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辉光照天涯》 第1章 林间救镖,少年初现 酉时将至而未至之时,西凉城东门外,三十里之遥的山脚下,一片葱郁茂密的树林悄然铺展,树木挺拔入云,枝叶交织成一张翠绿的天幕,仅有几缕斑驳阳光穿透其间,洒落于一株参天大树的枝桠之上。在这片静谧之中,一位少年正酣睡于高枝之上,若非那细微的“呼噜”声,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突然,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铮”鸣,如同利刃出鞘,瞬间惊扰了少年的梦乡。他惺忪着睡眼,缓缓侧头朝下望去,只见不远处,八九道人影正围绕两辆马车激烈交锋,剑光与枪影交织成一片,嗡嗡作响,震人心魄。 定睛细观,马车之上,一面鲜红的旗帜随风轻扬,阳光恰好映照其上,旗帜上绣着三匹狼的图腾,下方赫然是“宁威镖局”四个大字,醒目异常。对阵双方,一方是身着统一服饰的五名镖师,而另一方则是三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执剑凌厉,一人双刀挥舞,另一人则轻摇铁扇,各自展现着不凡的身手。 战斗愈发激烈,枪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罡风四起,令人心悸。持剑黑衣人以绝技连连发难,一名镖师不慎中招,手腕受伤,长枪脱手,鲜血染红了衣襟。 “天地十字剑?!”镖师头领惊呼出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话音未落,其余四名镖师已相继遭难,喉间喷涌出鲜红的血液,身体无力地倒下。 天地十字剑乃天山派武学,由天山派祖师剑三仙所创。共有一十三记杀着,闻名江湖已有数十载。 三名黑衣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微微点头,随即身形暴起,如同猎豹般扑向镖师头,手中那柄仍滴着鲜血的长剑直指其咽喉要害。 这位镖师头在宁威镖局中虽只位列三等,但多年行走江湖,押运货物虽鲜有贵重之物,却也历练出了一身不俗的胆识。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高手袭击,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回天的绝望。 眼见长剑如电般刺来,镖师头心中已知生死就在此一举,万念俱灰之际,却有一道银光如流星划破夜空,呼啸而至! 那银光精准无误地划过持剑黑衣人的手背,带起一阵剧烈的灼烧感,迫使他不得不松手弃剑,身形也随之失去平衡,踉跄几步方才稳住。 持剑黑衣人望着手背渗出的黑血,心中惊骇不已。能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使出这般精妙绝伦的暗器,此人必是绝技高人。然而,更令他费解的是,这暗器之上竟还抹了毒。在他看来,能有如此身手之人,根本无需借助毒药来取胜,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旁观的两名黑衣人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警惕。这暗器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精准,显然发射者就在附近。然而,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内力气息,这让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镖师头愣在原地,心中既是庆幸又是疑惑。在这生死关头,竟有高人出手相救,这让他既感激又好奇。 “你们几个贼子,在此杀人越货,还吵得老子无法睡觉!”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少年悠然自得地坐在树梢之上,一条腿随意地翘在胸前,另一条腿则在空中轻轻摇摆,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持剑黑衣人强忍着手臂的剧痛,连忙点住了右臂的天府、尺泽两处穴位,以阻止毒气攻心。他深知这毒性非同小可,于是缓了缓气息,拱手作揖道:“在下实在不知少侠在此休息,多有冒犯,还望少侠海涵,并赐予解药。我们这就速速离去,不再打扰。”说罢,他朝另外两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绕后偷袭。 然而,那少年却仿佛早已洞悉了他们的计谋。他起身一跃,轻盈地落到另一根树枝之下,单手吊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中的毒名叫百步追魂,算是我众多毒药里最不毒的一种了。”说罢,他手一松,身形如同落叶般飘逸而下,脚旁的树叶竟丝毫未被卷起,可见其轻功不弱。 三名黑衣人此刻方才仔细打量起这位少年,他面容清秀,年纪大约在十八、九岁之间,身着一袭粗布青衣,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竹篮,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一团,似乎还在微微蠕动,令人好奇不已。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双腿外侧竟绑着数柄锋利的小刀,这样的装束实难判断出他究竟师承何门何派。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均暗自思量:这少年敢在此多管闲事,想必是身怀绝技,不可小觑。 镖师头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此恩此情,我铭记于心。” 少年摆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不谢不谢,我只是好奇,你这马车里押运的究竟是什么宝贝?”说着,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马车后的箱子,然后弯腰透过箱缝向内窥去,却似乎并未看清什么。 镖师头一愣,连忙解释道:“宝贝?不不不,少侠误会了。我这镖车里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些寻常的货物罢了。” 持剑黑衣人缓缓开口道:“今日看在少侠的面子上,姑且饶你一命。你回去后,务必禀告你们镖局的那个老顽固,若再不肯参加镖局联营计划,宁威镖局就别想再在这行当里混下去了!” 话音未落,手持双刀和铁扇的两名黑衣人已从旁绕后,猛地朝少年袭来。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镖师头,随即抄起小刀掷出,六柄小刀如同菱形般疾速飞出,划破空气,直奔那两名黑衣人而去。 双刀男身形矫健,宛若游龙腾空,足尖轻点背脊,借力使力,施展出一式“燕子回巢”,身形在空中辗转腾挪,巧妙地避开了那突如其来的飞刀。 另一边,铁扇男面色凝重,手中铁扇猛然张开,犹如铁画银钩,精准无误地格挡住两柄疾驰而来的飞刀。然而,百密一疏,第三柄小刀如同暗夜中的流星,穿透了衣物的阻碍,深深嵌入其臂膀之中,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自伤口蔓延至全身,铁扇男心知已中剧毒,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惊骇。 双刀男趁势而上,借由那股毒刃入肉的冲击之力,身形暴起,如同猛虎下山,攻势如潮,丝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更勿论再次投掷飞刀的可能。 少年身形飘逸,犹如柳絮随风,于千钧一发之际,轻挪身形,闪至那车箱的另一侧。只见双刀如影随形,紧贴其面门掠过,带起一阵凛冽罡风,将车箱一分为二,箱内杂物受这强大罡风震荡,纷纷扬扬,如同秋日落叶,四散飞溅。 少年暗自一惊,此人内力不弱,开不得玩笑,当即打开腰间的竹篮盖,吹响口哨,只见一只黑色的小貂探出个头来,随即极速窜出,直奔双刀男上身而去。 铁扇男一眼便认出了这玩意,惊愕道:“黑魔貂?!” 在旁之人无不惊骇。 双刀男吓得浑身一颤,疾步后退。 黑魔貂的速度犹如闪电,肉眼很难捕捉到它的身影。它主要以毒蛇、毒蛙等毒兽为食,少年偶尔也会喂它毒草,当属巨毒异兽,被咬之人时而全身巨痛,时而奇痒无比,半个时辰之内受经脉大乱之痛,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只见这貂儿灵活至极,在双刀男背上、胸前、脸上、颈中,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 双刀男双手急抓,可是他出手虽快,那貂儿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 少年又是一声口哨,那貂儿迅窜双刀男背颈处狠咬了一口,牙齿上的毒液透过皮肤穿入到他的肉里。 双刀男痛苦地惨叫了一声,当即运着内力朝后颈一掌拍去。小貂没打着反而把自己交代了,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白眼一翻,身子僵硬地倒了下去。 还未等双刀男倒下,一道黑影便窜回少年腰间竹篮,少年随即合上盖,笑道:“算你命好,死得倒挺痛快。” 另两黑衣人不知他到底何门何派、武功高低,只知这暗器花样百出,又是飞刀又是异兽,万不敢再轻举妄动。 铁扇男心知无胜算,当务之急是求个全身而退,吞咽道:“少…少侠,饶…饶命,今日多有打扰,实在对您不住。” 少年笑不答话,走近镖车察看,除了一些瓦罐确也没什么稀奇的宝贝,不由得疑惑。 长剑男拱手笑道:“不知少侠何人门下?说不准师门有些渊源,也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少年走到另一辆马车旁翻捣着箱子,倒像他是绿林盗匪一般。 “告诉你也无妨,万毒门计小星!” “万毒门?!” 旁人无不诧异,那万毒门早在十年前被灭了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地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 怎么?”计小星鄙夷地瞥了他们一眼。 “没……没有,传闻门宗都是绝世高手,果然名不虚传。”铁扇男违心苦笑道。 中了百步追魂的持剑男,本以为是山野毒娃,美言几句便能化解危机,却不想是臭名昭着的万毒门,不由得心口来气,厉声道:“万狗门在城井投毒,残害无辜百姓,坏事做尽,阴毒至极,招来各大门派诛之而后快,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啧啧啧……说我阴毒?有你们阴毒?大白天的在这杀人越货,还倒过来说小爷我,真是可笑。”计小星冷笑道:“行吧,那小爷就坐着看你们毒死的样,有趣得紧!” 话音刚落,铁扇男一声咳,喷溅出一口黑血,只觉五府六脏爆裂一般,卷缩在地,痛苦地挣扎、呻吟着。 持剑男吓得额头冒出汗珠,不禁吞咽了一下。 “哎哟喂,我这抹了穿暴裂心膏的小刀,以为闹着玩的?”计小星伸手搭在镖师头的肩头笑道。 吓得那镖师浑身一颤,惊愕的脸上挤出了一张沙皮脸:“少…少侠,威…威武……” “诶…诶,别紧张,他们不是要劫你的镖吗?我帮你摆平了,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计小星笑呵呵地扭动着三根贪财的手指。 镖师头当即会意,连连点头:“是是是,多谢少侠出手相助,回城待在下禀报总镖头,定重金酬谢。” 计小星笑道:“好说好说,那你收拾收拾,继续赶路,别耽误了时辰。” 话语间,持剑男趁隙跃上黄马,一掌劈在马股上,他跨下的黄马虽然是久经训练的千里良驹,也吃疼不住,惊嘶一声,人立而起。 他也着实吓了一跳想甩蹬下马,这匹马却己箭一般冲出去,越过地上的尸首,冲出了十余丈。 镖师头大叫不好,急道:“着了,红货在马上!” 计小星疑惑道:“什么红货?” 红货的意思就是金珠细软、奇珍异宝,托他们去运这种货的,通常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将钱财换成红货。 因为这种货不但携带方便,而且可以走暗镖,在表面上装几箱东西作幌子,将红货藏在暗处,这种法子,就叫做走暗镖。 宁威镖局这次押的就是趟暗镖,摆在镖车上作幌子的,是三五十鞘银子,暗中藏着的珠宝,价值却至少在百万以上。 这担子实在不轻,宁威镖局一向对押运策略很有信心,对这趟镖很有把握。 这次他们所走的路线、藏镖的地方,都是绝对保密的。 摆出来作幌子的货已经很象样,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别人根本想不到这趟暗镖中还藏着批红货,更不会想到这批红货藏在其中一名镖师的马鞍之中。 镖师头忙道:“少侠,来不及解释,救命之恩定当重谢,请速与我回趟西凉城镖局。”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计小星听着有重谢,自当不客气,急忙拾起那柄黑衣人掉落的长剑,造型独特,格外耀眼,心中暗喜,腰间一塞紧追而去。 第2章 毒阵伏敌,红货之谜 计小星紧随着镖师头,穿梭在密林小径之中,他的轻功虽不及顶尖高手那般飘逸如仙,却也足够让他在这片树林中灵活穿梭,与马同比不落下风。 “红货定是宝贝,嘿嘿……今儿是财神爷摸我脑壳,要发财啦!”计小星心中暗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对于钱财虽有执念,但摸尸搜刮来的战利品总能让他感到一丝满足与成就感。 不多时,两人已接近西凉城东门,城门官兵把守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计小星紧跟在镖师头身后,目光不时扫向四周,警惕着可能的危险。他不知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但黑衣人曾说过的“镖局联营计划”绝非一般势力所为。 “少侠,请随我来。”镖师头在城门前停下,对计小星说道。他心中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充满了感激与好奇,毕竟能在那种情况下出手相助,绝非等闲之辈。 计小星点了点头,跟随镖师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入西凉城。城内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荣景象。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也隐藏着不少暗流涌动。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宁威镖局门前。镖局大门巍峨壮观,门楣上挂着一块鎏金大匾,上书“宁威镖局”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非凡。 “少侠,请随我入内。”镖师头恭敬地请计小星进门,自己则快步上前,向门房通报。 计小星步入镖局,只见院内宽敞整洁,练武场上镖师们正在刻苦训练,刀枪剑戟之声此起彼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他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这位英勇非凡、救我于危难之中的少侠,便是计小星。”镖师头引领着计小星,来到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面前,恭敬地介绍道。那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威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他正是宁威镖局西凉分局声名显赫的总镖头——叶仁杰。 镖师头将所遭遇的惊险一幕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遍,言辞间不乏对计小星威猛英姿的赞美与钦佩,使得一旁的计小星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满面春风。 “计兄弟大义凛然,出手相助,叶某实在感激不尽。”叶仁杰双手拱起,向计小星深深地行了一礼,目光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与由衷的赞赏,仿佛要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哎呀,叶大哥太客气了,咱们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个义字当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计小星曾听说书客那套江湖话术:“义字挂嘴边,江湖能走遍。”当下使来算是得心应手。 “计兄弟好义气,请随我来,叶某有要事相商。”叶仁杰说着,便引着计小星向镖局内堂走去。 内堂之中,布置得既古朴又典雅,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案上摆放着几件精致的瓷器,透出一股浓厚的文化气息。叶仁杰请计小星坐下,亲自为他沏了一壶好茶。 “叶大哥,我看您这镖局,那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啊!”计小星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如此气派,酬谢金定然不少,今儿是要发财的节奏啦。 “计兄弟,此刻我们正面临一桩难题,恳请计兄弟能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叶仁杰轻轻端起茶杯,浅尝辄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哎呀呀,叶大哥,您这难题可真是让我心里头痒痒的,就想看看是哪路神仙给您添堵了。”计小星嬉皮笑脸地端起茶杯,眼睛却跟那茶杯上的花纹较上了劲,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 “这镖局联营计划,实则是寒江会一手策划的阴谋。他们势力庞大,强行要求我们宁威镖局加入他们的联营体系,并规定日后镖局所得收益需上缴五成。我等自然不愿受制于人,却也因此招致了这场无妄之灾。”叶仁杰叹息道,眉宇间流露出无奈与愤慨。 “啧啧,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嘛!叶大哥,您心里头可有啥对策?”计小星心里头盘算着:这叶大哥不会是想让我当那出头鸟,去跟那寒江会硬碰硬吧? “计兄弟武功超群,衷心希望计兄弟能助我们夺回丢失的红货,扞卫宁威镖局的声誉。至于酬劳,我自当备下厚礼,以表心意。”言罢,叶仁杰示意手下人端上一盘熠熠生辉的金子,那金光闪闪,分量十足,瞬间吸引了计小星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这仅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计兄弟能够笑纳。”叶仁杰深知江湖中人的脾性,对于那些愿意为酬劳而动的侠士,他从不吝啬。他担心的是,面对寒江会这样的庞然大物,许多人会因惧怕而退缩。毕竟,在得知宁威镖局拒绝加入寒江会联营计划后,敢伸出援手的盟友寥寥无几。 “哎呀,叶大哥真是太客气了!我这人嘛,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交朋友和……嘿嘿,这些个闪亮亮的东西。既然叶大哥这么看得起我,那咱就这么说定了!”计小星一脸“大义凛然”地接下了任务,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趟差事,赚大了! 他本无意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但转念一想,叶仁杰出手之阔绰,不收白不收,若事大了,到时候脚底抹油溜就是了。再者,他对于那批红货也颇感兴趣,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若是好东西再来个黑吃黑,岂不美哉。 叶仁杰连忙起身向计小星道谢。有了计小星的援助,镖局便多了几分保障。 计小星嘿嘿一笑,将那盘金子往怀里一揣,仿佛抱了个大美人般心满意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还不忘打趣道:“叶大哥,您这可是把我当财神爷供着了啊,小星我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叶仁杰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心中对这少年多了几分好感。他深知江湖儿女,行事往往不拘小节,计小星虽看似贪财,但出手相救的义举却是实打实的,这等人物,正是此刻镖局所需。 “计兄弟说笑了,叶某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若真能助我镖局渡过难关,日后还有重谢。”叶仁杰说着,话锋一转,正色道,“那红货非同小可,乃是西凉城一位员外托我镖局秘密押送的珍宝,据说其中不乏稀世奇珍,价值连城。若落入寒江会之手,不仅我镖局声誉扫地,更恐引来无穷祸患。” 计小星一听“稀世奇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能放出光来,心中暗道:“这趟买卖,真是赚大发了!不仅有钱拿,还能见识见识那些宝贝,嘿,说不定还能顺手牵羊几件呢。” 他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故作深沉道:“叶大哥放心,小星我虽然不才,但对付那些个鸡鸣狗盗之徒,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寒江会势力庞大,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叶仁杰闻言见他如此自信满满,更是放心不少。当下,两人便细细商讨起对策来。 叶仁杰对寒江会的隐秘据点早已进行了周密的侦查,于是提议趁着夜色掩护展开行动。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计小星与叶仁杰便朝着西凉城西北方悄然进发。他们穿梭于茂密的林间,翻越重重山岭,一路上步履轻盈,警惕异常,仿佛林中的幽灵。约莫行进了二十余里,一座废弃已久的庄园赫然出现在眼前,其大门紧锁,四周沉寂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连一丝风过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叶仁杰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准备悄无声息地潜入这座神秘的庄园。 第3章 密室夺宝,冰针惊魂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大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计小星心中一凛,连忙拉着叶仁杰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这时,只见几个寒江会的喽啰匆匆走过,口中还嘀咕着什么。计小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听说那批红货价值连城,要是咱们能分到一点儿,那就太好啦。”其中一个喽啰说道。 “是啊,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另一个喽啰附和道。 计小星与叶仁杰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明白此刻的处境凶险异常。寒江会分舵内不知深浅,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红货”事关宁威镖局的声誉与存亡,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二人以布遮面,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庄园。 庄园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显然众人正在忙碌。计小星与叶仁杰沿着墙根,借助夜色与阴影的掩护,悄悄地向大堂靠近。他们怕进屋时若是稍有声息,定让他们发觉,当下守在墙边,凝神倾听。过了一会,听得墙内树上有只夜枭叫了几声,跟着便又一片静寂。突然之间,隐隐听得有女子的嬉笑之声。接着有个男子哈哈大笑,说了几句话,相隔远了,却听不清楚,依稀有点耳熟。 计小星心道:“这寒江会可都是夜猫子,大半夜还没睡,我们可下不了手。”生怕久留被发现,于是跃墙而入,只听得男女嬉笑之声不绝,循声走去,忽听得耳熟的男声笑道:“你身上哪一处地方最滑?” 那女子笑道:“我不知道。” 耳熟男声笑道:“我来摸摸看。” 计小星登时面红耳赤,站定了脚步,心想:“这帮贼道在干那勾当,倒快活得很呐。”听着那女子放肆的笑声,心中也是禁不住一荡,叶仁杰见多识广不以为然,扯了扯计小星的衣角示意他继续前行。 计小星调皮心起,递去眼色示意叶仁杰稍待片刻,只见他悄悄潜入房中偷拿了男子的衣物出来,笑道:“我瞧他光着身子出来可好笑。” 叶仁杰无奈地摇了摇头,二人当即又悄悄出墙,绕过这面墙来到了内大堂。 大堂内,三名喽啰正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计小星与叶仁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窃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为何今夜突然安排我们三人来守卫财库?平日里不是都一人值守吗?” “还不是因为刚得手了一批珍稀的红货,据说价值连城,咱们这次可算是赚大了。”一喽啰兴奋地说道。 另一人嘿嘿一笑:“难怪呢,我说今儿个舵主夫人怎么舍得拿出那上等佳酿,原来是想借此庆祝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能这么顺利,还多亏了咱们的内应。” “内应?你是说宁威镖局里有咱们的人?”那喽啰惊讶地问道。 “那是自然。”那人得意地说道,“若不是他提供了押镖线路,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得手。” 计小星与叶仁杰闻言,心中都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宁威镖局里竟然会有内鬼。叶仁杰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定要查出这个内鬼,将他碎尸万段!” 计小星拍了拍叶仁杰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两人继续窃听他们的谈话。 喽啰续道,“这批红货咱们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嘛……”另一人沉吟片刻,说道,“马大哥说了,先放在财库存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拿出来销赃。到时候,咱们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笔钱。反正郑舵主只是让我们坏他们事,可没说有红货要上缴。” 三人顿时大笑起来,喽啰接着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去财库换班了。” 计小星与叶仁杰闻言,心中都是一动。叶仁杰知道,寒江会分舵内深浅难料,待这三个喽啰换班之时便是夺回红货的最佳时机,他们必须小心行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计小星与叶仁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他们知道,现在必须耐心等待,直到那三个喽啰离开大堂,前往藏匿红货的地方。 终于,那三个喽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似乎准备离开。计小星与叶仁杰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只见那三个喽啰低声交谈了几句,便朝着大堂后门走去。计小星与叶仁杰见状,连忙悄悄跟上。 他们穿过曲折的走廊,绕过几个弯角,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小院中央有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幽静。那三个喽啰走到亭子旁,停下脚步,似乎在查看周围的环境。 计小星与叶仁杰躲在暗处,紧张地注视着那三个喽啰的一举一动。只见其中一个喽啰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亭子旁的一扇小门。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似乎是一间密室。 那三个喽啰走进通道,消失在密室的门后。计小星与叶仁杰对视一眼,知道时机已到。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密室,计小星抽出几柄飞刀,悄悄地插在密室的门缝中。 “叶大哥,你准备好了吗?”计小星低声问道。 叶仁杰点了点头,紧握着拳头,神色凝重。计小星轻轻推开门,只见密室内灯火通明,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其中不乏稀世奇珍,价值连城。而那三个喽啰正站在桌子旁,兴奋地讨论着事后如何分赃。 计小星与叶仁杰悄然走进密室,那三个喽啰丝毫未觉。直到计小星突然发难,手中的飞刀如电闪般射出,直取三个喽啰的要害。那三个喽啰猝不及防,顿时倒地,动弹不得。 “哼,就这点本事也想来分赃?”计小星冷笑一声,走到桌子旁,开始仔细查看那些珍宝,看中喜欢的便往兜里塞,不禁暗喜道:“他奶奶的,今天要发大财啦!” 那批红货本由一块紫罗布包裹,现散落一地,其中不乏珍宝,叶仁杰急忙抄起,小声道:“计兄弟,此地不宜久留。” 计小星内兜塞得满满当当,好似一个宰相肚皮,笑道:“对对对,叶大哥说的是,咱们赶紧撤离,免得夜长梦多。”说罢,二人将红货收拾妥当,准备撤离。 二人原路返回,伏高窜低,左突右躲,又来到耳熟男子的屋檐之上,屋内欢愉之声不绝于耳,计小星定力不足,一不留神,兜里的珠宝竟然掉了出来,乒乒乓乓地滚了下去,正巧从屋瓦缝隙掉入屋中。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男子怒吼道,他的声音在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计小星和叶仁杰听到男子的怒吼声,心中都是一惊。他们连忙撤离。然而,就在这时,那男子也从房间里追了出来。 “什么人?!想跑?没那么容易!”男子冷笑道,身形一闪,便朝着计小星和叶仁杰追了过去。 计小星和叶仁杰见状连忙施展轻功飞越墙头,跃下地来,便听得那耳熟男子喝道:“鼠辈,你活得不耐烦了。”身子已在墙头。 叶仁杰回头一望,不由得大奇,星光熹微下只见那男子全身赤裸,下体却臃臃肿肿的围着一张厚棉被,双手抓着被子。叶仁杰忍不住失笑。 计小星笑道:“这家伙正在干那调调儿太过专注,将他的衣服都偷了也不知道。” 那男子也是一愣,听计小星的声音也感到些许耳熟,由于蒙着面加之夜黑,便难以辨认,眼光随即瞄到他腰间的竹篮子与佩剑,不由得一惊,道:“是你?!万毒门计小星?!” 计小星听了也是心口一紧,紧紧抱着怀中财宝,忙道:“不是,不是我。” 这时,那女子也追了过来,一身素衣,身姿曼妙,曲线玲珑,散乱着长发,年约三十左右,满面的不悦,冷声道:“哪里来的野娃子,不知这可是寒江会的地头么?”说罢,也瞧见了计小星腰间的佩剑,续道:“马志安,这可是你的佩剑?” 马志安紧拽着被褥,身形一闪,敏捷地躲至那女子背后,低语道:“留神,白天一事正是此人!” 计小星登时想了起来,疑惑道:“中了我的毒还没死?” 女子冷哼了一声,道:“区区毒物,于我冰娘子而言,不过尔尔。” 原来,那白日里劫镖的持剑黑衣人是马志安,他夺马疾驰,终抵寒江会,毒患危在旦夕。幸而,冰娘子功力深厚,寒冰真气正好与毒性相克,她纤手轻挥,寒冰之气缭绕,毒霾瞬时被驱散,救他于生死边缘。 叶仁杰一听此女名号,面色大变,慌忙对计小星提醒道:“计兄弟,这位冰娘子可非池中之物,乃是寒江分会舵主的夫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啊!” 计小星闻言,心中更是惊诧,瞪大眼睛,手指马志安,难以置信地道:“舵主夫人?那你便是寒江分会的舵主?”回想白日里他那仓皇逃遁之态,万不敢信也。 叶仁杰连忙推搡了计小星一把,压低声音告诫道:“计兄弟慎言,寒江分会舵主另有其人。” 计小星闻言,诡异的哦了一声,低声问道:“那他们二人所做的那档子事儿,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偷情’?”他方才跨入成年人的门槛不久,对于成人世界的种种情事所见尚浅,而“偷情”这样的字眼,也只是偶尔在街头说书客的口中听说过罢了。 尽管话语低沉,冰娘子却字字入耳,秀眉微蹙,厉声喝道:“废话连篇,着实恼人!”言罢,她皓白的手腕轻轻一抖,三道闪烁着寒光的冰针瞬间破空而出。 计小星与叶仁杰见状,连忙施展轻功,后撤数步,身形灵活闪避。只听“笃笃笃”三声轻响,那三枚冰针迅疾地扎入了墙面,旋即便化作清水,消失无踪。 叶仁杰神色紧张,急忙解道:“那是寒冰针,一旦被击中,血脉便会被瞬间封住,任凭你功力再高,也难以施展分毫!” 计小星心中也是暗自一惊,知道局势不妙。他迅速扯下蒙面的黑布,同时吹响口哨。刹那间,一道黑影从竹篮中窜出,灵巧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第4章 寒冰真气,星雨飞花 冰娘子眉宇间掠过一抹寒意,冷声道“黑魔貂?当真还能有人养这玩意。” 计小星嘴角微扬,反唇相讥道:“你能养小白脸,我不能养貂?” 冰娘子闻言,面色更寒,目光如刀,直射计小星:“无知小儿,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臭小子,能否敌得过我的寒冰真气!” 言罢,冰娘子身形暴起,如同寒风中的冰刃,直取计小星要害。她掌风凌厉,每一击都携带着刺骨的寒气,仿佛要将计小星冻结在原地。 计小星眼见冰娘子出手凌厉,心中不禁一凛,暗道:“这冰娘子果然厉害,我需小心应对。”他身形一闪,轻巧地避开了冰娘子的第一波攻势,同时反手一挥,几枚特制的小刀便朝着冰娘子激射而去。 冰娘子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轻易地躲过了计小星的飞刀,冷哼一声,道:“星雨飞花?只可惜功力不够。” 她不知道的是,计小星自从逃离万毒门后,就专心研究这门“星雨飞花”,虽然这武学本身不算顶尖,但加上他那独特的毒药,嘿嘿,就算不伤筋动骨,也得让你毒发身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星雨飞花乃万毒门的一门暗器技法,精髓在于暗器与轻功的完美融合。每一枚暗器,都被精心涂抹上剧毒,一旦出手,便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命中非要害部位也能致人于死地。而武者轻功修为越高,技法便能越高超,在敌人难以察觉的瞬间,将暗器飞射而出,其出手时机令人难以预判。 冰娘子身形一动,已欺近计小星身侧,玉手如电,一把抓向计小星腰间佩剑。计小星心知不妙,连忙侧身一闪,同时一脚踢出,试图阻止冰娘子的攻势。 然而,冰娘子的身法实在太快,计小星的脚刚踢出,她已如影随形地绕到了计小星身后,玉手再次伸出,一把抓住了计小星腰间佩剑。计小星只觉一股寒气袭来,全身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一般,他心知这是冰娘子的寒冰真气,连忙运起内力抵抗,只可惜他内力单薄,一口气没抗住,差点提不上气。 就在这时,冰娘子突然发力,一把将佩剑从计小星腰间扯下,同时身形暴退,与计小星拉开了距离,冷笑道:“天山派的玄武剑也是你配拿的么?”说罢,扔给了马志安。 计小星只觉腰间一轻,心中大急,道:“将我的东西还来!”得知剑的来头,心中更是喜欢。 冰娘子冷笑一声,道:“你这无耻小儿,今日便让你知道厉害!”说罢,她手腕一抖,寒冰针便朝着计小星激射而去。 计小星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避,冰娘子瞬身欺上,身形如鬼魅,掌风如刀割,将计小星逼得连连后退。计小星虽然闪避得及时,但也被那刺骨的寒气冻得皮肤发青,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心中暗道:“这冰娘子的寒冰真气果然厉害,若再这样下去,我恐怕难以支撑。” 而在另一头,马志安接住冰娘子抛来的长剑,目光一凛,物归原主神自来——玄武剑,乃天山派的门派武器,只有修行得以认可的弟子才得佩有。 “叶仁杰,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天地十字剑!”马志安低吼一声,身形暴起,一手执剑,一手提着被褥,朝着叶仁杰猛攻而去。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携带着玄武剑特有的寒气,直逼叶仁杰要害。 叶仁杰见状,面色凝重,他深知马志安剑法不弱,更何况如今手持玄武剑,威力更是倍增。他当即运起内力,准备迎战。 叶仁杰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一拳朝着马志安轰去。他的拳法刚猛,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达摩观伏虎拳?看来不过如此。”马志安身形灵活,侧身一闪,便躲过了叶仁杰的拳头。他趁机一剑挥出,剑光如龙,直取叶仁杰咽喉。叶仁杰连忙运起内力,在胸前形成一道气墙,将马志安的剑气挡了下来。 两人交手数招,叶仁杰渐渐发现,马志安虽然一手提着被褥,但他的剑法却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反而更加诡异多变。那被褥时而成为他的盾牌,抵挡叶仁杰的攻击;时而又成为他的武器,配合剑法施展出各种奇妙的招式。 “天地十字剑,果然名不虚传!”叶仁杰心中暗自赞叹,同时也更加警惕起来。他深知天地十字剑是天山派的绝学,共有十三记杀着,每一记都威力惊人。如今马志安虽然只展现出其中几式,但已足以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马志安见叶仁杰对自己的剑法有所了解,心中更加得意。他大喝一声,剑法陡然一变,变得更加凌厉而凶猛。他身形如电,在叶仁杰周围快速穿梭,剑光如织,将叶仁杰牢牢困住。 叶仁杰不敢大意,他运起达摩伏虎拳,拳风如虎啸,与马志安的剑法激烈交锋。两人拳来剑往,打得难解难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剑光火花味,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就在这时,马志安突然身形暴退,与叶仁杰拉开了距离。他手持玄武剑,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叶仁杰。 叶仁杰见状,心中不禁一凛,他知道马志安这是要施展天地十字剑的杀招了。 “叶仁杰,接我这招‘剑转游锋’!”马志安大喝一声,身形再次暴起,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叶仁杰冲去。他剑法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天地之力,仿佛要将叶仁杰斩成碎片。 叶仁杰面色凝重,他深知这一招的威力,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运起全身内力,拳法变得更加刚猛而霸道。他身形如龙,在马志安的剑光中穿梭自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两人再次交手数十招,叶仁杰终于找到了马志安的破绽。他大喝一声,一拳轰在马志安的胸口上。马志安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喉间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他手中的玄武剑也脱手而出,插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叶仁杰向计小星那边瞧去,只见计小星被逼得连连后退,兜中的财宝也不住掉落,迫使得他召唤黑魔貂多次发动攻击。它身形如电,直奔冰娘子而去。冰娘子见状,不得不分心应对。她运起寒冰真气,将黑魔貂逼退数步。然而,黑魔貂却狡猾异常,它并不与冰娘子正面交锋,而是不断在冰娘子周围游走,寻找机会发动攻击。 “无耻小儿,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冰娘子怒喝一声,身形再次暴起,朝着计小星和黑魔貂同时攻去。她掌风如刀,每一击都携带着刺骨的寒气,仿佛要将计小星和黑魔貂都冻结在原地。 计小星见状,心中大喜。他趁机抄起小刀,施展星雨飞花朝着冰娘子攻去。每一柄小刀都带着凌厉的罡气,直逼冰娘子要害。他知道,自己虽然功力不及冰娘子,但只要能够利用黑魔貂牵制住她,自己便有机会取胜。 冰娘子见状,心中不禁一凛。她没想到计小星竟会如此狡猾,利用黑魔貂来牵制自己。她不得不分心应对黑魔貂的攻击,叶仁杰也万料不到计小星在战斗中竟然不落下风。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仁杰心中一凛,是寒江会的援兵来了。他连忙喊道:“计少侠,快撤!” 第5章 围困险境,智慧狡黠 计小星听到叶仁杰的呼喊,心中虽感焦急,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他深知此刻若稍有迟疑,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他一边继续施展星雨飞花,一边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然而,冰娘子的攻势却愈发凌厉,她的掌风如同寒冰利刃,每一击都携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气。计小星虽然身法灵活,但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下,也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哼,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冰娘子冷喝一声,身形突然暴起,如同一道寒风中的冰刃,直取计小星的要害。 计小星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一击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内力都凝聚在手中的小刀上,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窜出,挡在了计小星面前。 正是黑魔貂。 它身形如电,一口咬住了冰娘子的手腕。冰娘子周身寒冰真气护体,黑魔貂也下不去嘴,只是使她攻势顿时一滞。 计小星心中涌起一股狂喜,他敏锐地捕捉到冰娘子攻势中的微妙破绽,身形犹如一道闪电,瞬间侧移数尺,巧妙地避开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击。然而,冰娘子的寒冰真气实在太过霸道,即便计小星躲过了要害,那刺骨的寒气仍如冰锥般穿透了他的腰腹,让他瞬间感受到了五脏六腑被寒气侵袭的剧痛。他的眉宇间迅速凝结了一层薄霜,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仿佛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但计小星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此刻正是反击的良机。借着冰娘子攻势稍缓的瞬间,他迅速调整呼吸,凝聚起全身剩余的内力,使出星雨飞花第二式“流星追月”,反手一挥,数枚小刀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划破黑暗,带着凌厉的罡气,直取冰娘子的要害而去。 而黑魔貂在一旁灵活游走,不断分散着冰娘子的注意力,这无疑为计小星争取到了宝贵的反击时间。 冰娘子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计小星在受了寒冰真气之后,还能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反击之力。只见她寒冰真气丝毫未减,手腕一抖,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开来,将计小星的小刀一一冻住。接着运起寒冰真气,将黑魔貂逼得连连后退。同时,她的掌风却如同狂风骤雨般朝着计小星袭来。 计小星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下,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手中的小刀也所剩无几,必须尽快找到逃脱的机会,否则今天真要交代在这了。 就在这时,叶仁杰突然大喝一声,身形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冰娘子冲去。他运起全身的内力,一拳朝着冰娘子轰去。冰娘子见状,不得不分心应对叶仁杰的攻势。 计小星趁机身形一闪,躲过了冰娘子的掌风。同时,他抄起最后四枚小刀,朝着那些围上来的寒江会喽啰激射而去。那些喽啰猝不及防之下,纷纷中招倒地,鲜血从伤口飞溅而出。 然而,寒江会的援兵却仿佛源源不断一般,不断地朝着计小星和叶仁杰涌来,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下,也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计兄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逃脱的机会!”叶仁杰大声喊道。 计小星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已经被寒江会的喽啰们团团围住。手中已无小刀能使,这样下去有钱也没命花,不禁苦笑道:“叶大哥,今天这活儿可真是玩命啊,得加钱啊!” 他咬了咬牙,从内兜掏出金银珠宝当作暗器,朝着那些喽啰们激射而去,每一次投掷,心里便疼痛一分,同时,他不断地哨使黑魔貂前来助战。黑魔貂虽然身形灵活,但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下,也逐渐感到疲惫不堪。 