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穿越有点不正经》 第1章 梦中仙子 张禹做了个梦。 在梦中,他置身于一片小树林,周遭漆黑一片。 旁边的地上,一位身着素白罗衫的女子安静地躺着,她的双眼处有一块白布轻轻将她蒙住。 那身姿引得张禹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想要看清女子的面容。 这是一张冰肌玉骨的绝世容颜,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不染一丝尘埃。 仙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如同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那份静谧与期待,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拉进尘世,体验那份真切的温暖和情感。 “这是...春梦吗?”张禹喃喃自语,脑子混乱如浆糊。 他忍不住慢慢靠近,俯身双手撑在地面,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 鬼使神差般,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在她的眉间,然后缓缓向下移动,最终稳稳落在朱唇上。 女子的身体微微一颤,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鼻尖呼出的热气透露出她内心的波动。 张禹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拆开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每一层布料的滑落都像是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逐渐展现出她的美丽和真实。 ……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但想来至少也有半个时辰。 张禹从那如梦如幻的情景中缓缓回过神来,“都完事了怎么梦还没醒?而且…这个梦真实得有些过分啊!” 他环顾四周,树林依旧静谧,身旁的女子仍在,只是那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淡去。 刚刚结束战斗的张禹,意志坚如钢铁,地上的佳人对他的吸引力甚至比不上他对这奇怪梦境的探索欲。 正当他打算沿着林中小径向外探寻一番时,地上的女子竟然出声说道:“你不是过儿!你是谁?” 张禹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嘀咕道:“这梦可真够奇怪的,我最近有看类似的番吗?” 于是随口应道:“我是你梦郎啊。” 女子如遭雷击,娇躯猛地一颤,她紧咬银牙,拼尽全力强行冲开被封住的穴道。 她檀口一张,一口殷红的鲜血猛然喷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她先为自己穿好衣服,随即望向张禹,神色凄然,清冷声音透着心碎:“你…竟不是过儿?刚才...我…”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猛地站起身来,伸手便要去抓张禹的衣领。 然而,她刚才强行冲开穴道,此刻内力大损,这一动作牵动了体内的伤势,顿时一阵眩晕,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张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女子感受到张禹的触碰,仿佛被烫到一般,立刻挣脱开来。 她强撑着站稳,满脸怒容,愤懑道:“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污我清白...我杀了你!” 说罢,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掌劈向张禹,这一掌虽因她受伤而威力大减,但对于毫无武功的张禹来说,却如重锤猛击。 “卧槽,好痛啊,这不是梦吗?”张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整个人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胸口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艰难地想要爬起身来,却发现四肢无力,眼前阵阵发黑。 紧接着,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终是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女子见张禹倒地不起,心中杀意不减,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向张禹走去。 她缓缓抬起手,准备给予张禹致命一击。 可就在她即将出手的瞬间,张禹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抽离这个世界。 她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手悬在半空中停滞。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梦。”女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可是身体的感受和手臂上消失的守宫砂,无一不在向她证实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皆是真实的。 转眼间,张禹的身体完全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地上只留下了一片微微凹陷的草地,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她呆立在原地,手臂缓缓垂下。 “你...究竟是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哀伤,“为何要这般对我?” 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却无人回答她的问题。 她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她惊醒。 “姑姑!”杨过兴冲冲地跑来,“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我义父教我...” 杨过正说着话,突然瞧见小龙女嘴角的血迹,神色骤变,急切地上前一步,关切问道:“姑姑,你怎么受伤了?” 小龙女仿若未闻,她微微失神,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望着杨过,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颤抖:“过儿,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杨过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怔,见小龙女神情郑重,便敛了神色,认真思索一番后答道:“姑姑是我师父,更是我这世上最亲近之人。” 小龙女听了,沉默良久,而后目光坚定,再次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当我是你的妻子?” 这个问题仿若一道惊雷在杨过耳边炸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回道:“妻子?姑姑,我……我从未如此想过。你一直是我的师父,是我的姑姑啊。” 小龙女闻此,只觉心口一阵绞痛,娇躯一颤,再也抑制不住,“哇”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姑姑!”杨过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小龙女。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姑姑,你...你怎么了?” 小龙女轻咳几声,缓了缓气息,强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练功出了岔子。过儿,带我回古墓吧。” 杨过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小龙女,朝着古墓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边,消失的张禹从昏迷中逐渐醒来,当他睁开双眼,小树林和白衣女子已不见踪影,四周一片灰雾。 第2章 神秘石碑 张禹只觉得身体沉重无比,他尝试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难忍,尤其是胸口处仍然隐隐作痛,那是先前被白衣女子一掌击中的地方。 他勉强撑地站起,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 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片充斥着迷雾的空间,仅有的朦胧微光来自一块等人高的巨大石碑。 他强忍不适,缓步向石碑走去。 靠近后,才发现石碑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灰色符文。 借着微弱的光线,张禹能隐约从石碑上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接着他便留意到,在这些符文之中也并非全是灰色,其中有一个符文正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那符文仿佛有魔力般吸引着张禹。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触符文。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能量从符文涌入他的体内。 剧烈的头痛随之袭来,张禹感觉脑袋快要炸裂。无数陌生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令他痛苦得几近昏厥。 他双手紧紧抱住头,身体蜷缩着,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凄惨。 许久之后,随着多出的记忆被慢慢消化,他才渐渐止住疼痛,也总算搞清了状况。 “全真教第三代首座弟子......尹志平?!”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刚刚那个是小龙女?是了,也只有她才有那种容貌和气质了。”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张禹一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成了“龙骑士”,一时间也是苦笑不已。 他轻轻揉了揉胸口,惊讶地发现之前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正准备站起身来,周围的景象却再次发生了变化。 眼前蓦地一阵模糊,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那片小树林中。 此刻已经是白天,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剑痕。 他放眼打量四周,一时间感到十分迷茫,抬起的脚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穿越发生的太突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肚子在这时传来一阵抗议,“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先去搞点吃的吧。”他无奈地摇摇头,决定暂时放下迷茫,先去寻找食物。 他站起身来,瞅准一个方向,迈步向前走去,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轻盈。 这才想起来,自己除了拥有了尹志平的记忆,还凭空多出了一身武功修为。 随即照着记忆中的方式运转内力,将内力由足少阴肾经汇聚到涌泉穴,接着脚底用力一蹬,竟然轻松跃起一丈多高。 带着这份激动的心情,张禹在林子里快步前行。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轻轻一跃又能掠出很远。 兴致所至,他随手一挥,只见掌风如刃,竟将不远处的一棵小树拦腰斩断。 “这就是武功吗?”张禹兴奋不已,继续全力施展轻功赶路,一直到脑袋微微发晕,内力运行不畅才停了下来,根据尹志平的记忆,张禹知道这是内力即将耗尽的反应。 他连忙停止施展轻功,继续朝前走去。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树木逐渐变得稀疏,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走出了树林。 刚一踏入开阔地带,突然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呼喊。 刚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在呼唤别人。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是朝他这边而来。 张禹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道士快步走来,口中喊道:“尹师兄!尹师兄!” 待那道士走近,张禹这才确定对方是在叫自己,确切地说是在叫尹志平。 张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回想起之前在那个神秘空间透过石碑看到的是自己穿越前的模样。 一时间,他大感疑惑,这到底是身穿还是魂穿? 明明这具身体就是自己的,面容也和穿越前一样,为什么这道士偏偏叫自己尹志平? 还没等他多想,那道士便已气喘吁吁地说道:“尹师兄,可算找到你了。” 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张禹循着记忆中的过往片段,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正是尹志平的同门师弟李志常,于是他学着尹志平的口吻问道:“李师弟,你寻我何事?” 李志常连忙回答:“今日是门内第四代弟子考校武学的日子。师兄作为第三代首座弟子,需要在场观摩指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先前去师兄的房间寻找,却不见人影。后来是赵师兄提醒说你可能在这片小树林,我这才赶来,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师兄。” “师兄快跟我走吧,比试快开始了。” 说完,李志常率先朝着重阳宫方向走去。 张禹连忙跟上,内心同时思索着这位李师弟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赵师兄?难道是赵志敬?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昨晚在小树林? 张禹仔细回想,得益于自身是个小说迷,他记得在原着中,尹志平“骑龙”的事情赵志敬并不知晓,纯粹是尹志平做贼心虚自己抖出去的。 后面电视剧改编则出现了很多个版本,有赵志敬跟踪尹志平亲眼目睹的,也有尹志平在如愿以偿后到重阳祖师画像面前忏悔被赵志敬偷听到的。 昨晚那种情形,根本无暇注意四周是否有人,现在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这样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了重阳宫。 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山门出现在眼前,他们穿过山门,沿着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前行。 张禹看到了几座造型别致的道观,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道家建筑的特色。 院落之间,不时可见身穿道袍的弟子来往穿梭,各自忙碌。 再往前走,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大殿,上书“三清殿”三个大字。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站着几排弟子,张禹一到,他们便恭敬地向张禹行礼问候。 “尹师弟好大的排场,让我们几位师兄弟苦等,莫不是昨晚在何处逍遥快活,竟把门内比试的事都给忘了?” 一道声音从人群后方传出,只见一人正端坐在高台上,轻捋着胡须,眼神不善。 第3章 指点剑法 张禹刚要开口,高台上另一人便急忙出言打圆场:“赵师兄稍安勿躁,尹师弟向来稳重,定是有要事耽搁了。” 其他几位师兄弟也纷纷附和:“没错没错,我们也不过稍等片刻,无妨的。” 张禹连忙拱手赔礼道:“抱歉,让各位师兄弟久等了。” 随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志敬,只见这人脸庞消瘦,颧骨高耸,薄唇紧抿,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对于赵志敬先前的话,张禹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是习惯性嘴欠,还是真的目睹了昨晚的经过,只能后面再找机会试探。 赵志敬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而朝一众四代弟子大声喝道:“好了,别再耽误时间,比试马上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弟子纵身跃上场地中央。 他们先是相互行礼,随后双双拔剑出鞘,剑锋相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禹入座后,目光落在正在比试的两名弟子身上。全真剑法的种种变化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套剑法乃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所创,一共七剑,每剑七式,总计四十九式。 昔日华山论剑时,王重阳便是凭借这套剑法力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绝,获得“中神通”的称号,名震江湖。 这套剑法也是尹志平主修的剑法。如今张禹全盘继承了尹志平对这套剑法的感悟,一时间恨不得立刻亲自演练一番。 更令张禹惊喜的是,回忆中尹志平修炼这套剑法时遇到的一些瓶颈,此刻在他的脑海中竟然都迎刃而解。 “难道我还是个武学奇才?还是说穿越后天赋资质提高了?” 这时,两名弟子的比试也恰好结束,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禹身上,等待着他的点评指导。 张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站起身来,首先指出陈姓弟子的问题:“陈师侄,你的''斜风细雨''招式灵活有余,但收势时留有空档,这是你落败的主因。” 随后他转向另一人:“刘师侄,你第三招''雨疏风骤''重心不稳,导致后续招式力道不足。试着将重心稍后移,同时放松手腕,微抬剑尖。” 两名弟子皆是若有所思,齐声应道:“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这时候,赵志敬突然在一旁提议道:“尹师弟,不如我们各自指导陈、刘两位师侄,再让他们切磋一番,也好帮助他们更好地领悟剑法精髓?” 张禹心中一动,正愁无法验证脑海中对全真剑法的新感悟,如今这机会来得正是时候。 至于赵志敬内心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清楚得很,无非就是想在众人面前压自己一头罢了。 “好主意,那就依赵师兄所言。” 张禹走到陈姓弟子身边,低声传授了几句要诀,同时指出了对手的一些薄弱点,赵志敬则是指导另一位弟子。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弟子再次交手。 这一次,他们的招式明显有了变化。陈姓弟子谨记张禹的教导,剑法衔接更加顺畅,虽然动作间仍略显生疏,但相较之前确实改善很多。 只是这一式“斜风细雨”讲究以柔克刚,剑势看似绵软,实则暗藏劲道,需将内劲灌注于剑身,使每一次挥剑都如细雨般连绵不绝,让对手难以捉摸剑路的走向,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 但陈姓弟子的打法却是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一味地凭借力量强攻,完全忽略了剑式中蕴含的柔劲,使得剑招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灵动与变幻,反而让对手轻易看穿了他的攻击意图。 相比之下,刘姓弟子原本就剑法扎实,一招一式都尽显功底,在赵志敬的点拨下,更是防守严密,进攻有序。 随着比试的推进,局势逐渐清晰。陈姓弟子越打越急,在一些关键的衔接处频频失误。 而刘姓弟子则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明眼人都能看出照这个打法下去,刘姓弟子获胜的可能性极大。 见此情景,赵志敬得意大笑:“尹师弟,指导弟子武学修炼可是一门大学问。” 台下众弟子闻言不禁将目光投向赵志敬。 有人小声议论:“你们说这首座弟子的身份为何不是实力最强的赵师伯呢?” 旁人连忙制止:“嘘,慎言!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张禹仿若未闻,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出言提醒道:“静心,莫要急躁乱了分寸。左脚前踏,侧身移步,重心下沉,剑走轻灵!” 张禹的指导效果立竿见影,陈姓弟子迅速按照张禹所说调整身形和剑势,原本急躁冒进的打法立刻有了转变,剑招变得轻盈灵活,开始逐渐挽回劣势。 眼看局势逆转,赵志敬急忙出言指点刘姓弟子:\"剑随身转,右脚虚点,左手护心,以静制动。\" 得到指点的刘姓弟子也立刻调整姿态。 两人不断为各自指导的弟子出谋划策,一时间两名弟子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但随着时间推移,张禹的指导越来越精准,陈姓弟子也逐渐找到了节奏,剑势飘忽不定,让人顾此失彼。 最后关头,张禹沉声说道:“心凝剑锐,劲聚剑尖,攻其右侧肩井。” 陈姓弟子闻言立刻眸光一凛,心中再无杂念,长剑呼啸而出,迅速地攻向对手右侧肩井穴。对手抬手阻挡,可陈姓弟子的剑势微微一偏,从对手防守的薄弱处突破,一招制胜。 一时间,众弟子发出阵阵惊呼,有人兴奋地喊道:“好剑法!” 赵志敬脸色铁青,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尹师弟教导有方,陈师侄这一手剑法着实精彩。” 但那笑容十分僵硬,眼神中也难掩嫉妒与不甘。 旁边几位师兄弟也纷纷称赞,张禹不骄不躁,拱手应道:“各位师兄弟过誉了,是陈师侄自己天赋过人而已。” 这场四代弟子的比试,直至晌午方才落幕。 张禹刚欲转身去用膳,赵志敬那不怀好意的声音蓦地自背后传来:“尹师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4章 偶遇杨过 张禹眉头微蹙,却仍应道:“赵师兄请。” 两人离开众人视线,一路向重阳宫外走去,一直到昨夜那片熟悉的小树林才停下。 看着赵志敬带自己到这个地方,张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然,只见赵志敬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张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师弟啊,今日这场比试,你可算是风头无两。只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你可还记得昨夜的事?” 张禹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师兄此话何意?” 赵志敬将双手抱在胸前,挺直了腰板,摆出了一副正气凛然的姿态。 “尹师弟作为全真教三代首座弟子,干出那样卑鄙无耻的行径,还需要我细说吗?” 昨夜这老登果然也在场。 一想到这,张禹的心里便涌起一股被人窥视的强烈不适。 他面色阴沉,咬牙问道:“赵师兄打算如何?” 赵志敬冷哼一声:“若此事公之于众,整个全真教恐怕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到时候以丘师伯的性子,你难逃被废除武功、逐出门墙的下场。” 说罢,他直视张禹的眼睛,缓缓道出自己的条件:“不过,若你愿意全力助我登上下一任掌教之位,我可以对昨夜之事守口如瓶。” 赵志敬啊赵志敬,你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内心给赵志敬打上标记,张禹面上却是故作轻松状:“这有何难,赵师兄直说便是,师弟定当鼎力相助。” 赵志敬闻言,自认已经拿捏住了张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甚好!” 说完他便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树林。 看着赵志敬离开的背影,张禹陷入了沉思。 赵志敬只说了昨夜骑龙的事,后面自己突然消失进入神秘空间的事却只字未提,是没有看到还是故意隐瞒不说? 张禹在原地伫立良久,直到一阵饥饿感袭来。 他这才意识到,从昨夜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吃东西。 正当他准备返回重阳宫找点东西果腹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禹立刻握紧手中长剑,喝问道:“是谁?”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俊朗青年从树后跳了出来,一脸玩味地说道:“我先到这里的,是你们自己跑来这儿讲话,被我听到的。” 张禹一愣,随即问道:\"杨过,你怎么在这儿?\" 杨过不以为然地说:“你们的对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我原以为你为人不坏,没想到和赵志敬那老东西是一路货色。你到底做了什么卑鄙无耻的事?” 我当了蒙面超人,还做了龙骑士。 这话张禹当然不会对杨过讲,他含糊其辞道:“我不小心破戒了。” “破什么戒会被废武功这么严重?你昨夜也在小树林,我怎么没见到你?”杨过疑惑道。 “算是荤戒吧,你也知道全真教门规森严......” 杨过闻言想到自己以前在重阳宫的经历,顿时嗤之以鼻:“全真教一大堆的清规戒律,道士有什么好当的?你不如还俗算了。” 这时,张禹的肚子又是一阵咕噜直叫。 “哈哈,你这家伙,”杨过咧咧嘴,“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张禹有些意外,但还是跟着杨过离开了树林。 两人边走边聊,张禹借机问道,“你怎么没和龙姑娘在一起?” 听到这话,杨过脸色顿时变得十分苦恼,“唉,姑姑自昨夜回去后,就说她练功出了岔子,心情极差,将自己关在内室不许我靠近。我在古墓里干着急也没办法,实在憋闷得紧,就出来散散心。” 张禹神色复杂,内心暗叹了一口气,有心做点什么,但是却不知从何做起,自己现在要是出现在小龙女面前,恐怕就不是挨一掌那么简单的事了。 很快,两人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来到一处隐蔽的小溪边。只见溪水清澈,鱼儿游动,岸边还有几株野果树。 杨过得意地说:“溪里有鱼,岸上有果,想吃什么有什么。” 张禹不禁赞叹:“好地方!不过我们怎么抓鱼?” 杨过笑道:“这还不简单?” 说着,他折下一根树枝,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三两下削成一根简易鱼叉。 手臂一挥,鱼叉便准确地刺中一条肥美的河鱼。 “厉害!”张禹由衷赞叹。 两人很快又抓了几条鱼,又采了些野果。 杨过熟练地生火烤鱼,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他递给张禹一条烤鱼,随口说道:“说来甚是奇怪,我以往只觉着你这人不算坏,今日却发觉与你趣味相投。而且我这脑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总觉得你是你,却又仿佛不是你,真是怪哉!我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禹接过鱼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说道:“你这话说的确实奇怪,我不就是我吗?” 杨过挠了挠头:“明明瞧你现在这模样也就年长我几岁,但是心里总觉得你应该是跟赵志敬差不多岁数。算了算了,不说这个。” 听完杨过的话,张禹若有所思。 这种完全取代他人存在,并让所有人的认知发生改变的伟力,是来自穿越本身还是那块神秘的石碑? “喂,想什么呢,鱼都要焦了。”杨过从火堆上拿下一直木棍串着的烤鱼,脸上带着些许不满,挥舞着手中的烤鱼说道:“你再发呆,这美味可就全毁啦!” “我不叫喂!” “那我叫你什么?尹道长?老尹?” “我本名叫张禹,年长你几岁,叫我一声张大哥不过分吧。” “你倒想得美......” ...... 三日后。 钟南山之巅,重阳宫内的一隅院落里,张禹正沐浴着天边初露的微光打坐修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那晚的旖旎与杂念一并排出。 花了两天半的时间,张禹终于将尹志平的一身功法都融会贯通了。 他修炼的是全真教标配的《全真心法》,这部功法虽然不是特别突出,但重在一个中正平和、内外兼修,能够助力修炼者筑牢根基,使其在武道之路上行得更稳、走得更远。 捡起石桌上放置的佩剑,张禹结合着新的剑法感悟,跟循着身体的本能开始挥剑。 起初,他的剑法略显生疏,动作间带着些许迟疑,每一次的挥动都显得颇为滞涩。 在挥剑的过程中,张禹逐渐领悟到,剑招不应只是机械的动作,而是要与气息相呼应。 每一次的出剑,都要伴随着呼吸的节奏,将内劲贯注于剑身,方能发挥出剑法的威力。 随着一次次坚持不懈地挥剑,他的动作逐渐变得流畅自如,剑势也愈发凌厉。 直到最后,当他收剑伫立,剑尖轻轻点地,这套全真剑法他已是尽数融入身体本能,而非只停留在理论上的感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第5章 下山 张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体内翻涌的内息,然后缓缓走向院门。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赵志敬。 不待张禹询问,赵志敬便抢先开口道:“尹师弟,郭靖黄蓉夫妇在大胜关召开英雄大会。掌教师伯命我等即刻下山助阵,快去收拾下行李吧。” “大胜关英雄大会?” 张禹记得这次大会是郭靖、黄蓉夫妇为了联合各路武林人士共抗蒙古而召开的。大会上会推举出武林盟主,并且蒙古一方的金轮法王等人会来捣乱。 “不错,师弟快去收拾,我便在门外等你。”赵志敬再次催促道。 张禹点头应下,收拾妥当后便与赵志敬离开了居所。 路上,赵志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尹师弟,如何看待当今天下大势?” 张禹微微一愣,结合脑海中有关这段历史的记忆,如实答道:“蒙古的势力日益强大,而南宋却日渐衰败,形势岌岌可危。” 赵志敬微微颔首,眼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师弟见识不凡,我们重阳宫所在的钟南山,处在蒙古人的势力范围内,一旦战事爆发必定首当其冲。到时候,个人生死事小,但若祖师留下的基业因我们而毁,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说完,也不等张禹回应,便加快了脚步,独自向前走去。 “这老小子原来这么早就有了投敌之心。这么明显的试探,是因为他觉得能随便拿捏我吗?” 张禹嘴角含笑看着前方的赵志敬,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不久后,张禹拜别了师父丘处机,在郝大通和孙不二的带领下,与一众三代弟子一同下山。 ...... 南宋边境,青石城。 市集冷清,只有零星的摊贩在叫卖。蒙古士兵的巡逻队伍不时穿行其间,使得百姓不自觉地压低了交谈声。 一处老茶馆,说书人的嗓音抑扬顿挫,将蒙古铁骑的勇猛描绘得淋漓尽致,只是台下听众们的表情却颇为复杂微妙。 茶馆的角落里,张禹双眼望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 下山前,他曾幻想过江湖侠客的快意恩仇,但现在,他看到的更多是底层百姓的苦难和挣扎。 “尹师弟,此地的蒙古人兵强马壮,其中不乏高手,我等此行应以英雄大会为重,切莫轻举妄动。” 赵志敬低声提醒张禹,他了解这位师弟侠义心肠,又素怀民族气节,担心他一时激愤,做出什么过激之举,连累到自己。 “师兄放心,百姓疾苦,非是杀几个蒙古人就能解决的,我自会审时度势,不会陷同门于不利。” 如今的朝廷内部斗争激烈,政治腐败,导致国力逐渐衰弱,再加上面对的是被后世称为人类史上冷兵器战力巅峰的蒙古军队,战败几乎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张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没有因为穿越了就把自己当成天命主角,将拯救天下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虽然左右不了天下大势,但是在力所能及之处尽一份力还是可以的。 他现在穿着全真教的道袍,不方便直接动手,打算等晚上换了便装,再去找蒙古人的麻烦。 暗自打定主意后张禹便不再作声,低头喝着茶水。 而赵志敬听了张禹的话也是忧虑稍减,轻舒一口气:“师弟明白就好。” 正当几人低声交谈之际,一片嘈杂声传来。 抬头望去,原来是几个蒙古士兵正挥舞长鞭,驱赶着摆摊的商贩。 长鞭无情地落在商贩们的身上,激起一阵阵哀嚎。 而那些蒙古士兵却以此为乐,发出肆意的嘲笑声。 围观者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蓦地,一颗石子破空而出,精准地击中了一个蒙古士兵的手腕,使他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 蒙古士兵们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走进集市。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蒙古士兵们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清丽女子,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暴行,贪婪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打转。 女子并未开口,只是依旧不紧不慢地徐徐前行,这时众人才惊觉这女子有一只脚是跛的。 就在众人暗自惋惜之际,素衣女子忽然由静转动,娇躯疾掠而出。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柳叶刀。 刀光一闪,几个蒙古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围观的众人神色各异,普通百姓震惊于这位女子的武艺,而武林中人则是佩服她的胆量。 女子并没有停留,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留下的,只有那些蒙古士兵的尸体和围观者们复杂的目光。 张禹目送那女子的身影离开,神情间似有思索,忽然听到郝大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古墓派的武功。” 张禹眉宇间闪过一丝了然,郝大通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一身白衣,古墓派的武功,如此年轻貌美又不是小龙女,那就只能是陆无双了。 “也不知道她这时候是不是正在被李莫愁追杀......” 张禹依稀记得,陆无双因为偷了李莫愁的《五毒秘传》,被李莫愁一路追杀,途中偶遇下山寻找小龙女的杨过,自此结下不解之缘。 如今因为自己的缘故,小龙女和杨过并未下山,靠陆无双一人恐怕难以逃脱李莫愁的追杀,加上这也是一个惹事的主,恐怕到时候她的处境会愈发糟糕。 第6章 午夜偶遇 茶歇后,张禹跟随全真教众人来到客栈安顿。 一直到夜深人静,他换了一身装扮,身影隐匿在夜色中,谨慎地避开蒙古士兵的巡逻路线,沿着房屋的阴影一路潜行,来到了一处府邸。 这里原本是县衙,如今成了蒙古军千户长的居所。 他深吸一口气,内力在体内悄然运转,足尖轻点地面,身体腾空而起。 手掌在墙面一拍,借力翻上了墙头。 脚尖在墙顶轻轻一点,轻盈落地,迅速融入黑暗,不见了踪影。 片刻后,他来到宅邸深处,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屋内布置得极为奢华,虎皮铺就的座椅,镶金的武器架,还有那墙上挂着的不知名的兽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膻味,与中原的雅致清幽截然不同。 张禹踏入屋内,目光扫过角落里摆放的一张巨大的案几,上面堆满了羊皮卷。 就在这时,一个粗狂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哈哈,美人儿,今晚你可跑不掉啦!”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渐近。 张禹心头一紧,赶忙躲到了床底。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蒙古军将领搂着一个娇柔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将领满脸横肉,肆意大笑道:“小宝贝儿,你就从了本将军,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子娇嗔道:“将军,您可真粗鲁,就不能温柔些嘛。” 将军嘿嘿一笑:“温柔?本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可不懂什么温柔!” 说着,两人便倒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调笑之声不绝于耳。 张禹在床底听得面红耳赤,这古代人讲话也太露骨了,自己一个经历过信息时代熏陶的穿越者都有点受不了。 伴随着一阵阵衣物摩挲的声音,那蒙古将军肥硕的大手在女子身上肆意游走,粗暴地扯下女子的衣带,女子娇嗔着半推半就,将军喘着粗气,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女子的脖颈。 他将女子的衣物褪至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女子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迎合,娇声说道:“将军,您轻点儿。” 就在这时,张禹从床底悄然摸出,手起剑落,锋利的长剑直直地刺入蒙古将军的后心。 那将军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命呜呼,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娇嗔着:“将军,您怎么停下啦?”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抬眼看到了蒙古将军的惨状,瞬间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地喊道:“啊!将军!” 还未等她的尖叫声完全喊出,张禹迅速出手,一记掌刀劈在女子的脖颈处,女子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久后,深夜的府邸被一阵急促的喧哗打破,府内火把的光亮在院落间迅速蔓延,守卫们快步跑动,成群结队地向内院的某间房间涌去。 府中的仆人们窃窃私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 而此时的张禹,已经揣着怀中多出的一叠银票离开了县衙。 他在无人的宅院间穿行,这些家境殷实的屋主早已逃往未受蒙古人侵扰的南方,城里留下的都是一些无力逃离的贫困之人。 在一座宅院前,张禹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被一道快速掠过的身影吸引,出于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不多时,他便听到了细微的打斗声,这打斗声来得突兀结束得也迅速,紧接着便传来了两名年轻女子的对话声。 “师妹,你当真要为了这本《五毒秘传》与我为敌吗?” 说话者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洪师姐,你就放过我吧,李莫愁杀人如麻,你为何要助纣为虐?\"另一人说道。 “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无需多言。交出《五毒秘传》跟我回去,我会跟师父求情的。” “我不回去,李莫愁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回去我就死定了。师姐,秘籍我可以给你,你能不能放我走?” 听到这里,张禹已经猜到了院中二人的身份。 她们正是白天在市集上出手教训蒙古兵的陆无双,以及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另一个弟子洪凌波。 李莫愁不在?要不要出手? 张禹心中快速权衡,决定不再观望。 如果李莫愁在这里,自己肯定是溜之大吉,现在只是一个洪凌波,倒是可以有所作为。 他向上扯了扯脸上遮住面容的黑布,接着身形一晃,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院落中。 陆无双和洪凌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张禹。 洪凌波目光警惕,率先开口:“你是谁?” 张禹用内力压低嗓音说道:“在下对赤练仙子的《五毒秘传》颇感兴趣,不知可否借阅一观?” 洪凌波眉头轻蹙,寒声回应:“此乃我师门重宝,岂能轻示于人?更何况你这种藏头露尾之辈。” 话音未落,她已然抢先发难,手中长剑如流星划空,直指张禹要害。 张禹侧身避开剑锋,与此同时拔出腰间长剑。 锵! 长剑出鞘,两人的剑尖在半空迅速交织,碰击出清脆的鸣响。 洪凌波虽然剑法犀利,但招式一板一眼,缺少灵动变化。 数个回合过后,就被张禹摸清了路数。 一式“月满西楼”顺势施展而出,张禹手腕翻转,剑势如虹,剑身闪烁着寒芒。 长剑以刁钻的角度朝着洪凌波攻去,剑尖如清冷月光般轻盈地划过她的手背,瞬间带出一道血痕。 疼痛之下,长剑脱手坠地。 心有不甘的洪凌波左手飞速探入怀中,摸出一物,朝着张禹猛然一扬。 三枚银针朝张禹疾射而来,正是江湖上令人闻名色变的冰魄银针。 这银针含有剧毒,稍有触碰便会中毒,一旦被划破肌肤,瞬间就会毙命。 危急关头,张禹施展出全真剑法的最后一式。 一气化三清! 三道剑气破风而至,精准无误地将那些银针逐个击落。 紧接着,他挺身上前,一记强劲的蹬腿直冲向洪凌波的小腹,将其整个人踹飞出去。 洪凌波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狠狠砸在墙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她从墙上摔落地面,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迸出。 全真剑法!是全真教的牛鼻子。 第7章 五毒秘传 洪凌波心中暗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担心喊破对方身份会遭到灭口。 顾不得拾起地上长剑,她强忍剧痛,轻功展开,迅速逃离现场。 张禹不敢耽搁太久,他撕下衣袖的一角,小心地将地上的三枚银针收起。 抬起头来,却发现陆无双已经趁乱偷偷溜走了。 张禹眉头一挑,迅速向门外追去。 与此同时,陆无双正躲在一座废弃宅院的围墙后面。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单薄的衣衫下因为汗水导致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情,缓缓探出头,确认身后没人,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就在她准备继续逃跑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陆姑娘,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陆无双顿时惊慌失色,连连后退:“你...你怎么...” 张禹向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陆无双,“请把《五毒秘传》交出来吧。” 陆无双咬了咬嘴唇,强装镇定:“什么秘传?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姑娘,”张禹诚恳地说道,“这《五毒秘传》留在你手里只会惹来祸端,李莫愁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倘若你把秘传交给我,她的目标自然会转向于我。如此一来,你便能脱身,安心往南去了” 顿了顿,张禹又补充了一句:“若你执意不肯,恐怕我就要得罪了。” “我把秘籍给你了,李莫愁怎么知道秘籍不在我身上,到时候我交不出秘籍才是死路一条。” “放心,我的身份你师姐看得出来,到时候自然不会再寻你麻烦。而且,你也没得选择。” 闻言,陆无双沉默片刻,眼中稍有迟疑。最后,她轻叹一声,肩膀微微垂下。 她将手伸入怀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一个小布包。 “秘籍在此,希望你说到做到。” 张禹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微微后退半步,示意道:\"就放在地上吧。\" 陆无双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张禹的用意。 她将布包一放,匆忙转身离开,裙袂飞扬,娇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张禹才缓缓用剑尖挑开布包,仔细检查一番后,收起秘籍,转身离去。 次日, 客栈一楼。 几位食客围坐在一起轻声低语,店小二在一边忙碌着。 一位客人问道:“小二哥,今儿早上起来,咋感觉街上的蒙古士兵比起往日多了不少?” 店小二四下张望,压低嗓音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昨夜城中发生了大事。听说蒙古人那边有个大人物遇害了,现在全城戒严,正在搜寻凶手呢。” “这...何人如此大胆?”另一位客人惊呼,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 小二摇头叹气:“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 “难怪今早蒙古兵挨户盘查,气氛紧张得很。”有人随声附和道。 角落里,全真教众人默默听着周遭的议论。 角落里,全真教众人静静地听着周围的谈论。 郝大通面色沉重,低声说道:“真是多事之秋,咱们用完早膳即刻启程,此地不宜久留。” 不久后,全真教一行悄然出城,沿着官道一路南下。 行至一处偏僻的林间空地,郝大通提议稍作歇息。 众弟子闲着无事,纷纷开始活动筋骨,切磋武艺。 作为三代首座弟子的张禹,自然成了众人挑战的对象。 这正中他下怀,这些全真教弟子使用的也是全真剑法。 虽然招式相同,但每个人的理解和使用方法却各有千秋。 通过与不同的对手交手,张禹希望能从中获得新的感悟,进一步提升自己对全真剑法的理解和运用。 这场“车轮战”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随着第一位挑战者上前,张禹缓缓抽出长剑,摆出起手式。 当张禹施展全真剑法时,众人不禁屏息凝神。 只见他剑走轻灵,招式行云流水,仿佛手中长剑已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明明是同样的剑法,在他手中却宛如活物,灵动自如。 围观的一位弟子惊叹道:“尹师弟这剑法使得真俊啊,有着一种说不明的潇洒自在!”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这招‘塞下秋风’连上‘胡霜千里’毫无阻滞,真的是一气呵成,太妙了!” 很快,几番切磋下来,无一人是张禹的对手。 只剩赵志敬见张禹剑法精进,不敢贸然挑战,怕失了三代弟子第一高手的名号。 休息片刻后,张禹针对每个人的表现分享了自身的见解与建议。 众师兄弟纷纷叹服,对张禹的首座弟子身份愈发心服口服。 郝大通欣慰地抚须道:“尹师侄,你的进步当真惊人。这套全真剑法在你手中已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啊。” 其他弟子纷纷附和,对张禹钦佩不已。只有站在一旁的赵志敬面色阴沉,眼中妒火暗生。 郝大通轻咳一声道:“好了,休息够了,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众人闻言,纷纷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恰在此时,数枚银针突然从林中飞射而出,径直朝着郝大通的后背疾射而去。 好在一旁孙不二发现及时,即刻出剑挡住了银针。 两道身影从树林中闪出,拦在了全真教众人面前。 为首站着一位体态婀娜的道姑,一袭杏黄道袍随风舞动,却难掩其曼妙的身姿。一头乌发高高绾起,插着一根简单的玉簪,更显清冷出尘。容貌甚美,可惜眉梢眼角,皆是冷意,让人望而生畏。 “李莫愁!”郝大通惊呼出声,认出了来者。 孙不二眉头紧皱,厉声喝道:“你这个女魔头,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李莫愁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哼,你们全真教这群牛鼻子自诩名门正派,背地里却干着强盗的勾当。现在速速将我的《五毒秘传》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今日大开杀戒!” 郝大通神色凝重,沉声道:“我全真教向来光明磊落,从未得到什么《五毒秘传》。还请李道友不要血口喷人,徒增江湖纷争。” 李莫愁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少在这里装蒜!既然你们存心抵赖,那我就亲自动手!” 说罢,李莫愁骤然出手,一掌朝郝大通胸口袭来。掌风凌厉,所过之处,草木皆倒。 第8章 抵达陆家庄 郝大通见劝说无用,急忙运起全真内功抵挡,却仍被这一掌震得连退数步。 他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李莫愁的功力如此深厚。 孙不二见状,连忙上前相助。二人联手对敌,却仍然难以招架李莫愁的狠辣招式。 李莫愁的五毒神掌和拂尘功相辅相成,威力大增。 她手中拂尘挥舞,如灵蛇出洞,招式诡异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而那五毒神掌更是擦之即伤,中之即死,掌风所至,令人心惊胆战。 只见她招式越发凌厉,拂尘横扫,直击孙不二面门。 孙不二侧身闪躲,却还是被拂尘扫中肩头,顿时一阵剧痛袭来。 郝大通趁机攻向李莫愁后背,李莫愁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回身就是一掌,郝大通只得匆忙应对。 李莫愁攻势不停,身形飘忽不定,让郝大通和孙不二疲于应对。她微眯双眸,恶狠狠地说道:“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郝、孙二人虽奋力抵抗,但在李莫愁的强大压力下,渐感力不从心。 眼见情势危急,郝大通高声喝道:“结天罡北斗阵!” 众弟子闻令而动,迅速摆出阵型。 张禹作为首座弟子,站在了阵眼的位置。 天罡北斗阵乃全真教最强的御敌阵法,昔日由全真七子组成时足以抗衡天下五绝之一。 如今虽然只是一些三代弟子组成,威力也不容小觑。 李莫愁接连出手,却都被阵法成功化解,无法攻破天罡北斗阵的防御。 眼看难以迅速取胜,旁边的郝大通和孙不二又在逐步逼近,即将形成包围之势,李莫愁顿时萌生退意。 就在此时,张禹突然一剑刺向李莫愁。 这一剑来势迅猛,招式精妙,竟让李莫愁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仓促间,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急速向后飘去,宛如一片落叶在狂风中翻飞。 手中的拂尘猛地向前一挥,试图减缓这剑势的冲击。然而,那凌厉的剑气依旧如影随形,她只得再次拧腰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刃的锋芒。 此刻的李莫愁,发丝略显凌乱,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显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让她有些狼狈。 李莫愁惊讶地看了张禹一眼,冷笑道:“没想到全真教还藏了这么个年轻高手。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但此事决不罢休,我们走着瞧!” 说罢,她带着洪凌波迅速没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待李莫愁离开,众人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郝大通目光落在张禹身上,赞许道:“志平,幸亏你那一剑逼退李魔头,有你这样的弟子,实乃我全真教之福啊。” 张禹连忙抱拳说道:“师叔过誉了,全赖众师兄弟齐力,真让我对上李莫愁,我自知远远不及。” 郝大通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后,神色凝重地说道:“李莫愁此人心狠手辣,今日之事恐怕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尽快赶到陆家庄为好。” 就在众人准备动身之时,孙不二突然喊住众人:“且慢。” 只见她走到一旁的空地上,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银针上,“此物歹毒,切莫让人误触,以免遭受毒害。” 随即抽出佩剑,运起内力,剑光一闪,地上的冰魄银针瞬间被斩断。 随后,她又用命人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将断针掩埋其中,以防后患。 处理好这些银针,众人这才放心地继续前行,朝着陆家庄的方向赶去。 ...... 几日后,陆家庄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庄门前,一对夫妇笑意盈盈,正热情地迎接各方来客。 男的身材魁梧,面容憨厚,身着粗布长袍;女的明眸皓齿,风姿绰约,一袭淡紫绸衫。二人正是现任的丐帮帮主黄蓉和他的丈夫、未来的北侠郭靖。 与此同时,远处的道路上,一行人缓缓行来,正是全真教的众人。 郝大通领着张禹等弟子走近,拱手笑道:“郭大侠、黄帮主,幸会幸会。几位师兄深感黄帮主英雄帖之重,奈何马师兄身染沉疴,刘师兄他们助他运功医治,难以分身,还望海涵。” 黄蓉笑颜如花,微微欠身还礼,声音清脆悦耳:“郝道长言重了。诸位能来已是蓬荜生辉。” 人群后方,赵志敬斜睨着张禹,压低声音说道:“尹师弟,不知你那位龙姓朋友会不会来凑热闹?” 这一路上,他细细琢磨一番,自觉已握有张禹的把柄,完全无需再将他视作竞争对手。 只要寻个时机将张禹的丑事抖出,这掌教之位便与张禹无缘。 这般想着,心中的郁结顿时烟消云散。 此刻,他心中得意非凡,忍不住出言讥讽,既是过过嘴瘾,也是有意敲打敲打张禹,让张禹清楚知晓自己的不利处境。 周围的师兄弟虽然不明所以,却都纷纷侧目而视,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张禹面色如常,平静回道:“此次英雄宴上高手云集,谁会过来都不足为奇。赵师兄何不趁此机会,领教各路高手,也好彰显我全真教武学精深。” 闻言,赵志敬诧异地看着张禹,只觉得这位师弟自那夜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武学之道竟如此痴迷。 而张禹则不再理会赵志敬,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特别是在那群乞丐堆里反复扫视,然而一无所获,并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杨过果然没来。”他低声喃喃道。 因为上次发生的事,小龙女当场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导致剧情的发展发生了变化。 原本小龙女应该会因误会而愤懑下山,杨过一路追寻小龙女来到英雄大会,恰逢金轮法王的搅局。 后面因为杨过的介入,才让英雄大会顺利结束。 可如今,一切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让他不禁有些犯愁。 要是剧情偏离太多,自己就没有熟知剧情的优势了。 这时,前方郭靖的话打断了张禹的思绪。 “诸位,请随我入内厅歇息。” 郭靖领着众人一路来到书房,刚一进门,他便向赵志敬施礼询问:“赵师兄,不知我那侄儿,为何没有与你们一同前来。” 赵志敬脸色阴沉,“郭大侠,实不相瞒,贫道有负重托。贵侄子杨过,贫道实在难以教导。他性格执拗,不服管教,如今早已叛出师门。” 郭靖闻言,眉头紧皱,一脸惊愕道:“竟有此事?赵师兄,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过儿虽性子倔强,但绝非不明事理之人。” 赵志敬冷哼一声:“郭大侠,贫道所言句句属实。那杨过在全真教屡次违反门规,对师长不敬,我行我素,教中上下皆对其颇有怨言。此次叛出师门,也是他一意孤行所致。” 郭靖面露沉思之色,缓缓开口:“赵师兄,我定会寻过儿问个明白,若真是他的过错,我决不袒护。” 赵志敬撇了撇嘴,说道:“但愿如郭大侠所言,这杨过之前在我全真教闯下不少祸事,还望郭大侠多加管教。” 郭靖抱拳道:“师兄放心,我郭靖定会给全真教一个交代。” 张禹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如同一个旁观者享受着沉浸式观影的乐趣。 第9章 再入神秘空间 次日清晨。 郝大通与孙不二刚踏入正厅,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 厅内三五成群的武林人士交头接耳,那压低的声音中“全真”、“剑法”等字眼不时随风飘入二人耳中。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不解。 正要向几位武林人士了解情况时,几名全真教弟子面带喜色地从外面快步走来。 孙不二立即上前询问情况。 其中一个弟子满脸自豪地说道:“是尹师兄。昨夜他一人一剑挑战各路武林高手,以一手全真剑法打出了我们全真教的风采。那些武林高手起初还妄图轻视尹师兄,可没几个回合,便难以招架,要不是尹师兄剑下留情,落败只是早晚得事。” 郝大通闻言,不禁感慨道:“志平这孩子在武道上的天赋确实惊人。” 这一幕让郝大通不由得想起全真教的辉煌往事。 昔日王重阳在世之时,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派。 上有王重阳和周伯通坐镇,下有全真七子名震江湖。 然而,随着王重阳仙逝,周伯通出走,加上第三代弟子中没有实力特别突出的人物,近年来全真教在江湖上的声望逐渐减弱。 如今,见到张禹的表现,郝大通倍感欣慰。本想当面称赞张禹一番,却未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 “志平人呢?” “兴许还在房间睡觉吧,毕竟昨夜连战各路高手,想必是累坏了。” 而他们谈论的张禹,此刻正在客房内呼呼大睡。 此次英雄大会旨在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统领中原武林高手,共同抗蒙保宋。 在此期间,金轮法王会带着他的徒弟们前来砸场。 按照原剧情的走向,届时会通过三局两胜的比武来判定胜负。 黄蓉因而采用了“田忌赛马”的策略,以郝大通这匹下等马去换掉金轮法王这匹上等马。 只需确保第一场和第二场获胜,便能轻松胜出。 然而在第一场霍都小王子与一灯大师的徒弟朱子柳的对决中,原本应当轻松取胜,但是霍都使诈暗算朱子柳,致使关键的第一场落败。 如果不是后面杨过横插一脚,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被一个蒙古国师夺走,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如今杨过不在,张禹便决定尽力确保第一场取得胜利,而要达成这一目的,只需届时给朱子柳一些提示即可。 只是尹志平这一身份虽说为全真教三代首座弟子,可在江湖上却没什么名气。 他说的话,朱子柳未必会真的放在心上。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先想办法提升一下自身的名气了。 当然,张禹如此积极地干预这个事情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侠肝义胆,只是为了让剧情尽量重新回到他原本熟悉的轨迹中去。 至少,英雄大会这里必须尽量保持跟原剧情一致。要是武林盟主之位都被人抢了,这英雄大会草草结束,还谈何抗蒙? 在神雕侠侣世界中,中原武林也是抵抗蒙古的一股重要力量,覆巢之下无完卵,要是南宋太早覆灭,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为此,他真的是操碎了心,又要打出自己的名气,又不能失了这些武林中人的面子,一旦处理不当,反而会得罪人,结果适得其反。 所幸他事先准备充分,备了一车美酒,并在切磋前就表明只是助兴之举。 有美酒开路加上张禹只切磋不分胜负,又并非针对某一人,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失了面子。 这般下来,不仅没有结下仇怨,反而结交了许多武林朋友。 只是连番大战让他疲惫不堪,回到房间后,又强忍着困意,仔细复盘了一整夜的战斗,一直到天微微亮才倒头睡去。 此时,睡梦中的张禹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虚无,四周尽是灰雾,这熟悉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之前进入的那个神秘空间。 轻抚着腰间的长剑,张禹心中涌起一丝安全感,这才迈步向前行进。 果然,没走多久,前方又出现了那块神秘的石碑。借着石碑的光芒,四周的灰雾被驱散了些许。 就在他打算上前研究这块石碑时,前方空地上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先是模糊的一个轮廓,接着渐渐凝实,最终化为一个完整的身影。 这人正是《笑傲江湖》世界中的采花大盗,田伯光。 “他奶奶的,老子正要行那快活事,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这是什么鬼地方,莫非是阴曹地府?” 人影刚一凝实,就传来了田伯光一连串的咒骂声。 此时,他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张禹。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尽管体型长相都全然不同,双方却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两块拼图,虽然外形迥异,却都是完整个体的一部分。 田伯光的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且强烈的杀意,这是一种生命的本能,不由理智决定。 他眼中闪过一抹红光,怒喝道:“岂有此理,管你什么牛鬼蛇神,坏我好事就砍了你。” 说罢,提刀向着张禹冲来,根本不给张禹说话的机会。 不愧是“万里独行”田伯光,轻功卓绝,只一眨眼,便来到张禹身前。 张禹见田伯光来势汹汹,却并未惊慌。他眼神一凝,手中长剑瞬间出鞘,险险挡住田伯光这一刀。 接着,田伯光连连挥刀,快速地朝张禹砍去,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张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长剑急速舞动,化作一片剑幕,将自己牢牢护住。 “有两下子。”田伯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再接我一招。” 说罢,田伯光身形一闪,跃至半空,手中的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张禹狠狠劈下。这一刀气势如虹,仿佛要将张禹一劈为二。 张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咬紧牙关,双脚用力蹬地,整个人向后滑出数米,同时手中长剑向上一挑,试图抵挡这雷霆一击。 “铮!” 刀剑相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强大的冲击力让张禹单膝跪地,手臂微微颤抖。 田伯光趁势再度进攻,刀光如电,连绵不绝。 张禹强忍着手臂的酸痛,起身迎战,在刀光剑影中左躲右闪,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第10章 英雄大会 刀光闪烁间,张禹只觉得眼前尽是寒芒,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张禹只能全力施展全真剑法,好在近来时常与师兄弟切磋,昨晚更是猛涨了一波实战经验,这才使得他在如此凶险的局面下尚有周旋之力。 “你这牛鼻子,剑法倒是有些门道,”田伯光一边挥刀攻击,一边笑道,“不过今天你遇到了我,算你倒霉!” 话音未落,田伯光突然变招,右手持刀横扫,左手却闪电般探出,直取张禹咽喉。 面对田伯光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张禹心头一惊。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向后仰去,只觉得一股劲风从咽喉处擦过,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他右手长剑顺势往前一送,一式“星河欲转”直指田伯光的胸口。 田伯光没想到张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反击的机会,仓促之间只得后退避让。 张禹右腿后蹬借力趁势而上,在剑势即将衰竭之际使出了“一气化三清”,三道剑气直冲田伯光的面门、胸口和丹田。 这一下骤然发难,田伯光只来得及挡住攻往面门和丹田的两道剑气,被最后一道剑气划伤胸口,气息不稳,连退数步。 鲜血顺着胸前的伤口缓缓流下,染红了衣襟。 张禹丝毫不给田伯光喘息的机会,再次使出一式“万里封喉”。 这一剑凌厉无比,直取田伯光咽喉。 田伯光勉力挥刀格挡,但已力不从心,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刀应声而断。 田伯光双手捂住喉咙,鲜血从指尖渗出,不敢置信地看着张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轰然倒地。 “话真多!” 张禹喘着粗气,正要走上前去确认田伯光的状况,却见地上的田伯光开始发生异变。 那具身体逐渐化作点点荧光,最终完全消散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张禹便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全身,一连串陌生的记忆在脑中闪过,就如同他最初穿越时那般。 有了之前的经验,张禹虽然头痛难忍,但还是勉强稳住心神。 他咬紧牙关,身体微颤,半蹲在地上努力适应并梳理涌入的陌生记忆。 待到身体的疼痛逐渐消失,他才缓步走到那块神秘的石碑前。 这时,他惊讶地发现,石碑上出现了一个新亮起的符文,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忍不住伸手去轻触那个符文。 刹那间,符文上金光一闪,张禹顿感精神一阵迷蒙。 眼前的场景骤然转换,他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幽暗潮湿的山洞里。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瞧见地上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妙龄女子,衣衫半敞,露出片片白皙。 然而,还没等张禹仔细观察这个陌生的环境,一阵强烈的眩晕猛地袭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朦胧不清,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床上。 环顾四周,张禹认出这正是他先前下榻的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禹缓缓从榻上起身,坐到床沿,脑海中回荡着方才的种种异象。 莫名出现的田伯光,那种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奇异感受,以及最后那个昏暗的山洞,无不令他心中充满疑惑。 对于那块神秘的石碑,张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接着他又察觉到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悟性似乎又有提升。” 他紧攥拳头,感受着肌肉中蕴含的力量,又道:“体质也得到了增强。” 脑海中不仅多出了田伯光的武学感悟,体内的内力更是涨了一截。 张禹不禁面露忧色:“真是残酷的规则啊,败者失去一切,胜者获得所有。”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摆脱。 想到日后可能还会遇到比田伯光更强的高手,张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迫感。 “不行,”他霍然起身,紧握双拳,“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努力回想着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 片刻后,张禹忽然想起在少林寺藏经阁中有一部《楞伽经》,其中暗藏《九阳真经》,是当下能最快提升自己实力的绝世武功。 “先去少林寺,看能否得到《九阳真经》。如果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想好接下来的目标,张禹赶紧整理衣冠,推门而出。 出了房间,张禹发现庄内人烟稀少,与昨天的热闹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他往外走去,刚好碰到一个家丁,便上前询问。 “这位小哥,可知为何今日庄内如此安静?”张禹温声问道。 那家丁恭敬答道:“回禀道长,英雄大会正在召开。多数江湖豪杰都去往前院了,道长若有兴趣,不妨也去看看。” “什么?已经开始了?”张禹一惊,连忙朝着家丁所指的方向赶去。 一路疾奔,总算抵达前院,张禹刚一到,便听到众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他往众人围观的中央看去,原来是朱子柳在霍都的纸扇上写下了“尔乃蛮夷”四个字,并以笔使出一阳指法,点中霍都穴位,将霍都打得跪倒在地。 张禹见此正要开口提醒,怎奈朱子柳动作太快,以为胜负已分,竟直接为霍都解穴并转身准备下场。 “小心!” 张禹话刚出口,霍都已经暴起发难。 他目露凶光,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快速按动扇柄机括。 四枚毒钉瞬间从扇骨中飞速射出,尽数钉在朱子柳身上。 朱子柳瞬间中招,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痛苦地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口中忍不住发出阵阵哀嚎声。 众人见此情景,惊怒交集,愤怒地指着霍都,破口大骂:“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 一时间,场上群情激愤,个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霍都狠狠教训一番。 霍都见此情形,反而得意大笑:“小王能够反败为胜,谈何无耻?咱们比武之前,可没有说明不能使用暗器。这位朱兄倘若刚刚也用暗器击中小王,那我也无话可说,甘愿认命。” 这番话纯属强词夺理,然而却没有人站出来驳斥他。 如今第一场已经输掉,即便第二场郭靖获胜,到时候无人能是金轮法王的对手,依旧是一胜两败的局面。 此时若还想挽回败局,必须得安排郭靖去应对第三局的金轮法王,如此一来,第二局就得由其他人出战。 这时候,点苍渔隐自告奋勇,正欲上场迎战金轮法王的二弟子达尔巴。 “且慢!第二场由我来!” 第11章 张禹vs达尔巴 张禹突然开口喊住了即将踏入比武场地的点苍渔隐。 他的声音不大,在这般场合却如一道惊雷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纷转头,目光聚焦在这位年轻的全真教弟子身上。 张禹无奈叹息一声,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前去。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只需要适时提醒朱子柳提防霍都的暗器,或者在关键时刻阻止他为霍都解穴,第一场胜利便唾手可得。 然而,事与愿违,没想到竟突然进入那个神秘空间,等出来时已经错过了时机。 虽然这让他实力大增,却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点苍渔隐乃是一灯大师的大弟子,原本是大理国的水师都督,以力大闻名。 他与达尔巴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却输在使用的兵器铁桨不及达尔巴的金杵坚固,原剧情中就是因为铁桨意外断裂,成了判定失败的直接原因。 不过就算第二场以平局告终,最终结果也只是一胜一负一平。 昨夜,张禹曾与点苍渔隐有过交手,自觉二者实力相差无几。但如今自己实力大增,相较而言,自己上场获胜的把握显然更大。 “尹道长,你这是何意?”点苍渔隐回头望着张禹皱眉问道。 张禹连忙拱手解释:“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第二局至关重要,可否让我上场?” 这话一出,在场其余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丐帮的一位舵主更是直接开口说道:“这不是全真教的人吗?在搞什么名堂?” 旁边有人立马应和道:“没错,这时候逞什么英雄,难道不晓得要以大局为重吗?” 这话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 众人打量着张禹,脸上尽是质疑与不满。即便有昨夜与张禹交过手的人站出来解释张禹实力不弱,但是大多数人看着张禹年轻的面孔,依旧不愿相信。 在全真教一行人所处的一侧,赵志敬阴阳怪气道:“尹师弟还是一贯的争强好胜、爱出风头,这种场合输了岂不是丢我们全真教的脸?” 郝大通也是眉头紧皱,内心同样觉得张禹此举过于冒失。 特别是周围武林人士的指责声不绝于耳,让他越发恼怒,心中不禁埋怨张禹不知轻重,全然不顾及门派的声誉。 这时候,一旁的孙不二沉声开口,“我全真教同气连枝,就算志平此举欠妥,这时候也应该一致对外,而非在此挖苦。” 孙不二目光严厉地扫过赵志敬,使得他悻悻低头,默默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半句。 正当众人议论不休之时,反倒是点苍渔隐开口说道:“尹道长年纪轻轻,武功实力不下于我,由你上场倒也合适。” 说罢,他转身面向黄蓉:“黄帮主以为如何?” 黄蓉本来就不看好点苍渔隐,对张禹的实力更是完全不了解,只是此时她有孕在身,心中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便应道:“既然师兄力荐,自然是可行的。第二局便由尹...道长上场吧。” 按照辈分,她应该称呼张禹师兄,只是看着张禹年轻的面孔,实在觉得别扭,所以改口称呼道长。 “既然如此,就拜托尹道长了,希望尹道长莫要失了我们中原武林的颜面。” “定当竭尽全力!” 张禹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 随后,张禹稳步踏入场中,与达尔巴相对而立。 达尔巴身材魁梧,手持金杵,威风凛凛。 相较之下,张禹身形略显单薄,不过他神色从容,手中长剑微微颤动,蓄势待发。 达尔巴率先发动攻击,金杵挥舞,带着呼呼风声砸向张禹。 张禹当即运转金雁功,侧身一闪,轻盈如燕,避开了这刚猛的一击。 金杵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眼见自己的攻击被闪躲,达尔巴怒吼一声,再次高举金杵冲了过来,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张禹。 别看他身形魁梧笨重,这一下却是又快又猛,张禹脚下步伐急转,手中长剑疾速迎上,轻轻一挑,将那威猛的攻击略微偏移,金杵再次落空,砸得地面石屑飞溅。 这一幕看得场下观众个个神情紧张。 “这达尔巴好生凶猛,尹师兄想要战胜他,恐怕不易!”一名全真教弟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莫慌,尹师兄定有应对之策。”另一人说道。 就在众人的担忧声中,场上的局势再度发生变化。 达尔巴见自己连续的攻击都被张禹化解,愈发狂躁起来。 他双眼圆睁好似铜铃,双手紧攥金杵之柄奋力使出一记横扫,直朝张禹腰间砸来。这一下只要稍微沾上一点,恐怕都得身受重伤。 张禹见状,急忙脚下发力一跃,跳到了达尔巴的身后,手中长剑迅速刺出,却被达尔巴凭借本能猛地挥起金杵挡开。 达尔巴挡开这一剑后,顺势转身,再次挥动金杵准备朝张禹砸去。 张禹一脚踩在金杵上,借力向上翻腾,紧接着自上而下,使出一式“月皓凝霜”,长剑熠熠,如同月光洒向达尔巴头顶。 达尔巴仰起头,刚好被这耀眼的剑光所摄,匆忙举起金杵,试图抵挡这凌厉的一击。 只听得“铛”的一声,剑与金杵相撞,火花四溅。 达尔巴这时候出乎意料地做出了一个惊人举动,他直接舍弃金杵,挥出一掌朝着张禹打来。 这一下太过突然,张禹身在半空无法闪躲,只得同样伸出一掌,与达尔巴的掌击相撞。 两人双掌交接,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两人掌心迸发而出。 张禹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一阵酸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达尔巴也不好受,噔噔噔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好在此次内力大涨,不然这一掌还不一定能接得住。”张禹心里很清楚,这达尔巴天生神力,自己的优势绝非在于力量的比拼。 要利用身法和剑法的优势! 想到此处,他落地后立即双脚点地,衣袂随风舞动,再次提剑朝着达尔巴攻去。 这次他逐渐将田伯光的快刀技法融入自己的剑法中,每一招都仿佛带着疾风骤雨之势。 面对如此凌厉迅猛的攻击,达尔巴一时间疲于应对,破绽越来越多。 张禹瞅准时机,虚晃一招,引得达尔巴金杵挥空。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绕到达尔巴身后,长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其背部。 达尔巴察觉不妙,危急关头,强行扭动身躯,避开了要害。 张禹见此,手腕一转,剑势突变,由刺改削,向着达尔巴的手臂而去。 达尔巴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听得“噗”的一声,长剑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他闷哼一声,手中金杵“哐当”落地。 张禹顺势飞起一脚,踢中达尔巴的腹部,达尔巴口吐鲜血,向后重重摔去。 他刚要起身再战,张禹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肩头。 第12章 郭靖vs金轮法王 张禹看着倒地的达尔巴,平静说道:“承让了。” 随着张禹的话语落下,场内先是短暂的沉默,紧接着便响起了阵阵喝彩声。 “好,志平。不愧是我们全真教的首座弟子!”郝大通大声喊道,这一嗓子引得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他面带得意之色,全然忘却了方才自己内心的埋怨。 之前那位丐帮舵主刚好就在郝大通不远处,见状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黄帮主以聪慧睿智闻名武林,此次胜利全赖她高明的布局和决策。” 可他话音刚落,周围就有不少人开始反驳。 “这怎么能只归功于黄帮主的布局?尹道长自身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一位武林人士高声说道。 “就是,尹道长在场上的应对灵活多变,剑法高超,这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旁边另一人附和道。 丐帮舵主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反驳众人。 这时旁边一名宽脸大汉指着人群中的一人说道:“陈老三你喊什么?尹道长上场前就数你反对得最起劲,现在倒知道说好话了,脸变得可真快!” 陈老三被说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回道:“我那是之前没瞧清楚,这会儿见识到了尹道长的厉害,难道还不许我改口?” 众人听了,哄笑起来。 这时,黄蓉和郭靖也一同迎上前来向张禹表示祝贺。 黄蓉笑容满面地称赞道:“此次全赖尹道长力挽狂澜,先前我并不知晓道长的实力,心中甚是忐忑,没想到道长剑法如此精妙,当真令人惊叹。” 张禹不骄不躁:“黄帮主过誉了,接下来第三场便靠郭大侠力挫强敌,保我中原武林威名。” “尹道长放心,第三场郭某定当全力以赴。”神色坚定地说道。 随着第二场的胜利,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众人对郭靖的实力充满了信心,现场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有那位丐帮舵主神色讪讪,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霍都突然开口打断了这欢快的气氛:“哼,别高兴得太早,你们还没赢呢!这第三场,由我师父金轮法王上场,尔等谁来应战?” 霍都的话音刚落,郭靖便踏前一步,沉声说道:“我来。” 郭靖缓步走到场中,面对着金轮法王。两人相隔数丈,却已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 金轮法王双手合十,默默念诵着密宗心法,接着突然身形一晃,抢先发起攻击,一掌拍出,掌风呼啸,力道万钧。 郭靖不慌不忙,运起“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掌力如潜龙升天,与金轮法王的掌力正面相撞。 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空中相遇,爆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气浪翻滚,令得围观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郭靖身形稳如泰山,而金轮法王则是微微一晃,心中暗惊:这郭靖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这两人一个修炼“龙象般若功”,内力雄浑,每一掌挥出都带有龙象之力;一个身怀“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两种绝学,内外兼修,掌力既沉猛如山,又灵动如水,刚柔并济,变化无穷。 金轮法王最初自信满满,深信在场无人能与自己匹敌,如今郭靖那一掌立马让他收敛了那份自大。 他当即全力出手,将内力灌注于双臂,那五个轮子飞速旋转着,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如五道闪电般朝郭靖袭去。 郭靖双掌舞动,施展出降龙十八掌,雄浑的掌劲呼啸而出,与金轮法王的轮子激烈碰撞,发出铮铮鸣响。 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金轮法王操控着轮子,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右夹击,令人眼花缭乱。 郭靖却不慌不忙,以不变应万变,双掌龙形气劲层层叠叠,如同坚固的屏障,防守得密不透风。 台下众人皆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两位绝顶高手的较量。 只见郭靖在适应了金轮的攻击节奏后,开始转守为攻,一掌拍飞金轮,接着欺身而上,一招“神龙摆尾”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金轮法王。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威力逐渐显现,每一掌都带着龙吟之声,掌力刚猛霸道。 金轮法王虽然以“龙象般若功”硬抗,但每一下都被震得手臂发麻,数十招过后更是被震得内息翻涌。 终于,在又一次对掌后,郭靖抓住了金轮法王的一丝破绽,一招“亢龙有悔”轰出,双掌间内力如怒海狂涛。 金轮法王勉强提掌相迎,却根本招架不住,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郭靖乘势而上,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再次使出一招“亢龙有悔”,刚猛无俦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朝着金轮法王涌去。 金轮法王躲闪不及,被这股强大的掌力直接打得口吐鲜血,双腿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郭大侠武功盖世,老衲佩服。不过江湖路远,胜负无常,他日定会再登门拜访,与郭大侠一较高下,咱们后会有期。” 金轮法王说罢,一挥衣袖便要转身带着一众蒙古武士离去。 “慢着!”点苍渔隐大声喝道,“你们用毒伤人,解药还未留下,休想就这么走了!” 金轮法王眉头微皱,看了一眼霍都,微微颔首。 霍都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用力朝点苍渔隐丢去,冷哼一声道:“接着!” 点苍渔隐接过解药,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 随着金轮法王等人离去,场中再次响起阵阵喝彩声。 张禹看着被众星拱月围着的郭靖,想到下次不知何时又会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面对未知的对手。 若是下回碰上一个郭靖这种级别的敌手,恐怕就必死无疑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得升起一股紧迫感,当下也顾不得留下来参加庆功宴。 径直走到郝大通和孙不二面前。 正巧,郝大通正在与赵志敬等人谈话,见过张禹过来便说道,“教内事务繁杂,我得回去主持大局。志敬、志平、志常、志凡,你们四人先行随我回钟南山,其余人与你们孙师叔留下。” “师叔,接下来我想四处游历,增进武学,烦请上山后代为禀告我师父和掌教。”张禹对着郝大通和孙不二说道。 郝大通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欣慰道:“你能在武道之路上有这般进取之心,日后的成就必定无可限量。” 接着又仿佛想到什么,语重心长地叮嘱:“志平啊,江湖险恶可不比重阳宫,你一人在外要小心行事,切莫贪功冒进。遇到不平之事,当量力而行。” 一旁的孙不二也补充道:“若遇危险,保命要紧,切不可意气用事。” 张禹拱手应下,紧接着与其他师兄弟辞别后,便离开了陆家庄。 第13章 醉仙楼 这一日,某座小镇上。 街头的拐角处,一个小小的路边摊冒着腾腾热气。 张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家,来碗豆花,再来一笼包子。” “好嘞,客官稍等。” 很快一碗香气扑鼻的豆花和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便被端了上来。 张禹端起豆花,正准备大快朵颐,忽然眼角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匆匆掠过。 “咦?那不是杨过和陆无双吗?” 张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果然是他们二人。 只见杨过一身粗布短打,陆无双则穿着一件素色长衫,二人低着头,神色慌张,像是在躲避什么。 “不对啊,杨过怎么会在这里?还和陆无双扯到一起。” 张禹正要起身打招呼,却见他们突然拐进了路边一座朱漆大门的建筑。 “这...这不是醉仙楼吗?”张禹愣住了,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怎么进青楼去了?” 这时,又见两个貌美女子从不远处走来。 一个手持拂尘,一个腰挂宝剑,均是一身杏色道袍打扮。 “李莫愁?洪凌波?”张禹更加困惑了。 按理说五毒秘传已经到了自己手中,李莫愁应该没有理由再去追杀陆无双才对啊。 只见李莫愁沉着脸,她来到醉仙楼门口,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便要入内。 洪凌波面露迟疑:“师父,我们真的要进去这种地方吗?” 李莫愁冷笑一声:“他们以为躲入这种地方我就不敢进去了哈,笑话,别啰嗦,快走。” 刚一入内,一个老鸨便迎了过来。 “这…两位仙姑,这是来寻欢还是来谋职?” “找死!”李莫愁怒斥一声,一巴掌直接把这老鸨甩飞出去。 楼内原本众多狎客见来了两个貌美道姑,都顾不得怀中美人,一个劲地往李莫愁和洪凌波身上瞅。 其实见老鸨一上去就被一个大比兜给扇回来,顿时一个个收敛目光,老老实实将头埋入美人的胸怀中,当起了鸵鸟。 李莫愁看着这一幕,眼中杀意翻腾,差点忍不住大开杀戒,好在她还算清楚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找杨过和陆无双。 于是,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沿着楼梯而上,逐间敲着房门。 来到第一间房门前,她用力敲了几下,却毫无回应。 等待片刻后,她失去耐心,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李莫愁快速扫视一圈,只见床上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衣衫不整。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惊慌失措,那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慌忙用被子裹住身体。 那男子先是怒吼一声:“哪来的混蛋坏我好事!” 接着看到李莫愁后,发现其身材姿色远非身下这庸脂俗粉所能相比。 立马淫笑着说道:“哟,这醉仙楼居然还藏着如此仙姿玉貌的女子,快来陪爷乐一乐,爷定不会亏待你。” 洪凌波这时刚好跟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男子赤裸的身体。 她惊呼一声,羞红了脸,慌忙用双手捂住眼睛。 男子见状更加兴奋:\"妙妙妙,还有一位。两位仙子一起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着竟不顾廉耻,站起身来,还得意地甩了甩胯下之物。 正通过指缝好奇偷瞄的洪凌波看到这一幕,更加羞赧,耳根瞬间赤红。 一旁的李莫愁虽然也没见过这等场面,脸上泛起羞恼之色,但是她的眸中却是寒意凛冽,她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一枚冰魄银针瞬间没入男子胯下。 男子惨叫一声,转眼间便全身发黑,倒地身亡。 李莫愁冷冷道:“别愣着,继续搜查下一间。” 此时的杨过和陆无双正在不远处的房间内。 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陆无双浑身一颤,握紧了杨过的手臂,低声问道:“傻蛋,我们该怎么办?” 杨过紧蹙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急别急,让我想想办法。” 两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隔壁的敲门声响起。 陆无双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杨过连忙捂住她的嘴,眼神快速转动:“我们到床上去,等下盖着被子我来与她周旋,你不要说话。” “你这方法不行啊老弟!” 突然的声音把杨过和陆无双吓了一跳,两人猛地回头,只见张禹正站在那里,眉毛挑起。 杨过看到张禹后一喜,“老张!你怎么在这儿?” “没礼貌,叫张大哥!算了...这个等下再说,你赶紧跟我到床上去,我来应付李莫愁。” “啥?你想做什么?”杨过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 “瞎想什么呢!对了,弟妹你就藏床底下吧。” 陆无双听到这个称呼,脸色一红,不过并未反驳。 张禹则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杨过的胳膊,就往床边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急促地敲响,声音越来越大。 张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道:“谁啊?” “开门!”李莫愁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张禹装作慵懒的语气回应:“不方便,我正在享受呢,姑娘请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中,李莫愁和洪凌波闯了进来。 李莫愁快步走到床前,却见床上躺着张禹,上身赤裸,下身被床褥遮掩,旁边还躺着一人,一头黑发散落,看不清面孔。 她微微一愣,仔细打量了张禹几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你?”李莫愁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和鄙夷,\"没想到你堂堂名门正派的全真教,竟然出了你这么个淫道。\" 张禹故作惊讶,坐起身来,一边用被子遮掩身体,一边说道:“原来是李道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李莫愁柳眉倒竖,又是一枚银针甩出。 张禹连忙扯过倚在床边的佩剑,也没有出鞘,直接挡下银针。 张禹反应极快,连忙扯过倚在床边的佩剑,也顾不上拔剑出鞘,直接将剑身一横,精准地挡下了那枚银针。 李莫愁见一击未中,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不愿在此多浪费半点时间。 洪凌波正偷偷打量着张禹,见自己的师父走了,这才将目光才张禹身上抽离。 不经意间瞥见床底悄然露出的一角素白衣裳,她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毫无波澜,脚下不停,紧跟着师父向外走去。 待李莫愁走后,张禹起身穿好衣服,将房门关紧,这才说道:“都出来吧。” 不一会儿,杨过和陆无双都走了出来。 不等杨过开口发问,张禹率先说道:“我在外面瞧见你们神色匆忙,后面还紧跟着李莫愁,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解释完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后,他又继续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龙姑娘呢?” 听到张禹的话,杨过脸色一垮:“姑姑在古墓中呢,她责令我下山游历,我最开始不肯的,后来她讲,等我什么时候武艺精进有所作为再回去。” “都是从那晚开始,姑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的话也稀奇古怪的。”杨过又埋怨了一句,“练功出了岔子,怎么连性子都变了。” “杨兄弟,不知可否跟我讲讲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后,杨过就将那天晚上小龙女与他的对话告知了张禹。 张禹一听,随即明白了小龙女这是受了太大打击,加上发现杨过一直把自己当师父和亲人看待,一下子受到太大打击了,就把杨过给支开了。 这个事错在自己,也不能一直逃避,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现在过去会被打死。 张禹一听,心中顿时了然。 小龙女那晚先是被自己伤害到,接着又发现杨过一直将她视为师父和亲人,双重打击下心灰意冷了。 如今,她把杨过支开,估计也是不想杨过跟她一直待在那个冷冰冰的古墓中吧。 唉,此事错在自己,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古墓向她负责。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现在过去,恐怕会被打死。 随后,张禹又和杨过聊了他和陆无双的事,了解到杨过下山后便碰到了陆无双和丐帮的弟子发生冲突,接下来就是英雄救美的桥段了。 不得不说,缘分真是很神奇的东西,兜兜转转,两人还是能碰到一起。 一直等到李莫愁离开后,张禹三人才一同走出醉仙楼。 刚踏出门槛,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14章 嫁祸 “尹师弟,没想到你说出去历练,居然是来这种地方做''红尘历练''啊!”赵志敬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看来我们全真教的清规戒律,对你来说形同虚设啊。” 赵志敬的目光一转,又落在杨过身上,冷哼一声:“你这孽徒,居然也在这里!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姓赵的,嘴巴放干净点,还想挨揍吗?”杨过眉毛一挑,作势欲打,吓得赵志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一旁的李志常则是一脸困惑地问张禹:“尹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张禹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是为了躲避李莫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赵志敬一听李莫愁的名字,先是紧张地四下张望,生怕那个可怕的女人就在附近。 随后他又挺起胸膛,冷笑道:“尹志平,你少在这里找借口。躲避李莫愁也用不着进青楼吧?分明是自甘堕落,还要狡辩!” “信不信由你。”张禹淡淡回道,说完便不再理会这个挑梁小丑。 转向李志常,问道:“李师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李志常回答:“英雄大会已经结束,我们正要返回钟南山。途经这里便打算休整一晚。” 张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 夜幕降临,客栈内一片寂静。 房间内,一丝轻微的声响将赵志敬惊醒,他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 赵志敬心中一紧,他所在的房间是地字二号,紧邻楼道尽头的地字一号房——张禹的房间。 他心中生疑,轻手轻脚地起身,悄悄来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离开客栈。 “是尹志平!”赵志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倒要看看你半夜出来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迅速披上袍衫,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 赵志敬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路跟随着张禹穿过寂静的街道,来到城外的一片林子中。 月光如水,洒在林间小道上。 赵志敬躲在一棵大树后,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只见张禹停在林中一处空地上,一动不动,仰头望着天空中的圆月,仿佛只是在静静欣赏月色。 “装神弄鬼...”赵志敬心中暗骂。 就在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张禹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望向他藏身的方向。 月光下,赵志敬清楚地看到张禹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那笑容渐渐变得肆意,甚至带着几分渗人的味道。 “赵师兄,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师弟?”张禹的话听在赵志敬的耳中,就仿佛一股阴风吹过。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树后走出,强装镇定地说道:“尹师弟,你...你在这做什么?” “师兄认为呢?”张禹一步步靠近赵志敬。 “你...你想做什么?申师弟、李师弟还在城中客栈歇息,若我今晚出了意外,恐怕你难以向师门交代吧。” 张禹闻言,笑容愈发灿烂:“赵师兄说笑了。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我能对你做什么?” 赵志敬心中一颤,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大麻烦:“尹师弟,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说罢,也不管张禹反应,转身拔腿就跑,运起全身功力施展金雁功,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处。 他一路奔行,直到隐隐看到远处城门上的灯火。 刚要松一口气,耳畔突然响起张禹淡漠的声音,“赵师兄这是要去哪儿?” 赵志敬吓得浑身一颤,一时运息不稳,竟直直摔倒在地。 转身看到缓缓逼近的张禹,赵志敬连连后退,“尹志平,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整个全真教都会追杀你,上天入地,你都无处可逃。” “你...你放我走,我就当那天晚上的事情没发生过,以后也绝对守口如瓶。” “对了...掌教之位,我也不要了,都给你,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慌乱的声音中,他的语气几次变换,从威胁到讨好,再到最后近乎乞求。 张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笑着说道:“师兄说笑了,我对掌教之位根本不在乎。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夜深了,你快回去吧。” 听闻此言,赵志敬顾不上考虑真假,连忙转身,连滚带爬地往城内跑去。 刚迈出两步,他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痛。 赵志敬艰难地扭过头,发现自己背后中了两针,针上的剧毒迅速发作,顷刻间他便已倒地不起。 借着月光,他看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变得漆黑如墨。 他惊恐地叫道:“冰魄银针!你怎么会有这个?” 张禹没有回答,在赵志敬惊恐的目光下,一步步上前,一掌猛地按在他的头顶。 赵志敬瞳孔骤然放大,随即逐渐涣散,两道血痕顺着眼眶流下。 “赵师兄,一路走好。” ...... 次日清晨, 众人发现赵志敬一夜未归,便出城四处寻找。 半日后,他们终于在城外不远处发现了赵志敬的尸体。 “赵师兄!” 申志凡惊呼着冲上前去,正要触碰尸体。 李志常注意到赵志敬全身发黑,连忙喝止道:“小心!尸体有毒。” 申志凡闻言,吓得连连后退,唯恐沾上半点毒性。 李志常谨慎地上前,用佩剑小心翻弄着尸体,查看有用的线索。 当看到背后的两枚银针后,他面色一变,“是李莫愁的冰魄银针!” “李莫愁杀了赵师兄?”申志凡不敢靠近,小声问道。 李志常摇头:“也可能是有人拿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杀了赵师兄,然后嫁祸给李莫愁。”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确实是李莫愁,”李志常用剑将赵志敬的尸体翻转过来,指着头顶的伤口说道,“你看这处,是李莫愁的五毒神掌,中掌处黑中透红,中掌者七窍流血而亡。” 申志凡伸头瞥了一眼,果然发现赵志敬七窍均有血痕。 “肯定是李莫愁干的!之前她就扬言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赶紧回山,这里太危险了。”申志凡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一边催促道。 李志常点头同意,望向一直面露哀色,沉默不语的张禹,“尹师兄觉得呢?” 张禹道:“师弟,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回山将此事禀告掌教师伯,我去追踪李莫愁,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李志常闻言,回道:“那尹师兄自己小心,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我们会尽快回山禀明掌教师伯,再来与你会合。” “嗯,你们自己保重。” “好,我们得将赵师兄的遗体带回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说罢,他脱下身上长袍,将尸体仔细包裹,确保没有皮肤裸露在外。 随后,他们背着遗体,匆匆往城内赶去。 走到一半,李志常忽然想起李莫愁曾在半路向他们一行人索要《五毒秘传》。 如果她所言非虚,是否意味着当时的同行者中,有人持有那本秘籍? “如果真是这样,那赵师兄的死或许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李志常不禁背脊发凉,仿佛有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正从背后盯着自己。 这时,申志凡又在一旁催促道:“李师弟,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 “好…快走吧!” …… 张禹目送着李志常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继续一路北上,前往少林寺。 第15章 少林寺 在金庸先生笔下的武侠世界里,少林寺常常被尊奉为武林中的泰斗,享有极高的声望。 然而,在《射雕英雄传》与《神雕侠侣》这两部作品中,少林寺却几乎没有相关的笔墨描写。 这其中除了少林寺本身的没落外,其尴尬的地理位置也是一大因素。 《射雕英雄传》时期,金兵统治中原,南宋偏安一隅,少林寺正处于沦陷区。 后来蒙古灭金,少林寺依旧处于蒙古人的统治范围内。 虽说如此,但是少林寺的僧人,在这两个时期,依然可以毫发无损地在山上吃斋念佛。 没有参与英雄大会,也没有像全真教和丐帮一样去守护襄阳城,不得不说,在明哲保身这一块,少林寺堪称典范。 所谓“乱世隐,盛世出”便是如此。 这一日,远在陆家庄千里之外的一座小村庄,张禹正牵着马匹缓缓而行。 此地与少室山相隔不远,仅剩一两个山头的路程。 正值晌午时分,马匹奔波许久,体力渐竭,张禹便打算在这个村子里稍作歇息。 抬首望去,村口有一块刻着“李”字的石碑。 石碑旁是一棵老槐树,树下几个童子正在追逐嬉戏。 树荫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悠然坐在一张矮凳上,手中的蒲扇轻摇,神态安详。 张禹上前作揖问道:“老丈安好,敢问少林寺怎么走?” 老者眯眼打量张禹一番,反问道:“这位少侠,去少林寺是要出家还是礼佛?” 张禹看老者谈吐不凡,不像是一普通的乡下老头,便笑道:“出家如何,礼佛又如何?” 老者道:“若是出家,便打哪来回哪去,若是礼佛,便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几十里外便是少室山。” 张禹觉得这老者挺有意思的,又接着问道:“老丈何故阻人出家?” 老者微微摇头,回答道:“老朽观少侠似习武之人,如今乱世,百姓苦不堪言,外有敌寇侵扰,内有匪患横行。少侠若有善心,不如留在世间多行善事,何必遁入空门?空门虽静,却难救苍生。” “老丈言之有理,”张禹微微颔首,转而问道:“不知村中可有酒肆茶馆,能否买些干粮?” 老者听完摆手道:“买什么买,眼下正值午时,不如到舍下用些粗茶淡饭。” 张禹连忙推辞:“多谢老丈好意,只是我一路奔波,风尘仆仆,恐怕多有不便。” 老者却不容分说,“有何不便?我等山野村夫却也知晓待客之道。来吧,就当陪老朽说说话解闷。” 拗不过老者盛情,张禹只能随着老者回到了他家宅院。 一入院落,便见到老者的家人,一对年轻夫妻,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稚童。 年轻夫妻见老者带回客人,赶忙招呼。 女子说道:“爹,这位公子是?” 老者回道:“路上偶遇的少侠,要去少林寺,我便请他来家中吃顿便饭。” 男子拱手道:“原来是贵客,快请进屋。” 他们对张禹皆是热情有加,小男孩怯生生地躲在年轻女子的背后向张禹问好。 用饭之际,张禹注意到屋内陈列着不少佛经,其中甚至还有几本梵文经书,便问:“老丈信佛吗?” 老者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老朽昔年曾是秀才,靠抄录经书谋生而已。如今天下大乱,黎民百姓能温饱已是万幸,哪还有闲心去想那些玄之又玄的事。” 张禹顺势问:“晚辈看这架上有几本梵文佛经,老丈可是通梵文?” “这个倒不通,”老者摇头,“不过家中有本梵文注解,是往年为官府抄录佛经时留下的。”说着,他起身翻找出一本陈旧书册,递给张禹,“少侠若有兴趣,不妨拿去。” 张禹连忙取出银两放在桌上,“不瞒老丈,这书晚辈确实需要。” 老者摆手道:“这破书不值几个钱,留在家中也是无用。” 张禹坚持道:“老丈,这书对我甚是重要,您收下这些银两,也可补贴家用。” 老者脸色一沉,说道:“少侠这是看不起老朽?若再如此,便请离开。” 老丈态度强硬,张禹也就不再继续坚持,只是在临行前,悄悄将一张银票裹着碎银放在桌上。 次日,张禹终于来到了少室山下。 他换上了一身淡青色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一头黑发以简单的发带束起,几绺散落的发丝更添了几分剑客的洒脱。 此时的山脚下人头攒动,众多百姓携带着香烛、供品,纷纷准备上山礼佛。 他们中有衣着朴素的农夫,有行色匆匆的商人,还有面容愁苦的妇人。 这些乱世中的百姓,在生活的重压下,将希望寄托于佛祖,渴望能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中寻得庇护。 张禹随着这些香客们一同踏上石阶,一路沿着山道蜿蜒而上,直到山顶的大雄宝殿。 上完香后,他寻到站在大殿内香案旁边的知客僧。 “这位大师,在下想在寺内留宿几日,吃斋念佛,抄诵经文。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知客僧闻言面露难色:“这位居士,本寺已许久不开放寮房供居士留宿了。” “大师,我心慕佛法已久,还望成全。”张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抽出两张,恭敬地塞进功德箱。 见到这一幕,知客僧迅速合掌,念诵佛号:“阿弥陀佛,佛度有缘人。施主一心向佛,贫僧岂有拒绝的道理。” 果然,我佛不度穷逼。 张禹双手合十,答礼道:“多谢大师。” 就这样,张禹在少林寺住了下来。他每日抄录经文,打坐练剑,宛如一名真正的慕佛居士。 直到第七天,寮房内,小沙弥送来了四卷写着梵文“楞伽经”的经书。 他之前特意记下这三个梵文的写法,因此一眼便认了出来。 张禹强压内心的激动,待小沙弥走后,才小心翻开《楞伽经》,仔细查找。终于,在反复翻阅后,他从行缝之中发现了端倪。 张禹屏息凝神,将隐藏其中的《九阳真经》悉心抄录,随后,将其混杂在之前抄录的经书中。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又在寺中住了三天,这才离开少林寺。 第16章 实力大增 下山后,张禹就在山下不远处租了一间带庭院的宅子,开始潜心修习九阳神功。 随着内力运转,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缓缓流经全身经脉。 他立刻闭目凝神,专注于体内气息的流动,引导着这股暖流在经脉中循环往复。 相较于全真心法的中正平和,九阳神功更显刚猛霸道。 不过,令人惊喜的是,转化内力的过程远比预想的更为顺利,一切都水到渠成。 自从上次在神秘空间中击杀田伯光后,资质和悟性都上涨了一大截,如今修炼这九阳神功,张禹便感觉颇为顺利。 有如此大的收益,当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自身的一切就可能成为别人的嫁衣。 感叹之余,张禹拾起长剑开始修炼剑法。 他近日翻阅了田伯光的记忆,在众多的床笫之欢中,找到了田伯光在武功修炼上的心得体会。 如今触类旁通之下,剑法的造诣也颇有精进。 他的全真剑法已经修炼到了变化自如的境界,如今正在尝试在全真剑法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剑法。 只见长剑在他手中如同游龙出水,飘逸自如。 时而剑走偏锋,以刁钻的角度刺出,时而剑势如虹,以刚猛之力横扫。 如果有全真教的人在此,就会发现这套剑法已经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表面看似一招“试请悲风”,出剑后却化为一式“悲歌击筑”,细辨之下又会发现两者似是而非。真正做到了以意驭剑,剑随意转,不再拘泥于一招一式。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全身心地投入到剑法的修炼之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只有他和手中的剑。 日复一日,张禹在修炼中屡有突破。 随着九阳神功的修炼日益精深,他的内力愈发浑厚,整体实力已非昔日可比。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半年。 在这半年里,张禹摒弃杂念,一心只修炼九阳神功和剑法。 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九阳神功终于修炼到小成的境界,此时光靠闭门造车已经难以再突破。 张禹决定结束闭关,离开这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段时期,张禹又进了那神秘空间一次,这次面对的对手是《倚天屠龙记》中玄冥二老之一的鹿杖客。 击杀鹿杖客后,除了悟性和内力的增长外,最大的收获便是曾经让张无忌苦不堪言的玄冥神掌。 这是一套至阴至寒的掌法,中掌者身现绿色五指掌印,寒毒入体,全身寒冷透骨,可以说是一门极其阴狠的武功。 “尹志平、田伯光、鹿杖客,我好像摸到一点规律了……这不都是淫贼吗?” 张禹一脸苦笑,看向掌下断裂的巨石,又长叹了一口气:“唉,之前精气外泄,丢了纯阳之身。现在总觉得难以发挥出九阳神功的最强威力。” “九阳神功要练到大成,最后有一关必须熬过全身燥热自焚之苦,到时候只怕也是困难重重。” “造化弄人啊。” 如今他九阳神功未到大成,还做不到内力自生,源源不绝,一旦内力耗尽,便可能如同觉远大师那般力竭而亡。 只是对于如何修炼至大成境界,张禹还毫无头绪。 除非遇到像张无忌那样的奇遇,困在乾坤一气袋中,被外面的成昆用幻阴指击打,外部的极阴内力与内部的纯阳内力交织,一举冲破玄关。 但是这等奇遇实在难得,他自然不会寄希望在这上面,只能另辟蹊径,看能否以别的方法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臻至大成境界。 多想无益,张禹不再纠结,牵起马缰,缓缓关上院门,继续踏上了历练之路。 沿途他时不时以剑除恶,但凡遇到几个为非作歹的蒙古将领,便果断出手将其斩杀。不知不觉间,倒也闯出了些许名声。 数日之后,张禹来到了一处位于大漠边陲的荒凉之地。 放眼望去,远处沙丘连绵起伏,宛如巨龙蜿蜒,天地相接之处一片苍茫无垠,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旷之感。 路旁有一间简陋的小店,门前挂着一块写有“客栈”二字的破旧招牌,在风沙的侵蚀下,招牌显得摇摇欲坠。 张禹翻身下马,走进店内。 刚进门,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店里两个奇怪的僧人吸引住。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白眉白须的老和尚,面容慈祥温和,正低头静静地喝着手中的那杯茶。 而在他的对面,另一名黑衣僧却让张禹感觉十分怪异。 他的双眼泛着凶光,手中拿着馒头,但他咬食的样子却极为狰狞,仿佛饿虎扑向猎物一般,那副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更为诡异的是,他的双脚上套着一对沉重的铁铐,铁铐之间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张禹不动声色,找了个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而后侧耳倾听那边传来的谈话。 “慈恩,念诵《金刚经》。”白眉老僧缓缓开口说道。 “师父,弟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心中的烦恼和痛恨难以抑制,不能自已。”被唤作慈恩的僧人回应道。 “行事而能生悔,本就十分难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弟子恶念难除,时常感觉心中血煎如沸,难以控制。求吾师慈悲,将我双手斩去。” “心中恶念不消,斩去双手又有何用。若要补过,唯有行善。往昔之非,悔之何益?不如自今,行所当行。” 张禹正暗自思量这对师徒的奇怪对话时,店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三名身着西域服饰的武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者目光凌厉,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当目光落在那名黑衣僧慈恩身上时,高声喝道:“臭和尚,你杀害我摩尼教众多教徒,今日必令你血债血偿!” 慈恩闻言,眼中凶光瞬间更盛,仿佛要喷射出怒火一般,他猛地站起,身上的铁链随之哗啦作响,声音在这不大的店内显得格外刺耳。 老僧见状,连忙伸出手按住慈恩的肩膀,用力示意他坐下。 “诸位施主,”老僧转向为首的那名西域武者,语气依旧平和,仿若未被这紧张的局势所影响,“慈恩已皈依佛门,正在诚心忏悔前罪。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望诸位也能放下仇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武者闻言,脸上怒容更甚:“老和尚,你休要在此多言!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日我定要取他性命。” 说罢,三人毫不犹豫地直接出手,其中两人身形一闪,迅速上前拖住白眉老僧,一人则如离弦之箭朝着慈恩和尚冲去。 张禹不紧不慢地打开酒坛塞子,悠然地往杯中倒上酒,就这样静坐一隅,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场好戏。 第17章 一灯大师 白眉老僧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招式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行云流水,且双臂挥动之间,劲风呼啸而出,四周的桌椅皆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撼动,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而另一边,慈恩的一双铁掌刚猛无比,每一掌拍出都似有千钧之力,掌风所及之处,一张厚重木桌瞬间四分五裂,木块四散飞溅。 只是那西域武者的武功极为诡异,每当慈恩的掌力将至,他总能巧妙地将这股磅礴的力道牵引偏移,如同秋风拂柳般轻盈灵动,柔韧自如。这等奇特的化力之法,令张禹大开眼界,心中暗自惊叹。 张禹仔细观察这三人的奇特招式,再联想到他们之前自称摩尼教,心中对其来历有了些许猜测。 就在这时,那边与慈恩激斗的武者见久战不下,倏地从怀中摸出一物。 那是一块两尺来长的黑牌,非金非玉,质地奇特,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泽。这黑牌一出,与西域武者诡异的武功相互配合,相得益彰,威力陡然增加。 只见那武者挥舞黑牌,不但能硬接慈恩凌厉无比的掌势,每次交锋更是在慈恩的双掌上留下道道血痕。 战局瞬息逆转,慈恩逐渐不敌,他的气息愈发紊乱,招式也开始变得凌乱,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白眉老僧见状,食指倏地伸出,身形如闪电般迅疾,一手至刚至阳的指法瞬间点中身前二人的穴道。 只是他心怀慈悲,这一下未尽全力,使得两名西域武者只伤未死。 白眉老僧趁机突破合围,危急时刻救下慈恩。 “一阳指!” 张禹低声自语,认出了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技。 这白眉老僧竟是当今五绝之一,昔日的南帝段智兴,如今的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救下慈恩后,迅速转身面对手持黑牌的武者。 那武者目露凶光,二话不说便挥动黑牌朝着一灯大师攻去。 二人刚一交手,另外两名西域武者也加入了战斗。 他们身形交错,配合默契,瞬间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三人联手,摆出一套诡异阵法。 这阵法极为奇特,他们的步伐移动有章可循,似是按照某种神秘的韵律,时而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让一灯大师难以兼顾;时而又聚拢一处,合力施为,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和力量。 一灯大师起初还能从容应对,以深厚的内力和精妙的招式化解对方的攻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人的攻击越发凌厉,阵法的威力逐渐显现。 他们的攻击相互呼应,连绵不绝,竟将一灯大师逼得连连后退。 一灯大师脚下的地砖在他后退的脚步下纷纷碎裂,扬起一阵尘土。 就在一灯大师与这三名西域武者激烈交锋,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战斗的范围不断扩大且来回挪动。 原本坐在角落观战的张禹,起初还能随着战局的变化调整自己的位置。 然而,随着双方拼斗愈发激烈,挪移的速度越来越快。 眼看避无可避,张禹心中权衡一番,再也按捺不住,主动跃入战圈。 他长剑出鞘,一招“万里封喉”直取持牌武者咽喉,同时左掌运劲,径直拍向左侧武者胸口。 这一下又快又急,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加上张禹之前一直避让着战圈,三名西域武者并未刻意提防张禹。 此时突然出手,那名被长剑攻击的武者只来得及避开要害,但其肩头还是被划伤,鲜血渗出。另一人却是反应不及,被径直击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打飞出去。 阵型顷刻间被破,一灯大师趁机施展一阳指,指法凌厉,瞬间点中右侧武者要穴。那武者身子一僵,瘫倒在地。 胜局已定,不多时,三名西域武者尽数重伤,倒地不起。 一灯大师转身对着张禹行礼谢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张禹回礼道:“晚辈全真教三代弟子尹志平,见过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闻言,赞叹道:“原来是重阳真人门下,全真后继有人,实乃武林之幸。” 二人正欲继续交谈,突闻一声怒吼。 只见慈恩双目赤红,如同疯魔,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猛地冲向三名倒地的西域武者。 张禹与一灯大师尚未反应过来,慈恩已掌力如狂,连环三击,犹如千斤重锤,竟将三名武者尽数毙命。 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一灯大师面色骤变,原本平和的脸上此刻满是怒容,厉声喝道:“慈恩!你这是做什么?” 慈恩呼呼喘气,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双眼血红,大声道:“师父,我控制不住双手。” 说完竟又朝着张禹袭来,一双铁掌直奔胸口,这一下若是打实了,就算张禹有九阳神功护体,只怕也要身受重伤。 张禹见状,不敢怠慢。 当即运转九阳神功,全身真气流转,雄浑的内力瞬间充斥四肢百骸。同时手中长剑横斩而出,剑气如虹,迎向慈恩铁掌。 “铛”的一声巨响,剑掌相接,犹如洪钟大吕,迸发出的劲力相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震得扭曲。 张禹借力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慈恩亦被震得踉跄后退,脚下的地砖纷纷碎裂。 张禹没有挨打不还手的习惯,脚下用力一蹬,身形欺近,不给慈恩丝毫喘息的机会,已经焕然一新的全真剑法如疾风骤雨般斩向慈恩胸口。 慈恩见状大惊,眼中血色在这生死危机之下散去不少,他连忙将右掌收回,挡在胸前,试图抵御这一击。 但是张禹早已料到他的反应,长剑一抖,巧妙地格开他的另一只手掌,同时左掌运劲,向外击出。 \"砰\"的一声,慈恩胸口中掌,这一下势大力沉,他直接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张禹上前,正要一剑解决慈恩,一灯大师连忙出口阻拦:“尹施主,手下留情。” 张禹停下手中长剑,脸色阴沉,沉声劝道:“大师,你这弟子杀念太重,留之恐再伤人性命,不如我送他去见佛祖,也好早登极乐。” 一灯大师面色复杂,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喟然长叹:“阿弥陀佛,尹施主,我这弟子只因往日作孽太多,心中恶根难以尽除。遇到外诱极强之际,不免出手伤人。施主若是相信老衲,不如让老衲带他回寺,以佛法慢慢化解其心中恶念,给予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禹闻言,内心纠结要不要斩了这慈恩和尚。最终还是迫于一灯大师五绝的实力,没有选择强行动手。 于是,他神色稍缓,剑尖微垂,目光严肃地看着一灯大师道:“既然大师有此慈悲之心,晚辈便尊重大师的决定。只是奉劝大师一句,莫要让这恶僧,再造无辜杀孽。”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低声念佛:“多谢尹施主宽宏大量,老衲定会严加管教。” 慈恩在一旁,听到一灯大师与张禹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扑翻在地,跪伏在一灯大师的脚下,大声道:“师父,弟子罪该万死,弟子罪该万死!” 