立刻小脸一板,说道。 白梅尴尬地笑一笑,就低下头去吃面。 吃完后,白梅喊我说:“江岸,跟我到楼下小花园里去走走,说点儿事。” 悦悦立刻走过来,一把挎住我的胳膊,叫道:“我也去。” “我就跟他谈点儿闲话,你就不要去了,在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白梅母爱满满的语气对悦悦说。 这一段时间,我们极度不正常,悦悦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确耽误不少课程。 悦悦把脸一翻,“你们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吗?怕我知道呀?” “真没有。”白梅耐心地劝说悦悦。 我给悦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别去,我看看她跟我说些什么。嘴里说:“大人之间的谈话,你就不要掺和了。” “你们俩,休想阴谋针对我。”悦悦对我眨巴眨巴眼睛,回屋了。 我跟白梅来到楼下的小花园里。 “滴——”悦悦给我发来一条微信。 我拿起手机一看,悦悦打出一行字:你们俩的谈话,我要听。否则,我就下去找你们,让你们谈不成。 这小丫头,她就是怕白梅把我给霸占了。 我迅速给她回:我把电话打给你,但你千万别出声。 悦悦给我发来一个ok的表情包。 “你跟谁通微信?”白梅警惕地问。 “一个熟人。”说着我把手机装进口袋。 同时,我按下了悦悦的手机号码。 我跟白梅的谈话,悦悦将全程监听得到。 又向前走出一小段路,白梅坐在一只长条塑木园椅上。 她拍了拍旁边,让我也坐下来。 “江岸,你必须在我给你的两个条件里,做一个选择。”白梅没有看我,仰头望着夜空。 夜空里,是淡淡的浮云,稀薄的月光。 “你什么意思?”我警觉地问。 “一,我给你一笔钱,从此你在悦悦的世界里消失;二,一个月内,跟我结婚。”白梅说,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让我离开悦悦,跟你结婚,请你分别给我一个理由。”我狗眼一瞪,质问白梅。 “其实就一个原因。”白梅 “什么原因。”我立刻追问。 “我不能让你祸害了我女儿。”白梅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 我特么?悦悦从十二岁起,就跟着我,相依为命,我把她带到十九岁,送进了大学,我怎么祸害她了? “请你把话说明白。”我目光直视着白梅问。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的奋斗,最后都是为了女儿。你把她养大,我感谢你。但是,你们之间的畸形关系,已经影响了悦悦的未来。所以,要么跟我结婚,让她对你死心。要么你拿上一笔钱,走的远远的,让悦悦永远找不到你。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回归正常的心理,回归正常生活。” “这个话题你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了,你认为我喜欢你吗?我再问你,你爱我吗?” “我可以试着爱你。只要我俩生米煮成熟饭,悦悦她就会对你死心了。”白梅说。 “你还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女儿牺牲自己。”我愤愤地说,“即使你喜欢我,我看得上你吗?你拿镜子照照你这张脸,跟你,我会有欲望吗?,”我毫不客气地怼白梅说。 “为什么我什么时候都比不过岳红?我长得比她漂亮,还是被她抢走了苏奇。现在我有钱了,你一个破落富二代,还嫌弃我。当年你为什么不嫌弃岳红?”白梅突然站起身,歇斯底里冲我吼。 “当年的岳红多大?现在的你多大?你能跟她比?这样的话我都跟你说过第几次了?希望以后我再也听不到这样的话。” “那你就滚离开悦悦。”白梅挥舞着两只手臂咆哮。 “冷静,冷静,小区里面住着人呢,你也是个有身份的女人,不要让别人把你当泼妇。”我拍了拍园椅对她说。 第75章 白梅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白梅果然停止了咆哮。 “江岸,我求你,你走吧,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娶妻生子,富裕地过完这辈子,可以吗?你放过悦悦,也放过我。”白梅突然低声下气对我说。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五千万,足够你这辈子吃香喝辣了。”白梅急忙说。 “你怎么这么健忘?你的钱也真大。”我不屑地冲她低吼。 “五千万还少吗?作为普通人,就是奋斗十辈子也望尘莫及的财富啊。”白梅尖刻地说道。 “你第一次跟我谈,承诺的多少钱?”我问,“不要搞得像劳资没见过钱似的。” “什么第一次?我什么时候承诺你了?”白梅眯缝着眼睛,问我。随后,她又小声嘀咕一句,“哼,就你那穷样,知道五千万是什么概念吗?我怕你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特么的,她真是把我给看扁了,想当年,我家可是淮右首富,劳资那也是响当当的富二代。 “所以我说你健忘呢。一亿五千万,是你亲口答应我的。现在打钱,我现在就走,绝不拖泥带水。”你敢瞧不起我?我向着白梅伸出右手,说道。 “那天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财务上出了一点儿小状况。” “还在骗我,你所谓的债主,不就是你那个李哥吗?双簧都被拆穿了,还在这里哭穷。你不能张嘴就给我打了三折。拿来,你舍得吗?舍得,我马上就走。再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毛关系?”我冷下脸说道。 “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白梅还在狡辩。 我彻底怒了,冲上去抓住她的衣领,怒吼道:“你别逼我动手!” 白梅被我吓到了,她浑身颤抖着说:“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给我钱,要么我把真相告诉悦悦。”我威胁道。 “好吧,我给你钱,但你必须保证离开后永远不打扰我们的生活。”白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咬了咬牙说,“不过,我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慢慢筹给你。不过,我俩今晚谈话以后,你明天就离开上海,而且保证不跟悦悦再联系。” “那就等你把钱筹齐,我再走。”我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我们俩说的每一句话,悦悦在电话那头都听的真真切切。 我们的谈话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我走进我的卧室,一个人影一闪,猛地扑到我身上,接着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印在我的嘴唇上。 当然是悦悦。 同时,她抬起一只脚,蹬上了房门。 “爸爸,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悦悦在我耳边悄声说道。 “你不在你自己房间里睡觉,跑我卧室干什么?”我压低嗓音佯装呵斥道。 “今晚我跟你睡,你说的话太解气了。” “赶紧回你房间,你妈看见了,我的钱就拿不到了。”我吓唬悦悦。 “我不管,今夜我就跟你睡。正好商量商量商量我们拿到钱后,去哪里生活。”悦悦说着,推着我向床走去。 “你还真以为她会给我那么多钱啊?”我被悦悦推坐到床沿上,气喘吁吁地说。 “她说话不算话,难道是跟你出去约会的?”悦悦嘟起来嘴巴,气愤地说。 不料,第二天早晨起来,白梅就把我们昨晚的谈话抛到了脑后。早饭没在家吃,就开着她那辆红色保时捷卡宴去了公司。 一连几天过去,白梅都没有回来。 她走了以后,我没有再去公司。每天给悦悦做饭,然后送她去学校上课。 等悦悦走进她大学校门我就步行去到九号线大学城站,坐地铁去市里转悠。 反正我们有了“敲诈”李哥的一百五十万,再也不需要我出苦力打工养着悦悦了。 不工作的日子真是爽极了。我每天徜徉在南京路步行街,外滩,豫园,田子坊。 沉浸在上海历史博物馆,会展中心,世博园,浸淫在那些历史文化和世界科技的海洋里,咱也长长见识。 在一个残阳如血的下午,我不知不觉信步来到了静安寺门前。 突然就想起了那年四月八日岳红为了救我,遇刺身亡的情景。 我静静地站在静安寺前,凝视着门牌上古老的字体,思绪渐渐飘远。 当年,岳红就在里面的观音殿前台阶上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如今,岁月如梭,唯有寺庙依旧庄严肃穆。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我的衣角,也吹醒了我的回忆。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悦悦已经放学回来了。 我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脸庞,心中感到无比欣慰。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 “爸爸,你今天去哪儿了?”悦悦好奇地问道。 我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我去了一个故人所在的地方。”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愿悦悦勾起对岳红的回忆,进而增加她的痛苦。 悦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懂事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拉着我的手,说:“爸爸,我知道,你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让你伤感了。” 我点点头,紧紧握住了悦悦的手。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来,白梅曾经说过,毛则剑当年对我的刺杀,幕后指使是苏奇。 白梅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这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不知为何,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 这天,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转头向一旁的悦悦问道:“悦悦,白梅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啊?” 悦悦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没有呢。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真弄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比起白梅的不知所踪,更让我难以释怀且无法原谅的,还要数那可恶的苏奇紫丽一伙人。 一想起他们曾经对我所做的种种恶行,我的心头便涌起一股怒火。 而如今这般安逸舒适的生活,看似美好,却也逐渐消磨着人的意志,使人变得消沉起来。 然而,每当回忆起岳红的悲惨离世,以及苏奇和紫丽那狰狞的嘴脸时,我那颗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 一种强烈的斗志在我心底慢慢滋生,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我深知,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必须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76章 岳红的大学同学 岳红的仇是一定要报的。被紫丽掠夺的财富,我也是一定要收回来的。 我不能满足于现在的小富即安。 我特么生性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悦悦,现在我也没啥事做,想去调查当年抢走我们家产的紫丽他们。” “爸爸,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支持你。”悦悦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做这件事情可不容易。” 悦悦提醒我说。 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前些年我们不是穷吗?我得挣钱吃饭,供你上学。现在不为钱发愁了,我想为你妈妈报仇雪恨。” “妈妈找到你,好有眼光。即使为你去死,也是值得的。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悦悦两眼灼灼地看着我,直冒小星星。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生活完全被对苏奇和紫丽的深入调查所占据。 每一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时,我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夜晚,万籁俱寂之时,我仍坐在书桌前,仔细梳理着收集到的各种资料。 我利用一切可以想到的渠道和方法,来获取关于他们的信息。从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蛛丝马迹,到街头巷尾的传闻逸事;从与他们曾经相识之人的交谈,到查阅各种档案记录。 这些努力并非一帆风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揭开了他们神秘面纱的一角,开始了解到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 渐渐地,我掌握了他们的部分背景情况。苏奇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然而他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懈努力,在商业领域崭露头角。 这些,与白梅当初跟我的介绍基本一致。 而紫丽,则有着复杂的成长经历,曾辗转多地,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 不仅如此,我还逐步摸清了他们的人际关系网。 苏奇当年在国内时,身边围绕着一群利益至上的商人朋友,而紫丽似乎与一些地下势力有所牵连。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让人难以捉摸。 这可能就是后来苏奇带着紫丽去美国的原因,似乎为了躲避什么。 更重要的是,经过艰苦的探寻,我发现了一些可能与刺杀岳红案件相关的关键信息。 每一条线索都如同拼图中的一小块,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当它们逐渐汇聚在一起时,一幅完整的画卷开始慢慢浮现出来。 回想起当初白梅向我吐露的那些话语,至今仍历历在目。她说毛则剑的刺杀行动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可如今,白梅本人却不知所踪,自从那次夜晚小花园里的谈话之后,第二天她就从我和悦悦的生活里消失了。 白梅的行踪就像一团浓重的迷雾,紧紧地包裹住真相,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我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追寻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拨开这层迷雾,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心里清楚,我要想彻底扳倒苏奇和紫丽,必须要依靠白梅的力量。离开白梅,我很难干的过紫丽和苏奇。 在这个过程中,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些关于当年那场刺杀的新线索。 这些线索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我越发坚信,这场刺杀事件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我要做的,就是揭开这个谜团,找出真相。 在调查过程中,命运之神似乎格外眷顾于我,让我在不经意间结识了一位名叫张华的神秘人物。 经过一番交谈,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曾经是岳红的大学同窗好友。 时光荏苒,如今的张华已然脱胎换骨,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在商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金黄。我与张华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期而遇,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起初,只是简单的寒暄,但随着话题的逐渐深入,当他得知我是岳红的男朋友以后,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顺畅和深入起来。 张华面带凝重之色,向我透露道:“自从岳红不幸离世之后,她的名字便如同幽灵般在相关圈子里徘徊不去。我也因此听到了诸多纷繁复杂的传言和猜测。”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然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绝非普通的偶然事件,其背后隐藏着一场精心策划的惊天阴谋!”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幕后黑手很可能是紫丽和苏奇,或者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于张华的话,我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因为此前白梅也曾经向我透露过,岳红的死虽然是误杀,但是苏奇所为。 然而,随着调查工作不断地向纵深推进,宛如抽丝剥茧一般,越来越多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而这些线索无一例外地都指向了同一个人——那个神秘莫测的赵鹏。 说起赵鹏这个名字,于我而言可绝非陌生。他乃是本市声名远扬、如雷贯耳的商业巨擘,手中掌控着庞大的势力和巨额财富。 不仅如此,经过一番深挖细究,凭借我所掌握的各种详实信息来分析判断,发现赵鹏与当年那起扑朔迷离的案件之间,竟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联。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有赵鹏这等强大背景作为后盾支撑,单就凭苏奇个人的能耐和本事,即便凶手能够侥幸得手,也绝无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更不会在此后的日子里如同人间蒸发般销声匿迹。 此情此景之下,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思索起来:莫非赵鹏便是当年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双黑手? 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对岳红痛下杀手呢? 这所有的事情背后,究竟潜藏着何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呢?那层层迷雾如同厚重的帷幕一般,将真实的面目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端倪。 而我决不甘心被这片神秘所蒙蔽。 为了能够拨开眼前的重重迷雾,揭开这个困扰在我心里的谜团,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去接近那个名叫赵鹏的关键人物。 第77章 结识大佬 因为只有靠近他,才有可能探寻到更多有力的证据,从而逐步解开这个错综复杂的谜题。 就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在我在脑海中策划出无数个接近赵鹏的方案。 我绞尽脑汁地构思着每一个细节,试图巧妙地打入他的生活圈子。 在实施计划的过程中,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行事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 因为我深知,不仅要为无辜死去的岳红讨回公道,还要替我和悦悦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财富。 这份责任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哪怕千难万险,我也会坚定信念,一直走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我怀着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开始频繁穿梭于各类商务活动之中。 每一场活动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因为那里有可能出现赵鹏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 我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在一个星光璀璨、衣香鬓影的豪华酒会上,我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时刻——与赵鹏有了短暂却意义非凡的交流。 当看到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时,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但表面上仍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我优雅地端起一杯香槟,缓缓向他走去。 走到近前,我微笑着开口道:“您好,赵先生,久仰大名!” 赵鹏微微一愣,随即也礼貌性地点头回应。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和他不紧不慢地闲聊起来。 一番看似轻松愉快的交谈过后,我惊喜地从他口中得知,他近期将会参与一个备受瞩目的慈善拍卖会。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直觉告诉我,这绝对是我接近他的天赐良机。 于是,离开酒会之后,我立刻马不停蹄地展开行动。四处托人打听如何能够弄到这场拍卖会的邀请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方辗转,我终于探听到,此次拍卖会的主办方竟然是赵鹏的至交好友吴先生。 经过一番努力,我成功联系上了吴先生,并表达了我对慈善事业的关注,以及对本次拍卖会的期待。 吴先生被我的真诚所打动,答应给我一张邀请函。 拿到邀请函后,我开始精心准备,不仅研究了拍卖会上可能出现的拍品,还特意学习了一些社交技巧。 听说我要参加赵鹏的拍卖会,悦悦缠着我非要跟我一同参加。 那样的场合,鱼龙混杂,我不太敢带学学去。 毕竟我没有任何实力,万一出现了什么差错,我连保护悦悦的能力都没有。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妈妈,我一定要参与,绝不能让你一个人战斗。”悦悦小嘴巴巴地说。 “你还小,缺乏社会经验,在那些大佬云集的社交圈,林子太大什么鸟都有。像我们这样的小虾米,人家把我们倾吞了,我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担心地劝悦悦说。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胆小了?我就不相信,法治社会,朗朗乾坤,那些大财阀能吃人不成?”悦悦倔强地说。 拍卖会当天,我身着盛装,悦悦也打扮一新,穿着洁白的礼服裙,手提一只小巧的lv,挽着我的胳膊走进会场。 当我踏进拍卖会大厅那一刻,心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赵鹏的身影,他正与几个人谈笑风生。 我深吸一口气,对悦悦说:“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过去会会那个赵鹏。” “他就是赵鹏?”悦悦好奇地问。 我点点头,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随着我走近,赵鹏猎鹰一样深邃的目光向我看来。 说心里话,迎着他的目光,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 我赶忙赔着笑脸,快步向他走去。 走近了,却发现赵鹏并不是在看我,而是看向我的身后。 我转过脸,悦悦紧跟着我走了过来。 赵鹏的脸上渐渐盈上了一抹微笑,但那微笑却意味深长。 我的心莫名地紧缩了一下。心里骂道:“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好清纯、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赵鹏嘴里禁不住轻声念叨,然后笑容迅速扩大,爽朗地问道,“小姑娘,你是代表哪家企业来参加本次慈善拍卖会的?”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狠狠瞪了悦悦一眼。 她倒好,快跑几步,上来挽住我的手臂,“我是跟江岸先生一道,特意来参加赵总举办的慈善拍卖会的。” “哦?江岸……”赵鹏嘴里重复着悦悦提到的我的名字,同时把目光转向我,“请问江先生,您是代表哪家企业?” 我一时噎住了,我特么哪家企业也没法代表,就是为了接近他,侥幸搞到了一张入场券。 悦悦微笑着挽着我上前一步,微微给赵鹏鞠了一个十五度的躬,甜甜地说道:“我们代表陇西雪莲集团,这是我们江总,我是他秘书,今天作为他的女伴来参加盛会。” 悦悦嘴里的陇西雪莲集团公司,就是白梅在上海注册的企业名称。 “原来是陇西雪莲集团的江总,幸会幸会。”赵鹏热情地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也赶紧伸手和他握了握。 “江总年轻有为,这次来参加拍卖会一定是有备而来吧。”赵鹏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如果不是赵鹏看到悦悦漂亮,我怕他是连陇西雪莲集团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我心中暗自叫苦,只能硬着头皮笑了笑,“哪里哪里,我们只是来学习学习,长长见识。” 这时,悦悦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我该进入会场了。我如释重负,趁机说道:“赵总,我们先失陪了,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鹏点了点头,“好的,希望你们在拍卖会上有所收获。” 我带着悦悦走进了会场,一边走一边低声抱怨:“你怎么自作主张,说是陇西雪莲集团的?这下可好,要是穿帮了可怎么办?” 悦悦调皮地眨眨眼,“放心啦,有我在,一切都会顺利的。再说了,这不也是个接近赵鹏的好机会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78章 认干女儿 进入会场后,我们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别担心,看看他待会儿会竞拍下什么东西。”悦悦安抚道。 拍卖环节开始了,一件件珍贵的物品展示在舞台上,竞争异常激烈。 赵鹏频频举牌,展现出强大的实力。 最后,他以六千八百万元人民币高价拍得了一件唐代仕女图。 “看来他对古董字画很感兴趣......这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悦悦若有所思地说。 就在这时,主持人宣布中场休息,我正想着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如何能够接近赵鹏,跟他聊聊,加深一下他对我的印象,好为下一步行动做一个铺垫。 一个三十多岁穿西服男人向我们走来。 走到跟前,他深深地向着悦悦弯下腰,得体地微笑着说:“我们赵会长想利用中场休息,请苏小姐过去喝杯清茶。” 特么的,这么快这老家伙就惦记上我们悦悦了。 我赶忙起身,想跟悦悦一同前往。 不料中年男人抬起手制止了我,“这位先生,赵会长只请了苏小姐一个人,还请你留步。” 我被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又担心悦悦过去会吃亏。按照我的秉性,恨不得一顿老拳砸在赵鹏那老小子的脸上。 但是,我心里清楚那老小子的分量,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赵鹏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样子,由于身份显赫,有钱有势,保养得又好,估计应该五十岁左右了。 特么的,一个老色批。 我担忧地看着悦悦。 悦悦这个没心没肝的小傻瓜,居然对我一笑,那意思是:看看,人家请我,没有请你吧? “见到赵会长,一切都要注意。”我提醒悦悦。 “老爸,你就放心吧。”悦悦古灵精怪地对我眨眨眼睛,十分高兴地跟着西装男人走向了大厅里面的贵宾接待室。 看着她的身影掩映在接待室大门后,我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我坐在座位上,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如此缓慢。 我的身体紧绷着,就像一根被过度拉伸的弹簧,随时可能断裂。双眼如同钉子般紧紧地钉在了贵宾接待室那扇紧闭的门上,一刻也不敢移开。 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儿,终于,那扇门缓缓地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悦悦略显单薄的身影,只见她脚步有些虚浮,慢慢地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脸色看上去有几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一张白纸,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看到悦悦的那一刻,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和担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悦悦,你怎么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听到我的问话,悦悦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道:“没事的,爸,咱们赶紧回家吧。”说罢,便自顾自地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在回家的途中,悦悦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着。她低垂着头,眼神空洞无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这种异常的沉默让我的心愈发沉重起来,担忧之情也不断在心底蔓延。 要知道,悦悦从小就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心高气傲,敢说敢当。 看着悦悦这样的状态,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她好好地谈一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帮她排忧解难。 回到家后,我给悦悦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边,轻声问道:“悦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那个赵鹏,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悦悦低头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悦悦,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也会帮你的。” 悦悦终于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花,“爸爸,其实赵鹏他……他想让我当他的干女儿。” 我心中一惊,“为什么?他是有什么目的吗?” 悦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好人。爸爸,我不想当他的干女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对你提什么要求了吗?”我急切地问。 “他说要给我举办一场盛大的认亲仪式,还要送我到美国读书,他说他在美国西雅图有一所庄园,我去美国后可以住在那里。不过,做他干女儿后,就要搬去跟他住。” 我抱住悦悦,安慰道:“别怕,悦悦,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们不理他就是了。” 悦悦点点头,靠在我怀里,“爸爸,你真好。” 我看着悦悦,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不料三天后,在我们生活里消失了半年之久的白梅突然推开了家门。 进门就冲着我怒吼道:“江岸你这个混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居然要把我女儿送给赵鹏那只饿狼?”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白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把悦悦送人?” “还装!”白梅怒不可遏,“赵鹏都把认干女儿的喜帖发遍上海富豪圈了,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出卖了悦悦,就凭赵鹏那么显赫的大佬,他是如何认识我女儿的?” “这不可能!他发喜帖,我们怎么不知道?”我站起来,“我绝对不会把悦悦交给任何人,更不会交给赵鹏那个家伙!”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白梅质问道,接着,她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张制作精美的请柬,甩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他搞得这么隆重,那意图还不很明白吗?” 我赶紧拿过来请柬,打开,赵鹏定在下个月十六号在上海东方大厦宴会中心,举行隆重的认干女儿仪式,邀请沪上各界名流参加。 特么的,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他老小子就把认亲日期给定了下来。 他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一定是赵鹏的阴谋,他想用这种方式来霸占悦悦。” 白梅听了我的话,一下子就爆发了,“江岸,你为什么要带着悦悦去参加他搞的活动?” 第79章 上海滩教父 “我没有!”我着急地解释,“那天我带悦悦去参加一场针对自闭症儿童的慈善活动。带悦悦去,只是想让她多见识一些世面。我也不知道赵鹏他为什么会突然要认悦悦做干女儿。” 我不敢把我要接近赵鹏,是为了调查紫丽、苏奇与赵鹏之间的关系,告诉白梅。现在,我对白梅没有任何信任。 更没有告诉她是悦悦硬缠着我去的。 白梅瞪着我,眼中充满了不信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不定你早就跟赵鹏串通好了!” “你也太抬举我了,就凭赵鹏,是我这种穷屌丝能够得上的人吗?”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无奈,“白梅,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一直把悦悦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再说,在此之前,我也不认识他。” 这时候,房门一开,悦悦从外面走了出来。 见到白梅,一瞬间的惊诧之后,悦悦板起脸来质问:“你这么长时间到哪儿去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家?” 白梅见到悦悦,急忙站起来,一把把她搂住,“乖孩子,妈、我要是不来,你说不定很快就落入虎口了。” 悦悦使劲儿挣脱白梅的搂抱,“不就是认我做干女儿吗?有你说的这么骇人听闻吗?” “孩子,你还小,不了解成人世界肮脏和复杂。那个赵鹏,你知道私下里人们都怎么叫他吗?上海滩教父。那是一手遮天的存在。”白梅脸色冷凝,看着悦悦说。 “这不正好说明他混的成功吗?能做这样的人干女儿,我不就为自己找到了一座靠山呀。”悦悦故意跟白梅作对。 “傻丫头,你真的以为他是好意呀?那是他对你有企图。”白梅焦急地说。 虽然白梅不讨我和悦悦喜欢,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要跟她站在一起。 “悦悦,你知道吗?那个赵鹏,他已经在大肆发认亲请帖了,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我对悦悦说道。 “我不要做他什么干女儿。他以为他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可以为所欲为啊?”听了我的话,悦悦小脸顿时气的通红,“可是,爸爸,我打心里有点儿怕他。” 悦悦的眼神渐渐黯淡,可怜兮兮哀求地看着我,“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看见悦悦的神情,我的心一阵钝痛,谁让悦悦难过,我第一个不答应,不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赶忙揽过悦悦瘦削的肩头,安慰她说:“别怕,悦悦,你不愿意,老爸去给你辞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岸,悦悦是小孩子,难道你也这么不成熟吗?赵鹏说过的话,岂是那么容易被推翻的?”白梅剜了我一眼说道。 “那又怎样?我知道他权势滔天,大不了……劳资跟他拼了!”我犯起了狠劲儿,大不了我跟他拼命,也不能让我们悦悦被他糟蹋。 “你以为对于赵鹏那样的大佬,你逞匹夫之勇,他就会怕你,就能解决问题吗?”白梅嗤笑一声,“你太天真了。悦悦被你带了这么多年,真是被耽误了。” 白梅的话刺痛了我的神经。 悦悦站在我和白梅中间,看看我,又看看她,最后小鸟依人地来到我身边,依偎着我怯怯地小声说:“老爸,对不起,我给你惹祸了。” 我看着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儿,我从小把她呵护长大,就像一个辛勤的园丁,现在打骨朵儿了,即将开花,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要嫁,我们悦悦得找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还要家境好,才能配得上她。 我不能看见我家悦悦委屈,一上头,就豪迈地说:“谁欺负了我家悦悦,我就让他付出代价,后悔来一趟人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梅白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又把话咽下去了。 “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厉害、可怕吗?”悦悦吞吞吐吐,最后问我和白梅。 我和白梅都没有回答他。 我们的沉默,就是回答。 悦悦心里真的怕了,她推了推我的胳膊,“老爸,我们逃吧,逃到一个赵鹏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生活,不就得了?” “他造了那么大的势,你跑了,他的脸往哪儿搁?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找回来。”白梅泄气地说。 “他真的那么厉害吗?”悦悦可怜巴巴地再次看着我问。 我不知道,但是凭感觉这个赵鹏,他做得到。 悦悦突然跑到白梅面前,抱住她的胳膊,“哎,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推掉那老头的认亲要求吧。我这辈子,只认定爸爸一个人,其他的,谁也不会嫁的。” 白梅瞪大两眼看着悦悦。刚刚悦悦的举动,让她的脸上渐渐开朗,露出了一抹柔软和慈爱。这会儿,又瞬间冷下来。 “你以为他会离婚娶你吗?如果是那样,我这心里还好接受一点。你跟了赵鹏,虽然他年纪大些,也比你对面前的这个人死心塌地好。毕竟,他的声望和影响力、财富在那里放着呢。而他江岸有什么?想想我心里就来气。”白梅愤愤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特么的,绕来绕去,又绕到我身上了。 一个死老头子赵鹏,搞得我有火发不出来,她白梅是算什么东西?耻笑我? 我刚要发作,悦悦大声说道:“我就是喜欢爸爸,怎么啦?从小到大,是他挣钱养活我,是他在我有灾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不要命地护着我,是他接送我上学放学,为我遮风挡雨。反过来,你给了我什么?我长这么大,你陪伴过我一天吗?” 白梅被悦悦问的无言以对。 “现在,我需要你去为我推掉赵鹏的认亲,你去呀?拿出亲妈的责任和爱心,让我免遭落入火坑。”悦悦泪流满面地看着白梅说。 “没能陪伴你成长,是妈妈的不对,也是我的遗憾。但是,那不是我的错啊?”白梅也哭起来,“现在,刚刚获得赵鹏要认你做干女儿,我不就马上来了吗?我们共同商量,怎么把事情解决掉。” 第80章 悦悦回忆那恐惧一幕 白梅后面的两句话,让我的火气消了不少,这才是理智、解决问题的态度。 “悦悦,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当时赵鹏请你进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吗?”我问道。 那天悦悦从慈善活动大厅里面出来,情绪不好,脸色煞白,我曾经问过她两次,悦悦都不愿意说。 考虑到女孩子有些事情不方便说,我又是个大男人,后来就没有再打听。 现在,赵鹏动了真格,我们只有全面彻底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有的放矢地做出针对性回应,破解了他的阴谋。 悦悦依然不愿意说。 白梅白了我一眼,不满道:“你一个大男人,悦悦怎么好意思跟你什么都说?悦悦,到我房间里来,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听听。我和江岸也好拿出针对性的措施。当然,妈妈还有许多朋友,都可以帮忙的。” “没有什么需要回避他的,倒是你,最好回避一下。”悦悦不满地对白梅说。 我们不断地催促悦悦,让她详细讲述那次被带进里面见赵鹏的经历。 悦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但在我们的坚持下,她终于开始慢慢地回忆起那个可怕的时刻。 悦悦说,当她被带进那个房间时,赵鹏坐在一张豪华的沙发上,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让悦悦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就夸悦悦长得漂亮,说着一些夸赞的话。 悦悦感到赵鹏的那些话很肉麻,但是,她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气势,令她产生天然的惧怕。 赵鹏说,他第一眼看见悦悦,就心里一动,感觉她很亲,两个人特别有缘。 说着,他就向悦悦身边挪了挪,伸出他那只胖胖的咸猪手,抓住悦悦的小手。 悦悦感到非常害怕,想挣脱,但赵鹏抓得很紧,她挣不脱。 他就那么握着她的手,说一些给悦悦描画蓝图的话。她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赵鹏。 悦悦浑身瑟瑟发抖,赵鹏更加靠近了一些,说道:“悦悦啊,你不要拘谨,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女孩子,可是没有那个命,我夫人只给我生了两个儿子。你要是做了我干女儿,我马上送你到美国读书。” 悦悦委婉地拒绝道:“赵会长,您那么大的一个老板,有着尊贵的社会地位,我只不过是一个小户人家的普通女孩子,高攀不起。” “做了我赵鹏的女儿,你就不会这么自卑了。可以说,在上海滩,没有人敢再瞧不起你。” 那时候的悦悦,只想尽快逃出房间,回到我的身边去。 但是,赵鹏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松。 “做了我的女儿,我还会送你一份让你意想不到的大礼。”赵鹏一只手按在悦悦的肩膀上,目光热辣辣地看着她说。 为了早点儿逃离魔爪,悦悦最后说道:“我需要回家去跟我的家人商量商量,才能答复您。”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着,赵鹏松开手,站了起来。 悦悦暗暗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料赵鹏一把抱住她,把头埋进悦悦的秀发里,抱了足足有两分钟,任凭她在他怀里苦苦挣扎。 悦悦越挣扎,赵鹏抱的就越紧。 临出门,赵鹏还对悦悦说:“认你做干女儿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哦?” 难怪悦悦出来后,那么窘迫。 悦悦说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忙对白梅说:“你们有没有一个同学,叫张华?” 白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什么同学?” “据他自己说,他和岳红是大学同学,我就是通过张华认识的吴先生又通过吴先生接触上赵鹏。既然他跟岳红是大学同学,跟你不应该也是同学吗?”我问。 “是有这么一个人,是我们大学同学,可是,我大学毕业就回西北的内地老家,近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不知道这个张华现在干什么。”白梅一边回忆,一边说。 “我有他的联系方式,要不我们约个时间跟他见见面,看看他可能通过什么关系,打通赵鹏的环节说服他撤销认亲仪式。”我对白梅说。 “你这个提议,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我们只有试试看。”白梅显得毫无把握。 “不试试看,怎么能知道结果呢?”我督促道。 白梅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我的提议,紧接着,我拿起手机,拨打了张华的电话号码,并与他约定好在市中心一家环境清幽、氛围温馨的咖啡店内碰面。 没过多久,张华如约而至。 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再次相逢,无论是他还是白梅,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青涩稚嫩的青葱少年,早已饱经岁月沧桑,步入中年。 此刻站在白梅眼前的张华,已然成为一名事业有成的成功商人。只见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质地精良的西装,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气质非凡。 而白梅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朴素单纯、甚至土气的女大学生了,她精心打扮过自己,妆容精致,衣着时尚,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大方之态。 张华一见到我,那熟悉的笑容立刻浮现在他的脸庞之上。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大家很快就进入到正题当中。 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对张华说道:“张总啊,今天把您请来呢,其实就是想跟您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劝说赵鹏取消那个认亲仪式?” 张华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嘴唇轻启,说道:“赵鹏这个人武断,霸道,心狠手辣。我和赵鹏的确有些交情,但要说服他放弃,恐怕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啊!不过嘛……我倒是可以去试试看。”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紧接着,张华深吸一口气,开始向我们讲述起一些有关赵鹏的过往经历。 第81章 大礼 从他们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到赵鹏性格中的执拗与坚持;从那些曾经共同面对的困难险阻,到如今横亘在眼前的这一道难关。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让我们对赵鹏这个人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同时,张华还仔细分析了可能会影响赵鹏做出决定的各种因素。这些因素错综复杂,相互交织,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人感到无从下手。 然而,尽管目前尚未找到明确有效的解决方案,但通过张华的这番讲述,我们至少获得了一些宝贵的线索,为后续的行动指明了方向。 当张华结束了他的叙述之后,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明白,想要解决问题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随后,我们起身向张华道别,并感谢他提供的帮助。 离开张华之后,我和白梅并肩走在路上,默默无语。 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些许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我打破了沉默,转头看向白梅,问道:“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白梅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既然张华已经给出了建议,那咱们不妨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或许,在探索的过程中,我们能够发现新的转机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想法。 我们没有等来张华的好消息,和回来以后,张华那边压根就没有消息。 却等来了赵鹏的代表上门。 那天是个星期天,悦悦不上学,白梅也在家。 自从出了赵鹏认干女儿这个事,白梅又住回了绿地翡翠城。 上午十点整,两个男人按响了门铃。 悦悦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老一少,老的大约五十多岁,年轻的年纪三十岁左右。 两个人都显得十分精干。 他们见到悦悦,都深深地弯腰,给悦悦鞠了一个大大的躬,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小姐好!” 悦悦被喊得一时愣住了。 自从岳红过世后,尤其是我们被绑架到太平洋孤岛,破落后,家里雇不起保姆和司机,就再没有人喊过悦悦小姐了。 “你们是谁呀?干嘛贸然来我家?”悦悦疑惑的问。 站在前面的老者谦恭地笑着说:“我们是赵会长派来的,给小姐送过来一份薄礼。” 一听是赵鹏派来的人,我、白梅和悦悦立刻紧张起来。 我和白梅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知道张华这条线失败了。 接着,两个人相互做了简单的介绍。 年轻人介绍老者:“这位是张叔,我们会长的老管家了。” 张叔回头指着年轻人说:“这位是我们家集团的董秘。” 我不知道他是赵鹏家里上市公司的董事会秘书呢,还是他的名字就叫董秘。 “你们来干嘛?”悦悦一紧张,张口问道。 老者张叔谦恭地笑笑,说:“下个月,老爷不是要举行和小姐的认干女儿典礼吗?今天派我和董秘过来给小姐送一份薄礼。” 这时候,白梅还算周到地邀请两个人坐。同时吩咐悦悦:“悦悦,快给客人泡茶。” 悦悦情绪低落,冷着脸没有动。 老者立刻对董秘说:“我们哪敢劳驾小姐给我们泡茶?董秘,你去泡茶。” 年轻人立刻把手里提着的黑色手提包放在茶几上,过去问白梅拿茶杯、茶具泡茶。 忙完后,张叔向董秘瞥一眼,他马上拿过来放在茶几上的黑色提包,打开。 一件一件从包里拿东西。 他每拿出来一件,就递给张叔。 张叔接过来,对着悦悦、我和白梅扬了扬,说:“这是法拉利df90车钥匙,给小姐的。这是宾利欧陆车钥匙,我们家姥爷知道,江先生虽然年纪轻轻,带大小姐不容易,平常没个像样的代步工具,不行的。” 我们三人的眼珠子顿时睁大,尤其是白梅。 “车子就停在楼下小区里。出门代步,下去开就可以了。”张叔似乎不经意地说。 要知道,一辆法拉利sf90,起步价就是498.8万元,而一辆宾利欧陆,最低也在三百万元左右。 这老东西出手这么阔绰,你说他不包藏祸心,鬼才相信? 谁家无缘无故认一个干女儿,会花如此巨资给女孩家送礼? 张叔轻轻咳一声,说:“这是清华大学emba培训入学通知书,等老爷和小姐举行过认亲典礼,就送小姐去北京进修。等明年结业后,小姐就可以去美国深造了,老爷已经把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关系打通了。” 最后,老者又拿出一张印着钻石图案的黑卡,递到悦悦面前,“认亲典礼是一个隆重的活动,老爷十分重视,小姐没有几件像样的行头不行。这张卡,小姐可以拿着它在上海任何一家商场、酒店、高级场所消费,消费金额不限。” 做完这些,张叔扫了一眼愣在当场的我们几个人,“也没什么了,小姐,我们就告辞了。哦,对了,请你们记住,认亲典礼定在下个月的十六号。到时候会有人提前过来接你们。” 然后,他对董秘一挥手,就要离开。 我、悦悦、白梅还没有反应过来。 走了两步,张叔又停下脚步,仰起头打量了一眼我们家屋子,回头对我说:“江先生,你这个住房,稍微逼仄了一些。我回去跟老爷反映一下,让他给你们换一个住所。否则,与小姐的身份也不匹配。” 说完这句,两个人,老者在前,董秘在后,走出了我家客厅。 看着面前这么贵重的礼物,特么的,赵鹏这老东西得多有钱啊? 认个干女儿就出手这么大方,这不是把悦悦给卖了吗? 我没有多想,高声喊道:“张叔,你们等等。” 张叔停住脚步,把头转回来,“还有什么事吗?江先生,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告诉我和董秘。”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可承受不起,我们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想高攀赵会长,认作他的干女儿。你们把这东西通通拿走。” 张叔的脸色瞬间一凛,淡淡地说道:“江先生,我们只是一个办事的,你们如果不愿意,就自己去跟我家老爷说。” 说完,他转过身。 走了两步,张叔再次走回来,“江先生,我给你透露一点儿我们老爷的秘密,我跟着他这二十多年,还没有遇见过先生送出去的东西被退回来。做人,尤其是做男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82章 退不回的礼物 我们目送张叔两个人进入电梯间,然后一起冲到南阳台前。 一分钟后,张叔和董秘从门厅走出去。 我们从上望下去。 园路边停着两辆崭新的两台轿车里,走出来两名小伙子。 这两台车,一辆是天蓝色法拉利sf90,一辆是黑色宾利欧陆。 两台新车不远处,还停着两辆豪车。 张叔走向一辆奔驰迈巴赫,董秘赶紧上前替张叔开门。 然后,他和两名年轻人一道钻进了另一辆保时捷卡宴。 目送张叔他们走远,回到客厅以后,我、白梅和悦悦都呆若木鸡老半天。 “他这哪里是认干亲,分明就是强娶民女。就是死,我也不认那老头子。”悦悦一下子哭出来。 白梅默默拿起电话,拨通后,对着电话里哀求一般地说:“老同学,你那边工作做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推掉啊?” 张华的话隐隐从白梅手机里传过来:“其实,老同学,你女儿认赵总做干女儿,也挺好,今后,你在上海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悦悦一头扑进我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我不干,我坚决不干,爸爸,我害怕。” 看着悦悦伤心的样子,我特么心都要碎了。 他赵鹏再厉害,不也是个人吗?既然我家悦悦不愿意,托别人不行,我就自己去解决。 我犯起了牛脾气。 “悦悦不哭,我亲自上门去找赵鹏,我就不相信他是老虎,朗朗乾坤,法治社会,他能一手遮天,这么大的上海没有说理的地方?” “我害怕他们会伤害你。”悦悦泪眼望着我,一副担忧的神情。 “没事儿,我不相信他能吃人,我去把东西退给他。”说着,我拿上张叔留下的那几件物品就要出门。 “江岸,你不要这么冲动,你看张叔那副气势,如果赵鹏好惹,他也不会有这么大名气。他刚把东西送过来,你就退回去,他的面子过不去。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你没看见孩子委屈吗?你从小没有带过她一天,你是不心疼。我看悦悦这样,特么心里难受。”我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 悦悦上来一把抱住我,把脸贴在我脸上呜呜地哭泣。 白梅说的有道理,现在就退,人家前脚离开,的确是打人家脸。 那就等两天,三天以后,我去退礼物。 这一天时间特别难熬。 下午的时候,白梅说她再去想想办法,离开了。 好容易到了晚上,悦悦赖在我的床上,说什么也不离开。 洗漱以后,她抱着我的腰蜷缩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羔羊。 第二天下午,董秘再次按响了我家房门,把一本位于佘山紫园的别墅房产证放在桌上。 连同房产证还有一串钥匙。 “江先生,我们老板最近安排人收拾一下,这个月底你和小姐就搬过去住。”说完就给我和悦悦鞠个躬,退出门外,走了。 悦悦惶恐地看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特么的,太欺负人了。明天我就去找赵鹏,他如果不收回成命,劳资就跟他拼了。”我气愤得无处发泄,抓起来房产证和别墅钥匙摔在地上,又上去狠狠踩踏两脚。 第二天早晨八点,我穿戴一新,把张叔和董秘送来的车钥匙,房产证,入学通知书和黑卡装进一只档案袋,出门去赵鹏位于虹口区的公馆。 “我也要跟你去。”悦悦上来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你不能去,那老小子见到你,我们估计就更难推辞了。”我劝导悦悦。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悦悦满眼都是担忧地说。 “没事儿,我一个大活人,难道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我说道。 “那他们要打你怎么办?” “你去了,能拦得住他们打我吗?”我跟悦悦开了一个玩笑。 “他这么愿意给我花钱,我想我一定能阻止他们打你。”悦悦自信地说。 最后我没能拦住悦悦,她执意要跟我一起去赵公馆。 我满脸愁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悦悦这么做,也是想凭着她一己之力保护我。 我带着悦悦来到了赵鹏那奢华的公馆前。 这座公馆气势恢宏,大门两旁矗立着威严的石狮,彰显着主人家的尊贵地位。 门口站岗的保安目光锐利,一见到我们走近,立即警惕起来。 当他们看清楚我和悦悦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后其中一名保安迅速转身跑入公馆内去通报。 没过多久,赵鹏竟然亲自走了出来迎接我们。 他那张原本严肃的脸庞,此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大声喊道:“哈哈,原来是江总大驾光临啊,不知今日您来此有何贵干呢?快快请进屋里坐下喝杯茶吧!”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进入公馆。 我强颜欢笑,礼貌性地与赵鹏寒暄了几句,夸赞了一下这公馆的气派和他近来的成就。 然而,时间紧迫,我也不愿过多耽搁,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此次前来拜访的来意。 赵鹏听完之后,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不过,他毕竟久经商场,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恢复了那标志性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勉强。 “小江啊,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哪有人把已经吃到肚里的东西再吐出来的道理?如果真有人这么做了,那想必这个人肯定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呐。”赵鹏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 “可是,像您这样的人家,我们确实高攀不起啊。” “赵会长,我不想做你的干女儿,请你尊重我的意愿。”悦悦也鼓起勇气说道。 “小江先生,虽然你很年轻,但应该明白,在社会上混,就要懂得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得有话语权。在上海滩,当然,这个称谓已经许多年不叫了,我赵某人的需求,还没有落空过。”赵鹏脸色变了变,“好了,你们回去吧,不要忘记了下个月十六号的认亲典礼。” 赵鹏一招手,过来两个保安,强硬地把我和悦悦带出了赵公馆。 第83章 逃不出的上海 一路上,我和悦悦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家里,悦悦一头扑进我怀里,抬着一双泪眼望着我说:“爸爸,我们逃吧。” “逃去哪里呢?”我问。 “随便哪里都行,只要是他找不到的地方。我就是死,也不愿做那个赵鹏的干女儿。”悦悦眼神哀哀地看着我,我从那眼神里看出了深深的恐惧和不甘。 “难道你不上学了?今年你才大二。”我提醒说。 “一个三流的大学而已,不上也罢,即使读到大学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像样的工作。你看看现在的上海,送外卖和快递员,普遍都是大学生,有的还是硕士毕业。那一张文凭,也没有那么重要。”悦悦开导我。 逃是假的,但是带着悦悦多出去避避风头,倒是一个好办法。 赵鹏不是大张旗鼓地散出去了请柬,说认干女儿吗?我们躲出去,让他找不到。他自然就会取消认亲典礼的。 那时候我们再回来,也就把这个难题解破过去了。 反正,我们有悦悦敲诈白梅的一百五十万。 还不止,还有被李哥诈骗去的十五万,派出所也退还了我们。 说走就走,我们把赵鹏送给悦悦所有的礼物都留在家里,然后订了两张到大理的机票。临出门时,我给白梅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和悦悦外出旅游了,如果赵家来人,就把他们送的礼物,按照清单还给对方。 我们定的是中午十一点四十的飞机。 早早地来到虹桥机场,换了登机牌,然后等待开闸过安检登机。 终于到了十一点,机场广播播报安检。 别的乘客都顺利过了安检,临到我和悦悦时,刷身份证时,双双被拦了下来。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说:“你们不符合登机要求,不能乘坐本次航班。” “为什么?我们哪里违规了?”我气愤地问。 安检人员并没有给我们合理解释,但就是把我们拒在安检口外。 退了机票,我和悦悦都不明所以。 既然虹桥无法登机,干脆我们去浦东机场。 离开航站楼,我们打了一辆出租来到浦东机场。 买票。换登机牌。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西安。 起飞时间是下午四点半。 过安检时,又出现了虹桥机场安检时的状况:怎么都过不了安检。 悦悦一脸懵地看着我抱怨:“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想坐一会飞机都坐不成。” 我心里也想不通,作为守法公民,我们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为什么被卡在安检坐不了飞机呢? 既然飞机坐不成,改坐高铁得了。 我们俩又转辗虹桥高铁站。 下出租车时,我望着虹桥高铁站那高大巍峨的站房,心里很是懊恼,早知如此,我们何不从虹桥机场直接转来虹桥高铁站,省得跑去浦东机场,耽误了时间,又走了弯路。 这回,我们的目的地是北京。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当我和悦悦在自动售票机购票时,输入身份证号码,屏幕上显示我俩属于限高范畴,购不了高铁票。 高铁票购不到,干脆买两张普通快车票,反正出去躲避赵鹏,快点慢点并没有什么区别。 出去就是打发时间。 来到售票窗口,我们把身份证递进去,“买两张去北京的车票。”我对售票员说。 售票员将我和悦悦的身份证贴在读卡器上,随即把身份证递出来给我,“抱歉,你们属于限制出外人员,购不了票。” 难道是赵鹏背后做了手脚? 他真的有这么大能量吗?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但是,飞机,高铁,普铁都没法出行,天黑以后,我和悦悦心灰意冷地回到了位于松江新城的绿地翡翠城的家里。 悦悦不服气地说:“我就不相信我们离不了上海,明天我们开车出去。” “你想好了去哪里吗?”我问道。 “干脆,我们去安徽吧。我还没有去过安徽黄山呢,我们开车,去安徽的皖南玩一阵子。黄山,九华山,西递,宏村,我们玩个遍,吃土菜,住民宿,一个月后再回来。”悦悦一脸向往地说。 “好,即使是赵鹏动用了资源,在各个领域阻止我们离开上海,我们开车,自驾,你总没办法了吧?”我在心里念叨说。 第二天,我开着原先白梅给我配的奥迪a6,加足燃油,打开导航一路向西,驶向最近的一个高速公路入口。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接近高速公路入口,就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警车。 见我们的奥迪靠近,上来两名交警把我们的车拦下来。 敬礼后,交警礼貌地让我出示驾驶证。 我把驾驶证从车窗递给他,对方看后,再次给我敬个礼,说道:“我们接上级通知,你与这位小姐,不准出上海市。” 我一听怒了,“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出行?” “我们只是在执行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至于你们为什么被限制出行,与我们无关,还要你们自己搞清楚原因。”高个子交警黑着脸严肃地说。 “是你们自己回头,还是要我们送你们回去?”另一个警察冷冷地、但十分礼貌地问我说。 “就不劳你们大驾了,我自己会开车。”我窝着一肚子气,猛打方向盘,原路掉头,回了绿地翡翠城。 我愤怒地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风驰电掣地驶向绿地翡翠城。 一路上,我的心情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阴沉压抑,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悦悦也是满脸困惑和恼怒,她眉头紧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好好的我们就被限制出行了呢?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我急切地掏出手机,给一个又一个朋友打电话,希望能通过他们打听是不是赵鹏在背后搞鬼。 如果是赵鹏,他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悦悦的命运……我不敢想下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回复我的却是一次次令人失望的结果——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难道真的是那个可恶的赵鹏在背后搞鬼吗?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般在我脑海里疯狂生长。 越想下去,我的心里就越害怕。 第84章 打赌:断手拒绝认亲 回到家里以后,悦悦没精打采的就像换了一个人,整天也不说话,坐在卧室里发呆,一坐就是半天。 吃饭也没有胃口。 白梅忙上忙下好多天,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她请托的关系,一听说是赵鹏,对方立刻闭嘴,别说给她帮忙,就是话茬都不再往下接了。 最后,白梅反过来劝悦悦,“孩子啊,要不,你就认了这个干爹吧。也许,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许认了他,以后我们家的境遇反而会比以前好了呢。” 我听了怒不可遏地吼白梅:“你特么放屁,我过去一直怀疑你是否是悦悦亲妈,现在我就更怀疑了。” “我如果不是悦悦亲妈,我会这样大费周章、不远几千里,抛弃一切找来上海吗?我会给你们买房子,出生活费养着你们吗?”白梅委屈得大叫大嚷。 “孩子都逼成啥样了,你还说这种屁话,怎么配做妈的?”我没好气地质问白梅。 “人家太强大,我们弄不过人家,你叫我怎么办?看着孩子整天以泪洗面,我心里也难受呀?与其无力改变,倒不如劝孩子欣然接受,那样她观念转变了,心里也就不苦了。”白梅狡辩。 “你特么是想借悦悦认干爹,给你自己找靠山吧?”我没好气地说。 “江岸,你血口喷人。我一个女人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到的一个权宜之计而已。过去的女人不都是这种命吗?遇见好人就一生有福气,遇见恶人,就遭殃一辈子。倒是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怎么有嘴说我来着。”白梅反唇相讥。 “你们都别吵了,烦死了。”悦悦双手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跑进了屋里。 被白梅一激,又见悦悦极度痛苦的样子,我的牛脾气一下子犯了。 “特么的,我去找赵鹏,他如果不收回成命,劳资捅死他。大不了劳资这一条命,抵他那条命。” 说完我就摔门而出。 激情之下,我在街上买了一把锋利的斧头,藏在腰间,打一辆出租,向着赵鹏的家驶去。 出租车停在了赵鹏家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藏在腰间的斧头,走向门口。 按响门铃后,赵鹏打开了门,看到我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他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赵鹏声音颤抖地问。 “我要你收回让悦悦当干女儿的决定,不然我就跟你拼命!”我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赵鹏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以为你拿着把斧头就能吓唬我?我告诉你,悦悦当我的干女儿是她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我,我举起斧头朝他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几名保安冲过来将我制服。 “放开我!”我挣扎着,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很快我就被拖进了保安室。 “老实点儿!”其中一名保安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怒视着他们,但此时的我也无能为力。这时,赵鹏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很得意。 只见他一挥手,一众保安围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我的眼角被打破,嘴巴里流出了缕缕鲜血。 最后,被保安丢在了地上,像一摊烂泥。 “怎么样?还想跟我拼命吗?”赵鹏嘲笑道,“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就凭这点儿匹夫之勇,还想要‘所谓’的保护你女儿?”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会跑吗?怎么不带着悦悦逃去大理、西安、北京、安徽呀?”赵鹏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讥讽地看着我说。 特么的,我就知道他在背后搞鬼,不然我们怎么处处受阻呢? “不过看在悦悦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赵鹏接着说,“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骚扰我们,我就放过你这次。但是,认亲大会,必须如期举行。” 我咬着牙,心里充满了不甘,但眼下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悦悦那魂不守舍,生无可恋的景象。 悦悦不好,我的心就痛。 我没出息地两腿一曲,给赵鹏跪了下来,“赵会长,我求你放过悦悦,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赵鹏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你特么话说的真是搞笑,我认干女儿,与她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她年龄小,我才认干女儿的,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她年龄大,我就是认干妹妹了。”我反而被他问的无言以对。 明明知道他的用意,却把话说的冠冕堂皇,我平生最恨这种人。一肚子男盗女娼,却满口的仁义道德。 我矮下去的尊严和血性突然就爆发了。 但是,此刻人为砧板,我为鱼肉,我恨不得杀了这个混蛋,但是,那么多的安保护卫着他,我连人家的毛也够不着。 我支撑着浑身疼痛难忍的身子站起来,两眼喷射着怒火瞪着赵鹏。 他抬起夹着雪茄的手指点了点我说:“与刚才那熊样相比,我还是比较佩服你这样。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气概。”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们悦悦?”我愤怒地打断赵鹏的话。 “你如果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砍掉你的一根手指,或者——”赵鹏抬头扫视了大厅里七八个保安一眼,“杀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我就收回认你女儿做好女儿的决定。” 