此刻,寒江会的分舵庄园内,乱作一团,哀嚎声此起彼伏,宛如人间炼狱。黑魔貂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穿梭于人群之中,它那锋利的牙齿每一次咬合,都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喽啰们痛苦地翻滚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而那些被计小星掷出的金元珠宝击中的喽啰,虽然未受致命伤,却也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跌倒在地,哀嚎不已。 庄园内的火光映照着这一片混乱,计小星与叶仁杰背靠背站立,面对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黑魔貂在他们周围灵活游走,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在为它的主人助威。 就在这时,计小星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插着一把长剑。那正是之前马志安被击落的玄武剑。他趁着冰娘子与叶仁杰交手的空隙,身形一闪,朝着那把玄武剑冲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把剑的时候,一名喽啰却突然冲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计小星心急如焚,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毫不犹豫地甩出一锭沉甸甸的元宝,划出一轮半月,精准地击中那名喽啰的额头,将他击倒在地。趁此间隙,计小星身形如电,迅速俯身,一把抄起地上的玄武剑,剑身寒气逼人。紧接着,他动作麻利地拎起身受重伤的马志安,将玄武剑横在马志安的颈间,剑尖紧贴着皮肤,冷喝道:“都给我站住!谁敢妄动,他项上人头即刻落地!” 这一声断喝,犹如寒风凛冽,让周围的喽啰们不禁为之一凛,纷纷停下了脚步,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犹豫。计小星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却稳稳地架在马志安的脖子上,显示出他绝不容许任何威胁的决心。 喽啰们的目光落在赤裸的马志安身上,又瞥见冰娘子一身内忖素衣,长发凌乱,眼中闪过一丝暧昧不明的光芒,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几分。这时,一个喽啰头目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与决绝:“马大哥,你放心,你死了兄弟们这就来为你报仇!”言罢,他大手一挥,一群喽啰如同饿狼般一拥而上,准备对计小星和叶仁杰发动猛攻。 冰娘子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她的目光在计小星与马志安之间快速徘徊,心中权衡着利弊。她深知,此刻若强行进攻,马志安性命定然不保。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高声喝止道:“都给我住手!”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冬日里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所有喽啰的动作。 喽啰们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冰娘子,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冰娘子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而是紧紧盯着计小星,那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不甘,更有几分复杂的情绪在翻涌。“胆敢与我寒江会为敌,你可曾想过将要面对的后果?”她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计小星眉头一挑,与冰娘子四目相对,眼中精光四射,满是机智与俏皮,他嘿嘿一笑,打趣道:“后果嘛,你若想护着你这位‘心头肉’平安无事,那就得乖乖地让我们毫发无伤地走出去,如何啊,我的美人姐姐?” 冰娘子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此刻,喽啰们如铜墙铁壁般将计小星与叶仁杰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然而,没有冰娘子的明确命令,这些喽啰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紧地盯着他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计小星与叶仁杰架着马志安,小心翼翼地朝着庄园的边缘撤退。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既要避开喽啰们的锋芒,又要时刻留意冰娘子的动向。喽啰们仿佛与他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每退一步,喽啰们便如影随形地上前一步,始终保持着压迫之势。 不一会儿,他们便退至庄园的边缘围墙处,叶仁杰道:“冰娘子请勿担忧,一旦我们确保安全,必会立即将马志安释放。”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两人架起马志安,跃过墙头,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疾驰而去。直至确认已远离危险,他们才敢放缓脚步,稍作歇息。 叶仁杰环顾四周,确认已身处安全之地,便开口道:“就将他留在此处,我们撤离吧。” 计小星却摇了摇头,缓缓道:“慢来,还不能放他走。此番行动,几经生死,我的财宝也全数丢失,若此刻轻易放了他,岂不是做了赔本买卖?至少得让她拿出赎金来。” 叶仁杰闻言,略显焦急地说:“这次能在寒江会的地盘上夺回红货,已是万幸。计兄弟放心,待回去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计小星却坚决地回应道:“即便如此,也不行。” 叶仁杰恳切地说:“计兄弟,请您莫要使我陷入两难之地。当前,我宁威镖局的西凉分局正面临严峻危机,我实在不愿因此事再招惹更大的灾祸。” 计小星内心满是不甘,原本以为能大捞一笔,满载而归,结果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情沉重得如同乌云压顶,正低头丧气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滑落至手中的玄武剑上,那一刻,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心中瞬间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回应道:“叶大哥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给您添堵。只不过,这家伙暂时还不能放,他对我来说,可是个宝贝。为了不让贵镖局受牵连,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叶仁杰心中已对能夺回红货感到满足,不敢再有过多奢求。他对计小星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随后从内衣兜里掏出仅有的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了计小星,并诚挚地说道:“计兄弟,此番相助之情,我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重重酬谢。今日之事,寒江会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立即返回镖局,将分局撤离至京城总镖局以避锋芒。” 二人言罢,便在此地惜别。 计小星则扛着马志安,一路向北而行,身形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6章 巧计骗谱,愚练假剑 直至寻觅到一处偏僻而隐秘的山洞,计小星方才停歇。他取来坚韧的藤条,将马志安牢牢捆绑,又因其赤裸之身颇为碍眼,便从自己的衣物上撕下一块布条为他遮掩,这才躺下休憩。 然而,不过短短一个时辰,马志安的挣扎声便将他从梦乡中惊醒。计小星心中怒火腾起,忍不住啪啪抽了马志安的脸,怒道:“嘿,你这家伙,老子一路辛辛苦苦扛着你,累得要死,还不让我好好休息?!” 马志安则冷冷地回应道:“若要杀我,便痛快些,何必如此折磨?” 计小星看着眼前的马志安,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倒是挺有骨气的嘛。不过,嘿嘿,落到了我小阎王计小星的手里,想不低头?那可难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黑乎乎的药水,在马志安眼前晃了晃。 “马大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贝?这可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嘎哩嗝嗝毒’!一旦服下,保证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痒得比死还难受!不过嘛,若愿意将您的剑法精髓绘成剑谱赠予我,此番磨难自可免去,咱们就当交个朋友,还放你回去跟你老相好继续快活。”计小星虽识字不多,却信口拈来,杜撰了一味毒药之名,实则不过是他自己胡乱调配的玩笑之物,并无性命之忧。他素来苦恼于无高深武艺可学,自目睹马志安的剑法后,心中便生无限向往。此番因缘际会,正是他索求传授剑法的绝佳时机。 马志安面色一凛,却仍强作镇定:“计小星,你休想用这等卑劣手段逼我就范。天山派的门规,我绝不会违背!” “哎呀呀,马大侠,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赫赫有名的天山派门规是让你杀人越货?再说了,咱们这是公平交易,你给我画剑谱,我放你回去,双赢嘛!何必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门规,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呢?”计小星一副商人的模样,开始讨价还价。 马志安紧闭双唇,显然不打算妥协。计小星也不急,慢悠悠地打开药瓶,用一根细长的草茎沾了点药水,递到马志安嘴边:“来来来,马大侠,尝尝这滋味,保证你回味无穷!” 马志安紧闭牙关,死活不肯张口。计小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哎呀,看来马大侠是怕痒啊?那行,我换个方式。这药水嘛,我就涂在你皮肤上,保证你全身皮肤都痒得跟蚂蚁爬似的,到时候可别求我啊!” 说着,计小星还真的开始在马志安的皮肤上涂抹起来。马志安脸色大变,却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一会儿,他就感到皮肤开始微微发痒,心中暗自叫苦。 不得一会,他便喊叫起来:“啊……痒死我了,痒死我了!”无奈双手被紧紧束缚,即便是想要挠痒也无可奈何。 “怎么样,马大侠,滋味如何?这还只是前奏呢,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计小星得意洋洋地说道。 马志安咬紧牙关,硬撑着。计小星见状,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便换了个话题:“哎,马大侠,你说你是怎么跟冰娘子好上的?你不怕你们舵主知道?” 马志安仍然撑着,只是用眼神表达着坚决。计小星叹了口气,假装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既然马大侠这么坚持,那我就只好继续我的‘痒痒大法’了。不过嘛,我得提醒你一句,这药水可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时辰,毒性便会侵入体内,皮肉腐烂,那时候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救不了你了哦!”其实并不然,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三天过去,计小星天天打来山珍野味烤着吃,让他看着,就不给他吃不给他喝,加上身负内伤又毒药侵体,马志安已经筋疲力尽。计小星看着他那副狼狈样,心中暗自得意:“嘿嘿,这下看你还能撑多久!” 马志安终于开口了:“好……好,我答应你,给你画剑谱。但是,你得先给我口水喝!” 计小星一听,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哎呀,马大侠,你这可不是诚心诚意啊。万一你给了我画了假剑谱怎么办?” “我马志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骗你!”马志安斩钉截铁地说道。 计小星这才勉强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道:“好吧好吧,小爷我这次就破例信你一回。”说罢,他递过水壶,嘻嘻笑道:“呐,这可是解药哦,别浪费了。”随即将一粒绿油油的丸子送进了马志安的嘴里。 马志安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虚弱得连毒药都顾不上分辨,只想着能有点东西填填肚子。 待那丸子一入肚,计小星便哈哈笑了起来,打趣道:“嘿,你刚才吃的可是用万毒穿心草精心制的毒药。” 马志安一惊,连忙喊道:“我,我明明已经答应给你画那剑谱了啊!” 计小星却摆出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笑道:“哎呀,别着急嘛。这毒药会慢慢侵蚀你的内力,我解开你的绳子后,让你想对我动手也动不了。这也是为了我的小命着想嘛,你放心,解药自然会给你的,不会让你真的毒发身亡的。” 说罢便给他解绑开来。这时马志安神智已然清醒,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画也有点记不清了。” 计小星自然心领神会,随即将自己正在享用的烤野禽递了一半给他,并奉上几枚野果。 马志安话不多说,一顿狼吞虎咽后,问道:“这荒郊野岭的,又无文房墨宝,该如何给你画?” 计小星眼轱辘一转,将自身的内忖素衣撕扯一大块下来,又从火堆中拾起木炭,递过去道:“呐呐,这不就是吗?” 马志安无奈,只好开始动笔。他虽然画功不佳,但凭借着深厚的武学修为,还是勉强将天地十字剑的十三记杀着画了出来。只不过,他故意将招式的前后顺序颠倒,三招配五式,八式配四招,画得乱七八糟,任凭他文武星下凡也领悟不来。 计小星拿着剑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看懂这复杂的剑谱了。但他还是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看来马大侠确实是诚心诚意的。那这样吧,等你一招一式给我讲解完,我就给你解药。” 接下来的几天里,马志安从旁一招一式的指点,故意胡教一通。计小星却毫不在意,只以为自己得了真传,高兴得不得了。 终于,随着马志安将那假剑谱的每一式每一招“悉心”指导完毕,计小星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哈哈,马大侠,你可真是豪爽之人!来,这是你的解药,拿好咯!”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解药递到马志安手中,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马志安接过解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毫不犹豫地服下解药,顿感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马志安冷冷地说道。 “走走走,当然可以走!马大侠慢走啊,有空再来找我玩啊!”计小星挥挥手,一副送客的模样。 马志安的眼神在山洞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柄被计小星佩在腰间玄武剑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的剑……” 计小星狡黠地一笑,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只见那黑魔貂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召唤,立刻从竹篮中窜了出来,灵活地跃上他的肩头,眼神犀利地盯着马志安。 马志安见状,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好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而计小星则得意地笑着,继续研习着手中的假剑谱,浑然不知自己其实已经被马志安巧妙地欺骗了过去。 “此招‘剑极破功’,定然是威力无穷之绝技,只可惜真气不济,怕是难以施展其真正威力。”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眉宇间却难掩跃跃欲试之色,“哎,暂且不论这些,先行修炼,探探其奥妙再说!”言罢,他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剑法的演练之中,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仿佛要将这门假剑谱的精髓深深烙印在心间。 结果可想而知,他练得乱七八糟,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练什么。但他却毫不在意,只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天地十字剑的精髓。 “哈哈,我真他奶奶的是天才啊!这么复杂的剑谱,我一看就懂,一练就会!”他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 第7章 山洞避难,戏谑佳人 计小星这番苦练,足足耗了五日之功,虽是假剑谱,却也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无良师指引,确是难上加难。 恰逢阳光明媚,他便溜达到河边,琢磨着捉条鱼儿来打打牙祭。 不多时,身后响起一清脆悦耳之声,犹如春风拂面:“嘿,小叫花子,这西凉城的路,是不是往这边拐啊?” 计小星一听,心头那股子傲气就上来了,不悦地撇撇嘴:“哟呵,叫谁小叫花子呢?回头一瞅,嘿,只见一匹高头大白马上,坐着位佳人,手握宝剑,白纱遮面,唯独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跟会说话似的,看得他心里头小鹿乱撞,不禁开始天马行空:那佳人缓缓靠近,眼神里全是挑逗,轻启朱唇,吐气如兰,直教他心猿意马。 “这四周,可还有旁的活人?”佳人的问话,硬生生把他从美梦中拽了回来。 计小星四周一扫,确信无人,便嬉皮笑脸地道:“叫声好哥哥听听,哥哥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你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佳人手一扬,几枚碎银便飞了过来。 “嘿!你这是把我当乞丐打发了?”计小星嘴上虽这么说,左手却不由自主地接住碎银,顺手就揣进了怀里,右手则一指小道,两手动作流畅至极,丝毫不显突兀。 佳人轻哼一声,马头一转,眼神里满是不屑,策马而去。 计小星在后面大喊:“嘿!这位姑奶奶!连声谢都不说,就走啦?还哼我?你祖宗的!咱们江湖儿女,讲究的不就是个礼尚往来嘛!” 话音刚落,竟有鱼儿仿佛知他心意,主动跃出水面,计小星眼疾手快,一枚石子脱手而出,犹如流星划空,精准无误地击中鱼儿。 “上鱼咯!今晚有口福喽!”他喜滋滋地喊道。 吃饱喝足,稍作歇息。 不多时,夜幕降临,为了避免野兽侵扰,计小星费了一番功夫,用残枝枯叶巧妙遮盖了山洞入口,这才心安理得地躺下歇息。 时至深夜,万籁俱寂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从不远处清晰地传入耳中。计小星猛地惊醒,睡意全消。 他小心翼翼地从临时搭建的“小门”里探出头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只见洞外宿鸟惊飞,林间黑影绰绰,却不见人影。 过了一会儿,那激烈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正缓缓向洞口逼近。 又闻得一阵微弱的女子呻吟,似乎伤势颇重,令人心生怜悯。 计小星壮着胆子探出头去,只见一名黑衣人横躺在洞口,呼吸急促,显然已筋疲力尽。 “嘿,你这黑不溜秋的家伙,在这里搞什么鬼?”他举起手中的玄武剑,警惕地对着那黑衣人影,却发现竟是个女子。 那女子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喘息连连。 待她稍稍缓过气来,便开口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我不需要你救,谅你也没那个本事救我。” 计小星一听这声音,顿时认出了这是白日里问路的女子,不禁心头火起,骂道:“嘿,你这臭婆娘!竟然说我没本事救你?你这种第九流的武功,哼,老子只要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随手救你娘的二三十个!”他的话语中虽带着怒气,却也透露出几分自信与不羁。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喝声:“你搜那边,快追!别让她跑了!”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戏谑道:“看来有人追你来了,你叫我三声好哥哥,我便大发慈悲,救你一命。”其实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只是打算将女子藏进洞中,期盼能躲过那些追杀者的耳目。 那女子倔强地回应:“我不需要,你自己都自身难保,那些人追来,你也难逃一死。” 计小星嘿嘿一笑,调侃之意溢于言表:“你这小妮子,倒是挺有骨气的嘛。不过我可得提前说好,那些家伙追上来,可不会跟你客气。他们啊,先不忙着取你性命,倒是会把你那衣裳一件件地剥了,到时候,嘿嘿,你可就成了他们的夫人了。你说,这是不是比直接杀了你还难受?” 那女子一听这话,怒火中烧,拼尽全力挥掌向计小星打去。只可惜她重伤未愈,这一掌软绵绵的,落在计小星脸上,就跟春风拂面似的,半点力道也无。 计小星笑得前仰后合,打趣道:“哎呀,我的小娘子,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给相公我捶背挠痒了,真是贤惠得很呐!”说完,他一把将女子抱起,轻轻松松地抱进了山洞里。接着,他手脚麻利地用树枝把洞口遮掩好,自己也一个纵身跳了进去,躲得严严实实的。 那女子焦急地喊道:“你想干嘛?!快放我出去!” 计小星嘻嘻一笑,回道:“哎呀,臭婆娘,别急嘛,咱们先躲躲风头再说。” “你才臭呢!”女子没好气地回敬道。 “你又没闻过,怎么知道我臭不臭?”计小星一脸无辜地反问。 “这山洞里明明就有一股臭气!”女子气呼呼地说。 计小星故作惊讶,答道:“哎呀,这你都不知道!本来这洞里香喷喷的,就是你一进来,才变得这么臭烘烘的。” 两人这一番唇枪舌剑,逗得计小星自己也是忍俊不禁,而那女子已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奈何他不得。 计小星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哎呀,没力气就少说话,省点力气多好啊。” 那女子却倔强地回应:“我偏要说,你又能怎样?” 计小星打趣道:“你这般泼辣,将来谁敢娶你做老婆啊?怕是要吓得躲远远的。” “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无赖,等我伤好了,第一个就杀了你!”女子怒道。 计小星却嘿嘿一笑:“我若不救你,你恐怕连天亮都等不到就要去见阎王了,还怎么杀我啊?” “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你救!”女子倔强地说。 计小星却故作惊讶:“嘿,你这小娘子,真是有趣!你不要我救,我偏要救!来,让我瞧瞧你的伤势如何。” 他拿出火折子,准备照亮查看,那女子却急忙叫道:“别看,别看!” 计小星一把捂住她的嘴,笑道:“别大声嚷嚷,你是想让人家捉了你去做压寨夫人吗?” 说着,他拿近火折子一照,只见这女子半张脸染满了鲜血,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她那张瓜子脸的清秀美丽。计小星忍不住赞道:“哎呀,原来是个美人儿!那我可就更不能放手了,非得拿你做老婆不可!” 那女子一听,惊得想要挣扎起身打人,可身子刚微微一抬,便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躺了回去。 计小星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本就是开个玩笑,并非真要做什么非分之事。见她如此反应,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嘿嘿,小娘子别急嘛,等你伤好了,好哥哥我一定让你做老婆,保证不会跑路的。哎呀,你看你,伤口流血都把我这给弄脏了。”他瞥了一眼女子衣衫上不断渗出的鲜血,知道她伤势不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小娘们伤得重,跑不远,大家接着找!” 计小星一听,赶紧拿枯叶给她盖住,再揭开一看,只见枯叶上都是鲜血,那女子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再不止血,就算菩萨来了也救不了你了啊!” 那女子虚弱地说道:“你……你走开。” 计小星见她血流如注,也不敢再开玩笑,正色道:“伤口流血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你是西域来的美女啊?”他其实也没见过西域女子,只是常听客栈里的说书客讲述,心中对她们充满了无限遐想,觉得她们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说着,他取出金创药,解开那女子的衣衫。只听得衣衫簌簌作响,他忽然惊叫一声:“哎呀!”原来他看见那女子小腹上有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 那女子又惊又羞,颤声说道:“臭……臭流氓……” 计小星赶紧解释道:“呸,你以为我稀罕看啊?血淋淋的很好看吗?”他见她血流不止,也不禁有些慌张,连忙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倒出,抹在她的伤口上。 这金创药药效显着,很快就粘住了伤口,血也止住了。 计小星将药粉都敷在她的伤口上,自己的手指上也沾满了血糊。他恶作剧之心难抑,顺手就将手指上的血糊抹在了女子身上。 那女子又羞又怒,叫道:“淫……淫贼,我……我要杀了你。”气得差点晕过去,无奈身子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 计小星摆摆手道:“得嘞,可别瞎折腾了,免得你那伤口又喷血,止都止不住。还有啊,咱们得把账捋捋清,上次小爷我大发神威,帮了宁威镖局,人家二话不说,一百两银子奉上。所以嘛,你也得照这个数来,一百两,一文不能少……”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着周边的斑斑血迹,“看看,这儿,这儿,还有那儿,都是你搞的,少说也得赔我五两银子清洗费。金创药嘛,二两银子,不二价。至于你在我山洞里借宿一宿,嘿嘿,叫声‘好哥哥’听听,这费用嘛,小爷我大方,就给你免了。” 那女子眼眶泛红,泪珠儿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直往下掉,显得万般无奈。 “哎哟哟,这是咋了?别哭啊,小爷我可没欺负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好啦好啦,不和你说笑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再出去。” 当晚,计小星便在洞里另一头睡了一宿。 次日天亮,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朝霞,山林间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 那女子突然起身来,喝道:“今天我不杀你,算是还了你救命之恩。但要是以后再让我遇见你,可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 计小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惊醒,一脸茫然无措。 说完,她施展轻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林子里。 “哎哟喂,你这贼婆娘,别跑啊!银子还没赔呢,谢谢也不说,你祖宗的!” 第8章 客栈夜谈,玄极风云 计小星骂完便转身一脚踹去,将那堆血迹斑斑的残枝败叶踢得四处飞散,却不料,一张沾染了血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黄纸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他连忙弯腰拾起,小心地将纸展开,定睛一看,竟是一张悬赏令。虽然他识字不多,但悬赏令早就见过不少——那是一种绘有人头画像,旁边赫赫写着“赏金”二字的告示,用以重金悬赏捉拿要犯。此刻,他亲眼见到悬赏令上,赏金数额竟高达一千两,然而对于旁边密密麻麻的小字描述,他却因识字有限而无法完全理解。 然而,对于悬赏令,他向来没有太大的兴趣。一来,他识字不多,即使看到了悬赏令,也不知如何下手去寻找那犯人;二来,能上悬赏令的绝非等闲之辈,他深知自己难以与之匹敌,因此从未有过靠悬赏令发财的念头。 此刻,他忽然联想到,昨夜那女子或许是去镖这人了,结果却不幸遭遇了强敌,反被追杀而受伤。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但转念一想,自认为习得一门精湛剑法,今非昔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计小星轻巧地将那张悬赏令揣入怀中,稍拾掇了一番,玄武剑挂在腰间,心想着也差不多该去浪一番。 他一路向着东南方溜达,遇到河流便停下脚步,喝两口清冽的河水,再顺便赏赏景,钻进林子里摘几个野果子解解馋,再削几根竹子做竹镖,这一路玩得不亦乐乎,转眼间就到了黄昏时分。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朗,竟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他抬头一望,只见前方有一座客栈,牌匾上赫然写着“九莲客栈”四个大字,但他只识得“客栈”二字,更妙的是,还有个俏丽佳人正对着他招手示意,他不禁心中暗喜,嘴上却故作惊讶道:“哎呀呀,这是何方神圣的地盘?莫非是老天爷特意为我准备的温柔乡?” 那女子闻言笑道:“这位少侠,此地乃是九莲谷,您看这天色已晚,路途劳顿,何不在这客栈里歇歇脚,养足精神再赶路呢?” 计小星闻言,故作潇洒地环顾四周,只见客栈依溪而建,外头摆着三张四方桌,其中两张各坐了两位客人,正对着客栈的几棵大树下,还拴着五匹雄壮的大黄马。 点了点头,道:“哎呀,这地方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住上一晚喽!” 这时,桌边一位身着虎皮大衣的壮汉开口说道:“小兄弟,能在这九莲客栈住上一晚,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咱们这儿的老板娘,那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他上下打量了计小星一番,特别是注意到他腰间的玄武剑,心中已猜定他是天山派的弟子。 计小星笑眯眯地点头回应:“哟,看大哥您这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想必就是老板娘的如意郎君了吧!”其实这虎皮大汉满脸横肉,鼻毛外露,与英俊二字实在沾不上边,但计小星这番话却让他听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小兄弟真会说话!来来来,坐下一块儿喝几杯!”虎皮大汉热情地招呼道。 计小星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将玄武剑随手放在桌上,旁边还躺着一柄铁钩,显然是那虎皮大汉的兵器。 这时,隔壁桌的一个光头男子瞥了一眼玄武剑,眼神微变,显然对与名门正派为伍并不习惯,只是淡淡地说道:“老板娘,我的菜怎么还没上?” “哎哟,客官您稍安勿躁,这就给您上菜!”老板娘边说边朝店里喊道:“小二,快去厨房催催,这位客官的菜怎么还没好?” “是是是,老板娘!”小二连忙应道。 “客官,您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 光头男子举起酒杯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得以下山,天山派果然卧虎藏龙,敬你一杯!” 计小星并不知天山派只有学业有成的弟子方能下山,出山均是二十五六岁往上,像他这等青春年少之辈,简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旁人皆因那玄武剑误会了他,把他当作了天山派的高徒。嘿,这误会可来得妙!比起万毒门那身份,天山派弟子听起来可神气多了,自带三分威严,七分不凡,若是惹出祸事,甩锅溜便是。想罢,也举起酒杯,笑眯眯地说道:“哎呀呀,两位大哥,我便是天山派大名鼎鼎、虽年轻却已学富五车的计小星是也!来来来,先干此杯!”言罢,他仰头一饮,那酒入口绵软,滑过喉咙,余味悠长,直教他赞不绝口:“啧啧,好一个入口柔,一线喉,回味起来,简直是妙不可言,好酒,好酒啊!” 那虎皮大汉与光头男子,听他言辞虽带客气,但却口气不小,心中暗自思量:天山派乃是当今武林牛耳,门下高手辈出,如云汇聚,此年轻人既能如此自信满满,想来必非虚言。于是,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疑虑尽消。 不多时,小二脚步轻快,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笑眯眯地凑上前来:“客官,您点的美味佳肴来啦!” 虎皮大汉一挥筷子,豪气干云:“来来来,兄弟们,咱们开动,吃喝不愁!” 三人似是饿极,一拿起碗筷便如风卷残云,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虎皮大汉有些醉意地感叹道:“听说宁威镖局和寒江会杠上之后,黑白双煞可没少给他们找麻烦,害了不少人,损失惨重啊!” 计小星一听“寒江会”三个字,心中一紧,好奇地问道:“这黑白双煞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光头男子又喝了一口酒,说道:“黑白双煞是寒江会的两位堂主,大哥南宫虎,老二南宫豹,武功高强但品行败坏,坏事做尽。” “哟,那这寒江会不就是一群江洋大盗嘛!”计小星也喝了一口酒,脸上却毫无醉意。 光头男子心中暗自惊叹于他的酒量,慢悠悠地开口:“寒江会的那些家伙,个个可都是悬赏榜上的热门人物,想逮他们的多如牛毛,可死在他们手下的亡魂,那也是数不胜数啊。” 计小星闻言,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手往怀里一摸,掏出那张泛黄的悬赏令,轻轻一抖,道:“嘿,说起这悬赏榜,诸位瞧瞧,这位大爷可认识?” 二人围拢过来,目光聚焦在那悬赏令上,只见上面绘有一人,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煞气,正是寒江会中赫赫有名的黑白双煞之一——南宫豹。 “哟,这不是南宫豹嘛,寒江会里排得上号的人物!”虎皮大汉惊呼出声。 光头男子闻言,眉头一挑,沉吟道:“南宫豹……此人可不是好惹的。听说他和南宫虎在打玄极门的主意,你若真有意于镖拿此人,不妨去玄极门看看。” “玄极门?什么来头?”计小星好奇地追问。 光头男轻轻摇头,叹道:“也难怪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清楚,玄极门近年来确实已风光不再。想当年,它凭借那深不可测的《太玄无极心法》,在江湖上屹立不倒,辉煌了数十年之久。然而,玄极门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变故。门主玄冥长老,那位被誉为武林泰斗的老者,在百岁寿宴上溘然长逝。玄冥长老不仅是玄极门的精神支柱,更是内功心法传承的关键人物。他的离世,如同抽离了玄极门的灵魂,使得整个门派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哀伤之中。”说到这里,光头男停顿了一下,举起酒杯又饮了一口,似乎在回味着那些年的往事。 计小星听得入迷,连忙附和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光头男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随着玄冥长老的逝去,玄极门内竟未发现能够挑起大梁、继承衣钵的杰出弟子。昔日的辉煌不再,门派内部人心涣散,武艺传承出现了断层。这一消息,如同春风中的野火,迅速在江湖中蔓延开来,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觊觎。那些早已对玄极门《太玄无极心法》垂涎三尺的高手们,终于找到了可乘之机。他们或明或暗,纷纷向玄极门发难,有的以交流武艺为名,实则试探虚实;有的则直接派遣门下弟子挑衅,意图通过武力迫使玄极门交出心法秘籍。一时间,玄极门门前烽烟四起,昔日的宁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纷争与杀戮。” “那玄极门眼下的境况又是如何呢?”计小星眉头微蹙,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关切与好奇。 光头男叹了口气,说道:“玄极门中的残余弟子虽奋力抵抗,但无奈实力悬殊,加之内部团结不足,难以形成有效的防御。一些忠诚的门人,为了保护门派的尊严与《太玄无极心法》,不惜以身犯险,却往往落得个悲壮的结局。现在呐,门人也所剩无几了。” 计小星这些年里,自个儿捣鼓着暗器毒术,就连那假剑谱也摸出了些门道,唯独内功心法无从练起,一听玄极门有这等功法,他的眼睛顿时亮得跟灯笼似的,嘴角一翘,问道:“哎哟喂,大哥,那玄极门的具体位置,您可得给兄弟指条明路。” 光头男咧嘴一笑,露出几分江湖气息,说道:“嘿,兄弟这你都不知道!从九莲谷出发,一路往东北晃悠个四五日,保管你轻轻松松就能摸到玄极门。那地儿在附近可是响当当的,随便问个村民,都能给你指得明明白白。” 此时,一旁的虎皮大汉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醉眼朦胧地插话道:“嘿,年轻人,听我一句忠告……寒江会的水深得很,可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一旦惹上他们,后果嘛……嘿嘿,可不是闹着玩的。”话未说完,他便身子一歪,醉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心中暗忖:“哼,就这点酒劲。”他的眼神不经意间掠过柜台,只见老板娘正娴熟地拨动着算盘,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耳畔,优雅地将一缕秀发撩至脑后,随即抬头,与计小星的目光不期而遇。老板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媚意,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仿佛能勾人心魄,让计小星的心湖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这并非因为计小星有何非凡魅力,实则是老板娘在这偏远之地经营客栈,凭借的不仅仅是美食佳肴与醇厚佳酿,更多的是她那毫不吝惜展现的妩媚风情。 次日清晨,计小星便踏上了前往玄极门的征途,一路上他时行时歇,足足耗费了六个日夜的光景,却依旧未能觅得玄极门的踪迹。沿途人烟稀少,不知是否走错了路,连偶遇村民都成了奢望,无奈之下,他只得于当日傍晚时分,寻了一处隐蔽之地,准备暂且歇脚过夜。 时至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突然划破了夜的宁静,将沉睡中的计小星猛然惊醒。他迅速起身,警觉地望向声源之处,只见在朦胧的月光照耀下,树林间影影绰绰,一群人正紧追不舍地围攻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那白衣男子且战且退,步伐踉跄,显然已身受重伤,情况危急。 第9章 月黑风高,剑影刀光 计小星急忙起身,手执玄武剑,一个轻盈的跃起,便如同夜行的猫儿,悄无声息地直奔树林深处而去,想瞧瞧有什么好戏可看。 几个起落间,他已悄然逼近了那群夜猫子。嗖的一下,计小星跃上了树梢,身子一侧,宛如林间窥探的灵猴,只见下方,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喽啰团团围住,好一出“月黑风高夜,美男遇险记”。 那手提长刀,一脸横肉的老汉,嗓门大得能震落树叶:“凌飞,你说不说?!” 只见那叫凌飞的白衣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倔强的笑:“哼,就凭你们,也想要我玄极门《太玄无极心法》?给你们看也学不会!”说完,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看得计小星心里那叫一个揪心,同时也暗暗嘀咕:原来是玄极门的弟子,想夺人家的秘籍心法,难怪这群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旁边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眼中闪烁着焦躁与狠厉,不耐烦地吼道:“跟他啰嗦什么!直接一刀剁了干净!咱们冲进去,就是把那地方翻个底朝天,一定能把《太玄无极心法》找出来!” 另一人闻言,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鲁莽行事。其他弟兄们已经尝试过,他们几乎把整个地方都翻了个遍,却不幸触动了隐藏的机关,结果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 长刀老汉却是个心细的,他低头威胁道:“小子,识相的就说出来,玄极门还能留个后,不然,嘿嘿,玄极门就跟以前的万毒门一样,灭门啦!” 凌飞虚弱却坚定:“我凌飞……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太玄无极心法》……绝不会落入你们这些寒江会的手里……”声音越来越弱,似乎随时都要断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长刀老汉一怒之下,将凌飞的脸猛地砸向地面,吼道:“动手!” 旁边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刀光一闪,就要了结他。 计小星原本不过是想凑个热闹,瞧瞧这深更半夜里能有什么好戏上演,却不曾想,耳朵一竖,竟捕捉到了“太玄无极心法”这几个字,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那叫一个惊喜交加。他心里琢磨着:“哎呀妈呀,太玄无极心法?要是能搞到手,那可真是发了!不过话说回来,既要拿人家的东西,我这要是见死不救,似乎也不太厚道。” 这么一想,计小星心中那股子仗义之情油然而生,瞧着那帮人也不是什么高手,便决定临时客串一把英雄好汉,救救这位倒霉的男子。于是,他暗暗打定了主意,准备出手相助,心中还暗自得意:“嘿嘿,我计小星虽不是什么大侠,但关键时刻,也是个能挺身而出的好男儿嘛!” 便在长刀落向凌飞颈中之际,三道银光疾速飞来,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三人的脖子,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三人瞬间倒地而亡。 树下众人吓得差点尿裤子,纷纷弯腰找掩护,大喊:“谁?!是谁?!” 计小星嘿嘿一笑,道:“哎呀呀,各位大哥,这么晚还出来活动筋骨,真是辛苦了!”说完,又是六支竹镖,如同死神的请帖,精准无误地又解决了六人,每刀都是前胸进,后背出,干净利落。 剩下两人,一人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跑,另一人,便是那长刀老汉,他愣在原地,瞪大眼睛,惊呼:“星……星雨飞花?!你……你是万毒门的人?!” 计小星优雅地从树上跳下,玄武剑在手中轻轻旋转,笑眯眯地说:“哟,老兄好眼光。” 凌飞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看到那把长剑,心中一阵激动,以为是天山派的侠客来救自己了。 长刀老汉心中疑惑不解,暗忖:“天山派的弟子怎么会用万毒门的技法?这……这到底是哪路人?” 计小星剑尖轻点地面,挑衅道:“怎么,老兄,还愣着干嘛?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看看是你的刀法厉害,还是我的剑法更毒辣!”已经迫不及待要施展他新学来的剑法。 长刀老汉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狂妄小子,看刀!”随即身形一跃,狂风刀法如同龙卷风般席卷而来。 计小星急忙缩头躲闪,身形犹如狡兔,他对于这贴身兵刃的近战毫无实战经验,唯有在那远距离的投掷与闪避方显游刃有余。 那提刀老汉,眼见计小星在刀光剑影中毫无招架之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如狂风骤雨般疾攻三刀。计小星身形一展,犹如惊弓之鸟,向后一跃数丈,口中骂道:“你这老匹夫,一把年纪了,刀法倒是挺快!” “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来插手寒江会的事务,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汉怒吼一声,跨步向前,攻势如潮,步步紧逼,刀光如电,直取计小星要害。 