第18章 大日罡气 张禹收起佩剑,转身走到三名西域武者的尸首前,这期间时刻小心提防着慈恩突然发病。 细细搜索之下,除了之前的那枚奇异黑牌,张禹还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找到了一封用汉字书写的信函。 此时一灯大师刚训诫完慈恩,他来到张禹身侧,问道:“尹施主,可知这三名西域武者来历?老衲观其武功路数,实属诡异,与中原武林大相径庭。” 张禹拾起信函和黑牌,起身说道:“大师可知明教?” 一灯大师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问道:“可是昆仑山光明顶的明教?” “正是。相传这明教源于波斯,原名摩尼教,自唐朝传入中原。明教镇教之宝乃是一门擅长挪移化力的功法。这几人自称来自摩尼教,又使的相似功法,想必是来自明教波斯总坛的人。” 张禹举起手中物件,继续说道:“这块黑牌应该便是明教的圣物——圣火令。相传当时共有六块圣火令与明教一同传入中原,想必这是其中一块,只是如今不知为何到了这波斯使者手中。” “大师,这三人身上的物品,不如我们分了吧。” 一灯大师闻言双掌合十,念诵完佛号后说道:“尹施主已出手相救,理应获得此物。再者,老衲乃出家人,四大皆空,无需此等世俗之物。” “既然大师如此说,晚辈便却之不恭了。” 张禹早就料到一灯大师的反应,只不过是客套一下罢了,当下便收起物品。 这便叫“君子可欺之以方”,只对品德高尚的人管用。 接下来,张禹和一灯大师分享了各自的武学感悟后,一灯大师就向张禹辞别,带着慈恩离开了。 张禹在角落里寻了张完好的凳子坐下,拆开信封细读。 原来,波斯明教历来要求教主必须是处子之身,导致历代教主资质良莠不齐。 数百年来,因为连续的几位平庸女教主,乾坤大挪移心法几近失传,仅存第一层心法。 三名波斯使者此行的目的便是前往中原明教总坛光明顶,讨要完整版的《乾坤大挪移》。 写这封信的人自称是波斯总教辉月使,其祖上原本也是中原明教中人,后来迁居波斯,入了当地明教,在波斯开枝散叶。 如今希望现任中原明教教主念及旧情,准许使者抄录《乾坤大挪移》心法,带回波斯。 “如果我没有身怀九阳神功,这《乾坤大挪移》大可不练,现在却是很难不心动。” 张禹收起信件,取了些银两赔偿店家的桌椅损失,出门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张禹专门寻找来往的商队,打听是否有人懂波斯文。 幸运的是,他在一支波斯商队中找到了一名长年在波斯经商的汉人。 张禹将圣火令上的波斯文打乱抄录,请这位汉人翻译,待全部翻译完毕后,他再自行组合。 几日后,在塞外某个部落的帐篷内,张禹缓缓收功而起。 凭借九阳神功的神奇,张禹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练成了这门圣火令上面的功法。 这正是九阳神功的奥妙之处,号称练成后,天下武学皆附拾可用。 在倚天屠龙记中有提到,《乾坤大挪移》单单第一层的心法,悟性高的人便要七年才能练成,差一点的更是要十四年,而且后面几层心法,一层比一层难。 而身怀九阳神功的张无忌修炼到第六层,却只花了一个多时辰而已,称得上一句恐怖如斯。 可以说,这门功法就是九阳神功的官配,没有九阳神功,人生又有几个七年、十四年可以修炼? 而张禹的九阳神功虽然只练到小成境界,但是他有四个人的悟性加三个人的内力。 如今修炼这些功法,感觉就跟数学教授解三角函数一样简单。 就比如圣火令上面的这门功法。 以烈日为炉,炼化天地间的大日精气,将其融入己身。 一旦练成,每一招每一式都将携带大日罡气,不仅威力巨大,更能使对手身中火毒,痛苦不堪。 然而,修炼者在修炼和使用这门功法的时候,自身也会受到火毒的侵害,可谓是先伤己后伤人,十分凶残狠毒。 “这是一门比五毒神掌和玄冥神掌还要狠的武功,好在我有九阳神功护体。” 张禹缓缓伸出手掌,按在桌案上。待他收掌之时,桌面上赫然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上面还残留着轻微的焦痕。 他微微点头,“这也算弥补了我无法发挥九阳神功最强威力的缺陷,只是还得勤加修炼才能继续提升这大日罡气威力。” 整顿一番后,张禹换上了先前在波斯商队购买的西域服饰,一路来到昆仑山下。 所谓艺高人胆大,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冒充明教波斯总坛的使者,前往光明顶骗取《乾坤大挪移》。 站在山脚下,张禹惊讶地发现这里有一座繁华的小镇,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决定先在此地休整,顺便打听些消息。 走进一家客栈,点了些酒食后,张禹唤来店小二,直接问道:“小二哥,可知光明顶的明教?” 他此刻装扮成波斯明教的使者,因此选择开门见山,无所谓自己的行为是否会传入明教的耳目。 店小二笑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镇子上就没有不知道明教的人。光明顶就在这昆仑山顶,此地许多居民都是明教的教众。镇上还有一处青翼堂,便是明教设立的堂口。客官若是要找明教,去青翼堂便是。” 张禹点头:“难怪我在街上看到许多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原来都是明教的弟子。” “可不是嘛,咱们这镇子地处偏僻,那宋君打了败仗自己躲到南方去了,留我们这些老百姓独自面对蒙古铁骑。好在杨教主率领明教保护了镇子免受侵扰。” “久而久之,但凡有点血性的年轻人,就都投到明教中去了。加上陆续逃亡而来的流民,有些力气的也都加入了明教,这教众当然就越来越多了。” 张禹恍然:“如此说来,这明教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店小二听到张禹这话,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与张禹侃侃而谈,讲述明教杨教主如何免费传授武学,如何救助百姓等事迹。如同一个卖力宣传自己偶像的粉丝。 店小二的这番话也让张禹对这位杨教主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看来这次的行程会比较顺利。 抱着这个想法,张禹从客栈出来后,一路打听,前往店小二口中的青翼堂。 很快,他来到一座挂着“青翼堂”牌匾的府邸前,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紫袍长须的中年男子。 那人不等张禹开口,便先发制人道:“阁下打听我明教不知所为何事?” 显然,张禹之前的举动已经落入了明教的眼中。 张禹脸色淡定,拱手施礼道:“烦请禀告杨教主一声,就说波斯明教使者前来拜访。” 第19章 明教教主 那紫袍男子见张禹说得煞有介事,加上他气度不凡,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将张禹请入府内,然后派人火速前去通知明教教主。 张禹被引入一间宽敞的厅堂,紫袍男子亲自奉上香茗,热情地说道:“本座青翼堂堂主王雄,尊使请稍候,杨筱辰教主很快就到。” 张禹微微颔首,与王雄品茗论武,谈笑风生,丝毫不显急迫。 期间,王雄旁敲侧击,借着询问波斯风土人情来验证张禹的身份。 凭借前世见闻,张禹信手拈来几处不同于中原风貌的景观和习俗,将王雄唬得目瞪口呆。 王雄见张禹武道见解精深,见识不凡,对他的身份愈发笃信。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张禹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想必便是杨筱辰教主了。 果然,只听来人浑厚的嗓音响起:“不知使者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禹起身,朝杨筱辰拱手道:“杨教主客气,张某冒昧来访,还望勿怪。” “张使者请坐。” 杨筱辰示意张禹入座,自己则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紧不慢地举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茶后才问道:“不知使者此行,所为何事?” 张禹闻言,从怀中取出信封,递给杨筱辰。 “杨教主请过目。” 杨筱辰接过信封,拆开细读,期间神色淡然,令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过了片刻,他不动声色地将信合拢,沉默了一会后,才将信缓缓放在桌上。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张使者见谅,不知可有其他方法证实身份?” “理当如此。” 张禹从背上包裹中取出那枚圣火令。 “这…这是…圣火令!” 杨筱辰猛地站起身,双眼瞪得浑圆,脸上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张禹递出圣火令:“杨教主不妨亲自查验一番。” 对张禹而言,圣火令虽然质地坚固,但最有用的是上面刻写的功法。 如今功法已经学会,这枚圣火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造型奇异的兵器罢了。 但是,杨筱辰可不这么想。 圣火令对于明教,不仅藏有绝世功法,更具有重大的象征意义。 见圣火令如见教主! 这句话足可以看出圣火令在明教的重要性。 杨筱辰接过圣火令,双手微颤,目光中满是激动。 他细细端详着这枚失而复得的圣物,手指轻抚其上精巧的纹路。 “确实是真品无疑,此物于北宋年间遗失,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到了我的手中。” 原来,北宋时期,曾有一名叫做黄裳的文官领兵讨伐明教,导致明教损失惨重,这枚圣火令便是在那时候遗失的。 这事前世张禹也在某个贴吧上看到过,这黄裳可以说是个武学奇才。 讨伐明教后,被明教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士联合江湖群雄,反过来围剿征讨队伍。 黄裳率领的军队不敌这些高手,他逃入深山老林中,根据逃亡路上观看到的对手的武功招式以及昔日从道学典籍所学的知识,自创了一部武功秘籍。 这门功法便是后来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的《九阴真经》。 不过他花了四十多年才创造出九阴真经,出来后要报仇才发现昔日的仇人都死光了。 这圣火令辗转流落,流落到波斯明教手中,如今又重返中土。 杨筱辰双手捧着圣火令,一时间百感交集。 良久,他才将目光从圣火令上移开,递还给张禹。 “不知张使者可愿在我光明顶小住几日?待我召集教中长老共议此事,再做定夺。” 张禹在杨筱辰不舍的目光中,将圣火令重新裹好,“也好。那张某便叨扰几日。” 杨筱辰闻言大喜:“好!那就请张使者先在这青翼堂稍作歇息。我保证,必给波斯明教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立马转身吩咐王雄:“王堂主,速去安排上好客房,务必让张使者住得舒适。” 王雄恭敬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当夜,张禹便在青翼堂的客房中安顿下来。房间宽敞明亮,陈设考究,显然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 张禹端坐在床榻上,心无旁骛地沉浸在修炼之中。 与此同时,在光明顶上的某间密室内,王雄与杨筱辰正在低声密谋着。 “教主,当真要将《乾坤大挪移》传给波斯来使吗?” 杨筱辰摇了摇头,“本教虽然发源于波斯,却已扎根中原数百载,我中原明教与波斯明教,早已各自独立,无需听从对方的命令。只是对方持有我教遗失的圣火令,加之《乾坤大挪移》又为波斯总教所传,归还亦在情理之中。” “可是,”王雄面露忧色,“此功法向来唯有教主方可修习,若传给外人,岂非有违祖训?” “王堂主,”杨筱辰笑道,“你做这青翼堂堂主也有十余年了,怎还如此单纯?” 王雄闻言立马恭敬地拱手说道:“还请教主明示。” 杨筱辰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乾坤大挪移》可以传给波斯使者,但谁又能证实那小子的身份呢?书信可以伪造,圣火令也许是偶然所得,甚至可能是他杀害了真正的使者后得来的。” 王雄顿时心领神会,一脸恍然,低声问道:“教主的意思是...”边说边用手掌轻轻一划,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杨筱辰微微颔首,“圣火令乃我明教至宝,岂容有失。” “既然天意将它送回我们手中,又怎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明日将这假使者引上光明顶,届时设下埋伏,让他插翅难飞。” 王雄眼中精光一闪:“如此一来,既可夺回圣物,又能免去功法外泄,可谓一箭双雕。” “正是。”杨筱辰满意地点头。 王雄突然又说道:“只是…如今我明教高手有一半以上外出,光靠我们能不能拿的下那个假使者。虽然教主武功盖世,但是那假使者一身武学修为也甚是不凡,到时候会不会…” “无妨!有光明右使、旱地狮王,再加上王堂主与我,而且还有众多五行旗的教众在侧,就算是那威名赫赫的蒙古国师亲临,也必定让他饮恨当场,更何况是一个如此年轻又名不见经传的使者!” “教主高明!” 二人相视一笑,密谋已定。 第20章 秘籍到手 次日清晨,天刚一亮,王雄便急匆匆地来到张禹的房门外,伸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张禹已经收拾整齐,一身青衫,剑悬于腰,神色从容。 “张使者,昨夜休息得可好?” “还好,有劳王堂主费心了。清晨造访,莫非杨教主已有定夺?” 王雄笑道:“杨教主已召集教内长老,将于光明顶昭告此事。特遣在下前来,邀请使者同往。” “如此甚好,还请王堂主引路。” 王雄命人牵来两匹马,引着张禹一路往光明顶奔去。 一直走到马匹难以通行的狭窄小路,他们才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接着将马拴在路旁的树上,换成徒步前行。 张禹一路借机向王雄打探明教的情报:“王堂主,我见这镇上的明教教众服饰虽然相仿,细微处却有不同,可有何讲究?” “张使者所见乃是归属五行旗的教众。不同色彩代表金、木、水、火、土五部。其上还有五散人、护教法王和光明使。另外还有?天、地、风、雷四门,规模不在五行旗之下。” 王雄略带自豪道:“张使者有所不知,我中原明教发展至今,已非昔日可比。教规严明,组织完善,教中高手如云,实力或许已在波斯明教之上。” 随即又觉失言,忙道:“哈哈,张使者勿怪,在下直言快语,并无他意。” “无妨,”张禹道,“正好待会上山,见识一番贵教豪杰。” “那却不巧,”王雄解释,“我教旨在惩恶扬善、度化世人,光明顶上只剩寥寥几位高层坐镇教中,其余皆已外出。” 他话音一转,“不过,相信还是有机会让张使者领略到我教的不凡之处。” “那张某就拭目以待了。” 二人又行了一段,云雾渐渐升起,前方隐隐出现一座巍峨大殿,屹立山巅。 一路走到殿前广场,数百名名明教弟子严阵以待。 张禹眼角微动,察觉到暗处还有不少高手潜伏。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四周,“王堂主,这阵仗似乎不像是商议要事的模样。” 王雄面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使者多虑了,这不过是我明教迎接贵客的礼仪。” “王堂主是觉得张某很愚蠢吗?”张禹冷声道。 这时,杨筱辰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阁下冒充波斯使者,意欲骗取我教至宝,难道还要我们以礼相待不成?” 张禹闻言一怔,“杨教主此言差矣,在下持圣火令而来,乃是奉波斯总坛之命。你既怀疑在下身份,为何不派人核实?” 杨筱辰冷笑道:“无需核实。你既非我明教中人,又持有圣火令,必是图谋不轨之徒。” 张禹旋即明白过来了。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没成想对方打的是既不想给秘籍又要拿圣火令的主意,只怕是真的波斯使者来了也是同样的下场。 未等张禹开口,杨筱辰已从殿内飞身而出,掌力凌厉,直取张禹心口。 面对杨筱辰来势汹汹的攻击,张禹丝毫不慌。 他双指并拢,轻敲剑柄,腕间一振,长剑如响应召唤般自鞘中跃出,随即被他右手稳稳接住。 张禹举剑一挺,迎向杨筱辰。 “铮”的一声,剑掌相接,劲力四散。 张禹只觉对方掌力诡异,竟能将自己的剑势卸去大半。 “乾坤大挪移!”张禹心中暗道,这便是明教镇教之宝的威力。 不过就算是卸去大半剑势也不是这杨筱辰可以抵挡的。 只见他闷哼一声,身形连连后退,被张禹斩中的那一掌已经鲜血淋漓。 原本王雄与其他明教高手对杨筱辰的实力很有信心,并未参与围攻张禹,只是在外掠阵。 如今见杨筱辰刚一出手便已受伤,纷纷脸色大变。 杨筱辰更是直接喊道:“快,一起上!” 刹那间,三道身影自周遭疾冲而来,和杨筱辰一同把张禹围在当中。 在这三人里面,除去王雄,另有一位面容猥琐、身形干瘦的中年男子,此人为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旱地雄狮卓残羽。而另一人则是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乃是明教的光明右使。 尽管身陷重重包围,张禹却丝毫不见慌乱。方才与杨筱辰交过手后,他心中对这明教高手的实力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杨筱辰的实力也就与自己穿越前的尹志平相当罢了,明教的其他高手即便比他厉害,想必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只见他身形一转,轻吟间施展出一式“白云出岫”,剑尖轻点,宛如云雾缭绕山岫。 先杀最丑的! 这一剑径直朝着卓残羽斩去。 卓残羽只觉得这一剑初起时轻描淡写,宛若稚童舞剑,不值一提。 可细看之下,剑光轻柔却隐含锋锐,翩翩剑影中藏着莫测的攻势。 他不禁面色骇然,急忙一掌拍向剑脊,试图打断张禹的攻势。 只是这一掌却如同拍入云中,无处着力。 剑锋绕过他的手掌,径直往胸口刺来。 卓残羽只觉胸口一痛,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前的长剑,脑子里最后闪过的是昨晚杨筱辰对他的承诺:“放心,那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三招之内见分晓。” 卓残羽:杨筱辰,我**你**的**! 抽出长剑,张禹低喝一声,用力一脚将卓残羽的尸体踹向飞扑过来的王雄,同时提剑上斩,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强大的剑气呼啸而出,直逼那白袍老者。 老者面色凝重,仓促间举起手中的兵器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老者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脚下踉跄着后退数步。 张禹丝毫没有停歇,脚下步伐如风,身形一转,目光锁定杨筱辰,朝着他猛冲过去。 这一次是擒贼先擒王! 杨筱辰看到狮王一个照面就被杀,心中已是凉了半截。 他急忙运转乾坤大挪移心法,掌劲将攻向自己的长剑粘住,导向一侧。 可是连着几招过后,他愈感吃力。对方的招式犹如疾风骤雨,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应接不暇。 这时,他刚避开一剑,又见到一掌袭来。 掌上甚至隐隐有赤红光芒流转,杨筱辰只觉得一股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掌来势迅猛,已经躲闪不及,他只能运转卸力之法,准备硬接这一掌。 “砰”的一声,杨筱辰被震得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的实力配不上你的野心。” 杨筱辰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到张禹的话语在一旁传来,那长剑已然停在了他的肩头,惊得他赶忙高呼:“住手,通通住手!” 张禹冷笑一声,剑尖轻轻划过杨筱辰的脖颈,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杨教主,现在可愿意好好谈谈了?” 杨筱辰面如土色,额头冷汗直冒。 他强自镇定,缓缓说道:“张...张使者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一番如何?” “先前多有误会,如今看来,也只有波斯总坛能出张使者这等高手了。” 张禹道:“这秘籍之事...” “好说...好说,秘籍本由波斯传入中原,如今归还亦在情理之中。” 张禹缓缓收剑入鞘,淡然道:“杨教主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 当晚,光明顶山下小镇五里外。 “杨教主,就送到这里吧。” 张禹松开按在杨筱辰肩膀的手,纵身上马,扬长而去。 第21章 屠村凶手 离开明教地界后,张禹找了个僻静之处,开始修炼从杨筱辰那里得来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这门武功博大精深,修炼难度极高,但在九阳神功的加持下,张禹仅花了五天的时间便修炼到了第五层,进步速度令人咋舌。 再往上修炼时,却因为内力不足,体内的气血翻腾,经脉传来阵阵刺痛,差点走火入魔,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修炼。 “到这里就是极限了,再往上便需要九阳神功大成,才能继续修炼了。”张禹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随着功法境界的提升,张禹对这门绝学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乾坤大挪移不仅能够激发修炼者的潜力,实战中更是能通过牵引挪移和卸劲借力,来制造出对手的破绽,从而占据上风。 回想起与杨筱辰的交手,张禹立马发现他连第四层都没有练到家。若是再次交手,恐怕不用剑法也能在十招之内将他击败。 如今学有所成,也是时候南下寻找让九阳神功突破到大成境界的契机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正好回去会会中原武林的各路高手。 ...... 这一日,途经一个小村庄,望着村口熟悉的老槐树,想起了在树下乘凉的老丈,张禹决定去拜访一下故人。 正要踏入村子,一股异常的寂静引起了他的警觉。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张禹眉头微皱,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手中的剑柄被他下意识地握紧。 村落的大门敞开着,却不见一个人影。沙尘在空荡的街道上盘旋,偶尔有风卷起的枯叶飘过,叶面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张禹的目光在村中四处搜寻,最终落在一片被新近翻动的沙地上。 来到那处微微隆起的沙土旁,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拨开沙土。 随着沙土一点点被拨开,一具村民的尸体逐渐显露出来, 张禹取来一把铁锹继续挖掘,他发现更多的尸体被埋在沙下,男女老少,无一幸免。每一张脸都凝固着惊恐和不甘的表情。 突然,他瞳孔微微一缩,因为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回答的是另一道成熟清冷的声音。 张禹转身望去,只见两名美貌道姑从某间院落中走出。 看到为首那名冷艳道姑,张禹怒喝一声。 “李莫愁!” 他丢下手中铁锹,身形瞬间暴起,直扑向李莫愁。 一掌拍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李莫愁微微一怔,待看到张禹的面孔,她又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她运起内劲,娇喝一声,立刻以一式五毒神掌回击。 李莫愁对于张禹的印象,仍停留在先前的二流高手水平,自觉这一掌下去,张禹必定难以抵挡。 然而,当双掌相接,李莫愁的脸色便陡然剧变。 她的身体不由地连连后退,只感觉张禹的内力强横无比,同时一股炙热之力顺着手掌侵入体内。 她精通五毒神掌,自然明白这种古怪内力的威力,当下便要以自身的内力将其逼出,却不料这股火毒之力如附骨之疽,竟难以驱除。 李莫愁惊道,“你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张禹并不作答,只是眼神一凛,再度发起攻击。 他招招凌厉,步步紧逼,不给李莫愁丝毫喘息的机会。 李莫愁勉强招架,脸色由最初的不屑到后来的凝重再到如今的骇然。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只是半年多未见,张禹的实力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火毒之力随着她的内力运转,在体内蔓延,让她每一下调动内力都颇感不适。 她见张禹毫发无损,不似受到五毒神掌影响的样子,顿时失声道:“这...这不可能!中了我的五毒神掌,你怎么可能没事?” 她不信邪,强行压下不适,凝聚内力,再次全力出掌,直取张禹心口。 然而手在半空便被张禹一把擒住手腕,接着反手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这一掌含恨出手,势大力沉,直接打的李莫愁吐血倒飞而出。 张禹眼中杀机毕露,大步向前,正要结果李莫愁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洪凌波拔剑挡在李莫愁身前。她双手紧握剑柄,剑尖直指张禹,眼中满是惊恐与决然。 面对这势如开山的一掌,洪凌波急中生智,大声喊道:“这些村民不是我们杀的!” 听到这句话,张禹的动作突然僵住,手掌悬在洪凌波额头前,距离不过一指之遥。 呼,洪凌波松了一口气,继续解释,“我们来的时候,村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村民是你们埋的?”张禹平复了情绪,收回手掌。 “不是,我们也才刚到。”洪凌波心有余悸地说道,似乎还没从刚刚张禹的那一掌中缓过神来。 “咳~血迹还没干,凶手应该还没走远。”李莫愁咳出一口鲜血,补充道。 到这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又背了一口黑锅,愤恨张禹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的同时,把那个凶手也记恨上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伤势太重,只能徒劳地挣扎。 洪凌波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李莫愁。 “抱歉,这枚疗伤药先给你师父服上。”张禹取出一瓶丹药,丢给洪凌波。 接着转身再次来到掩埋尸体的沙地旁,这次他认真观察,注意到了刚才不曾留意的细节。 地面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脚印。其中一种轻若无物,几不可察,能做到这般境界,必是武学造诣极深之人,举手投足间,身随意动,内外合一。 另一种脚印则格外奇异,前深后浅,旁边还有不规则的拖拽痕迹。 他心下一凛,隐隐有所猜测,当即拾剑上马,沿着脚印离开的方向追去,终于在不久后,发现了两名僧人身影。 张禹双腿一蹬,从马背上飞出,长剑出鞘,直取慈恩而去。 前方的一灯大师和慈恩这时候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张禹。 一灯大师面露愧疚,身形未动。慈恩却是面色大变,仓促间双掌击出,想要拦下张禹这致命一剑。 可这一剑如寒梅破雪,带着满腔怒意,以锐不可当之势瞬间贯穿他的铁掌,插入他的胸膛。 “李家村村民是不是你杀的?”张禹眼神冰冷,话虽然是问的慈恩,眼神却是望向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长叹一口气,自责地说道:“阿弥陀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慈恩闻言,脸上露出痛苦与悔恨之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张禹根本不给慈恩开口的机会,声音冰冷如寒冬腊月的风雪:“既然如此,那你便去西天见佛祖吧。” 说罢,剑气猛地迸发而出,瞬间将慈恩的心脏搅得粉碎。 慈恩双眼圆睁,喉间发出“咯咯”声响,鲜血如泉涌出,终于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张禹拔出长剑,声音冷冽地说道:“自古慈悲多祸害,大师,若你那日让我斩了此獠,今日李家村也不必遭此祸劫。” 一灯大师神情复杂:“老衲一时不察,酿成大错。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此残躯,偿还这滔天罪业。” 说罢,他双手合十,缓缓跪地,眼中神光渐渐黯淡。 等张禹望去,发现他已经嘴角带血,气息全无,自断心脉而亡。 第22章 冷艳道姑 回到李家村,张禹为村民重新掩埋了尸首。 他站在坟前,沉默不语,直到一阵轻咳在不远处响起。 循着声音走去,张禹在一间小屋内发现了李莫愁师徒。 身形憔悴的李莫愁躺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面如金纸,唇无血色,显然伤势严重。 洪凌波焦急地守在床边,见张禹进来,眼中掠过一抹期盼。 “求你救救我师父!”她声音急切,带着哀求。 张禹道:“先前确实是我的过失,我会尽力替她疗伤。” 说罢,他绕过洪凌波,来到床前仔细查看李莫愁的伤势。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位凶名在外的“赤练仙子”。 尽管伤重虚弱,李莫愁的容貌依旧令人惊艳。 明眸皓齿,肌肤白腻,往日冷若冰霜的表情此刻因痛苦而舒展,反而显露出几分动人心魄的妩媚。 张禹不禁暗自感叹,好一个媚骨天生的俏娇娘。难怪江湖上人人畏惧她的手段,又人人痴迷她的美貌。 上一回见到这般美丽的还是小龙女,只不过小龙女更像是空谷幽兰,清冷绝俗。 而李莫愁则是带刺的玫瑰,艳丽而危险。 收敛心神,张禹开始以全真教道家医术为李莫愁诊脉。 他发现李莫愁体内真气紊乱,经脉受损严重,特别是胸口这一掌,不仅震伤了五脏六腑,并且火毒入体随着经脉流转全身。 这大日罡气连修炼者本身都难逃火毒煎熬,更不用说承受这股力量的对手了。 如此糟糕的伤势,只怕再拖一会,李莫愁就要命丧当场了。 “洪姑娘,”张禹转向洪凌波说道,“你师父伤势严重,我需要立即为她疗伤。你去准备些温水和干净的布巾来。” 洪凌波点头如捣蒜,迅速离开去准备所需物品。 张禹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九阳神功,准备为李莫愁疗伤。 他将李莫愁扶起,坐在她的身后,手掌贴在她的背心,缓缓输送内力。 一股暖流自张禹的掌心逐渐渗入李莫愁的体内,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李莫愁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起一丝红晕,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张禹收回手掌,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他轻轻喘了口气,神色凝重地看着已经醒来的李莫愁,说道:“你的伤势已经稳住,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只是你体内的火毒之力已遍布全身,若想彻底清除,恐怕需要...” 说到这里,张禹略作沉吟,目光不经意间滑过李莫愁的玉颈。 方才张禹的九阳内力与她体内的火毒之力相互激荡,导致她如今体内热气蒸腾,全身皮肤泛起红潮。 九阳神功在疗伤方面的确神效显着,但它本质上属于至刚至阳的内力,对于火毒之力的清除效果甚微。 要想在不伤害李莫愁的前提下彻底清除火毒,只能靠水磨工夫,慢慢将其从体内拔除。 李莫愁微微皱眉,伸手将滑落的杏色道袍拾起,重新披在身上,遮住白色里衣。 “需要何种手段?”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需要我以九阳神功的内力,每日为你梳理经脉,慢慢将火毒逼出体外。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不短的时日。”张禹解释道。 李莫愁冷冷一笑,“你打伤我在先,如今又摆出救人姿态,真是好一番伪善的戏码。” 张禹被她的话语刺得微微一怔,随即道:“那你意下如何?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治疗?” 李莫愁却不回答,她轻哼一声,“哼,莫要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此番治疗,不过是你偿还欠下的债罢了。” 此时,恰好洪凌波端着一盆热水和布巾走了进来。 她拿起布巾,浸湿后拧干,小心翼翼地为李莫愁擦拭脸庞。 张禹站起身,为洪凌波腾出位置,“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便一起结伴同行,我先去准备一些食物。” 李莫愁闭上双眼,没有回应。 张禹转身对洪凌波说道:“好好照顾你师父。” 说完,他便离开了小屋,留下师徒二人。 ...... 夜晚,小屋外,篝火静静地燃烧着,火光映照在张禹和洪凌波的脸上。 一只野兔被架在火上慢慢转动,滋滋作响。 张禹熟练地撒下少许盐巴,顿时香味四溢,飘散在夜色中。 洪凌波坐在火堆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逐渐变得金黄酥脆的野兔。 她抬头看向张禹,惊讶地说道:“尹...道长,你一个道士,没想到烤肉手艺这么好。” 张禹微笑着摇了摇头,“洪姑娘过奖了,只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你们全真教吃肉不算破戒吗?”洪凌波疑惑道。 “算,所以还要麻烦你替我保守秘密。” 张禹拿起匕首,熟练地切下一条兔腿,递给洪凌波,“尝尝看。” 洪凌波看着眼前的兔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转头瞄了屋内一眼,神色犹豫,不敢伸手去接。 张禹见状,心中升起一丝恶趣味,继续劝道:“你师父如今重伤未愈,正是需要肉食补充体力的时候。若是一味恪守清规,只怕伤势难以痊愈。” 他的声音宛如夜魅轻吟,在人心深处撩拨着罪恶的诱惑。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李莫愁清冷的声音,“凌波,拿进来吧。” 洪凌波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接过兔腿,起身快步走进屋内。 片刻后,她空着手走了出来。 张禹又给了她一个兔腿,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接过兔腿,小心翼翼地品尝起来,眼中满是享受。 张禹看着洪凌波的模样,不禁莞尔。 “洪姑娘,此处已不在南宋境内,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洪凌波咽下口中的食物,神色变得有些郁闷,“其实我和师父原本在江陵府办事,谁知突然遭到全真教那些臭道士围攻......” 说到这里,她蓦地顿住,意识到张禹的身份,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正当洪凌波踌躇是否该继续时,李莫愁从屋内走出,她轻拂衣摆,宛若画中仙子,唯有嘴角那抹油光,为她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李莫愁冷笑一声,接过话头:“全真教的道士没有一个好东西。不仅抢了我的五毒秘传,还倒打一耙污蔑我杀了他们的弟子。” “我李莫愁向来敢作敢当,杀人从不讳言。这些伪君子妄加罪名,实在可恶至极。”她倚在门边,意味深长地瞥了张禹一眼,“全真教上下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张禹听完,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没有反驳。 第23章 金轮法王 当晚,张禹便守在小屋外,李莫愁和洪凌波则在屋内歇息。 一直到夜色逐渐淡去,朝阳缓缓升起。 与此同时,十余里外,一队身穿蒙古装束的骑兵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披黄袍、额头微凹的密宗喇嘛。 此人正是先前在大胜关英雄大会上与郭靖交过手的金轮法王。 只见他手执金轮,大手一挥,整队人马随即停下。 “吁!” “停下,”金轮法王指向远处,对身旁的弟子霍都说道,“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是,师父。” 霍都迅速下马查探,不久后返回禀报:“师父,那边发现两具僧人的尸体。” “带我去看看。” 法王跟随霍都来到尸体附近。 霍都道:“师父,不过是两个苦行僧罢了。您看,这个和尚双足还缠着铁镣。” 金轮法王上前仔细查看后道:“你且看这黑衣僧人的手掌,掌心厚实、皮肤粗糙,显然擅长铁掌功夫,却被人一剑穿掌贯胸,杀人者定是个绝顶高手。” 他又转向另一具尸体:“这白眉老僧的死状倒是颇为奇特,无外伤亦不似中毒。” “怪哉,怪哉。”法王喃喃自语,随即唤道:“百晓生,你可认得此二人?” 一名书生模样的宋人从法王身后的队伍中走出,谄媚笑道:“国师大人,中原武林但凡有名之士,鲜少有我不识者。” 他向着法王作了一揖后,才上前查看白眉老僧的尸体,片刻后便胸有成竹地说道:“回禀国师,此人身份我已知晓。” “此乃中原武林号称五绝之一的一灯大师。其成名绝技一阳指,威力惊人,江湖中无人不晓。” 随即又补充道,“当然,比之国师,想必还是稍逊一筹。” 金轮法王微微点头,感慨道:“中原五绝,老衲尚未上门一一领教,不料已有一位殒命在此。\" 他又指向另一具尸体,“这人你可认得?” 百晓生转身仔细查看黑衣僧人,心中略感踌躇,但不愿在法王面前显得无能,便道:“此人应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亦是一等一的高手。” “有趣。”金轮法王若有所思,“两位高手相继陨落在此,想必附近必有大事发生。”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此事与我等无关,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贼人。” “继续前行,我等已出行十余日,不可耽搁太久。” 说罢,他率先上马,众人见状,不敢怠慢,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马队疾驰,扬起阵阵尘土。 约莫一刻钟后,远处隐约可见一座村落轮廓。 金轮法王抬手轻挥,马队的速度随之减缓。 队伍徐徐入村,马蹄声打破了村中宁静。 法王的目光在四周扫过,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远处一间小屋的屋顶。 那里,一道挺拔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青衣猎猎,长剑横持。 金轮法王勒马而停,说道:“全真教,尹志平?老衲对你有些印象,英雄大会上坏我好事,如今又在我蒙古境内屠杀我诸多将领。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张禹已非吴下阿蒙,对于金轮法王一点也不露怯。 他斜睨了一眼金轮法王:“举剑诛恶,何罪之有?” 金轮法王闻言,怒喝道,“狂妄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一拍马背,腾空而起,手中金轮破空而出,直袭张禹面门。 张禹不慌不忙,一剑点中金轮的侧面,将其荡开。 同时,从屋顶跃起,长剑连续挥砍,几道强横的剑气化解了后续四个轮子的攻击。 如何打金轮法王?当初的郭靖已经给出了一份标准答案,那就是贴身缠斗,不给他操作金轮的空间。 如今,张禹也是同样的打法。 他在空中扭转身形,躲过回旋飞来几个轮子,接着急速前冲,瞬间逼近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见张禹竟能接住自己的这几番攻击,心中非常意外,心想这中原武林果然是人杰辈出。 此人明明在英雄大会上仅略胜达尔巴一筹,可如今未满一年,实力竟已达如此地步。 想到自己的龙象般若功一直卡在第九层巅峰,实力停滞不前,再瞧张禹这般惊人的进步,金轮法王倍感郁闷。 若是龙象般若功突破到第十层,那上次也不会败于郭靖之手。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止出现过一次。 张禹不知金轮法王心中所想,在贴近金轮法王后,便全力施展自身武学修为。 九阳神功强大的内力,搭配如今精妙绝伦的剑法,再加上乾坤大挪移的辅助,竟将金轮法王压制得难以招架。 长剑与金轮不断碰撞,每一次都发出“铿锵”巨响,双掌相击,强横的内力对撞更是使得沙土飞扬。 金轮法王万万没想到张禹的内力竟也这般深厚。 要知道,龙象般若功以刚猛雄浑着称,之前败于郭靖手中,他还勉强安慰自己说中原武林也就郭靖一人能与自己对拼掌力,自己只是运气不佳刚好碰到。 可如今面对如此年轻的张禹,他却无法再用同样的借口自我开解了。 而此时在场外的不远处,洪凌波正搀扶着李莫愁缓缓走出屋子,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战场。 洪凌波问:“师父,这老喇嘛是谁?” 李莫愁解释道:“此人应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他精通藏传佛教武学,内功深厚,招式独特,擅使金、银、铜、铁、铅五轮作为武器,威力巨大。” 洪凌波的眼中满是担忧,她轻声道:“尹道长能打得过他吗?” 李莫愁目光紧盯战场,手指在道袍之下微微紧绷,不自觉地捏紧了袖缘。 口中却是说道:“这和尚实力虽强,却不是这淫道的对手。也不知道这臭道士哪来的一身如此浑厚的内力,而且观其剑法更是有独步天下之姿。” 她心头一动,想起此前张禹为她疗伤时提到的九阳神功,不禁暗自惊叹这神功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一个人的实力提升到这种境界。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战场上的张禹,心中暗暗打起了算盘。 战场中,果然不出李莫愁所料,几十个回合下来,五轮法王只剩三轮在手,他心中惊骇,已有撤退之意。 霍都站在战场的另一侧,见金轮法王渐渐落入下风,心中焦急万分。 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寻找着可以利用的机会。 忽然发现远处的李莫愁和洪凌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霍都向身边的蒙古高手们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几句。 这些高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他们绕过张禹和金轮法王,向李莫愁和洪凌波围了过去。 李莫愁率先发现了霍都的意图,但她重伤初愈,加上火毒缠身,一身实力十不存一。 洪凌波虽然有心护师,但实力有限,几番交手便被打伤在地。 一转眼,两人就被这队蒙古高手团团围住。 百晓生缓步走近霍都身旁,目光落在李莫愁身上。 “小王爷,这位貌美道姑也是中原有名的高手,人称''赤练仙子''李莫愁。观其方才的表现,应该是有伤在身。” 他见李莫愁风姿绰约,不禁心中一动,再次拱手道:“小王爷,这道姑可否赏赐于我?” 霍都鄙夷地瞥了百晓生一眼,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若能借此人之手分散那剑客的注意力,或许还能帮助师父扭转战局。 于是,他微微颔首,没有拒绝。 百晓生得到霍都的默许,大喜过望,立刻大步向李莫愁走去。 他伸手欲点李莫愁的穴道,嘴角带着轻佻的笑意:“赤练仙子,得罪了。” 第24章 击退法王 李莫愁冷眸一扫,袖中陡然飞出一道寒芒。 原来是她暗中藏有冰魄银针,此刻见势不妙,便突施冷箭,银针直直朝着百晓生胸膛射去。 百晓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一跳,但他早有提防,匆忙侧身,险险避开。 “嘿嘿嘿,赤练仙子的冰魄银针凶名远扬,在下又岂能不小心防备?”百晓生得意地大笑起来,眼中淫邪之光愈发浓烈。 而李莫愁在勉强甩出银针后,再次牵动内伤,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伤势更加严重。 她心中暗恨,这般卑劣的小人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放肆。 “可恶!若非我有伤在身,你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一掌便可击毙。”李莫愁唇染鲜血,紧咬着牙关说道,“都怪那臭道士。” “没想到赤练仙子纵横江湖多年,无人能将你这朵带刺红玫摘下,如今却要栽在我手里。” 百晓生的目光中满是贪婪,肆意地上下打量着李莫愁,心中的欲火燃烧得愈发强烈。 “世人皆言你狠辣无情,我倒要瞧瞧你到了床榻之上,还能有几分泼辣劲儿。” 洪凌波见情况不妙,急忙挺身而出,挡在师父身前,对着百晓生怒喝道:“你们这群恶贼,休想伤害我师父!” 百晓生肆意笑道,“小美人莫急,待我收拾了你师父,再来好好疼爱你。届时你们师徒二人共侍一夫,正应了那圣人之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再次出手,一式凌厉的爪功径直朝着面前的洪凌波肩头抓去。 李莫愁见状,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这小人得逞。 “凌波,退下。”李莫愁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骤然闪过。 只见一柄长剑以迅雷之势从侧方贯穿了百晓生的头颅,霎时间红白之物四溅,李莫愁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时,眼前只剩下百晓生的无头尸体,静静倒在地上,一柄长剑斜插在尸体旁边,微微摇曳着。 眼前的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李莫愁起初毫无反应,直至胃中一阵翻腾,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虽然杀人无数,然而这般血腥的场景,仍旧令她感到极度不适,身旁的洪凌波更是扶着墙呕吐不止。 而离百晓生最近的霍都,面如土色,全身颤栗。 他目睹了刚刚那一幕的整个过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冲脑门,好似自己刚刚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心中一阵后怕。 另一边战场,金轮法王见此情形,却是满脸喜色,高声大笑:“你这个剑客失了剑,犹如猛虎没了牙齿,看你还怎么与老衲斗!” 张禹闻言,仅是微微一哂,应声道:“你稍后便知。” 他赤手空拳,施展出乾坤大挪移,继续与金轮法王缠斗在一起。 数十回合过去,金轮法王越斗越惊,未曾想到张禹即便手中无剑,拳脚武功依旧高强。 双方又激战了上百个回合,金轮法王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最终,金轮法王后继乏力,被张禹瞅准时机,一掌击中胸口。 他闷哼一声,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摇摇欲坠。 霍都见金轮法王落败,总算从惊骇之中回过神来,眼看张禹正一步步逼向金轮法王。 他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猛地扑向李莫愁师徒。 “且慢!”霍都厉声喝道,一手扼住李莫愁的脖颈,另一手挟持洪凌波,“你若胆敢再向前一步,我即刻取了她们的性命!” 张禹闻言,脚步顿住。 霍都见此情形,愈发得意,张狂大笑道:“哈哈哈!你果然在意这两个女人。既然如此,你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我立刻杀了她们!” 张禹听到这里,不为所动,反而继续迈步向前。 他来到金轮法王身前,一把抓在他的胸口,猛地一掌甩去。 “啪!” 金轮法王被这一掌打得牙齿崩落数颗,半边脸顿时肿胀得如同发酵后的面团。 张禹冷声说道:“让你徒弟放人,我可以放你们离去,否则,你们给她们两个陪葬。” 金轮法王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赶忙喊道:“霍......霍都,快放开她们!” 霍都听到这话,却仍有些犹豫不决。 张禹伸手一把掐住法王的脖子,指尖逐渐加大力度。 法王急得连忙再次大声喝道:“霍都,我的话难道不管用了吗?” 霍都听到这话,犹豫了片刻,终于松开了李莫愁和洪凌波。 他向后退了几步,强自撑着说道:“我已经放人了。你们中原人注重一诺千金,想必不会食言吧?” 张禹猛地一把甩开金轮法王,厉声说道:“滚!” 金轮法王听到这话,哪还顾得上擦拭嘴角淌出的鲜血,匆忙爬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拼命逃去。 霍都和其余人也都个个惊慌失措,纷纷狼狈逃窜,眨眼之间就从张禹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张禹拾起地上的金、银两个法轮,朝着李莫愁二人走去。 洪凌波见张禹走来,恭恭敬敬地向张禹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尹道长相救,凌波感激涕零。” 李莫愁却是嗤笑道:“你这道士,也太过天真了些。何不追上去将那帮人统统诛杀?这般放虎归山,日后定然会酿成大祸。” 张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语气轻松:“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我既然答应放金轮法王一马,自然会说到做到。同样,既然承诺为李道友疗伤,我也必定会兑现诺言。” 李莫愁凝视着张禹的眸子,持续了一会后不屑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她转身正要回屋歇息,突然眼前一阵昏黑,身形摇晃,整个人向前倾倒。 张禹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扶住李莫愁的腰肢。 他将手指搭在李莫愁手腕上,仔细诊脉。 “尹道长,我师父怎么啦?”洪凌波焦急地问道。 “她方才强行运功,伤势愈发严重了。” 张禹横腰抱起昏迷的李莫愁进入小屋,当机立断,开始运功为其治疗。 然而,没过多久,李莫愁的身体却开始发烫,体温不断攀升。 “不行,必须先给她降温,这样下去火毒不断扩散,一旦侵入心肺就回天乏术了。” 洪凌波闻言,慌忙取来湿布巾不停地为李莫愁擦拭,试图帮她散热,然而效果并不理想。 “这样太慢了,得换个方式。”张禹说道。 第25章 南下 李家村,某间稍显富裕的宅子内。 一个装满水的浴桶正摆在某间屋内的正中央。 桶内弥漫着朦胧的水汽,张禹和李莫愁正面对面地坐着。 张禹的双手稳稳地搭在李莫愁的肩膀上,他双眼紧闭,正在全神贯注为李莫愁运功疗伤。 随着九阳内力在体内的经脉中缓缓流转,李莫愁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脸色也时而苍白时而潮红,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从她的头顶升腾而起。 良久之后,张禹缓缓地将双手收回,长出一口气。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李莫愁略显疲惫但恢复了几分血色的面容。 原本盘起的发髻此刻散落下来,几缕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长发湿漉漉地垂落在水中。 水面上,浸湿的道袍半遮半掩着她的身躯。布料在某处明显隆起,随着水波轻轻起伏,仿佛两座山峦在水面若隐若现。 看到这等风景,张禹顿感一阵心跳加速,目光流连在山水之间,感叹着大自然的伟力。 这仓促间寻到的浴桶,明显是单人用的尺寸,此时勉强容纳二人,以张禹的眼力,自然是该瞧见的和不该瞧见的都尽收眼底。 正当张禹心猿意马之际,李莫愁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当她看到张禹近在咫尺的脸庞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她惊得猛地站起身来。 “无耻之徒!”她怒斥一声,抬手就朝张禹打去。 然而此刻她体内真气尚未恢复,这一掌绵软无力,只是轻轻落在了张禹胸前。 张禹连忙解释:\"李道友莫要误会,我是在为你疗伤...\" 李莫愁厉声打断:“休要狡辩!你这登徒子……”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窘态。湿透的道袍因为起身后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婀娜的曲线。 张禹赶紧说道:\"你强行运功致使伤势加剧,加上火毒在你体内肆虐,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李莫愁沉默片刻,语气冷冷道:\"出去。\" 张禹如蒙大赦,“那李道友好好歇息,在下告退。” 他匆匆退出房间,正巧迎面碰上了端着食物走来的洪凌波。 看到张禹,洪凌波面色一喜,急忙问道:“尹道长,我师父的伤势如何了?” 张禹稳了稳心神,回答道:“李道友已无大碍,你不必太过担心。” 洪凌波闻言松了口气,随即笑道:“太好了。我刚在厨房煮了些米粥,道长一起尝尝吧?” 张禹微微摇头婉拒:“多谢姑娘好意,我先去换一身衣服,你们先用膳,不必管我。”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运转内力,脚底用力一蹬,直接朝着院外飞去。 洪凌波有些疑惑地看着张禹离去的背影,嘀咕道:“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推门进了屋内。 而另一边,张禹已然来到了老槐树下,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禁喃喃自语起来:“我这定力怎么变得这么差?想我向来心坚如铁,不为外物所扰,今日竟险些乱了方寸。” “肯定是尹志平那厮的残念在作祟,扰我心神。” “又或者是田伯光的小电影看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开始复盘起今日和金轮法王的战斗。 “这个阶段的金轮法王战绩拉胯,打不过郭靖倒就算了,在原剧情中就连杨过和小龙女的双剑合璧都打不过,一直到龙象波若功练到史无前例的第十层,才一下子雄起。虽然我的乾坤大挪移也才练到第五层,却正好能克制他这种刚猛有余、灵动不足的类型。” “这么说来,这天下间能打得过我的也不出五指之数了。按这个时间点,西毒欧阳锋和北丐洪七公已经同归于尽,加上一灯大师也自尽了,只剩下郭靖、黄药师、周伯通这三人的实力在我之上了。” “不对,应该说居然还有三人实力在我之上,江湖险恶,不能有丝毫松懈。” 想到这,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就在槐树下练起了剑法。 ...... 翌日清晨,柔和的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张禹的脸上。 他惬意地伸展开懒腰,悠悠起身,舒活了一番筋骨,这才走出房间。 正要打水洗脸时,碰巧李莫愁师徒也打开了房门。 张禹打上一桶水,背对着李莫愁师徒说道:“咱们今日就得离开这里,二位赶紧收拾收拾。” 洪凌波一脸好奇:“尹道长,我们要去哪儿呀?” “昨日金轮法王被我击退,料想他必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他带大队人马来围堵咱们,我自能应对,但是难以顾及你们。” “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张禹略作沉吟:“南下,先去襄阳城。”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李莫愁突然开口,“倘若碰到全真教的人,届时,他们令你杀我与凌波,你将作何抉择?” 洪凌波闻言,脸色微变,转头紧张地望着张禹。 张禹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笑着打趣道:“那我只能改换门楣了,到时还望两位道长收留。” 洪凌波被张禹的话逗得噗嗤一笑,眉眼弯弯,满是欢喜。 李莫愁也是面色稍缓,只是嘴上仍旧念叨着:“油嘴滑舌。” …… 一天后,果然不出张禹所料,金轮法王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批蒙古骑兵,抵达了李家村。 一进村,这些人便如同恶狼般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番折腾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只得循着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霍都忽然高举手臂,大声喊道:“停下!” 队伍缓缓停下。 只见霍都匆匆驱马来到金轮法王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金轮法王微微颔首,霍都便转身指挥手下:“把那两具尸体收起来!” 第26章 陷害 襄阳城地处南北交通要冲,是连接长江中游和北方地区的关键节点。 多次凭借着宽阔的护城河与高大坚固的城墙,抵御住了蒙古军队的大规模攻击。 这一日,张禹三人一路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这座传奇之城。 城门处人头攒动,马车辚辚。 洪凌波眼尖,很快注意到城门一侧聚集了一大群人。 “那边好像有什么情况,”她说,“我去看看。” 说完,她轻盈地穿过人群。 片刻后,洪凌波面色含怒,忿忿不平地回来。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尹道长,那边贴着一张告示。上面说你... ...”她顿了顿,“说你勾结蒙古国师金轮法王,杀害了一灯大师。” 闻言,李莫愁冷笑一声,语带讥讽:\"早就告诉你要赶尽杀绝,留下活口总是后患无穷。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张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应道:“这么低级的栽赃陷害,但凡有点智慧的人都不会被蒙骗。” 说着,他稍稍压低了帽檐,目光扫视四周,“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进城歇息一晚就走。” 三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偏僻的小客栈安顿下来。 天色渐暗,张禹来到李莫愁和洪凌波的房门外轻声敲门。 洪凌波打开房门,“尹道长,该给我师父疗伤了吗?” “嗯,你先去让店家准备水和浴桶。” 看到洪凌波露出怀疑的神色,张禹又解释道:“在路上奔波时条件有限,为了避免你师父火毒焚身,那几次治疗也只是暂且压制了火毒对腑脏的侵蚀。如今既有了合适的条件,还是得采用老办法,方能取得更好的成效。” 洪凌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下楼去找店家准备。 不久后,店家便让人将水和浴桶抬进房间。 待一切准备就绪,张禹让李莫愁进入浴桶,自己则盘坐在一旁,缓缓运起内力。 李莫愁微微阖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张禹内力的缓缓注入。 原本清凉的水随着内力的运转开始渐渐升温,水汽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她惊叹道:“这九阳神功竟如此神奇,不仅能让你在一年内实力大增,在疗伤方面居然也如此卓有成效。” 张禹的双手搭在李莫愁的肩上,边运功疗伤边说道:“九阳神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武林奇功,这门神功我还未修炼到大成,不然定能发挥出更惊人的威力,或许能让你的伤势更快痊愈。” “还未大成就如此强大,你的机遇倒是令人艳羡。”李莫愁心思百转,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酸意。 她回想起自己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为了一门玉女心经更是与杨过小龙女多次交手、纠缠不休。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凭借着机缘巧合,习得了九阳神功,实力大增。 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之情。 就在她思绪纷飞时,忽然听到张禹那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声音响起:“你想学吗?” “嗯?你什么意思?” 李莫愁察觉到张禹在打趣自己,面色一沉,转眼间便又变回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女子若是修习了我这门功夫,会声如老牛,身材扁平,还会长胡子。这样子你也愿意学吗?”张禹仿佛没有看到李莫愁脸上的冷意,继续调侃道。 《九阳真经》并非男性专属功法,女子也可以修习,且没有什么后遗症。 比如,郭襄就曾修习过《九阳真经》,虽然只有一部分。 张禹只不过是见李莫愁打起了自己九阳神功的主意,故意吓唬吓唬她。 想起这炽热灼人的内力,确实不似女子可以修炼,李莫愁一时大失所望,放弃了内心的某个念头。 可这时,却又听张禹说道:“不过,我最近对于这门功法有了些许感悟,正在尝试做一些改良以期望突破到大成境界,到时候阴阳共济,或许便可以让女子也无碍修炼。” 这话倒是真的,结合从玄冥神掌上得到的一些启发,或许可以尝试以至阴至寒之力入体,与九阳神功的至阳至刚内力进行阴阳交融,以此来打通体内桎梏,仿造出类似张无忌那等突破的契机。 只是这其中必定困难重重,目前张禹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的的实施之法还需要仔细斟酌。 他倒也尝试过自己修炼玄冥神掌,只是那至阴内力刚刚出现,便被九阳内力迅速吞噬,到头来反而损耗了自己的内力总量。 故而,张禹只能尝试借助外部因素来进行试验。 李莫愁被张禹一连串的转折弄得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 对于张禹能改良功法这个说法,她却是半点不信:“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这功法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对于李莫愁的质疑,张禹也不气恼,他继续说道:“这九阳神功你暂时修炼不了,不过我这里有另一门掌法,倒是很适合你。” 这时候,正好疗伤结束,李莫愁扯过一件干爽的道袍盖住身子,缓缓说道:“你会这么好心?” 张禹坦然说道:“这掌法至阴至寒,与我的九阳神功乃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属性,到时候或许还得靠李道友助我修行。” 李莫愁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一直在旁边老实坐着的洪凌波却是忍不住惊呼道:“尹道长,这岂不是说到时候你与我师父得双...修?” 她脸色酡红,最后一个字更是声若蚊蝇,显然想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李莫愁闻言也是狐疑地看着张禹,怀疑起他的目的。 张禹尴尬地解释道:“所谓的修行,乃是通过内力的互相交融,以阴阳互补之理,探寻更高的武学境界。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任何功法要修行到至高境界,都少不了阴阳同济这一必然之途。”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学见解,倒是让人意外。”李莫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过奖,这本是《玄冥神掌》秘籍,李道友闲暇之时,不妨翻阅品鉴。”张禹取出先前抄写好的秘籍放在桌上,随后便起身告退。 第27章 武林公敌 一夜修行,直至天亮。 张禹三人用完早膳后,正准备悄然离开客栈继续赶路。 他们刚踏出客栈大门,便发现外面已被重重包围。 这些人群中,既有身着戎装的官兵,亦有腰悬刀剑的武林人士。 店小二见他们现身,立刻从人群中挤出,指着张禹对一位貌似头领的官兵道:“启禀官爷,这人便是告示上所绘,朝廷通缉的要犯。” 那名官兵头领面无表情,微微颔首,却未发一言。 武林人群中,有人面带疑惑,出声道:“尹道长不是在英雄大会上力助中原武林击败蒙古高手吗?怎地一转眼成了通缉犯?” “告示上说他勾结蒙古鞑子,害了一灯大师。既然是官府所发,自是不会无的放矢。”另一人接话道。 “瞧那边,不是臭名昭着的赤练仙子李莫愁吗?”又有人插嘴道,“尹道长竟与这等恶人为伍,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那位官兵头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店小二。 店小二会意,扯着嗓子大声道:“昨夜这三人索要浴桶盛水,随后便一同进了一间房,闭门不出。依小人看,他们之间怕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此言一出,周围武林人士纷纷交头接耳,目光复杂地投向张禹。有人低声议论:“英雄难过美人关,尹道长莫不是被李莫愁所迷,堕入了她的彀中?” “混账!”李莫愁听到店小二的话,顿时怒上心头,玉手一扬便要射出一根冰魄银针。 张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莫愁的手腕,拦下了她即将射出的暗器。 李莫愁怒视着店小二,眼中寒芒闪烁,喝道:“你这狗奴才,信口胡言,今日若不割下你的舌头,难解我心头之恨。” 张禹微微皱眉,沉声道:“李道友,莫要冲动,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李莫愁冷哼一声,收回了手,但眼神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周围的武林人士见此情形,心中对张禹和李莫愁的关系更是充满了猜疑。 张禹眉头微蹙,心知今日之事不易善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官兵头领,刚才对方的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让他更加疑惑,实在想不通这武林中的纷争,官府为何要参与进来,并且还在暗中带节奏。 他仔细回忆过往,确定自己并未得罪过任何官府之人。 就在这时,后方又来了一群人。 他们中大部分是身着粗布衣衫、手持棍棒的丐帮弟子,另外还有张禹之前在英雄大会上见过的朱子柳和武三通等人。 作为一灯大师的徒弟,朱子柳和武三通自然是要替自己师父出头的,只不过朱子柳也看出来此事蹊跷,所以两人还算克制。 朱子柳先是抬手示意众人,朗声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家师不幸身亡,我们几个弟子比任何人都渴望找到凶手。只是诸位想必也清楚,以家师的实力,尹道长即便与金轮法王联手,只怕也难以留住他。此事,或许存在什么误会。” 说完,他又转向张禹问到:“尹道长,不知关于此事,你有何解释?” “一灯大师并非我所杀,他是自杀身亡。” 张禹这话就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不仅朱子柳当场愣住,人群中亦是一片哗然。 显然,无人相信张禹的这番说辞。 朱子柳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敏锐地察觉到张禹话语中隐含的深意。他强压着对张禹话语的怀疑,问道:“尹道长这是承认自己当时就在现场?” 张禹坦然答道:“不错。” “敢问尹道长,家师为何要自杀?” “一灯大师疏于看守,致使弟子屠村。他自知罪孽深重,自断心脉而亡,你们查验他的尸体便知。” 旁边的武三通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吼道:“胡说八道!家师一生慈悲为怀,德高望重,你这黄口小儿,休要诋毁家师!” 朱子柳亦是眉头紧锁,沉声道:“从家师的尸体上看,致命伤是心口中了一掌,并非你所说的自断心脉。” 张禹正要解释,那官兵头领却抢先一步,冷笑道:“好一个狡猾的贼子!死无对证,你便随意污蔑一灯大师。那你来说说,若不是你联合金轮法王杀了一灯大师,蒙古大汗为何要封你为平南将军。” “什么?” “平南...平的不就是南宋吗?这是通敌叛国啊!”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群情激愤,一发不可收拾。 朱子柳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可不待他细想,武三通已经带头冲了上去。 武三通怒喝一声,挥拳便向张禹砸去。 张禹摇了摇头,看来到最后还是得靠拳脚说话。 他一把抓住武三通的拳头,硬生生地遏制住他的冲势,接着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没想到武三通冲得快,败得也快。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武三通,此刻却狼狈地倒在地上,这巨大的反差让众人一时难以接受。 那官兵头领见状,连忙往人群后方退去,同时还不忘喊道:“这贼子实力如此高强,怪不得能杀得了一灯大师!” 张禹的眼中厉色一闪,“三番两次挑衅,真当我好脾气不成?” 他知道这时候要是杀了这个官兵头领,等于彻底和南宋朝廷以及中原武林决裂,到时候就算误会解开,也于事无补。 但是...... 都穿越了,谁还受这种鸟气! 张禹直接甩出身上的最后一根冰魄银针,那银针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去,直逼官兵头领。 官兵头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冰魄银针精准地射中了他的肩头,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 他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跟着我,冲出去!”张禹沉声说道,接着便率先冲入人群中。 第28章 天龙寺和尚 “是李莫愁的冰魄银针!这道士果然跟李莫愁有一腿!”人群中有人喊道。 而刚刚摔飞出去的武三通此时已经再次起身,他带头向着张禹冲去。 张禹却是丝毫不慌,他的乾坤大挪移在这种群战上,简直是如鱼得水。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众人,张禹眼神沉静,气定神闲。 他微微侧身,巧妙地避开武三通的攻击,同时双手舞动,运用乾坤大挪移的内劲牵引,将其他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那些攻击在靠近张禹的时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偏离了原本的方向。紧接着,张禹手腕一转,那被偏移的攻击瞬间改变轨迹,朝着另一个攻击者打去。 张禹在混乱的攻击中从容不迫,一时间竟有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感觉,看得场外的众人惊叹不已。 在一掌震退了四周的敌人后,张禹迅速抓住李莫愁和洪凌波的手腕,施展出金雁功,身形瞬间拔地而起,直冲楼顶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李莫愁和洪凌波只觉身体一轻,便被张禹带着冲向高空。 半空中,李莫愁的美眸中寒芒一闪,甩出一根冰魄银针,精准射中已经退到场外的店小二。 一声惨叫响起,李莫愁这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张禹带着两女一路朝着城外奔去,身下是如潮水般汹涌追赶的众多武林人士。 他们借助街巷之间的屋檐腾挪,不时又混入人群中隐匿。 一路疾行,直到城外山脚下某座荒废的庙宇前,才放缓了脚步,暂时躲入其中休息。 刚进入庙中,李莫愁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冰魄银针?” “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问这个。”张禹微微一怔,见李莫愁依旧紧紧盯着自己,随即无奈地说道,“我捡的。” 李莫愁狐疑地瞥了张禹一眼,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师父、尹道长,我们接下来去哪?”洪凌波面露憨态,茫然问道。 “接下来只能麻烦两位仙姑陪我一起浪迹天涯了,这次倒是我连累了你们。”张禹苦中作乐,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蒲团坐下,开始恢复内力。 他隐隐有种感觉,后面还会有一场恶战要打,所以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 不久后,当他睁开双眼时,便瞧见洪凌波正拿着一张炊饼,静静地蹲在他的身前。 见张禹打坐结束,她微微前倾身子,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尹道长,吃块炊饼补充下体力吧。” “多谢洪姑娘。”张禹微微颔首,笑着接过炊饼,见洪凌波此时模样乖巧可爱,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洪凌波微微一怔,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却没有躲开。 李莫愁斜倚在一根柱子旁,目光紧盯着庙门外,口中说道:“真没想到,你这道士竟如此有血性。方才那般情形,我本以为你会强行忍耐不出手呢。” “唉,没办法,年轻人嘛,总是比较容易冲动。”张禹一边咬着炊饼,一边含糊地回应道。 李莫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接着又以略带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如今你也成了武林公敌,这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倒也还行吧,毕竟这不是还有你们两位相伴嘛。”张禹神色洒脱,并没有那种想要费尽心思洗脱罪名的想法。 只要实力够强,天下哪里去不得,正邪又如何?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张禹来到庙门边往外看去,发现又有一批人马追来,为首的正是郭靖黄蓉。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与李莫愁二人来到破旧的佛像后躲了起来。 刚一藏好,张禹便听到了阵阵金属撞击声,那是戴甲士兵行动时发出的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庙内便涌入了一群人。 人群中的黄蓉目光掠过破旧的佛像,斑驳的墙壁,最后落在地面上,恰好注意到了地上散落的炊饼碎屑。 “曹副尉,不如这里交给我们亲自查看,你们去外面搜索。”黄蓉对着一名身着盔甲的男子说道。 曹副尉一听,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巴不得一直找不到人,回去即便挨一顿骂,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他挥了挥手,对着其余士兵喊道:“继续搜查其他地方。” 说完,便率先退了出去。 庙内一时安静下来,只余郭靖和黄蓉两人。 黄蓉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发髻,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靖哥哥,此次事件你不觉得处处透着蹊跷吗?吕大人究竟从何处获得的一灯大师的尸体?” 郭靖略一思索,回答道:“确实有些奇怪。吕大人一向不管武林中的事情,这次却突然插手此事......之前的英雄大会上,尹道长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我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加害一灯大师。只是......” 他顿了顿,眉头微皱,“如今他在城内杀害多位武林人士,这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恐怕难以轻易化解此事了。” 黄蓉轻轻拉了拉郭靖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靖哥哥,我们暂且离开此处,往西边搜寻吧。” 郭靖微微颔首,沉声道:“好。” 待确认郭靖和黄蓉都已离去后,张禹三人才缓缓从佛像背后走出。 “尹道长,那姓吕的跟你有仇吗?”洪凌波刚一出来就忍不住问道。 张禹满脸困惑,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认识此人,不过无所谓,待此事了结,就去宰了他。” 三人出了破庙沿着小路向南行进。 刚刚黄蓉说他们要去西面搜查,张禹判断不清楚她是好意还是故意诓骗自己,干脆选择往南面走。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西边的天际。 张禹三人正站在山顶上,回望向襄阳城,灯火初上,一片宁静祥和。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梵音。 四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开口道:“阿弥陀佛,贫僧乃大理天龙寺慧明。尹施主,我等奉方丈之命,特来相请。” 张禹眉头一皱,“天龙寺?你们是为一灯大师之事而来的?” 慧明和尚答道:“不错。我寺方丈欲请尹施主回寺暂住一段时日,待查明真相后,自会还施主清白。” “我若不走呢?” 慧明和尚面露慈悲:“阿弥陀佛,那只好恕我等得罪了。” 第29章 张禹vs郭靖 话音刚落,慧明双眼一凝,率先出手,一掌劈向张禹。 其他三个和尚见状,也纷纷加入战团。 李莫愁和洪凌波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三对四的混战顿时爆发。 只是战局很快就显露出悬殊,这四个和尚随便一人都要强过李莫愁一筹,几个回合后洪凌波就被一记掌风扫飞。 她自知实力有限,也就不再上前添乱。 李莫愁伤势还未痊愈,加上本就不如这些天龙寺高僧,继洪凌波之后,当起了第二位观众。 三打四就变成了张禹独战四僧。 拳脚相加之间,张禹惊讶地发现这些和尚的武功竟然都颇为不俗,四人成阵,招式配合默契,一时间让他难以占到上风。 怪不得在怀疑自己杀了一灯大师的情况下,还敢来捉拿自己。 只不过在乾坤大挪移面前,这阵法优势难以发挥到最大。 随着时间流逝,终于被张禹寻到一个破绽,一掌挟带着大日罡气拍在一个老和尚胸口,将他打的一口老血喷洒而出。 接着又一人赏了他们一掌,将剩下三个和尚尽数击倒,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剑出鞘。 李莫愁正抽出银针要上前补刀,身后突然再次出现一大批人。 转身望去,人群中除了大批的丐帮弟子还有熟悉的全真教众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全真教的人一见李莫愁,大喊一声,便提剑冲了上来。 李莫愁顺势甩出手中的银针,接着拉起洪凌波便退到了张禹身后。 全真教众人一时间全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不二怒目而视,喝道:“志平,你在做什么?莫要一错再错!” 郝大通紧接着开口道:“志平,你可莫要糊涂啊!难道你真如他们所言,被这个女魔头给迷住了不成?” “还废什么话,快把他们杀了替一灯大师和襄阳城死去的同道报仇。”周围的武林人士纷纷附和。 “对啊,杀了他!” 孙不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志平,你若能迷途知返,杀了李莫愁为志敬报仇。只要你确实没有杀害一灯大师,我便以全真教之名担保,保你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李莫愁瞳孔微缩,一脸警惕地望着身前的张禹。洪凌波则是眼神微微闪烁,却又很快恢复平静,默默站在原地。 张禹无奈道,“孙师叔,赵师兄不是她杀的。” 孙不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执迷不悟!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们撤!” 说罢,带领全真教众人离去。 其他武林人士见状,纷纷拔出兵器,向着张禹逼近。 身后是看不到底的悬崖,前方是众多武林人士,眼下似乎只能一路杀出去了。 张禹神色冷峻,将手轻轻搭在剑柄上。 “看来今天要大开杀戒了!等下保护好自己,我可没功夫管你们。” “哼!”李莫愁素手一扬,手中的拂尘摆动,“我李莫愁纵横江湖多年,岂会怕了这些乌合之众。” 洪凌波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的目光依次从张禹和李莫愁身上扫过,语气坚定。 瞬间,敌人全部涌来,张禹冲入人群,长剑翻飞,剑影闪烁。 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张禹的剑法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凌厉,四十九式全真剑法被他巧妙精简,剑势浑然一体,似乎只有一剑,又似乎四十九剑都有。 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剑剑皆是杀人技。 正当张禹杀红了眼时,一道龙吟声自不远处响起,强横的龙形劲气直直冲来。 这股气势磅礴的内力宛如实质,震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张禹瞬间警觉,跃起转身,一剑“寒梅破雪”点在劲气龙头上,接着手腕猛地一抖,将劲气向一旁卸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劲气砸落,将附近的岩石震得粉碎,碎石飞溅,砸死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丐帮弟子。 “尹道长,得罪了!”郭靖一声大喝,瞬间冲到张禹面前。 他双掌齐出,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朝张禹当胸拍来。 张禹不敢怠慢,长剑横扫,企图阻挡郭靖的攻势。 剑掌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 强大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草木被吹得剧烈摇曳。 张禹只觉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暗惊郭靖这降龙十八掌的刚猛霸道。 “郭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张禹抱拳说道,眼中却闪烁着战意。 郭靖见张禹能接下自己全力一击,也是暗暗吃惊他的实力进步之快。 “尹道长武功高强,郭某也不敢掉以轻心。”说罢,郭靖再次出手,这次是“飞龙在天”。 张禹不退反进,九阳内力全力输出,长剑化作银蛇,迎向郭靖掌力。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掌力与剑气四溢,方圆十米内,无人敢踏入其中一步。 激战良久,张禹开始感到内力不济。 他此前先是与天龙寺的四个老和尚交手,后面又群战各路武林高手,如今再对上郭靖,一身内力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这就是九阳神功未能大成的遗憾,即使他内力深厚,也终有耗尽的一刻。 再这样下去,就算没被打败也会因为内力耗尽,力竭而亡。 而眼前的郭靖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身前,想要击败他,再从一众武林人士中脱身,恐怕难如登天。 于是张禹一咬牙,决定兵行险招。 一剑荡开郭靖的攻势,张禹突然凌空跃起,与郭靖再次对掌,两掌相碰。 借助这一掌的巨大反震之力,张禹向后翻飞,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直直坠入身后的悬崖。 洪凌波怔怔地看着悬崖,目光中有着一丝犹豫和挣扎,片刻后,她转头看了李莫愁一眼,纵身跃下悬崖。 李莫愁环顾四周,深深地看了一眼逼近的众人,仿佛要记住每一个人的面貌,最后咬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悬崖上的众人一时间惊愕不已,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悬崖下方,云雾缭绕间,三道人影在绝壁之间急速下坠。 张禹在坠落中,努力保持着冷静,手中长剑不断刺向山壁,借着力道一次次减缓下落的速度。 就在他以为可以安全落至谷底时,头顶突然一道身影砸下。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砸到,两人便一起继续向谷底跌落,重重地摔在了谷底。 张禹只觉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30章 谷底 不知过了多久,张禹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他立刻感受到全身剧烈的疼痛,尤其是左臂和左腿,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一般。 尝试调动内力,却发现丹田空虚,内力几乎耗尽。 更要命的是,身上还有人压着自己,而且恰好压在了自己受伤的部位。 咬牙忍痛,用仅能活动的右手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借着微弱的光线,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洪凌波。 “洪姑娘,洪姑娘!”张禹轻声呼唤,轻轻拍打洪凌波的脸颊。 洪凌波慢慢醒来,迷茫地看着张禹:“尹道长,我们...我们没死?” 张禹苦笑道:“看来老天爷还不想收我们。洪姑娘,你伤势如何?” 洪凌波活动了下四肢,惊讶道:“我...我好像没什么事。” “你没事就好,不过我有事。”张禹无奈地说。 洪凌波这才注意到张禹的状况,急忙问道:“尹道长,你伤得重不重?”说着,小心翼翼地扶起张禹,让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五脏六腑略有损伤,如今内力消耗殆尽,无法运功疗伤,只能靠时间慢慢恢复了。”张禹叹了口气,“左臂左腿应该都断了,现在手脚不便,接下来恐怕得麻烦你了。” 正说着,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乌云密布。 洪凌波望了望天色,赶紧说道:“要下雨了,我背你去找个避雨的地方。” 说完,不等张禹回应,洪凌波就捡起张禹的佩剑,并将他小心背起。 张禹靠在洪凌波的背上,透过衣衫感受着她的体温,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幽之香。 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轻轻撩动着心弦。 两人艰难地在山林中前行,没多久,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洪凌波却咬紧牙关,继续前进。 终于,在一处山壁下,他们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浅洞。 洪凌波将张禹轻轻放下,环顾四周后惊喜地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些较为干燥的枯枝。 想来是之前被风吹进来,又因浅洞的遮蔽而未被雨水浸湿。 浅洞内光线昏暗,洪凌波小心摸索着将枯枝收集起来,期间又找到了一些干草。 接着急忙返回张禹身边,想着赶紧生起火来,让两人能暖和一些。 她伸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然而,当她看到火折子的那一刻,心猛地一沉。 火折子因为之前在雨中奔波,已经被淋湿了,根本无法使用。 洪凌波紧紧皱着眉头,不甘心地反复摆弄着火折子,试图让它重新燃起一点火星,但依旧毫无反应。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张禹,眼中带着沮丧。 张禹一直关注着洪凌波的动作,注意到了她的窘境。 “洪姑娘,我有办法。把火折子给我。” 洪凌波闻言一愣,但还是依言照做,将有点湿润的火折子递给张禹。 张禹接过火折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不多的微弱内力。 他将一缕内力缓缓引导至右手掌心,然后集中于指尖。 片刻后,张禹睁开眼睛,将内力透过指尖传入火折子。 很快,一点微弱的火星在火折子顶端闪现。 “可以了。”张禹将火折子递还给洪凌波。 洪凌波惊喜地接过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凑近干草。 她轻轻吹了口气,火星立刻窜到干草上,瞬间点燃。 看到火苗升起,洪凌波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慢慢添加着枯枝,火焰逐渐变大。 不一会儿,一堆温暖的火就在洞中燃烧起来,驱散了寒意和潮湿。 洪凌波转身看向张禹,眸中盈满了仰慕之色:“多亏有尹道长在,否则今晚怕是要挨冻了。” 张禹的双眼中倒映着洪凌波的身影,此前从未认真地端详过她,现在才发现她的眼神纯净而温暖,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 微微抿着的嘴唇,带着一抹羞涩的浅笑,那模样就像邻家女孩般亲切可爱。 张禹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情愫,突然觉得“尹道长”这个称呼很别扭,仿佛在他们之间隔了一层无形的纱,于是说道:“叫我张禹吧,这是我本名。” “张...张大哥!”少女羞着脸,偷偷望了张禹一眼,声音如蚊蚋般细小却又带着一丝甜糯。 张禹轻轻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嗯,这样叫更亲切。”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一阵冷风从洞口吹进,洪凌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得赶紧烘干,要不然很容易着凉的。” 洪凌波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张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有九阳神功在,虽然内力微弱不足以运功疗伤,御寒倒是没什么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张大哥说得对,我们得把衣服脱下来烘干。只是...” 张禹明白她的顾虑,古代人穿个中衣包得严严实实的也觉得有违礼教。 于是说道:“你放心,我背过身去,不会偷看。” 他尝试转身,却因动作牵动伤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洪凌波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张大哥,你没事吧?” 张禹强忍疼痛,苦笑道:“无妨,只是伤口有些疼。” 洪凌波闻言,含羞说道:“张大哥别动了,不…不打紧的,我来帮你脱掉外衫。” 她慢慢靠近张禹,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领。“我尽量动作轻些,若是碰到伤处,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的动作轻缓,徐徐为张禹褪去湿透的长衫。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此前在醉仙楼看到的张禹赤裸的上半身,刹那间,脸愈发红得厉害。 待张禹的外衫脱下,洪凌波快速转过身去,开始解自己的杏黄道袍。 她能感觉到背后张禹的目光,虽然不介意他偷看,却仍是面颊发烫。 “好了。”洪凌波轻声说道,将两件外衣挂在火堆旁的突出岩石上。 她转过身来,看到只穿中衣的张禹,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 张禹倒是没有觉得不自在,还穿这么多呢害羞什么? 只是觉得洪凌波这样子颇为有趣,心里升起了想要捉弄一下她的念头。 火堆噼啪作响,张禹开口打破沉默:“你不冷吗?” 洪凌波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有…有一点。”她小声回答。 张禹轻咳一声,说道:“过来吧,挨着坐会暖和些。” 洪凌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步挪到张禹身边坐下。 两人肩并肩靠在洞壁上,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此刻,少女的心如鹿撞,娇羞的模样在光影中更显迷人。 张禹:“还冷吗?” “有…有点。” “再靠过来点…” “嗯…” 第31章 菩斯曲蛇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洞口洒落进来。 张禹一觉醒来,发现肩头处有些异样,低头看去,只见洪凌波正安静地靠在自己肩头。 她小嘴微张,睡得正酣,而那晶莹的口水已然在自己肩头洇出一片湿润。 她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张禹的右臂,想来是后半夜火堆熄灭后,太冷了下意识地靠过来取暖。 这一幕让张禹不禁莞尔一笑,他微微调整姿势,让洪凌波靠得更舒服些。 片刻后,洪凌波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眼神茫然,似乎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等看清眼前的状况后,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急忙松开抱着张禹手臂的手,慌张地坐直身子,目光低垂,不敢与张禹对视。 “张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张禹安慰:“没关系,昨晚确实很冷。你睡得好不好?” 洪凌波正要回答,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洞口惊恐地说:“蛇!有蛇!” 张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体泛金光、头长肉角的怪蛇正游进洞内。 那蛇听到洪凌波的叫声,立即直立起身子,发出威胁的嘶鸣。 张禹惊讶地脱口而出:“这是......菩斯曲蛇!天无绝人之路,这是好东西!别让它跑了!” 洪凌波虽然害怕,但听张禹语气郑重,便强忍恐惧,迅速拾起地上的长剑。 她紧紧握住剑柄,抽出长剑,运起内力,一剑就朝着蛇头狠狠斩去。 哪料到那蛇身形如风,在洞内快速游动,灵活地躲开了洪凌波连续的斩击。 眼看着菩斯曲蛇就要跑走,张禹急忙取出一粒碎银子,手指一弹,将其射出。 碎银子精准地击中菩斯曲蛇的头部,打得它身形一晃。 洪凌波趁势一挥手中长剑,干净利落地斩下蛇头。 “张大哥,这怪蛇有什么用?”洪凌波微微喘息着问道。 张禹解释道:“这是佛经中记载的菩斯曲蛇,食之可大增内力和气力。或许能帮我更快恢复。” 在原剧情中,杨过被郭芙斩断手臂后,便是靠着大雕投喂菩斯曲蛇的蛇胆,才恢复伤势,并且气力大增,练成了以厚重见长、刚猛无比的玄铁剑法。 听闻此言,洪凌波喜出望外。 她立即帮张禹取出蛇胆,小心翼翼地喂给他服下。 张禹一仰头,将整颗蛇胆吞了下去。 蛇胆入喉,一阵清凉之感瞬间蔓延开来。 接着,张禹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腹中升起,缓缓地流向四肢百骸。 “张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洪凌波问道。 张禹闭眼仔细感受了一番,“似乎好些了,痛楚减轻了不少。” 他握了握拳头,接着说道:“气力也增加了一些,只是...” “奇怪,蛇胆应该能大幅提升内力,为何我感觉不到太大变化?难道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完全吸收其效力?” “没关系,我再去多杀几只蛇,积少成多,说不定就有效果了。”说到这里,洪凌波变得有点低落,“只是我武功低微,连杀个蛇都要张大哥帮忙。” 张禹语气温和地安慰道:“你的剑法其实很扎实,只是缺少一些指点。待我伤势好转,我会教你一些九阳神功的入门心法和剑法要领,这样你杀蛇时也能更加得心应手。” 谁料洪凌波一听这话,立刻连连摇头,“不要!我...我不想学。” 张禹满脸诧异,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这可是一门盖世绝学。” 洪凌波微微抬眸,悄悄瞥了张禹一眼,接着又赶忙垂下眼眸,小声说道:“我不想变得身材扁平,还长出胡子来。” 张禹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吧,那是我骗你师父的。” 洪凌波将信将疑:“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也不想看你变成那样。” 这话说得洪凌波刚淡下去的红晕又悄然浮上脸颊。 突然,一阵“咕噜”声不合时宜地从她的腹中响起。 张禹笑道:“看来你这肚子在抗议了,走,我们出去找些吃的。可惜这菩斯曲蛇一身是毒,除了蛇胆外,皆不能食用。没有九阳神功,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洪凌波点点头,捡起长剑后轻轻背起张禹,朝洞外走去。 不久后,两人发现了几棵矮小的树木,上面结着红彤彤的野果。 洪凌波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个,凑到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果香。 她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 赶忙又摘下几个,递给张禹。 “咦,张大哥你看,这树上挂着一把剑。”洪凌波走上前,从枝冠上取下了剑,“是一把软剑诶。” 张禹接过洪凌波手中的软剑,脑中各种念头不断涌现。 既然这里有菩斯曲蛇,那说明独孤求败的剑冢应该就在附近。 莫非这把剑就是独孤剑冢中的那把紫薇软剑? “走,我们继续去前面看看。”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又遇到一条菩斯曲蛇。 张禹决定借此机会锻炼洪凌波,便让她放下自己,开始指点她的剑法。 “剑法要像流水一样,随形就势,不要拘泥于一成不变的招式!”张禹一边指导,一边取出一粒碎银子,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在张禹的指点下,洪凌波的剑法逐渐从原本的刻板变得灵动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两人就在这山谷中,白天外出猎蛇,晚上则由张禹传授洪凌波九阳神功。 洪凌波的进步飞快,到第三天便能独自斩杀菩斯曲蛇了。 这一方面得益于她自身剑法的进步,另一方面,蛇胆的作用同样不可忽视。 在蛇胆的作用下,洪凌波的内力,就像鼓起的风帆般动力十足地噌噌往上涨。 然而,九阳神功的修炼却不那么顺利。这段时间以来,始终未能入门。 这门功法对于天赋悟性的要求颇高,即便是资质惊人的张禹,当初也花了半年才达到小成之境。 而随着不断地吞服蛇胆,张禹的伤势也已经恢复,只是自身的内力陷入一个奇怪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内力的总量一直在增加,但是却无法调用,就像一座沉寂的火山,内部的岩浆越来越多,却始终无法喷发出来。 这一天,张禹和洪凌波找到了独孤求败的剑冢。 第32章 独孤剑冢 在一面陡峭的崖壁中间,有一块巨大的石质平台。 站在下方,隐约能够望见上面刻着“剑冢”两个大字。 洪凌波看了看石台,又看了看张禹,柔声说道:“张大哥,你现在无法运使内力,我背你上去吧。” 张禹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洪凌波轻盈地来到张禹身前,弯下腰将他背起。 她脚尖轻点,身形如燕,沿着崖壁飞速向上攀升。 张禹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心中不禁感叹自己如今只剩一身蛮力,连最基本的轻功都无法施展。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石台之上。 近距离看去,“剑冢”两个大字更显气势磅礴。 在大字旁边,还刻着两行小字:“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洪凌波读完这段话,不禁感叹道:“一生求败而不得,独孤前辈真是厉害啊。” “无敌于天下,却也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孤寂。”张禹感慨道,接着微微一用力,轻松掀开了四个剑冢上的石盖。 洪凌波凑近一看,只见其中两个剑冢空空如也,而另外两个剑冢内分别放置着一把腐朽的木剑和一把泛着青光的利剑。 “怎么只有两把剑?”洪凌波疑惑地问道。 看到玄铁重剑不见踪影,张禹猜测应该是杨过来过这里,取走了玄铁重剑。 这就是主角的气运吗?即便剧情被自己改变,他依旧能获得属于他的机缘。 张禹俯身拾起那把泛着青光的利剑,指向旁边空着的剑冢说道:“这个空冢里原本放的,应该就是你腰间的那把软剑。” “张大哥怎么知道的?”洪凌波惊讶地问。 张禹微笑着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洪凌波的鼻子,指着剑冢内壁刻的一行小字说:“你看,这上面写的。它叫紫薇软剑,是独孤前辈三十岁前所用。因误伤义士,他觉得此剑不祥,便弃于深谷。没想到,竟被我们有缘得之。” 这亲昵的小动作让洪凌波心头一颤,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这样的亲密举动不仅不显突兀,反而让她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不过,剑冢上所刻的内容却让她忍不住反驳道:“剑只是武器,怎么使用取决于人,怎么能怪到剑身上呢?” 显然,她对那把紫薇软剑颇为喜爱,听到这个说法有些替宝剑打抱不平。 张禹笑了笑,比划着手中的利剑:“所以就算是天下无敌的前辈,也免不了有些执念和迷思。独孤前辈当年或许是因为愧疚,才将过错归咎于剑。” 他看着四个剑冢,继续说道:“这四把剑,象征着独孤前辈一生四个阶段的剑法造诣。弱冠前使的是利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 “三十岁前用软剑,变化无常,奇诡难测。” “四十岁前用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洪凌波突然问道:“张大哥剑法独步天下,如今到了哪般境界?” “我?我走的是不一样的路。我虽然也用剑,但不是纯粹的剑客。哪种武功更实用,我便用哪种。” 可惜,独孤九剑的剑谱下落不明,张禹遗憾地想着。 原剧情中,杨过翻遍整个剑冢和独孤求败的埋骨之地也没有找到那本剑谱,想来这剑谱应该是失传了。 不对,笑傲江湖世界中,风清扬怎么会的独孤九剑? 突然,张禹眼神一亮,他想起来在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从白猿身上的肉瘤中发现九阳真经的情节,又联想到神雕世界中那只大雕头顶的肉瘤。 难道...剑谱藏在了那只大雕体内?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此时大雕已不知所踪,无法验证这个猜测。 算了,不强求! “走吧,凌波!”二人将石盖归位,便离开了剑冢。 ...... 几天后,山洞内。 洪凌波将一枚蛇胆递给张禹:“张大哥,这些蛇越来越少了,恐怕快被我们杀光了。” 张禹点头,像往常一样吞下一枚蛇胆。 突然,他脸色骤变,全身剧烈发热,痛苦难耐。 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地上,竟然发出“嗤嗤”声,冒出缕缕白烟。 “张大哥!你怎么了?”她焦急地问,拉住张禹的手,却被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 张禹艰难地说:“内力...满溢...不能控制...” 原来,张禹这段时间频繁服用蛇胆,体内积蓄的内力达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程度。 此刻突然爆发,源源不断的内力充斥全身,竟意外地将他的九阳神功推到了大成境界的临界点。 然而没有合适的契机,反而让他陷入燥热自焚的危机中。 张禹开始疯狂运功,试图化解体内暴走的内力。 他一掌击出,附近的山石瞬间崩裂。 但这种方法收效甚微,反而加剧了内力的紊乱。 就在这危急时刻,张禹灵光一闪,“凌波,我需要你的帮助。” 洪凌波立即跑到他身边。 张禹示意她盘坐在自己对面,“你运转九阳神功心法,我要将多余的内力传给你。” 洪凌波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两人盘坐相对,张禹开始将体内澎湃的九阳真气输入洪凌波的体内。 随着内力的运转,张禹感觉体内的九阳真气如同滚滚洪流,冲击着他的经脉,不断地尝试突破瓶颈,又一次次被挡下。 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这股狂暴的力量,引导它在自己和洪凌波体内流转。 洪凌波也不好受,她第一次接纳如此浩瀚的内力,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似被烈火炙烤一般。 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燃烧起来。 她的脸颊绯红,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灼热。 在这种持续的燥热下,两人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禹觉得体内的洪流似乎冲破了某道堤坝,有了宣泄之处,这才缓缓安定下来。 但是灼热并未立刻退去,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在心头蔓延。 他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洪凌波。 看着她精致的五官,莹白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一缕秀发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或许是蛇性本淫,长期服用蛇胆这种大补之物的影响在此刻爆发,他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情愫。 洪凌波也面带潮红,贝齿轻咬下唇,娇喘微微。 她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在四处游走,带来阵阵酥麻。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炙热的情感。 张禹轻轻抚上洪凌波的脸颊,她没有躲避,反而微微偎向他的掌心。 下一刻,两人的唇瓣相触,如同干柴遇烈火,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感情。 他们相拥而倒,衣衫渐渐散乱。 张禹的手轻抚过洪凌波优美的曲线,引得她轻声低吟。 洪凌波也不甘示弱,纤纤玉指在张禹结实的胸膛上游走。 两人沉浸在这甜美的温存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个中滋味,其乐无穷,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33章 真相 一日之计在于晨,当阳光倾洒进山洞时,某位小兄弟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冒险了。 张禹看着怀中熟睡的洪凌波,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幕幕,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打通全身上下所有几百个穴道,冲破数十处玄关,达到了九阳神功的大成境界。 只是这突破方式并不是如同张无忌那般通过外部的极阴内力刺激来达到阴阳交织的状态。 他的突破方式更像是靠着强横的内力,硬生生地冲破境界的桎梏。 因此,尽管他已臻至大成之境,却未能做到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反而陷入了孤阳独亢的境地。 不过如今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源源不绝,生生不息,倒是不用再担心内力耗尽,力竭而亡了。 幸好之前有先见之明,将九阳神功传授给了凌波,否则怕是要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望着在自己的轻抚之下,不但没有醒来,反而下意识地将脸往掌心凑过来的洪凌波,张禹情难自禁,一只手忍不住就攀上了山峰。 洪凌波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张禹近在咫尺的脸,低声嗔道:“张...张大哥!” 张禹打趣道:“还叫张大哥?” 洪凌波忸怩一番后说道:“张...张郎!” 张禹面色一僵,这什么逆天称呼,还不如叫小强呢! “还是叫张大哥吧。” 随即手指微微用力,仿佛为了报复刚才的称呼。 洪凌波惊呼一声,轻喘着急忙按住张禹那不安分的手。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时,她忽地想到一事,不由惊呼出声:“糟了!我的守宫砂……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的。” “别怕,有我在,李莫愁伤不了你。”张禹轻抚她的长发,安抚道。 洪凌波眨了眨眼,突然小声道:“要不...你把师父也收了吧?” 张禹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洪凌波低着头,小声解释:“这样她也破戒,就不会怪罪我了。” 听到这个解释,张禹顿时哭笑不得,被这妮子的脑回路给惊得不行。 只听洪凌波还在继续说道:“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教我武功。虽然脾气不好,但我们一直相依为命。况且...况且师父容貌身姿俱佳...” 张禹听着这番话,不由想起之前为李莫愁疗伤时,看到她被打湿的道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婀娜身姿。 一时间身体又是一阵燥热,连忙止住了洪凌波的胡言乱语。 “啊~张大哥,你做什么?呜~” ...... 二人迎着朝阳,以晨练开启自律的生活。 ...... 日上三竿,张禹与洪凌波离开了谷底。 “张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报仇!” 张禹背起洪凌波,脚踏金雁功,借助崖壁间突出的石块,飞速向山顶跃去。 望着眼前飞速闪过的山谷景色,洪凌波忧心忡忡地说道:“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 “放心吧,”张禹脚下不停,安慰道,“我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把这山谷都逛遍了,若她真遭遇不测,总会有蛛丝马迹的。既然没有任何发现,便是好消息。” 很快,两人抵达了山顶。 地面干涸的血渍,仿佛仍在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 再次踏上通往襄阳城的路,张禹的心情与当初已经迥然不同。 他轻轻调整腰间的剑带,这把尘封多年的青光宝剑,是时候展现锋芒了。 城门旁贴着的告示早已撤换,两人很轻易地就进了城。 襄阳城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么热闹繁华。 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店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两人找了家客栈,换洗一番后,这才提着剑前往经略府。 此次目标,正是襄阳城安抚使吕文德。 历史上的吕文德是南宋晚期主战派之一,坚持抗击蒙古人侵略长达三十多年,堪称南宋一代名将。 不过在神雕侠侣世界中,这人却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无能的草包,如果不是郭靖黄蓉的存在,襄阳城早就被蒙古人攻陷了。 当日在破庙中,听了黄蓉的一番话,张禹就给吕文德打上了标记。 不管黄蓉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在意,只要抓住这个姓吕的,一切便都能水落石出。 没过多久,站在经略府的府邸前,张禹迅速出手点中守卫的穴道,接着径直走入府内。 “你们是什么人?”府内有人惊问。 张禹不理,一掌挥出。 “来人啊,有刺客!”呼喊声瞬间响起。 很快便有几位武功不俗的人前来拦截张禹。 作为一城守将,吕文德的身边当然不可能没有高手保护,不知道对上九阳神功大成,加上最近又将乾坤大挪移练到第六层圆满的张禹,这些人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一路来到府邸深处,只见一名身材肥胖、神色慌张的中年男子正躲在一群守卫后面。 张禹一掌挥出,刚猛无匹的掌力将前方的守卫全部震开。 接着闪身来到吕文德的身前,他一把抓住吕文德的肩头,轻轻一捏。 吕文德便疼的哇哇大叫:“哎哟哟,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不知本官何处得罪少侠,还望高抬贵手。” “你不认得我?”张禹略带诧异,“不就是你发的告示,说我杀了一灯大师吗?” 吕文德眼珠子一转,急忙喊道:“原来是尹道长,误会,都是误会啊!本官也是被人蒙蔽。当时有人呈上证据,言之凿凿,本官这才轻信了他人,发出那告示。” “还不说实话!”张禹手上用力,一缕大日罡气顺着手指瞬间侵入吕文德的体内。 吕文德惨叫一声,额头上汗珠滚落,全身止不住痉挛抽搐。 如今张禹这一身至刚至阳的九阳内力使得大日罡气的威力也变得更加霸道。 吕文德只感觉仿佛有一股岩浆从张禹的手指不断涌入自己的体内,而他又无法挣脱开张禹的手,只能任由那股岩浆不停地灼烧着他的腑脏。 “我说,我说!”吕文德终于支撑不住,声音虚弱地说道,“都是那蒙古国师,以一年的停战之约换取下官通缉道长,我也是为了襄阳城的安危,一时糊涂。道长饶命啊!” 张禹眉头微皱,冷声道:“原来如此。金轮法王的账,我自会去与他清算。至于你...” 他抬起手掌,正要给吕文德最后一击,却听远处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住手!” 第34章 再战郭靖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疾速而来,伴随着一声龙吟,一掌朝张禹攻来,意在逼他松开吕文德。 张禹神色不变,丢开吕文德,转身迎掌而上。 双掌相接,结果却出人意料。 张禹岿然不动,反倒是来人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尹道长?”来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禹,对他坠崖未死和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感到震惊。 “郭大侠,别来无恙。”张禹平静地说道,目光略过郭靖,落在他身后带领丐帮高手赶来的黄蓉身上。 郭靖回过神来,急忙劝阻:“尹道长,吕大人乃朝廷册封的安抚使,莫要因一时冲动,酿成大祸。” 张禹淡然一笑:“我已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再添一条罪名又何妨?”他摆出起手式,对郭靖说道:“上次与郭大侠交手未能尽兴,今日不妨再切磋一番。” 话音未落,张禹已运起内力,一掌击出。 郭靖从方才那一掌中已感受到张禹实力非凡,丝毫不敢大意。 只见他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使出了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两股凌厉的掌力猛然相撞,发出一阵如闷雷般的轰鸣。 双方各自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郭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起一式“飞龙在天”,一道龙形气劲呼啸而出,直袭张禹。 张禹目光一凝,全力运转乾坤大挪移。 那道龙形气劲竟在他周身盘旋一周,随即反向飞射而回。 郭靖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仓促之间难以招架,被自己的气劲击中,连连后退。 丐帮众人目睹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仿佛见了鬼一般。有人低声惊呼:“这...这怎么可能?连郭大侠都不是这魔头的对手?” “黄帮主,我们该怎么办?” 黄蓉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郭靖,眼中满是担忧。 张禹实力进步之快,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她回想起第一次在英雄大会上见到张禹时,他还只是二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上次听郭靖提起,张禹的实力已经只是稍逊于郭靖。 而如今,他竟然压制住了郭靖,这种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张禹并不知道旁人心中所想,此刻他只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再次朝郭靖逼近。 长剑斩出道道剑气,与郭靖的掌劲相撞,他每一击都是全力出手,内力不要钱一样疯狂倾泻而出。 这就是九阳神功大成之境不讲道理的地方,全然无需担忧内力耗尽,只管尽情挥霍。 郭靖面对这些攻击,只能勉力招架,左支右绌。 被众人护送到人群后方的吕文德,眼见郭靖落入下风,心中焦急如焚。 他深知今日能否保住性命,全系于郭靖一人之身。 眼看形势不妙,吕文德连忙喊道:“诸位丐帮好汉,郭大侠独力难支,还不速速相助?” 然而,丐帮众人闻言却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上前。 不久前张禹大开杀戒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他们还心有余悸。 吕文德不甘心继续劝道:“诸位可还记得,你们之前都曾参与围攻这魔头。若是让他击败了郭大侠,他岂会放过你们?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 这番话让不少人心中一凛。 就在此时,吕文德注意到角落里独自站着的洪凌波,突然计上心来。 他继续劝道:“你们何不去擒住那女子?有她在手,便可要挟那魔头,至少也能分散他的心神,帮助郭大侠扭转局势!” 这个提议虽然卑鄙,却确实让许多人心动。 加上黄蓉始终没有出声反对,一些丐帮长老便按捺不住,直接朝洪凌波冲了过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些丐帮长老刚一交手,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洪凌波出招之际,招式乍看之下平平淡淡,并无惊人之处,然而其内力却极为浑厚。 她竟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众多丐帮高手,将围攻她的众人打得不断后退。 其中有几人更是在她紫薇软剑的攻击下丢了性命。 黄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 实际上,她乃是有意纵容这些人去擒拿洪凌波。 如此一来,待时机成熟她再开口救人,便可借此卖张禹一个人情,同时也为郭靖争取喘息之机。 她已经看出来,郭靖的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眼下只希望张禹诛杀首恶就行,不要迁怒于自己和郭靖。 只是没想到,洪凌波的功力竟然也有如此惊人的进步。 这让她不禁怀疑,张禹和洪凌波是否得到了什么非比寻常的奇遇或灵丹妙药。 她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既后悔之前在破庙中没有集众人之力将张禹击毙。 又庆幸那时自己开口提示了张禹,算是稍稍结下了一点善缘。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郭靖和张禹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在张禹的猛烈攻势下,郭靖已经显露疲态。 最终被张禹一掌打在肩头,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靖哥哥!”黄蓉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将郭靖扶住。 郭靖抬起手来,示意自己并无大碍,随后对着张禹拱手说道:“尹道长,你实力高强,郭某自愧不如。只是吕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如今局势动荡,还望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能够手下留情。” 张禹并未回应,来到洪凌波身旁,牵起她的手,朝着府外缓缓走去。 就在众人以为张禹已经被郭靖说服的时候,他突然一剑斩出,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瞬间将吕文德一剑枭首。 众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却又不敢阻拦他的离去。 直到张禹的身影渐行渐远,才听到一道声音悠悠传来,“与我何干!” 第35章 蒙军攻城 张禹最讨厌的就是道德绑架,况且吕文德一介草包,没了他襄阳城反而能少些掣肘。 与洪凌波走出经略府后,两人便回到了客栈,仿佛仅仅是外出逛了一趟街那般平常。 在谷底山洞居住了一个多月,每日所食皆是蛇胆与野果,两人早已对这般单一的饮食感到厌倦。 刚回到客栈,他们便点了一大堆食物,尽情地大快朵颐。 接下来的几天, 白天,张禹陪伴着洪凌波外出逛街,尝遍襄阳城的各类美食;晚上则回到客栈培养感情,着实难得地享受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郭靖和黄蓉事后通过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于是第一时间向守城大将王坚请示,重新颁布了一张告示,明确说明杀害一灯大师的凶手并非张禹。 当然,关于吕文德联合金轮法王陷害张禹之事并未提及。 这张告示一经公布,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再加上郭靖的信誉保证,武林中人自然是无不相信。 只是张禹在此之前,前后杀了不少各门各派的高手,即便他并非杀害一灯大师的凶手,众人对他依旧怀恨在心。 毕竟许多门派都因张禹折损了重要力量,门派的声誉和实力都受到了极大影响。 那些死去高手的亲友弟子们更是悲痛欲绝,对张禹的恨意难以消除。 当然,碍于张禹的强大实力,没人敢轻易去招惹他,只能对他敬而远之。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所有人都知道张禹就在襄阳城,但是却无人敢去找他的麻烦。就算是在路上远远看到了,也会急忙躲开。 这一天,张禹正陪着洪凌波在襄阳城的繁华市集闲逛。 街上熙熙攘攘,两人有说有笑,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时,远处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呼喊声和惊叫声此起彼伏。 张禹随手拦住一个匆忙跑过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喘着气回答:“蒙古人正在攻城!快逃命吧!” 说完,他便挣脱张禹的手,头也不回地逃离。 张禹与洪凌波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去城门看看情况。” 洪凌波轻轻点头,“我听张大哥的。” 随后,张禹牵起她的手,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襄阳城外,蒙古大军已经列阵完毕。 数万蒙古士兵整齐划一,马匹嘶鸣,旌旗招展。 城墙上,宋军将士也是严阵以待,个个紧握手中的兵器,神色凝重。 下方,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被驱赶到了最前方。 这些人手中只有木棍和石块,有的甚至赤手空拳,他们排成一排,战战兢兢地向城墙靠近,同时高声呼喊:“城上的兄弟们,别放箭!我们是自己人啊!” 在这些无辜百姓身后,真正的蒙古精锐骑兵紧随其后。 这是蒙古军常用的一种残酷战术:利用敌国平民作为人肉盾牌。 如果守军心软停止射击,蒙古兵就会趁机发起猛攻。 这种策略不仅能屠杀敌国平民,还能动摇守军士气,既残忍又狡猾。 城楼上,郭靖站在最前方,双眉紧锁。 曾作为蒙古的金刀驸马,他对这种战术再熟悉不过。 但面对眼前的情况,即便是他也感到一筹莫展。 他看到蒙古士兵手持长枪和利刃,无情地驱赶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向城墙靠近。 最前方的一些百姓已经开始攀爬云梯。 守城大将王坚站在郭靖身旁,眼见情势危急,果断下达了命令:“守城是首要任务,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拉弓射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惨叫声,许多人中箭倒地。 一部分人惊慌转身逃跑,但蒙古士兵毫不留情,挥刀斩杀逃跑的人,逼迫其他人继续向前。 眼看又一轮羽箭要射下去。 郭靖大叫:“使不得,不要错杀了百姓!” 王坚道:“情势所迫,若不阻止敌军,城破之日,便是众人丧命之时。” 郭靖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招呼其他人:“丐帮兄弟和各位武林,大家跟我来!”说着便要奔下城头。 “靖哥哥,”黄蓉拉住他的手,“你伤势未愈,万万不可逞强行事!” “放心,蓉妹,我有分寸。” 郭靖率领众人大开西门冲了出去,迂回着攻向蒙古军的侧翼。 在那些被逼攻城的百姓后方押队的蒙古军见状,立刻分兵进行抵御。 郭靖所带领的队伍中,大半是丐帮的精锐好手,另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各地投奔而来的忠义之士。 他们齐声高呼呐喊,奋勇向前,当两军短兵相接之时,百余名蒙古兵瞬间被砍下马来。 眼看着这个蒙古千人队渐渐抵挡不住,斜刺里又猛然冲来一个千人队,他们挥舞着长刀,奋力冲刺劈杀。 蒙古军作为百战之师,勇猛剽悍,郭靖所率领的壮士们虽然个个身怀武艺,但一时之间却也难以轻易取胜。 那些被逼着攻城的百姓见蒙古军专心投入厮杀,不再逼迫他们进攻,纷纷四散逃开。 就在这时,只听得东边传来响亮的号角声,马蹄声如奔腾的洪流一般,两个蒙古千人队疾驰而至,紧接着西边又有两个千人队飞速赶来,很快就将郭靖等一群人围困在核心之中。 一声洪亮的声音骤然在其中一个千人队的前方响起:“哈哈哈哈,老衲今日特来领教郭大侠高招!” 来人正是昔日在英雄大会上败于郭靖之手的金轮法王。 只见他自马背上腾空跃起,旋即将飞轮奋力一掷。 那飞轮裹挟着狂暴无比的力量,直射向郭靖。 郭靖见这金轮来势汹汹,同样纵身跃起避开,而他身下的马瞬间被这金轮直接斩为两半。 随后,两人在空中激烈交锋,金轮法王猛力击出一掌,郭靖则运起一式“飞龙在天”迎敌。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次对掌,郭靖竟然不敌法王的掌力,直接从空中被击落。 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显然伤势不轻。 金轮法王大笑道:“老衲的龙象般若功如今已迈入第十层,天下间能与老衲抗衡之人屈指可数。” “让我来会会你!” 只见襄阳城方向,一人脚踏宝马,疾驰而来。 第36章 击退蒙军 “郭伯伯,我来帮你!” 这人手持重剑,一身粗布麻衣。 随着距离的缩短,他脚踏马头,一个箭步跃起,自空中直劈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见来人年纪轻轻,心中不免轻视,不仅不闪躲反而举起金轮,欲要挡下这一击。 