我看了那些围在我四周的保安一眼,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个个年轻力壮,武功高强,绝不同于那些小区、工厂的保安人员。 不客气地说,赵鹏就是打着保安旗号,培养的私人武装。 更重要的是,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这里杀了人,被处以死刑,就更没有人保护悦悦了。 就在我愣神,一个保安抬手扔过来一把砍刀。 这时候,透过大厅的落地玻璃墙,我看见悦悦急匆匆地向这里走来。 看见悦悦,我的心里一阵钝痛。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找上门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捡起来面前的锋利的砍刀,咬了咬牙,伸出左手放在面前的桌案上,高高举起砍刀, 怒对赵鹏说道:“请你说话算数。” “我向来说一不二。”赵鹏使劲儿咬了咬雪茄,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狠狠地说。 手起刀落。 我的左手,齐刷刷地从手腕被砍了下来。 一阵巨大的疼痛瞬间传导全身。 同时,我听见悦悦在大门外凄厉地大叫:“江岸,不要……” 我就晕了过去。 第85章 悦悦跪在他的面前 当意识逐渐回归脑海的时候,我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此刻的我正躺在悦悦那温暖而柔软的怀中。 悦悦静静地坐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她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淹没,那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淌而下。 豆大的泪滴宛如密集的雨点,不断地落在我的脸颊上,带来一丝丝凉意。 她的右手紧紧地攥住我那只被砍断的手臂,仿佛只要稍有松懈,那殷红的鲜血便会如泉涌般从断臂处喷射而出。然而,即便她如此努力地想要阻止我身体里的鲜血外流,我体内的血液却依旧像失去控制的洪流一般,无法遏制地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那鲜红的液体浸染了悦悦身上那件洁白如雪的衣衫,而后顺着衣角一滴一滴地坠落到地面,将原本洁净的地板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大片大片的血迹在地板上蔓延开来,犹如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爸爸,你醒醒,你快醒醒呀!你千万不要吓唬悦悦,要是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悦悦以后该怎么办?要如何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啊......”悦悦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耳边回荡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她用尽全力抱紧我,似乎想用自己微弱的力量留住我即将消逝的生命。 我艰难地挣扎着,试图从悦悦的怀抱中坐起身来。 但全身上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每动一下都会引发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种痛苦如同万蚁噬骨,又如寒冰刺骨,使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见我醒了,悦悦俯下身,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喃喃地哭泣着说:“江岸,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这……样,他就会放了……你……”我艰难地对悦悦挤出一丝儿笑容说。 赵鹏的眼睛里露出了两道精光,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我和悦悦,一言不发。 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我被砍断的左手,几个手指还在微微地痉挛,一伸一缩的。 随着我的目光,悦悦也看向了我的断手。 她突然爬起来,向着赵鹏快速走过去,接着就给他跪了下来,“赵会长,我求求你们,快救救我爸,把他的手给接上。不然,他这辈子就残废了。” 赵鹏低头看着悦悦,目光冰冷,沉默不语。 “悦……悦,不要求他,扶我起来,咱们……回家。”我艰难地对悦悦说。 悦悦没有理会我。 “我听说刚断的肢体,是能够接上的,我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我答应你,认你做干爹,只求你救救我爸爸。”悦悦双手抱住赵鹏的腿,不断地摇晃,哀求。 赵鹏并没有去看悦悦一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江先生,你听到了吧,我马上就安排救治你。这可不是我逼迫你们,是她主动要认我的。” “悦悦,不要求他……你糊涂啊?我……我这一刀不是……白砍了?”我简直要气吐血,对着悦悦大声吼。 可是,由于流了太多的血,我吼出来的声音,异常微弱。 “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残废,就是我进狼窝虎穴,也不要你为我伤害自己,我心疼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傻。”悦悦眼泪流的哗哗的,对着我大声喊叫。 “赵鹏,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快救他啊!”悦悦说着,“忽”地从地板上站起来,一把把赵鹏推了个趔趄。 赵鹏似乎从思索中反应过来,对面前一个随从说道:“快打电话,送江先生去医院。” 然后转过脸向着我竖了竖大拇指,“江先生,我之所以答应救治你,是觉得你是一条汉子,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种的人。” “赵鹏,你给我听着,我虽然答应了你,但是,我爸的手臂没有痊愈之前,请你取消认亲仪式。我要让让爸爸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参加认亲大典。” 由于疼痛,我再次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一次醒来,发现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一大间豪华的病房,就住着我一个人。悦悦坐在我的病床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而她的人,已经睡着了。 我一动,悦悦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悦悦惊喜地看着我说。 “我……这是在哪里?”我迷糊地问。 “这里是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赵鹏那个老混蛋安排的最好的医生给你做了接骨手术。这里也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悦悦对我说。 接着悦悦告诉我,赵鹏电话打过以后,我被迅速送来了上海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第一时间安排了手术。 避免我疼痛,第一时间给我打了麻药。 然后是手术。 手术做了整整十个小时,悦悦一直在手术室外陪着。 “辛苦你了,悦悦。”我感到很欣慰,有悦悦在身边真好。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悦悦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伸手擦掉了悦悦眼角的泪水,“我这不是没事嘛。” 这时,赵鹏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江老弟。” “好多了,谢谢赵董。”到了这会儿,我也没有了脾气,只有虚弱。 “谢啥呀,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看,你是悦悦的养父,我呢,是她干爹。”赵鹏哈哈大笑起来。“你别说,江老弟身上,可是有着一股狠劲儿,实在令我佩服得很。” “谁跟你是一家人……”想起来我就不平,关键我的这一刀,白挨了。我刚想反驳,就被悦悦打断。 “赵叔叔,你就别开玩笑了,他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悦悦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让江老弟好好休息。悦悦,这里有护工,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吧,这几天累坏了。” “我不累,我要在这里陪他。”悦悦坚定地说道。 “悦悦,听赵叔叔的话,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我劝道,不想她太累了。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陪你。”悦悦倔强地说。 赵鹏见状,笑着说:“悦悦,要不你先出去吃点东西?江老弟还需要静养,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悦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再来看你。”说完,她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 第86章 重新要回了别墅 悦悦离开后,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说心里话,我不想看见眼前这家伙。 一方面,他让我感到恶心,另一方面,他也令我感到害怕。 “你的目的得逞了,你也走吧,我想休息。”我对赵鹏说。 “江先生,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让我如此刮目相看。你这个朋友我愿意交。”赵鹏哈哈笑着,他是那么自信,也是那么张狂。“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这个人,平生最喜欢有种的人。嗨,认下学学这丫头做干女儿,我们就是正经亲戚了,还谈什么朋友啊?亲戚可比朋友近多了,你说是吗。江老弟?” 我懒得搭理他。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再次睁开眼睛,对赵鹏说:“赵会长,既然悦悦答应了你,做你的干女儿,我们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现在安心养病,不要过度操劳,等你伤好以后,再告诉我,都是小事。”赵鹏自负地说。 “不,这件事已经压在我心上多年,不解决掉,我一刻都不安心。而这件事情,也是导致我和悦悦这些年穷愁潦倒的根源。”我坚持说。 既然推脱不掉,我何不利用他一下,整治整治苏奇和紫丽一伙。如果能够找回来我们被侵吞的财富,不是更好吗? 这也叫废物利用了。 能利用的,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白用不用是特么傻子。 “如果你不累,就跟我简单讲讲。”赵鹏平淡地说。 于是我把当初岳红在静安寺遇刺,后来紫丽和苏枫绑架我和悦悦到太平洋孤岛,抢了我们的家产,一口气说了出来。 最后我额头上的虚汗豆大般落下来。 “原来苏奇对你们做过这种事?”赵鹏眯了眯眼睛,有兴趣地问道。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小事一桩,你安心养病,等到你出院回家时,一切都会回到从前。”赵鹏自信满满,随口说道。 “可是,苏奇现在还在服刑,听说紫丽和苏枫一直生活在国外……” 赵鹏一挥手,武断地打断我的话,“我跟你说了,在我这里都是小事,你在出院之前,我都给你解决了。只有你把悦悦帮我带好,完完整整地给我一个干女儿,才是大事,正经事。” 恰在此时,悦悦推门而入。 见到悦悦回来,赵鹏还想多待一会儿,这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后,赵鹏过来跟我说:“我有点事,就回去了。悦悦啊,江老弟有什么需要,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然后上来抱了抱悦悦,就匆匆走了。 目送赵鹏走远以后,悦悦回来坐到我床边,懊丧地说:“爸爸,怎么办?怎么办,我好讨厌这个老东西。” 悦悦的话,又把我带入了痛苦的深渊。 沉默良久,我缓缓对悦悦说:“现在,我们先拖一天算一天,等我出了医院,再商量对策吧。” “老爸,你干嘛这么傻呀,他让你砍手,你就砍呀?”悦悦心疼地把双手轻轻按在我刚刚接起来的断手臂上。 “说到这里,我就生你的气,我跟他说定了,我砍下自己的手,他就放弃认你这件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答应他。”我责怪悦悦。 “我怎么可以忍心眼看着你变成残废呢?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愿你受到伤害啊。你就是个大傻瓜。”悦悦笑了,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医院养伤,悦悦回到学校去上学。 中途,白梅来医院看过我两次,还要在医院陪夜,被我坚决赶了回去。 而赵鹏一直都没有再来医院看过我。 一天悦悦放学后,来到病房高兴地对我说:“爸爸,你知道吗?那个赵鹏,真的把我们家的别墅要回来了。还有我们家被紫丽抢走的财富,都还给了我们。只是……我妈和你的那两辆车,被糟蹋的陈旧不堪了。” 我听了,对赵鹏还是产生了一份感激之情。 听闻那座阔别已久的别墅即将回归到我们手中,往昔与岳红共同生活于其中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我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那些如烟的往事,仿佛一台老旧的放映机,缓缓转动着,将一幕幕旧日场景重新展现在眼前。 岳红那温柔的笑颜、悦耳的声音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仪态,都如此清晰地在我脑海中一一闪现。 “悦悦啊,等我的伤彻底痊愈之后,咱们还是搬回到以前住过的那栋老房子吧,好不好呀?”我满怀深情地对着悦悦说道。 悦悦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泪光微微闪动,她轻声回答道:“爸爸,我明白您的心思,您这是又开始想念我妈妈啦。” 听到悦悦这番贴心的话语,我不禁点了点头,感慨万千地回应道:“是啊,孩子,住在那里会让我有一种错觉,就好像你妈妈始终陪伴在我们身边,从未离开过。”说着,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悦悦的小脑袋。 悦悦紧握住我的大手,一脸懂事地说道:“其实,我也特别想念妈妈,但我更不愿意看到爸爸因为思念妈妈而伤心难过。” 这时,护士进来给我换药,看到悦悦,微笑着说:“小姑娘真懂事,一直在照顾爸爸吧。” 悦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则感到心里暖暖的。 换完药,我和悦悦聊了会儿天,然后她就出去给我打饭去了。 我躺在病床上,目光投向窗外,心中感慨万千。 我想起了这些年的经历,不禁有些唏嘘。 曾经的我以为金钱和地位就是一切,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亲情。 后来,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岳红,也失去了财富,却得以跟岳红的女儿——悦悦相依为命。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特意安排、是上天对我的一种眷顾吧。 这时,悦悦回来了。她拎着饭盒,脸上洋溢着笑容。 “爸爸,快吃饭啦!”悦悦打开饭盒,将饭菜摆在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的饭菜,感受着悦悦对我的关爱,心中充满了幸福。 但一想到赵鹏的认亲,担心他对悦悦做出什么不伦之举,我的心一下子又沉重起来。 怎么样才能阻止他呢? 第87章 碰了一鼻子灰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按照常规,断手的骨头、神经、血管等等接好以后,住院半个月消毒消炎,拆线之后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我之所以住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没有想到好的对策应付赵鹏。 在我砍断手腕,悦悦求赵鹏救我时,答应他做他的干女儿。赵鹏就跟悦悦确定,我出院就重新确定认亲典礼的日期。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巧妙地推掉赵鹏要认悦悦做干女儿这件事。 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脑袋都快想破了,却仍然没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 终于等到出院的那一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决定前往赵公馆进行一次拜访。 毕竟人家赵鹏当时及时将受伤的我送到了医院,不管怎样,于情于理,这个感谢还是得当面表达一下的。 可一想到自己身上这伤本就是因他而起,平白无故地遭了这么多罪,还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如今伤好了,竟然还要亲自上门去对那个始作俑者表示感激之情,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啊! 唉,想想这人世间,是何等的可悲啊! 所谓的世道人心,到底遵循的是什么道理呢?但又能怎么办呢?正如那句名言所说:“弱国无外交”。 而对于我们这些弱小的普通人来说,同样也是没有什么真理可言的呀! 我怀揣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那座气势恢宏的赵公馆门前。 这座府邸庄严而又神秘,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门口的管家见到我后,微微躬身行礼,随后便引领着我穿过庭院,步入宽敞明亮的客厅。 客厅内布置得极为奢华,各种名贵的家具和装饰品琳琅满目。 没过多长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赵鹏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客厅。 他看到我之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热情地跟我打起了招呼:“哈哈,江老弟,痊愈了吗?” 我努力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连忙向他抱拳施礼,表示自己衷心的谢意。 赵鹏见状,十分豪爽地挥挥手,示意我不必如此多礼,并亲切地招呼我赶紧落座。 待我坐稳之后,赵鹏关切地注视着我,询问起我的伤势来:“怎么样?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吧?” 听到他的问候,我赶忙回应道:“感谢赵会长,在您的亲自过问之下,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护士们都特别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托您的福,我这才能恢复得如此之好,要不然,恐怕我这只手就废了,更别提能这么快就出院喽。” 虽然嘴上说着这些感激的话语,但此时我的内心深处却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去推辞让悦悦认亲这件事儿。 接下来,我俩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从最近的天气变化聊到城中发生的奇闻轶事。 然而尽管聊了许久,我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恰当合适的时机,能够自然且委婉地提起关于拒绝他想让悦悦认作干女儿的这个敏感话题。 于是我说:“赵会长,感谢你帮我们要回了悦悦家的祖产,还替我们挽回了当年被紫丽他们抢走的财富。” “在医院时,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何况,那些财产本来就是你们的。”赵鹏轻描淡写地说。“哦,你出院以后,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别墅去居住了。前些天,我已经让张叔安排人把你们别墅做了清理和修缮。生活用品也都换了新的。”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赵鹏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谢谢赵会长如此周到。” “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就叫我赵哥,不要再会长会长的叫了,太生分,太见外啦。”赵鹏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坐下。 在医院住院,每天萦绕心头的就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悦悦认赵鹏做干爹;第二件就是赵鹏帮我们要回来祖产。 悦悦认亲我始终也没有办法找出推辞的理由,毕竟是悦悦求他救我,亲口答应了。 而第二件事,我得报过去被绑架、差点儿葬身太平洋喂鱼的深仇大恨。 更重要的是,苏奇害死了岳红,杀人之仇岂可不报? “赵会长,我想再见见紫丽和苏枫。”我恳求地看着赵鹏。 赵鹏本来平静的神情突然警觉起来,继而就笑了,“江老弟,你们被抢走的东西都物归原主了,那些陈年旧账,还翻它做什么?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我就是想见见那个女人,当年,我和悦悦差点儿就被饿死在那座太平洋孤岛上。”想到当年的屈辱,我就恨的牙痒痒。 “江老弟,听我一句劝,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了,苏奇不是也被你送进监狱了吗?至今还在服刑。”赵鹏伸出一只手,一个小伙子迅速过来,掏出一只纯金雪茄烟盒,“啪”地打开,自动弹起来一支烟。 赵鹏优雅地夹起来,年轻人变魔术似的“卡啦”打着打火机,给他点上雪茄烟。 他美美地吸了一口,白色烟雾顿时飘飘渺渺向屋顶飘然而去。 空气里瞬间被雪茄的香气弥漫。 “可是,他等于杀了岳红全家。如果不是岳红替我挡那一刀……”我停住了下半句话。 “通过上次那个事,我知道你是一个狠人,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很欣赏你。”赵鹏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说。 “我其实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见见那个女人。毕竟,她在我的生命里,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我说道。 “据我所知,紫丽目前不在国内。如果你要是特别想见她,到时候在我和悦悦的认亲典礼上,我请她回来。” 就在我暗自着急的时候,赵鹏主动提起了认亲典礼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借坡下驴说道:“赵先生,关于认悦悦做干女儿的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赵鹏和蔼可亲地说。 “赵先生,我知道您是出于好意,但悦悦还小,我担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影响她的成长。”我诚恳地说道。 赵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们这些底层人,都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吗?我认个干女儿,还管她年龄大小?又不是我娶老婆。” 他注视着我,沉默片刻后,缓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我理解你的顾虑,但我也是真的很喜欢悦悦这孩子。我保证,认悦悦做干女儿,绝不会给她带来任何负面影响。相反,我会给她最好的教育和资源,让她茁壮成长。” 我碰了一鼻子的灰,心情灰暗地离开了赵公馆。 第88章 生活的滋味儿 我回到了岳红曾经的别墅,一种久违了的熟悉的感觉。 悦悦早早地在大门口迎接我。 我刚下车,她就像一只小燕子飞到我的面前,张开双臂一把将我抱住,“老爸,欢迎你回家。” 我没有着急进家,而是在悦悦带领下,前院后园地转了一遍。 虽然有些地方被后来居住的房主给改变了一部分,总体上还是老样子。 前院的桂花树,紫藤花架,喷泉和回廊都没有改变。 后园里的绿植、花卉和修竹比过去长大了许多。 熟悉的环境,给了我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我们再到家里看看吧?”悦悦笑得很甜,眨巴着眼睛满含深情对我说。 我笑着点点头,跟着悦悦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的摆设也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悦悦兴奋地拉着我参观每一个房间,讲述着她小时候在这里的回忆。 当我们来到岳红的卧室时,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房间里还保留着岳红生前的一些物品,照片、衣物等等。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照片上岳红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思念。 悦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爸爸,妈妈一直在我们心里。她看到我们现在过得这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感动地看着悦悦,眼中闪着泪花,“嗯,谢谢你,悦悦。” 我知道,这些都是悦悦这些天精心布置的。 同时我也非常感谢原来的房主,在住进我们这座别墅时,没有丢弃岳红的老物品,只是把它们归置到了一间杂物间里存放了起来。 是这次回来,悦悦又把它们收拾了出来,重新摆放。 我们走出卧室,继续参观其他房间。整个别墅充满了温馨的气息,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在这个曾经的家中,我找到了那份失去已久的归属感。 最后,我们来到了厨房。厨房里的设施一应俱全,而且还很新。 “爸爸,以后你可以在这里给我做好吃的啦!”悦悦开心地说。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好,爸爸一定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 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花园,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家,真的很温馨。”我自言自语道。 悦悦走过来,紧紧地抱住我,“爸爸,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我抱紧了她,点了点头。在这个家里,我仿佛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和方向。 未来的日子,我会和悦悦一起,好好守护这个家,让它永远充满温暖和爱意。 突然,我又想到了赵鹏,想到了临出他家时,他着重强调的认亲活动。 瞬间,我的情绪低落下来。 “老爸,你又被老家伙破坏了心情,是吧?”悦悦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现在我们之所以能够回到别墅里居住,都是赵鹏的功劳。没有他出手,紫丽他们是绝不可能把吃进肚里六年之久的这一切吐出来还我们的。 我们不但夺回了别墅,悦悦的卡上还多了九位数的钱款。 单凭我们,现在连找到紫丽的机会都没有,何谈要回来被抢走的财物。即使找到了他们,想做到这一切,非得斗的头破血流不可。 而赵鹏做这些,似乎一句话而已。 从这点上,我们应该感激他。 但是,他之所以帮我们,动机绝对不单纯。不仅仅是认悦悦做干女儿这么简单。 这是我们难以接受的。 “嗯。”我轻声回应悦悦,“我只是在想,我们该怎么面对他。” “不管怎样,他毕竟帮了我们。”悦悦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试着跟他沟通一下。” 我叹了口气,“但我总觉得他有所企图。” “那我们就小心一点,别让他有机可乘。”悦悦握了握我的手,“再说了,我们还有彼此,不是吗?” 我看着悦悦坚定的眼神,心中多了几分无奈,毕竟她还小,虽然已经成年,但她对成年人的世界,还是看不透。 就像白梅说的:“别说赵鹏那么大年纪了,还不是做老婆。” 想到这里,心里就像吞了一大把苍蝇。 如果那个赵鹏年轻一点儿,堂堂正正提出娶悦悦,我这心里也好接受一点。 而以认干女儿的名义,如果糟蹋了我们家丫头,在感情上叫我怎么接受? “不要想那些烦恼了,你刚刚出院,我们又刚刚回家,我们就放下包袱,及时行乐,快乐一时是一时。”悦悦安慰我。 “那件事总是横在我们面前,而我们却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我深深叹一口气,人生总有许多无奈,烦恼总是如影随形。 “老爸,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悦悦轻松地说。 听了悦悦的劝解,我决定暂时放下烦恼,和悦悦一起开始收拾房间,让这个家更加温馨舒适。 我和悦悦忙碌了一阵,房间终于变得整洁干净。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我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爸,我们出去买点菜吧,晚上我给您露一手。”悦悦笑着拉起我的手。 “好,那就尝尝我闺女的手艺。”我点点头,和悦悦一起出了门。 市场里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悦悦熟练地挑选着食材,我则在一旁帮忙拎东西。 回到家后,悦悦钻进厨房,系上围裙,有模有样地做起饭来。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肴便端上了桌。 “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悦悦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夹起一筷子红烧鲫鱼放进嘴里,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好吃!我闺女真是长大了。”我由衷地说道。 悦悦笑了,笑得很开心。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会有不如意的事情,但也会有温暖和幸福的时刻。 我们要学会放下烦恼,珍惜眼前的美好。 第89章 就让我陪你一夜 回家的喜悦暂时冲淡了赵鹏认亲带给我和悦悦的压抑。 也是在医院里待久了,环境压抑,我打心里有了一种新生的朝气。 悦悦也一抛这些年以来的沉郁,开心得像一个小女孩。 我们俩在院子里、花园里尽情地徜徉,回忆着岳红在世时的美好时光。 心里悠悠的酸楚,酸酸的甜蜜,那滋味儿,别提多丰富了。 悦悦一刻都不愿意松开我,挽着我家前院后,楼上楼下,一遍又一遍地走啊,看啊,回忆啊,嘴不时闲地碎碎念…… “哎,江岸,我们从此以后,就生活在这幢别墅里,我陪着你白头到老。”悦悦一脸幸福地把头靠着我肩头说。 我捏了捏她那高挺圆润的小鼻头,故作忧伤地说:“你总归是要嫁人的,等你结婚了,我就变成了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多空虚、孤寂啊。” “为了不让你空虚孤寂,我就不嫁人,一直陪着你,我们一直幸福。”悦悦一脸憧憬地说。 “你说什么傻话,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嫁的。等你出嫁以后,我也要为自己找一个女人,跟她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我不准你找其他女人,我就在你身边,陪伴你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我们生一大群小江岸,小悦悦。”悦悦调皮地嘴巴凑近我,飞快地给了我一个吻,然后咯咯地笑。 “我们之间,那是不可能的,我是非常爱你,但对你的从来都不是男女情爱,而是慈爱。”我冲着悦悦严肃地说。 “可是我对你是爱情。这些年,你不止一次地进入我梦里,每一次,都是我的白马王子。”悦悦眼里蹿出灼灼的小火苗。 好日子仅仅过了两天,第三天,赵鹏就派张叔送来了通知,十天后,也就是新年的元月八日,在豫园的华夏大酒店举办隆重的认亲典礼。 张叔带来赵鹏的口信说,马上就到了农历新年,认亲后,赵鹏要悦悦和他们全家过一个团圆的春节。 特么的,他们是团圆了,没了悦悦,我上哪里团圆去? 悦悦没有像以前那么激烈,她甚至礼貌地把张叔送到大门外。 送走张叔后,悦悦回到二楼,平静地对我说:“爸爸,我要出一趟远门。” “你要去哪里?”我问。 自从张叔进门说出元月八日举行认亲典礼,我的心绪就不好了。 “安徽亳州。”悦悦随口答道。 安徽亳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当时,我并没有想起来,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和中药、饮片交易流通中心。 “你要是实在不想认他,就远走高飞吧,我在家里顶着。”我对悦悦说。 我不知道悦悦为什么去那里,但我清楚,她一定是因为赵鹏的认亲,她曾经为了救我,亲口答应赵鹏,现在没有了退路。 现在的我,也没有了拒绝赵鹏的理由。 “不,短则三天,长则一个星期,我就回来。我不能让你替我背锅。”悦悦坚毅的眼神看着我,继而她说,“其实,我早就想清楚了,既然答应了他,就得信守承诺,我既不会跑,也不会想不开,就是需要出去散散心,让自己的心拐过弯儿来。” 悦悦进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就拉着一只不大的旅行箱出门了。 而且,她没有要求我与她同行。 在悦悦走了以后,我才觉得她有些反常,因为这两天她跟我说的,都是我们两人的甜蜜。憧憬的全是我们两人的未来。 我的心有些惶惶然,但是,我没有给她打电话。 时间过去了三天,悦悦并没有回来。 五天,依然没回。 一周过去了,还是音信皆无。 我开始不放心,打她电话。 手机关机。 第八天,依然杳无音信。 第九天一大早,我就给她打电话,发微信。 全都石沉大海。 难道她出事了?或者逃跑了? 因为明天就是元月八日。悦悦的失踪,我就要承担赵鹏的报复。 我当然不怕他报复我。曾经为了悦悦断过一只手,只要悦悦幸福,就是搭上性命,我绝不后悔。 上午九点钟时,董秘过来通知我明天要走哪些程序,同时打探我们这边的准备情况。 临走时,董秘问我:“小姐呢,怎么没见到?” 我只好撒谎说:“她上街买东西了,为明天的典礼做准备。” 下午,我坐在二楼的大厅沙发里,望着外面神思飞扬,明天,不见悦悦,赵鹏得多丢面子?他会不会怒发冲冠,暴跳如雷?会不会来抄家,报复我? 我要不要离开上海的出去躲躲? 对于赵鹏来说,他想报复,我能躲的掉吗?上回就是明证。 罢了,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准备迎接明天的暴风骤雨吧。 只要悦悦不被摧残,大不了我上次断掉的手再断一次。 甚至,把命丢掉。 六年前,岳红拿命换我活下来,明天,最坏的结果是我拿命换得悦悦的自由。 到了晚上八点钟,我坐的大厅被黑夜填满,我依然没有饥饿感。 突然,前面的大门开了,两男两女四个青年人走进院子。 他们身后,跟着悦悦。 我正惊异悦悦她搞了那一出。几个人鱼贯向二楼走上来。 整个别墅的灯都亮起来。 我才看清楚,今晚悦悦发髻高挽,画着精致的妆容。 一袭洁白的长裙拖地。 走在灯影里,她美得耀眼,美得虚幻。 他把四个年轻的男女引到餐厅。 我才看清,他们每个人捧着一个餐盒。 摆好后,几个人离去。 满满的一大桌山珍海味,还有红酒和高脚杯。 悦悦娇艳欲滴,朱唇含笑,“爸爸,明天我就要离开你,以后你一个人就孤单了。今晚,就让女儿陪着你,好好喝几杯,说说话。” 此情此景,我的心一下子堵住了。眼泪控制不住,唰一下子流了下来。 悦悦打开瓶塞,把我们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来,美目含情,“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养育,感谢这么多年你替我遮风挡雨,来老爸,我敬你一杯。” 说着,悦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也端起杯,喝光了杯中酒。 悦悦倒了第二杯。 “明天以后,你就一个人过了,希望你保重。”她又端起来,咕嘟咕嘟喝光了酒杯。 我的心一寸一寸下沉,又酸又苦。 啥也不说了,我作为一个男人,跟着喝光了杯中酒。 一瓶酒喝光了,悦悦又开了第二瓶。 ………… 我们俩喝光了五瓶82年份庄园拉菲。 然后,悦悦抱着我的腰,我们两个挪到了卧室。 我感到脚步飘忽,天旋地转,但是大脑还算清晰。 悦悦把我搀扶到床上躺下,开始一件一件脱我的衣裳。 “你要干嘛?”我猜到了她要干嘛,两只手上去掰她的手。 但是,我没有一点儿力气。 悦悦一边解我的衣扣,一边柔情似水地对我说道:“我给你脱衣睡觉啊。我妈去世后,你陪伴了我六年,今晚就让我陪伴你一夜。” 我被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 强不过她,我只好扯过蚕丝被盖在身上。 悦悦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一件一件,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看着我的眼神无比娇羞,“江岸,你说我美吗?” 她简直太美了。 可是,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她。 “爸爸,我要你看着我,我漂亮吗?”她的话语仿佛在燃烧。 我的身子已经微微地颤抖。 一阵凉风,被角被掀开,她像一只滚烫的狐狸,钻进了被窝。 随即,我的身子被她抱住,脑袋“轰”地一声,我只听见两颗心激越的跳动声。 20 第90章 在一起 她像一条蛇chan上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青春的气息bi人,我的心跳加速,体温迅速升高…… 她hunshen滚烫,脸颊热得灼人,紧紧贴在我的脸上。 我紧绷着身体,伸出双手往外推她,嘴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悦悦,我们……真的不能……” “今夜,我就要把自己给你。”说着,悦悦的嘴巴移过来,红唇翕动,使劲儿吻过来。 我努力偏过头,躲开她,颤着声对她说:“悦悦,我们之间绝不可能……” “就是因为你对我好,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你江岸,我只爱你。” 说着,悦悦玉润的双臂滑上来,紧紧箍住我的脖子,生生地扳过我的脑袋,把嘴巴对着她的嘴巴。 昏黄的壁灯照射下,她脸似烧霞,红唇欲滴,眼神朦胧迷离…… 面对如此美人,说不想是假的,但是,我难以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岳红的那一双深沉的眼睛。 悦悦再次吻上来…… 我浑身紧绷,双手慌乱地遮挡着她。 “悦悦……我不能对不起你妈妈……” “不要再拿她做挡箭牌了,白梅不是早就说过,我根本不是她生的。” 悦悦说完,再次欺身上来。 我脉管里的血一分分zhuore起来,毛孔也开始出汗。被我死死压住的原始本能开始苏醒…… 但是,最基本的人伦还有一丝儿理智,死死克制着生出来的渴望。 悦悦欺身上来…… 我躲闪着,回避着,一半是本能,一半自责。 “你是爱我的,是吗?我要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悦悦一边吻,一边含糊地逼问着我。 我十分慌乱,话说的支支吾吾:“我对你的爱,不是你理解的那种。” “我就要你爱我,就要那种爱。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幸福吗?你要了我,我就幸福了。” “你要的幸福,我真的不能给你。”我苦苦挣扎着。 内心,比身体更挣扎。 “我不管,今夜,我就要你……江岸,你成全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我一边抵挡,一边艰难地说,“那样做,我成了什么?” “你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伦理阻碍,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悦悦缓缓靠过来,一边劝慰我说。? 我的shengli反应与理智激烈地碰撞。 我们都浑身大汗淋漓。 悦悦一个翻身(此处隐去1250字。) 我慌乱地躲闪着,痛苦地坚持着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 悦悦是一个姑娘家,没有丝毫的经验,很久都没有成功。 但是,xing,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可以说,在那方面,所有的生物都是无师自通的。 无数次尝试之后,悦悦终于成功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守住防线。 悦悦一声短促的娇吟,随即嘴角勾出了一抹狡黠而又得意的笑意。 瞬间的安静之后……我紧紧闭上眼睛,用力咬住嘴唇…… 岳红去世后,刚开始我是因为失去爱人没有了心性。后来被紫丽他们劫掠后变成了穷光蛋,生活的压力压根儿激不起对女人的欲望。再说,穷的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钱去找女人? 荒芜了这么多年,酣畅淋漓,在所难免。 狂风暴雨之后,是美好的风平浪静。 悦悦蜷缩在我的怀里,与我鼻尖顶着鼻尖,两眼红红的润润的看着我,一眨不眨。 她的嘴唇,红艳艳的,若即若离地触碰着我的嘴唇。 我被巨大的幸福包裹的同时,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纤纤小手,在我的胸脯上轻轻地胡乱的划着。 划着划着,悦悦悄悄伸出双手,箍住我的腰…… “江岸,我还想。”她的眼里,荡漾着盈盈的波光,能淹死人。 人,但凡有了第一次,就没有了忌讳,没有了障碍。 我低下头,噙住了她的红唇,不管不顾地沉沦…… 这一夜,反反复复,如胶似漆…… 天亮以后,我和悦悦相互搂抱着沉沉睡去。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和地洒在我们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激越的手机铃声惊醒。 我睁开眼睛。 悦悦的呼吸均匀而温暖,她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看到悦悦还在沉睡中,于是轻轻地起身,穿上衣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白梅,她看到我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你怎么这么早?”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早上好,悦悦昨晚睡得还好吗?”白梅殷勤地微笑着问道。 她是来跟我们一道去参加悦悦的认亲典礼的。 “嗯,很好啊,她现在还没醒呢。”我回答道。 “那就好,悦悦还在睡觉吗?”悦悦的母亲问道。 “是的,她还在睡。”我回答道。 “赶快叫她起来吧,迟到了可不好。”白梅有些着急地说。 白梅说完,转身去了客厅。 我轻轻地关上了门,回到房间里。 悦悦还在沉睡中,我不忍心叫醒她,于是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爱意。 想到马上悦悦成了赵鹏的干女儿,他的那点儿肮脏的小心思,我的心就像被一大群虫子咬噬一样疼痛不已。 昨天以前,我对悦悦是那种类乎于父爱亲情的感情,一夜之间,那份感情就转化成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情。 第91章 认亲典礼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赵公馆老管家张叔打来的。 我很不情愿地接起来,“江先生,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提醒你们,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举行庆典的时辰。您和小姐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你大爷!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嘴上还是说:“我们正在准备,请赵会长放心,我们不会迟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祝您和小姐一路平安。我挂了啊,江先生。”张叔依旧是那样的谦恭。 挂掉电话,我走进卧室去喊悦悦。 到了床前,发现悦悦已经醒了,她闪着一双深潭似的大眼睛脉脉含情地看着我,满脸的幸福浓得化不开。 我向她扬了扬手机,说道:“起来啦。” “你抱抱我。”悦悦撒娇。 我向外面的大厅看一眼,“白梅在客厅呢。” “我要你抱抱我,才起来。”她嗲嗲地对我眨着眼睛,长长向我伸着玉臂,一副娇人的慵懒模样。 我无奈地俯下身,裹挟着被子抱了抱她。 她顺势勾住我的脖子,嘴巴凑上来,吻住了我的嘴,久久不松开。 我挣脱,“好了,张叔打电话催了。” “我还想要一回。”悦悦把我扳倒,压在她身上。 “不行,白梅就在客厅,看见了多丢人?”我尴尬地说。 “我又没让她来,我们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丢人的?她爱看不看。”悦悦嘟着嘴,理直气壮地说。 “好了宝贝,等我们收拾收拾,赶到豫园,就差不多了。”我催促道。 “我不想认亲了,想在家里你陪着睡觉。” “赵鹏定下来的事不是儿戏,快点儿吧。” “那你抱着我起来。”悦悦勾着我的脖子不松手。 我只好赤裸裸的抱进了洗浴间。 然后出来给她拿衣服。 好在我的卧室里带洗浴间。 白梅听见动静走到卧室门口,想进来,又不敢。她在门口问:“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悦悦立刻在洗浴间里冲她:“要你管!”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冬日里明媚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一般,轻柔地洒落在豫园华夏大酒店那宽阔而华丽的广场上。 我和悦悦、白梅一行人终于在这一刻,抵达了这个充满喜庆氛围的地方。 前来参加赵鹏精心筹备并隆重举行的与悦悦认干女儿的庆典活动。 当我们踏入这片广场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片热闹非凡且喜气洋洋的景象。五彩斑斓的气球如同一个个欢快的精灵,在空中随风翩翩起舞;虽然是寒冬凛冽,娇艳欲滴的鲜花争奇斗艳,盛放出绚烂夺目的色彩,仿佛将整个广场装点成了一个梦幻般的花园。 此时,赵鹏正焦急地站在酒店大门前,不时向远方张望,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们的身影。 当他的目光捕捉到我们从那辆豪华轿车上缓缓走下的瞬间,原本紧绷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就像春日里温暖和煦的阳光一样,令人感到亲切和愉悦。 只见他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我们走来,热情地张开双臂迎接我们的到来。 悦悦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头上戴着花环,像一个可爱的天使。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白梅则穿着一身优雅的连衣裙,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中充满了对悦悦的祝福。 当我们踏入酒店那金碧辉煌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热闹非凡、座无虚席的景象。 宽敞明亮的宴会厅里,坐满了他特意邀请来的亲朋好友,社会各界名流。 人们或是微笑着相互交谈,或是好奇地张望着门口,似乎都在期待着这场特别庆典的主角登场。 就在这时,悦悦如同一个高贵而美丽的公主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只见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散发着清新而迷人的芬芳。 人们一见到悦悦,脸上立刻洋溢起热情的笑容,纷纷站起身来,向她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和精美的礼物。 有的递过来一只可爱的毛绒玩具熊,祝愿悦悦能像小熊一样温暖又快乐;有的则呈上一本厚厚的画册,期望悦悦能用画笔描绘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世界。 他们之所以准备这些小玩具,只是以为悦悦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上午十点整。伴随着一阵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响起,庆典正式拉开了帷幕。 赵鹏着装庄重,打着领结,皮鞋铮亮,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上舞台。 站定之后,他深情地凝视着台下的宾客,然后用略微有些颤抖,却充满感情的声音发表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讲话。 “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与大家共同见证这个特殊的时刻。苏岳,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一个奇迹!自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便被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所融化。我真心希望从今往后,我可以成为她的父亲,给予她无尽的爱与关怀,陪伴她走过每一段成长的道路……” 说到动情之处,赵鹏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微微哽咽起来。 紧接着,悦悦也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走上了舞台。 她手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般闪耀夺目。 来到赵鹏面前后,悦悦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来,用清澈如水的眼眸注视着眼前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干爹的男人,轻声说道:“干爹,谢谢您对我的关爱和照顾。以后,我一定会听您的话,努力学习,做一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这束花送给您,愿您每天都开心幸福。” 说完,悦悦将手中的鲜花郑重地递给了赵鹏。 赵鹏满心欢喜地接过鲜花,然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把悦悦抱在怀中,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慈爱之情。 会场上,顿时响起了经久不息的雷鸣般掌声。 随后,庆典进入了下一个温馨的环节——悦悦给干爹敬茶。 悦悦走进了大厅后面的一个小屋,转身关上了门。 五分钟后,只见悦悦小心翼翼地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恭恭敬敬地走到赵鹏身旁,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脆生生地说道:“干爹,请喝茶!” 赵鹏连忙伸出双手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整个场面充满了浓浓的亲情氛围,令人为之动容。 大厅的上空,响起了舒缓的贝多芬着名钢琴曲《致爱丽丝》。 正在大家都沉浸在抒情悦耳的音乐中时,只见赵鹏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很快捂住了肚子,缓缓倒了下去…… 第92章 悦悦敬茶,赵鹏中毒 就在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原本悠扬动听的音乐声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一般,戛然而止! 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这时,有几个人反应极快,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赵鹏,脸上满是关切之色,焦急地询问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 而另一边的悦悦,则完全被眼前突发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逐渐湿润,泪水在其中打转儿。 突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紧紧握着的茶杯,由于受到惊吓,从手上滑落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顿时摔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 随着茶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赵鹏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阵摇晃,软软地瘫倒在地板上。 在不远处照应的张叔快速来到了赵鹏的身旁。 他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质问悦悦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刚才给他喝了些什么东西?” 听到张叔如此严厉的质问,悦悦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她用带着哭腔、充满恐惧的声音回答道:“我……我只是给干爹敬了一杯茶而已呀,真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说罢,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惊恐地望着张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躺在地上的赵鹏嘴歪眼斜,浑身抽搐,嘴角往外流着哈喇子。 这时,一位医生模样的人手提小药箱,迅速冲进宴会现场。他来到赵鹏跟前,放下药箱,快速打开,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拿出仪器检查给赵鹏的身体状况。 “我家老爷是不是中毒?”张叔厉声问那个医生。 “看起来像是急性肠胃炎发作,可能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医生边说边展开急救。 这个年轻人,是赵鹏的家庭医生。 “我家老爷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在这种庆典上晕厥?一定是这个小丫头搞得鬼。”张叔铁青着脸,面对着悦悦低吼。 “具体还要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后才能知道。”家庭医生从地上站起来,一副标准职业化说道。 场面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人们纷纷猜测事故原因。 张叔一挥手,马上进来六名穿西服的彪形大汉,穿过大堂,来到赵鹏跟前。 “张叔,请指示。”那六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保护现场,保留证物,这个小丫头别让她跑了。我严重怀疑是她给老爷投毒。”张叔威严地命令。 其中两名保镖抓住悦悦,防止她逃跑。悦悦挣扎着解释道:“放开我,我没有下毒,我真的只是给干爹敬了杯茶!” 她的眼神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张叔冷漠地看着悦悦,说道:“等警察来了,自然会调查清楚。” 接着,他转身对其他宾客说:“很抱歉,打扰大家的兴致,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了。请大家先回去吧,改天老爷康复了,再给补上大家的盛情厚意。” 客人们纷纷离去,一阵嘈杂的喧嚣过后,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变得冷清下来。 我心里隐隐猜测到,赵鹏的突然发病倒地,很有可能与悦悦的安徽亳州之行有关。 但看悦悦现场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不像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一时间,我也一头雾水,不知道事情的端底。 什么情况,走一步说一步吧,现在最重要的,我不能让悦悦吃亏。他们那么多打手控制着悦悦,对她虎视眈眈。 我冲进了人群里,推开控制着悦悦的两个保镖,关切地问:“悦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给他按程序敬了一杯茶而已。”悦悦委屈得两眼泪水迷蒙,望着我说。 “小丫头,你不要狡辩,我们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的。如果你搞鬼,老爷绝对饶不了你。”张叔严厉地冲悦悦吼叫。 悦悦紧咬着嘴唇,倔强地瞪着张叔,一言不发。 赵鹏很快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生死未卜。 悦悦被保镖们带着,就要离开。 我冲上前,大声喝道:“你们要带她到哪里去?你们凭什么带她走?有什么问题,得等警察来处理。” 我还是比较相信警察,而赵鹏家的保镖如果带走悦悦,她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我们当然要把她看管起来,不能让她跑了。”张叔严厉地看我一眼说。 “你们不能这样,悦悦不是凶手。”我试图阻止他们。 “江先生,这是张叔的命令,你还是不要阻拦。”保镖们毫不退让。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驶进了酒店外的广场。 “警察来了,正好,让警察调查清楚。”我心中暗喜。 四名警察走进宴会厅,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决定将悦悦带回警局进一步询问。 “爸爸,你放心,我没有投毒!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你就在家安安心心地等着我回来。”悦悦转过头来,刻意地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神色,随后便毅然决然地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望着悦悦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放心吧,悦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找到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我冲着已经驶离的警车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沙发上,心情异常沉重。 回想起昨夜与悦悦的缠绵和激情,那甜蜜而美好的时光仍历历在目。 从实质上来说,我和悦悦正属于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谁能料到昨晚的浓情蜜意尚未散尽,今日她竟成为了犯罪嫌疑人,被无情地带走。 不行,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悦悦遭受这不白之冤,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将她拯救出来! 我强打起精神,开始仔细回忆起宴会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突然,脑海中闪过悦悦在离开之前看向我的那最后一眼,那眼神似乎暗藏玄机,别有一番深意。 我当即下定决心,要重新深入调查赵鹏中毒的真正原因。 只有找出真凶,才能让悦悦摆脱嫌疑,重获自由。 可没想到的是,张叔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然封锁了所有相关信息,不允许我靠近半步。 第93章 再见毛则剑 悦悦被关进了警局,整整二十四小时过去了都还没有被释放出来! 我的心瞬间变得不再平静。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连串疑问:难道悦悦真的在那杯茶里下了毒?又或者是赵家权势庞大,动用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来干扰警察的公正执法? 想到这些可能性,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怀揣着满心的忧虑与不安,我急匆匆地赶到了最初关押悦悦的那个派出所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让我心头一紧——悦悦已经被转移到刑警队了! 要知道,一个人一旦被送往刑警队,那就意味着事情可能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得多啊! 我和白梅此时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白梅更是想尽办法,托各种关系去打听情况,但令人失望的是,忙活了半天,却连一丝一毫有用的消息都没能获取到。 刑警队那边毫无进展,这让我心急如焚。思来想去之后,我决定转换一下思路,从另一个角度入手,去反向打探有关赵鹏的具体情况。 要知道,如果赵鹏真的遭遇不测,要么不幸身亡,要么落下残疾,那咱们家悦悦恐怕就难脱干系。 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即便不是直接责任,也难免会受到牵连。 可要是赵鹏安然无恙,身体完全康复并且顺利出院回了家,那对于我们悦悦来说,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了。 只是让人倍感棘手的是,赵家将所有消息封锁得死死的! 无论是我亲自前往医院探寻,还是拜托熟人前去赵家询问,都无法得到哪怕一丁点关于赵鹏现状的消息。 这种局面,简直就是密不透风,让我的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声音:“想知道赵鹏的情况吗?今晚十点,东郊废弃工厂见。不过,一定你一个人来,否则我就不见你。” 没等我回应,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我感觉事情有了转机,但又好像是个阴谋。 我立刻将此事告诉白梅。 晚上十点,我独自开车来到东郊,找到了电话里说的废弃工厂。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你终于来了。” 黑影慢慢转过身,顿时让我冷汗狂冒,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七年前在静安寺刺杀了岳红毛则剑。 我警惕地后撤两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一个饿虎扑食向毛则剑冲过去,使出全身力气,向他挥出了一拳。 不料毛则剑往旁边敏捷地一闪,躲过了我的攻击。 “江岸,你特么干什么?”毛则剑厉声喝问。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今晚我要杀了你,为岳红报仇!”我怒气冲天,咬碎钢牙。转过身再次向他扑去。 毛则剑“歘”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远处的灯光照射下,泛着凛凛的寒光。 毛则剑拿刀指着我,“站住,你再发疯,劳资捅死你。” 我立刻停下了攻击,这小子杀过人,他的话完全可能说到做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里,就是被他杀了,也没人知道。 “我来好心给你送信,你却恩将仇报。”毛则剑呸了我一声,说道。 “你知道吗?方面你杀了我的爱人,找了你这么多年,今天见到了,我一定要为她报仇。”我仇视着他说。 “你打得过我吗?还有,你的小女朋友不救了?”毛则剑轻蔑地对我说,“当年杀你,是有人要你的命,我只是为了钱,顺带着泄泄愤,谁让你特么在常州出卖我,抛弃了我。而且,我只想给你一个教训,并没有真的想要你命。只是你那女朋友救你心切,撞在了刀口上,才死的。我就是因为那件事,感到愧对你,这次才冒险来帮你的。” 听了毛则剑的话,我心里的仇恨小了一点儿。 最主要的,我真的干不过他,还得指望他给我提供信息。 于是我问:“你跟我说说,悦悦怎么样了?” “悦悦怎么样我哪里知道啊?”毛则剑一口回绝。 “特么的,你不知道,诓劳资来这里干什么?”我骂道。 “我来是告诉你,赵鹏现在半身不遂了。你不是打听多日,也没有得到消息吗?”毛则剑压低声音对我说。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紧追着问道。 特么的,我和白梅动用了这么多关系,都打听不出赵鹏的消息,毛则剑一个小瘪三,他哪里来的信息源?他的消息准吗? “你别问,你也不要怀疑我的信息。相信你就按照我提供的信息去救你的小女友。不信拉倒,我走了。”说着,毛则剑就要离开。 我赶忙拦在他的面前。 “江岸,你干嘛?真的想跟我干一仗呀?”毛则剑手里的短剑向我晃了晃,“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可是冒着风险来给你送信的。” “你当年杀了我的女人,这笔账怎么算?”我毫不退缩地问他。 “我刚刚已经说了,当年那个事,就是一场误会。本来我就是想借机教训你一下,不想那个女人把事情好大了。”毛则剑嘴上说的十分轻松。 那可是人命关天啊,而且,死的是我江岸深爱的女人。 “你说的倒轻巧,杀人不需要偿命的吗?”我对着毛则剑咆哮。 “你去告我,让警察来抓我呀?你有证据吗?哪条证据证明你的女人是我杀的?”毛则剑 我傻眼了。 是啊,当初我压根儿没敢报案,害怕毛则剑交代出我们电信诈骗的旧案底。 我把岳红送往医院,人不行了以后,就拉回家办丧事了,因为一时糊涂就没有报案。岳红家里也没了其他亲人,就这么不了了之。 被人杀了,最后连案都没报。 现在经毛则剑这么一提醒,我更感到愧对岳红了。 明明是被杀的,最后连案都没立。 “快点回去,设法救你的小女朋友吧。”毛则剑抬手推了我胸脯一把。 我向后趔趄了一下,他径直走过去,扬长而去。 我在他身后恨得咬牙切齿。 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为岳红报仇。 我的女人,绝不能白死。 第94章 半夜三更的电话 回到家里以后,已经是午夜,我破天荒地第一次去找了白梅。 为了救悦悦,我肯定不遗余力。 我要把在东郊废弃厂房里见到毛则剑告诉她,既然赵鹏没有死,就不是大问题,让她通过自己的人脉打通关系,把悦悦救回家。 我事先没有给白梅打电话,直接来到大平层那个小区。 坐电梯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她也没开。 从猫眼里往里面看,乌黑一片她可能住在了绿地翡翠城。 我下楼,又驱车来到原先悦悦我们住的绿地翡翠城,我本来就有这里的钥匙,直接打开门,她也不在。 我才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铃声响了半天,白梅都没有接听。 我心里火大,整天说认悦悦是她亲闺女,可是现在我找她,却不见了人影。 电话挂断后,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白梅打来的。 接起来我没好气地问:“你跑哪儿去了,找你找不到。” “我回西北老家了,江岸,这深更半夜的,你有事吗?”白梅语焉朦胧地问,好像是呓语。 我这才想起来,这会儿已经是凌晨接近两点了。心里对她不及时接电话做出了谅解,继而又被她说跑回西北老家给点燃了。 特么的,口口声声说悦悦是她生的,悦悦出了事,在刑警队里关着,你却跑回了老家,不闻不问,这是一个做妈的干的事吗? “悦悦你不管了是吗?”我在电话里质问。 “我就是回来托人,帮忙捞悦悦的呀?”白梅说。 “悦悦在上海被抓,你跑到大西北去,找个毛线?那里有人能帮你忙吗?”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质问。 “你还别说,我就是回来找能说上话的人……哎,江岸,你那边有眉目了?” “谁跟你说有眉目?”我想吊她一下胃口。 “一定是你那边有眉目了,不然你也不会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快说说是怎么回事?”白梅急切地在电话里问。 她一下子精神起来。 我把接到匿名电话,去东郊见面,遇见毛则剑,他告诉我赵鹏现状,通通跟白梅说了一遍。 “我现在就订机票,明天中午前就赶到上海。”白梅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好,你快来吧。”我说道,“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毛则剑的话,也不一定是实话。” “嗯嗯,我知道。”白梅连忙应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毕竟悦悦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坐视不管。” 挂掉电话,我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至少现在白梅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救悦悦。 我期待着她明天的到来,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接着,白梅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明天中午十一点整,你开车到虹桥机场接我。 第二天上午,我提前来到虹桥机场等待白梅。 十一点钟,白梅所乘坐的航班准时到达。她拎着行李走出候机厅,四处张望着寻找我。 我看到她后,赶紧迎上去帮她拿行李,并询问她是否累了。 “不累,我一想到能见到悦悦,就一点也感觉不到累了。”白梅焦急地说。 我开车沿着回绿地翡翠城的路线行驶。 白梅对我说:“我们去市里。” “去市里干嘛?”我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早晨上飞机前,我找的关系人给我来电话了,他说只要那个赵鹏没有死亡,悦悦就可以回家。他已经通过上海官方,给警局方面施加了影响。让我们再找一个好律师,就可以先保释悦悦出来。至于后面怎么定性,等当初查验悦悦敬茶时的容器,有没有有毒物质。”白梅一边拿出一只小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跟我说。 “那我们现在去市里干嘛?”我问。 “我们去找我那个关系人介绍的一个领导,中午,我们约他出来吃一顿饭。”白梅淡定地说。 我调转车头,向市区驶去。一路上,白梅都很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白梅打了个电话,不久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刘局长,这次多亏了他帮忙。”白梅介绍道。 我们寒暄了几句,便开始点菜。吃饭期间,刘局长承诺会尽力帮助悦悦。 结束后,白梅和刘局长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会保持沟通。 此后两天,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我期间打了三个电话给白梅询问。 白梅都说她还没有接到电话。 “那个刘局长,他行不行啊?”我焦急地问。 白梅底气不足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们等个毛呀?这样不是在耽误时间吗?你知道悦悦在那里面多难过啊?”我冲白梅发脾气。 “按说,我托的关系人,不会诓我,凭他的影响力,也是能办成事的。”白梅心里没底地支支吾吾说。 我知道,悦悦本来胆子就小,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被关在里面,不知道挨没挨打,她一定吓坏了,在里面度日如年。 “你也别太焦急,我们再等等。”白梅安慰我。 我心疼悦悦在里面遭罪。 但是,我的手里却没有牌可打,只有干着急。 第三天中午,白梅突然打来电话,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下午三点钟,我们去看守所接悦悦。” 我听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把手机狠狠地砸在沙发上,弹起来,又被我一把接住。 我的悦悦,终于可以回来了。 我和白梅早早地来到了看守所门口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三点钟,我迫不及待地向大门内张望。 只见悦悦缓缓地走了出来,我并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见恐惧和迷茫,反而看见了调皮和一丝儿得意。 我赶紧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十多天过去了,我们第一次相拥,我感受到她的身体都在颤抖,轻声说道:“我们回家。” 悦悦紧紧抱着我,只是对我微微点头,老半天也不松开。 白梅见状,轻轻咳嗽一声,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悦悦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孩子。” 