刀剑相交,金铁交鸣,响彻云霄。计小星手持长剑,左格右挡,边战边退,只觉虎口处阵阵痛麻,仿佛要被那狂猛的刀劲撕裂一般。他持剑初学,能在这狂风快刀之下勉力支撑,已属天赋异禀。 老汉越斗越勇,刀法如狂龙出海,毫不示怯。计小星在刀光剑影中左躲右闪,多次化险为夷,却也被吓得一身冷汗,惊怒交加。 他猛然撤步后跃,同时从腰间抽出竹镖,犹如流星赶月般掷出。那两支竹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形如半月,夹击之势直逼老汉。 老汉冷哼一声,当即横刀来格,当当两响,小刀击在刀刃之上,火星四溅,然后无力地掉落在地。 然而,就在这格挡之际,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瞧出了老汉的破绽,又迅速发出三记竹镖,对准老汉的上中下三路,齐头并进,势如破竹。 那飞刀来势劲急,带起一阵阵呼啸之声。老汉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地格挡着每一支竹镖。计小星瞧准时机,踏步跃上,一招“剑转游锋”猛然攻出。这“剑转游锋”本是上路偏锋之招,但计小星却巧妙地参照了马志安的假剑谱,使得这一招变得更为诡异莫测,直杀得老汉措手不及。 老汉慌乱之中,只得一步后撤,险之又险地闪过了这一招。然而,他尚未站稳脚跟,便见计小星身形一闪,又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剑光如织,直取他心脉要害。 老汉在慌乱之中,身形急退,险之又险地闪过计小星那凌厉的一击。然而,计小星并未给他喘息之机,紧跟其上,二连招“剑断长川”、“剑极破攻”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那“剑断长川”一剑挥出,剑光如长河断流,直取老汉胸腹要害;而“剑极破攻”则是以剑尖为引,带动全身之力,破开老汉的防御,直逼其命门。老汉虽反应迅速,但终究年岁已高,体力与敏捷度大不如前,在这连环攻势之下,终是露出了破绽。 嗤的一声,老汉的脚腕子被计小星的剑锋割破,一道血口子瞬间涌现,鲜血如注。这本是攻其敌人上路的一招,在计小星胡乱学习下来,成了专攻下路的阴辣剑招。 老汉心中暗自惊奇,天山派的天地十字剑素以攻上路偏锋而着称,他行走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巧妙地疾攻下路。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计小星一眼,冷冷地质问道:“你这算哪门子的天山派剑法?更何况,天山派乃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绝不会使用暗器这种卑鄙手段。你小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计小星一招得手,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轻松自如地回答道:“我当然是大京城里来的,难道还会是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吗?”言罢,他手中长剑一挥,剑光闪烁,仿佛在向老汉展示着自己的实力与自信。 就在这一问一答之中,人影闪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只见数名寒江会的弟子匆匆赶来,显然是闻讯而来,欲要助老汉一臂之力。计小星见状,心中一凛,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 老汉吃痛之下,面色更加狰狞,怒吼一声,欲要反击。 然而,计小星深知老汉乃江湖老手,必定留有后着,因此得了一招之后,并不恋战,急忙后跃,身形如同大雁南飞,瞬间与老汉拉开了三丈距离。他手持长剑,警惕地注视着老汉,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任何变故。 老汉见状,也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计小星,眼中闪烁着狠厉之色。双方对峙片刻,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浓重的杀意与紧张气氛。 第10章 惊骇欲绝,战南宫豹 “除掉这个碍手碍脚的小子!”众人怒吼着,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上,企图将计小星淹没在他们的攻势之中。 长刀老汉神色凝重,高声提醒道:“大家小心,这小子擅长暗器,切不可轻敌!”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势,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闪烁着不屑与傲气。“哼,看来今日自投罗网之辈还真是不少啊!”话音未落,他已迅速将手中长剑收入剑鞘,紧接着,抽出六支锋利的竹镖于指间,左右手各握三支,闪烁着寒光。 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摆,身形微动,六支竹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道银色的流光,以菱形轨迹疾速飞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冲在最前面的六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星雨飞花”所击中,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无形之力击中,纷纷应声倒地,痛苦地呻吟着。而后续冲上来的人见状,不禁心生怯意,攻势也不由自主地迟缓了下来。 计小星则趁机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手中竹镖不断飞舞,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误,又有几人倒下,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位来自地狱的阎王,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就在计小星大展身手之际,突觉后颈生凉,心中暗叫不妙,他身子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柄映着月光的长刀,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惊得他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来。 紧接着,又有一位壮士喽啰不知死活地从旁边蹦了出来,计小星心中一笑:“嘿,这年头,送上门来的‘人头’还真不少!”他反手一掷,竹镖如同长了眼睛,呼啸着直奔那壮士咽喉,只听“噗嗤”一声,血花四溅,壮士便如同被割了麦子的稻草人,仰面倒地,抽搐不已。 长刀老汉见状,怒发冲冠,挥刀再劈,计小星急中生智,举起剑硬架一招,只听“叮当”一声,精钢交击,火星四溅,震得他虎口生疼,玄武剑差点脱手而出。他心中暗惊:“这老汉的刀,沉得跟座山似的,看来我得悠着点,别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想到这里,计小星身形一跃,如同灵猴般腾空而起,手中三支竹镖如同天女散花,迎面掷去。老汉连忙格挡,却被计小星趁机拔剑攻上,他初学的“假·天地十字剑”此时施展开来,竟也颇有几分威力,直让老汉措手不及。 “哎哟喂,老汉,你这脚踝咋这么不经砍呢?”计小星一剑划过,老汉只觉脚踝一麻,鲜血直流,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晃。计小星趁机竹镖封喉,老汉话未说完,便已仰面倒地,成了计小星剑下的又一名“亡魂”。 计小星收剑入鞘,拍了拍手,笑道:“各位,还有没有想上来试试手的?我这会儿正起劲头啊!” 剩下的五个喽啰眼见计小星手段高强,吓得跟见了鬼似的,纷纷溜到两边的大树后头。计小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道:“嘿,你们这些家伙,还想玩躲猫猫?” 他缓缓抽出竹镖,双眼紧闭,仿佛周围都静了下来,唯独他的耳朵竖得如同警觉的兔子,捕捉着四周每一丝细微的动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连树叶的轻轻摇曳都似乎在为他助威。 猛然间,他身形一跃,如同一颗夜空的星星。手中的竹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而神秘的银色光芒,划出一道完美无瑕的圆月弧线,嗖嗖嗖地穿林而过,灵巧地绕过了每一棵阻碍的大树,直取那五个藏匿于暗处的喽啰。 喽啰们还未及反应,只听得耳边一阵急促而凌厉的呼啸声,紧接着便是颈部传来的冰冷触感,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夺命的竹镖,就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随后便是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如注,顺着伤口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他们的衣物,也染红了这片被月光照耀的土地。 计小星轻盈地落地,拍了拍手,一脸得意地道:“哎呀,这寒江会也不过如此嘛,瞧瞧你们这群家伙,一个个跟软脚虾似的!” 就在此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犹如猛兽出笼,震得人心头一紧。一名壮硕的黑衣男子疾步奔出,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压,他高声喝道:“让我南宫豹来会会你这小子!” 南宫豹浑厚的内力运于足底,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土壤都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深陷成坑,周围的树枝也被这股罡风震得剧烈摇摆,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他的到来而颤抖。 计小星见状,心中暗自一惊,他知道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当即不敢怠慢。他手腕一抖,一支竹镖呼啸而出,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奔南宫豹的面门。然而,就在竹镖距离南宫豹不足两寸之际,却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气墙,被弹飞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计小星眉头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的内力深厚,看来我得小心应对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南宫豹的侧身,手中竹镖闪烁着寒光,直取南宫豹的要害。 南宫豹冷哼一声,身形不动如山,却巧妙地抓住了计小星的手腕,语气冰冷地道:“小子,你的雕虫小技对我来说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计小星心中一凛,却也不甘示弱,他手腕一翻,竹镖瞬间转换方向,直刺南宫豹的腋下空门。南宫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竹镖,两人顿时陷入了激烈的近身搏斗之中。 南宫豹眼见计小星顽强抵抗,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顺手一摔,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力量却惊人无比。计小星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涌来,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仿佛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被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在空中,计小星的身体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八丈之远的距离仿佛在一瞬间就被跨越。他重重地摔落在地,尘土飞扬,碎石四溅,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这一摔,不仅摔碎了他的骄傲,更摔碎了他对南宫豹轻视的念头。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他生平最为艰难的一场。 计小星正欲起身跃起,以图脱困,然而南宫豹的速度快若闪电,犹如一头狂怒的火牛,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已猛然奔至他的身前。南宫豹那硕大的双臂如同钢铁铸就,一把将计小星拦腰抱起,那股力量之大,仿佛要将他的腰身折断。 紧接着,南宫豹一声怒喝,将计小星猛地砸向地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计小星的后背着地,瞬间砸出了一个深坑,尘土四溅,碎石纷飞。他口中鲜血狂喷,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要晕死过去。玄武剑和竹篮也在这一摔之下,远远地掉落在一旁。 南宫豹见状,并未罢手,反而一把将计小星再次提起,语气冰冷地喝道:“就这点能耐,也敢在老子面前卖弄!”话音未落,他跟着一掌击出,掌风凌厉,直取计小星的心脉要害。 这一掌,南宫豹用尽了全力,掌风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啸声。计小星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涌来,心中惊骇欲绝,他知道,这一掌若是挨实了,自己只怕会当场丧命。 第11章 吉星高照,善缘相助 就在这一刹那,那黑魔貂如同暗夜中的魅影,猛然间窜至南宫豹的臂膀之上,张开它那布满剧毒的獠牙,狠狠一口咬下!锋利的毒牙如同利刃,轻易地穿透了南宫豹坚韧的皮肤,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烈灼烧感从伤口处爆发开来,如同烈焰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黑魔貂?!”南宫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解,他的手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猛然一松,原本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的计小星顿时失去了支撑,软绵绵的跌落在地,嘴角还残留着因惊恐和撞击而溢出的血唾沫。 黑魔貂在完成这致命一击后,迅速奔回计小星的身边,用它那小巧的头颅轻轻地蹭着主人的脸颊,似乎在用它独特的方式安慰着受伤的主人,又似乎在表达着对主人受伤的痛惜之情。 南宫豹全身剧痛难忍,仿佛有千万把刀在同时切割着他的身体,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试图寻找一丝丝的支撑。然而,那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他只能无助地在地上翻滚,口中不断地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计小星横卧在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他的身体经历了短暂的麻木后,开始逐渐恢复了知觉,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痛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缓缓地坐起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 他深知,此刻的南宫豹已如受伤的困兽,为了让自己免受更多的痛苦,也为了让南宫豹尝尝这黑魔貂毒性的厉害,计小星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竹镖。 那竹镖闪烁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用尽周身之力,猛地一掷,竹镖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了南宫豹的咽喉。这一击,他发力恰到好处,既足以让南宫豹无法喊出声来,又不至于立即致命,他要让南宫豹亲身体验一下那黑魔貂毒性的恐怖。 只见南宫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样子,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凸出眼眶,嘴巴大张着,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根本无法喊出声来。他的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双手胡乱地抓着,试图找到什么能够缓解痛苦的东西,但一切都是徒劳。 此刻的南宫豹,真可谓是生不如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那黑魔貂的毒性如同恶魔般在他的体内肆虐,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煎熬。而计小星则冷冷地旁观,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南宫豹,心中充满了获胜的快意与冷酷的决绝。 计小星缓缓地站起身,身体因之前的激战而显得有些踉跄。他强忍着周身的不适,一步步艰难地走向那躺在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凌飞。 凌飞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 计小星蹲下身,伸手搭在凌飞的脉搏上,仔细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他的眉头紧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 凌飞似乎感受到了计小星的关心,艰难地喘息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多……谢……少侠……” 计小星见凌飞话语间夹杂着血水,显然肺腑已受重伤,便毫不犹豫地伸指,点在了凌飞的紫宫穴上。随着他的动作,凌飞体内的血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呼吸顿时变得顺畅了许多。 凌飞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心中对计小星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玄极门的至上内功心法落入寒江会那些恶人之手是早晚之事,势必会引来更多的纷争与杀戮。于是,他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决定将玄极门的秘密托付给这位他误以为是“天山派弟子”的计小星。 他挣扎着想要说话,计小星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便俯身凑近。凌飞紧握着计小星的手,眼中闪烁着决绝与信任的光芒,气若游丝的道:“后……后山,玉……玉龙座下……” 计小星感受到凌飞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紧紧回握住凌飞逐渐冷却的手,心中暗自嘀咕:“嘿,你爷爷的,小爷我这条命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你要是有什么宝贝或者遗愿,就爽快点,别让我猜哑谜啊!” 说着,凌飞又咳出了一口鲜红的血,那血如同他生命中最后的火焰,炽热而又短暂。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身体逐渐失去了温度,最终,在一片寂静与哀伤中,他断了气,仿佛一片落叶,轻轻地、无声地落在了大地的怀抱。 “哎呀呀,这位兄台,你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你刚才嘀咕了些啥?我这耳朵还没来得及竖起来听清楚呢!”计小星瞧着凌飞渐渐合上的眼帘,心里头那股子悲痛倒是掺和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滋味,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凌飞的手,忍痛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就在这时,计小星忽觉胸口气血如沸,阵阵作痛,一口血呕了出来,这才恍然自己也受了内伤,心中暗骂:“他奶奶的,差点连自己的小命也丢了!”正郁闷间,眼光一转,瞥见南宫豹还在地上痛得滚来滚去,不由得心头一动,脑海中灵光乍现,想起了悬赏令一事。 他嘿嘿一笑,摸出怀里的悬赏令,对着南宫豹的脸细细比对,嘴里还念叨着:“哎呀,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你爷爷的,你瞧你,虽然让我受了伤,但好歹也让我这趟没白跑,勉强算你功德一件吧!” 确认无误后,计小星心中大定,想着至少这趟买卖不算亏,便故作慈悲状,对南宫豹说道:“看在你还算值几个钱的份上,我这就送你一程,让你走得痛痛快快,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别再让我碰上,不然咱们还得再‘亲近亲近’!” 言罢,计小星手腕轻旋,动作干净利落,瞬间便让南宫豹解脱了苦海,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切下南宫豹的头颅,用衣物细细包裹起来,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嘿,今儿这运气,还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中盘算着如何用这颗头颅去换取那丰厚的悬赏。 计小星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咬紧牙关,强忍着胸口那股子疼痛,慢悠悠地撤了。这一路行来,天色愣是没见亮,身上的伤也让他走不了多远,眼看着眼皮子开始打架,索性找了个隐蔽的草丛,往里头一钻,便与周公下起了棋。 次日,太阳都晒到屁股三竿高了,计小星才悠悠转醒。他揉了揉眼,起身感觉胸口那疼痛像是被昨夜的风吹散了些,但心里明白,这伤可不是随便揉揉就能好的,非得找个高手大夫瞧瞧不可。 于是,他抖擞精神,朝着那条尘土飞扬的大路迈开了步子。这一路上,逢人必问路,拐了好几个弯,还搭上了位好心农夫的顺风马车,那位农夫满头银发,面容慈祥,见他满脸风尘仆仆的倦容,便不假思索地从布袋中取出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了他。 计小星笑眯眯地感慨道:“唉哟喂,阿弥陀你的佛,多谢佛主天佑,我今儿个算是吉星高照,不但有马车坐还有馒头吃。” 农夫听了,笑眯眯地回道:“年轻人,人世间啊,有时候你帮我一把,我拉你一下,大家伙儿心里都暖和。你今个能坐上马车、吃上这馒头,也是因为我心里头有那份向善的念头,所以说啊,你要谢的,是我这个老头子,而不是佛主哦。” 这番话,如同春风拂面,让计小星恍然大悟。他意识到,真正的幸运,并非全然源于个人的魅力,更多时候,是源自于人与人之间那份纯粹而质朴的善意与互助。 第12章 东营兑赏,勇探玄极 车行粼粼,又行了一日的路程,城镇的轮廓终于在眼前清晰起来,计小星那叫一个激动,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他招手。 与农夫告别后,他迫不及待地进了城门,直奔官府捕厅,一进门就嚷嚷:“大人,小的有大事要报,那可是悬赏令上的大活儿!” 官员们一听,个个瞪圆了眼珠子,心中暗自嘀咕:这悬赏令可是从京城里头下发的,这几年,多少揭榜的江湖侠士,死的死,伤的伤,咱们东营城的官府捕厅也是束手无策,今儿个,是哪路的神仙大佛,竟然把这难题给解决了,还送来咱东营城? 东营城,最初只是一个小小驿站。那时,它不过是一片荒凉之地中的孤独休憩之所,专为南来北往的商队、旅人提供歇脚之处。此地因位于两条重要商道的交汇处,加之附近有清泉涌流,草木葱郁,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旅人们中途补给、交换信息的理想之地。岁月流转,东营城从一个简单的驿站,悄然蜕变成为一座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小城。 他们围着计小星,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仿佛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奇迹。那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几分不敢置信。 待计小星缓缓揭开包裹,那颗令人震撼的头颅显露无遗,官员们目睹之下,惊得险些合不拢嘴,下巴都快要脱臼。他们连忙上前,仔细核对无误后,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竞相斗艳。 “哎呀呀,可真是了不得!您简直就是咱们东营城的福星啊!”他们纷纷赞叹,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敬佩。随即,他们毫不犹豫地承诺,“这赏金,我们立刻就为您兑现,绝不拖延半刻!” 当即,他们吩咐手下取来海缉通文的确认函,让计小星签字画押。然而,计小星目不识丁,无法亲自书写,便请一旁的文员代笔,郑重其事地签下了他的大名。计小星则伸出手指,在墨迹未干之处用力一按,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印,算是完成了这一重要仪式。 沉甸甸的赏金被递到了计小星的手中,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哎呀,小的这也就是走了点狗屎运,哈哈!”言语间,满是得意与满足。 官府捕厅即刻发布了喜讯告示,以昭告天下这一非凡成就,字里行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与此同时,他们迫不及待地起草了详尽的折子,并火速派遣快马,携带着南宫豹的首级,直奔京城而去,满心期盼着能尽早获得嘉奖与封赏。 这则消息犹如和煦的春风,迅速吹遍了东营城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城内民众的广泛热议与轰动。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一壮举,脸上洋溢着对官府捕厅办案能力的钦佩与赞叹。 因此,计小星在东营城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崇与礼遇。官府捕厅为了彰显对他的重视与深深的感激,不仅安排了他入住城内最为舒适的客栈,还特地邀请了城中两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前来,为他的伤势进行了精心治疗。这两位大夫,一位擅长外伤处理,另一位则精通内伤调养,双管齐下,使得计小星在短短三天之内,伤势便有了显着的好转,恢复了十之七八。 这天,官府捕厅那可真是下了血本,给计小星摆了一场比过年还热闹的宴席。那桌上摆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简直是要把整个东营城的厨子都请来了似的。美酒那个香啊,隔着十里地都能闻着味儿,馋得他口水都快流一地了。 “来来来,计兄弟,这杯酒你可得喝!”一个捕快大哥端着酒杯就过来了,那笑容满面的,跟见了亲兄弟似的。 “哎呀呀,这位大哥,我这小身板伤未愈,可经不起这么几轮啊!”计小星故作夸张地摆手道,心里头却乐开了花。 “哈哈,计兄弟说笑了,你可是咱们东营城的大英雄,这点酒算什么?来来来,干了这一杯,咱们还有好多话要聊呢!”捕快大哥爽朗地笑道,硬是把酒杯塞到了计小星手里。 计小星无奈,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故作委屈地说道:“唉,我这命啊,就是劳碌命,本想着来东营城逛逛,没想到却成了你们的座上宾。这酒啊,喝得我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 “哈哈,计兄弟,你这是谦虚了。你知道吗?咱们捕厅里,也是有两个高手,以前也是玄极门的弟子呢!本领不弱,可惜啊……”一个捕快突然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哦?玄极门的弟子?那可是了不得啊!后来怎么了呢?”计小星好奇地问道,心里头却暗自嘀咕,这玄极门弟子的活路倒还挺多,捕快也当上了。 “唉,说来话长啊。那两名弟子,本来是咱们捕厅的顶梁柱,结果玄极门出了事,他们二话不说,就回去支援了。结果呢,唉,牺牲了……”捕快大哥摇着头,眼眶都有些红了。 “哎呀呀,这可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这牺牲精神,我计小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营城的捕厅,现在只是少了两位高手,不是还有你们嘛?”计小星故作惊讶地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这玄极门能让众多江湖人士觊觎,那我也必然不能错过。 “计兄弟,说笑了。现在咱们捕厅,正愁着找不到高手呢。你看,你这身手,这智谋,南宫豹都被你拿下了,简直就是天生的捕快料子!不如,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为东营城的百姓保驾护航吧!”捕快大哥突然眼睛一亮,看着计小星说道。 “哈哈,大哥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给我下套呢?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可受不了一丁点约束。不过,话说回来,玄极门定然高手如云,再招两个来就行了嘛!”计小星笑眯眯地说道。 “计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玄极门此刻已是风雨飘摇,危如累卵。听闻那寒江会已经对玄极门发动了总攻,其势如破竹,凶猛异常。只怕……只怕玄极门此刻已是凶多吉少,恐难有幸存者,怕是已被灭门了罢。”那捕快大哥神色凝重,语气中满是惋惜与无奈,仿佛能听见他心中对那曾经辉煌的玄极门的无尽哀叹。 计小星眉头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心中暗自嘀咕:“哎呀呀,能让寒江会这么上心,玄极门里头的好东西肯定不少,我倒也想去瞧瞧.”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作正经地对捕快大哥说道:“大哥啊,你看这玄极门的事儿,闹得这么大,我这心里头啊,跟猫抓似的,痒得很。我想着,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那玄极门走一遭,瞧个稀奇。” 捕快大哥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计兄弟,你可得当心,别到时候热闹没凑成,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寒江会可不是吃素的。” 计小星摆了摆手,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嘿,大哥你放心,我计小星别的不敢说,这脚底抹油逃命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说完,他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冒险的渴望与期待,仿佛已经将那玄极门的至高心法视为囊中之物。 捕快大哥听后,沉默片刻,眼中满是尊重,便向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手下快步走来,递上了一个锦袋,捕快大哥回头道:“计兄弟,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强求。只望你能平安归来,东营城永远有你的位置。这里有些九九大补丸,对疗伤大有裨益,还有咱们东营城的特产——银丝秋蚕的蚕丝,轻便坚韧,做衣物或是包扎都是极好的。希望你能用得上。” 计小星接过药丸和蚕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次日,计小星在客栈中休养了一整天,期间捕厅还特地送来了最好的金疮药,确保他的伤势能够得到最快的恢复,还特此画了一副前往玄极门的路线图。他深知此行凶险,因此做足了准备。在铁匠铺,他精心挑选了一些锋利的小刀,又购置了一些路上可能用到的必需品。 傍晚时分,一匹高脚大马被牵到了客栈门前,这是捕厅特意为他准备的官马坐骑,官马对附近一带的路熟悉,以便他若是有个万一,只需躺着马背上,就算不催也可自行回城。 计小星检查了一遍行囊,确认无误后,翻身上马,对着送行的捕快抱拳道:“诸位,保重!他日江湖再见,我们再共饮一杯!”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蹄声,计小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足迹。 第13章 门宗夜战,生死较量(1) 计小星一路朝东,历经两日风雨兼程的跋涉,终于,一座气势恢宏的庭院在月光下渐渐显露其真容。那庭院之上,一块巨大的牌匾如同悬挂在天际的明灯,其上“玄极门”三个大字。 前庭广阔,数十匹雄壮的高头大马整齐排列,它们或低头啃食草料,或昂首嘶鸣。这些马匹的存在,无疑预示着玄极门内正有众多身份不凡的“访客”汇聚一堂。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决定先行隐蔽。他轻轻策马,悄无声息地驶入附近的密林之中。林中古木参天,枝叶繁茂,为他的行踪提供了完美的掩护。计小星选中一棵最为粗壮的大树,将马匹牢牢系在其下,确保万无一失。 他随身携带的小刀紧握在手,锋芒毕露,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切准备就绪后,计小星并未急于从前门闯入,而是选择了一条更为隐蔽的路径。他巧妙地绕过庭院的西侧,利用地形与建筑物的掩护,逐渐接近。终于,在一个无人注意的瞬间,他轻盈一跃,如同灵猫般攀上了屋顶。 站在屋顶之上,计小星俯瞰着下方的庭院。只见庭院内景象凌乱不堪,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庭院,有的身着华丽弟子服,有的则是仆人装束,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杀戮。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视线转向房间内部,一群面容扭曲、狰狞可怖的人影正肆意妄为地翻动着每一个角落,他们的动作粗鲁且急促,箱子被粗暴地撬开,柜门被狠狠拽落,每一件家具、每一块地砖都未能幸免于难,整个房间在他们的蹂躏下变得支离破碎,一片混乱。 正当计小星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下方混乱的局面时,西侧房梁上猛然跃出一名身着青袍的男子。此人身形矫健,目光如电,刚一露面便锁定了计小星所在的位置。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高声呼喊道:“兄弟们,这屋顶上还藏着个活的!” 计小星闻言,心中一凛,但多年的江湖历练使他迅速恢复了冷静。说时迟那时快,他手腕一抖,一柄锋利无比的小刀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迅疾无伦地射向那青袍男子的头颅。只听“噗”的一声,小刀精准地穿透了男子的颅骨,脑浆瞬间飞溅而出,身体则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滚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院内原本正在搜刮的黑衣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屋顶。他们目睹了计小星的雷霆手段,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畏惧,但随即被更多的愤怒与杀意所取代。十余人齐声叱喝,纷纷亮出兵刃,如同潮水般向计小星扑去。 计小星身形轻盈,如同燕子般在屋顶上辗转腾挪,巧妙地躲避着下方射来的箭矢与暗器。他一边躲避,一边抓住时机,将手中的小刀化作一道道银色的闪电,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一时间,庭院内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黑衣人们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计小星那鬼神莫测的身法与凌厉的攻势,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们中的一些人被小刀击中,惨叫着倒下;另一些人则试图跃上屋顶,却被计小星巧妙地利用屋顶的瓦片与梁木作为掩护,一一击退。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使得原本就凌乱的庭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鲜血与尸体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计小星眼见敌人如潮水般涌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猛然腾空而起,身形如同矫健的雄鹰,直冲云霄。与此同时,他双手一挥,六柄锋利的小刀瞬间出现在他的指间,闪烁着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星雨飞花”,只见六柄小刀呈菱形排列,带着呼啸的风声,迅疾无伦地飞向两排冲来的喽啰。小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轨迹,附着着计小星的罡气,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喽啰们的身体。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们的后背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空气。六柄小刀在穿透敌人后,余力未消,当当当六响,一一插入石地板中,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这一幕,使得身后原本准备偷袭计小星的五个喽啰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惊出一身冷汗,瞪大眼睛看着地板上的小刀,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的手幡。然而,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计小星已经身形一转,五柄小刀如同流星般接连飞来,精准无误地穿透了他们的眉心。脑浆混着鲜血喷溅一地,场面惨不忍睹。五个喽啰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手中的兵刃也无力地掉落在地,发出咣当的精钢撞击声。 这连续的杀戮,使得庭院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压抑。更多的黑衣人听到声响,纷纷探出头来,目光中闪烁着惊愕与愤怒。 计小星站在屋顶之上,冷峻的目光扫过四周。他深知,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抽出几柄小刀,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势。 这时,一手持粗犷铁棍的壮汉,身形魁梧如铁塔,领着十几名黑衣人疾步奔来。他们脚步沉重,眼神凶狠,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壮汉一眼便瞧见了墙沿之上,那位腰悬玄武剑、衣衫飘飘的青年——计小星。再一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竟全是自己的手下,他不禁怒从心生,破口大骂:“一群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 言罢,壮汉身形一跃,如同猛虎下山,挥动着手中的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向计小星劈头盖脸地砸来。那铁棍足有碗口粗细,挥舞之间,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计小星眼见壮汉来势汹汹,心中却并未慌乱。他高声叫道:“嚯,慢来大哥,是同道中人,何必自相残杀?”话语间,他手指微动,三柄小刀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寒光,向壮汉飞去。 壮汉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想听计小星的鬼话。他举起铁棍,圈转如轮,息数之间便将三柄小刀一一格飞。铁棍与小刀相撞,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火花四溅。 “没想到天山派也觊觎《太玄无极心法》?!”壮汉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再次挥动铁棍,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计小星劈来。 计小星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躲开了壮汉的铁棍。同时,他拔出玄武剑,与壮汉的铁棍交织在一起,两人身形交错,剑棍相击,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计小星身形轻盈,如同燕子穿梭于暴风雨中,腾挪躲闪着壮汉那势大力沉的铁棍。只见那铁棍每一次击打在墙沿上,都震得石屑纷飞,好大一片石墙竟被砸得粉碎,碎石如同雨点般四溅开来,场面惊心动魄。 计小星暗自一惊,心中暗骂:“你爷爷的,这要是一不小心着了道,不被砸成肉饼才怪!”他深知自己不能硬碰硬,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法和精准的飞刀来应对。 就在计小星腾挪躲闪之际,周围的人影突然闪动,他已被那十几名喽啰团团围住。这些喽啰个个眼神凶狠,手持兵器,显然是要将计小星置于死地,冷声喝道:“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来插手寒江会的事?!” 计小星挥动手中的玄武剑,剑光如匹练般划破空气,向围上来的喽啰劈去。他的剑法虽初学,但每一剑都直指敌人的下身要害,使得那些喽啰纷纷后退,不敢轻易近身。 然而,这些喽啰显然也是训练有素,他们并不畏惧计小星的剑法,而是纷纷挥动兵器,与计小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杀伐之声渐起,庭院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计小星虽然身陷重围,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他深知,此刻只能殊死搏斗,才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存活下来。于是,他吹响了口哨,一道黑影从他的腰间迅速窜出,灵巧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第14章 门宗夜战,生死较量(2) 一声口哨,如同惊雷划破长空,黑魔貂如同离弦之箭,瞬息间便从隐蔽处猛地冲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它那锋利的獠牙便已深深嵌入一名敌人的血肉之中,那人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之凄厉,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一紧,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旁观的众人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又一声惨叫紧接着响起,如同噩梦般的连锁反应,让原本还算有序的场面瞬间陷入了混乱。黑魔貂,这只被训练有素的异兽,正以它独有的方式,展现着令人胆寒的战斗力。 在混乱之中,计小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空隙,正欲借机脱身,却不料那铁棍壮汉已如一座移动的山岳,携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向他猛扑而来。铁棍高举,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计小星的要害。 