金轮与重剑相撞,法王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从金轮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微麻,膝盖微屈,差点当众出丑。 他微微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何人?中原武林竟还有你这号高手!” 那人轻呵一声:“记好了老和尚,小爷名叫杨过。今日便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中原武林豪杰的厉害。” 说罢,杨过手腕一转,重剑再次挥舞而起,一式横斩斩向法王侧腰。 金轮法王收起轻敌之心,全力一掌拍开玄铁重剑后,立刻变招,左手金轮横扫,右掌紧随其后,直取杨过胸口。 此时的杨过双手健在,显然是少了原剧情中的悲惨遭遇。 他双手挥舞玄铁重剑,利用剑身的厚重,勉强招架金轮法王的连环进攻。 金轮法王却是得势不饶人,连续数招猛攻,逼得杨过连连后退。 这时,郭靖见杨过陷入险境,强忍伤势站起身来。 他先是被张禹打伤,伤势未愈,刚才又被金轮法王一掌震伤,此刻已是内伤叠加。 尽管如此,郭靖仍然咬牙强撑,运起全身功力,一式降龙十八掌朝金轮法王背后拍去。 金轮法王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不慌不忙,左手金轮往后一挡,同时右掌继续攻向杨过。 金轮法王以一敌二,左右开弓,游刃有余,反而压着两人打。 与此同时,趁着郭靖、杨过被金轮法王缠住,无暇他顾之际,蒙古军队继续围攻那些被包围的丐帮弟子和武林人士。 蒙古骑兵来回冲杀,长矛如林,刀光闪烁。 众人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渐渐支撑不住,几个来回下来,便死伤过半。 城门那边亦是自顾不暇,蒙古大军并没有停下攻城的脚步。 十几辆巨大的攻城车缓缓推进,车上装载着粗壮的木桩,不断撞击着城门。 成百上千的蒙古弓箭手排成弧形阵列,不断对准城头守军放箭。 城头守军虽然竭力以盾牌遮挡,但是在密集的箭雨下,仍有不少人中箭倒下。 紧接着,数十架云梯靠上了城墙。 蒙古士兵攀爬而上,手持刀盾,试图突破城防。 城头守军奋力抵抗,有的推倒云梯,有的用长矛刺下,有的倾倒滚油,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明显难以为继。 城门楼上,黄蓉神色凝重,她一边协助防守,一边密切关注着城外的战况。 城防岌岌可危,襄阳城即将失守。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一道青衫身影突然从眼前掠过。 只见这人脚踩着众守军的头顶,手中青锋宝剑斩出道道剑气, 倚靠着城墙的云梯纷纷被斩断,上面的攻城兵全部摔落在地。 紧接着,他踏着城墙垂直下落,来到攻城车跟前。 他猛力一掌拍向木桩的一端,这粗大的木桩瞬间就被拍飞,撞入后方的蒙古军队之中。 而后他又故技重施,将这十几辆攻城车尽数击毁。 “是他!”黄蓉望着张禹凭借一己之力延缓了敌军的进攻态势,内心稍安。 不过她并未过度乐观,在她看来,个人的武力在如此规模庞大的军队跟前,终归是微不足道。 但张禹今天的行为注定要转变她的想法。 在她的注视下,张禹径直朝着蒙古军统帅所在之地冲去,剑气肆意挥洒,所经之处,皆是断肢残骸,鲜血横流。 蒙古军统帅显然察觉到了张禹的意图,当即下令,弓箭队调转方向,箭雨朝着张禹所在之处覆盖而来。 数不胜数的箭支好似成群的蝗虫飞过,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张禹刺穿。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闪躲避让或者举剑格挡时,张禹的应对方法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他收起长剑停下脚步。 张开双掌,雄浑的内力在掌间涌动,竟然把射向他的弓箭尽数吸附。 紧接着他身形转动,在他的操控下,弓箭盘旋一圈,再度射回。 箭雨落入弓箭手阵营之中,转眼间便死伤成片。 解决完这些弓箭手后,张禹脚步未停,一路冲杀,离蒙古军统帅的所在之处越来越近。 另一边与郭靖、杨过交手的金轮法王见势不妙,一掌震退两人,朝张禹这边急速冲来。 “休要猖狂!”金轮法王厉声喝道,右手一挥,一道飞轮射向张禹,逼迫他停下脚步。 接着又双手舞动,数道飞轮接连射出,封锁张禹周身。 张禹不慌不忙,长剑斜指,剑尖吐出三寸剑芒。 “铛铛铛铛”几声巨响,金轮被长剑一一击飞。 金轮法王来到张禹近前,高声说道:“昔日老衲曾败于你和郭靖之手,今日便要一雪前耻!” 他并不知道之前与他交手的郭靖有伤在身,实力大打折扣。 在他看来,既然郭靖都已不是自己对手,那张禹自然也不在话下。 听闻此言,张禹轻声浅笑:“只怕今日要让法王失望了,你我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张禹的这番话,金轮法王自然不会相信。 此时的他斗志昂扬,自信心极度膨胀。 当下,他不再多费口舌,直接施展龙象般若功,全力一掌朝着张禹击去,誓要一击定胜负。 对此,张禹并未选择躲避或是用剑攻击,而是同样回以一掌。 金轮法王见张禹不退反进,心中暗喜。 他自认为如今普天之下能正面硬抗自己掌力的人寥寥无几。 当下,他将全身功力凝聚于右掌,掌心隐隐有金光流转,仿佛有万钧之力蓄势待发。 “轰!” 两掌相击的瞬间,一股惊人的气浪自两人掌心爆发,向四周扩散。 周遭的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股强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 让金轮法王没想到的是,张禹竟然能正面接下自己这一掌,要知道掌力可不完全等同于内力。 比如在天龙八部中,游坦之内力高过乔峰许多,但是掌力却是旗鼓相当。 而龙象波若功第十层号称有“十龙十象”之力,虽然实际上没有这么夸张,但是足以看出其在掌力上的刚猛。 之前张禹击败金轮法王靠的还是乾坤大挪移的牵引卸力之法,如今正面硬撼,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第37章 龙象般若功 这其中除了张禹自身的内力深厚外,最主要的还是菩斯曲蛇的蛇胆对于气力的加成。 在原剧情中,杨过只吃了十几枚蛇胆,就可以将七八十斤的玄铁重剑挥使如常,张禹却差点将菩斯曲蛇给吃了个精光,可想而知,他所获得的气力加成是何等惊人。 金轮法王发现在掌力上没有占到便宜,却没有就此收掌,他担心张禹又继续使用那奇怪的卸力功法。 于是咬紧牙关,强行催动内力,妄图扭转局势。 然而,张禹又岂会给他机会,同样加大内力输出。 如此一来,原本的普通对掌便演变成了对拼内力的凶险局面。 这等内力对拼,在武林高手之间向来被视为险招。 若两人内力相差悬殊,内力浅薄者轻则重伤难愈,重则当场毙命。 而若双方内力相当,则更为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像北丐洪七公与西毒欧阳锋那般,内力枯竭而亡。 金轮法王对于第十层的龙象般若功过于自信。 这门功法被奉为密宗里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 讲究循序渐进,毫无修行门槛,即使是愚笨之人也可以练成。 但是修炼起来极为耗费时间,资质差的人练成第一层需要花费两年的时间,而后每一层的难度都会比前一层翻倍,要修炼到第十三层需要花费上万年的时间。 而资质好的人,理论上来说也需要上千年的时间。 金轮法王能将此功法修炼到第十层,称得上是密宗不世出的武学奇才。 在他看来,张禹年纪轻轻,就算从娘胎里便开始修炼,内力又能深厚到哪里去?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张禹身怀尹志平、田伯光和鹿杖客三人的内力总和,加上他服食了一个多月的菩斯曲蛇蛇胆,一身内力总量可以说是浩瀚如海。 况且他如今九阳神功大成,内力源源不断,最不怕的就是比拼内力消耗。 总量和续航都比不过,金轮法王可以说是撞上了枪口。 两人僵持片刻后,金轮法王终于支撑不住,脸色由红转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倒飞出去,在空中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张禹飞身夺过一名蒙古士兵手中的长矛,接着运足内力,用力射出。 那长矛势如破竹,直接将还没跑远的蒙古军统帅连人带马,死死地插在了原地。 做完这些,张禹才不紧不慢地来到金轮法王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道:“想不想活命?” “嗯?”原本以为已经必死无疑的金轮法王,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生机,“此话当真?”。 “当然,不过是有条件的,交出《龙象般若经》就饶你一命。”张禹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金轮法王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在守护密宗武学和自己的性命之间,选择了后者,“好!”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的经书丢给张禹,然后强忍着疼痛起身,踉跄着逃走。 没走几步,隐约听到张禹正喃喃道,“原来秘籍就在身上啊,早知道刚刚直接把他杀了夺取秘籍就好了。” 听到这话,金轮法王身形一晃,不敢有丝毫停留,急忙又加快了脚步。 张禹收起《龙象波若经》,望着已经因为统帅之死而开始撤退的蒙古军队,也没有追击的兴致。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张,好久不见啊!” 张禹转身一看,原来是杨过。 对于杨过的称呼,张禹也懒得再去指正了,况且“张大哥”这个称呼,现在独属于自己的凌波妹子,也就任由杨过这般叫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不是陪媳妇去江南了吗?”张禹笑着打趣道。 原以为杨过会纠正自己的叫法,没想到他直接默认了,“在城楼上呢,这次与我一同过来拜访郭伯伯和郭伯母。” “呦,都到这一步了,关系进展神速啊。”张禹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恭喜!” 两人边走边聊,朝着襄阳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途中,郭靖快步赶来,神情激动地向张禹道谢:“尹道长,多亏你及时击毙蒙古军统帅,否则襄阳城恐怕难保!” 张禹拱手回应:“郭大侠言重了。” 三人一同回到城楼上,守城大将王坚立即上前,向张禹和杨过表示感谢:“两位英雄,襄阳城今日能保全,全赖二位相助。我已命人准备酒宴,以答谢各位英雄好汉,还请赏脸。” 张禹微微摆手,谢绝了王坚的好意。 他的眼神留意到在一旁静静等候的洪凌波,跟杨过说了一声后便朝她走去。 杨过见状,也急忙向郭靖说道:“郭伯伯,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晚些时候再来向您与郭伯母请安。” 此时洪凌波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娇俏女子,正是陆无双。 四人相伴来到附近一家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过的目光落在了张禹腰间的佩剑上,忍不住问道:“老张,你是不是去过独孤剑冢?” 张禹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道,“没错,我去的时候玄铁重剑已经没了,原来是被你拿走了。” “那咱俩还真有缘的,我原本是有意挑选你这把宝剑的,奈何雕兄执意让我选择玄铁重剑,”杨过感慨道,“不过这玄铁重剑确实与我极为契合。” 张禹一听,好奇问道:“怎么不见你口中的雕兄?” 杨过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解释道:“雕兄一直与我们结伴而行,只是在快到襄阳的时候,它突然变得惶惶不安,啼叫几声后,便独自离去了,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没想到这大雕还颇有灵性,莫非是预感到自己正在襄阳城,会对它有所不利。 ...... 夜里,张禹轻轻为发丝微乱、睡颜恬静的洪凌波盖好被子。 随后取出那本《龙象般若经》,借着烛光开始修炼起来。 借助九阳神功的神奇效果,只一盏茶的功夫,张禹便将前面两层修炼完成。 感受到力量的增长,他正打算一鼓作气,继续修炼第三层时,眼前的景象突然一阵模糊,眨眼间便出现在了神秘的灰雾空间中。 第38章 宁采臣 熟悉的灰雾、熟悉的石碑,张禹庆幸进入这神秘空间的时间没有再提早一些,否则的话,他不仅要光着屁股去应对接下来出现的对手,而且还不好跟洪凌波解释这奇怪的状况。 收起手上的经书,张禹也大概摸清了一点规律。 看来自己接触的物品会跟随着进入这片神秘空间,现在剑不在身,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半晌,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此人面容清秀,眼神清澈,身着一袭朴素长衫,背着一个旧书篓,腰间挂着一方古朴的砚台,手中还拿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俨然一副落魄书生的打扮。 刚一出现,这书生便惊恐地大喊着:“鬼啊,有鬼……” 话语未落,他却突然愣住,只因环顾四周,全然不是方才那阴森恐怖之地。 他满脸惊愕,神色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口中喃喃道:“这……这是何处?” 书生仔细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当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张禹时,连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问道:“这位兄台,小生宁采臣,不知此处是何方奇异之地?” “宁采臣......”张禹看着眼前的书生,口中不自觉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心中涌起阵阵不安。 倒不是说眼前这宁采臣的实力有多强,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 张禹所不安的是,他原先一直以为出现的对手只会是武侠类的高手,结果现在连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简直是不讲武德! 哪天要是出现个修仙者,自己又该如何抵挡? 见张禹沉默不语,宁采臣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兄台?” 张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宁采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此处是何地。” 宁采臣闻言,神色更加忧虑:“这可如何是好?在下本就遭遇恶鬼,如今又被困于此地,唉......” 张禹看着眼前这文文弱弱的宁采臣,他与之前出现的对手不同,并没有嗷嗷叫着冲上来要杀了自己。 是因为意志力的原因,又或者是他的性格使然,还是别的什么因素? 张禹仔细观察宁采臣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站在那里,眼神迷茫不安,没有表现出丝毫攻击性。 “你说你刚才碰到鬼了?”张禹问道。 “罪过罪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小生确实是遇到了鬼魅之物。”宁采臣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女鬼面容苍白,朱唇似血。特别是靠近我时,散出阵阵寒气,想来是欲吸我之阳气,着实可怕。” “那女鬼厉害吗?”张禹又问。 “这…既是鬼魅之物,想来定是十分了得。” 听到这话,张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宁采臣不过一介书生,哪里能判断出来那女鬼厉不厉害。 就在这时,原本怯懦斯文的宁采臣眼中红光一闪,接着便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张禹刺来。 张禹当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攻击伤到,只是平静地用双指夹住匕首,接着点中宁采臣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宁采臣被点住穴道后,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眼中的红光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宁采臣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张禹仔细观察着宁采臣的表情,看出他并非在说谎。 对于宁采臣的这般行为,张禹心中也有了隐隐的猜测。此前出现的几个对手亦是如此,仿佛被某种强大的意志所操控,唯独自己不受其影响。 随着时间流逝,宁采臣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他的目光时而清明,时而迷茫。 眼中再次泛起红光,起初只是一丝微弱的血丝,但很快就蔓延开来。 到了最后竟双目通红,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是不断地嘶吼着。 张禹嫌他吵闹,便点了他的哑穴,不再理会他,而是来到了那块石碑前,端详起上面的神秘符文。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张禹已经隐隐知道了这些符文的作用,它们就是通往不同世界的钥匙。 此刻的石碑上,三个泛着金光的符文格外醒目。 它们分别代表的是神雕侠侣、笑傲江湖和倚天屠龙记这三个世界。 正当张禹疑惑为什么没有代表倩女幽魂的新符文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张禹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了宁采臣身体突然膨胀,随后在一阵轰鸣声中爆体而亡,最后化为点点荧光的一幕。 随着宁采臣的消亡,石碑之上,一个符文骤然亮起了金光。 接着张禹脑中便出现了宁采臣这一生的记忆碎片,他重点查看了宁采臣之前的遭遇。 结果遗憾的是,以宁采臣的视角根本无法判断出这个女鬼的实力。 唯一能确认的一点是,这女鬼姿色普通。 随后,他又大致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于是便轻车熟路地将这些记忆一一封存。 做完这些,也不过是额头微微见汗。 望着新出现的金色符文,张禹内心再次升起一股紧迫感。 以自己如今超五绝的实力,在神雕侠侣世界已经罕有敌手,但是面对鬼怪,这一身实力却不知能否发挥作用。 “我记得倩女幽魂中,左千户好像也只是一个未曾修仙练道的凡人,但是却可以伤害到鬼怪,或许我也可以凭借自身实力找到应对鬼怪的方法。” 张禹手指微微伸向那枚代表着倩女幽魂世界的金色符文。 他有种预感,与之前不同,此时的自己只要触碰到金色符文就能进入与之对应的世界。 “当下能最快提升实力的,肯定是倩女幽魂世界。只是在没有合适的应对手段前,现在过去风险太大了。” 想到尚不知自己去向的洪凌波,张禹不再犹豫,果断将手伸向那枚代表着神雕侠侣世界的符文。 一阵恍惚过后,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回了之前的那个房间。 还未等张禹完全回过神来,他便感觉身体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耳边传来洪凌波带着哭腔的声音:“张大哥,你刚去哪了,我...我好害怕。” 原来洪凌波醒来后,看到张禹正在修炼,便不作声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他。 谁知没过多久,张禹竟然凭空消失了,把她吓了一跳。 洪凌波的声音微微发颤,双臂紧紧环抱着张禹,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没事了,我在这儿。”张禹轻声安慰道,感受到了洪凌波对自己的依赖,心里不禁一阵触动。 张禹转身面对她,发现她就穿着一件亵衣,胸前的轮廓若隐若现,那曼妙的身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如此良辰美景,张禹心中却是没有半分邪念,他轻轻拉起洪凌波的手,柔声说道:“凌波,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第39章 周伯通 夜色如水,弥漫在客栈的房间里。 张禹和洪凌波相拥着,聊了好一会儿。 从洪凌波口中,张禹得知自己进入神秘空间的时候,内外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这让张禹有些担心,要是以后进入别的世界,尤其是玄幻世界,一待可能就是好几年甚至十几年,那等回来的时候,佳人说不定都变成红粉骷髅了。 想到这儿,张禹忍不住紧了紧怀中的俏佳人,认真地说:“凌波,九阳神功有养生的功效,在我带回长生功法或者仙丹妙药之前,你可得勤加修炼,莫要懈怠。” “张大哥放心,我会努力修炼,” 洪凌波抬首望着张禹俊朗的面庞,语气坚定地说道,“等你回来。” 张禹又继续说道,“还有,每次当我消失后又再次出现时,倘若你心中产生怪异之感,隐隐觉得那个人并非是我,可你的认知却又告诉你那人就是我。在那个时候,你一定要明白,那个人其实已经不是我了。” “我这样说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相信你会明白我此刻这番话的意思。”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随即又振作起来说道:“当然,为了你,我也会努力提升自己,绝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 感受到张禹心情沉重,洪凌波将脸贴向张禹胸膛,轻轻地唤了一声:“张大哥...” “嗯?”张禹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她。 洪凌波脸颊微红,声音如同细雨般柔和,“怜惜我吧。” 张禹的心一软,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羞涩的神情,明白她正在用自己的柔情安慰自己。 随即领命翻身上马,驰骋沙场,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张禹和洪凌波离开了襄阳城。 鉴于对未来可能碰到的鬼怪类对手怀有深深的忌惮,张禹决定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寻找相应的克制之法。 他最先想到的便是道、佛两家,在各类传说中,不管是道术还是佛法在降妖除魔方面皆是此中佼佼者。 而在倩女幽魂的世界里,燕赤霞更是武功道法双修,以剑法配合高深的道法,在与妖魔的战斗中如虎添翼。 于是张禹便打算先从这两方面入手。 他仔细查看了尹志平的记忆,发现并无相关的法门。 不过他并不甘心,打算回重阳宫藏书阁去看一看。 那里收藏着众多的典籍,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至于重阳宫的人欢不欢迎自己,这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他们沿着官道前行,行至一片开阔的草地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才发现原来是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 张禹拉住缰绳,示意洪凌波停下。 他一眼就认出了老者的身份,正是尹志平的师叔祖,王重阳的师弟,老顽童周伯通。 只见周伯通被人团团围住,他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嚷着:“不去,不去!” 这群围攻者头戴高帽、身穿绿袍,为首者是一名胡须极长,中年模样的男子。 除此之外,在不远处的外围,还站着一个少女,腰间一条绿色绸带随风飘动。 那长须男子说道:“我们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你踢翻了丹炉、折断了灵芝、撕毁了道书、还烧了剑房。我们只能请你去跟我们师父解释一下,不然师父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当徒弟的可承担不起。” 周伯通还是笑嘻嘻地说:“你就说是一个老野人路过不小心弄的,不就行了?” 男子怒道:“哼,莫要再胡搅蛮缠,阁下是坚决不去了?” 周伯通摇摇头。 “那就只能得罪了,动手!”长须男子做了个手势,其余人突然拉开一张绿色的大渔网,朝周伯通罩了过去。 他们动作非常熟练,一下子就把周伯通罩住。 这渔网材质特殊,以周伯通的武功修为,居然也挣脱不开。 只听到他大喊大叫,然后就被用渔网裹着东绕西转,绑得结结实实。 随后一人把他扛在肩上,其余人拿着剑在旁边守着,便准备离开。 张禹驱马上前,高声喊道:“且慢!” 那长须男子闻声转身,皱眉看向张禹,问道:“阁下是何人?莫非要阻拦我们绝情谷办事?” 果然是绝情谷! 这周伯通怎么跟绝情谷扯到一块去了? 张禹想到这绝情谷避世数百年,传承至今,定有其独特之处。 而周伯通作为王重阳的师弟,见多识广,或许能提供一些斩妖除魔的法门或线索。 心中盘算一番,有了决断,便说道:“我与这老顽童有些渊源......” 话还未说完,便被渔网中的周伯通打断,“小兄弟,你认识我呀,快快救我,我给你介绍一个漂亮老婆!” 长须男子冷哼一声,“原来你们认识,既然你执意插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绝情谷的弟子们立刻拔剑出鞘,迅速将张禹和洪凌波团团围住。 张禹见此情形,也不再多言,身形一闪,直接从马上跃起,稳稳地踩在一名弟子的肩头。 他手中长剑并未出鞘,只是轻轻一挥,那几名弟子手中的剑便瞬间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掌击出,掌力翻涌,其余的人全被击飞在地。 做完这些后,他再次一踩脚下弟子的肩膀,回到了马上。 周伯通在渔网里兴奋地大叫:“打得好!打得好!快放了我,我们一起揍这些家伙!” 就在这时,那绿衫少女急忙上前说道:“阁下武功高强,我们自认不敌。这老顽童坏了我们丹炉、灵药,我们只是奉命将他押回去,让他赔偿损失,并无意伤他性命。既然阁下技高一筹,还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张禹将目光投向少女,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肌肤如雪,极为白皙,眼神清澈地望着自己。 这人应该便是绝情谷谷主之女公孙绿萼了。 张禹微微点头:“你们误会了,我并无意抢人。既然这老顽童做错了事,理应承担后果。不过,我担心你们为了交差会伤他性命,所以想要跟着你们一同前去,以保他的安全。” 公孙绿萼见张禹态度诚恳,点头道:“既然如此,阁下若愿同行,我们绝情谷自然欢迎。只是希望阁下遵守规矩,不要再动武。” 张禹笑道:“在下并无恶意,诸位请放心。” 周伯通在渔网中不甘地挣扎着,还想再劝一劝张禹,直到看到张禹身后的洪凌波,才恍然大叫道,“原来你已经有一个如此貌美的娇妻了,怪不得我开的条件没法打动你。” 第40章 绝情谷 张禹跟随着公孙绿萼一行人,乘舟穿过一条小溪,进入一处深谷。 一路上,被捆在渔网内的周伯通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张禹无奈,只能点了他的哑穴。 随即冲着公孙绿萼等人问道:“这老顽童坏了你们什么东西?” 旁边一人抢先答道:“我奉家师之命,负责看守丹炉。岂料那老头儿不知怎地竟闯进了丹房,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胡说八道,一会儿说要讲故事,一会儿又要与我打赌翻跟头,疯疯癫癫的。” “我那丹炉正烧到紧要关头,无法抽身赶他离去,只好充耳不闻。谁承想,他竟突然飞起一腿,将那炉丹药给踢翻了。如今若要重新采齐这炉丹药所需的药材,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他语气愤懑,看着周伯通的眼神充满怨气。 张禹笑道:“他是不是反倒怪你不理他?” 公孙绿萼接着话头说道:“确实如此。我在芝房中听到丹房那边一片喧闹,知晓出了事情,刚准备过去查看,这怪老头儿便闪身进了芝房。一伸手,就把一株生长了四百多年的灵芝折成两截。” 她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爹爹原本打算在新婚之日与我继母分服这株灵芝,谁知道却被老顽童给毁了。我爹爹大发雷霆,那也是理所当然。” “可那老顽童折断灵芝后放入怀中,无论如何都不肯还给我,只是不停地哈哈大笑。我又没有得罪他,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般无缘无故地来为难我。” 说着,眼眶红红的,显得十分委屈。 “呃?新婚?”张禹心中诧异。 原剧情中,小龙女因为黄蓉的劝说离开了杨过,在某处山洞居住时恰好认识了周伯通。 后来自己独自一人练剑的时候,因为心中对杨过的思念与牵挂难以平息,又因黄蓉的那番话在心中不断纠缠,使得她心绪紊乱,而玉女心经又讲究清心寡欲,一时间走火入魔,重伤昏倒。 刚好被路过的绝情谷谷主公孙止撞见。 公孙止见小龙女秀丽娇美便动了色心,将小龙女带回谷中替她疗伤,并以救命之恩为由,大献殷勤提出要娶她。 小龙女此时心灰意冷,又感公孙止救命之恩,且绝情谷与世隔绝,正适合她躲避尘世纷扰之心,便在恍惚间答应了公孙止的求婚。 “但是现在剧情因为我已经改变了,怎么小龙女还是来到了绝情谷?”张禹十分不解。 他见周伯通一副想开口却说不了话的焦急模样,便解开了他的穴道。 “你也不瞧瞧你那老爹年纪都多大了,还想娶人家年轻姑娘,真是不害臊。”周伯通刚一能说话,便劈头盖脸地骂道。 这话让绝情谷的众人面面相觑,尴尬又无言以对。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绝情谷。 只见四周草木繁茂、青翠欲滴,繁花点缀其中,如锦缎般绚烂绽放。 路旁仙鹤三两只,白鹿成群结队,松鼠和小兔随处可见,且尽是见人而不惊慌。 一路走来,沿途的风光已是赏心悦目,而这里更是一处难得一见的美景。 洪凌波望着眼前的美景,忍不住感叹道:“真美啊,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一般!” “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张禹牵起洪凌波的手,温柔地说道。 一旁的公孙绿萼听到这话,在羡慕两人神仙眷侣的同时,也不由得觉得张禹有些冒昧。 毕竟这里又不是他的家,怎可轻易就说自己要住在这里呢。 只是碍于张禹武功高强,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沿着一条小径徐徐前行,张禹见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便与周伯通攀谈起来,“老顽童,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倘若你能给出让我满意的答案,我便放开你,如何?” 他说出这话时语气坦然,全然没有顾及在场绝情谷众人的感受,仿佛这一切本就理所当然。 “好呀好呀,你问吧,我老顽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周伯通兴奋地手舞足蹈,如果不是被渔网捆住,恐怕早就上蹿下跳起来了。 “你有没有见过鬼怪?”张禹直接开门见山。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众人除了洪凌波皆是微微一愣。 他们原以为张禹会问一些高深武功的奥秘,或者是江湖中的隐秘传闻,没成想竟是这种三岁小儿才会问的问题。 周伯通瞪大了眼睛,“小兄弟,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不要吓我了!” 这个回答在张禹的意料之中,于是他接着道,“那依你之见,如果真的有鬼存在的话,这天底下哪一门功法最具降鬼伏魔之效呢?” 这话倒是引起了周伯通的兴趣,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有趣有趣,这个想法甚是新奇。” 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显得极为兴奋。 “要说能克制鬼怪的功法,首选肯定是道、佛两家的功法。只是这道家武功都讲究内炼精气神,自保有余,攻伐不足。而鬼魅之物向来最忌阳气,自然是那至刚至阳的功法最为有效。” 众人一听他的分析,均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只听他继续说道,“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均是至刚至猛,只是这类功法刚猛在于外显的威力,对鬼魅之物想来效果有限。” “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无论何种内力,一经催动就会化为纯阳指力,对鬼魅之物或许能有不错的杀伤效果,只是却难以自保。” 周伯通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这些功法并不满意,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苦恼。 半晌过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陡然一亮,“我想起来了,我师兄王重阳曾经提及过一门武功,此功法脱胎于道家绝学《九阴真经》,乃是佛门功法,至刚至阳,练成后可生出氤氲紫气,扩散至全身,诸邪不侵。这门功法叫…… 叫什么来着?” 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周围众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 忽然,他一拍大腿。 “对了,叫九阳神功!” 第41章 深夜查探 “九阳神功!” 对于周伯通的说法,身为九阳神功大成者的张禹自然是极为认同。 只是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寻找克制鬼怪的特殊法门之上,反倒忽略了九阳神功本身所具备的强大威力。 虽然这个答案与张禹的预期相去甚远,不过依旧打开了他的思路。 或许自己所应寻找的并非是道法、佛法之类带有玄幻色彩的神秘力量,毕竟这是一个武侠世界,找到这两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反而从至刚至阳的功法特性方面着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自己拥有着天底下最为至刚至阳的九阳神功,并且是以与原着不同的方式达到了大成境界。其内力并非阴阳共济,而是纯粹到极致的纯阳之力。 再加上大日罡气,对付普通的阴邪鬼魅应该足够了。 不过,尚有需要补足的地方,那便是缺少与之匹配的精妙招式,无法将这至刚至阳的内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我还得再找一门能完美发挥出九阳神功内力功效的武技。” 张禹默默思索着,将脑海中闪过的几门功法都牢记于心,打算日后逐一去探寻。 这般想着,周伯通已经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不错,不愧是周伯通,你的想法确实对我很有帮助。”张禹点头,“不过你坏了别人的东西,在获得别人谅解前,你还不能走。” 说完,张禹便要按照约定放开了周伯通。 他抽出青锋宝剑,一旁的绝情谷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几道寒光闪过,那特质渔网便被斩得四分五裂。 那断成数截的网线纷纷散落,再也无法束缚住周伯通。 周伯通瞬间恢复了自由,兴奋地跳了起来,对着张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剑法,好剑法!” 而绝情谷众人则是又惊又怒,怒视着张禹,却又忌惮他的高强武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伯通眼珠一转,狡黠地笑道:“小兄弟,今日我周伯通就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兵不厌诈。此地我就不再久留了,先走一步,嘿嘿。” 他猛一纵身,便要朝着山下奔去。 哪知张禹早就料到他的反应,直接闪身来到他跟前,按住他的肩头,说道:“早知道你会逃跑。” 周伯通见张禹拦住自己,直接使出自创的空明拳,一拳就往张禹腰间打来。 张禹立刻施展乾坤大挪移,以他如今近乎大圆满境界的乾坤大挪移,轻轻松松便将周伯通的攻势化解。 周伯通原本并无伤害张禹之意,只是急于逃离此地,这一下被如此巧妙的卸力之法化解,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顿时见猎心喜,兴致勃勃地与张禹较量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出招速度极快,双手化作了道道残影,眨眼间便已交手数十招。 片刻之后,张禹试探出周伯通的实力,便不再留手,提起内力全力一掌击在周伯通的拳峰上,将他震得连连后退。 接着张禹欺身而上,趁着周伯通反应未及,再次点中他的穴道,周伯通顿时动弹不得。 周伯通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又嘿嘿一笑,说道:“哎呀呀,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周伯通,你别再想着逃跑了。随我一同去这绝情谷做客,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他们为难你。”张禹并非是要为绝情谷出头,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留住周伯通,以便能继续和他探讨先前的话题罢了。 随后,他解开了周伯通的穴道。 周伯通无奈地挠挠头,嘟囔道:“真是麻烦,好吧好吧,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 “你刚刚那是什么武功,连我的空明拳都被你化解了,真是厉害呀!”周伯通对于乾坤大挪移的武学原理十分好奇。 张禹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一门名为乾坤大挪移的武功,其精髓在于牵引挪移。你若是感兴趣,这几天我可以讲讲它的原理和奇妙之处。” 周伯通闻言大喜,也熄灭了找机会逃跑的想法。 众人一路前行,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山顶。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中央一个巨大的火堆正熊熊燃烧着。 再走近数十丈,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火堆后方整齐排列的一座座石屋。 前方的公孙绿萼回过身来,面向张禹等人说道:“各位,烦请先到谷内客房稍作歇息,明日便是家父大喜之日,届时会有盛宴款待,望诸位能莅临共襄此盛事。” 张禹几人应允,在绝情谷住下。 夜里,张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与洪凌波知会一声后,暗中前往各个石屋进行查看,想要确认即将与公孙止成亲的人是否真的是小龙女。 他一路悄然潜行过去,终于在这一排排石屋的最深处,发现了端倪。 张禹轻轻贴近窗户,屏气凝神,运起内力汇聚于双耳。 此时,只听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仙姑,在下对你一片真心,为何你如此冷漠?” 此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回应道:“我很感谢公孙谷主的救命之恩,但是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你又何必强求?” 这声音张禹再熟悉不过,脑中自然浮现出两座雪域高峰的景观。 除了失踪已久的李莫愁还能是谁? 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继续耐心听着。 此时的屋内,公孙止听到李莫愁的拒绝,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恢复了伪善的笑容。 “仙姑何出此言?在下绝无强求之意。只是仙姑你在外仇敌不少,我这绝情谷与世隔绝,何不与我在此共度余生,享受安宁之乐。” 李莫愁漠然道:“不必了!公孙谷主,你我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恩情归恩情,男女之事另当别论。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念救命之恩。” 公孙止装作受伤的样子说:“仙姑如此狠心,难道就不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吗?” 李莫愁正要再次拒绝,突然感到一股燥热从体内升起,她强忍着这股异样的感觉,冷冷地盯着公孙止:“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42章 李代桃僵 看到李莫愁的反应,公孙止不再伪装,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怎么,仙姑开始感觉到了吗?” 他双眼闪过一丝淫欲之色,邪笑道:“其实在下原本也不想出此下策,奈何仙姑太过顽固不化,屡次拒绝于我,我只好在你的食物里做些手脚了。” 李莫愁娇叱一声:“卑鄙无耻!” 同时暗中运气抵抗体内的异样。 公孙止见状,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仙姑不必白费力气了,此药名为‘燃情散’,乃是我祖上专为唐朝玄宗皇帝研制。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尘缘未了的妃子,一旦服下,再是内力深厚也无济于事。” “此药可放大食用者的情欲,若是遇到稍有好感之人,只需一包便可令人意乱情迷。在下实在没想到,你对我竟然毫无感觉,服了这么多天,依旧不为所动。” 他轻抿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继续说道,“不过这药效如丝如缕,缠绕心头,随着药力不断累积,任你再清冷自持,也难以抵挡。待到情欲高涨之时,你自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李莫愁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竟敢......” 公孙止脸色得意,站起身来:“今晚仙姑便好好体会这情欲之苦,待明日成亲之后,我定要让你主动来求我。哈哈哈哈!” 说完,他大笑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李莫愁一人独自与体内的躁动抗争。 李莫愁既愤怒又无奈,但体内的燥热已经开始侵蚀她的心神。 她强忍着不适,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力,运气抵御那股邪恶的药效。 然而,越是努力压制,那股燥热越是狂涌而来,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她体内爬行,撩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股熟悉的酸涩涌上心头,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往昔与陆展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是她曾经认为最幸福的时刻,他的温柔、他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晰。 可惜后来陆展元抛弃了她,与别的女子成婚,男人的承诺就如同泡沫般易碎。 随着体内的燥热逐渐升腾,这些记忆竟似蒙上了一层薄雾,陆展元的面容开始模糊,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另一张脸庞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那张脸俊朗无比,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潇洒。 一个又一个场景在她的脑海中飞速闪现:小屋浴桶中疗伤时的暧昧情景、山顶上挡在身前的宽厚背影…… 这些记忆本是平淡无奇,但此刻却如火一般烧灼着她。 就在她苦苦挣扎,努力压制内心那股逐渐膨胀的欲望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位仙姑,需要帮忙吗?” 李莫愁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 只见张禹正站在床边,脸上带着一丝略带戏谑的笑意,眼神澄澈。 脑海中的身影与眼前之人悄然重叠,那一瞬间,她险些失去控制,恍惚间还误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她强压着嗓音,声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你这淫道,快从我脑中消失。” 张禹察觉到李莫愁的异状,当下不再与她打趣,认真说道:“李道长放心,我来帮你逼出体内的药性。” 他在床边坐下,将李莫愁扶起坐好。 李莫愁此刻的身体已经燥热不堪,感受到张禹温热的掌心轻触在她的背上,不禁浑身一颤,忍不住娇喘出声。 那声音柔弱而缠绵,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 她心中顿时大乱,竭力控制自己,却发现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张禹定了定神没有多言,开始运转九阳神功,一股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李莫愁的体内。 九阳内力迅速游走在她经脉中。 然而片刻之后,张禹眉头微皱,发现情况并不如预想般顺利。 这药并非毒物,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催情药,九阳神功虽能破除邪毒,却对这种药性束手无策。 感受到在体内游走的九阳内力,李莫愁一阵迷茫,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的张禹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气息环绕在她身周,顿时让她的渴望愈发强烈,药性已经侵蚀了她的理智。 她声音沙哑,夹杂着几分痛苦:“你……你……快出去……否则我……” 话未说完,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倾向张禹,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她喘着粗气,双颊潮红,那双冰冷的眼眸此刻满是媚意。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她,此刻却风情万种,散发出勾魂摄魄的诱惑。 这一幕看得张禹心跳加快,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身体向后缩了缩,以免暴露了自己的窘态。 李莫愁却已经陷入了那欲望的旋涡,理智被强烈的情欲吞噬。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张禹靠近,双手紧紧攀上张禹的肩膀,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柔软的曲线紧密贴合。 她嘴唇微张,呼吸急促,连声线都染上了几分迷离:“帮我……” 话音未落,猛地吻向张禹,动作生硬笨拙,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能帮自己熄灭情欲之火,却不知要从何下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怀中佳人的盛情邀约,张禹依然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原本对九阳神功充满信心,以为能帮李莫愁化解药性,没想到却引火烧身。 就在他竭力稳住心神,以为自己能够守住防线时,一双胡乱摸索的柔荑无意中冲破了防线。 张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近几日因为洪凌波来了月事而苦苦忍耐的欲望瞬间被点燃。 “李道长,我们不能......唔嗯......”张禹最后的挣扎也被李莫愁的热情淹没。 眨眼间,两人便已赤诚相见。 张禹倒在床上,不多时,身下的床榻便嘎吱嘎吱作响。 此番此景,正是红烛轻摇映喜床,罗帐低垂暗香藏。 第43章 大喜之日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 “啪!” “砰!” 睡梦中的张禹先是脸上挨了一巴掌,下意识坐起身来,胸口又被打了一掌。 若不是九阳神功护体效果强悍,差点就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张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胸口也一阵闷痛,有股阴寒之力在其上蔓延,只是很快便被自己体内的九阳内力给化解了。 他睁眼望去,只见床榻上,李莫愁正紧紧抓着一角床被遮在身前,满脸怒容,眼神冰冷地望着他,“无耻之徒!” 话落,她玉手一挥,又是一掌狠狠打来。 这一次张禹没有再任由这掌落在身上,他迅速抓住李莫愁的手,皱眉说道,“李道长,你冷静点。” “冷静?哼!你这淫道,坏我清誉,我绝不饶你。”李莫愁眼眸含霜,想要将手抽出,却发现被张禹死死抓住无法抽离。 公孙止虽然救了她,却有意没让她完全恢复实力,再加上张禹这一身的气力,此刻更是难以挣脱。 “李道长,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昨晚明明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是受害者。” 张禹紧紧抓着李莫愁的手,满脸无奈地说道。 李莫愁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下另一只手再次狠狠甩来。 然而,这只手在半空中便再次被张禹牢牢抓住。 她原本紧紧抓着的床被也因这一动作而滑落,刹那间春光尽现,毫无遮掩。 此时,她的两只手都被张禹抓住,根本无法遮挡这外泄的春光。 张禹再次被眼前大雪山的壮阔震撼,目光牢牢盯死在山峰上,片刻都不舍得移开。 “放开我!”李莫愁柳眉倒竖,含怒说道。 随着她的怒喝,地动山摇,晃得张禹一阵目眩神迷。 “淫道,放开我!”瞧见张禹那副呆滞的模样,李莫愁再次呵斥道。 张禹这才回过神来,神色尴尬地说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轻咳一声,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目光直视前方,“放开你也行,但是你可不能再动手了。” 见李莫愁沉默不答,张禹还是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李莫愁刚一脱离束缚,便柳眉一扬,杀意瞬间迸发。 她毫不犹豫地一掌向张禹袭来,直奔他的胸口。 张禹早有准备,迅速侧身避开,手掌一翻,挡住了她后续的攻势。 两人拳掌相接的力道不小,床榻随着他们的动作而颤动起来。 李莫愁杀气腾腾,毫不顾忌自己因动作幅度太大而完全泄露的春光。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让张禹付出代价,以泄心头之恨。 随着两人交手的频率加快,彼此的身体不时地相互碰撞。 空间狭小的床榻,使得他们渐渐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互相推拒间,动作越来越乱,姿势也越来越暧昧。 李莫愁只觉自己被张禹牢牢禁锢,想要发力却被对方稳稳挡住。 她本想挣脱,却因床榻的窄小与张禹的防守,挣扎中却更是让两人贴得更近,呼吸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温热气息。 她的长发垂落,柔顺地拂过张禹的面颊,带着一丝香气。 张禹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腰间,柔软的触感让张禹顿时一阵心猿意马。 李莫愁体内燃情散的药力再度发作,身体就如同江浙一带的气候,整体炎热且局部潮湿。 她手臂被张禹紧紧箍住,根本无法挣脱,只好使出女人天生就会的招数。 只见她玉指微屈,接着用力一拧,直接掐住了张禹的腰间软肉。 张禹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道:“李道长,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莫愁并不作答,手上的力道反而不断加重。 张禹终于忍无可忍,怒喝道:“吃我一招一阳指!” 这招指力强劲,李莫愁瞬间破防。 张禹乘势而上,一场大战再次展开...... 一个时辰后,在张禹九阳内力的注入下,李莫愁沉沉昏睡过去。 张禹为她轻轻盖好被子,便悄然离去。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又敲开了某间石屋,在里面待了半盏茶的时间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望着洪凌波恬静的睡颜,张禹内心升起一股偷吃的愧疚感。 他俯下身,伸手替她理了理被角,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接着取出那本《龙象波若经》,趁着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抓紧修炼起来。 九阳神功的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逐渐驱散了先前的一丝疲惫。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由墨蓝转为微明,不知不觉间,晨光已透过窗棂洒入屋内。 张禹这才意识到天已破晓,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功。 此时,洪凌波悠悠转醒。 她睡眼惺忪,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看到张禹时,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张大哥,你起得好早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还未完全摆脱睡意。 张禹笑了笑,语气温柔:“昨晚睡得好吗?” 洪凌波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有你在身边,我总是睡得安稳。” 张禹听了这话,心中愧疚更甚,“你再歇会儿,我来照顾你。” 随即,他打来清水,替她洗脸,又细心地为她梳理头发。 洪凌波看着他如此体贴,心中一阵感动。 片刻后,两人整理妥当,推门而出。 屋外一片喜庆景象,到处张灯结彩,整个绝情谷都笼罩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中。 这大婚之日,宾客满堂,礼乐声声。 张禹与洪凌波找到一处空座,静静地看着婚礼的进程。 随着吉时到来,婚礼正式开始。 鼓乐齐鸣,喜婆引领着新娘,缓步走入正堂。 公孙止一身华丽喜服,站在堂前,脸上尽是自得的神色。 新娘身着红装,头戴凤冠,身影在红纱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端庄。 婚礼按照传统礼仪进行,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每一步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张禹在一旁眼神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幕隆重的场面。 当礼成的钟声响起,宾客们纷纷起身祝贺,场面愈发热闹。 然而就在这一刻,新娘子突然自己掀开了盖头。 第44章 大闹婚礼 众人惊愕之下,竟看到一张完全意想不到的面孔。 这哪里是什么娇羞的新娘,分明是一脸滑稽的周伯通! 他满脸白须,穿着一身新娘的喜服,脸上还涂着鲜艳的红妆。 那张脸在喜服和红妆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荒诞可笑。 “哈哈哈!公孙止,没想到吧?”周伯通大笑出声,指着公孙止哈哈大笑,“娶新娘子居然娶到了我周伯通,真是笑死人了!” 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宾客们互相对视,忍不住想笑但又强行压抑住,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怪异神色。 公孙止脸色骤变,惊怒交加:“怎么会是你!” 周伯通得意地在众人面前转了转,身上的喜服随之飘动,不停地奚落着公孙止。 宾客中有人已经忍不住捂嘴偷笑,洪凌波更是笑得肩膀颤动,显然被这出闹剧逗乐了。 张禹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凌晨他从李莫愁的房间出来后,便去与周伯通商议了这出好戏。 周伯通一听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想也不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幕让人捧腹的场景。 “岂有此理,给我拿下他!”公孙止终于忍无可忍,命令众弟子出手。 众宾客纷纷后退,唯恐被波及。 只见四面各有两位身穿绿袍的弟子手持特制渔网扑向周伯通,显然是要故技重施,靠这招将周伯通擒住。 周伯通见势不妙,纵身一跃,试图从上方逃脱。 谁知屋顶突然破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好将他罩住。 四面的绿袍弟子各自接住渔网的一角,围着周伯通快速转起圈来,眼看就要把他牢牢困住。 “小兄弟,快快救我!” 周伯通焦急大喊。 张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青锋宝剑正是这渔网阵的克星。 只见他手腕轻抖,青锋宝剑瞬间出鞘,寒芒乍现,渔网便被轻易斩开。 周伯通刚一脱困,立马朝着公孙止扮了个鬼脸,嘴上更是不依不饶:“好你个公孙止,才刚拜完堂就这样对新娘子!” 公孙止脸色铁青,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强装镇定,转向张禹质问道:“这位少侠,你为何要帮这个老顽童与我绝情谷为敌?” 张禹不慌不忙地收起宝剑,语气轻蔑地说道:“公孙谷主意欲强娶在下好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原来是你搞的鬼,”公孙止听闻,脸色愈发阴沉,顾不得底下宾客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急切追问道,“李仙姑呢?”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一阵清香飘过,随即看到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从大门外缓缓走来。 李莫愁一改往日的杏色道袍,身穿一袭紫色纱裙,裙裾随步伐轻盈飘动,腰间的纤细腰带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胸前的饱满,更是引得宾客们的目光无法移开。 只不过,在她那冰冷如霜的目光扫过众人时,所有心怀不轨的想法顿时被压了下去,没人敢有丝毫僭越。 一踏入大厅,李莫愁的目光立刻捕捉到张禹和洪凌波站在一起的身影。 看到洪凌波亲昵地挽着张禹的胳膊,她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泛起一丝不快。 洪凌波显然并未察觉到李莫愁的情绪变化,见到她的瞬间,眼眸一亮,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师父,你还活着!” 她语气中流露出的真挚情感,让李莫愁心中的不快瞬间消散无踪。 李莫愁的双眸露出一丝暖意,暗自感叹这丫头心思单纯,定然是被那淫道给哄骗了。 她轻轻拍了拍洪凌波的手,随即目光转向公孙止,眼中寒意再现,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如刀:“公孙止,你这卑鄙小人,今日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公孙止见李莫愁面色如常,毫无受情欲影响的样子,顿时明白她的情欲之苦已被化解。 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做的一切,到头来却被人摘了桃子,心中嫉恨交加,双目几欲喷火。 “你——”他气得声音发抖,“竟然有人替你化解了药性!” 听到这话,李莫愁立刻回想起昨晚被张禹压在身上的耻辱,羞愤交加,心中的杀意瞬间爆发。 她猛然一跃,纵身向前,一掌直奔公孙止而去。 这一掌饱含怒火,不仅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阻止公孙止将她之前身中“燃情散”的事说出来。 只是她并非公孙止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下来便被一掌震退。 她咬紧牙关,准备再度出手,却被张禹闪身挡在身前,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吧。” 李莫愁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避开了张禹的目光,随后轻轻抽回手掌,欲言又止,最后默默退了几步,站在一旁。 看到这一幕,公孙止哪里还不明白,心中怒火更盛,冷笑着说道:“好!好!好!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取我的刀剑来!” 他的弟子迅速奉上锯齿金刀与黑墨长剑。 公孙止接过刀剑,身形猛然一闪,金刀黑剑齐出,迅速朝张禹攻去。 这一刀一剑变幻莫测,金刀刚猛、黑剑轻柔,刀法剑法同时使出则刚柔相济、阴阳相辅。 “阴阳倒乱刃法!不错,正好领教一番!”张禹见猎心喜,不急着反击,感受着公孙止刀剑中复杂的阴阳变化。 这武功奇妙,原本轻柔的黑剑不时反而使出刚猛的刀法,金刀则转化为轻灵的路数,刀剑转化之间,令人捉摸不透。 两人就在大厅中央展开激烈的较量,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已交手数十回合。 李莫愁看着张禹从容应对的身影,双眸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这淫道实力又变强了,要杀他只怕难如登天。 周伯通则是蹲在一角,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战场上,张禹见公孙止的刀剑招数尽显,不再留手,九阳神功内力迅速汇聚于曲池、手三里、外关、合谷几处穴位,随后一剑平淡无奇地斩出。 这一剑看似寻常,角度也极为普通,然而当公孙止举刀剑格挡时,却感觉到一股无可抵挡的巨力如同山洪爆发,瞬间压了过来。 “砰!”一声巨响,刀剑余势不减地撞在他身上。 他整个人被震飞出去,口中喷出鲜血,手中的刀剑也脱手而出,重重摔落在地。 张禹以力破巧,瞬间破解了公孙止所有的花里胡哨的招数。 第45章 闹剧结束 “爹爹!”一袭绿衫的公孙绿萼见到公孙止的惨状忍不住惊呼出声,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满脸担忧地朝着公孙止奔去。 少女的哭声令人揪心,显得张禹就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李莫愁可不管这些,她目光冰冷,心中杀意不减,毫不犹豫地向公孙止逼近。 满含怒火与恨意的一掌击出,眼见便要将公孙止置于死地。 公孙止察觉到李莫愁的杀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情急之下,他一把将冲过来的公孙绿萼猛地推向李莫愁,自己则趁机转身逃跑。 公孙绿萼毫无防备,被公孙止猛力一推,瞬间跌向李莫愁。 而李莫愁此刻正值怒火中烧,掌力已发,哪能轻易收手。 这一掌若是硬生生收回,必然会导致内力反噬,伤及自身,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做这种损己之事。 更何况,公孙绿萼是公孙止的女儿,在李莫愁眼中,她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公孙绿萼就要在这一掌下香消玉殒,张禹出手了。 他内力贯注于掌间,迅速击出掌风,将公孙绿萼从李莫愁的掌势中震开,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公孙绿萼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在地。 她茫然地望着公孙止,心中一片冰冷。 自己的父亲竟然在危急关头,将自己推向死亡,换取逃命的机会。 她感到心如刀绞,痛苦、失望、绝望各种情绪在心头交织,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喃喃自语:“爹爹,你竟然……” 此时的公孙止早已顾不上自己的女儿,拼命向内厅逃窜。 就在他即将逃出生天的一刻,张禹将手中剑鞘掷出,剑鞘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击中了公孙止的背部。 公孙止一声闷哼,向前摔倒在地,又慌忙挣扎着站起身来,试图再次逃窜。 李莫愁冷哼一声,再次冲上前去。 她抬手一掌,玄冥神掌直袭公孙止的后背,毫不留情地拍下。 只听得“砰”地一声,公孙止喷出一大口鲜血,再次倒地,这次却是再也无力爬起。 “你救我一命,我不杀你,但是这寒毒之苦却是少不了。”李莫愁收回手掌,冷然转身,不再看公孙止一眼。 原本的大喜之日,新郎官却模样凄惨地倒在地上,而新娘子此刻正蹲在桌子上胡乱用手拨弄着吃食。 宾客们看了一场好戏,倒也觉得此行不虚。 众人散去后,张禹并未对绝情谷的弟子们动手。 公孙止已经被带下去疗伤,然而玄冥神掌的寒毒又岂是那么容易驱除的。 想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位谷主定是苦不堪言。 张禹望着依旧呆愣在原地、尚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公孙绿萼,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也是个可怜之人,既然没爹疼,等下便送她一个娘好了。 绝情谷的人不吃荤,厨房里全是一些素食。 对于每天都要辛苦耕耘、松土洒水的张禹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 好在这里的小动物很多又不怕生,见到人还会主动上前讨要吃食。 在张禹的无情铁手下,很快院子里便架起来简易的烤架,一只剥了皮的梅花鹿在火堆上滋滋烤着。 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张禹时不时地撒上些调料,鹿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周伯通周伯通盯着烤架上的鹿肉,眼神发亮,口水几乎要滴下来。 “老顽童,你怎么会认识李道长的?”张禹转动着烤架,随口问道。 周伯通挠了挠头,目光依旧不离鹿肉,“嘿嘿,这小姑娘告诉我,她情郎是全真教的弟子。” “我老顽童跟全真教有些渊源,最烦那些死守清规的臭道士。如今出了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弟子,我自然得帮她一把。” 他叹了口气,眼巴巴地瞅着烤肉:“只可惜那渔网阵太难缠,不然我早就带着她逃走了。” “哦,情郎是全真教弟子?”张禹眼神玩味地望向一旁静静坐着的李莫愁。 李莫愁本想无视张禹的眼神,奈何这小子一直不依不饶地盯着她,只好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凌波,跟为师说说你们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啊?师父……” 洪凌波突然被点名,心头一慌,她本就做贼心虚,一个普通的话题到了她耳中,脑子里想的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时间双颊绯红,低垂着头不敢作答。 李莫愁原本只是转移话题的随口一问,此时见洪凌波这副娇羞的模样,一下子疑心顿起。 她的目光在洪凌波和张禹之间来回扫视,隐隐觉得她不在的时候这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确定具体到了哪种程度。 “你跟这淫......跟他关系到了哪一步?” 如此直白的问题让洪凌波脸颊愈加滚烫,好在张禹及时出言解围,“李道长,我跟凌波已经是知根知底的关系了。” 李莫愁隐约觉得张禹话里有话,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不过她很清楚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或许已经到了那种地步。 一想起之前张禹还去逛青楼,顿时觉得洪凌波跟着这种人简直是跳入火坑,看向张禹的眼神愈发不善。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张禹,并没有自讨苦吃。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时,鹿肉终于烤好了。 四人默默享用着这顿美味,除了一心吃肉的周伯通,其余人都各怀心思。 吃完后,张禹正准备跟着洪凌波回房,洪凌波却脸颊微红地挡住了他,小声说道:“张大哥,今晚你自己去别的房间睡好不好?” 张禹故作委屈地说道:“凌波,你忍心让你张大哥独守空房吗?” 洪凌波面露挣扎,不忍心拒绝张禹,可是想到师父李莫愁就住在隔壁,只好可怜兮兮地望着张禹。 看着她这般模样,张禹也不再为难她,偷偷捏了下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那我晚点再来找你。” 很快,夜深人静。 张禹蹑手蹑脚地来到洪凌波的房门前,轻轻一推,门没上锁。 他悄悄溜进房间,反手将门锁好,接着来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啊,张大哥!” “嘘,小声点!” “张大哥,我月事还没结束。” “不要紧,今天张大哥教你一门口技!” 在张禹深入浅出的教导下,洪凌波认真学习,从最开始的口齿不清到后面吞吞吐吐之间已是巧舌如簧。 张禹也是毫不吝啬,将腹中所学,倾囊相授。 夜色静谧,见证着他们的努力与成长。 第46章 比试 长夜漫漫,欢乐的时光却总是短暂。 洪凌波毕竟是新兵上阵,只一个回合下来,便已经筋疲力尽。 无奈,张禹只能鸣金收兵,取出《龙象般若经》翻看起来。 对于接下来实力的提升,他心中隐隐有了些想法。 回想起原剧情里,杨过身具多种武功,天下五绝中除了一灯大师的绝学外,其余四绝的武功他皆有涉猎。 也正是因为拥有如此众多的武学积累,他才得以自创出黯然销魂掌。 若想自创功法,仅仅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唯有博览百家之所长,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自己身怀九阳神功,在学习武功这方面拥有天然优势,若不好好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接下来在北上前往重阳宫的途中,顺便去各门各派拜访一下吧。” 决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张禹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 或许是菩斯曲蛇蛇胆的作用,又或者是内力属性特殊。 总之自从九阳神功大成后,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变得过于旺盛,亿万子弟兵源源不绝。 轻轻打开房门,夜晚的凉风迎面而来,吹散了些许燥热。 张禹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便在院中空手操练了起来。 回顾一身所学,外门功夫似乎都在剑法之上,但此刻手中无剑,张禹也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宁静,便随心所欲地施展起拳脚功夫。 一招一式间虽不如剑法那般凌厉,倒也虎虎生威。 练了不多时,张禹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道冷笑声:“花拳绣腿,毫无章法。” 张禹眉头一挑,循声望去,见李莫愁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眉眼间略带讥讽之意。 他停下动作,不以为意地说道:“李道长,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切磋一下,看看到底是谁的功夫更高?” 李莫愁不屑一顾道:“你不过是仗着内力过人逞威罢了。若是不用内力,你还敢跟我比试?” 张禹笑容不变,目光中多了几分挑衅,“正有此意,不用内力,咱们比划比划如何?” 李莫愁微微一愣,眸中疑色一闪,没想到张禹竟如此自信。 虽然他内力、剑法均是顶尖,但方才的拳脚功夫确实不如人意。 并且张禹话已至此,若她再不应战,那还叫什么赤练仙子? 于是她冷冷一笑,扬眉道:“好,若我赢了,你便离凌波远一点。” 张禹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不悦:“李道友这是何意?” 李莫愁毫不客气地反击:“你不过是个沾花惹草的登徒子,怎配得上她!” 张禹闻言,顿时火气上涌险些答应,不过终究还是强忍着怒意说道:“我不会拿凌波来打赌,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李莫愁见他神色真挚,心中却不由得冷笑,回忆起昔日的陆展元,当初他也是如此口口声声表白心意,最终却依然负心离去。 而且,陆展元至少不会去青楼寻花问柳。 她越想越觉得张禹是在惺惺作态,表面装作情深意重,实际上不过是个伪君子。 见李莫愁沉默不语,张禹皱了皱眉,略显不耐地问道:“你到底还比不比?不比的话,我就走了。” 李莫愁一咬牙,心道:“即便没有赌注,至少也能教训教训他。”于是冷声道:“比便比。”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交起手来。 李莫愁一开始便步步紧逼,招招凶险,步法与掌法配合得天衣无缝,逼得张禹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她心中冷笑:“今日我定要让你狼狈不堪,抱头鼠窜!” 张禹在一连串的攻势下苦苦支撑,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自他九阳神功大成以来还是头一回。 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观察李莫愁的每一个动作。 渐渐地,他在交手中发现了一些规律,确切地说是身体的一些先兆反应。 出拳肩先动,出腿胯先移。 张禹通过观察李莫愁肩胯的这些先兆反应,便可以提前判断她的出招方向。 这一套理论跟独孤九剑的料敌先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刚开始他的判断还不够准确,吃了不少苦头,但随着对李莫愁招式的熟悉,他的应对也愈发自如。 慢慢地,他从被动转为主动,渐渐掌握了节奏。 李莫愁也察觉到情况的变化,张禹的反应越来越快,几乎能预判她的每次攻击。 她心中一惊:“这混蛋怎么越来越难缠了!” 就在她分神之际,张禹突然发力,一掌拍向她胸口要害。 李莫愁猝不及防,只觉胸口一麻,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僵在了原地。 张禹微微愣了一下,刚才他完全沉浸在对新武学理论的实践中,注意力全在李莫愁的肩胯上,哪想到唯一的一次反击就攀上了高峰。 要怪也只能怪占地面积太大,想不打中都难。 “呃……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张禹颇为尴尬的说道。 李莫愁满脸寒霜,眼中闪烁着怒火,咬着牙道:“我要杀了你!” 说罢,玉手一挥,内力激荡,便朝着张禹打来。 “说好不用内力的,你这样不讲武德!”张禹连忙闪身避开,“又不是没摸过,至于这么生气吗!” 李莫愁闻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美眸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张禹烧成灰烬。 手上动作更是杀招频出,一副要置张禹于死地的架势。 张禹本想就此作罢,但见李莫愁如此不依不饶,也被打出了火气:“嘿!你还来劲了是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禹决定要好好鞭策一下李莫愁。 当下不再留手,以雷霆万钧之势降伏了这个女魔头。 “放……放开我!”李莫愁微微喘息,声音绵软,连续服用了十几天的燃情散药力还没完全消散。 被她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脸上,张禹体内的九阳内力再次躁动起来。 本着乐鳝好施的侠义之心,张禹决定惩恶扬鳝。 于是将她横腰抱起,送入牢房,三下五除二便卸去了她的封印。 面对脱困而出的巨大邪恶,张禹神色肃穆,使出一招如来神掌,将其镇压在五指山下。 李莫愁全身一震,如遭电击。 正要奋起反抗时,耳边传来张禹的幽幽低语:“李道长,你也不想我们的事被凌波知道吧!” 这一句话瞬间戳中了她的软肋,但是她李莫愁是何许人也,又岂会轻易就范。 当下便转换思路,“哼,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这混蛋再也没有精力去祸害凌波。” 这般想着,便眼神一凛,毅然选择揭竿而起。 然而,邪不压正。 在一阵坐而论道后,李莫愁最终不敌,败下阵来。 第47章 新的世界 东方泛白,窗外黄莺呖呖作响。 洪凌波早晨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张禹近在咫尺的面庞。 她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感觉今日自己的张大哥越发体贴了,像是一个偷吃的丈夫在竭力讨好妻子。 用完早膳后,张禹借阅了绝情谷藏书阁内的部分武功秘籍,随后便带着二女和周伯通离开了绝情谷。 临行前,张禹把裘千尺被困于鳄鱼潭以及丹房中有一条密道可通往鳄鱼潭之事告知了公孙绿萼。 相信见到裘千尺的时候,这两父女都会很惊喜。 出了绝情谷后,周伯通就如同脱笼之鸟,立马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只留下张禹三人在原地。 李莫愁看了眼张禹,见他默不作声,心中暗恨,咬牙说道:“凌波,走,随我去江南。” 然而,向来对师父言听计从的洪凌波,此刻却一反常态。 她站在原地,语气坚定地说道:“师父,我不走。张大哥在哪,我就在哪。” 李莫愁微微皱眉,正要斥责。 张禹突然开口邀请,“李道长,接下来我打算前往钟南山一趟,江湖险恶,不如与我们同行。” 李莫愁轻哼一声,缓缓说道:“罢了,既然你这丫头如此固执,那我便顺道回古墓一趟吧。” 于是三人同行,沿途但凡经过一些门派驻地或者有江湖有名高手之处,张禹便会登门挑战,以此磨砺自己的武艺。 在中途的客栈休息时,张禹也是做到了雨露均沾,一把钥匙,连开四把锁。 这一天,三人即将抵达钟南山。 路上,张禹突然感到一阵目眩神迷,眼前的环境开始扭曲变幻。 这种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即将进入神秘空间的征兆。 张禹强打精神,以极快的语速向洪凌波嘱咐道:“凌波,记得我跟你说的......” 话还未说完,眼前一片黑暗,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满脸惊骇的李莫愁和忧心忡忡的洪凌波。 当张禹的意识再度清醒时,已经进入了神秘空间。 熟悉的灰雾、熟悉的石碑,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除了张禹胯下的那匹马。 这马居然跟着张禹一同进入了神秘空间! “之前就发现了跟我身体接触的物品会跟着一起进入神秘空间,当时还以为仅限于物品,没想到连马都一起进来了。”在短暂的震惊后,张禹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翻身下马后,张禹便调整自己的状态,默默等待下一个对手的出现。 不多时,前方的空地上,慢慢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人中年模样,容貌颇为俊朗,五官分明,带着几分历经岁月的沧桑之感。 只是与以往出现的对手大不相同,此人竟是躺着出现的,而且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那毫无遮掩的身体就这样成“太”字型突兀地呈现在前方的空地上。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着实让张禹一阵错愕。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某个地方,张禹轻哼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张禹正要趁机直接上前一剑解决这人时,他刚好清醒过来。 他转身要抱人,发现怀中空空,然后睁眼一看,发现四周的环境陌生,吓得直接跳起。 待转身看到张禹气势汹汹的提剑刺来,顿时大惊失色。 张禹正要趁他熟睡,直接上前一剑结果此人。 恰在此时,他恰好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转身想要拥抱某人,却发觉怀中空空如也。 接着,他睁开双眼,瞧见四周的环境全然陌生,吓得直接一跃而起。 正好看到张禹正气势汹汹地提着剑刺来,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侧身闪避,口中慌乱喊道:“这位侠士,有话好说,且慢动手!” 他将张禹误以为是某位苦主,内心慌乱不已,一边闪避一边焦急解释道:“在下乃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不知侠士因何对我刀剑相向?若有误会,还请听我解释。” “段正淳......”张禹低声默念着这个名字,对于眼前这人的身份已是了然于心。 不过他并未开口回应,招式愈发凌厉。 既然注定了是对手,不如果断出手。 在这种残酷的规则下,与对手有任何的交集,到最后也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不多时,随着点点荧光融入张禹的身体,石碑上也亮起了一个新的金色符文,代表着天龙八部世界的新符文。 张禹随意翻看着段正淳的记忆,仅仅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食指点出,一道强劲的气息从指尖激射而出,瞬间没入远处的灰雾之中。 那道劲气一路前行,所经之处,灰雾纷纷被冲散开来。 “真没想到,在神雕世界未能习得的一阳指,反倒在这里学会了。” 一阳指作为一门高深的指法,对于一般人而言,使用起来极为消耗精力,连续使用的话,轻则功力全失,重则性命堪忧。 然而,这种情况在张禹这里却并不存在,不管是哪种精力,他都是精力充沛。 一阳指以品级划分境界,最高为一品,而达到第四品便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 张禹方才使出的正是一品等级的一阳指,其展现出的威力让张禹极为满意。 内心也更加期待比一阳指更为强大的大理最高武学六脉神剑的表现。 来到石碑前,他将目光投向了那枚象征着天龙八部世界的金色符文。 此前,他就计划着下一次进入神秘空间时前往其他世界。 然而,那时他的选择仅有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和倩女幽魂这三个。 就倚天屠龙记而言,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张三丰和张无忌之外,其他人都不值一提,而且最重要的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他自己都有了,完全没有去的必要。 至于笑傲江湖,厉害的武功都需要挥泪斩鸟,张禹自然是敬而远之。 原本他打算冒险进入倩女幽魂世界,可现在出现了天龙八部,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自己已经提前跟洪凌波交代好了所有事宜,他心中稍安,随后便将手指稳稳地点在了那枚符文之上。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 当他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手臂传来一阵温软饱满的挤压感。 “嗯哼......段郎~” 第48章 甘宝宝 “段郎,你怎么穿上衣服了?” 张禹侧身回头望去,只见身旁躺着一女子,约莫三十六七岁的模样。 一头乌发散落枕上,弯眉恰似新月,眼眸明亮动人。 她长着一张娃娃脸,既有着成熟女性的端庄大气,又有着少女般的纯真灵动。 女子只穿着一件淡粉色亵衣,因为抱着自己的左臂,肩头微微滑落,露出大片如雪肌肤,亵衣也因这姿势而微微敞开,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 那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在薄被下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有着段正淳的记忆,张禹一眼便认出了此女正是万劫谷谷主钟万仇之妻,有着 “俏药叉” 外号的甘宝宝,同时也是段正淳众多情人中的一位。 “怪不得段正淳会光着屁股出现在神秘空间,原来如此!”张禹恍然大悟。 由于无法瞧见自己此时的模样,他轻轻地把手往腹下一探,恰似盲人摸象,瞬间就确认了这具身体是自己的。 张禹又一次深切感受到了这种神秘规则的可怕,就连段正淳的枕边人都察觉不到异常,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篡改了认知,让人不寒而栗。 他正想起身观察周围的环境以及确认进入的是剧情中的哪个时间点,哪知甘宝宝竟直接翻身压住了他,嗔怒道:“段郎,你这么急着穿好衣服,是不是又想偷偷溜走?” 张禹被甘宝宝压在身下,听她娇嗔的语气,心中顿时一紧,暗自叫苦:“这就是段正淳的情债么?不愧是天龙八部中最风流多情的人物。” 甘宝宝见张禹不答,误以为他心虚,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段正淳,十七年前你便不辞而别,让我苦苦等候,如今还想再次弃我而去吗?” 张禹急忙摇头,解释道;“不,宝......宝宝你误会了!有你这样的美人在怀,我又岂会舍得离开呢?” 脑中有着情场大师段正淳的诸多经验,对于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张禹也算是驾轻就熟。 甘宝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随即又转为幽怨:“段郎,你总是这样,口口声声说在乎我,却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如何度日如年的?” 张禹无奈,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柔声安慰道:“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 恋爱脑的甘宝宝听了这话,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也不再纠缠他是否要离去。 她靠近了些,脸颊几乎贴在张禹的胸膛上,声音低柔而缠绵:“段郎,春宵苦短,咱们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时光吧。” 话音刚落,她便开始解开张禹的衣襟,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随着衣衫被解开,甘宝宝那双柔软的手在他胸前游走,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低下头,轻轻吻在张禹的胸膛上,一边解开他剩余的衣物,一边娇声道:“段郎,这些年你欠我的,今晚都要补回来。” 甘宝宝的头渐渐往下移动,秀发拂过张禹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感觉充斥全身。 她的动作愈发大胆,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腹部,带着几分挑逗。 整个身体也更加贴近,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肌肤上,让人心猿意马。 张禹心中暗叫不妙,正想阻止,岂料唯被甘宝宝一把按住。一身本领全都使不出来,只能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任人摆布。 张禹心跳如雷,呼吸有些紊乱,几乎是咬着牙努力劝说:“我们这样......你丈夫知道了会不会不好?” “嗯......他今晚不在谷内......不会知道的......” 眼见张禹轻而易举,甘宝宝满心欢喜。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禹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不行,这是段正淳的情人,我这样做岂不是有点像 “曹贼” 所为? 不对,我现在就是段正淳啊!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凌波...... 不对,段正淳做的事,跟我张禹有什么关系! 于是,“段正淳”与甘宝宝之间的故事,发生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甘宝宝笑意盈盈,昨夜的缠绵让她心情格外愉快。 此时她正服侍着张禹穿衣,动作温柔细致,眼神中满是柔情。 她清楚自己留不住这多情浪子,也不再做过分幻想,只是期望着他能够不时多来看看自己,便也知足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钟万仇愤怒的声音:“宝宝,你房间里面是不是有人?” 甘宝宝闻声一惊,转头看向张禹,脸色微变,但随即镇定下来,压低声音对张禹说道:“别出声,我来应付他。”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故作镇定地答道:“万仇,没有人,你别胡思乱想。” 钟万仇不依不饶,声音愈发激动:“里面一定有人!是不是段正淳那狗贼!” 甘宝宝心头一紧,急忙回应道:“真的没有人!你再乱说我可要生气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显然是在竭力掩饰内心的慌乱。 钟万仇显然不相信,猛地一拍大门,正要推门而入,忽然想到自己手无寸铁,若真是段正淳在里面,恐怕不是对手。 于是他停下动作,匆忙转身奔去取武器。 片刻后,钟万仇提着武器怒气冲冲地返回,一脚踹开了房门。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甘宝宝一个人独自在房内,神情有些慌张,却没有任何他预料中的人影。 钟万仇愣在原地,满腔怒火瞬间化为尴尬和忐忑。 他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眼神游移不定,不敢直视甘宝宝的眼睛。 甘宝宝见他闯入,立刻冷下脸来,厉声道:“钟万仇,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也没必要跟我过日子了。” 钟万仇一听,心中一颤,脸上的怒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容。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宝宝,我…… 我刚刚只是担心你。” 甘宝宝气得双手叉腰,怒斥道:“担心?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你如此不信任我,是不是得搜查个底朝天才放心?” 钟万仇被训斥得哑口无言,连连点头认错:“不是的,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 甘宝宝叹了一口气,缓和了些许语气,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先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 钟万仇连忙点头,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第49章 玄悲遇难 万劫谷外, 从密道中仓皇逃出的张禹,此刻正孤身一人行走在林间小道上。 结合脑海中段正淳的记忆以及自身对于原剧情的熟悉,张禹大致判断出了此刻进入天龙世界的时间节点。 原剧情中,四大恶人之首、大理国前朝太子段延庆为了向大理段氏复仇,在得知木婉清与段誉的兄妹关系后,将两人分别掳走,关押在万劫谷的石室中。 随后,他在段誉和木婉清的食物里下了阴阳和合散,企图让他们兄妹做出不伦之事,以此败坏大理王室的声誉,令天下英雄耻笑。 得知此事后,大理国保定帝段正明亲自带队前往,却被段延庆阻拦在屋外。 两人短暂交手后,段正明不敌,无奈退走。 接着,他们兵分两路,一队人前往天龙寺请来黄眉大师,在石室外与段延庆对弈,以牵制住他。 另一队人则秘密挖掘地道,最终救出段誉和木婉清。 而张禹之前从甘宝宝房间逃出的这条地道,便是段家四大家臣当时因路线错误,误挖到甘宝宝房间时所留下的。 搞清楚当前所处的时间点后,张禹依照记忆,在不远处找到了段正淳昨夜拴绑着的马匹。 一路策马疾驰,回到了镇南王府。 刚一踏入王府大门,他便听到一道清冷中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 “段王爷真是好雅致,彻夜未归这是又去哪里私会情人啦?” 张禹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女子,正缓缓走来。 她气质清冷高贵,自带一种出尘的韵味,容貌清丽脱俗,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 正是摆夷族酋长之女,镇南王妃刀白凤。 同样是穿道袍,张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将李莫愁与身前的刀白凤进行对比。 一个是娇艳中带着冷冽,一个是高贵中透着清冷。 不过李莫愁的胸襟显然不是刀白凤可以媲美的,这是肉眼可见的差距。 刀白凤盯着张禹,眼含愠色,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恼怒自己丈夫彻夜未归的妻子,却端着架子不屑表现出妒意。 对于这位段正淳的正室,张禹印象深刻,毕竟在段正淳的众多红颜中,她是唯一给段正淳戴了绿帽的人。 正想着怎么打发走刀白凤时,镇南王府四大家臣之一的褚万里快步走了过来,躬身禀报:“启禀王爷,少林寺方丈遣两位高僧前来送信,陛下已在前厅等候王爷共商要事。” 刀白凤冷哼一声,丢下一句 “王爷先去处理要事吧”,便转身离去。 张禹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暗自埋怨段正淳留了一堆烂摊子等着自己收拾,昨晚刚收拾了一个,这里还有一个等着。 随即收拾心情,对褚万里点头示意:“带我去见那两位高僧。” 不多时,两人抵达前厅,此时厅内已有三人就座。 其中有两名中年僧人,另外一位身着明黄色长袍、气质儒雅,正是大理国保定帝段正明。 见到张禹过来,两位僧人连忙起身,躬身合十,开口道:“少林寺慧真、慧观,参见王爷。” 张禹快速带入身份,抱拳回礼:“两位高僧远道而来,恕段某有失远迎,快请入座。” 待张禹话语落下,主位上的保定帝随即温言开口道:“镇南王已到场,慧真大师不妨说明来意吧。” 名叫慧真的僧人闻言说道:“贫僧奉敝寺方丈之命前来呈上书信,此信是呈予保定陛下和镇南王爷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恭敬地呈递给保定帝。 保定帝拆开一看,信上写着少林玄悲禅师率徒四人前来大理,望给予照拂,署名是如今少林寺的方丈玄慈。 保定帝面露期待,问道:“不知玄悲大师法驾何时降临?我兄弟二人定当扫榻相候。” 谁料慧真和慧观突然跪地痛哭,称自己的师父已经圆寂,随后说明了缘由。 原来玄慈方丈得知 “四大恶人” 要来大理找段氏麻烦,就派玄悲大师师徒过来报讯助拳。 哪知一行人在大理陆凉州身戒寺挂单借宿时,当天夜里玄悲大师竟遭人暗算死于寺中大殿。 慧真他们将玄悲遗体暂栖于身戒寺,两人回少林寺禀报,两人来向保定帝与镇南王禀报。 保定帝神色黯然,长叹一声:“玄悲大师可是中了什么歹毒暗器?” 慧真回道:“并非如此。身戒寺五叶方丈言称,家师乃是死在自己的‘大韦陀杵’之下,凶手十有八九是姑苏慕容家之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江湖上素有‘南慕容,北乔峰’的说法,却是不知贵寺为何会得罪此等人物?” 慧真摇头道:“我少林寺一向秉持正义,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姑苏慕容家之人,此次家师遭此厄难,实乃令人费解。” 保定帝面露正色,沉声道:“玄悲大师为我段氏而死,又在大理国境内遇难,于情于理,我兄弟二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他转身面向张禹,语气平和却不失威严:“二弟,三日后你带华司徒、范司马、巴司空前往陆凉州身戒寺,代我在玄悲大师灵前上祭。” “拜见五叶方丈后,就在身戒寺等候少林寺的大师们到来,请他们转呈我给玄慈方丈的书信。” 慧真与慧观听到保定帝的保证后,感激涕零,叩谢不已。 待二人走后,保定帝话锋一转,郑重叮嘱道:“我段氏源起中原武林,数百年来不敢忘本。然而先祖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仇杀私斗。玄悲大师之死,我大理虽不能坐视不管,但报仇之事,仍应由少林派自行处理,我们不可插手。” 张禹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只是他本来就打算去少林一趟,便应下了这件差事。 送保定帝出府后,张禹返回内院,打算前往书房翻阅一些藏书与秘籍,以此来丰富自身的武学储备。 至于还在生着闷气的刀白凤,已经被他给忘了。 张禹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他正准备迈步进入,却发现书房里已经有人了。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坐在窗边的书案旁,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年轻人约莫十八九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风度翩翩,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 正是自己的便宜儿子,段誉。 第50章 天龙寺 段誉见张禹进来,立刻站起身来,面带微笑,恭敬地唤了一声:“爹爹!” 张禹微微一怔,眼神复杂。 看着眼前这个同辈人这般称呼自己,内心颇为怪异,好在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帮舍友也经常叫他“义父”,现在代入进去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于是他点了点头,开口道:“誉儿,你怎么在这里?” 段誉因为先前跟木婉清订了夫妇之约,结果后面发现她竟是自己妹妹。 与钟灵互生情愫,最后得知钟灵同样是自己的妹妹。 这般离奇的遭遇一下子让他心乱如麻,便躲入书房,埋首于书卷之中,试图通过阅读来逃避现实。 他很想跟张禹说一句,还不是爹爹您的缘故。只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孩儿只是偶然想起一卷古籍,想来书房找找看。” 为了不让张禹起疑,他故意岔开话题问道:“爹爹,您是不是又惹娘生气了?方才我在院子里遇到娘了,看她脸色不太好......” 张禹摆摆手,神色轻松地说道:“没事,你娘就是那个脾气,晚上我棍棒教育一番便行了。” 段誉听后,低声劝解道:“娘亲性子急,爹爹您也别太较真,她心里其实很关心您。” 张禹笑了笑,拍了拍段誉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段誉见张禹态度轻松,心中稍安,但正准备说话时,突然觉得一股热气在体内乱窜。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紧接着,段誉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抓起桌上的书籍,狠狠地扔到地上。随后举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向墙壁。 眼看着段誉又要对书架上的书籍下手,张禹急了。这些书籍他还没看呢,哪能让段誉这样霍霍。 当下便闪身来到段誉的身后,一记手刀砍在段誉的后脖颈处。 段誉应声而倒,瞬间陷入了昏迷。 就在这时,听到声响匆匆赶来的刀白凤,正好看到了地上昏倒的段誉。 “誉儿!”她冲进书房一把抱住段誉,急切地问道,“王爷,誉儿怎么昏倒了?” “他体内吸收了过多的外来内力,如今内力过盛他又无法自控,这才会癫狂失控。” 张禹扶起段誉,将手掌按在他的后背,凭借自身强横的九阳内力,强行压制住了段誉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将段誉的问题彻底治好,而是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天龙寺学习六脉神剑。 若是自己出手,反而会断了这个便宜儿子的机缘。 毕竟以段誉不爱习武的性子,如果没有此番遭遇根本不会去学习六脉神剑,而没有六脉神剑,后续的剧情也就无法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 更何况自己现在和段正淳乃是“汝妻子吾养之”的关系,好歹也要对段誉负点责任。 “我现在用内力稍作疏导,暂时稳住他的情况。只是要彻底解决,还需要去天龙寺,让几位长辈来看看。”张禹握住刀白凤的手,示意她放心。 刀白凤听后,连忙点头道:“那我们赶紧带誉儿去天龙寺吧。” 张禹伸手在段誉几处穴道上轻轻一按,段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一些。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他对刀白凤说道,然后抱起段誉,吩咐下人备好马匹,向着天龙寺驰去。 ...... 天龙寺坐落于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其正式名称为崇圣寺,大理百姓因长久以来的习惯,一直都称呼它为天龙寺。 段氏历代祖先中,那些曾做过皇帝的人,常常会避位为僧,且皆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而天龙寺便成为大理皇室的家庙,在全国诸多寺庙之中最为尊荣。 此时,张禹和刀白凤带着已经清醒过来的段誉来到了天龙寺,谒见方丈本因大师,并说明了来意。 这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来排列,乃是段正淳的叔父。 他沉吟片刻后,抬手示意道:“请随我去牟尼堂,见见三位师兄。” 刀白凤双手合十,微微欠身,恭敬道:“打扰各位高僧清修,实属情况紧急,不得不求助于诸位大德。” “无妨,镇南世子将来是我国嗣君,一人关系着全国百姓的祸福。此事非同小可,理当慎重对待。” 本因方丈领着三人来到了牟尼堂,里面除了本因方丈的三位师兄外,还有一名面壁的老僧。 那三位高僧知晓段誉的情况后,也是毫不推辞,当即便齐心协力为段誉治疗。 连同张禹在内的五人同时运使一阳指,五股纯阳内力透入段誉体内,缓缓梳理着他体内杂乱的真气。 就在段誉几近恢复的时候,他的北冥神功突然自主运转,强行吸收了五人的内力。 五人皆感一股吸力从指尖传来,内力竟无法控制地涌入段誉体内。 众人瞬间大惊失色,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难掩震撼。 张禹感应到自己的九阳内力也被段誉吸走了少许,不由暗自心惊。 这北冥神功竟然如此霸道,连自己也难以抵抗。 不过他心中一动,稍微运转了一下自身内力,立即感到体内真气流动自如,随时可以中断这种吸收,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盘坐着面壁的老僧突然转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佛门狮子吼,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老僧冷声喝斥:“大敌当前,天龙寺百年威名摇摇欲坠,这黄口小儿既已无生命之忧,岂可再为他白白损耗功力?” 几名和尚闻言连忙强行中断对段誉的内力输送,合十施礼恭敬应道:“师叔教训得是!” 老僧见众人已经收功起身,也是缓声说道:“事有轻重缓急,大雪山大轮明王之约转瞬即至。正淳,你也来参详参详。” 见老僧发话,本因方丈对着张禹几人解释道:“大轮明王鸠摩智日前来信,称其与姑苏慕容博乃至交好友,这慕容博昔日曾对本寺‘六脉神剑’推崇备至,深感未得一见为生平憾事。近日,鸠摩智得知慕容博离世,欲求此经焚于其墓前以报知遇之恩。” “‘六脉神剑’经书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事关重大,所以贫僧才请出枯荣师叔出关共同商议对敌之策。正淳,你是世俗之人,虽是段氏子侄,许多武学的奥秘亦不能向你透露。” 张禹听到这话,不禁感到无语。 段氏的武学,身为段氏的嫡系血脉居然都没资格学习,反倒是这天龙寺内一些辈分高的并非段氏出身的出家和尚能够学习。 只能说这是一个武侠的世界,一国皇帝也不过尔尔。 本因继续沉吟道:“你是我段氏俗家第二高手,如能联手共御强敌,确能大增声威。可是你乃世俗之人,参与佛门弟子的争端,难免令大轮明王笑我天龙寺无人。” 听到这里,张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得那枯荣禅师忽然接过本因方丈的话讲道:“倘若我们各自修习六脉神剑,无论哪一个,终究会由于内力不足而练不成。倒不如每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手,只是算来算去,天龙寺中再也寻不出第六个指力相当的好手来。” “正淳,若你真有心护寺何不剃度出家,以佛门弟子的身份共修此无上武学同抗外敌。” 第51章 崭露锋芒 我剃你个大头鬼! 张禹这才想起来,原剧情中是保定帝带着段誉来到天龙寺寻求帮助,当时保定帝便是在这几个和尚的忽悠下直接剃度出家。 现在保定帝不在,这群秃驴竟然直接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张禹顿时怒从心头起。 只不过有人反应比他还激动,只听刀白凤娇叱一声:“不行!王爷不能出家!” 她上前一步挡在张禹身前,像是护雏的母鸡一般,“王爷身负重任,岂能轻易出家。这天龙寺有难,自当另想办法,怎能逼迫王爷做出如此决定。” 枯荣禅师微微睁开双眸,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声音低沉而威严,“胡闹!如今大敌当前,唯有集齐六人修习六脉神剑,方可保我天龙寺镇寺之宝不失,护我大理段氏武学之尊严。此乃关乎大理段氏百年基业之大事,岂容儿女私情阻碍。” 本因方丈眼神掠过刀白凤,落在张禹身上,耐心劝慰道:“正淳,你不妨先剃度出家,等击退了强敌之后再还俗也未尝不可。” 见本因方丈都如此说了,刀白凤虽有心阻止却也难以再开口。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按在她的肩头,那手掌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手的主人微微使力,将她轻轻往后拉。 刀白凤只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在了一堵坚实的胸膛上。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张禹站在她身后,剑眉斜飞入鬓、眼眸璀璨如星,身上散发着一股沉稳而强大的气场。 女人,退下!接下来看我装哔! 张禹给了刀白凤一个眼神,接着望向几个和尚,不屑地说道:“区区一个鸠摩智,还需要你们这般折腾,实在是可笑至极。” 众僧只觉眼前的这个后辈不再像先前那样谦逊恭顺,宛如利剑出鞘一般,刹那间变得锐气逼人。 只是段正淳之前的风评他们也略有耳闻,只当是这位王爷舍不得红尘俗世,在装腔作势罢了。 枯荣禅师冷哼一声,“莫要执迷不悟!大轮明王乃吐蕃国护国法王,武功深不可测。若不依此计,我天龙寺恐难挡其锋芒。届时,不仅六脉神剑不保,我大理段氏威名也将受损。你身为段氏子孙,理当为宗族荣辱挺身而出。” 张禹朗声大笑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言海。你们不行,怎知我也不行?” 他抬起右手,中指笔直伸出,先稳稳地竖着对准众僧。 那手指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让众僧心头一凛。 接着,他手腕轻转,指向远处的直柱。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凌厉的指劲激射而出,瞬间击穿这根粗壮的直柱,发出 “咔嚓” 一声巨响,木屑纷飞。 随后又余势不减地没入后方的墙壁,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孔洞。 “一品一阳指!”众僧惊骇,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柱子和墙壁,就连一直盘坐着的枯荣禅师,都忍不住站起身来。 在场的众僧里,除了枯荣禅师的一阳指造诣达到三品,其余四人也不过刚刚满足六脉神剑的修炼标准,也就是四品之境而已。 张禹这一出手便是一品境,着实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要知道,自这门武学的开创者之后,便未曾有人将其练至一品之境。 如此情形,他们又怎能不感到震惊呢? “不!不止如此,”枯荣大师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这是以中指施展而出的一品一阳指!” 其余众僧闻言,想起张禹刚刚的动作,均是目光复杂,看着他如此年轻的面庞,顿时有种自己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挫败感。 倒不是说一阳指不能由中指来运使,只是通常情况下,一般人会选择相对容易打通经脉的食指。 毕竟,无论用哪个手指威力都是相同的,务实的人自然会选择更为简单的方式。 当然,也会存在一些喜好花里胡哨的人,比如原着中的段正淳。 双手十指都能运用一阳指,但是他的指力仅能在三尺之内伤敌。 纵然花样多,实则短小无力,华而不实。 而张禹方才以中指施展出的一阳指,不止威力达到一品境的指力,更是在射出数丈之外,击穿柱子后又没入了墙壁,这距离已经远超众人想象。 毕竟一阳指本质上只是一门点穴功夫,并不像六脉神剑那般具有强大的远程杀伤力。 由此可见,张禹不但打通了较难的中指经脉,自身内力亦是极为深厚。而修炼六脉神剑,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需具备醇厚雄浑的内力。 拥有如此优越的条件,确实有资格说出刚才那些狂妄之语。 枯荣禅师暗叹一声,默默从蒲团后取出六个卷轴,“这是六脉神剑的剑谱。本参,你来为正淳讲解一下!” 名叫本参的老僧接过卷轴,将其一一挂在墙壁上,卷轴展开,露出绘有人体穴位和经脉的图形。 “六脉神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剑,而是以一阳指的指力转化为剑气,有质却无形,堪称无形气剑。” 本参指了指卷轴上的黑红色线路,耐心讲解道:“所谓六脉,便是手部的六条经脉,即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以及少阳三焦经。这六条经脉各有其独特的运行路径和特点,共同构成了六脉神剑这一高深武学的基础。” “当内力在这六条经脉中流转,通过特定的法门激发出来,便能形成威力强大的无形剑气,可远攻可近守,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 随着本参的讲解,张禹双目紧紧盯着卷轴上的经脉图。 体内的真气在他的催动下缓缓流动起来,依次冲击着各个穴位。在强大内力的推动下,那些原本阻塞的经络被逐一打通。 真气所过之处,带来阵阵温热之感,每一条被打通的经络都仿佛是一条被疏通的河流,内力在其中奔腾不息,让张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力量。 当本参和尚讲解结束时,张禹已经成功地将六脉神剑的所有经脉都打通了。 枯荣禅师见本参的讲解已经结束,便吩咐道:“正淳,你着手修炼中指的中冲剑。本观,你改练无名指的关冲剑。” 原本已经修炼中冲剑有一段时间的本观,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师叔!” “不必了,”张禹淡然说道,“不需要这么麻烦。” 第52章 鸠摩智登场 “正淳,你这是何意?” 枯荣禅师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 虽然这个年轻人资质惊人,但他对这种恃才傲物的晚辈始终心存反感。 “难道你是想修炼无名指的关冲剑?” 枯荣禅师觉得自己猜到了张禹的心思,年轻人大多争强好胜,尤其是那些资质出众之人,更是一个个心气极高。 自己让本观改练关冲剑,腾出中冲剑的位置给他,反倒惹来他的抵触。 “不瞒禅师,六脉神剑我已掌握。”张禹神色平静,不见张狂之态,亦无半点得意之色,然而话语中的意思,却使得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 段誉刚刚在一旁闲着无聊也照着经脉穴道图修炼起来,可一条经脉都还没打通,结果张禹就已经将六脉神剑全部练成了。 作为武学小白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资质其实也很不凡,此时满心气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为何两人的差距如此之大。 刀白凤见状,轻轻拉了拉张禹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张禹却不以为意,他微微一笑,随即竖起中指,朝远处的一排铜钟中的一个射出一道指劲。 “咚” 的一声闷响,铜钟表面即刻出现一道深深的凹痕,边缘处隐隐有裂纹向四周扩散。 众人正疑惑他为何演示一阳指,张禹又迅速出指,一道雄浑的剑气随即射出,直击另一只铜钟。 “当”的一声巨响,铜钟在剑气的冲击下瞬间四分五裂。 紧接着,张禹一口气连续施展出少商剑、商阳剑等其余五剑,将剩下的五个铜钟依次击碎,这才罢手。 “这……”枯荣禅师心绪激荡,今日所受的震撼,远超他数十年来的修行经历。 他忽然觉得拥有这般资质的年轻人,傲一些似乎也并非不可接受。 “我大理段氏这是出了一位麒麟子啊!”本因方丈面露喜色,望向张禹的眼神愈发满意。 而张禹则是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悄悄牵起刀白凤的玉手,指尖轻轻在她掌心划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其实我剑法一般,真正厉害的是枪法。” 刀白凤被他的举动弄得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她瞪了张禹一眼,轻啐一口:“没个正经。” 她本想将手挣脱开,毕竟在自家儿子和几个长辈面前实在有些难为情,奈何张禹抓得紧紧的,尝试几下无果后,也就任由他胡来。 有了张禹作为倚仗,众僧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得以继续潜心修炼。 不久之后,午时已过,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快步走进禀报:“方丈,大轮明王鸠摩智前来拜见。” 听闻此言,众僧徐徐收功,枯荣大师双手合十,念道:“善哉,善哉!大轮明王亲临。诸位修行得如何?” 其余众僧回答道:“虽未完全精通,但应足以应对敌手。” 枯荣大师点头:“很好。本因,我今日不便走动,便请明王到牟尼堂相会吧。” 本因方丈应声领命,随那弟子前去迎接鸠摩智。张禹则拉着刀白凤退到一旁,准备先看一会好戏。 随着一阵柔和的檀香缓缓飘来,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梵唱声。 众人只听见本因方丈说道:“明王法驾,请移步到这边的牟尼堂。” 另一个人回应道:“有劳方丈带路。” 这声音亲切谦和,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随着本因方丈和鸠摩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鸠摩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牟尼堂前。他身穿黄色僧袍,脚踏布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有宝光流动。 鸠摩智微微颔首,向在场众人致意,然后缓步迈入堂中,向枯荣大师合掌行礼:“吐蕃国晚辈鸠摩智,参见前辈大师。” “明王远道而来,老衲未能远迎,还望见谅。明王请坐!” 鸠摩智道谢后坐下,讲述了慕容博对他的知遇之恩以及慕容博生前对六脉神剑的渴慕之情,接着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小僧曾许诺日后为慕容先生借阅这本剑谱,今日特来相求。” 本参立即反对道:“六脉神剑是天龙寺的武学秘典,岂能仅凭一句话就拱手相送?” 对于本参的反对,鸠摩智早有准备。 他淡然一笑,示意手下抬上了一只檀木宝箱。 只见他袍袖轻拂,箱盖便无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三本经书。 “小僧自然不会空手相求,”他微笑着说道,将箱子转向众僧,并推前了一些,“特意备了三件薄礼。” “这三卷武功要诀乃是慕容先生亲笔所书,详细阐述了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精要、练法及破解之道。若贵寺愿以六脉神剑剑谱相换,小僧必将感激不尽。” “贵寺也可以留下一本手抄本,小僧保证,一旦得到剑谱,必将其封固,送至慕容先生坟前焚化,绝不私下窥探。” 见本因等四位僧人都显露出动心之色,鸠摩智趁热打铁道:“这三卷武功要诀中包括‘拈花指’、‘多罗叶指’和‘无相劫指’三种指法,与贵寺的一阳指相互印证,颇有价值。小僧从中获益良多,不妨在各位面前略作展示。” 他举起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相搭,仿佛拈住了一片花瓣,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是第一种指法,拈花指。”他随即对着衣袖连弹数指,起初未见任何异常,直到他张口轻轻一吹,衣袖上竟然显现出数十个破洞。 这一手阴柔内力的运用,可谓炉火纯青。 接着,鸠摩智又演示了多罗叶指和无相劫指,然后静静等待众僧的答复。 本因方丈拿不定主意,只好请示枯荣禅师:“师叔,明王盛情难却,我们该如何抉择,请师叔示下。” 枯荣禅师先诵了一声佛号,然后训诫道:“我们自身的一阳指尚未修炼到家,要别人的武学奇经又有何用?” 本因听后,顿时醒悟,便转身对鸠摩智说道:“明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请回吧。” 鸠摩智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忍不住威胁道:“恕小僧直言,看来六脉神剑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若贵寺执意不借,恐怕会有损大理国与吐蕃两国之间的邦交。” 本因方丈怒道:“明王此言何意?难道天龙寺若不交出六脉神剑,两国就要兵戎相见吗?” 鸠摩智微微扬起下巴,提高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吐蕃国主早有攻取大理之心,只是小僧这些年以国师身份竭力劝阻。哼,若贵寺执意不肯出借六脉神剑剑谱,那可就别怪小僧不再阻拦国主的雄心壮志了!” 吐蕃国一向崇尚佛法,而鸠摩智身为国师,深受国主信任,确实有能力影响国策。 本因等人对此心知肚明,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这时,枯荣禅师突然开口道:“明王刚才说我寺的六脉神剑徒有虚名,不如让我们的俗家弟子来向明王请教一二。正淳,你用六脉神剑来领教一下明王的高招。” 第53章 张禹vs鸠摩智 鸠摩智闻言大喜,急忙说道:“想不到贵寺竟有人练成了六脉神剑,几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技,小僧荣幸之至。” 张禹本打算先看戏,等几位老和尚招架不住时再出手相助,没想到枯荣禅师也是老谋深算,一出手便亮出了王牌,还摆出一副“不过是我们俗家弟子”的姿态。 不过张禹刚刚得人家传授六脉神剑,此时也算是投桃报李。况且天龙寺作为大理的国寺,该帮谁出头自然不言而喻。 于是他松开刀白凤的手,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天龙寺俗家弟子段正淳,特来领教明王高招。” 这一番姿态,给足了天龙寺面子,几位高僧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鸠摩智见出战的是一位昂藏七尺的英俊男子,略显诧异,客气道:“原来是大理国镇南王!没想到阁下竟然学会了如此神剑绝艺,实在令人钦佩。” “明王过奖,请出手吧!”张禹抬手示意开始。 “请!”鸠摩智退后几步,双目微凝,双手缓缓抬起,一股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只见他双手挥动,一道道火焰般的气劲在掌心凝聚,正是他的绝技“火焰刀”。 他率先出手,一道火焰刀气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张禹。 张禹不慌不忙,中指一抬,一道剑气激射而出,与火焰刀气在空中相撞。 “砰” 的一声巨响,劲气四溢,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震荡开来。 这六脉神剑,每一根手指发出的剑气都有不同的特性,如少冲剑的轻灵迅速,关冲剑的拙滞古朴。 而张禹最喜欢用的中指,并不是因为它有额外的精神属性伤害,而是因为这中冲剑剑气大开大阖,最是锐利无比。 鸠摩智见第一击未能奏效,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双掌一错,一道道火焰刀气连绵不绝地朝张禹袭来。 张禹镇定自若,六脉神剑的剑气接连射出,精准地迎上鸠摩智的火焰刀气。 剑气与刀气不断碰撞,发出阵阵轰鸣声。 数招过后,鸠摩智突然大笑道:“六脉神剑不过如此,小僧已有胜算。” 随即,他双手连连挥动,将火焰刀分散为数股,从多个方向齐攻张禹。 原来鸠摩智早年从慕容博那里得知,六脉神剑虽威力无匹,却极为耗费内力。 而他刚才观察到,张禹每次只能发出一道剑气,便决心通过分散攻击来让张禹疲于应对。 只是这一招对本因、本参几个和尚管用,对张禹却是毫无作用。 分化的火焰刀虽然数量多,但是威力却相应的减弱了,张禹有九阳神功护体,这等程度的攻击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他运起九阳神功,一层无形的气劲如同铠甲般覆盖全身。 漫天的火焰刀气呼啸而至,撞在张禹的护体真气上,发出“滋滋”声响,仿佛冰雪遇上烈焰般,火焰刀气的威力不断被削弱。 张禹稳如泰山,九阳神功在体内高速运转,轻松将火焰刀气抵挡在外。 随着刀气的持续冲击,张禹的身上泛起阵阵火光,这才让众人看清他周身的无形护盾。 他微微眯起眼,一根中指直指鸠摩智,这次决定不再留手,试一试全力施展的中冲剑气威力如何。 鸠摩智见自己的攻击被张禹轻易化解,震惊之余,忽见一道凌厉剑气疾射而来,仅从剑气的威势便感受到与先前截然不同。 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双掌交错,右掌在上左掌在下,内力汹涌汇聚于双掌之间,竭力抵挡这道剑气。 然而,这道剑气的锋利程度远超鸠摩智的预料。 剑气瞬间穿透他双掌间的真气屏障,直刺中他的肩膀。 鸠摩智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由得连连后退。 剑气在他体内激荡,内力渐渐无法支撑,脸色也变得微微发白。 他低头望向肩头,看到血迹正从黄色僧袍下缓缓渗出。 在场的众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胜负所震撼,他们虽料到张禹有可能击退鸠摩智,但没想到过程如此迅速,而且还让鸠摩智负伤。 鸠摩智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张禹刚才展现出的六脉神剑和九阳神功的强大威力,令他心生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目光微转,心中盘算不停。 当年与慕容博谈论“六脉神剑”时,得知此剑法纯凭内力激发无形剑气。 当时他便认为,以一人之力同时施展六脉剑气,实在难以想象,足以证明这门功法绝非常人能够轻易掌握。 如今见连内力如此深厚的张禹使来使去都只用了一式中冲剑,更加笃定内心的猜测。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镇南王武艺高强,小僧佩服。只不过这并非六脉神剑之威,乃是镇南王内力深厚,小僧心有不服。小僧是败于镇南王之手,而非六脉神剑之手。” 张禹听罢,淡然一笑,收回中指,轻轻吹了吹,仿佛要吹散指尖残余的剑气。 “既然明王心存不服,不如让犬子也用六脉神剑展示一二,看看这六脉神剑是否如你所言那般不堪。” 他招手示意段誉上前,“誉儿,来给明王露一手。” 段誉“啊”了一声,没想到会突然被张禹点名,此时的他虽然已经学会了六脉神剑,但是实战经验太少,完全没有信心。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老老实实来到张禹身边。 “你尽管全力出手,有我在,别怕。”张禹低声安慰道,一手按在段誉的肩头,悄然将九阳内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考虑到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张禹担心等下他关键时刻掉链子,便决定出手相助,以确保万无一失。 段誉见张禹如此笃定,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些。 他对鸠摩智抱拳说道:“得罪了!” 随后学着张禹的样子,竖起中指,一道剑气迅速射出,鸠摩智连忙闪避。 段誉接着又连续施展少冲剑、关冲剑等六式剑法,借助张禹的内力,像机关枪一样不断地往外倾泻子弹,将鸠摩智逼得连连躲闪,没有还手的空间。 鸠摩智狼狈不堪,急道:“住手!别打了!” 张禹见状,这才制止了段誉。 望了眼意犹未尽的段誉,他无奈一笑,转向鸠摩智说道:“明王以为如何?” 鸠摩智还想找借口抵赖,忽然见前方火光一闪。 第54章 凌波微步 原来是枯荣禅师用一阳指内力,将六脉神剑的剑谱点燃。 枯荣禅师心知,只要剑谱存在一天,这吐蕃国师就绝不会轻易罢休。 倒不如直接烧了,断了他的念想,也免得多生事端。 反正完整的六脉神剑已经有两人学会,这门武学也不算失传。 “枯荣禅师你......岂有此理,你竟然把剑谱给烧了!”鸠摩智又惊又怒,不甘地说道:“既然剑谱已毁,小僧就此告辞!” 他微一转身,不待枯荣和本因回答,突然间伸手抓向段誉。 众人始料未及,顿时大惊失色。 眼看就要得手,鸠摩智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虽然剑谱没了,但抓个活的剑谱回去也不错。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鸠摩智只觉手腕如同被铁钳锁住,再难前进分毫。 还不待他有所动作,手上的力道骤然消失,接着在一股巧力的牵引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侧滑去。 鸠摩智猝不及防,身形不稳的空隙,肩头又挨了一掌,整个人狼狈地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明王当着在下的面对犬子出手,莫非是欺我天龙寺无人?”