我们一起离开了看守所,阳光洒在我们身上,仿佛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然而,我知道这场噩梦并没有完全结束,赵鹏这个家伙,犹如一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虽然他现在半身不遂了,但是,像他这样的人物,资源广泛,手眼通天,他可以找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和医生给他治疗。 如果他治好了病,会不会报复我和悦悦? 第95章 保释 先不管这么多,回家再说。 由于赵鹏是在仪式现场昏厥,继而半身不遂的。张叔他们这些天一直忙着赵鹏的病,抢救,治疗,检查,同时又分出心来对悦悦敬赵鹏的茶水和茶杯碎片进行化验。 忙得没闲空顾及我们这头。 他们认为,悦悦被关进了拘留所,是不会出来的。 所以,我还开着赵鹏送给我的宾利去接的悦悦。 我让悦悦上了我的车。 白梅则要求悦悦坐她的车。 悦悦对白梅莞尔一笑,说:“我就坐江岸车,直接回家好了。我已经出来了,你自己回你家吧。”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取保候审,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怎么摆脱谋害赵会长这个嫌疑。否则,你照样还会被抓进来的。” “我太累了,回去好好洗个澡,好好睡它个昏天黑地,那里面环境太恶劣了。”悦悦毫不客气地向着白梅挥了挥手。 白梅满脸醋意,十分不情愿地把车转向了另外一条街道。 悦悦上了副驾驶,还没等我启动轿车,她就猛地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这些天,你想我没有,在里面,我都快想死你了。” 说不想她是假话,我们之间开启了全新一页后,她给我带来的幸福和快乐,无以言表。 这些天里,我时不时就回味我们的第一夜。 但是,跟幸福相比,我更担心她的安危。 毕竟赵鹏不是等闲之辈。 不管他中风是不是悦悦害的,她都难以脱得了干系。 而赵鹏的报复我们承受不起。 我奋力推开她,“赶快回家洗把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我太想你了,你知道吗?在里面,简直无聊死了,我天天都想你想的发狂。我还得感谢你,我就是靠在里面想你,回忆我们那天夜里的美好才撑下来的。”悦悦的眼神充满了爱意,深情地看着我说。 一副花痴的样子。 “去去去,大牢也没有戒掉花痴呀?”我羞臊她。 悦悦不顾行车安全,侧过身抡起来两只小拳头,雨点般打在我的肩头,胸脯上。 “安全,安全,你不要命啦?”我佯怒提醒道。 “谁让你羞臊我的?我才不管呢,要是翻车,我跟你一起去死,死后也和你做两口子。”悦悦嘴里这样说,还是住了手。 “哎,我问你,八日那天认亲仪式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悦悦我心里存疑已久的问题。 悦悦对我莞尔一笑,“任何人,不管他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俩在一起。” “听你这话的意思,赵鹏真的是你下毒……”我有些不敢想下去了,一把右转方向,一脚刹车,轿车停在路边。 悦悦萌萌地瞪我一眼,伸出她那藕钻似的小手掌轻轻拍着胸脯,“江岸,你吓着我了。” “是不是认亲前你出那趟远门,就是准备对付赵鹏的?”我突然想到了安徽亳州,那可是全球最大的中药材集散中心。这丫头,在这之前,就蓄谋已久了。 悦悦向我点了点头,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明白悦悦是怎么想的出来这么一招的。 同时,我又后怕起来,既然能使用药物致人中风,那警方通过化验不是很容易掌握作案证据吗? 悦悦诡谲地一笑,“在那之前,我从网上搜到了一个绝密的配方,采用九种中草药可以致人瞬间中风。再加入另外三种中药,即时就可以解掉那九味药的毒性,即使是高科技化验,也查不出毒性。” “你去亳州就是去购买那种药的?”我问。 “看了网上的药方,我也是半信半疑,于是就决定到亳州去看看。那里是中国中药材之都,自古高手如云。我就想去寻访制药高人,自己也做个验证。”悦悦脸上浮现出得意,“结果我到了亳州中药材大市场,还真给我寻访到了那个高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花了一千万,他给我配好了药方。我又在他家做了实验。” “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种药方?”我好奇地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华佗当年研制的麻醉散?这种致人半身不遂的药方就是在麻醉散里,抽掉两味药,再加上四味药,便成了。”悦悦炫耀地对我说。 “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为悦悦捏了把汗,同时也为她的大胆深深佩服。 “这种事,不能知道的人多,多了会出麻烦的。”悦悦老神在在地说。 悦悦告诉我,亳州那位药商,也是一位老中医,最后给她把药熬好,又把解药也熬制出来。 在悦悦给赵鹏敬茶时,她事先把经过高浓缩的药剂攥在手心里,趁人不注意挤入茶里。 赵鹏喝下后,瞬间就出现了口歪眼斜,站立不稳。 趁着大伙儿大惊失色之际,悦悦机敏地拿出解药,也是熬制成液体的十多毫升药剂,挤进了茶杯,假装紧张害怕,剧烈晃荡茶杯,使两种药剂充分融解。 然后,她手一松,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再拿这样解除了毒性的茶杯去做化验,瓷片粘粘(zhannian)的物质,就是纯粹的茶叶,而没有了毒性。 “你想过失败吗?万一失败了,你就没命了。”我后怕地看着这个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 “我是你的,任何人也别想把我们分开。即使失败了,去死,我也不会让那个老东西把我给玷污了。”悦悦的脸上,显现出了神圣的表情。 我的心头翻涌起一阵热浪,如果不开着车,我一定把身边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同时又让我无限陌生的小姑娘,紧紧拥入怀中。 第96章 小粘人精 回到家里,悦悦欺身就要上来跟我亲热。 我的脑子里却想的都是赵鹏如果清醒过来,我们要怎么应对。他如果就这样残废了,我们悦悦要不要承担后果。 哪里有心情跟她腻歪?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都跟你分别十几天了,人家想你嘛。”悦悦两只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上身都吊在我的怀里撒娇。 我看了看她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抬手轻轻拍拍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小屁屁,“快去洗把澡,冲冲晦气。” “我要你抱我去洗澡。”悦悦一副萌萌的眼神切近地看着我,眼睫毛忽闪忽闪,眨了又眨。 我也是服了,小粘人精。 我站起身,弯下腰一个公主抱抱起来,走进浴室。 我把她放下,打开水龙头放热水。 悦悦张开双臂,两眼润润地看着我。 “你干嘛?”我问。 “你帮我脱衣呀。”她笑得狡黠。 “自己脱,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假嗔。 “我就要你脱。”说着,她的身体又欺上来,扭动着,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我只好给她脱衣服,一件,一件,直到还剩下最后的内衣。 “脱呀,你怎么不脱了?”悦悦两眼勾人地看着我的眼睛。 “这剩下的,你自己脱吧。”说着我就转身往外走。 她一把从后面抱住我,把脸埋进我后脖颈。 她吹出的热气,撩拨着我。 “你不脱,我就不让你走。”她在我耳边娇吟道。“我们之间什么都过来了,你还装正人君子,虚伪。” 我们给转身,上下其手,扯掉了最后的遮挡。 她说是抓住我的手,“我还要你给我洗澡。”她润润的眼睛里柔情似海。 说着,她一颗一颗解我的衣扣。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虽然你回来了,那是白梅托关系,又花了八千万元保释的。那个赵鹏,总叫我心里不踏实。” “嘻嘻,他都变成了脑梗病人,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悦悦 “他的资源那么丰富,难道就治不好?即使赵鹏瘫痪了,他的家人,还有那个张叔,能饶过我们?”我担忧地说。 悦悦双手捧住我的脸,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花洒下面,哗哗的热水从头淋下,我俩顿时成了落汤鸡。 “哎,我从网上看过,男人最好的减压方式就是做ai,我看你是心理压力太大了,让我来给你减减压。”小丫头还一套一套的。 一番激情过后,悦悦脸色红润,心满意足地来到卧室。 不一会儿,她就甜甜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到了深夜两点才醒来。 回来后,悦悦就没吃饭。 我见她醒了,问道:“你饿不饿。” “饿呀,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吃什么呀?”悦悦迷蒙着两眼看着我问。 “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我问她。 “简单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我于是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方便面,加了两个荷包蛋。 吃过饭,她坏坏地看着我笑。 “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我忍不住笑着问。 “我还想要。”悦悦说,脸突然红的像烧霞,眼神里蕴含着一抹娇羞。 “你没完了是吧?”她的话瞬间点燃了我。 “人家爱你嘛。”她居然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像一只饿虎扑上去,把她掀翻在床上,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很晚我们都没有起床还是楼下大门外一阵激越的敲门声把我们吵醒。 连续奋战之后,我浑身酸痛。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趿拉着拖鞋不情愿地下楼去开门。 怕什么来什么,门外站的是张叔和董秘。 “你们……这么早来干嘛?”我惊奇地问。 张叔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儿,移到我眼前说:“你看看几点了,还早?年轻人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玩儿,天晌了都不起床。” “你别这么多废话,就是来干嘛吧?”我不耐烦地打断张叔的话。 最主要的,我怕悦悦在楼上下来,或者说话被张叔他们听见。 我们昨天给她办保释,不想让赵家的人知道。 “赵会长大儿子从美国回来了,他要跟你见一面,谈谈我家老爷被投毒的事。”张叔冷着脸说。 “明明是那个赵会长,在认干女儿仪式上一时激动,得了脑血栓,怎么说成我家悦悦投毒呢?”我立刻反驳。 “你不要跟我狡辩,公安机关的化验报告马上就出来了投毒,那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丫头,还有你,休想逃脱杀人的罪名。”张叔的话咄咄逼人。 难道,公安机关真的化验出来问题了? 我的心又不淡定了。 “赵少要跟我谈什么?在哪里谈?”我一时着慌,急忙问道。 “明天下午三点,在南京路人民公园旁边的伊莎贝拉咖啡店,希望江先生准时守约。”说完,张叔带着董秘扬长而去。 我关上大门,回到二楼。 发现悦悦一丝不挂地站在我们卧室落地窗帘后面,掀开一条缝隙向院子里偷窥呢。 悦悦从窗帘后面走出来,问我:“那个老头跟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赵鹏的大儿子从美国回来了,明天下午三点,要和我在南京路伊莎贝拉咖啡店见一面。”我说。 “跟他有什么好见的?” “见见面也好,现在我们对赵鹏的消息一点儿都不知道。跟赵少见面,至少可以从侧面打听打听那老家伙的状况。” “你放心吧,赵鹏那老家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他的中枢神经受到攻击,已经损坏了,从今以后,他只能在轮椅上,像个两三岁的孩子吃喝等死了。”悦悦说。 “究竟是什么药方,这么厉害?一个健康的人,瞬间就变成半身不遂了?”我惊奇地问。 正在这时,门铃骤然响起来,通过门禁系统,我发现白梅现在大门外。 “你快点回屋穿衣服,你妈来了。”我对悦悦说。 “你就直接说,是你丈母娘来了不就得了,人家知道了你还不快去给你丈母娘开门?”悦悦笑着一阵风进了卧室。 第97章 不会是鸿门宴吧? 白梅来到二楼客厅悦悦已经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见到悦悦,白梅就是一通问寒嘘暖。 而悦悦,一直对她不温不火。 这回能够把悦悦保释出来,还真的多亏了白梅动用了得力的关系,另外还支付了八千万保释押金。 我把刚才张叔来送信,赵少要跟我见面谈谈的事告诉白梅。 “要提防着对方有阴谋。”白梅不放心地说。 “明天去见赵少,正好把老家伙送给我的这些东西都带给他。就让他看看,他老子认干女儿这么出血,是不是包藏祸心,为老不尊。”悦悦提醒我说。 “那明天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白梅说。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我挥手打断白梅,他约的人是我,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那你可要注意点儿。”白梅和悦悦异口同声地说。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南京路上的伊莎贝拉咖啡店。 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孩站在大门前。 她身形苗条,修长的双腿搭配着恰到好处的高跟鞋,更显气质高雅。一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秀发,闪烁着黑亮的光泽。精致的五官如同被精心雕琢过一般,尤其是那双明亮而深邃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她面带微笑,优雅地向我走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柔声问道:“请问,您是江岸先生吧?” 我点了点头,应道:“是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女孩直起身来,继续说道:“江先生,请您跟我来,赵少已经在楼上等您很久了。”说话间,她微微侧身,伸出右手做出引导之势。 经过短暂的交流,我得知这位美丽的女孩是这家咖啡店的迎宾。 于是,我便跟随着她,一同朝着楼梯走去。 我们就来到了二楼。 女孩停在了标有“66”字样的包厢门前,先是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敲了敲门。 紧接着,从门内传出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听到回应后,女孩转过身来,对着我甜甜一笑,并做了一个标准的请进手势。 就在我准备迈步进入包厢时,忽然注意到包厢门的两侧,分别笔直地站立着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高个子年轻人。 他们面无表情,神情严肃且略显木讷,宛如两座沉默的雕塑,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我的心里一紧,特么的话今天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推门走进了包厢。只见一名身穿休闲装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正微笑着看着我。 他的神情有一种天然的孤傲和放浪不羁。 “你就是江岸?”男子开口问道,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是的,我就是。”我点点头,同时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成熟和自信。 还有一种傲视一切的高高在上。 “请坐吧。”男子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来,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意图。 “我叫赵峰,是赵鹏的儿子。”男子自我介绍道。 我决定出其不意,先入为主,这样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能探听出一点儿赵鹏的现状。 “赵会长身体康复的还好吧?”我问。 赵峰丝毫没有理会我的话。 “这次找你来,是想想你了解一点儿我父亲认悦悦做干女儿的细节,还有那天在认亲典礼上发生的事情。”赵峰说。 我微微皱眉,心想果然没那么简单。 “赵会长认亲,你们家张叔参与了全程仪式那天,也是张叔在跟前,而我被安排在远离舞台的地方,对于当时发生了什么,还是事后才知道的。”我说道。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至于说那个谁?……哦,苏岳,自然有警察部门去处理。”赵峰平静地说。 特么的,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赵峰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坦诚相待,毕竟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悦悦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赵会长认她做干女儿也是出于真心喜欢。那天的认亲典礼本来很顺利,但是赵会长突然就中风倒地不起了。”我顿了顿,接着说,“后来,120就来把他拉走了。” 赵峰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特么的,你不想听这些,难道想让我说,你老子认悦悦做干女儿,居心不良,想老牛吃嫩草,被悦悦下毒导致中风? “别的,应该就没有什么了。至于赵会长中风,纯属巧合,也许是他认了干女儿高兴,诱导了疾病。”我胡说八道。 赵峰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赵峰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内情呢?”赵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我心中一惊,连忙摇头否认,“我能知道什么内情?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事实告诉你而已。” 赵峰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又看了我一眼,“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最好早点说出来,否则……”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赵峰离开,心想这个赵峰,绝不会只是找我来说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这么简单。 我呆立在原地,思考着赵峰刚才的话,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内情?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我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跟悦悦通气。” 今天早晨,悦悦去了学校。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去上学了。 我来到了悦悦的大学,试图找到她并询问一些关于当时下药时,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的事情。 然而,当我到达学校后,却发现悦悦不在教室里。我四处打听,得知她今天请假了。这让我更加担心起来,悦悦会不会出事了? 第98章 监控黑屏了 我赶忙掏出电话打给悦悦,一直响到结束也没有人接听。 我的心更慌了,赶紧开车回家。 我把车在车库停好,打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上,一边上楼,一边喊着悦悦的名字。 除了客厅里有些凌乱,哪里有她的影子? 难道悦悦真的被人劫持了? 我掏出一支烟点燃,坐在沙发上狠狠吸了两口,突然想去看看家里的监控录像。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打开监控后台,调取监控画面时,发现监控被人断了电,所有的视频都是黑屏。 我基本可以判定,悦悦是在家里被人带走了。 我冲出家门,来到物业办公室,要求物业调取小区里监控,查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入我家。 今天悦悦去学校时,是早晨七点,而我是下午十二点四十分从家里离开,赴赵少约定的。 也就是说,悦悦出事,应该是在我离开家以后。 那时候,她应该在大学里上课才对呀。 物业的监控员帮我调出了我家附近路口和大门前的几个监控视频,分频回放。 监控回放显示:在我没有离开家之前的十二点整,就有一辆可疑轿车驶进了我家别墅附近。 那台车没有牌照。 后来经过询问门岗保安得知,那辆车进来使用的是临牌。这是后话。 那台轿车一直停在我家大门前的路口,直到我开车出门后,从车上下来两名穿着休闲夹克的人。 无一例外,他们都戴着大檐帽和口罩,把头脸遮盖的严严实实。 下来后,他们从公共绿化区区域绕过我家门头上的监控探头,一个人身手矫健地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够着监控探头,用一只黑色塑料袋套住了监控探头。 然后借着同伴的肩膀,一跃跳进了我家院子。 另一个人后退几步,一个纵身也扒住围墙,跳进了院子。 两点二十分后,悦悦开着她按照岳红车型买的天蓝色帕拉梅拉,回到了家里。 在两点半后,小区远处的一个监控摄像头,拍下了模糊的画面,有两个人抬着一只麻袋,从我家的别墅里走出来。 那辆停在门口的临牌轿车,缓缓驶过来,停在那两个抬麻袋人的跟前。 两个人把麻袋塞进后备箱里,快速坐上轿车,离开了小区。 监控录像往后一直放到我回家,再没有异常。 这说明,悦悦就是被那两个人控制后,塞进临牌轿车后备箱带走的。 我急忙赶到辖区派出所报案。 值班民警面无表情地问:“你确定人被绑架了?” “确定,我已经调取了小区监控。” “你所说的被绑架人姓名?跟你的关系?”值班民警再问。 “悦悦,哦,大名叫苏岳。跟我……是我养女。”说到我和悦悦的关系,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现在的我俩……是情侣?是夫妻?还是……我是她的监护人?迟疑了一瞬间,我还是做了如上回答。 民警听后,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眼,略带讥讽的口吻说:“这个苏岳,还真的招绑匪。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她第四次被绑架了,简直堪称被绑架专业户了。” 他的话让我很不爽,真想怼他几句,你一个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是你的本职工作,凭什么说话夹枪带棒的。 但是考虑到有求于人家,还指望他们破案解救悦悦呢,我就咽下了肚里的话。 半个小时后,派出所民警会同辖区刑警队一行六人来到我们居住的别墅区。 经过查证那辆陌生车辆的临牌,系伪造的。司机留的号码也是假的。 我给警方提供线索,赵鹏家的嫌疑最大。 听说是赵家,保安警察非但没有采信’安排调查,反而让我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我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一位年轻的刑警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我们会尽力调查的。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确实不好轻易行动。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我无奈地点点头,只能转身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赵鹏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难道他们家和警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决定自己展开调查,一定要找到悦悦的下落。 单凭我一己之力,十分有限,我于是给白梅打电话,告诉她悦悦出事了。 白梅一听,在电话里就炸了。 “江岸,为什么悦悦跟着你如此的多灾多难?她都被绑架多少次了,请你告诉我?”白梅在电话里咆哮。 “特么的,出了这种事,是我想看到的吗?现在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听你发飙。”我气愤地说。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白梅的语气十分急切,不再跟我吵。 我告诉她我正在回家的路上,随后我们约在了我家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当我到达咖啡馆时,白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的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悦悦怎么会又被绑架了?”白梅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并提到了我对赵鹏家的怀疑。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认识一些私家侦探,也许他们可以帮忙调查。”白梅说道。 我点点头,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就拜托你了,白梅。”我感激地看着她。 白梅立刻联系了她认识的私家侦探,并安排了会面。 不久后,一位名叫李林的私家侦探来到了咖啡馆。 李林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他听取了我们的情况后,表情严肃地说:“这案子有点棘手,毕竟你们得罪的,是全上海最顶级的一个商界大佬,但我会尽力寻找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李林展开了深入调查,他四处走访、搜集情报。 然而,就在调查取得一些进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然而,正当调查工作有了些许眉目、即将迎来重大突破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林竟如人间蒸发一般,突然间与我们失去了所有联系! 第99章 私家侦探离奇死亡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白梅和我的心头,不安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 很显然,这个私家侦探李林,一定是被赵家发现了,对方可能采取了行动。 我们不禁担忧起李林的安危,害怕他是不是遭遇到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不测。 于是,我们心急如焚地展开了对李林下落的苦苦寻觅。无论是繁华喧嚣的都市街头巷尾,还是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不管是向亲朋好友打听询问,还是借助各种社交媒体平台发布寻人启事,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可是,无论我们怎样努力,结果都是徒劳无功,始终未能得到哪怕一丝一毫有关李林去向的有用信息。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我们的心情也愈发沉重,几近陷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我们感觉已经走投无路、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寻常的夜晚,命运之神仿佛终于眷顾了我们。 那一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窗前。 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时,一封神秘的信件静静地躺在门口的信箱里。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采用传统书信?大家不管是人际间交流,还是商务往来,都是通过qq、微信等互联网。 写封信一定不简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打开了信封,里面的文字犹如一道道闪电划过眼前:“立刻停止你们愚蠢的调查行动,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简短而又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令我的心猛地一沉。 毫无疑问,这封信进一步证实了我们之前的猜测——李林的调查一定触及了赵家人的痛处,其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深不可测、规模庞大的惊天阴谋。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恐吓与威胁,白梅和我并没有被吓倒。相反,我们心中的信念反而越发坚定起来。 尽管深知前方道路布满荆棘、困难重重,敌人远比我们所预想的更为阴险狡诈、穷凶极恶,但我们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勇往直前,绝不退缩半步。 因为在我们心里,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揭开层层谜雾,探寻到事情的真相,成功解救出悦悦。 只是,等待着我们的究竟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挑战? 接下来的每一步,或许都将是生与死的考验,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和白梅静静地站在我家别墅院子里,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这封信带来的威胁不但没有让我们心生恐惧,反而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愈发点燃了我们内心想要揭开这个巨大阴谋的渴望。 因为只有揭开阴谋,才能解救出悦悦。 在随后的那些日子里,每一天我们都如履薄冰般小心谨慎地持续展开调查工作。 害怕我们的调查被赵家人发现。 每一次当我们捕捉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时,心头都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因为那意味着我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小步。 但与此同时,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所面临的风险也变得越来越大,就像是行走在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赵家的人始终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记得有一回,在跟踪一名可疑被跟踪人的时候,我们几乎就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们迅速闪进了旁边一条狭窄幽暗的小巷子里。 当听到被跟踪人远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畔,我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一点。 赵家的势力过于庞大,凭着我和白梅,要想撼动简直比登天还难。 眼看着悦悦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时间也跨过了农历新年。 而李林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也过去了一个星期。 而警方那边,案件侦破没有一点儿进展。 这天早晨刚醒,《今日头条》就给我推送了一条新闻,题目叫《上海着名私家侦探李林浮尸黄浦江》,下面一个副标题写着:“李的死亡可能与本地一家豪门恩怨有关”。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再联系到那封匿名信,毫无疑问,这是赵家在敲打我们。 我立刻拨打了白梅的电话。 “你看了早晨的《今日头条》新闻了没有?”我在电话里问。 “没有啊,怎么啦?”白梅睡眼惺忪地问我,话语懒洋洋的,显然她还没有起床。 为了救出悦悦,最近我和白梅都累坏了,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李林死了,被人沉尸黄浦江,漂上来了,才被人发现。”我说。 “我的天哪,他们这么疯狂?那、那那……我们悦悦会不会也危险了?”白梅顿时惊慌失措,“你在哪里?我俩尽快见一面,想想办法打探悦悦的真实消息。” 听了白梅的话,我的大脑飞速旋转,李林这么高端的私家侦探,都这么轻易被赵家给灭了,这说明赵家可不止一个赵鹏是人物。 除了赵鹏,还有能人。 这个人会不会是赵少?完全可能。 当初他就是调虎离山,约我去咖啡店谈事,而暗度陈仓派人绑架了悦悦。 但是,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悦悦明明去学校上课,怎么会半途回家,钻进了他们布置的陷阱? 这成了一个谜。 看样子,只有找到并解救出悦悦,才能知道她为什么从学校回家。 “江岸,你在干嘛?怎么不说话?”白梅在电话里紧张地问。 “哦?我思想开小差了。”我对电话里说。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也……”白梅没有说下去。 但我清楚,他以为我也像李林被人给“做”了呢。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我对白梅说。 “为了尽快见面,这样吧,我们在左岸咖啡见。”白梅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所说的左岸咖啡,在我和白梅两家的中间,路我们两家都是十多里路程。 在那里见面,彼此最节约时间。 第100章 做过保安的谢军 在去左岸咖啡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想办法。 突然,灵光一闪,我想:找私家侦探、报警都不起作用,何不来个逆向思维:从堡垒内部攻克? 可是,赵家犹如铜板一块,我们根本就渗透不进去。 甚至,赵家的工作人员我都不认识几个,有怎么去接触、策反做工作呢? 想着想着,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赵家的高层无法撬动,何不从最底层入手,买通保安。 保安,看似是一个最底层的存在。但是,他们可以自由进入赵家任何一个区域。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劳资有的是钱,我不相信施以重金,就没有人愿意替我们卖命。 因为我清楚,赵鹏这个老小子野心极大,他的金钱地位都在魔都达到了峰值。 但是,法治社会,你一个商人,怎么着也不能凌驾于政府之上。 赵鹏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培植私家武装,就只能走招募保安这一条路。 在华夏,只有以企业之名,招录保安维持秩序。 赵鹏就是抓住了这一合法漏洞。 所以,赵家的保安,都是经过特殊培训,是实质性的私家武装。而不是大众意义上维持秩序的普通安保。 听说他家的企业里保安众多,核心圈层还给予私自配备了枪支。 只是私下里传闻,没有见到过。 但我两次去找赵鹏退亲,都是那些保安充当打手,制服了我。 跟白梅见面后,我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白梅不放心地问:“那样做,稳妥吗?” 我反问:“现在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 “那要是被发现,下场不是跟那个李林一样吗?”白梅心有余悸地说。 在李林之后,我们又去找了几家私家侦探社,一听说是对付赵家,没有人敢接我们的业务。 “时间越久,悦悦越危险。我们只有放手一搏,才有一线生机。”我果决地说。 女人,在大事上还是没有主见的。听我这么说,白梅只好点点头: “那就听你的。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赵家的人给暗算了。” “就是死,我也不能让他们毁了悦悦。”我坚定地说。 同时,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悦悦那可爱的模样。 一个多月不见了,我的心里疯狂地想悦悦。 白梅感动地上来抓住我的手,颤抖地摇晃着:“江岸,谢谢你,我和悦悦谢谢你。” “保护悦悦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不用你谢。”我抽回手,老脸一阵发烫。 白梅不知道的是,我和悦悦已经迈过了那道神圣的门槛。 我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曾在赵家当过保安的人。 我和他相约在城市边缘一处极为偏僻的咖啡馆碰面。 这里远离喧嚣繁华的市中心,四周静谧而冷清。 那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 我比约定时间更早地来到了这个咖啡馆,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店内顾客稀少,我挑了个位于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心跳声仿佛在这寂静的环境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心中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虑,又怀揣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没过多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他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只见他身材高大挺拔,犹如一棵苍劲的青松;面容严肃刚毅,宛如雕刻出来一般线条分明。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精明与果断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人心。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迟疑地朝着他走过去。 当我的目光与他交汇时,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并示意我重新坐下来。 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直截了当地问道:“钱带来了吗?”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袋子。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整整三十万块钱的现金。我随手将它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推向他那边。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拿起袋子,动作熟练地打开,查看了一下里面的钞票数量。 表情微微怔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轻点了下头说:“很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说完,他将袋子收到自己面前,起身准备离开。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满含感激之情,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他,诚挚地说道:“真的太感谢你了!衷心地希望你可以尽快帮我寻觅到悦悦的消息。倘若你有能力帮助我将悦悦成功解救出来,我一定会额外再给予你一笔丰厚的酬劳。” 听到这话,男人那双原本就精明透亮的眼睛瞬间晶亮得如同两颗璀璨的星星,他一脸狡黠地问道:“你口中所说的这‘一大笔’钱,到底具体是多少啊?”显然,这家伙精明得很。 一提到悦悦,她可是我的全部啊!我甚至连思考都没有经过,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道:“两百万!只要你能救出悦悦,我额外再给你两百万!” “成交!”这个身材高大的家伙掩饰不住地两眼放光,提起手中的袋子就要转身离去。但刚迈出两步,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坐回了原位,然后满脸堆笑地自我介绍:“老板,我叫谢军。从今往后,我就跟着您混啦!” 通过谢军自己的讲述,我才了解到,原来他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军人。 从武警部队复员之后,就被赵鹏招募进了自家的保安队伍当中。 然而,由于赵鹏家的保安队长心胸狭隘、嫉妒心极强,害怕谢军被老板器重,终有一天会代替他的位置,总是对谢军百般刁难和排挤。 最终,忍无可忍的谢军一怒之下辞去了这份工作,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赵家。 不过,即便已经离开赵家,谢军依然与赵鹏家保安公司里的十多位保安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铁,可以说是情同手足的好哥们儿。 “希望你一切顺利,不过,也要小心。”我叮嘱道。 他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馆。我看着谢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他能帮我找到悦悦的消息。 第101章 潜入赵家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我独自一人待在家中的客厅里,坐立不安,心情异常焦躁,不停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里是对悦悦无限的思念和安危的万分牵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今晚,我有一种崩溃的绝望感。 就在我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听到这声音,我像是触电一般,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楼,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当我打开大门时,谢军站在别墅大门外! 只见他满脸倦容,头发略显凌乱,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奔波劳累。 然而,尽管如此,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却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我打听到悦悦的消息了。”他用略微低沉的嗓音说道。 听到有悦悦的消息,我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连忙伸手将他拉进屋来,并急切地问道:“快告诉我,悦悦她怎么样了?” 谢军走进屋子后,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表情凝重地说道: “据我这段时间的深入调查和多方打听,了解到的情况是:悦悦目前被关押在赵家的一处极为隐蔽的秘密地下室里。那个地方戒备极其森严,不仅有众多训练有素的保镖日夜巡逻看守,而且周围还安装了各种先进的监控设备和报警系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手掌捏碎一般,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坚定无比的话语:“不管有多难,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也一定要把她给救出来!” 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我的决心,接着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次营救任务非同小可,不能盲目行动。放心吧,我会精心制定一个详尽营救的计划,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成功救出她。不过,这可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还需要一些时间来作充分的准备工作。” 听到他这番话,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双眼凝视着他,郑重地道谢:“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会耐心等待你的消息,只要能救出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们两人紧密地协作,白梅则为我充当后盾。 大家夜以继日地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营救行动做着全面而细致的准备。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我们都反复推敲、斟酌再三,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这段时间虽然紧张而又辛苦,但一想到很快就能将悦悦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我们便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在筹备此次行动期间,我们逐渐察觉到赵家那堪称铜墙铁壁般的防卫体系。 他们家周围不仅布置着数量众多且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这些保镖们犹如警惕的猎犬一般,不间断地在各个区域来回巡逻。 而且,赵家还配备了各式各样极为先进的监控设备,这些设备如同无数双眼睛,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着每一个可能存在漏洞的角落。 面对如此森严的防守,谢军展现出了他非凡的才能。 原来,他在部队服役的时候,曾经学习过相关的反黑客技术,而此时此刻,这些技术却派上了用场,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谢军全神贯注地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复杂的数据代码。 经过一番紧张刺激的操作之后,谢军终于成功地突破了赵家坚不可摧的安保系统防线,顺利获取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包括地下室的详细布局以及那些保镖们的巡逻规律。 “谢军,把赵家的这个系统所有位置,进行拷贝,我有用。”我对谢军说道。 “好的,小菜一碟。”谢军敲击键盘,一份拷贝文件瞬间生成。 除了存在笔记本电脑上一份,我又用优盘拷贝了一份。 与此同时,我这边也没有闲着。 凭借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一点人脉关系和一些特殊的渠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了一份赵家的电子建筑图纸。 这张图纸对于我们即将展开的营救行动而言,无疑是一份极其珍贵的宝藏。 它清晰地标注出了赵家内部每一处房间、通道以及关键设施的位置,让我们对整个赵家的结构了然于胸,从而能够更好地规划行动路线和制定应对策略。 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月黑风高之夜,一场惊心动魄的行动悄然拉开帷幕。 谢军带领着三名得力助手,身着一袭神秘的黑色夜行衣,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隐蔽在赵家宅邸那重重叠叠的阴影之中。 他们的身影飘忽不定,动作轻盈得不发出一丝声响。四人配合默契,行动迅速如风,眨眼之间,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掉了赵家大部分安保系统。 这一切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全赖谢军对赵家宅邸布局的了如指掌。 凭借这份熟悉,他巧妙地引开了大部分守卫宅邸的安保力量。 并通过巧妙的布置,制造出一系列的假象。 在谢军冷静而果断的指挥下,三名助手也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 他们各自坚守岗位,分工明确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破坏工作。 有人负责干扰监控系统,有人则专注于破解门锁密码,还有人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整个行动的安全。 尽管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巡逻的安保人员以及密布的监控摄像头,但谢军等人凭借着出色的身手和敏锐的洞察力,总能化险为夷。 他们灵活地避开巡逻队员,巧妙地绕过一个个监控死角,最终成功地潜入了赵家的核心区域。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潜入地下室时,一道坚固的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第102章 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子 这扇门采用了最先进的防盗技术,不仅有着复杂的密码锁,还配备了森严的警报系统。 谢军示意其中一名助手上前尝试破解密码,但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形势变得越发紧迫。 这时,谢军心生一计,他决定利用自己对赵家宅邸的了解,寻找其他入口或者找到关闭警报系统的方法。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开始在附近搜索,终于发现了一条隐藏的通道。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前进,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通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众人提心吊胆地向前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谢军立刻停下脚步,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他侧耳倾听,确定声音的来源后,悄悄地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靠近。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老鼠触碰到了机关。 谢军松了口气,继续领着众人前进。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左边的通道看起来阴暗潮湿,右边的则稍微明亮一些。 谢军略作思考,决定选择右边的通道。这条通道似乎通往更深的地下,也许那里就是关押悦悦的地方。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迈入了右边的通道。 众人走进右边的通道,越往里走,光线越亮。但同时,他们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越发压抑。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谢军警惕地从腰间抽出匕首,慢慢靠近。 当他们看清对方时,才发现那是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谢军上前问男子:“你是谁?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男子警惕地看了谢军几个人半天,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 “我们来这里救一个女孩,你知道她在哪吗?”谢军说完,继而他又重复问,“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跟赵鹏有什么恩怨?” 从谢军的语气里,男子听出了端倪,他愤愤地向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日的赵鹏要收购我的公司,我不同意,他就打压我公司的股价,逼迫我就范。这不,把我抓到了这里,关了两个多月了。他天天来地牢里胁迫我,我宁死不从。可是突然有一天,赵鹏那个混蛋不来了。这一眨眼两个月了,他一次都不到这地下室来了。我就被他家的打手给绑在这里,不闻不问。你们几位壮士,难道是哪位老板雇的,进来解救人的?” 男子所说的赵鹏一个多月没有露面,恰好就是中毒以后,半身不遂了。 时间线是吻合的。 “你见没见有一个小姑娘,十八九岁,前阵子被关到这里?”谢军问。 男子摇了摇头,“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没看到过有其他人被带来。” 谢军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继续追问,“那你知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牢房或者密室?” 男子想了想,“好像还有一间刑房,就在隔壁。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 谢军决定去寻找那间刑房,他朝着男子指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手中的武器紧握,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男子见谢军等人离去,在身后大声呼救:“壮士救我。” 谢军回过身,看了男子一会儿,用手中的尖刀挑断了捆绑男子的绳索。 “我给你解了绳索,要怎么样逃出去,就要靠你自己了。”谢军对他说。 男子给谢军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谢谢壮士救命之恩。请问壮士尊姓大名,我出去后,一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谢军十分警觉,他不敢向男子透漏姓名,大手一挥说:“举手之劳,不需言谢。”说完就向着男子指点的刑房走去。 走到拐角处,他们果然发现了一扇紧闭的门。 谢军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刑具,墙上挂着一些可怕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受害者遭受酷刑的场景。 谢军心中一阵寒意,他意识到这里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团队成员们交换了眼色,开始仔细搜索房间。 在角落里,他们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上面记载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记录。 原来,赵鹏不仅仅是个绑架犯,还涉及到了更加邪恶的勾当。 谢军愤怒地将日记摔在地上,他决心要揭开赵鹏的真面目,将他绳之以法。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谢军示意大家安静,躲在暗处观察。 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进来的那道身影缓缓地移动着,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借着那如豆般微弱的灯光,谢军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 终于,当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之前他们解救出来的那个男人! 此刻的男人脸上挂着一抹阴森的笑容,那笑容犹如鬼魅一般扭曲而诡异,与之前那个可怜无助、惹人同情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哼,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不成?”男人发出一声冷笑,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们精心设下的陷阱罢了,就是要故意把你们引来这里!” 听到这话,谢军和身边的同伴们瞬间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 他们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 然而,现实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犹豫,因为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呜哇——呜哇——” 那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震得人耳膜生疼。 与此同时,原本敞开的房间出口处,一道厚重的铁门伴随着沉闷的响声轰然落下,将他们唯一的退路死死锁住。 谢军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明白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103章 诱敌猎杀 男人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色西装、面色冷峻的彪形大汉如潮水般涌进屋内。他们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根粗长的棍棒,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眨眼之间,这群黑西服就将谢军和他的伙伴们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谢军的眼神猛地一凝,瞳孔微微收缩,他迅速环顾四周,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随后,他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同伴轻声说道:“大家小心应付,千万不要慌乱。我们要冷静寻找敌人防守的薄弱环节,争取尽快突破这个包围圈!” 随着谢军的话音落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瞬间爆发开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双方人员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向对方,展开了激烈无比的近身肉搏。 拳来脚往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谢军身形灵动如猿猴,只见他左闪右避,巧妙地避开了敌人的一次次攻击。同时,他出手如电,每一拳每一腿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短短几招下来,便有好几个黑西服被他打得倒地不起,痛苦呻吟。 然而,其他的同伴却并没有像谢军这般轻松,他们纷纷遭遇到了敌人顽强的攻击。 尽管他们也是拼尽全力,但面对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的对手,一时间竟也难以占到上风。 就在这时,谢军注意到男人悄悄退到了一旁,似乎在暗中操控着什么。他心中一动,奋力突破重围,朝男人扑去。 然而,男人早有防备,一脚将谢军踢飞。 谢军倒地后迅速翻身而起,继续与男人展开搏斗。 谢军目光犀利,紧紧锁住男人的动作。他侧身一闪,躲开男人的拳击,接着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挥出一记刚猛有力的勾拳。 男人敏捷地向后仰头,惊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但谢军并未停歇,他顺势一个侧踢,直取男人的腰部。 男人措手不及,身体失去平衡。谢军趁势而上,准备给男人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新的黑西服涌入战场,打乱了谢军的节奏。他不得不转身应对这些新的威胁。 与此同时,谢军的同伴们也逐渐适应了敌人的攻击节奏,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互不相让。 谢军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他拳脚并用,如疾风骤雨般打击着周围的敌人。 突然,一名黑西服趁其不备,挥刀砍向谢军。谢军一个闪身,躲过一劫,但衣服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眼神一冷,反手夺过对方的武器,顺势一挥,将那名黑西服击退数步。 此时,谢军的同伴们也发起了猛攻,与黑西服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在混乱中,谢军瞥见了那个男人正试图逃离现场。 明明黑西服占据上风,他为什么要逃?一定有更大的阴谋。谢军想。 他毫不犹豫地摆脱身边的敌人,朝着男人追去。 男人迅速打开了地下室墙壁一扇小门,闪身出去。 回头想关门,谢军已经来到跟前。 男人看来不及,就放弃关门,向地面跑去。 谢军出了小门,加快步伐,来到地面上。 这时,他与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男人察觉到了谢军的追击,拼命逃跑。 突然,男人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车迅速驶离现场。 谢军见状,立刻拦下一辆摩托车,紧追其后。 在追逐过程中,谢军不断逼近轿车,他准备找机会逼停轿车。 就在两车相距不远时,轿车突然一个急转弯,驶入了一条狭窄的街道。 谢军毫不畏惧,紧随其后。然而,轿车在街道尽头消失不见。 谢军停下摩托车,四处寻找轿车的踪迹。他发现这里是一个死胡同,轿车不可能凭空消失。 正当他疑惑之际,一阵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过头,看到男人从一扇门后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是怎么做到的?”谢军警惕地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慢慢地走近谢军,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谢军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男人的攻击。然而,男人并没有动手,而是递给谢军一张纸条。 谢军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是什么意思?”他疑惑地问。 “这是你要的东西的所在地。”男人得意地说,“不过,你得一个人去。如果你带其他人,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男人所说的东西,显然是指悦悦。 谢军思考片刻,决定接受男人的提议。他转身离开,留下男人在原地。 当谢军骑着摩托车到达纸条上的地址时,他发现那是一座废弃的工厂。 他充满了狐疑,但是,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进工厂,心中充满了警惕。 在工厂的深处,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 突然,四周响起了枪声,一群黑西服冲了出来,将谢军团团围住。 身后,男人走出来,阴险地笑着说道:“在赵会长的府邸,是不允许死人的,让阴魂不散,搅扰了会长家里的清净。所以只好把你引到这里来,结果了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男人设下的陷阱...... 谢军眼神冰冷,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 他静静地站着,目光扫过周围的黑西服,寻找着突破的机会。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谢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快速冲向其中一名黑西服。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瞬间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其他黑西服见状,纷纷开枪射击。 谢军侧身躲过子弹,同时挥舞着匕首,与敌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血腥的战斗在废弃的工厂中展开,谢军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能力。他的动作迅猛而准确,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生命。 在人群中,那些拿着手枪的黑西服,却并没有用武之地,到处都是自己人,反而不敢贸然开枪。 这就给谢军创造了机会。 第104章 解救悦悦 渐渐地,黑西服的数量越来越少,而谢军身上也沾满了鲜血,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最后,只剩下男人站在谢军面前,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你竟然这么强......”男人颤抖着说道。 谢军一步步向男人逼近,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 “告诉我,悦悦在哪里!”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 “我不会告诉你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谢军的额头。 然而,谢军的速度比他更快。他猛地抬起手,匕首划过一道银弧,向前飞去,刺穿了男人的手腕,使他无法扣动扳机。 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谢军飞身向前,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说不说!” “在……在地下室……”男人惊恐地说道。 “如何进入?怎么规避赵家人的监控?”谢军逼问。 “在进入地下室的旁边,有一间小屋,小屋里安装着地下室各种监视系统的终端,包括报警系统,关闭电源就可以了。”男人不情愿地说。 谢军立刻打电话给我,把悦悦的位置和怎么进入地下室统统详细地跟我做了交代。 话分两头,在谢军带着他的三个助手开始行动以后,我也带着白梅给我配备的几个她公司里得力助手,隐蔽在赵公馆外面,等待接应和配合谢军。 这会儿,我下了轿车,招手带着两名助手,根据谢军电话里说的路线,一路摸索着朝地下室的方向奔去。 在地下室进口,果然有一间小屋,门口写着:机房控制室。 我走过去,跟着我的一个小伙子从腰间摸出一把钳子,用力一扭,打开了门锁。 我进屋拉下了所有的闸刀。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找到悦悦,确保她的安全。 当我推开地下室的门时,看见谢军的两名助手,一个躺在地下室出口,另一个在距离地下室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两个人都是满身血迹。 而另外一个助手却不在洞里。 但是,整个地下室里,没有赵家一个安保和保镖。 后来才知道,赵家的那些人,在解决掉谢军的三个助手之后,都被调到废弃工厂猎杀谢军去了。 我一路摸索着往地下室深处搜寻。 走过一个拐弯,前面有一间小屋。 透过小屋墙上一个小小的窗户,看到悦悦被关在里面,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我迅速撞开小屋的门。 听见动静,悦悦睁开眼睛,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江岸,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悦悦脸上,身上到处是被打出的伤痕。 有的伤痕很新鲜,有的已经结痂。 我心疼得心里一阵痉挛,赶紧解开悦悦身上的束缚,“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道。 悦悦摇了摇头,泪水涌出了眼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伸开双臂,紧紧拥抱着悦悦,“别怕,我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拉着悦悦的手,向地下室外面走去。 悦悦抬脚向前迈了一步,身子一踉跄,软软地瘫痪下去。 我上前一把抱住她,顺势一横,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心疼地问:“他们打你?他们凭什么打你?” 悦悦两只手一下子抱住我的脖子,头埋进我胸前委屈地哭起来。 她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压抑地哽咽着,眼泪哗哗的流了满脸。 “江岸,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一定会来救你的,我就知道是赵鹏对你下的手。只是,赵家太强了。这近两个月,我一直在努力,但都没有成功。对不起,宝贝,让你受委屈了。” 在经过两名伤员身边时,我让同伴把他们搀扶起来,带出了地下室。 来到外面,上了轿车后,我一边打电话告诉白梅,一边把悦悦他们三个人送往医院。 在途中,我又给谢军打了电话。 听说我们安全救出悦悦后,谢军也很快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医生立即对悦悦三人进行了检查和治疗。 我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这时谢军匆匆赶来。 “谢谢你,谢军。这次多亏了你。”我感激地迎着谢军说道。 “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付给了我这么丰厚的报酬。我的两个助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谢军急切地问道。 “医生正在里面检查,应该没什么大碍。”我说。 “不过……”谢军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我着急地催促道。 “赵氏集团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谢军严肃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再伤害悦悦。” 此时,医生走出了病房,“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这时候,白梅带着两名保镖匆匆赶来,离得老远她就急切地问我:“悦悦怎么样?她没有受到伤害吧?” “特么的,赵鹏简直就是个畜生,把悦悦打得遍体鳞伤。”我愤愤地说。 听说悦悦受伤,白梅就要闯进病房探视。 医生过来把她拦住,“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你们都安静,否则就请到外面去。” 突然谢军问:“我那三个兄弟,受伤两个,另外一个你知道怎么样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带人进入地下室时,只有这两个兄弟,伤轻的爬到了地下室门口,伤重的一个离门口二十多米,没有见到另外一个兄弟。”我如实对谢军说。 “你知道失踪的是谁吗?”谢军焦急地问。 他的三个助手,我一个都不认识,叫不出名字,也没办法分辨。只好对他摇摇头。 “也不知道失踪的是谁,是死是活?”谢军额头上很快冒出了一层汗珠。 这时白梅提醒道:“你给他们分别打个电话,如果接了电话,不就知道他是谁了吗?”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这两个都受伤了,他们怎么接电话呀?”谢军抬手指指病房。 “你一个一个打,那个跑掉的自然会接的。”白梅说。 “那他要是不接呢?” “就可能死了。”白梅没好气地说。 听了白梅的话,谢军突然把我拉到旁边,压低声音对我说:“江先生,我闯大祸了,在废弃工厂,赵鹏家的那七八个打手,都被我给杀了。” 我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105章 投案自首还是逃亡? “啊,你说什么?你杀了七八个人?”我惊得一时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是啊,那个叫董秘的家伙,采用调虎离山的计策,把我诓到郊外的废弃工厂,想要杀人灭口。所以,我必须把他们都杀了,我才能活命。”谢军也是惴惴不安。 “你打算怎么办?是投案自首,还是选择逃亡?”我看着谢军问。 “我也不知道。”谢军泄气地低下头,说。 “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是用刀具,投案的话,肯定是死刑。但是,你要是逃亡的话……现在的法制这么完善,科技技术这么发达,到处都是政府安装的监控探头,逃是逃不了的。”我分析着说。 “江先生,如果我死了,你就把钱给我老婆,让她好好养大我的女儿。看在我给了她这么多钱的份上,一定不要亏待我女儿。”谢军两眼闪着泪花说。 