眼见躲闪不及,计小星心中虽惊不乱,他深知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于千钧一发之际,凌空拔剑,剑光如电,直指那呼啸而来的铁棍。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剑棍相交,火星四溅,仿佛两颗星辰在夜空中碰撞,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这一击之下,计小星只觉虎口至臂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玄武剑竟脱手飞出,而他本人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道震得如同断线风筝,飞出了数丈之远。落地之时,他脚步踉跄,连退好几步,方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但脸色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 计小星垂着痛麻的手臂,心中暗自盘算:“此人力道沉猛,远非我所能硬撼。我这身板,恐怕连他一招也架不住,万万不可近身作战。若非有貂儿在旁牵制,今日我计小星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念及此,他不禁暗暗庆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环顾四周,只见黑魔貂已如入无人之境,其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短短时间内便已拿下五人,剩余的七人虽试图东躲西藏,但在它那敏锐的嗅觉和惊人的速度面前,一切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它正逐一追击,令敌人闻风丧胆。 这时,壮汉如同猛虎下山,紧随着计小星猛扑而来,气势汹汹。计小星眼疾手快,瞬间抽刀在手,手腕一抖,小刀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左右划动,形成一道半月形的夹击之势,直逼壮汉而去。 壮汉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手中铁棍挥舞得密不透风,犹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小刀的攻击悉数格挡开来。当当当的金属交击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空间。 计小星见势不妙,身形一展,如同灵猫般跃上了屋顶。他刚落脚在房梁之上,还未站稳,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背后袭来。他急忙斜身一避,只见壮汉的铁棍如同毒蛇出洞,擦着他的面门呼啸而过,重重地击在了房梁之上。 蓬的一声巨响,房梁不堪重负,瞬间垮塌下来。计小星和壮汉都失去了立足之地,随着房梁的坠落而陷入了废墟之中。四周尘土飞扬,瓦砾四溅,一片混乱。 壮汉脚刚一触地,便毫不迟疑地又是一棍劈来,力道之猛,仿佛要将整个地面劈开。计小星眼疾身快,当即侧滚避让,同时一把抓起身旁的碎石作为掩护。铁棍狠狠地砸在了碎石瓦砾堆上,顿时罡风四起,废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炸开,碎石瓦片四处飞溅,场面惊心动魄。 计小星被那股强大的冲击力震飞数丈之远,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接连滚了几转才勉强止住。他挣扎着起身,只觉全身剧痛难忍,多处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还未等他喘息片刻,壮汉已如怒涛般腾空扑来,气势汹汹。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调整姿态,横卧在地,双手紧握小刀,瞧准时机,左右手先后掷出,小刀化作两道寒光,直取壮汉要害。 壮汉冷哼一声,挥棍格下正面袭来的三把小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点能耐?!”然而,他的话语未落,便忽觉一股凌厉的罡风从旁侧袭来,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他心中一惊,没想到计小星竟然还藏有后手。 原来,在计小星倒地之际,他迅速观察了四周环境,发现庭院中的石雕可以作为掩护。于是,他巧妙地利用石雕作为遮挡,又掷出了三把小刀。这三把小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半月形轨迹,绕过石雕迅疾攻到壮汉身侧。 壮汉猝不及防,急忙斜身避让。两把小刀贴着他的胸前飞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然而,第三把小刀却从他粗壮的右大腿穿过,鲜血随着飞刀的轨迹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空气。壮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失重倒地,脸上露出了痛苦和愤怒的神色。伤口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袭来,他低头望向伤口,只见血液呈现出异样的色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刀上竟还淬毒?!!”他惊骇欲绝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 计小星奋力起身,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点能耐如何?”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挑衅和自信。 壮汉着了他的道,怒气瞬间飙升到了极点。他怒喝一声:“这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单脚一踏地面,借力飞跃攻去。在空中,他凌空挥起铁棍疾速圈转,阵阵罡风随之卷起,将地中的残物卷得四处飞舞,整个庭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暴所笼罩。 计小星眼神一凛,当即手腕一抖,掷出一把小刀试探壮汉的虚实。小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精准地射向壮汉。然而,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小刀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瞬间被弹飞高空,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计小星心下暗叫不妙,深知此战将异常艰难。 只见壮汉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迅疾如风地袭来,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震动,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震碎。计小星连忙施展轻功,身形腾挪躲闪,犹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在壮汉的追击下艰难周旋。然而,壮汉在后紧追不舍,每经一处,必将周围的物件砸得粉碎,飞溅的碎片如同雨点般落下,险象环生。 几个腾挪之后,计小星已感气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深知自己已无法再躲闪壮汉的攻击,于是当即举起手臂护住头部,准备硬接这一击。只见壮汉手中的铁棍如同一条狂龙,圈转着打来,带着呼啸的风声。 “笃”的一声巨响,铁棍重重地击打在计小星的腹部,他仿佛被一股巨力击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十丈有余。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最终重重地撞向墙沿。只听“轰隆”一声,石墙受力被破开一个大洞,碎石纷纷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计小星瘫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他强忍着剧痛,一口鲜血呕将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屈的斗志。 那壮硕如山的汉子怒吼一声,猛地一跃,身形如同猛虎扑食般逼近,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却未曾料到眼前之人竟顽强至此,仍未断绝生机。他心头怒火中烧,仿佛被挑战了极限,咆哮道:“这番力道,居然还打不死你?!”话音未落,手中粗大的铁棍已带着呼啸风声,狠狠砸来。 计小星眼角微斜,一抹冷静而狡黠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紧接着,一道黑影如同幽灵般迅疾无比地从旁窜出,划破空气,带起一阵细微却尖锐的破风声。 貂儿,来了! 第15章 雨夜避险,梦回惊魂 计小星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绽放出一抹充满自得与欣慰的微笑。他深知,这突如其来、宛如天降神兵般的援手,正是他悉心豢养多年、灵性十足的黑魔貂。 就在那根粗大的铁棍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砸落,距离他的头颅不足一寸的生死关头,那壮汉突然感到颈间一阵异样的触感。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颈部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如电流般席卷全身,五脏六腑仿佛在这一刹那间被撕裂、被碾压,痛苦得让他几乎要窒息。 伴随着壮汉那凄厉至极的惨叫,计小星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如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整个人无力地晕了过去,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计小星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泥泞之中,雨点如密集的鼓点般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脸上,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无尽的雨幕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脸颊旁传来的温暖温度,那是黑魔貂——他的忠诚伙伴,正紧紧地依偎在他身旁,用它的方式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与陪伴,显得格外乖巧。 回想起当时的惊险一幕,计小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若不是黑魔貂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他恐怕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那年,计小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刚从万毒门逃脱出来不久,孤身一人在星宿海附近那绵延不绝的山脉中穿梭,采摘毒草。那日,阳光斑驳地洒在山林中,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刚摘下一揪珍贵的蛇蝎草,耳边便隐约传来了“叽叽叽”的细弱叫声,那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哀求与无助。 好奇心驱使着他,循声而去,不久便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口。刚踏入洞口,一股呛鼻的焦糊味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揣测:“这是哪位伯伯在山洞里生火取暖呢?”然而,当他朝叫声的来源望去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头一紧。 只见一只肉色的小貂,毛茸茸的身躯上布满了稚嫩的绒毛,正叽叽叽地趴在一具已经烧得焦黑、面目全非的大貂身上。计小星走近细看,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那大貂应该是小貂的娘亲,被活活烧死。他知道,附近的村民对黑魔貂这种生物总是充满戒备与恐惧,一旦发现它们的窝,便会悄悄放火将它们烧死。黑魔貂对火有着天生的恐惧,一旦遇到火便动弹不得,因此总是难逃此劫。 望着这只无助的小生命,计小星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怜悯之情。他轻轻地伸出手,将小貂抱了起来,轻抚着它柔软的绒毛,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小家伙,好可怜啊,我带你走吧……以后,我们相依为命。”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小貂塞进了自己的内兜,仿佛是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计小星已经十三岁了。在这三年里,他与貂儿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貂儿不仅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还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 记得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计小星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独自一人在一家客栈的后巷坐蹲别人吃剩下的饭菜充饥。然而,他的这一行为却惹怒了一帮恶乞丐。他们声称这间客栈的剩菜剩饭是他们的地盘,不容他人染指。于是,计小星被几个恶乞丐团团围住,拳打脚踢之下,他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貂儿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嗖的一声疾速窜至恶乞丐的后背,狠狠地咬了一口,恶乞丐被咬之后,毒性大发,当场毙命。自那以后,计小星才逐渐认识到黑魔貂身上所蕴藏的惊人能力。他知道,它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异兽,更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伙伴与守护者。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平日里的点点滴滴,都是貂儿陪伴着计小星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他们两个不同物种之间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与信任,相依为命,共同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与困难。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他们彼此依靠、彼此温暖着对方的心灵。 ...... 电光如蛇,在半空中接连闪烁,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轰然炸响,仿佛要将天际撕裂。雨水如注,不断地从计小星的嘴角流入,他猛地呛了一口水,身体本能地坐起,大口喘息着,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感叹道:“……还……还活着……” “叽叽……”黑魔貂在一旁焦急地叫着,见到主人苏醒,它显得格外兴奋,尽管它那一身原本黑亮如绸的皮毛,此刻已被雨水淋得湿透,看起来就像个落魄的大耗子。 计小星抬起手臂,一阵剧痛传来,似乎有骨折的迹象。他咬紧牙关,忍着痛将黑魔貂小心翼翼地塞进内兜,希望能让它暖和一些。貂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关怀,蜷缩在内兜里,不再发出声响。 缓了一口气后,计小星奋力起身,袖子衣角还在不断地滴着水,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找个避雨的地方。电光再次闪烁,他借着光亮,看到那壮汉已经卷缩在他的身前,从扭曲的五官和僵硬的姿态来看,显然已经死去多时,死状极其痛苦。再环顾四周,只见零零散散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触目惊心,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悲凉。 计小星强忍着内心的震撼,踉跄着向不远处走去。他在那里找到了玄武剑,这把剑在电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诉说着刚才的激战。他将剑归鞘,杵着剑缓步走进别院的一间房内避雨。 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计小星借着时有时无的电光,摸索着走到床边。床还挺大,足够他躺下来休息。在床边的大椅上,他摸到了一堆衣物,心中一喜。他迅速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扔在地上,然后换上了那些干净的衣物。这些衣物质感柔顺舒适,大小也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换上干衣后,他感到一阵温暖和舒适,疲惫和寒意也渐渐消散。 随后,计小星的手摸索到了内兜里的九九大补丸,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吃下,药丸入腹中不久,便仿佛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不一会儿,一股暖暖的真气便从他的丹田处滋生开来,流淌在经脉之间,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和畅快。他心中暗叹,万料不到,在这小小的东营城里竟然能炼制出如此神妙的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借着这股真气的助力,计小星开始运气三关,疗愈周身。他闭目凝神,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引导至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运行起那等基本的吐纳心法。这心法是他年幼时被万毒门捉去当试毒童子时习得的,由于时常需要试毒,为了让试毒童子有一定的保命之力,万毒门都会传授他们这种基础的心法。 这吐纳心法虽然简单,但却异常实用。它能够帮助试毒童子在试毒后迅速恢复体力,减轻毒性的侵害,若非巨毒或重伤,只需服用解药后,再加以吐纳心法自疗,不出三五日便能恢复如初,毫不耽误接下来的试毒任务。计小星深谙此道,他运用心法,将体内的真气与药丸中的药力相结合,开始疗愈周身。只见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呼吸也越发平稳,显然是在心法的帮助下,身体正在迅速地恢复着。 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猛烈地击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阵阵刷刷直响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 貂儿,那只机灵的小家伙,也察觉到了天气的寒冷,自个儿悄悄溜进了床被之下,蜷缩成一团,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温暖。时间悄然流逝,两个时辰转眼即过,雨势渐渐停歇,但屋檐上仍旧挂着串串水珠,不时嘀嗒落下,奏出一曲悠长的尾声。 计小星缓缓收功归元,经过一夜的修养,他的筋骨伤虽已几近痊愈,但内伤依旧无好转。然而,长时间的运功和疗愈让他感到异常劳累,一阵强烈的困意突然袭来,他无法抗拒地沉入了梦乡。 次日午时,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了计小星的脸上。他仍在熟睡之中,呼吸均匀而深沉,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梦境的世界里。 在那个梦境中,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庄,麦田如海,波光粼粼。年幼的计小星与娘亲在这片金黄的海洋中嬉戏,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蓝天白云之下。尊父则在一旁辛勤地耕种,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欢乐。 突然,一群凶神恶煞的盗寇闯入了这个和谐的村庄。他们手持利刃,面露狰狞,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计小星的爹娘奋力抵抗,却终因寡不敌众,惨遭毒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娘亲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握住计小星的手,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辉和坚定的信念。她深情地望着计小星,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了一句:“小星啊,记住,无论以后的道路多么艰难险阻,都要勇敢地活下去,娘会在天上一直守护着你。”这句话仿佛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瞬间注入了计小星的心田,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勇气和希望。 “娘!!”计小星惊叫着从梦中醒转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就在这时,庭院东南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声音越来越近,约有十余骑,他们沿着道路飞驰而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第16章 小星智斗,战南宫虎(1) 计小星随即迅速起身,动作敏捷地抄起枕边那把寒光凛冽的玄武剑。他轻启唇齿,吹出一串悠扬却隐含指令的口哨,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黑魔貂瞬间响应,灵巧地窜跃至他的肩头,两者默契十足。紧接着,计小星身形一闪,轻盈地从窗棂间翻了出去。 几个灵巧的腾跃与穿梭,计小星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玄极门的最高点。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在房梁的一侧,借助房梁的掩护,目光如炬,紧盯着下方的动静。只见远处,十三骑大黄马奔来,最终在大树下的阴凉处停下了脚步。其中一名骑手,手指轻轻指向树荫下的马群,疑惑地低语:“马匹俱在,难道……”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洁白衣袍的男子,面容冷峻,缓步上前,沉声道:“进去一探究竟!”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闻言,纷纷下马,脚步匆匆地踏入了玄极门的大门。 随着他们的深入,玄极门内部的景象逐渐展现在眼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气息,那是雨水与阳光交替作用下的尸体,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臭味。众人不得不抬手捂住口鼻,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在横七竖八、遍布各处的尸首间穿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白衣男子径直走向一具壮硕的尸体旁,蹲下身来,细致入微地检查着尸体上的每一处伤痕。他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片刻之后,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他与隐匿于房梁之上的计小星,眼神差点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即将迸发,却又在瞬息间被双方各自的警觉所化解。 计小星继续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过房梁的缝隙,紧紧盯着下方的动静。只见屋内那十余人,手中各自握着一些小巧的物件,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仿佛寻得了什么稀世珍宝,相继走出房间,脚步轻快,笑声连连。 白衣男子见状,脸色骤变,怒骂道:“他娘的!你们这群饭桶,小偷小摸的,成何体统!”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前排第一人的面前,一掌击出,蕴含着磅礴的内力。那人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汹涌而来,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击飞十丈之远,重重地撞击在后墙上。墙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凿出一个大洞,尘土飞扬,那人更是当场毙命,场面惨不忍睹。 “他娘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白衣男子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余人被他这一吼,吓得连连点头,惶恐不安地应道:“是,是!”随即四散开来,开始在玄极门内四处搜寻。 计小星伏在房梁之顶,亲眼目睹了白衣男子的恐怖实力,心中更是惊骇不已。他暗自思量,决定先躲藏起来,待这群人离去后再现身。然而,昨夜的一场大雨,使得房梁上的青苔湿滑难行。计小星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却还是不小心右脚一滑,失去了平衡。他急忙用左手抓住房梁,稳住了身形,但右脚却不小心蹬落了一片瓦砾。 咣嗒一声,瓦砾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瞬间吸引了下方所有人的注意。计小星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 “什么人?!”白衣男子耳力惊人,瞬间捕捉到了声源之处,他目光如炬,身形未动,已举起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如同投掷巨石般,带着呼啸的罡风,猛地砸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计小星见状,心中大骇,但他反应极快,身形一展,如同灵猿般腾跃而起,轻巧地避开了那具呼啸而来的尸体。那尸体夹杂着磅礴的劲风,狠狠地撞在了房梁之上,竟将房梁的盖子掀开了一大片,木屑纷飞,尘土弥漫。 白衣男子借着这一瞬间的视线阻碍,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般,直扑计小星所在的位置。然而,当他看清计小星一身青色锦衣,手持玄武剑,肩头还立着一只眼神犀利、毛色油亮的黑貂时,心中不禁暗自欣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找你好不费功夫!”白衣男子冷笑连连,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阴狠。他没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猎物,竟然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这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计小星身形轻盈,稳稳落在旁侧的房梁之上,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开口道:“哎呀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嘛!咱俩不认识,好像还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白衣男子眼神冷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冷声道:“今日,我便要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二弟的亡魂!” 计小星闻言,目光掠过地上那具壮汉的尸体,眉头微挑,摆手笑道:“他?是你二弟?这可真是个笑话,他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多岁,你却这么年轻,咱们这辈分可怎么论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肩头的黑魔貂也“吱吱”叫了起来,像似在取笑他。 白衣男子一听,气得脸色铁青,双眼圆睁,仿佛要将计小星生吞活剥一般:“少给老子装蒜!我二弟南宫豹,要不是一时大意,怎会死在你小子手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显然对二弟的死耿耿于怀。 计小星闻言,心中一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南宫虎?!”他曾在客栈中听酒友们谈论过黑白双煞,大哥南宫虎,老二南宫豹,两人恶名昭彰,无恶不作。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南宫虎。 南宫虎怒喝一声,喝道:“把麒麟花拿出来,给我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贪婪,显然对麒麟花志在必得。 计小星心中一惊,暗忖道:“他们怎会随身携带麒麟花?是了,他们一定是得知了我有黑魔貂,而貂儿曾咬死过南宫豹,所以他们定是要寻我报仇。而麒麟花乃是黑魔貂的克星,与蛇怕雄黄一般,他们为了防备貂儿,所以随身携带了麒麟花以保万全。” 计小星眼见对方众人纷纷从腰间解下小巧的锦囊,从中取出麒麟花,小心翼翼地悬挂在腰侧,随即拔刀叱喝,身形如同猛虎下山,腾腾而来,气势汹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计小星面色凝重,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于是,他当即使出了自己的绝技——星雨飞花。只见他手腕一抖,六柄锋利的小刀如同流星般疾速飞出,带着凛冽的寒光,划破空气,直取对方最前四人。 那四人尚未反应过来,胸前便已血花四溅,身子还在半空中,便因受击而无力地落了下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甘,却已无法改变被一击毙命的命运。 这一击,不仅震慑了对方,也让计小星在瞬间占据了上风。他身形未停,继续施展轻功,在房梁间灵活穿梭,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南宫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惊愕。他没想到,计小星竟然能在瞬间击杀他四名手下,是有点东西,但……不多。 第17章 小星智斗,战南宫虎(2) 趁着短暂的空隙,其他人纷纷蠢蠢欲动,企图一拥而上。计小星却在此刻身形轻展,如同林间跃动的飞燕,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优雅地滑翔而下。半空中,他猛然转身,手腕轻抖,一招“星雨飞花”瞬间绽放,六柄锋利的小刀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以菱形阵势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穿透了两名敌人的胸膛,顿时血花四溅,哀嚎声起。 计小星双脚刚一落实地面,众人便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团团围住。尽管从人数上看,他们明显占据上风,但每个人心中都不免对那黑魔貂心存畏惧,因此无人敢轻易迈出第一步,发起攻击。 南宫虎见状,怒喝一声:“都给我上,别怕那畜生!”然而,他的命令似乎并未起到预期的效果,众人依旧犹豫不前,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计小星深知先机的重要性,他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随着他一声低喝,“假·天地十字剑”施展开来,剑光如电,划破长空,直取敌人下身要害。同时,他也不忘利用手中空余,将剑鞘猛力掷出,犹如一枚疾飞的暗器,精准地击中了旁边一名蠢蠢欲动的敌人,令其应声倒下。 经过这两场激烈的战斗,尽管计小星所使用的“天地十字剑”并非真传,但他却在这生死之间的较量中,积累了宝贵的迎敌对战经验,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都让他对剑法的理解更加深刻,战斗技巧也愈发纯熟。 只见青光乍现,犹如龙吟浅唱,计小星手握玄武剑,犹如侠客降临,身形一闪便疾刺向面前的敌人。那敌人倒也机灵,回剑一格,妄图以攻为守,反转剑锋直刺而来。计小星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默念:“剑转游锋,起!”剑光如织,噌噌噌连刺三剑,那敌人脚踝、小腿瞬间各中一剑,鲜血汩汩而出,好似开了闸的洪水。若非计小星这剑谱学得倒序,否则这一招下去,定要让那敌人手腕神门穴受创,到那时,即便是举起一根羽毛也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了。 一旁那位胖墩墩的仁兄,手持大锤,见状急忙一挥,“大力金刚锤!”计小星却是分身乏术,左肩不幸中招,身子一晃,差点儿来了个亲密接触大地。他顺势单脚一点,身形腾空而起,犹如空中飞人。 那五人见状,哪肯放过这大好机会,纷纷乘胜追击,恨不得将计小星逼得无路可退。半空中,强风呼啸,计小星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心中暗叫:“不好,这麒麟花粉对我可是提神醒脑,但对黑魔貂来说,那可是致命的毒药啊!”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着怀中的貂儿笑道:“去林子里找点好吃的,我待会儿来接你,记得别贪吃哦!”说罢,轻轻一掷,黑魔貂便像个飞箭般飞进了树林。 接着,计小星在空中来了个华丽的转身,脚踏虚空,仿佛踏着隐形的阶梯。他一手使出星雨飞花,三柄飞刀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迅疾而出。那五人追得太紧,根本来不及躲避,飞刀便穿透了最前面的三人,血花四溅,犹如绽放的红花,尸体则如同断线的风筝,坠落而下。 计小星在空中嘿嘿一笑,心中暗道:“这下,看你们还怎么追!” 只见他身形轻盈,宛如一片落叶,悠然飘身落地。未等他站稳脚跟,两名大汉已如影随形,抢到了他的身前。他们齐声大喝,犹如雷鸣,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猛地劈向计小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计小星却是不慌不忙,他头一低,身形灵活地从两人腋下穿了过去,仿佛一条游走的鱼儿。回首之间,他手中的剑已如毒蛇出洞,在那人肩头轻轻一刺。这一刺虽未深入,却已让那人站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直向旁人的刀刃上撞去。 另一名大汉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收刀。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硬生生地将长刀收回,才没让那同伴被劈成两半。这一幕惊险万分,让人心惊胆战。 计小星一招得手,心中却是毫无波澜。他趁势掷出小刀,那二人急忙躲闪,却仍是慢了一步。小刀如同闪电般划过他们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处,黑血汩汩而出,灼烧感遍及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心知已然中毒。 那二人面露痛苦之色,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似文弱,但实则身手不凡,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其手。于是,他们更加谨慎地盯着计小星,生怕他再使出什么诡异的招式。 那二人被小刀划中后,当即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瘫倒在地,痛苦地喊叫起来,声音撕心裂肺,让人不忍卒听。南宫虎见状,脸色铁青,腾身而来,嘴里骂道:“真是一群饭桶,连个臭小子都对付不了!”他话语间满是鄙夷与愤怒。 说罢,南宫虎竟抬腿朝那二人的头颅狠狠踏去,动作之迅猛,令人咋舌。只听“砰”“砰”两声沉闷的响动,脑浆四溅,鲜血如注,那二人的惨叫声瞬间戛然而止,场面惨不忍睹。 计小星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暗自惊叹:这南宫虎竟如此狠毒,对自己人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厌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警惕地盯着南宫虎,以防他再次发难。 南宫虎恶狠狠地瞪着计小星,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咬牙切齿地道:“拿你小娃的头来,以泄我心头之恨!” 计小星喘着气,脸上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他轻松自如地回应道:“哟,南宫大爷,您这是要大头还是小头啊?我这可是有两个头的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南宫虎一听,更是怒火中烧,他大吼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只见他身形一展,腾飞而起,如同一只凶猛的下山虎,直扑计小星而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取计小星的要害。 计小星眼见南宫虎如猛虎下山般扑来,他身形向后腾挪,同时抓住这一瞬的间隙,使出了“星雨飞花”。三柄小刀附着罡气从空中划过,迅疾而准确地飞向南宫虎。 南宫虎却是不慌不忙,他举掌一震,一股强大的罡风自掌心涌出,化作一道无形的罡风墙,轻轻松松地挡住了那三柄飞刀,让它们如同落入蛛网的小虫,再也无法动弹。 南宫虎脚下一踏,地面仿佛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瞬间凹陷出一个坑洞。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闪电,晃眼之间便已抢到了计小星的身后,意图给他致命一击。 然而,计小星早已料到了南宫虎的迅捷无伦,他心中早有准备。就在南宫虎即将得手之际,计小星一招“剑极破攻”已然使出,剑走偏锋,提前朝后挥出。这一剑,既是他对南宫虎速度的应对,也是他对战斗节奏的把控。 南宫虎一惊之下,急忙举腕格剑。他腕中套有钢环,与计小星的长剑相撞,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计小星只觉虎口一麻,长剑几乎要脱手飞出,他的脚下也打着踉跄,险些摔倒。 南宫虎却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右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了他的后颈,语气冰冷地道:“小娃,你的头,我今日便拿下了!”说罢,他提起左掌,便往计小星的脑门狠狠拍落,意图一举将他击毙。 第18章 小星智斗,战南宫虎(3) 计小星深知南宫虎的掌力厉害,这一掌若是落在脑门上,自己哪里还有命在?他心中急转,忽地生出一计,大声叫道:“咬他!” 南宫虎心中一颤,他深知黑魔貂的厉害,那锋利的牙齿和剧毒足以让人丧命。他连忙放下计小星,疾步后退,双掌乱挥,仿佛要驱散那无形的威胁。然而,他定睛一瞧,四周并无黑魔貂的踪影,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太过紧张,虚惊一场。 计小星见南宫虎被吓得后退,心中暗自得意。他借机抽出小刀,手指轻轻一弹,小刀便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南宫虎。接着,他又连续掷出两柄小刀,星雨飞花连掷三手,寒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紧跟着,计小星疾步抢上,手中的玄武剑如同游龙出海,连攻南宫虎。 九柄小刀从三路攻来,犹如天罗地网,让南宫虎无处可逃。 南宫虎连忙打出罡风墙来格挡,那罡风墙如同实质一般,将小刀一一弹开,但即便如此,他也一时难以招架。 计小星眼见南宫虎被自己一连串的攻击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心中一喜,趁机使出了“剑光流转”这一招。这一招本是攻敌上路的奇招,但计小星照着假剑谱的路数,剑尖一抖,竟直取南宫虎的左腿三阴交穴。这怪招阴式,当真是杀了南宫虎一个措手不及。 只见剑光一闪,嗤的一声,南宫虎的小腿便受了一剑。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南宫虎痛得脸色一白,但他毕竟是个武林高手,忍痛之下,回了一掌。 计小星见状,顺势举剑格挡。蓬的一声,南宫虎的掌力沉重如山,剑刃受力之下,竟弯曲如弓。那掌力余劲未消,又击中了计小星的前胸。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身形不由自主地被击飞数丈。 落地之时,计小星只觉胸口剧痛,仿佛被巨石击中一般。他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他知道,此时绝不能倒下,否则便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咬紧牙关,强忍住胸口的剧痛,勉强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南宫虎的下一轮攻击。 南宫虎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被计小星这样看似不起眼的小毛娃所伤。一时之间,怒发冲冠,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双腿开马,稳稳站住,右手点着腹中命门大穴,仿佛要调动全身的力量。 “开!”南宫虎大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随着他的喝声,他的丹田气海仿佛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的脸上青筋爆起,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周身阵阵罡风卷起,南宫虎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身形在这一刻仿佛变得高大无比,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四周,让人心生畏惧。他紧盯着计小星,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要将计小星生吞活剥一般。 计小星感受到南宫虎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禁吞咽了一下,暗忖道:“你爷爷的,这下可真是摸了老虎的屁股,惹上大麻烦了。”他急忙抽出小刀,使出“星雨飞花”的绝技,三柄小刀如同流星般攻向南宫虎。 然而,南宫虎只是抬手一挥,一道强劲的罡风便如同无形的盾牌,将飞刀一一弹开。他脚下一踏,笃的一声,地下竟被他踩塌一片,尘土飞扬。眨眼的功夫,他已欺近计小星身前,一掌击中计小星的腹中。 计小星受力之下,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击飞了出去。他撞穿了中庭和后院的墙,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最终落在墙岩下。