张禹星目含威,沉声问道。 鸠摩智强忍着刚才那一掌带来的剧痛,险些一口鲜血喷出,但他努力维持镇定,未露声色。 “镇南王误会了,小僧只是见令公子相貌堂堂,天赋异禀,心生爱才之意,想要摸一摸他的根骨,看看是否有收为弟子的缘分。”鸠摩智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做出一副高僧的模样。 “这么说,倒是我误会了明王?”张禹表情玩味地看着鸠摩智。 “无妨,出家人不嗔不怒。既然剑谱已毁,小僧便告辞了!”鸠摩智边说边警惕地扫视众人,然后缓缓退出大殿。虽然动作看似从容,却透着几分戒备,似乎担心有人会突然出手。 直到走出大殿一段距离,鸠摩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离去。 天龙寺众僧任由鸠摩智离去,没有半点阻拦之意。 这便是 “弱国无外交” 的无奈啊,大理国的国力不及吐蕃,自然不敢贸然引发两国的交战。 张禹看着众僧憋屈隐忍的模样,摇了摇头,这事与自己无关,倒也没必要强出头。 打仗这种事,不管是谁赢,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 倒不如留着鸠摩智维持原剧情不变,反正他后面迟早也是段誉的经验包。 本因方丈宣了声佛号,赞道:“正淳,俗世传言你风流多情,沉迷逸乐而荒废武艺。今日一见,才明白你是隐锋敛锐,藏巧于拙,老衲此前确实看走了眼,如今看来,你确是有大智大勇之人。” 张禹听后,笑道:“是金子总会发光,想不到我低调了多年,终究还是难掩锋芒。”他感慨唏嘘的模样让本因方丈原本准备的话一下子哽在喉中,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好在张禹也没有让本因方丈尴尬太久,接着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就告辞了。” 本因方丈双手合十,微微点头。随后,张禹携妻儿与众僧道别离去。 来天龙寺的时候,由于段誉昏迷,张禹便让他趴在马背上,与其共乘一匹马。 如今返回,仅有两匹马可用,自然不可能再跟段誉一起。 扶着刀白凤上马,张禹紧随其后,朝着镇南王府的方向悠然前行。 美人在怀,马匹颠簸,没多久张禹便昂首挺立。 感受到黄雀在后的刀白凤俏脸泛红,稍微往前挪了挪身子,哪知换来的却是张禹的无理顶撞。 担心被同行的段誉发现,她也只能咬牙默不作声。 就这样一路跃马扬鞭,三人终于在日落前回到了王府。 没有理会一下马就急忙去换衣服的刀白凤,张禹直接把段誉拉进了书房。 “誉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吸收他人内力的古怪功夫到底是怎么来的?”一进书房,张禹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段誉如实回答:“爹爹,这是孩儿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他详细描述了自己意外跌落琅嬛福地,以及如何获得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卷轴,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张禹虽然早已知晓,但仍耐心地听他讲完。 直到段誉喋喋不休地描述那位神仙姐姐的雕像如何美丽动人时,才忍不住打断道:“咳咳,这武功看起来很邪门,你还年轻把握不住。把图谱拿出来,为父替你把把关。” 听到这话,段誉神色尴尬,嗫嚅着说道:“那图谱上次在万仇谷的石室内,孩儿因......因为中了阴阳和合散,神智不清间不小心把卷轴撕毁了。” “北冥神功共有三十六幅画卷,孩儿只学了其中手太阴肺经和任脉的两幅,其他的没练。凌波微步倒是学全了,这就写下来。” 说完,段誉走到桌案前,提笔开始照着记忆将凌波微步的内容一一写下。 没多久,凌波微步的修炼方法便跃然纸上。 张禹接过纸张,举在手中,双腿开始按照上面的步法挪动,就在书房里练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已经日落西山。 既然白嫖了这个好大儿一门武功,张禹便琢磨着有什么功法可以回赠给他。 考虑了一番,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都不合适,这两门功夫都需要较长时间的修炼,龙象般若功就更不用提了。 至于全真剑法、金雁功之类,对段誉而言也没有多大用处。 再则,以段誉的个性也不一定愿意学。 思来想去,发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功。 张禹轻咳一声,拍了拍段誉的肩膀道:“誉儿啊,你想不想要个弟弟妹妹?” “噗~” 经历了木婉清和钟灵事件的段誉,一听这话,吓得把刚喝进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吓的,走吧,该吃饭了。”张禹笑着摇摇头,率先向门外走去。 刚出书房,便看见换完衣服的刀白凤正款款而来。 她此刻盛装打扮,穿上了一身得体的宫装,与之前的道袍风格迥异,令张禹眼前一亮。 精致的脸蛋上略施粉黛,本就姣好的面容更显得明艳照人。 第55章 前往身戒寺 月上枝头,银辉洒落。 在这个时代,天黑后能做的事情就不多了,娱乐活动也寥寥无几。 用完晚膳后,张禹便打算找刀白凤一起饭后消消食,做点这个朝代的夫妻夜间喜爱做的事。 哪知一路跟着刀白凤来到她的房间前,却被挡在门外,碰了个闭门羹。 只听见门后传来刀白凤清冷的声音:“王爷还是去找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们消遣吧。” 女人心海底针,白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到晚上就换了一副模样。 无奈的张禹只好翻阅段正淳经典语录,说了一连串的土味情话。 “你要进来做什么?”刀白凤抵着门,纵然张禹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开门。 “你久居玉虚观,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我只是想与你多交流交流。”张禹一本正经地说道。 刀白凤并不买账:“你就站在外面不能交流吗?” “咳咳,其实我今天与那蕃僧交手受了点伤,外面风寒,让我进去暖暖身子吧。” 门后静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刀白凤的脸出现在门后。 虽然依旧带着几分冷意,但眼神中已经少了几分刚才的疏离。 张禹趁势侧身一钻,挤入房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郎有情妾有意,几番言语间,两颗心已悄然相通。 在张禹“轻捻慢拢抹复挑”的攻势下,刀白凤很快便败下阵来。 …… 这日午时,镇南王府一家三口正在享用午膳。 刀白凤一身宫装,端庄大气,浑身散发着久旱逢甘霖的娇艳光彩,与张禹有说有笑地聊着武林轶事。 段誉看着父母之间的互动,心里感到些许怪异。 往日里,父亲说话时,娘亲要么爱搭不理,要么冷嘲热讽,哪像最近这般浅笑嫣然。无论父亲说什么,娘亲都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甚至自己与父亲偶尔意见相左,娘亲也没有像过去那样偏袒自己,反而站在父亲一边。 这一顿饭,段誉吃得索然无味,没吃几口便感觉被喂饱了,甚至感到自己在饭桌上格外多余。 就在他浑身不自在时,家臣褚万里前来禀报:“王爷,前往身戒寺的马匹已备好。” 张禹闻言一拍额头,才想起今日是他答应保定帝前往身戒寺调查玄悲大师死因的日子。这几日白天忙着练功,晚上忙着施工,竟把这事给忘了。 他吩咐褚万里在一旁稍候,一家三口道了几句闲话家常,随后便一同往府外走去。 看着眼中流露出的不舍,却又强装镇定的刀白凤,张禹笑着替她捋了捋垂落的几缕散发,柔声说道:“等我回来。” 又简短地叮嘱了段誉几句,张禹翻身上马,挥鞭一声“驾”,便与四大家臣一道朝陆凉州的身戒寺驰去。 同行的还有大理国三公,华赫艮、范骅、巴天石三人。 秋天的凉风簌簌扑面,吹得张禹精神抖擞。 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他不由得感慨,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 随着思绪的不断蔓延,他渐渐察觉到了自己心态上的微妙变化。 自己似乎下意识的将甘宝宝和刀白凤视作自己的女人,心安理得地与她们发生了关系。 与甘宝宝的关系倒还好说,毕竟是被她巧舌如簧的口才给说服的,但是刀白凤却是自己主动出手。 当时没有觉得异常,但现在细想起来,分明是在潜意识中代入了段正淳的身份。 “这是段正淳的记忆对我的影响吗?”张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随着神秘空间中的对手不断出现,若这样继续下去,自己还能保持住自我吗? 他长叹一声,强打起精神,自嘲地安慰自己:“往好处点想,或许这只是我自身的曹贼本色呢?” 马蹄翻飞,四周的景色不断地后退。 几日后,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古朴肃穆的寺庙,一行人这才微微收紧马绳,放慢了速度。 这座寺庙,正是身戒寺。 寺庙大门前,几位僧人早已恭候多时。 为首的是身戒寺的五叶方丈,他身着黄袍,外披暗红色袈裟,双手合十立在最前。 张禹等人下马,快步走向等候多时的众僧。 张禹环视了一下寺前众人,略一抱拳,客气地说道:“让诸位久等了,途中稍有耽搁,还请见谅。” 五叶方丈微微一笑,恭敬地回道:“镇南王日理万机,能亲临此地,已是我寺莫大的荣幸,何谈久等。”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道:“王爷与诸位远道而来,寺中已备好茶水,请入内稍作歇息。” 张禹微微摇头,正色道:“方丈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还是先去玄悲大师遇难之地看看吧,还请方丈带路。” 五叶方丈点头应道:“既然如此,请王爷随我来。” 不久后,五叶方丈领着众人来到大殿的一个角落,回身对张禹说道:“玄悲大师的法体已经火化并运回少林,这里便是他伏尸之处。” 张禹正要上前查看墙上的战斗痕迹,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斜侧方地面上有一道微微晃动的阴影。 他心中一动,瞬间意识到有人正躲在房梁上。 “这里有只老鼠,我先把它揪出来。”张禹顷刻间提起内力,运起六脉神剑,一式商阳剑直指斜上方。 一道剑气从他的指尖疾射向房梁,而房梁上的那人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便躲过了剑气。 下一刻,那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他刚一落地,未作停顿,便身形疾动直扑向张禹。 他的身法极快,一掌拍出,直袭张禹的胸口。 张禹右脚轻轻一转,侧身避过了攻击。 那人招式未尽,右手一翻,掌势如风,再度横扫而来。 这一次张禹不再闪避,左手一扬,反手一掌迎上,两掌相接,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 第56章 南慕容 那人头戴束发金冠,身穿淡黄轻衫,腰间佩剑,被张禹一掌震退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定了定神,拱手说道:“在下姑苏慕容复,无辜被栽赃陷害为杀人凶手,因此只好暗中前来查明真相。” 慕容复本是骄傲之人,但刚才与张禹的交手让他意识到对方实力不凡,便主动解释缘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张禹微微点头道:“原来是慕容公子。既然你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何不与我们一同上少林寺,将事情说个清楚?” 慕容复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阁下武功高强,令人敬佩,没想到却与天下人一般,见识短浅。如今真相尚未查明,若贸然上少林寺,只会让在下百口莫辩、徒增屈辱。恕难从命!” “如果你问心无愧,又何惧上少林寺自证清白?”张禹身后的华司徒说道。 慕容复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转向张禹,冷声道:“既然话不投机,在下就此告辞。”说罢,他转身便要绕过众人离开。 张禹心中自然知道,真正的凶手并非慕容复,而是他的老子慕容博。 这慕容博与萧远山堪称《天龙八部》中最为坑害儿子的两个人。 慕容博给自己儿子取名单字“复”,从小灌输他光复燕国的使命,导致慕容复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过,貌美如花的表妹不要,而是终日奔波劳碌,为了一个虚幻的理想而操碎了心。 然而,这一切还不算最糟的。 慕容博不仅没能助儿子一臂之力,反而各种扯后腿。 他假死之后,四处杀人,杀了少林寺的玄悲大师和伏牛山的柯百岁等人。 按理说,慕容博精通各家武艺,完全可以随便用一种武功来嫁祸他人。可他偏偏要用对方的绝招来取人性命。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以为凶手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氏最后传人,也就是慕容复。 甚至后面连白世镜和康敏杀害马大元,都顺手效仿了慕容博的手法。 “南慕容北乔峰,今日不见识一下你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岂能让你轻易离去?”张禹笑道,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慕容复。来都来了,不打一场就想走? 慕容复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立刻施展轻功,身影一晃,朝远处掠去。 张禹怎会让他轻易脱身,凌波微步疾行而至,瞬息间便挡在了他面前。 见势不可逃,慕容复决定强行闯出去。 他眼中寒光一闪,迅速拔出腰间长剑,剑光化作点点寒星,直指张禹周身。 张禹不慌不忙,身形连续微侧,轻松避开了这波攻势。 他脚下步法变幻莫测,正是凌波微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玄妙之境,恰到好处地躲过慕容复的剑招。 “剑法普通,平平无奇。”张禹在闪躲的同时,心中暗自评价。 说起来,这天龙八部里,顶尖高手用武器的确实不多,基本都是以拳脚见长。 真正擅长用剑的少之又少,慕容复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慕容复眼见久攻不下,又被张禹死死缠住,心中顿生狠意。 他右手长剑继续猛攻,左手却悄然并指成剑,内力迅速凝聚于指尖,手臂微微一震,一道无形的指力便疾射而出。 正是慕容氏家传绝学,参合指。 参合指的指力悄无声息地命中了张禹。 慕容复心头暗喜,正要趁势追击,却在下一刻愣住了。 只见那指力击中张禹后,竟然如泥牛入海,瞬间便消散于无形。 慕容复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手中的剑势也不由得一滞。 “你这参合指练得一般啊。”张禹轻笑一声,接下来便打算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斗转星移。 他不再一味闪躲,双指轻巧地夹住剑尖,微微一抖,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剑身直逼剑柄。慕容复只觉手上一震,长剑脱手而出,被震飞出去。 接着,张禹随手一挥,运用内劲将长剑送向一旁。 只听 “铮” 的一声,长剑插入一侧的墙柱,剑身不停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随后食指轻点,一阳指的指力凌空射向慕容复。 慕容复见状,心中一惊。左手迅速化掌拍出,内力如波纹般扩散,捕捉到张禹的指力轨迹。 紧接着,右手轻旋,一阳指的指力被他巧妙地引导在掌心内转向。 慕容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凝重,不断调整内力的输出,努力维持斗转星移的运转。 终于,那指力被他完全掌控,随着他双手的挥动,又朝着张禹反射回去。 张禹伸出一掌,内力汇聚于掌间,正面迎上反弹回来的这一阳指。他感受了一下,发现这股力量与自己发出时的威力完全相同,既没有削弱也没有增强。 看来,斗转星移不过是一门借力打力的功夫,和乾坤大挪移的牵引挪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如此,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这斗转星移恐怕就无法转移了。 难怪在原剧情中,慕容复能反弹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却不敢接段誉的六脉神剑。 看破斗转星移本质的张禹决定验证自己的猜想,于是再次抬起右手,射出一道六脉神剑的剑气。 这次,他特意使用了威力较小的右手小指少冲剑,以免慕容复难以应对。 然而,慕容复一见这道剑气,心中顿生寒意,刚刚接下一阳指已让他压力倍增,如今这剑气还未逼近,他便已经感到全身寒毛竖立。 他连忙闪身避开,不敢再尝试使用斗转星移。毕竟这门武功如果内力修为不及对手,强行使用的话,不仅无法转移反弹,反而会伤及自身。 回头望去,慕容复额头上渗出冷汗。 只见剑气斩中佛像前的供桌,将桌子瞬间一分为二,切口平整光滑,如同镜面一般。 张禹连续的少冲剑不断使出,似要逼迫慕容复使用斗转星移。 眼看剑气如影随形,慕容复闪躲得越来越吃力。 这时,一个身披灰色旧袍,浑身散发着豪迈之气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殿内。 他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降龙十八掌,一道威猛的龙形气劲呼啸着打向张禹。 这人一出现,便仿佛自带bgm(背景音乐),张禹只觉得耳边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刹那间龙形气劲已经逼至身前。 第57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降龙十八掌!” 如此装扮,还自带音响,不是乔峰还能是谁! 对于降龙十八掌,张禹可不陌生。 他纵身一跃,仿佛踩在那龙形气劲的龙头上,凌空点出两道剑气,将正准备趁乱逃走的两人逼了回来。 乔峰原本也在暗中调查玄悲大师的死因,刚刚目睹了慕容复以斗转星移化解张禹的一阳指,这让他认出了慕容复便是曾与他交手过的西夏武士李延宗。 大理国身戒寺与两人之前交战的西夏鹰愁峡相隔千里,而玄悲大师的死亡时间与二人在西夏交手那日却只差四天。 他由此推测,慕容复根本没有杀害玄悲大师的时间。 于是决定出手相救,带慕容复离开。 只是张禹并未像乔峰预想的那样被降龙十八掌逼退,反而迎上来,迫使乔峰不得不继续应战。 只见张禹身形腾空而起,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朝着乔峰扑去,同时挥出一掌,强大的掌力直逼乔峰。 乔峰见状,毫不退缩,同样挥掌迎上。 两掌相交,闷响声中,乔峰只感觉一股雄浑的内力从掌间传来,身形一震,借着反震之力后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顺势将这股强劲的冲击力卸去。 他心中不禁暗惊,这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两人瞬间又过了几招,拳脚交错,气劲四溢。慕容复见有机可乘,挥剑加入了战局。 四大家臣见自家主子被围攻,正想上前助阵,却被张禹制止。 他以一敌二,在乔峰和慕容复的夹击下,依然游刃有余,闪转腾挪自如。 此时,乔峰和慕容复一左一右同时夹攻张禹,将他的闪躲空间彻底封死。 就在二人以为胜券在握之际,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招式仿佛被某种巧妙的力量牵引,竟然朝着对方打去。 二人仓促之间,来不及躲闪,各自挨了对方一掌。 待双方各自退开后,乔峰稳住身形,倒没受什么大碍,而慕容复则是脸色一白,气血翻涌,好在强行压制住,这才没当场出丑。 这诡异的招式差点让慕容复以为是自家绝学斗转星移,但此时他正强压伤势,根本无力开口询问。 张禹根本不理会慕容复,仿佛将他视若无物,转身便直奔乔峰而去。 乔峰此时心中战意骤起,原本他只是打算带慕容复离开,并不想纠缠过久,但此刻被激起了豪气,决意与张禹大战一场。 随着龙吟声响起,乔峰与张禹再度激烈交锋,二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之后,乔峰感到双臂酸麻、内力鼓荡,内腑被震得微微作痛。 意识到继续纠缠不利,乔峰强行接下张禹一掌后,趁势飞身至慕容复身旁,迅速拉过他,脚底猛踏地面,犹如大鹏展翅,带着慕容复疾驰远去。 张禹目送二人离去,这次并没有强行留下对方。 “慕容复、鸠摩智……”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名字,暗自遗憾自己还没学会北冥神功,只得暂时留着这两个“经验宝宝”。 没错! 在来身戒寺的路上,张禹已经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那就是将内力提升至极致,再以巅峰状态进入倩女幽魂的世界。 而要实现这一目标,能够吸收他人内力化为己用的北冥神功无疑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这天龙八部的世界里,有着“一僧二挂三老四绝”的说法。 这十大高手中,乔峰位列四绝之一。经过这场交手,张禹也大致了解了自己的实力。虽然刚才未尽全力,但对自身的水平已经心中有数。 以他目前的实力,除了天花板级别的扫地僧,其余人恐怕都难以对他构成威胁。 不过,乔峰这种战神体质,随着剧情的推进,战力只会越来越强,现在明显还不是他的巅峰战力。 这一点同为“四绝”之一的鸠摩智也是,此时他还不会小无相功和易筋经等武功,还没达到巅峰实力。 为了稳妥起见,张禹决定下次再找个“四绝”试试水,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实力。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个想法很快便要实现了。 当天夜里,张禹一行人在身戒寺留宿。享用了寺中独具风味的素斋后,一只信鸽飞至寺院。 家臣褚万里接住信鸽,小心取下绑在脚上的信纸,恭敬地递给张禹,“王爷,这是从王府来的信鸽。” 张禹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眉头微微一蹙,原来是刀白凤发来的急信。 信中提到,张禹离开的次日,鸠摩智便闯入镇南王府,将段誉掳走。字里行间透露出刀白凤的焦虑与担忧,希望张禹能尽快设法解救段誉。 “没想到,段誉还是落到了鸠摩智的手里,”张禹倒是并不慌张,他相信以段誉的挂逼本质,定能逢凶化吉。 “鸠摩智很可能会带他去姑苏慕容家,正巧我也得去一趟曼陀山庄。” 正在张禹思考接下来的安排时,一道黑影从旁悄然袭来。 还未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黑影已经一指点出,直奔张禹心口。 仓促之间,张禹只能抬手抵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迫使他连退数步。 “参合指!” 定睛一看,来者全身笼罩在黑衣黑帽之下,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慕容博?这是来给慕容复找场子了?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自己白天还想着找完整实力的“四绝”较量一番,没想到晚上就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老夫这一手参合指可有练到家?”慕容博沉声问道,仿佛在为白天张禹评价慕容复的水平不行而挽回颜面。 “若仅仅只有这般程度,倒也不过如此。”张禹朗朗而笑。 “哼,那便来领教阁下高招。”慕容博生平最得意的便是自家两门绝学参合指和斗转星移,如今被张禹如此轻视,自然心中不忿。 于是脸色一沉,杀意顿现。他不断变换招式,接连施展出多门不同的武功,招招狠辣,要将张禹置于死地。 张禹亦不敢掉以轻心,全力出手间六脉神剑应声而出,剑气如虹,时而灵动飘忽,时而锐利无匹。 强大的火力逼得慕容博只能不断闪躲,那闪躲的模样与白天的慕容复并无不同。 连续的闪躲间,慕容博终究不及剑气之速,被一道剑气擦过肩头,激起一缕鲜血。 他咬牙强忍疼痛,脚下一点,身形飞退数丈,远远落在地上,借助夜色与院墙,就想逃离。 “想走?没那么容易!” 张禹冷笑一声,施展凌波微步,脚下生风,迅速追击而去。 第58章 曼陀山庄 张禹一路从身戒寺追赶慕容博,两人你追我赶,竟奔行至天色微明。 “没想到这慕容博的逃命功夫比他的拳脚功夫还要高明!” 张禹暗自庆幸提前跟段誉学了凌波微步,这才单车变摩托般速度飙升,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跟得上慕容博。 有九阳神功在,张禹完全不担心内力耗尽,尽管暂时无法追上慕容博,但他始终紧咬不放。 偶尔还会发出一两道六脉神剑,逼得慕容博狼狈闪避。 眼看身后之人死追不放,内力雄浑如海,丝毫没有力竭之势,甚至还有余力使用六脉神剑攻击自己。 慕容博也是欲哭无泪,绞尽脑汁苦思逃脱之策。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条河流,慕容博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直接扎入水中。 水花四溅之间,慕容博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张禹凑近一看,这水面污浊恶臭,还飘着些许排泄物,分明是一条用来倾倒污秽之物的河流。 这程度就算屎无千粒,也相差无几了。 亏得慕容博有此魄力,是个狠人! 环顾四周,张禹发现此地完全陌生,一时之间无法辨别方向,只好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去。 一直走到河水渐渐清澈,视野开阔时,水路豁然开朗,前方出现分岔,张禹随便挑了一个方向,便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不久后,来到了一处河湾之地,岸边停着几艘船只。 其中一艘布满山茶花装饰的楼船上,莺莺燕燕站着一排排持剑侍女,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张禹的眼球。 倒不是说这些侍女容貌身姿有多么出众,相反,这些侍女一个个身材扁平。若是将脸蒙住,恐怕难以分不清前胸后背。 而如此“杯微”的女子,竟然不是个例,眼前这一排望去,竟然一点起伏都没有,顿时让张禹颇感惊奇。 正当张禹猜测这些坦坦荡荡的女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侍女时,几个双手戴着镣铐的男人被押着推上了船。 楼船顶层帷幔之上,一道身影从帘幕之间露出。她身穿鹅黄绸缎衫,面容娇艳,宛如春日绽放的桃花。看似三十出头的模样,成熟妩媚中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心神俱醉,难以自拔。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伟岸的胸襟,仿佛侍女们身上丢失的山峰都汇聚在她身上一般。 此时这美妇人神色冷峻,看不到半点笑意。 她对着下方的侍女命令道:“将这些人将这些人关入底舱,开船吧。” “是!”众侍女齐声应道,声音倒是清脆悦耳,不似胸前那般平坦无奇。 不顾那几名男子的求饶与怒骂,几个侍女一人一脚,将这些男子踹倒在地,接着拽着他们的衣领,就往船内拖去。 “是她!”如此出众的外形,张禹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正是段正淳的红颜之一,无崖子与李秋水之女,李青萝。 也是自己此行的目标之一,正经的那种目标。 就在众人悉数上船后,船只缓缓驶离岸边。 张禹悄然跃起,足底轻点水面,几个起落之间,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船尾之上。 接着身形一闪,躲入船舱暗处,好在那些平平无奇的侍女大部分都上了顶层服侍在李青萝左右,没有人发现船上突然多了一人。 船桨划动间,发出 “哗哗” 的声响,楼船很快便驶入了一片更大的湖泊。 湖面上水雾弥漫,如轻纱般笼罩着大船,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湿润的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随着楼船的前行,水雾逐渐变得稀薄。 渐渐地,一座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的小岛映入眼帘。 曼陀山庄到了。 还未靠岸,张禹便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天以江南秀气,造就了阿碧姑娘如水一般的温柔。现在竟然又可以别出心裁,造就阿朱姐姐你美若云霞,实在是巧夺天工,各有千秋。” “段公子,你就少贫嘴吧。我们必须要赶在王夫人回来前离开曼陀山庄,不然......” “糟了,阿朱姐姐,王夫人回来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从鸠摩智手中逃脱,前来曼陀山庄避难的段誉和阿朱、阿碧。 “段誉这小子,看来不必为他操心了,竟然还有闲情在这儿撩妹。”张禹心想着,脑中却在盘算如何通过李青萝获取逍遥派的北冥神功。思来想去,似乎终究还是免不了得牺牲自己的美色。 就在此时,另一边的段誉因李青萝与画中神仙姐姐长相酷似,不禁惊呼出声,暴露了行踪。 随着几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李青萝厉声说道:“来人,把这小子抓起来,关进花肥房。等会儿把他的双腿砍了,挖掉他的眼睛,再割下他的舌头。” 段誉被押走后,李青萝在岸边的凉亭中,开始审判那几个被镣铐锁住的男子。毫无疑问,这几人恐怕都难逃沦为花肥的命运。 看着如今冷酷无情的李青萝,张禹不禁想起段正淳记忆中的她,心中感叹:情伤果然最能让人彻底黑化,昔日温柔的她如今已判若两人。 照她现在的性情,想让她心甘情愿帮忙恐怕不太容易。 “要不要直接动手?”张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劫持李青萝,逼无崖子传授北冥神功,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把这个方法留作最后的备选方案。 先礼后兵! 于是张禹决定先用他的枪法尝试一番,实在不行再用剑法解决问题。 “王夫人,小人既未娶妻,又没得罪你,为什么……” “哼,姓段的都该死!” 随着最后一个审判结束,李青萝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离开了凉亭。 张禹悄然跟随,尾随而去。 第59章 王语嫣 张禹悄然潜入曼陀山庄,漫步在庄园内四处打量。 庄园的景致精美,假山流水、小桥亭台错落有致。 然而,绕了一圈,他既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琅嬛玉洞,也没有发现段誉的踪影。 正当他无所获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独自站在花丛前,神情黯然,似乎心事重重。 这少女容貌甚美,与李青萝有七分相似,娇俏可人,透着几分天真烂漫。张禹心中一动,猜测她就是李青萝的女儿,王语嫣。 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小径走来,正是阿朱和阿碧。 她们走到王语嫣面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王语嫣勉强一笑,随即询问:“阿朱、阿碧,你们知道表哥最近怎么样了吗?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阿朱微微叹气,低声说道:“近日江湖上风波不断,各大门派都有高手死于他们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江湖上都在传言是公子爷所为。公子爷为了查明真相,四处奔走,至今未归。” 阿碧附和道:“是啊,我也听说连丐帮的马副帮主之死,都有人说是我们公子爷下的手。” 王语嫣听后,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得罪了少林和丐帮两大门派,表哥一定非常苦恼吧。” 阿朱和阿碧安慰了几句后,见王语嫣仍然愁眉不展,只好告辞离去。 王语嫣一个人留在原地,望着远方的天空,轻声叹道:“要是我能帮上表哥一点忙就好了……” “我可以帮你表哥洗刷冤屈。”张禹从花丛后缓步走出。 王语嫣猛然回头,看到张禹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曼陀山庄?” 看着眼前与李青萝容貌相似的王语嫣,张禹突然想到,或许自己不必非得从李青萝下手。这王语嫣不就是自己的便宜女儿吗? 相比之下,王语嫣明显比较好骗......咳咳,好说服。 想到这,脱口而出应道:“我是你爹。” 王语嫣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阁下不愿意告知身份就算了,为何还要出言不逊?” 张禹心里无奈地想着:“我真的是你爹啊。” 不过这话王语嫣肯定不会信,便也不再多做解释,话锋一转,给自己挂上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说道:“你想不想救你的表哥啊?你也不想你的表哥成为江湖公敌吧。” 提到慕容复,王语嫣脸上立马写满了忧愁,“表哥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想不到竟然遭此横祸,只不过我身单力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咳咳,其实你可以的。”张禹轻咳一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只要你带我去你们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我就帮你表哥洗脱罪名。” 王语嫣虽然单纯,但并不会轻信他人,顿时警惕起来:“你空口无凭,我怎么能相信你?” 张禹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乃大理镇南王。少林寺玄悲大师的死因我已经查清,确实不是你表哥所为。我此行原本就是为了告知姑苏慕容复,只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刚刚听到你们谈论这件事,才现身告知。以我的身份,只要拿出证据,自然可以为他澄清冤屈。” 王语嫣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张禹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只是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我本打算用此事换取慕容家还施水阁武学典籍的借阅机会。既然你关心表哥的安危,替他支付这个报酬,应该也愿意吧?” “可是......可是琅嬛玉洞乃我王家禁地,没有娘的允许我怎能带一个陌生人前去。况且你口说无凭,我怎知你有没有骗我?”王语嫣面露为难之色。 “这还不简单,你且看好。”张禹当即施展一阳指,食指轻点花丛,几朵山茶花被瞬间洞穿,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这是大理段氏的独门武功‘一阳指’,只有大理王室成员才有资格修习。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王语嫣从小熟读琅嬛玉洞中的武学典籍,虽然没有一阳指的秘籍,但对这门武功的记载她早已烂熟于心,见张禹施展,顿时信了大半。 然而,她仍在犹豫,既想帮慕容复洗脱冤屈,又不敢违背母亲的禁令。 正当她左右为难时,只听张禹貌似善解人意地说道:“看你这么为难,我退一步好了。我不去琅嬛玉洞,你教我一门功夫就行,这样总可以了吧?要是你连这个都不愿意,看来你对你表哥的感情,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王语嫣急忙否认:“我没有!我对表哥情真意切。” 她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不会武功,只能把秘籍的内容念给你听。你想学什么武功?” 张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这门武功你现在还不会,等你以后学会了再教我,你只要记住这个承诺就行。” “好!”王语嫣刚答应下来,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脆响,像是玉器摔碎的声音。 二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脸色铁青,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玉佩,正是李青萝。 “段正淳!” 第60章 琅嬛玉洞 李青萝目露寒光,娇喝一声,猛然丢下手中碎裂的玉佩,随即一掌直朝张禹打去,仿佛对他怀有刻骨的仇恨。她的攻击气势汹汹,连一旁的王语嫣都被吓得不知所措。 只是李青萝武功在张禹眼中实在是稀疏平常,这一掌连他的九阳神功护体真气都未必能突破。 就算打在自己身上,不但无法造成丝毫伤害,反而极有可能被九阳神功的反震之力所伤。 于是,张禹伸手轻轻抓住李青萝的手腕,卸掉了她的攻势,脸上带着一丝干笑:“阿萝,好久不见。” 李青萝对于张禹的招呼毫不理会,见自己手腕被制住,立刻用另一只手狠狠朝张禹的脸甩去。这一巴掌直奔他的脸而来。 对于这些 “女子三板斧” 的招数,张禹已经是司空见惯,轻松地再度抓住了李青萝的另一只手。 “放开我,你这个负心汉。”她满脸怒容,大声叫嚷,“来人啊,快把这个混账给我杀了。” 说罢,她猛地飞起一脚,直奔张禹的胯下踢去。这一招断子绝孙脚把张禹吓得冷汗直冒。 这一脚要是踢实了,即使有九阳神功护体,也免不了鸡飞蛋打的下场。 情急之下,张禹抬腿格挡,然而动作匆忙,力度稍重,李青萝只觉自己踢在了一块铁板上,顿时剧痛袭来。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柳眉紧蹙,右腿微微颤抖。 张禹连忙松开她的手,扶着她坐到凉亭上,关切地说道:“阿萝,你没事吧?” 李青萝怒气未消,冷冷地瞪着他:“闭嘴,‘阿萝’也是你能叫的?”她四下望了一眼,愤愤道:“人呢,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见?” 她显然忘了,刚才因为望着新得的山茶花思念旧事,自己遣散了身边的婢女,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尽管嘴上骂着张禹,李青萝却并未推开他的搀扶,态度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王语嫣看着母亲少见的娇嗔模样,联想到张禹之前的话,心中疑惑顿生,急切地问道:“娘,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称他为负心汉?” 这一问让李青萝顿时语塞,她张口结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语嫣见状,更加怀疑,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他……真的是我爹吗?” 李青萝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王语嫣看着她,又看了看张禹,心中一片混乱。 “阿萝,给语嫣一些时间去接受吧。”张禹轻轻拍了拍李青萝的肩膀,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你脚受伤了,我带你回房间上点药。” 张禹抱着李青萝离开了凉亭,留下王语嫣一个人站在那里,心乱如麻。 一路来到清幽的庭院,几名侍女看到自家夫人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顿时大惊失色。 她们立刻冲上前去,听到李青萝口中不断喊着“放开我”、“无耻”、“混蛋”等话语,更是怒不可遏。 侍女们纷纷拔剑围了上来,厉声喝道:“你是谁?快放开我们夫人!” 张禹扫了一眼这些不懂事的侍女,停下了脚步。 “咳咳,你们退下,我自会处置。”在李青萝的命令下,侍女们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后退下。 推开房门,张禹将李青萝轻轻放在软榻上。 “药在哪儿?” “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回大理做你的镇南王,还来我曼陀山庄做什么?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年我爹是,你也是。”提及此处,李青萝仿佛再度被怒火点燃,口中不断蹦出诸如 “挖眼”“割舌”“砍腿” 之类的狠厉言辞。 对于这种情形,张禹早已驾轻就熟,知道此时任何直接回应都是不明智的。毕竟段正淳抛弃她的事已成事实,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送命题。 虽然他此时恨不得给李青萝当头一棒,让她口不能言。但他一向不喜欢用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张禹轻轻将手指放在李青萝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启正淳语录:“你这张温润小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呢?” 在李青萝短暂的沉默中,他撕开了她裙角的一小部分,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腿。 “啊!你干什么?” “你不告诉我药在哪儿,我只能用一阳指帮你疗伤了。”张禹说完,便将食指按在她腿部的伤处,缓缓运起内力注入。 触感细腻光滑,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应有的肌肤。 “帮我疗伤为什么要撕开我的裙角?”李青萝的眼神中满是狐疑。 “一阳指治伤时不能隔着衣物。” “真的是这样吗?”李青萝盯着张禹,明显不信他的鬼话。 “当然了,你懂一阳指还是我懂一阳指?”张禹一本正经地答道。 半个时辰后。 “还没好吗?” “当然没有,你被我的内力反震所伤,这可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觉得疼了。” “那只是外伤好了,内伤还需要慢慢调理。” “可为什么你疗伤的时候一直在摸我的腿?还有……我伤的是小腿,你为什么摸到大腿去了?” “咳咳……伤势有可能扩散,必须全面检查,以免遗漏。” 拙劣的谎言,碰上装傻的佳人,两人之间仿佛渐渐升腾起一股微妙的情愫。 当两人坦诚相见时,张禹望着面前的皑皑雪山,不禁感叹一句:“情意三千,不敌胸前四两。” 这个年纪和这种规模,居然还能无视重力的影响,保持着oo而不是uu,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这样,张禹从给李青萝治疗腿伤,不知不觉间,开始变成替她治疗情伤。 尽管腿伤已经治愈,李青萝今晚也难免“皮开肉绽”的下场。 “唔唔……门还没关!” 张禹头也不抬,挥手间,两道内力轻轻拂过房门,房门随之应声关闭。 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此刻对张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琅嬛玉洞。 第61章 鸠摩智vs慕容复 在张禹攀山涉水的时候,另一边的王语嫣在阿朱和阿碧的怂恿下来到了段誉被关押的牢房。 在王语嫣假传母亲李青萝的命令后,段誉被顺利放了出来。 当他见到心中念念不忘的王姑娘来解救自己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口中不断地倾吐着去油版的段正淳语录。 奈何,王语嫣此时心情复杂,脑子里都是今日凉亭中发生的事情。 她从一出生,这曼陀山庄的男主人就过世了,她从来没见过父亲的模样,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亲生父亲,虽然与她幻想中的形象大相径庭,但内心仍有几分喜悦。 只是一时半刻,她有点难以接受,脑子里一片混乱。 段誉见王语嫣出神,还以为她在想着慕容复,心里顿时一阵苦涩。 心念一转,他开始劝说王语嫣和他们一起离开曼陀山庄。 王语嫣心情烦乱,又担心慕容复的安危,被三人一番劝说后,心头一热,便答应了。 四人连夜乘船离开,连行李都没顾得上带。 次日晌午,从山谷间醒来的张禹还没来得及与李青萝来一场“坐而论道”的切磋时,便听到门外侍女禀报王语嫣失踪的消息。 李青萝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恢复了那副冰冷严厉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阿朱、阿碧那两个贱婢把语嫣带走了,下次见到她们,我定要砍断她们的双腿!” “阿萝,需要我帮忙吗?”张禹从李青萝的身后环住她的腰肢。 对面的侍女见到这一幕,急忙低下头,一副“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李青萝神色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挥退侍女后,对着张禹数落道:“还不是因为你,语嫣从小缺少父亲的管教,被慕容复那小子一点花言巧语就迷得神魂颠倒的,真是让我又气又无奈。” 想起原着中王语嫣对慕容复完全是一副恋爱脑的样子,张禹忍不住点头赞同道:“语嫣的性子的确太柔弱了点,我这个做爹的有责任帮她做出改变。” “不过……”张禹话锋一转,“在那之前,我想先弥补一下对你的亏欠。” 说完,他抱起李青萝,关上房门,径直朝床上走去。 “还来?”李青萝惊呼一声,又羞又慌。 ...... 另一边,连夜出逃的段誉一行人,出行计划刚刚开始就已经半路夭折。 他们刚到香水榭,便得知慕容复已经返回燕子坞的消息,于是立刻转向,马不停蹄地赶往慕容家的参合庄。 一进庄园,王语嫣见到慕容复,心中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满脑子只剩下表哥的身影,完全忽略了身后段誉和阿朱、阿碧三人,尤其没注意到他们见到鸠摩智时那惊慌的神情。 “活剑谱!” 鸠摩智一眼瞥见段誉,眼神一亮,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小僧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话音未落,他便伸手抓向段誉。 段誉连忙施展凌波微步左躲右闪,只是他心念王语嫣,明明能直接逃脱,却只在大厅内辗转腾挪,不肯离去。 阿朱、阿碧连忙向慕容复讲述鸠摩智企图将段誉绑到慕容博坟前火化的目的。 王语嫣一听,也不忍心让段誉落到如此下场,忙跟着向慕容复求情。 然而,慕容复只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他知鸠摩智一身武功不俗,自己与这叫段誉的小子又无亲无故,平白为他得罪一个高手,实在不值。 眼看段誉被鸠摩智逼到角落里,闪躲的空间越来越小,阿朱急中生智,想起之前鸠摩智无意中提到段誉的身份,便提醒慕容复,段誉乃是大理国的世子。 慕容复闻言,心思急转,衡量利弊后,终于决定出手相助。 不过,他并不打算与鸠摩智为敌,只是想做个和事佬调停双方。 他飞身跃入战圈,一剑隔开鸠摩智的攻势,嘴里说着“以和为贵”、“给我个薄面”之类的劝解话语。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面子,鸠摩智根本不为所动。 鸠摩智眼里只有六脉神剑,之前与慕容复虚与委蛇不过是退而求其次,想借机进还施水阁翻阅武学典籍。如今六脉神剑的活剑谱就在眼前,还施水阁那些功法根本不值一提。 见自己几次快要抓住段誉时,却被慕容复阻拦,顿时火冒三丈,强压怒火劝道:“慕容公子,我与你父亲乃是故交,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小僧不念旧情。” 慕容复一心想拉拢段誉,利用他的大理世子身份帮助自己实现复国大业,哪里肯退让。 “岂有此理!” 鸠摩智见状,勃然大怒:“小僧给慕容博老施主几分薄面,你却如此不识抬举,今日小僧便来会会你南慕容有几斤几两。” 他暂时放下追击四处逃窜的段誉,转身攻向慕容复。 面对段誉时,鸠摩智还顾忌着活剑谱的安危,不敢全力出手。但此刻面对慕容复,他再无顾忌,立刻全力以赴,化掌为刀,猛然劈向慕容复。 眼见自家公子爷与鸠摩智正面冲突,慕容家的两位家臣风波恶和包不同也立刻上前助战。 尽管面对三人围攻,鸠摩智依然从容不迫,攻势如潮,逼得慕容复三人连连后退。勉强撑了十几个回合后,他们已显得狼狈不堪,节节败退。 王语嫣见表哥陷入困境,急忙出言相助。她熟读琅嬛玉洞中的武学典籍,早已对各种招式的应对和破解之法了然于胸。 在她的指点下,慕容复勉强顶住了鸠摩智的压力。 “姑苏慕容,原来不过是浪得虚名,居然要靠一个女子从旁指点。” 鸠摩智的嘲讽让慕容复恼羞成怒,他死要面子活受罪,拒绝了王语嫣的继续指点后,没几个回合后便被打倒在地。 关键时刻,段誉忽然施展六脉神剑,几道剑气迫使鸠摩智退到了庭院中。 段誉紧追不舍,跟进院中,准备继续攻击,却不料六脉神剑再次哑火。 鸠摩智见状大喜,正要回身反击,忽然瞥见院门口进来一群人,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让他脸色骤变,立刻打消了反击的念头,急忙一个纵跃,跳出院墙,仓皇逃去。 段誉正纳闷鸠摩智为何突然逃走,回头一看,见到了李青萝身旁的张禹后,脸色一喜:“爹爹,您怎么来了?” 第62章 看戏 “他是你儿子?”李青萝语气不善,眼神冷冷地扫过段誉,这才想起这小子也姓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张禹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缓和气氛道:“誉儿,过来见过你……李姨。” 他本想让段誉称呼李青萝为“姨娘”,但立刻意识到,在这个朝代,“姨娘”是对妾室的称呼。 尽管李青萝在张禹面前“欺软怕硬”,只有求饶的份。但她其实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如果真让段誉这么称呼她,恐怕她立刻会翻脸。 “好在我及时反应过来,差点祸从口出。”张禹暗自松了口气。 段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既熟悉又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赶紧摒弃那个可怕的想法,勉强笑道:“段誉见过李姨。” 李青萝冷哼一声,气恼地转身朝大厅走去。 张禹朝段誉意味深长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跟上李青萝。 还没走进大厅,便听到慕容复在责备王语嫣多嘴,干扰了他的思绪,导致他败给鸠摩智。 李青萝本就心中有气,见到这情景,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哼!好一个‘斗转星移’!姑苏慕容到了你这一辈算是彻底完了!堂堂七尺男儿,自己技不如人,竟还把责任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简直把慕容家的门风丢得一干二净!” 她冷笑一声,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就凭你这种气度,还妄想复兴燕国?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看你慕容氏早晚和燕国一样,消散于世间。” 她言辞犀利,句句诛心,将慕容复说得羞愧难当,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顶嘴。 王语嫣在一旁焦急地劝道:“娘,您别这么说表哥。” 李青萝正气头上,见王语嫣还替慕容复说话,更加火冒三丈,连王语嫣也被一顿数落。 性子柔弱的王语嫣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忽然看到带着段誉进来的张禹,眼前一亮,满怀期待地说道:“爹……爹爹,您劝劝娘亲吧。” 经过一夜的思索,她已经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如今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望向张禹。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站在张禹身后的段誉听到王语嫣这声“爹爹”,如遭雷击,只觉得天都塌了,口中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面对众人怪异的目光,张禹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还有闲心瞥了眼李青萝因生气而不断起伏的胸口,心里暗自担心她的衣裳会不会撑不住。 “阿萝,别气坏了身子,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李青萝感受到众人的注视,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便不再多留,带着一众侍女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张禹将王语嫣带回曼陀山庄。 “慕容公子,别来无恙啊。”张禹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看向慕容复,想看看这位南慕容会有什么反应。 王语嫣则在一旁欣喜地说道:“表哥,爹爹说他已经查明真相,可以证明你不是杀害玄悲大师的凶手。” 慕容复闻言大喜,虽然心里恼怒李青萝不守妇道,另结新欢还有脸数落自己慕容家门风不行。但如果这新欢是大理镇南王,而且愿意助他复国,他倒也不介意接受。 他暗道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随后,立刻换上笑脸,恭敬道:“原来是段王爷,昔日身戒寺一别,在下对王爷的高强武艺一直深感折服。” “慕容公子客气了。”张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慕容复却装作没有察觉,殷勤道:“语嫣是我表妹,她叫您爹爹,那我该叫您舅舅才对。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不如舅舅就在燕子坞小住几日,也好让我这个外甥尽尽孝心。” 这话一出,不仅张禹眼神怪异,连慕容家的两位家臣也有些忍受不了,对于慕容复这颇有点认贼作父的做法产生些许不满。 而慕容复脸皮之厚,比他的武功还要高出几倍,丝毫不受众人反应的影响。 不过,张禹最终还是婉拒了他的邀请,在慕容复惋惜的目光中,带着王语嫣离开了参合庄。 慕容复见留不住张禹,便退而求其次,将目光转向了在一旁神情恍惚的段誉。 “段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在寒舍多住几天,咱们也好交个朋友。今晚我略备薄酒,咱们畅饮一番,我还可以讲讲我表妹的一些趣事。段公子意下如何?” 段誉心中混乱,对于慕容复提出的条件已然失去了兴趣。但听到有酒喝,想着借酒消愁,便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燕子坞码头上。 “你是不是很想跟慕容复待在一起?”张禹瞧着那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王语嫣问道。 “嗯,我确实有些担心表哥。” 王语嫣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张禹看着她的神情,忽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暂时不回去。” 王语嫣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真的?爹爹真是太好了!” 张禹故意板起脸,假装生气道:“你这丫头也太现实了吧。” “人家才没有......不过,娘亲那边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 李青萝的严厉刻在了王语嫣的骨子里,以至于她在欣喜之余,很快又露出了担忧之色,生怕李青萝会因此而怪罪。 张禹摆了摆手,很是硬气地说道:“放心吧,家里我做主。” “不过,你得听我的,”他含笑道,“我先带你看一场好戏。” 第63章 亲子游 夜幕降临,参合庄内。 慕容复在院中设下酒席,与段誉相对而坐。 “这些年,为了复兴大燕,我在外忍辱负重,吃尽了苦头……”慕容复开口诉说着自己的艰辛。 与此同时,张禹带着王语嫣悄然坐在远处的高墙上,正好听到慕容复在对段誉倾吐心声。 王语嫣一见到慕容复便失了理智,几乎忍不住要喊出声来,还好张禹及时制止,才没让她暴露。 她定睛看着下方,只见慕容复不停地向段誉述说自己的宏图大志,言语间不断暗示,希望段誉能说服大理国出兵助他复国。然而,段誉仍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只顾低头喝酒,根本没听进去半句。 见段誉兴致缺缺,慕容复试探道:“段兄弟,似乎对我表妹很上心啊?” 正在闷头喝酒的段誉一听,急得站起身来,连忙解释:“我对王姑娘敬若天人,绝无半点非分之想。而且......而且,我们是兄妹……” 说到这里,他想到自己心仪的对象竟又成了妹妹,心里更加苦闷,索性又是一杯酒下肚。 慕容复见状,误以为段誉是因为张禹和李青萝的关系,导致他不能追求王语嫣而烦恼,便建议道:“段公子,其实不必如此苦恼。你和我表妹并无血缘关系,只要令尊不迎娶我舅母,你们就不是继兄妹的关系,到时候两情相悦,又有何妨?” 他继续引导道:“你说对我表妹无非分之想,但却有倾慕之情,是不是?若是将来在下义举之时,段兄弟肯在大理国君面前进言几句,出兵相助,我定会做媒,促成你和我表妹的好事。” 墙头上的王语嫣此时已经泣不成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而下方的慕容复对此全然不觉,仍在不断地劝说段誉。 他对那位大理国镇南王的风流趣事也略有耳闻,只当李青萝不过是人家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个而已,并没有太重视这段关系。 正因为如此,慕容复才没有考虑通过迎娶王语嫣来借助这层关系获得大理国的支持。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张禹没有再继续听两人的对话,带着王语嫣离开了参合庄,朝着码头走去。 “现在知道慕容复的真面目了吧!”张禹慢悠悠地说道。 王语嫣抽泣着,勉强为慕容复辩解道:“不会的,表哥他……他只是……” 然而,她的话语越来越无力,自己也无法再为慕容复开脱。 张禹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这丫头,看武功的眼力不错,可看男人的眼光却真不怎么样。慕容复那小子,长相、武功、人品,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你至少也该找个有我一成风采的男人吧。” 王语嫣听到张禹自恋的语气,忍不住破涕为笑,嘴上却依然轻声反驳道:“表哥哪有爹爹说的那么差劲。” 张禹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次回去,我就跟你娘说,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你不能老待在曼陀山庄,连慕容复这种人都当成宝。” “娘会同意吗?”王语嫣一听到可以离开曼陀山庄,眼含期待,颇为激动。 在曼陀山庄生活的十几年里,她一直被束缚在那个小小的天地中,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 昨晚的出逃计划虽然半路夭折,但却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让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当然了,你忘了我说过的,你娘得听我的。”张禹信心满满地回答。 回到曼陀山庄后,在张禹深入浅出的说服下,李青萝最终芯服口服,答应了让王语嫣外出游历的请求,但也表示需要张禹随行保护她的安全。 李青萝也知道王语嫣这性子迟早会吃亏,担心她以后跟自己一样被男人吃得死死的,加上原本就有让张禹磨炼一下王语嫣性格的想法,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次日。 张禹原本打算前往琅嬛玉洞翻阅武学典籍,途中却遇到了已经连夜收拾好行李的王语嫣。 得知张禹的目的后,王语嫣表示琅嬛玉洞中的所有武学她都熟记于心,可以在旅途中一部一部念给张禹听。 于是,在向李青萝告别后,张禹便带着王语嫣乘船离开了曼陀山庄。 经过燕子坞时,他们看到了正在湖上划船的段誉和阿朱。段誉见到王语嫣,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又神情黯然。 两条小船靠近后交谈,张禹才得知,慕容复似乎有急事,连夜离开了燕子坞。 段誉在得知张禹要带王语嫣外出游历后,见她满脸兴奋,心中暗叹一声,也决定跟随一起前行。 考虑到王语嫣独自一人出行不太方便,阿朱主动提出随行陪伴。 于是,张禹便带着这一儿两女,开始了一场别具一格的亲子游。 将近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无锡的太湖渡头。 一行俊男靓女刚上岸,立刻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尤其是王语嫣和阿朱,令不少码头搬运工都顾不上手中活计,差点出了差错。 容貌出众、衣着光鲜,妥妥是来游历人间的王公贵族。 江湖可不只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自己一行人的装扮,是个傻子都知道身份不一般,这还怎么给王语嫣历练? 于是,进了无锡城后,张禹便让阿朱为大家易容,换上一身朴素的衣衫,化身为普通的江湖人物。 换装后的众人互相打量,不禁对阿朱的易容术赞叹不已。 张禹看着镜中的自己,仍觉得有些引人注目。思索片刻后,他运用九阳神功中的缩骨功,使自己的身高矮了几分。 如此一来,只要不脱衣服,他在人群中便毫不起眼了。 划了半天的船,众人早已饥肠辘辘,便来到城中一家名叫“松鹤楼”的酒楼。点了一桌美味佳肴后,他们在二楼靠近围栏的桌旁坐下,边吃边欣赏着楼下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仿佛命运的安排一般,就在他们享用美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二层。 那人走到西边靠窗的空桌旁坐下,点了一盘熟牛肉和两壶酒,便大口喝了起来。 段誉看到这大汉气宇轩昂,喝酒豪爽,忍不住走过去抱拳道:“这位兄台,不知可否与你共饮一杯?” 接着,他转头对店小二说道:“这位兄台的酒菜账,算在我这儿。” 第64章 结拜兄弟 乔峰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平平却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爽朗地笑道:“喝酒得有人作伴才痛快!请坐!” 段誉坐下后,乔峰立刻招呼店小二换上两个大碗,又豪气地点了十斤高粱酒。他笑着对段誉说:“兄台,咱们先干上十碗再说!” 段誉心里一苦,昨晚他才醉得不省人事,现在还头疼得厉害。 他暗自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贸然上前搭话,如今却不好意思推辞。特别是王语嫣就在身后,他更不想失了风度。 十斤高粱酒很快便摆在桌上,那浓烈的酒香让段誉有些头晕目眩。 他咬紧牙关,决定硬着头皮和乔峰对饮,醉倒何妨死便埋。 “好!在下舍命陪君子。” “痛快!” 酒过几巡,十斤高粱酒已去了一大半。 乔峰豪迈的喝酒姿态让阿朱暗暗佩服,心中感叹,这汉子果真有几分话本中英雄豪杰的气概。 单纯善良的王语嫣则是略带担忧地问道:“爹爹,段……兄长他要不要紧?” 张禹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这经典的一幕,听到王语嫣的话,轻松地说道:“放心吧,你看看桌子底下,楼下都快下雨了。” 王语嫣顺着张禹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段誉一只手藏在桌下,并指成剑,指尖正不断地往外滋滋冒酒。 她不禁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地说道:“原来兄长是在用这种法子偷偷作弊呀。” 阿朱也注意到了段誉的小动作,顿时觉得段公子虽然风流倜傥,论起男子气概却是不如眼前这位好汉。 很快,那边十斤酒已经见底。 乔峰又叫来二十斤,两人你一碗我一碗,连喝四十大碗,每喝完一碗,便摔碎一只,等到四十大碗全数喝完,地上已是满地的瓷片。 见乔峰似乎还想再喝,段誉连忙劝道:“这位兄台,你我酒量旗鼓相当,要分出胜负怕是不易。再喝下去,小弟身上的酒钱恐怕不够了。不如今日就此打住,如何?” 乔峰刚欲点头,旁边一直旁观的张禹突然笑道:“不必担心酒钱,你们尽管畅饮,钱的事包在我身上。” 乔峰抱拳说道:“多谢兄台好意,今日已尽兴,改日若有缘再来痛饮也不迟。” 他话音一落,便准备离开。 张禹见比拼脚力和结拜的戏码没了,就像小说看到一半断更了一样难受。 于是他提议道:“既然酒量不分胜负,不如较量一下脚力如何?我这兄弟脚力非凡,天底下能赢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乔峰回头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好,那就比比脚力。” 当下纵身一跃,落在了街道上。 段誉转身来到张禹面前,低声道:“张兄、王姑娘、阿朱姑娘,你们在此稍候,我与这位兄台分出个高下后再回来找你们。”他谨记张禹先前的叮嘱,在外以兄弟相称。 张禹淡然一笑,挥手说道:“何需如此麻烦,你们尽管比,我带她们在后面跟着便是。” 段誉听罢,心中一宽,脚下一发力,便朝着乔峰追去。 张禹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吩咐道:“小二,这是两桌的酒菜钱,还有赔你碎碗的钱,多的不用找了。” 打点好后,张禹轻轻一拉,隔着衣服握住王语嫣和阿朱的手肘,足尖一点,身形如燕般跃起,凌空跟着段誉与乔峰的身影追了上去。 几人一路疾驰,耳边风声呼啸,路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 张禹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语嫣,见她兴奋得像个第一次坐上过山车的孩子,不禁笑道:“其实,你若是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武功,可以学一点轻功,像你兄长那样练成凌波微步,不仅能自保,还能见识到平时看不到的美景。” 王语嫣认真想了想,觉得张禹说得有道理。她对那些凶狠的武功确实提不起兴趣,但身法轻盈、飘逸如仙的凌波微步倒不让她反感。 三人你追我赶,脚下生风,身后的无锡城已渐行渐远。 前方的乔峰发现自己全力施展轻功,却始终甩不掉身后的人,尤其是张禹,竟能带着两位女眷从容跟上,还不见半点吃力模样,心中不由得暗暗震惊。 又奔行了十余里后,他干脆停了下来。 “二位果然身手非凡,乔峰佩服。”乔峰拱手相敬。 段誉也赶紧停下,抱拳笑道:“原来是乔兄,在下段誉,来自大理。初次到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英雄豪杰,实在是三生有幸。说来惭愧……”他摸了摸鼻子,便把刚才用六脉神剑将酒从小指少泽穴逼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乔峰见段誉如此坦率直爽,心生好感,对大理六脉神剑的神妙更是赞叹不已。于是他提议道:“段兄弟,咱们一见如故,不如义结金兰,结为兄弟如何?” 段誉闻言大喜,连忙答道:“小弟求之不得!” 正当两人准备结拜时,张禹忽然插嘴道:“不如加我一个,如何?” 段誉面色一僵,连忙拉着张禹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爹爹,您就别开玩笑了,咱们哪能结拜呢?” 张禹故作认真道:“这有何不可?咱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爹,我管你叫三弟,不冲突嘛。” 段誉无奈地捂住额头,一脸苦笑:“这怎么行?礼数上说不过去啊,实在不合规矩。” 王语嫣微笑着替段誉解围道:“爹爹,您就别打趣兄长了。” 段誉听到“兄长”这个称呼,心里猛地一颤,不敢直视王语嫣的目光。见张禹不再提结拜的事,他赶紧走向乔峰,撕下面具,略带歉意地解释了自己之前易容的缘由。 两人随即撮土为香,朝天拜了八拜,结为异姓兄弟。两人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贤弟”,皆是满心欢喜。 刚刚结拜完,乔峰便兴致勃勃地想拉着段誉回无锡城继续喝酒。 然而几人刚走进城门,两名丐帮弟子匆匆赶来,向乔峰汇报了帮中急事。 乔峰听后,向张禹等人道了声歉,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65章 丐帮之乱 乔峰离开后,张禹一行人正准备回客栈歇息,忽然听到几名丐帮弟子经过,口中议论着慕容家的人在丐帮闹事的事情。 王语嫣一听,立刻担忧起来,尽管她已经认清了慕容复的为人,但心地善良的她仍不免为他的安危担心。 段誉见状,主动提议道:“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反正闲来无事,张禹也同意一同前往瞧个究竟。 跟着几名丐帮弟子走了好几里,几人来到了杏子林。一眼望去,便看到风波恶与包不同正与一群丐帮弟子交手。 此前,白世镜和康敏曾栽赃慕容复杀害马大元,导致此事在丐帮中传得沸沸扬扬。 风波恶与包不同路过时,听到几名丐帮弟子出言侮辱慕容复,便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番,结果被丐帮长老带人围堵在这片杏子林中。 段誉见状,正打算上前劝解,乔峰已抢先出手,将几名动手的丐帮弟子一一制住。 风波恶还想动手,却被乔峰使出擒龙功制止。 只见乔峰虚空一抓,一道气流瞬间涌动,风波恶手中的单刀忽然失控,落入他手中。 随后,乔峰轻轻一拨,刀柄倒转,递到风波恶面前。 风波恶见此情景,心中暗惊,明白自己即便再练几十年也不是乔峰的对手,便乖乖收手后退,抱拳道:“乔帮主武功高强,风某佩服,这事就此揭过。” 就在此时,丐帮长老陈孤雁却站了出来,冷冷说道:“帮主,马副帮主惨死之仇尚未得报,你怎能如此轻易放走他们?”虽是客气的语气,陈孤雁的神情却咄咄逼人,毫无下属该有的恭敬。 乔峰转身,察觉出陈孤雁态度不对,仍耐心解释:“马副帮主身故那日,乔某正暗中跟踪慕容公子,且身处大理境内,他怎可能跨千里行凶?” 王语嫣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轻声说道:“这样,表哥的冤屈不就洗清了吗?” 张禹意味深长地说道:“丫头,你高兴地太早了。” 果然,陈孤雁不依不饶,冷声道:“敢问帮主,此事谁能作证?” 乔峰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发现气氛异常。 再一看,几个与他关系密切的下属全都不在,心中顿感不妙,意识到丐帮内部定然发生了变故。 他走到四位长老面前,逐一扫视他们,几位长老皆不敢与他对视。 乔峰沉声道:“我已说清楚,马副帮主之死与慕容公子无关,莫非四位长老仍有疑虑?”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乔峰认真道:“丐帮素来以义气为重,同气连枝,大家都是生死相交的兄弟。若乔峰有何不是,四位长老尽可直言。” 陈孤雁厉声问道:“乔峰,你真的不知道?” 乔峰眉头紧锁,发现形势愈加不妙,便问道:“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在哪里?还有五大舵主又去了何处?”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涌出一群丐帮弟子,领头之人正是有着 “节奏大师” 之称的全冠清,他一出现便站到四大长老身旁,好似在刻意证明他们处于同一阵营。 乔峰一看,心中已然明了,知道大变已成定局,传功、执法等长老若未死,也必身处险境。 他轻叹一声,走到四大长老面前,问道:“四位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丐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乔峰话还没说完,便被全冠清阴阳怪气地打断:“好一个‘义气为重’!北乔峰、南慕容不但齐名于世,更是志同道合,休戚相关。难怪帮主多方维护,处处为慕容复说好话。” 乔峰见全冠清露出得意神色,已经猜到了他便是罪魁祸首。 于是缓缓走到四位长老面前道:“我乔峰一向对四位长老尊崇有加,今日何以嫌疑顿生,原来是有人兴风作浪。” 说罢,他暗中凌空一指点中全冠清的膝关节。 全冠清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 乔峰顺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瞬间封住他的穴位,接着又点了他的哑穴,使得全冠清既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 如此一来,全冠清就如同是自行投降、忏悔下跪的模样。他的同伙见此,以为领头已经投降,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轻举妄动。 乔峰淡然道:“你既已知错,闹事之罪,容后再议。” 随后,他凭借威信,指派一名涉事弟子戴罪立功,带人去解救传功、执法长老等人。 没过多久,两位长老与几位舵主带着大批丐帮弟子赶来,说明他们是被人假传乔峰之令,囚禁在太湖中的船上。 乔峰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命他们都坐下。 一众丐帮弟子听令,纷纷安静坐下。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中稍宽,微微一笑,说道:“丐帮能有今天的威名,全靠江湖上的朋友抬爱,百余年来一直号称武林第一大帮。如今帮中人数众多,意见难免有分歧,这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事情讲清楚,大家还是好兄弟,无需因一时意气生怨。今日,我只追究主谋,其余人既往不咎。” 此时,那名假传帮主令的弟子立刻跪下,坦言自己是受全冠清指使,才铸成大错。 乔峰转身面对脸色骤变的全冠清,高声喝道:“全冠清,你煽动帮众造反,到底我乔峰做过什么对不起兄弟们的事,你尽管当众指出!” 他见大局已定,又自认为一生光明磊落,任全冠清如何搬弄是非,也无法抹黑他的声誉,便解开了他的穴道。 全冠清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站起身,仰头辩解道:“对不起兄弟的事,就算你现在没做,但迟早也一定会做。” 已经知道乔峰身世的白世镜立刻意识到全冠清要说的话。 他虽然管不住老二,被康敏用美人计一时迷了心窍,但也知道有乔峰在的丐帮才是天下第一大帮,没了乔峰丐帮什么都不是。 于是,他立刻喝止道:“无凭无据便污蔑帮主,既然已谋反失败,自己了断吧!”说罢,丢下一把匕首,插在全冠清面前。 然而,乔峰却摆手道:“白长老,既然连四大长老都牵涉其中,必然有原因。让全冠清把话说清楚。我乔峰从不放过坏人,也绝不会冤枉好人。” 乔峰这番气度,令站在一旁的阿朱美眸中异彩连连。 第66章 乔峰的身世 “丫头,今天我便教你一个道理。” 张禹望向王语嫣,认真地说道:“即使你觉得胜券在握,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要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让对方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否则稍有差池,就会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王语嫣不解地歪着头,呆萌地问道:“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禹微微一笑:“别急,你再看下去,就明白了。” 王语嫣转头望向场中,只见全冠清语不惊人死不休:“马副帮主之死,我相信乔峰是幕后主使。” 乔峰在丐帮中的威望极高,此言一出,众弟子面面相觑,大多不愿相信。 全冠清见状却不慌不忙,接着说道:“我自知人微言轻,又怕他借帮主之名,以上压下,无人能制,所以请准四位长老同意,先将他的亲信囚禁,再请徐长老揭露他的恶行。” 乔峰闻言冷笑一声,淡然道:“全冠清,你倒是精于算计。你知道四位长老忠心于丐帮,便利用他们来搅动风波。即便事成之后,徐长老出现与否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此话一出,四位长老顿时醒悟,意识到自己被全冠清利用,纷纷露出悔恨之色。 执法长老白世镜立即发话:“宋、奚、陈、吴四位长老违背帮规,犯下背叛帮主之罪,执法弟子,取法刀。” 他手下的执法弟子们奉命将四柄法刀呈至四位长老面前。 白世镜神情冷峻,沉声道:“几位长老,自请法刀吧。” 丐帮规矩森严,凡是犯了大罪、需处死者,若自行了断,仍被视作好汉,罪责可以一笔勾销。然而,若由执法弟子动手,则罪名永远无法洗清。 四大长老面如死灰,吴长风长老率先站出来,准备拔刀自裁。 就在这时,乔峰忽然施展擒龙功,隔空将法刀吸入手中。 吴长风神情凄然,苦笑道:“帮主,我自知罪孽深重,恳请准许我自行了断。”他以为乔峰不给他自裁的机会,是要他背负着罪孽,在耻辱中死去。 谁知乔峰毫无犹豫地将法刀插入自己左肩,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说道:“祖宗有训,叛帮大罪不可赦免,即便有大功也不可抵消,免得有人自恃有功,危及帮会基业。” 接着,他转向白世镜,问道:“白长老,我说的可有错?” 白世镜神情凝重,点头道:“帮规确有此条,但帮主流血代人赎罪,需深思是否值得。” 乔峰哂然一笑:“十五年前,宋长老探得契丹密谋偷袭雁门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奔波数百里,跑死九匹战马,只为报军情,使大宋军队得以准备,成功击退敌军。宋长老自身也因此身负内伤,吐血不止,之后养伤长达一年之久。此等功勋,岂能轻视?” 乔峰一一叙述四位长老的功绩,每说一人,便替他们挨一刀。 等他说完,已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四刀。 一番操作下来,四位长老感激涕零。要不是生理上不允许,哪怕乔峰让他们侍寝,恐怕都会答应下来。 当然,场外已经有一位条件合适的人芳心暗许了。阿朱红着脸偷偷看向乔峰,心中小鹿乱撞。 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平息时,一阵香风袭来。 众人循着香气望去,只见一队人马自林外缓步而来。 为首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旁边跟着一位身着灰布僧袍的老僧,身后两名壮汉抬着一顶小轿,香气正是从轿中传出。 几人脚步轻快,很快便在林中停下。 两个壮汉揭开轿帘,一位全身缟素的美艳少妇从轿中缓缓走出,正是马副帮主的遗孀,康敏。 张禹一眼认出这位赫赫有名的蛇蝎美人,只觉得她骚气外露,眉宇间媚意流转,怪不得能把丐帮这几个长老迷得团团转。 只可惜粉墨重施,过于俗艳,再加上百鸟朝缝,连老态龙钟的徐长老都和她有一腿。张禹不得不佩服这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嫂夫人。”乔峰带领众长老恭敬行礼。 康敏扫视了一圈众人,视线在白世镜和全冠清身上略作停留,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缓缓说道:“我日前整理先夫遗物时,发现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封面写着,若先夫死于非命,须将此信交由帮中长老共同拆阅。” 她接着解释,由于一时找不到乔峰,便将信交给德高望重的徐长老拆阅,结果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见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康敏得意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报复的快感,盯着乔峰说道:“信中写道,乔峰并非汉人,而是契丹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乔峰怒目圆睁,冷声质问:“这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他的目光如刀,吓得康敏连退几步。 康敏心生惊恐,连忙喊道:“徐长老!” 这声呼唤娇媚动人,令那白发老者徐长老不禁心神一颤,险些失态。 他急忙上前挡在康敏身前,厉声喝道:“乔峰,你想干什么?” 乔峰平静下来,拱手道歉:“乔某失礼了。不过嫂夫人凭空污蔑,不知究竟为何?” 徐长老冷笑一声,回应道:“马夫人并没有冤枉你。得知此事后,我特意请来了天台山的智光大师作证。”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位老僧。 智光大师双手合十,缓缓开口:“阿弥陀佛,此事言之有愧。” 接着,他向众人讲述了三十年前的雁门关乱石谷之战。 “三十年前,中原武林收到消息,说契丹武士企图偷袭少林寺,夺取寺中珍藏的武学秘笈。消息称,这些契丹武士会经过雁门关进入中原。” “于是,众多武林豪杰聚集在雁门关,听从带头大哥的指挥,埋伏等待契丹武士的到来......” 智光大师缓缓道来,张禹一旁也回忆起这个事件。 当年,慕容博为了光复燕国,假传消息,引发汉辽两方高手自相残杀。 当时,乔峰的亲生父亲萧远山带着妻儿路过雁门关,遭到中原武林二十余名高手的围攻。 萧远山虽然力战群雄,击败了少林掌门玄慈和丐帮帮主汪剑通等人,但最终妻子惨死,悲痛欲绝的萧远山跳崖殉情,却侥幸未死,只留下了一个婴儿。 “这个婴儿,便是现今的乔帮主。”智光大师最后说道。 第67章 西夏一品堂 乔峰踉跄几步,跪倒在地。 “不,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捏造这种谎言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怎会是契丹胡虏?”他满脸悲愤,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仿佛随时要与人拼命一般。 康敏见乔峰如此失态,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报复得逞的快感。 这一幕刚好被张禹看到,只觉得这女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其阴狠歹毒之心却令人不寒而栗。 乔峰只不过是拒绝了她的示好,本质上跟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因为这样,她便怀恨在心,甚至不惜委身于白世镜、全冠清和徐长老等人,只为了让乔峰身败名裂。 张禹正思绪万千时,耳畔传来王语嫣不解的声音:“爹爹,是汉人还是契丹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将目光从场中收回,张禹温和地解释道:“身份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高低。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便猪狗不如。你爹爹我还是大理人呢,你表哥慕容复的祖上也是鲜卑族人。”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大宋与契丹年年征战,而乔峰一生都在为大宋抗击契丹,现如今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他最痛恨的契丹人,确实令人唏嘘。” 一旁一直在偷偷关注着王语嫣的段誉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为乔峰的悲惨命运感到惋惜不已。 而阿朱更是早已泪眼朦胧,轻声抽泣着,对乔峰心疼不已。 乔峰可以说是金庸先生笔下最悲情的男主了。 他一生痛恨契丹,却发现自己竟是契丹人;视丐帮弟子如手足兄弟,却最终众叛亲离;苦苦追寻杀害养父母的凶手,最后发现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连最挚爱的阿朱也惨死于他自己手中。 好在如今有我在,阿朱作为自己的便宜女儿,必定不会再经历相同的悲惨命运。 场中, 乔峰痛苦地仰天长叹:“我乔峰与你们无冤无仇,若想夺我帮主之位,拿去便是。何必编造这些谎言来诬蔑我?”他双目充血,声音嘶哑,透着无尽的悲凉。 场中众人见状,心生同情,但康敏却不肯罢休。 她悄悄给全冠清使了个眼色。全冠清立刻会意,大声喊道:“乔峰是契丹人,慕容复是鲜卑人,同为胡虏夷狄。乔峰担心马副帮主泄露他的身世,才指使慕容复杀人灭口!” 康敏随即哭诉,声音凄惨:“先夫平日无仇无怨,如今身死,定有蹊跷。恳请各位长老查明真相,为先夫报仇雪恨!” 她虽然没有直说乔峰是凶手,但话语中的意思都不言而喻。 正当众人再次被牵着鼻子走时,阿朱站出来说道:“马夫人,您说这封信是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且用火漆密封。那么在徐长老拆阅之前,谁都不可能知道信中的内容,乔帮主又何需杀人灭口呢?”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觉得阿朱说得在理。 见无法指认乔峰,全冠清又叫道:“不管如何,丐帮是中原第一大帮,岂能让契丹狗当帮主?我们都是为国效命的英雄豪杰,难道要甘心做契丹狗的奴隶吗?” 宋长老对乔峰心怀感激,率先反驳道:“放你娘的屁!乔帮主是堂堂正义之士,适才我们反叛他,他却甘愿为我们流血受伤,赦免我们的罪过。契丹人哪会如此仁义?” 奚长老也站出来大声道:“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 眼见丐帮弟子分裂,双方剑拔弩张,乔峰担心引发内乱,连忙大声喊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 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名声赫赫,人人敬仰。若自相残杀,岂不是让旁人笑话?” “至于我的身世来历,实在惭愧非常。乔某确实从未知晓,自当全力去查个水落石出。在此之前,这帮主之位,理应退位让贤。” 说完,他目光如刀,扫过全冠清等人,冷冷道:“他日若证明我乔峰是汉非胡,我自会登门索回清白!” 此言一出,全冠清等人被乔峰的杀气笼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待那杀气消散,他们才松了口气。 乔峰随即解下打狗棒,猛然掷出,打狗棒牢牢插入树干。 他扬声长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兄弟,后会有期。” 说完,便扬长而去。 “戏看完了,走吧。”张禹轻声招呼王语嫣几人,转身朝林外走去。 至于丐帮众人接下来被西夏一品堂擒获的事情,他懒得理会,反正这是他们自作自受。 四人正往外走去,没想到刚走几步,王语嫣和阿朱突然双双软倒在地。 张禹眼疾手快,赶紧扶住身旁的王语嫣,段誉也急忙拉住阿朱。 与此同时,一大群西夏士兵从四面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禹回头一看,丐帮众人也都一个接一个倒下,显然是中了“悲酥清风”的毒。 这种毒气无色无味,采自西夏大雪山欢喜谷的毒物,平时藏在瓶中,使用时一旦拔开瓶塞,毒水化作气雾,难以察觉。 张禹有九阳神功护体,自然不怕这毒素。 段誉因为吃过莽牯朱蛤,身具百毒不侵的体质,也毫发无损。 眼看场中只有他们两人还站着,瞬间成为西夏士兵的焦点。 张禹无奈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自己都不想管这闲事了,奈何这些人自己找死,又能怪得了谁呢? 此时,包围圈后方,一品堂堂主赫连铁树骑马缓缓而至,身旁跟随的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还有假扮成西夏武士的慕容复。 段誉一见岳老三,立刻大声喊道:“喂,岳老三,乖徒儿,见了师父怎么不磕头?” 岳老三见到段誉,脸色顿时尴尬无比,吃惊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段誉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见了师父,还不快来磕头请安,哪有这样没规矩的徒弟?” 岳老三满肚子郁闷,不情愿地走上前,跪下磕了个头,嘴上无奈地道:“师父,您老人家好!” 磕完头后,他越想越憋屈,猛地大吼一声:“李延宗!帮我宰了那小子,我欠你个人情!” 说完,他带着愤懑和无奈,匆匆转身离去。 第68章 王语嫣改造计划 听到“李延宗”这三个字,张禹扭头望向为首的那名西夏武士。 瞧见他满脸胡腮,面容蜡黄,完全看不出是慕容复的模样,与电视剧中只贴了个假胡子的装扮完全不同。 此时,慕容复身旁的赫连铁树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目光首先落在易容后的王语嫣和阿朱身上,见两人姿色平平,便立即移开了视线。 随后,他注意到了一身缟素的康敏。其艳丽的姿色与未亡人的形象,一下子让赫连铁树眼前一亮。 当即便吩咐手下:“把那个美人请过来,注意不要伤到她。” 他语气一变,“至于其他人,统统给我抓起来。” 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听令,立刻朝站立在那儿的张禹和段誉冲去。 段誉没有多想,背起阿朱,运起凌波微步迅速闪避。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慕容复,早就注意到了四人中唯一没有易容的段誉。 他刚才还在奇怪这段誉平时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王语嫣身旁,这会身边却是另外的女子。 阿朱的易容术有多厉害慕容复也知道,立刻猜测段誉背上的女子其实是自己的表妹王语嫣,而另一名女子毫无疑问便是阿朱。 至于那个相貌普通、身材普通的男子,他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是谁。 而张禹这边,在杀了几个武功不行还嗷嗷叫着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后,云中鹤领着几个一品堂的高手围了上来。 云中鹤一双贼眼盯住了王语嫣,目光贪婪,淫笑道:“这般身段与气质的女子,怎么可能长得如此普通,肯定是易容乔装了吧。小美人,别白费力气了,在本大爷这双眼睛面前,你那点小把戏可藏不住。” 张禹见状,冷冷一笑,对王语嫣说道:“听到了吧,丫头。你若不会武功,即使乔装易容,也难免被云中鹤这种色中恶鬼给识破。到时候,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王语嫣听后,不由得心中一紧,脑海中闪过种种可怕的后果,不学武功的坚持开始动摇。 她自幼生活在曼陀山庄,从未真正经历过江湖的险恶,母亲李青萝对她的保护让她过于天真。 张禹继续道:“其实,武功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邪道的武功也能行善,正道的武功也可能做坏事。” 云中鹤见张禹居然一边跟王语嫣说教,一边完全无视自己,顿时怒气冲天,喝道:“哪来的乡巴佬,知道本大爷是谁还敢这般狂妄?” 话音刚落,他一把抓向王语嫣,意图撕开她的人皮面具,看看她的真容。 张禹眼中寒光一闪,迅速拉过王语嫣,躲过了这一抓。 有意让王语嫣彻底改掉她天真的想法,张禹背起王语嫣,带她左躲右闪,且战且退,看似狼狈,实则轻松自如。 途中,还顺手杀了几个西夏士兵和一品堂的高手。 云中鹤色迷心窍,没有察觉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反复横跳,仍然穷追不舍。 他们一路奔逃,直到张禹觉得给王语嫣的教训已经足够,才停下脚步。 云中鹤见张禹停下,放肆地大笑:“小子,内力不继了吧?放心,等会儿本大爷快活的时候,会让你好好看着。” 张禹将王语嫣放稳,耐心说道:“今天我再教你一个道理,遇到恶人,出手就要毫不留情。心慈手软,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苦。”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老者的面孔,微微叹了口气。 云中鹤听罢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留情!”他抡起那奇形怪状的长柄钢爪,凶狠地扑向张禹,眼中尽是残忍之色,显然这一击意在将张禹开膛破肚。 张禹神色平静,站在原地不动,仿佛毫不在意。就在云中鹤逼近的瞬间,他猛然出手。 一掌拍在钢爪前端,巨大的力道将钢爪震脱了手,钢爪在空中翻转,末端直插进了云中鹤的身体,并从他背后破出。 随后,张禹又顺势抓住云中鹤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扭,便将他的手臂硬生生拧断。 云中鹤发出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反应,张禹又轻轻一掌拍在他的喉部。 这一掌看似轻巧,却暗藏凌厉,云中鹤顿时面容扭曲,七窍流血,命丧当场。 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降魔掌,出掌时掌力轻柔,若有若无,命中目标后,掌劲透体而入,摧筋断骨。 此掌法乃少林寺玄苦大师的看家本领,后传授给其弟子乔峰。 之前王语嫣曾念给张禹听过,他随手便将其施展了出来。 张禹轻拍衣角,神态自若,仿佛方才做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平静地对王语嫣说道:“这就是对恶人的应有惩戒,记住,千万不能心软。” 王语嫣探头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云中鹤,见他死状凄惨,吓得脸色苍白,惊呼出声。 张禹轻咳一声,正色道:“你别看他的样子可怕,其实他走得很安详,没有受多少痛苦。” 王语嫣有些怀疑:“是这样吗?” 张禹点头解释道:“当然,爹爹还能骗你不成!刚刚那一下又快又准,他都没反应过来就丧命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你想想看,与其让对手伤而未死,承受伤痛折磨,是不是一击毙命更能避免痛苦?” 王语嫣思索片刻,点头道:“爹爹说得有道理,语嫣明白了。” 教育完王语嫣,张禹从云中鹤的身上找到了悲酥清风的解药。 给王语嫣解毒后,二人便出发去寻找段誉和阿朱。 路上,张禹传授王语嫣凌波微步。 她天资聪慧,又通晓百家武学,触类旁通之下,进展神速。 只是内力微弱,无法长时间施展凌波微步。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远处雷声隐隐,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张禹背起王语嫣全力奔行,终于在雨落之前,找到了一处染坊。 尚未敲门,便听到门内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金莲,你这馒头,又软又热乎!” “你轻点吃……” “金莲,我渴了。” “讨厌啦……” 第69章 前往擂鼓山 “咳咳……” 张禹故意咳嗽了几声,接着轻轻敲了敲门,笑着说道:“打扰了,外面马上要下大雨了,能否借个地方暂时避避雨?” 他靠着敏锐的听觉,隐约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不多时,门被微微推开,一个打扮得像是染坊伙计的男子探出头来。 起初他神情戒备,目光在张禹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到张禹身后的王语嫣后,才明显放松了几分。 犹豫了片刻后,他侧身让开门口,请二人入内避雨。 刚踏进染坊内,忽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染坊的内景。 只见宽敞的空间内整齐摆放着数个巨大的染缸,染架上挂满了尚未染制完成的布匹,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闪电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光线再次暗了下来,染坊内显得有些昏暗。 这时,一个穿着淡蓝色粗布衣裙的年轻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想必便是刚刚听到的“金莲”。她微微蹙眉,问道:“二郎,谁来了?” “来避雨的。”二郎简短回答道。 张禹和王语嫣站在染坊内,二郎随口说了句“自便”,便拉着金莲回到了里屋,看样子准备继续吃那未完的馒头。 耳力太好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张禹只好拉着王语嫣躲到偏厅去,借着指导她修炼“凌波微步”来分散注意力。 不过,二郎今天注定是吃不成馒头了。 没过多久,外面的门再次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二郎满脸不悦地从里屋走出来,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然而,他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转眼间整个人就被重重甩回了屋内,摔倒在地。 紧接着,一队西夏武士鱼贯而入。 为首的武士走到二郎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冷冷问道:“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二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奈何身上仿佛压着一座山,他几次试图动弹都无济于事,只得放弃抵抗。 这时,穿好衣服的金莲从里屋跑出来,见自己的情郎被踩在地上,急忙扑过去想救他。 领头的西夏武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邪意,淫笑道:“这破天气哪儿也去不了,倒是有个小美人可以解闷。”说罢,便朝金莲走去。 二郎见状,急忙抱住那武士的大腿,拼命喊道:“快跑!” 西夏武士低声咒骂,拔出腰间长刀便朝着二郎身上砍去。 眼看二郎就要命丧当场,西夏武士手臂突然吃痛,长刀脱手飞了出去。 昏暗的角落里,张禹的眼神如同黑暗中的猛兽,冷冷扫过众人。他淡淡说道:“这些人刚好可以练练手。” 刚刚那一幕让王语嫣对于恶人务必除尽的想法更加确信了几分。举起张禹的青锋宝剑,便冲向敌人。 她的凌波微步还略显生涩,在几名西夏武士的围攻下险象环生。好在有张禹在旁暗中相助,加上染坊内光线昏暗,倒也有惊无险。 王语嫣天赋极高,不多久就逐渐上手,动作愈加流畅。 张禹时不时提醒几句:“出手要快准狠,往要害上砍。” 王语嫣似有所悟,一剑劈向面前的西夏武士——的胯下。 青锋宝剑锋利无比,那武士纵然拼命闪避,还是不免成为了孤睾勇者。 好在王语嫣心地善良,没有让他痛苦太久,剑锋从脖颈间划过,结束了他的痛苦。 王语嫣谨记张禹的教导,尽量让敌人快速解脱,不留多余的痛苦。 几个西夏武士接连被她斩杀,死得极为干脆利落。 凌波微步配合青锋宝剑,王语嫣每次身形闪过,便能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 当最后一个西夏武士倒地后,王语嫣的内力也刚好耗尽。 她一身血污,狼狈不堪,趴在染缸边往里吐个不停。 刚刚逃过一劫的二郎和金莲满怀感激,连声向王语嫣道谢。 二郎主动提出帮忙处理那些尸体,金莲则搀扶着王语嫣到里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翌日清晨,张禹留下了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便带着王语嫣离开了。 之前云中鹤一身的内力就这样被浪费掉,让张禹十分可惜。于是不再耽搁,带着王语嫣朝着河南擂鼓山方向而去。 途中,收到张禹传信的李青萝加入了队伍。 张禹告诉她,打探到无崖子的下落。 虽然李青萝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当晚却荣升“户部侍郎”,将张禹服侍得无微不至。 一路上,张禹刻意让王语嫣卸下易容,展露出她的绝世姿容。 她与李青萝站在一起,母女俩反倒更像是一对姊妹花。 两位如此美貌的女子同行,再加上身旁相貌平平的张禹,自然引来不少心怀不轨之人的觊觎。 这一路上的麻烦成了王语嫣锤炼武功的绝佳机会,令她的出手愈发果断利落。 途中的每一天,李青萝都过得很“充实”。 张禹则是将王语嫣所背的武学几乎都学了个遍。 而王语嫣则不断地将理论化为实践,武学造诣日益精深。 她身怀百家武艺,以前只是通过观战出言帮助别人。 如今亲自出手,破解敌招时显得更加从容自若。 随着内力的增长,她的耳力也逐渐灵敏。 于是夜晚在客栈中,王语嫣常常能听到隔壁张禹和李青萝的房间里,传来的床榻倒塌的声音。 并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便会发现自己这边的墙上开始落灰。 就这样游山玩水间,已过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了擂鼓山。 穿过一片松林,行走了一里多地,三人来到几间木屋前。 屋前有一棵大树,树下摆着一块巨石,石头上刻着一副棋盘。 棋盘旁坐着一名瘦小干瘪的老者,正是无崖子的弟子——苏星河。 苏星河见到张禹等人,略显诧异,此处人烟稀少,很少会见到陌生人。 他担心来者不善,起身问道:“几位来此何事?” 张禹朗声应道:“段某携妻女前来拜见无崖子前辈。” 苏星河闻言心中一凛,沉声道:“这里没有什么无崖子,阁下想必是找错了地方。” 张禹不再多言,带着李青萝和王语嫣径直向木屋走去。 见状,苏星河神色一变,双掌拍在巨石上,借力飞身而起,挡在木屋前。 张禹有心显露实力,运起全身内力,施展擒龙功将苏星河拉到身前,随即一掌隔空打出,强劲的掌力推得苏星河倒回到巨石旁,正好落在他之前坐的位置上。 这一掌力道虽强,却极为柔和,并未伤及苏星河。 这一手一下子便震慑住了苏星河与屋内的无崖子,正当苏星河打算拼死拦截时,耳中忽然传来无崖子的传音:“让他进来吧。” 第70章 无崖子 这三间木屋的构造十分奇特,四面无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十分突兀。 张禹径直走向其中一间木屋,抬手一掌劈向墙壁,只听“轰”地一声,墙壁应声而破。阳光透过破口洒进屋内,照亮了屋内的景象,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张禹丝毫不感到意外,继续走进屋里,再次一掌劈开另一面墙壁。 这次,房间依旧空无一物,但里面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此人被一条黑色绳索缚住,绳子另一端连接着横梁,将他整个人悬吊起来。 那人须长三尺,乌黑发亮,毫无斑白之色,脸庞温润如美玉,无半点皱纹。虽然年纪不轻,但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得如同画中仙人。 无需多言,无崖子一看到张禹身后的李青萝和王语嫣,立刻认出了她们的身份。 他激动地喊道:“青萝?是你吗,青萝?”由于情绪波动过大,他的身体开始摇晃,绳索勒得更紧,两条腿无力地垂下,原本世外高人的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直到这时,李青萝和王语嫣才注意到,无崖子的双腿竟然已经残废。 李青萝本想质问他当年为何狠心抛弃她们母女俩,但看到无崖子如今这副模样,心中情绪复杂。 最终,还是一出父女相认的戏码。 李青萝开口劝说无崖子跟随她返回曼陀山庄,无崖子听后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早已心存死志。 他目光柔和地望着王语嫣问道:“青萝,这是你的孩子吗?” 王语嫣早已从两人的对话中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乖巧地唤了一声:“外公。” 无崖子听得激动不已,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无崖子问道。 “外公,我叫王语嫣。” “婉兮清扬,语笑嫣然,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 无崖子双腿残废,脊椎也已断裂,早年设下玲珑棋局,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品行端正、相貌出众的继承人。 如今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至于张禹,已经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他无崖子最重视样貌,如今易容后的张禹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转眼就找不到的人。 看到无崖子对自己有意忽视,张禹也没有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反正无崖子不管选择谁作为继承人,最终都是便宜自己。 无崖子与李青萝、王语嫣聊了许久,才终于转向站在一旁的张禹,若无其事地问道:“王小友,我看你武功不俗,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爹,段郎他不姓王。”李青萝赶忙纠正道。 无崖子一愣,瞬间有些懵了。 方才他确实听到了张禹称呼李青萝和王语嫣为“妻女”,一时没多想。现在听李青萝这么一说,他顿时陷入了自己的猜测。 无崖子很快联想到,李青萝这些年可能过得并不如意。 他脑补出李青萝丈夫去世后,孤苦伶仃地拉扯着王语嫣长大,生活艰辛,最终无奈再嫁。 而张禹这个武功不俗,却相貌普通的男子,想必就是她的再婚丈夫。 想到王语嫣作为继女,恐怕在新家庭里没少受委屈,无崖子心里便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感。 他重重叹了口气,心中自责万分,更坚定了要把自己毕生的功力和所有武学都传授给王语嫣,以补偿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亏欠。 于是语气温和地向王语嫣讲解逍遥派的武学奥义,“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从而游于无穷之境,此乃逍遥。” 当他提到“北冥神功”以及它吸纳他人内力为己用的独特之处时,不出所料地见到了王语嫣紧蹙眉头的反应。 “将别人的内力化为己用,这武功听起来怎么这么邪恶?”王语嫣眼神怪异地看向无崖子,内心不由地猜测自己刚认的这个外公是不是什么邪教的魔头。 无崖子被王语嫣这眼神看得尴尬无比,连忙解释道:“武功本身没有正邪之分,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 王语嫣微微一愣,轻声道:“这话爹爹也曾对我说过。” 无崖子听罢,抬头看了张禹一眼,心中不禁对这个平凡外貌的男子刮目相看,没想到他竟和自己看法一致。 无崖子正思索着如何劝说王语嫣接受北冥神功,没想到张禹先开了口。 “丫头,这北冥神功非常适合你。只要你吸收了恶人的内力,他们自然就没了力量再去作恶。” 无崖子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话倒也是个道理。 他从刚刚与王语嫣的交谈中便看出了她性格善良柔弱,觉得张禹这番话对症下药,正好适合说服她。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 张禹继续说道:“等他们失去了内力,你再把他们解决掉,他们无力反抗,自然死得痛快,没什么痛苦。这样还能提升你自身的实力,下次应对对手更加轻松,形成良性循环。” 你平时就这么教导我外孙女的? 无崖子看到王语嫣若有所思后竟然点头表示赞同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无奈之下,只能自我安慰:至少她看样子是不排斥学北冥神功了。 就这样,王语嫣继承了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并学会了逍遥派的绝学,接过了无崖子手中的玉扳指,成为了逍遥派的第三代掌门。 而张禹也如愿掌握了北冥神功。 无崖子一直任由张禹旁听他传授给王语嫣的逍遥派武学,待一切讲授完毕后,才笑着对张禹说道:“小友若是有心,不妨替我清理门户,除去丁春秋那个逆徒,我这些武学就权当是酬劳了。” 他不忍将这件事交给王语嫣去做,便借这个机会换取张禹的承诺。 在得到张禹肯定的答复后,内力彻底耗尽的无崖子终于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安然离世。 第71章 夜宿少林寺 三日后,嵩山少林寺。 少林方丈玄慈亲自率领众僧,将已恢复真容的张禹恭迎进寺。 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少林寺,张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神雕世界造访的另一座少林寺。 两座寺庙都是红墙黄瓦,雕梁画栋,建筑布局几乎一致。 只是神雕世界的少林寺带着一股日暮西山的衰败感,而天龙世界的少林寺则显得生机勃勃,正值鼎盛。 在客堂中,玄慈方丈与张禹略作寒暄,随即切入正题。 “玄慈方丈,贵寺的玄悲大师在我大理境内不幸遇害。经过我的一番调查,如今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张禹轻抿一口手中的清茶,随后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说道。 “不知镇南王有何线索,可知凶手是谁?”玄慈和在座的几位玄字辈高僧都把目光聚焦在张禹身上。 “根据我的调查,凶手极有可能是姑苏慕容家的人。”张禹语气平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并未显出太多意外。近期江湖上不少人惨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种种迹象都指向慕容复。 然而张禹的下一句话却让在场众人震惊:“不过,我所指的并非是慕容复,而是他的父亲,慕容博。” “慕容博?他不是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莫非……他诈死?”玄慈方丈立即从张禹的话中推测到了其中的蹊跷。 玄慈方丈作为当年雁门关之战的带头大哥,正是因为慕容博传递了假情报,才导致了那场惨烈的战斗。 事后,他曾亲自去姑苏慕容家寻过慕容博,但没能见到人。 回寺不久后,便传来了慕容博去世的消息。 虽然玄慈对慕容博的死亡心存疑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容博再未露面,他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听到张禹提起慕容博,玄慈心中立刻生出怀疑。 “不错,我在大理身戒寺调查玄悲大师死因时,曾分别与慕容复和一名黑衣人交手。这两人都使出了姑苏慕容家的独门武学——参合指。而那黑衣人的武功远在慕容复之上,想来,正是慕容博无疑。” 张禹详细描述了当日身戒寺的遭遇,直指那名黑衣人就是慕容博,并补充道,慕容复武功一般,不见得能杀死玄悲大师,但若是慕容博出手,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玄慈方丈和众僧相互对视,神情凝重。 消失了三十年的慕容博突然现身江湖,重启杀戮,甚至不惜将罪名栽赃给自己的儿子,这其中的用意和隐藏的真实目的,让玄慈方丈等人心感不安。 在讨论完正事后,张禹试探着询问道:“玄慈方丈,不知贵寺可有香火之力浓郁的物品?” 见到几位高僧露出不解的神情,张禹解释道,自己需要的是那些体积小,方便携带,并且长期受到香火供奉的物品。 凭借大理国镇南王的身份,以及承诺为少林寺捐资修缮佛殿、重塑佛像等善举,玄慈方丈为张禹带来了三样物品:一尊斑驳的金佛、一串古朴的佛珠和一本破损少许的《楞严经》。 玄慈方丈介绍道:“这尊金佛乃是我寺始建之初留存至今的物品,自北魏太和十九年起,至今已有将近六百年的历史。它一直供奉在大雄宝殿,香火不断。既然段王爷心慕佛法,可请回家中虔诚供奉,以结佛缘。”他特意强调少林寺悠久的历史,隐隐与大理国的天龙寺做了个对比,表明少林寺的深厚底蕴。 接着,他指着那串佛珠说道:“这串佛珠上刻有《地藏菩萨本愿经》,有安神定魄的奇效。虽然它没有金佛那样悠久,但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最后,他举起那本《楞严经》说道:“这本经文乃我寺僧人每日早课必修,蕴含破魔驱邪的功德。佛祖曾言,只要有人持诵《楞严咒》,正法必存。经中所载的《楞严咒》是佛门最长的咒语,想来应该符合王爷所要求的破邪之效。” 张禹满意地收下了这些物品,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 但事实上,他并非为了供奉,而是为即将进入倩女幽魂世界做准备。 在那个世界,法器在实力构成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这三样物品,只要其中有一样能够发挥出效果,便足以让他在危险中自保。 反正只是花点钱的事情,倒也不妨一试。 当晚,张禹和李青萝、王语嫣三人便在少林寺住了下来。 这次少林之行不仅圆满完成了保定帝的委托,还在暗中给慕容博添了麻烦。 虽然张禹猜测慕容博此刻大概率就藏身在少林寺的藏经阁,但碍于那里有个bug级别的扫地僧,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被这位高人“物理劝说”,放下执念,皈依佛门,那乐子可就大了。 少林寺乃清净之地,张禹和李青萝倒是收敛了一些,没有做出什么亵渎佛门庄严的事情。 夜深人静,张禹正抱着李青萝欣赏月色,忽然,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 随后没多久,张禹便看到一道黑影自院墙间飞速掠过。 他立刻让王语嫣保护好李青萝,随后悄然跟了上去。 “会是谁?慕容博还是萧远山?”张禹暗自猜测黑影的身份。 他迅速接近黑影,待靠近时,借着微弱的月光,张禹认出了那熟悉的粗布麻衣。 那人正是许久未见的乔峰,杏子林一别后,再次相遇竟是在这般境况下。 原来,乔峰自离开杏子林后,心情烦闷,决定回家寻找乔三槐夫妇弄清自己的身世。然而,回到家时,他发现两位老人已被人杀害。 乔峰悲痛欲绝,正欲查明真相,少林寺玄难大师等人恰巧赶到,误认为乔峰是凶手。面对无端指责,百口莫辩的乔峰不得不带着养父母的尸首突围而出。 安葬完两人的遗体后,乔峰担心那个神秘凶手会对他的师父玄苦大师下手,于是悄然赶往少林寺,想见一见久未谋面的恩师。 第72章 激战菩提院 张禹一路悄然跟随乔峰来到一间禅房外,耳中隐约传来玄慈方丈与一位老僧的对话。 “玄苦师弟,你为何不愿说出伤你之人的相貌?” 玄苦大师的声音虚弱却透着慈悲:“方丈师兄,当年先师在我受戒之时,为我取法号‘玄苦’。七苦之中,我虽努力超脱,却始终只能渡己,未能渡人,实在是惭愧。我实在不想再增杀戮,若那人能自此悔悟,放下屠刀,自然是回头是岸。若他执迷不悟,自有因果报应,又何必再增仇怨?” 玄慈沉默片刻,随后道:“玄悲师弟命丧奸人之手,如今你又受奸人所伤。我等学武本为宏法,若能除一恶魔,救济苍生,又何乐不为?师弟,你能否告知此人是否与姑苏慕容有关?” 玄苦大师轻叹一声,仍然坚持道:“师兄,我不愿再增孽报。此人容貌如何,不谈也罢。” 玄慈叹了口气,随即感慨道:“师弟看得通透,倒是我心中执念太深了。你且安心养伤吧。” 不久,房门轻启,玄慈方丈带着几名僧人走了出去。 待众人远去,乔峰缓步走到门前,推开门后便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师父安好,弟子乔峰叩见恩师。”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头。 房内昏暗,烛光微弱。 玄苦大师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心中一暖,十几年未见的徒弟让他格外激动,便让乔峰上前,抬起头来。 乔峰上前几步,跪在师父面前,满怀敬意地抬起头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玄苦大师终于看清了乔峰的容貌。 刹那间,他大吃一惊。 乔峰的面貌竟与不久前重伤自己的那个奸人一模一样。 玄苦大师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就是乔峰?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好徒弟......” 他五脏破裂,本就奄奄一息,此刻误以为重伤自己的竟是钟爱的弟子,又是痛苦又是惋惜,连说了三个“好”字,便在悲痛中气绝,倒在了乔峰的怀中。 乔峰再次遭遇亲爹嫁祸,抱着玄苦大师的尸体,心中悲愤交加,头脑一片混乱。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出现竟会让恩师惊吓致死。 看着玄苦大师死得如此蹊跷,乔峰觉得自己来晚了,正是因为报信不及,才让师父惨死。他决心不让恩师的死含冤莫白。 乔峰小心将玄苦大师的遗体摆放好,随即推开房门,声音洪亮地呼喊道:“玄苦大师圆寂了!”他的声音在内力的催动下,瞬间传遍了整个少林寺。 不一会儿,玄慈方丈带着众僧赶到,看到禅房内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心中一紧,接着便看到了玄苦大师已经气绝的身体。 玄慈不禁问道:“施主是哪位?刚才呼喊的可是你?” 乔峰点头承认,并将自己刚进禅房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没想到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小沙弥指认乔峰就是打伤玄苦的凶手。更有玄难大师在旁愤怒指责乔峰不仅杀了养父母,还害死了恩师。 面对接连的指控,乔峰心中苦闷,原本想以死明志,可他一想到自己若死去,真正的凶手将继续逍遥法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他告罪一声,双掌挥动,内力催发,瞬间熄灭了禅房内所有的烛火。接着他使出擒龙功,抓起一个和尚,随手抛向众僧,借机迅速逃走。 玄慈方丈立即下令,全寺搜捕乔峰。 乔峰一路避开巡逻的僧人,最终来到藏有《易筋经》的菩提院。 他匆忙藏身,没想到不久后便遇到了易容成和尚的阿朱。原来阿朱已从几位僧人那里套出菩提院的秘密,并且点穴定住了几名小和尚,只可惜她武功稀松平常,有一个和尚逃了出去。 根据所获信息,阿朱成功找到了《易筋经》。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逃走的小和尚带着玄慈方丈等人赶到了菩提院。 阿朱无奈,只好匆忙躲到佛像后面,意外撞见了同样藏身在此的乔峰。 玄慈方丈从几名和尚的汇报中,猜测出贼人可能还在菩提院中,于是将其他僧人全部支出,只留下了玄难、玄寂两位师弟。 很快,躲在佛像后的乔峰二人便被玄慈方丈发现。 三位高僧同时飞身而起,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向乔峰疾速出掌,掌势迅捷威猛。 掌风未至,乔峰便感到胸口一阵沉闷,知道这三人功力深厚,不敢轻视。 四周已被掌风封锁,无法闪避,乔峰当机立断,双掌猛推身前的佛像,将佛像推向玄慈三人。 趁这一瞬间的空隙,他顺势提起阿朱,纵身跃起,向着门口逃去。 然而刚跑出几步,背后便传来一股凌厉的掌风。 掌力未至,风声已然压迫而来。 乔峰不愿与少林高僧正面对抗,迅速抓起身前一座装有铜镜的屏风,顺势将屏风当作盾牌挡在身后。 “当!”一声巨响,玄难一掌重重打在铜镜上,乔峰感到右臂一阵酸麻,铜镜周围的屏风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眼看有一块碎片正朝阿朱飞去,隐藏在暗中的张禹突然出手,凌空点出一指,精准击飞那块碎片,救下了阿朱。 原着中,阿朱便是因此遭受重创,五脏六腑俱裂,此时张禹暗中出手,让这个便宜女儿免遭此劫。 乔峰借着玄难得这一掌,向前又跃出丈余距离。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跃上屋顶,身后又袭来一掌。 只见玄寂双掌画出一个圆圈,缓缓推出,掌力尚未临身,乔峰已觉胸口气息滞重。 这是玄寂的大杀招“一拍两散掌”,威力凶猛,拍在人身上有魂飞魄散的说法,极为可怕。 乔峰不敢怠慢,迅速回身,右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两股掌力在空中猛烈交锋,发出嗤嗤之声,玄寂与乔峰各自退后了三步。 乔峰只感觉体内真气一阵翻涌,全身乏力,手中的阿朱险些滑落。好在他迅速提气,又恢复了正常。 不等玄寂再出第二掌,乔峰果断提起阿朱,飞身跃上屋顶,迅速离开了菩提院。 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张禹正准备转身回屋歇息,却忽然瞥见另一道身影,装扮与乔峰极为相似,正悄悄跟随在乔峰与阿朱的后面。 张禹心中一动,立刻打消了回屋的念头,重新隐匿身形,悄然跟了上去。 第73章 张禹vs萧远山 少林寺外,数里外的山道上。 乔峰放下手中的阿朱,在阿朱未反应过来之前,又一把扼住她的喉咙,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装神弄鬼?”他刚才在菩提院中,见过与阿朱易容装扮的另一名一模一样的和尚,立马便知道眼前这人是用易容术伪装的假货。 “你是不是用易容术乔装成我的模样去杀我父母?” “还有,玄苦大师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乔峰情绪激动,手中的力度不断加重,阿朱只觉脖子都快要被掐断,又因为喉咙被乔峰的手掌紧紧扼住,完全无法开口解释。 只能不停地拍打乔峰的手臂,并用手指向他的手。 好在乔峰理智尚存,急忙松开了手。 差点领便当的阿朱,疯狂的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撕掉脸上的伪装,露出真容,心有余悸地解释道:“乔帮主,你觉得以我的武功能杀的了玄苦大师吗?” “阿朱姑娘。”乔峰认出了这位在杏子林中替自己解围的女子。 两人自杏子林一别后,段誉和阿朱易容成乔峰和慕容复的模样前去营救丐帮众长老和弟子,乔峰知道此事后,对这位机智又深明大义的姑娘也是颇有好感。 闲聊几句后,乔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阿朱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少林寺?” 阿朱哪肯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是来替慕容复偷易筋经的,正想胡乱拿个理由搪塞过去。 忽然黑暗深处一道黑暗窜出,他掌势凶猛,一掌便往阿朱后心打去,势要一击毙命。 此人正是沿途脱掉了乔峰的装扮,换上了一身黑衣的萧远山。 乔峰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悄无声息地逼近至此而自己毫无察觉。他迅速将阿朱拉入怀中,同时右掌猛然击出,迎向萧远山。 两掌相接,乔峰只觉这黑衣人内力之深厚比今晚所遇的少林寺三僧还要更加深不可测,他被这一掌震得连连后退数步方才停下。 “你是谁,为何要出手伤人?”乔峰怒声问道。 萧远山也收手停下,没有再动手,他一副训斥的口吻说道:“真相尚未查明,还有心情在此谈情说爱,女人只会影响你出掌的速度。” 说完这句话,萧远山微微摇头,随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几个纵跃,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乔峰见这人武功高强,又藏头露尾,怀疑他便是杀害玄苦大师的凶手。 只是这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了,夜色深沉如墨,此人又是一身夜行衣,已难以捕捉他的身影。 训斥完乔峰的萧远山正准备返回少林寺,突然察觉到一股杀机从背后悄然袭来。 来不及多想,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立即一个前扑,朝着前方滚去。 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只见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道身影正悄然伫立,如果不是自己闪躲及时,想来已经被击中后心。 “你是谁?暗中偷袭,竟如此卑鄙。”萧远山立刻起身,摆出防御姿势,并沉声问道。 “哼,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已经蒙住脸面又使用了缩骨功的张禹,盯着眼前的萧远山,准备拿他当自己北冥神功大成后,第一个猎物。 “姑苏慕容?”萧远山疑惑道。 “少说废话,今天你不留下点东西,休想走掉。” 话音刚落,张禹身形猛然一闪,犹如离弦之箭,直扑向萧远山。 他率先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力金刚掌”,掌风刚猛,带着势不可挡的劲力,直逼萧远山胸口。 萧远山眼神微凛,立刻使出般若掌迎击。 两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震得微微震颤。 张禹见大力金刚掌被化解,毫不迟疑,指尖如毒蛇吐信,施展“拈花指”迅捷点向萧远山各大要穴。 萧远山不敢怠慢,急忙运用“无相劫指”与之相抗,两人指力碰撞,空中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响。 张禹一指未得手,立刻身形一转,双腿如旋风般飞踢而出,少林“如影随形腿”迅猛无比,腿影如疾风骤雨般袭向萧远山。 萧远山身法灵活,步步后退,时而施展韦陀掌化解张禹的腿法。 两人不断交锋,掌风、指力、腿影交织成一片,四周树叶在强大的劲气中纷纷飘落,场面激烈。 张禹一边与萧远山周旋,一边将学自王语嫣处的武学融会贯通,招式一变便如行云流水。 不仅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其他各门各派的武学,只要合适便果断使出。 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只是光凭这些招数短时间内难以取胜,张禹决定提速,全力出手。 随着一声清脆的“铮”响,腰间的青锋宝剑出鞘,寒光四射,剑尖直取萧远山咽喉。 萧远山双掌齐出,欲以掌力偏转剑锋,但张禹的剑法诡谲,剑尖一绕,反刺向萧远山的侧腰。 剑气锋锐,割裂空气,发出嗤嗤声响。 “好快的剑!” 萧远山心中一凛,脚下一错,连连闪避,躲过这致命一剑。 他虽然掌力霸道,却在张禹精妙的剑术面前感到步步受制。 数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剑法高手。 张禹得势不饶人,双足轻点,凌空一跃,剑光回转,直扫萧远山腰间。 同时,左手小指微微运气,施出“少泽剑”,剑气猛然袭向萧远山。 萧远山正全力防备张禹手中的长剑,根本未料到左手突然射出的六脉神剑,躲闪不及,剑气击中右肩。 他闷哼一声,强忍剧痛,猛然发力,双掌拍出一股强劲掌风,借力飞退,几个纵跃间便拉开了距离。 张禹哪里肯让到嘴的鸭子飞掉,挡下萧远山的掌劲后,立即运起“凌波微步”,迅速追去。 这一次,张禹绝不允许萧远山像慕容博那样逃脱。 两人一前一后,飞速奔行,距离逐渐缩短。 萧远山心中郁闷至极,几乎气血翻涌。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武功不仅强悍,竟还毫无风范,堂堂绝顶高手居然出手偷袭! 眼看少林寺近在咫尺,萧远山却终于被张禹追上。 张禹一掌重重击在他的后背,萧远山吐血飞出,狠狠撞在少林寺的围墙上。 正当张禹打算施展北冥神功吸取他的功力时,萧远山感到生死攸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只飞镖,奋力射出。只是这传书用的飞镖如何能够阻敌,轻松被张禹躲过。 萧远山趁机一个翻身跃上墙头,同时大喝一声:“救命!” 此时的他早已顾不上颜面,想要让张禹投鼠忌器,借助少林寺的众多高手,让张禹知难而退。 眼看他就要借助少林寺的地形逃窜,却没想到刚跑出几步,肩膀便被张禹一把按住。 一身的内力如同决堤的滚滚洪流般顺着肩膀涌向张禹体内。 萧远山大惊失色,心中震骇:“化功大法!” 他拼尽全力欲要挣脱,但重伤之下,只感觉全身被这肩头的手掌如同千钧铁锁般禁锢住,动弹不得。 绝望瞬间涌上心头:“我命休矣!” 几十年的功力飞速流失,眼看就要流失过半,萧远山心中悲呼:“大仇未报,贼人仍逍遥法外,我怎能甘心!”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不甘,就在他陷入绝境之时,一道苍老而平和的声音忽然响起:“阿弥陀佛。” 