想到谢军为我付出的一切,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说:“你放心,不管你选择逃亡还是投案自首,我都会照顾你的女儿的。” 谢军的话,使我想到了当年的悦悦,一个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没有了父母,多可怜啊? 我一定会劝说谢军的老婆,带着他的女儿。 “我再给你追加五百万,留给你女儿做教育基金。”我一时感动,说道。 谢军立刻给我深深鞠了一躬,“江先生,我也谢谢你。有了你这句话和这么多钱我就放心了。” “那你怎么打算,就抓紧行动吧。不管投案还是逃亡,都能为自己争取时间。”我劝道。 “先不管这么多,我得看看我的兄弟怎么样了。”说着,谢军拿出来手机,拨出去一串号码。 顿时,病房里传来了手机铃声。 “徐岩在病房里。”谢军自言自语道。 他挂断电话,又拨打第二个号码。 铃声持续响了五六声,在即将结束时,被对方接了起来,“谢哥,对不起,对方人太多、太凶残了,我就从地下室逃出来,躲到了街边的绿化带里……谢哥,徐岩和三儿还好吧……”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怯怯的声音。 “好你奶奶个头,刘洋,你个胆小鬼,徐岩和三儿都躺在医院里呢。你如果不逃,他们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我们实在干不过他们,除了刀,他们还有枪。不跑,会被打死的。”叫刘洋的人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说。 谢军没有废话,挂掉了电话。 “江先生,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余下的钱,我这两个兄弟伤好以后,你每人给他们五十万,剩余的就送到我家去,给我老婆。”谢军说着,手指在手机屏幕快速地打着字,给我留他家地址。 “究竟是逃亡,还是投案自首,你想好了吗?”我关切地问。 “现在我的脑子很乱,这么大的事,我先躲起来想想,想好后再决定何去何从。”谢军说完,再次给我鞠个躬,“我老婆和女儿,就拜托您了。” 这时,白梅举着手机匆匆来到我面前,“东郊一座废弃厂房发生火灾,烧死了七名身份不明人士。” 我在心里感叹,真是水火无情啊。 谢军顿时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赵家毁尸灭迹?” 他的话提醒了我,但又不是很清晰,就问道:“谢先生你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我,被我杀掉的那几个人,被赵鹏家给烧了,他们的目的是毁灭证据。”谢军悠悠地长舒了一口气,“江先生,您能不能派个人过去那座废弃工厂附近打探一下,是不是那里失火?” 哦,我明白了。但同时,我觉得这个赵家更可怕了。 堂堂的法治社会死了这么多人,他居然敢公然放火烧毁工厂,把那么多死人给烧了。 我对谢军说:“你先躲一躲,我马上派人去打听,我俩留一个联系电话。” “不用,那样会连累你的,到时候,我打给你。”说完谢军迈开大步,向医院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显然,是我害了他。但同时也说明,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时候,护士出来喊:“哪位是江岸?里面的病人让你进去。” 显然,是悦悦叫我。 白梅听了,赶忙凑上来问护士:“是我女儿醒了吗?” 护士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梅,“噗嗤”一声笑了,“那个女孩是你女儿吗?” “是的,是的。”白梅忙回答。 “阿姨,她压根儿就没有昏迷。之前只是医生在给她处理伤口。”护士露出两颗对称的小虎牙微笑着说。 我赶忙跟着护士小姐姐走进悦悦的病房。 见我进来,悦悦老远就伸长双臂,“爸爸,来抱抱,我好想你。” 我来到床前,正要俯身去抱悦悦。她突然缩回手臂,目光冷冷地看向我的身后,“你出去,我让你进来了吗?” 我回头,看见白梅跟在我身后。 白梅尴尬地朝悦悦笑,“我进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 “你快出去,等会儿我叫你,再进来。”悦悦不耐烦地说。 白梅乖乖地退出了病房。 悦悦的病房,是vip只住她一个人。 “你过去,把门关上。”悦悦伸着有好几处伤痕的右手臂,指着门对我说。 我反身关上门,下一刻,我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 “你知道吗,江岸,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悦悦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我自责地抱着她,十分心疼。 她的脸上,身上,多处受伤,都是被打的。 “有你真好,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守护神。”悦悦哭着哭着,又笑起来,眼神亮亮的、润润的看着我。 “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给弄丢了。”我把脸紧紧贴在悦悦的脸上,一边安慰她说。 是安慰,更是我的誓言。 门外有人敲门。 “悦悦,我可以进去了吗?”白梅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 第106章 模仿我声音的电话 “烦死了,人家想亲热一会儿都不行。”悦悦向门外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 白梅进来后,就是一番嘘寒问暖,而且是眼泪吧嗒的。 很快话题就转到了悦悦被绑架的来龙去脉上去。 据悦悦说,赵峰约我去伊莎贝拉咖啡店那天中午,她接到了我的打给她的电话,说我刚出门就跟别人的车发生了碰撞事故。 悦悦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告诉她受了点小伤,已经到医院处理过了,没有大碍,已经回家了,就是行动不方便。 悦悦听了赶忙向辅导员请了假,开车就回家了。 我不明白地问:“悦悦,你确定是我打给你的吗?” “就是你的声音啊,所以我才着急,赶回来看你,照顾你。”悦悦说道。 “特么的,明明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而是去赴赵少约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相信悦悦不会说谎,那么她怎么能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呢?我问悦悦,“你看那个打给你的电话号码了吗?” “电话号码不是你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认为是你的手机在交通事故中碰坏了,也许是弄丢了,临时借别人的手机打给我。” 这个赵家,难道是有人模仿我的声音打给悦悦,骗她回家的? 悦悦见我陷入沉思,露出一个笑脸,“老爸,你不要纠结啦,被他们从家里带走后,在他们车后备箱里,我就反应过来了。” “什么个情况?”我迫切地问。 “现在有一种ai智能技术,不但打电话可以模仿声音,就是微信视频,连你的模样都可以真实地出现在对方的手机屏幕上,这是近年来出现的新型骗局。他们就是利用了这个技术,欺骗了我。”悦悦跟我们解释说。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会受骗呢?”我责怪说,这多危险啊,差一点儿悦悦就没命了。 “这不是关心则乱吗?嘿嘿。”悦悦萌萌地朝我笑笑,“以前从来也没有碰见过,当时听到你的声音,就以为是你出事了,也没有分辨真伪,接到电话就往家里赶了。” 结果悦悦到家后,刚进二楼房门,就被那两个潜入我们家别墅的家伙给抓住了。 悦悦一见到那两个戴着口罩的陌生人,就知道遭了,于是拼命呼救、挣扎。 但是,一切都没有用。 两个人迅速把悦悦绑了起来,又用毛巾把她的嘴巴堵上。 然后给她套上麻袋,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悦悦抬下楼,装进了轿车后备箱。 拉到赵鹏家庄园后,就被关进了地下室一间酷似地牢里。 晚上的时候,张叔来到地牢,开始对悦悦进行审讯,逼问她究竟给赵鹏喝了什么,导致老爷半身不遂。 悦悦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傲骨。不管张叔怎么逼问,她坚持说自己就是给赵鹏敬了一杯茶而已。 别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张叔恶狠狠地说:“你不说,就等着死在这里吧。今夜,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明天还这么嘴硬,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夜里,初春的地下室里又冷又空寂,悦悦吓得瑟瑟发抖。 再加上晚上没给饭吃,每一分一秒都特别难熬。 她的嘴里一遍一遍默念着我的名字:“江岸,我被赵家绑架了,你知道吗?” “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你在哪里呀?能来陪陪我吗?” “爸爸,我好想你,你在担心我吗?” “坏江岸,臭江岸,我在这里又冷又饿,你能感知的到吗?” 悦悦在赵家的地下室里百感交集,杂念丛生。 但是,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人间遗忘的角落,没有灯火,没有生气,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孤寂包围着她。 第二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董秘来到了地下室,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 在这个地下室小房子里,时间,晨昏,方位,悦悦对这些全都没有了概念。 其时,悦悦已经睡着了。 打开小屋的门,董秘面无表情地说:“我来,要你交代两件事情,第一,你给我们会长下了什么毒?第二说出解药,帮我们会长解去毒性,恢复正常,你就留下来伺候我们会长。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走出这间地下室。” 悦悦已经饿的没有什么力气。 她强撑着精神,倔强地说:“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你借敬茶给会长下毒,你不清楚吗?给我装什么装?”董秘阴险地眯起眼睛,盯着悦悦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只是给他敬了一杯茶,至于他摔倒了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悦悦把脸转向一边,避开董秘的目光。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悦悦的脸上。 “你特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是张叔,对你那么有耐心。如果不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悦悦的眼泪流下来,她咬着嘴唇忍住没让自己哭。“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悦悦很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犯法?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牢,但是,我们从没有收到法律的制裁。你都到了这里,就不要给我讲什么法律。这里就是法律。” 悦悦不再看他。 “啪啪!”左右开弓,董秘又打了悦悦两个耳光,这两巴掌打得太重了,悦悦的嘴脸,很快流下了一泓鲜血。 “你说不说?”董秘狰狞地咆哮。 悦悦不再理他。 “把她的衣服扒下来!”董秘对身后的女人命令说。 女人胖大凶悍,上来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悦悦的外衣,只剩下秋衣秋裤贴身内衣。 董秘接过男随从手里的皮带,空气中带着啸音,皮带狠狠地抽在悦悦的肩背上。 第107章 地牢里挨打 悦悦这个小丫头,在没有挨打之前,她非常胆小害怕,挨了董秘几皮带之后,她反而不怕了。 悦悦的心里的火气和倔劲儿被激发了出来。她一甩头发,高高扬起脑袋,眼神阴冷地盯着董秘,紧紧咬住嘴唇。 她的坚毅,激起了董秘的怒火,“都到了这里,你挺傲,挺狂啊?” 董秘抡起来皮带,暴风雨一样抽打在悦悦那脱了衣服娇嫩的肌肤上。 悦悦的眼里喷发出怒火:“你打,有种你就把我打死吧!” 董秘下手更狠了,他每一皮带下去,就在悦悦身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就连跟着董秘一男一女两名随从都看得瑟瑟发抖,“滋儿滋儿”直吸气。 这时候,董秘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 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听起来格外响亮,瘆人。 董秘临接电话前,还又抽了悦悦两皮带。 接起来电话,董秘立刻满脸堆笑,说道:“张叔,我在……” “董秘,谁给你的权力这么狠命地打她?如果把她打出个好坏,老爷将来医治好了,收了这丫头,能有你的好?再者,如果你打的她破了相,你承担得起吗?”张叔的声音冷厉地传过来。 在地下室里听出去老远。 悦悦当然也听见了张叔的话。 “我……我只是担心我们会长的安危和健康,心急了些,希望她能尽快招认。”董秘唯唯诺诺地对着电话说。 “我从监控上都看见了,照你这样的审法,很快就会出人命。”张叔说完,挂掉了电话。 由于董秘暴怒,有几皮带打在了悦悦的头脸上,使她的额头和脸颊也烂了几个口子,鲜血直流。 此后的几天,都没有人进来审讯,而每天都有女人进来给悦悦送饭。 最初,悦悦想我,总相信、盼望着我会来救她。 所以女人过来给她送饭,她都很配合,吃饭。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心里的希望一天一天变得渺茫。 再送饭来,悦悦就不吃了。直到有一天,赵峰来到了悦悦的面前。 赵峰命人打开小屋的门,定定地看了悦悦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苏岳?” 悦悦吃力地抬起头,看了赵少一眼,没有理会。 “听说你很有志气,我很欣赏你,尤其见到你,这么漂亮,我更加欣赏了。”赵峰说的很平淡,并没有他的言辞表达的那样赏识。 悦悦在心里鄙视地想,这个赵少,跟他老子一样的货色。 “我爸认你做个干女儿而已,你至于要置他于死地,下药毒他吗?”赵峰平静地说,情绪也是波澜不惊。 “我没有。”悦悦忍不住辩驳道。 “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明天我就把我爸带去美国医治。今天我来看你,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允许任何人对你进行打骂、用刑。但是也不能放你出去。等我爸医治好,回来由他决定对你的处理。他如果放了你,你就自由了。如果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你,认你做干女儿,那就是你的幸运。” “我不要做他的干女儿,我有自己相爱的人。”悦悦立即争辩道。 “你做他的干女儿,与你跟别人相爱有什么关系?你想爱谁是你的权利,这两者有冲突吗?”赵峰眯起眼睛看着悦悦。 “你们这些权贵,只不过嘴上说的好听,哪个不是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男盗女娼?”悦悦不屑地“呸”了一口,说。 “我相信我爸不是那种人,这都是社会对我们的歧义。” 悦悦突然问了一句:“那要是你爸去美国治不好呢?难道就把我永远关在这里?” 赵峰思索了一瞬间,突然就笑了:“你把一个健康的人致残了,犯不犯法?要不要承担犯法后果?坐牢很公平啊。” “我没有致你爸残废,就算是犯法,也是有国家来审判,你们私设监牢,这本身就犯法。”悦悦 “你有没有使我爸致残你说了不算,得由我说了算。至于我们把你请到这里,并不是抓你来服刑,而是怕找不到你,留置在这里,好解决问题而已。”说完,赵峰就离开了地下室。 从此以后,果然没有人再来折磨悦悦。 但是,董秘给悦悦造成的伤口,也没有医生给他医治。 直到我把她救出来。 悦悦抓住我的手,“嘻嘻,江岸,你就是我的福星,是我的保护神,我简直爱死你了。” 她的话让白梅瞪大了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看我,看看悦悦。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我不想让白梅疑心我们,更不想她心里别扭,就对悦悦说:“悦悦别闹,快放开我,好好养伤。” “我不,人家就爱你嘛,我要把被绑架这两个多月的空虚,都补回来。”她打着纱布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满脸陶醉的腻歪相。 “江岸,悦悦是个孩子,你这么大的人了,也没有一点分寸啊,医院这么多人呢,也不顾及点儿影响。”白梅实在憋不住,对我说道。 “我们喜欢,要你管?”悦悦昂起脑袋,愤愤地白了白梅一眼。“你要是看不惯,就离开医院,反正你在这里,也不能让我少受点儿痛苦。” “马上你就二十岁了,还像个孩子,不分场合,没有分寸,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白梅一脸忧伤地望着悦悦说。 “不需要,你的这份感情,对我而言就是多余,是负担。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找来上海?”悦悦嘴巴像刀子巴巴地说。 “悦悦,你别这么说,为了营救你,她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跟我一道想办法,找关系。比如你能够被从公安局里保释,还不是她的功劳?” 我见白梅实在下不来台,批评悦悦说。 白梅感激地瞥了我一眼,马上又对悦悦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嘛。” “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悦悦还是对白梅说。 白梅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悦悦要休息,我跟她一道儿离开。 “他还要留下来照顾我呢。”悦悦嫌弃地对白梅说。 白梅眼神充满落寞地看了我和悦悦一眼,悠悠叹一口气,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第108章 我想吃你做的饭 见白梅出去了,悦悦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满脸娇艳地对我说:“你过来,快过来。” 我凑近病床,弯下腰问:“你要干嘛?” 悦悦伸出那双缠满纱布的双臂,一把把我抱住,“我好想让你抱抱我。” “刚刚不是才抱过吗?” “刚刚抱的还不够,不是被她进来打扰了吗?我还要你抱。”悦悦一脸的渴望和笑意,双臂箍着我往床上拉。 “滋——好痛。”悦悦受伤的臂膀因为搂抱我而疼痛得龇牙咧嘴。 “快松开,碰着伤口了吧。”我心疼地问。 “嗯,不过没关系,我要你抱着我。” 我偏腿上床,躺在悦悦身边,双手把她搂进怀里。 “你在赵家地下室里,怕不怕啊?” “刚被关在里面,我特别害怕。后来他们打我,反而心里没有那么恐惧了。就是太想你了,也渴望你能来就我。” 我腾出一只手,点着她的小鼻头,“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救你?” “那是肯定的,我从来都不怀疑你对我的好,更不相信你会放弃我。”悦悦艰难地把嘴巴凑上来,我以为她要在我耳边说话,没想到她突然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你知道吗?我在里面,不止一遍地回忆第一次被那两个农民工绑架时,你去救我的样子,太帅了,你简直就是我心里的大英雄。还有我们俩在大海深处那座孤岛上,我就靠着那些回忆,抵抗着心里的恐惧和难熬。” 我听了心里一酸,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这个丫头,也太可怜了。正因此,她成了我心里的软肋。 “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我对悦悦说,也是在心里暗暗发誓。 谢军不是说从此以后跟我混吗?我们已经有很多钱,都存在悦悦的卡里。悦悦伤好出院后,我得用它们干点儿什么,把谢军这样的人用起来。 赵鹏之所以不可一世,就是因为他有钱,还有势。 有钱无势照样是弱势群体。赵鹏为什么能拿捏我们?紫丽为什么能绑架我们?甚至李侃、冯胜两个找不到工作的农民工都能把悦悦这样的富家千金给劫持了,就充分说明了问题。 我正在神思飞扬,悦悦碰了碰我,“哎,老爸,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这次出院以后,我们得做点儿什么。” “做什么?”悦悦不解地问。 “做点儿实体,比如开公司,办工厂之类。” “那有什么意思,一旦做了经营,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生意中去,哪有时间浪漫和生活呀?”悦悦发出了灵魂拷问。 “可是,我们这样无所事事,生命就没有了价值和意义,人家想拿捏就拿捏一把。” “你说的也是哦,你看那个赵鹏,他之所以那么霸道,还不是他仗着有钱有势。”悦悦若有所思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把你救出来,得力于一个名叫谢军的人。复员军人,做过保安,个人能力和武功都相当出色,我们可以利用这样的人,来开拓我们的实力。” “你打算跟白梅合作吗?”悦悦问。 “不。” “那前一个时期,你不是在她的公司里任职吗?” “那时候,我们没钱,答应她是为了挣钱生活。现在我们有钱了,就自己创业,不依附于任何人。”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尤其那个女人,我始终对她没有好印象。”悦悦提起白梅,就抵触。 “那可是你妈,你亲妈。”我调侃悦悦。 “那也是你丈母娘啊?”悦悦眯眼看着我,吃吃地笑。 “我可不要她做丈母娘,你别说话这么难听。”我一边说一边揪住悦悦的鼻头。 “也是呢,她可是要嫁给你做老婆的,我差点给忘了。”悦悦摇头挣脱我的手,咯咯咯笑起来。 “我要你坏。”我伸手去掐她腰上的肉肉。 悦悦一躲闪,触到了伤口,立刻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我赶忙停手。 “爸爸好坏,弄得人家疼死了。”悦悦眨巴着眼睛,装作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忽视了。”我向她道歉。 “我饿了。” “我给你去买饭,想吃什么?”我说着,赶忙下床。 “我要吃你做的饭。”悦悦眼珠子转了转,撒娇道。 “在医院怎么做?等你伤好出院了,回家我给你做。”我哄道。 “不,我现在就要吃,我想吃你做的羊肉面。” “这里啥都没有,既没有食材,又没有锅灶,宝贝乖,等回家了,我再给你做。” “我就要现在吃,我不管你去想办法嘛。”悦悦在病床上扭动着身子,洁白的被褥下,如同一条游蛇。 “好好好,我给你做,小姑奶奶,你别扭了,再碰着你的伤。” “我要做你老婆,才不做你小姑奶奶呢。想反悔,没门。”悦悦嘟着嘴,破涕为笑,揶揄我道。 我下床穿鞋,准备出门去买用具和食材。 “你回来。”悦悦在身后娇声说。 我走回来,“你干嘛?” “你过来,靠近点儿。”她伸出小手向我招呼。 我靠近了点儿。 “在近点。”悦悦说。 “又搞什么鬼?” “你帮我看看眼睛,刚才好像飞进去一只虫子。” “这刚刚春天,病房里面哪来的飞虫子?”我说着,还是靠近了她。 她上来给我一个吻,然后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你去吧,这是我奖励你的。” 小丫头,精灵古怪的,伤成这样子,浑身上下多处被纱布缠裹,还这么……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找到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一个电煮锅,调羹,筷子和碗。又跑到生鲜区域买了上好的羊肉,葱姜,各种香料。 最后在食品区买了半斤成品手擀面。 一个小时后回到病房,插上电,我在病房里给悦悦做了一顿香气扑鼻的羊肉面。 第109章 追杀 第二天傍晚,我派出去的人调查清楚了市东郊废弃工厂里失火案的来龙去脉。 警方给出的原因是,内地一队骑行爱好者,夜宿在那座郊外的废弃工厂里,夜里生火做饭野炊,引发火灾,没有人逃生,一行七人悉数被烧死。 由于是火灾,受害人一切都烧没了,所以无法查证受害人的身份和他们来自哪里。 事件一旦定性,就不了了之。 我心里清楚,这一定是赵家利用了强大的影响力,封堵了舆论发酵。 明明是赵家的七名打手,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轻而易举地被抹去了。 这样也好,一场重大恶性械斗案件,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谢军也逃脱了命运的厄运。 他既不用投案自首,也不要逃亡了。 但是,往后,我们一定要谨防赵家的报复。 得到了结果,我却没有办法把消息告知谢军。 因为为了安全,谢军丢弃了以前的电话号码。他现在用什么号码,我们一概不知。 昨天临别时,他说等着我联系他。 第三天夜里一点多钟,我终于接到了谢军的电话。 他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先生,岳小姐和我两个兄弟还在医院住院是吗?” 我说:“是啊,正好我要告诉你……” 他打断了我的话:“江先生,赶快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地方,半个小时后,赵家就会派人到医院去追杀他们。” 这时候,我正在悦悦的病房里另外一张床上休息。 悦悦住院后,我哪里都没去,一直在病房里陪伴着她,同时照顾谢军那两个合作兄弟。 听了谢军的话,也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一个小时后给我打电话,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然后挂断电话,立刻行动起来。我先喊醒悦悦,跟她一道去了徐岩和三儿的病房。 悦悦住的是高级vip病房豪华单间,在住院部六楼。徐岩和三儿住的是普通病房,两个人一间,在四楼。 来不及多说,我搀扶着悦悦从消防步梯下楼,快步来到四楼徐岩病房,打开门对两人说: “徐岩,三儿,快,跟我离开这里。” 两个人正在睡梦中,其中徐岩伤势还比较重,都是睡眼惺忪,一脸懵逼地看着我问:“江先生,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这里危险,快跟我走。”说完我就要带他们离开。 三儿一骨碌翻身下床,还想去收拾东西。 我对他说:“什么都别拿,来不及了,快照顾徐岩。” 徐岩爬了两爬,都没能从床上站起来下床。 他悲伤的太重了,刚进医院时,输了六血浆才度过危险。 三儿过去搀他,一下子却没有搀动。 我对悦悦说:“自己走,跟紧我。” 然后屈身弯下腰,“快,把徐岩扶到我背上,我背他走。” 三儿也有伤,虽然比悦悦重的多,但比徐岩轻,自己可以行动,但背不动徐岩。 只好我来背。 我背起来徐岩一路来到电梯前,悦悦在一旁扶着徐岩。三儿跟在身后。 在我们出住院部一楼大门时,我警觉地发现六七个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正从远处向住院部大楼走来。 这伙人虽然都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走路那气势,都带着杀气。我赶忙带头后退到住院部大楼的消防步梯间,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主动上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垫步间。 仅仅过了一分钟,那伙人就友尽了住院部大楼门厅。 在等电梯时,一会你一个人吩咐:“你们四个人去四楼,如果带不走那两个家伙,就就地把他们解决了。” 说话的是董秘。 这个谢军,在废弃工厂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把董秘给杀了?他是怎么从谢军手里逃脱的? 只听有人说:“把他们在医院干掉,我们会不会被发现?” “我们不都穿着医护人员服饰吗?只要不让监控录到脸一切都有赵少给摆平,你就放心好了。” 接着,董秘又说:“你们三个到六楼,那里住着苏岳,还有她那个养父在陪着她。把姓江的那家伙解决了,苏岳给老爷带回去。” “那个姓江的,要不要就地解决?”一个人的声音问。 “他如果不老实,反抗或者大喊大叫,就地解决。”董秘声音很轻,说的也很平淡,但话语里充斥着森森杀气。 我听了身子不禁一阵剧烈哆嗦。 悦悦赶忙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这时候,电梯下来了,董秘一行人进了电梯。 电梯细微的关门声响起后,我背着徐岩下楼向大门口冲去。 住院部大门外停车坪上,听着我的宾利轿车。 我们几人上了宾利,我发动车,驶出停车场,刚拐过弯向医院大门,董秘那伙人就从住院部大楼上冲了下来。 正好,我们出门时,有一辆轿车从外面进医院。强烈的车灯照射,遮挡住了我们轿车的行驶路线。 出了医院,为了不让董秘他们发现和追上,见到路口我就拐弯,连续拐了十多个弯,我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绿化带后面,我在思考今夜我们到哪里去。 我们的别墅是绝对不能去的,绿地翡翠城也不能去。张叔和董秘都认识那两个地方。 当然,徐岩和三儿家也不能去,他们都在赵鹏的企业里当过保安,他们家的住址和个人信息,估计都被董秘掌握了。 现在唯一能去的,只有白梅的大平层。 我没有事先给白梅打电话,而是把车直接开到了白梅的小区。 来到她家楼下停好车,我才拨通了白梅的手机。 手机响了半天,她都没有接听。 我又打了第二遍,响了五声,终于被接听了。 “哪位呀?”白梅慵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是我,我的号码你不认识吗?”我急促地说。 “江岸呀,是悦悦出什么事了吗?”白梅立刻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问。 “赵家对我们下手了,你在哪里?”我问。 “妈呀,他们这么嚣张吗?在医院居然敢公然去追杀?悦悦没事吧?你们在哪儿?” “你在大平层吗?”我问。 “我在绿地翡翠城,你去大平层了?”白梅问。 “你立刻到这儿来。”我说道,继而又补充说,“出门时,一定看看有没有被人跟踪。” “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白梅说完挂断了电话。 第110章 深夜里转移 就在我们等白梅过来的期间,接到了谢军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问我们转移了没有,我说我们已经转移了。 我告诉他东郊废弃工厂被人放火烧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谢军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担忧。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火势很大,烧的很彻底,那些死人,被警方定性为。”我对谢军说道。 “那一定是赵家人干的,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害怕了,毁尸灭迹。”谢军判断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你没事了。”我在电话里说,“既不用投案自首,也不要出去逃亡了。”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那两个兄弟都还好吧?”谢军问。 “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把他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之所以没有告诉谢军我们在白梅居住的小区,是对他还不够信任。 “那就好。”谢军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回答道:“目前还不清楚,得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不过你最好也小心一点,赵家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谢军应道。 挂掉电话后,我看了看时间,白梅应该快到了。 又等待了大约十分钟之后,突然间,小区门口两道异常强烈的车灯光直直地照射过来,那光芒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紧接着,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地驶进小区,然后平稳地停在了我的车旁边的那个空车位上。 车门打开,白梅优雅地下了车。她手中握着车钥匙,轻轻地朝我扬了扬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后便转身朝着她家所在的楼栋方向迈步前行。 我赶忙招呼坐在车上的悦悦赶紧下车,同时一旁的三儿也迅速过来帮忙,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徐岩。 就在我们一行人准备跟上白梅的时候,白梅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不过很快,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悦悦身上。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折返回来,伸出双手,亲切地搀扶着悦悦一起向前走去。 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来到了白梅的家门口。进门之后,我看着白梅,轻声说道:“这次要麻烦你了,他们可能得在你这儿借住一段时间了。” 白梅向屋里的徐岩和三儿那边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纠结地说:“如果是你和悦悦,住多久都没事,但是……我看我这里也不安全。” “赵家的人已经追杀到医院,就先在你这里避几天吧。明天谢军再跟我联系,我跟他见个面,具体商量一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对白梅说。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白梅说完,抬腕看了看手表。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半夜的两点多了。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大家逃出医院,搞得都很狼狈。 徐岩和三儿,刚进门后,就把他俩安顿进了白梅家的客房。 白梅的大平层总共有四个卧室,徐岩和三儿共住一间,我、悦悦和白梅三个人,正好还有三个房间。 白梅睡自己的卧室,她要悦悦睡最好的一个卧室,我睡白梅隔壁的卧室。 不料悦悦一口回绝了:“我要跟江岸一起睡。” 这丫头,自从跟我有了肌肤之亲,除了我家在床上,其余在所有场合,她都直接喊我名字了。 “不行,你都这么大了,再说,还有外人看着呢。”白梅可能认为是在她家里,说话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带了些霸气。 “我的伤还没好,需要他照顾。再说,他是我爸,我们一直都这样睡,我俩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悦悦倔强地看着白梅说。 “你要是需要人照应,就我俩睡一个屋。正好,我也尽尽做妈妈的义务。”白梅紧接着悦悦的话说。 悦悦坐在沙发里的身子扭动了几下,“我不睡了,烦人。” 她给了白梅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梅想说什么,但抬眼向屋里的徐岩他们那边瞥了一下,低声说道:“好好,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同时,她还向悦悦的那间卧室摆了摆手。 悦悦,故意对我冷着脸说:“过来缠着我,进屋睡觉。” 她看都没看白梅一眼。 我把悦悦扶起来,搀着进到卧室里。 悦悦反手关上房门,一纵,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身体吊在了我的身上,“欧,我们胜利喽。跟我斗,你还差一点儿。” 她扭头向门外客厅瞥一眼,得意地说。 “不是她斗不过你,是你用亲情绑架了她。”我提醒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赢了就行。”说完,悦悦把脸贴在我的脸上。 我无奈地笑了笑,抱着悦悦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好啦,快睡吧。”我帮她盖上被子。 悦悦却不依不饶,拉住我的手,“我要你陪我睡。” “乖,我就在这里陪你,直到你睡着。”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悦悦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呼吸平稳,进入了梦乡。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 三月份的早春,后半夜的天还很凉,我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床蚕丝被,在悦悦旁边放好。 这段时间太累了,既紧张,又忙碌,我都没有去冲一把澡,就躺下来睡了。 早晨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我发现,悦悦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我的被筒里,侧着身子,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我睡觉。 “你醒啦?”悦悦甜甜地问,然后把脸蹭上来贴在我的脸上,一分一分转头,慢慢地嘴唇印在了我的嘴巴上。 这小丫头,一夜都没有骚扰我,这时候看我醒了,又来劲儿了。 我赶忙爬起来,悦悦却上来一把抱住我,非要让我亲亲她,抱抱她,才放我穿衣服。 第111章 等赵峰回国 我来到卧室里的洗漱间洗脸刷牙上厕所。 悦悦拿着我的手机走进来,“老爸,你的电话。” 我接过来一看,是谢军打来的。 按下按键,我对谢军说:“你怎么这么早?” “这两天,我每天都度日如年,每一刻都十分煎熬,希望能尽快解除这样的生活。”谢军在电话里面说。 其实我能够体会他的艰难处境。身背多条人命,真的是不知道厄运和明天哪一个先到。 “江先生,我想见你。”谢军开口说道。 “我也正打算见到你,有些重要的打算跟你商量。”我对谢军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青浦的朱家角,你过来找我。”谢军说。 “好的,我到了打你电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上午十点半,我和谢军在朱家角一个偏僻的茶社里见面。 见面后,谢军提醒我说:“虽然废弃工厂那几条人命被赵家利用权势给遮掩过去了,但是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幸运的是赵鹏那老小子现在中风状态,不能亲自上阵,否则我们就是插上翅膀都逃不脱他的报复。” “这几天我也在想这方面的事,尤其是昨夜他们突袭医院,如果不是你及时报信,我和悦悦、徐岩等四个人都遭遇不测了。” 谢军打断了我的话,“还不止这些,你知道吗江先生,就在这两天,张叔派人到我家里骚扰了五次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你快拿个主意啊。” “他们如此咄咄逼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表情凝重地说。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对方有权有势,我们只是普通人。”谢军一脸愁容。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找到他们的弱点。”我沉思片刻后说道,“赵鹏现在中风,无法行动,那么赵氏集团肯定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我们可以从这个人入手,搜集情报,寻找突破口。” 谢军点点头,表示同意。 “另外,张叔那边,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得想办法保护好你的家人,不能让他们再受到任何伤害。”我继续说。“这样吧,我回去安排一所住宅,先把你的家人接到安全的地方暂住。等危机解除了,再让他们回家。” “好的,江先生,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只要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我什么都愿意做。”谢军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我认为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摸清赵氏集团的内部情况,”我顿了顿,继续说道,“看看谁最有可能接替赵鹏的位置,同时也要留意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谢军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关系去打听消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他们可能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江先生,我会注意安全的。”谢军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随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和应对策略。在离开茶社时,太阳已经西斜。 除了谢军去打探消息外,回到家里,我把情况告诉了白梅,并且要求白梅通过她的人脉去打听赵家的消息。 白梅拿出电话打给了张华。 在电话里,张华告诉白梅,赵鹏半身不遂后,赵家的大权就落在了赵峰手里。 当然,赵峰一直在国外读书,经商,对于国内的业务和人脉,都不是很熟。 关键是张叔在扶持他。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白梅对视了一眼。看来,赵峰是我们突破当前局面的关键人物。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安排人接近赵峰,了解他的更多情况。 “张华还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说赵峰下周会回国处理公司事务。”白梅回答道。 “赵鹏瘫痪以后,赵峰不是一直在国内吗?”我不解地问白梅。 白梅说,自从绑架过悦悦,在地牢里跟悦悦见过一面,赵峰就带着他爹回了美国。据传说,是找全美最好的医生给赵鹏治病的。国内的一切都是暂时交给张叔管着。 我对白梅说:“这倒是个机会,我们可以派人假装成记者去采访他,顺便摸摸他的底。” 白梅点点头,“但是要找谁去呢?我们身边的人他可能都认识。” 我思考了一下,“可以找特种兵出身的小李,他长得比较普通,不容易被认出来。而且他身手也不错,可以保护自己。” 我说的小李,是白梅的司机,为人老实低调,但身手非常好。 白梅同意了我的提议,“好,那就让小李去试试吧。我一会儿联系他。” 白梅联系完小李后,我们便开始商量具体的计划。 “小李可以以记者的身份去采访赵峰,询问一些关于他接手公司后的发展规划等问题。”我说道。 “同时,也可以试着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关于赵家内部的情况。”白梅补充道。 “如果赵峰起疑,小李可以用一些借口搪塞过去。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露出破绽。”我提醒道。 “放心吧,小李很机灵的,他会处理好的。”白梅说道。 我们相信,只要计划周详,小李一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为我们带来有用的信息。 “另外,”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下思绪后才继续说道:“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设备,像是能够清晰记录声音的录音笔,可以秘密拍摄场景的偷拍器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毕竟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听到我的话,白梅微微颔首,表示对我的观点非常认同。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必须提前跟小李把所有相关事宜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特别是当遭遇紧急状况时,他应该采取何种措施来应对,这些都容不得半点马虎。”此时,我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目光直直地望向白梅,希望她能充分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白梅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好,我一定会跟他仔细说明的,保证不会遗漏任何关键信息。” 随后,我们两人便开始就这个计划的各个细节展开深入的讨论。从行动的具体时间安排到每个步骤可能出现的问题及解决方案,我们都逐一进行分析和研究,力求将这份计划打磨得完美无缺,没有一丝漏洞可寻。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下个礼拜赵峰回国。 第112章 机场采访 一周后的浦东国际机场,赵峰的航班甫一落地,走出航站楼的赵峰一下子就被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记者包围了。 接机的正是张叔和董秘两个人。 航站楼外,赵家接机的车队足足六辆,清一色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在一众记者中,小李这个假记者掺杂其中。 这恰好给了小李最好的掩护。 其中有一家知名媒体女记者拦住赵峰,问道:“赵少,听说这次你回国,是接替赵鹏先生掌舵赵氏企业的?而赵鹏先生年内在认干女儿的典礼上突然晕厥,然后就半身不遂了。他的病还能治好吗?请问赵鹏先生,如果赵鹏先生恢复健康,您还会把赵氏企业的经营权交还赵鹏先生吗?” 赵峰回避了赵鹏认亲一事,回答道:“感谢这位小姐对家父的关心,搏击商场这么多年,我父亲身心健康都受到了一些影响,我送她老人家去国外康养一段时间,回国后,赵氏企业还是有我父亲掌舵。” “有传言说,这次赵鹏先生是借健康原因,有意把赵氏集团交给你的。你是怎么处理跟你弟弟在企业里的位置呢?” “我和弟弟赵海都是赵氏企业一分子,为了赵氏的繁荣,我们都是全心全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赵峰微笑着回答。 一个自媒体网红挤到赵峰跟前,高高举起来采访器,问道:“据坊间传闻,是赵鹏先生看上了一个叫苏岳的小姑娘,认她做了干女儿。女孩儿不愿意,因此在认亲仪式上给赵会长下毒,导致赵鹏先生当场晕厥,落下了半身不遂的下场,请问赵峰先生,这事是真的吗?” 采访者话刚落音,只见张叔上前,抬手扇了采访者一个响亮的耳光。 “为了流量,你真是不择手段,一个没有教养的东西,我来替你爹娘教你怎么做人。”张叔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这时候,小李刚刚挤到赵峰面前,手拿采访设备问道:“请问赵少,你这次回国执掌赵氏企业,下一步将如何发展?会不会按照你的思路采取改革?你有什么样的发展举措……” 还没等小李的话问完,张叔就向远处的赵家保镖一招手,过来六名身材高大的黑西服,把各路采访的记者挤到一边,中间开辟出一条通道,秘书小姐引着赵峰快速向航站楼外面的广场走去。 出了航站楼大门,开过来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秘书小姐打开车门,赵少远近轿车。 随后,接机的赵家一干人等,陆续钻进另外五辆劳斯莱斯,鱼贯驶出机场,绝尘而去。 精心准备了一场,小李却无功而返。 赵峰回国,他们肯定会有所动作。 这些天,我也不断地派出眼线打听消息。其中我们别墅和绿地翡翠城都有张叔派出的人在盯梢。 我们不能总是这么被动地躲藏,只有主动出击,重创赵家的势力,并且壮大自己,才能化解这一场危机。 否则,如果赵鹏在美国得到医治,康复,回到国内,我们一定承受不起他的报复。 现在仅仅是一个张叔就让我们疲于奔命,东躲西藏像丧家之犬。 但是,赵家的势力太强了,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跟他们叫板。 我们转移到白梅大平层时,徐岩和三儿的伤还很重,尤其是徐岩,还不能走路。 还需要医治。 于是,白梅通过她的关系,从附近的医院里高价请医生到家里来给他们用药。 而悦悦属于那种皮外伤,经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康复。 由于担心赵家的报复,却不敢去上学。 长时间的不出门,悦悦被憋坏了。 尤其到了春天这个季节,像悦悦这样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大姑娘,被困在二百多平米的空间里,而住着徐岩和三儿的房间还不能去,那心里就像长草了一样难熬。 “我们难道要在这里躲一辈子,不出去见人?犯法的是他们,干嘛我们要这样憋屈?”悦悦对着空气发脾气。 “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跟他们硬刚,只好耐心在这里躲避等风头过去了再说。”我安慰悦悦。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原来不是说,我们也要创立实业,壮大自己的实力,跟赵家抗衡吗?”悦悦想起了什么,说道,“都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有动静啊?” 我抬头看了徐岩他们房间一眼,对悦悦说:“你看现在徐岩他们还没有康复,我们人手有限。” 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暗暗做着准备,为筹建自己的企业搭建构架。 而且跟谢军见了几次面,都是讨论、谋划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实体,既能培植自己的势力,又能披着合法的外衣。 “他们康复不康复有什么关系,要干什么,我们自己就可以啊。你就说吧,我们要干嘛?”悦悦向徐岩那屋瞥了一眼低声跟我说。 “你能做什么呀?一个小姑娘。”我故意轻蔑地说。 “你不要瞧不起人,我什么都能做,只要有了目标。”悦悦挺了挺小胸脯,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认为我们办一个什么样的实体好呢?”我反问。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赵鹏不是在他家的企业内部设置私人武装吗?我们也可以这样做。不如……我们成立一家保安公司,专门培训一支专业队伍,派驻到那些企业里去,为各个企业、小区提供服务。我们在这些保安中培养出一支精干队员,作为我们的核心力量就有资本跟赵鹏抗衡了。”悦悦说。 她的话,跟我不谋而合。据我所知,现在我们国家规定,小区和工厂企业的保安,没有相关资质的企业不允许直招,只有那些具有资质的专业保安公司才可以,采取劳务派遣方式提供服务。 这段时间我就在和谢军一起努力这个事。 这丫头,真是跟我心灵相通,居然想法不谋而合。 “那你还有什么打算?”我问悦悦。 “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悦悦说了半句话,停住不说了。 “跟我还卖起了关子?”我抬起手,上前托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摇了摇说。 她竟然刷地绯红了脸颊,害羞起来。 第113章 悦悦支招 过了一会儿,悦悦打掉了我的手,又挺了挺青春靓丽的胸脯,“我说的不对,你可不要笑话我。” “我怎么可能笑话你呢?你说我听听,不管可不可行,我都不会笑话你。”我保证道。 悦悦在我的眼神鼓励下,终于说道:“上回我被赵家抓去后,夜深人静就一个人在想,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给绑架?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如果我像那些网络小说里写的那些女侠一样武功高强,让绑架的人都打不过我,他们还有机会绑架我吗?我就想,这次如果能活着出去,我就去学武功,学散打和跆拳道,自己强大了,就能保护自己了。我强大了不但能保护我自己,还能保护你。” “你的这个想法,如果是你跟我刚认识那会儿去学武功,一定可以练成一个武林高手。但是你都已经二十岁了,太晚了。”我给悦悦泼冷水说。 “所以在住院期间,你说想办实体,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一定可行。”悦悦两眼熠熠发光看着我。 “是什么啊?”我看她兴奋的样子,不觉来了兴趣。 “我们可以开办一家散打俱乐部,或者会馆,聘请武林高手来当教练,发展会员,从中筛选一些佼佼者加入我们的团队,那样我们不就有实力了吗?” 我过去想到了保安公司,也是受到赵鹏的启示。但却没有想到悦悦这个小机灵鬼,还能想到开办一家散打会馆这种实体来发展我们的力量。 “你这个主意好。当然,我们可以保安公司和会馆一起开办,两个可以相辅相成,相互成就。”我激动地抓起来悦悦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我们还可以招收学员,培养出来后充实我们的保安队伍,然后设立一支核心力量。这件事情,交给谢军,他一定胜任。”我想到了谢军的身手,还有他机敏完善的思维能力。 “我也要参与进来。”悦悦急迫地表态说。 “开办这一切,都需要花钱,而这些费用,都需要你投资,你是最大的股东,怎么会不让你参与呢?”我开玩笑地说道。 “那也倒是,你如果不让我参与,我就不给你投资。”悦悦笑着扑到我怀里,把脑袋靠在我的胸脯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拿起手机,先后拨通了白梅和谢军的电话。我简洁明了地向他们说明了我跟悦悦达成的共识——成立自己的保安公司个创办一家散打会馆。 随后,我们约定在市中心一家咖啡馆碰面,共同商讨相关事宜。 午后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一般,轻柔地透过宽大的窗户,倾洒在二楼包厢那张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木质桌面上。我们三人围坐在桌旁,气氛显得有些庄重,但又令人充满期待。 白梅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依我看,保安公司的成功组建,关键在于人员的精心选拔,以及系统全面的培训。只有招募到素质过硬、技能娴熟且富有责任心的员工,并通过专业的培训,提升他们的业务水平,才能打造出一支优秀的保安队伍。”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保安团队的英姿飒爽。 谢军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紧接着补充道:“确实如此,除此之外,我们还必须建立一套完备健全的管理制度。从日常工作流程到绩效考核标准,都要明确细致,以保障公司能够高效、稳定且规范有序地运转。”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强调着制度建设的重要性。 我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他们的发言,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飞舞,将这些宝贵的意见逐一记录下来。 稍作思考之后,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同步成立一个散打俱乐部。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为保安公司源源不断地输送具备实战能力的人才,而且还能满足当下社会大众对于健身锻炼以及自我保护知识技能日益增长的需求。这无疑将会为我们的事业发展增添新的活力与机遇!” 我们围坐在古色古香的木桌旁,就项目所涉及到的具体事宜,展开了深入且细致地商讨。 从场地选址,专业资质获取开始,大家各抒己见。有人提出要选择交通便利、人流量大的繁华地段;也有人认为应该优先考虑租金成本相对较低,但发展潜力较大的新兴区域作为大本营。 经过一番热烈地争论与分析,我们最终达成了一个较为理想的共识。 接着,话题转到了设备采购方面。 对于需要购置哪些种类的设备,以及品牌的选择,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独到的见解。有人主张购买进口高端设备以保证品质;而另一个人则觉得国产优质设备性价比更高,可以节省不少预算。 通过充分交流,权衡利弊后,我们确定了一份既能满足需求,又经济实惠的设备清单。 随后便是关于教练聘请这一关键环节的探讨。 大家纷纷列举出心目中合适的人选,并对他们的资质、经验、教学风格等因素进行全面评估。 经过层层筛选与比较,终于敲定了几位具备专业素养且深受学员喜爱的优秀教练。 通过上回救援悦悦,虽然最初是花钱雇请,但我们跟谢军也算是浴血奋战的战友了。 对他的能力、武功和为人,都有了较多的了解。 最后我提议,保安公司总队长和散打会馆总教练由谢军担任。 时间在激烈的讨论中悄然流逝,当我们不经意间望向窗外时才发现,那轮红日已然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晚霞。 尽管如此,我们的讨论却收获颇丰,取得了令人满意的初步成果。 “好啦!既然各项事宜都已商议妥当,那么接下来咱们就按照各自的分工,尽快着手推进吧。”我看着众人,最后总结说道。 当我们起身离开那家温馨的咖啡馆时,彼此的心中都充盈着满满的期待与坚定的信心。 在保安公司和散打会馆筹备过程中,悦悦不仅全程积极参与其中,还凭借其出色的组织协调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巧妙地化解各种矛盾与分歧,让整个团队紧密团结在一起,向着同一个方向稳步迈进。 第114章 开张 很快,我们的保安公司和散打搏击会馆就成立开张了。 而招募的第一批保安队员和会馆教练,也成为了我们这个私家武装力量的核心骨干。 谢军是真的很有才干,他挑选出来的精干人才,保安公司这块编组成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二个人,每个小队任命一名队长。三个小队编为一个中队,任命一名中队长。 谢军教练他们擒拿格斗,攻防反击,战略战术。 这三个小队,成员全部是部队复员人员,年龄全部在二十八岁以下。 每个人都有扎实的武功基础,再加上谢军给他们进行强化训练,教授了一系列的实用战术,每个人都有很不错的战斗力。 公司又给这三个小队的队员每人配备了橡皮棍,电警棍,短刀,喷雾剂和辣椒水,不说武装到牙齿,除了没有配枪支,在保安队伍里,那也是独一份的存在。 我们保安公司总部设在青浦区的华新镇。 而散打搏击会馆地址选在七宝。 首批招募了十八名教练,十二男六女。 这些人,都是国家队和各个省队和全国知名搏击俱乐部的运动员或者教练员。 其中一个来自山东的女教练,退役前数度获得过世界冠军,以ko方式打败过日本女散打世界冠军美柚真理子和美国世界三大拳王协会金腰带拥有者卡吉-西哈里。 那个美女冠军名叫王雅丽。 会馆开张后,悦悦除了周一至周五要去大学上课外,周末就跟王雅丽学习自由搏击和散打。 谢军安排保安三班轮岗到我家别墅执勤,每一个班由一名小队长带队,三名保安队员,四个人执勤,保护我和悦悦安全。 而悦悦平时去上学,则由两名美女散打教练员陪同。 上了安保后,赵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小区里来窥伺、踩点打探消息了。 有了强大的安保护卫,我心里的底气也强了许多。 当然,为了开办保安公司和散打会馆,我们投入进去了两个小目标。 钱是花出去了不少,但同样也体现出来了它们的价值。 我有了事干,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无聊了。没事的时候,在保镖的陪同下,经常到会馆和保安公司去看看,处理一些棘手的大事。而平时的日常经营管理,都交给了公司的ceo和谢军。 公司投资时,白梅非要参与股份,好说歹说,悦悦最终只允许她投入了六千万,占股比例百分之二十五。 控股人是悦悦和我。 我让谢军安插在赵家的卧底反馈回来的消息:赵鹏一直在国外治疗,但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不知道是由于我们加大了防卫,还是因为赵鹏一直得不到康复,有一天,卧底送过来消息,赵家撤销了针对我们的计划。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一年时间转瞬流逝,而悦悦也在王雅丽悉心且专业的指导之下,其自由搏击与散打方面的技艺可谓是与日俱进、愈发精湛。 常言道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悦悦经过刻苦努力,勤学苦练,每一次出拳都蕴含着力量,每一次踢腿都精准无比,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天赋与毅力。 就在悦悦步入大学四年级那年的金秋时节,学校里迎来了一场规模宏大、热闹非凡的秋季运动会。 这场盛会吸引了众多师生前来参与和观战,整个校园都沉浸在了一片热烈欢快的氛围之中。 此次运动会特别设立了一个备受瞩目的项目——男女格斗比赛。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悦悦毫不犹豫地报了名,选择参加女子四十八公斤级别的格斗比赛。 她告诉我说,这是一个机会,正好可以检验一下她的水平。 既然她有勇气参赛,我当然全力支持,给她鼓劲儿。 初赛,复赛,淘汰赛。 赛场上,悦悦犹如一头矫健的猎豹,动作敏捷而有力。面对对手的进攻,她沉着应对,巧妙地运用所学的招式化解危机,并迅速展开反击。 经过一轮又一轮激烈的角逐,悦悦凭借着出色的表现以及过硬的实力,一路披荆斩棘,顺利地淘汰掉了一个又一个强劲的对手,最终成功闯入了决赛。 此时的她,已然成为了全校关注的焦点人物,大家都期待着她能在决赛中再创佳绩,勇夺冠军宝座。 决赛前的晚上,悦悦像一只萌萌的狐狸钻进我的怀里,“明天下午是我的决赛,你一定要去学校为我加油哦?” “放心,我一定过去给你呐喊助威。”我伸手捏了捏她直顺高挺的小鼻头,说道。 “你去给我加油,我一定送给你一个好成绩。”悦悦抱紧了我的腰,粘在我身上娇笑着说。 第二天下午两点,我早早地来到悦悦大学体育场。 学校规定,所有参加运动会比赛的学生都可以邀请亲友团来给他们助威加油。 所以看台上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由于我来的早,找了靠前的一排座位坐下。 而悦悦的教练王雅丽和另外一个会馆女教练跟悦悦一起都在候赛区。 决赛的大幕缓缓拉开,全场观众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赛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悦悦站在擂台中央,对面则是那位令人生畏、实力强劲的对手。 据说,对方是沪市一个区业余散打队的四十八公斤级冠军,一个久经沙场的散打运动员。 而悦悦只是跟王雅丽训练了不到一年的小白。在这之前,她没有任何散打搏击类基础,甚至练体育锻炼的基础都没有。 只见这位对手身形矫健,肌肉线条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与自信。 从其赛前的表现就不难看出,无论是拳法还是腿法,都是相当出色,堪称一流水平。 我暗暗为悦悦捏了一把汗,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悦悦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面对强敌,她深知必须全力以赴才有获胜的可能。 她充分发挥出自己灵动轻盈的特点,脚下步伐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巧妙地避开了对手一轮又一轮凌厉的攻势。 看了两个人对阵一分多钟,我对悦悦顿时刮目相看起来。 第115章 运动会散打冠军 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我身边半步的小丫头经过了王雅丽不到一年时间的调教,居然与过去判若两人。 而当对手稍显疲惫,攻击出现一丝漏洞时,悦悦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快速反击。 那反击之迅猛,让对手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双方互不相让,比分一直紧咬着。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比赛将会难分胜负的时候,悦悦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对手在防守中的一个细微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悦悦瞬间欺身而上,一个闪身躲过对手的直拳,紧接着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拉,同时脚下使出一记绊腿,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砰”的一声,对手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摔,也彻底决定了比赛的胜负。 最终,悦悦成功地战胜了强大的对手,赢得了这场艰苦卓绝的决赛。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悦悦高举双手,享受着属于她的荣耀时刻。 悦悦的胜利让她成为了学校的格斗明星,她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 在比赛结束后,悦悦和王雅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们都为悦悦的胜利感到骄傲和自豪。 很快,悦悦看向坐在台下的我,她眼含热泪,直奔我的座位而来。 到了跟前,悦悦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老爸,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保护我,从今以后,就要换成我来保护你了。如果有人再敢欺负你,我就让他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她说着说着,“噗呲”一声笑起来,接着张开双臂,也不顾及学校运动场人山人海的观众,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飞快地在我嘴唇上印了一个吻。 “悦悦,你疯啦?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赶忙推开她。 “我是太激动,太高兴了。”悦悦浑不在意地说。 “再激动,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能这样啊,容易引发别人的歧义。”我严肃地教育她说。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只要我自己遵从内心。再说,你又不是外人,是我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关系?”悦悦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别忘了,你还没有毕业,还是一名学生,传出去对你的影响不好。”我正色道。 这时候,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西装笔挺,打着领带,皮鞋铮亮,手捧一束鲜红的红玫瑰,跑到刚刚的拳台上。稍一愣神后,抬起头向台下张望。 当他看见我和悦悦时,男学生大步向这边跑来。 来到跟前,他单腿跪下,双手高高举起来那束玫瑰花,大声说道:“苏岳你在拳台上的表现太飒了,简直你就是我的女神。苏岳,我爱你!” 这突然的一幕,把我和悦悦整得不会了。 悦悦忽闪着一对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男孩,“哎,你谁啊?” “我是经管系的李东,是系篮球队的中锋。你知道吗?我暗恋你三年了,但是你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校园里很少见到你,是我没有机会向你表白。也是前不久看见学校发布运动会动态,你四十八公斤复赛晋级,我就很看好你,也为我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所以我笃定你一定会赢。刚才你在比赛时,台下右前方的啦啦队就是我组建的为你加油。苏岳,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时候,运动会大喇叭播放一个女人好听的声音:“下面有请校长潘广生先生,上台给女子四十八公斤级散打比赛冠军苏岳同学颁奖。”播报结束,广播里响起了高亢嘹亮的义勇军进行曲。 裁判员首先上台,站在中央向下面扫视一眼,高声喊道:“苏岳同学,快到台上来,潘校长给你颁奖了。” 我反应过来,冷漠地看了男孩子一眼催促悦悦说:“快,上台领奖吧。” 悦悦正要走,那个叫李东的男孩子一把抓住悦悦的胳膊顺势站起来,“快拿着,我送你的花。” 悦悦看了一眼塞到她怀里,下意识地往后欠了欠身子。男孩却又往前推了推,“拿着,获得了冠军,怎么能缺鲜花呢?” 悦悦急着上台,她接过来,顺手递给了我,对男孩说道:“你给他吧。” “他是谁?”李东立刻警觉起来,问道。 “我爸。” 悦悦说爱两个字,就迈步向拳台走去。 “叔……”李东刚张口要喊我叔叔,可能是看到了我一张年轻的脸,又停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才问道,“你是苏岳啥?” 我本来对这个李东献殷勤就没有好感,听他这么问,就答道:“你刚没听见吗?她喊我爸爸,我当然是苏岳爸爸啦。” “你长得这么年轻,一点儿也不像做爸爸的人。”李东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小伙子,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像做爸爸的人。”我想调侃一下这个男孩。 这时,校长已经从一个穿着红色旗袍,身披黄色绶带的高个子女孩手里接过奖杯,颁发给了悦悦。 悦悦小脸通红,双手高举奖杯过头,在拳台中央缓缓转了一周。 李东来不及跟我说话,伸手从我手里抢过去那束玫瑰花,飞步向拳台上的悦悦奔去,“我要在台上把花献给女神,向她求爱。” 特么的,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疯狂吗? 李东还没有上到拳台上,从我旁边的走道上,又有一个小伙子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向着拳台快步而去。 来到拳台上小伙子侧身把李东挤到一边,横眉怒视着他问:“苏岳是我心中的女神,你特么是谁呀?来跟我抢女朋友?” 说完,他双手把花捧到悦悦眼前,然后在她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苏岳,我爱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第116章 献花风波 后来到拳台上,单腿跪下来给悦悦献花的男孩名叫张子豪,是悦悦的同班同学。 后来据悦悦说,大一刚刚开学时,张子豪就跟悦悦认识了。 这倒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同班同学。 上大学时,悦悦并不住校,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中午在学校里吃一顿饭。 悦悦第一天去食堂打饭,就跟张子豪发生了不愉快。 当时,悦悦跟几个女同学排队买饭。 刚刚排到窗口,前面打过饭菜的张子豪端着餐盘风风火火地从几个女生身边走过,一不小心,张子涵餐盘里的菜汤撒在了一个女同学的身上。 张子豪停住脚步,不但没有向那个女同学道歉,还蛮横地怒斥那个女孩儿:“你不长眼睛的吗?碰洒了我的菜!” 那个来自农村的女大学生,看到张子豪一身名牌服装,神情倨傲,当时就有几分惧怕。 明明是张子豪的菜汤把她的衣服弄脏了,她却涨红了脸,弯腰给张子豪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一声对不起就完事儿了?你得给我赔。”张自豪霸气地怒吼女孩。 其实,悦悦跟那女孩并不算熟,只不过是一个班的同学,打饭排队排在了一起而已。 但她极度看不惯张子豪这种来自城市,家里条件不错,又看不起贫寒人家出生的人。 悦悦挺身而出,拦在张子豪面前,“你耍什么横,我们排队好好的,你碰了人家,菜汤弄脏了人家衣服,居然有脸让人家赔你的菜?要赔也是你赔人家的衣服。” 当时,悦悦还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算哪一棵葱?多管闲事。”张子豪鼻孔冷哼一声。 “你别问我是谁,你还讲不讲理?有没有一点儿男人的味儿?今天你不赔弄脏的衣服,这个事儿就过不去。”悦悦挺了挺胸,挡在张子豪面前寸步不让。 “我洒你身上了吗?人家当事人都没有说啥,你叫这么欢干嘛?”张子豪把眼一瞪怒目而视悦悦。 “你就说你赔不赔吧?”悦悦说着,一把揪住张子豪的衣襟,“如果你不赔偿人家衣服,就跟我到校长办公室讲理去。” 虽然张子豪起先很嚣张,但是,他看悦悦一脸的冷傲,还是软了下来。 那个女同学害怕把事情闹大,就过来拉了拉悦悦的胳膊,“算啦,大家都是同学,我吃过饭回去脱下来洗洗就可以了,不用他赔了。” 张子豪外强中干地嚷嚷:“人家当事人都不让我赔了,你还揪着我干嘛呀?” “那你还让不让人家给你打菜了?一个男人,真丢人。”悦悦松开了揪住张子豪衣襟的手,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说。 张子豪灰溜溜地绕开悦悦,逃也似地走了。 悦悦看着张子豪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那个女同学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别怕,有我呢。” 女同学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我叫钟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悦悦笑着说:“好啊,我叫悦悦。”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去吃饭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悦悦感觉张子豪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在以后的学习生涯中,张子豪对悦悦总是特别的关注。 但是,悦悦从来不愿意搭理他。 几年大学生活,悦悦总是在家的时间多,在校的时间短。尤其是出了几件事,使悦悦在校时间更加的少。 有几次在校园里,张子豪刻意制造了偶然的邂逅,他想跟悦悦打招呼说话,悦悦都没有给他机会。 没有想到,今天悦悦获得了散打冠军,这小子居然上台献花表白悦悦。 悦悦有点惊讶地看着张子豪,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 然而,她的内心并没有丝毫感动,反而感到一阵烦躁。 