他趴在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呕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他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错位,受力那一下,他听到了咔咔两声,显然是断了两根肋骨。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咬紧牙关,强忍住呼吸,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奋力抬起头,视线模糊中,只见南宫虎如同怒涛般飞奔而来,但动作较之前却缓了许多。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计小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这家伙虽然此刻内劲喷发,威猛无比,但这样的状态并不能坚持太久。这是我的机会!” 念及此,计小星强忍住剧痛,咬紧牙关,用仅存的力气点了紫宫和膻中两处穴位。这两处穴位乃是人体要害,点按之后,能暂缓气血攻心,为他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 他奋力起身,虽然动作迟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不屈。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南宫虎见计小星竟然还能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并未因此手下留情,而是腾空扑来,一掌劈下。那掌风凌厉无比,仿佛要将计小星一分为二。 计小星见状,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不能硬接这一掌,否则必死无疑。于是,他身形一侧,用尽全身力气向旁边滚去,紧接着勉力一跃,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勉强的弧线,那掌风擦着他的身体而过,终于避开了南宫虎那威力无比的一掌。 咚的一响,南宫虎的掌劲劈在了墙沿上,整堵墙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轰然震塌,灰尘四起,遮天蔽日。 南宫虎转身追击,他的身影在灰尘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两个腾挪之间,他已抢近身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计小星慌不择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他咬紧牙关,将手中的玄武剑当作飞刀,奋力掷向南宫虎。南宫虎见状,斜身一让,玄武剑贴着他的面颊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计小星趁机从窗户腾身而入,刚一进屋,便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南宫虎犹如一头猛兽,破墙而入,追了进来。 计小星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他急忙躲入床下,伸手入兜,捣腾着什么,他的手指在兜中摸索。 “你爷爷的,横竖是死,赌一把!”计小星心中暗骂一声,他将内兜中的东西取出,准备殊死一战。 第19章 小星智斗,战南宫虎(4) 南宫虎怒目圆睁,肉掌如同利刃,劈开屋中的桌柜床板,木屑四溅,尘土飞扬。计小星无处藏身,终于显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下,无路可逃。 南宫虎伸手擒来,一把抓住计小星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起。计小星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南宫虎用力一甩,计小星受力之下,如同破布娃娃般破门飞出,落地后滚了好几转才勉强止住身形。 南宫虎跃出屋门,四肢趴在地上,咋看之下,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准备对计小星施展最后一击。他的双眼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要将计小星彻底撕碎。 计小星又咳吐了一口鲜血,气喘吁吁地挣扎着起身。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拼死一搏。于是,他咬紧牙关,强忍住剧痛,抽出十柄小刀,分别夹在双手指间。 他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喘道:“你爷爷的,逼我出绝招!!” 南宫虎不屑一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小星的结局。他喘起粗气,双手呈爪状,死死抓着地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而出。 猛地一蹬,南宫虎的双腿如同弹簧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双掌直推,迅疾飞来。他大喝一声:“万岳朝宗!”只见双掌化为一道金光兽爪,那兽爪足有一座五丈房屋之大,迎面直劈攻来,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万岳朝宗,乃是五岳派的一门绝世杀招。其威力因人而异,全看使用者的内功修为和心境状态。南宫虎此刻报仇心切,肆意挥散内力,虽然当下功力使将出来,威力不足平时的三成,但对付已经重伤在身的计小星,却是绰绰有余。 那金光兽爪在空中划过一道炫目的轨迹,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计小星而来。计小星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要被那兽爪撕成碎片。他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准备迎接这最后一击。 计小星在生死存亡之际,竟毫无惧意,嘴皮子依旧不输人。他大声道:“万岳朝宗,朝你祖宗吗?这种招式只有你会喊?”话语间,他顿了一顿,仿佛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跟着,他大喝一声:“星雨飞花!”双手猛地掷出,十柄小刀如同流星般迅疾飞出,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 然而,南宫虎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身子一斜,便轻松地避开了这十柄小刀。他的速度之快,仿佛鬼魅一般,眨眼间已欺近身来。那道金光兽爪如同天降神兵,将计小星笼罩在内。 笃的一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而刺耳。金光兽爪重重地击中计小星的前胸,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碎石与其一同击飞起来,计小星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抛向空中,口鼻中鲜血横飞,飘洒半空。 “去死吧!!”南宫虎咬着牙,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要将计小星彻底撕碎。他怒吼一声,双掌再次凝聚起强大的力量,准备给计小星致命一击。 然而,只见计小星虽然口中飞血,脸色苍白如纸,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倔强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一幕,和他之前预料中的情景无差,他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 计小星强忍着疼痛,双腿迅疾缠缚于南宫虎的手臂,仿佛两条灵活的蛇,紧紧缠绕住猎物。 “这小子还有什么后着?!”南宫虎心中暗自诧异,他没想到计小星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有所反抗。他感受到计小星的双腿传来的力量,竟然让他有些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计小星口含血水,微弱地喝了一声:“乳燕……归巢!”他的十指紧握,双手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气力和意志,猛地一拉。只见之前飞出的十柄小刀,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又疾速飞了回来,围绕着南宫虎旋转,形成了一道锋利的刀网。 南宫虎见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计小星在如此绝境之下,还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招式。他急忙挥掌抵挡,但那些小刀仿佛有灵性一般,总能巧妙地避开他的攻击,直逼他的要害而来。 这招“乳燕归巢”,实乃计小星在危急关头,凭借过人的智慧与毅力,自创出的一式绝技。他原本也未曾料到,自己竟会以这样一种搏命的方式,将这招绝技使将出来。十柄小刀,每一柄都缠绕着几乎肉眼难见的蚕丝,这些蚕丝不仅坚韧异常,而且回弹力极佳,几乎能够以数倍的力量回弹,飞出之后又能由手指轻松牵回,杀敌于无形之中,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犹如回马枪一般。这样的招式,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难以想象其威力与奥妙。 南宫虎只觉身后突然生出一股凉意,仿佛有千百只寒箭同时射来。他身在半空,正处发力之际,却已无从反应。那十柄飞刀如同乳燕归巢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和准确度,深深地扎进他的头颅、颈中、后背等多处要害。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溅起,染红了四周的空气。 南宫虎的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仿佛一块巨石般,压着计小星一同坠落下去。 计小星双腿顺势一扭,借着南宫虎下坠的力量,将他的手臂狠狠地扭曲。咚的一声巨响,南宫虎的头颅重重地砸在地上,血水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他的身躯无力地瘫软下去,再也无法动弹。 计小星也随之摔落在一旁,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两眼一黑,便昏厥了过去。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这一役,对于计小星来说,无疑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勇气和毅力,竟然成功地击杀了威慑江湖的黑白双煞之一——南宫虎。这是何等的壮举,何等的荣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四周的沉寂。这声音如同战鼓一般,敲击在计小星的心头,将他从昏迷中唤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觉周身阵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切割着他的身体,又如同骨头散架了一般,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他缓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扭头四顾,只见这玄极门原本幽静别致的大庭院,如今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碎石遍地,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慨。 调头一瞧,南宫虎的尸体横躺在旁,面容狰狞,双眼紧闭,仿佛还在诉说着生前的不甘与愤怒。计小星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喜:“你爷爷的,小爷我还活着。”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此时,马蹄声已近在咫尺,震得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颤动。计小星心中一紧,他深知寒江会的人马向来行事狠辣,一波接着一波,绝不会轻易放弃。 他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地。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落入寒江会的手中。 计小星咬紧牙关,强忍着周身的剧痛,开始艰难地挪动身体。他每动一下,都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着他的骨头,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第20章 绝境逢生,瀑洞避难 计小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体如同被千斤重担压着,动弹不得,四周也似乎没有可供藏匿的安全之地。就在这绝望之际,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凌飞临终前那微弱却坚定的话语:“后山,玉龙座下……”这句话仿佛一道光,照亮了他心中的迷茫。 正当他试图整理思绪时,隐约传来的对话声,迫使他不得不立即做出决定。无暇多想,计小星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沿着墙壁边缘,开始了艰难而缓慢的匍匐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抬眼望去,通往后山的坡道宛如一条巨龙般蜿蜒而上,既长且陡,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力。一股挫败感悄然涌上心头,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决心。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喝令从下方传来:“到后山瞧瞧!”那声音中蕴含的内功深厚,让计小星心头一紧,暗骂道:“这帮恶贼,竟追到后山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与愤怒,再次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寸一寸地向山顶爬去。沿途,石块硌得他生疼,寒风如刀割般刺骨,但他无暇顾及,只因心中那份对生存的渴望。 终于,当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他疲惫不堪的脸上时,计小星艰难地爬上了山顶。眼前,群山如波浪般层层叠叠,苍翠欲滴,峭壁如剑,直插云霄。 计小星放眼望去,只见群山环抱之中,并无显眼标识,心中不禁疑惑丛生,百般思索亦不得其解。这‘玉龙座下’四个字,仿佛是凌飞留给他的一个谜,既神秘又遥不可及。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遭的宁静。计小星心中一紧,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无处可逃。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忍着伤痛,艰难地爬到悬崖边缘,试图借助陡峭的崖壁作为掩护。 那两人越走越近,对话声清晰可闻。 “这里什么都没有。”其中一人疑惑地问道。 “不对,你仔细看这一路的痕迹,明显有人经过。”另一人语气肯定,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确实,这里还有血迹,而且一路延伸到山顶,上去看看。” 计小星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这悬崖边找到一线生机。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就在这时,他脚下的石土突然松动,受重伤的他本就虚弱无力,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便如山崖碎石一般,直直地坠向了悬崖深处。 霎那间,身离涯边已有五六丈的高度,在计小星眼中仿佛变成了无尽的深渊。他耳边风声呼啸,心跳如鼓,身在半空之中,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企图能在这生死关头抓住一丝生机。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仿佛是在向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蓬”的一声巨响,他的屁股重重地撞上了一株从崖壁缝隙中顽强生长出的古松。这株古松历经风雨,枝干粗大,根深叶茂,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感受到古松的坚实,他仿佛抓到了生命的曙光。连忙伸出右手,手指紧紧抠住了崖旁古松上的一根短枝,那短枝虽细,却异常坚韧,承受住了他全部的重量。与此同时,他的双足也在慌乱中找到了崖壁上的突出石块作为着力点,稳稳地踏了上去。 这一刻,他的心跳渐渐平复,惊魂未定之余,也感到了一丝庆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古松带来的生命气息,仿佛与这株顽强的生命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缓过一口气后,计小星小心翼翼地沿着崖壁移动,目光在四周搜寻着可能的避难所。就在这时,他发现古松旁竟然隐藏着一个洞穴,洞口不大不小,恰好足够一个人进入。洞穴内部漆黑一片,仿佛是一个未知的深渊,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 他心中虽有些忐忑,但知道此时已别无选择。于是,他喘息了一阵,积蓄了些许力量,便毅然决然地爬进了洞穴。刚探身进去,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让他不禁吃了一惊,心跳瞬间加速。 他紧贴着洞穴的墙壁,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会引来什么不可知的危险,计小星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确认没有其他的威胁后,才敢稍稍放松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一个未知的环境,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只继续爬了几步,计小星便感觉到有水珠如同细雨般轻轻溅落在他的头脸之上,带来一丝丝凉意。很快,他的前身也被这些水珠打湿,衣物紧贴着皮肤,冰凉的感觉渗透全身。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前方有一处亮光在吸引着他。 随着他不断向前爬行,那亮光逐渐变大,仿佛是指引他走出困境的明灯。他的心跳加速,充满了期待和好奇。终于,他爬到了一个洞口边上,忍不住猛地喝了一声彩,表达内心的惊喜。 阳光从洞内顶端的两个大窟窿口倾泻而下,如同神只之光,照亮了整个山洞。计小星抬头望去,只见两条大瀑布如同玉龙悬空,从高处滚滚而下,带着轰鸣之声,倾入洞内一个清澈异常的湖泊之中。那湖水碧绿如玉,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 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但湖水却并未因此满溢,显然另有泄水之处。计小星心中暗自惊叹,这山洞内的景象竟然如此神奇,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趴在洞口边,感受着瀑布带来的清凉和湿润,听着水声潺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宁静和满足。 瀑布注入之处,湖水翻腾滚涌,白沫飞溅,展现出大自然磅礴的力量。然而,仅仅离瀑布十余丈之遥,湖水便神奇地恢复了平静,宛如一面巨大的明镜,映照着四周的一切。阳光从洞顶的窟窿口射入,照在湖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洞内都通亮无比,仿佛被神圣之光所笼罩。 “难怪玄极门要立派于此,这地方果真是风水绝佳,人间仙境啊。”计小星望着眼前的奇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他目瞪口呆,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感受到湖水的清凉,他匍匐到湖边,小心翼翼地抄起几口湖水喝了起来。那湖水入口清冽,还带着一丝甘甜,仿佛能够洗净他内心的疲惫和伤痛。一条冰凉的水线从咽喉滑入腹中,让他感到一阵舒爽。 定了定神后,计小星决定沿着内湖边爬去,寻找一处不溅水的地方稍事休息。然而,由于他身受重伤,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在爬到一半的时候,他终于气力不支,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在深沉的昏迷之中,计小星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穿越回了那段他在万毒门做试毒童子的黑暗岁月。自父母被盗寇残杀之后,他也被掳走卖到万毒门做试毒童子。那段日子里,他如同一只被困在无尽深渊中的小兽,无助而绝望。 他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那些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毒药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着他的生命。那些毒药被无情地灌入他的口中,或通过皮肤渗透进他的血脉,带来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痛苦。 痛,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感受。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又似被寒冰冻结,剧痛无比。酸、辣、苦、涩……各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交织在一起,如同千万把利刃在他的体内肆意切割,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时间,在那段日子里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让他度日如年。他无数次地祈求着解脱,却只能无助地承受着那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第21章 蝌蚪引路,内息觉醒 当计小星再次从噩梦中醒来,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洞内已笼上了一层薄暮的幽暗,预示着太阳悄然隐没于地平之下。他强忍着周身的不适,挣扎着坐起身,目光缓缓扫视着这幽邃的空间。四周静谧,唯有洞外隐约可闻的虫鸣与不远处水声潺潺,交织成一曲自然界的夜曲。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瀑布之后一抹奇异的白光所吸引。定睛细看,那竟是一面光洁如玉、温润细腻的石壁,宛如大自然亲手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辉。计小星心中暗自揣测,或许在遥远的千万年前,这条瀑布远比今日更为壮观磅礴,携带着无尽的力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冲刷着这面石壁。正是这份坚持不懈的磨砺,才使得原本粗糙的石面变得如此平整光滑,仿佛被时间精心打磨过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瀑布的水量逐渐减小,这片隐藏在水帘之后的石壁才得以重见天日,展现出它那如琉璃般剔透、明镜般清澈的独特魅力。计小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探索欲,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一步步靠近那瀑布的边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想要揭开这自然之谜的神秘面纱。随着他的深入,水珠轻轻溅落在脸上,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更加激发了他对未知的好奇与向往。 奋力挣扎着,计小星终于爬进了瀑布之后那隐秘的洞穴之中。一进洞内,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那光润如玉的石壁,竟如同最巧妙的镜面,将外界稀薄的月光悉数捕捉,并以其独有的温润质地,将光线折射得比外界更为明亮,仿佛洞内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小月宫。 光线引领下,他看见前方延展出一片奇异的草地,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银辉,每一步都踏出了轻盈的回响。穿过这片梦幻般的草地,地势开始变得狭窄,两侧岩壁紧紧相逼,形成一条天然的甬道。爬至甬道尽头,迎面而来的竟是一扇已然开启的石门,两扇门扉静静伫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秘密。 越过门槛,计小星进入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这是一座约莫三间房子大小的石洞,洞内布局简洁而神秘。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青石,形态宛若庄严的莲台,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与洞中的奇异香气交织在一起,直透肺腑,让人心神宁静。 洞内岩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字迹或深或浅,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历史。而那些文字之间,还隐约可见一些图案,似龙非龙,似凤非凤,充满了远古的神秘气息。然而,在这宁静与神秘并存的洞府中,却有一个令人心悸的细节——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事。 计小星心中一紧,目光在这些尸体上缓缓掠过,有一些看似才死不久,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这些尸体,从形态和分布来看,他不难推测,这些死者多半是在此练功时因修炼过度导致身体无法承受,最终暴毙而亡;又或是练功时走火入魔,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注意到,有些尸体的手指还紧紧抓着兵器或是练功的法器,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仍在试图抓住那一线生机。计小星仍能从中感受到一股股强烈的练功气息,那是这些死者生前所追求的武道巅峰。 望着这一切,计小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计小星趴在一旁,识字不多的他并未太在意壁上的文字,初时只是随意一瞥,却惊异地发现那堆密布于壁上的文字竟仿佛蕴含了生命,它们不仅仅是简单的字符,更像是千变万化的图形。有的清晰勾勒出人像的轮廓,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则化作了猛兽之形,张牙舞爪,气势磅礴;更有的只是一些抽象的记号与线条,交错缠绕,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当他试图深入探究这些文字背后的奥秘时,突然间,那些文字竟似活了过来,一个个在壁上盘旋飞舞,宛如一群精灵在夜空中翩翩起舞,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与眩晕感。计小星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头脑也随之晕眩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几乎要迷失在这片文字的海洋中。 他连忙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字迹时,晕眩感却如影随形,再次袭来。他心中暗自诧异:“这些字怎地如此古怪?仅仅看上一眼,便会让人头晕目眩?” 好奇心驱使着他,他忍不住再次注目细看。这一次,他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字迹的一笔一划。只见那些笔画仿佛都变成了一条条活灵活现的蝌蚪,在壁上蠕蠕欲动,仿佛随时都会跃出壁面,游走于空气之中。然而,当他凝目只看其中一笔时,那蝌蚪却又奇迹般地静止了下来,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年幼时,从万毒门逃脱之后,便孤身一人居住在偏远而荒凉的深山之中,那里远离尘嚣,唯有自然为伴。每逢春意盎然的季节,山间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他便常常穿梭于清澈见底的山溪之间,那里是他童年的乐园。他会小心翼翼地捕捉那些在水中自由游弋的蝌蚪,它们小巧玲珑,黑亮的身躯在水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捉来的蝌蚪,他会被养在山顶一处由积水自然形成的小池中。那池水清澈见底,映照着四周葱郁的树木和蓝天白云,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他每天都会蹲在小池旁,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些蝌蚪的成长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蝌蚪们逐渐长出了细小的四肢,尾巴也渐渐褪去,最终蜕变成了活泼可爱的青蛙。 当这些青蛙跳出池塘,四处蹦跶时,整个山头都回荡着它们“阁阁”的欢快叫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大自然最美的乐章,为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气。对于他来说,这些青蛙不仅是他的玩伴,更是他孤独生活中的一抹亮色,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日子。 此刻,当他再次看到那些仿佛从壁上跃然而出的蝌蚪时,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他仔细端详着每一条蝌蚪的情状,只见它们或上窜下跃,或悠闲地游弋,姿态各不相同,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趣味。这份重逢的喜悦,让他暂时忘却了眼前的困境和疑惑,只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温馨与欢乐之中。 他凝视着那些壁上仿佛拥有生命的蝌蚪,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他竟沉浸其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突然,他感到背心处的''至阳穴''上,内息猛地一跳,仿佛与那些蝌蚪的游动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他心中一动,暗自思量:“原来这些蝌蚪看似杂乱无章地乱钻乱游,实则与人体内的内息流动息息相关。” 带着这份新奇的发现,他继续观察下一条蝌蚪。这一次,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条蝌蚪上时,背心处的''悬枢穴''又传来了一阵跳动。然而,奇怪的是,从''至阳穴''到''悬枢穴''的内息流动却并未如他所愿地串联起来,仿佛中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断了一般。 他皱了皱眉,不甘心地转目去看第三条蝌蚪。然而,这一次,他的内息却全无动静,仿佛与那些蝌蚪完全失去了联系。这让他感到既困惑又好奇,不禁想要继续探究下去。 于是,他转头看向了另一行蝌蚪。当他将目光落在其中一条小蝌蚪上时,突然感到小腹上的''中注穴''剧烈一跳,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了一般,全身都为之震动。他心中一惊,暗自寻思:“这些小蝌蚪当真奇怪,明明还未变成青蛙,却能引发我体内穴道如此剧烈的跳动。” 这份突如其来的震撼并未让他感到恐惧,反而激发了他的童心。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于是,他开始一条条地仔细瞧去,每当遇到身上穴道猛烈跃动时,他都觉得甚是好玩,仿佛在与这些神秘的小生命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流。 壁上所绘的小蝌蚪密密麻麻,成千成万,宛如一片生动的黑色海洋。每一条蝌蚪都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与他体内的内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每当他的目光落在某一条特定的蝌蚪上时,便会有两处穴道的内息在不经意间相连,那一刻,他感到全身舒畅无比,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带走了所有的疲惫和忧愁。 他看得越来越兴起,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那些小蝌蚪仿佛变成了他的引路人,带领着他探索着体内未知的奥秘。他开始有意识地寻找那些能够引发他体内穴道共鸣的蝌蚪,每一次成功的连接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成就感。 他沉浸在这种奇妙的体验中,无法自拔。此刻他已能坐立身子,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这些神秘的小蝌蚪。他不断地尝试,不断地探索,将各处穴道中的内息一一串连起来,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内息网络。 在这个过程中,他仿佛与这些蝌蚪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它们不再是简单的壁画,而是变成了他修炼路上的良师益友。 但壁上所绘的蝌蚪数量庞大,密密麻麻,宛如繁星点点,要将全身数百处穴道通过内息一一串连起来,其难度无异于在茫茫星海中寻找一条特定的轨迹,谈何容易?这不仅需要极高的专注力,更需要对自身内息流动的精准掌控。 石室之内,光线昏暗,不见天日,唯有摇曳的灯火勉强照亮四周。那灯火忽明忽暗,仿佛也在诉说着这段修行的艰辛与不易。他置身其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只知一味地沉浸在与蝌蚪的共鸣与内息的探寻之中。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他已经在石室中度过了整整三天三夜。计小星浑然忘我,心无旁骛地与那些壁上的小蝌蚪缠玩,仿佛每一条蝌蚪都化作了无形的力量,悄悄地移到了他体内的经脉穴道之中。它们又似变成了一只只活泼可爱的小青蛙,在他的四肢百骸间欢快地跳跃,带来一阵阵奇异的触感。 这种感觉既让他觉得有趣,又让他感到一丝害怕。他尝试着将几处穴道连了起来,发现只有当内息在这些穴道间动荡跳跃时,那种奇异的感觉才会稍微平息。然而,就在他刚刚平息了一处穴道的动荡时,另一处穴道又开始蠢蠢欲动,仿佛有无数的生命力在他体内奔腾不息。 他仿佛着迷中魔一般,只是凝视着石壁上的文字和小蝌蚪,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饥饿和疲惫。每当饥肠辘辘时,他便随手取出九九大补丸充饥;每当倦意袭来时,他便倚墙而睡。醒来之后,他的目光又会不由自主地被壁上千千万万的小蝌蚪吸引过去,继续着那场无声的交流与探索。 如此痴痴迷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感到内息汹涌澎湃,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顷刻间,这股力量冲破了七八个窒滞之处,让他的内息仿佛变成了一条奔腾不息的大川,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越流越猛。 他惊惶失措,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觉四肢百骸之中都充满了无可发泄的力气,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顺手之间,他挥出一掌,只听蓬的一声大响,那坚实的石门竟被他一击击得粉碎。 一掌劈出之后,他的精力愈发旺盛,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又是连劈数掌,数道浑厚之极的罡风随之而出,将整个石室炸得翻天覆地,那一刻,他仿佛变成了掌控天地的巨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力量。 第22章 门宗探秘,遇险脱困 计小星目睹了那股惊人的真力展现,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激昂,兴致愈发高涨。他迫不及待地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不一会儿,他体内的真气开始加速流转,起初如同细流潺潺,渐渐地,这股力量变得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一股充满冲劲的真气,宛如脱缰野马,自他的丹田处猛然升起,直冲天灵盖而去。这股力量之强,让计小星感到周身筋骨似乎都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股霸道的真气撕裂开来。 他咬紧牙关,试图以意念控制这股狂野的力量,但无奈真气太过汹涌,远远超出了他目前的承受能力。突然间,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席卷全身,计小星只觉胸口一闷,一股热血涌上喉头,他再也控制不住,张口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让他从那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中猛然惊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修炼中走火入魔,差点酿成大祸。隐约中,他察觉到自己的筋骨根本无法承受那股霸道的真气冲击,这才是导致他走火入魔的根本原因。 正当计小星从走火入魔的边缘艰难回神,周身还沉浸在那一股股痛楚与虚弱交织的感觉中时,不远处隐约传来了人声,那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似乎正有人朝他所在的方向寻来。这声音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也唤醒了他仅存的警觉。 尽管刚才因修炼过度,呕出了一口鲜血,体内更是因贪功冒进而遭受了重创,但得益于这几日不眠不休的苦修,计小星的修为竟在不经意间有了质的飞跃。那些原本因激战留下的外伤,在这股新生的真气滋养下,竟奇迹般地尽数痊愈,只留下因修炼不当而引发的内伤,如同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暗流,时刻提醒着他不可再轻举妄动。 然而,即便是如此,计小星也并未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他深知此刻的自己绝不能被发现,于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环视四周,寻找藏身之处。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的一座莲台之上,那莲台古朴而庄严,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正是绝佳的隐蔽之所。 计小星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残余的真气,强行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轻巧地跃至莲台之后,借助其庞大的形状与周围环境的掩护,完美地隐匿了自己的踪迹。他紧贴着冰冷的石壁,心跳如鼓,耳中捕捉着每一丝外界的动静,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能够尽快过去。 “师哥,你快看这儿!”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几分惊喜与急切。计小星心中一凛,小心翼翼地透过莲台的缝隙向外窥视,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夜在月光下受伤,被他所救的女子。她身着淡雅的衣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正与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并肩而立。 那男子闻言,目光立刻被墙面上的古老文字所吸引,他凝神细视,缓缓开口:“这是失传已久的古蝌蚪文,据说只有咱们师门中的长辈,师傅他老人家才能完全解读。”说罢,他并未多加犹豫,便在原地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开始尝试着按照墙上的武学秘籍修炼起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计小星屏息静气,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只见那男子初时面色还算平和,但随着修炼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异常,由白转青,最后竟泛起了诡异的绿光。突然间,他身形一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青石地面上,触目惊心。 那女子见状,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男子,焦急地呼唤:“师哥,师哥!你怎么了?快停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满是担忧。 男子艰难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奈:“这武学……练不得,练不得啊!我只是照着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竟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停下,却发现全身经脉逆行,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控制。若非你此刻前来喝止,师哥我……怕是已经暴毙在这墙壁之前了。”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这次尝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女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紧紧握住男子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和力量。这一幕,让躲在暗处的计小星也不禁为之动容。 女子轻声细语道:“师哥,咱们对玄极门的门道一知半解,切不可胡乱修炼,以免走火入魔。” 那男子低着头,喘息未定,苦笑道:“这太玄无极心法,乃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其深奥玄妙,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轻易参透的。多半是我悟性浅薄,还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 女子见状,连忙将他搀扶起身,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寒冰:“师哥,此地危机四伏,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男子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子月师妹,你将这岩壁上的武学秘籍仔细抄录下来。待我们回到师门,再交予师傅他老人家细细参研。” 子月应声拿出随身携带的卷轴,轻轻铺开在地。她手执一柄晶莹剔透的玉箫,面向岩壁,深吸一口气,随即吹奏起来。