第74章 强大的扫地僧 那一声“阿弥陀佛”,仿佛钟鼓齐鸣,音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携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与力量。 声音初起时,仿佛微风拂过,轻柔却清晰可闻,可转瞬间便如汹涌的波涛般滚滚而来,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皆颤。 不好!张禹心中暗叫一声。 随着这声佛号响起,似有一股无形的气场以声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老僧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凝聚如束,宛如无形的巨力汹涌而来,硬生生将张禹与萧远山推开,强行打断了张禹正在施展的北冥神功。 “狮吼功!”张禹心头大震。仅仅一声佛号,便能发出如此威力,老僧的功力已臻化境,深不可测。 竟然将无形的声波化为有形的攻击,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不仅需要极为浑厚的内力,更要对武学的理解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方能如此收发随心,且变换自如。 张禹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正缓步而来,他面容苍老,眼神却深邃如渊。 这便是天龙世界的战力天花板,扫地僧。 张禹凝神戒备,感受到老僧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宛如深渊,难以揣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萧远山则趁机摆脱了张禹的控制,退到一旁,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 扫地僧轻轻摇头,目光慈悲地看向两人,缓缓道:“两位施主,何必如此争斗?执念不放,终是枉然,放下方能解脱。”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充满了威严和慈悲。 张禹却不甘心就此退去,来都来了,怎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去,如果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还练什么武? 于是,目光一凝,战意涌动,“久闻少林寺藏龙卧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晚辈斗胆,向前辈讨教一二。” 话音未落,他已提起全身真气,一掌猛然推向扫地僧。 这一掌力道惊人,掌力雄浑刚猛。 然而扫地僧依旧不动声色,脸上波澜不惊。 张禹的掌力在他身前三尺处,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屏障,瞬间消散无踪,无法再寸进分毫。 见此情形,张禹立即施展凌波微步,身影如鬼魅般围绕扫地僧快速移动,掌劲连连出手。 然而,无论他从哪个方向进攻,那看不见的气墙始终无懈可击,化解了所有掌力。 意识到常规招式无效,张禹再不犹豫,立刻使出六脉神剑,指尖剑气骤然爆发,连出数道中冲剑与商阳剑,剑气如虹,直射向扫地僧。 这时,扫地僧终于有所动作。 他缓缓将合十的双手分开,手指微微弯曲,掌心朝向张禹。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前的气墙隐隐泛起一层古朴的金光,金光凝聚成形,周身气墙在光芒照耀下,竟宛如一口倒扣的巨大铜钟。 张禹的六脉神剑剑气接连射出,直击扫地僧的气墙。 剑气撞击到古铜色的钟形气墙上,发出“当当”的金铁交鸣声。 这是张禹自从掌握六脉神剑以来,第一次遇到有人能正面抵挡他的剑气。 连续几次施展六脉神剑都毫无作用,眼前的老僧仿佛铜墙铁壁,岿然不动。 就在此时,扫地僧双目微阖,而后缓缓睁开。 他稍微抬起右手,看似随意地推出一掌。 然而,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 无数掌影如同一面面坚实的壁垒,层层叠叠地压向张禹。 张禹只觉漫天掌影扑面而来,连忙运起内力,双掌快速挥舞,不断挡下这连绵不绝的攻击。 然而,掌影实在过于密集,威力又极为惊人,时不时有几掌打在他的身上。 尽管有九阳神功护体,他还是被强大的掌力推着不断后退。 直到最后一道掌影被击溃时,他的身体已经退到墙角,已经无路可退。 “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佩服,改日定当勤加修炼,再来向前辈讨教!”张禹强忍着翻涌的气血,双脚一蹬,施展凌波微步,沿着院墙纵跃而上,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扫地僧神情依旧平静,淡淡一笑,并未追击。 他微微颔首,随即走向萧远山,伸出一掌轻轻按在萧远山肩头,温和的内力瞬间涌入,稳定住了萧远山紊乱的气息。 萧远山感激地看着扫地僧,说道:“多谢大师相救。” “阿弥陀佛,施主心魔深重,善恶因果,当自悟。”扫地僧低声说道。 萧远山沉默片刻,并未作答。 随后,扫地僧扶起萧远山,两人身形一动,在少林寺其他僧人赶来之前,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房间后,张禹刚关上门,就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已经无法再压制体内的伤势。他喉头一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靠在门上,喘息不止。 “段郎,你这是怎么了?” “爹爹,是谁伤了你?” 妻女关切的目光投来,张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需要调息一下。” 说完,张禹便盘腿坐下,立即开始运转九阳神功疗伤,心里也在暗自复盘今晚的战斗。 在此之前,他与“四绝”中的每个人都交过手,尤其是与慕容博和萧远山这两位全盛实力的高手过招。 他根据两人的实力推测扫地僧的实力,尽管在心中极力地将扫地僧的实力往高了想,可今晚一战,才发现依旧低估了对方。 扫地僧的实力简直是鹤立鸡群,远远超出萧远山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另有一点便是今晚首次使用的北冥神功,张禹发现这股外来的内力与自身的九阳内力特质各异。 两者就像不同颜色的颜料,混在一起虽然可以增加内力的总量,但是纯度却会大打折扣。 他隐隐感觉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所以刚才一直在分心压制着体内这股内力,不让它融入自身的九阳内力中。 此时,他全力运转九阳神功,将这股内力逐渐精炼转化,用九阳内力不断地打磨它们,慢慢将它们变成九阳内力的形状。 第75章 僧袍李青萝 当张禹收功时,夜已过半。 他睁眼看见李青萝和王语嫣守在身旁,心中一阵温暖,轻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语嫣,你去休息吧。” 王语嫣离开后,李青萝迫不及待地上前,将张禹的衣物脱个干净,细细检查他的伤势。确认每个部位都没有大碍后,才长舒一口气。 随后,她高挂免战牌,准备让张禹和自己都好好休息一晚。 虽然张禹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甚至“小和尚”还战意高昂,但在李青萝的耐心劝说下,加之身在佛门清净之地,他也欣然接受了休战的提议。 这一夜,成了李青萝少有的宁静时刻。 近日的夜夜笙歌、日复一日让她感到虚弱不堪,每晚都仿佛要脱水而亡。 此刻,她终于得以安心休息。 两人相拥而眠,互相依偎,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次日清晨,少林寺的钟声悠然响起,僧众们按照惯例,起床前往禅堂做早课。 张禹用过早膳后,来到禅院,准备向玄慈方丈告别。 与玄慈闲聊了几句后,正好有一老僧前来汇报:“方丈师兄,游氏双雄与薛神医联名在聚贤庄召开英雄大会,希望我寺派出代表共商大事。” 玄慈微微点头,便让玄难和尚带几位弟子前去助拳。 张禹对此英雄大会心中有数,原本乔峰因阿朱受伤才会去聚贤庄求助薛神医,如今阿朱无恙,乔峰未必会参加。 对他而言,这场英雄大会不过是一群绵羊在商讨如何对付猛虎。 不过,张禹转念一想,难得一下子聚集这么多武林好手,正好趁机让自己的北冥神功吸个痛快。 打定主意后,张禹正式向玄慈方丈辞行。 临别之际,张禹表示希望能带走几件少林寺的僧袍留作纪念。 玄慈大手一挥,命小沙弥取来寺中不同级别的崭新僧袍,几乎除了方丈的袈裟,其余各级别的袍子都拿来了。 张禹挑了几套最普通的杂役僧灰色僧袍,随后便带着妻女,离开了少林寺。 离英雄大会还有不少时间,张禹并不急着赶路,沿途闲庭信步,时不时吃喝享受。 路上偶有几位热心的拦路客为他的内力修为添砖加瓦。 这天夜里,三人投宿于一家客栈。 张禹取出从少林寺带回的灰色僧袍,经过几番劝说,李青萝终于答应穿上。 她轻挽云鬓,将如瀑的长发盘成髻,戴上僧帽。 虽然僧袍稍显宽大,却丝毫掩不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反而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姿。 尤其是胸前的曲线,即便有僧袍遮掩,依旧高耸挺拔,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美好轮廓。这身灰色僧袍穿在她身上,竟透出几分独特的韵味。 望着张禹欣喜的模样,李青萝表面嗔怪他变态,内心却涌起一抹得意,为自己的魅力深感自豪。 她轻扶帽檐,身姿轻盈地微微一转,口中笑吟吟地调侃道:“这位施主,怎这般模样。” 这话就如同开战的号角,吹响了冲锋的信号。 张禹拉过李青萝,仔细复盘那一晚在少林寺的战斗。 虽然在扫地僧那里落了下风,但是张禹成功地从李青萝身上找回了场子。 到了后半场,张禹甚至还想不走寻常路。 隐隐感觉菊势不妙的李青萝,连忙紧咬牙关,捂住屁股,对这个无孔不入的男人又羞又恼。 就这样接连几日,僧袍坏了好几件,距离英雄大会的举办地聚贤庄也越来越近。 这一日,路过某个小城,街上时不时可见几个丐帮弟子。 就在三人闲逛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激动的呼喊:“爹爹!” 三人抬眼望去,只见段誉满脸喜色,脚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他来到张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爹爹,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您。” 见到张禹身旁的王语嫣时,他眼神瞬间明亮,随即脸色又垮了下去,跟李青萝和王语嫣打招呼道:“李姨,王......妹妹。” 段誉向三人详细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自从上次在杏子林,他被西夏武士围攻,背着阿朱四处逃命,接着又被假扮成李延宗的慕容复一路追杀。 好在关键时刻,六脉神剑没有掉链子,打退了慕容复。 后来,在阿朱的易容帮助下,他们假扮成乔峰和慕容复,成功救出了丐帮弟子。 之后,他们遇到了真正的乔峰。乔峰见阿朱机智聪慧,又心怀大义,对她十分欣赏。 不久后,阿朱为了慕容复的要求,前往少林寺盗取《易筋经》,这才与段誉分开。 王姑娘变成了亲妹妹,段誉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独自一人浑浑噩噩,不知该往哪里去。 后来得知聚贤庄将召开英雄大会,号召群雄对付乔峰,他便匆忙赶路,途中遇上了张禹一行人。 见段誉一脸愁闷,张禹找了个独处的机会,笑着说道:“誉儿,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只能选一个,你想听哪个?” 段誉想起自己从钟灵、木婉清到王语嫣,一直没听到什么好消息,都是晴天霹雳。这次他决定不再自找麻烦,便果断说道:“我想听好消息。” 张禹微笑道:“你确定吗?选了就不能反悔了。” 段誉坚定地点头:“确定。” “这好消息便是......”张禹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与语嫣并非亲兄妹。” 段誉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他的眼中顿时亮起光彩,仿佛有一束阳光刺破了他心中的阴霾,让他沉寂已久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真的吗?爹爹,你没有骗我吧?”段誉忍不住再次确认。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张禹摇摇头,内心对即将再次上线的舔狗颇为无奈。 等段誉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后,他忍不住又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张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咱们事先说好的,只能选一个。有时候,人活得糊涂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段誉没有追问,稍作思索,聪慧过人的段世子很快便得出了结论:“首先,排除掉我不是爹爹亲生的这一个错误假设,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没想到,王姑娘竟然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这对爹爹来说,肯定是个不光彩的秘密,我还是别再提起了。” 第76章 乔峰拜庄 这段时间,段誉恢复了他一贯的舔狗状态,眼中对王语嫣重新充满了痴迷和仰慕。 一有空就黏在王语嫣身边,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 李青萝见此情形,想到两人的关系后微微皱眉,本想开口让段誉注意一下分寸,结果见张禹对此放任不管,心中更是疑惑不解,最后忍不住悄悄询问了张禹。 张禹神色不变,坦然地解释了段誉的身世。 李青萝听后,心中对张禹满是心疼,尤其想到刀白凤占据正室之位,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更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怨念。 而段誉也终于在某一天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将自认为的真相告诉了王语嫣。 王语嫣听闻后,内心微微一动,心情有点复杂。 为了确认清楚,她特意去找李青萝问个清楚。 李青萝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王语嫣得知真相后,看向段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 段誉对此一无所知,依然每天乐呵呵地围绕着王语嫣。 只是,最近他隐隐感觉王语嫣似乎和以前有了些许不同。 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柔弱,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冷静,举手投足间透出干练与果断。 这一变化不仅表现在她的气质上,还反映在她的穿着打扮。 曾经总是穿着温婉柔美裙装的她,如今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行动间更显出几分武者的风采。 一路同行时,段誉注意到,王语嫣时常独自离开,而张禹和李青萝对此习以为常,丝毫不感到意外。 段誉心中好奇,决定偷偷跟随王语嫣,想弄清楚她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王语嫣的行为时,却感到震惊不已。 她竟然是去赌场、偏僻陋巷这些地方,以自身为诱饵,引出心怀不轨之人,再施以惩戒。 那个曾经柔弱温婉的王姑娘,如今不仅武艺精湛,而且在惩戒恶人时果断坚决,毫不手软。 碰上一些江湖人士,她出手时也是招招致命,动作干脆利落,与过去判若两人。 她会根据对方的罪行轻重,吸取对方不同程度的内力。 轻罪者或许只是被废去部分功力,但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内力会被她完全吸干,有部分人甚至在失去内力后,她还会一剑将其了结。 这一路上,王语嫣凡遇到不平之事,必定出手相助,乐此不疲。 总而言之,就是有点正的发邪。 不过这些丝毫不影响段誉的殷勤,他心想:“哪怕是她放的屁,我追着闻三条街,也是愿意的。” 这一天,四人终于即将抵达聚贤庄。 街道上到处可见在讨论这次英雄大会的武林人士。 “听说这乔峰是个契丹蛮夷,自从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就弑父、弑母、弑师,心狠手辣,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世。” “不错,我们就是要将这件事告知天下武林,一方面,可以揭穿乔峰的假面目;另一方面我们共商大计,铲除这个契丹狗贼。” 段誉见众人全在指责自己的结拜大哥,忍不住上前为乔峰辩解了几句,但他孤掌难鸣,很快就被众人的声音淹没。 他低着头,像是一头战败的獒犬,沮丧地回到张禹身旁。 秉承着“打得过就动手,打不过才动口”的原则,张禹素来不喜欢与人争论。 四人来到聚贤庄,张禹表明身份后,游氏双雄亲自出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此时庄内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豪杰,丐帮的长老们和少林寺的玄难大师都已到场。不过,意外的是康敏那女人却不见踪影。 几人刚坐下,丐帮中便走出一人,向张禹拱手道:“大理段氏一阳指威震天下,今日有段王爷在场,我等对付乔峰那个契丹狗贼就更有把握了。” 说话的人正是节奏大师全冠清,他此言一出,许多江湖人士纷纷附和。 张禹当然清楚全冠清的用意,无非是想把他当枪使。 “在下并非中原武林之人,贸然插手此事,恐怕不妥。”张禹故作迟疑地说道。 全冠清赶忙接话:“段王爷,此言差矣。我大宋与大理乃邦交之国,乔峰这契丹贼人人得而诛之,若您能主持公道,不仅为中原武林除去一害,也为两国友谊增光添彩。乔峰不除,日后定成大患,还望王爷以大义为重,不要推辞。”他言辞恳切,一副为了深明大义的模样。 张禹目光玩味地看了全冠清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事后,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正当此时,有三人匆匆进庄,神情紧张。 “薛神医,游大哥,游二哥。”三人朝堂中的薛神医和游氏双雄行礼后,急切地说道:“路上我们遇到了乔峰,他让我们传个口信,说有要事相求,如今正在赶往聚贤庄。” 他的声音不小,在场大半人都听到了这话。 “如此一来,他简直是自投罗网。就算他武功盖世,也难敌天下英雄。” “没错!” “乔峰那个契丹狗贼一定要早日铲除,以绝后患。” 群情激愤中,丐帮长老吴长风忍不住替昔日帮主说话:“乔峰是不是契丹人,如今尚未证实。如果贸然合谋计算他,恐怕不够光明磊落,怎么称得上是英雄大会?” 他这一番话立刻引起众人不满,有人愤然质问:“吴长老,你这么说是不是有意袒护乔峰?” 吴长风面不改色,仍然坚持己见:“我说的只是公道话。” 武林中人个个脾气火爆,立刻有人拔出刀剑,准备与吴长风一较高下,好看看谁的“公道”更硬。 好在游氏双雄在武林之中声望不低,在他们的劝说下,才避免了一场争斗。 “阿弥陀佛。”玄难大师起身诵了一声佛号,随后朗声道:“我们今日聚集于此,是为商讨如何应对乔峰,以免他日后再祸害武林,实在不应自乱阵脚。” 玄难大师身为少林寺的高僧,他的话在众人中颇有分量,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并请教他是否有何良策。 还未等玄难开口,一道裹挟着强大内力的声音从庄外传来:“乔峰拜庄!” 第77章 亮出身份 薛神医等人听到外面的声音,脸色微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缓缓说道:“有请。” 众人来到院中,只见门外停着一辆骡车。 骡车前的赶车大汉身形魁梧,面庞方正,眉宇间不怒自威,正是大家商议要除掉的乔峰。 乔峰将鞭子放在车座上,纵身跃下,走进院内,抱拳问道:“敢问哪位是薛神医?” “在下便是。”人群前方,薛神医摸了摸胡须,答道。 乔峰拱手道:“听闻薛神医与游氏兄弟在聚贤庄设宴,广邀英雄。乔峰自知不受中原武林待见,原本不敢冒昧前来,但今日有急事相求神医,特来叩请,还望见谅。”说完,他深深一揖,态度谦逊。 摸不准乔峰打什么主意的薛神医微微皱眉,谨慎问道:“未知乔兄有何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微微欠身道:“请神医稍等片刻。” 说完,他走到骡车旁,小心掀开帘幕,抱出一名脸色苍白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正是阿朱,张禹见状也感到万分不解。 此前在少林寺,明明救下了阿朱,为何她现在又伤得如此严重? 王语嫣与阿朱关系不错,立即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阿朱凑到乔峰耳边低语几句,乔峰朝着王语嫣点了点头,随后将她安置在一旁的石凳上。 阿朱微弱地向王语嫣讲述了她自杏子林一别后的经历,包括去少林寺盗取易筋经的事情。 她告诉王语嫣,自己是被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打伤的。 原来,张禹之前在少林寺用降魔掌击杀了云中鹤。 这门武功世人皆知只有两人精通,那便是玄苦大师和乔峰。 玄苦大师久居少林寺,早已不涉江湖,因此,发现云中鹤尸体的叶二娘和岳老三自然而然地将凶手认定为乔峰。 段延庆听闻此事后,决意为云中鹤报仇,便盯上了乔峰。 在两人交战时,段延庆因不敌,抓住了阿朱作为人质,想要逼迫乔峰妥协。 乔峰顾虑阿朱的安危,投鼠忌器,最终让段延庆趁机逃脱,而阿朱也因此重伤。 于是,乔峰带着阿朱前来聚贤庄,求薛神医为她医治。 \"因在下疏忽,才让这位姑娘遭奸人所伤。如今天下间唯有薛神医能救她性命,所以在下不得不冒昧前来相求,还请神医施以援手。\"乔峰再次抱拳行礼,语气诚恳。 薛神医略一沉吟,问道:“这姑娘与你有何关系?” “她是乔某非常重要的朋友。”这一路上早已情愫暗生的乔峰,坦然说道。 薛神医伸手为阿朱诊脉,发现她的脉象极其微弱,伤势十分严重,若非乔峰一路以内力相助,恐怕早已不治身亡。 “若神医能救阿朱姑娘,乔峰定当铭记大恩,日后绝不相忘。” “日后?”薛神医松开阿朱的手,冷笑道,“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聚贤庄尚且未知,谈什么日后?” 乔峰神色不改,道:“活着出去也好,死着出去也罢,但这位姑娘的命,总得请神医相救。” 薛神医冷淡回应:“我为何要救她?” 乔峰言辞恳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神医您乃当世高人,备受敬仰,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阿朱姑娘枉死于此?”他深知眼前的薛神医是救治阿朱的唯一希望,尽管他明白此刻自己身处险境,但为了阿朱,他必须竭力争取。 见乔峰拿道德大义要挟自己,薛神医脸色不悦,冷哼一声道:“任何人把她送来,我都会出手,唯独你送来,我偏不救!” 乔峰强压怒火,环顾四周,沉声道:“今日众位齐聚于此,目的无非是要对付乔某一人。但在座诸位皆为英雄豪杰、是非分明,今天你们要杀的应是我,阿朱姑娘与此毫无干系。” 他直视薛神医,继续说道:“将对乔某的怨恨转嫁到无辜之人身上,未免太是非不分了吧?” 薛神医被说得一时无言,感受到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怒气顿生,冷声道:“治不治病,完全凭我心情!无论你说什么,今日我就是不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 \"今日你必须救她!”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放言。 只见站在阿朱旁边的王语嫣缓步走上前,美眸含怒,直视薛神医,冷声道:“你自诩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如今却见死不救,简直有辱你师门传下的医术。” 薛神医素来对师门极为敬重,虽然师父为了师兄弟几人免于祸端,将自己等人逐出了门墙,但他从未敢忘记传授自己医术的师父。 如今被王语嫣如此指责,他顿时怒火中烧:“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薛某做事岂容你指手画脚?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在张禹的告知下,王语嫣早已得知这位薛神医正是她师兄苏星河的弟子,按照辈分来算,还得叫自己一声师叔,更何况自己还是现任逍遥派掌门。 她轻轻举起右手,露出戴在大拇指上的掌门玉扳指:“你看看这是什么?” 原本满脸怒容的薛神医看到王语嫣大拇指上那枚比手指大了好几号的掌门扳指后,顿时脸色一变。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枚扳指,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嘴唇轻颤,最后还是跪地行礼,恭敬道:“弟子薛慕华,见过掌门师叔!” 苏星河早在遣散他们几个师兄弟之前便明言,若见有人戴掌门玉扳指,便是新的逍遥派掌门,乃是他们师祖的亲传弟子。 薛神医一眼认出这玉扳指,立刻明白王语嫣的身份,按辈分当是他的师叔。 众人目睹薛神医竟对一名年轻女子下跪,皆大为震惊,谁也没想到这位江湖上德高望重的神医,竟然要唤一个年轻姑娘为“师叔”,一时间全都面面相觑。 王语嫣淡然道:“这位阿朱姑娘是我的好友,不知薛师侄现在有没有心情医治她?” 薛神医头低得更深了,连忙答道:“弟子不敢,这就施救。” 第78章 血战聚贤庄 薛神医果然不愧是江湖上有“阎王敌”之称的顶尖医者,尤其在王语嫣面前,更不敢有丝毫保留。 他从腰间针囊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几针下去,阿朱的脸色便已明显好转。 随即,他转身走入内厅,亲自写下一张药方,恭敬地递到王语嫣面前,躬身说道:“启禀掌门师叔,这位阿朱姑娘只需按此药方服用三日,便可痊愈。” 之后,薛神医恭恭敬敬地站在王语嫣身后,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薛神医在江湖上的地位极高,几乎所有武林中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毕竟,江湖打斗无处不在,即便再厉害的武者,也难免有受伤生病的时候。能够结交到薛神医这样的朋友,等于为自己的性命多了一道保障。 若是薛神医此时公开站在乔峰这一边,在场的武林人物中恐怕有不少人会改变立场。 全冠清眼见形势不妙,急忙大喊:“大家别忘了,我们今日的目的是什么!绝不能让乔峰这契丹狗逃走!” 他这一嗓子立刻点燃了场中的气氛,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满脸愤怒地看向乔峰。 “对,杀了他!” “杀了这弑父弑母的契丹狗!” 见阿朱的情况已好转,乔峰心中最大的忧虑终于放下。 他拱手对薛神医和王语嫣表达了谢意。 阿朱虽然脸色恢复了些,但仍虚弱无力,焦急劝道:“乔大哥,你快走吧。” 然而,乔峰连日来屡遭冤屈,心中郁结难消。 如今见阿朱无碍,反倒没有了后顾之忧,决定借酒尽兴、放手一搏。 于是说道:“两位游庄主,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友,此后是敌非友,实在不胜感慨,所以乔某想向二位讨几碗酒喝。” 聚贤庄今日设下英雄宴,酒菜自是备得极为丰足。 游氏双雄闻言,立刻命人端上酒水。 乔峰端起一碗斟满的酒,目光扫向丐帮的方向,沉声说道:“天下英雄今日聚首,这其中有许多是乔某昔日的兄弟。此时恩断义绝,且让我们喝了这碗断义酒,往日情谊一笔勾销。谁要取我性命,先干此碗。” “我来!” 全冠清带头叫嚣,随后丐帮的几位长老也陆续上前,与乔峰干了一碗。 吴长风、白世镜等曾受乔峰恩情的长老则不愿出面,乔峰哂然一笑,端着酒主动走到他们面前,与他们逐一对饮。 白世镜喟然长叹:“对乔兄弟身世一事,若非国仇家恨,白某宁可一死,也不愿与乔兄弟为敌。” 乔峰点头道:“我明白,稍后你我若有一战,生死由天,白兄不必心存顾虑。” 与丐帮兄弟喝完断义酒后,乔峰已饮下五十余碗。 这时,先前报信的几人之一见乔峰醉意渐浓,心中暗喜,觉得机会来了,便走上前,说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 乔峰大笑,侧目瞧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与昔日兄弟喝这断义酒,是为了断尽旧日恩情。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喝?你我有何交情?” 话音刚落,乔峰突然出脚,直接踢飞了那人手中的酒碗,紧接着一步跨上前,右手猛然探出,瞬间抓住那人的胸口,用力一震,将他整个甩出了厅外。 只听“砰”地一声,那人撞在墙上,当场晕了过去。 乔峰高声喝道:“谁先来与我决一死战!” 他的气势如虹,威风凛凛,令在场众人心生畏惧,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见此情景,乔峰再次厉声喝道:“你们不动手,那就别怪我先出手!” 他手掌一扬,砰砰两声,劈空掌力已将两人击倒在地。 全冠清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嘴上却急忙喊道:“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赢不了他一个?” 这一喊,总算将众人激起,纷纷围上,将乔峰团团包围。 “来得好!”乔峰冷笑一声,双手成爪,交错于胸前,随后猛地向外一展,瞬间发出一道道龙形劲气,直逼四周。 龙形劲气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被震得倒退跌地。 “还有谁敢上前一战?”乔峰趁着酒兴,朗声问道。 这时,少林寺的玄难和尚迈步走出,沉声道:“老衲愿领教阁下高招。” 乔峰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们说我乔峰是契丹胡人,那我便用本朝太祖的‘太祖长拳’来斗一斗你的天竺武功!” 说罢,乔峰呼地一拳打出。这一招的姿势潇洒大方,劲力更是刚柔相济。 在场众人均是见识不凡,看出了乔峰这一招深谙太祖长拳的精妙,心中忍不住暗暗喝彩,有几个心直口快的,甚至脱口而出,大有长他人志气之感。 玄难与乔峰见招拆招,不过十几回合后,玄难已然左支右绌,渐渐难以招架。 最终被乔峰以一式“冲阵斩将”打中胸口,连连倒退,吐血倒地。 众人见堂堂少林高僧都在乔峰手下撑不过二十招,丐帮的徐长老大喝一声:“一起上!” 其他长老立刻一拥而上。 随着车轮战的进行,乔峰渐渐显露疲态。 他之前一直用内力帮阿朱续命,本身就不是最佳状态,刚才又处处留手,招招留有余地,体力消耗更是剧增。 不久,他的身上已被几名丐帮长老砍中几刀。 乔峰意识到再这样战下去,自己恐怕性命难保。 此时酒劲上涌,血性被激发,他决定不再留手,出手变得更加凌厉,招招致命。 最先倒下的,便是聚贤庄的东道主游氏双雄。 他们虽然武功不弱,但在乔峰的降龙十八掌面前,终究不是对手,兄弟俩盾破人亡。 形势急转直下,众人眼见乔峰虽受重伤,但越战越勇,心生怯意。 照目前的情况下去,乔峰就算最后战死,这聚贤庄内的众人也要死掉一大半。 全冠清也被乔峰击中一掌,胸口剧痛,眼看乔峰开始大开杀戒,心中更是胆寒,不敢再上前。 这时,全冠清的目光扫向未曾出手的张禹,忽然高声喊道:“段王爷,请出手相助!” 这一喊,顿时让乔峰心头一紧。 他先前挨那几刀,可以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张禹。 此前他在大理身戒寺与这位段王爷交过手,深知对方武功高绝,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分心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听到全冠清的喊声,乔峰立刻将目光投向张禹,神情顿时变得凝重。 就在这分神的瞬间,两把长刀已朝乔峰后背砍去。 眼看刀锋即将落下,两道无形的指力倏然划过,将刀刃瞬间斩断,救下了乔峰。 第79章 我才是武林公敌 “段王爷,我是让你除掉乔峰这个契丹狗,不是帮他啊!”全冠清见状,急忙开口解释,生怕张禹误会了他的意图。 张禹仿佛是听懂了全冠清的意思,身形一闪,已来到乔峰面前,一掌直击过去。 乔峰神色慎重,急忙提掌迎接,“砰”的一声,乔峰被震退,连退数步后方才稳住身形,一路踏过的地砖纷纷龟裂。 众人见状大喜,以为己方来了强援,纷纷趁势向乔峰扑去。 哪料张禹竟然身形一转,反倒出手擒住了几个冲得最前的武林人士。 他一手抓住一人,北冥神功迅速运转,不过片刻,那两人便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众人见状,顿时傻了眼,一时弄不清楚张禹究竟是敌是友。 “段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全冠清一脸懵逼,隐隐觉得事情已偏离了他预期的发展。 果然,还是当反派比较爽! 张禹强忍着歪嘴一笑的冲动,目光森然地望向在场的武林人士,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戏谑地说道:“你不是让我主持公道吗?既然你们各说各有理,那索性我把你们都打死,倒省得费心去分辨对错了。” 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听得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众人看看张禹,再看看乔峰,心中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念头:“这位段王爷,怎么看起来比乔峰还像契丹人?”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张禹已再次出手,几个呼吸间,又有数人被他吸走了大半内力。 人群里终于有人察觉到了那几个被张禹吸走内力之人的异样状态,忍不住面露骇然,惊呼道:“是化功大法!” 作为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功法,化功大法看似与北冥神功相同,却有着根本区别。 首先是在功效上,化功大法无法像北冥神功一般吸收他人的内力为己用。 其次,化功大法在本质上是一门毒功。 需要时常将毒蛇毒虫的毒质涂抹在手掌上,然后吸入体内炼化。 要是七天不涂抹的话,不但功力会下降,而且体内已经积攒的毒质还会由于没有新毒克制,从而逐渐发作。 而化功大法如此遭人忌惮的原因便是,它会彻底废掉他人的内力,使人武学根基尽毁。 这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比杀了他们还残酷。 而北冥神功则不同,被吸走的内力还可以通过修炼进行恢复。 看着那些面露惊骇之色的武林人士,张禹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方才的话,纯粹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这些人可是他宝贵的韭菜,怎么能杀鸡取卵呢? 只有不时割上一茬,他才能长久获益。 至于打乔峰那一掌,一方面是想看看他的实力进步多少,另一方面也是打算以自己的方式帮帮这个准女婿。 自从习得北冥神功,张禹就已经有了成为武林公敌的觉悟。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做正派固然有其好处,但做反派也有反派的优势。 与其一个个找上门去,不如像乔峰这样,让这些武林人士主动聚集在一起,自己收割起来也省时省力。 “不过,乔峰的武功好像没什么长进啊,还是我进步太快了?”张禹有点失望,现在他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扫地僧太强,自己暂时打不过,而其他人又明显弱了不少,根本没有挑战性。 “看来只能多割点韭菜,确保万无一失后再去挑战扫地僧了。”心里这么想着,张禹手上的动作丝毫不缓。 他嫌靠双手逐一吸收内力太慢,于是身形一动,直接冲入人群,内力催动,一掌如排山倒海,将众人震飞出去。 紧接着,他将这些人叠在一起,一手搭在最上方吸收内力,另一只手则用来对付剩下的人。 忽然,他注意到人群后方有人想要悄悄溜走,正是全冠清。 张禹当即施展擒龙功,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全冠清拉到他面前。 全冠清脸色煞白,但仍强装镇定,色厉内荏道:“段王爷,你如此行事,就不怕引起中原武林的众怒吗?” 张禹笑着摇了摇头,“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下辈子记住了,没实力就不要跳的这么欢。” 话音刚落,他迅速吸干了全冠清的内力,随后手指一捏,“咔嚓”一声,全冠清的脖子瞬间被捏断。 既然今天打算将恶人演到底,那不杀几个人怎么行?这全冠清四处挑拨煽动,正好拿来开刀。 张禹松开双手,目光一凛,继续向另一波韭菜扑去。 此时,场上众人都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原以为今日的最大敌人是乔峰,没想到身边竟还潜伏着一只更凶的恶虎。 尤其是丐帮的弟子,眼见全冠清惨死,个个怒不可遏。 尽管明知不敌,他们仍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来迎战。 眼看又有丐帮弟子即将命丧张禹之手,一道雄浑的龙形气劲呼啸而来,将张禹逼退。 乔峰站到丐帮弟子面前,神情凝重,直视着张禹。 “乔峰,你这是要替他们出头?”张禹故作诧异地问道。 “乔某虽不再是丐帮帮主,可曾经同属丐帮,情分还在,无法坐视你屠戮丐帮兄弟。”乔峰沉声回应。 “情义?”张禹嗤笑一声,“你们不是刚刚喝了断义酒吗?何来情义?更何况,你身上这几刀,还是这些人砍的呢。” 闻言,乔峰身后几名丐帮弟子顿时面露愧色。 “乔帮主!” “乔兄弟!” 看到乔峰再次挡在自己面前,丐帮长老们不禁神情复杂,仿佛回到了那些年与乔峰并肩作战的日子。 乔峰抬手示意众人无需多言,随后坚定地说道:“乔某只遵从心中侠义,但求问心无愧。”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拦我。”张禹冷哼一声,与乔峰再次交手。 他一边放水,一边还趁机抓住几人吸收内力。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上百招,最终张禹佯装不敌败走。 乔峰心中自然明白张禹并未全力出手,这让他疑惑不已,不明白他究竟有何打算。 “多谢乔兄弟出手相助。”几个丐帮长老的声音打断了乔峰的思绪。 乔峰微微点头,未作回应。 他环顾四周,场上能站着的只剩寥寥几人,其他人都已瘫软在地。 望向眼前的丐帮长老们,乔峰心中清楚,一旦自己的契丹身份被证实,今天这些心怀感激的兄弟,终究还是会挥刀相向。 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走向阿朱,轻轻抱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聚贤庄。 第80章 王语嫣vs鸠摩智 聚贤庄外。 张禹需要一段时间慢慢炼化吸取的这些大量的内力,在李青萝的建议下,两人决定回曼陀山庄暂住几日。 王语嫣表示她还想继续在江湖上游历一些时日,段誉自然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张禹点头同意,叮嘱他们帮忙照顾好阿朱,毕竟她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 王语嫣点头应允。 李青萝则若有所思地看了张禹一眼,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她没有多问。 她对自己这位段郎心知肚明,不是红颜知己,便是遗落在外的闺女,早已习惯。 待张禹与李青萝离去后,段誉长叹一声,感慨道:“父亲如此帮助大哥,定是因我之故,只是他的付出未免太过沉重。今日我方明白,何为舍身成仁的大义。” 王语嫣:“......” 很快,大理镇南王修炼邪功的消息迅速传遍中原武林,甚至扩散至大理、吐蕃、西夏各地。继“四大恶人”之后,张禹也荣登了大恶人的宝座,并且危险程度远远超过。 这一天,聚贤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哈哈哈,没想到中原武林的各路英雄竟如此不堪一击,凭这点能耐,也敢自称英雄大会。”说话之人身披异域僧袍,耳垂肥厚,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臭和尚,你说什么?本大爷来会会你!”庄内众多武林人士因被张禹吸走内力,尚未恢复,部分人暂留在聚贤庄修养。 此时听到鸠摩智的狂言,其中一位未被吸走内力的丐帮长老愤然上前。 不过,几招下来,他便被鸠摩智轻松击退。 一旁有人不忿道:“英雄大会早已结束,你这吐蕃和尚趁我们有伤在身才来叫嚣,算什么英雄好汉!” 鸠摩智微微一愣,察觉到这些人气息虚弱,心里虽明白就算他们全盛时期也难敌自己,但此刻的确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他怒道:“英雄大会居然没等我鸠摩智便结束?没我鸠摩智算什么英雄大会!” 正当他肆意张狂时,忽然听到厅外一声冷喝:“让我来会会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行人从庄外步入。 为首的是一名持剑男子,身后跟随两位家臣,还有几位少林僧人。在队伍的后面,则跟着与那个大恶人有关联的年轻男女。 “我道是谁?”鸠摩智看清来人长相后,面露不屑,“慕容复,你有什么资格跟贫僧斗,你只不过是贫僧的一个手下败将......” 他话未说完,目光便落在段誉与王语嫣身上,立马眼前一亮:“活剑谱与活秘籍!” 见自己受到如此轻视,慕容复脸色阴沉,立马便拔剑冲上来和鸠摩智拼命。 然而鸠摩智这段时间趁着张禹和李青萝都不在曼陀山庄,一直躲在琅嬛玉洞中偷学武功。 如今实力大增的他,面对慕容复和包不同、风波恶的围攻,显得游刃有余。 三人几招过后便相继倒地,慕容复更是长剑断裂,吐血不止。 鸠摩智神色猖狂,扬起脑袋:“你们中原武林所谓的‘北乔峰,南慕容’,北乔峰就避战不出,南慕容......” 他不屑地瞥了地上的慕容复一眼,接着说道:“简直是浪得虚名。” “鸠摩智,休得放肆!”少林玄寂大师挺身而出,双掌齐发。 鸠摩智面露冷笑,轻易看破他的进攻路数,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挡下玄寂的攻击。 玄寂大师面色凝重,连连变换掌法,却都奈何不了鸠摩智。 十几招后被鸠摩智双手一震,荡开双臂,中门大开。 鸠摩智趁机使出般若禅掌,连连挥掌打在玄寂胸口,将他打的连连后退,摔在众人前面。 鸠摩智肆意狂笑道:“真没想到,少林寺的绝学竟然要到贫僧的手上才能够发挥的淋漓尽致,哈哈哈......” 狂笑声尚未散去,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段誉和王语嫣身上。 “活秘籍对我已经无用,但这活剑谱,我鸠摩智势在必得。”话音未落,他陡然出手,身形快如闪电,朝着段誉抓去。 段誉见状大惊,连忙施展凌波微步,带着王语嫣险险避开鸠摩智的攻击。 他手指微曲,心中运转六脉神剑,试图反击,然而六脉神剑在关键时刻却再次失灵,任他怎么变换手势也毫无反应。 鸠摩智见状,狞笑一声,趁段誉还在那边各种摆弄手指,身形一闪,猛然一掌朝段誉击去。 眼看段誉避无可避,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忽然一只纤细的玉手从旁探出,轻描淡写地挡住了鸠摩智这一掌。 鸠摩智微微一愣,目光随之转向那只玉手的主人,满脸的错愕。 竟然是王语嫣! “想不到啊,柔柔弱弱的‘活秘籍’竟然暗藏不露,能接下我这一掌,真是让贫僧大开眼界。” 王语嫣神情淡然,轻声对段誉说道:“兄长,让我来吧。” 段誉还未来得及纠正王语嫣的称呼,王语嫣已经轻轻挣脱了他的手。 她向前一步,挡在了段誉的身前:“你退到一旁,我来对付他。” 鸠摩智微眯双眼,冷笑着打量王语嫣:“王姑娘虽然博览群书,但是懂归懂,可不见得能用好,莫非你认为自己能挡得住我?” 他话音刚落,已竖掌一挥,火焰刀气闪电般劈向王语嫣。 王语嫣脚步轻移,瞬间施展凌波微步,步法如行云流水,巧妙避开了鸠摩智的刀气。 鸠摩智一怔,眼中闪过惊讶:“凌波微步?你竟也会此等步法?” 他迅速收敛心神,双掌连环拍出,招式迅猛无比,夹带着浑厚的内力,直取王语嫣。 然而王语嫣身形轻盈,步法玄妙,面对鸠摩智的凶猛攻势,她不仅轻松避开,甚至开始施展各门派的武功反击。 招式娴熟,恍若将天下武学融会贯通。 鸠摩智越战越惊,明明是他在主攻,然而每一招每一式竟都被王语嫣看穿破解。 “这丫头……竟如此了得!”他心中震愕,“她的内力怎么会如此深厚?” 交手多招之后,鸠摩智忽觉双掌微麻,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双掌相对,一股强大的内劲迸发而出,只见二人同时后退一步。 表面上看似平手,但鸠摩智内里早已气血翻涌,显然受了内伤。 他强忍不适,依旧保持面色如常,若无其事地说道:“真是出乎意料,王姑娘居然能与贫僧斗个平手。贫僧今日有幸能一睹王姑娘的风采,真是平生一大快事。倒是你,慕容复,连个女人都不如,真是窝囊得很。” 慕容复脸色铁青,却无力反驳。 鸠摩智哈哈一笑,拂袖而去:“今日先到此为止,日后若有机会,再与王姑娘一较高下!”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聚贤庄外。 第81章 郁闷的慕容复 不说离开聚贤庄后,就开始扶墙吐血的鸠摩智。 聚贤庄内,慕容复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王语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这还是那个天天围在自己身边的娇弱表妹吗? 想到王语嫣如今的实力,慕容复心中暗喜,有这么一位高手在,何愁大业不成啊。 于是,他决定像往常一样拿捏王语嫣。 “咳咳......”他故意咳了几声,装出重伤模样。 按照往常的情况,这时候表妹就该上前扶住自己,关心伤势了。 哼,只需默数三声,表妹必出现。 三、二、一...... 奇怪怎么还没来?莫非是没听见? “咳咳咳.....”慕容复提高了音量。 就在这时一只手搀扶住了他。 “表妹,我没事......”慕容复话说一半才注意到,扶住自己的手十分粗糙,满是老茧,明显是个糙汉子的手。 “公子,你没事吧。”以为慕容复受伤不轻的风波恶关切地问。 “没......没有大碍。”慕容复一脸尴尬,强挤出一个笑容。 抬眼望向王语嫣,她正抱着那位段王爷的青锋宝剑,安静的站在一旁,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表演。 “可恶!” 注意到一直纠缠在王语嫣身边的段誉,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曾经的表妹用来换取大理国出兵相助自然是非常划算,可如今表妹今非昔比,当然是笼络在自己身边更为有利。 更何况段誉这小子既不愿意帮忙复国,又想泡我的表妹,当真可恶。 慕容复决定施展美男计,让段誉明白,什么叫青梅竹马。 “表妹,你没事吧,刚刚鸠摩智那恶僧有没有伤到你?”慕容复摆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笑容,走上前去。 “我没事。”王语嫣声音依旧温婉如昔,但神情却心不在焉,显然对周围的事情毫不关心。 慕容复有些郁闷,过去屡试不爽的招式现在居然不管用了。表妹不应该要感谢一下自己的关心,然后再询问一下自己的伤势吗? 不死心的慕容复继续对着王语嫣嘘寒问暖,可王语嫣此刻心思全在如何行侠仗义上,根本没注意他的话,甚至感到一丝不耐烦。 原本段誉已经让她够烦了,如今慕容复又凑上来,更是让她头疼不已。 尤其是看到曾经自己仰慕的表哥,如今摆出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 她不由想起前段日子行走江湖时遇到的一些江湖人,有不少也是这副嘴脸。在谄媚讨好无果后,就会露出蛮横霸道的面目。 回想起自己从前的种种举动,她不禁暗自感叹:“爹爹说得果然对,我以前真是见识太浅了。” “好在今天阿朱痊愈后,就可以不用继续待在这了。”王语嫣心想。 这时,薛神医从厅内走了出来,恭敬地向王语嫣行礼道:“掌门师叔,您派人传个话就好,怎敢劳烦您亲自过来。” 这几天,薛神医忙得不可开交。聚贤庄内有大批伤员,还得时常跑去客栈为阿朱诊治。 本来,以他的经验,只要按时服药,阿朱的伤势自会好转,可有王语嫣在,他哪敢懈怠,每天都得亲自去查看。 听到薛神医对王语嫣的称呼,慕容复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表妹行走江湖一趟,不仅拥有了一身高强的武功,竟然还成为了江湖上声名显赫的薛神医的掌门师叔。 喜的是,有薛神医相助,再加上表妹所属门派的力量,复国大业指日可待啊。 想到这里,他望向王语嫣的眼神愈加热切。 与此同时,聚贤庄外的客栈中,正在帮阿朱擦脸的乔峰突然神色一紧,右手猛地一探,夹住了飞进屋内的一只飞镖。镖上系着一张卷起的纸条。 乔峰本想立刻追出去,但顾念阿朱在屋中,担心被调虎离山,只能暂时作罢。 他展开纸条,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阿朱察觉到他的异样,接过纸条一看,顿时惊呼:“杀害乔大哥父母的凶手竟然是那位段王爷?乔大哥,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我自是不信的,只是这上面写了不少这位段王爷的行踪都与我父母和玄苦大师之死很吻合,我想去当面找他问问看。” 乔峰若有所思道。 “可是,那位段王爷实力高强,乔大哥你此去怕是危险重重。” 阿朱面露忧色。 “父母、师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明知一死,我也绝不退缩。” 乔峰神色坚定地说道。 阿朱拉住乔峰的手说道:“乔大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愿独活。” “阿朱。” 乔峰抱住阿朱,“你放心,我们只是去确认一下情况,真相如何尤未可知。我观那位段王爷虽然行事让人捉摸不定,却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不可仅凭这一张纸条就妄下定论。” 次日,阿朱痊愈后,乔峰找到了段誉和王语嫣,表达了自己想要寻找张禹的打算。 这时,他才得知那位段王爷竟是他结拜兄弟的父亲,这让他更为纠结。若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真的是义弟的亲生父亲,那自己该如何抉择? 几人一同启程,前往曼陀山庄寻找张禹,随行的还有将追回王语嫣视为首要任务的慕容复。 半个月后,他们抵达曼陀山庄,却没见到张禹的踪影。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在张禹夜以继日,日复一日的耕耘下,李青萝日进斗精,盆满钵满,实在是苦不堪言,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坏掉。 于是便提议让人替自己分摊火力,只是曼陀山庄除了几个老妪便是一群一马平川的侍女,张禹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无奈之下,李青萝以三路失守为代价,换取半月免战期。 当然,面对乔峰等人时,李青萝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只是含糊道张禹去了小镜湖,顺便让王语嫣陪她一同前往。经过休养后,她自觉已恢复了元气,具备一战之力。 第82章 小镜湖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青山环绕的某处世外桃源中,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竹林中央,一汪清澈如镜的小湖波光粼粼,湖心屹立着一座精巧别致的竹屋。 竹屋外环绕着宽敞的竹制地板,四周设有一圈竹栏杆,一座小巧的竹桥从湖边延伸至竹屋,与自然融为一体。 站在竹屋前,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此刻,张禹正静静欣赏着这片如画的景色。一位身段玲珑的软糯女子正伏身在竹制栏杆上,她身姿在微风中摆动着,仿佛被海浪拍打着的礁石。 一阵索然无味后,张禹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心底空灵澄澈就如同眼前的小镜湖一般。 不多时,乔峰一行人穿过外围的竹林,来到湖边,远远望去正好看到坐在竹屋外悠然垂钓的张禹。 阮星竹依偎在他怀中,不时拿出一粒葡萄喂到他的口中。 沿着竹桥,行至湖中竹屋前。 李青萝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不由得嗔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张禹放下鱼竿,伸手示意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位置。 李青萝扭捏一番后,终于还是顾不得身后几个晚辈震惊的目光,倒入了他的怀中。 刚一凑近两人,身经百战的李青萝鼻翼微微翕动,忍不住嗅了嗅。 她闻到一股菩提水的味道,猜测出刚才两人前不久应该是进行过一场数以亿计的合作。 她不动声色的在张禹的腰间掐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小小不满。 左右逢圆的张禹面不改色地抬头望向众人,轻笑道:“这么热闹,看来是有事找我?” “段王爷,”乔峰拱手行礼,沉声道,“乔某有事想请教。” 正要继续,忽然湖对岸的竹林里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粗哑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段正淳,你可让我找得好苦。” 话音未落,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叶二娘和岳老三缓步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是你们!”乔峰一见三人,顿时怒火中烧。阿朱当初的重伤正是拜这几人所赐。 他毫不犹豫,猛然跃起,脚尖轻点湖面,如飞鸿踏水般直扑对岸,人在空中便已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掌风凌厉,逼得三人连忙避开。 段延庆不甘示弱,立刻招呼叶二娘和岳老三一同围攻乔峰。 然而此前有阿朱在身旁时,乔峰尚需兼顾阿朱的安危,即便如此段延庆都无法战胜乔峰,更不用说现在乔峰没有了后顾之忧。 短短二十招过后,段延庆手中铁杖越来越沉,动作明显迟滞,几次与乔峰的掌力硬碰,都让他体内气血翻腾,气息紊乱。 眼看即将败下阵来,段延庆拼尽全力一招一阳指逼退乔峰,连忙后撤数步,踉跄站稳。 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强撑着说道:“大理段氏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居然沦落到要靠丐帮来撑腰。”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皆神色古怪,不明白段延庆哪来的勇气说这话。 聚贤庄一战早已传遍江湖,张禹的实力早已让人惊叹,可段延庆还停留在过去的认知,不相信短短半年,张禹的功力能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聚贤庄一战虽然早已传遍天下,段延庆也有耳闻。但是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江湖中人夸大其词罢了。 毕竟他对于这位段王爷的实力印象还停留在张禹穿越之前的万仇谷一战中,不相信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他的实力能有多大的变化。 “段正淳,”段延庆冷笑道,“你最好祈祷乔峰能一直护着你,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替段氏清理门户。”撂下狠话后,他便打算逃走。 乔峰恨他伤阿朱,正欲追上阻拦,忽然听到张禹淡然的声音传来:“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只见张禹缓缓松开怀中的两位美人,随手抓起靠在竹栏上的鱼竿,轻描淡写地朝湖对岸一丢。 接着,他纵身一跃,踩在鱼竿上御空而行,身姿潇洒轻盈,仿佛凌波飞渡一般,朝对岸飘然而至。 这一招潇洒至极的“御剑飞行”,引得李青萝和阮星竹美眸中异彩连连。 片刻后,鱼竿一头稳稳插入湖对岸的泥土,而张禹则轻盈地立于鱼竿另一端,居高临下地望着段延庆。 段延庆脸色瞬间铁青。自从当年遭受重创,致使面目全毁、双腿残废之后,最让他厌恶的就是这种耍帅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痛恨的大理段氏一族。 怒火上涌,段延庆顾不得叶二娘和岳老三的逃离,脑中一热,双手用力一震,铁杖点地,猛然跃起,直冲张禹而去。 空中,他挥动铁杖,狠狠一记力贯千钧的横扫直逼张禹而去。 面对这样的攻击,张禹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一指,宛若点水般在铁杖上一弹,便将这凌厉的攻击轻松化解。 段延庆只觉铁杖一震,差点脱手,他脸色骤变,勉强稳住身形,满脸惊骇地望着张禹。 “啧啧啧,延庆太子就这点实力吗?”张禹语气淡漠,脚尖轻点鱼竿,朝着段延庆掠去。 段延庆大惊,急忙运起一阳指,指力自铁杖中激射而出,直取张禹眉心。 然而,张禹却是对这攻击不管不顾,随手一掌拍出,轻飘飘的掌力却仿佛排山倒海般压向段延庆。 段延庆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一掌,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重重砸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而他发出的两道一阳指劲,在接近张禹周身两尺处,竟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消散于无形。 此刻,段延庆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张禹的差距已是天壤之别。 “你……怎么会这么强?”段延庆眼中满是不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张禹缓缓走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目光冷漠。 “你也蹦跶够久了,本想找个时间去收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倒也替我省了麻烦。” 话音刚落,张禹屈指轻弹,一道无形的劲力如利刃般穿透段延庆的喉咙。 段延庆身体猛然一僵,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哑声,随即无力地倒下,眼神逐渐黯淡,彻底断了气。 第83章 误会解开 【上一章开车太猛被抓了,删了部分内容╮(╯▽╰)╭】 张禹转身离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连头都没回。 只是刚走两步便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糟了,光顾着耍帅,竟忘了用北冥神功吸取段延庆的内力。”张禹心疼起那浪费的内力,轻点鱼竿,飘然回到湖中的竹屋。 回想起刚才的战斗,张禹不由感慨,内力深厚果然可以为所欲为、化腐朽为神奇。 聚贤庄一战后,吸收了众多武林高手的内力,他花了些时日才彻底将这些内力炼化,如今体内真气比之前翻了不止一倍。 这个数量已经不算少了,内力积累本就复杂,炼化的过程犹如过滤杂质,难免缩水。 江湖中人虽然常说自己修炼了十年、二十年的内力,但每个人的勤奋程度不同,内力差距自然巨大。 但同样练武二十年,一个勤奋修炼的人跟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内力总量肯定是不同的。 并且,天资不同的人修炼一年的内力也各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 总而言之,张禹的实力较之以往,有了巨大的提升。 刚才战斗中,他使用的是少林寺的金刚护体神功,此功法练至登峰造极境界,便会形成一层无形罡气,能震开兵刃、暗器或内劲。 不过,他目前只能外放罡气至两尺,还未达到扫地僧那般三尺罡气的境界,这也让他明白自己与扫地僧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 刚一落在竹屋前,见识了刚才张禹神勇表现的慕容复便两眼放光,急忙上前套近乎。 张禹只是淡淡应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随后,他将阮星竹介绍给众人认识,并邀请大家进入竹屋,沏茶招待。 期间,阮星竹的目光频频落在阿朱身上,她总觉得这位姑娘让自己心生亲切之感。 张禹察觉到这一点,在他的刻意为之下,阿朱身上的金牌意外掉落。 众人望去,这金牌上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十二个字。 阮星竹猛地一震,泪眼模糊地捡起金牌,望着阿朱,声音颤抖:“我的孩子……”话一出口,已是泣不成声。 阿朱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觉得亲切的女子,忍不住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儿,阮星竹止住了哭泣,含泪道出了真相,并问阿朱肩上是否有一个“段”字。 阿朱闻言一愣,眼中渐渐涌起泪花,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看向阮星竹,哽咽着问道:“您……真的是我的娘亲?” 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阿朱心中千言万语,想问为何母亲当初忍心将她送给别人抚养,却又害怕开口,生怕刚刚得到的这份母爱像一缕温暖的气息,一旦说出口,就会随风消散。 乔峰看着母女重逢的场景,心中为阿朱感到欣慰,但同时,内心的沉重感却更深了几分。 挚爱与义弟的父亲是疑似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叫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段誉则笑着打破了沉默:“我又多了一个妹妹,真是好事,真是好事啊。” 他虽轻松开玩笑,心里却暗暗捏了把冷汗,心想以后要是在街上碰到个漂亮姑娘,有人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妹妹,他也多半会相信。 等到阮星竹和阿朱母女俩情绪平复后,阿朱带着些许忐忑,走到张禹面前,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接着又分别跟段誉和王语嫣打了招呼。 一日之间,从孤身一人到忽然多了这么多亲人,阿朱的心情自然激动万分。 等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跟随乔峰的初衷,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心里担忧那日客栈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会是真的。 她正不知如何开口,便听见张禹说道:“乔兄弟,方才你说有事想请教于我?” 乔峰看了阿朱一眼,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将纸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那纸条上写的是张禹就是杀害乔峰父母和玄苦大师的凶手,并提到当日玄苦大师遇害时,张禹也在少林寺。 这番话若是没有澄清,误会自然会加深。 然而,张禹听后神色平静,解释道:“当日我确实在少林寺,但自始至终未离开过寺内。少林寺的高僧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根本不可能去杀乔氏夫妇。”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其实,你应该庆幸凶手不是我。”张禹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否则,你这一辈子都报仇无望了。” 他的语气虽不客气,但在场无人反驳。 即便是乔峰,也深知自己与张禹的差距。 他来之前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若凶手真是张禹,他不过是拼命一搏,心里也没有多少胜算。 “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栽赃陷害我?”张禹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随后释然,自己如今成了武林公敌,仇家无数,谁都有可能借机泼脏水。 当夜,几人暂住在小镜湖。 竹屋自然而然成了张禹与两位夫人的住处,其他人则安排在远处竹林中的几间客房。 两者相距颇远,除非用内力灌注声音,否则呼喊再大声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湖中,竹屋下的湖面随着某人的动作不断荡起阵阵波纹。 而另一边,乔峰坐在房中,脑海中还在回忆玄苦大师遇害那日的情形,特别是那个黑衣蒙面人,让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乔峰起身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女子。 “这位姑娘是……?”乔峰疑惑地问道。 “乔大哥,是我啊。”女子开口,是阿朱的声音。 “阿朱?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乔峰惊讶不已。 阿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乔大哥,先让我进去吧。”乔峰侧身让开,阿朱走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她神色有些娇羞,双手紧张地搅动着衣角,轻声道:“乔大哥,我知道我爹爹风流多情,身边红颜知己不止一个。我有点担心……怕你以后也会厌倦我的样子。所以我想着,不如时常换个面貌,这样你就能一直觉得有新鲜感,不会对我厌烦。” 乔峰闻言,心中一阵温暖,轻轻握住阿朱的手,满是感动:“傻姑娘,乔大哥这一辈子只想看着你,其他人的容颜再美,也比不上阿朱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第84章 刀白凤被抓 次日清晨,乔峰前来向张禹辞行,表示自己打算去调查“带头大哥”的身份,并前往雁门关一探那块巨石上的刻字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阿朱含羞带怯地表示想跟随乔峰一起同行。 阮星竹虽然舍不得刚认回来的女儿,但见她对乔峰情深意切,心中满是依依不舍,也没有阻拦,只是嘱咐她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就在两人准备启程之际,张禹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阿朱,让他们稍等片刻。 接着,他起身回到竹屋里,没过多久,便拿着一袋金叶子走了出来,将袋子放到阿朱手里:“这是一些盘缠,江湖路险,难免需要用钱,别委屈了自己。” 张禹担心这两人一路漂泊,又是跟原剧情那边只能吃素面,便特意准备了一些银钱。 乔峰和阿朱离去后不久,竹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禹的四大家臣之一,褚万里带伤赶到,神情紧张。 “王爷,不好了!”褚万里见到张禹便急急说道,“我们奉王爷之命护送王妃,途中遭遇西夏一品堂的高手袭击,王妃被擒走了!” “什么?!”段誉闻言脸色大变,急切地抓住褚万里的手臂,焦急地确认道,“你说我母妃被抓了?” 张禹的神情也随之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之前他曾用飞鸽传书通知刀白凤,告知段誉平安无事,并邀请她前来大宋相聚,免得她留在王府里寂寞无趣。四大家臣则负责护送她。 却没料到路上遭遇伏击,这显然是有人刻意针对他或大理段氏而来。 刀白凤常年在玉虚观清修,又没有什么仇家,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意图借她来逼迫自己。 “西夏一品堂,看来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张禹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为防不测,张禹担心李青萝和阮星竹也会遭到袭击,便让王语嫣护送她们回曼陀山庄。 他自己则与救母心切的段誉一起赶赴西夏营救刀白凤。 慕容复也热情表态:“表妹和舅母我会照顾好的,段王爷尽管安心去处理要事。” 张禹虽然知道他武功稀疏,谁保护谁还说不定,但是人家给足了面子,当然也不能当面驳了他的好意。 他点头致谢后,向拥有李延宗这一个马甲的慕容复打探了西夏一品堂驻地的位置。 随后对褚万里说道:“褚兄弟辛苦了,你先安心疗伤,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一落,张禹便运起凌波微步,与段誉迅速消失在竹林外。 三天后,西夏元帅府内。 身穿道袍的刀白凤双手双脚被麻绳牢牢捆住,头上还罩着黑色头套。 她已经被掳至此处有一段时间了,那几名西夏高手将她丢在这里后便不再理会,她被蒙着眼,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忽然,不远处脚步声响起,接着听到几名婢女毕恭毕敬地唤着 “夫人”。 紧接着,头套被摘下,刀白凤眼前一亮,终于看清了四周。 她正处在一个宽敞的大堂中,正前方有几级台阶,台阶上摆放着一把宽大的檀木座椅,上面铺着珍贵的白虎皮。 一名身着华丽锦衣的女子端坐在座椅上,服饰鲜艳夺目,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烁,头发高高盘起,凤钗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 在这名女子的两侧,整齐站立着数名婢女,个个低眉顺目,神情恭敬。 若张禹在此,定能认出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正是昔日被赫连铁树掳走的丐帮马副帮主遗孀康敏。 康敏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冷扫过刀白凤,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大理国镇南王王妃,竟会如此轻易落入我的手中。” 刀白凤强自镇定,目光毫不畏惧地与康敏对视,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 康敏闻言,发出一阵娇笑,笑声在空荡的大堂中回荡,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她悠悠说道:“我是谁你当然不知道。你是尊贵的王妃,身份显赫,而我,不过是一个被人随意抛弃的可怜人罢了。” 明白眼前这恶毒女人也是自家丈夫惹得桃花债后,刀白凤内心一苦。 只见康敏的眼神忽然变得怨毒,语气也随之冰冷:“不过你放心,我这些年受的苦,今后都会在你身上百倍偿还。” “来人!”康敏突然大声唤道。 随即,两名西夏武士进入大堂,恭候她的吩咐。 “去军营中挑选几个又老又丑的兵卒,我们的王妃大人要好好的犒赏三军。”康敏语调轻柔娇媚,然而话语却十分恶毒,连站在她身旁的婢女也不禁浑身颤抖,显然十分畏惧她的手段。 “你!”刀白凤脸色顿时一变,厉声喝道,“你休想!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眼见刀白凤有意咬舌自尽,康敏立刻冷笑道:“你以为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若是敢自寻短见,我立马剥光你的衣服,把你挂在城门上示众!” 刀白凤闻言,神色微变,显然被她的话震慑住了。 康敏见状,立即对一名武士使了个眼色。 那武士立刻会意,迅速出手点住了刀白凤的穴位,这下她连自尽都没办法了。 康敏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冷冷朝另一名武士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照我说的去办!” “是,夫人!”那人不敢怠慢,连忙领命退下。 没过多久,他便带着五六个士兵回来了。 这几人各个长得歪瓜裂枣,其中一人更是满脸麻子,坑坑洼洼,像是被鸟雀啄过的烂果子。 康敏瞥了一眼,佯装责备道:“怎么没找几个身强力壮的?若是草草了事又岂能让我们王妃尽兴?”她缓步走向刀白凤,笑得越发阴毒。 她靠近刀白凤,低声娇笑道:“不过没关系,这样的人我还有很多,足够让你玩个痛快。真是可惜,若是有些媚药在手,事情会更有趣。” 她凑到刀白凤耳边,声音娇媚却满是恶毒:“你说,要是段郎看见他的王妃成了人尽可夫的玩物,他还会要你吗?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我而是选了你这个贱人?” 刀白凤无法开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康敏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随即轻轻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咱们走吧,留这地方给他们。”她一边说,一边带着婢女们转身离去,笑声在大厅中回荡。 第85章 营救 几名婢女正准备关门时,侧廊走来一名身披大氅、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之前的西夏一品堂堂主,以及现任的西夏大元帅,赫连铁树。 赫连铁树一见到康敏,立刻笑着问道:“什么事让夫人这么高兴?” 康敏见到他立马换上一副娇弱的模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恶毒模样。 她先是坦白自己抓了大理国王妃,随后又露出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说道:“妾身自作主张,大帅不会怪罪我吧。” “大理国王妃?”赫连铁树闻言先是脸色一变,随即哈哈一笑,“怎么会呢!如今我能有这般地位,都是仰仗夫人的出谋划策。区区一个王妃,抓了便抓了。只是……” 他说到这里,眼神变得炽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大理王妃的滋味,我倒还没尝过,夫人你看?” “讨厌!大帅有我还不够吗?”康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表面却娇羞着,举起粉拳轻轻打了他一下。 赫连铁树哈哈大笑,搂住她说道:“夫人在我心中自然是最重要的,只是那王妃身份尊贵,若能一亲芳泽,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夫人善解人意,定能理解我的心思。”说到最后他的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投向厅内。 康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无奈地轻叹一声,娇声道:“既然如此,大帅可别浪费了太多精力在那女人身上,妾身可还嗷嗷待哺呢。” 说完,她娇媚地伸出舌头在赫连铁树的耳垂轻舔了一下,让他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情欲更盛。 赫连铁树抱紧康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急切道:“放心,夫人,我自然不会怠慢你。” 说罢,他推开门,看了看因为他的到来而站在一旁不敢动的几名士兵,随即目光落在地上的刀白凤身上。 看到她穿着一身道袍后,赫连铁树双眼放光,心里更加瘙痒难耐。 挥退这几个看着就让他看着就倒胃口的士兵后,他将门关上。 搓了搓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色眯眯地说道:“美人,我来了!” 他将手伸向刀白凤的领口,就要将这道袍撕扯开,手到一半却突然闻到一股异味。 赫连铁树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的淫邪之色瞬间僵住,转而变成嫌恶的表情。 他皱着眉头,忙不迭地将将手缩了回去,眼里的欲望消散大半。 看着地上的一滩尿渍,他一边后退一边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王妃,怎么这般腌臜邋遢。” 刀白凤虽然满脸屈辱,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神色。 “来人!”赫连铁树气急败坏地喊道。 几名西夏武士立刻走进来,看到都是男人后,赫连铁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命令道:“去,叫几个婢女来,把她带下去好好梳洗一下。” “真是晦气。”他一甩衣袖,朝着康敏离开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西夏皇都兴庆府十几里外的一品堂驻地。 累死了几匹马后,张禹和段誉干脆直接用轻功赶路,一路风驰电掣,终于赶到了这里。 张禹直奔营地的中央大帐而去,沿途试图阻拦的一品堂高手纷纷倒在张禹的六脉神剑之下。 每一道剑气发出,必有一人应声倒地,仿佛秋风扫落叶般迅捷利落。 此时,张禹已无暇使用北冥神功吸取内力,只求最快速度清除障碍。 他所过之处血雾弥漫,那些一品堂高手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丧命。 很快,张禹便杀到了中央大帐。 得知营地闯进一个杀神的一品堂副堂主还未来得及逃脱,便被张禹抓住。 张禹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问道:“大理王妃刀白凤被你们关在哪?” 副堂主惊恐地瞪着张禹,那些他们花费大量财力培养和招募的高手,在这个杀神手底下甚至都撑不过一回合。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你是何人?这里是西夏一品堂营地,外面重兵把守,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张禹冷哼一声,手上猛地一用力,捏断了他一条手臂,副堂主疼得满头冷汗,脸色瞬间发白。 “再不说,废掉你五肢。”张禹目光往这位副堂主的胯下瞄了一眼。 被张禹的冷冽杀气震慑,副堂主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回答:“我说,我说!她在城里的元帅府。今天元帅府还派人去军营挑了几个长相丑陋的士兵,说是要与大理国王妃……春宵一度。那些没被选中的,还在懊恼自己长得不够丑呢。” 段誉闻言,气得满脸通红,怒骂道:“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张禹一掌将这个副堂主打飞,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元帅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渐深,兴庆府的城门已经关闭,不久之后便要宵禁。 街上行人寥寥,除了少数类似春楼这种获得许可的行业还在经营外,其余商铺都已陆续打烊。 元帅府内,经过一番洗漱后,刀白凤被换上了一身西夏宫装。 几名婢女将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刀白凤轻轻安置在床榻上后,悄然退出了房间。 不久,一身酒气的赫连铁树推门而入。 他目光落在床上的刀白凤,脸露淫笑,三下五除二便脱去了靴子和外衣。 接着踉跄走到床边,上下打量了一会,粗糙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向刀白凤如凝脂般的脸庞。 手指沿着她的脸慢慢下滑,抚过她的肩膀,继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更添贪婪。 他将那双玉手拿到鼻前闻了闻,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香,真香啊,王妃的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赫连铁树忍不住嘬了一口她的手指,得意地笑道,“今天先享用王妃,迟早有一天,老子连皇后都要睡到手。” 想到西夏皇宫中的那些妃嫔,他舔了舔嘴唇,心中邪念蔓延,幻想着将那些妃嫔也都压在身下肆意轻薄的场景。 刀白凤心中焦急万分,但全身无法动弹。 她试图故技重施,奈何从被抓到现在她一滴水都没喝过,现在实在是一滴都没有了。 眼见赫连铁树的手已经开始伸向她胸前的衣领,她万念俱灰,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 第86章 立威 “不好了,元帅,不好了!” 屋外突然响起的喧闹声让赫连铁树心头火起,他发誓只要这个亲兵汇报的内容不能让自己满意,就要把这个胆敢破坏自己雅兴的混蛋剁碎了喂狗。 他强压怒火,走到门边,懒得开门,隔着门冷冷问道:“出了什么事?” 赫连铁树心想,姑且听听看是什么事。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下不管多大的事,哪怕是皇太后召见,也要等他先办完事再说,反正也就耽误个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而已。 “元帅,外面......”那亲兵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外面陷入一片死寂。 “外面怎么了?”赫连铁树心头微紧,眼前诡异的安静让他有些清醒,酒意也瞬间退了几分。 他忍不住凑近房门,想听清外面的动静。 没等他将耳朵贴上去,“砰”地一声,房门猛地破开,重重砸在他的侧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撞飞出去,连带着崩落了两颗牙。 “混账!”他恼怒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两个气度不凡的俊朗男子闯了进来。 后面的年轻男子一眼看见床上的刀白凤,立刻惊喜地叫道:“娘!” 。 段誉飞奔到床边,见刀白凤毫无反应,才意识到她被点了穴,连忙替她解开了穴道。 赫连铁树捂着肿起的脸,怒吼道:“你们是谁?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整个身体拉了过去,脖子瞬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掐住,后面的话全部被堵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随着那双手的力量越来越重,赫连铁树的脸胀得通红,呼吸困难,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生死之间有大智慧,他终于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刀白凤来的,心中悔恨交加,将康敏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松开,接着他被重重扔到门外的院子里。 尽管摔得浑身疼痛,他却如获大赦,贪婪地大口喘息。 “饶命,好汉饶命!这一切都是误会,是康敏那贱人抓的王妃!”赫连铁树喘息几口,急忙跪地求饶。 “康敏?原来是她。”张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半炷香的时间逃跑,逃到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半炷香后,我会取你性命。”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完,张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回了屋内,仿佛完全不在意赫连铁树的生死。 赫连铁树大喜过望,哪还顾得上赤脚和衣衫不整,慌忙朝元帅府外狂奔而去。 他一路奔逃,沿途所见尽是尸体,整个元帅府内的守卫竟然全被屠戮殆尽。 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元帅府的大门,刚到门口,便看到康敏在几名守卫的簇拥下,正准备登上轿子逃走。 赫连铁树怒从心起,一把拽住康敏,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骂道:“贱人,看看你干的好事!” 仍然觉得不解气,他又一脚踹在康敏身上,将她踹倒在地。 想到自己只有半炷香的时间,他顾不上教训康敏,对着旁边的几名守卫命令道:“快,带我进宫。” 几名守卫对此却无动于衷。 赫连铁树正要呵斥他们,却突然感到后腰一阵剧痛,回头一看,竟是康敏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救......救我!”赫连铁树虚弱地向守卫们求助,然而他们依旧无动于衷。 康敏的娇媚却阴冷如蛇的声音在赫连铁树的耳边响起:“大帅,猜猜看为什么他们都不听你的话?” 她用力转动着插在他后腰的匕首,语气却轻柔得只有两人可以听见:“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身边的每个亲兵,我都跟他们睡过,他们现在只听我的命令。” 说完,她猛然拔出匕首。赫连铁树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康敏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冷声说道:“走吧,去皇宫。” …… 安抚好刀白凤后,张禹让段誉先带她离开,自己则留了下来。 他之所以放走赫连铁树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要借此机会立威。 既然已经到了西夏,他不打算仅仅杀掉赫连铁树了事。 他要让天下人明白,招惹他的人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他暗示赫连铁树往皇宫逃跑,就是要在皇宫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斩杀。 让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他决定要杀的人,谁也保不住。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刚走出元帅府的张禹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赫连铁树。 他稍微渡了一缕真气过去,让奄奄一息的赫连铁树回光返照。 赫连铁树断断续续地说出:“康敏……贱人……去了皇宫……” 话音刚落,他便彻底气绝。 “有意思。”张禹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样子康敏在西夏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张禹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朝着西夏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一座巍峨壮观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皇城入口已经严阵以待,显然今夜发生发生的事已经引起了西夏皇宫的警觉。 见到张禹速度不减,直奔皇城入口。 守城的将军立马喝道:“给我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漫天箭雨朝着张禹覆盖而来。 他脚步不停,快速奔行的同时,运转乾坤大挪移将身周的箭雨悉数打回。 城墙上一大片士兵倒在箭雨下。 张禹没有多做停留,几个纵跃便翻过了围墙,朝着皇城内奔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远处一顶被几个侍卫簇拥着仓皇前行的轿子。 正掀开轿帘往后张望的康敏同样看到了后方的张禹,她神色慌张,急忙催促抬轿之人加快脚步。 “不,我不能死在这!我费那么大劲才有现在的身份,还帮赫连铁树那个蠢货爬上了大元帅的宝座。” 她状若疯狂,手指死死抓在轿子上,“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我还没报复乔峰和段正淳,我怎么能死在这……” 就在这时,一列列侍卫迅速拦在张禹身前。 为首一名身着华丽宫装的美妇人面色冷峻,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西夏皇宫撒野,给我速速拿下。” 第87章 李秋水 这名美妇人脸上蒙了块白绸,看不清面容。身上透出浓浓的贵气,双眸如秋水般深邃,隐含风韵,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风情。 尽管她身姿婀娜、仪态万千,但眼角微微显现的细纹却透露出她的年纪不小。 随着她一声令下,皇城禁军全副武装,迅速围拢过来。 这其中不仅有严阵以待的精锐士兵,还夹杂着不少身着奇异服饰的江湖能人,各自手持着稀奇古怪的兵器。 禁军训练有素,前排的士兵举起沉重的盾牌,迅速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防线。 随后,从后方涌出另一批装束特殊的禁军,他们手持带有倒钩的细铁链,从四面包围了张禹。 铁链在空中飞舞,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企图以此缠住张禹的四肢,限制他的行动。 这些铁链由玄铁打造,坚固无比,是西夏军方在与武林高手长期对抗中总结出的特殊战术。 可惜,他们平日对付的只是寻常高手,像乔峰这种级别的顶尖强者,早已不在这些兵刃阵法的应对范围之内,更不用说张禹了。 面对呼啸而来的铁链,张禹不屑一顾,随手抓住其中一条,内力运转间一拽,几名士兵顿时被连人带链狠狠拉倒在地。 随后,张禹挥舞起那条铁链,宛如毒蛇出洞,瞬间贯穿了几名士兵的头颅。 但他觉得这还不够效率,索性运起擒龙功,直接夺下几把兵器,内力猛然灌注,将其震断,随即用力甩出。 断裂的兵刃碎片如同一颗颗致命的暗器,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射向四周的禁军。 伴随着一阵惨叫,禁军队列中顿时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在张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皇城禁军的阵型瞬间被撕裂,士兵们接连倒下。 他宛如一台绞肉机,所到之处,皆是断筋裂骨、血肉横飞。 \"废物,都给本宫退下!\" 那名气质高贵的美妇人冷喝一声,显然对手下的无能感到极为不满。 \"看来还得本宫亲自出手了。\" 她话音刚落,便朝着张禹疾驰而来。 步伐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诡异莫测,这轻功赫然便是凌波微步。 她瞬间凌空拍出一掌,掌风看似直扑张禹的面门,但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她右掌轻轻一带,掌力宛如活物般,骤然变向。 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让张禹措手不及,掌力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破了他的防守,狠狠击中了他的肩膀。 这一变幻极快,毫无征兆,旁人只觉掌力仿佛在空气中瞬间消失,随后又从另一个方位悄然袭击。 张禹感到肩头传来一阵阴冷的寒意,那股内力仿佛要透体而入。 整个人在这股冲击力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出丈余远。 只不过,这股寒气就如同冰块落入岩浆,还未侵入他的体内,就被他强大的护体真气彻底消融。 “白虹掌力!看来这位便是我的便宜丈母娘,李秋水。”张禹面色微凝,首次重视起眼前的对手,仔细打量了李秋水一番。 虽然夜色朦胧,但是借助着皇城的灯火,依稀能看出此人眉宇之间与李青萝有几分相似,只是花期已过,芳华不再。 刚才的攻击换作旁人,猝不及防之下便要吃了一个大亏,甚至可能身受重伤。 不愧是逍遥三老,天龙世界中的十大高手级别的人物,的确不容小觑。 四周的西夏禁军见李秋水一出手便打的张禹连连后退,均是面色一喜。 只有李秋水自己清楚,刚才那一掌虽然未尽全力,但却根本没能伤到张禹,这让她心中的寒意更甚。 她冷冷问道:“小子,你的凌波微步是从哪里学来的?你和无崖子是什么关系?” 早在张禹对战皇城禁军时,李秋水便认出他所施展的轻功正是凌波微步。 只是她自视甚高,明明心中有疑问,但还是先出掌试探。 如果张禹死在刚才那一掌下,自然也就无需多问,如果侥幸不死,也会更加容易被她拿捏。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张禹竟能毫发无伤接下那一掌。 本就是冲着闹事来的,张禹自然不会老实回答,他挑衅地笑道:“打赢我就告诉你。” 这话听得李秋水眉头紧蹙,她身居高位惯了,何曾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狂妄的小子,今日我便替无崖子好好教训你这无礼晚辈。” 李秋水美目含威,身姿轻盈地飘然而至。 她玉手轻扬,全力出手下白虹掌力不断击出,落掌处飘忽不定,难以防守。 然而,令李秋水意外的是,虽然起初几次成功击中了张禹,但随后便被张禹凭借着深厚的内力与敏锐的洞察力,迅速摸清了这一招式的规律。 李秋水的攻击一次次被张禹轻松化解,就算偶尔几掌打中张禹也无法击破他的护体真气。 李秋水体验到了刚才那些禁军同样的无力感,对手就如同一个乌龟壳一样,完全破不了防。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但她毕竟是一代高手,绝不会轻易认输。 于是她再次调整策略,身形快速移动,围绕着张禹不时挥出掌风。 只是张禹却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了,他要立威就必须是碾压式的获胜,他要让李秋水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只见他身形一动,同样施展出凌波微步,迅速欺近李秋水,借着九阳内力全力一掌击出。 这一掌在强大内力的灌注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朝着李秋水镇压过去。 她欲躲开,却惊觉四周皆是掌风笼罩,竟无处可避。 她妄图挡下,却深感自己如同蚍蜉撼树,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最后,在张禹这一掌下,她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整个人倒飞而出。 鲜血自她口中如同绽放的血花不断洒出,洒落一地殷红。 四周一片寂静,外围的西夏禁军面面相觑。 特别是那些被招揽的能人异士,他们都知道这位西夏皇太后的实力有多可怕。 然而这样的人物却被眼前的男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已经心生退意,在思考等下怎么保全自身了。 第88章 满载而归 重伤倒地的李秋水,脸上的白绸意外滑落,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 那张脸上有四条纵横交错的伤痕,形成一个“井”字,其中一道疤从右眼一直延伸到左边嘴角,深深地凹陷进去,使得她的右眼凸起,嘴角歪斜,模样格外骇人。 没想到白绸之下竟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容貌,四周众人一看到这张脸,皆在夜色的映衬下感到不寒而栗,纷纷倒退几步。 李秋水实力超群又身份尊贵,一直是这些西夏禁军的梦中情人。 不少人都曾在深夜空虚的时候,将她当作抚慰寂寞的臆想对象。 如今见到她的真容,只觉得幻想破灭。 以后再做手艺的时候,怕是回想起今晚的这一幕都会心生阴影,一蹶不振。 李秋水匆忙拾起白绸,重新遮住脸,这才恨声问道:“你深夜闯入我西夏皇宫,究竟意欲何为?” 张禹也被刚刚李秋水那张脸吓了一大跳,这天山童姥下手是真狠啊,好好一张脸给划成了五子棋谱。 “你们西夏大元帅掳走了我的王妃,如今反倒质问我为何而来?”张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李秋水闻言,心头一紧,立即对身边的禁军统领厉声喝道:“赫连铁树在哪?” 一名身穿甲胄、统领模样的男子连忙上前,在她耳边低声汇报。 随着他娓娓道来,李秋水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混账!”她脸色阴沉,心中对赫连铁树充满愤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若不是那统领说赫连铁树已经死在元帅府门口,她都想事后将西夏所有酷刑都给他来上一遍。 平白无故招惹了这样一个强敌,自己却莫名其妙遭受了无妄之灾。 她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去,把那个康敏抓来。”然后艰难地站起身,转头对张禹说道:“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没过多久,一身狼狈的康敏被禁军统领押送了过来。 李秋水见状,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贱人!” 这一巴掌含恨而发,直接把康敏打得头晕目眩,脸颊迅速红肿。 李秋水冷冷地看向她,随后转向禁军统领,怒道:“她一个无官职的贱妇,是如何混进皇宫的?” 统领在李秋水冰冷的注视下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太后饶命,卑职失察,卑职必会彻查此事!” 李秋水虽然恨不得连这统领一同处置,但眼下皇宫禁军已被张禹大肆屠戮,再动杀机只会无人可用。 她强压下心中怒火,转头看向张禹,缓声说道:“这个女人交给你,随你处置。” 说完,她抓住康敏的头发,狠狠将她扯到自己面前,随后一脚将她踹向张禹。 \"不,段郎,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小敏啊!”披头散发的康敏跌倒在地,顾不得浑身的疼痛,连忙跪爬到张禹面前,哭泣着乞求他的原谅。 面对这个日理万鸡的女人,张禹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毫不留情地运起六脉神剑,在她碰到他之前,一道无形剑气便瞬间解决了她的性命。 康敏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张禹略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六脉神剑!你是大理段氏一族!”李秋水惊呼道,张禹在他的眼中更加深不可测了。 张禹抬头看向李秋水,淡淡说道:“李师叔,您不会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吧?” 他这声“师叔”叫得李秋水心头一震,愈发肯定张禹不仅是无崖子的传人,极有可能还是当代逍遥派的掌门。 李秋水强忍着内心的不快,知道今天若不付出一些代价,怕是难以善了。 她伤势严重,急需回去疗养,心中暗自盘算,只要张禹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她都愿意答应。 “你想要什么补偿?” 张禹不急不缓地说道:“师叔方才那一招掌力,能够随心所欲地改变方向,实在精妙。” “你要‘白虹掌力’?没问题。”李秋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想反正张禹也是逍遥派弟子,传授给他也没什么。 张禹接着说道:“听说师叔还会一招‘传音搜魂’,能将内力注入声音,扰乱对手心神,甚至控制对方行动。” 李秋水强忍心中的恼火,淡淡道:“师侄若想学,拿去便是。” 张禹继续说道:“还有那‘龟息功’,能长时间闭气……” 听到张禹接二连三的索求,李秋水终于忍不住,恨恨地说道:“无崖子可真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倒是干脆一次性把所有想要的都说完吧!” 张禹微微一笑,摆手道:“就这样吧,师叔身上也没什么好让我再觊觎的了。”张禹心里虽想吸取她的内力,但看到李秋水此刻重伤垂死的模样,只怕一旦动手,她会当场毙命。 “留着以后当充电宝也不错,这可是个大号的充电宝。”他心中暗自盘算着。 张禹的这句话让李秋水气得直咬牙,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无奈,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代高手,竟被如此轻视。 可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怕张禹一旦纠缠不休,自己此刻的重伤状态根本拖不起。 李秋水此刻内力亏损,伤势拖延不得,只想尽快打发走张禹,好回去疗伤。 在她的吩咐下,几个侍卫拿着她的令牌朝着皇宫深处匆匆而去,看样子是去取张禹要求的那几门武功的秘籍。 不多时,之前离去的侍卫回来,他们的身前是一位妙龄少女,手中拿着几本秘籍,想来便是张禹要求的那几把门功法了。 “皇奶奶,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少女声音清脆,从话语中能够听出身份不一般。 夜色中,她走近后才看清周围满地的尸体,吓得脸色煞白,尖叫出声。 张禹心念一动,迅速运起轻功,身影一闪便来到女子面前,趁着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抓住她,纵身跃起,朝城门方向飞驰而去。 “师叔,你这孙女就在我那暂住几日,日后自会还你。” 李秋水望着疾驰离去的张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这一道灌注内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皇城并朝着皇城外扩散而去,让所有知道和不知道今夜皇城大变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89章 秦红棉 这一日,西夏与大宋交界的一座小城客栈内。 “你叫什么名字?”张禹看着那晚抓来的宫装女子,淡淡问道。 女子最初被抓时还有些惊慌失措,但后来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一路上,她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打量,像一只刚从笼中飞出的云雀,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丝毫没有把张禹当作坏人。 如果旁人看见这一幕,恐怕还会以为他们本就是旧识。 “我叫李清露,大家都叫我银川公主。”咽下嘴里的包子,仪态端庄地答道。 如果不是嘴边还沾着少许包子屑,完全就是一副高贵典雅的公主风范。 自幼在西夏皇宫长大的她,平日很少能接触到外面的民间食物,尤其是这种简单而又别具风味的宋人小吃。 回答完后,见张禹没有再继续询问,李清露便又继续低头小口吃起了包子。 她每一口都吃得很优雅,但那双晶亮的眼睛中,却满是对这新奇美食的喜爱和好奇。 李清露?张禹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倒是“银川公主”这个称号让他一愣。 这不就是虚竹那小和尚的“梦姑”吗? 真是造化弄人啊,虚竹这是命里犯我吗?机遇和女人都被我抢了。 恐怕他以后只能老老实实留在少林寺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和尚了。 就在张禹心中暗自感慨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幽幽的香风。 凭借他如今的阅历以及段正淳记忆中的经验,他轻易判断出,来者必定是位美人。 果然,不久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两名女子走进了客栈。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着暗红长裙,年纪稍长,容貌依旧秀丽,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 她腰间挂着一对双刀,另一侧别着一条长鞭,长鞭上系着几颗铜铃,走动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她的目光如剑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虽已不再年轻,但她气质不凡,风姿卓越,依旧魅力十足。 另一位女子身着黑色劲装,身材修长纤细,面如新月,清秀动人。 虽然她的肌肤略显苍白,少了几分血色,却掩不住那股独特的美感。她眼神冷峻,带着几分不羁的活力,步伐轻盈矫健,显然是个习武之人。 张禹一看便认出了她们——正是段正淳的红颜知己秦红棉,以及他那便宜女儿木婉清。 秦红棉一进门,目光便扫到了角落里气质出众的张禹。 认出是自己的情郎后,她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喜色。 走上前来,正要打招呼,这才注意到张禹对面还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李清露,笑容顿时一僵。 她冷哼一声,语带酸意地说道:“哼,老年吃嫩草。” 木婉清闻言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张禹面前,不冷不热地说道:“爹爹。” 李清露也注意到了这两位姿色出众的母女,只是依旧沉浸在她手中的包子里,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张禹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秦红棉招呼道:“这么巧,红棉,别站着了,过来坐我旁边吧。” 秦红棉眼神复杂地看了张禹一眼,明显有些不满,但在犹豫片刻后,终究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恼意,还是走到张禹身边,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此时正值晌午,客栈里人来人往,前来用餐的客人不少。 秦红棉母女刚坐下,便听到邻桌几人的谈话声隐隐传来。 “听说了吗?西夏的元帅府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就连那个在中原四处兴风作浪的西夏一品堂堂主赫连铁树也被杀了。” “哦?竟有这样的事?是谁干的这番壮举?” 另一人饶有兴致地问道,随手夹起桌上的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 “这事早就在西夏传开了,那天晚上很多人都目睹了,据说下手的是大理国的段王爷。” 这时,另一位坐着的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引得同伴纷纷看向他。 他慢悠悠地说道:“你们这消息可不全。我听说啊,这位段王爷不仅灭了赫连铁树,还闯进了西夏皇宫,当着西夏皇帝的面轻薄了西夏公主,最后大摇大摆地走了。那西夏皇帝不敢吭声,反而把公主送给了段王爷当暖床丫鬟呢。” “啧啧,段王爷真是我辈楷模啊,这等风流快事,简直让人热血沸腾。我的新话本正好愁着没题材,今晚回去就写一篇!” 一名落魄书生模样的男子兴奋地说道。 “哈哈,说得对!今晚我也要去宜春楼,找几个西夏姑娘,好好替我们大宋争争光!” 另一人兴奋地附和道,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额......你们说的段王爷,莫非是前不久在中原武林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段王爷?在聚贤庄使用化功妖法化掉了一众武林高手内力的那位。”旁边另一桌有人出声询问。 刚才还在哄堂大笑的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这才想起来这位煞星可不是什么善茬。 众人的谈话一字不差地传入秦红棉的耳中,她眉头微皱,狐疑地看向张禹,再扫了一眼同样听得脸色泛红的李清露,迟疑地问道:“这位就是西夏公主?” 张禹点头肯定后,秦红棉不由得继续追问:“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着西夏皇帝的面对她——” 张禹轻咳一声,连忙辩解道:“江湖上的传言总是夸大其词,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 “那杀西夏大元帅的事呢?也是假的?”秦红棉狐疑地问。 “那个倒是真的,但其他的确是被添油加醋了。” 张禹无奈地说道。 接着,他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到张禹是为了救刀白凤才孤身闯入西夏,秦红棉心里的醋意止不住地涌上来,话语间不免带上了几分酸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于是,当张禹提议邀请她同行时,秦红棉负气之下,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了他。 她话刚出口便已心生悔意,可既然已经说了出去,又怎好意思再收回呢?于是只能默默地继续低头吃着菜,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去的迹象。 在当晚,秦红棉领着木婉清住进了与张禹相同的一家客栈。 第90章 鞭法比试 “娘,为什么要开两间房?”木婉清疑惑地问道。 “今晚我想自己住。”秦红棉语气略显生硬。 “可我们之前不是一直住一个房间吗?” “你已经长大了,总是和娘睡,像什么样子?”秦红棉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那娘为什么偏偏选了最角落的房间?我们住隔壁不就好了?”木婉清有些不解。 “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定了。” 秦红棉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脸上带着隐隐的恼怒,木婉清却搞不清自己哪里惹恼了母亲。 张禹站在一旁,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木婉清的肩膀,笑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你和你母亲离开这么久,没想过去看看誉儿吗?” 木婉清神情一暗,低声说道:“见了又能怎样?既然不能相爱,还不如不见。” 张禹轻笑一声,似乎早有准备,站在柜台前一边付房钱,一边随意说道:“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他顺便将自己安排在紧挨着秦红棉的房间,又大方地包下了周围的几间,以免夜间扰民。 木婉清神色黯淡,对于张禹提到的消息毫无兴趣,转身准备回房。 张禹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啊……”心里想着,如果木婉清看到段誉对王语嫣那副舔狗模样,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正打算回房修炼,养精蓄锐,等到夜幕降临时再来策马扬鞭,驰骋沙场。 却见木婉清忽然停下脚步,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犹豫:“你说的消息,是关于段誉的?” “当然。”张禹嘴角微扬,仿佛已经预见了段誉未来的遭遇。 木婉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想先听好消息。” 张禹笑道:“这倒是和誉儿一样的选择。”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其实,你和誉儿并无血缘关系。”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进了木婉清原本已经死寂许久的心湖,瞬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并不在意张禹的话是真是假,哪怕是假的,此刻在她心里都当成了真的。于是,连坏消息都顾不上听了,脸上带着笑意跑回了房间。 张禹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修炼。 之前虽然拯救刀白凤的时候,因为追求杀敌效率没有使用北冥神功吸取敌人的内力,但在夜闯皇宫时,顺手吸收了不少宫廷侍卫和西夏高手的内力。 这些人虽非顶尖高手,但积少成多,内力也相当可观,毕竟是由李秋水招募的人,水平自然不俗。 夜幕深沉,亥时已至,张禹准时收功。先前吸收的内力已经被炼化得差不多,他感觉浑身精气饱满。 是时候该做正事了。 他轻轻一笑,熟练地运用拈花指,使用阴柔的指力隔空将隔壁房门的门闩震开。 四周一片寂静,确定无人察觉后,才推门而入。 刚进屋,房门刚一合上,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张禹反应极快,一个灵巧的平板桥后仰,险险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一条长鞭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倘若躲闪不及,定会被狠狠抽在身上。 张禹脚尖轻点,身体以一个违反常理的姿势瞬间挺直,刚要开口,长鞭再度袭来,化作一道黑影扫向他。 他一扬手,精准地抓住了那条长鞭,牢牢地将其钳制住。轻笑道:“红棉,你真打算谋杀亲夫啊?” 秦红棉冷哼一声,试图用力将鞭子抽回,却被张禹死死抓住,无奈只能作罢,明知故问道:“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长夜漫漫,我们应该活在裆下,不能浪费这大好时光啊。” 张禹猛地一扯长鞭,另一端的秦红棉顺势跌入他的怀中。 秦红棉眼神一变,突然柔声唤道:“段郎……”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张禹的胸膛上,语气温柔如水,“不如你和我、婉清一起浪迹天涯,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居,远离江湖纷争如何?” 好你个秦红棉,居然想吃独食。 张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嘴里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绝道:“不行。” 秦红棉闻言,怒气陡然上涌,嘴里开始威胁道:“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杀光你的那些女人,我自知武功不如你,你要么现在杀了我,如若不然,我就去杀了刀白凤她们!” 对于秦红棉这种拎不清身份的行为,张禹也是丝毫不惯着,当即抬手就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岂料秦红棉发出一声娇呼,回过头来望着张禹,那双眼秋波流转,媚眼如丝,樱桃小嘴含着笑意,看上去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惬意与受用。 不对劲。 张禹心中微微一惊,对于秦红棉的这种反应,感到十分无奈。 秦红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愈加放肆。 张禹目光无意间落在一旁的长鞭上,心中一动。 对于长鞭这种兵器,他之前并未用过,却也知道这种武器柔软可弯曲,具有极高的灵活性。 通过内力巧劲挥舞长鞭,改变攻击方向和角度,可以让敌人难以捉摸。 ...... 一炷香后,发现长鞭奈何不了秦红棉后。 张禹将长鞭随手丢在一旁,放出狠话:“红棉,你方才那一手长鞭使得不错,接下来我也有一门鞭法要与你好好切磋切磋。” 一个时辰后,秦红棉自知不敌,终于承认了缴械投降。 第91章 灵鹫宫危机 次日清晨,日上三竿。 秦红棉在张禹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她走得有些缓慢,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刚到客栈大堂,掌柜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迎了上来,略带抱怨地说道:“两位昨晚可真热闹,今早不少客人都来投诉,说是被折腾得一夜没睡。” 张禹也是满脸无奈,明明已经包下了附近的几间房,竟还是没能避免吵到其他人。 他不知道的是,昨夜有的客人受不了连夜赶去青楼排忧解难,另一部分比较勤俭节约的人,则是靠着不灭之握,自我动手解决了事。 怪只怪秦红棉昨晚情绪太过投入,她今早嗓子已经彻底沙哑,说不出话来,只能轻哼几声。 见到张禹和秦红棉出来,急于去见情郎的木婉清连忙上前来询问何时出发动身。 秦红棉如今的状态无法骑马,为了不耽搁行程,张禹在午间买了一辆马车,带着三女继续向江南进发。 对于李清露,张禹一开始只是想着给李秋水和西夏一个教训,如今带在身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只好让她继续跟着,一路同往江南。 而李清露对此非但不抗拒,反而将这一路当成了一次难得的旅行,激动的心情仅次于木婉清。 这一天,张禹驾着马车悠闲前行,忽然从路旁的树林中冲出一名浑身是伤的女子,踉跄几步后便倒在马车前。 眼看马车几乎要碾过她,张禹急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车内的几人也被惊动,纷纷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张禹下车走到女子跟前,发现她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容貌清秀,一身黑色剑服做工精致,显然出自不凡的门派。 他轻轻将她扶起,运起九阳真气一掌按在她后背,帮助她恢复些许伤势。 女子很快苏醒,睁开眼便惊慌失措地喊道:“尊主!尊主有危险!” \"尊主?\" 听到这个称呼,再加上眼前女子的打扮,张禹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果不其然,经过他的简单询问,女子很快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她自称梅剑,乃是缥缈峰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座下四大剑婢之一。 至于她为何会身负重伤,还得从她口中的“尊主”——天山童姥说起。 天山童姥是逍遥派祖师逍遥子的首徒,也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师姐。 她修炼的功法名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门奇功威力强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便是修炼者每隔三十年左右便会经历一次返老还童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和功力会逐步恢复巅峰,从孩童状态慢慢重新成长恢复到成年。 也就是说天山童姥从六岁开始修炼这门功法,他返老还童后便是恢复六岁的功力,此后每修炼一日便可恢复一年的功力,一直到恢复巅峰实力。 在此期间便是修炼者最脆弱的时候。 虽然有着如此严重的弊端,但是这门功法如果修炼成功,能够保持青春容貌,并且拥有极长的寿命。 通常,这门功法需要成年后方能开始修炼,然而天山童姥却在年仅六岁时便开始修炼。 这让她的手少阳三焦受损,不能正常发育长大身体,最终导致她虽然能保持不老,却始终停留在孩童的身体阶段。 这种身体状态对于一心苦恋师弟无崖子的天山童姥来说,完全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为了拥有成人身体,她用内功调养手少阳三焦经来逆转不老长春功。 原本在她二十六岁的时候,神功即将达成,身体有望继续发育,但却遭到那时候同样爱上无崖子的李秋水暗算,导致练功走火入魔,永远被困在矮小侏儒的体型中。 此后,天山童姥性格大变,行事心狠手辣。 她用一门名为“生死符”的阴毒功法控制了麾下的三十六洞主和七十二岛主。 这生死符入体后,会让人不定期地痒痛难忍,每过九九八十一天更会加剧痛苦,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次事件,正是不堪受此折磨的三十六洞主与七十二岛主联手造反,想要杀上灵鹫宫,铲除天山童姥。 梅剑是在三十六洞与七十二岛联手围攻灵鹫宫时,拼死突围出来,想要去召回正在外执行任务的九天九部的其他部众前来救援。 张禹听完她的讲述后,心中已经猜到,眼下极有可能正值天山童姥返老还童的虚弱期,所以这些三十六洞主和七十二岛主才可能攻得上灵鹫宫。 如若不然,就那些土鸡瓦狗还不够天山童姥一个人杀的。 这不老长春功在张禹看来简直就是修仙功法,完全不像是武侠范畴内的武学。 自己以后注定要游走诸天,若有这门功法,不仅能让身边的红颜知己保持青春长驻,还能延续寿命。 唯一的隐患就是功法的弊端,需要另想办法化解。 想通这一点,张禹心中已有了决断,决定随梅剑一同前往灵鹫宫。 那里不仅藏有诸多威力强大的武学秘籍,更有大批北冥神功的经验宝宝在等着自己,正是他提升实力的绝佳机会。 在梅剑的带领下,五人终于在两日后抵达了缥缈峰。 几人沿着蜿蜒的山径前行,一路上不时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灵鹫宫女弟子的,也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手下,可以想见当时的战斗极其惨烈。 刚一接近灵鹫宫大门,张禹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 “臭娘们,快说!童姥藏哪儿去了?” “你们九天九部的姐妹大部分都已经下山了,识相的就赶紧把生死符的解药交出来。” “对!再不老实,先废了你们的武功,再把你们卖去妓院,看你们还嘴硬不!” 张禹定睛一看,大殿里十几名与梅剑身穿相似服饰的女弟子正被捆绑着,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 这时,一个男子提着麻袋从宫内走出。 随着他的出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纷纷拱手作揖:“乌老大。” 乌老大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随后说道:“只找到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灵鹫宫的人。” 说完,他解开麻袋,露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她模样清秀可爱,双眸清澈明亮,一脸天真,似乎对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浑然不觉。 第92章 天山童姥 “她会不会是假装聋哑?让我来试试,看我给她几刀,她能不能开口!” 旁边一名道姑冷笑着,拔出刀,作势要向小女孩刺去。 而那女童却仿佛真的听不见一般,依旧是天真无邪的模样,丝毫没有畏惧的表现。 就在此时,另一人忍不住说道:“乌老大,童姥真的出事了吗?万一她只是外出办事,我们这么做,等她回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天山童姥积威已久,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乌老大见状,急忙开口安抚:“诸位莫慌,我与你们说一下当日我与不平道长在灵鹫宫的所见所闻,你们便知晓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一日,我们比指定进贡的日期迟了三天。原以为童姥必定大发雷霆,按她的脾性,迟到的人多半都要吃尽苦头,轻则挨罚,重则丢命。” 随着乌老大缓缓讲述,众人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在灵鹫宫等待了许久,却始终不见童姥现身。就在我们以为凶多吉少的时候,几个婢女出来传话,让我们直接下山。” “你们也知道,童姥越是温和客气,下场往往越惨。我们那时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山。” 众人闻言,皆是深以为然,脸上纷纷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乌老大继续道:“可就在半山腰,我们发现了九翼道人的尸体。我们仔细检查尸体,发现九翼道人体内的生死符穴道被打散,可是伤口却有两处。” “要知道,童姥功力绝顶,要打散生死符从来都是一招毙命的,从不会出手两次。由此我们推测,童姥很可能出了问题。” “可惜,当时我们过于害怕,事后才意识到这个异常情况。于是便召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各位,这才有了此次的万仙大会。” 乌老大的话音刚落,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神情都变得愈发凝重。 这时,不平道长站了出来,决绝地说道:“不管童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总之,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再也受不了了!” “大家别忘了,我们早已杀了这么多灵鹫宫的弟子,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找到生死符的解药,彻底铲除灵鹫宫,要么就等着过回那种每隔八十一天便要痛不欲生的日子。你们说,我们还想回去过那样的生活吗?” 他的话犹如火种,一下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与恐惧。 那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头目纷纷附和,激愤之情溢于言表:“没错!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是啊,这次就是我们的唯一机会!” 一片骚动中,一个满脸愤恨的道姑冷笑一声,挥手指向那些被捆绑的灵鹫宫女弟子,尖声道:“即便我们今天死在这里,也得让这些灵鹫宫的贱人陪葬!动手!” 道姑话音刚落,一众人马群情激昂,纷纷拔出兵刃,朝着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灵鹫宫弟子扑去。 一名汉子高举长刀,狞笑着直冲那个不言不语的女童而去,长刀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此时,只听“铮”地一声,刀锋竟然在空中被硬生生截断,断刀飞溅,砸在女童的额前,斩断了她几缕乌黑的长发。 道姑惊骇万分,失声大喊:“是谁?” 众人纷纷回头,望向灵鹫宫大门处。 只见一道人影凌空而起,身形飘逸如燕,指尖轻弹,砍向灵鹫宫女弟子的刀刃瞬间被一一击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大殿内的灵鹫宫弟子看到门口出现的梅剑,顿时露出惊喜之色,齐声呼喊道:“是梅剑姐姐!她带人来救我们了!” 这句话传入乌老大等人耳中,他们脸色骤变,乌老大狠声一喝:“杀了他!”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闻声一拥而上,刀光剑影扑向张禹。 然而,还未靠近他,便见张禹轻描淡写地挥出几掌,掌风似巨浪拍岸,劲力远远击出,敌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接连倒飞出去,一大片人瞬间倒地不起。 等到张禹双脚轻盈落地时,场中已然倒下过半,剩下的人面露惶恐,互相对视,却不敢再上前。 乌老大捂着胸口,气息紊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插手我们的事?” 张禹懒得回应,身形化作一道虚影,瞬间在众人中间闪掠而过。 片刻之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皆感到一阵刺痛,紧接着内力被迅速抽走,纷纷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当张禹再度立在场中时,原本气势汹汹的敌人已经全部倒下,无一例外地失去了战斗力。 