她接过鲜花,冷漠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开了舞台。 张子豪尴尬地站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悦悦总是对他如此冷淡。 这时候李东挡在了张子豪面前,讥讽地嘲笑道:“这位同学,你把我挤到一边,我以为她会给你机会,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一只舔狗。” 同时,拳台下的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张子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原本以为这次表白能够打动悦悦的心,却没想到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他看着悦悦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悦悦为什么对他这样反感。 这时候,李东抱着鲜红的玫瑰,再次向着台下悦悦这边奔来。 李东跑到悦悦面前,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她,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悦悦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过花,而是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不喜欢玫瑰花。” 李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悦悦会这样拒绝他。 张子豪在一旁看着,心里竟有一丝快意。他走上前对李东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悦悦不会喜欢你的。” 李东瞪了张子豪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难道你就比我强吗?” 张子豪挺直了身子,“至少我不会像你这么自以为是。”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动手,这时悦悦开口了:“你们别吵了,我谁也不喜欢。”说完,她转身默默地挽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头,“老爸,我们回家。” 我回头看了张子豪和李东两个一眼,离开了体育馆。 张子豪和李东对视一眼,他们的表情极其丰富多彩。 我带着悦悦走出体育馆,一路上她都很沉默。我忍不住问她:“悦悦,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俩啊?”悦悦抬起头,看着我说:“爸爸,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他们都太幼稚了。” 第117章 结伴求爱 对于那两个男孩子发生地献花风波,我地心情是复杂地。 一方面,男人和所有雄性动物一样,有领地意识。悦悦是我地女人,对于其他男人地觊觎,我是无法容忍地。 另外一方面,虽然我和悦悦已经那个了,跨过了红线,而我在意识深处,始终认为她是一个小女孩,一个晚辈的存在。 时常我遐思状态时,她定格在我脑海里的,都是岳红带着我最初走进这个家庭时,眼里看到的那个十一岁的小女孩。 这很矛盾,也令我很纠结。 我爱悦悦,有着鲜明的两面性:既有父爱的成因,又有爱情的色彩。 尤其今天两个男孩运动会现场那一幕出现以后,我更多的在为悦悦今后长远的幸福思考。 虽然我今年也才三十四岁,年龄不算很大。 但在心理上,总挥不去隔辈的阴影。 也是因为那两个男孩子的刺激,我决定找悦悦好好谈一谈,告诉她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当我面对悦悦时,那种复杂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悦悦,我想跟你聊聊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轻轻说道。 悦悦看着我,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既像父亲,又像爱人。但我不想让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影响到我们的未来。” 悦悦沉默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说:“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的关系。其实,我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慢慢探索,找到一种最适合我们的相处方式。” 听了悦悦的话,我心中的纠结稍稍缓解了一些。我们决定一起努力,走出这条感情的迷雾,寻找属于我们的幸福之路。 大四开学以后,这最后一年的时间就是开启了社会生活,美其名曰实习。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的学生生涯就走到了尽头。 当然,有些人可能会去考研,读硕士、博士甚至博士后,那类人另当别论,不属于大多数。 也就是所有的学生都要走向社会,寻找企事业单位去应聘、工作,积累实践经验。 很多学生到了大四,或多或少都会为实习而烦恼。 悦悦则没有这方面的后顾之忧,我们的散打搏击会馆,就是她的实习基地。 悦悦每天早出晚归,在会馆忙的不亦乐乎。她的身影时而出现在办公室里,跟经理一道经营管理,时而出现在九尺拳台上,继续跟她的教练王雅丽精进技艺。 自从跟王雅丽学习散打搏击后,悦悦就像是一只健硕的小鹿,活力四射,朝气蓬勃。 她的美,隐约着几分野性。 但是,她对我的习惯却没有丝毫改变,纵然我俩在她获得冠军那天晚上做了一次深刻的长谈,并没有实质性改变她对我一如既往的习惯。 有时候我到会馆去,她就蹭我的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都能抱着我的胳膊,每个星期总会有几个夜晚,她悄悄地钻进我的被窝。 在会馆,我明显感觉到有几个年轻的会员对悦悦很关注。只要悦悦在拳场上出现,那几个喜欢她的男孩子,总是找机会上去跟她搭讪,献殷勤。 从小悦悦就清冷、高傲,这与有钱人家的出身不无关系。 她对那些接近她的男会员,总是无视。 一天下午接近三点钟,我在散打搏击会馆办公室里和谢军喝茶,顺便听取谢军向我汇报保安公司的经营情况。 办公室秘书苗娟匆匆走进来对我说:“老板,小姐让你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她有没有说什么事吗?”我问苗娟。 “没有,她就是让您赶快过去。”苗娟神色焦急地说。 我起身对谢军说:“你先坐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悦悦的办公室跟我的不在一个楼层。我在四楼办公区,而悦悦的办公室在三楼,塔里除了几个教练办公室以外,其余都是瑜伽训练场馆。 我跟着苗娟走步梯来到三楼。 悦悦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站着两个年轻人。 见有人进门两个人同时回头。 我一看,原来是悦悦那两个同学:李东和张子豪。 我有些诧异,他们两个怎么同时出现在悦悦的办公室里? 而且,悦悦宽大的办公桌台面上,放着两大束鲜艳的玫瑰花。 他两个年轻人,今天又整的哪出? 看到他们,我的心情一下子阴沉下来,脸上的表情冷淡得犹如下了严霜。 见我进门,悦悦春风灿烂地快步走向我,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娇声说道:“老爸,你看他们又来纠缠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伸出手揉了揉悦悦的头发,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女儿长大了,有男孩子喜欢,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你喊我过来干嘛?” “我让你过来帮我做一个选择,你看他们哪一个更适合我呀?”悦悦调皮地向我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得意的样子。 李东和张子豪不约而同地看向我,都在沉默了一瞬间,双双向我弯腰鞠了一躬,“叔叔好。”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同样冷冷的语气问道:“你们俩来干什么?” “我……” “我……” 两个人先后说道,但都没有把话说下去。 “我来看看苏岳。”张子豪率先开口。 “我……我喜欢苏岳,是来向她求爱的。上回在学校举办的运动会上,她没有答应我,今天我过来就是向她表达我对她的喜欢。”李东直截了当地说。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巧,同时过来的?”我纳闷地问,难道向一个心仪的女孩表白,还结伴吗? “为了公平起见,也是为了苏岳,我俩约好一起来的,看看苏岳喜欢的到底是谁。”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 悦悦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笑了,“那我要说你们两个,一个我都不喜欢呢?” “我相信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张子豪抢先说。 “切,你有哪里让苏岳喜欢你的优点?”李东鼻孔哼了一声,问。 “我家有钱,我家在上海有三套房子,我爸还开了一家公司。”张子豪昂了昂脑袋,骄傲地说。 “那点儿产业,还好意思说你家有钱?”李东不屑地讥讽说。 “李东,那你说说,你家有什么,能让苏岳过得幸福?”张子豪不服气地逼视着李东问。 第118章 为了爱情,拼了 “我家也有钱啊。”李东不甘示弱地说,“而且我还是系篮球队的中锋,以后肯定能让苏岳过上更好的生活。” “篮球中锋算个球啊?也能作为一个优点拿出来和我比?你说你家也很有钱,那你跟我说说,不,那你跟苏岳和叔叔说说,具体有什么钱?”张子豪狂傲地盯着李东问道。 “你两个,我看就是来抬杠的,再带这来恶心我。”悦悦并没有生气,而是嘴角讥讽地挂着笑,指着李东两个人说。 “好,张子豪,你给我听着,我说出来,吓死你。”李东仿佛揭示一个很大的机密一样,“赵鹏是我舅舅,我的亲舅舅。” “你说谁?比不过我,把亲戚都搬出来了呀?”张子豪仰脸大笑起来,笑够了,他伸了伸脑袋问,“你家还有哪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报出来我们听听。” 我的心猛地一阵痉挛,向悦悦看了一眼,正好碰上悦悦同样看我的目光。 这个李东,真的是赵鹏的亲外甥?会这么巧吗? “你真是一个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李东鄙夷地看着张子豪说道,“我大舅如果跺跺脚,整个上海都要抖三抖。” “你说你大舅是赵鹏,可是赵氏集团的那个赵鹏?”悦悦插嘴问了李东一句。 “嗯,不是他还会有谁?”李东听悦悦知道赵鹏,骄傲地昂了昂脑袋。 悦悦再次跟我互相看了一眼。 显然,张子豪还是没有把李东嘴里所说的赵鹏跟那个风云人物对上号。 因为在张子豪心里,赵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李东也就是一个三流大学的大学生,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 两人僵持不下,各不相让。悦悦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别争了。”悦悦说,“我选男朋友又不是只看钱,你们以为我苏岳缺钱吗?主要看人品和性格。你们觉得自己哪方面比较优秀呢?” 张子豪和李东听了,都愣了一下。 他们开始思考自己的优点,准备再次向悦悦展示自己的魅力。 “这样吧,你们俩也都知道我喜欢散打,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嘴上说的再好,再爱一个女人,没有能力保护她,也不过是嘴把式。”悦悦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大男孩。 李东和张子豪看着悦悦,又相互打量对方,不知道悦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最后目光双双落在悦悦的脸上,等待她的下文。 “不然这样,你们两个到那边的拳台上打一场比赛,谁要是打赢了,我再跟他打一场,如果能打败我,我就接受他的求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悦悦说着,对我眨巴眨巴眼睛,进而说道,“你们俩敢不敢?” 悦悦的办公室,是那种透明的玻璃幕墙结构。她的办公室外,就是训练区,那里一排有六七个散打训练场,最里面就是一个可供比赛交流的拳台。 对悦悦的话,李东和张子豪都感到很意外。 悦悦看着他们笑了,“怎么,不敢比呀?两个熊包。” 李东是系篮球队的中锋,身高一米八七,平时运动也较多。 而张子豪虽然个头也在一米八零,平时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结交几个小弟,在校园里耀武扬威,痞痞的,可能也练过几天跆拳道。 但是,面对李东,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李东呢,虽然体格比张子豪强健,但是一个打篮球的,并不是什么搏击项目,让他跟人打架,也是出他意外。 悦悦一副吊吊的样子走到两个人面前,讥笑道:“像你们这样,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作为同学,如果是来做客,看望我,我还是比较欢迎的。但是,想来博得本姑娘芳心,请立刻拿上你们的礼物,滚蛋!” 悦悦说完,一指老板台上的两大束玫瑰花。 “谁说不敢了?打就打,劳资为了爱情,拼了。不过苏岳,你可得说话算数,我打赢了他,你就要做我女朋友,不得反悔。”张子豪梗了梗脖子说。 “切,就你?一会儿跟我打,我能把你屎给打出来。”李东咬了咬后槽牙,语速很慢地看着张子豪说。 我刻意地看了悦悦一眼,这丫头可是够调皮的,她把我找来,是让我看热闹的,还是刺激我的? “李东,就你……先不要吹,谁把谁屎打出来,还不一定呢。”张子豪也咬牙切齿地说。 “走,我们到拳台那里去。”悦悦向着我一招手,然后掏出手机打给王雅丽,“雅丽姐,马上有一场散打比赛,你过来当裁判。” 我跟着悦悦来到拳台边,王雅丽已经到了。 张子豪和李东只是脱下了外套,戴上了拳套和护齿,而并没有像正规运动员比赛那样脱光身上衣服,换上比赛服。 “准备好了没?开始吧!”王雅丽一声令下,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刚开始,张子豪一个高鞭腿,紧接着一连串的侧踹,打得李东只好招架,一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眼看着把李东逼到了拐角的围栏绳上,张子豪又是一记组合拳,打在李东的肚子上。 一米八七身高的李东,身子软软地滑落下来。 张子豪立刻兴奋地举起双手叫喊:“我赢了,我赢了。苏岳,你要说话算数,从现在开始,就做我的女朋友了。” “张子豪,我的规则你没有听懂吗?我是说,谁打赢了对方,再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做他女朋友。你赢了李东,还没有跟我打呢。”悦悦看一眼坐在拳台拐角的李东,转脸看着张子豪说。 就在这时,李东双手抓住拳台护栏的绳索缓缓站起身。 突然,他的嘴里爆喝一声,两只胳膊车轮一样抡开,扑向张子豪。 张子豪猝不及防,被李东一拳打中鼻子,顿时鼻血直流。 他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踉跄后退。 悦悦见状,大喊道:“李东,住手!你已经输了!” 李东充耳不闻,继续向张子豪发动攻击。 张子豪也被激怒了,他顾不上止血,挥拳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最后,李东一个勾拳击中张子豪的下巴,将他打倒在地。 张子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胜负已分,李东胜出!”王雅丽宣布道。 李东喘着粗气,看着悦悦说道:“我赢了,你现在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了吧?” 第119章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悦悦没有理会李东,走到张子豪身边,略带鄙夷地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还有,我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弱鸡的,以后别再纠缠我了。” 张子豪痛苦地仰起脸,恨恨地看着李东,嘴里啐出一口血沫,说道:“你打败了我,你也休想得到苏岳,我也不会放弃的。” 说完,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拳击馆。 李东听到张子豪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他冲过去想再给张子豪一拳,却被悦悦拦住了。 “李东,你别冲动!”悦悦说道。 李东瞪了张子豪一眼,说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一定会让你彻底服输!” 李东得意地看了悦悦一眼,突然转身向拳击馆外面跑去。 他直接跑进了悦悦的办公室,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他此前献给悦悦的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苏岳,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爱你。”说着,李东就要单腿下跪。 悦悦脚下一个滑步,后退了足足有两米远,悦悦的速度犹如一阵旋风。 她站定后,抬起右手向前一推,“李东,比赛前我们做过约定,你仅仅打败了张子豪还不行,必须赢了我,我才能答应你的要求。” 说着话,悦悦快速地瞥了我一眼。她是在给我传递一个信息,就是要让这个赵鹏的亲外甥吃些苦头。 李东有些惊诧地看着悦悦,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时提出这个条件,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自信。 “好,那就来吧!我一定会赢你的!”他把花放在一旁,摆出架势。 两人相对而立,眼神中都充满了斗志。 周围训练的人看到小老板跟人比试,纷纷围拢过来,期待着这场精彩的对决。 苗娟很快给悦悦拿过来散打服和拳套。 悦悦到更衣室换好衣服。 比赛开始,李东知道悦悦的功夫,能在学校运动会上获得冠军,而且跟她对阵的还是区业余散打俱乐部的冠军,自己一个男人又是篮球队中锋,输给悦悦,实在丢人。 所以他率先发动攻击,他的拳法犀利,力量十足。 悦悦则灵活地躲避着,寻找反击的机会。 几个回合过后,李东渐渐占据了上风,他心中暗喜,觉得胜利在望。 然而就在这时,悦悦抓住了李东的一个破绽,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 李东疼得弯下了腰,悦悦趁机发起一连串攻击,打得李东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悦悦以一招漂亮的回旋踢结束了比赛。 李东倒在地上,沮丧地看着悦悦。 悦悦走到他身边,淡淡地说:“你输了。” 李东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赢你,也会得到你的爱情!” 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李东狼狈的样子,悦悦还没有摘下拳套,就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怎么样,我干的漂亮吧?” “你是在报复赵鹏?”我笑着问悦悦。 听说李东是赵鹏的外甥,我也是恨的牙根痒痒,就想上去教训他一顿。 看着那个李东被悦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脸上表露出屈辱和痛苦,我的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是啊,原来我对那个李东还抱有一点儿好感,但今天听说他是赵鹏那个老混蛋的外甥,我心里就对他充满了仇恨。所以决定要教训教训他。”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我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过,你刚才下手好像有点重啊,万一打伤了他怎么办?”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长长记性。”悦悦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那就好。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别让他找你麻烦。”我提醒道。 “我才不怕他呢!如果他敢再来惹我,我就加倍奉还!”悦悦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说。 我看着悦悦坚定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 这个女孩,不仅有着美丽的外表,还有着勇敢坚强的内心。 可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张子豪和李东就像是约好的一样,双双来到了我们的散打搏击会馆报名练起了散打。 报名时,我和悦悦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悦悦去了位于青浦华新的保安公司,处理一点儿工作上的事。 等我们回到七宝的散打会馆,走进三楼搏击场馆,一眼就看见了张子豪在跟着一个男教练练习散打。 而隔了几个拳台,又发现李东在拳台上学习的身影。 特么的,这两个人阴魂不散了?盯着悦悦较起了劲儿。 在我看见的同时,悦悦也发现了。 来到办公室坐下,我还没有吱声,悦悦就拿起了桌上电话,打给了苗娟:“今天你们招新人了?” “是的苏总,我们每天都有新的会员入会。”苗娟汇报。 “是不是昨天那两个李东和张子豪报名入会了?”悦悦不高兴地问。 “这个是他们拓展部办理的手续,我给您查查。”苗娟听出来悦悦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说。 悦悦放下电话。 我问道:“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悦悦正要开口,苗娟抱着一沓登记表走进悦悦办公室,“苏总,我查看了登记表,确实有这两个人入会。” “你去找徐岩,让他把这两个人辞退了,我们不招收这样的会员。”悦悦冷着脸对苗娟说。 徐岩伤痊愈后,我们开办散打搏击会馆,徐岩就进了会馆,担任副总管事。相当于会馆的副经理。 过了大约十分钟,徐岩和苗娟脸色不好的走进办公室,“对不起苏总,李东和张子豪都不愿意退会。” “不愿意退会也不行,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得把他俩给辞退了。”悦悦面无表情地对徐岩说。 “是,苏总。”徐岩答应一声,就要离开办公室。 “不用了。”随着门外这句话传进来,李东和张子豪一前一后走进了悦悦的办公室。 第120章 想追我,咱们就打一场 “哟,苏大老板好大的威风啊!”李东讥讽地笑着说道。 “就是,我们交了钱,凭什么赶我们走?”张子豪附和道。 悦悦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无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李东和张子豪却毫不示弱,对视了一眼后,齐声说道:“我们就是喜欢你,想追你,有什么错?” 悦悦气得满脸通红,“你们这是骚扰,我可以报警的!” “报警?呵呵,你报吧,反正我们没做违法的事情。”李东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会馆开门收徒,我们是交了学费的,凭什么要开除我们?” 这时,徐岩开口了:“苏总,要不这样,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输了,就必须自动退会。” 悦悦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同意了。“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要是输了,就立刻给我滚出会馆!” 徐岩笑呵呵地转过身来看着李东和张子豪说:“为了打造品牌,我们的会馆并不是所有来报名交费就可以学习,还要看你们有没有相关方面的潜质。所以在没有成为注册会员之前,所有新报名学员,都要进行一场淘汰赛,只有打胜的,才能留下来。” 听了徐岩的话,张子豪立刻紧张起来,他以为徐岩是让他跟李东打pk。因为昨天他就是李东的手下败将,今天再打,估计还是会被淘汰。 张子豪立即抗议道:“你们这个规定不公平,我们之所以来报名学习散打,就因为是小白,如果已经是散打高手,谁还会来你这里花钱学习啊?” 徐岩笑了笑,解释道:“放心,不是让你们俩互相对打。我们会安排其他新人学员和你们比赛,而且,也不会一开始就让你们上台,会给你们时间练习准备的。只要你有实力,就不用担心被淘汰。” 张子豪听了,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问道:“你说的训练,多长时间?” 需要告诉他:“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安排比赛,不合格的学员,就会被淘汰。” 在随后的日子里,张子豪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毅力与决心,全身心投入到艰苦的训练之中。 每一次挥拳、踢腿都倾注着他的汗水与努力,因为他深知此次学习散打的机会来之不易,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而且,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绝不能在心仪已久的悦悦面前丢脸! 相比之下,李东却表现得相当轻松自在。 或许是源于对自身实力的充分自信,又或者是他本就有着一颗从容不迫的心。 总之,他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然而,自第二天起,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每天早晨,当张子豪和李东踏入会馆时,手上总会不约而同地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送到悦悦的办公桌上。 每当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便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似有根细小的尖刺正轻轻地扎在心头,让我感到阵阵不适。 这种感觉并非源自嫉妒或是羡慕,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时光匆匆流逝,一个月的时间终于结束,到了考核的时候。 这天,张子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踏上了擂台。 站在他对面的对手是一个身材格外健壮的年轻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显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张子豪深吸一口气,瞬间将所有杂念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这个强敌。 只见他如猛虎下山般展开攻势,拳法凌厉、脚法刁钻,一时间竟也能与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但可惜的是,对手的实力实在过于强悍,无论张子豪如何拼尽全力,终究还是棋差一着,无奈输掉了这场关键的比赛。 看到张子豪的结局,李东心里也十分紧张,他生怕自己也惨遭败北。 李东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擂台。他的对手同样强大,比赛异常激烈。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关键时刻,李东使出了一记绝招,成功击中了对方要害。 对手倒地不起,裁判宣布李东获胜。 台下的悦悦激动地欢呼起来,张子豪则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李东摘下头盔,骄傲地向台下的张子豪看了一眼,走下擂台,来到悦悦身边,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了她。 “恭喜你,李东。”悦悦微笑着说道。 李东看着悦悦,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他心想,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对自己实力的证明,更是赢得了悦悦的认可。 “悦悦,现在,我有资格做你的男朋友了吧?”李东的眼睛里放射着灼灼的光。 悦悦古怪地笑笑,“你真的想追我?做我男朋友?” 李东重重地点点头,“自从学校召开秋季运动会,你在初赛中的表现就倾倒了我,那英姿飒爽的样子,太迷人了。” 李东一脸迷醉地说。 “是吗?”悦悦突然收起了笑容,表情冷峻地说:“你敢不敢在跟我打一场,如果你打赢了我,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怎么还要跟你打一场啊?”听说悦悦还要跟他打,李东顿时有些发怵了。 “是啊,你不是想追我吗?我们就打一场。”悦悦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儿笑意,是那种森冷的表情。 “还有那个必要吗?张子豪已经被淘汰了啊。”李东胆怯地说的看着悦悦的眼神犹疑不定。 “今天的这场比赛,本来也没有人跟你说赢了可以和我谈恋爱呀?只不过是一场你和张子豪两个人的退学赛。”悦悦说道。 “对呀对呀,李东,你特么的不要混淆概念,今天的比赛,输赢跟苏岳答不答应做女朋友有毛关系?”张子豪立即走上前来,驳斥李东。 在他心里,一旦苏岳答应做李东女朋友,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万一李东打赢了,悦悦真做了他的女朋友,自己岂不是彻底没有机会了。张子豪心底里打起了小九九。 第121章 一枚戒指 “可是……”李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悦悦打断。 “别说了,李东。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跟我打一场。”悦悦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李东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悦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好,我跟你打!” 拳场上,李东和悦悦相对而立。周围围满了学员,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期待着这场决斗。 这时候,我走了过去,怒视着李东吼道: “打什么打?你看看你像不像一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果想在这里学习,就乖乖的学习,再有非分之想,立刻就给我滚蛋,不得踏入会馆半步。” 李东握紧了拳头,眼神充满了愤怒。 他瞪着我,怒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周围说道:“你看看,你活脱脱就像一个小丑,大家都在看你的笑话。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到悦悦的心吗?别做梦了!” 悦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看着李东说道:“李东,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李东听了悦悦的话,心如刀割。 他默默地转过身,缓缓离开了拳场。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爱情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啊...... 晚上回到家里,我问悦悦:“你为什么要跟李东打比赛?” “一想到他是赵鹏那个混蛋的外甥,我心里就充满了仇恨,就想报复他,打他个屁滚尿流。”悦悦咬着牙说道。 “那万一他打赢了你,你还真的做他女朋友呀?”我没好气地说。 “怎么可能?我不会输给他的。”悦悦倔强地说。 “那不一定,他毕竟是男孩子,身高一米八七,又是篮球队中锋,体能本来就好,你看不到他这一个月来训练得多刻苦吗?我真的担心你打不过。” “怎么会呢,雅丽姐教我的可多了,有好几个绝招,都是克敌制胜的,即使遇见比李东强得多的拳手,都能制服他。”悦悦胸有成竹地说。 悦悦在说这些话时,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这时候突然扑到我的怀里,一把将我抱住:“我知道了,老爸这是吃醋了。” “去去去。”我使劲儿把悦悦往外推,“我怎么能吃醋呢,一个毛冬瓜蛋子而已,他还有实力抢我的女人?” “我看你就是吃醋了。”悦悦笑着揶揄我说。突然,她的脸上收起笑意,“你们男人,真的不是好东西,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动物。” 因为拳馆里李东和张子豪闹出的一出,我的心情的确不好,保姆张罗着吃过晚饭,我就钻进卧室里刷手机。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悦悦悄悄推开了房门,像猫一样挤进来,小鸟依人地拱进了我的怀里。 “怎么,真的生气啦?”悦悦伸出她那双小手,在我的脸上轻柔地摩挲着,一副哄我开心的小可爱。 我微微眯起眼睛,故意装作还在生气的样子,将头猛地扭向一旁,倔强得不肯去看她一眼。 我的双手抱在胸前,嘴唇紧抿着,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满都通过这样的姿态表现出来。 悦悦看到我这般模样,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焦急之色。 只见她手忙脚乱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掏出了一个小巧而又精致的盒子。 那盒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悦悦轻轻地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精致无比的戒指。 那枚戒指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周围环绕着一圈细密的钻石,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她抬起头来,用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凝视着我,柔声说道:“亲爱的,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它代表着我对你一生一世的承诺。”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盒子递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我有些不会了,在这个世界上,表达爱,都是男人送戒指给女人,而悦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戒指送给我。 这不是弄反了吗? 而且,这是悦悦第一次用“亲爱的”这一称谓喊我。 我望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且真诚无比的女孩,心中原本刻意筑起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那枚戒指就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我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终于,我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缓缓地转过头,伸手接过了那枚象征着爱的戒指。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却又带着温度的金属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将悦悦紧紧拥入怀中。 感受着她那熟悉的气息和温柔的体温,我知道,从此刻起,我们的心将永远紧密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悦悦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应了我的拥抱,她的手臂也紧紧地环抱住了我的后背。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许久,我松开了悦悦,拿起她手上的戒指,轻轻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悦悦,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这份感情的。”我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与承诺。 悦悦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她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但是,这枚戒指是我送定的。”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刮进来,吹起了悦悦修长如瀑布一般的发丝。 我忍不住伸出手,将那缕发丝撩到她耳后。 悦悦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羞涩地笑了起来。 “嗯,好吧。”我笑着点点头,然后拉起悦悦的手,“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我们漫步在街头,任由晚风吹拂着脸颊。悦悦的手很温暖,紧紧地握着我,仿佛在告诉我她的决心。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一家甜品店前。“想吃甜品吗?”我指了指店里琳琅满目的蛋糕。 悦悦兴奋地点点头,“好呀!” 我们走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为悦悦点了一份她最爱的草莓蛋糕,还有一杯热咖啡。 “谢谢你,亲爱的。”悦悦一脸满足地吃着蛋糕,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刻,我感到无比幸福。 第122章 一个无声的陌生电话 晚上十点半钟左右,我放在卡座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突兀的手机铃声使我的心猛地一紧,低下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坐在我对面的悦悦问我:“谁的电话?”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说,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看见我脸上的表情,悦悦笑着说:“可能是谁打错了,也可能是垃圾广告。” 打错电话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要说是广告,这个点了,就更没有可能。因为打垃圾广告电话的,都是在上班时间,现在都夜里十点多了,哪家公司还上班? 虽然前一段时间,谢军可靠消息说,赵家已经撤销了对我们监视、跟踪,但是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是他们放烟幕弹? 我正在考虑接不接这个电话,铃声却中断了。 “老爸,不用理他,即使是出现了意外,就凭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你。”悦悦说着,还刻意地挺了挺她那小小的高高的胸脯。 “我们不能低估了赵家,还是快点儿喝完咖啡,我们回家吧。”我提醒悦悦。 悦悦没有说什么,对我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谢军的电话打进来,语气焦急地问:“老板,你们在哪里?” 我告诉他在长虹路一家甜品店吃东西。 “是不是叫玫瑰香甜品屋?”谢军在电话里问。 真是怪了,他怎么知道我和悦悦在这家店里? 我正这么想,谢军语速很快地说:“你赶快带小姐离开那里,越快越好。我马上往那里赶。”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自从赵家到医院追杀之后,我们一直行事小心,从来没有敢在夜晚出外。 今晚跟悦悦出来喝咖啡,还是几个月来的头一回。 本来以为,既然赵家撤销了行动,我们又开办了保安公司和散打搏击会馆,防范心理就渐渐地淡薄了。 “快,悦悦,我们回家。”我说着站起来,拉着悦悦就往外走。 这家店是那种先买单后消费,也不存在欠他的消费款。 今晚出来,本来就是散步,溜溜达达走到长虹路玫瑰香甜品屋的。 出了甜品店,附近也没有出租车,我就和悦悦快步向前走。 刚走出不到二百米,街边有一个口袋公园, 深秋的晚上十点多钟,也不是在上海的闹市区,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寥落。 突然从甜品店方向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到了我们身后,那辆轿车猛打方向,从行车道一下子窜到了人行道上,向走在人行道上的我和悦悦猛撞过来。 要说练武的人就是敏捷,我想逃,还没有迈开脚步,悦悦拉着我飞身一跃,跳出去大约有两米多远,堪堪躲开了轿车的冲撞。 由于车间速度过快,一头撞向了人行道的一棵行道树。长虹路街道年代久远,行道树一路都是搂怀抱的大法国梧桐树,一阵剧烈抖动,深秋的梧桐树叶子哗哗落下,黑色轿车头被撞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眼看没有撞到我们,司机一挂倒挡,轿车轰鸣着向后倒退。 妈的,撞得车头都凹陷了,前保险杠严重损毁,变形,车子居然还能开。 轿车倒出去三四米,猛加油猛,再次向着我和悦悦疯狂撞过来。 我和悦悦对视一眼,心中都感到一丝不妙。 眼看着轿车再度冲来,我迅速伸手搂住悦悦的腰,转身朝着旁边的巷子奔去。 然而,那辆车仿佛盯上了我们一般,紧追不舍。 在这紧急关头,我瞥见路边有一堆杂物,心中一动,便拉着悦悦躲到了后面。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轿车直接撞上了杂物堆,终于停了下来。 我趁机捡起一块砖头,悄悄靠近轿车,却发现车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赶紧拉着悦悦,向巷子深处跑去。 我和悦悦气喘吁吁地向前跑了大约一百多米,,发现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影。 “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包围了。”悦悦焦急地说道。 我四处打量着,试图寻找其他出路。忽然,我注意到墙上有一个小小的门洞,看起来像是通往旁边口袋公园的通道。 “也许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我指着门洞说道。 悦悦点点头,我们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门洞。进入一个院子,我们发现这里不是公园,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周围堆满了破旧的机器和杂物。 “看,那边有一扇门!”悦悦指着远处说道。 我们加快步伐朝门口跑去,希望能够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当我们接近门口时,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该死!”我咒骂道,“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正当我们束手无策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和悦悦紧张地躲在一台机器后面,静静地观察着动静。 我们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朝着我们走来。 我紧紧握住悦悦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那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服男人。 男人慢慢地走进工厂,手中拿着一把手枪。 他四处巡视着,似乎在寻找我们。 另外两个男人,则每人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跟在第一个男人身后。 我暗自祈祷他不会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 然而,事与愿违,男人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我们躲藏的那台机器附近。 他一步步地逼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我灵机一动,拿起身边的一块铁块扔向了另一边。 男人闻声转过头去,看了大约三秒钟,一挥手,带着两个人向铁块落地的位置走去。 我趁机拉着悦悦冲向门口。 我们用尽全力撞向门,门扇居然松动了。 我欣喜若狂,再次用力撞击,终于把门撞开了。 我们成功逃出了工厂,跑到了大街上。 回头望去,那个神秘的男人并没有追出来。 我和悦悦喘着粗气,相视一笑。 不料下一秒,我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123章 被追杀 大街外口袋公园绿化树后面一声口哨响,从四面八方突然涌上来大约十几个人,有的人手里拿着棍子有的人手里握着尖刀。 我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群人是早有预谋。我连忙将悦悦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们。 同时想到了谢军的提醒电话。眼前这些人,一定是赵家派出来的。 但是,我们出门时,除了值班保安,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他们怎么这么精准地知道我们位置呢?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我大声问道。 人群中走出一个光头男子,他冷冷地看着我们,说道:“少废话,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反问道。 “别装了,刚才你们在工厂里拿走的东西,快点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光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心中一惊,原来他们是以为我们在厂里偷拿了什么东西而来。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拿什么东西啊? 继而,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找一个莫须有的理由。 “我们真的没有拿什么东西,你们放过我们吧!”我张开双手假装哀求道,同时观察对方寻找突围的薄弱环节。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光头男子一挥手下达了命令。 眼看他们就要冲过来,我来不及多想,拉起悦悦的手转身就跑。 有两个人迅速拦住我们的去路。 悦悦一声娇喝,从我的身边凌空而起,犹如一只掠水的燕子,飞起一脚,将第一个人踢翻,身子落地时,闪电般挥出一拳,打在第二个拦在我们前面那个人的面门上。 那个人一声惨叫,向后倒去。 悦悦的身手,立刻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乖乖,所谓名师出高徒,没有想到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在王雅丽的悉心教练下,悦悦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 当然,我们在会馆给王雅丽开出的工资,也是惊人的。年薪税后一百二十万。 她还要打,我看对方人太多,害怕吃亏。 凭我的能力,打一个人还没有问题,但围着我们的十几个人,而且人家还有棍有刀。工厂里那个黑衣墨镜,手里还有手枪。 我拉起来悦悦迈开大步就跑。 我们在大街上狂奔,试图甩掉后面的追兵。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而且还有武器,我们很快就再一次被他们包围了起来。 我们的心跳急速加快,汗水如雨般落下。面对如此困境,我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这时,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我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 突然,我发现了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小巷,或许是我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我毫不犹豫地拉着悦悦,朝着小巷冲了过去。 那些追杀者见状,也纷纷追了上来。 这是一条老旧的小巷,里面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两边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我们拼命地奔跑着,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 后面是杂沓的脚步声在身后追赶。 就在我们以为快要逃脱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堵高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们绝望地停下脚步,追兵们也逐渐逼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发现了墙边有一个破旧的木箱。我灵机一动,将木箱推到墙边,然后借助木箱的高度,双手就能够着高墙。 看着后面渐渐追来的人群,我对悦悦说:“快,我扶你上去,我们跳到墙外面去。” “还是你先上,我来断后。”悦悦看了一眼身后,对我说。 “你个子矮,还是你先上。他们追来了,快。”我说着,就推着悦悦踩上了木箱。 我抱住她的两条腿,猛地往上面一送,悦悦双手扒着墙头,跃上了墙头。 她一转身,把手伸向我,“快,老爸,快上来。” 我抬脚踩上旧木箱,双手搭在墙头上,吸气,屈膝,准备发力爬墙。 不料木箱陈旧,我下蹲的反作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木箱上的木条断了,我扑通一声掉下来,双脚被套在木箱的格栅里,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跌坐在小巷的石板路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追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高声大喊。 悦悦在围墙上急忙叫道:“快爬起来。” 我起了一下,没起来。又坐下,用手把破木箱从我的脚上去除。 再想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跑在前面的两个歹徒来到我的身后,举起鸡蛋粗的木棒劈头向我打下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抬头对悦悦说:“你快跑,逃走一个是一个。” “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说着话,悦悦飞身而下,一脚踹在举木棒向我打来的大汉脸上。 大汉向后倒去,重重地撞在第二个人的身上。 悦悦在高处踹下来,冲击力加上自身体重,力道太大了。 追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都倒退着仰面倒在地上。 第一个大汉举起来打我的木棒也掉在地上。 这时候我已经爬了起来。 而追赶我们的十几个人,都陆陆续续来到我们的面前。 我们双方并没有一触即发,而是静默地相互对视着。 这条死胡同,只有四五尺那么宽。 对方的人多,身后是死胡同,前面被追击者堵的水泄不通。 我赶忙拾起来第一个追击者掉落的木棒,即使是拼了,也得有一个武器不是? 我紧紧握着木棒,警惕地看着他们。带头的那人恶狠狠地说:“你们逃不掉了,乖乖投降吧!” 我心里一沉,知道今天恐怕难以脱身。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看了一眼悦悦,她的眼神坚定而勇敢。 特么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一把拉过悦悦,把她藏到我的身后,挥舞起木棒直取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 悦悦猛地从我身后跃出,“我说过,往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了。” 随着随着她的话音,悦悦一个前冲,一击直拳打在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人下巴上。 第124章 有种你就开枪 只见悦悦身手敏捷,左躲右闪,避开了对手的攻击,随后飞起一脚将其踢倒在地。 其他人见状,纷纷围攻过来。 我也毫不示弱,用木棒挡住敌人的进攻,并寻找机会反击。 好在这条小巷十分狭窄,我们封住门户后,后面是安全的大后方。 在我们的默契配合下,敌人渐渐处于下风。 因为尽管对方人多,但狭窄的巷道却帮了我们,人多反而施展不开。 然而,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十几个人,打倒一个,后面马上又有人上来替补。 而人的体能是有限的,我看着敌人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揪着,诚惶诚恐。 就在这时,一名敌人趁我不注意,挥动手里的尖刀刺向我的小腹。 我往旁边一闪,他趁机钻到了我的身后,从背后偷袭了我,一脚踹在了我的后腰上。 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悦悦见状,立刻转身冲向那名敌人,几下便将其打倒在地。 我抬眼一看,刚刚悦悦回援我这几秒钟时间,对方已经有三个人呈三角形向我们扑来。 他们的手里,两个拿着木棍,一个手握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 悦悦一回身,就是一个侧蹬,前面举着砍刀的家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对方这么多人,又来势汹汹,我们又退无可退,特么的,跟他们拼了。 我挥舞着夺过来的木棒,身子往下一蹲,一个横扫,打在第二个拿棍子的男人膝盖上。 对方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悦悦则是拳脚相加,乒乒乓乓一顿发挥,连续放倒了三四个大汉。 此时,又有几名敌人冲了过来,我和悦悦并肩站着,不让有人绕到我们身后,并时刻准备迎接他们的攻击。 我紧张地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但在看到悦悦坚定的眼神后,我心中涌起一股勇气。 我们紧密合作,我用木棒攻击近身的敌人,悦悦则利用灵活的身手躲避并还击。 战斗愈发激烈,如此持续了十多分钟,我和悦悦都疲惫不堪。然而,我们不能退缩,必须坚持下去。 在关键时刻,我抓住一个机会,用力将木棒当成了枪头,刺向一名敌人,击中他的头部,使其倒地不起。 悦悦趁机发动反击,一连串迅猛的拳腿攻击将距离最近的敌人逼退。 “你们,都撤回来!”队伍后面,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来。 很快,堵在我们前面的两三排手握木棒的黑衣人向后退去。 替换他们的,十六七个手握砍刀的精壮男人。 分为两排,三个人在前,三个人在后。 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三十岁男人,戴着黑色口罩。 他的手里,握着一支黑漆漆的手枪。 但是,这个人并不是厂房里面我们遇见的那个人。 这就说明,今晚来追杀我们的人,带着不止一支手枪。 我和悦悦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绝望。 这些人显然是奔着要我们命来的,而且武器更加精良。 我们已经筋疲力尽,怎么可能抵挡住这么多人的进攻? “投降吧!”拿着手枪的男人冷漠地开口说道,“你们逃不掉的。” 我咬了咬牙,不肯示弱,“有种你就开枪!” 男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别以为我不敢。不过,如果你们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暂时留你们俩一条性命。” 悦悦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也是一头雾水。“看样子,他们并不敢,或者说不会在这里杀了我们。” “立即放下你手里的木棍”男人怒喝一声,“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一定是还要带我们回赵家,尤其是对悦悦。 我和悦悦谁也没有束手就擒,已然做好了搏斗的架势。 男人举起手枪,我赶紧一把把悦悦拉到我的身后。 讯即,男人用枪瞄准了我的额头,“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把木棍交出来,否则……” 悦悦挣扎着还要站出来。 我死死地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出来。 我的右手,依然握着木棍,对着握枪的男人。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男人眼神阴冷地低声喝道。 “有种你就开枪吧。”我尽管心里很害怕,但还是说的大义凛然。 “呯——!”男人向下压了压枪口,扣动了扳机。 我感到大腿一阵灼烫,同时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 “江岸——”悦悦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就要扑过来。 我害怕歹徒再次开枪,伤害悦悦。我猛一转身,双手紧紧抱住悦悦,把她死死压在身下。 就在这时,远处街口传来一阵警笛声。 男人脸色一变,收起手枪,“该死!警察来了,快把他两个捆起来,撤!” 立即上来四个大汉,就要来按住我和悦悦。 “拿绳子。”有人叫喊。 这时,远处街口方向,传来了潮水一般奔跑的杂沓脚步声。 “我们是警察!”声音渐行渐近。 只见那群手持砍刀的人迅速翻身爬上围墙,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现场一片狼藉。 我和悦悦松了口气,看来我们暂时逃过一劫。 我向巷口看了一眼,一群警察飞奔而来。 在他们中间,谢军和三儿一边向我们奔跑,一边挥舞着手臂。 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软软地瘫痪下来。 悦悦翻身坐起,张开双臂把我抱住。由于我体型高大,她又在打斗中早已经精疲力竭,哪里能抱得动我? 她干脆坐在石板地上,把我的头轻轻捧起来,放在她的大腿上。 她的眼里,两颗硕大的泪珠,簌簌掉落下来。 第125章 在医院里接到的来电 “快!叫救护车!”警察们迅速封锁现场,打电话给120并联系了医院。 我强忍着腿部的疼痛,安慰着身旁受惊的悦悦。 “谢谢你,江岸......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悦悦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悦悦明显是指在危难时刻,我把她拉到身后,挡下了歹徒射过来的子弹。 剧烈的疼痛使我大汗淋漓,我依然故作轻松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别担心,我会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没过多久,救护车赶到。我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而悦悦则由警察保护着留在现场,配合调查。 谢军让三儿陪我去医院,他在现场配合悦悦向警方说明事件的因由。 我在三儿的张罗下,办理了住院的各项手续,并做了b超、ct检查。 半个多小时后,悦悦和谢军匆匆赶到医院。 正好,医院也做好了给我手术前的检查,诊断结果需要做手术。 那颗子弹,留在了我的大腿骨里面,需要手术才能取出。 按照医院的规定,手术需要亲属签字。听到医生喊,悦悦急忙应道:“我是病人家属,我来签字。” “你是伤者什么人?”那位四十多岁的主治医生打量悦悦几秒钟,问道。 “我是他女儿。”悦悦从容地回答。 “嗯?”医生眉头皱了皱,目光再次落在悦悦身上,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把签字板推到了她的面前。 手术很顺利,用了大约四十多分钟。 等我麻醉过醒后,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vip病房里。 悦悦坐在我的床边,两只手一直握着我的右手。她的眼里,含着盈盈的泪水,脸蛋上有很明显的泪痕。 我见了,心里一触,不自觉地抬起左手,就要去为悦悦擦泪。 一动才知道,我的左手打着吊瓶。 悦悦看见了我的用意,急忙腾出一只手,按在我即将抬起来的左手背上,“别动,吊着水呢。” 听见我和悦悦说话,坐在病房门口的谢军和三儿急忙走过来,关切地问:“老板,您感觉好些了吗?” 我费力地笑一笑,说道:“我没事,就是挨了一枪。谢总,今晚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报信,我和悦悦恐怕……” 我的话没有说下去。 因为我不想说出不吉利的结果。 “对不起,我们还是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谢军脸上浮上了自责的神情。 三儿在旁边不知所措地搓着两手。 “你已经很迅速,很及时了。谢军,真的谢谢你。”我说道。 “老板,现在您醒了,我就放心了。等您恢复一下,过两天我过来,再把具体情况向您汇报。”谢军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谢军所说的应该是我们遭到袭击的前因后果。 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悦悦,现在很晚了吧?”我问悦悦,转而对谢军和三儿说,“你们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好的,您安心养伤,外面,我已经调派了我们公司的保安在病房外值守,能够确保您的安全。” 我对谢军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对于谢军的周到安排,我还是很满意的。 两个人跟我告别,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悦悦两个人了,她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脑袋埋在我的胸脯上,呜呜呜哭起来。 “亲爱的,对不起,都是我的任性,才导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非要去外面走走,去那个甜品店,就不会遭到那些坏人袭击了,你也不会受伤了。”悦悦依然哭泣着说道。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是我大意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别再责怪自己了,好吗?”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愧疚。“嗯,我知道了。亲爱的,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说完,她再次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在她的怀抱中,我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 而我的脑海里,一直在琢磨,是谁向赵家报的信。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准确快捷地了解我和悦悦的行踪。 我决定先不告诉悦悦我的怀疑,不想让她担心。但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查清楚此事。 我轻抚着悦悦的头发,安慰她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等我养好了伤,我们再一起出去走走。”悦悦微微点头,靠在我怀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看着来电显示,心里一阵烦躁。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号码是毛则剑的。 我不知道他这会儿打电话来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我没什么好事。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你。” 我冷哼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有话直说吧!” 原来,是毛则剑这个老仇家。 自从在东郊废弃工厂里匆匆一见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我这刚刚被人袭击,他就得到了消息。 这是一个什么 毛则剑在电话里干笑了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火气大嘛。我只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我顿时警惕起来,“什么生意?毛则剑,你特么的也不要满嘴跑火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生意?”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向赵家通风报信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话让我有些心动,但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质疑道。 “你可以选择不信。”毛则剑无所谓地说,“但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我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想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和我合作,我就告诉你真相。”毛则剑道。 “合作?你觉得我会和你这种人合作?”我不屑地说。 “这次的合作对你也有利无害。”毛则剑说,“具体的细节,我们可以见面详谈。” “慢着,是不是苏奇在背后指使你的?”我立刻想到了苏奇和紫丽。 第126章 杀害妈妈的凶手 “见了面,你不就知道了吗?”毛则剑牛逼哄哄地说,“江岸,现在你不得了了,又是保安公司,又是会馆,发了大财的节奏啊。哦,对了,我应该喊你江总才对。江总,我们说定了,我这两天就去医院看你。” 特么的,这个家伙,我这些年有多少钱他应该不知道。其实,开不开保安公司和散打会馆,我的财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过去是存款,现在是投资。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毛则剑的提议。毕竟,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谁向赵家通风报信。“好吧,你来医院找我吧。”我说道。 挂掉电话后,我躺在病床上,心情复杂。 一方面,我期待着毛则剑能带来我想要的答案;另一方面,我又对他的动机感到怀疑。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充满了各种猜测。毛则剑到底想要跟我合作什么?他真的知道是谁向赵家通风报信吗?还是这只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两天后,毛则剑果然来到了医院。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毛则剑露出狡黠的笑容,说:“江总,别这么着急嘛。我知道你对我有疑虑,但是这次的合作真的对你大有好处。我们可以一起对付赵家,把他们彻底赶出江城。”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毛则剑,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赵家人的走狗吗?” 毛则剑脸色一变,说:“哼,你想到哪儿去了?如果我是赵家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你通风报信呢? “那你是……苏奇的走狗?”我对毛则剑向来没有好话。 “你特么……可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毛则剑听了我的话,把眼一瞪,看我正不善地盯着他,说了半截又转了话风。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不就是苏奇指使你去刺杀我的吗?结果杀了我的女人。” 悦悦在旁边听说这个男人就是当年杀害岳红的凶手,不分青红皂白,上去一个组合拳,把毛则剑打得嘴唇破裂,满嘴是血,他一张口,“噗——”吐出了两颗门牙。 “你特么谁呀?怎么突然打人?”毛则剑看着悦悦一脸委屈地说。 “打你是轻的,我要杀了你,替我妈报仇!”悦悦说着,一个高鞭腿从上劈下,把毛则剑一下子劈倒在地上。 我对悦悦说:“悦悦,你先不要动手。”同时我又朝她使了个眼色。 毛则剑爬起来,嘴里恼怒地嚷嚷着,要悦悦给他一个说法。 “毛则剑,可以了,你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当年你杀的可是她妈妈。她只是教训了你一下,你就烧高香吧。”我鄙夷地看着毛则剑说。 “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你们却这样对我,哼,太不够意思了。”毛则剑一副委屈地说 “不要比比歪歪,那你就说说来找我的目的。”我没好气地对毛泽剑说。 “我们在赵家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前天晚上,他们行动前,我的眼线告诉了我。”毛则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特么的,你滚吧!前天晚上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现在才来马后炮。如果劳资没有预先做好预案,今天你就是来给劳资烧纸的了。”我骂道。 “江岸,不,江总,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你打开手机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那个陌生来电是你打的?”我立刻想起了在甜品店里接到了那个陌生号码。 可是,对方并没有说话就挂断了啊? “你确定电话通知我了?你特么是涮我呢吧?”由于手不方便,我笨拙地去找电话号码。 悦悦赶忙过来帮我,找到了那天晚上的陌生号码来电。并且点开,显示没有通话。 “哦,我想起来了,我拨通电话,正要说话,突然有人,不方便了。后来,我就给你发了短信通知你。” “你确定?”我眯起眼睛,夹带着杀意问。 “不信你可以看手机呀,如果你没有删除,就会在电话里。怎么?你没有看我短信呀?” “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用短信?你怎么不给我发微信啊?”我怒道。 “我倒是想给你发微信,可是你从来也没有拿我当朋友,我们也没有加微信好友呀?”毛则剑委屈地向我摊摊手。 不跟他废话,我当即让悦悦点开短信。 果然有一条前天晚上十点五十三分收到的短信。短信内容是:快离开玫瑰香甜品店,有人要杀你!!! 后面还刻意加了三个“!”。 看着看着,我的眉头拧了起来,“毛则剑,你在跟我玩手段呢,是吧?” “没有啊,我怎么跟你玩手段了?”毛则剑辩解道。 “我们十点半遭遇追杀,你近十一点才给我们发短信,你是故意推迟,是想看我横尸大街吧?”我怒目而视,逼问道。 “真的没有,我当时没有机会,后来一有机会,我就发了短信。”毛则剑眨巴眨巴眼睛,辩驳道,“你们难道不是收到我短信才脱险的?” “脱尼玛……”我举起了右手,这只胳膊没有吊水,我想打他。 没想到由于搏斗,可能胳膊肌肉拉伤而不自知。或者是枪伤的剧痛掩盖了其它部位疼痛,我一举胳膊,酸痛的要命。 悦悦立刻又站起来,“要揍他,我来。” 毛则剑吓得就要往门外跑。 我一摆手,对悦悦说:“算了。” 接着我说:“你也不要跟我扯没用的,你就说你今天来,是什么企图吧。” 因为当时谢军给我提供了及时准确的情报,我相信谢军会跟我反映事件真相的,不想在这里听他哔哔,但他一个虚假的人情。 “江总,我真的是受人之托,来跟你联合,绞杀赵氏,眼下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毛则剑故弄玄虚地说。 我心中一动,也许毛则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们能够联合起来,的确有可能对抗赵家。但我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他。 “那你能跟我说说,现在为什么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是要我跟谁合作?不会是苏奇吧?”我再次问道。 “还就是苏奇。”毛则剑没有回答前半个问题,而是直接承认了是苏奇的意思。 第127章 内奸 “苏奇?”我眯起眼睛,“他怎么突然找我合作?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毛则剑连忙摇头,“没有阴谋,江总,你别误会。这次确实是苏氏和你们江氏联手的好机会。具体的计划,苏总会亲自和你谈。” “苏总?苏奇不是在坐牢呢吗?他什么时候出来了?”我没有好气地冲毛则剑说。 在我的印象里,苏奇当年被我扳倒,判的年数可不少。