那箫声悠扬动听,如泣如诉,仿佛能穿透人心。随着箫声的起伏辗转,那卷轴上竟然神奇地映现出一个个神秘的符号,与子月吹奏的箫声遥相呼应。 只见她手法娴熟,玉箫轻挥,卷轴上的符号便如同活了一般,一个个跃然而出,准确无误地印写而出,与岩壁上的文字符号分毫不差。这一幕看得计小星在一旁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这武学之奇,真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从未见过有人能用音律来谱写墙上的文字。 不一会儿,那对男女便完成了抄录,匆匆离开了这个隐秘之地。 计小星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回头再次凝视着墙上的武学秘籍,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这些玄极门的弟子,为了保护门宗的尊严和秘密,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然而,可惜的是,他们的努力最终还是未能阻止这些武学秘籍被外人发现。计小星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惋惜,但他也深知,自己也是觊觎之人。 于是,他下定决心,将这些神秘的符号死死地硬背了下来。为了确保这些武学秘籍不再落入他人之手,他毅然抄起地上的利刃,狠狠地将岩壁上的文字全数销毁。随着一阵石屑纷飞,那些承载着玄极门武学精髓的文字终于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计小星心中明了,玄极门的弟子已悉数陨落,而坊间流传,能掌握那等高深莫测心法的传人更是凤毛麟角。念及此,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悄然在他心头荡漾开来。 他离开石洞,走回瀑布下那片湖畔后的隐蔽之处,那里,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与周围的绿树和岩石相映成趣。计小星抄了几口水喝下,感受着这一丝清冽的凉意,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待得醒转时,日已偏西,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洞内湖上,一道长虹横跨天际,色彩斑斓,艳丽无伦。计小星被这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愉悦和满足。 他缓缓起身,环顾四周的情形后,步过石洞,随即在洞口的右侧发现了一个约莫三尺高的隐秘洞穴,其构造巧妙,应当是由人从另一侧悄然开启。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未及多想洞内是否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他便不假思索地俯身钻入洞中。行进不过十余步,洞内已是一片漆黑,再无半点光亮。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每一步迈出之前必先以脚尖轻点地面,试探虚实。脚下的路面异常平整,仿佛踏在精心铺设的石板路上,这让他心中暗自揣测,这洞穴中的道路定是经过人工精心修整。这份意外的发现让他的欣喜之情更添几分,只是随着道路的逐渐向上倾斜,他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更高的地方。 未行多久,他便察觉到前方透出了微弱的光芒,心中不由一振。继续向上攀登,一扇石门赫然映入眼帘,呈半开之态。随着他一步步靠近,周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最终眼前豁然开朗,光亮如同白昼,照亮了前方的每一寸空间。 他心中怦怦乱跳,仿佛有无数只小鹿在胸膛内奔腾。行将至,只见前方又是一条斜向上的石阶上,两旁的石壁上燃烧着熊熊火把,将周围照得通明。他心中大感宽慰,暗自庆幸:“总算找到出路了。” 第23章 万毒门灭,小星逃生 计小星沿着蜿蜒曲折的石阶,一步步深入地探索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当脚步迈过第一百多级石阶时,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猛然闯入他的视线,令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狭窄的石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有的被密集的飞箭穿身而过,如同刺猬一般;有的则被锋利的梅花镖深深钉入要害,鲜血早已干涸,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这些尸体或痛苦地蜷缩,或无力地伸展,姿态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地都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散发出一种死寂与悲凉。 计小星的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然而,在这股强烈的恐惧感之后,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却悄然滋生——那是对这突如其来“财富”的渴望。他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小心翼翼地踏过这些尸体,开始逐一搜身。随着他的搜寻,一枚枚碎银逐渐累积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最终竟达到了百余两之多。 除此之外,他还在一具尸体的腰间发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寒江会”三个冰冷的字眼。这令牌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不幸的死者,竟是寒江会的成员。他们或许却未曾料到会在此地遭遇如此惨烈的命运。 又艰难攀登了二百余级石阶,期间转折三次,终于抵达了石阶的尽头。上方一扇古朴的木门静静地敞开着,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他。计小星灵巧地翻身而出,发现自己竟是从一口陈旧的石棺中爬出,心中不禁一阵悸动。环顾四周,他意识到自己已身处玄极门的灵堂之中,一股庄严而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灵堂内,桌上的供果和小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计小星饥肠辘辘,也顾不得许多,抓起供果便大口咀嚼,一时间,甜美的滋味充盈口内,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仿佛又恢复了些许力气。 饱餐一顿之后,计小星心满意足地缓步踏出玄极门,此时夕阳如血,一抹残阳斜倚天际,将整个天空涂抹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金黄。门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十来匹骏马散布其间,悠闲地啃食着鲜嫩的青草,偶尔传来几声马嘶。地面上,一些折断的树枝散落着,显然是那些活力四射的马儿在挣脱束缚留下的痕迹。 计小星穿过林间小径,目标明确地朝他所属官府捕厅的那匹大黄马走去。那忠诚的坐骑,即便在多日的无人看管下,依然被牢牢地系在树下,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其驯化有素,可见一斑。 当计小星走近,正欲倚靠在大黄马那宽厚的身躯旁,享受片刻的宁静休憩时,一道迅疾的黑影猛然从他的脸颊边掠过。紧接着,一个既柔软又温暖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不停地在他脸上磨蹭,那急切而热烈的姿态,仿佛是在渴望重获那份与主人之间久违的亲密与慰藉。 无需多看,计小星便已知,正是他的黑魔貂。那日,小家伙在林中觅食之后,因久等不见主人的哨声召唤,便毅然决然地循着那熟悉而亲切的气味,一路寻踪而至,直至大黄马旁。对于黑魔貂而言,这里不仅是它能嗅到主人气味的唯一之地,也是它心中的避风港。 计小星见状,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轻轻地将黑魔貂搂入怀中,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一人一貂,在这一刻,仿佛融为了一体。 计小星年仅八岁之时,万毒门,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恶门派,为了炼制毒药,专拿幼童筋骨肉血做解药引子,大一点的孩子便拿来试毒。与计小星同批被拿去做试毒童子的共有十几人,然而,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他们或是因无法承受毒药的折磨而悲惨离世,或是虽侥幸存活却留下了终身的残疾。唯独计小星,像是被命运之神悄然眷顾,即便身处绝境,依旧顽强地保持着生命的火焰,未曾熄灭。 在万毒门内,那些冷酷无情的研毒弟子仿佛将计小星等人视为无生命的试验品。每当他们研发出新的毒药,便会迫不及待地将其用在计小星等人身上,观察其反应。那些无法承受毒药侵袭的孩子,往往会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尸体还会被炼制成解药;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则会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但代价是,他们必须详细描述自己中毒后的感受,以及毒药的药性。 在这无尽的折磨与煎熬中,计小星学会了如何在这个残酷的门宗里苟延残喘。为了能够得到一口稍微好点的饭菜,他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用谄媚的话语去讨好那些掌握着他生死大权的研毒弟子。毕竟,在这个充满冷漠与残酷的门宗里,谁又不喜欢听几句好话呢? 三年的时光,对于计小星来说,仿佛是一场漫长而无尽的噩梦。他在这三年里,不仅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更将谄媚的口技锤炼得炉火纯青。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默默地数着自己从鬼门关前走过的次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一日,毒老祖,那位臭名昭着的老者,经过无数日夜的潜心钻研,终于研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剧毒。为了验证其威力,他挑选了包括计小星在内的七名试毒童子进行试验。然而,当其他六人纷纷在剧毒的侵袭下痛苦挣扎,不一会儿,瞳孔缩小,双目尽白,口中突然生出獠牙来,一阵狂叫,身体随即不停抽搐起来,又一会,七孔流血而亡。而一旁的计小星却如同奇迹般地毫发无损,没有显现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毒老祖目睹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接连拿出了几例毒药,一一喂服给计小星。然而,无论毒药如何猛烈,计小星都仿佛拥有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将它们一一化解,毫发无损。毒老祖终于意识到,计小星已经拥有了百毒不侵之躯。 这一发现让毒老祖欣喜若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获得永生、无敌于天下的曙光。于是,他立刻敲钟开堂,召集了万毒门内的所有弟子,宣布要喝计小星的血,吃他的肉,以期获得那令人垂涎的百毒不侵之躯。 然而,当他迫不及待地饮下计小星的一口鲜血时,却突然感到五脏六腑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剧痛难忍。紧接着,他的身躯开始膨胀,仿佛有无数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最终,他无法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五脏六腑穿爆而亡,倒在了血泊之中。 万毒门内顿时一片哗然,弟子们纷纷议论纷纷,不知所措。一些大弟子猜测,或许是计小星的血液中含有某种特殊的毒素,不能直接饮用,需要经过特殊的炼制才能服用。于是,他们开始着手研究如何炼制计小星的血液,以期获得那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之力。 然而,就在万毒门上下正忙于研究如何喝计小星的血之际,毒老祖毙命的消息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江湖。一时间,万毒门成为了众矢之的,各大门派纷纷对其表示谴责和声讨。 各大门派对于万毒门长期以来所犯下的累累恶行,早已是嗤之以鼻,恨之入骨。当毒老祖毙命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吹遍江湖时,各大门派无不欢欣鼓舞,仿佛看到了一片正义得以伸张的光明前景。他们深知,万毒门的存在,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此,各大门派迅速行动起来,联信召集,共同商讨围攻万毒门的大计。 经过紧密的筹备和策划,一场针对万毒门的围攻行动悄然展开。各大门派精英尽出,誓要将这个邪恶门派从江湖中彻底铲除。 而此时的万毒门,却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和失败,他们终于找到了炼制计小星血液的方法,期待着通过这个方法,让整个门派的弟子都获得百毒不侵之躯,从而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即将开堂放血的前一日,一场灭顶之灾悄然降临。 各大门派的联军如同天降神兵,将万毒门团团围住。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随即展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万毒门的弟子们虽然拼死抵抗,但在各大门派联军的强大攻势下,终于还是节节败退,全门上下,无一幸免,皆死于非命。而那些被关押在暗无天日地牢中的试毒童子,也在混战中不幸被误杀,他们的命运,如同风中飘摇的烛火,瞬间熄灭。 然而,在这场浩劫中,计小星却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由于他拥有百毒不侵之躯,被万毒门当做瑰宝一般关押在门宗的密室之中。当各大门派的联军攻破万毒门时,他恰好躲过了这场杀戮,逃过了一劫。 计小星在密室中已多日未见有人前来送饭菜,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深知,自己若再不设法逃脱,恐怕也将永无见天之日。密室位于毒老祖的卧室之下,原本是用来收藏老祖的珍宝和秘籍之地,并无任何关押刑具。这里阴暗潮湿,空气稀薄,但对于计小星来说,却是他唯一的生存希望。 他开始在密室中四处摸索,寻找着可能的逃脱之路。密室的空间并不大,但布局却异常复杂。计小星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一点一滴地破解着密室。他仔细地观察着墙壁上的每一处缝隙,每一块砖石,试图找到通往外界的通道。 经过数日的努力,计小星终于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机关。他小心翼翼地触动机关,只见密室的一角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计小星心中一喜,知道这正是他逃脱的绝佳机会。他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通道,沿着曲折蜿蜒的路径前行。这正是毒老祖为自己准备的逃生通道。 当他从密室的出口爬出时,只见四周一片狼藉,万毒门的建筑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望着满目疮痍的万毒门和遍地横尸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离开。然而,在离开之前,他却不忘顺走了万毒门的两部精要秘籍——《星雨飞花》与《炼毒纲目》。这两部秘籍是万毒门的镇门之宝,其中蕴含了无数毒术和武技的精髓。 第24章 巧遇故人,慈云弟子 自玄极门踏出后,计小星策马扬鞭,不眠不休,直至次日申时,天际斜阳如血,前方终于隐约显现出一座小镇的轮廓。他定睛细望,只见土黄色的城墙古朴沧桑,拱门之上,三块布满灰尘的木牌拼凑出“双龙镇”三个大字,虽不起眼,却透着几分岁月的痕迹。 心中涌起一丝欣喜,计小星催动马力,缓缓步入这宁静的小镇。街道两旁,稀疏的店铺散发着淡淡的生活气息,偶尔几声犬吠与孩童的欢笑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温馨。正当他四处打量,寻找歇脚之处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客栈门外,一人正潇洒地翻身下马,动作利落,那不是叶仁杰叶大哥又是何人? 计小星心中一惊,随即涌上一股暖流,连忙驱马靠近,口中惊喜交加地喊道:“叶大哥?!这可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儿能碰上您老人家!” 叶仁杰闻声转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绽开爽朗的笑容,道:“计兄弟,这不是巧,这是缘分啊!来来来,咱们进去一起喝一杯!”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步入客栈。 两人于客栈内寻得一张四方桌坐下,叶仁杰招手唤来店小二,吩咐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酒菜一上桌,叶仁杰便察觉到计小星面色异常苍白,宛若白纸,即便是历经长途跋涉之人,亦不应显现如此疲态。他心中暗自忧虑,关切之情不由自主地流露于言表:“计兄弟,我看海缉通报所述,你竟将南宫豹人头拿下,真是名声大噪啊。” 海缉通报,乃是一种官府公告,每当悬赏令上的任务被江湖之士成功完成,便会通过此通报昭告天下。其目的有二:一是为了表彰那些行走江湖、惩恶扬善的侠士,给予他们应有的荣誉与嘉奖;二是为了震慑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恶人,让他们知晓,江湖高手侠士众多,无论其多么厉害,终将难逃,从而起到警示与遏制恶人的作用。 “叶大哥过奖了,小弟我不过是侥幸,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计小星话音未落,便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叶仁杰见状,连忙说道:“你面色如此不佳,可否让我为你把脉诊察一番?” 计小星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叶仁杰轻搭其上,指尖传来的脉象散乱且微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的眉头不禁紧蹙,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计兄弟,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啊!”说罢,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叶大哥放心,死不了,死不了。些许小伤,何足挂齿。”言语间,他试图以自己的乐观来宽慰叶仁杰的担忧,但那掩饰不住的痛楚,还是让叶仁杰心中五味杂陈。 “别动,让我来帮你疏通一下经络。”叶仁杰言罢,手指轻抬,精准地点在计小星的天枢与膻中两处大穴之上。计小星初时一惊,随即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真气如涓涓细流般注入体内,沿着经络缓缓流淌,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和煦。 这番举动,让计小星心中暗自生出一股敬佩之情,对叶仁杰的义气与慷慨更是感激不尽。 过了一会儿,叶仁杰缓缓收敛起运功的姿态,眉头轻轻蹙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叹息道:“计兄弟,你的内伤委实过重,恐怕唯有前往慈云门,方能找到一线生机。” 计小星一听,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慈云门?那是个啥地方?” 叶仁杰神色凝重,缓缓解释道:“慈云门,乃是江湖中一处医法圣地,其医术源远流长,历史悠久。自古以来,慈云门便以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名扬四海,深受武林中人乃至天下苍生的敬仰。你的内伤如此严重,恐怕也只有慈云门才能有望治愈。” 计小星听了,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又问道:“那慈云门在何处?” 叶仁杰沉吟片刻,说道:“慈云门位于东方,距离此地并不算远。你只需朝东行一日,再转北方向行一日,便可抵达。那地方有座闻名已久的“天下第一奇山”颇为显眼,附近的人都知晓其所在。” 计小星点了点头,道:“天下第一奇山,那是要去瞧瞧了。”说罢顿了一顿,心里头暗自琢磨,片刻后,他又问道:那叶大哥您来这儿,原本是打算去哪儿呢?” 叶仁杰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欲前往北关,那边有一趟重要的镖需要押送,同时我也顺道去看一下北关边境的情况,了解一下那边的局势。” 计小星闻言,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内鬼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叶仁杰点了点头,神色稍显宽慰,说道:“已经有所发现,不劳计兄弟费心了。你只需安心养伤,待伤愈之后,我们再共谋大事。” 这时,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酒菜一一上桌,二人便开始了推杯换盏,边吃边聊。酒香四溢,伴随着菜肴的热气,两人的话题也逐渐深入。几轮酒过,他们开始互叙年龄,得知叶仁杰比计小星大了十五岁,原是达摩观的还俗弟子,已在宁威镖局度过了数载春秋。 叶仁杰谈及自己行镖多年的经历,遇到过不少大盗悍匪,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伤其性命。虽然因此赢得了名声,但也留下了不少后患,事后寻仇的人着实不少。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聊得滔滔不绝,从江湖趣闻到个人经历,无所不谈。酒意渐浓,他们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含糊,但那份兄弟情谊却愈发深厚。唠唠叨叨,直谈到半夜时分,两人的醉意都已有了八九分,才在店小二的提醒下,各自摇摇晃晃地回房歇息。 次日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叶仁杰便已起床。他帮计小星结了账,又留了两张百两银票,心中暗自祝愿他早日康复。然后,他便匆匆离去,继续自己的行程。 而计小星,由于连日来的疲惫和昨夜的畅饮,一直睡到了未时方才悠悠醒转。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桌上有两张银票,叶仁杰早已不见踪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稍作收拾后,计小星来到前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餐食,之后便离开了客栈。 行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小镇的市集。市集上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计小星漫步其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市井气息。 忽然,他注意到道旁有一个身穿蓝袍的少年正在叫卖着各种丹药:“卖药了!卖药了!慈云气定丸!慈云精聚丸!慈云四通散!应有尽有,百病可解!药品不多,赶紧来买喽!” 计小星心中一动,上前问道:“你这药都有何功效?”他目光锐利,仔细打量着这些丹药,试图从中看出些端倪。 蓝袍少年见他手持玄武剑,气势不凡,只道是天山派弟子,连忙作揖道:“原来是天山派的师兄!失敬失敬!在下慈云门六云子,这些丹药都是我亲手炼制的,功效非凡。” 六云子乃慈云门弟子,年纪与计小星相仿,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聪明伶俐。 慈云门在江湖中颇有盛名,其医术和医德都为人所称道。许多疑难杂症的患者都慕名前来求医,希望能在慈云门找到治愈的希望。然而,掌门乐药生却是个极为严谨的人,不准弟子私自下山卖药,以免败坏门风。因此,每逢掌门闭关之时,不少弟子便会偷偷下山贩卖丹药,以换取修炼所需的资源。也有一些弟子学有所成后,选择回乡开设医馆,为乡亲们治病救人。他们逢年过节时,都会让快脚邮差送来家乡特产和银两,以表达对师门的感激之情。 计小星听了六云子的介绍,微微一笑,回道:“非也,我乃万毒门,计小星。”其实他并不喜欢以万毒门自居,只是行荡江湖多年,但凡提了万毒门,别人都惧其三分。他深知江湖中的险恶与复杂,因此总是保持着一份警惕和戒备。 六云子闻言,脸色骤变,惊呼道:“万毒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与戒备。慈云医法博大精深,其中不乏解毒之法,而这些解毒之法往往都是以万毒门的毒药作为引子,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与研制,才得以成就各类解药。六云子曾亲眼目睹过同门师兄弟因大意而中毒后的惨状,那些痛苦与挣扎,至今仍历历在目,让他对万毒门暗生恨意。 计小星见他脸上显露出鄙夷之色,心中不禁一阵烦躁。这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不过的神色,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一提及万毒门,这种神色便如影随形。他强忍住心中的不悦,不耐烦地问道:“哎哟喂,六云子小哥,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六云子话语一顿,瞥了计小星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与戒备。他蹲下身子,继续给旁人挑药,仿佛故意在避开这个话题:“大娘,你用这服四通散,保证你药到病除,大哥……这气定丸给你,能助你稳定心神,提升修为……” 计小星眉头紧皱,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误解与轻视的感觉。他上前一步,语气冰冷地说道:“嘿!你这家伙,把话说完!” 六云子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忙碌着,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你既是万毒门的人,那这把玄武剑定是从天山派手中抢来的吧?万毒门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为非作歹?” 计小星闻言,怒火中烧。他紧握玄武剑,语气冰冷地反驳道:“你小子哪只眼睛瞧见是小爷抢来的?这把剑是我凭实力所得,与万毒门无关!” 六云子冷笑一声,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买卖:“万毒门能干出什么好事?先不说你的身份是真是假,能自称万毒门的,必是非奸即盗,心术不正。我慈云门与万毒门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也休想在我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你爷爷的……”计小星本想放句狠话,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却不料话音未落,一个肩扛大刀,满脸胡须如乱草般的大汉领着五个同样凶神恶煞的手下大喝一声:“谁准你在这卖药的?!”这声吼叫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周围摊贩的货物都颤了三颤。 在旁的摊贩们一看这架势,纷纷扛起扁担,收拾起家当,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躲避。有的还边跑边喊:“快,快走!这人惹不得!” 一时间,市集上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六云子站起身来,一脸茫然地问道:“市集里不能卖药吗?”他语气和谐,天真无邪,仿佛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规矩。他心想,或许只要问清楚需得谁的允许,前去拜问一下,便能解决这眼前的麻烦。 计小星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眼便看出了这伙人是来找事的,明显是没有上贡拜码头。他心中暗笑,这慈云门的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 “这么不懂规矩!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他!”地痞头说罢,身后几个瘦弱的兄弟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扑了上去。他们虽然瘦弱,但动作却十分敏捷,显然是经常干这种欺行霸市的事情。 六云子见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蛮横无理。他急忙躲闪,同时伸手去挡那些攻来的拳头和脚。然而,他毕竟是个医者,对于打斗之事并不在行,没几下便被那些地痞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六云子被那五个凶神恶煞的地痞踹倒在地,他们像踢一只无助的小动物一样,狠狠地踹在他的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的蓝袍被泥土和脚印染得污秽不堪,手中的丹药也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计小星在一旁冷眼旁观,原本并不想插手此事。但当他看到六云子那无助的眼神和痛苦的呻吟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义愤。 “住手!”计小星大喝一声,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25章 偶遇慈云,假义相助 地痞头目转脸一望,只见一名青年面色苍白如纸,手中却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虽看似身负重伤,步履蹒跚,但在他眼中却成了不足为惧的猎物。他不禁嗤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哟呵,臭小子,你这是想做英雄,多管闲事啊?” 计小星耳闻“臭小子”这刺耳之称,胸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他怒喝一声,正义凛然:“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压无辜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他轻启唇齿,吹响口哨。 哨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闪电般窜出,那是计小星豢养的黑魔貂,眨眼之间便精准无误地咬住了地痞头目的脖颈。地痞头目只觉颈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千百根针同时刺入,痛楚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哀嚎一声,瘫倒在地,双手胡乱挥舞,却已无力站起。 见状,其余五名地痞面露狠厉,纷纷举起手中锋利的刀刃,怒吼着朝计小星劈砍而来。计小星面不改色,再次吹响口哨,这次哨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旋律变化。哨音刚落,那五名地痞如同被无形之力击中,突然之间双腿一软,纷纷瘫倒在地,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市集。 这一幕,让周围长期饱受地痞欺凌的摊贩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阵阵欢呼。他们深知,这位地痞头目多年来在市集横行霸道,强行收取摊贩的保护费,今日终于有人出手教训,真是大快人心。 六云子的面门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瘀伤,显得分外凄惨,他侧躺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就在这时,计小星如同天降神兵,及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援手相助,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 六云子挣扎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尽管动作略显笨拙,但那份感激之情却溢于言表。他躬身作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多谢少侠相救,若非少侠及时出现,我六云子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计小星语气中略带讥讽:“哼,我这万毒门的人,怎会轻易救人?只是瞧那些地痞流氓不顺眼,顺手教训一番罢了。”说罢,他转身欲走。 六云子心中暗自懊恼,方才言语间多有冒犯,实属有失礼数,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低头沉思片刻,忽地眼前一亮,伸手从身旁的药篮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精致的瓷瓶,瓶身绘有慈云缭绕的图案,显得颇为不凡。这正是他亲手炼制的慈云气定丸,对于内伤恢复有着不可小觑的疗效。 他双手捧着瓷瓶,恭恭敬敬地递到计小星面前,言辞恳切:“少侠,我方才言语无状,多有得罪,还望少侠海涵。我观少侠面色苍白,眼白泛紫,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这瓶慈云气定丸,乃是我门中秘制,每日服用一粒,可助少侠调和气血,早日恢复元气。六云子再次深深谢过少侠的救命之恩。”言罢,他再次深深一揖,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以示诚挚的歉意与感激。 计小星见状,眉头轻轻一挑,眼睛在那瓷瓶上转了几圈,好像在心里头拨着算盘珠子,算计着这买卖划不划算。过了一会儿,他笑眯眯地伸手接过瓷瓶,嘴里头的话也变得轻快起来:“哎呀呀,这疗伤圣药,我若是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你这番好意?再说了,我计小星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路见不平一声吼,那也是我的拿手好戏嘛!救你嘛,纯粹是看不顺眼那些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可不是图你什么回报哦!”说完,他还眨了眨眼,一脸的俏皮。 六云子闻言,心中一暖,连忙点头应承,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计小星心中暗暗称赞,六云子仅凭观察便能准确判断他的伤势,这份医术确实令人钦佩,慈云门果然名不虚传。他接过药瓶,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咱们万毒门的人啊,那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恶毒,但我呢,讲究的是个礼尚往来,绝不干那吃白食的勾当。”计小星嘻嘻一笑,手往怀里一摸,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粒碎银,轻轻一扬,那银子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比舞者身姿还曼妙的弧线,稳稳当当地跳进了六云子的药篮里,叮咚一声,清脆悦耳。 六云子见状,脸色更加尴尬,他连连作揖,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少侠,这……这如何使得?我怎能再收您的钱财?” 计小星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快收起来,免得一会那些地痞的同党找来,你又要遭殃。” 六云子闻言,心中一凛,抬头望向那几个仍在呜呜哇哇惨叫的地痞,心中不禁有些后怕。他急忙开始收摊,动作迅速而有序,生怕耽误片刻便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计小星调转马头,声音在风中飘散。他策马扬鞭,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六云子望着计小星离去的方向,他深知万毒门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光彩,但今日所见的计小星,却让他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那份孤傲、那份不羁,以及那份深藏不露的善良,都让六云子对计小星充满了敬意和好奇。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篮与那枚碎银收拢一处,随即步伐急快地离开了镇子。 计小星在镇上的杂货铺里逗留了片刻,他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精心挑选着干粮与补给。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一袋袋坚果、一块块风干的肉,以及那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糕点,最终挑选了几样看起来既美味又便于携带的食物。他还特意选了几瓶上好的酒水,打算在路上慢慢品尝。 挑选完干粮后,计小星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马车厢上。他绕着车厢转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木材的质地和工艺,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决定买下这节车厢。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计小星赶着马,悠悠地驶出了镇子。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前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即将展开的旅程。 车厢上,他轻轻揭开六云子赠予的药瓶,一股淡雅而微妙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凭借多年浸淫毒术的经验,他只需轻轻一嗅,便能洞悉此药炼制之法的精妙绝伦,于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一粒慈云气定丸。这药丸温润如玉,入腹即化,一股暖流随即游走全身,滋养调气,对他调养内伤大有裨益。 马车一路沿着蜿蜒的林间小道徐徐前行,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斑驳光影,平添了几分幽静。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阵不寻常的动静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男子,正恶狠狠地掐住六云子的脖颈,那双如炬的目光中满是狠厉。六云子面色苍白,呼吸困难,显然已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而在那男子周围,还围着十来个面目狰狞、眉目间流露出不善之意的人,他们或持刀,或握棍,显然是一伙不好惹的匪徒。 第26章 侠影救难,同行慈云 只听那身形魁梧如铁塔般的男子,声音低沉而凶狠地吼道:“臭小子,竟敢胆大包天毒害我天龙寨的兄弟,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活得不耐烦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与愤怒。 六云子被他那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掐住脖子,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双眼凸出,呼吸困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发出“不……不……不是我……”的微弱辩解。 “镇上的兄弟们可都亲眼看见了,铁证如山,不是你还能是谁?!”魁梧男子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六云子的脖子生生掐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旁的计小星眼见情况危急,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只见他猛然一声暴喝,声音响彻云霄:“哎哟喂,你们这群家伙,吃了雄心豹子胆外加一盘龙胆,敢在我小阎王计小星眼皮子底下耍横?快把人放了,不然小爷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魁梧男子眉头紧蹙,如同山峦聚拢,目光凌厉地扫向计小星腰间悬挂的玄武剑,怒气冲冲地喝道:“天山派的手真是伸得长啊,你小子到底是谁?速速报上名来,我天龙寨不杀无名之辈!”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他轻蔑地吐出一句话:“哎呀,你这就要去见阎王的人了,还打听什么名号,这不是浪费口水嘛!”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小觑的威严。 话音未落,天龙寨的十几名大汉怒吼着,提着明晃晃的刀剑如同狂风骤雨般扑了上来。计小星不慌不忙,轻轻一拍腰间的竹篮,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袭出,瞬间缠绕上了最前面的三人。那三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便齐声倒下,哀叫不止。 两眨眼的功夫,又有三人被那黑影击中,颓然倒地。其余的人见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了阎王一般,纷纷委顿在地,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黑魔貂?!”魁梧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失声叫道。他万万没想到,计小星竟然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异兽作为宠物。在那一刹那,他吓得手一松,六云子趁机跌落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原来镇里头那六个倒霉的家伙,被不明生物咬了一口后,疼得嗷嗷直叫,那声音尖锐刺耳,简直比杀猪还要凄惨。天龙寨的兄弟们连忙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把他们像抬死猪一样抬了回去。 那魁梧汉子一看这架势,心里头暗自嘀咕:“莫非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忙带着手下人马,浩浩荡荡地跑来抓人找解药。 结果,他一看到那黑魔貂,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计小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轻轻一吹口哨,只见天龙寨的那十几个人,就像被割了麦子的稻草人一样,一个个应声倒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变戏法似的。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惊恐万分,有的痛苦不堪。这一幕,看得魁梧汉子目瞪口呆,心中惊骇不已。 魁梧汉子看着自己的手下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吓得腿都软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连连求饶:“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哟,刚才不是挺横的吗?”计小星召回貂儿,让它立在肩头,一脸戏谑地看着魁梧汉子。 “我……我有眼无珠,我……我瞎了眼,没认出大侠您来……”魁梧汉子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脸颊,那声音啪啪直响,看得出来他下手可真不轻。 计小星瞧着那魁梧汉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的杀意也随之消散了大半。他摆了摆手,故作大方地说道:“好了好了,看你这样子也知道是个苦哈哈的角色,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然后就赶紧夹着尾巴逃命去吧!” 魁梧汉子一听这话,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连忙磕头如捣蒜,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小的这就把身上的碎银全部奉上,只求大侠能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说完,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溜之大吉。 计小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到六云子旁边,假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嘿,你这小子,还没被掐死吧?看来你的命还挺大的嘛!” 六云子缓了口气,急忙起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此恩此情,没齿难忘。若非少侠及时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计小星闻言,故作正经地说道:“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万毒门的人可不是什么仗义救人的善茬儿,小爷我这是在打劫呢!你瞧,那些银子就是你的买命钱了。”说完,他指了指地上的碎银,一脸玩笑地看着六云子。 六云子一听这话,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乖乖地拾起碎银递给了计小星。他心里明白,这位少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地却是善良的,否则也不会出手救自己了。 计小星轻巧地将那几两碎银揣进了内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刚刚完成了一笔划算的买卖。他眯着眼睛,笑眯眯地对六云子说道:“嘿,我要去慈云山,听说那里是天下第一奇山,风景不错,小爷我要去瞧瞧。你呢,小子,打算去哪儿?” 六云子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恭敬地回答道:“在下也正要回慈云门,不知少侠是否愿意同行?或许能为少侠指引一二。” “来吧,小子,上车吧,今儿个就搭你一乘。”计小星拍了拍身旁的马车,示意六云子上车。 六云子一听,正要拱手作揖道谢,却被计小星摆手拦了下来,“别急着谢,我可是要银子的!”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六云子闻言,连忙点头道:“少侠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银子自当全数奉上,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计小星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那点银子,小爷我还真瞧不上眼。不过既然你执意要给,那就留着买酒喝吧。好了,别废话了,上车吧,你来赶马。” 六云子心中暗自感激,也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他坐在车厢前位,驱使马车缓缓前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安宁。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反而显得更加悠闲自得,仿佛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随着马车的行进,窗外的风景也如同画卷一般缓缓展开。六云子偶尔侧头望向窗外,只见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大自然的敬畏与向往。而计小星则在车厢中闭目养神,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两人虽然性格迥异,但在这短暂的同行中,却仿佛找到了一种莫名的默契与和谐。 第27章 慈云救恩,青牛引路 行了约莫五里路程,计小星觉得闲来无事,便开口问道:“你那里可有什么良药能医治筋骨之伤?” 六云子闻言,略一思索,回答道:“强筋骨的药物多为药汤,我手中确实有一些,只可惜瓶子已经破碎,汤药也洒了。” 计小星听后,不禁轻叹一声。六云子注意到他叹息时左脸颊微微抽动,似乎正在忍痛,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接着,他又在计小星上身几处骨关节处轻轻探了探,不由得大吃一惊。 “少侠不但内伤颇重,筋骨之伤也不容小觑。”六云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的八脉几乎全部受损,好在及时服用了慈云气定丸,这才保住了丹田气海。”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都说坏人命长,小爷我坏得很,自然命也长。” 六云子知道他是在说笑,倒也不觉得他有多坏,只是笑了笑,回道:“少侠的伤,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去治。” “反正你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只要别把小爷给医死就行。”计小星半开玩笑地说道。 六云子摸了摸下颚,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伤需要内外兼治,方能取得最佳效果。内服慈云固息丸,以调养内息;外浸药王池,以强健筋骨。” “药王池?”计小星好奇地问道。 “对,药王池乃是我们慈云门汇聚各大草药精粹所泡制而成。以少侠目前的伤势,每日需得浸泡两个时辰,持续两月,筋骨定能复原如初。”六云子解释道。 计小星听后,故作夸张地说道:“两月?那岂不是要把我泡成药人了?” 六云子点头道:“时日确实久了一些,但要想快速恢复,那唯有服用脱胎换骨丹了。” “脱胎换骨丹?”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脱胎换骨丹乃是我慈云门的镇门之宝,十年方能炼制一粒,珍贵无比。”六云子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自豪,“此丹具有壮元阳、补气血、益精髓、强筋骨的神奇功效,一旦服下,便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故此而得名。” 计小星听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康复的希望。他咦了一声,故作惊讶地问道:“那得多少银子才能买到啊?” 六云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此绝药乃无价之宝,出炉后必须在一日之内服下,否则药效尽失。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只可惜药料十年才能备齐一粒。十年前,武林各大高手为了争夺此丹,曾在我慈云门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比武。这一次,也不例外。少侠若是有兴趣,不妨一试。” 计小星闻言,心中暗自盘算:“十年才出一丹,各大武林高手岂有不争之理?我如今只剩半条命,如何能与他们比武争丹?不过……嘿嘿,你爷爷的,老子比武比不过,偷还不行么?嗯……不行不行,如此神丹,觊觎之人绝不在少数,料想谁没想过偷?但又有那么好偷的?恐怕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计小星不禁有些沮丧,但随即又振作起来,对六云子说道:“比武争丹就算了,小爷我还没那么好的运气。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药王池究竟在哪里?或许泡泡药池,我的伤势也能有所好转。” 六云子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安慰计小星道:“少侠放心,到了慈云门,你的伤势定能得到妥善的治疗。” 两人便不再多言,赶着马车继续前行。沿途风景如画,但两人心系目的地,无暇顾及。行了两天一夜,终于抵达了慈云山脚下。 此时,慈云山脚下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由于脱胎换骨丹即将出炉,各门各派的高手都陆续赶来,希望能够一睹神丹的风采,甚至有机会将其据为己有。山脚临时搭建的马棚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匹,显示出此次盛会的规模之大。 计小星催马走来,两名身着慈云门服饰的迎客弟子急忙上前迎候。他们见计小星腰悬玄武剑,气质非凡,只道他是天山派的弟子。然而,当他们看到同门师弟六云子随行时,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其中一名迎客弟子先朝计小星作了一揖,礼貌地问道:“这位少侠,不知您来自何门何派?”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并未急于言语,而是将那双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眼睛转向了身旁的六云子,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六云子心领神会,连忙从马车上轻盈跃下,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躬身向面前的两位师兄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亲切:“二云子师兄、三云子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师弟心中甚是挂念。” 三云子见状,眉头微蹙,嘴角却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抱怨道:“哎,咱们慈云山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忙得我们团团转。你倒好,小六师弟,偷偷溜出去游山玩水,享受清闲,也不回来帮衬一把。” 二云子轻轻扯了扯三云子的衣襟,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示意,低声道:“先招待宾客要紧,其他事情稍后再说。”言罢,他转身朝向计小星,双手合十,作了一揖,声音温和而恭敬:“在下慈云门二云子,有幸在此迎接少侠。天山派的师兄们均已进山,不知少侠如何称呼?虽说我年岁或许虚长少侠七八岁,但称呼一声师兄,实乃我慈云门对远道而来客人的尊敬之意。” 计小星心中暗自盘算,目光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六云子,心中权衡着是否应该实话实说,生怕一时不慎会给自己或六云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六云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是计少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计少侠身上有伤,特意来此寻求医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真诚,显然对计小星抱有极大的敬意。 三云子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道:“救命恩人?小六子,你这次出去又闯什么祸了?怎么还带回个受伤的恩人来?”他的语气中虽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六云子安危的关切。 二云子又轻轻地推了推三云子,眼神中满是示意,低声道:“小六师弟的事情我们一会再细说,现在先带宾客进山要紧。”说完,他又朝计小星作了一揖,声音中充满了感激:“承蒙计少侠援手,救下我师弟六云子,这份恩情我们慈云门铭记于心。请少侠随我们进山,先歇息片刻。” 计小星微笑着回了一揖,心中对慈云门的热情好客感到十分温暖。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六云子,只见六云子也正以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两人之间无需多言,已有了默契。 三云子见状,走上前来,从马棚中牵出一头健壮的青牛。这头青牛体型庞大,毛色油亮,显然经过了精心的驯化。三云子摆手示意计小星上牛,同时解释道:“这头青牛是我们慈云门特意驯化的,它熟悉山路,不用人牵头,自会送宾客安全上山。” 计小星点了点头,走到青牛身旁,轻轻一跃便稳稳地坐在了牛背上。青牛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图,立刻迈开了步伐,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 第28章 误入天山,剑影纷飞 计小星与六云子及二云子、三云子三人挥手作别后,便独自一人随着青牛踏上了继续前行的山路。一路上,只见峰峦叠翠,层峦耸翠,宛如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给这幽静的山路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邃。 山间的林木葱笼,郁郁葱葱,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宛如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山间不时传来鸟儿的啼鸣声,清脆悦耳,与这山林的美景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和谐动人的画面。 计小星行走在这天下第一奇山之中,不由得心生赞叹。这里的山峰陡峭险峻,形态各异,有的如剑指苍穹,有的如龙腾九天,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山间的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宛如一条条流动的珍珠项链,为这山林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青牛载着计小星,稳稳地行走在山路上,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山林的美景,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哞叫声,似乎在表达着对这大自然的敬畏与赞美。 小半时辰后,青牛终于来到了霄宁宫的门口。这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青牛驻足在门口,似乎知道这里就是宾客的住所,便不再前行。计小星翻身从牛背上下来,感激地拍了拍青牛的背脊,然后大步走进了霄宁宫。 大堂之内,人声鼎沸,众人或站或坐,三五成群,各自占据着一片角落,交谈声、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在正中央,赫然立着一个古朴的“随施箱”,其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显得颇有几分庄重。计小星步入此间,目光扫过四周,心中已明了此地规矩,于是从容地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轻轻投入箱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当他准备四处打量时,一名身着青衫的少年忽然从侧面窜出,步伐急促,几乎是在眨眼间便来到了他的身旁。少年伸手轻轻一扯计小星的衣襟,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师兄,快随我来,师父有急事召见!” 计小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诧异:“这小子究竟是谁?他又怎会认为我是他的师兄?他的师父又是何方神圣?”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闪过。然而,当他目光下移,落在少年手中紧握的那柄玄武剑上时,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他竟将我误认为是同门师兄弟了,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玄武剑,那可是师门中特有的标志,剑身泛着淡淡的寒光,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计小星心中暗自好笑,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误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跟随着那少年快步离去,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发生之事的好奇与期待。 出门之后,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绕行了三个弯,最终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溶洞前。溶洞入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其存在。进入溶洞,只见洞内空间豁然开朗,四五十人组成的方阵赫然呈现在眼前。这些人站得笔直,每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玄武剑,剑尖统一指向前方,散发出阵阵凛冽之气。 方阵的领头站着一位年迈的老者,他的年纪甚老,白发如霜,鬓发垂至胸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伤疤与皱纹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沧桑。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计小星心中暗自揣摩,这位老者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师父了。 在少年的带领下,计小星快步走到方阵的队尾,与其他人并肩而立。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常严肃,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仿佛即将面临一场重要的考验。 不一会儿,那老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人都到了吧?”他的话语在溶洞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头排第一人闻言,立刻转身瞥了一眼方阵,确认无误后,恭敬地回道:“禀报师父,所有弟子均已到齐,只待师父吩咐。”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透露出对师父的敬畏之情。 “好……”那老头,乃天山派的掌门人鹤白翁,轻轻地点了下头,他继续说道:“十年前,为师凭借半招之差,险胜对手,争得了那枚脱胎换骨丹。服下之后,为师受益终身,修为大进。然而,慈云门有规矩,每个人一生只能参与一次比武争丹。因此,此次比武,为师已无资格再相争……” 说话间,鹤白翁的目光扫过众弟子,眼中闪烁着期待与鼓励。他虽已年迈,但精神矍铄,浑身散发出一种剑术大师独有的气质。天山派的历史虽不比龙吟剑派、玄极门等大门派悠久,但在鹤白翁的带领下,其声望与实力已逐渐崛起。 鹤白翁不仅是天山派的掌门人,更是当代剑术大师中的佼佼者。他的剑术修为深不可测,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加之他服用过脱胎换骨丹,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放眼天下,能够让他惧之三分的,恐怕只有达摩观方丈那等绝世高手了。 此刻,鹤白翁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过去的回忆与对未来的期许。他深知,这次比武争丹对于众弟子来说,不仅是一次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更是一次锻炼与成长的过程。因此,他希望众弟子能够珍惜这次机会,全力以赴,为自己、为天山剑派争得荣誉。 鹤白翁的目光深邃,缓缓扫过头排众人,最终定格在当头站立的两人身上,轻声道:“鹤宁,鹤南。”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溶洞,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第一排当头的二人闻言,立刻越前一步,双手作揖,恭敬地答道:“弟子在。”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长期修炼所培养出的默契与纪律。 鹤白翁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说道:“在众多弟子中,唯有你二人修炼时日最长,剑法也最为精湛。此次比武争丹,究竟派谁出战,为师也感到为难。” 鹤宁与鹤南闻言,相互斜视了一眼,彼此的心中都打着小算盘。他们都知道,这次比武争丹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誉与地位,更关乎天山派的未来与声望。因此,无论是谁出战,都必将全力以赴,争取取得最好的成绩。 鹤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知自己的实力与剑法,对于这次比武充满了信心。而鹤南则显得更为沉稳,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应对这次挑战。 两人虽然心中各有打算,但表面上都保持着恭敬与谦逊的态度,静静地等待着师父的最终决定。溶洞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决定性的时刻。 鹤白翁微一凝神,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众弟子,沉声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当着所有师弟师妹的面,让你们二人分个高低。也好叫他们学习一二,见识一下真正的剑法精髓。” 话音刚落,溶洞内便响起了一阵嘀咕声。众弟子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支持二师兄鹤宁,认为他修为深厚,必胜无疑;有的则看好三师兄鹤南,觉得他剑法出神入化,无人能敌。一时间,溶洞内充满了争执与喧嚣。 “肯定是二师兄赢了!他修炼的时间最长,剑法也最为稳健!”一个弟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哼,三师兄的剑法才是出神入化,二师兄绝非他的敌手!”另一个弟子反驳道,眼中闪烁着对鹤南的崇拜。 “是我二师兄厉害!他的剑法既稳健又凌厉,无人能及!”又一个弟子加入了争论。 “三师兄的剑法还是二师兄教的呢!他怎么可能赢过自己的师父?”一个声音响起,试图平息争论。 “放屁!三师兄悟性超群,他的剑法早就超过了二师兄,哪里还需要谁教?”另一个弟子怒斥道,显然对鹤南充满了信心。 鹤白翁见状,轻咳了一声,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众弟子闻言,立刻安静了下来,溶洞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他们都知道,师父的话便是金科玉律,不容置疑。于是,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即将上演的一场精彩绝伦的剑法比拼。 计小星在一旁默默观察,发现天山派弟子似乎分成了两派,各自支持着二师兄鹤宁和三师兄鹤南。他心中暗想,难怪自己这个外来者能够轻易混入其中而未被发现。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情况,他低声向身旁的弟子问道:“这二师兄和三师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那弟子听他如此一问,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显然对计小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感到意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地问道:“不知师兄的直系师长是哪位?” 计小星心中一转,暗想这老二、老三之间肯定有瓜葛,万一自己选错了边,那可就不好了。他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的答案,心想既然有老二、老三,那老四不一定存在,但老大肯定是有的。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是大师兄的直系弟子。” 那弟子一听计小星自报家门,说是大师兄的直系弟子,不禁大吃一惊。他心中暗想,难怪这位师兄看起来眼生,原来是跟随大师兄出山修炼的。于是,他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师兄好,我是二师兄鹤宁的直系弟子白远中,还没请教师兄的高名大姓呢。” 计小星微微一笑,回了一揖,随口说道:“我叫计大星。”他并不想亮出自己的真名,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名字,于是便将“小”改成了“大”,权作化名。 白远中见状,也不再多问,而是压低了声音,向计小星透露了一些内情:“计师兄跟随大师兄出山修炼,可能有所不知。自大师兄出山后,二师兄鹤宁和三师兄鹤南为了争夺天山第一弟子的名号,一直明争暗斗,互不相让。这次比武争丹的事情,更是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推向了高潮,闹得不可开交。” 计小星闻言,心中暗自嘀咕,没想到这天山派内部竟然还有如此激烈的竞争。他正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得当的一声响,原来是鹤宁和鹤南已经展开了架势,斗在了一起。 他连忙扭头看去,只见青光闪动,一柄玄武剑倏地刺出,直指鹤南的左肩。鹤宁不等剑招用老,便迅速抖动手腕,剑锋一转,已削向鹤南的右颈。两人的动作迅捷无比,剑光闪烁,令人目不暇接。 “好一招剑转游锋!”计小星在心中暗自喝彩,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招竟然还有如此巧妙的另一种使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只见鹤宁手腕微动,剑锋如同游龙般灵活转动,瞬间便攻向了鹤南的左肩,这一招的巧妙与凌厉,让计小星不禁暗暗赞叹。 鹤南见状,也是不慌不忙,他竖剑挡格,只听“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发出嗡嗡的震声,仿佛整个溶洞都为之颤抖。震声未绝,双剑的剑光已经霍霍闪烁,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了五招。 鹤宁的长剑如同猛虎下山,猛地击落,直砍鹤南的顶门。这一招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鹤南一剑劈为两半。鹤南却是从容不迫,他身形微侧,剑锋一转,便巧妙地化解了这一招。 两人的剑法都极为精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和威力。他们斗得难解难分,剑光闪烁,剑气纵横,让整个溶洞都充满了紧张与刺激的气氛。计小星在一旁看得目不暇接,心中暗自惊叹天山派剑法的博大精深。 第29章 双剑降临,溶洞对峙 鹤南身形一侧,灵巧地避向右侧,同时左手剑诀轻引,宛如引导风云,刹那间,玄武剑如同龙腾出海,疾速刺向鹤宁的大腿要害。剑光闪烁,寒气逼人,尽显剑法之凌厉。 两人身形交错,剑法迅捷无比,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全力相搏,互不相让。剑影交织,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四周的空气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眼见两人已拆招过百,剑招愈发紧密,攻防之间,毫无破绽,兀自未分胜败。旁观弟子们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场中二人的角斗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计小星更是全神贯注,凝神观摩,生怕遗漏一丝一毫。 随着两人斗剑的深入,剑法之精妙逐渐展现无遗。众人全神贯注地学习,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仿佛置身于剑法的海洋中,无法自拔。二人又斗得三百回合,剑法反复施展,已达五、六十遍之多。 计小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剑影,心中默默记忆,逐渐领悟了其中的奥妙。与马志安所画的假剑谱相比,差别之大,绝非一两点所能概括。之前许多剑招中的不解之处,此刻也如同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他心中不禁暗骂:“那狗东西马志安,竟敢用假剑谱欺骗我!再让老子碰见,定让他尝尝小爷我的厉害!”想到这里,计小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但随即又沉浸在了对剑法的痴迷之中。 鹤宁在与鹤南的缠斗之中,尽管全神贯注于剑招之间,但余光仍不时瞥向场边的师傅鹤白翁。每当鹤南略占上风之时,鹤白翁那慈祥的面庞上便会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微微点头,以示对鹤南的嘉许与鼓励。而每当鹤宁自己略占上风,试图扭转局势时,鹤白翁的眉头却会不自觉地紧锁,仿佛在担忧着什么。这微妙的差别,让鹤宁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深知师傅的偏爱已显现无遗。 正当众人沉浸在激烈的剑斗之中,忽然间,一声清脆的呛啷声响彻全场,鹤宁竟猛然掷下手中长剑,长剑落地,发出沉重的回响。他一声长叹,仿佛将心中的所有不甘与委屈都倾泻而出。众师弟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纷纷猜测他此举究竟是何含意。 只见鹤宁的眼光缓缓转向掌门鹤白翁,眼神中充满了黯然与无奈。他沉声道:“弟子不想再斗了。便由三师弟出战争丹吧。三师弟自加入我们门派以来,短短三、四年间,便已领悟到本派武功的精要之所在。虽然他招式之纯熟自然不如我们这些学了十年、二十年的大师兄和我,但在机变与应变方面,却大有过之。本派剑法原以轻灵变化为尚,有此等门徒,固然令人甚为得意。而掌门人对他也是青眼有加,期许他能光大本派。” 说罢,鹤宁连叹三声,每一声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感慨与失落。 鹤南听闻鹤宁的话语中蕴含着极深厚的同门情意,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自己的认可与期望,虽然他一时之间未能完全明白鹤宁此举的深意,但心下却不禁暗暗感激鹤宁的这份胸襟与气度。 溶洞之内,一时之间沉寂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众人屏息以待,目光纷纷投向掌门鹤白翁,期待着他的指示。 鹤白翁神态自若,捋了捋长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他右足轻抬,在地下长剑的剑柄上轻轻一点,那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倏地跳起,自行跃入他的手中。他提剑在手,剑身发出淡淡的寒光,与溶洞内的幽暗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鹤白翁缓步走到洞口,身形挺拔,气度非凡。他朗声开口道:“何方高人降临?请下来一叙如何?”声音在溶洞中回荡,显得格外洪亮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达那未知的高人耳中。 众弟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心中暗自嘀咕:“来者竟然毫无声息,掌门又是如何察觉到的呢?”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只听得溶洞内传来拍的一声轻响,那声音虽轻,却在寂静的溶洞中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洞中已多了两位精干枯瘦的老者。他们满脸皱纹,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愁眉苦脸,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痛的遭遇。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疲惫,仿佛刚刚给人痛殴了一顿,又或者失去了至亲之人。旁人只要瞧他们脸上的神情,几乎便要忍不住代他们伤心落泪。 这两位老者都是背负长剑,一剑为黑,如墨般深沉;另一剑则呈白,如雪般纯净。他们跃下溶洞,动作轻盈而敏捷,同时着地,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这先声夺人的气势,让在场的人人都感到一震,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 两位老者站定后,并未立即开口说话,四目直直的盯着鹤白翁。 鹤白翁见状,倒悬长剑于背后,双手抱剑,拱手行礼,朗声道:“原来是昆仑双剑——何不平、何不乐两位前辈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他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透露出对来者的尊敬与忌惮。 那两人也抱拳回礼,说道:“鹤掌门十年不见,风采依旧,不知剑法是否又有精进?”他们的语气中透露出试探与挑衅。 鹤白翁捋须而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谦逊地回应道:“老夫这把年纪,剑法只求不退步,何来的精进之说。当年在昆仑山下,不过侥幸胜得二位半招,现下恐怕已不是昆仑双剑的对手了。”他的言辞中透露出对过往的怀念,以及对当前形势的清醒认识。 何不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说道:“鹤掌门剑法卓绝,当年又服下了脱胎换骨丹,武功那是更上一层楼了,恐怕这天下已找不到敌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鹤白翁的忌惮,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展开的较量的期待。 说到这个“手”字时,何不平的左肩微微一动,那是他与何不乐之间默契的讯号。何不乐见状,眼神一凛,也做好了拔剑齐上的准备。溶洞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凝重,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第30章 溶洞剑斗,双雄争霸 寒光乍现,犹如两道闪电划破溶洞内的幽暗,何不平、何不乐手中的长剑已齐刷刷地向鹤白翁刺去。双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鹤白翁胸前,却在离他胸口仅一尺之处,猛然间凝固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僵立在空中。 何不平冷冷说道:“鹤掌门,请!”昆仑双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肯突施偷袭。他们等待着鹤白翁的招架,若鹤白翁不动作,双剑便不会继续向前击刺。 鹤白翁目光如炬,凝视着双剑的剑尖,身形微动,向前踏出半步。这一步踏出,仿佛带动了整个溶洞内的气流,使得何不平、何不乐手中的长剑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后一缩,仍保持着与鹤白翁胸口一尺的距离。 紧接着,鹤白翁身形陡变,如同鬼魅般向后滑出一步。这一步滑出,不仅避开了双剑的锋芒,更让何不平、何不乐的双剑失去了目标。然而,就在他们二人双剑跟着递上的瞬间,只听得叮叮两声清脆的交击声,鹤白翁已持剑还击,三柄长剑在空中颤抖交织,化作了三团绚烂的剑花。 三剑一交,霎时间满洞生寒,剑气四溢,仿佛连溶洞内的空气都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众人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纷纷运功抵御,却仍感到难以抵挡这凌厉的剑气。 鹤白翁与昆仑双剑的较量,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三人的身形在溶洞中快速移动,剑法变幻莫测,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众弟子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场中三人的角斗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天山派群弟子对掌门的剑法怀有无比的信心,他们心中坚信,即便师父以一敌二,也必定能稳操胜券。因此,众人纷纷抱剑在手,退至洞壁旁站立,凝神观注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激烈较量。 初时,只见昆仑双剑分进合击,一招一式都妙到巅毫,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剑法既快又准,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拆到六七十招后,两人的出招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剑光闪烁,犹如两道闪电在溶洞中交织,已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剑招。 而鹤白翁则使出天地十字剑,这套剑法众弟子平时练得贯熟,此刻看来,似乎平平无奇,并无特别之处。然而,当鹤白翁以之对抗昆仑双剑那精妙的剑招时,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他时守时攻,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并趁机反击。 在鹤白翁的手中,那本来毫不出奇的一招剑法,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变得灵动而威猛。他运剑如风,剑光如电,与昆仑双剑的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绚丽的剑影。众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掌门的剑法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溶洞内,光线昏黄而暗淡,仿佛被一层神秘的纱幔所笼罩。然而,在这幽暗的环境中,三个人影却如同三道闪电般穿梭,夹着三团耀眼生花的剑光,将整个溶洞照亮得如同白昼。那炽烈之中又夹杂着令人心为之颤的凶险,每一剑的挥出,都仿佛只在毫发之差间,便能决定生死,血溅当场。 剑光在三人脸上时明时暗,映照出他们各自不同的神色。昆仑双剑的脸上露出了冷傲之色,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对手的蔑视。而鹤白翁则神色和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从容,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保持内心的平静与坚定。 单瞧三人的脸色气度,便与适才相互行礼问候时并无分别。然而,他们的剑招却狠辣异常,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显然是都在以全力拼斗。那剑光如织,剑影交错,仿佛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溶洞内的空气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中,三个人影仿佛化作了三道闪电,在溶洞中快速移动,时而相互追逐,时而并肩作战。他们的剑法变幻莫测,时而凌厉如风,时而柔和如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 天地十字剑,在鹤白翁的手中施展出来,更显轻灵自然,矫捷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计小星看得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剑法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他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鹤白翁的剑法,只见剑光闪烁,剑气纵横,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昆仑双剑的攻势,并趁机反击。那剑法之精妙,让计小星不禁暗自赞叹。 看了一会,计小星再转而注视昆仑双剑的剑法。他发觉,这三人的剑路大不相同,各有千秋。何不平的剑法大开大阖,端严稳重,每一剑都仿佛蕴含着山岳般的重量,让人不敢小觑。而何不乐的剑法则是随式而转,使剑如带,轻盈灵动,仿佛没有丝毫的拘束。 尽管二人所使的剑法招式并无不同,但一刚一柔、一阳一阴、一直一圆、一速一缓,运招使式的内劲全然相反。然而,当他们的剑法与鹤白翁的玄武剑相遇时,却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两人的剑招又似相辅相成,凝为一体,共同对抗着鹤白翁的攻势。 计小星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这三人的剑法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不平与何不乐,这对昆仑双剑,合使剑法已逾五十载。他们朝夕相对,从未有一日分离,更从未有一日懈怠于剑法的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的剑法愈发纯熟,心意相通,有若一人。在剑法的阴阳离合之道上,他们的体会之深,武林中再无另外两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般剑法上的高深道理,对于计小星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自然是半点也不懂。他只能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的三人,试图从他们的招式中窥得一丝半点的奥秘。 随着战斗的深入,三人越斗越紧,剑气纵横交错,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剑光。那些剑气击在岩壁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裂纹即现,碎石横飞。整个溶洞仿佛都在颤抖,似乎无法承受这三人剑法的威力。 计小星看得心惊胆战,他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剑斗。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仿佛要借此来平复内心的震撼。他深知,自己距离这三位前辈的境界,还有着遥远的距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好好修炼剑法的决心,希望有一天也能像他们一样,成为真正的剑术高手。 第31章 从旁观战,小星重伤 陡然间,一道形如半月的凌厉剑气划破空气,带着呼啸之声,迅疾无比地朝众弟子飞来。那剑气之强,仿佛能撕裂一切阻挡之物。鹤南、鹤宁两人眼疾手快,见势不妙,立刻举剑挡在身前,合力施展剑法,将这道沉猛无匹的剑气化解于无形。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暗自羞愧的神色。他们曾为了天山第一弟子的虚名争斗多年,如今却连一道剑气都无法独自抵挡,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第一弟子的名号,争来争去,到头来却连自身的安危都无法保障,又有何用呢? 