他缓步走到那女童面前,低头看向她。 小女孩原本无动于衷的双眼,此时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接着,这位乌老大口中“聋哑”的女童忽然开口,声音却出奇地苍老:“你是谁?为何会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 “我的武功,自然是无崖子传授的。”张禹语气平静,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从天山童姥手中获取那不老长春功。 “无崖子……他……他还好吗?”天山童姥一怔,眼神迷茫,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他已经仙逝了。” 张禹将无崖子与李秋水、丁春秋之间的恩怨简略地讲了一遍,随后又提及无崖子将毕生功力传授给王语嫣的事。 听闻此言,童姥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低吼:“那个贱人!我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她的情绪忽然失控,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中。 片刻后,她又怔怔发愣,神情恍惚,时而哭,时而笑。一会儿痛骂无崖子无情无义,与李秋水勾搭在一起;一会儿又讥笑着说李秋水最终也没落到好下场。 在场的众人听着张禹与天山童姥的对话,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女童,竟是那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天山童姥。 有心杀她,却苦于一身内力已被张禹吸尽,只能无奈地叹息摇头。 第93章 交易 天山童姥恢复些许神色,冷冷地看着张禹,说道:“既然你是无崖子的传人,那按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师伯才对。” 她眼中透着威严,紧接着指向乌老大等人,语气冷漠:“把他们全杀了,干净利落些。” 听到这话,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人无不面露惶恐,纷纷看向张禹,心中恐惧不安。 张禹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并没有马上动手。 天山童姥见状,眉头一皱,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怎么?你是不忍心下手吗?莫非你还心存妇人之仁?” 张禹淡然一笑,目光悠然:“不,前辈误会了。我只是在想,杀了他们是不是太浪费了。况且,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童姥脸色一沉,怒哼一声:“你!” 旋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你修炼了北冥神功,想把这些人当作炉鼎,长期吸取内力,倒是个好打算。” 她一副猜透张禹想法的表情,“没想到你比我想得还要狠。” 张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童姥目光闪烁,忽然缓和了语气:“我可以用生死符帮你控制他们,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主动来让你吸取内力。条件是,你得在我运功恢复的这段时间,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张禹轻轻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童姥微微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禹指着乌老大等人道:“保护你没有问题,但这些乌合之众,不配成为条件。” “我想要你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只要你肯将这门功法给我,我不仅保护你,甚至把这群人都杀了也无妨。” 童姥闻言一怔,显然没想到张禹的目标是她的这门独门秘技。 “你居然知道我这功法!无崖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 提到无崖子,她隐隐又有要发疯的节奏,终于在深吸几口气后,强压住了心中的伤感,冷冷道:“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你已经有了北冥神功,何必还要修炼我的功法?它的弊端可不小。” 然而,张禹依旧坚持道:“这我自然知晓,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做这笔交易,其余的不必多管。只要你肯传授,我便依照你的条件,保你无恙。” 童姥沉默片刻,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终于缓缓道:“好,只要你能在我恢复期间保护我,等到我复原之时,不老长春功自然传给你。” 张禹见她答应,心中满意,点了点头。 于是,张禹一行人便在灵鹫宫中暂住了下来。 当天夜里,灵鹫宫大摆宴席款待张禹等人,席间灵鹫宫的女弟子们翩翩起舞,助兴添彩。 酒过三巡,气氛渐浓,天山童姥忽然开口道:“我有个宿敌,算算日子,她最近就会找上门来报仇。到时候,你负责替我把她打退。” 张禹放下酒杯,笑着应道:“前辈说的是李秋水吧?她若敢来,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他心中略作思索,觉得自己时间宝贵,不可能一直陪着天山童姥耗在这里。 与其长期防备,不如主动出击。 若这几日李秋水敢现身,正好可以趁机吸取她的内力,为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 等到李秋水内力恢复后,童姥的实力也差不多要恢复到巅峰了。 宴席散去后,天山童姥召来了梅兰竹菊四女。 她们站在一起,宛如四朵各具风姿的花,虽为孪生姐妹,却各有千秋。 梅剑气质冷峻,宛如傲雪寒梅;兰剑温柔优雅,如空谷幽兰;竹剑活泼灵动,似风中翠竹;菊剑恬静淡雅,犹如秋霜傲菊。 这四人不仅美貌出众,武艺也极为高强,聪慧机敏,素来深得天山童姥的宠信与重用。 此刻,她们恭敬地站在童姥面前,静候吩咐。 天山童姥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们一番,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缓缓开口道:“如今我正处在关键时期,那姓段的小子武功高强,若能为我护法,当可保无虞。” 她语气一转,接着说道:“虽然他与我有了约定,但难保他不会反悔。你们四人去接近他,用尽所能务必套牢他,让他心甘情愿留在灵鹫宫。” 稍作停顿,她又补充道:“以他的身份和本领,也不算委屈了你们。” 四女面面相觑,虽有些羞涩,但也深知此事重大,便领命而去。 另一边,张禹的卧室内。 秦红棉轻轻将张禹推倒在床上,今晚那莺莺燕燕的灵鹫宫弟子让她感受到了几分危机感,因此,今夜的她表现得格外主动。 她看着窗边的蜡烛,转过身,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娇嗔地唤道:“段郎~” “嘶——” 张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被秦红棉独特的喜好吓到。 好变态啊~ 不久后,梅兰竹菊四姐妹听从天山童姥的吩咐,悄悄守在张禹的卧室外,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其中一道声音既似痛苦又夹杂着愉悦,压抑的低吟让四人脸颊绯红,心跳加速。 她们站在那儿,心中既羞涩又不安,隐隐为接下来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情况感到紧张。 这些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挺疼的…… 秦红棉独特的玩法,注定了她的续航能力无法持久,一场战斗结束后便已经无力再开一局。 张禹见她已沉沉睡去,便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独自走出了卧室。 刚一出门,张禹便看见庭院中站着的梅兰竹菊四姐妹。 月光如水洒下,照映着她们姣好的身影,四个容貌相似的美人并肩而立,形成了一幅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 四姐妹见张禹出来,便恭敬地迎了上来,早已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好了精致的糕点和香醇的美酒。 “公子相救之恩,梅剑尚未谢过。今晚月色正好,我们特地备了些糕点和美酒,想邀公子共赏。”梅剑柔声说道,语气温婉,眉眼含笑。 张禹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随即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四女便自然地围在他身旁,梅剑站在张禹身后,轻轻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柔软的胸前,熟练地为他按揉太阳穴;兰剑和竹剑一左一右为他捶腿,菊剑则负责为他投喂糕点。 四女分工明确,手法熟练,让张禹十分享受。 对于她们的意图,张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并未点破,暂且乐得享受这片刻的惬意。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原本张禹只是想静静赏月,顺便感受一下这惬意的伺候。 【各位看官老爷劳烦顺手点个催更,万分感谢!】 第94章 送上门的李秋水 【90章又被关小黑屋了,唉,太难了,有趣的内容只能无奈删改掉了,且看且珍稀吧。】 在灵鹫宫享受了三天奢靡的生活后,这一天,一道阴冷的女声突然在宫中回荡。 “师姐,我来找你了。躲了这么久,不打算见见师妹吗?” 声音阴森刺耳,震动整个灵鹫宫,赫然是李秋水的“传音搜魂”。 正在练功的天山童姥脸色一变,立即停止修炼,随即吩咐人去通知张禹。 她自己则带领灵鹫宫的弟子迅速赶往大殿。 刚进入大殿,众人便看到李秋水一袭白衣,轻盈飘然,宛若仙子般立于中央。 “师姐,好久不见啊。今日,师妹特地前来送你上路。”李秋水语气淡然,步履轻缓,身姿摇曳。 见她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天山童姥愈发不爽,冷笑道:“李秋水,你个丑八怪!你以为你今天赢定了吗?” 李秋水脚步一顿,随即微微一笑,又缓缓逼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师姐,你的虚张声势已经没用了,今日,咱们多年的恩怨该做个了结了。” 话音未落,李秋水身形一闪,轻飘如燕般直扑天山童姥,出手却凌厉至极,显然不想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几名灵鹫宫弟子试图拦截,却在瞬间被李秋水震飞,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李秋水杀招已至,天山童姥急得大喊:“臭小子,再不出来,姥姥我可要命丧当场了!” 危急关头,一道强劲的掌风从旁横空袭来,逼退了李秋水。 她瞬间后退数步,转头望去,只见大殿墙壁上深深嵌入一个掌印,触目惊心。 这突如其来的掌力让李秋水心头一沉。 她立即察觉到对方内力之深,远超寻常,令她联想到不久前遇到的那个男人,顿时感到不安。 果然,一道玩世不恭的笑声自一旁传来:“李师叔,别来无恙啊。” “是你!” 李秋水见到张禹,顿时面色一沉,“你和这老妖婆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替她出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张禹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秋水眼神一凛,冷声道:“她给你的报酬,我出双倍。” 张禹微微摇头,轻笑道:“李师叔,恐怕你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看中的东西了。” 李秋水闻言,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这才想到,不久前刚被眼前这个男人掠夺了一遍,自己拿得出手的武功都已经被他拿走了。 她心中暗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她的目光在张禹和天山童姥之间游移,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突破的机会,但张禹那看似随意的站姿,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片刻,李秋水冷哼一声,语气阴沉:“师姐,今日算你命大,但这笔账我不会就此罢休。”说罢,她身形一闪,欲抽身离去。 然而,她刚一动,张禹便拦在了她的面前。 李秋水暗道不好,强装镇定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禹微笑道:“只是想借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内力。”张禹话音未落,已然出手。 李秋水怒喝一声,挥掌迎上。 刚一交手,她就发现张禹的实力又提升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内力刚猛无铸,每一下碰撞都让她气血翻涌,手臂发麻。 更让她震惊的是,张禹的招式已与之前大不相同,出手变化多端,手法间蕴含着各种精妙武学。不止含有掌法、抓法,更是如同诸般兵刃,时而刺、砍、抽,让人疲于应对。 “天山折梅手!” 李秋水惊呼,她瞬间认出了这门天山童姥的绝学。 这武功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分为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 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变化无穷,威力巨大。 并且这门功法以深厚内力为基础,内功越高,折梅手功效越大。 她曾多次与天山童姥交手,深知这门武学的厉害。 李秋水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小无相功施展出各种精妙的招式,试图抗衡。 但她的内力显然已经远远不如张禹,这天山折梅手在张禹手中更是如虎添翼,比起巅峰时期的天山童姥给她的压力还要大。 数十回合下来,李秋水已然被逼得手忙脚乱,招式渐显破绽。 终于,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张禹抓住了她的手腕,以精妙的擒拿手法将她牢牢制住。 李秋水尝试挣扎,却无济于事。 张禹趁机催动北冥神功,开始吸取她的内力。 李秋水感到自己的内力如洪水般迅速被吸走,气海空虚,脸色渐渐苍白无力。 感觉到差不多已经将李秋水的内力吸得所剩无几时,张禹才一掌击向她的后背,将她远远送出大殿。 李秋水不敢再有片刻停留,立刻运起仅存的内力,拼命逃离缥缈峰。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天山童姥皱眉看着逐渐远去的李秋水。 “咱们的交易里可没包括这一条。要杀她,得加钱。” “哈哈,有意思!你这小子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那贱人的内力差不多被你吸光了,等她恢复内力时,姥姥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自己再好好跟她清算!” ...... 三天后,张禹带着秦红棉等几位女子离开了灵鹫宫,随行的还有梅兰竹菊四姐妹。 此次灵鹫宫之行,收获颇丰。他不仅得到了不老长春功,还同时掌握了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等几门威力强大的功法。 其中,生死符是一门暗器功法。通过逆转真气,将阳刚之气化为阴柔,令掌心发出的真气比寒冰更冷,手中液体因此凝结成冰,射入敌人体内,以此制敌。 生死符一旦发作,威力逐日递增,奇痒和剧痛会持续九九八十一日后逐渐减轻,之后又会再次发作,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只有特制的止痛止痒药物才能确保生死符在一年内不发作。 童姥也将这种解药的制作方法一并传授给了张禹。 至于天山六阳掌,则是化解生死符的对应功法,每个生死符的手法不同,需要用特定的天山六阳掌手法来破解。 几人一路南下,途中经过万仇谷附近时,张禹心念一动,通过之前的地道进入了甘宝宝的房间。 却没想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万仇谷内更是一片缟素。 第95章 她们两个也不是吗 张禹心中一紧,暗道不妙,难道甘宝宝出了什么事? 他走出甘宝宝的房间,四处寻找,终于在厅堂中看到了甘宝宝和钟灵儿。 堂内白纱低垂,正中央摆着一副漆黑的棺材,四周堆满了白色的花圈和黄色的纸钱。 甘宝宝母女身着丧服,跪在棺前,神情悲戚,丝毫没有察觉到张禹的到来。 张禹目光落在灵堂中央的供桌上,那里放着一块写着“亡夫钟万仇”的牌位。 这时,几个丫鬟的提醒让甘宝宝注意到身后的张禹。 她回头看见他,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哀伤,眼眶红肿。 见到张禹,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扑进他怀中哭了出来。 张禹好言安慰了一番,甘宝宝才慢慢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原来,在段延庆试图用阴阳和合散逼段誉和木婉清做出不伦之事失败后,众人纷纷离开万劫谷。 谁料四大恶人之一的云中鹤贪恋甘宝宝和钟灵儿的美色,折返回来,企图对她们不轨。 钟万仇拼死护送母女俩撤离,自己却被云中鹤重伤。 甘宝宝和钟灵躲进房间的地道,才得以逃过一劫。 钟万仇身受重伤,靠着谷中的丹药勉强续命,期间找了不少大夫医治,却无济于事,最终重伤不治,撒手人寰。 张禹轻拍甘宝宝的肩膀,低声告诉她云中鹤已死在自己手中。 随后,他走到灵堂前,为钟万仇点上一炷香,郑重说道:“钟兄,你我也算同道中人。你的仇,我已为你报了。妻女我也会照顾,你安心去吧。” 不久之后,秦红棉等人也赶到了万劫谷。 作为甘宝宝的师姐,秦红棉与她情同姐妹,在她和张禹的耐心劝慰下,甘宝宝渐渐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众人在万劫谷停留了几天,待丧事办妥后,便带着甘宝宝和钟灵一同上路。 将近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曼陀山庄。 张禹一行的小船远远便看见了在岸边等候的李青萝等人。 船刚靠岸,张禹还未站稳,一道婀娜的身影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刀白凤紧紧抱住张禹,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他的胸膛。 这次被掳的经历让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不仅对自己过去的冲动行为感到后悔,更是心怀愧疚。 如今,她只想与张禹共度每一天,珍惜相伴的时光,对于他过往的风流韵事,已不愿再多计较。 张禹微微一笑,张开怀抱,而迟了一步的李青萝和阮星竹也争相投入他的怀里,一时间,怀中温香满怀,令人艳羡不已。 而在另一边,却是妥妥的修罗场。 木婉清心心念念着段誉,没想到远远便看到他围绕着王语嫣,满脸讨好笑容,竟连她的到来都毫无察觉。 她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段誉的耳朵,猛地将他拽到一旁。 段誉这才发现木婉清的到来,连忙讨饶:“疼疼疼,婉妹轻点……” “她是谁?”木婉清毫不客气,指着王语嫣质问道。 段誉心中一紧,尴尬地解释道:“她……她是王姑娘啊。” “你不是答应娶我为妻吗?怎么这么快就另有新欢了?”木婉清眼含泪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婉妹,我们是兄妹,怎可……”段誉小声提醒道。 木婉清本想告诉他事实真相,但此时满腔怒气,加上不愿显得自己卑微,便松开手,怔怔地说道:“所以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众人自然都目睹了这一幕,除了秦红棉,其他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段誉讪笑了两声,低声对王语嫣解释了几句,随后赶紧追了上去。 夜幕降临,舟车劳顿的众人自然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张禹的五位红颜知己各自展露身手,彼此间暗自较劲,让张禹在这番温柔乡中尽享温存。 来的路上,秦红棉和甘宝宝这对师姐妹早已并肩作战过,对此并不排斥。 阮星竹和李青萝更是久经沙场的三巢元老,对此也习以为常。 唯有刀白凤,初次面对这种大场面,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她低声向张禹解释道:“段郎,我……来了月事,要不改天再陪你吧。” 她生怕张禹生气,只是说了改天并没有一口回绝。 原本久别重逢,刀白凤心里自然是渴望与张禹亲近,只是她浅薄的认知里,以为只有一条水路可以走。 然而,秦红棉在一旁听了,轻笑着说道:“我也来了月事,没关系的。”随即拉住了刀白凤。她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誓要与刀白凤比个高下。 就这样,尽管两路封禁,张禹依旧勤勤恳恳地走遍“五花八门”,直到深夜才脚步虚浮地从房间中走出。 体力消耗大半的张禹正想去找点东西吃,出了庭院后,碰巧看到了在山茶花园中独自喝着闷酒的段誉。 他走过去拍了拍段誉的肩膀:“誉儿,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喝酒呢?” 段誉苦笑一声,随后将木婉清和钟灵的事情告诉了张禹。 这两个女孩对他的情意他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兄妹关系注定无法回应这份情意。 张禹笑着说道:“爹爹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木婉清和钟灵其实都不是你亲妹妹。” 段誉举在手中的酒杯一下子顿住,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好消息的,但是他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们两个也不是吗?这......”段誉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没错,”张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别辜负了她们的心意。” 说完,他提起桌上的酒壶和几盘肉,转身离开,留下段誉愣在原地,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第96章 鸠摩智挑战少林寺 【最近成为黑屋常客了o(一︿一+)o】 半年后,河南嵩山附近的一座小城。 少林寺应武林同道的强烈要求,决定举办一场武林大会,旨在铲除江湖上专门吸人内力的大恶人张禹。 张禹听闻此事后,心想自己这段时间精心培育的“韭菜”差不多该成熟了,便决定前往少林寺,趁机“收割”一番。 这些日子,他过得像一头老黄牛,日复一日地松土、浇水、播种,虽然日子过得挺愉快,但也免不了感到单调乏味。 这中间他也出去收割过不少次,后来觉得过于麻烦,也试着将北冥神功传授于他人,让别人去吸收内力,自己再最后进行收割。 后面发现这些练过北冥神功的人,吸收来的内力驳杂,转化后所获不多。 于是便打消了广泛传播的念头,在把那几个人的武功收回后,便一直待在曼陀山庄潜心修炼,直到听说了这次武林大会,才决定动身前往少林寺。 这一天,少林寺山门前,群雄汇聚。 “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吐蕃国师鸠摩智,久仰少林古刹盛名,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少林方丈神僧恕我唐突之罪。”鸠摩智端坐在一辆华丽的辇车上,神色肃穆,宝相庄严。 他声音洪亮,场上的武林豪杰纷纷议论起来。 武林大会即将开幕,天下英雄汇聚,这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许多人纷纷趁机在众人面前切磋武艺,一展身手。 不过,大家都是各自切磋,像鸠摩智这样直接上门挑战少林寺的东道主,还是头一遭。 玄慈方丈从僧侣中缓步走出,神色平静地说道:“国师大驾光临,实在是敝寺的荣幸。玄痛、玄寂师弟,请代老衲迎接贵宾。” 随着玄慈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玄痛与玄寂两位大师恭敬地上前。 鸠摩智则自辇车上一跃而下,“请恕小僧无礼,愿以少林七十二绝技,领教两位高僧的高招。” 此话一出,场内顿时哗然,不少武林人士与少林僧众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玄慈方丈更是讶异道:“国师并非我少林弟子,竟敢言通晓我少林七十二绝技?” 玄慈的震惊不无道理。 少林寺创立几百年,尚未有人能一人兼修七十二绝技。 毕竟人的时间与精力有限,更何况有些绝技需要天赋相合,光靠勤修苦练也难以大成。 若鸠摩智所言属实,这样的壮举无疑是前所未闻。 鸠摩智的言论如此惊人,以至于玄慈一时没顾得上追问他如何学得少林绝技。 玄寂大师当即反驳:“我少林寺自创立以来,历代高僧中,兼修十三门绝技者已堪称绝世奇才。国师口出狂言,恐怕是在自欺欺人吧?” 周围的观众多为中原武林人士,心中自然偏向少林。 玄寂这一番话让他们也觉得吐蕃国师实在狂妄自大,几个脾气火爆的甚至忍不住出言嘲讽。 鸠摩智对此毫不在意,仍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淡然说道:“小僧若无真才实学,怎敢在诸位神僧面前夸下海口?几位大师不妨亲自考较一番,看看小僧所言是真是假。” “莫非诸位害怕,在这群雄面前败于小僧之手,损了少林寺的威名?” “狂妄!老衲就来领教国师的高招!”玄痛一声厉喝,立刻上前与鸠摩智交手。 鸠摩智嘴角浮现一丝不屑,身形微动,便挥掌迎上,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玄痛的出手刚猛,每一拳都蕴含雄厚的内力,仿佛连空气都被震得发出破裂声。 而鸠摩智身法灵动,不仅应对自如,似乎对玄痛的招式了然于心,轻松穿梭在他的攻击之间。 鸠摩智几次出掌与玄痛的拳头相碰,竟能巧妙化解对方的力量,并顺势反击。 “玄天指法!” “罗汉伏虎拳!” 场边的少林僧众见鸠摩智在短短几个回合内便施展出多种少林绝学,个个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又过了十几个回合,鸠摩智忽然使出“般若金刚掌”,连连击中玄痛的胸口。 玄痛身形急速后退,直到被少林弟子接住,才勉强稳住,但嘴角已溢出鲜血,显然伤势不轻。 场外众人见此都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有料到少林高僧竟然输的如此之快。 若张禹此时在场,定会察觉到鸠摩智的实力比以前更为强大。 概因之前阿朱偷盗的少林易筋经并没有拿给慕容复,反而是给了自己的情郎乔峰,只是乔峰翻看了几眼便丢掉了,意外被鸠摩智所得。 自从学会易筋经后,鸠摩智的实力大增,此刻自信无人能与他匹敌。 “小僧这几招,不知少林诸位高僧觉得如何?”鸠摩智狂笑一声,傲慢地扫视着少林众僧,鼻孔朝天。 玄慈方丈见玄寂欲再上前,轻轻按住他,平静地对鸠摩智说道:“本寺的大部分武功乃是传自天竺达摩祖师,而玄天指法、罗汉伏虎拳和般若金刚掌却是本寺上代高僧所自创的,乃是本寺的独门绝学。不知国师从何处学得这些功夫?” 鸠摩智神色微微一变,但他早有准备,镇定自若地回应:“方丈言道这三门绝学是少林独创,可有确凿的证据?” 玄慈方丈淡然一笑,转头吩咐道:“玄寂师弟,请将证据取来。” 不久,三本秘籍被呈上。 玄慈方丈向鸠摩智介绍道:“这三本秘籍详细记载了武功创立的经过,乃是百年前传下的孤本,国师请过目。”说完,便将秘籍递给鸠摩智。 鸠摩智接过经书,仔细翻看片刻后,郑重地还给了玄慈,神情自若道:“小僧早年曾看过这三本秘籍的梵文原本,内容与这汉语译本并无二致。” 玄慈方丈显然不信,皱眉说道:“这三本经书确为真迹孤本,从未有过梵文原本一说,国师何出此言?” 鸠摩智冷笑一声,声音洪亮,故意让众人都听得清楚:“是吗?小僧记得般若金刚掌中的一段梵文,原文为‘因苦乃落斯,不尔甘儿星,科罗波基斯坦’,其意译为‘如或长夜不安,心念纷飞,如何摄伏’。” 他目视玄慈,得意一笑:“方丈大师,小僧没翻译错吧?” 第97章 大败少林 “国师刚才所念的确与般若金刚掌的精要十分接近。”玄慈方丈坦然道。 鸠摩智得意地继续道:“境智俱寂,心虑安然。外不寻尘,内不住足。此乃般若金刚掌内功要诀。” 说罢,他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挑衅:“方丈大师,小僧的翻译没错吧?” 玄慈面对鸠摩智的咄咄逼人,沉思片刻后,了然笑道:“佩服,佩服。” “国师智慧过人,过目不忘,确实是绝世的奇才。” 此言一出,玄慈身后的众僧恍然大悟,纷纷明白过来其中的玄机。 玄寂大师忍不住冷笑道:“原来国师只是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将我们少林的典籍强记于心,然后再装模作样地翻译成梵文。国师,你不仅强词夺理,而且面皮之厚,佛门之中恐怕无人能及啊。!” 他故意提高声音,周围的武林人士听了纷纷指责鸠摩智厚颜无耻。 鸠摩智被这番话刺得哑口无言,脸色一沉,冷笑道:“既然诸位高僧如此质疑小僧,那小僧便用实力证明小僧才是七十二绝技之正宗!” 话音刚落,鸠摩智猛然挥手,只见少林寺山门前的一口大鼎凌空飞起。 他双手一摆,大鼎在空中高速旋转,随即又是一声厉喝,大鼎猛然坠地,轰然碎裂成几段。 “方丈大师,小僧的袈裟伏魔功,还请指教。” 鸠摩智显然自信这一招足以震慑众人。 在武林中,终究是强者为尊。 他这一手露出后,场上不少人都面露惊色。 不论他的武学是否偷学而来,单凭一个外人将少林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少林若不展现出更强的实力,势必会被人耻笑。 少林寺内,玄慈方丈是寺中练袈裟伏魔功最精深的高手,但他自知无法像鸠摩智那样轻松施展,不由得叹道:“阿弥陀佛,今日才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苦修数十载,在国师面前竟不值一提。” 他微微摇头,接着说道:“少林寺浅水,难容蛟龙,国师请自便。” 玄慈这番话让在场众人无不震惊,谁也没想到,这位吐蕃国师竟能让少林寺的方丈甘拜下风,实在令人始料未及。 鸠摩智却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朗声笑道:“善哉,善哉。方丈何必如此自谦?少林高手如云,小僧还未一一领教,怎能轻易离去。” 此时此刻,在中原武林群雄面前露脸的机会,鸠摩智感到心情畅快,怎肯轻易放过?自觉武艺大成的他,今日定要踩着少林寺的声誉成就自己的名声。 玄寂忍无可忍,愤然道:“国师,偷学我少林武学在先,如今又耀武扬威,你今日的风头已出得够足了,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鸠摩智微笑,双手合十,“大家皆为佛门中人,以武会友,有何不可?” 玄慈方丈见此事无法善了,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沉声道:“既然国师心意已决,老衲便来领教国师的高招。” 说罢,玄慈猛地一扬宽大的袈裟,罩向鸠摩智,同时隔空一掌,掌力透过袈裟袭向他。 鸠摩智淡然一笑,轻松招架。 不消片刻,他已破开袈裟,随即一掌打向玄慈。 玄慈举掌相迎,岂料鸠摩智掌风一转,以掌化刀避开玄慈的攻势,直接击中他的胸口,接着又一拳重重砸向玄慈,玄慈顿时口吐鲜血,身子倒飞出去。 眼看鸠摩智还要再度上前,突然,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划破空气,一股强横的掌力从远处扑面而来,逼得鸠摩智急忙止步,连退数步。 只见他身前的地砖在掌力冲击下纷纷碎裂,碎石四溅。 而少林寺中,习练袈裟伏魔功最强者便是玄慈方丈,他自认无法做到如鸠摩智这般举重若轻,不得不叹服道:“阿弥陀佛,老衲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的苦学,在国师眼中不值一提。” “少林寺浅水难养蛟龙,国师请便吧。” 玄慈方丈的示弱之语让在场众人均是讶然不已,没想到少林寺真的被这一个吐蕃国师给强压一头了,真的是让人始料未及。 没想到鸠摩智却不想就此罢休,他朗声道:“善哉,善哉。方丈大师何须过谦,少林寺高手云集,小僧尚未一一领教,岂能就此离去。” 如此大好的机会,在中原武林群雄面前人前显圣,鸠摩智只觉得全身舒畅,酣畅淋漓,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他自视武艺大成,今日便要踩着少林寺成就他的扬名立万。 玄寂忍不住愤然道:“国师,你偷学我少林武学在先,耀武扬威在后,你今天可以说已经出尽了风头了,何以还要咄咄逼人呢?” 鸠摩智双手合十,“大家同属佛门中人,又是习武之人,以武会友,有何不可?” 玄慈方丈见此事无法善了,沉声道:“阿弥陀佛,既然国师如此执着 ,就让老衲来领教国师高招。” 他宽大的袈裟猛地扬起,罩向鸠摩智,同时隔空挥掌,掌力透过袈裟,打向鸠摩智。 鸠摩智不屑一笑,从容招架,没一会便破开了袈裟,一掌打向玄慈,玄慈提掌相接,哪知鸠摩智以掌化刀避开玄慈的掌,打在玄慈胸口,接着又化拳,猛击玄慈,玄慈被打的吐血倒飞出去。 就在鸠摩智还要上前,一道龙吟声骤然响起,鸠摩智身前一股强横无匹的掌力扑面而来,他生生止住自己的冲势,急忙后退。 而他的身前的地砖在这股掌力下纷纷碎裂,碎石四处飞溅。 “是乔峰!” “乔帮主!” 众人惊呼,来人正是失踪已久的乔峰,随行的还有几人,其中为首的是阿朱。 乔峰淡淡抬手,止住丐帮弟子的呼喊,“我姓萧,已非丐帮帮主。” 鸠摩智大笑道:“萧峰?小僧一直未能如愿与你交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说着,他便要与乔峰动手,然而还未等两人交战,一具尸体突然从天而降,重重摔落在场中。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穿着粉袍,满头白发。 “是星宿派的丁春秋!”有识得的人惊呼道。 第98章 最强反派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一行人走近,满是莺莺燕燕,群芳竞艳,仿若百花齐放,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女子个个身姿曼妙,有的端庄秀丽,有的娇俏可人,还有的妩媚动人,各具风采,气质独特,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而为首的男子,剑眉星目,俊朗非凡,让人心生感慨:唯有如此俊逸的男子,才能与这些绝色佳人相配。 “是大恶人!” 场中不少之前聚贤庄的苦主立刻认了出来,顿时又惊又惧。 张禹的名号在武林中如雷贯耳,许多人一想到当日被他吸得浑身无力的场景,心中不由自主地发颤,腿脚发软,仿佛身体瞬间虚弱了许多。 张禹步入场中,毫不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 阿朱正要上前见礼,却见张禹身形一纵,凌空跃起,直奔庙堂屋顶,隔空劈出一掌。 随着一声巨响,屋顶瞬间炸裂,一道黑影从中跃出,躲过了张禹的掌力。 紧接着,张禹又是一掌打向另一侧,又逼出一道黑衣身影。 两名黑衣人从屋顶跃下,蒙面遮脸,身形隐匿,若非张禹出手,众人竟都未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张禹淡然开口:“藏头露尾的鼠辈,若想看热闹,何不光明正大地站出来?” 鸠摩智见到张禹,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他自觉武功大成,正想趁此机会一雪前耻,早已将一旁的萧峰抛诸脑后。 “段王爷,小僧如今略有进益,正想再度领教段王爷的高招。” 张禹摆了摆手,示意鸠摩智不必多言。 鸠摩智脸色微沉,冷声道:“段王爷可是怕在众目睽睽之下败于小僧手中,失了颜面,才不敢出手吗?” 张禹淡然一笑,指了指两名黑衣人,轻声道:“你不行。加上他们两个,或许还能让我热身。一起上吧。” 鸠摩智顿时勃然大怒,感到自己被人轻视,心中怒火熊熊。 他猛然出掌,运使般若金刚掌朝张禹打去。 然而,掌力还未及身,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反震之力震得鸠摩智连退数步。 鸠摩智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然都无法逼得对方出手。 那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透出凝重之色,随即默契地联手攻向张禹。 鸠摩智见状,也不再迟疑,加入了攻势,三人同时出手,全力击向张禹。 然而,三人的攻击全然无用,再次被那股无形的气墙挡住,无法撼动丝毫。 场边的众人初时不觉,直到一股掌力余波击中石柱,打得石柱断裂,甚至波及到旁边的丐帮弟子,竟将几人当场震毙,众人才意识到这三人的功力何等深厚。 然而,对比之下,张禹的淡定从容更让人心惊。 他竟无需出手,便已稳稳挡住了三人的全力攻击。 “唉,真是令人失望,只有这点程度吗?”张禹摇头叹息,显得兴致索然。 他缓缓抬手,轻轻一挥,顿时一道无形剑气从掌间射出,瞬间化作三股,分别射向鸠摩智与两名黑衣人。 三人根本无法躲避,瞬间被剑气击中,仿佛遭到重击,身体飞出,重重摔在地上,鲜血狂喷,脸色惨白,显然已经身受重伤。 张禹一挥手,轻易将三人内力尽数吸走,随即一掌挥出,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没有多余的废话,这几人的结局就此定格。 至于什么恩怨情仇,张禹一概无兴趣,有什么话还是去跟阎王说吧。 这三人武功高强,若是留着恐怕对自己身边的人不利,特别是这三人都是不择手段之人,还是杀了干脆。 杀了三人后,张禹环视四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话音未落,他猛然张开双臂,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掌间爆发开来。 除了萧峰等人和少林寺的僧众,其他所有人都被这吸力强行拉到张禹身边。 众人只觉体内内力瞬间流失,转眼间已是气若游丝,瘫软在地。 内力流逝得太过迅猛,不少人当场口吐鲜血,重伤不轻。 张禹吸收完他们的内力后,随即轻轻一震,将他们震得四散飞开,摔落在地。 他缓步而立,内力注入声音,震动山谷,声如洪钟般朝着少林寺传去:“前辈,故人登门,不如出来一见。” 少林寺的僧众一脸疑惑,不明白张禹是在与谁对话。 正当玄慈方丈准备开口询问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来:“阿弥陀佛,施主戾气深重,若不收敛,恐怕终有祸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老僧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场中。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僧袍,仿佛只是寺中打杂的僧人,然而被张禹称为“前辈”,让人不由得心生疑惑。 张禹微微一笑,神情依旧平淡,开口道:“多谢前辈教诲。昔日一战,晚辈获益匪浅,今日特来讨教,请前辈赐教。” “施主杀心过重,不如留在少林,随老衲诵经念佛,以消戾气。”扫地僧缓步走到场中,双手合十,语气平和道。 “可以啊。”张禹轻笑了一声,众女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便话锋一转,“只要你能打得过我。” 话音未落,张禹已身形一闪,飞身上前,一掌推出。这一掌在空中分化万千,层层叠叠,仿佛千手佛陀一般笼罩向扫地僧,正是扫地僧当初用过的“千手如来掌”。 扫地僧依然保持双手合十,纹丝不动。 那漫天掌影一碰到他体外,便被护体的铜钟般罡气尽数挡下,激起一阵阵清脆的“当当”声响。 “阿弥陀佛,施主进步之快,实在令人惊叹。短短半年未见,竟已达到如此境界。”扫地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意识到张禹的实力已远超预期,于是也不再留手。 他缓缓伸出一掌,一道强劲无匹的掌力直奔张禹而去。 “般若金刚掌!” 少林众僧一眼认出这一掌的来历,却没想到,在扫地僧手下,这门武学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还未等他们感叹寺中竟有如此隐世高人,只见张禹体内内力涌动,竟轻松将这道掌劲吸纳无形,紧接着,张禹以同样的“般若金刚掌”反击回去。 那一掌的威力之深厚远超常人理解,他不仅借扫地僧的内力,还将方才从众人身上吸收的内力炼化后的残余驳杂内力,尽数灌注其中。 “轰!”一声巨响,扫地僧周身的铜钟护体罡气剧烈震动,金光忽明忽暗,片刻后才重新归于平静。 这一掌挥出,张禹方才自萧远山三人以及一众武林群雄身上吸取的内力,终于全部炼化完毕。 现在,他决定要全力出手了。 第99章 离开天龙世界 张禹双指并拢成剑指,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瞬间激射而出,直指扫地僧的护体金光大钟。 扫地僧见状,双掌再次前推,护体罡气中的金光更加凝聚,如实质般环绕周身。 剑气撞击在金光大钟上,激起剧烈的震动,金光大钟剧烈摇晃,仿佛随时可能破裂。 一击未能奏效,张禹不以为意,剑指接连劈、砍、挑、刺,剑气纵横交错,震耳欲聋的“当当”声不绝于耳。 虽然扫地僧勉强挡住了这些凌厉的攻击,但内力激荡之下,五脏六腑早已受创,嘴角不由得渗出一丝鲜血。 围观的众人纷纷后退,生怕被剑气的余波波及,徒然丢了性命。 见到扫地僧陷入苦战,众人心中各有担忧,原本还以为这位得道高僧能够收拾张禹这个魔头,谁料竟还是被压制。 虽然内心祈愿扫地僧能反败为胜,但却无人敢大声喝彩,只能在心里默默期盼。 正当众人以为这场巅峰对决还要胶着许久时,张禹忽然朗声笑道:“前辈果然高深莫测,值得我全力以赴。” 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张禹拔出腰间长剑,凌空一剑斩出。 这一剑出手惊才绝艳,剑光夺目,许多人只觉得双目刺痛,几乎不敢直视,更无法想象面对这一剑时会是何等的绝望。 剑气如虹,金光大钟只抵挡了一瞬便被斩成两半,瞬间崩裂成无形。 剑气去势不减,直斩向扫地僧。 扫地僧依然稳立不动,但他身后的地面却裂开几道深痕,裂纹一路蔓延,直达几丈外的石柱。 石柱猛然炸裂,碎石如雨点般四散激射,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地面都微微震颤,惊得众人四散逃命。 “这……”玄慈方丈瞠目结舌,震撼至极,许久后才喃喃道,“这真是人世间能达到的境界吗?” 玄寂等几位高僧也是面面相觑,脑海中回想起张禹当年在寺中讨要功德三宝和僧袍的情景,简直恍若隔世。 没想到短短时日,眼前的张禹竟已脱凡入圣,仿若神仙。 众人纷纷望向扫地僧,想知道他在如此恐怖的一剑下是否安然无恙。 只见扫地僧面色平静,双手合十,口中轻诵一句佛号。 然而,当众人细看之时,才发现扫地僧双目已经缓缓闭合,竟已在无声中圆寂。 张禹此时已收剑而立,微微摇头,“可惜,可惜。” 他的语气让人猜不透,是在为扫地僧未能接下他全力一剑而惋惜,还是因为无法吸取扫地僧一身内力感到遗憾。 不知不觉间,张禹竟已达到如此境界。 昔日视为无法逾越高山般的扫地僧,如今却接不住他全力一击。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无敌于世间。 略微感慨片刻,他正准备带着众女离开,突然神色一变,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昏暗扭曲。 这个熟悉的情景让他瞬间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飞快地交代完王语嫣等人后,张禹扫视四周,心中犹豫着是否要将在场众人全部杀掉,以免他们趁自己不在时,向李青萝等人报复。 思虑再三,张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真正有威胁的人都已经被他除掉,剩下的也不足为虑,王语嫣的实力足以应对。 他反倒觉得,留下一些敌人,能成为她提升实力的养料。 张禹紧了紧一下身上绑着的金佛,确信无误后,才大声宣布:“本王即将破碎虚空,飞升仙界,今日且留尔等一命,待本王他日归来,可助有缘者成就非凡。”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没想到这个魔头居然要破碎虚空飞升,这一幕令所有人心中震撼不已。 然而,想到张禹方才展现出的非人之力,众人也纷纷感到释然,或许,唯有这种羽化飞升的绝世强者才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吧。 眼前的黑暗和扭曲愈发剧烈,画完大饼的张禹仗剑斩向高空,随即纵身跃起,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彻底消失于天际。 这一天,注定要载入天龙世界的史册,成为后世传颂不衰的传奇。 ...... 张禹环顾四周,熟悉的灰雾弥漫,远处依旧是那泛着金光的石碑。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堆白骨上,不禁感到一丝诧异。 回想起上次从神雕世界进入这个神秘空间时,胯下的宝马也曾随他一同进入,没想到不过一年,竟已化作白骨。此中玄机令他心中疑惑不已。 “是时间流速不同吗?”他喃喃自语。 在等待对手现身的间隙,张禹开始盘点这次天龙世界的收获。 武功秘籍自然不必多提,他不仅掌握了威力无匹的六脉神剑,轻功也有了凌波微步傍身,此外还收集了不少佛门与道家武学,拳脚功夫更是繁多。 最关键的,还是他那空前绝后的内力,已达到能够将任何武学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物品方面,他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怀里的《楞严经》,还有身上绑着的金佛,已做足了准备。 此刻,张禹自觉万事俱备,对即将迎来的挑战充满了信心,也为即将进入倩女幽魂世界做好了准备。 不过,在踏入倩女幽魂世界前,他打算先回一趟神雕世界。 想到一年多未见的洪凌波,心中不禁一阵迫切,恨不得速战速决,好早些回去看看她。 “许久不见,这妮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就在他胸有成竹地等待对手出现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虚空中逐渐浮现。 张禹一剑斩出,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在虚影尚未凝实前攻击到对手。 可惜事与愿违,剑气穿过虚影,直接斩向身后虚空,击散了弥漫的灰雾,却没有对对手造成任何伤害。 “果然,没这么简单。看来还得像很多电视剧里那样,等对方尬舞变身完才能动手。” 张禹百无聊赖地想着,但依旧警惕地盯着逐渐凝实的身影,准备在对手成型后立即出手,以雷霆之势不给对方一丝反应的机会。 就在这时,身影终于凝实,一道声音自那身影上传出。 “大王叫我来巡山呐,巡了南山巡北山……” 第100章 巨大的实力差距 森冷的一剑夹带着杀气,猛然刺向对手,这一剑的威势甚至超过了之前斩向扫地僧的那一击。 就在张禹以为对方即将被这一剑贯穿时,突然,一根手指挡在了剑尖前。 张禹只觉长剑仿佛刺在了坚硬的钢铁上,完全无法寸进。 青锋宝剑的剑身在强大的反震之力下竟被压得弯曲。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个人族?”对方轻轻一弹手指,竟将青锋宝剑直接弹飞。 张禹感到一股巨力袭来,长剑脱手而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剑已飞落在地。 他连忙后退,凝重地打量着眼前的敌人。 来者狮鼻猪口,肩扛一杆“令”字旗,腰间挂着铃铛,手里敲着梆子。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不是人! 想起刚刚对方口中哼唱的那句歌词,张禹猜想这妖怪极有可能便是西游记中最有名的小妖怪,狮驼岭的巡山小妖怪,小钻风。 小钻风看着捡起断剑、严阵以待的张禹,疑惑道:“喂,人族,我问你,这里是哪儿?” 张禹略作沉吟,答道:“我也不清楚此处是何地。敢问阁下名号?” 他想先试试看能不能与对方交流一下,降低对方的警惕性,再趁机出手偷袭。 哪知小钻风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红光,语气变得阴森:“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乖乖成为我的血食吧。” 他上下打量着张禹,眼里满是贪婪:“啧啧,血气如此旺盛,真是不可多得。像你这样的人族,我在狮驼岭干一百年都未必能尝到一口,只可惜……”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说道:“可惜你这一身劣质灵力,完全不比那些人族修士来得大补,可惜可惜......” 话音未落,小钻风便如鬼魅般瞬间闪至张禹面前,速度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他右手一挥,锋利的指甲如同五把利剑划过张禹胸前。 “叮”的一声脆响,青锋宝剑竟应声而断,张禹的胸口瞬间被划出五道血痕。 张禹强忍剧痛,丢弃断剑,指尖凝聚出道道六脉神剑的剑气,内力疯狂运转,剑气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直射向小钻风。 “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断回荡,张禹的每一道剑气都被小钻风轻松挡下。 小钻风狞笑着说道:“太慢了!”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张禹眼前一花,小钻风瞬间消失无踪。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身后袭来,张禹背部的肌肉猛地一紧,条件反射般感知到危险。 不好!在后面! 他来不及细想,立即全力运转内力,凝聚出厚实的护体罡气,同时猛地向前扑去,试图避开致命一击。 正是这下意识的动作救了他一命。 只见小钻风的利爪如穿纸般轻易撕碎了他的护体罡气,毫无阻碍地划向他的背部,留下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如果不是张禹及时前扑,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当”的一声,他背后绑着的金佛在小钻风的爪下碎裂,佛头滚落在地。 怎么办?完全不是对手! 张禹内心掠过一丝绝望。 自从来到天龙世界,无论多强的对手,他都是一路横扫。 哪怕前期遇到扫地僧,他也自信有逃生的能力。 但眼前的妖怪不仅实力强大,而且速度极快,加上身处这神秘空间,他根本无路可逃。 更糟的是,对方的攻击极其凌厉,连他最坚固的青锋宝剑都挡不住小钻风的利爪。 简直是碰之即伤,触之必死。 小钻风似乎感受到了张禹的绝望,血红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戏谑。 他缓缓举起手,舔了一下爪尖沾着的血液,眼睛顿时一亮,仿佛尝到了人间极品美味,颇为享受地咂了咂嘴。 “不错,就是这个味道,好久没有尝到这么美味的人血了,凡人可比不上。” 他微微仰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音在这诡异的空间中回荡,犹如利刃般刺入张禹的耳膜。 张禹顿时头晕目眩,耳中嗡嗡作响,竟流出了鲜血。 生死关头,张禹咬牙再次催动六脉神剑,剑气分化,化作漫天光芒,铺天盖地朝小钻风袭去。 他不信这样的攻击,小钻风还能完全挡下! 正如张禹预料的那样,小钻风并没有完全挡住他的剑气,也没必要抵挡。 剑气打在他身上,犹如雨点拍打在巨石上,竟毫无作用。 小钻风缓缓走近张禹,满脸轻蔑,仿佛猫戏老鼠一般。 “真没想到,人族修士竟然弱到这种地步。”小钻风讥笑着,一步步逼近,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他停下脚步,嘴角咧开,露出两根锋利的獠牙:“你一定好奇,刚才我为何要花些心思去防御你的剑气。” 小钻风阴冷地笑了笑,眼神戏谑:“我就喜欢你们人族自以为能反抗的模样,然后一点点陷入绝望。等会儿我把你吃掉时,味道一定更鲜美。” 张禹确实感到了绝望——对方不仅速度快、攻击强大,连防御力也如此可怕,这仗根本打不了。 想到自己死后,这妖怪就要顶替掉自己的一切。要是让他进入神雕、天龙等世界,恐怕整个世界的人都将成为他圈养的牲畜吧。 别人他不管,但是洪凌波她们绝对不能遭此劫难。 决绝之意在张禹眼中一闪而过。 眼看小钻风逼近,他猛地一咬牙,忍住剧痛,将全身灵力集中于双腿,拼尽全力冲向小钻风。 “砰!”张禹飞得比来时更快,重重撞在神秘石碑上,一口鲜血喷出。 小钻风一脚踩在他胸口,将他牢牢抵在石碑上,语气残忍:“待会儿我会从你的四肢开始吃,慢慢地,再吃掉你的内脏。你会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我吞掉,桀桀桀......” 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进食习惯,满是期待地盯着张禹,仿佛享受着他散发出的绝望气息。 吸入恐惧的力量让他全身舒畅,这是他一族的天赋,可以通过吸收恐惧增强修为。 只可惜他跟脚一般,这天赋吸收效率低下。于他而言,享受的意义远大于修炼。 不然的话,在狮驼岭那种人间炼狱,凭借这个天赋,怎么着也不至于才当一个巡山小妖。 就在小钻风认为张禹已经放弃时,张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脚,拼尽全力运转北冥神功。 一股吸力自张禹掌中传出,他感到小钻风体内有股奇异的力量,比自己的九阳内力更为厚重,仿佛灵泉与浊水一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面对这股力量,张禹只感觉自己就像在用一根吸管嘬泥浆那般费劲。 “有意思,你还没放弃反抗呢。”小钻风冷笑,语气中透着森然的玩味。 他微微加重脚上的力量,张禹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小钻风迅速用手接住,送入口中品尝,露出享受的神情:“是时候开始正餐了,我先让你安分一点。” 说罢,他露出锋利的獠牙,俯身朝张禹靠近,准备注入麻痹毒素,让他彻底无法动弹。 第101章 鬼宅 小钻风越逼越近,张禹甚至能闻到他嘴中散发出的腥臭味。 獠牙逐渐靠近,眼看就要咬到脖子,而他的身体被死死抵在石碑上,动弹不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禹的目光扫过石碑,忽然看到上面泛着金光的符文,心中灵光一闪。 他竭尽全力抬起手,拼命触摸那枚符文,熟悉的感觉再次涌来,张禹在心中疯狂催促着,“快点,快点!” 獠牙已经碰到了他的皮肤,冰冷的触感让张禹感到一阵寒意,身体本能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小钻风即将咬下去的瞬间,张禹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 石碑上,象征着倩女幽魂世界的金光符文亮度骤然增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小钻风愣住了,目光死死盯着石碑。 他围绕着石碑走了一圈,回想起张禹最后的举动。 本以为区区人类修士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没想到到嘴的猎物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心有不甘的他试探性地伸手去触碰那枚金光符文,结果毫无反应。 紧接着,他又用力攻击石碑,利爪重重拍下,连青锋宝剑都能切断的爪子却连石碑一丝痕迹都未留下,反而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他不甘心,继续研究石碑,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做,石碑都纹丝不动,毫无回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放弃。 “难道这东西是人族的灵宝,只有人族能用?”小钻风低声嘀咕着。 像他这种小妖见识有限,面对这神秘石碑也束手无策。 环顾四周的灰雾,他决定四处瞧瞧,看能不能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张禹的身体已借助金光符文,出现在一处陌生的宅院中。 眩晕感逐渐消退,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破旧的宅院大堂里。 四周昏暗,大堂中央供桌上摆满了牌位,唯一的光源来自桌上两根白色蜡烛,发出微弱的火光,照亮着这诡异的场景。 眼前的场景让张禹有种刚逃出龙潭,又跌进虎穴的错觉,整个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仔细回想起宁采臣的记忆,隐约记得他进入神秘空间前,正被一个女鬼追杀。 对了,女鬼! 张禹心头猛地一跳,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寒毛倒竖。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伴随着一声柔媚勾魂的声音传入耳中:“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卧槽!” 张禹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急忙转身,果然看到宁采臣记忆中的那个女鬼正浮现在他身后。 她身材纤瘦,穿着一条陈旧的白色长裙,容貌中等,但脸色惨白发青,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令人鸡冻。 如果所有女鬼都是这副模样,那亡灵骑士才真叫硬汉啊。 张禹脑海中闪过这样古怪的念头,但身体的反应却更快,瞬间一掌拍向女鬼的脸。 这一掌凝聚全力,换做普通人,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然而,掌劲穿透了女鬼的身影,击中身后的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月光透过洞口洒入屋内,增添了几分微弱的亮光。 没有效果!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真遇上这种事,张禹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沉。 女鬼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却阴冷:“公子这是做什么呢?” 张禹不作答,反手一招六脉神剑,剑气直击女鬼的头部,竟在她脑袋上劈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还没等张禹高兴,女鬼依旧稳稳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眼中寒光闪烁:“公子莫不是嫌弃妾身薄柳之姿?” 那道裂开的伤口反倒让她看起来愈发狰狞,张禹的攻击不仅无效,反而激怒了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女鬼声音冰冷,眼中透着狠意,“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朝张禹猛扑过来,烛光下隐约可见那双手上青黑色的细长指甲闪着寒光。 张禹不敢多想,撒腿就跑,凌波微步的身法让他能以各种超乎常理的姿势在狭窄空间中闪避。 可惜再灵活也比不上飘忽的女鬼。 她凌空飞起,身形如烟般在空中一闪,瞬间就到了张禹身后。 那双青色的手猛然抓下,正好抓在他背上的断头佛像上。 “啊——” 女鬼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那声响刺耳如指甲刮在玻璃上,尖锐得让人毛骨悚然。 张禹本就因为小钻风的笑声而耳朵受伤,此刻听到女鬼的尖叫,双耳顿时如同被无数尖针刺入一般,剧痛难忍。 紧接着,耳朵里传来一阵闷闷的轰鸣声,周围的声音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开,变得模糊微弱。 顾不上耳朵的伤势,张禹立刻意识到佛像对女鬼有效,急忙把它解下来,双手高举朝向女鬼。 然而,预想中的佛像散发金光,女鬼在金光下惨叫着魂飞魄散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女鬼见状,露出狰狞的神色,青色的手上依稀可见灼伤的痕迹。 她被张禹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但见张禹比划了半天,佛像也毫无动静,顿时露出几分嘲弄。 双方同时明白了,这佛像只有直接接触时才能对女鬼造成伤害。 一时间,局势陷入僵持。 张禹无法对女鬼造成实质伤害,之前六脉神剑留下的伤口就这片刻功夫已经愈合了,那伤势看着吓人,但是还不如佛像对女鬼造成的伤害有效。 而女鬼则因畏惧佛像,不敢贸然靠近。 正当一人一鬼僵持不下之际,屋外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天地法灵,万里追踪!” 话音刚落,几张符纸人顺着张禹先前打穿的墙洞飞进来。 符纸人目标明确,绕着女鬼盘旋了几圈后,其中一个从墙洞飞回去,其余几个则继续翻飞缠绕。 女鬼神色骤变,脸色更加阴沉,转身想要逃跑,但被这些符纸人死死缠住。 每次她试图挣脱,撞击在符纸人身上,便如同被灼伤一般,身形再次弹回,而符纸人自己也会因此燃烧起来。 就在符纸人即将被消耗殆尽时,屋门突然被猛然撞开,皎洁的月光洒进大堂。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格外长,像一柄笔直的标枪扎在地面,带给屋内一人一鬼沉重的压迫感。 第102章 知秋一叶 张禹定睛一看,只见来者一身道袍,面容冷峻,剑眉入鬓,双眸深邃,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果然在这儿!你这女鬼,这下看你往哪里逃!” 道士一脚跨入屋内,那几张符纸人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气息,顿时飞舞得更加起劲。 女鬼见状,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叫,张牙舞爪地扑向道士。 道士面无惧色,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咒语低吟。 瞬间,一道金光从他手中爆射而出,直奔女鬼而去。 女鬼惊慌躲闪,但道士步步紧逼,接连出掌,手中金光不绝,如影随形,紧紧追着她。 女鬼恼羞成怒,身上的阴气大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她再次扑向道士,双手挥舞间,一道道黑色的阴气如利箭般射出。 道士依然镇定自若,剑指一挥,在空中画出一道金色圆盾,稳稳挡住了她的攻击。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轻轻一抛。 \"天罡五离火,起!” 符咒在空中瞬间燃烧,化作一股熊熊烈焰,向女鬼席卷而去。 女鬼惊恐万状,想要逃离,奈何火焰快若闪电,顷刻间将她包围。 她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叫声,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散在火海之中。 \"哼,区区鬼魅,也敢在我面前撒野。\"道士面露不屑,仿佛刚才灭掉女鬼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微微抬头,瞥了张禹一眼,神态中透着几分得意,似乎在等着对方的称赞。 \"道长威武!这么厉害的女鬼都被你轻松解决了。不知道长怎么称呼?”张禹由衷地称赞道。 刚刚那个女鬼有多难缠他再清楚不过,自己一身所学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道士手中,却是几下功夫就解决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大声说道:“道长,我的耳朵听不太清,还请见谅。” 道士注意到了张禹双耳边的血迹,点了点头,随即轻咳一声,提高音量说道:“贫道乃昆仑山修道之士知秋一叶。” 张禹拱手说道:“原来是知秋道长,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他的客套话让知秋一叶显得十分受用,笑着收起空中最后一张符纸人,随即大声招呼道:“走吧,这地方阴气太重,待久了可没什么好处。” 张禹自然巴不得赶紧离开,毕竟他身受重伤,又初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对周围环境一无所知。 他的武功在面对这些鬼怪时根本派不上用场,正是需要有人指点的时候。 知秋一叶的道术高超,刚才那一番手段已经让他见识到什么叫超凡脱俗,正好借机向他讨教降妖除魔之法,提升自己的生存能力。 两人走到门口,正要出去时,忽然大门“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 供桌上的蜡烛也在同一刻无风自灭,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墙上的小洞透出一丝微弱的月光,映得房内愈发阴森诡异。 张禹提运内力,猛地一掌拍在门上。 然而,这本应轻易被破开的门,此刻却完好无损。 上面有一层灰蒙蒙的光晕,笼罩在门上。 张禹只觉自己这一掌仿佛打在了坚硬无比的百炼钢上,手掌被强大的反震之力震得生疼。 他二话不说,连忙转身靠在门上,同时将那断头金佛举在身前。 如今敌强我弱,怂一点不丢人。 “好重的鬼气!”知秋一叶冷声道,从怀中取出一只八卦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疯狂地旋转,一会指向左,一会指向右,显得十分混乱。 忽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凭空响起:“臭道士,杀了我媳妇,就想这么轻易走掉?” 说话是一个外表三十出头的男鬼,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堂中,声音冰寒刺骨。 知秋一叶不屑地冷哼一声,“还有漏网之鱼?正好,把你一并收拾了。” 那鬼物阴森一笑:“嘿嘿,不止我,还有我爹、我娘、我二伯……” 随着他阴森的介绍,一个又一个鬼魂逐渐浮现,整个屋子瞬间挤满了十几只邪祟,每一只面目狰狞,阴气逼人。 张禹心头一紧,双腿不自觉地发颤,忍不住问道:“道长,这场面……你应付得了吗?” 知秋一叶见到这鬼物全家桶也是十分意外,但仍然强作镇定,淡然说道:“小场面,看好了。” 他收起罗盘,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咒:“五行之灵,凝气化形,太一行刑,役使雷兵……” 随着咒语念出,屋外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最后,他右手猛然朝前一指,大喝道:“风雷地动令!”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雷电从天而降,直接穿透屋顶,狠狠击在聚集的鬼物身上。 这一击威力惊人,瞬间将两只看似年岁最老的鬼物化为灰烬。 剩下的鬼物尖叫着,恶狠狠地朝张禹和知秋一叶扑来。 知秋一叶眉头一皱,手指再次挥动,喝道:“风雷地动令!” 一道雷电再度落下,然而这次竟然没有击中他所指的鬼物,反而劈在了他和张禹中间的空地上。 “卧槽!”x2 两人异口同声,惊得一身冷汗。 张禹还未来得及开口,知秋一叶已满脸不甘,猛地再度一指施法。 结果雷电这次没劈到他们身边,但却打在了房间的角落,离他指向的目标相差甚远。 那些鬼物见知秋一叶的法术失准,顿时狞笑起来,再次向两人扑去。 “快撤!” 知秋一叶脸色一变,扔下几张符纸人阻挡鬼物,随后急忙拉着张禹夺路而逃。 张禹发现大门上的那层灰蒙蒙的光晕已经消散,心头一动,猛地一掌拍向那扇门。 只听“轰”地一声,大门应声四分五裂,两人迅速冲了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小镇,才在镇外停下。 张禹回头望去,只见整座小镇鬼气森森,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白色灯笼,宛如一座被恶鬼占据的阴森鬼城。 第103章 伤势 【剧情不限于倩女幽魂三部曲,参考部分改编影视做了一些调整。】 “总算逃出那鬼蜮了!你小子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要不是本道爷恰巧捉鬼经过,你这凡人怕是难逃一劫。”知秋一叶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什么?道长你说啥?我听不清!”张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借着月光,知秋一叶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英俊的男人,虽一身狼狈,却不掩其不凡的气质。 此时的张禹衣衫破烂不堪,胸前和后背被利爪撕裂,露出一道道血痕。 “你这是让狼群给围了?”知秋一叶凑近张禹耳边,大声问道。 张禹摆了摆手,声音同样不小:“遇到妖怪了。” 知秋一叶听后撇了撇嘴,显然不信:“遇到妖怪你还能跑的掉?” 他嘀咕着,靠在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 张禹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终于放松下来。 紧绷的神经一松,他立刻感到浑身的疼痛,尤其是体内真气紊乱,一股陌生的能量在体内乱窜。 这股能量虽然不多,却异常棘手。 与自己的九阳内力相比,它就像是一支作战勇猛、装备先进的现代化部队,而九阳内力则是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拿它毫无办法。 只能靠着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特性,不断地通过消耗内力,让这股妖力吞噬,才能勉强拖住这股妖力,不让它在体内肆虐。 只不过长期以往,妖力愈加壮大,也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而且也因为这样,张禹现在每次出手,抽调九阳内力都会使这股能量失去压制,对自身造成伤害。 再加上被小钻风那一脚踢得内伤不轻,张禹现在只能依靠内力流转,被动地慢慢恢复内伤。 他盘腿坐地,头顶冒着丝丝白烟。 知秋一叶盯着他看了会儿,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搭脉片刻后露出惊讶神色。 紧接着,他猛地扯开张禹的衣襟,仔细查看伤口,低声说道:“果然是妖怪伤的。” “道长,你刚说啥?”张禹大声问道,吓了知秋一叶一跳。 知秋一叶忍不住捂住耳朵,无奈摇头道:“你这嗓门儿真要把我震聋了。” 他从怀里取出两张符纸,念念有词,手指一点,那符纸自动卷成纸团。 他递给张禹,示意他塞进耳朵。 张禹照做,顿时感到耳鸣消失,周围的虫鸣鸟叫清晰可闻。 “好神奇啊,我现在能听清了!” 张禹的反应让知秋一叶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扬起下巴,淡淡道:“小意思,雕虫小技而已。” 知秋一叶的表情很快变得凝重,问道:“你到底是被什么妖怪伤到的?” 张禹心中一紧,便详细描述了小钻风的模样和他们交手的经过,除了隐瞒神秘空间的存在,其他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知秋一叶。 听完后,知秋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嘀咕着:“不对劲啊……怎么可能……” 张禹见状,将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穿好,遮住伤口,站起身来:“知秋道长,哪里不对吗?” “不对,非常不对,”知秋一叶摸着下巴,原地来回踱步,“你体内的妖力,想必你自己也感觉到了。按照我的经验,伤你的妖怪应该只有几百年修为,可这妖力却极其精纯,完全不合常理,除非……”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拿不准。 在张禹的追问下,知秋一叶才慢慢解释道:“除非那个伤你的妖怪,是古籍里提到的‘天地大变’之前的妖族,才可能拥有如此精纯的妖力。” “可是天地大变之前的妖怪,怎么可能只有几百年的修为?真是奇怪……” 知秋一叶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中,自顾自地嘀咕着。 张禹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体内的那股奇异能量是小钻风的妖力。 回想起在神秘空间中,小钻风曾将他的内力称呼为“劣质灵力”。 张禹猜测,或许是因为西游世界中没有武者,所以小钻风误将内力当成灵力,而内力的品质又远远低于灵力,于是才有这么一说。 又或者,是小钻风自己见识有限,没见过武者也说不准。 但张禹更倾向于前者,毕竟在那种神话世界,妖怪遍地走,练得再强也不过是让自己口感变得好一点罢了。 言归正传,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自己体内的问题。 想到这,张禹赶紧拉住知秋一叶,焦急地问道:“道长,我的伤势你有办法处理吗?” 知秋一叶停下了思索,缓缓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说道:“一般这种几百年修为的妖力,普通的道家法术就能轻松化解。” “但你这妖力品质太高,寻常方法已无效,恐怕得找到五百年以上的草木精怪,取其灵蕴结晶,服用后才能彻底化解。” 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全盛时期都打不过,更何况现在这个状态。 仿佛看出了张禹的心思,知秋一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我要去的地方正好有符合要求的妖怪,不过靠你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 说完,他绕着张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说起来,你这小子倒也奇怪,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蹦乱跳。” 张禹苦笑着指了指胸口的伤,“道长有所不知,我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只是不知道长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出手相助?” 他身上带的银票,因朝代不同早已成了废纸,幸好还有一些银两。 至于随身携带的宝物,《楞严经》在与小钻风的交手中被撕破,金佛断了头,唯一完好的只剩下手上的佛珠。 张禹将这些物品全都摆在知秋一叶面前,“知秋道长,我身上也就这些东西了,另外还有几门功法,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知秋一叶扫了一眼,银两直接略过,目光在佛像和经书上稍作停留,最后拿起那串完好的佛珠,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惋惜道:“这些虽然是凡品,但长期受到香火供奉,若炼成法器,威力倒也不俗。可惜都是佛门之物,得有佛门功法才能催动,对我这个道士没什么用。”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嘛,我有个老对头,想必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算你走运,成交!” 这番话让张禹心头一松,知秋一叶愿意帮忙,无异于让他绝望的处境突然出现了转机。 取走佛珠后,知秋一叶思索片刻,咬破手指,在另一只手上划出张禹看不懂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五行之灵,乾坤锁定,封!” 第104章 兰若寺 随着他一掌挥出,一个金色符文打入张禹体内。 张禹立刻感受到体内那股妖力被封印了起来。 “别高兴太早,”知秋一叶拍拍手,“我这五行封印术只能压制住妖力七天,要想彻底解决,还得照我说的办法去做。” 有了这封印术,张禹终于不用再耗费内力去强行压制妖力,他全力运转九阳神功疗伤,一夜之间,伤势已恢复了大半。 第二天,两人一路向西。 途经一个小镇时,他们稍作停留,换了身衣服,并采购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后,便匆匆继续上路。 路上,张禹从知秋一叶口中得知,他此行是去履行与一个亦敌亦友的老对手之间的比试约定,这场比试每年一次,从未中断。 此时正值乱世,沿途拦路的匪徒层出不穷,短短路程上,他们已经遭遇了七八波袭击,甚至有一些是冒充山贼的官兵。 其中不乏身手高强者,但张禹对付这些人都轻松自如,这让知秋一叶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尤其是在见识了张禹施展六脉神剑后,他更是赞不绝口。 “你这一身武功实在是匪夷所思,很难想象你一介武夫能达到这等境界。不过若是对付妖魔鬼怪,恐怕就不行了。” 知秋一叶见识过张禹的实力后,心中颇为满意,觉得他至少不算是个累赘。 第三天黄昏时分,两人来到一片树木异常繁茂的森林,林中光线昏暗,只有几缕残阳的光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射下来。 与此同时,林子深处的地底行宫中,一道阴森的声音忽然响起,语调中夹杂着压抑不住的狂热:“好浓郁的纯阳精气,若是吸了,姥姥我起码能增长五百年的功力。” “快,你们都出去,把那人给我抓来!等我本体从黑山界回来,重重有赏。” 随着这声音落下,行宫内鬼影重重,一道道鬼魂呼啸着飞出,瞬间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阴风鬼影之中。 ...... 夜色降临,张禹和知秋一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张禹抬头看向眼前这座破旧的寺庙,寺门口一块斑驳的石碑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兰若寺”。 两人刚踏入寺院,感受到生人的气息后,立刻便有几只枯槁的手臂从旁边的土包中伸出,紧接着几具尸体从地里爬了出来。 张禹二话不说,直接挥手几道六脉神剑剑气斩出,瞬间将这些尸怪劈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那些尸怪居然又缓缓爬起,将自己的断肢重新装回,悍不畏死地再次向他扑来。 张禹无奈苦笑,转头看向知秋一叶。 这也是他最近苦恼的地方,自己这六脉神剑连知秋一叶都不敢硬接,对付这些妖精鬼怪却是收效甚微。 物理超度什么的并不存在啊! 知秋一叶哈哈大笑,路上他曾提议与张禹切磋,结果在不用法术的情况下,完全被张禹撵着打,丢了一大波面子。 如今见张禹吃瘪,显得幸灾乐祸。 他轻咳一声,走上前,从袖中抽出两张符纸,夹在指间。 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将符纸甩出,化作了几团火焰,在他的操控下飞向那些尸怪,将它们烧成灰烬。 两人走进寺庙,眼前尽是一排排的棺材,整个地方更像是一座荒废的义庄。 知秋一叶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从门后取来一把扫帚,随手扔给张禹,“那家伙还没到,咱们先把地方打扫一下,将就过一晚。” 张禹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你们要把比试地点选在这种荒废的地方?” 知秋一叶摇摇头,解释道:“别看这里破败不堪,过去可是官宦世家的府邸。后来全家一夜惨死,当地百姓为了镇住这煞气,筹集银两建了这座寺庙。” “谁知道寺庙刚建成,包括住持在内的几个和尚就暴毙而亡,剩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只剩下这些无人认领的尸骨,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屋内陈旧的棺木与散落的白骨,紧接着,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知秋一叶继续说道:“我那对头佛道兼修,而我又精通最为破邪镇煞之威的道家雷法,所以我们选在这里比试,希望借此消除这里的煞气。” 两人打扫完后,知秋一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盏油灯,用火折子点燃,屋内顿时亮堂了些,照出了角落里的白骨与破旧棺木的斑驳痕迹。 张禹从寺里捡了些干柴和杂草,生起了火堆。 知秋一叶看了眼外面的暴雨,一口咬下手中的炊饼。 “这鬼天气,外面阴气这么重,正是鬼怪猖獗出没的时候。不过无妨,有本道爷在此镇守,这些小鬼断然不敢在此放肆。” 不愧是道行高深的道士,嘴巴跟开了光似的,他话刚说完,一阵阴风刮来,木门“嘎吱嘎吱”作响。 被打了脸的知秋一叶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何方妖孽,敢在道爷面前撒野!” 他几口解决了手中的炊饼,拿起水壶饮了两口便提剑要冲出去。 张禹赶紧拉住他:“道长,外头雨这么大,何必现在出去呢?万一是个圈套,等你回来就得帮我收尸了。” 知秋一叶略一思索,觉得张禹的话有理,便坐了回去。 但仿佛老天要故意为难他似的,没过多久,外面的雨势就渐渐小了,隐隐的阴风中夹杂着嬉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胆小。 知秋一叶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欺人太甚!” 他提起剑,转身就要往外冲,这次任凭张禹怎么劝阻也没用。 临行前,知秋一叶从怀中抽出一张黄符,手指轻轻一抹,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为灰烬。 他捏起灰烬,飞快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然后一掌按在张禹身上。 “这里的鬼怪我再熟悉不过,都是些勾人魂魄、吸取阳气的女鬼。我已经用符咒封住了你的精气,再教你一段心法口诀,只要你不被她们迷了心,跟她们发生关系,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知秋一叶将口诀教给张禹后,便推开大门,冲入雨夜,只留下张禹独自留守在阴森的兰若寺中。 第105章 聂小倩 知秋一叶一走,张禹立刻感觉四周充满阴森寒意,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贪婪地盯着他。 按照知秋一叶的说法,那尊断头金佛还算有点作用,但那本破损的《楞严经》已经彻底失去效用。 此刻,张禹只能祈祷知秋一叶早点回来,心里不禁感叹,求人不如求己。 这几天,张禹也曾旁敲侧击,想从知秋一叶那里学点道家功法,但每次话题一提,知秋一叶就以“师门绝学,不可外传”为由婉拒了。 没过多久,一阵阴风又从门口掠过,接着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果然是冲我来的。 张禹想起之前知秋一叶说过,自己血气旺盛,内力高深又至刚至阳,对于采阳补阴的妖物来说最是大补,简直就是行走的唐僧肉。 他如老僧入定,安然坐着,丝毫不为外面的敲门声所动。 门外的人敲了一阵,见张禹始终没有开门,似乎有些意外,敲门声渐渐停了下来。 张禹以为对方放弃了,但不久后,门外传来一声凄楚动人的求救声:“救命啊~” 这声音凄楚动人又婉转动听,足以勾起人的保护欲,令人忍不住想要开门施救。 然而,张禹依旧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啃着炊饼。 他甚至取下了耳朵里的符纸团,让耳鸣声盖过了外面的呼救声。 门外之人见状,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求救声也逐渐变得咬牙切齿。 终于,在嗓音沙哑、手掌拍疼之后,门外的女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直接将门闩吹掉,整个人跌入了屋内。 “哎呀~” 张禹抬眼一看,进来的女子容貌绝美,眉如远山轻黛,带着一丝如烟的轻愁。眼眸仿佛盈盈秋水,透着一股凄美的哀怨。朱唇娇艳欲滴,肌肤如雪,纤细柔美的身姿散发出一股难以抵挡的空灵魅惑。 张禹心里清楚逃不过这一劫,只能暂时应付,拖延时间,等知秋一叶回来。 他语气关切地问道,身体却纹丝不动:“姑娘,你没事吧?” 聂小倩见张禹没有半点打算扶她的意思,脸上微微一僵,只好自己站起来,强笑着说道:“公……公子,外面有狼。” “你说什么?”张禹大声的问道,指了指耳朵,示意自己听不见,同时从怀中将之前摘下的符纸团又塞了回去。 聂小倩见状,顿时了然。 原来是听不见,我就说没人能抵挡住我的魅力!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情缓和了不少。 恢复了信心,聂小倩莲步轻移,走到张禹身边,俯身大声喊道:“公子——” “嘶——”张禹捂住耳朵,皱眉道:“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聂小倩强忍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公子您说听不见吗?” “刚才确实听不见,现在可以了。这荒郊野岭的,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张禹故作疑惑地问道。 聂小倩闻言,强压心头怒火,准备继续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下去。 她娇滴滴地扑进张禹怀中,带着几分惊慌地说道:“奴家名叫聂小倩,刚才外面有狼追着我,我好害怕。” 说完,她抓起张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声音柔软如水:“人家的脸都吓凉了,公子能不能帮小倩暖暖?” 张禹感受到她脸上冰凉光滑的触感,忍不住捏了捏,手感确实不错,就是演技太浮夸了。 聂小倩见张禹只是捏着自己的脸,捏得都快变形了,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木头! 她又轻声道:“还有这里,肩膀这里刚刚逃跑的时候受伤了。”说着,她微微滑落衣领,露出雪白的香肩。 张禹定睛看去,果然羊脂白玉般的肩头上,有一道轻微的伤口。 他缓缓俯身,鼻尖几乎能碰到她的肩膀。 聂小倩甚至能感受到张禹鼻尖呼出的热气,她心里一喜,暗想:哼,双双说的果然没错,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可就在她以为张禹要上钩时,没想到这不解风情的男人竟然对着伤口开始轻轻吹着气,还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小时候受伤时,我娘也是这么给我吹的,吹几下就不疼了。” 聂小倩瞬间愣住,没想到张禹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心一横,决定使出最后的绝招。 她往张禹怀里缩了缩,娇声说道:“公子,我全身发冷,没什么力气,能不能抱着我,给我暖暖身子?” 她双手抓住张禹的胳膊,眼中带着哀求,身子更是紧贴着他,两股浑圆微微挪动了几下,仿佛真的在发抖。 只是动了几下后,她却发现座下的张禹,从软座变成了硬座,又从硬座变成了插座。 聂小倩化身盯裆猫,眼神玩味地看向他:“公子,你这里……” 她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显: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装什么呢? 张禹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没办法,聂小倩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加上刚刚她的举动更是火上浇油,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很难不起反应。 虽然如此,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倩姑娘有所不知,这是人的自然反应,并不可耻。这恰恰说明你魅力非凡。但是人之所以为人,便是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如同野兽一般被欲望驱使。” 张禹侃侃而谈,长篇大论,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反倒让聂小倩愣住了。 沉迷美色的人她见过,不近女色的人她也见过,但是像张禹这般真诚对待内心欲望却又能克制自我的人,还是头一次碰到。 她不知道张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反而对他产生了兴趣,看着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第106章 道门呼吸吐纳法 “我叫张禹。” 张禹觉得在这个世界没有必要顶替宁采臣身份,因此选择如实相告。 他依旧神色如常,坐怀不乱,拿出一张炊饼递给聂小倩:“小倩姑娘,吃点东西吧,吃了就不冷了。” 尽管怀中美人香软如玉,但他还是分得清利害关系。与自己的小命相比,这点诱惑实在算不得什么。 聂小倩迷迷糊糊地接过炊饼,刚咬了一口,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平时虽然也会奉命替树妖姥姥吸人阳气,但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 往常,只不过是露露腿、吹口气便能轻松得手的事情。 可今天,她发现张禹的精气被那臭道士的法术封住,不仅无法用常规的方法吸他阳气,更是连摄魂术也不起作用。 作为树妖姥姥手下最美丽、最受宠的女鬼,聂小倩心里明白,姥姥对她好,并不是因为真的疼爱她,而是打算将她作为礼物送给黑山界的那位大人物,以此拉拢关系。 这次,她知道姥姥对张禹十分在意,想趁机立下功劳,再求姥姥不要把她送去黑山界受那可怕的命运。 想到这儿,聂小倩心中对张禹升起的那点微妙好感立刻烟消云散。 她咬了咬唇,心意已决,继续完成姥姥交代的任务。 她把炊饼丢到一旁,眼眸轻抬,水波潋滟间满是柔情妩媚。 “公子,人家还是觉得好冷呢。” 她娇躯微微扭动,似有意无意地在张禹怀中摩挲,声音婉转,带着几分天生的魅惑,仿佛能直入人心。 薄薄的纱衣在她身上若隐若现,随着她的扭动,张禹能够感受到她柔软娇嫩的身体贴着自己,带着几分凉意。 她的玉手轻轻滑过张禹的胸膛,仿佛在挑动他内心深处的火焰。 同时,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 知秋一叶说不发生关系就不会被吸走阳气,照这么说,动动手应该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张禹立刻行动起来。 “小倩姑娘,我手心热,帮你暖暖身子吧。” 他仿佛成了一个暖手宝,热心地帮聂小倩驱散寒意。 小半个时辰后…… 聂小倩脸上泛起红晕,心里却气得直咬牙。 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阳气没吸到,倒是被占了一顿便宜。 说他是正人君子吧,手上的动作没停过,该吃的豆腐一点也没放过。 说他是好色之徒吧,他却坚守底线,严防死守,搞得好像被戴了贞操锁一样。 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到对方确实是材大器粗,聂小倩都怀疑张禹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了。 眼见时间不早了,再拖下去那臭道士就要回来了,聂小倩恨恨地瞪了张禹一眼,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时候不早了,小倩先走了。”话音刚落,她也不等张禹回应,匆匆起身收拾好衣服离去。 “这么快就走了?”张禹话还没说完,聂小倩早已不见踪影。 他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裳,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 指尖残留着冰冰凉的水痕,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啧啧,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感慨一声,张禹默默把木门关上,重新绑好断头金佛,回到火堆旁坐下。 没过多久,知秋一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哼哼,惹到我这道爷,算你们倒霉。” 很快,张禹便见他满脸得意地推门而入,显然他这一趟出去,有不少女鬼栽在他手里。 知秋一叶瞥了张禹几眼,见他怔怔发呆,忍不住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你小子怎么回事?见鬼了?” 张禹没好气道:“你也知道这地方到处都是鬼,你差点就得给我收尸了。” 他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就没什么本事能教我吗?好歹让我有点自保能力。” 知秋一叶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不地道,神情有所松动。 张禹见状,赶紧趁热打铁:“你看看我这招。” 他竖起中指,朝角落里的骷髅一指,瞬间一道中冲剑气从他指尖射出,击得那骷髅粉碎。 “帅不帅?虽然对妖精鬼怪没用,但对付人很有效。你要是学了这招,对付你那老对头,先不说管不管用,至少气势上是完全够了。” 知秋一叶被张禹的话打动,来回踱了几步,终于开口道:“好吧,现在乱世当道,多一个人修行,就多一份斩妖除魔的力量。我就传你一套入门的呼吸吐纳法。” 决定之后,他神色变得严肃,缓缓说道:“这吐纳法乃是道门入门之基,你且听好。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张禹按照知秋一叶的指导,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 随着他在神秘空间解决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他的天赋、悟性如今都堪称顶尖。 刚一入定,张禹便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如丝如缕地渗入体内,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滋养着身体的每一寸。 灵气进入体内后,一接触到他的九阳内力,九阳内力立即显露出吞噬的态势,试图将这些灵气包裹吸收。 然而,这灵气并不像之前被他用北冥神功吸收的其他内力那样轻易炼化。 两股力量最终在他的体内分明泾渭,各自运行,互不干扰。 张禹能明显感知到,这灵气的品质远高于他的内力,却依然逊色于小钻风的妖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禹的心神愈发宁静,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每一次吸气,仿佛都在吸收天地间的精华;每一次呼气,则将体内的浊气排出。 知秋一叶看到张禹如此迅速进入状态,不禁大为震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 与此同时,地底的行宫内。 一棵长着人脸的扭曲古树阴森而立,其上的人脸表情狰狞可怖。 “把那个没用的东西带过来!” 随着树妖姥姥的命令,聂小倩被押了上来。 “废物!我损失了那么多手下帮你引开那臭道士,结果你却空手而归!” 树妖姥姥扬起一根如毒蛇般的藤条,狠狠抽打在聂小倩身上。 古树旁站着两名美貌女鬼,其中一个看着聂小倩挨打,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另一个则急忙劝道:“姥姥息怒,要不是那臭道士设了些手段,小倩早就得手了。” 听到她提起知秋一叶,树妖姥姥恨恨道:“臭道士,竟敢坏我好事,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劝说的女鬼继续道:“姥姥消消气,那臭道士不可能一直护着那男人。不如让小倩再试一次,倘若失败,再罚她也不迟。” 见树妖姥姥的神色有所松动,另一名女鬼立刻趁机说道:“姥姥,小倩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要不这次让小青去吧。” 树妖姥姥那张惨白的人脸转向叫小青的女鬼,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突然,古树上伸出两条藤蔓,将小倩和小青一起缠住,吊到了空中。 树妖姥姥阴森地说道:“那个男人身上的精气对我至关重要。你们若是把事办成了,姥姥回来时定有重赏。可要是办不成……”她的声音陡然一沉,“后果你们都清楚。” 小青瞬间后悔,心中暗自懊恼为何要自讨苦吃,接下这棘手的任务。 树妖姥姥随手将小青扔到一旁,藤蔓迅速收缩,将聂小倩拉到她面前。 她的脸色一变,仿佛刚才的怒火从未存在,声音变得慈祥柔和:“小倩啊,姥姥平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不是一直不想嫁给黑山老爷吗?只要你这次把事情办好了,姥姥便答应你。” 聂小倩微微低下头,恭敬地应道:“是,姥姥。” 等到聂小倩和小青都走了后,树妖姥姥对着剩下的那名女鬼吩咐道:“双双,你带着这块令牌去天魔窟,帮姥姥唤醒天魔二祖。” 一根藤蔓从古树背后探出,来到女鬼双双面前,上面挂着一块刻着“魔”字的令牌。 第107章 我自己来 张禹从入定中醒来时,已是天光微亮。 虽然外面的天空依旧阴云密布,光线昏暗,但一夜过去,四周倒也平静无事。 经过一晚的修炼,张禹体内隐隐多了一小股灵力。 他突发奇想,试着用这股灵力来催动六脉神剑,发现竟然真的能够运转自如。 只是,威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显着变化,至于对妖魔鬼怪是否有效,由于寺内的小怪早已被清理干净,暂时也没机会验证。 这一天,知秋一叶等的老对头依然没有现身,两人在兰若寺内安静修炼新学的功法,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人有三急,我去方便一下。” 正专心修炼六脉神剑的知秋一叶突然打断了修炼,站起身提着灯笼,匆匆往外走去。 张禹心念一动,按照常见的电影套路,这种时候多半要有女鬼趁着知秋一叶不在时登门拜访了。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张公子,张公子。”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聂小倩。 听到她的声音,张禹不禁回想起昨夜那不同寻常的体验,冰冰凉的,简直是盛夏里避暑的绝佳销魂窟啊。 他走到门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庞,有小家碧玉的娴静之美,又有弱柳扶风的娇柔之态,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小倩姑娘,你怎么来了?”张禹故作不解地问道。 聂小倩幽幽地剜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委屈:“公子难道不欢迎我吗?” 张禹连忙让开身子,侧身示意道:“怎么会呢,小倩姑娘请进。” 聂小倩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更为大胆的衣裳,迈腿进屋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惹人浮想联翩。 她回去后反思了昨晚的失手,特意在妆容和衣着上做了精心准备,还向姐妹们讨教了一些小技巧,今晚可谓是信心十足。 “小倩姑娘,你是住这附近吗?”张禹随口问道。 聂小倩闻言,急忙收敛心神,巧笑倩兮地转移话题:“张公子,其实我今夜前来,是因为昨晚在这里落了东西,特地来找一找。” 张禹不动声色,想看看这次她要玩什么花样,便顺着她的台阶问道:“哦?小倩姑娘落了什么东西,我可以帮忙找找。” 聂小倩故作娇羞,低声道:“是些女儿家的贴身之物,不便告知公子。” 说完,她假意在屋内四处寻找,目光却慢慢转移到了张禹身上。 “公子莫非把它藏了起来?”她眼波流转,轻轻靠近,双手柔若无骨地搭在张禹的胸前,作势要搜身。 张禹看着她这番举动,心中有些好笑,表面却是一本正经:“小倩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见过什么女子的贴身衣物。” “我可不信,除非……公子让我搜一搜……” 聂小倩说着,双手轻轻放在张禹的胸口,慢慢地抚摸着,然后顺着他的身体缓缓向下移动。 “小倩姑娘,你这可不是搜身,分明是在调戏啊。”张禹嘴上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制止她的举动。 “我就喜欢这样搜。公子这么紧张,莫非真的藏在你身上?”聂小倩嘴角带笑,手已经搭在了张禹的腰间,纤细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腰带。 “小倩姑娘,你要是再继续下去,后果自负啊。”张禹故作正经地警告道。 “怎么?公子这么快就受不了啦?”聂小倩挑眉,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行吧,行吧,我自己来。”张禹轻轻抓住她的手,将它从自己身上移开。 聂小倩看到他的反应,娇笑盈盈,似乎对自己的挑逗十分满意。 张禹一边解开腰带,一边说道:“你转过去。” 聂小倩笑了笑,调侃道:“公子这是害羞了?” 她刚转过身,张禹突然将腰带一甩,直接缠住了她的身体,迅速绑了个结,把她紧紧捆住。 “公子这是干嘛?难不成……”她还以为张禹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但表面依旧维持着轻笑。 张禹随手抓起一块包炊饼的布,直接塞进她的嘴里,接着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聂小倩本以为他要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没想到张禹竟然抱着她直奔门口,打开门后,直接把她丢了出去。 聂小倩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便重重摔在地上,屁股一阵疼痛。 紧接着,张禹不留情面地关上了门。 “噗嗤,哈哈哈……” 还没等聂小倩站起身,身后就传来了女鬼小青的嘲笑声。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倩嘛,怎么这么狼狈?” 聂小倩揉着屁股,愤愤站起身来,回瞪她一眼:“别在这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试试!” 小青不屑地笑了一声,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大半的雪白肌肤,得意道:“还没有我搞不定的男人。” 说罢,她推开门,风情万种地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大门又“砰”地一声打开,一道人影飞了出来,正是刚才信心满满的小青。 聂小倩忍不住噗嗤一笑,看到小青也吃了瘪,她的屁股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可恶,臭男人,这是你逼我的!” 小青怒火中烧,猛然挥动袖袍,伴随着一声“匡”,那扇木门应声而开。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硬来,直接把他掳走!”她话音刚落,身形一闪,飞身冲了进去。 另一边,刚刚方便完的知秋一叶提着灯笼,悠然地往回走。 忽然,他停下脚步,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道:“糟了,我好像忘了告诉那小子,锁阳咒的效果只能持续一天。算了,反正就这一会,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刚迈出几步,突然心生警觉。 “怎么这么安静?” 他猛然转头,朝一旁的树林望去,只见阴暗的树影中,两道身影静静伫立,仿佛幽灵般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 第108章 六脉神剑显威 兰若寺的大堂内,小青飞身而入,长发如蛇般狂舞,眼神中透着凶狠与戾气。 张禹看着她不再伪装的模样,冷哼道:“妖女,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小青一想到自己之前的媚态在张禹眼中不过像小丑一般,心中羞愤交加,喝道:“臭男人,你找死!” 话音刚落,她猛扑向张禹,双手成爪,卷起阴风,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张禹迅速运起凌波微步,借助堂内的棺材飞速躲闪。 小青的利爪挥过,轻而易举地撕裂棺材板,木屑四溅,里面腐朽的尸骨暴露在空气中。 见几次攻击都没能得手,小青更加恼怒,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 双手挥舞,一道道阴气化作利刃,铺天盖地地朝张禹袭来。 张禹当即运起擒龙功,内力激荡,周围的棺材板纷纷被吸起,悬在半空,挡下了小青的阴气攻击。 棺材板与阴气相撞,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木屑飞舞如雨。 小青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毫不犹豫地撕下一块衣衫丢向张禹,顿时衣袍破裂,春光乍泄。 那块布条仿佛有了生命,在她的操控下如灵蛇般飞速向张禹缠绕而去,速度极快,灵活异常。 张禹绕着柱子躲避,那布条蛇紧追不舍,几次险些将他缠住。 他急速思索对策,心中清楚自己只修炼了一天,体内的灵气有限,仅能发动三次六脉神剑,必须确保能够命中对手。 虽然还不确定用灵气激发的六脉神剑对这女鬼是否有效,但这是他唯一的底牌了。 如果不行,他就只能依靠那断头金佛保命了。 小青一头长发舞动,伸长着向张禹缠绕而去,与那布条配合不断压缩张禹的闪躲空间,他的处境愈发险峻。 就在小青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张禹抓住一个转身的空隙,猛地抬起右手中指,一道灵力激发的中冲剑气瞬间射出。 小青察觉到危机,想要闪避却为时已晚,如此近距离贴脸输出,根本不可能避开。 剑气瞬间击中她的肩膀,顿时冒出一股黑烟。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张禹乘胜追击,又是一发剑气射出。 小青心中大骇,连忙腾空而起,避开那凌厉的剑气。 她顺着柱子垂直而上,瞬间飞到了顶部。 眼看张禹又要发出剑气,小青不敢停留,化作一道黑烟迅速向寺外逃窜而去。 张禹刚松了口气,忽然感觉身后一紧,一道白绫从背后疾射而来,瞬间将他牢牢缠住,一圈又一圈,最后将他整个人绑在了柱子上。 他用力挣扎,却发现那白绫异常坚韧,根本无法挣脱。 完了,这下糟了。 这时,他耳边传来聂小倩清冷的声音:“张公子,刚刚那一下可摔得人家很疼呢。” 她的语气不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你说,我该怎么好好感谢你呢?” 张禹连忙装傻,支支吾吾地说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倩姑娘,快把我解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聂小倩撇了撇嘴,哼道:“解开?然后你再用那剑气射我吗?” 张禹讪讪笑道:“哪能呢,小倩姑娘心地善良,那女鬼一身戾气怎么跟你比呢!” 聂小倩不为所动,淡淡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是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禹打断。 “对对对,你这么美,怎么可能是凡人呢!只有仙女才能这么好看。” 聂小倩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但她硬是压住了笑意,故作严肃道:“既然你觉得我好看,刚才为什么那么狠心把我摔出去?” 她随手一挥,白绫的一端自动飞起,缠上了屋顶的房梁,瞬间将张禹吊在了半空中,像个粽子一样悬在那儿,身体随着绳子的晃动轻轻摇摆。 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聂小倩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她今天本就穿的轻薄,从张禹这个角度俯视下去,美好的风景顿时一览无遗。 只不过张禹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脱身,也没有心情欣赏这片美景了。 聂小倩轻轻摸了摸张禹的脸,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你这人还挺有趣的,只可惜……” 说到这里,她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黯淡。 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想起了不可抗拒的命运,不由得叹息。 这时,张禹终于勉强挣脱出了一点点空间,手指微微弯曲,这个角度使用最后一发中冲剑气,正好可以击中聂小倩的心口。 而聂小倩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仍然在喃喃自语。 “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放心,我只吸你一点阳气,够回去交差就行。你阳气这么强,顶多发点小病,不会有事的。” “幸好那臭道士今天没给你施咒,不然……” 说到这儿,聂小倩俏脸不禁微微泛红,想起昨天在张禹这里吃的亏,又有些羞恼。 她轻轻捧起张禹的脸,慢慢靠近,嘴唇一点点贴向他。 张禹听到她的话,这才意识到昨天的咒术已经失效,不由得暗骂知秋一叶不靠谱。 他心里犹豫要不要用出最后一发六脉神剑。 一方面是他本身对聂小倩这个角色很有好感,不忍心伤害她。 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这一发六脉神剑要是无法帮自己解围,反而会激怒她,说不定死的更快。 好在听聂小倩话语中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打算伤自己性命。 他暗暗调用仅剩的灵力,剑气蓄势待发,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只要聂小倩伤他性命的意图,他也不得不辣手摧花了。 此时,聂小倩的柔唇已经印在了张禹的唇上。 一瞬间,张禹只觉一股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袭来,随即感觉到身体微微一震,一种虚弱感慢慢蔓延开来。 这是阳气被吸走的感觉吗?他心中想着。 然而,还没等他细细感受,又发现体内的九阳内力也被聂小倩吸走了一部分。 幸好,她似乎只是象征性地吸取了一点,虚弱感并不强烈,显然并没有打算伤害他。 张禹心里想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于是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轻轻抵在了聂小倩的牙根上。 聂小倩眼睛猛地一睁,没想到张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使坏。 没过多久,她的牙关被撬开,张禹如愿以偿地感觉到那抹柔软滑腻的触感,一丝凉滑的液体在她唇齿间流转。 还没等他细细品尝,突然发现聂小倩的舌头变得格外灵活,甚至主动探入他的口中,越过了他的喉咙。 张禹一愣,正惊讶她的舌头怎么这么长时,便感觉那舌头还在一路顺着喉咙往下。 他猛地一激灵,差点就把六脉神剑射了出去。 聂小倩眼中带着一丝捉弄的笑意,舌头在他体内灵活游走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收回。 她轻轻在张禹的唇上咬了一口,静静地没有说话。 抬起玉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眸光在张禹身上流连了片刻,随即浅浅一笑,收回白绫,转身飘然而去。 第109章 天魔二祖 被一步到胃的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的,张禹此时正被胃部传来的不适感折磨着。 还不等他喝口水缓解一下,就看到知秋一叶的行囊中,一连串的符纸人突然飞了出来,急速朝门外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禹隐隐能从这些符纸人上感受到一丝急切。 难道知秋一叶也遭袭了? 他急忙跟上这些符纸人,但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张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能帮得上忙就尽力而为,帮不了就只能跑了。 很快,人还没到,他就听到了知秋一叶的声音。 “风雷雨电,四象同归!” 轰隆! 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闪烁着道道雷芒。 只见知秋一叶左手扼住右手手腕,右手剑指指向前方,一道水桶粗壮的雷电带着煌煌天威骤然落下。 砰! 雷电落在了他的身后不远,草地被炸得四处飞溅,差一点就将他送走。 看着那一小片凹陷下去的坑洼还冒着缕缕青烟,知秋一叶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这道雷电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知秋一叶前面的那两个身影是被这雷电的威力给吓到了,而张禹和知秋一叶则是被这不靠谱的准头给吓得不轻。 张禹这时才意识到,知秋一叶的这招根本就不分敌我,简直是随缘杀敌。 上次在鬼屋时,他还以为是那些鬼物的干扰导致雷电失准,又或者是意外导致。 谁承想,这才是知秋一叶的正常水平。 “知秋道长,你这雷法的准头……” 张禹的话让知秋一叶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指着天空愤愤道:“你劈他们啊,劈我干什么!” 随后,他再次剑指前方,喊道:“风雷雨电,疾!” 结果,这一次却是直接哑火了。 张禹顺着他的指向望去,才发现前方的阴影中,隐约站着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 随着空中雷电乍现的光芒,张禹勉强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最前面的那个身材高大,头部形似怒目金刚,五官却扭曲不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贲张,仿佛由无数冤魂的怨念铸成,全身皮肤呈现暗金色泽。 而另一个则完全相反,外形看起来像个七八岁的孩童。 他的面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 眼睛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透出一股阴森的寒意。 他赤着脚,脚边的草叶上结了一层白霜,丝丝寒意向四周蔓延。 “这两头妖魔实力强横,你自己小心点。”知秋一叶一剑划破自己的掌心,头也不回地叮嘱道。 那高个妖魔嘴巴紧紧闭合,不见丝毫缝隙,却有一阵闷鼓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周围炸响。 “天有天神,地有地只。天人尊驾,凡人退避。” 那声音仿若有形之物,一圈圈黑色的音波涟漪从妖魔身上扩散开来。 这些音波钻进张禹的耳朵,在他的脑海里肆意搅动。 与此同时,妖魔那泛着紫光的双眸,冷冷地望向张禹。 仅仅是对视到那道目光,张禹就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住自己的心脏。 眼前的世界疯狂地旋转起来,喉咙里一阵腥甜,他忍不住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心,不要对视他的眼睛。”知秋一叶提醒道。 张禹无语,你倒是早点说啊! 他连忙收敛心神,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道长,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此时,符纸人已经全部就位,知秋一叶的底气也是一下子足了起来。 “放心,你在一旁给我掠阵就行le ,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妖魔。” 一张又一张符纸从他手中飞出,每一张都沾染着他的一点血液。 他用左手托住右手,右手剑指天空,口中念念有词. “南明离火,焚尽邪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中符纸瞬间燃起,化作团团朱红色的火焰,向前席卷而去。 那矮个妖魔见状,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力吐出一股极寒之气。 此地阴寒,昨夜又刚下过雨,这股寒气弥漫开来,周围的水汽像是被抽干一般迅速聚集。 地面上的积水开始凝结出一层薄冰,不断蔓延扩展,最终凝成一面冰墙挡在火焰前面。 火焰扑向冰墙,发出“滋滋”的声响,冰墙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融化,但要完全摧毁这面冰墙还需要一些时间。 高个妖魔也没有闲着,他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朝知秋一叶冲去。 他双臂肌肉贲张,挥舞之间带起呼呼的风声,空气都被他蛮横的力量撕裂,发出轻微的爆鸣。 那些火焰击打在他身上,只能让他的肌肤微微泛红。 他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眨眼间便拉近了与知秋一叶的距离,巨大的拳头朝着知秋一叶的面门狠狠砸去。 知秋一叶急忙运指一挥,成堆的符纸人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面符纸盾牌。 符纸盾牌刚刚成型,便闪烁着淡黄色的光芒,隐隐散发着灵力波动。 然而那妖魔的力量实在过于强横,拳头带着千钧之力轰在符纸盾牌上。 “轰”的一声巨响,符纸盾牌瞬间布满裂痕,宛如破碎的蛛网蔓延开来。 伴随着纸张撕裂的声音,符纸盾牌如同脆弱的瓷器,在妖魔的重击下彻底粉碎,化作漫天飞舞的纸屑。 知秋一叶脸色骤变,急忙向后滑退。 但妖魔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他趁势又是一脚踢出。 这一脚快如闪电,知秋一叶来不及躲避,只能咬牙侧身,准备用手臂硬挡。 但连符纸盾牌都挡不住妖魔的攻击,更何况是他的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知秋一叶只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吸力,猛地将他向后拉去,险险避开了这一脚。 原来,是张禹在关键时刻用擒龙功救了他一命。 “好小子,大恩不言谢,今日这份情我记下了。” 话不多说,那边矮个妖魔已经挥动双手,无数水滴凝成冰锥,呼啸着向他们射来。 张禹立刻拉着知秋一叶,施展轻功迅速向后撤退。 然而冰锥铺天盖地,速度极快,要毫发无伤地避开并非易事。 知秋一叶刚想操控符纸挡在身前,远处一排排飞剑急速飞来。 “剑归无极!” 第110章 燕赤霞 一排排长剑在张禹和知秋一叶周围环绕,形成一个剑阵,将两人牢牢护住。 冰锥撞击在剑阵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即碎裂成无数冰屑,四散开来。 张禹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脚踏飞剑,御空而来。 那人满脸络腮胡,一身破旧道袍,背后背着一个剑匣。 “真特么帅!” 张禹的目光死死盯住燕赤霞脚下的宽刃飞剑。 御剑飞行,这种风采哪个男人能不羡慕? 先不说实力,光是这出场就帅炸了。 “燕赤霞,你终于来了!”知秋一叶见状,脸上先是一喜,但随即看到燕赤霞这耀眼的登场方式,忍不住撇嘴:“真够骚包的。” 此时,高个妖魔已再次猛冲过来,一头撞进剑阵,撞得飞剑七零八落。 “先干掉这两个丑八怪再说!” 燕赤霞没时间寒暄,直接从飞剑上跃下,手持长剑,剑指划过剑身,低喝道:“剑化万千!” 无数飞剑呼啸而出,直扑高个妖魔,撞击在他身上发出金属般的“叮叮当当”声。 妖魔的防御力惊人,尽管被密集的飞剑冲击,仍只是被推得连连后退,几乎毫发无伤。 “这大个子又臭又硬,快来帮忙,别光看着!”燕赤霞喊道。 知秋一叶不敢怠慢,立刻掐印念咒,符纸飞出:“天罡五离火!” 熊熊烈焰如潮水般向高个妖魔涌去。 然而,后方的矮个妖魔迅速吐出一口寒气,那寒气绕过高个妖魔,与火焰在半空中相撞,刹那间冷热交锋,发出“嘶嘶”的尖锐声响,腾起大片水汽与烟雾。 眼看二人把注意力全放在高个妖魔身上,张禹忍不住提醒:“先干掉后面那个碍事的小不点!” 这高个妖魔明显是前排肉盾,哪有打团先杀前排的道理。 “说的对!” 知秋一叶和燕赤霞齐声回应,立刻将火力转向矮个妖魔。 那矮个妖魔闻言,狠狠瞪了张禹一眼,甩手几个冰锥就朝张禹射去,打得张禹连连闪避。 “形神如剑,起!” 燕赤霞操控飞剑,急速转向,直射矮个妖魔。 矮个妖魔脸色一变,慌忙闪躲,但仍被飞剑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赶忙向高个妖魔跑去,企图与之会合。 这次,不用张禹提醒,知秋一叶和燕赤霞都明白该怎么做了。 两人同时施法,火焰与飞剑狂风般攻向矮个妖魔。 然而,高个妖魔突然跃起,挡下了所有攻击,为矮个妖魔争取了时间。 眼看两个妖魔即将汇合,矮个妖魔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谁料,一股强大的吸力再次袭来,将他硬生生从空中拉了回去。 正是悄悄绕到他身后的张禹施展了擒龙功。 做完这一切,张禹没顾得上查看战果,立刻运起凌波微步,迅速向后撤退。 “干得漂亮!”燕赤霞抓住张禹创造的机会,毫不浪费,口中一喝:“剑归须臾!” 话音未落,无数飞剑瞬间汇聚成一柄巨剑,直斩向矮个妖魔。 这一次,妖魔再也无处可逃。 矮个妖魔似乎意识到自己难逃一劫,脑袋在空中猛地翻转,吐出一口黑血。 “噗——” 巨剑劈下,将他一分为二,而他喷出的血水则化作暗黑色的血箭,直射向张禹。 幸好张禹早就撤退,那妖魔判断失误,血箭射向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没入地面。 随即,一道道冰刺从地下破土而出,迅速延伸。 地面被厚厚的冰霜覆盖,寒气四溢,刺骨的冷意让张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幸好他躲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禹看都没看那死后仍满脸怨毒的矮个妖魔一眼,立刻继续向外围撤退。 就在这时,高个妖魔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直接无视知秋一叶的攻击,狂奔向张禹。 势头汹涌,仿佛要将他碾成粉碎。 此时燕赤霞与知秋一叶离得较远,根本来不及救他。 危急关头,张禹脚步踩得飞快,全力运转乾坤大挪移偏转攻击。 同时身体以非常人的姿势一沉,直接从这高个妖魔胯下滑过。 途中,他调动最后一点灵力,朝妖魔的裆部发出最后一道中冲剑气。 “当!”一声闷响,仿佛重锤敲钟,发出嗡鸣。 滑到妖魔身后后,张禹急忙起身,挥洒出一连串内力版六脉神剑。 虽然无法对妖魔造成实质伤害,但强大的冲击力使其身形连连晃动。 做完这些,张禹毫不犹豫地退到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身后,不打算参与接下来的战斗了。 他暗暗腹诽,这妖魔防御太变态了,连灵力版的六脉神剑都破不了他的铁裆。 就在此时,燕赤霞大显神威,他从背后的剑匣中抽出一把古朴的宝剑,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剑身上。 “我就不信轩辕剑也破不了你!” “心剑合一,八方朝元!”燕赤霞一声大喝,手中的轩辕剑泛起耀眼的金光,迅疾飞出,一下子就刺穿了高个妖魔的躯体。 那妖魔瞬间僵住,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区区凡人,竟敢……” 他那暗金色的身躯从内而外开始泛起红光。 他的躯体先是向内坍缩,随后猛然爆裂开来。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浪潮向四周席卷,所经之处,地面被震得裂开一道道缝隙。 “不好!快退!” 燕赤霞立刻后退,同时操控漫天飞剑凝聚成剑盾,挡在身前。 张禹本就离得较远,赶紧运起轻功调整位置,躲到剑盾后方。 场中只有知秋一叶距离较近,无法及时撤退。 危急之中,他急速念咒,在爆炸来临前的瞬间,整个人凭空消失。 伴随着一声巨响,燕赤霞的剑盾剧烈颤抖,尽管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波,但仍有余波逸散开来,席卷四周。 张禹躲在剑盾最后方,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狂风迎面扑来,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当光芒逐渐消退,烟尘散去,原本妖魔所在的地方已变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的土石焦黑一片,仿佛被烈火灼烧过。 过了不久,远处传来了知秋一叶的声音:“卧槽!呸!谁这么缺德,在这里拉屎啊!” 第111章 御剑术 顶着一脸污秽的知秋一叶气呼呼地走过来,那股味道令燕赤霞和张禹连忙往后退避三舍。 知秋一叶也意识到,这坨新鲜的“战果”显然是自己早先的杰作,脸色一沉,只能满脸晦气地跑向远处的小河清洗。 另一边,阴森的地底行宫中。 树妖姥姥正愤怒地用藤蔓狠狠抽打着女鬼小青。 “废物!全是废物!” 周围的女鬼们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为小青求情。 等到女鬼小青奄奄一息时,树妖姥姥终于停了手。 这并非因为她心软,而是再打下去,小青的魂魄恐怕就要彻底消散了。 她只是借此发泄怒气,并不打算真要她的命。 毕竟连天魔二祖都栽了,她也不能指望这些手下的女鬼能改变局势。 “那个贱人呢?” 见不到聂小倩的身影,树妖姥姥那扭曲的树干上浮现出狰狞的人脸,眼中绿光闪烁。 就在这时,聂小倩一袭白衣,从宫殿外款款而来。 她径直来到树妖姥姥身前,无视旁边女鬼双双暗示的眼神,和周围女鬼们幸灾乐祸的表情,轻声说道:“姥姥,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树妖姥姥眼神凶厉,树干上的几根藤蔓摆动着,似乎随时要动手,“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聂小倩不慌不忙,嫣然一笑:“小倩幸不辱命,成功从那男人身上夺得一口阳气。” 她说着,缓缓吐出一口缭绕的气息,那气息带着淡淡的光芒,在空中盘旋,最后被树妖姥姥一口吸入体内。 “如此精纯的阳气,我一定要得到那个男人!” 树妖姥姥树干上那张惨白的人脸上露出癫狂之色,浑身树枝止不住地乱颤。 突然,她脸色一变,冷冷盯着聂小倩:“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聂小倩盈盈屈膝行礼,神色平静,解释道:“姥姥,那男人并非寻常人,实力强悍,小倩费了好大功夫才侥幸夺得这些。” 说着,她轻轻撩起衣袖,露出肩膀上一道深深的伤痕。 这道伤口是她提前刻意弄的,为的就是应付眼下这种情况。 一旁匍匐在地、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女鬼小青急忙附和:“姥姥,那男人的确非同一般,身手了得,尤其是一手剑气,能够打伤我们。 若不是我拼命逼出了他的杀招,小倩恐怕也难以得手。” 她巴不得把张禹说的越强越好,这样才能为自己的失利开脱,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蹭一点功劳。 聂小倩看她那副凄惨的模样,也没有开口反驳。 