这才几年呀,怎么就出来了? “苏总在里面蹲了九年,不少了江总。他要是不出来,我哪里有机会跟你合作?”毛则剑打着哈哈说。 “不对,他这个人渣,应该被枪毙的,判了十几年,不到十年怎么就出来了?”我立刻就怒了。 “苏家有钱,这个你懂的……呵呵,江总,你就不要不服气了。他要是不出来,有谁会跟你联合,对付赵家?”毛则剑急忙劝说道。 我冷笑一声,“行,那我就等他来找我。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敢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毛则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那我就先不打扰江总休息了。”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悦悦恨恨地问我:“既然是杀害我妈妈的仇人,你为什么让他就这么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我们都没有任何证据。现在能拿他怎么样?”我对悦悦说。 “我可以杀了他,为我妈报仇。”悦悦眼神凌厉地说。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刚刚说出一句话,就被悦悦打断了。 “爸,我妈去世有十年了吧?你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悦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妈妈白死。我们一定会等到血债血还的那一天。不过现在不行。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他,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悦悦立刻打断了我的话,“我可以跟出去,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要了他的命。” “呵呵,你看城市到处都是天眼,社会治安这么发达,怎么可能逃脱被制裁?悦悦,你不要犯傻,我们先看看他们的目的,能联合苏奇对付赵鹏,也是我们的一个选项。我估计,当初赵鹏把我们的财产还给我们,就已经得罪了苏家。”我分析道。 虽然跟悦悦这样说,我心情仍然愈发沉重。苏奇提前出狱肯定不简单,而且他找我合作,多半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决定在与苏奇见面之前,先深入调查一下他近期的动态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目的。 同时,我也得准备好应对各种可能的变数,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就在这时候谢军来到了我的病房。 “老板,您好些了吗?”一进门,谢军就关切地问我。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恢复需要时间。”我笑着对谢军说。 “那就好,那就好。”谢军这个人,干事没的说,但就是话不多,不是那种滔滔不绝、健谈的人。 “谢总你跟我说说,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直接问谢军。 “今天我过来,就是跟您汇报这个事的。”谢军说。 我从床头摸出一支烟,撂给谢军,自己抽一支含在嘴里。 谢军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欠身过来给我点烟。 悦悦一伸手,从我的嘴巴上夺下香烟,“伤得这么重,还想着抽烟?” 谢军见状,自己也不抽了,把烟放下。 我“不满”地看了悦悦一眼,对谢军说:“那好,你就跟我说说那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得知消息,赵家要对我和悦悦动手的。” “好的老板。”谢军接下来,说出了我们遇险的来龙去脉。 那天晚上,我和悦悦刚走出别墅,赵家就得到了消息。 很明显,一定是在我家执行保卫任务的保安中出现了内奸。 但是,谢军的高明之处是,他同样在赵家的武装队伍中安插了自己的卧底。 我和悦悦出了别墅,就一直有人跟踪,知道我们进了玫瑰香甜品店。 而且,还有人在外面放风,监视着我们。 那边,张叔得知我们在甜品店,立刻召集十几个人紧急赶往我们所在位置。在甜品店附近进行了布置。 谢军安插在赵家的卧底第一时间把信息报告给了谢军。 谢军当即给我打电话,让我和悦悦赶快离开甜品店。 随后,他就电话召集手下精干保安向长虹路赶来,并且自己带着三儿率先过来救援。 没有想到,等谢军赶到长虹路甜品店里时,我和悦悦已经不在店里。 谢军开着车出来寻找我们。走到口袋公园附近,发现有许多可疑之人在布防。 过了不久,谢军听见了前面的一个叉巷里,有激烈的打斗声。 谢军立刻报警。 同时他带着三儿向现场狂奔。 不想在巷口,遇到了守在那里的赵家打手。 谢军和三儿奋起展开了搏斗。 几分钟后,警方赶到现场谢军跟警方汇合,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和悦悦。 再迟哪怕两三分钟,我和悦悦就凶多吉少了。 “你查出来了内奸是谁吗?”我问谢军。 谢军向我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我从医院离开以后,就去你家别墅,把夜班值班保安全部集中起来盘问。没有一个人承认。于是我当时就打电话给徐岩,让他调集新的安保人员换下了当晚全部别墅里的安保。并且把当晚那组保安全部关了起来。”谢军说。 夜班保安一共三人,一个小组长,两个队员。究竟会是谁向赵家告密呢? 我的脑海里也在盘算,分析。 “我对赵海等三个人进行了审讯,截止今天早晨,没有一个露出破绽的。”谢军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向您请示,我想调取您家里的监控看看究竟是谁把你和小姐上街的消息,透露给了赵家。” 我摇了摇头说:“对于告密者,一定是赵家安插进来的,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能力,都是很强的。他给赵家告密,绝不会不避开摄像头。要查出是谁,最好的办法是检查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是抹不掉的。” “老板,还是你高明。”谢军向我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我现在就去查。” 悦悦立刻说道:“人家告过密,当时就会把通话记录给删了,现在还能查得到吗?” 我笑了。 谢军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小姐老板的意思,我们通过关系,去电信部门查。他删掉是没用的。” “老板,那我走了。”说完,谢军出了病房。 第128章 如果岳红还活着 见病房里没有了其他人,悦悦脱了鞋子,偏腿上床,躺在我身边,两只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我没有吊水的右手,她的眼里,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悦悦,你怎么啦?”我惊讶地问。 她把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声音特别令人心疼地说:“我想妈妈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因为刚刚毛则剑的出现,我们俩说到了往事,勾起了悦悦对岳红的回忆和思念。 “对不起,悦悦,都是我不好,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妈妈。”我心情压抑地对悦悦说道。 同时,我抬起悦悦握着我的右手,给她擦眼泪。 悦悦把头伏在我胸脯上,就那么安静地流泪。 还有轻微的啜泣。 我的思绪,又拉回到了十一年前,我和岳红相识相爱的时候,悦悦的小时候。 过去的一幕一幕的旧事,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浮现、闪过…… 如果岳红还活着,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那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一家。 还有,如果岳红生下了我们的孩子…… ……我强迫自己掐断了回忆。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前天夜里,当麻药的效力渐渐消失,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但我能感觉到悦悦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爱意,让我感到无比温暖。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悦悦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我试图回答她,但我的喉咙有些干涩,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悦悦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去倒了一杯温开水,插一根吸管,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了下去。 “谢谢你,悦悦。”我艰难地对她说道。 “别这么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那一枪是替我挨的,我会一直照顾你的。”悦悦温柔地说道。 接下来的这两天里,悦悦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她帮我换药、喂我吃饭、陪我聊天,逗我开心,让我感受到了无尽的关爱。 我感激地看着悦悦,心中充满了幸福。 我使劲儿动了动,挣脱悦悦握着我的双手,轻轻地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此时,语言是多余的,也是没用的。 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我则静静地看着她的样子。 许久以后,她抬起头,“刚刚,我想了很多,从第一次被那两个农民工绑架,太平洋孤岛……一直到这次你为我挡下了这一枪,江岸,你就是我生命的保护神。” 我看着她的泪眼,轻轻笑了笑,说:“我是你生命的守护神。” “嗯,我们都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悦悦破涕为笑。 “我也会一直守护你的,悦悦。”我伸手抚摸着悦悦的脸颊,眼中满是坚定。 悦悦微微一笑,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温馨。 这是初冬里的一个满月之夜,窗外的月光斜斜地照进病房,洒在我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天不早了,我们睡吧。”悦悦往我身上挪了挪,伸开双手抱着我说。 我推了推她,“哎,这里是医院,注意影响。” “我不,就要跟你一起睡,躺在你身边,我感觉踏实。” 悦悦扭了扭身子,干脆掀开被子,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咝——”她碰到了我受伤的腿,我不由地发出了一声疼痛呻吟。 “对不起,亲爱的,我弄到你的伤口了?”悦悦立刻睁大眼睛,心疼中掺杂着调皮的笑意。 “没事,不疼了。”我强忍着疼痛说道。 悦悦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从我怀里钻了出去。 “还是我睡这边吧,免得晚上再碰到你的伤口。”说着,悦悦睡到了病床的另一边。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感到无比温暖。 我伸手关掉了灯,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晚安,悦悦。”我轻声说道。 “晚安,老爸。”悦悦回应道。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我们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是医生的查房惊醒了我们。 查过房,主治医生给我的伤口换过药,又开了吊水的药剂,悦悦就张罗着给我去买早饭。 悦悦离开后,我拿出手机刷起了新闻。这时,一条本地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标题是“年轻女子跳河轻生,幸得路人及时相救”,并配有一张照片。 我总觉得照片上的女子有些眼熟,点进去一看,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悦悦的同学小美。 我想起之前听悦悦提起过,小美是悦悦的大学同学,因为父母离异而性情孤僻。 最近因为感情的事不顺而烦恼。 她的自杀,是不是与感情有关? 我担心悦悦看到这条新闻会难过,便给她发了条消息,询问她是否知道小美的事情。 悦悦很快回复说她已经知道了,小美现在正在住院治疗,她准备等会儿去探望她。 不一会儿,悦悦买回了早餐,一份馅饼,一笼包子,两杯豆浆。 吃过早餐,悦悦对我说:“你自己在这里吊水休息,有什么事情叫外面的保安。我去看小美了。” 我叮嘱道:“你带一个保镖跟你一道,别再出现危险。” “我没事儿,还是让他们在这里保护你吧,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悦悦握紧了拳头,对我扬了扬说。“再说了,大白天的,我想他们还没有嚣张到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绑架。” “还是处处小心为好。”我不放心地对她说。 “反倒是你,躺在医院里,才更容易被暗算。”悦悦说,“不过我会很快回来的,绝不会让人再二次伤害你。” “我没事。”病房外面,谢军给我安排了四名精干的保安值守,自然是安全的。 第129章 查出了内奸 悦悦走了以后,大约九点来钟,好久不见的白梅提着一只火红色爱马仕手提包走进了病房。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讲一声。”白梅来到我病床前,还没有站稳,就用抱怨的语气说。 我向着她扬了扬吊水的那只手,“你看到了,我也不方便打电话呀?” “那你不能让悦悦给我打电话呀?怎么样,我还是昨天到保安公司那边去,听三儿讲的。又是赵家干的?”白梅声音低下来,小心地问。 “警察那里还没有定性,应该差不多吧。”我随口敷衍道。 自从保安公司和散打搏击会馆成立后,白梅作为一个投资股东,就一心扑在她自己的企业上。我们那里,她很少过去。只有大事或者开股东会才去一次。 而家里这边,由于悦悦一直对她比较冷淡,她们的关系虽是母女,但总是不亲不近,谈不到多么有感情。 这主要是悦悦嫌她干涉我们的关系。 在白梅进来十多秒钟后,外面一个值守的保安紧跟着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和一大篮鲜花。 “江总,这是白梅送给您的。”说完,保安放下水果和花篮,就后退着出了病房。 我看着眼前的鲜花和水果,无奈地笑了笑,对白梅说:“谢谢你,还特意买了东西过来看我。” 白梅连忙摆手,说道:“这是应该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我活动了一下上身,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那就好。这次的事情真是太惊险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白梅关切地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问道:“你最近工作忙吗?” “还行吧,就是一些琐事比较多。不过比起你遇到的危险,这些都不算什么。”白梅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聊了一会儿,白梅就说还有工作要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感慨。 悦悦并没有很快回来。 到了中午,她依然没有回来,我的心里有些不放心,怕她会被赵家人盯上,想给她打电话。 拿起来电话,想想,还是算了,青天白日,我想赵家也不敢这么大胆。 何况发生了我的事,警察机关正在调查他们,他们总不敢顶风再做案。 上午该吊的水也已经吊完。 我叫外面的保安给我买了午饭。 吃过午饭,我在病床上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醒来后没几分钟,谢军就走进了病房。 谢军告诉我,通过关系,他昨天到电信部门调取了当晚别墅值班的三名保安的通话记录。果然查到了内鬼。 原来,是值班保安小组长赵海泄露了我和悦悦的行踪。 告完密,他就删除了通话记录。 但在电信后台,查处赵海给赵家一个管事的中层领导打了大约五分钟电话。 “随后,他从别墅后院墙翻墙出门,尾随你和小姐到了长虹路玫瑰香甜品屋,又给赵家那边发出去了一个定位。”谢军接着说道。 “微信定位也是从电信部门查出来的?”我问谢军。 “这倒不是。”谢军告诉我。 拿到了赵海的电话证据,谢军就回保安公司审讯了赵海。 在证据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赵家安插进来的卧底。 当然,也是在谢军用了不少手段后他才承认、招供的。 “这个人的嘴巴相当的紧。”谢军补充了一句。 然后说出了给程云发微信定位,让赵家派人来玫瑰香甜品屋截杀我和悦悦。 程云,就是赵家那个武装力量的中层长官。 审过了赵海,谢军又详细审查了同班的另外两名保安——锁柱和黄安。 但这两个保安对赵海的身份一无所知,也没有在任何方面给他提供帮助。 “谢总,你有没有审出来这个赵海在赵家充当什么角色?除了他以外,赵家在我们队伍里还有没有同党?”我插话问谢军。 “这些我都审问了。从电信局回来以后,我把证据摆到赵海面前,他狡辩说,他有能力做保安中队长或者一个分公司经理,是我们不能识才,他心里不平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的。” “后来我给他用了私刑后,徐岩扬言要剁下他的右手。在他看到徐岩举着明晃晃的砍刀后,吓尿了,才招供说。他在赵家武装里是一个连长。” “乖乖,赵鹏都用军队的编制来组织自己的私人武装了。”我感慨的同时,不禁说道。 “是啊老板,这个赵鹏也太嚣张了。”谢军附和我说。 “ 他们那个小组赵海倒是没有策反。但是范伟那组的林立,他倒是拉拢来。”谢军说,看了我一眼。 给我家值守的保安一共是三组,每组三人,值守十二小时换班。范伟是另一个组的保安组长。林立是组员。 “这边刚刚给赵海用刑,林立就跑来坦白了。他说赵海拉拢他,只要按照他说的做,每个月额外给他三千元人民币。” “那个林立,也不能用了。”我对谢军说。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老板您看,对林立怎么处理?”谢军再次看向我,请示道。 我想了想说:“林立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实质性损失,辞退算了,不要动他了。” “好的。”谢军答应。 我突然想起了,就问:“这个赵海,跟赵鹏有没有什么关系,比如本家,或者远亲。” “我还真问了,同时也让我们的卧底从赵家那边查了,他与赵鹏,还真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就是一个姓而已。” 事情真相大白。 我问谢军:“这个赵海,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板,这也是我来向您请示的事情之一。”谢军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没有说话目光缓缓下移,定格在我被枪打伤的腿上。 “老板,我明白了。”您在这休息吧,我走了。 谢军说完,就转身向病房外走。 走了两步,又回来问:“老板,小姐呢?她是去会馆了?” “没有,她去看一个大学同学了。”我说。 “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安排人过去保护她?”谢军警觉地说。 “不用,你去忙吧。”我挥了挥手说。 “那好。”谢军转身离开。 我知道,那个赵家的卧底赵海,他的下半辈子,只有依靠轮椅度过了。 第130章 小美 悦悦是天黑以后才回来的。 一进门,她就拍着鼓鼓的小胸脯嚷嚷:“气死我了,特么的李东简直气死老娘了。” 她的手里,拎着两份晚餐。 对于她的晚回来,我本来就积了一肚子气,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担心。 发生了甜品屋事件,我们必须时时处处都得注意。 看看天晚了以后,我就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里答应我马上就回来。但一直都没有回来。 后来我又发了两条微信催促,但依然没有回来。 我没好气地把头扭向一边,生气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知道我要吃饭吗?” 她立刻变换了一张笑脸,把打包的晚餐放在床头柜上,扑到我的床上把我抱住,“老爸不气了,乖。” 我抬起手去推她。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说着,悦悦上来给了我一个吻,“好了,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下面我们吃饭吧。” 我假装还在生气,转过头不理她。 悦悦见状,便开始撒娇,抓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说:“哎呀,老爸,别生气了嘛,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好啦,我不生气了。” 悦悦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打开餐盒,将饭菜摆好。 我们在病床边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聊天。悦悦跟我讲述了李东的恶行。 “他怎么啦?”我吃惊地问。 “算啦,吃饭不能生气,等我们吃过饭,我再跟你讲我同学小美的事情,也是我回来晚了的原因。” 吃完饭,悦悦收拾好桌子,说:“老爸,谢谢你不生我的气了,我爱你哟!”说完,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心里感到无比温暖,回应道:“嗯,我也爱你,你给我讲讲你同学是怎么回事,她又与那个李东有什么瓜葛?” “你知道吗?小美是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家在外省的贫困山区,为了供小美上学,父母都来到上海打工。其实小美的成绩很好,本来可以报考他们本省211大学的。之所以会来读我们这所三流大学,就是因为考虑到她父母在上海打工。”悦悦喝了一口她买回来的奶茶,接着说,“不料,她的妈妈出轨了,小美爸爸发现后,就跟她妈妈离了婚。本来家境就很贫困,李父一个人打工负担小美,压力更大了。这都没有什么,大二以后,由于小美长得漂亮,被李东看上了,拼命追她。小美也是看李东英俊潇洒,个子又高,还是系篮球队中锋,就答应了他。小美生性内向,她就一直瞒着所有人。” “在大三时,小美就为她打过一次胎,今年大四开学后,小美又怀孕了。可是,那个混蛋在校运动会选拔赛后,又看上了我,像一块牛皮糖。那边,他却提出了跟小美分手。小美想不开,就跳了黄浦江。” “那小美知道李东在追你吗?”我问悦悦。 “他应该没有告诉小美,分手的理由是觉得两个人不合适。”悦悦说道。 “你有没有跟小美说李东缠着你的事?”我追问道。 “本来我想告诉小美,李东就是一个烂人,一个人渣。我怕她知道李东是因为我,说不清,再情绪激动,就没有说。反正我跟那个人渣也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不说更好,免得小美对你产生歧义,不利于你们今后相处。”我给悦悦出主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亲爱的,你都不知道底层人又多可怜。”悦悦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声音都是哽咽的,“小美跳江被救上来后,又流了产,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她爸爸赶到医院,掏空了口袋,也凑不齐医院要求的两万块钱押金,最后跪在医生面前哀求。说:‘我女儿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被人从黄浦江救上来,现在不能因为流产,再让她第二次面临死亡。我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救救她。’最后,还是妇产科副主任看不过去,答应担保,先给小美手术,让她爸爸抓紧筹钱,交上住院费用。” “这就是你在那里待一天的原因?”我问悦悦。 悦悦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全是啦。见到我,小美就拉住我的手,哭得可伤心了。她说把一切都给了李东,他却无情地抛弃了她。内地山里的女孩,把那方面看的特别重。我就劝她。越劝,她哭的越伤心。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我心里别提多为她难过了。” “于是,我约上两个跟小美关系不错的女同学,打电话把李东那个混蛋喊出来,约到水世界一顿臭骂。”悦悦解气地说。 “他是赵鹏的亲外甥,你就不怕他给赵家报信,把你陷进危险境地吗?”我后怕地对悦悦说,“没有我在身边,可没有人能保护你。” “没事儿,李东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跟他舅舅的过节。”悦悦轻松地说。 骂过李东,悦悦又回到小美住院的医院,给小美微信转了五万块钱。 小美说什么也不愿意要悦悦的钱。 悦悦劝她说:“就算是你借我的,以后毕业了,挣到钱,你在还我。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东那个人渣,你离开他,是你的福分。” 最后,小美和她爸爸只留下来两万块钱交医院的押金,其余三万块钱又退还给了悦悦。 第131章 敲打李东 我在医院里住了十四天,就出院了。 由于当时子弹没有伤及骨头和动脉血管,做了医治后主要就是养伤、消除炎症。 所以得以很快出院。 我在住院期间,保安公司和搏击会馆的高层纷纷去医院看望。 保安公司那块,因为担心涉及到隐藏赵家的卧底,除了几个核心人员,比如三儿,徐岩等少数几个人以外,谢军都通知大家不要来医院看望。 但是搏击会馆这边来的人就比较多,比如秘书苗娟,教练王雅丽等等,来了不少。 出院后,我决定到会馆去看看,同时也答谢一下大家。 早晨八点半钟,悦悦开车载着我来到会馆办公楼前停好车,打开副驾驶室车门搀扶我下来。 听说我康复回来上班了,以副总经理韩兵和副总教练王雅丽、马良为首的会馆管理和教练层人员,全都涌到了一楼大门外面迎接我,办公室主任康丽和苗娟两人手里,还捧着两大束鲜艳的康乃馨。 “祝贺江总康复!欢迎小姐!”众人异口同声向我们欢迎致意。 紧接着,副总经理韩兵和副总教练马良和王雅丽就走过来,簇拥着我和悦悦向楼上走去。 尤其是王雅丽,见到悦悦,还跟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上到二楼,经过悦悦办公室门前,透过玻璃幕墙,我发现悦悦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玫瑰花。 我当时眉头一皱,问跟在身后的办公室主任康丽:“那是怎么回事?” 康丽看了我一眼,从我的语气和表情上看出了端倪。 她没敢直接回答,而是圆滑地把目光看向了她身旁的苗娟。 苗娟顿时红着脸解释:“就是那两个……小姐的追求者,他们每天来训练,都给小姐买一束红玫瑰。我告诉他们小姐不在,他们俩都说小姐知道……” 我心里顿时很气愤,见我的脸色不好,悦悦立刻质问康丽:“那两个人渣,不是被开除了吗?谁放他们进来的?” 康丽再一次把目光定在了苗娟身上,“苗娟,小姐问你话呢?” 苗娟似乎心里有委屈,她怯怯地看了康丽一眼,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辩解,最后又放弃了。她停顿了一下,才说:“那个张子豪和李东,说是小姐的男朋友,送花是小姐允许的……所以、所以我就让他们放进办公室了。小姐一直没来会馆,那些花就越积越多,就这样了。” 悦悦转脸怒斥康丽:“那两个人,我明确把他们开除了,你怎么还放他们来这里?” 不料康丽抢在悦悦前面训斥苗娟:“你是猪脑子吗?不打个电话跟小姐核实,他们说是小姐男……那什么,就是啦?” 这个康丽,就是以大压小,我挥了挥手对她说:“好了。” 然后转身问马良:“今天,那两个小子来会馆了吗?” 马良向训练区一指说:“江总,他们今天来了,呶,在那边训练呢。” 我对马良说:“去把他们叫过来” 张子豪和李东正在训练拳击,看到我和悦悦后,他们停下了动作。 “你们两个,过来!”马良向他们走了二三十米,冲两人喊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乖乖走到我面前。 “谁让你们来这儿的?”我瞪着他们问道。 “是苏岳……”张子豪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我不管是谁,你们已经被开除了,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听他们废话。 两人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愣着干嘛?还不快滚!”我吼道。 张子豪和李东灰溜溜地收拾东西,然后向楼下走去。 我吩咐康丽:“把悦悦办公桌上那些花,通通扔掉。” 这回康丽没有再去看苗娟,踩着高跟鞋,“得得得”向悦悦办公室走进去。 苗娟看了我和悦悦一眼,紧跟着康丽进了办公室。 眼看李东和张子豪就要到走廊尽头,下楼梯了。 悦悦冲着他们的背影高声喊道:“李东,你给我回来!” 李东回过头来,瞩目了悦悦三秒钟后,立刻欣喜若狂。 他转身向悦悦这边快步走来。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一脸懵逼的张子豪示威道:“张子豪,你看到了吧?苏岳喜欢的人是我,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还想跟劳资竞争?” 张子豪怒目而视。 李东不予理睬,昂首阔步回到了悦悦办公室门前。 张子豪却鬼使神差地也跟了回来。 悦悦瞪着杏眼质问张子豪:“我喊你了吗?你回来干嘛?” 李东立刻像一个胜利的将军,挺直腰杆说:“张子豪,你臭不要脸,听到苏岳说的话了吧?赶紧滚别在这里耽误我和苏岳说悄悄话。” “李东,你一个人渣,快给我闭嘴。” 悦悦说完,看了一眼办公室主任康丽和苗娟收拾出来堆在门口的那些玫瑰花,对张子豪说:“你回来也好,还有你——” 悦悦又一指李东,“把你们造的这些垃圾,扔楼下垃圾桶里去。” 拿着花着昂贵价钱买回来的玫瑰,由于有些时间过久,不少蔫了。 “李东,扔完垃圾,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跟你说。”悦悦说完,神秘地一笑。 两个人只好配合康丽和苗娟,把他们送的那些许多都残了的玫瑰花拾掇到楼下的垃圾池里。 李东上来后,张子豪依然跟在身后。 悦悦被他们气笑了,“张子豪,你是他的尾巴呀?” “听到没有,还不快滚,一个没有眼色的家伙,耽误我和苏岳大好时光。”李东对张子豪挥了挥手,揶揄道。 “你……我在争取和扞卫我的爱情,你说话,算个屁啊?”张子豪不依不饶地说。 “好,张子豪,你留下来听听也好,可以看看李东是什么货色,也为你今后敲敲警钟。”悦悦没有赶张子豪,而是把脸转向李东,“李东,李小美跳江自杀你知道吗?” 李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依然点了点头,尴尬地说:“前几天不是你告诉我的嘛?” 是的,前几天悦悦去看小美,约了几个女同学把李东约在公园里告诉他的。 “被救上来又流产了。她已经为你流两次产了。”悦悦紧跟着说。 李东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你难道不需要对她负责吗?”悦悦步步紧逼。 张子豪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沉默了一瞬,立刻轻蔑地指着李东骂道:“李东,你真是个渣男,也配跟我竞争,来追求苏岳?” “张子豪,你给我闭嘴!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悦悦低喝一声。 “好,我闭嘴。”张子豪哆嗦了一下,立刻噤声。 “一个男人,像你这样没有责任感,人家女人眼瞎啊,跟你?”悦悦厉声斥责李东。 “是的。”张子豪飞快地瞥了一眼悦悦,又瞥了一眼李东,小声说。 “你家不是很有钱吗?小美在医院,欠了三万块钱的住院和手术费,这个责任,你不想负吗?”悦悦看一眼低下头沉默的李东,问。 “我……”李东抬起头,想辩解。 “想来会馆锻炼,想跟小姑奶奶见面你就把小美的医药费给付了。否则,以后别再踏进我们会馆半步。”悦悦铿锵有力地说道。 第132章 突然的消息 “我现在没钱......”李东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去挣,或者问你爸妈去要。”悦悦的眼神坚定而严肃,“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李东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去筹钱。” 张子豪在一旁看着,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他原本只是想追求悦悦,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使他想起了在大学里自己做下的那些风流韵事。 “悦悦,我也会帮忙的。”张子豪突然说道。 悦悦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随即说道:“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李小美家里困难,交不起医疗费吗?” 悦悦强迫自己憋住笑,小手一挥,“与你无关,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谢谢你们。”李东没头没尾地对悦悦和张子豪说一声,“我会尽快把钱筹出来的。” 说完,李东转身离开了会馆。 张子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还不走?等着我留你吃午饭呀?”悦悦向张子豪挥挥手,就像在赶一只苍蝇。 第二天下午两点,还没到上班时间,悦悦在三楼我的办公室里跟我闲聊。 李东找了过来,在门口怯怯地敲了两下门,然后也没有经我允许,就扭开门把手走了进来。 我的办公室是那种全封闭的实体墙,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不经允许你怎么就进来了?没有教养的东西。”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叔叔,我是给苏岳送钱过来的。苏岳,你说的李小美那个钱,我筹出来了。”说着,李东从自己肩头斜挎着的一只小背包里掏出来三沓百元大钞,一边递给悦悦,一边说,“你数数。” 悦悦没好眼色地瞥了李东一眼,“你不能微信转给小美吗?谁让你跑这一趟的?” 李东似乎委屈地说:“钱又不是她让我筹的,我凭什么给她呀?当然是拿过来给你。再说,她让我筹,我还不理她呢。” “李东,我说你人渣吧?你把人家害得这么惨,说的这是人话吗?你给我全是怎么回事啊?”悦悦杏眼圆睁,瞪着李东说。 “说明我在你面前说话算数,说明我诚实守信呀。当然,为何为了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李东说着说着赛脸起来。 我一听怒了,冲他吼道:“滚,滚出去。” 李东不想走,看看我暴怒的脸色,只好后退着往办公室外走。 走到门口,他回头向里面的悦悦说:“苏岳,这三万块钱,可是为了你我才问我妈要的。” 悦悦走过去,都没有用手,而是用脚一踹,关上了门。 然后,她用微信给小美转过去三万块钱,并在附言中告诉她:这是李东给你的分手费和流产住院费。 很快,小美的电话打过来,悦悦刚一接通,小美就在电话那头哭了:“悦悦,你简直太好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嘤嘤、嘤嘤……” “以后再遇到困难,不管什么样的,都不要想不开了……”悦悦劝道。 “嗯嗯……”小美一边哭,一边答应悦悦。 悦悦在电话里又跟悦悦说了一会儿安慰的话,“你出院以后,如果工作不好找,就到我们会馆来帮我。” 说完悦悦就挂掉了电话。 没一会儿,小美给悦悦又转回来两万块钱,也在附言中说:悦悦,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他是不会给我一分钱补偿的。另外,前几天借你的两万块钱,还给你。 悦悦随即回复小美说:你这么困难,你先用着,我又不等钱用。 小美再次回复:悦悦,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在医院有多难呢,谢谢你的雪中送炭,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求到你呢。 悦悦看着小美的微信,脸上一阵难过的表情,就没有再给小美发微信,并收下了那两万块钱。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 我说了一声“请进”。 谢军匆匆走进了办公室。 看到他的神情,一定是有大事。我没有第一时间问他,而是一指旁边沙发,说:“坐。” 他没有坐,而是脸色严肃地站在我的办公桌前说:“老板,赵鹏回来了。” 看谢军的表情,我就知道赵鹏的病治好了。 谢军看了看我的眼神,点头说道:“是的,康复回国。” “具体跟我说说。”虽然我猜到了结果,但谢军的回答,我的心里还是一惊。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按插在赵家的卧底突然给我联系,说赵鹏康复回国,召集他儿子和张叔等极少数人开了一个秘密会议。我问他会议内容是什么,他告诉我会议内容属于绝密级,他那个层面的人根本法听不到。就是提醒我,让我们注意。”谢军诚惶诚恐地说。 我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给了谢军一支,顺便把一支叼在嘴上。 谢军赶忙掏出打火机,先给我点上然后才自己点烟。 “他回来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及早做好应对之策。”谢军吸了一口烟,神色严肃地跟我说。 “你叮嘱自己人,随时打听赵家那边的动态,我这边也通过商界的朋友,以拜访的形式过去打听打听。他要想行动,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我思索了一下,对谢军说,“我相信他赵鹏是人,也不是洪水猛兽。我们这边呢,你安排好做到内紧外松,不要乱了阵脚。” “我主要是害怕他伤害您和小姐。”谢军说:“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布置徐岩和三儿他们,加强公司的警戒,最主要的是加强对您和小姐的保护。” “嗯,你做得很好。”我对谢军的安排表示满意,“但是,我们也不能太过紧张,毕竟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要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就能够应对任何情况。还有,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别太累着了。” “放心吧,老板,我会注意的。”谢军拍了拍胸脯。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便提议道:“一起去吃个饭吧,边吃边聊。” “好的,老板。”谢军跟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第133章 想起来一个人 我想了想,拿出来电话,给白梅打过去,让她过来跟我们一道吃饭。 白梅在电话里问我:“在哪家饭店?” “还没定,你开车往七宝这边来,我们到了饭店,给你发定位。”我告诉她。 挂掉电话,我对悦悦说:“你去把王雅丽找来,一道吃个饭。” 悦悦不解地问:“你找我教练干嘛?” 我说:“赵鹏回来了,我们各方面都要防,尤其是你的安全,我想利用吃饭,跟王教练叮嘱下,加大对你的保护。” 悦悦握了握小拳头,起誓似地说:“现在,我完全可以保护自己。老爸,倒是你,需要我保护。” “呵呵,小丫头,你忘了长虹路那天晚上的事啦?面对穷凶极恶的赵家,你那点功夫不算啥。” “哼,你瞧不起谁呢?我就是能保护自己。”悦悦不服气地说。 “小姐,多一层保护,就多一分安全。”谢军突然插话说。 “其实,我还是非常喜欢我教练的,人长得漂亮,功夫又好。只是,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罢了。”悦悦嘻嘻一笑,拿起来电话给王雅丽拨打。 我们一行人来到会馆楼下广场,乘坐两辆车。在七宝老街找了一家徽菜馆,然后我给白梅发了个定位,又给她发了一句文字,告诉她饭店名字。 没过多久,王雅丽便到了。她身着一套运动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看起来活力四射。 大家落座后,我向王雅丽说明了此次邀请她的目的。王雅丽表示会加强对悦悦的训练,提升她的自我保护能力。 同时她表示,也尽量多地陪伴在悦悦身边,尤其是悦悦外出期间。 交谈间,饭菜陆续上桌,我们边吃边聊,气氛融洽。就在这时,白梅也到了。她走进饭馆,看到我们后微笑着走来。 落座后,我开口对白梅说:“赵鹏回国了。” “他医治好了?”白梅吃惊地问,“下一步,他会不会对你和悦悦实施报复?” “那还用说吗?他没有回来,赵家都找机会暗杀我们。赵鹏回来了,他能不报当初那个仇吗?” 白梅的脸色立刻惶恐起来,想了想,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来找老同学张华聊聊,看看他能不能当说客,做做赵鹏那老家伙工作,放下恩怨,大家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要不说呢,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纵然如白梅也不例外。如果赵家能放过我们,就不会有玫瑰香甜品屋那一幕惊魂了。 我冷笑一声,看着白梅说道:“你以为赵鹏是那种会听劝的人吗?他要是能放下恩怨,就不会想尽办法置我们于死地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白梅焦急地说。 “当然不能。我们必须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我眼神坚定地说,“不过,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不能只靠我们自己。我打算联系一些可靠的朋友,共同商量对策。” 说完,我看向悦悦,她的脸上也透露出一丝坚定。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毛则剑,他上回去医院看我时,向我提出苏奇想要见我。 但是我出院以后,他又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了踪影。 究竟苏奇能不能跟我们联手,他又有多大实力跟赵鹏抗衡呢? 苏奇一家,那么的处心积虑夺取了岳红的家产,而赵鹏的一句话,他就全数归还了我们。 从这一点上看,苏奇是惧怕赵鹏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怕。更主要的,他跟赵鹏在一个量级吗?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找我联手了。 “我觉得,现在我们首要工作,就是能够打探到赵鹏的内部消息。”谢军沉吟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可是,我安插进去的卧底,显然够不到那样的高度。这就需要有让赵鹏更加信任的人,打进他们的心脏,才能获得真实、及时消息。”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赵鹏和张叔都是生性多疑之人,没有相当的知根知底,都是难以打进赵家核心的。”我说。 “确实很难办。”白梅附和道,“不过,如果能找到一个既了解赵鹏又能取得他信任的人,或许可以一试。” 这时,我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选——毛则剑。 毛则剑之前和赵鹏有所往来,或许他能知道些内部消息,而且以他的身份,说不定可以接近赵鹏的核心圈子。 “我想起来一个人,或许他能帮上忙。”我对白梅和谢军说。 “谁?”两人齐声问道。 “毛则剑。”我说出了这个名字,“他和赵鹏有过交集,也许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些线索。我去找找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就他那样,怎么可能混进赵鹏的核心圈子?”悦悦不屑地鼻孔哼了一声,“我倒是有一个现成人选。” “谁?”我和谢军、白梅同时看向悦悦。 “就是那个人渣李东啊,他不是自称是赵鹏的外甥吗?”悦悦突然提起了李东。 是啊,李东曾经就说过,他是赵鹏的亲外甥。 “悦悦,你……难道利用李东那个小畜生追求你来做这件事?”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一样,难受得无法呼吸,“我是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的!” 我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双眼紧紧地盯着悦悦,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 “老爸,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悦悦一脸淡定地说道,那从容的样子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一起吃饭的所有人都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和悦悦,整个包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只有人们惊讶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悦悦却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见她迅速地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指如飞般在屏幕上操作起来。 那熟练的动作让人不禁好奇她究竟在做什么。 没过多久,悦悦抬起头来,对着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然后轻声说道:“好了,你以后就看我的吧。” 我依旧担忧地看着悦悦,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我不知道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计划,但看到她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又实在不忍心去质疑她。 也许我应该给她一些信任和空间。 于是,尽管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我也只能咬咬牙,选择相信她。 第134章 李乘风其人 下午刚一上班,李东和张子豪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悦悦的办公室,而且,两个人怀里都抱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 听了康丽向我汇报后,我很快来到二楼,远远地隔着玻璃幕墙,看着悦悦办公室里的情景。 这个悦悦,她究竟搞得哪一出?把李东召回来也就算了,那个张子豪跟赵鹏有毛关系?为什么把他也招呼了回来? 我对康丽说:“你安排一个人,盯着点儿小姐。” 康丽认真地对我说:“我马上把您的意思告诉王雅丽,同时再让苗娟以小姐跟班的身份,跟小姐保持紧密联系。” 王雅丽本来就是悦悦的教练,还担负着半个保镖的角色。 康丽这样安排我很满意。 我坐在综合办公室里,康丽把我请到监控室里,给我泡了一杯茶,会馆所有的地方,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悦悦领着李东和张子豪出了办公室,去了训练区。 几天后,李东果然对悦悦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悦悦则是若即若离地回应着他,引得李东更加痴迷。 而张子豪就像是两个人的小跟班。 晚上回到家里,我忍不住问悦悦跟那两个男孩子的事。 悦悦过来抱住我的脖子一通吻,吻够了,对我说:“亲爱的,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至于其他,都是我的策略。” 她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然而,我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每次看到李东讨好悦悦的样子,而张子豪就像一只舔狗,我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就在我纠结不已的时候,晚上回到家里,悦悦神秘地告诉我,她已经成功地从李东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赵鹏的重要信息。 我惊讶地看着悦悦,不知道她掌握了赵家什么信息。又是怎么做到的。悦悦神秘地笑了笑,说:“李东的爸爸,也就是赵鹏的亲妹夫,是赵家私人武装的副总司令。老爸,听到这个消息,你震不震撼。” “副总司令?赵家这么庞大吗?那么总司令是谁?”我急忙问道。 “当然是赵鹏本人啦。”悦悦骄傲地说,“亲爱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们难道想造反?清明世界,法治社会,赵鹏他发展这么大武装干什么?还有,李东的爸爸叫什么名字?”我惊诧得张大了嘴巴。 同时,想到了旧社会的那些军阀割据势力,这个赵鹏,胆子是真的大。 “我听李东说,他爸爸名叫李乘风。”悦悦听了我的话笑了,“经过我向李东打听,赵家武装名字很吓人,叫总司令副总司令,其实就是三百多个企业保安,和三十多人的私家保镖。对外都是以保安身份,对内才采取军队编制,进行军事化管理。” 就这,也足够吓得我一身冷汗了。 我决定让谢军打听一下那个李乘风其人。 稍一思索,我问悦悦:“你有没有打听出赵家最近有没有针对我们的行动?” “这个问题比较敏感,我怕李东会生疑,还没有打听这方面的事情。”悦悦说。 “嗯。”我点点头,悦悦的考虑还是比较谨慎的。 “不过,老爸,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悦悦担忧地说,“毕竟赵家实力不容小觑。”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叮嘱道:“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或者谢军联系。” 我说完,立即给谢军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打听清楚李乘风的底细。 谢军办事向来靠谱,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消息。 “李乘风,48 岁,年轻时曾经任某军区中校……”谢军将收集到的信息一一汇报给我。 原来如此,这个李乘风果然不简单。我心中暗忖,看来要更加小心应对了。 “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谢军接着说道,“赵家似乎正在暗中策划一场大动作,但具体内容尚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们是针对谁的。” 我眉头微皱,嘱咐谢军继续调查,同时提醒他也要提醒安插在赵家的卧底,注意自身安全。 挂掉电话,我开始苦苦思索,赵鹏这是要对我们进行反攻,还是对付别的仇家? 两天后的下午,我正在会馆办公室里喝茶,毛则剑匆匆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还没有等到毛则剑说话,我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医院一别,我一直没有等到你同意见我们老板的信息。所以……呵呵,我就自己找过来了。” “你的神通不小啊,我在医院,你找到了医院,我在这会馆,你又找到了这里。你说说,这么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我不快的说。 毛则剑干笑笑:“江总,你以为这么点儿雕虫小技,能难倒我吗?也就是你不待见我。不客气地告诉你,我的能量可大着呢,不然,苏总也不可能这么器重我。” “又是苏奇。”我瞪了毛则剑一眼,“你不要屁颠屁颠的,说不定有一天,我还会把你那个老板给送进去。” “江岸,不,江总,你不要说大话,马上你就自身难保了,你知道吗?赵鹏即将对你动手,我是过来救你的。”毛则剑耸人听闻地说。 “呵呵,毛则剑,你能这么好心?而不是你们自己遇到了灭顶之灾?”我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毛则剑着急地说,“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通知你的!” 我沉默片刻,心想毛则剑此次前来或许真有其事。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严肃地看向他。 毛则剑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赵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们的计划,准备先下手为强。他已经动用了自己的所有关系,不仅要搞垮我们的公司,还要让我身败名裂。毛则剑说,如果我不想办法应对,后果不堪设想。 “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事?”我怀疑地问。 “因为我们苏总也吃了赵鹏的大亏。”毛则剑说。 “不就是赵鹏从苏家替我们要回了本来就属于我们的财产吗?”我说道。 “你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赵鹏那老小子……哎,你知道我们苏总是怎么破产的吗?”毛则剑神秘地说。 “怎么破产的?他无能呗。”我随口说道。 “错。我再问你,你知道赵鹏是怎么发家的吗?”毛则剑接着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告诉你,走私。走私豪车,走私石油,走私芯片,走私……算了,你知道海外那条线他靠谁吗?我们苏总两口子。”毛则剑进而说道。 第135章 赵鹏的发家史 “毛则剑,你能告诉我,赵鹏究竟是如何发家的?还有苏奇,他是怎么跟他产生瓜葛的?”我实在是解不开赵鹏和苏奇之间的是非恩怨。 “这是机密,也是人家的隐私,我是不会跟你说的。”毛则剑阴笑着看我一眼,说道。 “滚,立刻给我滚出去!”我听了毛则剑的话,大声喝道,“既然你不想说,你来找我干嘛?你又跟我说赵家这走私那走私干嘛?” 毛则剑瞪着眼睛看着我,不满地说:“江总,哪有你这样待客的?” “你是客吗?你值得我把你当客人吗?我真不知道你来接近我,是安的什么心。”我愤愤地说。 “好好就冲着过去我们曾经共事一场,我就告诉你赵鹏是怎么起家的,他又是如何利用我们老板的。”毛则剑一咬牙,一跺脚,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对我说。 “我倒是要听听,你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据毛则剑介绍,赵鹏的母亲是一个上海下放知青,下放到内陆省份,嫁给了当地一个农村青年。 生下了赵鹏。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全国掀起了知青返城大潮。形势使然,赵鹏的母亲眼看着身边那些男女知青,无论是单身的还是结婚的,有孩子的还是没孩子的,都纷纷回城。 有的是上边给了回城指标,有的是私自回城。赵鹏的母亲就丢下了不到十岁的赵鹏,回了上海。 这是一九七九年的事情。 到了一九八四年,赵鹏的爸爸在上山打石头时,不幸被雷管炸死,十三岁的赵鹏无依无靠,又没有能力种地,就想起了回上海的母亲。 于是他就扒上了一列开往上海的货运列车去了上海。 十三岁的孩子,只知道妈妈是上海下放知青,别的信息毫无所知。 由于没有更详细的信息。下了火车以后他傻眼了。找不到妈妈,又身无分文,赵鹏只好流落街头,靠捡拾饭店倒掉的饭菜充饥。捡不到时,就乞讨要饭。 在上海流浪的岁月里,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欺辱。八十年代的社会治安还十分混乱,乞丐,小偷,社会混混到处都是,他经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尝尽了人间冷暖的赵鹏在那样的环境里逐渐悟出了: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 同时也学会了逞凶斗狠。 就这样到了十六岁,赵鹏在徐家汇一带打出了名声。被一个帮派的头头看中,收归麾下。 加入帮派后,赵鹏凭借着不要命的打法和凶狠的性格,很快得到了头目的赏识。他开始参与各种打斗和地盘争夺,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鹏渐渐发现,帮派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异常激烈。 头目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许多无辜的人成为了牺牲品。 赵鹏心中的善良被唤醒,他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怀疑和愧疚。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女孩...... 一天,赵鹏在街头走着,看到一群小混混正在欺负一个女孩。他本不想管闲事,但女孩求助的眼神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赵鹏走上前,三两下就打跑了小混混。 女孩感激地看着赵鹏,她告诉赵鹏自己叫李晓,是一名大学生。 赵鹏和李晓慢慢熟悉起来,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善良单纯的女孩。 然而,李晓的父亲却是一名警察,他得知女儿和帮派成员来往,非常担心她的安全,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 赵鹏意识到,如果他继续留在帮派,不仅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也无法给林晓一个正常的生活。 于是,他决定离开帮派,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一天,赵鹏跟李晓约会时,李晓告诉赵鹏一件事,恰恰是那件事,改变了赵鹏今后的人生。 李晓说,他爸爸参加了局里一次行动,在行动中抓获了一名走私团伙。 那名走私团伙成员偷偷地哀求李晓爸爸说:“你要是能够高抬贵手,我一定让你发财。” 李晓爸爸见周围没有其他干警,就偷偷放了那名走私犯。 走私犯果然没有食言,事后到李晓家,给了李父五万块钱。 那是一九九零年呀,五万块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从此,李晓的爸爸就跟那名走私犯成了朋友。 听了李晓的话,赵鹏就记在了心里。 在一天那名走私犯再次去李家时,赵鹏守在外面。等那人出来后,赵鹏走上去喝道: “我知道你是走私犯,我还知道你送给了李乾五万块钱。” 走私犯一听撒腿就跑。 他哪里能跑得过赵鹏?刚跑出去三十米,就被赵鹏给抓住了。 “你要干什么?”走私犯惊恐地问赵鹏。 赵鹏说:“我是李家没过门的女婿。我知道你是干走私的,我要你带着我发财。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向公家举报。” 那走私者说:“你举报我,你老丈人也完蛋。” 赵鹏说:“哈哈,我跟他女儿谈对象,他不同意。正好连他也一锅端了。” 能干走私,绝对不是一般人,那个人看赵鹏绝对是一个狠角色,就迫于压力答应下来。 搭上这条线,赵鹏的财富急剧增长。 由于赵鹏阴狠毒辣,又聪明能干,很快成了走私犯的得力助手? 赵鹏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狠辣,在走私圈中迅速崛起,同时他也借助走私犯的关系网,结识了更多有权有势的人物。 然而,随着财富的增长,赵鹏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开始计划摆脱走私犯的控制,建立自己的势力。 在一次走私行动中,赵鹏巧妙地设计了一场意外,让走私犯陷入绝境。最终,走私犯被迫将自己的全部资源交给了赵鹏。 自此,赵鹏成为了城市中的一方霸主,他的名字令无数人畏惧。 但他并没有满足于此,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广阔的领域...... “你不会在跟我讲故事吧?赵鹏的发家史,你怎么知道的?”我打断了毛则剑的讲述,怀疑地问。 “当然是苏总告诉我的啊?” 第136章 找赵鹏寻仇 因为毛则剑跟我混过一段时间,对于他的底细我比较清楚。 当初来上海前,他就是中原省一个普通农村青年,如果不是遇到我,他到上海不饿死都是幸运。关于赵鹏的身世,他哪里有渠道了解?而且还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说苏奇帮忙赵鹏走私?纯粹就是扯淡。”我质问毛则剑。“当年的苏奇,也就是社会上一个混混,按照你说的,赵鹏都走私大鳄了,苏奇还吃软饭呢,他怎么能够助力赵鹏缔造财富王国?” 虽然苏奇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的发家其实就是傍上了岳家,依赖岳红和她的父母。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可能给赵鹏提供帮助? 毛则剑看我不相信,急忙申辩道:“过去,赵鹏也只是走私一些普通民用品,如服装,家电,食品饮料。后来我们苏总跟他老婆去了美丽国后,结交了许多上流社会的精英。搭上了这条线,赵鹏就开始走私豪车,石油,高端科技设备,短短十多年时间,他就成为了魔都首富。” “那既然苏奇帮了他那么大的忙,赵鹏怎么不反哺他?而导致这小子在美丽国破产?听说几乎流落街头饿死。”我怼毛则剑。 “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只是因为苏总被人圈套,赌博加上挥霍,没有过去有钱了而已。”毛则剑为苏奇开脱说,“江岸……江总,正是因为这方面,我们苏总才跟赵鹏结下了梁子。” 我看着毛则剑,却没有吱声。 毛则剑急忙说:“要不说赵鹏狠呢。苏总帮他打通了国际走私通道,他为了垄断财富,摆脱对苏总的依赖,凭借他巨大的财富优势,居然向我们苏总下了黑手。赵鹏以兄弟之名,带着苏总到拉斯维加斯赌博,从此,苏总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钱输光了,赵鹏就借给他。最后看着苏总倾家荡产后,赵鹏开始向他逼债。没办法,苏总把他在国外的所有产业,全都低价做给了赵鹏抵债。最后也是没有办法,他老婆才伙同弟弟绑架了你和苏总前妻那个女儿……” “闭嘴!”我听了毛则剑说到这里,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打断了他的讲述。 特么的,谋杀了岳红爸妈,分走了岳家一半的家产,对我动手,却误杀了岳红,最后还绑架岳红的女儿和我,夺走了我们最后的财产……想到苏奇对我、对岳家做的猪狗不如的那些事,我的肺都气炸了。现在毛则剑还滔滔不绝地讲出来。 “江总,你不要生气嘛,听我讲完,就明白苏总、不,是苏奇为什么这么恨赵鹏了,要跟你联手对付他了。”毛则剑安抚似的对我压了压手掌。 “后来,赵鹏不是看上了岳红的……呃呃,你明白的,就找到苏总,要求归还当年紫丽拿到的岳家的别墅……” 我听了睁大两眼,逼视着毛则剑。 他赶忙改口:“是抢、抢去的别墅。赵鹏就跟苏总施压,归还抢劫你们全部的家产,他负责把苏总捞出来,提前释放。苏总不答应啊,说我出来一无所有了,赵鹏就勉强答应,再另外给他一千万补偿。”毛则剑说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是这样。” 我没有吱声,默默地抽着手里点燃的香烟。 “所以,苏总就想找赵鹏寻仇。可是,他现在力量微弱啊,斗不过他。后来听说赵鹏出了事,他就更想趁机报仇了。而最近,赵鹏又治好了,回国了。如果现在不动手,等那老小子恢复健康,就更撼不动他了。” “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啊?”我不动声色地问。 “因为你们之间有仇啊。而且赵鹏回来后,第一个就要找你们的麻烦。我们苏总得知后,觉得我们两家联手有了基础。也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 “毛则剑,你说了这么多,我问你两点,第一、苏奇凭什么让我相信他;第二、你们拿什么来跟我们联手?”我质问道。 “所以说,你需要跟我们苏总见面,当面谈嘛。”毛则剑向我摊了摊手说。 “既然想跟我谈,苏奇他本人怎么不来?让你这个中间人传来传去,你能做主吗?”我不屑地问道。 “他不是那个……有心理阴影吗?你曾经把他送进去一回,跟你贸然见面,苏总他、他怕你打他。”毛则剑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既然这样,大家就不要再谈了,送客!” 我站起来,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很快康丽从外面走进来,礼貌地对毛则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毛先生,我们江总还有其他事,您请吧。” 毛则剑闹了个大红脸,不情愿地站起来,向门外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站住,回过头恳求地对我说:“那个……江总,我回去就跟我们苏总说,让他跟您见面,具体谈联手对付赵鹏的方案。不过……您可不能还没联手呢,就干他哦?”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说完,我对着毛则剑扬了扬手,把他赶出了办公室。 看着毛则剑离开了会馆,我在办公室里点燃了一支烟,坐在老板台后面抽完,就走出办公室,来到二楼的训练区。 远远的,我看见悦悦和她的教练在训练,拳台下,李东和张子豪眼巴巴地看着台上,王雅丽教授悦悦和另一个女拳手攻防对打。 李东的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而张子豪的胳膊上,搭着一条崭新的干毛巾。 我信步走到拳台下面,悦悦她们正好一局刚刚打完。 看见我悦悦一个蹦跳跃下拳台,风风火火地向我扑过来。 而李东则快步迎向悦悦,把手里那瓶矿泉水,殷勤地递给悦悦,满脸巴结地笑着说:“渴了吧,快喝口水润润喉。” 张子豪更是舔狗,拿着毛巾走过去就要给悦悦擦汗。 李东把眼一瞪:“张子豪你干嘛?赶快缩回你的爪子,别碰苏岳。” 说着,他赶忙过去阻拦张子豪。 悦悦则对两个人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来张子豪的毛巾,折叠了一下,擦拭脸上的汗水。 张子豪见状,立刻露出了满脸骄傲的笑容。 李东赶紧递上矿泉水。 悦悦把毛巾扔给了张子豪,接过李东的水,喝了一口漱口,然后又喝了两口,抬手撂给了李东,过来双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老爸,你过来看我训练呀?” 李东和张子豪转过脸,双双给我微微鞠躬:“叔叔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向我问好。 第137章 再见紫丽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 本来我以为是谢军打来的。 一看来电显示,是毛则剑。 特么的,特么的,他这是有多急啊。不对,应该是苏奇有多急啊。刚刚离开我会馆才半个多小时,就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在这次见面后,毛则剑终于肯给我留下了电话号码。以前那几次跟我联系,可能都是故意做了设置,他能打给我,我反过来打给他,电话都是不通的。 本来送走了毛则剑,我来训练区明着是看悦悦训练,实则想旁敲侧击一下李东,看看可能探探他口风,了解一点儿关于赵鹏的消息。 我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按下了接听键。 “毛则剑,你阴魂不散了?刚刚离开,又打电话?”我低声吼道。 “我出了你办公室,来到外面大街上就给苏总打电话,传达了你的意思。苏总告诉我,他愿意跟你见面。”毛则剑语速很快地说。 “什么时间?在哪里见?”我冷声问。 “就在今天晚上八点,地点你定。”毛则剑说。“我们很有诚意吧。” “尼玛,这么急吗?”我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他苏奇有麻烦,而是我,他能这么迫切吗? “这种事情,总归越快越好,晚了,一旦对方行动,岂不就被动了?是吧江总。”毛则剑带着明显诱导地说。 “好,那就见吧。”对苏奇,我可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是他,对我有着心理阴影,毕竟我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 然后说了徐家汇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在那里见面。 挂掉电话,我招呼悦悦回办公室。 “好的老爸。”悦悦说着,跟着我向三楼来。 李东和张子豪也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我回头把眼一瞪:“我们上去谈事,你们俩跟来干嘛?到一边去。” “哦。”两个人看看我,然后又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乖乖地转回头,去男会员训练区训练了。 来到办公室,我对悦悦说:“今晚,我去见你爹。” 悦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而问道:“你去见谁?你不是我爹吗?” “正经点儿,我说的是实话。”我说。 “谁是我爹呀?”悦悦的眼神明显迷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苏奇,你那个禽兽爹。”我骂道。 “是他呀?你干嘛去见他?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他的。”提到苏奇,悦悦的眼睛立刻阴冷起来,眼神弥漫着仇恨。 我把见面的原因和目的跟悦悦说一下,她并没有反对。不过悦悦说:“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道去,保护你。” “不行,我可不愿意让他见到你,不然他会骄傲的。”我对悦悦说。 “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懂?”悦悦歪着脑袋问我。 “他如果看到自己没有花过一分钱,也没有一天的陪伴,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如花似玉,他还不自豪感爆棚呀?我就是不给他留这个念想。”我说。 “我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就死了这份心吧。”悦悦恨恨地说。 “这是你以为,但是,他要认为你是他女儿,别人又怎么办?所以,我不给他留这个幻想。” 悦悦上来搂着我的胳膊,“可是,你一个人赴约,万一苏奇他有阴谋,伤害你怎么办?有我在你身边,可以保护你。” “我带两个保镖过去,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安慰悦悦说。 “那如果像上回甜品屋……”悦悦担忧地看着我说。 “不会的,上回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不,是赵家在我们内部安插了眼线。”我给悦悦解释。 “那你小心点儿,多带几个保镖过去。”悦悦充满爱意地叮嘱我。 晚上八点,我把苏奇约在了徐家汇一家比较偏僻的咖啡馆里。 而我故意迟到了十分钟。 我走进包厢时,苏奇瞪大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而他本人,与十年前大相径庭。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虽然在美丽国破产,但依然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西装革履,也算得上风流倜傥。 经过大约十年的牢狱生涯,现在已经是大腹便便,头发败顶,一副油腻的中年大叔模样。 也难怪,当年我俩交手时,我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他则是三十五六岁的中年,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春风得意,风流倜傥。 现在已经四十多岁,又经历了不堪的牢狱之灾,即使出狱了,被赵鹏踩在了尘埃里,没有好日子过,不油腻大叔才怪。 见我进门,苏奇站起来,礼貌地向我伸出手,要跟我握。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伸到我跟前,就停在了半空中,因为他看见了我身后跟着的一个女人。 不错,我身后的女人就是白梅。 虽然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但过去毕竟是谈过恋爱的恋人关系,还是那种同居了很长时间,所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何止是仅仅谈过恋爱,按照白梅的话,她是为他生过孩子的女人。 正在苏奇和白梅惊诧之时,我的眼睛也定格在了苏奇身后坐在木质圈椅上的一个女人身上。 不错,这个女人就是苏奇后来的老婆——紫丽。 虽然也是八九年没见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当年置我于死地的蛇蝎女人。 不管苏奇怎样的浮沉,这个紫丽,一直保养的很好。除了比当年微胖了一些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而那份微胖,也可以看做是丰满,甚至比当年更加有韵味。 不管紫丽怎么漂亮,看见她,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当年的太平洋深处的无人荒岛,想到我和悦悦的九死一生。 我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出来。 我抬手一扒拉苏奇,把他扒拉到一边,一个箭步来到紫丽跟前,抬手重重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尽管紫丽是坐在圈椅上的,由于我太愤怒,出手太重,一巴掌居然把她从椅子上打栽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包厢的地毯上。 紫丽惊恐的眼神看向我,捂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当年怎么没有淹死在太平洋里?” 第138章 见面大打出手 “你没有想到吧?让你失望了。”我冷笑一声,向她跟前跨上一步。 紫丽吓得屁股往后面崴了崴,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见到这个女人,虽然她美得不可方物,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真的想上前掐死她。 当然,这知是我的心理活动,不可能真的那么做。 却不成想,身后的白梅跟苏奇也杠上了。 只听白梅满腔怒火地骂道:“苏奇,真的是你吗?你这个负心贼,你怎么还没有死?” “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跟江岸在一起?”苏奇惊得两只眼睛瞪得像牛眼。 “呵呵,苏奇,你想不到吧?你想不到我也能有今天,你也没有想到你的今天吧?”白梅的声音里充满了戾气。 “你、你……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吗?”看到白梅的穿戴打扮,还有她如今的气质,苏奇结结巴巴地问道。 “好你娘的头,你这个畜生,人渣,你害了我的一辈子……”白梅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贤淑,扬起挎在臂弯里的红色lv,劈头盖脸向苏奇砸去。 苏奇见状,赶忙用手去挡。 白梅索性撒手,张开双臂,向着苏奇的脸挠上去。 白梅充分显示了西北女人的彪悍和勇猛。 苏奇一边抵挡着白梅的攻击,一边试图解释,场面变得十分混乱。楼下大厅和周围包厢的客人纷纷侧目,对着我们包厢指指点点。 我见状,赶紧假惺惺地上前拉住白梅,“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白梅却不听,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苏奇。 挣脱我又在苏奇脸上挠了七八道血口子。 突然,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苏奇见状,心中一阵愧疚,他蹲下身子,抱着脑袋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然而,这句道歉并没有平息白梅的悲伤,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苏奇,“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苏奇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赶忙跑过去,拦住白梅说:“我们来,是商谈重要事情的,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见这边打起来,紫丽已经从地上爬起来。 我已经把白梅劝了下来。 紫丽奔到白梅跟前,指着白梅嚷道:“你是谁呀?怎么这么野蛮呢,刚见面就挠人啊?” “她野蛮吗?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相比,她可差的多了。”我上前怼了紫丽一句。 苏奇这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吧桌抽纸盒里抽几张抽纸,不停地擦拭着脸上渗出的鲜血。 “你!”紫丽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白梅,“白梅,你先别急着走。今天咱们必须把话说清楚。” 白梅停下脚步,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苏奇走到白梅身边,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对不起,白梅,让你受委屈了。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在这里真诚给你道歉。” 白梅看了苏奇一眼,没有说话。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昨天挂掉毛则剑电话以后,我就想到白梅,想让她过来给苏奇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气势。 这样,在下面的谈话和联合中,我们就更容易掌握主动权。 果然,今天一见面,白梅就给了苏奇一个措手不及。 我拍了拍苏奇的肩膀,“好了,你们俩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来谈谈合作的事情。白梅,你还愿意和我们合作吗?” 白梅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高兴地说,“咱们具体商量一下合作的细节吧。” “慢着。”苏奇一抬手,制止了我说话,“江、江总,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现在是……” 这个苏奇,真是一个傻逼,他居然怀疑我和白梅是两口子。 是的,他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因为你啊,因为你我和她才走到一起的。”我嘲讽地笑着说。 “因为我?怎么可能?你们……真的……真的走在了一起?”苏奇简直下巴都要惊掉了。 我能看见,他嘴角的肌肉轻微抽搐了一下,脸上掠过了一丝儿痛苦。 接着,他迅速看了一眼旁边的紫丽。 在他的心里,一定这样想:我苏奇染指过的两个女人,江岸这个家伙都得逞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苏奇,你可不要胡扯,我和江总可是清清白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死性不改。”白梅挠了苏奇满脸的血道道,心里已经消了不少气,听见苏奇的话和看到那种眼神,哼哼着说。 这时候,紫丽突然一指白梅,质问苏奇:“这个女人是谁?” “呵呵,她是我曾经的大学同学,怎么啦?”苏奇忙赔上笑脸,对紫丽说。 “她呀,就让我来告诉你。”我睥睨了紫丽一眼,说道,“她就是苏总第一任女友,大学期间,为他怀过孩子,打过胎的女人,名字叫白梅。” 我没有说出白梅为他生下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悦悦。 而当年,也是在苏奇逼迫白梅打掉孩子。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暗地里,岳红和白梅玩了个调包计,才生下了悦悦。苏奇知道的是,悦悦是他跟岳红生的女儿。 当然,这些都是白梅讲的,岳红死无对证,而我们一直没有让悦悦跟她做dna鉴定。 紫丽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抬手指着苏奇说:“好啊苏奇,你玩的挺花的啊?过去我只道你跟那个岳红谈恋爱,没想到,还有其他女人给你怀孩子打胎,你太渣男了。” “什么渣男,你这个男人,就是个人渣。”我嘴角一扯,冷笑着讽刺说。 苏奇涨红了脸,愤怒地看向我,“你们别听他胡说,白梅在诬陷我,我们仅仅是认识而已!” 紫丽却不听他解释,厌恶地转身就要走。 苏奇赶忙拉住她,“紫丽,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情啊。” 紫丽甩开他的手,“你不知情?这种事能随便被人诬陷吗?你当我傻?” 此时白梅冷笑一声,“苏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恶行。你以为没证据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苏奇百口莫辩,眼中满是绝望。 第139章 其实,我没有那么狠毒 我带白梅来的目的,就是要打压苏奇,而并不是来跟他干仗的。 因为看见了紫丽,我才煽风点火地让白梅跟他闹这一出。 眼看着差不多了,我给白梅使了个眼色,让她消停下来,转而我来敲打紫丽:“你没想到吧,劳资活生生地站在了你面前。” 紫丽见我发问,好像还没有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就那么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又是怎么回到陆地上来的?”过了半天,苏奇都要打翻醋坛子了,见我逼视着她,紫丽才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问。 “难道你男人没有跟你说?他可是跟我早有联系啊。”我语气冷冷地反问道。 “我男人?”紫丽疑惑地瞄了我一眼,反应过来,转而看向苏奇,连连摆手,“他真的没有跟我提起过你。” “苏奇,你派毛则剑联系我这么多次,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老婆?还是你们在这里唱双簧,玩我呢?”我咄咄逼人地看着苏奇问。 “我也是最近才从里面出来,根本没有意识到你们当年那件事,所以就……就没有告诉她,我是寻求跟你联合。”苏奇嘴里所说的她,指的就是紫丽。 而赵鹏要挟、拿帮助苏奇提前出狱交换岳红家别墅,都是直接找在牢里的苏奇,而没有跟紫丽发生联系。 “怎么可能呢,当初我是亲眼所见,把你扔进了海里,苏枫和何家驹又朝海里开了那么多枪。我明确地看见射击过后,海里冒上来一股血水。” “居然有这种事?”我吃惊地问,“你果真看见海里有血冒出来?” 紫丽脸色惨白,无声地点点头。 关于何家驹和苏枫开枪,海里面冒出来血水,我努力做了脑补,可能是他们两个射出的子弹,碰巧击中了海水表层潜伏的大型生物,是海洋动物的血,被他们误认为我被打死了。 也许因为这样,我才幸免于难。 “那么,你是怎么逃生的?或者说,是如何获救的?”紫丽吞吞吐吐地问我。 看样子,这个女人好奇心还挺强。 “是不是我没死掉,你很好奇?很遗憾呀?或者说,不甘心,是吧?”我怒了,声音嘶吼道。 “不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说实话,那次从海上回来,我的心里一直都不能平复,一直都存在负罪感。这么多年,我曾经无数次为你和那个女孩祈祷……” 我立刻打断紫丽的话,“你是祈祷我们的灵魂上天堂,是吗?”我被她气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狠毒,主要是苏枫和何家驹……”紫丽说到这里,咽下了后面的话。 苏奇咳嗽了一声,暗示紫丽,然后对我说:“我们今天见面,是要商议大事的。不管过去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现在大家不都还是好好的吗?抛却过去的恩怨,现在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而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赵鹏。” “你说抛却就抛却呀?如果今天我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我会跟你好好商量合作的事。既然狭路相逢,看见了这个蛇蝎女人,我特么就不那么容易放下恩怨。苏奇,你知道你的女人,哦,还有你那个弟弟苏枫,他们有多残忍吗?我差点儿被他们扔进太平洋里喂鱼。还有,他们把你的亲生女儿丢在寸草不生的孤岛上。如果不是劳资命大,天不绝我,我们连骨头渣子都不会被人看见。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 我说着话,向紫丽跨出一步,她吓得直往苏奇后面躲藏。 “还有我,苏奇,你这个挨千刀的,我的一辈子都被你葬送掉了,这笔账,你说我们要怎么算?”白梅见我揪住紫丽不放,她再一次把矛头对准了苏奇。 苏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看了看身后瑟瑟发抖的紫丽,又看了看愤怒的我和白梅,叹了口气说:“你们想怎样?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你们要报仇,冲着我来好了。”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一切吗?” 眼看着我们双方一时剑拔弩张,苏奇上前,扑通一声给我和白梅跪了下来。 他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你对我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但是,我之所以来找你联合,是因为知道赵鹏跟你恩怨的根源。而那个根源,又牵扯我的女儿苏岳。我求你先放下我们之间的旧事,共同对付赵鹏。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不想我的女儿落入赵鹏的陷阱。” 苏奇的这句话,不管是我,还是白梅,都停下了进一步 在我们四个人中,悦悦是我们其中三人的死结。 苏奇是她的亲生父亲,白梅自称是她的母亲,而我与悦悦之间,既是养父女,又是……呵呵。 见我和白梅缓劲儿,苏奇立刻殷勤地招呼道:“坐坐,我们大家坐下来,共同商讨如何对付赵鹏这条毒蛇。” 然后他爬起身,招呼我和白梅坐。 “你还没有告诉我,赵鹏是如何要针对我呢,就要我跟你商讨对策,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我冷冷地看着苏奇笑道。 “先坐下来,听我跟你慢慢说。”苏奇讨好地对我笑,“紫丽,呼叫给我们上咖啡。” 紫丽听话地回到吧桌边,按下了呼叫器。 很快上来一个女服务员,礼貌地弯腰对着我们鞠了一躬,问道:“请问几位,是点餐还是咖啡?” “上四份简餐,来一瓶葡萄酒,江……老弟,我们边吃边聊。”苏奇立刻满脸笑容,热情地说。 我不想跟苏奇这两口子一起吃饭,别说他俩,就是白梅我也不待见,就说:“饭就不吃了,给我来杯现磨咖啡。” “我也来一杯现磨咖啡。”白梅跟着我的话说道。 服务员女孩把目光看向了紫丽。 “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吧。”紫丽马上说道。 “那我也来一杯咖啡吧。”苏奇有点儿尴尬地说。 “也要现磨吗?”女孩问。 “给我来一杯猫屎。”苏奇淡淡地说。 第140章 后悔认识你 过了十多分钟,四个人的咖啡先后端了上来。 包厢里,瞬间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 “现在,你可以说了,究竟赵鹏要如何针对我?”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并没有喝,对苏奇说。 苏奇看看我,又刻意地看了白梅一眼,并没有说话。 “如果她能靠得住,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有顾虑。”我指了指紫丽,对苏奇说。 “你们……也在一起了?”苏奇惊奇地瞪大眼睛,他心里的酸腐味写在了脸上。“特么的,江岸,我的女人,怎么一个二个,都被你……” “你说什么屁话呢?苏奇,你自己是个人渣,你以为别人都是你这种货色?”我怒怼道。 虽然我也不算好男人,但还是他苏奇无法比拟的。 不对,那是过去,现在的我,还真是堂堂正正的好男人。自从跟悦悦突破了那一层关系,我可是守身如玉,忠贞不二的。 “啊,你们俩果真有一腿?苏奇,你这个混蛋,快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紫丽听见苏奇的话,立刻翻脸,那张好看的桃花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 “紫丽,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跟她当年的时候,根本还不认识你呢。再说,我跟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关系。”苏奇立刻撇清跟白梅的关系。 “苏奇,你真叫人恶心。幸亏当年我们分手了,就你这种败类,我都后悔认识你。”白梅咬牙切齿地骂道。 “好了,你们三个就不要泼妇骂街了。苏奇,你到底有没有掌握赵鹏家的核心机密?如果没有,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我说完,站起来要走。 “有,真有,我怎么会骗你呢?刚才,我都被这两个女人气糊涂了。”苏奇赶忙赔着笑脸说。 接着,苏奇向我说出了赵家要对付我们的两件计划,听的我十分震惊。 如果苏奇说的是真的,这个赵鹏也太可怕了。 白梅也是听的张大了嘴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就连紫丽也是睁大眼睛,十分吃惊,看样子,她并不知道苏奇说的这些。 “你确定?”我平复了一下心绪,问苏奇。 “这个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苏奇淡定地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看着苏奇的眼睛问。 “我想联合你,扳倒赵家。在上海,只有你才可能跟我联合。”苏奇笃定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一定会跟你联合?我们之间也是有深仇大恨的。” “因为我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奇说。“而且,他要对付你,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联合?你现在还有实力对抗赵鹏吗?”我进一步逼问苏奇。 “我了解他的走私网络,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你跟我联合,能够事半功倍。”苏奇自信地说。 “那好吧,我回去考虑考虑,你也回去准备吧。”我说着站起来。 见我起身,白梅也站起身。 苏奇抢先出门,去一楼的吧台买单。 看见苏奇和紫丽走了,白梅小声问我:“这一对狗男女,你真的准备跟他们合作?还有,你们之间的仇,就这么算了?” “我记得过去跟你说过,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先解决赵鹏,然后再收拾他们。”我说道,迈步向楼梯走去。 回到家以后,我就打电话把谢军、韩兵和保安公司总经理郝永清请到了别墅,商量对策,部署防范赵家的阴谋。 一切安排就绪,谢军突然提议说:“我觉得苏奇有一句话说的对,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应该主动出击,寻找赵鹏的犯罪线索,向政府有关部门检举,借用国家的力量来铲除他。” “这个我一直都有考虑,也跟苏奇商谈了,让他尽快提供赵家走私豪车、石油、高科技产品和战略稀有金属犯罪证据。一旦坐实,我们立即行动。”我想了想又补充说,“但这个苏奇,并不一定可靠,我们还是主要靠自己。” 谢军和郝永清、韩兵分别点了点头,几个人先后说:“我们还是做好防范,不要让对手先对我们下手。” 可是,时间过去了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我们的会馆和保安公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也没有遭到任何攻击。 难道苏奇别有用心? 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主动联系过苏奇和毛则剑,苏奇也没有主动联系我。只有毛则剑来过两次我的办公室,给我透露一点儿毫无价值的信息。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发现悦悦还没有回来。 白天,我去了位于青浦的保安公司。本来谢军和郝永清留我吃晚饭的,我心里惦念着悦悦就没有吃。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抽了一支烟,准备拿出手机给悦悦打电话,一阵高跟鞋“得得”敲击楼梯,悦悦拎着她的小lv坤包走进了二楼的客厅。 她直接来到沙发前,一屁股坐进了我的怀里。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含着柔情注视着我。 “你这是干嘛?”我拍了拍她的小蛮腰。 悦悦俏皮地笑起来。 笑过,她说:“李乘风要见他没过门的儿媳妇。” 我被悦悦的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问道:“李乘风是谁?为什么要见他儿媳妇?他儿媳妇又是谁?” 悦悦调皮地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夸张地笑着说:“就是赵鹏武装集团副总司令啊,怎么,你忘了吗?哈哈,老爸,你真是年龄大了,不记事了。” 悦悦“耻笑”我。 妈的,我才三十四岁可好?居然说我年纪大了。 “他的儿媳妇不是我吗??”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李乘风是李东的爸爸。 气的我伸手掐住她的腰肢,用力把她摔倒在沙发上,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嘴巴盖住她的小嘴…… 一阵疯狂之后,悦悦爬起来,脸蛋红红地说:“今天李东说,他爸爸要见我。” “怎么,你们发展这么快吗?都到了见家长的程度了?”我心里突然一阵酸,嘴里尖刻地说道,“什么时候他们来见我这个家长呀?” 第141章 要见未来儿媳妇 “滚,老不正经。人家跟你说正经话呢。”悦悦坐直身子,一脸正经地对我说。 “还说我老?”我用力把她捞进我的怀里,双手插进她的领口,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悦悦被痒痒得剧烈扭动,一边笑,一边告饶道“你不老,一点儿也不老,你就是一个大小伙子,可厉害了。” “还讽刺我?”我手上又加了几分劲儿。 “不敢了不敢了,我投降,投降了还不行吗?”悦悦的眼泪笑了出来。 我收了手,问道:“那你说说,我来给你判断一下是不是正经话。” “苏奇不是说,赵家要对我们下手吗?这把宝剑一直也没有落下来,悬在头上也不是个事。李东下午跟我说,他爸爸要见见我。我就想趁机去见见他,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悦悦严肃起来,对我说道。 “那个李乘风,大概率地见过你,就不怕赵鹏把你扣下来?”我顿时担心起来。 “古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会小心的。再说,我假借李东女朋友的身份,不会有事的。”悦悦 “说不定,约你去他家,就是一个阴谋。我不许你去冒这个风险。”我顿时警觉起来。 “老爸,你就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的武功很了得的。”悦悦说着,还向我握了握小拳头。 “赵家那就是个狼窝虎穴,你就算是武林高手,进去了,也难以逃脱。”我警告悦悦说。 “我就是想替你分担一点儿,这几个月,我看你每天都那么紧张,每天都防贼一样防范着赵家。人家心里真的好心疼你。”悦悦说着偎上来,拿额头轻轻地蹭着我的脸颊。 “悦悦,你不会是喜欢上李东那个小王八蛋了吧?” “江岸,你就这么不自信吗?而且眼光还不好,居然拿自己跟他相比,而且还看不出来我的真心。我真的很伤心。”说着,他还夸张地悠悠叹一口气。 “你真的想去见见李乘风?” “我说过了,为了打垮赵鹏那个老混蛋,让我们今后不再终日提心吊胆过日子,我想去看看他们的底细。自己不去,只是听苏奇瞎逼逼,总不是个事儿。”悦悦说。 我想了想,觉得悦悦的方法未尝不可以一试。就给谢军打电话,共同商量,做好最坏的打算,安排好悦悦行程所谓的细节。 首先,我让悦悦的教练王雅丽寸步不离地陪同悦悦。暗中派出徐岩带队,领着六名身手一流的保安和会馆男女教练,乔装打扮,隐蔽在李家附近,一旦出现意外,马上接应。 另外把马良安排当悦悦的司机。 马良的武力值丝毫不输于王雅丽。他虽然不是国际散打冠军,但确是三项国内六十五公斤级散打比赛冠军。 虽然他只是全国散打冠军,但毕竟他是男性,全国冠军并不比女性世界冠军差,甚至打架比王雅丽更具备杀伤力。 此外,谢军还通知隐藏在赵家武装队伍里的卧底,随时观察悦悦的动静,一有危险,哪怕全部暴露,也要保障小姐的绝对安全。 紧锣密鼓地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上午,悦悦应约跟李东前往李家。 没有想到,临出发前出现了一个插曲,见悦悦要去李家,张子豪突然拦住李东,态度豪横地对李东说:“我妈妈也要见苏岳。不能她只去你家也要去我家,这样我俩才公平。” 听了张子豪的话,悦悦笑了,她问道:“张子豪,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可是,你也没有答应他做他女朋友啊?为什么去他家?”张子豪问得底气十足。 李东愤怒地走过来,凭着他的人高马大,一扒拉张子豪,把他扒拉出去三四尺远。 不料张子豪挥舞拳头,一击直拳打在李东腮帮上,磕到了牙齿,一泓鲜血从李东嘴角流了下来。 李东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回头就要跟张子豪干架。 悦悦往两人中间一站,“张子豪,李东,你们不要闹了。再闹,从现在开始,你们俩都给我滚一边去,从此不要踏入会馆半步。” 两个人看悦悦发脾气,才住了手。 马良把悦悦的天蓝色帕拉梅拉开过来,悦悦上车坐进后排坐。 李东赶紧过来要跟悦悦一起坐。被悦悦一脚踹了出去,“坐到副驾驶位上去。” 张子豪见状,毫不吝啬地给了悦悦一个大赞。 悦悦手拉着车门邀请王雅丽:“教练,快上来。” 李东不满地翻了悦悦一眼嘴里嘟囔道:“去我家见家长,还带这么多人,摆这大谱。” “我有这个实力,当然要摆谱,就是要给你家看看,我苏岳不是什么小户人家的女儿。”悦悦把眼一瞪,“怎么?还让你不舒服了?” “我舅舅家那么大势力,你就是再摆谱,能摆的过我舅舅吗?”李东怯怯地,不甘心地小声嘟哝一句。 “你舅舅是有势力,但他赚的那些钱,没有多少是干净的吧?”悦悦反唇相讥。 说道李东的爸妈,在这里赘述几句,这也是后来我们才知道的。 李东的妈妈名叫赵颖,是赵鹏的妹妹,也是他们那个上海下放知青妈妈生的。 赵鹏的父亲去世后,赵鹏来到上海寻找母亲,而妹妹赵颖也被邻村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收养了。 在赵鹏打拼出一片天地后,就回乡找到了在家乡县城打工的妹妹,把她带到了上海。 那时候,赵颖已经有了男朋友,是养父母给她相亲找的。 赵鹏对那个农村妹夫并不满意,就强行辞退了那门亲事。 临走前,应妹妹赵颖要求,给了她养父母一笔养老费从此再不允许赵颖回家乡看望养父母。 后来,赵鹏在他豢养的打手中看中了李乘风,就把妹妹许配给了李乘风做老婆。 李乘风家并不跟赵鹏家住在一起,是距离很远的另外一个普通小区。 但是,房子面积很大。 后来据悦悦复述给我听,悦悦他们到了李乘风家后,就发现了原来是一个阴谋。 第142章 请叫我苏岳 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李东指引,轿车一直开到了李东家楼下。 停下车,李东殷勤地来到后面替悦悦和王雅丽打开车门。就引着悦悦和王雅丽等往楼上去。 李东走了十多米,见马良坐在车里并没有下来。就走回来,邀请道:“马教练,你一道去家里喝茶。” “你们先走,我稍后上去。”马良对李东说。 通过在会馆学习了一段时间,他知道马良和王雅丽都是副总教练,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在会馆很有地位。 于是小跑着回到悦悦身边,讨好地说:“悦悦,我们等等马教练。” 不料悦悦把眼一瞪,“李东,我悦悦也是你能叫的?请叫我苏岳。” “你是我的女朋友,叫你悦悦不是很正常吗?”李东感到委屈,但又不敢得罪悦悦,就陪着小心说。 “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你顺杆子上?”悦悦脸色很难看。 “这……不都来见家长了,还不算我女朋友啊?”李东脸上瞬间堆满失望。 “李东,你的心理好黑暗,你邀请我来你家,我没有多想就来了,你却当做来见家长。那好吧,丽姐,我们走吧,回去。”悦悦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我的大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到门口了,还不上去坐坐,吃顿饭吗?”李东苦着脸央求。 “我怕进了你家门,我就摘不清做你女朋友嫌疑了。”悦悦冷着脸子说道。 “我不说了好吧。但是,请你稍等,我们等等马教练。”李东心里这个不甘和无奈啊,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这时候,马良看见谢军派来布防的人已经进了小区。才从车上下来,紧走几步,跟上悦悦和王雅丽。 按照事先安排,悦悦贴身的有王雅丽和马良这两个绝顶高手,再加上悦悦本身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就是有十多个人围攻,还真占不到便宜。 而撒在小区里是两辆车拉了十个散打高手,都是从保安公司和会馆教练中遴选出来的。小区外,谢军又让徐岩亲自带队,安排了二十多人的一辆中巴车的武力。 这些人中,有好几个携带了枪支。 一旦李家有什么风吹草动,支援的链条就会顺利接续上,掩护悦悦安全撤退。 李东见马良跟上来了,就在前面引路,走到二单元,打开电梯门,自己先进去,然后按住电梯按钮,让悦悦等三人进入。 李东家在十六楼,是一个一百四十多平米的四室。 进门后,李乘风并不在家,客厅只有李东妈妈赵颖一个人。 厨房里,有人在忙碌。 王雅丽和马良都以为在厨房里做菜的,是李东爸爸李乘风。 按照他们的逻辑,一般家庭的男人,都会承包厨房的事务,尤其是赵颖家,毕竟她是赵鹏的妹妹,李乘风在赵鹏那里不管职位有多高,总是在赵颖下面,翻不起浪花。 事实上,厨房里的是李家的保姆。 “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苏岳,我……同学。”李东见到赵颖,并没有一般人带女朋友见家长那种喜悦。他担心话说的不好,惹悦悦生气,再闹出尴尬,所以说的小心翼翼。 也没有敢直接说悦悦是他的女朋友,他知道悦悦不承认,听了也会不高兴。 赵颖看了一眼悦悦和王雅丽,明显悦悦更符合平时儿子描述的样貌。 就忙走上前,一把拉住悦悦的手:“你就是悦悦呀,我家东儿天天念叨,姑娘长得真水灵,难怪我家东儿爱你爱的神魂颠倒的。” 赵颖眼睛笑出了一道缝儿。“谢谢你啊,姑娘,能做我东儿的女朋友。” 悦悦心里很反感,但是对于赵颖说的话,她没有反驳,毕竟她是长辈。 见悦悦“认可”了自己母亲的话,李东顿时感到心花怒放,对于赵颖的话悦悦没有反驳,这是不是说明,苏岳心里已经承认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这时候,赵颖拉着悦悦的手不放,问这问那。 “悦悦呀,你家里几口人?爸妈是干什么的?他们都挺好的吧?”赵颖虽然身在上海,过上了好日子,但那毕竟都是靠哥哥赵鹏获得的。而从骨子里,没有多点儿文化的她还是一个农村妇女。 听她这么没有分寸、没有礼貌地问话,悦悦心里十分不适。 但出于对一个长辈人的尊重,她又不好发作,只好“求救”似地看向了李东。 李东也算机灵,他看出了悦悦的心思,连忙走过去,进身挡在赵颖前面,对悦悦说:“悦悦,你过来坐,坐沙发。” 说着,他从妈妈手里牵过悦悦的手。 对于赵颖,悦悦不便发作,但对李东,悦悦就不那么顾及和客气了。 她一甩手,经过了长期的散打搏击训练,悦悦虽然是一个娇养的小女生,但爆发力还是可以的,一下把李东的手甩掉,狠狠瞪了他一眼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请叫我苏岳!” 李东在母亲面前,闹了个大红脸。 被儿子掰开手,赵颖正准备去给悦悦那水果,听见这丫头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停住脚步,向他们那边回头看了过来。 李东为了遮掩自己的窘,转而邀请马良和王雅丽说:“两位教练老师,你们请坐。” 接着,他向厨房里高喊:“保姆,过来给客人泡茶!” 他喊保姆的语气,充满了优越感和颐指气使。这让悦悦心里很反感。 保姆张着两手油腻从厨房里跑出来,满脸陪笑地对李东说:“少爷是让我给客人泡茶,是吗?” “是啊,还不快去?”李东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向着保姆挥了挥手。 保姆的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是那种普通的农村妇女,但穿戴打扮干干净净,做事也干脆利索。 她对李东扬了扬手,“我进去洗把手上的油,就来泡茶。” 悦悦立刻对李东说:“你看不见阿姨在忙吗?要泡茶,你自己不会呀?自己什么品味,还耍大少爷派头。” 听了悦悦的话,李东尴尬地朝悦悦、马良等三个人笑笑,声音顿时变得和蔼起来,对保姆说: “阿姨,你去厨房忙吧。” 保姆阿姨显然不敢,她急忙进了厨房,洗好手又走出来,正好迎着拿茶叶过来泡茶的李东,就要从他手里接过茶叶泡茶。 李东粗暴地抬手一隔挡,保姆被隔了一踉跄。 李东狠狠瞪了保姆一晚眼,发现悦悦正在看他,立刻变换了一副笑脸。 赵颖这时走过来,说道:“东儿,你陪悦悦坐,我来给客人泡茶。” 正在这时,外面的门锁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接着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屋里。 第143章 李乘风 男人进门后,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就落在了悦悦的身上。 悦悦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她缓缓抬起头,发现这张中年男人的脸孔有几分熟悉。 稍一回忆,悦悦确定,在前年赵鹏的认亲典礼和后来的赵家地下室里,至少两度见过这张面孔。 只是过去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已。 今天在李东家,她终于确定了他就是李乘风,也就是赵氏武装的副总司令。 紧张的同时,悦悦快速扫了王雅丽和马良一眼。 他们两人不易为人察觉地对悦悦点了点头。 李乘风鹰一样犀利的眼神瞬息而失逝,脸上立刻堆上来温和的笑意。 他假装不认识悦悦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犬子东儿跟我和他妈妈常提起的苏岳吧?” 跟王雅丽、马良瞬间的眼神交流,悦悦已经镇定下来,她努力让自己平和心态,微微一笑说:“你就是李东的爸爸,是你让李东邀我来你家的,是吗?” 对于仇人的打手,悦悦没有喊他叔叔,也没有尊称“您”。 “是啊,我和他妈妈听李东说,他喜欢一个女孩,非常喜欢,而且在大学就交往了。我们就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能让我们的儿子如此痴迷,念念不忘。我就想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不瞒姑娘说,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对于儿子的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毕竟,在上海这样的地方,我们也不是普通人家。所谓门当户对,人好是一个方面,关键还要两个家庭匹配。” 悦悦从心里哼了一声,就你,还说什么不是普通人家,不过是赵家的一条狗而已。 显然,要么李乘风是故意贬低悦悦,要么就是装逼。 但是,他假装不认识,不了解,把悦悦当成了普罗大众中的一员。这也是他故意在隐藏目的。 悦悦心中虽恼怒,但面上仍保持着微笑,“叔叔阿姨,你们这么看重门当户对,想必也调查过我的家庭了吧。” 这时候,悦悦喊了李乘风夫妇一声“叔叔阿姨”。她这样说,就是要点出李乘风的装疯卖傻。 李乘风夫妇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悦悦会如此直接。 而李东听了悦悦的话,心里却异常欢喜,不但悦悦喊了他父母“叔叔阿姨”,从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反对父母嘴里的门当户对。 提这个词,自然是专属于婚姻范畴。 难道悦悦在爸妈面前默认了我们家的关系?这样看,苏岳还是中意我的。 李东想。 李乘风轻咳一声,“嗯,我们确实略有耳闻,我们的家庭条件和你家确实有些差距。” 悦悦冷笑一声,“看来你们知道得并不全面,我的家族虽然低调,但并非你们可以轻视的。反而是你们,其实就是内地农村的一个农妇,靠着亲戚的施舍过上了今天的好日子。而你——” 悦悦抬手一指李乘风,“为了攀附富贵,甘愿娶一个农村妇女不说,还心甘情愿做别人的走狗。” 李东一听,苏岳的风向不对呀?她能这么不客气地骂自己父母,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做自己的女朋友。 李乘风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说道:“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我们只是希望儿子找个合适的伴侣。” 悦悦却丝毫不惧,“合适?你们眼中的合适不过是利益的权衡罢了。你们以为赵家真的看得起你们?只不过把你当做鹰犬罢了。” 李乘风夫妇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悦悦继续道:“费尽心机让你儿子请我来你家,究竟是什么动机?” 说完,悦悦死死地盯着李乘风的眼睛。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一个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来到我家,还能轻易离开不成?”李乘风上前一步,堵住了悦悦的去路。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东冲了过来,拉住悦悦的手说:“悦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管父母如何,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悦悦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一把甩开李东的手然后对王雅丽和马良说:“师父,我们走。” 李乘风见状大喊:“儿子,你清醒一点,她就是我们的仇人,而且她还这样羞辱我们。” 李东却坚定地说:“爸,妈,你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苏岳家势力庞大,如果因为你们的短视而错过她,才是最大的损失。” 李乘风夫妇听后,赵颖当即一愣,而李乘风则是哈哈大笑:“笑话,她家势力庞大,在你舅舅面前,我怕啥都不是。” 说着,他就要上去拿悦悦。 悦悦身体往后一闪,一个侧踹蹬,斜刺里踹向李乘风右胁下。没想到李乘风毕竟是当过中校的人,又当着赵鹏家私家武装的副总司令,功夫也不白给。当即伸出胳膊一抄,画了一个半圆,既破掉了悦悦的攻击,同时把悦悦的小腿挽住。 正要擒拿,不料悦悦借力身体悬空,另一只脚风驰电掣一般来了个连环蹬,一脚正中李乘风右胸脯。 李乘风后退了三四步,才堪堪站住。 而此时,他正后退到了沙发跟前。 李乘风低头看了一眼,沙发前的茶几上,正好有几杯保姆刚刚泡的热茶。 李乘风弯腰抓起一一只茶杯。 王雅丽以为李乘风拿杯子要砸悦悦,一个箭步挡在悦悦前面,怒目而视李乘风:“姓李的,你不要无理,否则要你好看!” 王雅丽低吼道。 李乘风哪里买账,抬手“啪”地一声,把茶杯摔在地坪上,洁白的陶瓷杯渣呈爆炸时飞溅。 他的举动,把老婆赵颖吓得浑身一哆嗦。 李东不甘心地冲上前来,也护在悦悦面前,一副责怪的表情质问道:“爸,你这是干嘛?让我带她回来给你看看的是你,人家来了你凭什么这样待人家?” “臭小子,你懂个屁,他就是害你舅舅瘫痪的罪魁祸首,我就是让你把她骗回来抓住她。”李乘风眼神阴鸷,冲儿子叫道,“闪开。” 马良这时候一个箭步向门口跨去,高声喊道:“小姐,我们走!” 恰在此时,李家的房门从外面被打开,门外面挤挤挨挨七八个西服大汉,手里全拿着棍棒和尖刀,向门内涌进来。 第144章 大打出手 马良、王雅丽和悦悦听了李乘风的话,又见闯进来这么多人,立刻警觉起来。 双方瞬间就形成了对峙态势。 马良对着门口大喝一声:“都给我闪开!” 就在这时,李东一个箭步跳向门口,张开双臂拦在气势汹汹闯入者面前。 “这是我的家,你们都不许动。”李东转而面向父亲李乘风说道,“苏岳是我领回家的,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能让你利用我的关系抓她。” 激动的话,让马良、王雅丽和悦悦都对他另眼相看。 “放肆,臭小子,你知道吗?她是你舅舅要的人。”李乘风对着儿子怒吼。 “舅舅也不可以,她是我李东喜欢的女孩,无论是谁都不能动她。” 李东满脸带着愤怒地硬扛李乘风。 “混账东西,知不知道你是在找死?”门口被李东拦住的人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三十岁左右男人厉声喝道,紧接着一个飞踹,把李东踹出去两米多远,身高一米八几的李东几乎被踹飞,跌倒在客厅地坪上。 不但人跌倒了,还撞翻了茶几和两把椅子。 李东被踹倒后,拥挤在门口的所有黑西服都进入李家客厅,立刻摆出了一个圆圈把悦悦、王雅丽和马良围困在中间。 “保护小姐。”马良向王雅丽看了一眼率先出手,一个刺拳打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高个子黑西服。 他的速度太快了,所有人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个二十六七岁的高个子黑西服就在一声惨叫中倒下去。 王雅丽脚下移动,一边攻击,一边和马良形成了两端,把悦悦自然地保护在了中间。 王雅丽一个凌空跃起,凌厉的两脚踢向冲上来的一个胖子的脑袋。 胖子一声闷哼,栽倒在地。 那个头目见瞬间自己的两个人被打倒,其中马良打倒的那个人半天爬不起来。他毫不含糊地一挥手,“给我打!” 说着,他锁定了王雅丽,身影敏捷,犹如一只蝙蝠向王雅丽袭来。 这个头目也是一个高手,两只手攻击,居然呈现出幻影。 见对方实力不俗,王雅丽不敢大意,一边防守,一边寻找机会进攻。 见头儿缠住了王雅丽,另外六七名打手一拥而上,挥舞着棍棒和尖刀,把马良团团围住。 就在李家四十多平米的客厅里,大打出手。 见两个厉害的拳手被缠住,李乘风快速向悦悦靠近。 此时的悦悦正在袭击一个围攻马良的持刀打手。并没有防范李乘风的偷袭。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东见自己的父亲偷袭悦悦,立刻大声喊道:“苏岳注意!” 悦悦猛地回头,发现了李乘风扑过来,她脚步滑动,闪出去一个身位,脚下一个扫堂腿,李乘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悦悦愤怒地跳上去,抬起两只脚,雨点般踢在李乘风的前胸后背上。 见自己的父亲被打,李东看不过去,急忙上前拉悦悦。 悦悦反手一巴掌打在李东的脸上。 “你……居然打我?”李东恼羞成怒。 “你真卑鄙,打的就是你。”悦悦咬牙骂道,又是一巴掌掴在李东的脸上。 李东恼怒地握紧拳头,冲向悦悦。 悦悦侧身躲过,顺势抓住李东的手臂用力一扭,李东疼得大叫。 这时,马良瞅准时机,一脚踢飞面前一个打手,转身冲向李乘风。 他一把揪住李乘风的衣领将其拎起,“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以多欺少,还搞偷袭!” 另一边,王雅丽终于找到头目的破绽,一记重拳击中他的腹部,头目捂着肚子后退几步。 其余打手见状有些慌乱,但仍不甘心就此罢手。 悦悦趁着李东被制住,迅速奔向被围困的马良处帮忙。 她动作迅猛,如鬼魅一般穿梭在打手之间,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落在敌人要害之处。 随着打手们一个个倒下,局面渐渐扭转。 最后剩下的几个打手互相使了个眼色,扶起受伤的同伴灰溜溜地逃出了李家客厅。 这场混战过后,房间一片狼藉,众人喘着粗气,警惕地注视着彼此,气氛依然紧张而充满火药味。 李乘风被马良死死地压制在沙发上。但他的眼神里喷射着不服输的怒火。 “你们不要得意,既然走进了这个门,就休想再走出去。”李乘风叫嚣。 “哼,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手段?”马良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乘风痛得直撮牙花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这凌乱的客厅里显得格外诡异。“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这里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 众人一惊,下意识地靠拢在一起。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鱼贯而入。 “马教练!”悦悦有些担心地看向马良。马良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但眼神中依旧透着坚定。 “今天就算拼了命,我们也不会任由你们欺负。”王雅丽站了出来,紧握着双拳。 然而,那群大汉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整齐划一地分开一条路。 只见一个老者缓缓走来,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李乘风身上。 “张爷爷!”李东立刻向张叔喊道。 老者抬手示意李东安静,随后对着马良等人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生事端。” 来人正是张叔。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张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到对方无意再战,也松了口气。 就这样,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下来。 王雅丽带着悦悦,马良断后,鱼贯走出李家房门。 下楼后,几个人迅速来到车里。 马良坐进副驾驶室,启动轿车,快速向小区大门驶去。 车子驶出小区,拐上了街道。 王雅丽突然问悦悦:“那个老头是谁,看着个厉害的样子。你跟他应该认识吧,明明他带了那么多人,却放了我们。” “那个老头就是张叔,赵家的二号人物。”悦悦说道,“我也感到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 马良立刻插话:“他会不会有阴谋?还是把情况跟江总汇报一下,万一……” 悦悦想了想,拨通了我的手机。 我在家里正忐忑不安地等待消息,就怕此去李家有什么意外发生。 听了悦悦简短介绍了李家的遭遇,我立刻告诉悦悦,稍后等我电话。 我马上打电话给谢军,告诉他赵鹏可能有阴谋。 谢军马上说:“让小姐他们赶紧改变回来路线,我这就叫徐岩跟小姐打开位置共享,前去小姐他们行进路线加以保护” 第145章 围追堵截 悦悦收到谢军的通知后,赶忙对开车的马良说:“马教练,谢总让咱们改变路线,他担心有危险,还安排了徐岩跟我们开启位置共享来保护我们。” 马良点点头,一打方向盘驶向另一条道路。 与此同时,徐岩开着一辆车打头,带着在李乘风家附近游弋的二十多名安保人员,风驰电掣般朝着悦悦他们所在的方向赶去。 而另一边,张叔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旁边的手下轻声问道:“张爷,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真的不需要做点什么?” 张叔笑了笑说:“不必,先看看江家那小子怎么应对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悦悦他们这边,位置共享显示,徐岩离他们越来越近,大家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抛锚的大货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马良皱起眉头,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刚想倒车换条路,后面不知何时也开来了几辆车堵住了退路。 车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周围。 悦悦小声说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设局。” 马良深吸一口气,安慰道:“别怕,徐岩他们很快就到了。” 此时,堵在前面的车上下来几个大汉,手里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缓缓朝他们走来。 “下车,跟他们拼了。”马良迅速转头向王雅丽喊道,猛地打开车门。 下车后,他对悦悦说:“小姐,你就在车里待着,这些人就交给我和王教练。” 后面,王雅丽也拉开车门,一只脚踏到了地面上。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孤身战斗,何况你们都是为了保护我。”悦悦说着,也下了车。 王雅丽见状,想把悦悦推回车里。 “王教练,如果你们被打败了,我在车里比出来更危险。你就让我跟你们并肩战斗吧。”悦悦坚定地说。 见悦悦他们下车,停在马良车后、堵住其他去路的几辆轿车上迅速下来了二十多人,人人都拿着一米长的木棒。 向着悦悦他们三人包抄过来。 马良将悦悦护在身后,低声对王雅丽说:“等会儿动手,你尽量护住悦悦往路边撤,我来拖住他们。” 王雅丽微微点头。眼看那些人就要围上来,突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那群手拿木棒的人顿时面露惊慌之色。 原来是徐岩猜到可能有诈,一边向马良这里靠近,一边提前报了警。 那些大汉听到警笛声脸色一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行动。 只见后面堵路车辆中的一辆突然启动,撞开旁边的车留出一个缺口,那些大汉见状赶紧往那辆车上跑。 徐岩带着安保人员赶到的时候,只看到那些车逃窜的背影。徐岩下了车,走向马良他们,担心地问:“你们没事吧?” 悦悦松了口气说:“还好你们及时赶来。” 徐岩皱眉道:“看来背后之人不会轻易罢手,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才行。”众人纷纷点头,随后各自上车重新出发。 由于跟徐岩汇合,此后一路上都比较平安,没有再遇见可疑的车和人。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李东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充当赵家的钓饵,引诱我去他家暗算我。”悦悦恨得咬牙切齿地说。 “我看不大像,可能李东也是被他爸爸利用了。”王雅丽说,“你没看李乘风对你下手时,李东的反应吗?” “不管怎么说,李东这小子,也实质上充当了赵家的帮凶。”马良听了悦悦和王雅丽的话,回头发表自己的观点。 不管怎么样,通过此行,悦悦看出了赵家对付我们的决心和卑鄙手段。 前面即将来到一个岔路,一条路是通向我们的别墅,另一条路通往位于七宝的会馆。 这时候,徐岩给悦悦打来电话,问道:“小姐,您是回家还是去会馆?” 悦悦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接近中午吃饭时间,她知道我在家里等着她的消息,就对徐岩说:“我回家,你把马教练和王教练捎回会馆。” 听悦悦说,马良就在路边停下车,等候徐岩的车队上来,搭他的便车回会馆。 王雅丽对悦悦说:“还是我们送你回家吧,今天两度遭遇危险,你自己开车回家,我不放心。” 悦悦感激地看了王雅丽一眼,说道:“这里离我家只有几里路,我想他们还不会这么疯狂,堵在我们家门口作案。” “还是谨慎一点好,我们送你回去,再回会馆。”王雅丽坚持。 听王雅丽这么说,马良也劝说道:“雅丽说的对,还是送你回家,我们开你的车回会馆。保护小姐安全,就得做到万无一失。” “那好吧,正好你们可以在我家吃顿饭。”悦悦说着,拿起来手机给徐岩打电话,“徐经理,你们直接回保安公司吧,我和教练他们去我家了。” 很快,徐岩的车队跟上来。 我们打开车窗,和徐岩招了招手,马良又跟他互鸣了笛,马良重新启动悦悦的天蓝色帕拉梅拉,向着我们家的方向驶来。 后面,徐岩带着几辆车,也缓缓启动,拐上了回青浦保安公司的路。 我们刚刚行驶了不到五百米,正好经过一个路边公园的茂密的树林,突然前面一辆贴着“货拉拉app”的小型货车横在了不宽的公路上。 马良一边鸣笛,一边打开车窗,从车里伸出头问询货拉拉横停在路中心的原因。 对方司机双手一张,“不好意思,熄火了。” 说着,他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 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随着他开门,副驾门同时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两名大汉,一人手里拿着砍刀,另一个人手里握着木棒。 三个人气势汹汹地向我们的车包抄过来。 “卧槽。”马良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粗话,赶紧挂上倒挡,向后倒车。 我们的车后突然响起两三声车轮与路面剧烈摩擦的声音。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发现三辆轿车呈“三”字形停在我们车后,堵住了我们的退路。 第146章 纵火烧车 恰巧,这里是一个城市真空地带,没有商店和建筑,道路左边是街边的口袋公园,右边是一条小水沟,水沟外是被征迁了多年还没有建设的撂荒地,长满了杂草和野树、灌木。 悦悦一见这种阵势,脱口问道:“我们怎么办?” 马良看了看前面货拉拉和后面的三台轿车,每辆车上都有四五个人,陆续打开车门,手拿棍棒和刀具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 “下车,王雅丽,我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保护小姐,我们冲出一条血路出去。”马良说着解掉了安全带。 正要拉开车门,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持续的汽车喇叭声。 同时,呈“三”字形堵住悦悦帕拉梅拉的三辆轿车中间那辆迅速倒车,然后猛打方向,停到了路边。后面持续鸣响喇叭的是一辆三吨载重蓝色小货车,加足油门向悦悦的车冲撞过来。 那两三个人再想下车已经来不及了。 马良试图急打方向,躲避蓝色小货车的撞击。 操作是需要时间的,即使几秒钟也是时间。 就在马良把档位推上,准备躲避时,小货车轰鸣着猛地撞击在悦悦车屁股上。 巨大的撞击力使帕拉梅拉失去控制,箭一般向前飞出去。 如果按照惯性任其飞出,势必会撞到货拉拉货车上。前后夹击,悦悦和王雅丽、马良就危险了。 纵然你的武功再高强,也经不起被车剧烈撞击这样的折腾。 也是马良敏捷,头脑反应快,借助撞击力,猛打方向盘,帕拉梅拉侧翻着凌空而起,偏离方向,撞倒了街边一棵二十多公分粗的行道树,飞出了公路,车头左前保险杠擦了一下货拉拉车屁股,翻到了公路边的树丛里。 帕拉梅拉前后挡风玻璃一阵稀里哗啦响,破碎成千百碎片,扎得马良满脸鲜血。 而悦悦和王雅丽坐在后排,脑袋撞击到了前排座椅靠背上,虽然靠背是软的,两个女人也被撞得眼冒金星,脑袋一阵嗡鸣。 王雅丽的后脑勺还被破碎的后挡风玻璃扎出了鲜血。虽然没有马良脸上鲜血直流那么恐怖,但也是血淋淋的,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王雅丽和悦悦还没有清醒,马良大声叫道: “快下车,他们来了!” 他说着率先去开车门,由于轿车被撞变形,车门哪里还能打得开? 王雅丽也顾不得伤痛,也去开门。 后面的两个车门同样打不开。 这时候,已经有人来到了轿车前,并且举起手里的木棒狠砸轿车。 “等一下!”随着后面一声吆喝,只见一个头头模样的三十岁男人缓步走到帕拉梅拉。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中等个头的年轻人,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手里提着一只白色塑料桶。 塑料桶里装着满满一桶淡黄色液体,大约二十斤重。 头头向青年看一眼,把手一挥,年轻人立刻走上前,打开塑料桶盖,将桶里液体泼向帕拉梅拉。 悦悦三人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不好,他们这是要烧死我们。”王雅丽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这时候,那个头头模样的男人手里出现了一个防风打火机,他“啪”地一声打着。 冬季的午后阳光下,那一豆火苗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 “快,逃出去!”马良说着,回身一把抓住悦悦的手,两臂用力,奋力一拽,把悦悦生生地从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处扔出了轿车。 悦悦“飞”出了车外,跌倒在地上还翻过了两圈才停下来。 听到马良的话,王雅丽一个鲤鱼出水式,从后挡风玻璃处“飞”出轿车。 这时候,头头模样的男人已经抬手将打着的火机扔向帕拉梅拉。 “轰”地一声,冲天的火光瞬间吞噬了轿车,熊熊燃烧起来,连一丁点儿过度都没有。 就在悦悦翻身而起,替马教练担心之际,火海里一个物体风驰电掣般飞出来。 落地后,大家才发现那是马良。 悦悦急忙跑过去扶起马良,“马教练,你没事吧?”马良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群人。 头头模样的男人看到马良竟然没死,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恼羞成怒,“哼,今天你们还是别想活着离开。”说着就示意手下再次围上去。 双方迅速打到了一起,写一段马良、悦悦、王雅丽和赵家打手一段精彩的打斗场景…… 马良、悦悦和王雅丽与围追堵截的赵家打手们迅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马良身形矫健,如猎豹般灵活,他的拳脚功夫凌厉无比,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力。 王雅丽凭借高深莫测的散打功夫,敏捷的身手和刁钻的攻击角度,让那些围攻者防不胜防。 悦悦也不甘示弱,上拳下腿,闪展腾挪,尤其是一天里遭受了赵家三次攻击,心里的仇恨化作了强劲的动力,每一招一式都异常凌厉,打得那些歹徒哭爹喊娘。 赵家打手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人数众多,配合默契,试图以人数优势压制马良等人。 然而,马良、悦悦和王雅丽三人相互配合,彼此掩护,不给赵家打手们任何机会。 在激烈的打斗中,马良一脚踢中一名打手的胸口,将其踢飞数米远。 悦悦则趁机一个翻滚,来到另一名打手的身后,一记肘击击中其后脑勺。 王雅丽则从腰间拽出一条钢鞭,挥舞得滴水不漏,与数名打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打得他们一时近身不得。 一时间,打斗声、呼喊声和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异常激烈。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突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原来是附近居民听到如此大的动静报了警。 赵家打手们一听,顿时阵脚大乱。马良他们却士气大振,攻势更加猛烈。 马良看准时机,一个飞身冲向赵家打手的头目,在空中连环踢出几脚,直接把那头目踢倒在地。 悦悦趁着其他打手分心之际,左右开弓,几下就打倒了身边的两个敌人。 王雅丽更是将钢鞭舞成一团光影,逼退了面前的一群打手后,一鞭子缠住一个打手的腿,用力一拉,那人便摔倒在地。 赵家打手们见势不妙,纷纷四散而逃。 但警察已经赶到,将现场包围起来,不少打手被当场擒获。 马良、悦悦和王雅丽相视一笑,身上虽满是伤痕,却充满了胜利后的喜悦,他们知道,这一次算是成功抵御了赵家的恶意攻击。 第147章 说曹操曹操到 无一例外的,赵家那些没有逃离现场的杀手全部被警察带去了附近派出所。 而悦悦、王雅丽和马良也一同被带去了派出所录口供。 尽管马良伤势比较重。 汽车撞击飞溅的碎玻璃伤到了面部,后来在打斗中手臂和小腿分别被凶手刺了两刀,虽然都不是很重的伤,但流了不少血。 悦悦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刻赶到了派出所。 见到马良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对一个处警的一个副所长说:“我们的人伤势严重,还是先送医院检查治疗。有什么需要问他的,可以到医院去做笔录。” 那名副所长看了看马良,同意了我的建议。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通知了谢军和会馆的办公室主任康丽。 经警方同意,谢军和康丽进来,搀扶着马良出去,坐上谢军的车去了医院。 警方问讯悦悦和王雅丽双方斗殴原因。 悦悦就把李乘风制定的阴谋、在李家发生的冲突,路上第一次遇见的追杀,通通说了一遍。 主审的警察问:“李乘风是谁?” “就是赵鹏的妹夫,也是赵家的打手头子。”悦悦气不忿地说道。 听说涉及到赵鹏,主审警察和副所长很微妙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很严厉地说:“你们这个火拼与上面两件事情没有必然联系。” “怎么没有联系呢?我们一路行程串联了三场凶杀,这不是明显一伙人所为吗?”悦悦不服气地怼他说。 “那两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们的片区,何况,既然有人追杀你们,我们也没有接到任何报警不是?还是就事论事,先来处理外青松公路烧车、斗殴事件。” 悦悦这边录完口供,警察对悦悦和王雅丽说:“鉴于你们是受害者,身上又不同成都受了伤,你们先回去,案件有进一步突破我们再联系你们。” “警察同志,这伙人明显属于拦路抢劫,行凶杀人,我们一样你们一定早日破案,严惩凶手,给我们一个说法,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我上前叮嘱办案警察说。 出了派出所,我带着悦悦和王雅丽去了马良医治的医院,她们俩也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我让康丽安排会馆一个专人负责照顾马良住院,就带着悦悦回家了。 王雅丽也坐着康丽的车回了会馆。 此后一连几天,派出所都没有给我们反馈消息。 我让谢军通过上面的关系去打听。 结果是:派出所会同交警队定性为一场交通事故引发的治安案件。 所长亲自接待了谢军。 他对谢军说:“回去跟你们老板说,现在我们国家正在构建和谐社会,对方也承认冲动犯下了错误,愿意照价赔偿苏岳那台帕拉梅拉轿车和伤者全部医药费,别的,就不要再追究了。领头的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治安拘留处理。” 特么的,这么大一起恶性故意杀人。撞击、焚烧轿车(故意损坏他人财物)案件,就这么轻飘飘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见,赵鹏一定私底下做了工作。 可见赵鹏的势力有多大。 经营了这么些年,社会和官方,我们也积累了一些关系。但跟赵鹏没法比。 看样子,还得找到赵鹏的大罪依据,一举扳倒这个作恶多端的上海滩大鳄,我们才能有安生的日子。 但要想扳倒赵鹏,仅仅靠一些小的违法犯罪事件和证据,是无法达到的。 我又想起了毛则剑和苏奇。原先他们俩来见我,都是信誓旦旦地说掌握赵鹏重大走私犯罪活动。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两个家伙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更没有给我提供赵鹏犯罪的有关线索。 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想着联系毛则剑呢,他却来了。 吃过早饭,我开车带着悦悦来到会馆办公室,刚刚泡上一杯龙井茶,毛则剑贱嗖嗖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想骂他。 “江总,今天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毛则剑讨好地给我上了一支华子,说道。 “尼玛,你给我提供的赵鹏走私线索呢?”我出口没有好气地问。 “那个是你别急,也急不得,那可是一个大秘密,既要谨慎,还必须成功,所以……呵呵,江总,你懂的。” “我懂你特么……”我差点儿骂出了脏话,最后把后半句话给咽下了。转而说,“你和苏奇,都不是什么好鸟,对你们的话,压根儿就不能信。” “哎,江总,你可真是冤枉好人了。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说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毛则剑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 “你能有什么重要秘密?爱说不说,不说滚蛋,别在这里打扰我清净。”我把他刚刚递给我的烟点燃,坐在老板台后面抽起来。 “上次袭击你家闺女的那些歹徒,全部被公安机关放了,你还不知道吧?”毛则剑凑上来,故作神秘地小声说。 “什么?放了?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我听了,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毛则剑得意地笑起来,“震惊吧?那还有谁,赵鹏有势力呗。” 为了让那些歹徒,不,赵鹏的走狗付出代价,派出所长跟谢军说过那些捣浆糊的话后,我和白梅找了她认识的上面一个领导,让他给公安机关的打招呼,一定要严惩凶手,把最初派出所跟我们说的治安案件定性为刑事案件。 没有想到,还是没有做到。 对毛则剑说的话,我不愿意相信,反问:“你的消息可靠吗?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我可告诉你,我给你透露的消息,没有一个是假的。我们的目的一致,就是要整垮赵鹏那老小子。我给你提供假消息,对我们苏总有什么好处?” “特么的,毛则剑,听你一口一声苏总,喊的比你亲爹都亲。当年跟着我,我对你那么好,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忠诚呀?”我气不过毛则剑对苏奇的态度。 “你可拉倒吧,你那也叫对我好?遇到了危险,你自己跑的比兔子还快,把兄弟往火坑里推……”毛则剑说到这里,停住了嘴里的话。 “所以你恨劳资,就图谋暗杀我?” 毛则剑挥手打断我的话,“你看你,又来,那件事过去多久了,还提干嘛?” “你过去了,我可过不去!”翻起来陈年旧账,我的心口一阵钝痛。 “你还想杀了我,给你那个女人报仇呀?江岸我可告诉你,如果没有我当年那一刀,你能有今天的财富吗?是我毛则剑成就了你可好?” 第148章 揭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哼,你这一刀也算成就我?那是我命大!”我怒视着毛则剑,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不管怎样,现在我跟着苏总,过得可比以前好太多。而且苏总不像你,他懂得珍惜手下人。”毛则剑一脸不屑。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毛则剑打嘴官司,反正将来我不会放过他和苏奇,就岔开话题,问道:“你们不是说跟我联手对付赵鹏的吗?什么时候能让我看见你们的诚意?” “我今天来告诉你公安局把赵家的那些打手放了,这不是诚意吗?”毛则剑无耻地说。 “你们就是靠一张嘴皮子跟我合作吗?”我怒道。 “不瞒你说,我们苏总正在搜集、整理赵鹏重大走私证据。机会成熟后,他一定会给你送一个大礼的。”毛则剑说道。 “那你说说,你今天来告诉我被抓的赵家那些被公安局放了,是什么目的?是向我展示你们消息灵通,还是说你们在赵家内部安插有内奸?”我讥嘲毛则剑说。 毛则剑脸微微一红,恼羞成怒地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只要最后结果是扳倒赵鹏就行了。” 我冷哼一声:“如果你们只是利用我,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牵着走,那可不行。” 毛则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我们确实在赵家有内线,但具体是谁我不可能向你透露。我们给你透这个消息,也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一直在行动。” 我眼睛眯起来:“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网?要是一直拖下去,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毛则剑犹豫了一下,道:“快了,最多一两个月。你也清楚,赵鹏可不是简单人物,说干掉就能干掉的。这段时间你也别轻举妄动,以免打乱计划。” 我心中暗自盘算,如果真如他所说,倒是可以再等等看。但嘴上仍强硬地说:“希望你们不是在骗我,不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毛则剑没再多言,转身匆匆离开,留下我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疑虑与猜忌。 我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毛则剑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谢总,你那边有没有查到关于苏家更多的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谢军粗犷的声音:“江总,这苏家隐藏得很深啊,目前就只知道他们的势力不小,背后好像还有些复杂的关系网。虽然苏奇一直在牢里,那个紫丽一直很神秘,跟苏枫和何家驹也一直在走私。不过他们要对付赵鹏这件事倒是很奇怪,感觉这里面水挺深的。” 我眉头紧皱,心中越发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留意着赵家的动静,一边探寻苏家的秘密。 就在我毫无头绪之时,谢军打来了电话:“江总,有新发现。我发现紫丽和国外一个神秘组织有关联,这个组织似乎专门从事地下交易,而且手段极其隐秘。” 我心中一惊,看来苏家牵扯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我对着电话说道:“谢军,你继续深挖这个国外神秘组织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与苏家勾结的确凿证据。”挂了电话后,我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苏家人。 我找到了苏枫经常出没的一家高级会所。 我刚走进会所,就看到苏枫正和几个陌生人在角落里低声交谈,表情严肃。 我找了个隐蔽位置坐下观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诸如“货物交接”“风险控制”之类的词。 这时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谢军发来的消息:“江总,我刚刚得到消息,这个国外组织近期会有一批大货入境,很可能由苏家负责接应转运,地点还不清楚。” 看完消息,我心中暗喜,终于有点眉目了。 正在我思考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苏枫等人似乎谈完事情准备离开。 我赶紧起身跟上,我一定要揭开苏家的真面目,阻止他们的阴谋,不管背后的水有多深。 我跟着苏枫出了会所,他们分别坐上了两辆黑色轿车。 我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上前面的车。 路上车辆不少,跟踪起来并不容易,但好在出租车师傅技术娴熟,始终没让目标脱离视线。 车子驶向了郊区,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最后停在了一处废弃工厂前。 我远远地下了车,悄悄靠近工厂。 透过破旧的窗户,我看到里面堆着许多木箱,苏枫和那些人正围着一个箱子查看。 此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刺耳。 苏枫警惕地抬起头,我心一紧,转身躲进旁边的阴影里。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我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庆幸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我得赶快联系谢军,商量下一步如何搜集证据揭露他们的恶行。 我拿出手机,迅速给谢军发了条短信:“已找到疑似交易地点,速来郊区废弃工厂会合。” 发完短信后,我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厂房内。 只见苏枫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露出一个个密封袋包裹的白色粉末状物品,我心中一惊,果然是毒品交易。 就在这时,我听到苏枫对着手下人说:“这批货质量不错,尽快安排运走,今晚必须上船出海。” 我心急如焚,谢军什么时候才能到?要是他们现在就转移货物,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突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我心中大喜,以为是谢军来了。但没想到却是苏枫的增援部队,一群彪形大汉从车上下来,进入了工厂。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几分钟后,另一辆中型面包车也呼啸而来,是谢军带着警察赶到了。 警察迅速包围了工厂,苏枫等人惊慌失措。 我既要打击赵鹏,也不能让苏家发展起来。 跟苏奇联手干掉赵鹏以后,我还要亲手来收拾苏家,以报当年的仇恨。 第149章 苏枫被捕 一名警察拿着扩音器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苏枫却冷笑一声,他大喊道:“你们以为这点警力就能困住我们?” 说着,他一挥手,他的那些手下竟从那些木箱后面推出几枝微冲。 特么的,居然敢跟警察叫板?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警察们纷纷举枪瞄准。 我心里暗叫不好,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 自始至终,我都躲在暗处,不让自己暴露在苏枫眼前。 因为,我要隐蔽好,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打击敌人。 这时候,谢军悄悄地来到我的跟前。 我们俩成了名副其实的吃瓜群众,旁观眼前上演的一幕警察抓毒贩的现实版大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天空中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原来是警方增派的空中支援赶到了,直升机上的特警用高音喇叭喊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无任何退路,立即缴械投降!” 苏枫抬头看了看直升机,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仍嘴硬道:“哼,大不了同归于尽!” 因为他知道,这么多毒品被警方缴获,肯定是死罪。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跟警方拼个鱼死网破。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更多的警车呼啸而来。 苏枫一伙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一些毒贩开始动摇,其中一个举起手说道:“老大,我们投降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放下武器。苏枫见此情形,愤怒地瞪着那些手下,“你们这些怂包,都给劳资拿起武器,反击!” 没有人听他的。 “你们听到没有?开枪,开枪!”苏枫恼羞成怒地吼叫。 他自己叫嚣得凶,却抱着枪不敢扣扳机。 一个毒贩低声嘟囔:“被抓住,最起码还能多活几天,反抗,现在就没命了。” 苏枫听后,最终也只能无奈地丢下手中的枪,没有敢打出一颗子弹。 警察迅速冲上前将他们一一铐住押走。 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终于落下帷幕, 而我和谢军也松了口气,我一挥手,借着黑夜的掩护,带着谢军悄悄地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我刚到会馆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各大媒体的报道:“本市警方在接到一条无名报警人的线索后,迅速出击,破获了一宗建国以来全市最大的毒品案,缴获海洛因、大麻和新型合成毒品六十八公斤……” 特么的,这个苏奇,胆子真是大啊,为了发财不择手段,竟然连贩毒都敢干,真是一点儿下限都没有。难怪他们干起来走私,那么的心安理得。 但是,这回被抓,苏枫肯定是要掉脑袋了,能不能牵涉到苏奇和紫丽,还不好说。但至少我们是报了当年苏枫的仇。 我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给苏奇。 