听完她们的话后,树妖姥姥的神色逐渐缓和,和颜悦色道:“小倩,这次你做得不错,不枉费姥姥平时疼你。等我本体几天后回归,你就把那男人引出来,姥姥必定不会亏待你。” 话音刚落,树干后藤蔓轻轻摆动,其中一根藤蔓卷着一卷画轴,递到了聂小倩的面前。 “姥姥做事向来赏罚分明,这是赏你的。只要事情办成,这画就归你了。” 聂小倩双手恭敬地接过画轴,低声道:“谢姥姥。” 然而,树妖姥姥的语气忽然一冷:“但如果你办砸了……” 她的目光扫向一旁伤痕累累的小青,眼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聂小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低头应道:“小倩明白。” ...... 第二天,兰若寺。 燕赤霞与张禹交谈甚欢,张禹在剑道上的见解让燕赤霞耳目一新。 两人彻夜畅谈,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张禹花了几本武功秘籍作为交换,从燕赤霞手中得到了一柄飞剑、一门御剑术的入门心法,以及一式剑招。 让他不由感慨,燕大侠果然豪爽大气,比起知秋一叶那抠门的家伙大方多了。 “确实,这地方有一个妖怪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 燕赤霞了解了张禹体内的状况后,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兰若寺附近有一株千年树妖,法力深厚。她体内的树心,解决你的问题绰绰有余。” 张禹早就猜到燕赤霞所指的树妖是谁。 自从知秋一叶带他来兰若寺,他便明白自己的目标正是树妖姥姥。 不过如今他力量微薄,若想取她的树心,必须仰仗燕赤霞和知秋一叶两位高手的帮助。 “这佛宝不错,你想换什么?”燕赤霞拿着张禹之前用来和知秋一叶交易的佛珠,笑着问知秋一叶。 此时,知秋一叶正靠在一副棺材板上绘制符纸,昨夜大战耗费巨大,他急需补充库存。 “换你的摄魔铃,另外,杀那头老树妖,你要帮忙。”知秋一叶头也不抬地说道。 燕赤霞略一沉吟,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扔给知秋一叶:“成交。” 随后,便拿着佛珠到角落里捣鼓去了。 两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张禹则对新得的御剑术充满兴趣,提起燕赤霞赠送的飞剑,独自来到寺外。 虽然这附近危机四伏,但白天时还算安全。 张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将飞剑平稳地放在手掌心。 飞剑通体青铜色,剑刃泛着凛冽寒光,隐隐颤动,仿佛有灵性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燕赤霞教的法诀,手结剑指印诀,集中意念,尝试与飞剑建立联系。 “凝气化印,剑心同频!” 随着一道灵力光芒打入剑中,张禹顿觉意识顺着那道光芒渗入飞剑,仿佛与剑身的脉络连通。 他能感受到飞剑的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召唤。 这让他与飞剑之间逐渐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可以初步对飞剑进行一些简单的操控。 “气引剑魂,神驭剑行。起!” 随着他一声令下,感到一股微弱的力量从自己的掌心传递到飞剑之上。 飞剑轻微晃动一下,随后缓缓地离开了他的手掌,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悬停在半空之中。 张禹心中大喜,然而还没来得及得意,意念一分散,飞剑便失控掉落在地。 他连忙稳住心神,排除杂念,重新操控飞剑。这次,他让飞剑绕着自己缓慢飞行,同时不断加深与飞剑的联系。 这一幕被寺中的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尽收眼底。 “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怪胎。” 燕赤霞看着远处操控飞剑的张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嘿嘿,”知秋一叶得意地笑了笑,“这小子可是个变态,我教他的道家入门心法,不过一晚上就入门了,天赋异禀。” “看来我人族修士中也有天骄现世,乱世出英雄,倒是难说是福是祸。”燕赤霞感叹道。 “福祸由天,咱们只管多一个能除妖的,天下便多一份力量。只要他走正道,定能为世间除害。”知秋一叶淡然回道。 第112章 画境 另一边,张禹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 他按照燕赤霞的指导,将意志如丝线般缠绕在飞剑之上,缓缓抬起手指,指向远处的一棵枯树,心中默念指令。 只见飞剑在空中微微转向,随后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那棵枯树疾射而去。 飞剑稳稳地插在枯树上,剑身轻颤,发出铮铮的鸣响。 张禹皱了皱眉,这威力还不如他直接甩飞剑来的大。 他走上前,拔出飞剑,心里暗自安慰自己:毕竟才刚开始修炼,不够熟练,威力小点也正常。 一个时辰后。 张禹已经能够操作着飞剑在空中不断变换高度和方向,时而冲入云霄,时而低掠地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禹与飞剑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 飞剑在张禹的掌控下愈发灵活,仿佛已经成为他身体的延伸。 他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操控飞剑停在脚边,试探着缓缓踏上剑身。 意念一转,飞剑稳稳地托起他的身体,缓缓升空。 张禹控制飞剑上升到一个即便摔下来也能凭借自身的武功修为安然无恙的高度。 这一瞬间,仿佛世间万物尽在脚下,豪情顿时涌上心头:“仗剑八万里,纵横天地间!” 飞剑带起的气流让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但他神色却无比享受,沉醉于这从未体验过的飞行中。 这一幕被远处躲在树荫下阴暗角落里的一位女子看到,美眸中秋波流转。 张禹在空中御剑飞行了一阵,直到灵力即将耗尽,他才慢慢降落在小河边,打算清洗一下。 这时,树梢上一段熟悉的白绫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环顾四周,谨慎地靠近,但没有贸然去碰那条白绫。 “张公子......” 低柔的声音传来,他转头望去,只见林中阴影处,聂小倩正朝他轻轻挥手。 大白天的,聂小倩竟然主动来找他,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张禹立刻警觉起来,这样的场景,往往暗藏危险。 见他迟迟不肯靠近,聂小倩心里不免有些恼火。 刚才在空中御剑时那股豪气去哪儿了?怎么转眼就成了谨小慎微的胆小鬼? 无奈之下,她只得好声好气地劝着,张禹才慢慢迈动脚步,靠了过去。 “你怎么证明你是小倩姑娘?”他依然保持着警惕,眉头微皱。 聂小倩被这问题问得一愣,随后说道:“你看我这模样,还认不出来吗?” 张禹却不为所动,认真道:“这可难说,这里女鬼多,变作他人模样再正常不过了。” 聂小倩点了点头,竟也表示赞同。 “公子说得对。” 接着,她把自己与张禹相识以来的经历一一说出,以此证明自己并非冒牌。 说到第一晚发生的事时,她不禁脸颊微红,神情羞涩。 等她抬起头,见张禹一脸戏谑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眼看聂小倩似乎有些生气,担心自己等下再被一步到胃,张禹赶紧收起笑容,正色道:“小倩姑娘,大白天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聂小倩这才想起正事,刚刚被张禹这一打岔,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脑子里还被不该想的画面塞满。 她轻哼一声,随手扔出一卷画轴。 画轴舒展开来,露出一座宅院的前门。 不等张禹发问,聂小倩一甩白绫,缠住张禹的腰,将他猛地拉入怀中。 她抱着他轻巧一跃,飞身扑向画轴。 画面一闪,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画卷中,宅院门前忽然显现出一男一女,正是张禹和聂小倩。 两人推开大门,步入宅院。 随着大门紧闭,他们的身影也随之隐没在画中。 张禹好奇地打量着宅院的内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为之惊叹。 前院宽敞无比,地面由整齐的青石板铺就而成。 中间一条蜿蜒的石子小径直通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 绕过前院的回廊,是一排排房间,排列得极为整齐。 在聂小倩的引领下,张禹逐一看到了书房、厨房、卧室等各类房间,里面设施齐备,应有尽有。 最让他震撼的是后院的景致,面积比前院还要大得多。 满园的花朵盛放,姹紫嫣红。 院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宽大的露天温泉池,热气袅袅升腾,看得张禹不由得啧啧称奇。 聂小倩带着他来到温泉池边,坐在玉石上,双腿轻轻摆动,把一双白皙小巧的玉足浸入温泉水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惬意。 “你们女鬼都这么会享受的吗?”张禹忍不住问道,没有再对她的身份装糊涂。 聂小倩美目含笑,故意调侃道:“公子明知我是鬼,还敢跟着过来?” 她的俏脸因为泡着温泉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双眸中满是好奇。 张禹心中腹诽:明明是你拉着我进来的! 他也不矫情,直接脱掉靴子,将脚泡进温泉中,享受着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双足,忍不住感叹:“真舒服啊!” 聂小倩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两人如此合拍感到高兴。 她抬起眼眸,轻声笑道:“说起来,这画卷还是托了公子的福呢。昨夜回去交差后,姥姥赏赐了小倩这处画境。” 张禹一听,神色略有些紧张:“那我在这儿,她应该感应不到吧?” 聂小倩故作忧虑,语调柔柔地说:“姥姥神通广大,谁知道会不会察觉到这边有什么异常呢……”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张禹脸色渐渐变得僵硬,这才忍不住“噗嗤”一笑,眉眼弯弯,戏谑中带着几分得意。 “好啊,竟敢捉弄我!” 张禹顺着温泉池的边缘挪动屁股,靠近后一把扑了过去。 聂小倩轻巧地一闪身,张禹没扑到她,反而一头栽进了温泉池里。 见此情景,聂小倩笑得花枝乱颤,双脚在水面上轻晃,胸前雪峰也随着笑声不住地起伏。 笑了好一阵,见张禹沉入水中迟迟没有动静,聂小倩有些慌了。 这画卷她才刚得到,还没完全了解,难不成池水比想象中要深? 正当她俯身想要查看时,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的脚踝。 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拉入了温泉池,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全身。 她刚想惊呼,却被张禹一把揽住纤腰。 两人身体在水中紧紧贴靠在一起。聂小倩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仿佛熟透的樱桃。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她嗔怪道,声音中却带着几分娇羞。 第113章 身世与解救 “小倩姑娘不是要吸我的阳气吗?那不知你打算如何吸呢?” 张禹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手却在水下轻轻摩挲着聂小倩的后背,那滑腻的触感胜过最上等的丝绸。 聂小倩被他这般动作弄得浑身发软,轻轻推搡着张禹的胸膛。 虽有些羞恼,却无力抗拒。 温泉的水汽氤氲在他们周围,像是给他们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 她的长发散开在水中,如同柔软的黑色水草,轻轻拂过张禹的肌肤,带来一阵酥痒的触感。 听到张禹提到“阳气”,聂小倩终于按住了他那作怪的手,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小倩是特地来提醒公子的。” “姥姥过两日就会回来,她的目标是你,公子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吧。” 张禹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忍不住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聂小倩原本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了一些,听到张禹在这个时候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也没有急着逃跑,反而首先关心她的安危,她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 “只要公子离开这里,去到姥姥找不到的地方,想必姥姥也不会再为难我。” 她忍住羞意,主动将头轻轻靠向张禹的胸膛。 明明之前勾引张禹的时候,除了最后一步外,几乎什么都做过了,此时却娇羞得仿佛第一次与他如此亲近。 之前的媚态与风情尽消,剩下的只有一份少女般的羞涩与不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 “这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万一她拿你泄愤呢?” 张禹轻轻抚过她的秀发,声音柔和,“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聂小倩抬起头,目光流转,看到张禹那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前,几缕发梢垂在眉间。 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增添了几分随性洒脱。 她痴痴望了片刻,随即低下头,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声音低柔:“公子,你想听听小倩的故事吗?” 张禹靠在温泉池边,轻轻拥紧怀中的聂小倩,拨开她耳畔一缕湿漉漉的长发,专心地聆听。 “我本是官宦世家的大小姐,自幼生活优渥,家中长辈对我疼爱有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我都略通一二。” “本应有着顺遂美满的人生,却不料命运弄人。 我在外出途中被奸人所害,葬身路旁。家父将我的尸骨暂时埋在此地的一棵老树下,没想到他也跟着被人害死了。” “那棵老树,便是姥姥。 她乃千年树妖,掌控着我的尸骨,逼迫我等孤魂野鬼引诱路人,为她吸食阳气修炼。” “虽受她胁迫,但我从未害过无辜之人,所引诱的都是为非作歹之人。” 她说到这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张禹,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是否会因此而嫌恶自己。 见张禹神情依旧温和,心中稍安。 “而且……小倩虽以美貌引诱他们,但只以幻象迷惑其心智,但从未让那些人真正靠近,更不曾让他们亵渎于我……” 聂小倩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羞怯,却又渴望张禹理解她的无奈与苦衷。 张禹双手轻托着她的脸,让她微微仰起,温柔地端详着她的眉眼,嘴角浮现出一丝暖意。 他凝视着聂小倩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娇艳欲滴的红唇,心中不由一阵悸动。 他慢慢低下头,缓缓靠近她的樱唇。 聂小倩感受到他的意图,心跳陡然加快,眼睛轻轻闭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张禹再次品尝到了那柔软的触感与淡淡的芬芳,这次聂小倩没有再作怪,动情又笨拙地回应着。 许久之后,双唇缓缓分开。 “告诉我,小倩,我该怎么救你?是要把你的骨灰抢回来吗?”张禹认真地问道。 聂小倩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才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 “只要把我的骨灰挖出来,我就不再受姥姥的控制了。” 她将自己骨灰所在地告诉了张禹,随后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姥姥对那里看守得很严,公子千万要小心。” 张禹忍不住再次狠狠地亲了一下聂小倩,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她轻轻推开。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他立刻起身,爬出了温泉池。 见张禹能够忍住诱惑、克制欲望,以自己的事为重,聂小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轻轻对着张禹吹了一口气,原本湿漉漉的衣衫瞬间变得干爽起来。 两人出了画境,聂小倩收起画卷后便带着张禹前往她的埋骨之地。 此地阴暗潮湿,庞大的树冠遮住天空,即使是白天也依然不见半点光线。 张禹满心只想着救出聂小倩,哪还顾得上这飞剑是自己新得之物。 他紧紧握住飞剑,奋力刨地,不一会儿,便将聂小倩的骨灰坛挖了出来。 “公子,还有一个骨灰坛能否一起挖出来?”聂小倩指着另一边说道,这上面有禁制,她们这些被禁锢的女鬼无法靠近。 张禹继续刨地,很快另一个骨灰坛也被挖出。 这时,周围的树林便剧烈摇晃起来,巨大的树根在地面上不断蜿蜒扭动。 树根相互缠绕纠结,发出令人胆寒的嘎吱声,泥土从根上簌簌掉落,地面也被拱得坑坑洼洼。 这一刻,整片树林仿佛变成了一头愤怒的怪兽巢穴。 “聂小倩,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叛我!” 树林中响起树妖姥姥的怒吼,巨大的树根飞速朝张禹扑来,试图将他绞杀。 “糟了,姥姥发现我们了,快走!” 聂小倩神色紧张,连忙拉着张禹腾空而起,险险避开一根根追击而来的树根。 张禹被她抱在空中,一手紧抱住两个骨灰坛,另一手凝聚内力。 运起六脉神剑,不断挥洒剑气,劈向那些无法及时躲避的树根。 九阳内力如同激荡的洪流,在他体内汹涌奔腾,剑气化作锐利的光刃,疯狂倾泻而出。 尽管这些剑气无法对树妖姥姥本身造成伤害,但用来斩断这些扑来的树根,已是游刃有余。 “是你!纯阳精气,我的纯阳精气!” 姥姥的声音充满贪婪与疯狂。 她感知到张禹的气息,那密密麻麻的树根剧烈颤动着。 虽被张禹接连斩断,依然源源不断地涌向他,誓要将他困住。 两人飞速穿梭在空中,闪避着那不断袭来的树根,终于脱离了这片昏暗无光的区域。 前方的树林逐渐有了光亮,隐隐透出几缕阳光。 “前面有阳光,我不能再往前了。” 聂小倩突然停下,迅速化作一道轻烟,钻入了张禹怀中的骨灰坛内。 张禹心中一紧,不敢停下,立刻运起轻功,脚下生风般朝着阳光处疾奔。 背后,那些粗壮的树根依然不肯放弃。 即使被阳光灼烧得滋滋作响,冒着黑烟,还是借助阴影的缝隙,执拗地追击着张禹。 第114章 树妖姥姥 张禹凝神聚气,内力全力运转。 一时间,道道剑气汇聚起来,化作一柄巨大的剑影朝着头顶飙射而去。 这一招,正是他昔日冲破扫地僧护体罡气所用的绝招。 但见那剑气猛地冲破头顶上层层叠叠的树冠,将那漫天的枝叶纷纷斩碎。 转瞬之间,一道耀眼的阳光顺着被剑气破开的豁口直直地倾泻而下。 贯穿了黑暗,将周围的阴霾尽数驱散。 那一条条树根剧烈扭动着,表皮迅速地溃烂、剥落,黑色的黏液从内部渗出,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 后方追赶的树根赶忙朝阴影里缩去,无奈地拍击着地面,却拿张禹没有一点办法。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的注意,他们赶来查看,正巧看到张禹一剑破开树冠的壮丽一幕。 二人对视一眼,知秋一叶原本刚学会六脉神剑,正想借机向张禹炫耀一番,见状顿时失去了兴致。 三人一同往兰若寺走去,燕赤霞一眼就注意到了张禹怀中抱着的骨灰坛。 “人鬼殊途,小心引祸上身。”他见多识广,对张禹有爱才之心,因此忍不住出言提醒。 知秋一叶也跟着劝道:“早些送她去投胎,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张禹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怀中的骨灰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回到兰若寺后,张禹将聂小倩唤出,让她取出那卷画轴,将骨灰坛安置在画境中的宅院里。 重获自由的聂小倩十分开心,拉着张禹在宅院内四处参观,连她精心布置的新闺房也不忘带他一同欣赏。 张禹满身泥泞,便在温泉池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而聂小倩则宛如一个温柔的小娇妻,细心地照顾他,帮他搓背擦身,事事都十分周到。 期间,对于张禹那不安分的手,聂小倩也只是娇嗔了一声,便由他作怪,显得颇为自然亲昵。 好在张禹还记得外面还有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等着,没有在画境中待太久。 洗完澡后,池水中泛起一层细微的浊意。 张禹看着微微浑浊的温泉水,不禁有些尴尬。 毕竟连日奔波,确实没好好清洗过。 聂小倩微微一笑,轻轻挥手,那池水瞬间变得清澈如初。 张禹见状忍不住连声称奇,“家有小倩,如有一宝啊!” 受到夸奖的聂小倩抿嘴浅笑,心中满是欢喜。 两人走到前院时,张禹忽然停下脚步。 想起了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先前的提醒,他轻轻拉起聂小倩的手,郑重其事地问道:“小倩,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见张禹神情认真,聂小倩也收起了笑容,轻声说道:“公子请问。” “你……想要轮回转世吗?”张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去投胎做人吗?” 聂小倩浅笑盈盈,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秀发,侧过脸反问道:“公子想要小倩留在身边陪你吗?” “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张禹一脸认真,“你若问我心底的想法,我自然是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听到他的回答,聂小倩笑意渐浓,嘴角轻轻上扬,却很快又抿住。 再次低下头去,可那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就听公子的吧……”聂小倩声音轻如蚊吟,带着些许羞涩。 张禹听到满意的回答,心中一阵欢喜,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画境。 出了画卷后,天色已渐渐暗下。 就在几人各自静心修炼时,燕赤霞身旁的剑匣突然发出阵阵颤动。 他眉头一皱,伸手按住剑匣,沉声道:“有妖气!” 几人立刻走出兰若寺,只见外面空中弥漫着无数鬼影,在夜空中飘荡。 远处的树林中,一棵巨大的黑色古树耸立,遮天蔽日,一根根气生根从树冠上垂下,宛如无数黑蛇在半空中扭动。 “是姥姥的本体,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聂小倩忽然出现在众人身后,脸色惊恐。 “这老妖婆看来是动真格的了。”燕赤霞神情凝重,“我们与她交手多年,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她看来是对你很在意啊。”知秋一叶看向张禹,眉头微蹙,显然没有料到树妖姥姥会这么大动干戈。 聂小倩听到这话,误以为是在说自己,心中一紧,拉住张禹的手急切道:“公子,要不然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张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安抚道:“光交你可不行,还得把我也一起送出去。” 正在此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寺院的墙角传来:“呦,还有心情在这打情骂俏呢!” 墙边慢慢浮现出一名女鬼的身影,半个身体从墙内探出。 “双双!” 聂小倩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双双是树妖姥姥手下的女鬼中,跟她感情最好的,平常对她也颇为照顾。 之前张禹去挖骨灰坛时,正是聂小倩托他将双双的骨灰坛也一并挖出。 得知自己的骨灰坛也被聂小倩带走后,双双神色复杂地望着聂小倩和张禹。 既为好友能找到这样愿意为她付出的男子感到羡慕,也替她高兴。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她叹了口气,沉声道:“你看看外面的情形,拿到骨灰坛又能如何?我们终究逃不出她的掌控,注定一生受制于她。” “小倩,惹怒了姥姥,把你送去黑山界,那可就惨了。何必白费力气呢?” 聂小倩目光坚定,回头看了一眼张禹。 “我宁愿拼死一搏!双双,你以为姥姥她会放过我吗?” “那黑山老爷向来只要处子女鬼,姥姥已经送去了好几个,剩下的姐妹们符合条件没剩几个了。 即便这次没选中我,下一次还会轮到我。倒不如拼一次,输赢我都无怨无悔。” 双双听了,深深地望了聂小倩一眼,语气中透着复杂的感情:“看到你如此勇敢,我为你感到高兴。”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缓缓隐入墙中,消失不见。 双双消失后,张禹和聂小倩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坚定与决心。 张禹再次将目光投向外面的那棵参天巨树。 他此行的目标本来就是树妖姥姥,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去。 若不解决自己体内的这股妖力问题,再获得足够的实力,下次进入神秘空间,依旧是死路一条。 聂小倩或许还有选择,但他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115章 雷法之威 \"天罡五离火!\" 知秋一叶双手迅速结印,随着符纸库存再次大量消耗,天空顿时燃起无数火球,如雨般朝巨树倾泻而下。 然而,这树妖体型巨大,树干微微一晃,气生根如灵蛇般舞动,轻松挡下了火球的攻击。 火球与气生根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像是一串爆竹炸开。 尽管火雨猛烈,打掉不少的气生根,但和它身上不计其数的气生根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燕赤霞见状,将一本古籍丢给张禹,沉声道:“这是《金刚经》,留着保命。” 说罢,他身后的剑匣自动打开,几把飞剑从中飞出,汇聚成一柄宽刃巨剑,悬浮在低空。 燕赤霞纵身一跃,驾驭着飞剑直冲巨树而去。 一路上,几个挡路的女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随手斩杀。 片刻之间,他已来到巨树跟前。 只见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一个太极图案,低声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随着他手心对准树干,一道道掌心雷猛然击向巨树。 被雷电击中的地方,树干剧烈颤抖,炸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树妖姥姥发出愤怒的咆哮,更多的气生根如黑色长矛般从树冠垂下,疯狂刺向燕赤霞。 他迅速操控脚下的飞剑分化,让自己从飞剑上垂直下落,避开了攻击。 同时,还不忘反击。 “剑荡八荒!” 那数柄飞剑呼啸而出,剑气纵横,将袭来的气生根斩断。 半空中,飞剑交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横扫四方。 气生根被斩断,喷涌出墨绿色的黏液,像是下起了毒雨般洒向燕赤霞。 他冷哼一声,喝道:“形神如剑,疾!”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中的飞剑带着他远离了这片毒雨。 那些黏液砸在地上,顿时腐蚀出一个个深坑,令人不寒而栗。 燕赤霞这边打得激烈,另一边的张禹和知秋一叶也不轻松。 天空中大量女鬼盘旋,不断袭扰着知秋一叶,迫使他分身乏术,难以支援燕赤霞。 张禹则是被几个女鬼紧紧盯上,其中就有那个名叫小青的女鬼。 她带着几个女鬼,和聂小倩、张禹缠斗在一起。 “聂小倩,凭什么你能得到姥姥的宠爱?”小青怨恨地质问,眼神里充满恶毒,“凭什么有男人愿意为你冒险?” “明明可以顺手把我的骨灰坛也挖出来,为什么只帮双双,不肯帮我?” 小青歇斯底里地朝聂小倩发动猛攻,面目狰狞。 她身上的紫色长绫与聂小倩的白绫缠绕在一起,互相纠缠。 她猛地一拽长绫,试图把聂小倩拉到自己面前。 聂小倩却顺势借力,飞身跃起,在空中灵巧地旋转,白绫轻轻松开。 小青见状,眼中闪过狠意,身形一闪,瞬间逼近聂小倩,尖利的指甲直抓向她的脸。 “你不过是靠这张脸取悦男人,我毁了它,看他还会不会要你!”小青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嫉恨。 聂小倩险险仰头避开,同时一脚踢向小青的腹部,嘴上也不甘示弱:“我就算不靠脸,盖上被子也比你强!你看看你,像个搓衣板似的,是想跟公子拜把子吗?” 小青被这一脚踢得飞退,她强行在空中稳住身形,怨毒的目光几乎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吼道:“聂小倩,你这个贱人,今天我一定要打得你魂飞魄散!” 她挥手间,紫色长绫化作无数条小绫带,密密麻麻地朝聂小倩袭去。 聂小倩身形旋转,白绫在她周身飞舞,形成一个白色的屏障,挡住了小青的攻击。 绫带打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另一边,张禹正靠着《金刚经》和断头金佛周旋几个女鬼,耳中听到聂小倩的机智反击。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伶牙俐齿、只喜欢巧舌如簧,但是此时也不由得为她暗自点赞。 眼看又有两个女鬼朝聂小倩围了过去,她以一敌三,一下子险象环生。 张禹瞧见情况危急,逼退几名女鬼后,趁机咬破手指,鲜血抹在剑身上,随后掐指结印,低喝一声:“剑卷残云!” 只见飞剑化作一道虹光,迅速旋转着射向小青。 小青仓皇后退,但飞剑在张禹的意念控制下越飞越快,死死锁定她的身形。 眼看无处可逃,情急之下,小青猛地将身旁一个女鬼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飞剑穿透那女鬼的身体,余势未减,划伤了小青的左臂。 那女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青,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她的身形化为虚无,彻底消散。 飞剑在张禹的意念操控下盘旋一圈后,再次急速飞回,将围攻聂小倩的几名女鬼纷纷逼退。 其他女鬼见状,也不再恋战,三三两两地散开,只在外围游荡,装模作样,显然以保全自身为主,早已无心战斗。 小青眼见平时交好的女鬼们因她先前的举动,对她避之不及,也明白形势已不可逆。 她冷哼一声,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向树妖姥姥的方向飞去。 这时,另一边的知秋一叶也终于腾出手来。 “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新招!” 他信心满满地喊道,随即疾步向前,找到合适的距离后猛然停下。 伸直手臂,右手食指对准巨树,一道商阳剑气自指尖射出,直击树妖姥姥。 那剑气射在巨树上,成功打掉了树干表面的一小截树皮。 正在与气生根激战的燕赤霞瞥见这一幕,忍不住吐槽道:“就这?” 知秋一叶云淡风轻,“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他迅速结印,口中大喝:“......风雷地动令!” 瞬间,天空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快速聚拢,雷电在云中翻滚,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随着知秋一叶的一声令下,一道粗壮的闪电如同愤怒的银龙,裹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从天而降,直劈向巨树。 “轰——” 巨大的雷鸣声响彻天地,银龙般的雷电精准击中巨树,从树冠一直劈到树根,几乎将树妖姥姥劈成了两半。 树冠上茂密的枝叶被雷火点燃,火焰 “噼里啪啦” 地燃烧着。 巨树剧烈摇晃着,垂下的气生根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无力地瘫软下来。 不少更是被雷火烧焦后,断裂掉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树妖姥姥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树林间。 第116章 合力杀妖 \"不错啊,这一手雷法有两下子!” 燕赤霞御剑从空中落下,站在知秋一叶身旁,忍不住赞叹道。 听到老对手的赞美,知秋一叶得意地扬起嘴角,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还得感谢那小子传我的六脉神剑啊。 虽然单靠剑气威力平平,但我用灵力施展,在那老树妖身上打下印记,印记与我的雷法气息相连,这样我的招雷术就能百发百中了。” 说到最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以往他的雷法虽然强大,但命中率堪忧,不分敌我,常常有种跟敌人赌命的感觉。 如今解决了准头问题,这等于多了个大杀招。 “臭道士!” 一声怨毒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知秋一叶的得意。 几人齐齐望向树妖姥姥。 刚才那雷霆一击让她重伤,生命力迅速衰退。 巨树剧烈颤抖,树皮脱落,树干纹理像被撕扯般扭曲,渐渐收缩。 随即,树枝融入树干,树根化作双腿,树冠变作头颅,树叶枯萎化为五官。 树妖姥姥的身形终于从巨树蜕变为人形,身上残留着树皮痕迹与木质纹理,模样狼狈虚弱。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要与我作对?”她阴沉地问道。 燕赤霞冷哼一声,剑指树妖姥姥:“你杀些恶人我管不着,可你看看这小子......” 他转身指向张禹,“虽然不是帝相之材,但眉清目秀、气度不凡,与我相差无几,你说他像是该死的人吗?” 知秋一叶眼睛瞪得老大,打量着满脸络腮胡的燕赤霞,嘴唇微动,想反驳什么,最终忍住了。 树妖姥姥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怒吼一声。 数十条藤蔓从她背后骤然射出,瞬间缠住了那些在空中游荡的女鬼。 藤蔓上密布尖刺,刺入女鬼们的身体,伴随着一股吸力传出。 不到片刻,那些女鬼便被彻底吸干,只剩衣物无声地从空中飘落。 随着这些女鬼化为她的养分,树妖姥姥身上的树皮痕迹逐渐消失,气息也恢复了不少。 “多管闲事!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她双手猛然张开,地上无数枯叶缓缓升空,在空中盘旋着,化为锋利如刀的叶刃。 她双手一挥,那些叶刃在狂风的卷动下化作一条长龙,呼啸着扑向燕赤霞他们。 长龙所过之处,空气被切割得“嘶嘶”作响。 “都躲到我身后!”燕赤霞大喊一声。 随后,他操控飞剑盘旋而上,飞剑在空中分化。 “浩天正气,万法归宗!” 飞剑一柄接着一柄,剑头相并,接连组成一个个圆形剑盾,挡在几人身前。 长龙般的枯叶狂风撞击在剑盾上,爆出一片火星。 不少枯叶透过剑盾的缝隙,打在几人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 漫天的枯叶遮蔽了整个天空,将几人的视线完全挡住,周围只剩下狂风肆虐的声音。 当众人视线恢复时,发现树妖姥姥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树妖逃了?”知秋一叶疑惑地问道。 “小心!” 聂小倩突然甩出白绫,迅速缠住张禹的腰,猛地将他拉向一旁。 就在张禹刚离开原位的瞬间,一条巨大的尖刺从地面破土而出。 尖刺由几根树根缠绕而成,表面布满细小的根须。 若不是聂小倩的及时出手,张禹恐怕已经被贯穿。 紧接着,更多的树根接连破土,一部分阻拦燕赤霞他们靠近,更多地则是向着张禹蜿蜒袭来。 树妖姥姥显然是不打算与燕赤霞他们正面交锋,而是选择直接对张禹下手。 她本体藏于地下,知秋一叶的剑气无法锁定,只能以符纸召唤火焰,烧毁地表横行的树根。 此时,数条树根从张禹四周破土而出,迅速组成一个树根阵,将他与聂小倩团团围住。 那些树根开始合拢,尖刺如同毒蛇般朝着张禹袭来。 “往上飞!”张禹提醒聂小倩,同时挥舞长剑。 内力与灵力同时灌注在剑身,举剑挥砍,长剑舞的密不透风,硬生生将那些树根尽数斩开。 眼见张禹即将突破封锁,树妖姥姥终于按捺不住,巨大的本体从地下飞出。 她的下半身连接着粗壮的树根,推动着她迅速升空。 “血海葬天!” 树妖姥姥的右手瞬间化作数条藤蔓缠绕的锥形尖刺,猛然刺向张禹,尖刺上闪烁着墨绿色的幽光。 张禹全力挥出一剑,却被尖刺轻松弹飞。 锋芒余势未减,眼看就要刺中他。 半空中的聂小倩见状,猛然拉动白绫,将张禹向上拽起,而自己则坠向下方。 察觉到她的意图,张禹脸色一变,迅速伸手揽住聂小倩的腰,另一只手掏出《金刚经》,朝着树妖姥姥举去。 《金刚经》上的梵文发出耀眼的金光,瞬间将树妖姥姥笼罩。 她发出凄厉的惨叫,攻势被大大减缓,但依然咬牙忍受着灼烧的痛苦,拼命刺向上方。 她就像输光了赌资的赌徒一样,孤注一掷。 可惜,事与愿违。 一条青色长绫猛地缠住了她的右臂,拖住了她的攻击。 短暂的空隙,让聂小倩带着张禹顺利脱离了树根阵。 树妖姥姥不甘地咆哮着,猛然回头,寻找破坏她好事的罪魁祸首。 当她看到是女鬼双双时,愤怒达到了顶点:“连你也敢背叛我!” 双双之前一直潜藏着,众女鬼围攻张禹几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直到此时才出手相助。 树妖姥姥狂怒之下,数道树根猛然挥出,将双双如同苍蝇般拍飞。 她正想继续朝着张禹追去,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已经赶到。 “去死吧,老妖婆!心剑合一,八方朝元!” 燕赤霞一众飞剑如星芒环绕,组成一个剑阵,瞬间冲破树妖姥姥的防御,直接将其贯穿。 “臭道士,待我百年后重生,定要追杀你们生生世世。” 树妖姥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身体逐渐消散,只留下一颗泛着绿光的晶石坠落在地。 第117章 炼化树心 燕赤霞对树妖姥姥的诅咒毫不在意,走上前去将那绿色晶石捡起。 “这就是那老妖婆的树心?”燕赤霞瞥了几眼,随手抛给了张禹。 张禹连忙接住,仔细观察后发现,这树妖姥姥虽然一身污秽,连血液都带着强大的腐蚀性。 可是她的树心却十分晶莹剔透,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这东西怎么用?”张禹小心翼翼地捧着树心问道。 这时,刚回收完符纸的知秋一叶走了过来,随口说道:“还能怎么用?直接吃了呗。” “呃……这么简单粗暴?不会吃坏肚子吧?”张禹有些迟疑,看向燕赤霞,想从他那儿得到更靠谱的答案。 结果发现燕赤霞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张禹只好心一横,将树心往嘴里塞去。 “咔嚓!” 他立刻感觉牙齿差点被崩坏,这东西坚硬得像石头。 这时候,知秋一叶才心虚地说道:“忘了告诉你,这玩意儿要直接吞下去,不能咬的。” 看到张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急忙解释道:“运行我教你的呼吸吐纳法,用灵力包裹着树心炼化就行。” 张禹无奈地摇了摇头,按他所说,将树心整个吞了下去。 树心入腹,一股异物感随之而来。 张禹按照知秋一叶教的道家心法,调动灵力开始炼化。 很快,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腹部向四肢百骸蔓延,顺着经脉缓缓流淌。 那气息初时如涓涓细流,而后逐渐变得汹涌,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当这股洪流冲刷到体内那股小钻风残留的妖力时,就像巨浪冲击沙堡,瞬间将妖力彻底抹去。 随着这股能量在体内流动,张禹感到自身的体质明显提升,一种生命层次升华的奇妙感油然而生,就连耳朵的伤势也因此恢复了。 但让他疑惑的是,这股来自树心的生命精华并没有与他的灵力融合,只是在他体内自由流转,完全不受他控制。 他灵机一动,改用北冥神功的运功路线,引导体内那一小撮灵力运行。 很快,灵力在体内完成了一个大周天后,最终汇聚于下丹田,竟形成了一个气旋。 气旋一成,灵力运转立刻变得顺畅无比,而那股生命精华也开始随着灵力流动,逐渐被气旋吸收并转化为灵力。 张禹心中大喜,竟然真的奏效了! 随着北冥神功的持续运转,张禹体内的灵力不断增加,吸收生命精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能感觉到腹中的树心在肉眼可见地变得越来越小。 唯一遗憾的是,体内的九阳内力依旧与灵力泾渭分明,这气旋似乎对九阳内力毫无兴趣。 等到他完全炼化完树心,睁开眼时,天边的曙光已经撕开了夜幕。 环顾四周,张禹发现身旁的地面插着一柄柄飞剑,每柄剑上都挂着几张符纸。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影。 他看到眼前这个奇特的阵仗,回头一走,正好遇上从寺内走出来的燕赤霞和知秋一叶。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燕赤霞笑问道。 看到他们的神情,张禹大概猜测出昨晚自己过于心急,直接在原地打坐炼化树心。 而这个剑阵和符阵,显然是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布下的保护措施。 “感觉......”张禹握了握拳头,“前所未有的好!” 他剑指一挥,地上的长剑应声而起,飞到他身边稳稳停住。 接着,他朝兰若寺外的院墙一指,飞剑便呼啸而去。 “轰!”的一声,院墙上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飞剑盘旋一周后,又回到了张禹手中。 燕赤霞见状,微微皱眉,满脸疑惑:“威力这么大?” 不就吃了个千年树妖的树心么,他也不是没吃过类似的,怎么一夜之间涨这么多灵力? 他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张禹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刚才是用内力包裹住飞剑,驭剑的是灵力,至于破坏力,主要靠的是我的内力。这是我刚刚想到的组合,没想到真能行得通。” 他顿了顿后,将灵力增长的原因如实道出。 毕竟树妖姥姥的树心是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联手斩获的,自己得了好处,总不好藏私。 他干脆将北冥神功的心法一并告知了二人。 燕赤霞复杂地看了张禹一眼:“你这小子,真是个奇才。既然你的灵力已经符合要求,我们也不白拿你好处。” 随后,两人正式将完整的功法传给张禹。 知秋一叶传授给他的是一门道家功法,名叫《清虚道心诀》。 而燕赤霞则是传授给他完整的御剑术。 “这家伙的道家功法是玄门正宗,我这野路子就不误人子弟了。”燕赤霞拍了拍张禹的肩膀。 随后,三人一起回到了寺内。 刚进大殿,张禹便注意到角落里挂着一幅画轴。 他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后,走到画前轻轻呼唤几声,便被聂小倩拉入了画中。 “公子,双双快不行了!”聂小倩神色焦急,拉着张禹朝院内跑去。 在聂小倩的闺房里,张禹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女鬼双双。 她的身体已经呈现半透明状,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是这个样子。”聂小倩焦急地解释道。 张禹心中对双双关键时刻帮助自己十分感激,连忙离开画境,将此事告知了燕赤霞和知秋一叶。 燕赤霞听完,摸了摸胡子道:“这事简单,送她去投胎便可。她的骨灰坛可在?” 张禹再次进入画境,取出双双的骨灰坛,聂小倩也将双双从画中带了出来。 看着阴暗角落里虚弱的双双,燕赤霞眉头一皱:“她的魂魄快要散了,恐怕撑不到转世投胎。” 聂小倩焦急地跪下哀求道:“道长,求求您,救救双双吧。” 燕赤霞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你们运气不错。” 他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正是之前从知秋一叶那里换来的。 “这佛珠上刻有《地藏菩萨本愿经》,对滋养魂魄有奇效。加上它经过几百年的香火供奉,再加我炼制过,倒是能保她一命。” 燕赤霞将双双的魂魄收入佛珠中,随后吩咐道:“找个地方把她的骨灰坛埋好,等下个月鬼门关开了,再送她去转世投胎就行了。” 燕赤霞还要继续说什么,猛地顿住,侧耳倾听。 没过多久,一阵唢呐声就这么突兀地在众人耳边响起。 那声波好似无形的尖刺,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燕赤霞惊呼道:“黑魂骨哨!” 第118章 男儿至死是少年 听到这个名字,知秋一叶脸色一变,几人立刻走出寺外。 此时,天空昏暗得如同黑夜一般。 “看那里!”知秋一叶指向远处。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有一支迎亲队朝兰若寺缓缓行来。 队伍被幽绿色的鬼火笼罩,纸扎的轿夫抬着轿子,动作僵硬而诡异。 几个脸色青灰的小鬼,鼓着腮帮子,吹奏着唢呐。 队伍最前方,是两名戴着斗笠的僵尸。 斗笠边缘贴着几张黑色符纸。 他们全身缠绕着白色绷带,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却穿着鲜红的喜服。 “这是黑山老妖的迎亲队!”燕赤霞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迎亲队在寺外不远处停下,接着又是一阵尖锐的哨音响起。 随着这声音突兀地响起,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住了聂小倩。 她毫无防备,竟被这股力量卷起,朝着迎亲队飞去! “公子——” 聂小倩在半空中无助地挥动着双手,声音带着惊恐和哭腔。 张禹见状大惊,急忙运起轻功飞速追向聂小倩。 此时,聂小倩已经被困在迎亲轿子中,轿子似乎被一层结界包裹着。 她用力敲打着结界,泪眼盈盈,但却无济于事。 张禹眼神一冷,迅速掐诀,口中低喝:“去!” 只见一道流光从他袖中飞出,飞剑“哧哧”几声,穿透了轿夫的纸扎身体。 瞬间,幽绿色的火焰从轿夫身上燃起,轿夫的身体迅速萎缩,化为一堆灰烬。 迎亲队的行进戛然而止,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吹奏唢呐的小鬼和前方戴斗笠的神秘身影齐齐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张禹身上。 突然,那两名斗笠怪物动了,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张禹面前。 干枯的双手宛如铁钳,直扑张禹而来。 它们的指甲青灰锋利,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张禹连忙侧身避开,同时分心操控飞剑,挥出灵力版的六脉神剑,直击两怪物的头部。 灵力充盈的剑气激射而出,飞剑划过,斩破了斗笠,露出两颗干枯的僵尸脑袋。 这两只僵尸原本便是邪物,被正宗道家灵力的剑气击中,顿时冒起黑烟。 见状,迎亲队中的小鬼们慌忙丢下唢呐,抬起轿子想要逃跑。 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色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燕赤霞和知秋一叶也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后都选择出手相助。 “不能让它们走掉,这通道通往黑山界,一旦让它们进去,我们再想救人就难了。”燕赤霞提醒道。 张禹闻言,脸色骤变。 趁着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缠住两只僵尸,他连忙抽身追向那群小鬼。 “剑卷残云!” 飞剑化作一道龙卷,席卷而过。 小鬼们瞬间被撕裂成碎片,原地只剩下那顶孤零零的轿子。 张禹纵身跃起,握住空中的飞剑,随着灵力灌入,剑身骤然发出刺目的光芒。 他大喝一声,全力挥剑斩向轿子。 “咔嚓!”结界应声裂开,裂纹迅速蔓延,最终“轰”然破碎。 张禹趁势冲入轿子,一把将聂小倩抱起,飞身跃出,稳稳落地。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惊魂未定的聂小倩,抬眼望向另一边,两只僵尸已经被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解决了。 随着这两只僵尸被消灭,天空乌沉沉的云层开始慢慢散去。 张禹连忙带着聂小倩回到兰若寺内,避开阳光。 燕赤霞一脸严肃地说道:“这黑山老妖有万年的道行,不是那个阴不阴阳不阳的老妖婆可以比的,这次我们破坏他娶亲,还折损了他不少手下,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公子,小倩给你惹麻烦了。”聂小倩拉着张禹的衣袖,愧疚地说道。 “无妨,事有可为有不可为,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抢走。” 安慰了聂小倩一句话,他又转向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说道:“倒是连累了两位,实在抱歉。” 燕赤霞摆了摆手:“黑山老妖的本体是一座黑山,轻易不会动身,最多派一具化身来找我们麻烦,惹了也就惹了。” 看着两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张禹知道事情绝不会如燕赤霞所说的那样简单,心中默默记下两人的恩情。 “我一个道士,平常不是捉妖就是杀鬼,今天倒是第一次帮女鬼,还一下子帮了两个。”燕赤霞有感而发。 张禹看了聂小倩一眼,认真说道:“小倩跟别的鬼不一样。” 聂小倩闻言,眼中满是感动与深情。 燕赤霞的目光在张禹与聂小倩之间游移,随后拍了拍张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子,色字头上一把刀,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戒色。” 张禹淡淡一笑:“男儿至死是少年。” …… 一个月后。 在兰若寺百里外的某个小镇上。 “明天就是七月十四,鬼门关将打开三天,这几天内把那女鬼送去转世就行了。”街边面摊小,燕赤霞开口提醒道。 如今的张禹换上了一袭青衫,背着花重金打造的剑匣。里面装着的是他祭炼过的飞剑。 他的腰间挂着一幅画轴,平时白天聂小倩待在画境中的宅院内,夜晚才会出来活动。 这一个月来,张禹的主要时间都花在修炼上,连找聂小倩泡澡的时间都没有。 经过一个月的苦修,效果显着。 用知秋一叶的话来说,只要张禹肯入昆仑派,下一任掌教之位非他莫属。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足以显示张禹的天赋有多么惊人。 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这段时间被张禹的进步打击得毫无脾气,特别是知秋一叶。 起初,张禹主要修炼的是燕赤霞的御剑术。 毕竟知秋一叶和燕赤霞的实战效果来看,御剑术攻防兼备,比不靠谱的唤雷术实用太多了。 但在张禹后面修炼了《清虚道心诀》后,他才发现这门道家功法的强大。 这部功法一共五层,而知秋一叶也不过才修炼到第二层而已。 而且与知秋一叶那准头感人,还时常哑火的唤雷术不同。 张禹的唤雷术可谓是指哪打哪,完全就是指向性技能了。 当时这一幕气得知秋一叶当场就指天大骂,引得一发天雷直接劈在了他的脚下,差点把他也送去轮回。 此时,知秋一叶正向张禹请教《清虚道心诀》的修炼问题。 没错,是请教。 张禹只用半个月就将这门功法修炼到了第三层,达到了灵力自带破邪效果的境界。 这对一直停滞在第二层的知秋一叶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打击。 最初几天,他还拉不下面子,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放下身段,虚心向张禹请教起来。 “所谓 ‘神息相依,胎息内运’,要修炼到第三层,最主要的是便是要明白精神与灵力之间的关系。 精神引领灵力在经脉周天运转,二者融合,达到‘神气合一,灵炁化罡’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第三层的灵力自带破邪效果的原因。 要做到这一点,最主要的便是——” 张禹话还未说完,不远处忽然一阵锣鼓喧天,阵阵喧哗声传来。 第119章 劫囚 “让开!官府办事,闲杂人等让开!” 随着几声粗粝的喝喊,几名官差强行将街上的行人推到两旁。 有人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但看到那些官差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有怨也不敢多说,只能乖乖退避。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进入张禹几人的视线。 队伍前头,两名手持水火棍的官差开路,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紧随其后的是四五名骑兵,个个神情肃穆。 为首的那人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姿威武,背后插着五把雁翎刀,腰间还挂着两把柳叶刀,气度非凡。 从他身上有别于另外几名骑兵的穿着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地位不凡的高级将领。 他脸色冷峻,眼神如鹰般锐利,扫视周围的行人,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他对视。 队伍中央是一辆铁链缠绕的囚车,车内关着一个满脸污垢的老者,蓬头垢面,神情憔悴。 最后则是一群捕快落在队伍的最后方。 这样一支气势汹汹的押送队伍行走在街道上,瞬间引起了众多百姓的围观与议论。 张禹几人所在的面摊上,有人好奇地问道:“这押的是谁啊?这么大的阵仗?” 旁边一名灰衣男子回道:“这位兄台有所不知,这囚车上的人可是一位大人物。 此人乃是当朝一品大员傅天仇傅大人,在朝野上下享有盛名,以廉洁清正而出名。 没想到竟被奸臣陷害,落得如此下场。” 那人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还不等那灰衣男子回答,街道上突生变故。 只见几名蒙面人从人群中冲出,猛然袭击押送囚车的官兵。 他们个个手持兵刃,黑布蒙面。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面摊上的灰衣男子突然抽出一条黑布蒙在脸上,随手拔刀,迅速加入了战斗。 那刚才发问的食客见状,瞬间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 这些劫囚者人数众多,片刻间就将捕快们一个个砍翻在地。 囚车周围只剩下寥寥几个官兵在拼死守护。 就在此时,为首的将领猛然抽出几柄飞刀,手腕一抖,飞刀破空而出,刀刀命中目标,劫囚者应声倒地。 他随即拔出腰间的柳叶刀,身形一跃,从马上跳下,迅速斩翻了几名靠近囚车的敌人。 随着他的加入,局势迅速逆转。 原本声势浩大的劫囚者很快被压制,所剩无几。 眼看大势已去,三名劫囚者仓促退却。 其中一人主动留下断后,另两人试图混入人群逃走。 然而,那将领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他冷喝一声,飞刀再度出手,甩向逃跑的两人,随后专注解决面前的敌人。 就这样,一场原本声势浩大的劫囚行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几乎全军覆没。 随着战斗结束,街道上重新热闹起来。 这些人并非因好奇前来围观,而是趁剩下的官兵尚未反应过来,迅速将地上那些尸体身上的财物搜刮一空。 他们动作熟练利索,不一会儿,几个幸运儿便已经带着赃物消失在人群中。 那位将领收起柳叶刀,冷眼瞥了几名胆敢顺走他飞刀的家伙,随手教训了他们一番,然后若无其事地翻身上马,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他们离开后,更多的百姓涌上街头,争相从尸体上搜寻财物,场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野兽般混乱。 “乱世纷争,秩序崩坏,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燕赤霞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有感而发。 这一个月的经历让张禹也对这个动荡的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仅妖魔鬼怪肆虐,就连人类社会中也是土匪恶霸横行。 普通人在这样的乱世中想要生存,实在是步履维艰。 采买完必要的物资后,几人便离开了小镇,前往为女鬼双双挑选的埋骨之地。 一路上,燕赤霞显得沉默寡言,只有张禹和知秋一叶讨论《清虚道心诀》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当他们行至一片树林边时,远远看见两名穿着粗布灰衣的人。 其中一人靠在树下,地上的血迹表明他身受重伤。 张禹一眼便认出,这正是那天劫囚车逃跑的两人。 那没有受伤的人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们,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攻击。 三人本想不理会,继续赶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那伤者一看到燕赤霞,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虚弱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燕赤霞燕大侠?” 她的声音清脆,一听便知是女扮男装。 燕赤霞闻言,停住了脚步,疑惑道:“你认识我?” 那女子本还有些犹豫,见燕赤霞承认了身份,顿时露出喜色,激动地说:“果然是燕大侠!小女子名叫傅清风,家父傅天仇,常常提起您的英勇事迹。” 燕赤霞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是傅兄的女儿?”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刚才囚车上的那人是傅兄?” 傅清风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正是。家父因得罪当朝大国师,被构陷通敌叛国……” 她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期间也点明了旁边另一人的身份,是她的妹妹傅月池。 燕赤霞迟疑了片刻后,谓然一叹:“我虽已远离朝朝堂多年,但是与傅兄相交莫逆,如今他受奸人陷害,却是无法坐视不理。” 傅家姐妹听后,顿时面露喜色,傅清风松了口气道:“有世叔出手相助,家父一定能逢凶化吉。” 得知傅天仇的押送路线后,燕赤霞并未急着行动,他转身对张禹和知秋一叶说道:“这件事是我个人的恩怨,你们无需卷入——” “打住!” 话还没说完,知秋一叶便打断了他。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有忠臣蒙冤,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他说完,还不忘偷偷瞟了一眼傅家姐妹。 这话自然博得两姐妹的赞许,她们钦佩的目光,和随之而来的一番称赞让知秋一叶顿时神采飞扬。 张禹见状,没有抢他的风头,只是简单地向燕赤霞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经过一番商议,三人决定由知秋一叶带着傅家姐妹先行前往。 燕赤霞和张禹则要先送双双去轮回,随后再与他们会合。 第120章 牛头马面 七月十四,鬼门开。 在用道术开了天眼后,张禹看到了眼前出现的这一座巍峨古老的石门。 它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的空地上,被一层诡异的浓雾所笼罩,散发着幽冷的绿光。 石门两旁,立着青面獠牙恶鬼雕像,恰似中式神话里镇守阴界的煞神。 上方“鬼门关” 三个血字透着死亡的气息,门隙间不时涌出浓稠黑雾。 女鬼双双的骨灰坛早已被埋在了一块风水还算不错的宝地,此时她的魂魄被燕赤霞从佛珠手串中唤出。 经过一个月的蕴养,她的魂魄明显凝实了很多,没有最开始看上去那么透明了。 她刚一现身,便对着张禹和燕赤霞盈盈一拜,诚挚地道谢。 随后,望着张禹身旁的聂小倩感慨道:“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小倩。” 聂小倩微笑着点头,原本脸上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愁已经被恬淡的幸福所取代。 “双双,希望你能早日轮回,投个好胎。” 双双拉着聂小倩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期间,聂小倩不时羞红脸偷瞄张禹。 两女仿佛有说不过的话语,一直到那扇古老的石门缓缓打开,才止住了交谈。 此情此景,自然是引得张禹与两女注目,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在他们的注视下,两道身影缓缓自鬼门关后走出。 一个身材魁梧,长着一颗硕大的牛头,铜铃般的双眼冒着幽火,口中不时喷出缕缕黑烟。 另一个身形细长,长着一副狭长的马面。 一双眼睛透着森冷的光,耳朵尖挺,牙齿外露,马鬃随风而动,手中还握着一根冒着寒光的铁链。 二者虽然形象怪异恐怖,但是在形象上并没有超出张禹的预料。 毕竟,牛头马面在神话传说中算是地府中比较出名的鬼差。 最让张禹惊讶的是,这牛头马面身上散发出的妖气。 如果二者不是从鬼门关里面出来的话,张禹完全只当这是一头牛妖和马妖。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只是将这个发现藏在心底,打算过后再询问燕赤霞。 场中,牛头马面来到双双身前,使用铁链将双双绑住,拖拽着前往鬼门关走去。 忽然,那牛头注意到了张禹身旁的聂小倩。 它那双牛眼瞬间瞪大,铜铃般的眼珠里透着兴奋的光,瓮声瓮气地说道:“这里还有一个。” 牛头二话不说就朝着聂小倩走去。 双双见状,连忙解释:“差爷,您误会了,小倩并没有要轮回。” 一旁的马面冷哼一声,猛地一拽手中铁链,将双双拽倒在地。 它呵斥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牛头也不理会双双的话,只见它大手一挥,甩出一条铁链。 那铁链在它的操控下,瞬间直直朝着聂小倩飞来。 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幽冷的光,眼看就要将聂小倩缠绕住。 就在这紧要关头,张禹毫不犹豫地出手。 只见他剑匣打开,从中飞出一柄长剑射向铁链。 叮的一声,长剑斩在铁链头部,将铁链的攻势打断。 牛头这才注意到这两名凡人居然能看见自己,并且还能触碰到自己的锁魂链。 它怒喝道:“大胆凡人,竟敢阻拦鬼差办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牛头那庞大的身躯散发着阵阵阴森的气息,牛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张禹吞噬。 马面也将目光投向张禹,眼神中带着惊讶。 不待张禹回答,牛头再次一甩锁魂链,朝着张禹直冲过来。 张禹面色凝重,没想到送双双转世轮回还能横生枝节。 可不管怎么说,哪怕牛头马面是地府的鬼差,他也绝不可能坐视它们抓走聂小倩,唯有强行阻拦了。 人的名,树的影。 张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怠慢,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他背上的剑匣完全打开,刹那间,其中的长剑受到了召唤,一柄柄全部呼啸着飞出剑匣。 “剑归须臾!” 张禹口中暴喝,飞出的长剑闻声迅速在空中汇聚融合。 剑与剑间光芒流转、碰撞有声,转瞬间合为散发寒光的巨剑。 巨剑似能斩断一切,带着磅礴气势斩向牛头。 做完这一切,张禹还不敢松懈。 他咬破手指,在手掌画上太极图,掌心雷蓄势待发。 牛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慌忙举起手中锁魂链挡在身前。 只见那柄巨剑携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锁魂链与巨剑相触的瞬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若不堪重负。 紧接着,“咔嚓” 一声脆响,锁魂链竟被巨剑直接斩断,断链的碎片飞溅而出,散落在地。 巨剑去势不减,继续朝着牛头直直斩落。 牛头躲避不及,巨剑带着凛冽的寒光狠狠斩在牛头身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怒吼,牛头庞大的身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只见它身上被剑斩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幽绿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汩汩流出,显然已是重伤之态。 眼见张禹手中掌心雷还要轰出,牛头慌忙喊道:“好汉饶命!” 嗯? 这剧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张禹的预料,他完全没想到牛头居然这么弱。 他看向燕赤霞,见他同样也是一脸的疑惑。 “好汉饶命,这都是误会!” 另一边的马面急忙上前,手中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他先是对着张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地说道:“既然这位姑娘并非此次轮回之人,那便不必跟随我等入地府了。 刚才我兄弟行事莽撞,还请好汉手下留情。” 燕赤霞此时也从那受伤的牛头身上发现了反常。 “这是一头牛妖。”他笃定地说道。 似乎是担心张禹听不懂,他特地解释道:“传说中,牛头马面乃是地府鬼差,由地府阴气孕育而生。 虽生得牛头人身或者马面人身的恐怖模样,却与妖怪有着本质的区别。” 听到燕赤霞的话,牛头马面脸色骤变。 它们神色警惕地望着张禹和燕赤霞,接着竟不约而同地往鬼门关跑去,连女鬼双双都顾不得了。 第121章 地府秘闻 张禹早已提防着这种情况,牛头马面刚一动身,他便操控飞剑疾速飞出,挡在鬼门关前。 数柄飞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在空中穿梭盘旋,闪着寒光。 牛头马面见状,只得停下脚步。 除非他们想被大卸八块,不然是绝对不敢再往前半步了。 两柄飞剑悬停在牛头马面面前,剑锋微颤,寒光逼人,吓得他们半点也不敢动弹。 “大胆妖怪,竟敢冒充地府鬼差。”张禹冷声喝道。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先按照他们是假鬼差来处理总没错。 就算事后发现误会了,也可以说是认错了,并非有意与地府为敌。 “好汉饶命!我们能证明身份!” 马面慌忙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颤抖着挂到飞剑上。 飞剑将令牌送到张禹手中。 他仔细端详,这块令牌乌黑如铁却并非铁质,入手冰冷,表面刻着扭曲的文字,散发出幽冷的气息。 虽然张禹认不得上面的文字,但想来应该是身份令牌一类的事物。 果然,马面赶紧解释道:“这是鬼差的令牌,凭借它我们才能控制鬼门关。 除此之外,它还能辅助我们拘魂摄魄,并记录我们的灵魂状态。 一旦有鬼差不幸殉职,令牌会自动封存他临死前的记忆片段,并通知鬼差司的主簿。 主簿可以通过这些记忆,了解鬼差遭遇的详细情况。” 说完,他小心地看了张禹一眼,试图揣摩他是否相信自己的解释。 “那你们身上的妖气又怎么解释?”燕赤霞不解地问道。 “这......” 马面闻言一阵犹豫,但看到张禹的飞剑又逼近几分,最终只好说道:“我们确实是妖怪。准确地说,现在整个地府都是妖怪。” 话既然说开了,马面也索性继续解释:“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地府本来一片空寂。 没有拘拿亡魂的鬼差,也没有操持刑罚的狱卒,甚至连判定善恶的阎罗都不见踪影。 一直到后来三大妖王进入地府,地府的秩序才被重新慢慢建立。 我们原本也只是大王手下的两只小妖,因为表现还算机灵,又得到了一些机缘造化,才有机会成为鬼差。” “三大妖王?你们的大王是谁?” “三大妖王是黑山界的黑山老妖、幽冥界的幽冥帝君、以及黑羽界的黑羽妖王。这三大妖王在地府划分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几乎掌控着地府的一切事项。” “我们大王便是幻羽界的黑羽妖王!”牛头抬起头,声音透着几分自豪,想要借着这个名头吓住张禹。 然而,张禹对这些妖怪世界的事情完全不了解,牛头这一番自我炫耀等于白费。 张禹转头看向燕赤霞,没想到燕赤霞也摇了摇头,显然从未听说过这个所谓的妖王。 听马面话中的意思,这地府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人去楼空,这才让这三大妖王钻了空子。 这三大妖王既然可以图谋地府,想来实力应该都是非常强大的。 只是要说他们完全掌控地府,张禹却是不信的,毕竟真要如此,他们随便在生死簿上勾画一下,岂不是就能让凡间的对手瞬间消逝。 就比如张禹得罪的黑山老妖,要是真有这么大的威能,不说自己这个外来客在生死簿上有没有姓名,但至少燕赤霞和知秋一叶是逃不过的。 但是目前三人过了这么久还好好的,这就说明黑山老妖还无法做到这一步。 他继续追问道:“既然你们自称是鬼差,那刚才为何要对小倩出手?” 马面赶紧抢在牛头前面解释:“我这兄弟一时糊涂。 鬼差完成拘魂任务可以获得功德,这姑娘本是孤魂野鬼,我们既然看见了,理应将她送入轮回。 只是我这兄弟性子莽撞,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就贸然动手了,还请多多包涵。” 说到这里,马面又指着聂小倩补充道:“既然这位姑娘有您的庇护,那自然另当别论,想必她的命数还未到轮回的时刻。” 听到这里,张禹收起了悬在牛头马面身前的长剑,语气放缓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刚才多有冒犯,还望两位鬼差大人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马面赶忙摆手,“误会解开就好。” 张禹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这朋友即将入轮回,还望两位鬼差大人多加照应。” 他将马面的身份令牌还了回去,同时从怀中取出两枚妖丹,递到对方面前,“小小心意,聊表敬意。”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马面嘴上推辞着,手上却很利索地收下了妖丹,“放心吧,我们一定秉公办事。这姑娘福泽深厚,定会投生到好人家。” 张禹微微颔首,然后掐动口诀,灵魂出窍,操控飞剑瞬间斩碎几块巨石后,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中。 “在下略懂一些破界入幽的小术,改日有机会再去地府拜访两位鬼差大人。”张禹淡然说道。 马面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好说好说。” 张禹拱手道:“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两位办差了。” 牛头马面带着女鬼双双如愿进入了鬼门关。 鬼门关彻底关上后,马面长长舒了一口气。 牛头揉了揉胸口的伤处,眼中带着怒意,猛地一脚把双双踹倒在地。 “还不快走!要不是你,俺老牛能受这罪?” 说完,他仍觉得不解气,还想动手。 马面及时拦住了他:“老牛,拿她撒气干嘛?” 牛头瓮声瓮气地说:“老马,现在咱们进了地府,那小子也奈何不了我们,你还怕什么?” 马面拍了拍牛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牛,你可别忘了,咱们能混到现在这位置,靠的可不是逞强斗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好处也拿了,何必再惹强敌。”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妖丹,丢给牛头,“你还记得那人最后使的术法吗?以他的修为,就算只剩魂体,你真有把握赢他?” 牛头想了想,老实回答:“俺听你的,你脑子比俺好使。” 马面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凡人寿命不过短短数十年,何必为眼前这些小事计较?等他寿终正寝时,兴许还会落到咱们手里,到时候再报仇也不迟。” 第122章 埋伏 七月十五。 张禹和燕赤霞送双双轮回后,赶到约定的地点与知秋一叶他们会合。 刚见面寒暄过后,傅清风便急切说道:“押送囚车的队伍明天会在下一个县城补充兵力,今晚是救我父亲的最佳时机。” 接着,她将打听到的囚车路线详述给众人,取出地图,指着一个地点说道:“这里方圆数十里荒无人烟,以他们的速度,今晚必定会在此处停宿。” 她跟众人讲解了她的埋伏计划,并仔细分析了每个环节可能出现的变数以及应对之策。 等她分析完后,张禹这才忍不住说道:“需要这么麻烦吗?” 那押送队伍的首领虽然武艺高强,但自己这边的配置豪华。 就算自己不出手,燕赤霞和知秋一叶随便一人拖住那首领,其他人救走傅天仇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傅清风不知三人的真正实力,她对燕赤霞的了解也仅限于道听途说,但是对于之前那个能让她们整个劫囚队死伤惨重的首领却是印象深刻。 此时见张禹不以为意的作态,顿时心生反感,只是碍于他是燕赤霞的同伴,才压住情绪没有发作。 她耐着性子说道:“事关家父安危,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燕赤霞,问道:“世叔觉得呢?” 傅清风心里最倚重的还是燕赤霞,毕竟是她父亲口中武艺高强的侠士,而知秋一叶之前也特意在傅家姐妹面前显露过实力,算是可靠的助力。 至于张禹,已经自动被她忽略了。 燕赤霞本来认同张禹的看法,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但见傅清风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道:“那就这样吧,谨慎一些总没错。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 张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若不是看在燕赤霞的面子上,他才懒得管这事呢,倒不如趁这时间修炼或者去画境中找小倩一起泡澡来得痛快。 众人随即动身,飞速赶往埋伏地点,终于在天黑前成功赶到,并做好了埋伏准备,等候囚车队伍的到来。 这是一处破旧的驿站,几人在暗中静静等待着。 他们身上都有知秋一叶使用法术加持的隐匿效果,对于蒙骗普通人的感官很有效果。 傅清风屏住呼吸,手心微微出汗,眼神紧盯着远处的道路。 张禹悠闲地坐在房梁上,手中把玩着一颗妖丹,神情淡然,心中却在盘算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些妖丹。 过去一个月里,他斩杀了不少妖怪,收获了不少妖丹,也曾尝试用灵力版的北冥神功进行吸收。 但很快他发现,这些妖丹内的妖力驳杂不纯,不仅无法顺利吸收,反而有污染他体内纯正道家灵力的风险。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果断停止了吸收妖丹的尝试。 后来,他向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请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有草木精怪凝聚的灵蕴结晶才适合人类吸收,普通妖怪的妖丹虽然蕴含妖力,但无法直接增强修为。 它们更适合用于炼制丹药,而非直接炼化。 至于提升修为,通过吞噬妖丹只能是妖怪的专属途径,人类与鬼魂都无法通过这种方式获益,聂小倩身为女鬼,也同样无力吸收。 对此,张禹只得无奈放弃继续尝试。 不久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火光摇曳,押送囚车的队伍逐渐显现,囚车的轮廓在夜幕下愈发清晰。 “来了。”燕赤霞轻声提醒,手掌轻轻抚过剑柄。 囚车队伍在驿站门口停了下来,正如傅清风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准备在此过夜。 两名官兵下马进入驿站巡查,片刻后出来向坐在马上的首领汇报:“启禀左千户,里面一切正常。” 左千户微微点头,挥了挥手:“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早再上路。” 他率先翻身下马,朝驿站走去,后面的官兵则解开囚车锁链,押着傅天仇跟在他后面。 刚踏入驿站,左千户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低喝一声:“有杀气!”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几柄飞刀,朝着感知到的方向迅速射去。 伴随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飞刀被挡开,露出了知秋一叶和傅月池的身影。 原来是知秋一叶及时挥剑,格挡住了那些飞刀。 傅月池神色愧疚,方才她看到左千户,想起死去的同伴,一时没控制住心中杀意,结果立刻被对方察觉到。 “动手!” 燕赤霞见状,直接从暗处跃出,一剑向左千户劈去。 左千户反应迅速,拔刀迎战,刀刃与剑锋相交,火花四溅。 两人身法精妙,在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很快从驿站内打到外面的空地。 燕赤霞剑法高超,即便不用御剑术,依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 况且此行目的主要是为了救人,拖住左千户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快救人!”傅清风急切地催促。 知秋一叶闻声,立刻施展法术,在掌心写出一道符咒,然后对着周围的官兵一挥:“定身术!” 那些官兵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他随即挥剑斩断了傅天仇身上的锁链。 “爹!” 傅清风和傅月池激动地扑向傅天仇,眼中泪光闪动。 傅天仇疲惫地看着她们,虽然满脸倦意,但眼中透着欣慰:“清风、月池,你们辛苦了。还有这位道长是?” 傅清风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之前驿站里光线昏暗,加上燕赤霞动作迅速,傅天仇没认出他。 听完解释后,傅天仇感激地拱手道:“多谢几位相救之恩。” 说完,他又向房梁上的张禹拱手致意。 傅月池在一旁轻声嘀咕:“他也没做什么......” 她声音虽小,但张禹耳力极好,还是听到了。 不过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趁着燕世叔拖住那官兵头目,我们赶紧走吧!”傅清风连忙提醒。 知秋一叶点头,带着众人迅速撤离驿站。 几人刚一出驿站,便看到燕赤霞与左千户正激战正酣。 左千户御使着五把雁翎刀,从不同的方向迅猛刺向燕赤霞,远远看去,颇有几分像是燕赤霞的御剑术。 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五把刀的刀柄上都连着细长的绳索,左千户正是通过这些绳索灵活操控飞刀的方向和速度。 面对这样的攻击,燕赤霞也不得不展开背后的剑匣。 一柄柄飞剑飞出,迎向左千户的雁翎刀。 一时间剑影闪烁,刀剑碰撞声不断。 见到这一幕,左千户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有类似的手段。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操控雁翎刀斩向飞剑末端,试图切断“控制飞剑的绳索”。 可当刀刃落下时,雁翎刀径直从飞剑后方划过,却没有切断任何东西,飞剑依然灵活自如,继续朝他袭来。 左千户惊得连忙躲闪,这才注意到燕赤霞的飞剑并非依靠绳索控制,而是灵活如意,随心而动,远非自己的飞刀那种依赖物理牵引的攻击方式能相比。 他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手段?” 第123章 索命梵音 “御剑术!” 燕赤霞简短回应,不愿再纠缠。 见傅天仇已经成功获救,几剑逼退左千户后,他轻喝道:“龙啸九天,御剑飞行!” 数柄飞剑在他操控下,飞至傅天仇等人脚下,将他们稳稳托起,准备撤退。 “休想逃走!”左千户怒喝一声,猛然挥动袖袍,无数小刀如雨点般射向空中。 一道耀眼剑光闪过,剑气纵横,瞬间将漫天飞刀全部击落。 张禹此时御剑飞行来到战场,对燕赤霞说道:“你先走,我来与他过过招。” 他倒不是为了出风头,纯粹是想要见识一下左千户的实力而已。 他想借机了解这方世界的武道达到什么程度,与未修炼道术之前的自己相比又如何。 燕赤霞知晓张禹的深厚实力,见状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随后,他操控飞剑带着傅天仇等人疾速离开。 左千户面对今晚接连遇到两位能够御剑飞行的高手,心中暗惊。 他忍不住开口招揽:“阁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领,如果肯为朝廷效力,前途不可限量。” 张禹从飞剑上跃下,飞剑乖巧地落入他手中。 他轻舞几下长剑,做了个请战的姿势,故意出言相激:“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好!那便一言为定!” 左千户应声,雁翎刀铿然入手,摆出攻击姿态。 他虽然对御剑术心存惊讶,但并没有被动摇战意,仍旧坚信手中的雁翎刀能够为他克敌制胜。 “接招!” 左千户大喝一声,甩出数柄飞刀,同时身形如风,挥舞双刀猛冲向张禹。 张禹有心试探,并没有选择躲避。 他左手向前一探,内力在掌间凝聚,罡气升腾,将飞来的刀刃尽数拦下。 随后,他轻松挥剑,化解了左千户的猛烈斩击。 左千户不甘示弱,步步紧逼,贴着张禹。 双刀在空中挥舞,横斩竖劈。 刀刀带起凛冽的风声,每一刀都精准地朝着张禹的要害之处袭去。 速度快得惊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银白的刀光轨迹。 张禹感受到长剑上传来的力量,暗暗惊讶。 几十招过后,张禹轻描淡写间挡下了左千户的每一次攻势,同时对于左千户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虽然左千户的内力和招式在他眼中并不出众,但每一刀所蕴含的力道却极为沉重,仿佛凭借蛮力便能压制一切,颇有“一力降十会”的意味。 他不禁在心中揣测,或许是因为这方世界的生灵拥有更强大的体质。 这在他之前与知秋一叶的切磋中,便感受到了。 普通的高手如果没有精妙的卸力技巧,面对这种攻击很容易吃亏。 当然,张禹不在此行列。 毕竟他吃了那么多的菩斯曲蛇,又经历过树心改造,体质远非常人可比。 张禹忍不住将左千户的实力与他在天龙八部世界中熟悉的一众高手进行对比,心中暗暗推测他在天龙世界能达到什么水平。 首先,排除掉慕容复。 以他的实力,就算掌握了斗转星移,在左千户这样攻势凌厉的对手面前也毫无胜算,恐怕连几刀都挡不住。 再往上看,即便是段延庆,四大恶人之首,恐怕也会在这复杂而凶猛的刀法和强大力量面前败下阵来。 但若面对乔峰这类顶尖高手,左千户的武功就显得差了些。 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刚猛无匹,掌力之强足以将左千户的刀击得粉碎,甚至让他身受重创。 从交手的感觉来看,张禹心中已有答案。 左千户的实力虽强,但还不足以跻身四绝之列。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张禹也无心再继续与左千户纠缠。 一剑荡开对方的攻势后,他从容挥出一剑,剑气带起呼啸的风声向左千户横斩而去。 左千户大惊,急忙后退,双刀交叉护身。 只听一声清脆的“锵”响,精钢打造的雁翎刀竟被剑气斩断,强大的力量顺着断刀传来,震得左千户双臂发麻,虎口生疼。 张禹收起长剑,随即一指点出。 这看似简单的一指,却如繁星点点,指劲隔空直刺左千户的面门、咽喉、胸口等要害。 左千户狼狈后退,挥动断刀试图抵挡,却发现每次都只能擦着劲气的边缘,无法真正阻挡那指力的攻势。 片刻后,他全身酸麻,几处要害被劲力击中,虽然没有致命伤,却已震得他气血翻涌。 他心里很清楚,若非张禹手下留情,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我……输了。”左千户失神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之前尽管知道张禹掌握了御剑术,但他仍然信心满满,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动用御剑之术,仅凭高超的武艺便将自己击败。 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朝廷里的恩怨,非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既然我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将断刀重新绑在身后,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另一边, 燕赤霞带着众人御剑飞行离开不久后,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佛音。 “唵嘛呢叭咪吽……” 那佛音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直接穿透众人的心神,令飞行的速度骤然变得迟滞。 伴随着这佛音的响起,众人顿时神情恍惚。 傅天仇三人更是目光呆滞,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佛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可此时,他们正处于高空之中,一脚踏出,便失去了平衡,直向下坠落。 燕赤霞率先回过神来,神色大变:“不好,是索命梵音!” 第124章 金身佛陀 危急时刻,燕赤霞猛然清醒,立即操控飞剑将傅天仇父女三人从空中救下。 然而,三人依然神志迷乱,燕赤霞只能让飞剑缓缓降落,避免他们在高空中继续失控坠落。 就在此时,知秋一叶也被燕赤霞的呼喊唤醒,连忙从怀中取出两张符纸塞进耳朵,同时也给其他人也塞好了符纸。 处理妥当后,傅天仇三人终于渐渐恢复了神智。 众人警觉地朝佛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支队伍缓缓走近。 队伍两侧是一列列身穿法袍的小法师,手持法器,神色肃穆。 而在队伍的中央,有一顶华丽的轿子,轿子四周挂着纱幔,隐约可见其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令人迷惑的佛音正是从轿子中传来。 “妖言惑众!” 燕赤霞怒喝一声,操控飞剑径直朝轿中射去。 飞剑破空而入,轿子随即轰然碎裂。 然而,轿子内并没有出现预期中的身影,反而是一道强烈的金光骤然从空中绽放,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待他们适应了这炫目的光芒后,骇然发现,空中赫然显现出一尊高达数十丈的佛陀,威严无比,俯视着众人。 “南无极乐,西天如来已至。速速跪下忏悔,聆听佛音教化,方能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佛陀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天地间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刺痛,仿佛灵魂都要被声音击穿,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敬畏之情。 傅天仇三人心神动摇,竟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傅天仇更是直接匍匐在地不停地磕着头:“我前生罪孽深重,今世方有此报应冤孽,求佛祖助我脱离苦海。” “装神弄鬼,连如来都敢假冒,简直无法无天!” 燕赤霞冷哼一声,毫不受影响,意念一动,剑匣打开,数柄飞剑腾空而起,剑势如虹。 与此同时,知秋一叶也不甘示弱,祭出符咒,怒喝道:“天罡五离火!” “剑化万千!” 燕赤霞的飞剑裹挟着炽烈的火焰,直冲金身佛陀而去。 然而,金身佛陀只是淡然抬手,一掌就轻描淡写地挡住了二人联合发出的猛烈攻势,口中依旧平静诵念:“浮世众生,皆处大劫,唯有苦海回头,方为正道。” “呸!你这卑鄙妖怪,装佛陀装久了,自己还信以为真了?” 知秋一叶一边嘲讽,一边迅速甩出几张符纸小人,将傅天仇父女三人带离战场,免得被激烈的战斗波及。 他大骂道:“今天道爷我定要拆穿你的鬼把戏,让你这妖物现出原形,休想继续蛊惑人心!” 金身佛陀依旧一脸慈悲,声如洪钟,慢悠悠地道:“世人愚昧,如无舵之舟去无定向。本佛体恤众生苦厄,指引你等解脱之路,你们竟然执迷不悟,实乃愧负天恩。” 随着他的声音回荡,周身的金光也随着话语轻轻波动,越发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不好,这妖怪在暗中继续施展索命梵音!别再废话,立刻动手!” 燕赤霞感受到体内灵力翻涌不止,迅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出声提醒。 “果然是卑鄙的妖怪。” 知秋一叶冷哼一声,随即从腰间的符纸袋中一甩,瞬间飞出密密麻麻的符纸,像漫天的蝗虫般扑向高空。 “让你尝尝道爷我一个月存下来的符纸威力!”他大喝一声,符纸在空中化作巨大的火球,仿佛陨石般直砸向金身佛陀。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金身佛陀双手合十,身前立即升起一道金色屏障。 火球轰在屏障上,激起层层火光和能量波动。 “心剑合一,八方朝元!” 燕赤霞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念咒,一众飞剑汇聚成一柄巨大的剑影,最前方的剑尖,正是他的上古神器——轩辕剑。 巨剑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斩金身佛陀。 火焰与巨剑的双重打击下,金色光幕瞬间破裂。 就在这时,佛陀背后的佛光中突然伸出无数金色大手,迅速抓向巨剑。 巨剑斩断一只又一只的金色大手,最终被牢牢抓在手中。 尽管挡下了巨剑,漫天的火雨依然有不少落在佛陀身上,烧得佛光闪烁不定,在金身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佛陀的面容终于显露出一丝怒意:“既然你们执迷不悟,不肯听从我的明灯指引,那就唯有死路一条!” 他一掌挥出,巨大的手掌犹如山岳般,瞬间将知秋一叶拍飞出去。 知秋一叶如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鲜血狂喷而出。 同时,另一只巨掌带着金光,朝燕赤霞压去,巨掌所过之处空气爆鸣,声势如排山倒海般压顶而来。 燕赤霞不敢怠慢,急忙操控巨剑分散化作无数柄飞剑,攻向金掌,企图阻止这势不可挡的攻击。 然而,尽管飞剑分散开来,最前端的轩辕剑却被金身佛陀背后的金手牢牢抓住。 轩辕剑在金手中剧烈颤动,像有灵性般疯狂挣扎,剑刃切割着金手的表皮,溢出金色的血液。 但金手依然紧握不放,轩辕剑暂时无法脱困,难以回援燕赤霞。 巨手在众多飞剑的攻击下依然势如破竹,表面金光如同坚不可摧的铠甲,将飞剑的攻势尽数挡住。 燕赤霞见状,无法再分散攻势,索性将飞剑重新组合成一柄巨剑,挡在头顶。 “当!” 一声巨响,巨手狠狠压下,燕赤霞被这股巨力震得单膝跪地,膝盖陷入地面,口中溢出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一旁观战的傅家父女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方才金身佛陀忙着对付燕赤霞与知秋一叶,无法分心继续施展索命梵音,傅天仇三人也逐渐从之前的迷惑状态中恢复清醒。 傅清风看着眼前的惨烈场景,忍不住低声问道:“爹,燕世叔能打赢这妖怪吗?” 傅天仇不过是一介凡人,面对这样恐怖的妖怪,哪能给出答案? 他紧皱眉头,神色凝重,心中充满了不安。 此时,燕赤霞双臂青筋暴起,双腿深深陷入地面,仿佛背负千钧重担,脊背已然弯曲。 第125章 国师真身 眼看燕赤霞即将被巨手压入地下,刚刚击退左千户的张禹及时赶到。 “剑归须臾!” 一柄青铜巨剑如闪电般飞驰而至,剑身上隐隐缠绕着雷光,在金身佛陀反应不及之时,迅速斩断了抓住轩辕剑的金色巨手。 伴随着沉闷的断裂声,金手应声而断,金色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地面。 轩辕剑脱困,朝燕赤霞疾飞而去。 佛陀目光一寒,双目射出一道金光,击落了飞行中的轩辕剑。 与此同时,压在燕赤霞头顶的巨手越发沉重,令他再无力分心操控轩辕剑。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喘息着喊道:“快用轩辕剑破他金身!” 张禹闻言,立刻运起擒龙功,将轩辕剑吸入手中。 由于轩辕剑上带有燕赤霞的心神印记,张禹短时间内无法抹去他的印记,使用御剑术进行操控。 只能将轩辕剑握在手中,挥剑斩向压住燕赤霞的巨手。 随着灵力灌注,轩辕剑泛起一片红光。 剑刃触及巨手的瞬间,巨手表面泛起一阵金色涟漪,仿佛在竭力抵挡这股力量。 张禹咬紧牙关,灵力不断注入轩辕剑,剑身的光芒愈发强盛,力量愈加凶猛。 终于,伴随一声撕裂般的巨响,那只金色巨手被轩辕剑生生斩断。 燕赤霞趁机摆脱压制,纵身跃到张禹身旁。 再看那落地的巨手,竟然变为一截布满绒毛、坚硬且弯曲的巨大螯肢。 此时,金身佛陀再也无法维持慈悲的表情。 他面容扭曲,双眼满是怨毒,怒视张禹:“小小蝼蚁,竟敢伤我本体,统统给我死!” 他收回断手,身形陡然拔高,完好无损的一掌从高空猛然拍落。 掌中佛光化作漫天掌影,笼罩方圆数百米,仿佛要将天地一同镇压。 张禹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知秋一叶,迅速施展擒龙功将他吸到身边。 “小倩!”他展开画卷,轻声唤道。 画境中的聂小倩心领神会,迅速将知秋一叶拉入其中。 紧接着,张禹回头望了一眼傅家父女,袖袍一挥,亦是将这三个拖油瓶收入画境。 这一套动作迅捷无比,加上燕赤霞在旁御剑抵挡,张禹得以将所有人及时收进画境,避开了金身佛陀的恐怖攻势。 佛陀的双眼再次射出金色佛光,穿过燕赤霞的防御,直袭张禹。 显然,张禹斩断螯肢的举动已经让佛陀对他心生仇恨。 “浩天正气,万法归宗!” 张禹迅速操作飞剑,剑尖相接,形成一个旋转的圆形剑盾。 金色佛光打在剑盾上,随即被反弹回去,击中了佛陀。 但佛陀仅是微微晃动,毫无大碍,再次抬手,劈落一道道金光佛手。 张禹见势不妙,立即带着燕赤霞闪避。 两人在密集的攻击下狼狈不堪,身周的林地已被轰成焦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禹喘着气说,“你帮我顶住一会儿,我用雷法攻击他。” “好!”燕赤霞毫不犹豫应道。 “剑归无极!”他操控飞剑组成锥形护罩,笼罩二人头顶,暂时阻挡佛陀的攻势。 与此同时,张禹开始发动雷法,口中默念:“五行之灵,凝气化形,太一行刑,役使雷兵,风雷地动令!” 随着咒语声落,天空中一道形如长枪的雷电猛然劈下。 这是他修炼《清虚道心诀》第三层后的变化,可以将雷电化作有形的兵器,威力更加强大。 雷电长枪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直刺金身佛陀的头顶。 佛陀的扭曲的面容瞬间僵住,道道裂痕从他头顶迅速蔓延至全身。 随后,他如同瓷器般炸裂开来,化为无数金色碎片四散飞舞。 “成功了!”燕赤霞露出喜色,撤掉了头顶的锥形剑阵。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一会,一声嘹亮的龙吟自佛陀炸开的地方传出。 “吼——”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条庞大的黑色巨龙盘旋在空中,遮天蔽日。 黑色鳞片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龙首狰狞,双目如鬼火般燃烧,令人胆寒。 “这妖怪真身竟是条真龙?”张禹满脸疑惑。 他印象中这位护国法丈本该是一只蜈蚣精才对。 仔细一看,他终于发现异样。 黑龙的身下并非龙爪,而是密密麻麻的蜈蚣足,诡异至极。 那坚硬的甲壳和锋利的螯肢令人不寒而栗。 燕赤霞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解释道:“这妖怪快化龙了。” 黑龙摆动庞大的身躯,口中吐出一团黑雾。 黑雾迅速扩散开来,如同浓厚的乌云笼罩四周,还夹杂着刺鼻的气味。 被这黑雾笼罩,两人立刻感到身体沉重,灵力运转受阻,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紧接着,黑龙扬起头颅,双目射出两道暗红色射线,速度极快,空气中留下两道灼热的轨迹。 射线所过之处,地面被深深划出沟壑,眼看就要命中两人。 张禹趁着雷法未散,再次驱动雷法。 一道雷电战戟从天而降,狠狠劈在黑龙身上。 黑龙发出一声惨叫,脑袋歪向一旁,射线也随之偏离,从张禹和燕赤霞身边险险划过。 他们身周的飞剑被射线扫中,瞬间拦腰斩断,断口处焦黑一片,丝丝黑烟袅袅若有若无地升腾着。 \"可恶,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黑龙怒目圆睁,恶狠狠地丢下这句狠话,随即驾云逃遁,仓皇而去。 “他怎么跑了?”张禹驾驭飞剑迅速升空,脱离了黑雾的笼罩。 燕赤霞看着远去的黑龙,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只蜈蚣精应该是借国师的身份,潜伏在皇城,盗取龙脉之气修炼。 他如今只差将螯足彻底化去,便可完全化龙。 一旦化龙成功,雷法对他的伤害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大的伤害了。” 听燕赤霞话中的意思,张禹这才知道这黑龙并非不敌他们。 而是快要化龙,觉得没必要冒险硬拼。 燕赤霞脸色肃穆,语气郑重:“怪不得举目天下,民贫官贪,男盗女娼,世道如此混乱。 原来是这妖怪吸食龙脉,妄图借助其力量加速化龙,致致气运失衡,人间乱象丛生。”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成功化龙,否则天下必将陷入无尽的灾难,百姓将遭受更大的苦难,世间再无安宁之日。” 他顿了顿,望向张禹,“我们必须去阻止他。” 在燕赤霞那坚毅的目光下,张禹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终究是难以拒绝这个一身正气的大胡子。 第126章 怀春少女 夜晚,画境之中。 知秋一叶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床边还坐着一位俏丽的女子。 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终于认出是傅月池。 “月池姑娘,我们这是在哪儿?”知秋一叶虚弱地开口问道。 傅月池本来也有些疲惫,但因担心知秋一叶的安危,主动请缨照顾他。 她刚才实在是困极了,精神有些恍惚,以至于知秋一叶醒来都没有察觉,此刻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红晕。 “这是小倩姐姐的画境。”傅月池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惊奇与艳羡。 他跟知秋一叶详细讲述了这画境的神奇之处。 这些信息是她从聂小倩那里听来的,转述时仍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叹。 知秋一叶早已知晓张禹常常挂在腰间的那幅画轴的神奇之处。 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张禹时常进出画境。 虽然自己从未真正踏入过,但也对这画境略知一二。 不过,这丝毫没有削减他倾听傅月池讲述的兴致。 他侧身而坐,专注地听着傅月池的话语,仿佛是第一次听闻这画境的神奇一般,时不时还配合着点头赞叹。 通过傅月池的表情,他推测出先前的战斗应该是有惊无险,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松地谈论画境的神奇。 果然,等她讲完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开始讲述知秋一叶昏迷后的经过。 这些都是她从燕赤霞口中得知的,张禹他们击退蜈蚣精后便回到了驿站,将众人放出,并查看了知秋一叶的伤势。 后面因为时辰不早了,这才领着众人进入画境歇息。 知秋一叶听完,神情有些尴尬,轻叹道:“这次我可真是没帮上什么忙,拖了大家的后腿。” 傅月池连忙摇头,安慰道:“知秋道长别这么说,你法术高强,击退那妖怪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知秋一叶明知她是在安慰自己,但心里仍感到稍许宽慰。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随口问道:“其他人呢?” 傅月池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轻声解释:“父亲和姐姐都在客房休息,张公子和小倩姐姐好像去了后院。” “大胡子呢?” 知秋一叶嗅到傅月池身上隐隐飘来的清香,忍不住轻轻吸了吸,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虽然他嘴上还在问着,心神却完全没在问题上。 “燕世叔说睡不惯这种地方,留在外头的驿站。” 傅月池见状,脸颊微微泛红,对于知秋一叶的小动作,她看在眼里,心中却没有丝毫反感,反倒生出一丝少女的娇羞。 两人走出房间,恰好在走廊上碰到了同样刚离开房间的傅清风。 尽管现在应该是休息的时候,但此刻的傅清风却心情烦闷,完全睡不着觉,这才出来透透气。 在被奸人陷害前,她的父亲是朝中一品大臣,家世显赫。 作为家中的长女,她又生得绝世美貌,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一直备受簇拥。 傅天仇入狱后,她挺身而出,承担起家族的重任,安置好家中的女眷,并率家臣劫囚车救父,才华横溢。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个人的实力是完全凌驾在人数之上的,左千户强大的实力直接将跟随她的家臣屠戮殆尽。 这使她心怀愧疚,因为这些人中有长辈,也有她的玩伴,却因她而亡。 面对金身佛陀时,她看到知秋一叶被一掌扫飞,昏迷不醒。 就连那位父亲口中时常提起的武艺高绝的世叔也身受重伤。 她还以为自己等人就要丧命于此。 这时候,张禹及时赶到,扭转了局势。 虽然后续情节她未亲眼见,但从燕赤霞那里得知,是张禹力挽狂澜。 这让她意识到,原来张禹先前并没有说大话,对付左千户并不需要如此复杂的埋伏。 如果听从他的建议,早点动手,是不是就能避免遇到后面的国师了? 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而张禹的英勇也深深地印在她心底。 毕竟,谁又能拒绝一个在生死关头,脚踏七彩祥云来救自己的盖世英雄呢? 更何况这盖世英雄还长得如此英俊。 有道是,帅则以身相许,丑则来世做牛做马。 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子,傅清风很难对张禹不心动。 只是,后来她在画境中遇见了美若天仙的聂小倩。 尽管是女鬼,但她气质温雅,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 这让一向自信相貌出众的傅清风也自叹不如,特别是聂小倩身上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她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这种楚楚动人的魅力。 尽管如此,傅清风依然觉得自己占有优势,毕竟聂小倩是鬼,而她是人。 人鬼殊途,这是她从小在话本中最常看到的一句话。 所以,张禹进入画境后,傅清风一直想着找机会跟他聊聊。 一方面是为自己先前的态度道歉,另一方面也希望借此拉近彼此的关系。 然而,张禹的心思显然全在聂小倩身上,对她们父女的照顾更多是因为燕赤霞的关系。 这让傅清风大受打击,张禹甚至都没有多关注她一眼。 “姐姐,你怎么还没休息?” 傅月池看到傅清风,连忙缩回扶住知秋一叶的手,像一只偷腥被抓住的小猫,显得有些局促。 然而,傅清风满脑子都在想张禹,根本没有留意到妹妹的小动作。 听到傅月池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注意到两人。 “啊,知秋道长,你醒了。”傅清风礼貌地问候了一句,随即又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傅月池解释道:“知秋道长想去找张公子,我之前看到他和小倩姐姐好像往后院去了,所以打算带知秋道长过去看看。” 听到张禹可能在后院,傅清风精神一振,假装随意地说道:“闲来无事,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傅月池没多想,点头同意,带着两人朝后院走去。 很快,三人来到后院的月洞门前,被一道幽灰色的光幕挡住了去路。 光幕封住了通道,他们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拱顶上悬挂着一柄灵力涌动的长剑,隐隐与光幕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长剑上还贴着一张符纸。 傅月池凑近一看,上面写着:“闭关中,请勿打扰。” 知秋一叶不由啧啧称奇,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光幕是聂小倩的手笔,但更让他惊叹的是,张禹竟然能将灵力加持在光幕上,大幅提升了其防御效果。 如果只是聂小倩的光幕,知秋一叶有好几种办法可以瞬间破掉。 但有了这柄长剑的加持,即使他有办法破开,也得费些功夫,光幕内的人足够有时间做出反应。 “或许是先前击退妖怪时受了些伤,在里头疗伤呢,我们回去吧。”知秋一叶猜测道。 傅月池自然没有意见,乖巧地站在一旁。 而傅清风却微微皱眉,狐疑地盯着那道光幕,仿佛想透过它看清里面的状况。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她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劲。 毕竟之前见到张禹时,他状态极佳,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 与口吐鲜血、神色萎靡的燕赤霞完全不同。 只是她对于这些修道者的事情也不是很懂,虽觉蹊跷却无法确定缘由。 就在外面三人各怀心思时,光幕之内,张禹正悠闲地泡在温泉中。 他趴在池边,下巴轻抵着手臂,神态放松,浸泡在热气氤氲的池水里。 聂小倩则拿着一块软布,轻轻为他搓洗着后背。 或许是感应到了外界的动静,聂小倩轻轻伏在张禹的背上,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后别,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公子,你是不是嫌弃小倩了?” 第127章 灵阴之体 “嗯?”张禹不明所以,疑惑道:“小倩怎么会这么想?” 聂小倩放下软布,双手环抱住张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忍不住将脸蛋靠上去。 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及今夜碰见的那两名女子,聂小倩不由得升起一种危机感。 特别是那个叫傅清风的女子,看公子的眼神分明就是心怀不轨。 公子或许察觉不到,但是自己身为女子,对这种眼光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自己以前也是这么看公子的。 这女人,就是在馋公子的身子。 只是,尽管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所谓人鬼殊途,就算公子说过并不介意这个。 但是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延续香火至关重要。 自己身为鬼物,注定无法为公子诞下子嗣。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黯然神伤。 这种感觉在今夜碰到傅清风后,尤为明显。 再加上张禹之前顾着修炼,虽然手上便宜没少占,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这才让她忐忑不安。 “公子如果不是嫌弃小倩的话,为何一直......一直迟迟不肯......” 张禹轻轻抓住她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看着面前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聂小倩,张禹不禁莞尔。 “这段时间我见你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你你又不说,原来是在苦恼这个。” 张禹轻轻抚顺她的秀发,调侃道:“树妖姥姥不是都被我们解决了吗,怎么着,你还想着吸我阳气啊?” “公子愿意帮助小倩修炼吗?” 聂小倩面容羞涩,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与紧张。 “傻丫头......”张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仰着头面向自己。 从这个角度看去,聂小倩那绝美的面庞如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澄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微微泛红的脸颊如同天边的晚霞,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再往下看,聂小倩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在温泉水中若隐若现。 胸前的饱满被温泉水微微托起,白皙的肌肤与周围升腾的水汽相互映衬,让人心神荡漾。 张禹俯身吻向聂小倩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柔软的触感瞬间传来,独属于聂小倩的芳香扑鼻而至。 聂小倩微微一颤,随后缓缓闭上双眸,沉浸其中。 良久之后,犹不过瘾的张禹伸手托住聂小倩的后臀,将她提起挂在自己身上。 聂小倩不由得全身一颤,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无力地瘫软在张禹身上。 “公子~” “嗯?”张禹口齿不清地应道。 “让小倩服侍你吧!” 聂小倩双手撑在张禹肩上,身体微微后仰,借助水面的浮力,缓缓从张禹身上挪下来。 她嫣然一笑,随后沉入水中。 片刻之后,张禹感觉温热的池水中突然涌来一抹冰凉。 “嘶——” 张禹深吸一口凉气,缓缓靠在池边,享受着这份安逸。 得亏女鬼不用呼吸,否则常人哪能像聂小倩这般沉入水中这么久。 许久之后,聂小倩终于浮出了水面。 池水微微荡漾,她轻轻扬起嘴角,那神情似乎对自己方才的收获极为满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张禹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接着游移至她的肩头。 他轻扶住聂小倩的肩头,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随后抬起她的一条腿,指尖触碰着她细腻的肌肤,坚定地向前一步...... ......(略) 后院温泉池中发生的事情,傅清风等人并不知晓。 她们在外头既看不到里面的画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徘徊片刻后,傅清风只能不甘地离去。 夜里,她躺在客房的床榻上,辗转反侧。 “小倩姐姐是女鬼,张公子总不能对女鬼做什么吧?” 她脑海里全是以前看过的话本内容,什么落魄书生与女鬼,山中樵夫与狐狸精,此类故事她也看过不少,思绪愈发纷乱如麻。 终于在外头天微微亮时,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驿站内。 阳光刚刚洒进屋内,燕赤霞便睁开了双眼。 他走到一旁墙柱上挂着的画轴前,高声喊道:“天亮了!” 画境中的众人听到喊声,纷纷起身走出房间。 傅清风一推开门,立刻朝聂小倩的房间望去,想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片刻后,众人已在前院集合,但聂小倩的房间依旧没有动静。 正当傅清风感到疑惑时,张禹与聂小倩从后院缓步走来。 “原来张公子真的彻夜未眠,看来他真的受伤了。”傅清风暗自揣测。 她的想法,张禹自然是不知晓。 经过一晚上的除膜慰道,他此刻神清气爽,暗自感叹之前只顾修炼,没有早点意识到要劳逸结合。 不然,他也就能早点发现与聂小倩双修的好处了。 此时,他的一身灵力又增进了不少,且愈发精纯。 根据聂小倩的解释,她的体质十分特殊。 她之前听树妖姥姥说过,她拥有极为稀有的“灵阴之体”,是万中无一的女鬼体质,形成的条件苛刻。 这种体质需要身怀纯阴命格的人,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且一生保持处子之身,死后才有极小的概率形成这种特殊的体质。 正因如此,聂小倩体内的阴气对修炼者大有裨益。 之前,树妖姥姥虽然一直在给黑山老妖送处子女鬼,但是对于聂小倩的独特体质却一直秘而不宣。 直到前不久,她从黑山老妖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这才透露给黑山老妖这一秘密。 也就是说,树妖姥姥一直都在欺骗聂小倩。 无论聂小倩是否替她吸取张禹的阳气,最终都难逃被送往黑山界的命运。 所幸,如今张禹已经获得了这些好处。 虽然双修的最佳效果仅限首次,但只要持续下去,他的实力依然会稳步提升。 能够靠埋头苦干来提升实力,谁又能拒绝这种好事呢? “走吧,咱们赶紧启程,早些赶往京城。”见众人都已出来,燕赤霞立刻催促道。 第128章 诡异义庄 “等等,他们没必要跟我们一起赶路吧。” 张禹指了指体弱的傅天仇和伤势未愈的知秋一叶。 “他们还是进画境休息吧。你和我赶路就行了。” 燕赤霞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 “你们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叫我出来。”知秋一叶也清楚自己需要尽快恢复,没再逞强。 这时,傅清风突然开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赶路。”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趁此机会多与张禹相处,生怕被拒绝。 “去京城的路我熟。燕世叔多年没回京,可能不太清楚路况。我跟着一起,可以给你们指引方向,避免走弯路。” 燕赤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也好。” 燕赤霞都同意了,张禹自然没再反对。 毕竟他对京城的路况也一无所知。 要不是御剑术不适合长途赶路,张禹真想直接飞到京城去。 现在,只能尽快找几匹马代步了。 ...... 这天夜里。 张禹一行人来到一处义庄,准备借宿。 虽然因为有画境,其他人夜间在里头休息就行了。 但是画卷外的安全,还是要有保障的。 张禹不清楚这画卷在外部被损毁的话,身在内部的人会怎样,也不敢去冒险尝试。 好在聂小倩身为鬼魂不需要休息。 她就算身处画境,也能感应到外界的情况。 不至于对突然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 他们推开义庄大门,远远便听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阴阳道,阴冥路,福祸生死人棺墓。 溪洒钱,纸衣化,尘世事了无牵挂。” 义庄阴森寂静,昏暗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那微弱的烛火握在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中。 刚才听到的谶语,正是他所念。 “几位,这里已经没地方了。” 老者点上几根香,给每个棺材插上三根后,借着烛光慢慢打量面前的三人。 “老伯,我们赶路劳累,在此借宿一晚即可。”燕赤霞诚恳地说道。 老者语气幽幽地说道:“几位自便吧,不要吵到这些苦命人就行了。” 说完,他便走到一旁,将手中的蜡烛放置在烛台上,不再言语。 傅清风听他这么说,看着满屋子的棺材,吓得连忙抓住张禹的衣袖,身子紧挨着他。 在这昏暗阴森的环境下,她不由地一阵毛骨悚然,感觉这些棺材中好像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 强忍着拜托张禹将自己送入画境的冲动,她步步紧挨着张禹,来到一旁的角落坐下。 张禹取出干粮和水囊递给她,“吃点吧,赶了一天路,需要送你进去画境中休息吗?” 傅清风虽然很想进去清洗一番,再躺在软软的床榻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是想到白天一路都坚持过来了,要是晚上进去休息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于是咬牙坚持道:“不…… 不用。” 张禹摇了摇头,对这位又怕又爱逞强的大小姐颇感无奈又有些好笑。 傅清风接过水囊喝了一口,主动找起话题来:“那位老伯明明一头白发,可脸上的皮肤却跟年轻人似的,好奇怪呀。” 她盯着烛光下的那名老者,原本只是随口找的话题,但是此刻却突然感觉有点阴森诡异。 “看尸人由于长期受阴气滋养,皮囊不易腐烂,是化形妖怪最喜爱的面皮。” 张禹看她这副模样,故意吓唬道:“你别看他表面是个老人,说不定里面装着个什么妖怪呢。” “不......不会吧。” 傅清风吓得赶紧又往张禹身边靠了靠。 目光紧紧盯着老者身上,仿佛那老者下一刻就会褪去皮囊,露出狰狞恐怖的本相。 没过一会,她还没将视线移开,便发现老者站起身来,往里头走了过去。 随着烛光挪动,渐渐照出了那里原本黑暗的的区域。 傅清风惊恐地睁大双眼,双手紧紧抓住张禹的胳膊。 那里竟然是一排排的尸体。 尸体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些尸体都被人剥去了面皮。 再联想到张禹之前说的话,傅清风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这老者剥了面皮戴在自己脸上的画面。 这恐怖的一幕,没有当场失禁已经算是她这段时间经历得多,心理素质有所提升了。 仿佛是知晓她的想法,一旁的燕赤霞解释道:“这老伯身上没妖气。” 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至少我看不出来。” “咳咳——” 老者不知是否听到了张禹这边的谈话,轻咳了两声,缓缓说道:“唉,这些都是命苦的人啊。原本正值妙龄,如花的年纪,却死得如此凄惨。” 他顿了顿,继续道:“最近城里不太平,若是没点本事,还是别进去了。” 燕赤霞走上前,问道:“老伯,这附近有城镇吗?” 老者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尸体,语气平静地回答:“自然是有的,不然哪来这么多尸体?往西走十二里,就是临阳城。” 这时,张禹和傅清风也走了过来。 傅清风听了不禁有些尴尬,身为向导,竟不知道附近有城镇。 如果早知道有临阳城,他们完全可以加快脚步赶路,也不至于在这阴森的义庄过夜。 燕赤霞目光沉重,盯着尸体片刻后,低声说道:“尸体上有残留的妖气。” 张禹早已察觉,眼前的这些死者全是年轻女子,死状奇异,很难不让人联想是妖怪所为。 他留意到老者神色平静,提及妖怪时毫无波澜,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老伯好像对妖怪并不感到意外。” 老者淡淡道:“如今这乱世,妖魔横行,早已见怪不怪了。” 张禹沉默不语,目光扫过四周,借着微弱的烛光,发现义庄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黑色符文。 那些符文弯曲诡异,仿佛随意涂画一般,透出一股诡异。 这个地方让张禹心生警惕,不敢放松警觉进入画境休息。 三人回到角落,燕赤霞从一旁的烛台上取下一根已燃到一半的蜡烛,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微弱的烛光在角落中闪烁,给这一片区域带来些许亮光。 傅清风刚一坐下,猛然发现头顶居然有一尊青面獠牙的神像。 那神像面容狰狞,双目圆睁。 就这么倒挂在房梁之上,面朝着下方的自己。 第129章 断尾 “啊!” 这一下太突然,她没忍住惊呼出声,随即往张禹怀中扑去。 虽然是惊慌下的无意识之举,但是对于能够趁机抱住张禹,傅清风还是颇为窃喜的。 只是片刻后,她忽然感觉触感不对。 张公子的胸肌为何如此浮夸? 她抬起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抱着的哪里是张禹,分明是护犊子心切从画境中跑出来的聂小倩。 聂小倩一直可以感知到画卷周围的情景,对于傅清风之前的行为早就看在眼里。 看着傅清风一点点占张禹的便宜,终于是忍不住跑出来阻止了。 “小......小倩姐姐?”傅清风有些做贼心虚,连忙从聂小倩的怀中起身。 “上面这......”她赶忙转移话题,“这是什么呀?” 其他人朝着头顶看去,果然看到房梁上摆放着一尊尊横放的神像,均是面露凶相的恶鬼模样。 这时,老者沙哑的声音传来:“最近死的人太多,实在没地方安置,只能腾出一些位置给这些可怜人了。” 这话不论是张禹还是燕赤霞都不相信,连傅清风也觉得荒诞。 那尊神像一看就是普通人无法搬动的,更别提这年迈的老者了。 不过,在场的人除了古道热肠的燕赤霞,其他人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而燕赤霞满脑子想着蜈蚣精即将化龙的事情,根本无心细究此事。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义庄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赵老头,快开门!” 张禹几人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老者起身去开门。 不一会儿,一群官兵涌入了义庄。 为首者身穿锦衣,腰佩长刀,气势不凡。 几名官兵抬着一具具尸体跟在他身后。 “又死人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批了。” 老者叹了口气,熟练地指挥官兵安置这些尸体。 那锦衣首领先是扫了一眼张禹几人,目光在燕赤霞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说道:“城中有妖邪作乱,女子被剥去面皮,男子被吸干精气,手段极其残忍......” 说着,他朝几人走了过来。 “几位看着面生,不知是何方人士?” 他虽然问的是众人,但目光却始终落在燕赤霞身上。 几人简短作答后,他开门见山地问:“这位侠士可是捉妖师?” 燕赤霞微微点头:“没错。” 听闻此言,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在下临阳城守备校尉,许淮安。既然侠士是捉妖师,不知可否愿意与我一道进城,协助剿除妖邪,还百姓一片安宁?” 燕赤霞踌躇片刻,随后还是点头道:“许大人请带路。” 一行人连夜赶往临阳城,路上许淮安向他们详细讲述了城中连日来的命案。 子时三刻,众人抵达城中,来到一处青楼,只见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显然,之前送到义庄的尸体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 “先前送去义庄的都是无亲无故的人,这些有家属的尸体,要等到明天通知他们前来认领。”许淮安解释道。 他带着众人来到一张桌案前,揭开盖在上面的白布。 “诸位请看,这是我们之前拼死斩下的妖怪断尾。” 几人望去,果然白布下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燕赤霞拾起断尾,稍加打量,随即肯定道:“这是只狐狸精。” 许淮安见他果然有几分本事,心中愈加倚重,连忙问道:“燕大侠可有把握找出此妖?” 燕赤霞微微点头:“要是没有这断尾,找起来会麻烦许多。现在倒是省事不少了。” 他略一沉思后,说道:“我需要一些东西,麻烦许大人帮我准备。” 许淮安连声应承,迅速吩咐手下去准备所需之物。 官兵出面效率果然不俗,尽管已是深夜,所需物品还是很快就齐备了。 在燕赤霞的指挥下,一座法坛迅速搭建完毕。 只见他高举长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南辰北斗,普照乾坤,燃香开天,急急如律令——开!” 随着咒语念完,长剑顿时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燕赤霞将长剑掷出,剑锋直插在那断尾之上。 长剑金光暴涨,断尾顿时剧烈抖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片刻后便化作了一滩黑水。 与此同时,临阳城某座府邸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诡异的是,四周居民却无人听闻。 青楼内,燕赤霞收起长剑,擦去剑上的黑水。 面对许淮安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方才破了妖怪的妖身,隐隐感应到她还潜伏在临阳城中。 接下来的几天,她会极为虚弱,尤其是午时,阳气最盛,那时她最难维持幻化之身。”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纸递给许淮安:“这些符纸让人贴在城门上,可以防止妖怪逃遁。” 许淮安大喜,拱手道:“多谢燕大侠!若能剿灭此妖,许某定会向知府大人为您请功受赏。”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许淮安没有怠慢,妥善安排众人住进了馆驿,随后便带着官兵离去。 聂小倩初尝禁果,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 她以帮助张禹修炼为由,与张禹折腾了一整夜。 她连吃带拿,赚的盆满钵满。 直到鸡鸣时分,才匆忙回到画境。 张禹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放亮,不由得连连打哈欠。 果然如传言所说,妖精女鬼着实磨人,一般人还真受不住这般折腾。 洗漱完后,知秋一叶等三人也从画境中走了出来。 傅天仇在得知此地是临阳城后,沉吟片刻,提议道:“此地的知府是我曾经的学生,与我关系甚好,不如前去探听一下朝中最近的动向。” 几人商议妥当,便一同前往临阳城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宏伟庄重,红墙绿瓦,门口两名守卫神情肃穆。 傅天仇上前说明来意,门卫略一打量,随即进入通报。 没过多久,一名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走出府门。 此人约莫三十出头,身着官服,容貌清秀,气质儒雅。 他一见傅天仇,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笑容,快步上前,拱手作揖道:“先生大驾光临,实在是令学生不胜荣幸!” 第130章 这不猜对了吗 此人正是临阳城知府,名唤李子安。 年轻时曾受教于傅天仇,后来中了举人,仕途平稳,如今任职临阳城知府已有数年。 他生得文质彬彬,目光温和,却透着几分为官之人的精明干练。 傅天仇见到昔日学生,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拱手还礼:“李知府,别来无恙,久闻你在临阳政绩斐然,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李子安谦逊地笑了笑:“都是托先生的教导之恩,学生才能有今日的微末成就。” 