铃声响了半天,苏奇才接听。 “苏总,在忙啥呢?上回我俩见面时你说搜集赵鹏的走私证据,有眉目了没有?”我故意问苏奇。 苏奇的声音十分沙哑,很丧地说:“前两天我不是让毛则剑去你那儿了吗?你还明知故问?” “对付赵鹏那老小子,我们可得抓紧,趁着他刚刚回国,身体还没有恢复,给他致命一击,才能保证我们的胜利。如果时间拖久了,他恢复过来,我们就难办了,你那边得抓紧进度。” “这个道理我懂,不过,这两天我有一点儿小事情需要处理,等我这边忙完,就全力跟你配合,对付赵鹏。”说完苏奇就挂掉了电话。 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尼玛,还处理一点儿小事?你弟弟的小命都没了,还小事? 接着,我又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毛则剑:“毛则剑,你看新闻了没有?昨夜警方在南郊破获了一起贩卖毒品案,抓获了贩毒人员八名,缴获毒品六十多公斤,微型冲锋枪四支,六四手枪五把。” “我没……没有听说过,造谣的吧?”毛则剑支支吾吾在电话里说。 明显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哎,毛则剑,听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好像这起贩毒案件跟你有关似的,我问你,不会你也被牵扯进去了吧?” “我没有……”毛则剑急忙辩解,顿了顿,他又说,“江岸,你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犯罪活动,怎么能跟我扯上关系呢?我可是个守法公民。” “你可拉倒吧,尼玛毛则剑,杀人你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最好昨天这起贩毒案与你无关,我还指望你与我联手,扳倒赵鹏那老小子呢。如果你参与了贩毒活动,被打了头,谁还给我提供赵鹏的犯罪信息?”我指桑骂槐地对毛则剑说。 “呸呸,江岸,你狗嘴里可能吐出象牙?怎么就不盼我点好啊?最起码我们是朋友吧,怎么把我往那上面想呀。”毛则剑无力地说。 “如果你是昨晚那宗贩毒案件的参与者,等到你被枪毙那天,我一定去现场看看你,给你送行。”我恶毒地说。 毛则剑掐掉了电话,我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我推测,苏家现在一定是乱得一锅粥。 我再次拿起手机,打给谢军,“谢总,你安排人打听一下,那个紫丽有没有被牵连?还有苏奇,看看他后续有什么反应。” “好的江总,我现在就安排。”谢军答应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老板椅里,美美地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秘书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江总,刚刚收到消息,警方已经带走了苏奇进行调查。” 我微微挑眉,这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苏家和很多事情都脱不了干系。 “那紫丽呢?”我问道。 “紫丽目前还没有动静,但有人看到她神色匆匆地进了一家会所。”秘书如实汇报。 我弹了弹烟灰,心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如果紫丽真的与此事无关,她这么慌张必然是知道一些内幕。 我决定亲自去那家会所探探究竟。 我掐灭香烟,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备车,去那个会所。” 秘书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 到达会所后,我发现这里看似平静,却透着一股神秘气息。 我四处寻找紫丽的踪迹,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到她正在和一个神秘男子交谈,表情十分焦急,我悄悄靠近,想听清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听到“账本”之类的词,看来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多秘密。 第150章 追踪新西兰 紫丽虽然跟男人说着话,但她的警惕性很高。 尽管我隐蔽的很好,还是被她一抬头看见了。 最先,她想躲开我,犹疑了只不过两三秒钟,她就大大方方地向我走来。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藏,光明正大地向她走过去。 “好巧啊,紫女士,居然在这里碰到你。”我一副应付的姿态对她说。 “是呀是呀,我一个女人家,平时没什么事,就到会所来放松放松,不料在这里遇见了熟人,就说几句笑话,没成想江总也在。”紫丽故作镇静地一脸笑容。 她笑的都很假,根本掩饰不住出了大事的表情。 “我也是刚来,见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对方还没到,就随便走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然这样,我请你和你朋友喝一杯?”我半真半假地笑着说。 “你还有重要的事跟朋友谈,我就不打扰了。再说,我也差不多了,要回去了。”说着自己就要走。 “对了,紫女士,上回你家苏总跟我说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这边呢,可是很认真地在准备着。”我将了紫丽一军。 “他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的。不过,既然江总说起,早晨我临出门时,还听他跟毛则剑商量,赵家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说到这里,紫丽停下了后面的话,看了我一眼。 这个女人,假话真是张嘴就来,明明她男人有一次被警方带走了,她还能空口白牙地跟我扯早晨跟毛则剑谈对付赵鹏的事。 “按照紫女士的话,最近苏总还是过得蛮好的?”我讥讽道。 “他呀,可不像你江总,年轻有为,再加上现在的事也不好做,他总是躺在家里吃老本。”紫丽讪讪地说。 “有老本可吃好啊,不像我,靠着老婆的那点儿家业,还被贼惦记,给弄没了,自己不干,哪里有出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紫丽就打断说: “江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回家告诉苏总,我们联手的事,一定要加紧。”我向着紫丽的背影喊道 小样,男人都进去吃牢饭了,还跟我装。 见自己走出了会所大门,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派人盯紧紫丽,看看她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赵鹏对我威胁很大,但是,苏奇同样是我的死敌。既然对付赵鹏条件还不成熟,而天又要灭苏奇,我何不快马加鞭,推波助澜加速他灭亡呢? 打完电话,我再次拨打毛则剑的手机,显示他的手机是停机状态。 特么的,苏奇毛则剑又陡然淡出了我的世界。 两天后,调查结果摆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这次紫丽之所以没有受到苏枫贩毒牵连,是因为早在上次苏奇出狱之前,他们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从表面上看,苏家所有的一切都跟紫丽没有任何关系。而她自己,只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进出口公司,主要业务是出口美国一些生活用品,进口一些美国的食品、饮料。 从财务上,紫丽的这家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违法行为,也没有偷税漏税。 调查的最后:紫丽昨天晚上乘坐上海虹桥国际机场最后一班航班去了新西兰。 如果这个女人没有猫腻,她为什么这么慌慌张张出国? 我决定亲自飞往新西兰查探一番。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去新西兰的人是悦悦,她劝我说:“新西兰不同于国内,更不同于在上海,出了什么意外,连一个搭救的渠道都没有。” 我说服悦悦:“现在是苏家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我们报仇最佳机会。苏枫肯定是被打头了,而你那个禽兽父亲,既然受苏枫牵连,罪也不会轻到哪里,毕竟是贩毒。而苏家另一个最大的仇人,就是紫丽。而现在唯一逍遥法外的,也是紫丽。所以,即使冒一些风险,我也不会放过她。” “那我也不答应,去新西兰风险太大,我们都不知道那里的法律和风俗人情。遇到麻烦事,连一个报信的人都没有。”悦悦担心地说,“除非我跟你一道去,你遇到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你可拉倒吧,你一个女孩子,就凭跟王雅丽学的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就能保护我了。你要是跟我去,我还得分心保护你。” 后来左说右说,悦悦提出让我带上马良和徐岩做保镖,才勉强同意。 而悦悦在家里,我同样不放心,担心她遭受赵家暗算。 于是我打电话叫来了白梅,让她好好照管好悦悦的安全。 我又安排谢军,时刻注意赵家的动向,切实维护好我们两个公司的经营安全和悦悦的平安,王雅丽时刻不离悦悦左右,才安心离境。 当我带着马良和徐岩疲惫不堪地抵达新西兰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打听紫丽的下落。 每抵达一个陌生之地,绝不放过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的线索。无论是街边摆摊的小贩、还是巷子里闲聊的老人,亦或是匆匆而过的行人,我们都会走上前去,态度诚恳且小心翼翼地向他们详细打听有关紫丽的消息。 时光悄然流逝,日复一日,但关于紫丽确切行踪的消息,仍旧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失望与焦虑渐渐笼罩着我的心头,让我几近陷入绝望的深渊。 无数次的希望落空,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然而,就在我即将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之时,终于获得了命运之神的眷顾。 那是一个阳光并不十分耀眼的午后,当我们偶然间路过一座偏僻而宁静的小镇时,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凭借着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直觉,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环境中的某些不同寻常之处。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的心情,我带着马良和徐岩悄悄地展开一番深入的暗中调查。 每一条街道、每一间店铺、甚至每一块石头,我们都不敢轻易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数日的苦苦追寻之后,令人兴奋不已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在这里发现了紫丽曾经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痕迹,无疑是茫茫黑夜里亮起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继续前行。 深入探究下去,我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宁静祥和的小镇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秘密的地下交易场所就藏匿于此。 第151章 谜一样的紫丽 表面上看,这里从事的是正常的进出口生意,一切都显得那么合理与合法。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一个精心伪装的幌子罢了。 而此时,紫丽正身处在这个地下交易场所,与一群神情严肃的神秘人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讨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在他们身旁,摆放着几个体积硕大的箱子,不知里面究竟装着何种物品。 本来我还以为,紫丽是单纯的害怕苏枫贩毒案牵连自己,逃到国外去躲避。没想到,她是来干“大买卖”的。 这里面一定大有猫腻。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让马良和徐岩守在外面,我戴着橄榄球帽小心翼翼地偷偷靠近,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渐渐地,只言片语传入了我的耳中,其中频繁提及一种新型药品以及它的走私渠道。 让我震惊不已的是,这种药品在国内早已被列为禁药,严禁流通和使用。 可正是因为如此,其所能带来的利润也是高得令人咂舌。 难怪紫丽在苏奇被抓后没两天,就匆匆出国。 眼看着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我心中暗自窃喜,并决定继续潜伏在此处,搜集更多有力的证据。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我正准备悄悄退出那个场所时,突然之间,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其中一人的警觉。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利剑一般射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紧张得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而此时,紫丽也发现了躲藏在暗处的我。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恐惧…… 被发现了,又不是在国内,人生地不熟的,关键我不了解新西兰的法律,还是跑吧。 这样想着,我拔腿就跑。 紫丽从愣怔中反应过来,手指着我尖着声音大叫:“这是一个坏人,别让他跑了!” 这样一说,那些围在一起交易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黄皮肤的华人,也可能是东南亚人)迅速行动。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追过来了。 我慌不择路地冲进一条小巷子,七拐八拐,希望甩掉他们。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高墙,挡住了去路。 我回头一看,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就在我绝望之际,旁边一扇门打开了,一只手猛地将我拽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一个华人面孔的男子示意我别出声。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当地华人商会的成员,偶然看到我被追,出于同胞情谊才出手相助。 他告诉我这附近有个废弃工厂可以暂时藏身,还给了我一张简易地图。 我按照指示躲进工厂,刚松口气,却发现紫丽竟然也找了过来。 她的身后,跟着十多个人,有一部分是黄色人中,还有几个是东南亚土着。那些人手里,大都拿着棍棒和砍刀,还有一两个人,手里握着美式手枪。 她一脸狰狞,手中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说:“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今天你必须消失!” 说着,她向我扑了过来。 她的尖刀,直刺我的胸口。 那两个土着新西兰人,握着两把手枪,从左右两侧抵着我的两边太阳穴。 我如果动,势必会被那两人的枪打死,不动,就会被紫丽的尖刀刺死。 没想到我江岸,不说一世英雄,最起码也还说得过去,更主要的是,悦悦还在上海等着我回去,我们的人生路还很长,她还这么年轻…… 瞬间的念想从脑际一闪,紫丽的尖刀就到了跟前。 我不是因为害怕,主要感到特么的悲哀,但要说不怕也是假话,紧紧闭上眼睛。 在我闭上双眼的前夕,看见紫丽也是紧紧闭上了眼睛,身体前倾着向我刺来。 可是,我久久没有感觉到疼。 不可思议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紫丽的刀子就顶在我的胸前。 见我睁开眼睛,紫丽泪流满面地恨恨看着我,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江岸,我不管你跟苏奇之间怎么样,但是我们之间本来无冤无仇……” 听到这个话,我的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起,还本来无冤无仇,劳资在家里过得好好的,你带着人把我和悦悦绑架到太平洋荒岛上,把我推下大海,还补了那么多枪,霸占了我们所有的财富。 紫丽接着说道:“我已经害过你一回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不想害你第二次,我也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你走吧。” “你真的放我走?”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女人。 “不过,你这一次的新西兰之行,我就再也回不去祖国了。”说着话,紫丽的眼里流下了泪水。 我左右回头看看那些围着我的人,难道他们真的放了我? 我正要离开,却听到那些新西兰土着人和另外几个华人用外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什么。 恕我上学时学习不好,是个英语盲,他们的话我一句都不懂。 也许他们说的压根都不是英语,也可能是当地的新西兰语也未可知,反正我是听不懂。 但是能看见他们的表情十分愤怒。 就在这时,紫丽走上前去,对着那群人急切地解释起来。 她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了一会儿,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紫丽转头对我说:“我告诉他们放了你不会有任何威胁,并且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然而,其中一个高大的新西兰土着突然大声吼了几句,然后一把抓住紫丽的手臂就要拖走她。 紫丽惊恐地挣扎着,看向我喊道:“快走!” 我心中一阵纠结,最终还是咬咬牙转身跑开。 但没跑几步,身后传来紫丽凄惨的叫声。 我停下脚步,内心不断挣扎,想着她刚刚舍命救我,我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于是我握紧拳头,转身冲了回去,决定无论如何要救下紫丽。 第152章 暗无天日的岛国溶洞 我冲向那个拖着紫丽的高大土着,用尽全身力气撞向他。 土着被我撞倒在地,紫丽趁机挣脱开来。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面露凶光。 我将紫丽护在身后,大声说道:“你们放我们走,不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那些人仿佛听懂了我的话,短暂地犹豫了一下。 紫丽感激地看着我,她的两只手臂不由自主地抱着我的胳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紫丽,同样,也不知道作为世仇的紫丽为什么要帮我。 也许在骨子里,在灵魂深处,我们都是华人,在这个异域他乡,潜意识里萌生了同种同族、同根同脉的民族大义。 被撞到的土着新西兰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我一挥手,另外几名脸色呈棕黑色,满头卷毛短发的当地土着男人纷纷把我围在中央。 一阵拳打脚踢,棍棒挥舞,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直逼心肝,很快我就感到视线涣散,意识模糊,接着就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感觉好像被一条铁链子锁在一个天然溶洞里。 溶洞里阴凉潮湿,不时能听见蝙蝠“吱吱”叫声,它们扇动翅膀的轻微风声,溶洞里“啪嗒啪嗒”的滴水声。 我转了转头,只有我一人,并不见紫丽。 我这是在哪里?紫丽怎么样了? 这是我大脑里第一反应。 回想昏迷前的那一幕场景,我的大脑渐渐清醒,但事态也显得扑朔迷离: 难道真的是在紧要关头,紫丽良心发现,要放我走,从而受到了牵连?还是她跟那些外国人联手唱了一场双簧? 我不得而知。 现在的我不知道身在何处,而紫丽又凭空在我的视野里消失。 就像一个谜。 我试着挣脱铁链,可是它纹丝不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饥饿,饥饿使我再一次大脑迷糊,接近昏迷临界之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祈祷是紫丽,哪怕她是骗我的也好,至少有人能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微弱的光线透进来,一个身影逐渐清晰,竟然是之前被撞倒的土着大汉。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里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随后他放下一块烤熟的肉和一个水袋,转身就要离开。 我急忙叫住他,尽管知道他可能听不懂,我还是大声问紫丽的下落。 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外面,又摇了摇头。 我不懂他的意思,是紫丽在外面但处境不好,还是不在外面?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紫丽的呼喊声。那声音充满恐惧,我的心瞬间揪紧,不管她之前是否欺骗我,此刻只想确认她的安危。 我拼命挣扎着铁链,希望能冲向那声音的源头。 土着大汉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就向洞外走去。 没过多久,我听见紫丽哭叫的声音更大了一些。然后那声音就越来越远。 仿佛被人带走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烤肉和水,生存的本能驱使,我弯腰从地上捡起来烤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虽然被铁链锁在溶洞里一块巨石后面,但铁链只锁住了我的身子,并没有束缚我的手脚。 吃完了烤肉,可能是太饥饿的原因,并没有感觉饱,于是我抱起来水袋,一饮而尽。 吃喝完毕,我感觉肌体在消化食物,饥饿感渐渐消失。我的思维开始活跃。 这时候,我想的是悦悦,是马良和徐岩。 悦悦,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还有徐岩,马良,你们现在在哪里?知道我出事了吗?你们现在有没有危险? 脑子里,纷纷扰扰想着十万个为什么。 但就是没有解脱的办法。 从此以后,我就长期呆在了这个南太平洋异国天然溶洞里,坐吃等死。 说坐吃等死其实不贴切,因为并不是每天都有人来给我送食物。 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没有人烟,甚至没有阳光的阴暗潮湿的洞穴里,连时间都是模糊的。 心在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而恰恰,现在的我最奢侈的就剩下时间了。 在我的判断里,大约会在三天左右的时间里,给我送一次食物,有时候是一块烤肉和一水袋水,有时候是一包面包和一袋水。 第一次那个土着大汉给我送来的烤肉和水,由于太过饥饿,我一口气吃完了,不想后来许久都没有吃的。 渐渐的,我摸到了规律,再送来吃的和水,我就节约着用。 最富有的就是时间了,而其他的,比如自由,阳光等等所有一切,都被一根铁链子给剥夺了。 耳畔只有岩洞里终日的水滴声和形形色色的蝙蝠作伴。 这种环境,人很容易发疯的。 但是,我不能消极,不能破罐子破摔,我的悦悦不能没有我,我还有大量的美好未来。 为了打发时间,宽解憋闷,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出气的出口,我开始了这辈子最无奈的回忆模式。 而想的最多的是当初紫丽绑架我们的太平洋荒岛。 在那座荒岛上,我和悦悦相依为命,每天为了食物和水殚精竭虑。但现在回忆起来又是一种美好。 也就是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中,使我和悦悦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也许我们能走到今天这种关系,就是那段经历造成的结果。 其实在这里,也跟那座太平洋荒岛有的一比,就是不见人迹,暗无天日,看不见希望。 事实上,这里还不如太平洋荒岛,那时候至少有悦悦跟我作伴。而这里,只有那些令人讨厌而又恐怖的蝙蝠。 比黄岛有优势的是定期有人送吃的喝的,不至于饿死。 但是,谁又敢保证食物和水供给不会突然中断? 想什么有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我心里担心哪天食物的供给被中断念头产生之后,供给真的就中断了。 最后一次,是一个黄色人种来给我送食物,量足足相当于平时五六倍。 我以为是那些人发善心了,又狐疑今天怎么换人了。 只听那人对我说道:“以后就没有了,就这么多,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由于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我的思维和表达都蜕化了。 我居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等我想起来问他,他已经走远了。 第153章 又见悦悦 由于送过来的食物和水足够多,我第一顿是放开了吃的。 因为我这种情况,真的不确定明天和死亡哪一个先到。 嗨,自从在这个溶洞里醒来,我压根儿就没有看见过升在天空的太阳,何来明天之说? 后面我就开始节约。 即使是这样,在我吃到第十顿还是第九顿时,食物还是吃完了。 根据我的判断,我间隔的时间应该在一天左右一顿饭。 而这么长时间,那些人再也没有在洞里出现过。 没有了食物和水,又长期在没有阳光的潮湿溶洞里被禁锢,我的生命异常虚弱。 虽然我才三十五岁。 我当然想到过逃走,可是,被手指头粗的大铁链子终日锁着,身边空无一物,没有寸铁,我是根本打不开铁链子的。 随着断水断食,我的身体已经无法运动,意识也是越来越混沌。 最后,我的神识渐渐模糊了。 我感到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似乎人也已经不再这个滴水潮湿的溶洞里,有一种不断上升的缥缈感。 大脑里还残存的一点儿理智告诉我,我可能要死了。 因为我感到自己的意识长出了翅膀,在一片无尽的大地上空翱翔。 近处云山雾罩,远方的天际云蒸霞蔚,绚烂多彩。 这时候,我的耳边突然想起了悦悦的召唤声:“爸爸,爸爸……江岸,江岸……” 完了,一定是我已经死亡,冥冥中想到了悦悦,所以听见了她的呼唤。 “爸爸,你醒醒啊,我是悦悦,我是你的悦悦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耳边又响起了悦悦带着哭腔的声声呼喊。 这时候,我的心很安静,很享受,我不想睁眼。 “江岸,你这个混蛋,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永远也不抛弃我,陪伴我走到地老天荒,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悦悦哭着说道,哭得梨花带雨,说的咬牙切齿。 她一边哭诉,一边双手抓着我的双臂,轻轻摇晃。 安静的心性没有了。 我微微睁开眼睛。 “他醒了,小姐,老板醒了。”是徐岩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悦悦把脸贴近我的脸,我们四目相望。 我看到了她眼里饱含的泪水。 看着看着,悦悦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失声痛哭道:“江岸,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悦悦,真的是你吗?你是怎么来的?唔唔……我透不过气……” 悦悦松开我,我发现是她把我的脑袋抱在胸前,捂得我透不过气了。 我缓了两口气,低下头,发现捆绑我身上的铁链子没有了。 我们附近也亮堂了。 原来,有人打着一只散光电筒,瓦数很高。 原来,在悦悦和徐岩之外,马良也在。 不但马良在,还有王雅丽也在。 另外还有四五个陌生人,其中有两个女人。 王雅丽就是其中之一。 “快,送老板去医院,他太虚弱了。”徐岩催促悦悦说。 “对,去医院。”悦悦抱着我,吃力地站起来,然后回头对身后那几个陌生人说。 有人拿过来一架担架,平放在我的旁边,徐岩和马良托着我,把我抬到担架上,迅速向溶洞外走去。 躺在担架上,经过颠簸,我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我躺在一间洁白的房子里,灯光很亮,光线却很柔和。屋子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戴着护士帽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一根大针管子,正在给我往右手臂静脉推送液体。 悦悦就站在白衣护士身边,这会儿,她满脸笑意看着我,眼里却没有一丝儿泪痕。 我挪了挪脑袋,发现我的左手背上,吊着吊瓶。 等女护士推完一大针管液体,我感到心里不怎么虚了,就好奇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在医院呀。”悦悦轻柔地说语气温柔得像一个小媳妇。 “是在上海吗?”我再次问道。 “我们是在新西兰的dunedin(达尼丁)。”悦悦说。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接着问。 “我已经来新西兰一个月了。如果我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一阵情绪上涌,悦悦鼻子一酸,眼泪又簌簌落下来。 “徐岩和马良呢?”我继续问悦悦。 “他们在病房外面。”悦悦抽了抽鼻子,安慰我说道,“你刚刚醒过来,先休息,等你恢复了,再好好跟你说。” 我听了悦悦的话,心里满是疑惑,但身体确实还很疲惫,便闭上眼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声,睁眼一看是徐岩和马良进来了。 “老板,你终于醒了。”徐岩一脸欣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到了医院的?”我着急地问。 马良叹了口气说:“那次我们跟踪紫丽,你让我和马良在外面守着。你进到那个房子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看时间太久了,就自作主张走了进去,你却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原来如此。 徐岩接着说:“把你弄丢了,我们万分焦急,就给小姐打电话,她第一时间就办理了签证来到新西兰寻找你。” 我转头看向悦悦,眼神里充满感激。 悦悦红着脸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时医生走进来检查我的状况,告诉大家我已无大碍,只需调养些时日,多增加一些营养就可以出院了。 第154章 异国他乡的爱情 从此,悦悦日日陪护在我的病床边,照顾我的饮食,做我的精神调养师。 这座南太平洋西部岛国,带有强烈的异域风情,在南岛最大的城市达尼丁最高级的玛丽娜医院,悦悦陪着我度过了一段从未有过的浪漫幸福生活。 虽然我是在住院。 悦悦在我身边,我们又是在外国,丝毫不担心赵鹏对悦悦的安全构成任何危险。 当然,临来新西兰时,悦悦把她的教练王雅丽也带了过来。 我们有充足的财富,在这里也是过着富人的生活,那种无忧无虑,那种心安理得,别提多惬意了。 随着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我跟悦悦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泛。 自然而然,我们就聊到了我的遇险,悦悦不远万里来新西兰救援。 原来,我带着马良和徐岩在新西兰南岛蒂马鲁的一座小镇上发现了紫丽的行踪后,我准备独自一人进入侦查。 让马良和徐岩住在小镇一家旅馆里等候。 不慎被紫丽和与她交易的人发现,抓了起来。 徐岩和马良等不到我,也联系不通,就去了那个地下交易市场打听。 这两个人文化都不是很高,而新西兰人大多是英国裔,说的是英语,少部分当地土着说的还是新西兰土话,根本难以交流。 好在马良过去参加过很多次国内国际散打比赛,会一些简单的英语会话。在寻找我的过程中,能与当地人简单的交流。 但是,在这云南太平洋岛国,不到六百万的人口中,有接近三十万的华人华侨。也就是每二十个新西兰人里面就有一个是华人。 但是,即使这样,徐岩和马良打听了整整三天,也没有打听到任何关于我的信息。 回到旅馆,两个人一商量,一致认为应该把我的失踪告诉悦悦。 于是就打电话给悦悦,说了我的失踪。 悦悦一听就炸了,当天晚上就要漂洋过海来新西兰寻找我。 可是,一方面夜间没有飞新西兰的航班,在一个就是,出国得办签证,而悦悦没有赴新西兰护照,即使有航班飞新西兰也白搭。 好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晨,悦悦就要去办护照。 结果到了上海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接待大厅,一打听,需要至少七天时间。 得知我失踪后,每一分钟对于悦悦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煎熬,七天的时间简直度日如年般难挨。 悦悦焦急的神情写在脸上,就问窗口工作人员:“有什么办法能缩短办证周期吗?” 窗口工作人员正好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就问悦悦:“你这么着急出国,有什么急事吗?” 悦悦说:“我男朋友在新西兰被人绑架了,我急需要去解救他。” 窗口大姐想了想告诉悦悦:“你要是特别急,可以找一家旅行社,走旅游观光渠道,办旅游签证就比较快,一般一两天就能办下来。另外我告诉你,你可以联系我国驻新西兰大使馆,请求帮助。他们出面要比你个人的效果大太多。” 悦悦弯腰给大姐鞠躬,嘴里不住地说谢谢。 随后,悦悦开车来到上海市最大的东方国际旅行社,报名新西兰两周游。 白梅得知我的状况,她怕悦悦一个人不安全,也要跟她一道。 悦悦没有同意,“江岸失踪了,我去找他,你再陪着去,家里的两个公司就没有人打理了。” “不是有谢军吗?”白梅说。 “只靠谢军一个人也不行啊?至少你作为老板之一,在家掌舵。”悦悦回绝道。 “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不然你把王雅丽待着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白梅说道。 悦悦想想白梅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下来。 三天后,悦悦和王雅丽乘坐上海虹桥国际机场航班飞赴新西兰首都惠灵顿。 落地后又转机飞到了位于新西兰南岛的蒂马鲁与徐岩和马良汇合。 见面后,徐岩和马良带着悦悦和王雅丽重新回到我当初失踪的那座海边小镇。 寻找了三天,根本没有丝毫进展。 悦悦想起了在上海办理护照时,窗口大姐说的话,找到当地一家领事馆,报备了我失踪的具体情况。 领事馆一边向中国驻新西兰大使馆汇报,一边派出专人跟当地警方和有关部门联系,查找那个在达尼丁(dunedin)海边小镇失踪的名叫江岸的中国公民。 当地警方接到消息后高度重视,迅速展开调查。 然而几天过去,依然毫无头绪,仿佛江岸这个人从未出现在这个小镇一样。 悦悦心急如焚,每天带着徐岩、王雅丽等人跟着新西兰警察四处打听询问。 一天,她们在小镇边缘遇到了一位神秘的老者。 老者眼神深邃,看到悦悦等人焦急的模样便上前搭话。 当听到江岸的名字时,老者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表示曾经好像见过类似的陌生人,被几个人带着往海边的一处洞穴走去。 “不过,这是很久的事情了。”老人苍老的声音说。 警察用悦悦等人听不懂的当地语言问老人“你说的许久是多久?” “大概两三个月吧。”老人仰起脑袋想了想说。 众人听闻立刻前往那个洞穴。 在路上,一名新西兰女警用标准的英语对悦悦说:“刚才遇见的老人说,那个貌似江岸的中国人,据说是三个月前被老人发现,被人带往了海边的一座溶洞里。” 在怪石嶙峋的海边不远处,新西兰警方终于找到了关押我的那座深邃的溶洞。 进入洞穴后发现里面错综复杂,像是迷宫一般。 找了许多个支洞都没有找见。 就在悦悦快要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名警察惊奇地大叫:“那边好像有情况。” 众人顺着警察的电筒光照射,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躺在地上。 悦悦激动地跑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其他人也长舒了一口气。 警察赶紧用专门工具为我剪掉了锁在身上的铁链子。 “为了救你,我还在那生满青苔、滑腻不堪的岩洞里摔了两跤。”悦悦用故意抱怨的语气对我说。 第155章 爱得莫名其妙 一天傍晚时分,悦悦陪着我走在花园般的玛丽娜医院的草坪上,挽着我的胳膊动情地对我说:“江岸,我们就留在新西兰,不回去了好不好?” 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每天昼夜都是悦悦陪伴着,照顾着。 随着我身体的进一步恢复,悦悦跟我腻歪在一起,享受着人世间少有的清净和美好。 这一片异国的土地,简直就是一片爱情的净土。 “你真的想留在这里?”我问悦悦。 悦悦把脑袋深深埋在我的臂弯里,使劲儿点了点头,“嗯嗯。我们不回上海,也就不担心赵鹏那个老贼报复了,安心专享只有我俩的二人世界,从此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我们的会馆和保安公司怎么办呢?”我低下头,抚弄着悦悦披散在肩头修长柔顺的头发问道。 “不是有谢军、韩兵,还有雅丽姐和马良、徐岩他们吗?”悦悦歪着脑袋看着我,眼里是迷醉的笑意。 “他们只不过是具体的管理者,经营者,公司的决策,还需要我们自己。”我开导悦悦。 “我们在这里,一样可以决策啊?再说,白梅不是在国内吗?有她管着,也没有大问题吧?”悦悦随口说道。 “你来新西兰这么久,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饭食不合口味啊?”我再次问道。 “这倒是,这里的饭食难吃,太单调了,总是那些面包、半生不熟的牛排,再就是土豆和牛羊奶,关键是做法跟我们国内不同,总是感到怪怪的。不过,如果我们在这里生活,就可以以我们的口味来做饭吃呀。”悦悦天真地说。 就是大街上那少之又少的中餐馆,做出来的饭菜也跟国内大相径庭,变了口味,让人吃不惯。 虽然华人在新西兰多大总人口的二十分之一,却没有人想起来开一家正宗的中餐馆。 或许,水土不同,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变了吧。 我还是喜欢我们的祖国,在这里的几个月时间,一直都有一种客居他乡的疏离感。 “但是我始终无法将这里当成家。”我轻轻叹了口气,“这里没有熟悉的大街小巷,没有亲切的乡音,更没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归属感。” 悦悦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可是回去之后就要面对很多麻烦事,我有点害怕。” “悦悦,逃避不是办法。我们一起努力经营会馆和保安公司这么久,那里有我们的心血。而且只要我们小心防范,赵鹏也不一定能得逞。”我紧紧握住悦悦的手。 悦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说得对,只是一想到要重新卷入那些纷争,心里就很烦、很抵触。” “我知道,但是在国内我们有朋友、家人的支持,而在这里,除了我们彼此,什么都没有真正属于我们的。”我轻声劝说道,同时,我的手指向了医院外的达尼丁郊外。 那里的公寓里,住着徐岩、马良和王雅丽等人。 悦悦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吧,那我们回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如果我们不回去,就不能每天跟雅丽姐他们见面,更无法朝夕相处了。我还是非常喜欢雅丽姐的,嘻嘻。” 我欣慰地抱住悦悦,心中满是对回国后的期待。 终于,我们启程回国。 但是,我的心里始终都没有放下紫丽,不是其他原因,就是想: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的行径,她对我方式的前后反差…… 还有就是:她最后怎么样了?是躲避我,藏起来了,还是被那些土着新西兰人给加害了? 总之,从此以后,在新西兰我再也没有见过紫丽,也没有再听到过她的消息。 从我春天到达新西兰至回国,前后经历了几个月时间。 回国后,上海已经进入了秋天。 我、悦悦、徐岩、马良和王雅丽的班机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降落以后,白梅带着谢军、韩兵、康丽等保安公司和会馆的高级管理人员站在候机大厅外欢迎我们回家。 他们手拿鲜花,满脸含笑。 见到悦悦,白梅张开双臂,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回到公司我才发现,谢军和韩兵把我们的保安公司和散打会馆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这几个月里,没有发生任何一起事故,更没有在经营中出现麻烦。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我和悦悦忙着打理会馆和保安公司,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 赵家也消停下来,没有找过我们的麻烦。 然而,紫丽却像一颗种子深埋在我心底。 因为她的举动太过不可思议,本来大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突然……让我怎么都想不通。 冬季里的一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 照片上赫然是紫丽,她看起来很憔悴。 怀着满心疑惑,我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那是上海松江郊区的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当我推开门,看到紫丽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在那个神秘而遥远的新西兰,我和她曾经共同经历了许多。 然而,我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包括她是哪里人,身份背景,性格脾气,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感受。 “我知道你会来。”紫丽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问道。 “因为我们过去的仇恨,因为我没有理由地突然放弃可以杀你。这样说也不对,是因为你对我一直怀有仇恨。”紫丽直视着我,眼睛里饱含着蒙蒙的水意。 “难道我们没有仇恨吗?你伙同你男人一次又一次迫害我,抢夺了我的财富,这不是仇恨,还有什么才是?”我逼视着紫丽的眼睛说。 “从你的角度说,是这样的,但是,我要说的是,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我一定会爱上你。这也就是在新西兰,我放弃杀你的理由。” “你为什么追杀我?”我问道。 “你是说在新西兰吗?”紫丽转了转脖子,再次看定我问。 “是啊。” “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由于你的出现,新西兰那一批进口药物泡汤了,你挡了我的财路。”她的脸上却云淡风轻。 “那你为什么已经拿起刀刺向我,又停了下来?” 第156章 我想结婚了 “中国有一个词叫做相爱相杀,不知道江先生可理解?是我用词不准确,应该叫做因恨生爱,在我们彼此对立、对敌中,我觉得你是一个可爱、甚至可敬的男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也正是因此,在最后,那一念主导了我。”紫丽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不但我没有捅你那一刀,我还阻止了他们要杀你。” 她的用词的确不准确,我只听说“因爱生恨”,却没有人说过“因恨生爱”。 “你们还不是把我锁进了那座溶洞里,让我生不如死。” “事实上你是活着回来了,不是吗?”听到我说起达尼丁郊外的那座海边溶洞,紫丽笑了,她笑得十分妩媚,虽然这已经是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女人,但她的皮肤还是那么水润紧致,看上去满满的胶原蛋白。 再加上她姣好的身材和凹凸有致的曲线,她的美和魅力,丝毫都不比年轻女孩逊色。 “那是我带去的同伴联系了我的家人,同时又通知了使领馆,最后救了我。”我反驳道。 “但是,如果没有人持续给你送吃的,你以为你能撑到被救援吗?”紫丽眯了眯好看的眼睛,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说。 “那些食物和水……是你派人送的?”我惊讶地问。 “你说呢?”紫丽反问,接着她说,“难道那些新西兰土着会发善心,或者跟你有亲戚?你别忘了,你可是断了人家的财路。” 原来,紫丽虽然极力说服新西兰那几个商人饶了我。 但那些土着商人并不愿意就此罢休,就对紫丽说:“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冲撞了我们的交易,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于是把我锁到了距离海岸不远的一座山崖溶洞里。那些人的本意,是让我在溶洞里饿死。 是紫丽给了那个大个子土着新西兰人一些钱,让他给我送食物和水。 后来,那些土着新西兰人坚决阻止她再给我送食物,否则他们就要杀了我。 紫丽深知,在新西兰,自己的力量无法与他们抗衡,所以她选择了默默地离开,希望能够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保护我的安全。 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 紫丽说她现在安全了,也跟苏奇办理了离婚手续,决定离开上海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回到美国去。 在离开上海之前,就是想最后再见我一面。 这一次见面算是告别,希望我以后好好生活。 我没有问她是怎么离开新西兰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其实,这些都是我心里的疑问。 我之所以没有问她,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熟,也并没有交情。 紫丽站起来,眼神渐渐起了变化,期待,伤感,不舍和落寞……相互交织。 “江岸,我能抱抱你吗?”她的眼睛里,倏忽闪射出两点火花,缓缓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动。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奢望。”她眼睛里的那两点火花,渐渐熄灭,继而脸上蒙上了一层凄楚。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日子平静地向前过着,会馆和保安公司顺风顺水,四平八稳。 谢军告诉我,安插在赵家的卧底报告,自从我赴新西兰之后,赵鹏就取消了针对我们的计划。 我和悦悦回国以后,他们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想,难道是赵鹏年纪大了,看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古训? 或者就是他想用这招麻痹我们,不定什么时候出其不意放个大招,打得我们无力招架。 不去管他,反正谢军安排的卧底一直都在,赵家有新动向,卧底会及时通报的。 我和悦悦过着我们的两人世界。 我们家里,悦悦嫌保安三班制值班干扰了我俩的生活,影响我们幸福情趣。再加上现在的悦悦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得了的,就把守护的保安给撤销了。 家里只保留了一个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保姆,做好晚饭就离开。 这样,我和悦悦就可以尽情地享受属于我们的空间。 一转眼,又翻过了一年的春节。 一天晚上悦悦跟我一番疯狂后,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一边小手抚弄着我的胸脯,一边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柔情似水。 “江岸,我想结婚了。”悦悦娇声低语。 我听了心里一怔,算起来,悦悦跟我发生那个也已经好几年了,我们在一起,甜蜜幸福,但是说到结婚,我还是…… 毕竟,这些年对外,始终我们都是以父女关系示人。就是在会馆和保安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父女关系,大家见到悦悦,全都喊小姐。 如果我们举办婚礼,这层纸就包不住了。 悦悦的一句话,使我顷刻想到了多个层面。 悦悦伸出藕钻似的玉手推了推我,“嗯,你听到了没有,我想结婚了,我们结婚吧。” 尽管现在的悦悦已经二十四岁了,但作为女人,一般想问题都是就事论事。 而我,不能这么考虑问题,我要考虑到社会影响。 虽然过去的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脸面名誉全特么王八蛋,只要自己过得好,舒服,就是王道。 但是现在,在别人的眼里我是江总,我的手里有两家公司,而且都运作得不错。 如果跟悦悦的婚一结,别人不说咱是衣冠禽兽吗? 这个社会影响,我能不能承担得起? 见我依旧没有吱声,悦悦加大了力度,又推了推我,“我想结婚了,你听没听到呀?” “再等等吧。”我敷衍道。 悦悦欠起身子,一只手臂支撑着脑袋,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我说道:“江岸,再等,我们就老了。我想给你生个儿子,长大了像你,接替你爱我。” “你想生孩子?你还这么小,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惊异地问。 “我还小?江岸我告诉你,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你知道你多大吗?你都三十六了。现在不结婚,等到将来生出孩子,你是想让他喊你爷爷吗?” 是啊,我居然都已经三十六岁了? 第157章 突然的消息? 在今晚之前,在悦悦没有提结婚之时,我一直没有结婚的概念,也从没有过认为自己年龄大了。 当然,更没有想过生个儿子,自己做爸爸。 “这个不是小问题,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我伸手抚摩着悦悦光滑的后背安慰说。 “你知道吗?在新西兰玛丽娜医院的花园里,我就想我们俩结婚的事。我要做你最漂亮的新娘,然后给你生一大堆小江岸。不只是生小江岸,还生一个小苏岳,等将来我们老了,代替我接着爱你。”悦悦一脸憧憬地甜蜜说道。 “你都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我把抚摸她后背的手移到悦悦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 悦悦嘟起嘴,不满地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呢。每次看到别人幸福的家庭,我就想象我们以后也那样。” 我无奈地笑了笑,“悦悦,婚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呀。我们现在事业才刚起步没两年,还有好多梦想没实现呢。而且一旦结婚生子,责任重大,我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悦悦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啊,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的,就像以前遇到的那些麻烦事儿一样。” 我心中一动,确实,一路走来,有悦悦相伴,再难的坎儿也跨过来了。也许,结婚这件事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可怕。 我缓缓开口:“那我们可以先制定一个计划,比如先努力把公司和会馆经营到一个高度,稳定后,然后慢慢规划婚礼和婚后生活。” 悦悦兴奋地扑进我怀里,“好呀好呀,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这一刻,我心里对于结婚的抗拒也渐渐消散了。 本来我也是一个我行我素不在乎人言的人,只要我心里舒服,就是一切。 从此,我就盘算着自己和悦悦结婚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悦悦像是充满斗志的战士。白天在公司忙碌,晚上就在会馆穿梭,查看每一处细节,思考如何改进服务,拓展客源。 悦悦的创意总是源源不断,而我负责将它们付诸实践。 随着时间推移,公司逐渐在业内站稳脚跟,影响力大增;会馆也成为城市中的热门场所。 我们的业绩和实力不断攀升。 春末夏初时节,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我带着悦悦来到我们当初被紫丽苏枫绑架的海边。 沙滩上早已布置好了浪漫的场景,鲜花簇拥着蜡烛摆成的心形。我拿出精心准备的戒指,单膝跪地:“悦悦,现在公司和会馆都达到了我们预期的高度,是时候开启下一段旅程了,嫁给我吧。” 悦悦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的泪水,哽咽着说:“我愿意。” 海风轻拂,见证着我们迈向新生活的约定。 我们坐在沙滩上,悦悦的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明天我们就开始准备婚礼一应事宜。”我温柔地对悦悦说。 悦悦双手捧着我的脸,给我深情一吻:“江岸,我简直爱死你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会馆的办公室里喝茶,办公室主任康丽轻轻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老板,这是上面教体局几位领导,说过来找您有重要事情。”康丽跟我介绍说。 原来,市教体局要举办一场全市搏击比赛,胜出者作为种子选手,参加今年秋季在首都举行的全国散打锦标赛。 他们经过对全市散打搏击会馆的考察,认为我们会馆最具实力,决定选择我们会馆作为主办单位和比赛场馆,承办一场全市的散打选拔赛。 说心里话,我不想接这个活。 我也不是不想出名,我知道,如果我们成功举办了全市散打选拔赛,以后对我们的扩大知名度、发展只会更有好处。 但是,我要筹备和悦悦的婚礼,不想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与我们幸福无关的事情上。 说实在话,我这个人,骨子里是一个浪荡公子,从来不看重那些虚头巴脑的浮名。 没想到悦悦和白梅却异常热心。 悦悦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难得市里面能看中我们,通过这件事,我们也能捞一些政治资本。那个赵鹏,不是钻营奉承,才搭上了权贵,奠定他在上海不可撼动的地位吗?” “何况,人家文体局领导说了,这次选拔赛,市有关部门还给我们拉了一家大赞助商。”白梅跟悦悦思路如出一辙,紧接着劝解我说。 我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怎么比我还积极?但咱们婚期将近,哪还有精力搞这个。” 悦悦拉着我的手撒娇道:“亲爱的,婚礼的事可以交给婚庆公司呀,我们只要偶尔看看进度就行。这次比赛如果办好了,对咱们的事业可是质的飞跃。” 当然,这些话是悦悦单独跟我说的,我们结婚的事,一直没有向外透露,白梅对此一无所知。 白梅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江岸,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我心里有些动摇了,毕竟她们说得也有道理。 这时,悦悦趁热打铁:“而且你想想,如果我们在比赛里挖掘出几个厉害的苗子,送到全国赛场上争光,那得多有成就感啊。推掉了这件事,咱们婚礼之后,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 我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行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不能因为这事影响咱们的婚礼。” 悦悦对我莞尔一笑说:“你就放心吧!” 就这样,原本一心只想筹备婚礼的我,被她们拉进了全市散打选拔赛的筹备工作之中。 进入筹备工作后,我发现远比想象中的忙碌。每天要联系各个散打俱乐部推荐选手,还要安排场地、拉赞助等诸多事宜。 谢军、韩兵、悦悦和白梅也忙得脚不沾地,但看起来大家干劲十足。 随着筹备工作逐渐深入,各种问题也接踵而至。赞助商临时变卦、参赛选手资格审核出现争议等等。 有一次,我忙得连给婚庆公司打电话询问婚礼进展的时间都没有,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悦悦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安慰我说:“亲爱的,困难只是暂时的,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现在我们的努力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就在距离比赛开幕没剩几天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传来,由于赞助商资金链断裂,比赛面临取消的风险。 我和悦悦、白梅面面相觑,之前所有的努力难道就要付诸东流? 但我们不想轻易放弃,决定一起想办法挽救这场赛事。 第158章 决赛现场突然燃起冲天大火 我们这一群人忧心忡忡地聚集在了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惨雾,大家围坐成一圈,共同商讨着应对眼前困境的策略。 悦悦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认为咱们或许可以试着去寻找一些新的赞助商来解燃眉之急。”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片刻之后,绝大多数人都对这个提议表示出了认同与支持。 既然主意已定,接下来便是行动的时刻。 我们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地去联络本地的众多企业和商家。 每到一处,我们都满怀期待地递上精心准备好的计划书,然后口干舌燥地向对方阐述此次活动的重要性及潜在价值。 可现实却给了我们一记沉重的打击,大部分商家不是以自己已经有其他正在进行中的合作项目作为理由婉言回绝,就是觉得留给他们考虑并做出决策的时间太过仓促,不愿轻易冒险投入资金。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的心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渐渐变得冰凉而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走投无路、近乎崩溃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韩兵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大声说道:“等等!我想起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是一家大型企业里位高权重的高层,说不定……” 听到这话,原本死气沉沉的氛围瞬间被点燃了一丝希望。 事不宜迟,我们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将最后的一线生机寄托在了这位神秘的亲戚身上。 经过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由经验丰富且能言善道的谢军亲自挂帅出征,去拜访韩兵那位远房亲戚。 当谢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那扇象征着希望的大门前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抬手轻轻敲响了门铃。 门开了,迎接他的正是韩兵口中所说的那个亲戚。 谢军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自我介绍,并将这次比赛的深远意义以及我们当下所处的艰难处境毫无保留地一五一十向对方细细讲述开来...... 这位亲戚很感兴趣,表示愿意考虑投资,但前提是我们能够给他一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展示比赛的盈利潜力。 我们立刻投入到计划书的制作当中,熬了几个通宵终于完成。 幸运的是,对方看过后很满意,决定注资。 当收到确认消息的时候,我们所有人欢呼雀跃,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 随后,我们快速调整状态,解决剩余的一些小问题,最终成功举办了比赛。 而我和悦悦的婚礼也在悄悄的、顺利地筹备之中,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在那个盛夏的七月,经过了层层选拔,终于到了决赛的时候。 在我们会馆外面的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开幕仪式。人山人海,到处彩旗飘飘,天空中飞舞着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携带着长长的彩带,印刷上去精美的比赛标语。 十几支参赛队伍在广场上列队,单等盛大的开幕式结束,就移步到我们会馆的室内比赛大厅。 这十几支队伍,都是此前选拔出来的男女各级别的决赛资格获得者,将参加今天精彩绝伦的决赛。 也将在今天,决赛将产生男选手五个重量级、女选手四个重量级总共九个冠亚军。 其中九名冠军获得者,将代表全市参加今年国庆在首都举行的全国散打锦标赛。 主席台上,地面铺着大面积的红地毯,正对着观众和比赛选手的,是一长排木桌,一律铺着鲜红色绸布。 主席台上方,是一长排巨大的横幅标语:“上海市首届散打选拔赛隆重举办!” 市区两级文体局领导,还有本地和大赛邀请的周围各省市武术界专家学者,散打冠军,坐在台上。 作为会馆的老板,我也被安排在主席台上就坐。 随着大会特别邀请的东方电视台漂亮的女主持人款款走上主席台,广场上爆发出一阵长久的雷鸣般的掌声。 看着会场隆重热烈的氛围,我的心里十分激动,没有想到,我江岸居然也能有今天的荣耀。 开幕式议程一项一项进行。 首先是市级层面的文体局领导致辞,然后宣布比赛规则…… 我和我会馆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沉浸在巨大的荣耀和幸福之中。 突然,我闻到了从身后会馆大楼里飘出来一股浓浓的液化天然气味道。 最初我没有在意,也没有意识到问题。 随着开幕式议程的进行,那股液化天然气味道越来越浓重。 坐在主席台上的许多人也都闻到了那怪异的味道,纷纷侧头向身后的场馆大楼看去。 我皱眉正要拿出手机,询问会馆副总经理韩兵怎么回事时,一阵耀眼的火光突然爆发,紧接着听到了会馆里好几个角落响起了类似于爆竹的爆炸声。 瞬间,身后的大楼就成了一片火海。 极少数在大楼里面的工作人员拼命地从大楼里往外面奔跑。 广场上参加散打比赛和看热闹的群众纷纷离场,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我顾不上多想,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大家别慌,有序疏散!” 参加大赛的市区两级主要体育官员也惊慌失措地指挥疏散人群,一边喊着快点报警。 但恐慌的人群哪里听得进去。 这时,我看到韩兵灰头土脸地跑过来。“老板,初步判断是天然气管道被人为爆破,引发爆炸,火势蔓延太快了,消防还没来,我们先组织自救吧。” 我咬咬牙,和韩兵召集起会馆剩余的保安人员,立即展开了自救行动。 我们找来一些灭火器,试图阻挡火势的蔓延。 然而,火势太过凶猛,灭火器的作用微乎其微。 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 消防队很快赶到并展开救援。我瘫坐在一旁,望着燃烧的大楼,心中满是苦涩。 这原本是象征荣誉的时刻,却变成了一场灾难。 这场大火不仅烧毁了我的心血,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 第159章 婚礼现场,惊现三千架无人机 我握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背后搞鬼的人。 消防队经过数小时奋战,终于将大火扑灭。 万幸的是,并没有人员死亡,但有几名员工被大火炙烤,受了重伤。 我安排好受伤员工的救治后,便立刻着手调查此事。 这件事情出现后,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家。 通过查看监控录像,发现爆炸前有几个可疑人物在天然气管道附近徘徊。 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经过了几个月的内查暗访,抽丝剥茧,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果然是赵鹏而使出的卑鄙手段。 但是,公安机关始终没有能够破案。 这充分说明,赵鹏的渗透能力有多强大。 为了整垮我们,赵鹏利用自己的势力,隐瞒目的,欺骗市里有关部门,策划了一场全市散打比赛,目的就是要彻底摧毁我们的产业,把我送进去坐牢,甚至想利用大火烧死我们。 这一场大火,给我们造成了近三个亿的经济损失。名誉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得知真相后,我愤怒不已。 至此,我们跟赵鹏的仇恨不共戴天! 一方面我安排人寻找赵家的罪证,坚决跟他斗争到底,最终消灭他;另一方面,积极筹备会馆的重建工作。你想让我灭亡,我必须更加坚强。 尽管遭遇如此重创,但员工们看到我坚定的态度,也纷纷振作起来。 我站在废墟之上,对着员工们发誓:“今天这里虽然化为灰烬,但不久的将来,一座更加辉煌的会馆将会重新矗立在这里。那些妄图打倒我们的人,只会成为我们迈向更高峰的垫脚石。”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和悦悦的结婚典礼被迫终止。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年过去了。在谢军得力的配合协助下,我已经掌握了赵鹏很多犯罪证据。 但是,我知道他在政府内部的势力盘根错节,没有强有力的人证物证,想要扳倒赵鹏绝非易事。 弄不好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灾祸。 正当我苦苦思索如何给赵鹏致命一击时,一份来自美国的包裹使我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份包裹是紫丽秘密寄给我的,里面是历次赵鹏走私的票据、手续和走私路径。 累计走私金额高达七千亿元。 我花了三天三夜才看完了赵鹏走私的所有罪证。 为了保险起见,我找来谢军,安排三名可靠的助手,搬过来两台复印机,整整复印了两天,把那些犯罪证据复印了三份。 我怕在当地赵鹏势力太大,有人跟他通气,让他有机会逃脱或者逃往国外。 除了递交上海本地外,我带着谢军亲自上了京城一趟,把另一份赵鹏走私罪证上交给了国家最高查处机构。 家里,我另外收藏了一份。 如果这次还干不倒赵鹏,我将再做计议,找机会还干他。 古话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三个月后,国家层面会同上海一举端掉了建国以来第二大跨国走私案——赵鹏特大走私案件,赵氏集团涉案人员高达三百四十多人。 赵鹏,他儿子赵峰,张邦昌(张叔),董秘(原来是人名,而不是职务),李乘风等等一网打尽。 赵家一千多亿资产和走私物品被没收充公。 赵鹏走私案牵涉本地和京城、外地官员一百三十多位,他们充当赵氏保护伞,得到了赵鹏行贿的大笔金钱,最后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和悦悦最大的宿敌消灭了,我们的天空清朗而蔚蓝。 晚上,躺在我们家别墅二楼的大卧室里,悦悦搂着我一脸迷醉。 “是时候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了。”我低头吻了吻悦悦的额头。 悦悦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抬起下巴,用她那烈焰红唇,轻轻触碰着我的下巴。 “亲爱的,你还记得林晓吗?”悦悦吹气如兰,娇声在我耳边问道。 “林晓是谁?”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悦悦两只手突然上来,使劲儿掐住我的腰肌,一边拧,嘴里一边说:“装,我让你装。” “我真不是装,你干嘛拧我?”我一腔委屈,立刻就心生恼怒,我的两只手就要来捉她的手。 悦悦向下一滑,抓住了我的下面,“别动,你如果不老实,我就把你捏炸了。” 她一副狐媚地笑着,威胁我说。 我吃疼,不敢再动。 “你还记得当初向林晓求爱吗?”悦悦眼神狠厉地看着我问。 我突然想起了当年我追林晓的那一幕。 过去了这么些年,风风雨雨,我在心里,真的已经把那个女孩给忘了。 现在悦悦提起了她,我心里悠悠的漾起了对林晓的回忆。 看我一副沉浸的样子,悦悦又是一把拧在我的腰上,“怎么样,想她了吧?” “没有。”我嘴硬地否认,“平白无故地,你提她干嘛?” “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也想要你给我一个大场面。” 悦悦的话,使我一下子想起了年轻时代的我,肤浅而又青涩,倒也大胆张狂。 当初我就张罗了一个庞大的无人机矩阵,展示求爱场面。 悦悦想要的,也是那种场景。 “我送给你的场景肯定比那更宏大,更震撼,更让你惊喜,才能配得上我的小宝贝。”我甜言蜜语道。 “真的?”悦悦惊喜地问。 “我还能骗你?” “我要那种无人机造型。”悦悦一脸向往。 其实,那是埋在她心里多年的一种,那时候,我记得悦悦只有十三岁,得知我向林晓求爱,居然跟我玩起了失踪,来阻止。 到了秋天,我和悦悦的婚礼如期而至。 但是,在此之前,介于我和悦悦的公开关系,大家只知道十月十八日有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将举行,是江岸嫁女儿,却没有人知道悦悦跟谁结婚。 结婚当天,婚礼的前半程我是以操办人的身份在现场忙碌。 以至于白梅和谢军等人,甚至是王雅丽都好奇地问我:“今天是谁举行婚礼啊?” 我只是笑而不答。 到了后半程我和悦悦都短暂地缺席。 正午十二点,当婚庆公司英俊帅气的主持人,在《今天是个好日子》歌曲声中登上舞台,上海最豪华酒店在广场上,三千架无人机挂着彩带,在天空中列队,变幻,渐渐组成一副巨大的彩色字幕:江岸先生和苏岳小姐新婚志喜! 我和悦悦身着盛装,缓缓从酒店后台步入鲜花盛放的婚礼大厅,男主持手拿麦克风宣布:“欢迎各位亲朋、各位嘉宾前来参加江岸先生和苏岳小姐盛大的婚礼。” 舞台下,所有的来宾都震惊了,我们的出场,震撼了全场。 因为在此前,包括白梅、、谢军和王雅丽等等所有人,都不知道今天的男女主人公是谁。 在此之前,大家知道的,悦悦是我的女儿,而我,是她的养父。 第160章 番外 婚礼仪式结束以后,在下午五点,我和悦悦踏着夕阳,来到了佘山岳红的墓地。 在山脚下墓园大门前停好车,我怀里抱着鲜花,悦悦也是满怀抱着鲜花; 我抱的是一大束红玫瑰,悦悦则抱了满怀的康乃馨。 走进位于山南坡的墓园。 秋日的佘山层林尽染,苍松翠柏间夹杂着许多彩叶树种,一抹夕阳照进墓园,斜阳如血,山峦如画。 站在山坡上,能清晰地看到远方的黄浦江静静地流着,陆家嘴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和上海中心大厦等建筑在夕阳的余晖里巍然耸立。 近处的山坡上, 一排排的墓室犹如缩小版的人类建筑,鳞次栉比; 一排排的墓碑在夕阳里格外肃穆、壮观。 我们来到岳红的墓碑前,放下鲜花,我从包里取出一把香烛,拿打火机点燃。 墓碑上岳红的彩色照片被风化了许多,但轮廓还是那么美。 悦悦则是双膝跪在岳红墓碑前的泥土地上,双眼泪流。 “妈妈,女儿结婚了,我和江岸专门来看你……”悦悦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心情沉重压抑,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低声说道:“岳红,你临走前,嘱咐我照应悦悦,我把她照顾长大了……” 下面的话,我没办法说下去。毕竟当年我和岳红是那种关系,现在我跟悦悦…… 我的喉头堵的有些难受,往昔如云烟在眼前飞逝,我仿佛又看见了岳红跟我在深夜的黄浦江岸边偶遇,在宾馆的第一夜…… “对不起……”我深深给岳红鞠了三个躬。 “妈妈,你不要怪江岸,他守护了女儿这么多年,女儿离不开他的保护,离开他,我害怕。江岸没有错,你如果要怪,就怪女儿好了……我、也是在延续你爱他……” 婚礼上,当白梅得知悦悦的结婚对象是我时,立刻就崩溃了。 但是她还算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因为都举行婚礼了,白梅就是想拆,也没办法拆散我们了。 最后她只好默默地走掉。 何况她也是知道悦悦的性格。都不跟她做dna鉴定,就是不想跟她相认。根本原因还是在跟我的关系上不想受到白梅牵制。 最终,悦悦也没有跟白梅做那个dna鉴定。 悦悦对我说,她害怕做了dna鉴定,真的是白梅的亲生女儿,那白梅跟我的关系就真的尴尬了。 再一个是她跟岳红的感情太深,鉴定出白梅真的是自己生物学上的母亲,悦悦接受不了自己不是岳红的女儿,那样对岳红也不公平,何况她已经死不在人世。 悦悦说:“我可以不做白梅的女儿,但绝对不能不做我妈妈(岳红)的女儿。毕竟是她给我养到十二岁,毕竟她已经不在人世。” 苏枫贩毒案早已经水落石出,苏奇被牵涉其中,而且是主谋,苏枫等人不过是他的棋子。 苏氏兄弟的死刑是避免不了的。之所以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因为他们贩毒的上下游还有一部分案犯没有抓捕到。 全部到案只是时间问题。 苏奇的灭亡也是时间问题。 苏枫贩毒被抓以后,毛则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在我们会馆承办散打选拔赛之后,毛则剑曾给我发来一个短信,告诉我他其实知道散打选拔赛是赵鹏的阴谋。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我,他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于我而言,现在仇人只剩下毛则剑一个人了。 结婚当天在岳红的坟上,我默默地告诉岳红,害她的主谋已经伏法,欺负我们的仇家也一个一个消失,而打手毛则剑,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不让岳红的在天之灵留下缺憾。 (2024年12月7日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