寒暄几句后,李子安便热情地邀请众人入内:“先生与几位贵客,请移步府内一叙,外面风寒,不如进府喝杯热茶,慢慢详谈。” 众人应允,随李子安走进府中。 一路上,府中布置雅致,庭院内花木扶疏,小桥流水,一派安静的书卷气。 李子安将众人引入正堂,早有仆人奉上热茶。 待众人落座,李子安关切地问:“先生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傅天仇轻轻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一沉,缓缓说道:“确有要事相告。” 他将当朝国师实为妖怪所化,以及蜈蚣精欲窃取龙脉的情况一一陈述。 李子安听完,脸色也随之变得严肃:“没想到国师竟是妖怪所为。 普渡慈航一直以慈悲济世闻名,学生亦未曾怀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在如今有几位侠士出手阻止,不知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地方?” 这时,张禹忽然开口:“知府大人,听闻城中妖邪作乱,不知府上是否有异常之事?” 李子安目光转向张禹,神色略显沉重,答道:“确有听闻,城中命案频发,百姓惶惶不安。若不是守备校尉许淮安亲自处理,局势只怕更加混乱不堪。” 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不过,我这府衙或许因有天地正气护佑,承蒙皇恩庇护,那妖邪倒是不曾在此作乱。” 张禹点头应和,随即话锋一转:“不知在下是否可以在府中随意走走?” 李子安略作沉吟,随即望向傅天仇,见傅天仇默不作声,便微笑答道:“自然可以。” 他朝门外唤道:“王虎!” 一名侍卫迅速进屋,单膝跪地,垂首待命:“卑职在!” “带几位贵客在府内随意走走,不得怠慢。” “是,大人。” 侍卫应声起身,带领张禹等人向外走去。 出了正堂,张禹故意放慢脚步,落在侍卫身后几步。 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说道:“这知府衙门妖气弥漫,看来这位李知府有事瞒着我们。” 知秋一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什么皇恩护佑、妖邪不侵,那皇帝自己身边都藏着蜈蚣精,这小小的知府衙门能清净得了?” 在常人眼中,知府衙门内显得井然有序、平静祥和,但在张禹他们眼里,周围妖气如潮水般翻涌,异样明显。 不一会,几人来到后院,那里是知府内眷居住的区域。 虽然李子安曾吩咐侍卫带几人四处参观,但内眷之地毕竟不同,侍卫知分寸,停步在院外,没有冒然带他们进入。 张禹目光扫过后院的一处楼阁,装作无意地问道:“那处楼阁是何人所居?” 侍卫恭敬答道:“回大人,那是知府夫人的住所。” 张禹与燕赤霞、知秋一叶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妖气最盛之处,正是那座楼阁。 张禹沉吟片刻,又问道:“这几日,府内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侍卫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答道:“小的只是个侍卫,对府内之事了解不多。不过,最近府中气氛的确有些怪异,但具体哪里不对,小的也说不上来。” 张禹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待侍卫离去,燕赤霞神色一沉:“李知府分明在刻意隐瞒,若我们按常规查探,恐怕很难有结果。不如等到夜里再来暗中查探。” 张禹抬头望向天空,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正烈。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轻快:“不必等夜里,我们时间紧迫,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功夫。” 暗中调查,收集证据,再循序渐进地揭穿狐妖身份,这是正道人士的做法。 他打算用更直接有效的方式。 “我更喜欢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剑荡八荒!” 话音刚落,长剑瞬间出鞘,一道凌厉的光芒冲天而起,朝着那座阁楼席卷而去。 随着他一声低喝,剑气猛地爆发,狠狠地撞击在阁楼之上。 阁楼剧烈颤抖起来,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痕,瓦片纷纷坠落。 随后,“轰!”的一声巨响,阁楼崩塌,烟尘弥漫。 烟尘尚未完全散去,一道身影狼狈地从废墟中冲了出来。 那是一名妖娆美丽的女子,但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明显的狐狸特征。 尖尖竖起的双耳,脸颊两侧覆着几缕白色绒毛。 她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与警惕,注意到始作俑者张禹后,随即露出怨毒的神色。 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看着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谁也没想到张禹竟如此果断,说动手就动手,毫不拖泥带水。 知秋一叶忍不住低声道:“你就这么肯定里面藏着狐妖?要是猜错了呢?” 张禹耸了耸肩,“这不猜对了吗?” 知秋一叶无奈地苦笑一声,张禹的做法与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想要说什么,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沉默不语。 燕赤霞也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我们确实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他们的交谈声未落,后院的巨响已经惊动了正堂里的李子安和傅天仇等人。 在侍卫的护卫下,众人匆匆赶来。 当他们远远看到阁楼已成废墟,皆是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众人惊愕之间,燕赤霞抢先说道:“李知府,来的正是时候。妖邪混入府中作乱,幸亏我们及时发现,才避免了更大的祸患。” 李子安的目光落在废墟边那名女子身上,脸色瞬间一变。 周围的几个侍卫和婢女惊呼出声:“夫人!她……她竟是妖怪!” 第131章 瓮中捉妖 李子安怒喝道:“胡说八道!分明是这几个妖道施法,将我夫人害成这样!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随着他的怒斥,刚才还喧哗的婢女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半句。 可是,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了,那尖耳和脸颊上的绒毛无比真实,难以否认。 侍卫们见状,却迟疑不前,显然对李子安的命令有所犹豫。 李子安见此,脸色一沉,再次厉声道:“怎么,我的话你们不听了?” 他这话一出,侍卫们不敢再拖延,纷纷拔刀,将张禹、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围住。 傅天仇急忙上前劝道:“子安,恐怕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不如先听听燕赤霞他们的解释,再下决定不迟。” 然而,李子安显然不愿听从傅天仇的劝告,语气斩钉截铁:“不必了,老师您被这些妖道迷惑了。请您先去休息,这事我自会处理。王虎,带老师和两位小姐下去休息。” “是,大人!”侍卫王虎应声,准备将傅天仇父女三人请离。 尽管面临包围,张禹、燕赤霞和知秋一叶三人却依旧老神在在,没将眼前的局势放在心上。 知秋一叶语气轻松地开口道:“大胡子,你不是说那狐妖被你重伤后,每日午时都会现出原形吗?可现在看,这知府夫人除了些许特征外,根本没什么变化啊。” 燕赤霞目光凝重,盯着知府夫人,沉声道:“要维持化形、疗伤,狐妖最好的办法就是吸食人血。她能保持这样,说明害了不少人。” 他这番话声音不小,附近的婢女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忽然醒悟,惊道:“对了,今儿一早都没瞧见小翠和小兰她们几个的身影,往常一大早她们都要去集市采买的……难道是……” 她的话音未落,脸色已变得惨白,颤抖着看向知府夫人。 “住口!你胡说什么!”李子安怒不可遏,猛然一巴掌扇在那婢女脸上,将她打得摔倒在地。 这一掌极重,婢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 她瘫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和委屈。 其他婢女见状,个个吓得不敢再发一言。 “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杖毙!” 那婢女凄惨地哭喊着:“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但李子安充耳不闻,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今日谁再敢胡言乱语,这就是她的下场!” 张禹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戏谑:“啧啧,这位李知府看来是陷得不浅啊。” 他首次正眼打量起知府夫人,除了脸上的绒毛外,确实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姿容。 腰肢纤细,丰胸饱满,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妩媚之态,仿佛弱柳扶风。 “放肆!竟敢污蔑本官,还不动手?”李子安见张禹等人从容自若,心中愈发不安,连忙催促侍卫上前。 侍卫们正要行动,忽然,一柄飞剑自张禹身后飞出,寒光一闪,瞬间落在李子安的肩头。 张禹依旧神色自若,缓缓说道:“李大人,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一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脑袋还能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感受到肩头传来的阵阵寒意,李子安整个人僵在原地,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原本准备动手的侍卫们,见李子安被挟持,全都停住脚步,没人敢轻举妄动。 知秋一叶则活动了一下筋骨,露出几分兴奋的神情:“聊得够久了,是时候动手了。好久没痛快动一场了,正好活动活动。” 他从怀中取出四张符纸,轻巧地夹在指尖,念道:“神兵火急如律令,去!” 符纸飞出,精准地落在四个方位的屋檐上,随即一道符纹光芒闪过,,如同一个大碗将整个知府衙门罩住。 知秋一叶冷笑道:“瓮中捉妖,这下你插翅难飞。” 他话音刚落,便身形一纵,手中长剑猛然刺出,剑身上贴满了符纸,火光隐隐闪现。 “逐鬼驱魔令!” 随着这一声厉喝,符纸瞬间燃烧起来,长剑化为一柄熊熊燃烧的火剑,直斩狐妖。 狐妖见状,怒吼着闪身跃向一旁的屋顶,动作敏捷无比。 她试图从衙门外逃脱,一跃而起,却猛然撞上了那无形的屏障,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回地上。 不甘心的她再次跃起,改为扑向知秋一叶,尖利的爪子骤然伸长,寒光闪烁,直取他的胸膛。 知秋一叶神色从容,手中火剑迅速挥出,挡在狐妖的利爪前。 狐妖双爪狠狠抓住火剑,发出“嗞啦”一声,她发出痛苦的嘶吼,连忙松开手,急退数步。 知秋一叶趁势挥出几团火焰,直接打在狐妖身上。 狐妖被火球击中,接连吐血,很快便气息奄奄,重伤倒地。 “这临阳城作乱许久的妖怪就这点本事?”知秋一叶看着倒在地上的狐妖,淡淡的评价道,“我还没怎么出力,你就倒下了。” 张禹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应该没那么简单。” 他继续说道:“根据许淮安的描述,城中那些遇害的女子都被剜去了脸皮。这个狐妖要这么多脸皮,总不会是给自己用吧?” 话音刚落,头顶那符阵忽然传来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紧接着,一团团黑烟从县衙外汹涌而来。 黑烟数量众多,张禹粗略一看,少说也有数十团。 它们最终落在屋顶上,慢慢散开,化作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妙龄女子。 她们个个轻纱蔽体,香肩半露,纤腰盈盈,玉腿微现,举手投足间透着无尽的媚态,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 在场的侍卫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血脉贲张。 最后,一团最为浓郁的黑气落在屋顶最高处,凝聚成一位身姿妖娆、性感妩媚的女子。 她几乎半裸,只遮住了最关键的几处部位。 一落地便用冷艳的眼神从高处俯视着众人。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只重伤的狐妖身上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竟敢在临阳城捉妖?好久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捉妖师了。” 第132章 幻境 那女子张口吐出一团粉红雾气。 雾气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道搔首弄姿的丽影。 有人在其中看到了自己暗恋的师妹,有人看到了青楼的花魁...... 花开百样,各有不同。 整个知府衙门内一下子笼罩在旖旎的气氛中。 “小心这雾气,有古怪!” 不用燕赤霞提醒,众人也知道这雾气的诡异。 只是并非捂住口鼻就能免受雾气的侵蚀。 张禹、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还好说,只是气血翻涌,身体燥热,还能强行稳住心神。 那些没有修为的侍卫和婢女已经意乱情迷,开始撕扯身上的衣物了。 “好好沉浸在我的魅幻之境中吧!”那女子见场中混乱的景象,得意一笑。 张禹此时也感觉浑身燥热难当,一会儿出现聂小倩的身影,一会儿又出现洪凌波的身影,时不时还有李青萝等人在耳畔娇喘嘘嘘。 三人中,燕赤霞和知秋一叶都是童子身,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没什么深刻的记忆。 这幻境是以中术者自身的认知来进行构造的,对付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可以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而张禹则不同,不仅红颜知己众多,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可以说是为这个幻境提供了数量繁多的素材,因此他受到的影响也是最深的。 另一边,傅清风和傅月池同样深受粉红雾气的影响。 两人虽然都是黄花大闺女,对于男欢女爱的了解仅限于闺阁中的一些禁书。 奈何没有修为在身,完全无法抵抗幻术,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互相撕扯对方身上的衣物了。 眼看再这样下去,两女就要春光外泄了。 好在一旁的知秋一叶一直留意着傅月池,此时见她如此模样,立刻打开符纸袋,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法灵,急急如律令!” 一张张符纸在他的法术下化作一条符纸绳索,将傅月池和傅清风各自绑住,阻止她们进一步失态。 同时其余的符纸又在她们的身旁化作一道屏障,阻止其他人失智之下对她们有什么不轨之举。 现场一片混乱,有侍卫和婢女纠缠在一起,也有侍卫和侍卫难解难分。 知府李子安由于之前身周一直有侍卫拱卫着,故而此刻的他最为忙碌。 见此一幕,燕赤霞恨不得戳烂自己的双眼。 他连忙扭过头去,咬破手指,在掌心迅速画下一个太极图案。 随后,一道道掌心雷猛地轰向那衣着暴露的女子,试图通过攻击施术者来打断这个幻术。 那女子身姿轻盈,在屋顶快速腾挪,躲过一道道雷光。 其余的女妖这时候也是纷纷入场,她们落到陷入幻境的侍卫身边。 对着侍卫的面庞轻轻一吸,一缕精气便被吸入她们体内。 随后,这侍卫便在顷刻间化作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而那些婢女,则是被她们挖去了心脏食用。 知秋一叶甩出几张符纸火团,救下了几人后,急忙再次施展雷法。 晴朗的天空顿时被乌云笼罩,整个府衙中昏暗一片。 趁着这个机会,画境中的聂小倩主动出现,一口冰冷的气息在关键之处将张禹唤醒。 张禹猛地打了个哆嗦,神智渐渐恢复清明。 “公子,你醒啦!”聂小倩抬头看着张禹,仔细辨认了片刻,确认了他已经恢复,这才撤掉口中的寒气。 “嘶!小倩,我差点被你冻坏了。”清醒过来后,张禹连忙紧守心神,运转《清虚道心诀》,灵力在周身运转起来。 “还不是公子自己把持不住。”聂小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望向四周的一切,倒也没有急着回到画境。 “公子,我来帮你!”聂小倩跃跃欲试,最近她与张禹双修之余也获得了不少好处,阳气对于鬼魂来说确实是大补之物。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一展身手,一道雷电便劈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这雷电气势凶猛,把张禹和聂小倩都吓了一跳。 两人同时望向知秋一叶,正看到他剑指高举,指向屋顶那衣着暴露的女鬼。 其位置与之前落雷的位置相距甚远。 知秋一叶面露尴尬,挠了挠头,尴尬笑道:“哎呀,失手了,纯属意外!” “小倩,我看你还是回去画境吧。”张禹劝道。 “好的,公子。”聂小倩乖巧地轻点螓首,化作一道轻烟,躲入了画境中。 待聂小倩走后,张禹按住了知秋一叶的手,阻止他继续施法:“还是我来吧。” 他低声念咒:“......风雷地动令!” 随即,天空中骤然响起雷鸣。 刀、剑、斧、钺、枪、戟,形形色色的雷电兵器如同璀璨的星雨,刹那间倾泻而下。 张禹目光如炬,手中法诀不断变换,引导着那些雷兵精准锁定女妖们的位置。 一道道雷兵呼啸而下,直取妖物,惨叫声此起彼伏。 地面被炸出一个个深坑,尘土飞扬。 片刻后,烟尘散去,整个府衙已然化为一片废墟。 在那废墟之上,残留的只有一具具焦黑的动物尸体。 “你的《清虚道心诀》练到第四层了?”知秋一叶惊呼道。 张禹微微颔首,“不错。” 正在与燕赤霞缠斗的那暴露女妖见到大量同伴身亡,顿时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你们......竟敢!”女妖的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双手一翻,一个古朴的铜镜出现在手中。 铜镜边缘雕刻着复杂的符文,镜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女妖将喷出一口精血,洒在铜镜之上,刹那间光芒大盛,镜面剧烈震颤。 她举起铜镜,朝着燕赤霞一指。 一道刺目的绿光破镜而出,直奔燕赤霞而去。 燕赤霞见状,急忙侧身闪避,绿光擦身而过,击中了空地上的一名侍卫。 那侍卫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顷刻间血肉消散,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倒在原地。 逼退燕赤霞后,女妖再度以指为刃,在掌心快速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俯身在地,迅速画出一个诡异的血色阵法。 同时,口中低声咒念,身上的妖气迅速攀升,滚滚黑雾从她体内溢出,四处蔓延。 “黑山妖王,您的奴仆遭遇强敌,求您速速降临,为我等报仇!” 随着她的召唤,天际忽然涌起大片黑云,瞬间吞噬了之前的雷云。 黑云翻滚,愈聚愈厚,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铺天盖地。 最终,黑云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面孔,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芒。 “何人唤我?” 第133章 黑山老妖 “黑山老爷,请您施展无上神通,灭了这些捉妖师。”那名衣衫暴露的女妖跪倒在地,恳求道。 天上的黑云凝聚成一张巨大、阴沉的脸,幽绿色的双眼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张禹身上。 眼中的光芒突然闪烁起来,“是你!” “很好,之前的账今天一并清算。”黑山老妖怒吼一声,张开巨口。 张禹等人立即绷紧了神经,准备迎接未知的攻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跪地的女妖突然全身消融,发出凄厉的惨叫:“不,黑山老爷,我是您忠心耿耿的奴仆啊......” 黑山老妖冷漠无情的声音自云层中传来:“献祭你们的生命,助我的化身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放心,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不!怎么会这样……”那些残存的女妖惊恐地尖叫,但她们无力改变命运。 最终,所有女妖都化作一道道血色流光,被黑云巨口吞噬。 随着她们的消失,黑云变得愈发浓厚凝实。 接着,两道幽绿色光束从黑山老妖的眼中射出,直击地面。 张禹等人一时不明所以,纷纷互相对视,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地面开始剧烈震颤。 房屋崩塌,瓦砾四处飞散。 曾经繁华的城镇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紧接着,一块块黑色的巨石从地面冲天而起,将街道撕裂成了碎片。 眼见局势危急,张禹迅速将傅家父女三人收入画境,御剑而起,疾速升空,躲避巨石的攻击。 随着高度不断攀升,入目的是千疮百孔的临阳城。 黑色巨石不断蠕动,化作一只只巨大的黑手,肆意屠戮着残存的百姓。 随着百姓一个个死去,血肉融入大地。 整个城镇仿佛彻底活了过来,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黑手不停地向张禹等人拍击,意图将他们击落碾碎。 张禹神色凝重,手中的剑诀一引,飞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闪避在巨手间,险象环生。 然而,巨手数量太多,张禹完全无法顾及其他幸存者。 短短时间内,整个临阳城陷入死寂,所有生灵都被屠戮殆尽。 “交出那个灵阴之体的女鬼,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轮回转世的机会。”高空中,黑云巨脸带着无边威压,话语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很显然,黑山老妖根本没打算放过张禹等人。 “放你娘的屁!”另一边的飞剑上,知秋一叶扶着燕赤霞,指着天空怒骂道。 “风雷雨电,四象同归!” 他尝试施展雷法。 如今整座城池都已经变成了黑山老妖的化身,知秋一叶也不再担心雷法失准,直接掐诀指向高空。 然而,天空中并没有任何雷电的迹象。 “怎么回事?我的雷法居然失效了!” 知秋一叶满脸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法术竟然失灵。 黑山老妖发出阴森的笑声:“在我的鬼蜮之中,你还想召唤雷电?真是愚蠢的捉妖师。” 知秋一叶不甘心,继续尝试施法,但依旧毫无反应。 张禹见状,仔细感应。 发现以他第四层境界的《清虚道心诀》同样感知不到天地间的雷电之力,仿佛这片天地已经彻底被黑山老妖掌控。 还是燕赤霞见多识广,及时解释道:“我们被黑山老妖拖入了鬼蜮,这里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所以你们才无法召来雷电。” “靠,那岂不是死定了?” 知秋一叶挥出一张符纸化作火团射向一只黑石巨手,火团炸裂,碎石簌簌落下。 可是,没一会功夫,碎石融入地面,那巨大的断手一阵蠕动扭曲,又恢复了原样。 并且这样的巨手数不胜数,铺天盖地般笼罩着整个空间。 “必须找到这片鬼蜮的核心,打破它才能脱身。”燕赤霞的话让张禹和知秋一叶顿时精神一振。 “可怎么找?这鬼地方到处都是黑石。”知秋一叶急切地问道。 燕赤霞略一沉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核心一定就在这临阳城下。现在地面被黑山老妖毁成了废墟,核心应该藏在地下。” “地下?”知秋一叶望着脚下不断翻腾的地面,眉头紧锁,“现在这情况,我的遁地术没法使用。” 燕赤霞果断道:“我有办法,我们可以元神出窍,潜入地下破坏核心。” “元神出窍?我不会啊!” “我教你个口诀,跟着我念就行。” 燕赤霞快速讲述起口诀,随后转向另一边御剑飞行的张禹,吩咐道:“小子,我们的肉身就交给你保护,可千万别让我们缺胳膊少腿啊。” 张禹原本是想自己和燕赤霞去破坏黑山老妖化身的核心,毕竟两人都会御剑术,彼此配合更默契。 只是以知秋一叶的能力,明显没法胜任保护肉身的任务。 只好答应道:“放心交给我吧。” 燕赤霞驾驭飞剑来到张禹身边,扭头对知秋一叶说道:“守住玄关,跟我一起念……” “无名无相,不虚不实。金身不灭,元神出窍!” 随着咒语念出,燕赤霞与知秋一叶的元神脱离肉身,轻飘飘地站在飞剑上,肉身则软倒下来。 张禹连忙将两人的肉身收入画境,避免他们从高空摔下。 “这里交给你了,”燕赤霞的元神最后叮嘱了一句,随后喊道,“随我来,形神如剑!” 上古神兵轩辕剑在燕赤霞的操控下,带着两人的元神瞬间没入地底。 高空中,黑山老妖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张开巨口,吐出滚滚黑气。 张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黑气竟是一团团冤魂,迅速融入大地,追击着燕赤霞他们。 见状,张禹连忙操控背后的剑匣打开,飞剑齐齐飞出,化作一道道银光,朝那些冤魂疾射而去。 与此同时,他甩出两个装满符纸的兽皮袋,大声念道:“天罡五离火!” 随着咒语落下,火雨从下而上飞射而出,迎向黑山老妖喷出的冤魂,甚至直接灌入他的巨口。 火焰迅速燃烧,那些冤魂刚一出现,便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第134章 古怪的荒山石窟寺 临阳城,地底。 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的元神穿梭在黑暗中,不断前行。 途中,不时有冤魂张牙舞爪地扑来,试图阻挡他们的进程。 但都被燕赤霞驾驭着轩辕剑疾驰而过,当场撞得灰飞烟灭。 两人越行越深,终于达到地底某个深度后,进入了一片宽阔的地下空间。 在这片阴森的空间深处,悬浮着一颗泛着诡异紫光的石心。 石心周围,密密麻麻地站立着一大片黑石傀儡,静静守卫着石心。 当两人的元神踏入空间的瞬间,那些黑石傀儡立刻被激活,纷纷扭过头来,双目瞬间泛起红光。 紧接着红光越来越盛,还未等燕赤霞他们反应过来,炽热的红色射线骤然从傀儡眼中射出,直逼两人而来。 燕赤霞立刻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感,凭借直觉,他急速驾驭轩辕剑在空中一个疾闪,险险躲过那致命一击。 尽管一路上遇到的黑石都无法伤到他们的元神,但这红光却让他感到深深的威胁。 他几乎可以确定,若是被这红光击中,他们的元神会立刻遭受重创。 “这红光有古怪,得小心!”燕赤霞提醒道。 然而,黑石傀儡的攻击并未停歇,接连不断的红光像箭雨般从四面八方射出,逼得两人无处躲闪。 燕赤霞眼看情势不妙,急忙喊道:“帮我吸引火力,我要拼命了!” 知秋一叶当机立断,迅速跃下轩辕剑,直接将一半傀儡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他边跑边施展火法,不断干扰傀儡们的攻击,尽管他的火法对这些黑石傀儡毫无伤害,但却成功引开了大部分红光的追击。 即便如此,红光擦身而过的威胁仍让知秋一叶险象环生。 与此同时,压力大减的燕赤霞驾驭着轩辕剑,迅速逼近石心。 随着距离的缩短,傀儡的攻击愈加密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无法抵挡太久。 他咬紧牙关,决定孤注一掷:“剑破苍穹!” 话音刚落,燕赤霞的元神直接融入了轩辕剑中,剑身金光大作。 在剑身的包裹下,他的受击面积大幅缩小,红光再无法精准打中他。 借此优势,轩辕剑如一道金色流星,穿越了层层密集的红光,直冲石心而去。 眼看剑光逼近,石心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紫光骤然大涨,一道屏障顷刻间扩散开来,试图护住自己。 然而,轩辕剑势不可挡,剑光大盛,金芒一闪便穿透了那层紫色屏障,直刺入石心。 瞬间,石心上裂纹如蛛网般迅速扩散,紧接着“轰”的一声,石心猛然炸裂,整个空间随之震动。 轩辕剑被震飞出去,连带着燕赤霞的元神也被震出。 燕赤霞的元神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操控轩辕剑,带着知秋一叶向上急速飞去。 知秋一叶的状态同样不好,受到了两次红色射线的攻击,此时元神也是显得非常稀薄。 两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快,我们必须赶紧回到肉身去!” 燕赤霞低声急促地说,剑光裹挟着两人,破开重重地层,飞向地面。 此时的地面上裂开了无数深不见底的裂痕,整个临阳城像倒下的积木堆一样,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燕赤霞驾驭的轩辕剑终于破土而出,两人的元神猛然冲向空中。 然而,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黑云巨脸双眼突然闪烁,发出两道幽绿色的光束,疾射而来。 燕赤霞心头一紧,急忙操控轩辕剑闪避,堪堪躲过了致命的绿光。 但这闪避耗尽了他最后的元神之力,他再也无力驾驭轩辕剑,整个人连同知秋一叶的元神从半空中直直坠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张禹早已发现情况不妙,果断从画境中取出了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的肉身,夹在腋下,御剑飞速朝他们俯冲而来。 他一边操控飞剑,一边小心地护住两具肉身。 黑云巨脸不甘心放过他们,再次发出几道绿光拦截。 张禹眉头紧皱,飞剑灵动穿梭,竭力避开每一道攻击。 眼看两人的元神即将彻底坠落,张禹当机立断,猛然将两具肉身从空中甩出。 两柄飞剑分别驮着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的肉身精准地朝元神降落的位置飞去。 元神与肉身合二为一,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的身体一阵微微颤动后,终于恢复了生机。 两人立刻睁开双眼,喘着粗气从地上坐起。 高空中,黑云凝聚的巨脸见状,发出愤怒的咆哮:“卑微的蝼蚁,我迟早会把你们的魂魄永远困在黑山,日夜折磨!” 随即,巨脸开始逐渐淡化,直至完全消散在空中。 鬼蜮破碎,空间开始崩裂,张禹与燕赤霞等人各自被卷入不同的空间裂隙中。 张禹勉力支撑了片刻,终于被巨大的力量压垮,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 几天后,一片荒山乱石中。 张禹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块,挣扎起身。 没想到跟黑山老妖激战时毫发无损,却差点死在了这崩塌的空间里。 他内视了下自己的伤势,松了口气,所幸五肢健全,身体无大碍。 只是元神极为虚弱,体内灵力几乎耗尽,显然是在空间崩裂时受了重创。 剑匣和飞剑都不知所踪了...... 张禹猛地一惊,往腰间摸去。 “完了!画卷不见了!” 他连忙起身,在乱石堆里面四处翻找,喊了几声“聂小倩”,却只有山谷间的回响。 应该是空间崩裂的时候,跟飞剑一样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禹又找了许久,最终不得不接受把聂小倩搞丢了的事实。 他走出乱石堆,随意选了个方向,沿着山间小路向前走,打算先找个地方,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好填饱肚子。 小路愈发陡峭,起初还是下坡,走着走着却变成了上坡路。 他从日上三竿走到夕阳西沉,终于在远处山腰间发现了一座嵌入山体的石窟寺。 张禹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石窟寺走去。 寺前两侧矗立着两尊面目狰狞的阿修罗雕像,足有十几丈高。 张禹站在雕像下,显得渺小如蚁。 石窟寺大门敞开着,张禹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应,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寺内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四周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显然荒废了许久。 中央伫立着一尊盘腿而坐的菩萨石像,供桌上空空如也,不见香火供奉。 坏消息是没找到吃的,好消息是还有个地方遮风避雨。 张禹一边苦中作乐,一边随意四处查看。 当他绕到菩萨石像背后时,意外发现了一幅巨大的壁画。 壁画上描绘着一片云海,云海之中倒悬着一座山峰。 山峰上宫殿成群,正中央有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同样立着一尊高大的阿修罗雕像。 “好奇怪的画!” 张禹靠近仔细查看,发现云海中还点缀着各种花朵。 他只认得几种常见的,如玫瑰、牡丹和芍药等。 其中一朵形似水仙的花格外惹眼,颜色迥然不同。 视线刚一落在这水仙上,张禹便感觉一阵恍惚,手不觉伸向了壁画。 指尖触碰水仙的瞬间,一阵微弱的柔光亮起,将他的身体包裹住。 张禹瞬间消失在了壁画前。 一阵寒风刮过,石窟寺大门“砰” 的一声紧闭,寺内陷入一片漆黑。 荒山中,风声呼啸,四下死寂,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第135章 神秘尊者 香! 沁人心脾的香! 这是张禹意识清醒过来后的第一感觉。 随即,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 菩萨石像不见了,壁画也消失了。 脚下是用白玉铺成的地板,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隔几步就嵌着一颗拳头大的明珠。 最神奇的是,之前明明已经夜色将至,现在却是艳阳高照。 他正站在一条走廊上,背后是一面墙壁,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陌生的环境,加上他此时状态,使得张禹更加谨慎。 没有飞剑,他的御剑术此时也派不上用场。 他环顾四周后,便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前进。 走廊尽头通向一片长长的台阶,张禹目测至少有几百阶之多。 台阶下方是一个宽阔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喷泉,而喷泉的核心是一尊巨大的阿修罗雕像。 这是……壁画中的场景。 已经见识过了聂小倩的画境,张禹此刻并未感到过于惊讶。 只是眼前的空间显然比聂小倩的画卷更加庞大。 如果按照空间的大小来推测背后主人的实力的话,聂小倩的画卷出自树妖姥姥之手,那这片空间的主人恐怕比树妖姥姥要强大非常多。 在搞不清楚这空间主人的身份是敌是友之前,他决定先不冒然现身。 正当他在走廊边的拐角处徘徊不前时,远处几道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听得出,那是年轻女子的笑声。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群身穿各色轻纱薄裙的妙龄女子从广场的另一端涌入。 张禹立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好,探头朝广场上望去。 这些妙龄女子三两结伴,欢声笑语,在广场上散开,各自找着位置站定。 张禹正疑惑她们的行为,忽然听到一声绵软酥骨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坐吧。” 他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才发现一名身着洁白长裙的绝美女子出现在阶顶平台上。 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水仙花造型的白色软榻。 女子慵懒地半躺在上面,手中握着一根花藤编织的魔杖,轻轻一挥,那些少女们的身下便出现一个个蒲团。 “开始吧。”她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话音落下,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摆出一个奇特的手势,随即朝前方的空地一点。 只见白玉地板上立马破土而出一株细嫩的树苗,接着越长越大,最后竟成了一棵两丈高的桃树,树上挂满了粉嫩的桃子。 这一幕令四周掌声雷动,赞叹声不绝。 软榻上的女子也是点头称赞道:“不错,桃花对草木诀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了。” 名叫桃花的女子闻言,开心地屈膝行礼道:“谢尊者夸奖!” 尊者挥了挥手,“下一个。” 随后,这些女子一个个都展示了自己熟练的法术,驾云之术、分身之术、涌泉之术...... 看得暗处的张禹啧啧称奇。 就在张禹暗暗赞叹这些神奇法术时,软榻上的尊者忽然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她微闭双眼,细细感知片刻,随即沉声道:“有外来者的气息。” 张禹心头一紧,难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立刻警觉起来,整个人进入了防备状态,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然而,尊者并未看向他的方向,反而挥动手中的魔杖,一道火焰直冲广场边缘的一块石头。 火焰即将击中石头的瞬间,那块石头竟突然裂开,碎成无数块,巧妙地避开了火焰的攻击。 接着,这些碎石重新滚动汇聚,化作了一个石人。 “好大的胆子,石妖,竟敢擅闯我百花仙境!”尊者冷哼一声,散发出威严的气势。 石妖恭敬地施了一礼,“尊者,我只是前来拜访一位故友。” “朋友?”尊者的目光如冰,冷冷扫过人群,“你的朋友……难道是她们中的哪一位?” 石妖沉默不语。 尊者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既然不说,那就去死吧。” 她手中的魔杖再次挥动,几道流光飞向广场中央的阿修罗雕像脚下,没入几尊铜像。 这些侍卫铜像缓缓睁开双眼,从喷泉池中踏步而出,动作逐渐变得迅速而有力,挥舞着手中的铜剑,朝石妖飞速冲去。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剑声,两名侍卫的铜剑瞬间将石妖斩成了四块。 石块落地,顷刻间又开始重聚,变回石人的形态。 铜像侍卫们紧密配合,攻击又快又猛。 石妖一次次被斩碎,又一次次凝聚成形。 尊者似乎对侍卫们的表现不太满意,她从软榻上凌空飞起,在空中挥出一团火焰。 火焰在空中旋转,化作一道龙卷,将地上刚被斩碎的石妖碎块卷入其中。 石妖被困在火焰龙卷中,发出阵阵惨叫。 “尊者,我与她是真心相爱,还请成全我们。”石妖在龙卷中挣扎,声音中带着恳求。 “相爱?”尊者的目光再次扫过广场上的众女子。 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低下了头,神情畏惧。 “看来,你对她的感情倒是真的。”尊者冷冷道,“否则,也不会冒着性命危险前来。我说的对吗?” 随着话音落下,尊者挥手撤去了火焰龙卷,石妖再一次崩裂,碎石散落一地。 这一次,石妖没有再恢复成形。 碎石堆中,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块亮了起来,仿佛有岩浆在其中流动。 从那石块中传出了石妖微弱的声音:“我们是真心相爱,就算你阻挡,也无法拆散我们。” 尊者缓步走到岩浆石前,“谁爱上你了?” 石妖再次沉默,广场上的女子们也没有一个作声。 尊者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再次提高:“我问,谁爱上你了?” 依旧是死寂般的沉默。 见无人应答,尊者脸色一沉,抬脚狠狠踩在那块红光闪烁的岩浆石上。 只听“咔嚓”一声,石块瞬间粉碎,石妖彻底毙命。 尊者直起身,望向眼前的众人,脸上的冰冷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失望。 “爱与不爱,对一个死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语气淡漠,“他是妖,而我们是仙。早就告诉过你们,要懂得自重自爱。然而,还是有人甘愿为这种虚妄的情感堕落。” 她的声音恢复冷静:“情爱,对男人来说不过是场游戏,最后受伤的,永远是女人。所以我禁止你们碰它。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里的所有安排都由我来决定。” 顿了顿,她神情略显缓和,摆了摆手:“这次我不追究,散了吧。” 话音未落,尊者的身影便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原地。 第136章 花蜜?酒酿? 呼—— 情况不妙! 石妖的下场让张禹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处境十分危险。 他不知道那尊者是不是只对妖怪如此残忍,还是对所有外来者都这样,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尊者对男人充满了敌意。 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暴露,张禹屏息静气,等到广场上的“仙女”们全部散去,才悄悄地继续前行。 他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摸索,步步谨慎,直至走廊尽头。 穿过一个亭台后,他进入了一片楼阁区域,随意选了一个房间,悄然走了进去。 房间内布置得极其雅致,粉色的纱幔从天花板垂下,随微风轻轻飘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张禹走进房间,目光很快被桌上精致的点心吸引住了。 几日没进食,他早已饥肠辘辘。 眼见食物在前,哪里还顾得上安不安全? 几口就将桌上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填饱肚子后,他这才发现桌上没有水,便四处寻找解渴的东西。 再往房间深处走去,他注意到里面有个隔间。 隔间里,一只洁白无瑕的白玉桶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玉桶造型精美,顶端还有一圈镂空的雕花。 他走上前,探头看了看,里面盛着一些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液体。 “嗯?这是花蜜?还是酒酿?” 张禹心生疑惑,伸手沾了一点液体,放到鼻前闻了闻。 是一股清新淡雅的芳香,有点像......百合花的味道。 实在是太渴了,张禹犹豫了一下,最终忍不住打算尝一尝。 张禹刚将手指凑到嘴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紧,连忙缩回手,迅速躲到玉桶不远处的屏风后,屏住呼吸。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透过屏风的缝隙,张禹看见一位身着薄纱的女子走入房间。 她的身材婀娜,步态轻盈,虽然脸看不清,但整个人仿佛自带仙气。 张禹心跳加速,心中不断祈祷这女子不要发现自己。 可这地方这么小,若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自己现在身负重伤,连飞剑都没有,不见得能打得过这些身怀法术的“仙女”。 女子走到房间正中央,丝毫没有察觉到张禹的存在。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些疲惫,随后开始解开腰间的绸带,披着的轻纱渐渐滑落,露出了修长而白皙的手臂与背部。 张禹屏息凝神,手心冒汗。 他既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挪动身体,只能默默祈祷这女子不要靠近他躲藏的屏风。 然而,正如张禹最不想的那样,女子脱掉外衣后,朝着他藏身的方向走来。 她的脚步轻盈无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张禹的心脏上。 “怎么办?她要过来了……” 张禹额头冒出冷汗,双拳紧握,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抢先出手。 不过,这“仙女”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见她一步步逼近,在走到距离屏风不到半米的地方,忽然转身背对着张禹。 她缓缓掀起了长裙,露出了一双雪白的腿。 接着长裙继续往上提,露出雪白的两大瓣,就这样在张禹的眼皮子底下,坐在了白玉桶上。 下一刻,一道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 有诗曰: 银莲轻绽幽谷间, 月华如水伴其旁。 透过白玉桶顶端的镂空雕花,张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不会吧!” 张禹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么精美的白玉桶居然是一个......夜壶?! 那么香的液体居然是...... 张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探进桶里的手指。 好险!刚刚差点就上嘴尝了。 心神松懈下,气息一下子没收敛住。 “是谁!”那女子惊呼道。 她察觉到身后有人,慌忙起身,迅速转过身来。 将手一挥,屏风被一阵风甩飞出去,露出了后面的张禹。 四目相对,水流声还在继续。 张禹全身僵硬,不敢有一丝动弹。 “啊——” 尖叫声响彻整座楼阁。 张禹顾不得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眼前的女子,连忙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女子神情紧张,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眼神惊恐。 “嘘!我放开你,你不要叫,好不好?”张禹压低声音说道 女子老实点头。 “在下意外闯入仙境,实属无心之举,还望姑娘见谅。” 张禹一边解释,一边松开手。 女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禹,眼神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说出一句让他始料未及的话:“你是男人吗?” 张禹一愣,虽然完全摸不清女子的思路,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女子闻言,眼中立刻闪现出一丝亮光,显得十分兴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呢,原来男人长这个样子。” 她说着,神色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我叫百合,你叫什么名字?”她笑盈盈地问。 “我叫张禹。” “张禹......”百合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奇怪的名字。” 说着,她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打算更仔细地端详张禹。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低头看到了自己的窘态。 湿漉漉的裙摆正不停地滴着水。 百合猛然惊呼一声,精致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红晕。 她慌乱地抬眼看向张禹,明知故问:“你刚刚都……看到了?” 张禹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如实回答:“看到了,不过……不是特别清楚。” 此话一出,百合的脸色更红了,房间里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温婉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响起:“百合,你没事吧?” 门随即被推开,一个身着浅粉长裙的女子快步走入,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搜寻。 “啊,是芍药姐姐!”百合低呼一声,顿时紧张起来,“绝不能让她发现我房间内有男人。” 百合迅速环顾四周,眼神慌乱,猛地拉住张禹,将他拽到一边。 这里有一个小巧精致的圆形浴池。 不等张禹反应过来,百合已经将他一把推入浴池,手忙脚乱地把他按进水中,自己也紧跟着跳了进去,水花四溅。 刚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名叫芍药的女子就已经走近,声音愈发焦急:“百合,是你吗?我刚才听到了声音,你怎么了?” 百合尽力控制住呼吸,抬头朝外面喊道:“是我,芍药姐姐!我没事,只是……弄湿了,我正在清洗呢!” 第137章 水下风景 \"怎么弄湿的?\" 芍药走到了浴池边,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 百合脸色绯红,支支吾吾地回应着。 \"让我来帮你吧。\" 芍药柔声说道。 随即俯身轻轻挽起裙摆,露出一双白皙光滑的赤足。 她的脚小巧精致,肌肤如玉般细腻,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她将脚轻轻探入浴池,水面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随后,芍药慢慢抬起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衫,衣带滑落的瞬间,纱裙如花瓣般飘然落下,映出她玲珑的身姿。 芍药轻盈地踏入水中,池水悄然将她的身体包裹。 “不、不用了,芍药姐姐,我自己来就可以。” 百合有些慌乱,连忙将藏在水中的张禹向自己身后掩去。 水面上升腾着轻柔的水雾,恰如一层薄纱,将水下的秘密遮掩得刚刚好。 芍药并没有察觉,反而笑着靠近百合:“你这丫头,跟我还这么见外?” 她靠得越来越近,张禹的心跳不禁加速,连百合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百合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中露出明显的慌乱。 “今天你怎么怪怪的?怎么穿着衣服就下水了?” 芍药看出了百合的紧张,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姐姐多心了。我这是着急下来清洗,这才匆忙忘了脱衣。”百合察觉到芍药的疑虑,心中一紧。 她灵机一动,连忙轻轻挥手施展了个小法术。 顷刻间,浴池的水面上便漂浮出层层花瓣,覆盖了池水,将水下的景象遮掩得更加朦胧。 “姐姐帮我清洗一下后背吧。”百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涩,转过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 芍药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宠溺:“你这丫头,总是冒冒失失的。” 水底,张禹瞪大了双眼。 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 由于他蹲着池底,站立着的百合正好门户大开。 令他意外的是,这百合仙子居然还身怀白虎之相。 雪峰之下,呈白虎之相。 这般美景下,张禹只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动,身上原本蛰伏的青龙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战意瞬间勃发。 他的眼神中燃起炽热的火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即大战一场,与她一较高下,看看究竟是白虎之威更盛,还是青龙之勇无敌。 好在他还是能保持住理智,知道自己要是敢露头,最可能得下场是青龙离体而亡。 张禹只好屏住呼吸,蹲在水底不敢动弹,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跳加速,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美好。 水面上,芍药已经帮百合擦洗完后背,轻轻靠在池边,神情微微放松下来。 她侧身望向百合,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探寻:“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嗯?”百合正神游天外,被芍药突如其来的问题拉回了现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芍药轻叹一声,显然对此有些无奈:“就是那个石妖啊,你觉得,和他相爱的会是哪个姐妹?” “我也不清楚。”百合如实回答道。 芍药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你说,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尊者一直不让我们出去呢?” 她一连问出三个问题,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脚下无意识地轻轻摆动着,水中的波纹在她的双腿间荡漾开来。 张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芍药那白皙如玉的双腿几次险些碰到他的身体,他只能尽量蜷缩着身体。 百合见状,连忙挪动身子,挡在张禹和芍药之间。 由于动作过于急促,她的臀部一下子撞到了张禹的脸上,柔软的触感让张禹差点心神失守。 他的鼻子一下子陷入了深渊之中,虽然早已经屏住了呼吸,但是还是忍不住产生一股窒息感。 连忙伸手轻推百合,将鼻子拔出。 这个动作顿时惹得百合浑身一颤,俏脸立刻飞上一片红霞。 百合强忍住羞涩,尽力保持镇定,庆幸的是,芍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过了一会儿,芍药才像是回过神来,幽幽说道:“你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就是这两天修炼得有些累了。”百合强作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一些。 芍药仔细打量了她片刻,“修炼虽重要,但也不能太过勉强自己。心神不宁可是修炼的大忌啊。” 说着,她靠近了一些,伸手为百合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 百合只能勉强笑了笑,点头回应:“我知道了,芍药姐姐。”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芍药点点头,随即站起身。 她缓缓从浴池中走出,身上的水渍自动散去。 池边地上的纱裙飞起,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转过身,回头看了百合一眼,轻声叮嘱道:“有事叫我。” “好的。”百合挤出一丝笑容。 直到芍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门外,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池边。 百合低头看向池水,娇嗔道:“你还不快上来?” 张禹缓缓从水中露出头,脸上不见丝毫尴尬。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轻咳一声道:“刚刚……真是好险,谢谢你,百合仙子。” 百合闻言,刚刚稍微平复的情绪又被撩拨起来,瞪了他一眼,原本已经淡去的红晕再次迅速爬上脸颊。 察觉到张禹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胸前,百合这才惊觉到自己未着片缕。 “你先转过身去!”百合慌忙伸手挡在胸前。 片刻后。 都整理好仪表的两人端坐在桌子的两端。 张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百合仙子,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啊?” 百合歪着脑袋,眼神茫然,显然刚刚正在想着别的事情。 张禹又重复了一遍。 百合微微蹙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一小会儿。 “我知晓一个地方,尊者向来禁止我们靠近。姐妹们都说那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不等张禹提问,她直接说道:“晚上我带你偷偷过去。” 张禹摇了摇头,“既然是禁地,你如果被发现肯定少不了受惩罚。” “你只需要告诉我方向就好了,我自己……” 话还未说完,百合的房门被猛地推开。 第138章 不容拒绝的邀请 门外,两队身披金甲的女侍卫肃然列队,两侧站立。 不久,芍药领着尊者从队伍后方缓缓走来。 “芍药姐姐,你……”百合看着芍药,满脸的不可置信。 芍药避开了百合的目光,“百合,我这是为了你好。男人,早晚会害了你。” 百合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当看到尊者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尊者走进屋内,目光在张禹身上扫过,虽未言语,但那强大的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张禹立刻施礼拱手道:“在下张禹,见过尊者。” 他将自己如何误入此地的经过一一道出。 尊者听完,微微点头,未再多言。 此时,屋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仙女,她们好奇地打量着张禹,眼神中透出一种像在观赏稀有动物般的神情。 尊者环视了一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轻声吩咐:“带他们去百花殿。” 两位金甲侍卫随即进屋,站在张禹两旁。 张禹识趣地没有多问,老老实实跟在尊者身后。 一行人绕过长廊,穿过层层楼阁,最终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尊者登上宝座端坐,金甲侍卫守在殿外,未随行入内。 殿中,除了张禹,便是一群衣着五颜六色的仙女。 她们窃窃私语,娇笑声不时响起,时不时有人指着张禹评头论足。 “好了,都安静点。”尊者慵懒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仙女们立即噤声,整齐地垂首肃立。 “张公子,我们这仙境已经许久没有男人踏足了,你看看,这些姑娘们都漂亮吧?”尊者语气轻松,指着身下众仙女问道。 张禹心中捉摸不定尊者的意图,只能顺势答道:“都很漂亮。” 尊者满意地点头,笑容更盛:“既然如此,张公子何不就留下来呢?这里衣食无忧,又有美人相伴,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张禹一时被尊者的态度弄得发懵,心中警惕大增。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之前可亲眼目睹尊者如何斥责仙女,又是如何轻松解决石妖的。 再好地方,没有命享受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聂小倩下落不明,大胡子等人生死未卜,他哪能在此乐不思蜀。 “尊者有所不知,在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不敢在此久留。”张禹拱手婉拒道。 尊者淡淡一笑:“可你现在也无法离开啊。我们这仙境,每五年才能打开一次门户。在这五年里,你是走不了的。” 她稍顿了顿,继续道:“看你有些修为,应该是外界的炼气士吧?你也看到了,这里都是女子。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生儿育女,我可以传授你仙家法术,如何?” “五年?” 张禹对尊者的话感到难以捉摸,不确定她的真实意图,也无法判断真假。 “没错,张公子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尊者继续追问,目光不容忽视。 张禹试探着问:“那如果我拒绝呢?” 尊者笑意不减,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手指轻轻抚弄着手中的魔杖,语气漫不经心:“我相信张公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张禹很想吐槽一句,但尊者身上周身骤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压迫在他身上。 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胆敢拒绝,绝对没好果子吃。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禹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再找机会脱身。 不过,尊者提到的仙家法术,倒确实让张禹心动不已。 见张禹沉默,尊者再次开口:“这里的姑娘你随便挑一个,或者……你想多选几个也无妨。”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怂恿,似乎希望张禹能多挑几个人。 张禹差点没忍住想问一句“能不能选你”,但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最后还是指向百合,平静道:“我选百合仙子。” 尊者微笑道:“确定不多选几个吗?她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张禹摇摇头,“不必了,多谢尊者的好意。” 既然无法逃避,张禹决定挑一个自己最顺眼的,百合那天然呆显然比其他人好忽悠……呃,好说服。 张禹心思飞转,暗下决心,先稳住尊者,学几手仙术,日后再找机会探访百合提到的禁地,寻机逃走。 尊者见张禹心意已决,不再多言。 她随手一挥,只见大殿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和美酒,香气四溢。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两位结下良缘吧。”尊者语气轻快。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仙女们嬉笑着将百合推到张禹身旁坐下,随后开始载歌载舞,气氛喜气洋洋。 百合从一开始听到尊者让张禹挑选仙女时就已经懵了,直到被张禹选中,再到现在被簇拥着坐在张禹身边,她依然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随着宴会的进行,不时有人来敬酒。 百合喝了几杯酒后,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脸颊泛红,整个人晕晕乎乎,半靠在张禹身上。 不知何时,尊者已经悄然离开了宫殿。 在百花殿外的远处,一片宁静的海滩上,尊者赤足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身后跟随着芍药和几名金甲女侍卫。 海风轻拂,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孤寂。 “芍药,我能信任你吗?”尊者幽幽问道。 芍药低垂着头,紧紧跟在她身后,闻言立即答道:“尊者,芍药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日月?这里哪来的日月?”尊者淡淡笑了笑,蹲下身,捧起一捧清澈的海水,任由其中的细沙从指缝滑落。 “我要你去勾引那个男人,把他从百合身边抢走,你能做到吗?”尊者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话语如雷霆般击中芍药。 芍药愣住了,抬头看向尊者,却见她神情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过了很久,芍药才苦涩地开口:“尊者,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尊者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 “人性就是这样,越是不允许的事,越是让人好奇,越是想去尝试。等到摔得头破血流时,回头却发现早已无路可退。与其让她们自作自受,不如我亲手给她们上一课,让她们看清现实。” 芍药沉默良久,心中挣扎,终于低声说道:“可是,这样对百合太残酷了。” 尊者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是有些残忍,但成长总需要代价。总得有人去牺牲,不是吗?她是,难道你就不是?” 第139章 我来教你 宴会结束后,张禹和百合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他们的新居。 整个住处被装饰得喜气洋洋,充满了欢庆的氛围。 “好了,各位,给我和百合一些独处的时间吧。” 张禹见这些不谙世事的仙女们一个个还兴致勃勃,一副要留下来观战的样子,便无奈地开口送客。 待众人离开后,张禹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将房门关紧。 刚一转身,百合带着些许醉意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相公?”百合轻声问道,眼神迷离,微启的唇间露出一口如贝的玉齿。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颤,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感受到她靠在自己胸前的柔软,张禹的心不由得微微一荡,脑海里浮现出白天水池下的画面,他差点没能克制住心中的冲动。 他轻轻扶住百合的肩膀,正色道:“百合,你被我选中不生气吗?” 百合抬起红彤彤的小脸,困惑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因为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啊,一切都是被安排的,我们在今天之前甚至都不认识。” “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啊,姐妹们不知道多羡慕我呢。” 面对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张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真诚永远是最大的必杀技。 见张禹沉默不语,百合有些不安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相公是觉得我不好看吗?” “怎么会,你很漂亮,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漂亮。”张禹毫不犹豫地回答。 百合听了脸上绽开了笑容,拉着张禹的手走到床边。 “相公,我来帮你宽衣吧。” 她笨手笨脚地帮张禹脱下衣物,随后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 张禹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此刻的情况,已经迷迷糊糊地被推着坐在了床沿上。 恍神间, “嘶——疼疼疼!百合,你在干什么?”张禹望着跪在床边埋着头的百合。 “唔嗯......啵~” 百合抬起头,有些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书上说这是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张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纠正:“别用牙齿。” 待百合收起锋芒,只展露柔软后,张禹半眯着眼睛,不禁好奇问道:“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书?” “……那些是外界的书……几个姐姐偷偷藏了几本……刚刚晚宴的时候,姐姐们教我的。”百合含糊不清地解释着。 张禹这才恍然大悟,之前晚宴的时候,百合确实有被几人拉出去外面。 没想到是在临时传授技能,我说这么单纯的百合怎么会这种技能呢! 一刻钟后, “好累啊,书上都没说要这么久,我嘴巴都酸了。”百合抱怨了一句,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又打算低下头去。 “我来吧。”张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后起身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高耸的雪山,平坦的平原和神秘的峡谷。 微微出汗的百合身上散发出阵阵醉人的芳香,与张禹差点喝到口中的百合味“酒酿”不同,这股味道更淡一些,闻着也更舒服。 “相公......” “嗯?” “你压我身上干嘛?” “呃,书上没教你这个吗?” “我就看了一半,后面的没看。” “没事,我来教你......” ......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埋头苦干意拳拳,岁月匆匆未敢闲。 次日清晨。 广场上,尊者半躺在软榻上,像往常一样,悠然地看着众仙女们修行法术。 张禹搀扶着步履蹒跚的百合,姗姗来迟。 尊者见状,举起手中的法杖,指向百合,一道翠绿色的光芒笼罩在她身上。 片刻间,百合恢复如初。 “张公子新婚燕尔,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享受甜蜜时光?这么急着来这儿,是为了何事?” 张禹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尊者可是忘了之前您答应要传授我仙术之事?” “张公子这么迫不及待地学仙术,难道我们家百合还不如这些仙术吸引你吗?”尊者打趣道。 “百合自然非仙术可比,只是她身体单薄,不宜操劳过度。我想或许尊者可以教我方才那治愈之术,这样我也能在日后帮助她恢复体力。” 他这般直白的话语,令尊者在内心暗暗啐了一声,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嗯,既然如此。芍药,你来负责教导张公子。” “是,尊者。”芍药恭敬行礼后,转身对张禹道,“张公子,请随我来。” 芍药引着张禹朝广场一侧走去,百合正要跟上时,却被尊者叫住:“百合,我有些话要问你,你留下。” 百合看了张禹一眼,依依不舍地点点头。 张禹没有多想,便跟随芍药继续前行。 两人一路走到了山崖边,脚下是一片茫茫的云海。 张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从石窟寺壁画中的线索来看,这里应该是一座孤岛。 那么这百花仙境究竟只包含眼前的这一块小岛,还是远远不止? 他将这个疑问问出了口。 芍药微微一笑:“想知道答案很简单,张公子只需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芍药掐诀施法,脚下浮现一朵洁白的云朵,托着她缓缓升空。 她站在云朵上,俯身向张禹伸出了手。 这个角度,张禹正好可以看到她衣襟下的沟壑。 “我自己来吧。” 张禹没有去抓芍药的手,直接纵身跃起。 对于这个女人之前的行为,张禹心中仍存有几分芥蒂。 岂料他跃上白云后,身体竟然直接穿过了云层,重重摔回了地面。 芍药忍住笑意,默默看着他,再次伸出手。 这次,张禹老实地抓住了她的手,再次跃起,稳稳站上了云朵。 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仿佛踩在了一团充满水的气球上。 这让习惯了飞剑坚硬踏实的张禹十分不适,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 芍药微笑解释道:“这是驾云之术,张公子如果感兴趣,不妨先学这个。” 云朵便载着两人腾空而起,向远处的大海飞去。 第140章 云层之上的神秘人 芍药带着张禹在高空疾驰,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紧贴在身上。 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在风中显得格外婀娜多姿。 张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芍药的驾云之术速度极快,张禹粗略估计,比他的御剑术快了至少两倍。 而且,按照芍药的说法,这驾云术是专门用来赶路的法术,消耗远低于他的御剑术。 果然不愧是仙家秘术。 “对了,芍药姑娘,你们这些仙女是天生为仙,还是通过修炼得道飞升的?”张禹突然心生好奇,问道。 芍药沉默了片刻,缓缓回答:“都不是。” “我一出生就在百花仙境,从未离开过。我们的法力是修炼而来,但关于你说的飞升,我并不清楚。” “那尊者……”张禹犹豫了一下,问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男人?难道曾经受过情伤?” 芍药听罢,脸色立刻变得严肃:“张公子,请不要妄议尊者。” 沉吟片刻,她才解释道:“尊者以前并不禁止我们追求真爱。虽然仙境凡人难入,但机缘巧合之下,曾经也有人闯入过。” 芍药慢慢讲述起那段往事。 故事不复杂,是关于一个书生与仙女的爱情。 张禹听到开头,就大概猜到了结局。 一个书生误入仙境,与仙女相恋,最终负心离去,仙女因此郁郁而终。 尊者大怒,从此严禁仙女们与男人有任何感情纠葛。 听完故事,张禹心里忽然感到一丝不安:“既然尊者如此痛恨男人,为什么还让我留在这儿?” 芍药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也许,是尊者的想法有所改变吧。” 张禹心中一紧。 你骗鬼呢! 昨天那石妖刚被除掉,怎么可能转变得这么快? 该不会是想拿我杀鸡儆猴吧? 那娘们根本没打算放过我! 张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但问题是,他又不是那个负心的书生,怎么能起到效果呢? 昨晚和百合成了管鲍之交后,张禹已经打算离开这里时带她一起走,而且也征询了她的意愿。 那尊者要拿自己开刀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找人当“三”。 想到这里,张禹狐疑地看了身前的芍药一眼。 这位被尊者指派来教导他仙术的仙女,无疑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沉思间,白云不知不觉已经飞了很远。 前方传来芍药的声音:“张公子,往下看看。” 张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缩。 只见远处的海面边缘整齐如刀切,海水在某条分界线处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阻挡。 那分界线十分清晰,界内是湛蓝的大海与晴朗的天空,美丽而宁静,而界外则是—— 一片坐落在云层之上的废墟。 从那些残垣断壁中依稀可以看出,废墟曾经是一片恢弘的宫殿群,透着古老的神秘与威严。 张禹走近几步,伸手触摸到了隔在内外的屏障,光滑如琉璃,细腻而冰冷。 “这就是百花仙境的边缘吗?”张禹喃喃自语。 与聂小倩画境中的那座宅院不同,画境无法进入的部分是一片黑暗。 就像前世玩的那种小游戏,地图边缘外是粗糙的建模,随便糊弄两下玩家。 而眼前的屏障外,给他的感觉却仿佛是真实的世界。 “外面是什么地方?”张禹忍不住问道。 他望着那片破败的宫殿群,脑海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难道,那是天庭?” 芍药神情复杂地看着废墟,“曾经是。” “是谁能毁掉天庭?妖族吗?”张禹追问。 芍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尊者或许清楚,但她从不跟我们说这个。”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黯然:“走吧,这里已经看过了。我教你驾云之术吧。” 芍药话音刚落,便准备驾云离去。 张禹却在离开前,瞥见宫殿最深处隐约有一个黑影闪动。 “等等!”他急忙喊住芍药,指着远处说道:“那里好像有人。” 芍药闻言,心中一震,回头望去,果然在破败的宫殿边缘看到了一个黑影。 “怎么可能?那里怎么会有人?”她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个黑影。 那身影在宫殿废墟中缓慢游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随着距离拉近,张禹和芍药终于看清,那的确是一个人。 他身穿破旧的黄色道袍,衣衫褴褛,颜色暗淡,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猛地转向他们的方向,脸上竟露出一丝喜色,仿佛发现了什么。 他迅速朝张禹和芍药的方向冲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张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这是一名面容清瘦,双颊凹陷的老者。 虽然面露憔悴,但双眼深邃。 张禹一看,心神竟有些恍惚,仿佛要被那目光吸住。 “他在朝我们过来了。”张禹连忙提醒芍药,心中警觉,觉得来者不善。 芍药一时间也是惊慌失措,低声道:“按理说他不该看得到我们才对……不行,这件事得赶紧告诉尊者。”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我已经来了,你们退到一旁。” 张禹和芍药回头望去,只见尊者身着一袭白裙,凌空而立在他们身后。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慵懒随意,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裙在风中飘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的目光紧锁着屏障外的那道身影,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张禹和芍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静待尊者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尊者双手一挥,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波涛汹涌起来。 张禹惊讶地发现,那老者的身影开始急速后退。 不,确切地说,是整个百花仙境在急速后撤,远离老者和那片残破的宫殿。 芍药方才拉着张禹向后撤去,因这紧张的一幕,她将张禹的手抓得更紧了。 张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紧张,因为他自己同样心头紧绷。 因为尊者的举动,显然是在避让那个老者。 这意味着,即便是尊者,也没有把握对付他。 就在老者的身影逐渐远去,张禹和芍药刚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老者竟突然停在了原地不动,嘴里似乎在念诵着什么。 下一瞬,他一步踏出,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屏障之外。 随后,苍老而带着几分邪意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有趣,这里居然还有天庭余孽。” 第141章 定海珠 “你是谁?”尊者神色凝重地问道。 那老者微微一愣,随后笑道:“你居然不认得我?看来你这小丫头当年没参加那一战。也是啊,若是你去了,怕是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听到“那一战”三字,尊者瞳孔猛缩,内心掠过一丝惊骇,脱口而出:“你不是此界之人!” “嘿嘿,没错。” 老者阴恻恻地笑着,眼中恶意尽显:“这天界碎片不错,不如索性送我如何?” 他眼神中满是杀机,透着一股森然气息。 尊者凝视着屏障外的老者,权衡之下不愿贸然交手。 她打出一道金色符文注入屏障中,海面之上迅速升腾出一个庞大的法阵,连接着屏障与天空,护住整座百花仙境,准备将百花仙境整个挪走。 老者看着她的举动并不阻止,反倒露出有恃无恐的神色:“晚了,真当我闲聊是白费的?” 他话音刚落,背后猛然显现出两柄泛着金光的长剑,眨眼间穿透虚空,精准地刺入屏障薄弱处。 老者冷笑道:“我跟你废这么多话,不过是找出这法阵的弱点罢了。小丫头,果然还是太天真。” 随着他的话语,屏障被刺破了一个拳头大的裂口。 老者身影一晃,刚刚在外面说话,一眨眼竟化作一股青烟钻了进来。 他手提双剑,直接朝尊者斩去。 尊者高举魔杖,挥出数道火焰冲击,但那火焰被老者轻松斩碎。 见势不妙,尊者迅速一挥手,将芍药和张禹送至千里之外,全力应对来敌。 火焰、狂风、冰刃、雷霆……尊者配合着百花仙境的法阵,连连发出各种攻势,但老者仍然步步逼近,闲庭信步。 忽然,老者一步跨出,身形瞬息消失。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尊者背后,双剑猛然朝她头顶绞杀下来。 尊者感到强烈的危险,本能地向前挪移,同时将魔杖朝后甩去,一道雷火交织的剑芒从杖尖劈出。 只听“咔嚓”一声,老者的双剑竟直接斩碎了那道剑芒,并余势不减得将尊者的魔杖斩成了两截! 若非尊者反应迅速,怕是已经人头落地。 远处观战的芍药和张禹惊得一身冷汗。 这种程度的交战,两人完全帮不上忙。 张禹有意离开,奈何芍药心系尊者,不愿独自离去。 而张禹又没有离开的手段,只能无奈跟着留下。 “缩地成寸!”尊者不由惊呼出声,“你竟然会天罡三十六变!” 老者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不紧不慢斩出两道剑芒,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这女娃眼力倒是还不错,现在交出这天界碎片,我可以饶你不死。” “狂妄!”尊者冷哼一声,忽然祭出一物。 那是一颗碎了一角的深蓝宝珠,散发着五色毫光。 此物一出,顿时天地色变,整个百花仙境的阵法似乎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一股强大的气势镇压在老者身上,将他整个人禁锢在了原地。 他的气息强度开始出现明显的跌落,双腿微微颤抖,膝盖不自觉地弯曲,似乎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身体而瘫倒在地。 “这是......定海珠!”老者咬着牙,艰难地将这几个字说出口。 老者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之上,传入了已经驾云接近的芍药和张禹耳中。 “定海珠?”张禹心头一惊。 被鸿钧道祖以混沌二十四虚空弥沫炼化而成的定海珠? 赵公明的定海珠? 后来被燃灯古佛衍化为二十四诸天的定海珠? 这大名鼎鼎的先天灵宝,张禹可太熟悉不过了。 没想到在这《倩女幽魂》世界居然能见到这等法宝。 这边张禹心中惊骇,另一边尊者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缓。 她握紧深蓝色宝珠,操控天地法阵,接连发出一道道雷霆,狠狠劈向老者。 雷击之下,老者惨叫连连,气息逐渐衰弱。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像瓷器一般裂开缝隙,露出底下灰色的血肉。 “啊——!” 老者全身传出一阵骨骼崩裂的噼啪声,灰色的血雾从裂缝中渗出。 他咬牙咆哮道:“可恶!若不是受此界残破天道的压制,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正当张禹以为老者必死无疑时,一声震彻云霄的龙吟猛然响起,气势威严,和他之前遇见过的那头蜈蚣精截然不同。 张禹望去,老者原本所在之地已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苍老的灰色巨龙。 这巨龙浑身散发出衰败之气,龙角断裂,鳞片残缺、灰暗,露出破损的皮肉。 巨龙口中发出老者的声音:“原来是破碎的定海珠,今天这跟头我认栽了,改日再上门讨教。” 说罢,巨龙吐出一柄金光闪烁的飞剑,直刺屏障,飞剑穿透之处留下细微裂缝。 巨龙趁裂缝未完全闭合,化作流光钻了出去。 “哪里逃!”尊者冷哼一声,操控定海珠狠狠砸向巨龙。 气机锁定之下,避无可避。 巨龙心中危机大作,逃生之机转瞬即逝,由不得他半点犹豫。 他心中一横,在定海珠落下之前,毅然决然舍弃半截龙身,将其引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狂卷,震得空气扭曲、波纹翻涌。 在爆炸的核心区域,海水被轰出一个巨坑,周围海水疯狂涌向坑中。、 屏障也被冲击得布满裂痕。 待到余波散尽,众人才听到空气中回荡着的冰冷声音:“这柄宝剑暂留此处,来日必登门取回。” 尊者凝立在空中许久,目光望向老者消失的方向。 她挥出一道五彩毫光打入仙境屏障,屏障顿时泛起金色符文。 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等屏障完全恢复,尊者才将定海珠收起。 芍药驾云靠近,刚想开口,便见尊者面色骤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身形一晃,未等芍药反应,便失去意识从空中坠落。 “尊者!”芍药大惊,急忙御云追去。 在即将落入海中前,被张禹险险以擒龙功隔空抓住。 第142章 两个百合? 两年半后。 自从那次事件后,张禹便再也没见过尊者。 他全身心投入到仙术的修行中,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在芍药的指导下,张禹先将《清虚道心诀》修炼至第五层,然后按芍药推演的第六层功法,将体内的灵力转化成仙元。 随着这一步完成,他原本的灵力与内力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纯净而强大的仙元。 按照芍药所说,仙元是施展仙术的必要条件,是一种远比灵力或内力更高级的能量。 在昔日天庭尚存之时,凡界修士飞升后,首要之事便是通过化仙池转化仙元,改造体质,化为仙人之躯。 这一天,张禹刚结束了一天的修行。 夜色微暗,百花殿内却灯火通明,仙气氤氲。 今天是芍药的诞辰,殿内布置得如梦似幻,热闹非凡。 张禹刚踏入殿中,便被热闹的气氛包围。 殿内仙乐悠扬,鲜花簇拥,香气四溢,众仙女们欢声笑语,穿梭其中,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见张禹到来,众仙女们纷纷围上来。 “张公子每日修行这么辛苦,晚上还有力气陪我们百合吗?”有仙子笑着调侃。 “对呀对呀,可不能让百合独守空房啊。” “我这里有些滋补的花草茶,明日给张公子送去吧。” 仙女们笑语不断,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眼看话题越来越露骨,张禹连忙出言岔开话题:“各位仙子,今日的主角是芍药仙子,咱们不妨听她讲两句。” 芍药莞尔一笑,看出了张禹的窘迫。 她轻移莲步,走到众人中央,轻笑道:“你们就别为难张公子了。” 她走到百合身边,牵起她的手,笑着说道:“没看到百合如今气色比从前红润许多吗?” 百合羞红了脸,“讨厌,芍药姐姐你也取笑我。” 仙女们听罢,又是一阵欢笑。 宴会开始,美酒佳肴源源不断地摆上桌。 张禹作为宴会中唯一的男宾,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美酒一杯接着一杯,起初香甜醇厚,乐在其中。 但随着杯数增加,张禹渐渐有了些许醉意。 也许是因为尊者不在,这些仙女们一个个放得很开,不一会儿便自发组织起歌舞表演,欢快热闹。 张禹坐在角落里,安静地欣赏着这难得的盛景。 不多时,百合脸色微醺,带着几分醉意朝他走来,眼中含笑。 “相公,怎么自己坐在这儿?”百合眨着眼问道。 张禹微微一笑,示意她在身边坐下。 百合乖巧地依偎在他身侧,半靠着他的肩膀。 “我怕再多喝几杯,等会儿就得你背我回去,所以找个角落清醒一下,也顺便看看大家的表演。”张禹笑着解释。 百合歪着脑袋疑惑道:“我能背相公回去啊。” 张禹低头望向一脸呆萌的百合,故意打趣道:“我要是醉的不省人事了,晚上你就只能自己动了。你不是最怕累吗?” 百合闻言,本就有点泛红的脸蛋变得更加通红。 她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四周的姐妹们都在载歌载舞,玩的正欢,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 百合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先是靠在张禹肩头,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呵气如兰道:“相公,我来服侍你吧。” 她媚眼如丝,缓缓低下头去。 两人身前横亘着一张大长桌,其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块长长的桌布,既遮住了桌前,又能盖住桌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隐秘的空间。 在这热闹非凡的宴会中,它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将两人与外界的喧嚣暂时分隔开来。 百合整个人藏进桌子底下,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她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颇为紧张,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张禹的眼睛,又强忍着羞意逞强道:“相公,你可别太早认输哦。”说话间,她的脸颊早已染上了一层红晕。 百合将桌布盖好,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脑袋,也掩盖住了桌子下的旖旎风景。 张禹深吸一口凉气,完全没料到百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虽然已经历时两年半,在张禹的耐心指导下,百合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女。 但是这种只在前世小电影中见过的情节,就发生在眼前,即便是张禹都觉得有点过于刺激。 他不自觉地正襟危坐,让自己神色如常,丝毫不敢表现出半点异状。 场中,一众仙女们还在欢声笑语,彼此打趣,时不时亮起的一道道法术更是为她们的舞蹈增添了不少光彩。 无人知晓场下的角落里,正在发生的隐秘插曲。 “百合,你的技巧有点生疏了啊。” 就在张禹低声提醒百合时,一旁走来一名脸色绯红的女子。 她身姿轻盈小巧,圆润的小脸白里透红,身上带着淡淡的百合花香。 张禹见状,忍不住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这人竟然……也是百合! 他差点吓得口吐白沫。 “相公,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百合带着朦朦胧胧的醉意问道,清澈的目光泛着少许迷离。 张禹心头大震,脑中无数念头翻涌。 如果眼前的女子是百合,那现在桌子底下正在吞吞吐吐的这一个又是谁? 百合轻晃着身子,脚步有些虚浮,额间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几缕贴在脸颊上,更衬出她此时的娇憨之态。 她神色自然地在张禹身旁坐下,将脸温柔地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怎么啦,相公?你好像有点紧张。” 张禹强作镇定,随即说道:“大概是喝多了有点热。对了,百合,我之前送你的那块心形石头,你有随身带着吗?” 百合一脸疑惑,微微歪头道:“相公,你是不是喝多啦?你送我的明明是星形的石头呀。” 完了! 这个是真百合。 张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刚刚故意出言试探,就是想确认一下。 百合从怀中掏出那颗贴身带着的星形石,轻轻握在手心,微笑着看向张禹,而他心中却陡然一凛。 他像是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刻环顾殿内,四处搜寻。 果然,那个他在找的人,不见了踪影。 第143章 宴会尾声 “相公,你那里怎么一动一动的?”百合的目光无意间瞟到了张禹腿上的桌布,微醺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张禹心头一紧,幸好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百合。”他迅速将话题转向场中,故作轻松地说道,“你看,那边的舞跳得真好看,要不陪我一起欣赏欣赏?” 百合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仙子正穿着单薄轻纱在场中翩然起舞,身姿妩媚。 身为人妇的她立刻心领神会,眼神里露出一丝促狭之意。 “那可是海棠姐姐,相公,你该不会是对海棠姐姐有意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张禹赶紧摆手否认。 百合轻笑一声,故意低声说道:“相公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若喜欢海棠姐姐,我并不介意呢。更何况你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再多照顾一个……” 张禹只能苦笑,偏偏无法掀开桌布解释,只好咬牙背下这口黑锅。 见张禹一言不发,百合越发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凑到他耳边继续低语道:“其实,海棠姐姐可是一直觊觎着相公的身子呢。 不止她,其他姐姐们也是,大家平日生活都枯燥,偶尔寂寞时会彼此倾诉、互相......互相帮助。 而我一人霸占了相公这么久,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她们对我平日里也很好,若真有那天,我是不会介意的。” 她的脸上带着微红,眼神却透着深情,柔声说道:“只希望相公不要冷落了我就好。” 张禹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无奈道:“傻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我难道就不能单纯地欣赏舞蹈?” 百合的笑容愈发灿烂:“相公可不像正经人,平时可没少让人家做那些羞人的姿势……” 说到这,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一转,忽然轻声道:“要不然,今晚我用变化术变成海棠姐姐的模样,如何?” 张禹顿时恍然大悟。 好啊,原来百合还有这么个变化术,这简直防不胜防! 平常她也没提起过,不怪我这么轻易就中招了。 我又没有孙大圣的火眼金睛,哪里认得出来! 正当他心绪纷乱之际,桌下那位“假百合”居然开始施展术法,时而热风术、时而寒息术,弄得张禹浑身绷紧,忍耐得十分艰难。 百合察觉到张禹的异样,俏脸微红,柔声道:“相公,是不是忍得很难受?我……” 她偷偷环视了四周,见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似乎下了某个大胆的决定。 张禹忽地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眼见百合的手已伸向桌布,分明打算也钻到桌下去。 这可不行! 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钻桌子底下。 若真假百合在桌下碰了面,自己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再次止住了百合的动作,耐心劝道,“我没事的,百合。你帮我倒杯酒,我们夫妻俩小酌两杯。” 事到如今,张禹为了不暴露,只好狠下心肠,把百合灌醉了。 百合不疑有他,凌空摄来一瓶美酒,先为张禹倒了一杯,再给自己满上。 这百花仙境的美酒带着浓郁的香气,饮下之后,醉意便会如轻柔的潮水般缓缓涌来,却不会让饮者有丝毫头疼之感。 不仅如此,长期饮用更是对身体大有裨益。 这是尊者研究出来的秘方,用来取代原先天庭化仙池的作用。 只要能承受得住,长期饮用便可以缓慢地改善体质,转化为仙人之躯。 在张禹熟练的劝酒技巧下,单纯的百合哪里招架的住。 一杯又一杯地喝下,一瓶酒很快便喝完了。 望了一眼趴倒在桌上昏睡的百合,张禹轻轻推了她几下,确认她已经熟睡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掀开桌布一角,低头往下一看。 底下的假百合早已经恢复了原貌,正是今晚宴会的主角,芍药。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支开了百合,又偷溜出了百花殿,再变化成了百合的模样过来找张禹。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平常指导张禹修炼时的端庄持重,双颊绯红如熟透的蜜桃,眼神迷离似蒙了一层轻雾。 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察觉到张禹的注视,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张禹眉头紧皱,摸不清她的想法。 如果要破坏自己和百合的感情,要陷害自己的话,刚刚百合清醒的时候明明有很多机会。 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像一只偷腥的小猫一样,带着点狡黠又满足的意味,在暗中悄悄试探、撩拨。 让人完全猜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既然猜不透,索性就不猜了。 张禹决定给芍药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隐忍不发。 ...... 半个时辰后,芍药再次现身在百花殿中。 作为今晚的主角,她消失了这么久,早已引起众人的注意。 “芍药,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不见人影。” “哎,芍药姐姐,你的嘴唇怎么肿了?”有眼尖的仙子忍不住问道。 芍药有苦难言。 刚刚被张禹的一腔愤懑溢于言表,好不容易梳洗干净才赶回来。 心中暗骂张禹是个“莽夫”的同时,不由得对百合升起了几分钦佩。 也不知道百合那么小的身板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微微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含糊地答道:“我去拿几瓶酒。” 话音刚落,她不由得心虚地瞄了一眼角落里悠然半躺的张禹,见他一副惬意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你们一个个自得其乐,却把张公子一个人晾在那边,也不怕寒了张公子的心。”她故意说道。 众女闻言,纷纷回头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百合已经昏睡过去的模样,随后大家的目光都亮了起来,兴致盎然地拿起酒瓶,三三两两地朝张禹围了过去。 芍药微微一笑,自从张公子来了以后,这百花仙境都热闹有趣了不少呢。 她带着这样的心情,走上前去搀起百合,准备将她送回住所。 第144章 神奇变化术? 曲终人散。 张禹感觉自己下腹一阵火热,那是百花酿所蕴含的灵力积压在身体中的表现。 仙子们的热情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扶着走廊的栏杆,借助夜明珠和月光的照明,踉跄着朝记忆中的住处走去。 月光洒在庭院中,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摇曳生姿。 远处的楼阁仿若梦幻中的仙宫,飞檐翘角处挂着的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张禹停下脚步,驻足片刻,将目光投向庭院。 那里的花朵像是娇羞的少女,收起了白日的娇艳,却散发着更为浓郁的芬芳。 花香与夜的静谧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鼻尖。 “就这样在仙境中每日插插花,过着平淡悠闲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张禹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轻声喃喃道。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种美好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危险,只有宁静与温馨。 只是,他心中也明白,这个想法,只能暂时深埋在心底。 当前,那神秘空间的危机如同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威胁着一切。 只有彻底解决这个危机,他才有资格去追寻这份安宁。 暗自下定决心,待危机解除,他便要将各个世界中的红颜知己都接到这处仙境生活后,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推开门扉,一股清新淡雅的芳香飘来。 张禹托着沉重的脑袋,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摇晃着。 那百花酿的后劲,仍在冲击着他的意识。 他趔趄地朝里屋走去,随手解开了外袍的腰带,衣服一件件被脱了下来。 刚踏入里屋,他的目光便被床榻上的景象吸引住了。 床榻之上,一位美人侧身而卧。 她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那衣料如云雾般轻柔,在透过窗棂雕花的月光映照下,隐隐透出她那如雪的肌肤,似有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她。 她墨发如瀑,随意地散落在枕边和香肩之上。 她的身姿婀娜,侧卧的姿态凸显出她那曼妙的曲线,在这静谧的夜晚,就像一幅勾人心魄的画卷,让张禹原本因酒意而混沌的双眼瞬间有了焦点,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虽然醉意让张禹感觉头脑发晕,但以他的眼力,还是判断出床榻上的人并非是百合。 这是百合用变化术变的......海棠仙子? 想起在百花殿上,百合说过的话,张禹默默摇了摇头,“这傻丫头。” 他轻轻撑住床沿,慢慢躺下,生怕吵醒了她。 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双手自然地环绕过她的纤腰,轻轻搭在她的雪峰上。 “嗯?” 手指忍不住捏了捏,“这么大!这海棠仙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也不知道这变化术是个什么原理,需不需要仔细观察被变化的对象,如果需要的话,那她们岂不是......” 张禹的心中掠过零星的思绪,各种念头杂乱无章的出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反而不断地揉捏着。 “嗯~” 怀中的佳人似乎是被张禹的动作吵醒,发出慵懒酥麻的低吟声。 这一声简直是要命,瞬间点燃了张禹内心深处的火焰。 孙大圣的金箍棒失控地落入幽谷间。 在怀中美人反应过来之前,张禹已经忍不住俯身便吻了上去。 她在迷糊之间,只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意识地双手轻按在张禹的胸膛,手指微微蜷缩,似乎是想要将他推开。 可随着唇瓣相碰,那柔软的触感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她。 几千年来,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昵的接触让她如坠云里雾中,灵魂像是被抽离了一般。 刹那间,她感觉全身酥软,像是每一寸肌肤都被注入了棉花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从嘴唇迅速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那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着。 她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心中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 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如同金色的丝线悄悄溜进房间,洒在还带着些许朦胧睡意的脸庞上。 张禹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消散的倦意。 昨夜折腾了一整晚,直到天光微亮才沉沉睡去。 望着怀中沉睡的百合,张禹小心挪动着身体,轻轻地将头埋在她发丝间。 一股淡淡的花香,很清新,不过不是百合的味道。 结合昨晚的体验,张禹心中不由升起几分疑惑。 这变化术居然如此神奇,不仅味道变了,连那细微之处体感都完全不一样。 而且现在睡着了居然还能维持住变化术,真是神奇的仙术! 不过...... 张禹忍不住又嗅了嗅,这也不像是海棠花的味道啊。 他在这百花仙境这么久,早已经知道这些仙子都是花仙。 她们身上的味道都是与自身所对应的花朵香气一致的。 现在这发丝间散发出来的味道明显不是海棠花的味道,反而有点像是......水仙花......的味道? 水仙花?! 百花仙境有叫水仙的仙子吗? 张禹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眉头微皱,脑海里就像有一本仙子名录在快速翻阅。 他十分确定自己认识的仙子中并没有叫水仙的。 就在他满心疑惑时,一个画面猝不及防地在他脑海中闪电般划过。 那是他初入百花仙境时的画面。 那一日,他悄悄隐匿在走廊的角落,目光朝着广场的方向望去。 有一位身着洁白长裙的绝美女子,半躺在一个以水仙花为造型的白色软榻之上。 此时细细回想起来,她那身洁白的长裙之上,点缀着朵朵水仙的图案。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丝丝凉意爬上脊柱。 不会吧! 百合这么大胆,连尊者都敢cosy? 正在此时,怀中一阵慵懒的扭动。 一张绝美的脸蛋微微扬起,肌肤白皙似雪,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她缓缓睁开双眸,眼神逐渐清明,直直望着张禹,四目相对。 第145章 隐患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张禹看到这双深邃的双眸,第一时间便确定这人不是百合。 他本想假装认错人糊弄过去,但是看着这双眼睛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只好硬着头皮道:“尊……尊者?” 没有羞涩也没有恼怒,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叫我水仙吧。” “如果你刚刚否认自己做的事,或者找任何的理由,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水仙尊者的话,让张禹背脊一凉,不由得暗自庆幸刚才的选择。 “你的反应,有些出乎我意料。”张禹说道。 “要不然呢?你是希望我寻死觅活,还是杀你泄愤?”水仙尊者微微挪动身子,将头轻轻靠在张禹的胳膊上。 她的动作不经意间露出的风光,让张禹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昨晚天色昏暗,他又喝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意识到这位尊者的身材居然这么犯规。 一个词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细枝结硕果。 他努力移开目光,用胳膊稍稍托起,让水仙尊者靠得更舒适些。 “你知道水仙花在凡间象征着什么吗?”水仙尊者忽然问道。 张禹思索片刻,试探性地回答:“纯洁的爱?” “差不多吧。”水仙尊者略显诧异,似乎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坦然面对便是。” 她语气平淡,又透着一丝回忆:“我从一个小小的花仙,在天地大变之后炼化这天界碎片,撑起整个百花仙境,经历无数磨难,早已不是百合她们那样的小姑娘心性。” 说到这里,她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语调,淡淡一笑:“无非是要么白头到老,要么丧偶而已。” 明明是如同闲聊般平淡的语气,却是让张禹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天地大变到底是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很久之前他就听过一叶知秋提起这个词,但却无从得知它真正的含义。 大家知道天地大变,却没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其实,我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水仙尊者轻轻叹息,仿佛努力将那些尘封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唤起,却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 “那时我还只是个花仙,接触不到这些。只记得那一天,他们都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而天庭,也随之崩塌了。” 她眉头微蹙,目光中透出几分沉重,“我无意间捡到一枚破损的定海珠和一片第三重天的碎片,被吸入其中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后来......” “等我醒来时,外面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天地法则变了,我身上的仙位也随之消散,我的寿元骤减。只有在这百花仙境中,才不受影响。” 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之前出现的那老者,他的气息与此界格格不入,又明显受到天道意志的压制,也许他正是导致天地大变的罪魁祸首之一。” “其他世界的来者?”张禹喃喃道。 因为自己身怀神秘空间,他对此种猜想倒是颇为认同。 难怪他始终觉得这方世界妖魔横行、祸害凡间,却始终未见神仙干预,原来如此。 “这么说,百合她们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张禹想起自己曾打算带百合离开,不由得心头一震。 “没错。她们当时还只是百花仙子府邸内一些未开智的花木,是我后来将她们带入这方世界后才逐一点化成仙的。” 水仙尊者轻轻点头,“若离开此界,她们很快就会寿元耗尽老死。” 张禹看着水仙尊者微显苍白的脸庞与眉间的疲惫,忍不住问道:“尊......水仙,你这么久没出现,是因为受伤了吗?” “嗯,那老者实力极强。他自爆半截躯体时,伤及我的本源,再加上我强行动用定海珠,遭受了不小反噬。” 她微微皱了皱鼻子,似在嗅张禹身上的味道,随后闭上双眼。 “跟我说说外界的情况吧。” 张禹将自己从来到这方世界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水仙尊者就静静地听着,直到张禹说完后,她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不是这方世界的人。” 她说的很笃定,根本不容置疑。 张禹表面镇定,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尽管水仙尊者早前就看穿了黄袍老者外来者的身份,可张禹一直对神秘空间信心满满,从不担忧自身会暴露。 在他看来,神秘空间的穿越应是通过因果替换来达到隐秘效果,可为何还会被水仙尊者识破? 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水仙尊者仍旧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与他不同。那老者被天道意志排斥,才显得格格不入。而你并未受到排斥,与这方世界的生灵并无区别。”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禹干脆开口相问,已然承认了水仙尊者的判断。 “你的神魂驳杂,与五条残魂交织在一起,像是勉强拼凑在一起的碎片。这些残魂带着与此界不同的气息,若有意查看,就如同黑夜中的灯火一样显眼。” 话音刚落,水仙尊者竟将手探入张禹的胸口,轻轻一拽,将他的灵魂直接抽出体外。 半空中,张禹看着半透明,全身光溜溜的自己,再望向床上那具失去意识的身体,满脸茫然与惊愕。 “回头看看。”水仙尊者提醒道。 张禹转过身,只见身后几个魂体重叠交织,加上他自己正好十个。 不同的是,其他魂体神情呆滞,显然没有意识。 水仙尊者指着其中一缕颜色驳杂的魂体说:“这是你的胎光,也叫天魂。” 张禹注视那缕天魂,只见其上五块不同颜色的光斑交错,极为显眼。 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在神秘空间吞噬过的对手。 如果加上一开始穿越的尹志平,正好是五个。 水仙尊者继续说道:“这些残魂若不尽快清除,会逐渐侵蚀你的天魂。一旦天魂受损,你的意识便会混乱,认知模糊,最终可能会彻底性情大变。” 张禹神色一变,虽然早在天龙世界他就隐约察觉到隐患,但没想到后果竟这么严重。 还不待他开口询问,水仙尊者朱唇上弯,玉齿半现,如春花绽放般动人:“还好你遇到了我!” 第146章 禁地 水仙尊者伸手按向张禹的天魂,仿佛擦去污渍一样将那些光斑一一抹去。 她掌心泛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燃烧着那些光斑,逐渐将它们炼化成一阵灰雾,又随着火焰一同融入到她的手心里。 那五道残魂被水仙尊者抹去后,张禹只感觉一种轻盈感油然而生,仿佛脱去了某种桎梏。 “谢谢你,水仙!”张禹由衷地感谢道。 “这些炼化后的残魂之力,正好能修复我的损伤,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水仙尊者云淡风轻地说着,不过眼神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那个,我现在要怎么回去?”张禹尝试落入身体中,却发现只是灵魂与肉体重叠在一起,并没有融入进去。 水仙尊者微微一笑,一手拍在张禹后背,将他直接拍入肉身内。 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身体中,张禹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是什么仙法,真神奇。” 他望向水仙尊者,目光一下子就呆住了。 刚刚心神都在自己灵魂的异状上,此时才察觉到两人都光着身体。 水仙尊者胸前的大道理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如同磁铁一样牢牢吸住了张禹的目光。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一点也没有羞恼,反而是淡淡地笑着:“我这里有一部双修仙法,想学吗?” 勤奋好学的张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根据仙法的纲要,他抓住两个重点一个漏洞与水仙尊者详细探讨了起来。 ...... 七天后。 百花仙境禁地。 眼前的是一片由一块块巨石垒砌而成的高耸围墙,上面还残留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地方的石块已经缺失。 一条玉石铺就的小径蜿蜒顺着门口一直到深处一棵高大的古树上。 “这里是......”张禹望向眼前的门口那块残缺的牌匾,上面只能看到一个“园”字。 水仙尊者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带着张禹顺着小径往前走。 她没有直接回答张禹,而是问道:“你知道第三重天又被称之为什么吗?” “不知。”张禹如实答道。 他只知道传统神话中天分九重,凌霄宝殿便位于天之极的九重天。 而道教神话中,天一共有三十六重。 在佛教中,则是二十八重。 后来《西游记》的大神作者吴承恩一番改造,融合佛道,将天界设定为三十三重天。 至于其中具体每一重天是什么,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水仙尊者似乎对张禹的回答并不意外,她缓缓解释道:“这百花仙境便是当年的第三重天的碎片,而这第三重天又称之为瑶池仙境,是西王母的道场。” “瑶池仙境?西王母......” 张禹抬头望向眼前这棵高大的古树,高大粗壮的树干上有几道深深的凹痕,凹痕边缘残留少许焦黑。 在这伤痕累累的树干之上,有一根末梢叶片稀疏枯黄的树枝。 在这枯枝败叶间,却有几颗青绿色桃子醒目地挂在那里。 联想到之前在门口看到的那块破旧牌匾,张禹心里一震,忍不住问道:“这里难道是蟠桃园?” 水仙尊者挥手掐诀,一股清泉自空中不断地洒落地面。 张禹认出这是名为“涌泉术”的仙术。 “不错,这里就是昔日的蟠桃园。” 给蟠桃树浇完水后,水仙尊者才一脸唏嘘地说道:“如今就只剩这棵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蟠桃树和这几颗估计永远都成熟不了的蟠桃。” 她顿了顿,转身望向张禹,神色认真地说道:“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水仙尊者除了在床榻之上,平常都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 今日却罕见地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让张禹感觉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什么交易?” “之前你身上的那五道残魂分别来自不同的世界,我猜想你至少应该去过五个不同的世界。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相信这方世界也不会是你的终点。” 她冷静地讲出了自己的分析,“我希望你以后若是去了其他世界,能帮我取一些东西,救活这棵蟠桃树。” “作为报酬,我将帮你凝聚神魂,并传授你一套淬炼神魂的秘法。这样就可以避免你以后再次被残魂附着在天魂中。” “要救活这棵蟠桃树,需要什么东西?” “凡是能够补充生机的天材地宝都可以,只不过想要让它完全恢复如初,普通的天材地宝可远远不够。” 条件这么丰厚,张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水仙尊者也不需要他立下什么誓言,两人只是简单地口头约定。 她似乎一点也不怕他赖账,又或者说,这些原本就是她要做的,开的条件只是顺带的而已。 水仙尊者一挥手,一颗青涩的蟠桃便掉了下来,落入她的手中。 “把它吃了。”她将蟠桃递给张禹。 张禹接过蟠桃,那桃子入手有些硬实,表皮带着微微的粗糙感。 他张口咬下,只觉一股酸涩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牙齿像是咬在一块尚未软化的皮革上,果肉坚韧,嚼起来颇为费劲。 他皱着眉头,强忍着酸涩将整颗蟠桃吃完。 水仙尊者素手轻扬,收起那枚蟠桃核。 紧接着,她玉臂一挥,一股清泉仿若灵动的银蛇,从虚空中奔腾而出。 清泉迅速蔓延,转眼间便将张禹的全身紧紧包裹,在他身周汇聚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球。 随后,水仙尊者神色凝重,指尖快速舞动。 一道道闪耀着神秘光芒的符文自她指尖飞射而出,落在水球之上。 符文触碰到水球后,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每一道符文都像是一把钥匙,开启着张禹身体内隐藏的力量。 水仙尊者目光专注地盯着水球中的张禹,额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依旧不断地打出符文,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符文越来越多,水球的光芒也越发耀眼,几乎照亮了整个桃园。 而在水球内,张禹双目紧闭,仿若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整个人神游天外。 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拔高,逐渐脱离了这一方世界。 穿越了无尽的黑暗与虚空,来到了一片遥远星空。 在星空的最深处,一块方形石碑静静悬浮着,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未知符文。 其中,有几个符文正亮着金色的光芒。 第147章 炼化石碑 “这是......那块神秘石碑?” 张禹心中一惊,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突然看到这块石碑。 他的意识被吸引着飘向石碑,在它面前停了下来。 当他的意念触碰到石碑上一个金色符文时,忽然天旋地转,一阵恍惚袭来。 待他回过神,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世界。 那是他曾经见过的地方:襄阳城、独孤剑冢……一切都栩栩如生。 然而,人来人往的街道却静止无声,整个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心念微动,周围的场景迅速变幻。 很快,他便顺着心中的感应发现了某座小院内的洪凌波和李莫愁。 张禹顿时心生明悟——这个世界的时间被彻底冻结了。 “也好,”他喃喃道,“至少不用担心再回来的时候,看到满目苍凉、红颜白骨。” 接着,他又进入了天龙世界,发现那里的时间同样静止,万物停滞。 离开这些静止的世界后,他又回到了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中,重新将目光集中在那方形石碑上。 心中暗自思索,自己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以肯定的是,这块石碑正是神秘空间里的那一块。 无论是激活的金色符文,还是符文内蕴含的停滞世界,都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眼下这块石碑并不在原来的神秘空间中,而且,小钻风也不在附近。 百思不得其解,张禹决定再试一次。 他用意念将整块石碑包裹住,这次没有进入某个符文的世界,而是慢慢感知。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与石碑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随着这种联系逐渐加深,张禹对石碑的感应越来越强烈。 当感应达到顶点时,他猛然醒悟。 这块石碑竟然就在自己体内,而那浩瀚的星空正是他的识海!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那神秘空间的存在。 它既不在他的识海中,也不在石碑内,而是石碑开辟出来的独立附属空间。 当张禹的意念集中时,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其中的小旋风。 他并没有被时间静止,正背靠着石碑,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不过,张禹并无法干涉这神秘空间,观察片刻后便将意念撤回。 心神一动,脱离了识海。 睁开双眼,再次回到了桃园之中。 水仙尊者适时开口说道:“如今你的三魂七魄已彻底融合,凝聚成神魂。即便再遇到残魂附体,你也能感知并抵御。稍后,我会传授你一套淬炼神魂的秘法,便可免受邪祟侵扰。” 张禹闭目内视,细细感应着自身的变化。 他感到浑身通泰无比,连感知能力都大幅提升,竟能不依靠双眼,清晰地捕捉整片蟠桃园的景象。 这便是前世小说中经常提到的神识? 张禹暗自吃惊,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玩意……能透视吗? 他将神识悄悄集中到场中唯一的人物,水仙尊者身上。 只见她身姿婀娜,一袭素白长裙如云般垂落,冷艳而高贵。 高耸的雪峰被长裙遮的严严实实,不复夜晚的春光。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探查时,神识突然被猛然震回,脑海中一阵刺痛。 “下次不要随意用神识窥探他人,”水仙尊者淡淡地说道,“这是很冒犯的行为。若是碰上修为比你高的人,会立刻被察觉。” 张禹讪讪一笑,连忙收起神识,继续感受身体的其他变化。 三魂七魄凝成神魂后,他的仙元暴增了十倍不止。 体内生机涌动,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脏腑间流转。 骨髓深处仿佛藏着一座能量宝库,持续释放新生力量,使他的身体逐渐优化、强化。 “这是那颗蟠桃的效果?”张禹惊讶地问。 “不错,”水仙尊者解释道,“蟠桃树原本有三千六百株,其中部分三千年一熟,可助普通人修行得道;另一部分六千年一熟,能让人立地成仙、长生不老;最后一种九千年一熟,吃下可与天地同寿,日月齐辉。你刚才吃的,便是六千年一熟的蟠桃。” “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成仙了!” 张禹握紧双拳,随手挥出一记掌刀,刀芒飞射而出,竟在蟠桃园坚固的墙壁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 他眼前一亮,这墙壁材质极其坚韧,能留下痕迹说明他的力量确实大增。 “是成仙了,不过只是最弱的‘人仙’罢了,”水仙尊者淡淡道,“那蟠桃尚未完全成熟,药效有限。如果不是你之前已有一定基础,根本不足以助凡人立地成仙。” 尽管被泼了一盆冷水,张禹却毫不在意,笑道:“最弱的仙也是仙!” 他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对了,这种蟠桃既然有如此神效,你为什么自己不吃几颗?有蟠桃相助,你对付那个老者应该更有把握吧?” 水仙尊者转过头,淡然之色褪去。 半晌,才呐呐道:“我忘了。” “忘了?” 有这种宝物也能忘记吗? 张禹目光古怪地盯着水仙尊者,脸上强忍着笑意。 “你有意见?”水仙尊者再次恢复淡然模样,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我在这百花仙境又出不去,寿元无尽,之前也未曾遭遇过强敌,蟠桃的效果对我意义不大。” “不过,” 她话锋一转,“如今倒是可以吃了。” 她玉手轻挥,一颗蟠桃便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落入掌心。 贝齿微露,轻轻咬下一小口蟠桃,粉嫩的舌尖似不经意地一舔唇边,接着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啃了起来,神态悠然自得,仿佛在品尝世间罕有的珍馐。 看着她吃得这么香的模样,张禹忍不住问道:“不酸吗?” “酸。” 水仙尊者面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眼中似有光芒闪烁,轻声说道:“以前王母娘娘举办的蟠桃会,我这种小小花仙可没有机会参加。没想到,世事难料,现在整棵蟠桃树都是属于我的。只可惜未能吃到成熟的蟠桃,也不知是何滋味。” 张禹静静地看着水仙尊者这少有的模样,将她的神情、话语都一一记在心底。 暗自打算以后有机会给她弄颗九千年的蟠桃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