此时,溶洞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道道罡风伴随着剑气的碰撞而震荡开来,仿佛要将整个溶洞都撕裂一般。众弟子或避让或运功抵御,各展所学,试图在这场激烈的较量中保护自己。 计小星本就不擅内功,重伤之余更是难以抵挡这狂暴的罡风。当罡风扫过之时,他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自己的身体,七经八脉尽皆受挫,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然而,他强忍着剧痛,身子只是激灵一震,表面上并不以为然,但内心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鹤白翁心知肚明,一旦三人放开手脚全力相搏,那凌厉无匹的剑气与罡风势必会波及到无辜的旁人。他眉头微蹙,随即朗声道:“天山弟子听令,速速先行出洞,为师要与这几位老朋友好好聚一聚!”话语间,他手中的长剑舞动如飞,攻守自如,语气虽平缓,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弟子闻言,纷纷侧目观瞧,只见师父鹤白翁以一敌二,面对昆仑双剑的凌厉攻势,竟能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他们心中暗自佩服,同时也为师父的武功感到自豪。于是,众弟子不敢怠慢,迅速收拾心情,依次向洞外退去,心中却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巅峰对决充满了期待。 在众弟子退出溶洞的同时,鹤白翁与昆仑双剑的较量也愈发激烈。三人的身影在溶洞内快速穿梭,剑法变幻莫测,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那剑气纵横交错,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剑光,将整个溶洞照亮得如同白昼。 众弟子在洞外静候,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他们时而凝神观注着洞内的动静,时而低声议论着师父与昆仑双剑的武功高下。在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中,他们不仅见识到了武林的顶尖剑法,更深刻体会到了武学的博大精深与无穷魅力。 计小星随着众弟子步出溶洞,寻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盘腿而坐。洞内,精钢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那激烈的战斗仿佛就在耳边回响。然而,干坐着又无法亲眼目睹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实在让他感到无趣至极。 他瞥了一眼周围的众弟子,只见他们或凝神倾听,或低声议论,都沉浸在那场即将到来的巅峰对决中。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准备趁此机会悄悄离去。 于是,他悄然起身,准备趁众人不注意时溜走。这一举动却引来了众弟子的注目,他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计小星心中一紧,但随即灵机一动,提了提裤裆,故作轻松地笑道:“各位师兄,我去小解一下,马上回来。” 鹤宁见他起身,以为他是鹤南的弟子,便没有多加理会,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凝神倾听洞内的动静。鹤南也同样以为他是鹤宁的弟子,同样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其他弟子见状,也都纷纷收回目光,继续沉浸在他们的议论中。 计小星独自一人步入茂密的林间小道,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脚步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他走得并不快,但胸中那股气血翻涌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他的内脏。回想起方才在洞外观战时,不慎被逸散出的罡风所震,那时虽未觉异样,此刻却如万针穿心,疼痛难耐。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绕道走了两道崎岖的山路,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上。终于,霄宁宫的轮廓在眼前渐渐清晰,他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然而,当他踉跄着踏入宫中,已是气喘如牛,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黄豆般,一滴滴洒落在衣襟上。 六云子早已在房中焦急地等候着他,一见计小星这副模样,惊愕之余连忙上前,急声道:“计少侠,快坐!”他一手扶住计小星,一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脊,试图缓解他的痛苦。在六云子的搀扶下,计小星勉强挪动脚步,踉跄着走到床前坐下,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靠在床栏上大口喘息。 六云子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迅速从柜中取出一些疗伤的草药和布巾,轻声道:“计少侠,你先忍一忍,我这就为你疗伤。”说着,他便开始细心地为计小星处理伤口,同时用内力帮他调和气血,缓解痛苦。 在六云子的精心照料下,计小星渐渐感到胸口的疼痛有所减轻,呼吸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他感激地看着六云子,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有他在,否则自己恐怕难以度过这一劫。 计小星勉强吁出一口气,感叹道:“慈云山这山路,真是陡峭异常,走得我筋疲力尽……”说罢,他再也支撑不住,朝床铺缓缓躺了下去。身体刚一接触床铺,身上几处被罡风震伤的骨关节便登时发出咔咔几响,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刺扎,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六云子见状,心中大急,连忙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重手按至筋骨,只觉脉象沉重,伤势显然已经走急。他眉头紧皱,急声道:“拖延不得了,计少侠,我们必须尽快去药王池疗伤!” 计小星此时已是四肢无力,气息微弱,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六云子焦急的神色,苦笑道:“走……走不动了,真的好累……让我先睡一会儿……”话未说完,他的眼睛便又缓缓闭上,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沉睡之中。 六云子知道此时不能耽搁,他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然后厉声道:“计少侠,你不能睡,必须坚持住。我现在扶你去药王池,到了那里,你的伤势就能得到救治了。” 说着,他强行将他扶起,用自己的肩膀撑住他的身体,一步步艰难地向药王池走去。路上,六云子不断地用言语鼓励计小星,让他保持清醒,不要放弃。 “计……少侠,不能睡啊……清……清醒一下……”六云子的声音在计小星耳中忽远忽近,似实似幻,如同夜空中飘渺的星辰,让人难以捉摸。他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胸口烦恶难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全身气血倒转,说不出的难受。耳中嗡的一声,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眼前一黑,便即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计小星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有时,他微微有些知觉,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飘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没有着落。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然而,这种飘渺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他又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拉回了现实,随后再次晕了过去。 如此时晕时醒,计小星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循环之中。有时,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他口中灌水,那清凉的水流滑过喉咙,带来一丝丝短暂的舒缓;有时,又似乎有人用火在他周身烧炙,那灼热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挣扎,但手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 在这漫长的昏迷中,计小星仿佛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梦境与现实的交织。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醒来,更不知道自己醒来后将会面对怎样的世界。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始终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守护着他,让他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不至于完全绝望。 第32章 慈云初醒,炼丹阁探 这一日,晨光微露,计小星的神智较前几日大为清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起初显得有些模糊,但随即逐渐清晰起来。只见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映入眼帘,那脸上露着温和而慈祥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让人心生暖意。 计小星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我……我这是在哪里?”他的声音虽微弱,却透露出对周遭环境的疑惑与好奇。 “计少侠,你可算醒了!”一旁传来六云子欣喜的声音。他快步走到床前,关切地望着计小星,“这里是慈云山的后室,你伤势严重,多亏掌门及时出手相救,这才得以保住性命。” 计小星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试图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却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六云子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轻声道:“计少侠切勿勉强,你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需要多加休息。掌门已经为你运功疗伤,并吩咐我们好好照料你,你且放心养伤便是。” 计小星觉得这张脸庞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他迷迷惘惘地凝视着六云子,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回忆。过了一会儿,他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什么,声音虽微弱却带着一丝惊喜地说道:“你……你是六……六云子……” 六云子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拍着计小星的手背,喜道:“太好了,你的神智也终于清醒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计小星的目光随即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掌门,只见这位掌门白发苍苍,显得仙风道骨,但嘴角却有一条明显的疤痕,那疤痕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像是被什么剧毒之物腐蚀过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他心中涌起一阵感激之情,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但身体却虚弱得无法动弹。他只好微微欠身,用尽全力说道:“多……多谢救命之恩……晚辈还没请教您的名讳……” 六云子凑近他耳旁,以更低却清晰的声音道:“计少侠,这位便是我们慈云门的掌门,乐药生。” 乐药生神色甚是欣慰,他的眼中闪烁着慈爱与关怀的光芒,微笑道:“很好,很好!计少侠,你总算从鬼门关走回来了,真是万幸。” 计小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他转头环顾四周,这才察觉自己此刻正处身于一间布置简朴却温馨的卧房之中。房间内的家具虽不华丽,但却透露出一种古朴与雅致的气息。 桌上一盏油灯如豆般大小,却发出柔和而温暖的淡黄色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格外温馨。那灯光仿佛有魔力一般,驱散了计小星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敞的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那棉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乐药生轻声细语地对计小星说道:“你昏迷已有三日之久,如今神智刚清醒了一些,切不可多耗心神,以免伤势再有反复。每日需按时到药王池中去寖泡,那池水蕴含草药精华,对你的伤势恢复大有裨益。照此调养,不出两月,你便可康复下山了。” 说罢,乐药生转身向六云子交代了几句,他的声音虽低,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关切。六云子点头应承,神色中满是恭敬与认真。交代完毕,乐药生便缓步向外走去。 六云子见掌门乐药生的身影已渐渐远去,便轻手轻脚地从床底拖出一个竹篮。 他轻轻地将篮子盖子掀起,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紧接着,一道黑影嗖地窜了出来,直扑到计小星的脸旁。 黑魔貂,浑身毛茸茸,眼睛亮晶晶,像是两颗闪耀的黑宝石。它叽叽叫个不停,显得异常兴奋和激动,显然是为见到主人苏醒而感到格外高兴。 计小星见到貂儿,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勉力的笑容。他转过脸来,紧紧地挨着这只小家伙,感受着它温暖的体温和柔滑的皮毛。那貂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亲昵,更加欢快地叽叽叫着,用小脑袋轻轻地蹭着计小星的脸颊。 这一幕温馨而感人,让在场的六云子也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轻声说道:“看来,你这小家伙比任何人都要担心主人啊!” 计小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只灵兽是他最忠实的伙伴,无论他身处何地,无论他遭遇何种困境,它都会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 六云子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慈爱地望着那小家伙,轻声道:“这小家伙当真是乖巧至极,无需旁人操心,自个儿便能外出寻觅食物,待肚皮吃得圆滚滚的,又自觉地溜达回来。”计小星听闻此言,面上浮现出宽慰之色,诚挚地回应道:“真是有劳费心了。” 六云子缓缓言道:“计少侠,明日开炉大典在即,我需前去协助筹备诸多事宜,你好生歇息。” 言毕,六云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旋开瓶盖,一股清新而又不失醇厚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粒浑圆如玉、光泽熠熠的药丸,那便是慈云山庄的上等秘药——慈云精聚丸。此丸珍贵无比,即便是山庄内部也是稀有之物,更不用说是由掌门亲自赐予的了。 “此乃精聚丸,掌门特赐一粒,以助您伤势恢复。”六云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药丸递到计少侠嘴边,辅助他服下。药丸入腹即化,一股暖流随即涌遍全身,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游走,让人倍感舒适。 计小星见六云子尽心竭力相救,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次日辰时,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拂过计小星的脸庞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长时间未曾下床,四肢仿佛被沉睡所困,微微有些痛麻,但他并未在意,只是轻轻地伸动着手脚,试图唤醒沉睡的肌体。 他缓缓起身,动作虽慢却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向自己的身体宣告:是时候重新站起来了。六云子早已为他准备好了衣物,那是一件质地柔软、色泽淡雅的长袍,穿在身上既舒适又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三日未进食,计小星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他望向桌上的干粮,那普通的馒头和糕点,在此刻看来,竟比任何鱼鸭肉都要诱人。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舔了舔嘴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份满足和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失色。 吃饱喝足后,计小星抱起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貂儿,走出了房间。室外的阳光耀眼而明媚,仿佛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精神为之一爽,仿佛所有的病痛和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怀中的貂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欢快地蹭着他的手臂,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计小星的心情大好,便想四处走走,看看这天下第一奇山的美景。 他尝试着迈动步伐,却发现双腿因长时间卧床而显得酸软无力,只能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似乎在考验着他的意志和耐力,但他并未放弃,而是坚定地继续走着。 不一会儿,他遇到了一群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他们行色匆匆。计小星见状,连忙将怀中的貂儿揣进了内兜,以免它受到惊吓或干扰到他人。 他立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群人。只见他们衣衫整洁,神色肃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和决心。其中一人当前喝道:“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开炉大典在即,每一刻都容不得耽搁,还不快去炼丹阁帮忙!”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计小星听得“炼丹阁”三字,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不禁嘴角微扬,暗笑道:“是是,这便去!” 第33章 开炉在即,群雄聚首 随着众人的脚步,计小星蜿蜒穿行于崎岖的山路之间,终至一处峰顶。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四名身着青衣的少年并肩而来,他们的衣袖随着山风轻轻飘扬,每人背后都稳稳地负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显得格外英姿飒爽。左侧的少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地问道:“诸位此行何意?” 当前一人,面容温和,举止间透露出几分书卷气,他微微拱手,礼貌地答道:“我等乃是慈云门弟子,此行专为参加本门开炉大典而来。吉时已至,还望诸位能行个方便,让出一条道路。” 话音未落,西侧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三名身着鲜艳红衣的少女嬉笑着走来,她们的背后同样背着长剑,剑鞘上装饰着精致的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见到这群青衣少年,其中一个少女笑得花枝乱颤,调侃道:“哎呀,慈云门的弟子不是早在昨夜就已经全部进阁了吗?你们这会儿冒出来,是想糊弄谁呢?” 当头一人神色一紧,急忙解释道:“在下慈云门四云子,诸位师兄师姐有所不知,昨夜我门中有一位病人情况危急,我等四人因忙于救治,未能及时赶上进阁的时间。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实在不能错过这开炉大典,还望诸位能通融一二,让我们得以通过。”说着,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恳切与焦急,显然对这次大典极为重视。 就在这时,四周林间又响起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十几名男女弟子闻声迅速赶到,将峰顶围得更加水泄不通。其中,一名身着华丽服饰、手执精致折扇的男子越众而出,他面带几分倨傲,眼神却异常犀利,开口说道:“他所言不虚,此人的确是慈云门中的四云子。但规矩早已立下,这几日除非是手持特令之人,否则,即便是只小小的耗子,也不得擅自放行。” 计小星站在人群之中,心中暗自嘀咕:“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猫儿大老爷吗?还不许放一只耗子入内?这明明是慈云门的地盘,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外人来做主管事了?”他心中虽有不满,但碍于场合,只能将这股怨气暗暗压下。 突然间,一阵清越而悠长的钟声当当当地响起,仿佛穿越了云霄,直抵人心。众人闻声,立即收敛了神色,变得肃穆起来,纷纷转身面向那座大山峰。那二十多名原本围着他们的弟子,也像是接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迅速转身,朝着山峰下的大石洞方向疾步奔去,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显得既匆忙又决绝。 四云子目光一凝,沉声道:“开炉了!”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振。随即,他转身向身后的众同门急切地吩咐道:“快!大家随我进阁,切勿耽误了吉时!” 计小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注意到四云子虽然表面镇定,但眉宇间却难掩一丝郁郁之色。再联想到刚才那些人对他颇为无礼的态度,计小星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同情。他心想:“这毕竟是慈云门的地盘,四云子作为主人,为何要对这些人如此忍让?真是令人费解,也让人心生怜悯。” 想到这里,计小星不由自主地对着四云子点了点头,以示支持和鼓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信任,虽然他们彼此并不相识,但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一种莫名的默契和友谊在他们之间悄然滋生。 只见四周的人影如潮水般涌向大石洞内,计小星也紧跟其后,步入了这神秘的空间。穿过一条幽长的廊道,光线逐渐明亮起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壮观的大厅赫然呈现在眼前。这大厅宽敞无垠,穹顶高耸,未加任何遮蔽,仿佛能容纳千人而不显拥挤。一见之下,计小星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仿佛踏入了一个庄严神圣的领域。 大厅之内,人群井然有序地分站在五个不同的方位,每个方位都聚集着百人左右的队伍。他们背上各自负着各式各样的兵刃,有剑、有刀、有钩,寒光闪闪,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这些队伍站得笔直,神情肃穆,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盛大的仪式。 大厅的彼端,居中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鼎炉,足有两丈之高,鼎身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显得古朴而庄重。鼎头之上,白烟袅袅升起,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鼎炉的两旁,站着数十名男女,他们年纪各异,有的年轻力壮,约莫二十来岁;有的则已步入暮年,六七十岁的模样。但无论年纪大小,他们身上都佩戴着兵刃,透露出一种武者的气质和威严。 计小星望着这眼前的架势,心中暗自思量:“这慈云门的开炉大典真是声势浩大,戒备森严。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来此偷窃,恐怕还没靠近这鼎炉,就已经被这些高手削得稀巴烂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对慈云门的实力和威严更加敬畏了几分。 大厅之中,五六百人聚集一堂,竟奇迹般地保持着绝对的安静,连一丝咳嗽声都未曾响起。这种压抑的沉默,让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你爷爷的,这么安静,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这些人还真是守规矩。”他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与期待,仿佛都在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清脆而悠长的钟声突然响起,连响了九下,仿佛是在宣告着某个重大事件的开始。内堂深处,脚步声声传来,计小星心中一紧,暗自笑道:“鬼来了?” 哪知,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走出来的竟是慈云门的掌门人——乐药生。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道袍,步履稳健,走到那巨大的鼎炉旁,朝堂内众人深深地作了一揖,声音洪亮而充满诚意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大驾光降,当真是往老朽脸上贴金,感激之至。” 众人见状,也纷纷回礼,心中却都心知肚明,他们来此并非仅仅是为了给乐药生捧场,而是有着各自的目的和期待。乐药生的这番言语,虽然客气,但也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妥协。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江湖世界里,实力才是最硬的道理。 第34章 莲花尽毁,众人争丹 乐药生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众所周知,脱胎换骨丹乃是我慈云门十年磨一剑的瑰宝,其炼制过程之艰难,备材之不易,实非言语所能尽述。其中最为关键的金佛莲花,更是七年方得一开,珍贵异常……遗憾的是,此番呈现于诸君眼前的,乃是我慈云门第十二粒,亦是最后一粒脱胎换骨丹了。”说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惋惜与无奈。 他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登时在大厅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原本安静有序的众人,突然间变得喧哗嘈杂起来。有的低声议论,有的则面露惊愕之色,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 “什么?最后一粒?”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大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是最后一粒呢?”旁边一个瘦削的青年也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 “哼,既然是最后一粒,那可得好好争一争了。”另一个角落里,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冷笑一声,她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大厅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热烈,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在打听事情原由,有的人则在盘算着如何能够将其据为己有。而更多的人,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撼,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乐药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他知道,这脱胎换骨丹的出世,必然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夺。但这也是他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江湖世界里,实力才是最硬的道理。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维护这场大典的秩序,确保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位于大厅东首的一位老者缓缓开口,他便是名震武林的鹤白翁。只见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他说道:“慈云门百余年来,为武林炼制神丹,功不可没。乐掌门如今说是最后一粒脱胎换骨丹,其中定有难言之隐。我们习武之人,应以自修为主,切莫贪图捷径,以免误入歧途。” 鹤白翁的话语温和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平息了大厅中的部分喧嚣。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鹤掌门好一个‘切莫贪捷径’!”只见一人站了出来,他正是何不平。他指着鹤白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挑衅,“十年前,是谁服过一粒脱胎换骨丹?自己得了好处,就不许别人也尝尝这神丹的妙处吗?” 何不平的话语犀利而直接,瞬间将大厅中的气氛再次推向高潮。众人纷纷侧目,看向鹤白翁与何不平,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计小星站在人群之中,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注意到鹤白翁虽然身无负伤,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无奈。而何不平的脸颊上,则多了两条明显的伤痕,显然是上次拼斗中留下的。计小星心中暗想,看来那次拼斗,是鹤白翁占了上风。 大厅中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微妙,众人纷纷猜测着接下来的发展。而乐药生则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叹息。 正当何不平的话语激起千层浪,大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时,西首忽然越出一位手执玉箫的长须老者。他身着青衫,长须飘然,眼神深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老者轻咳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何不平那未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霎时之间,大厅内变得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这位长须老者,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者沉声道:“乐掌门若有难处,不妨说出来,人多计长,咱们大伙儿来合计合计,总能想出个妥善的法子。”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计小星站在人群之中,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注意到何不平在听到老者的声音后,神色明显一凛,似乎对这位老者有所忌惮。计小星心中暗自揣摩,这位老者究竟是何许人物,来头定然不小,竟然能让何不平这样的武林高手都感到敬畏。 大厅内的气氛因为老者的出现而变得微妙起来。 而乐药生则微微一笑,向老者拱了拱手,表示感谢。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惭愧与痛惜:“马谷主,此话说来,实在是让我无地自容……”他的话语中带着沉重的喘息,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自责。 稍作停顿后,乐药生继续说道:“那金佛莲花,世间仅此一株,乃是我慈云门脱胎换骨丹不可或缺的药引子。百年来,它一直被我门供奉在后山,历经数代人的精心看护,却未曾料到,竟会毁在我的手里……”说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眼中闪烁着泪光。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乐药生朝旁边招了招手。一名弟子立刻端着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覆盖着一层华丽的锦布。乐药生缓缓掀开锦布,露出一坨形似枯菜根的植物。他轻轻拿起这株植物,声音苦涩地道:“金佛百年毁,慈云苦中生……这便是那金佛莲花,如今已成了这般模样。” 马谷主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他沉声道:“乐掌门,这究竟是何人所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这件事情极为关注。 乐药生叹了口气,道:“金佛莲花池,立于我慈云山顶峰崖边,向来是我慈云门重中之重,有专人日夜看守,百年来从未有人起过歹念。即便是蛇虫鼠蚁,我们也都早有防备,生怕有任何闪失。却不料,天不遂人愿,慈云山居然引来了黑魔貂!” 众人听到“黑魔貂”三字,无不惊愕失色。那黑魔貂可是一大毒瘤,它身形矫健,行动迅速,且剧毒无比,一旦被它咬伤,几乎是无药可救。更何况,它居然潜入慈云山,将金佛莲花给吃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计小星心口猛然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内兜里的黑魔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和惊慌。他低声骂道:“你爷爷的,你竟然把人家慈云门百年传承的圣物金佛莲花给吃了?!” 说着,他慌忙用手捂紧了衣口,生怕貂儿被众人瞧见。他的手指紧紧扣着衣襟,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极度担忧。 乐药生续道:“便是前日夜里,那黑魔貂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金佛莲花池,将我们视若珍宝的金佛莲花给……给吃了!”说到这里,乐药生的声音哽咽了,他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大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知道,金佛莲花的凋零,意味着脱胎换骨丹将无法再炼制,这对于整个武林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马谷主也皱起了眉头,他深知黑魔貂的厉害,更明白金佛莲花对于慈云门以及整个武林的重要性。他沉声道:“乐掌门,此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补救之法。” 鹤白翁闻言,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诧异之色,他缓缓开口道:“黑魔貂素来在寒湖一带出没,那地方距慈云山可是有着数百里之遥。况且,它们生性喜寒,怎会无缘无故跑到这慈云山来?此事确实令人费解。” 乐药生听了鹤白翁的话,也是一脸凝重,他点了点头,沉声道:“鹤掌门所言极是,此事确有蹊跷。待此事了,我还请鹤掌门与马谷主移步后室,共同商议对策。”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试图解开这黑魔貂之谜时,人群中突然跃出一人。此人身材魁梧,面如重枣,手执一柄寒光闪闪的黑剑,显得威风凛凛。 他大声叫道:“蹊跷不蹊跷,谁也不知道!十年后我还有没有命在,也说不准!既然这脱胎换骨丹是最后一粒,那我就没空在这磨磨唧唧了!谁不服的,上来接招!”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只见那人站在大厅中央,黑剑横胸,气势汹汹,仿佛随时准备与人一决高下。 第35章 轩唐再战,暗流涌动 这时,一名男子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缓步而出。他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的苍紫色长衫,那长衫的质地细腻,仿佛夜空中最深沉的紫色,又带着一抹神秘的光泽。腰间束着一根鸦青色的鸟纹角带,那角带上雕刻的鸟纹细腻生动,仿佛随时都能振翅飞翔,为他平添了几分不凡的气质。他的身形伟岸挺拔,宛如山岳般屹立不倒,面容则是清新俊逸,宛如春日里的一缕和煦阳光,令人心生好感。 他轻轻摇动着折扇,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开口道:“墨子剑轩不二,你的口气倒是比你那缠绵悱恻的脚气还要大上几分。今日此地,各门各派的精要人物齐聚一堂,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敢如此肆无忌惮?” 轩不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直视着那名男子,冷声道:“天山派鹤掌门,十年前你便已经争得一粒灵丹,按照武林的规矩,你早已失去了再次争夺的资格。而其他各大门派中,能胜过我轩不二的,要么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要么根本就不在场。我何惧之有?”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突然一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刺骨:“至于你,两年前我们曾交过手。那时,你在我手底下连十招都走不过。如今,我倒想问问你,是哪来的勇气?”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与霸气。而那名俊逸男子,面对轩不二的挑衅,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言语攻击。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悄然展开。 那俊逸男子身形一动,宛如一抹紫色的流光,瞬间飞身而上。他手中的折扇猛然合起,化作一根锋利的指尖,直取轩不二的面门。这一击突如其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轩不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他横剑一格,剑身与折扇的尖端在空中相撞,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他冷喝道:“好!这是第一场!” 话音未落,那俊逸男子的扇子便如同活了一般,忽展忽收,忽指忽环。那扇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动作变幻出十来种招数,每一招都巧妙绝伦,令人目不暇接。 轩不二被这陡然一轮急攻打得措手不及。他虽然武艺高强,但在这瞬息万变的攻势下,一时之间也只能勉力守御。他的剑光如电,密不透风,与那俊逸男子的扇子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影。 两人的身形在光影中快速移动,仿佛两抹流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迹。那俊逸男子的扇子如同灵蛇出洞,时而攻击轩不二的要害,时而虚晃一招,引得轩不二连连后退。 计小星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俊逸男子的身影。只见那男子每招每式都如同起舞弄影,动作流畅而优雅,甚是好看。他不禁朝身旁的人投去好奇的目光,轻声问道:“这位公子哥是谁?武功竟如此飘逸,又长得这般俊朗。” 旁人闻言,转头打量了计小星一眼,见他年轻面嫩,料想是初出茅庐的江湖新手。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回道:“哦,这位啊,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扇唐玉。说起他的武功嘛,嘿嘿,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算特别厉害。不过,人倒是长得挺俊的,这不,江湖上可有不少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都对他倾心不已,争着抢着要嫁给他呢。” 计小星听了旁人对唐玉的夸赞,嘴角不禁微微下撇,瘪了瘪嘴。他心中暗想,这唐玉虽然长得俊朗,但自己也不差啊,怎么就没见有人这么夸自己呢?刚开始,他觉得轩不二太过张狂,而唐玉的出现似乎正好可以挫挫轩不二的锐气,于是他便在心中暗暗站了唐玉的边。 然而,随着旁人对唐玉夸赞的增多,计小星心中的不服也逐渐升级。他开始觉得,这唐玉也不过如此,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于是,他当即换了边站,开始希望轩不二能够给唐玉一点颜色瞧瞧。 他紧紧盯着场上的较量,心中暗自祈祷着轩不二能够往唐玉脸上划几道口子,让他那俊俏的脸庞变得不再完美。这样,他就可以看看,那些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是否还会对唐玉倾心不已了。想到这里,计小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期望的场景一般。 场中,轩不二与唐玉的较量愈发激烈,两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计小星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们的一招一式,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剑一扇如何出、如何收都看不明白了。他心中暗自焦急,却也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不可多耗心神,于是只能勉强自己集中注意力,试图捕捉到场中的一丝一毫变化。 轩不二展开连环疾攻,剑光如织,密不透风。然而,唐玉却仿佛早已料到了他的攻势,每一次都能巧妙地化解开来。轩不二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想到唐玉这两年间功力竟然大胜往昔,今日若要赢他,可须全力从事。 当即,轩不二潜运七八成内力附着于剑刃之上,一剑一剑地向唐玉劈刺过去。每一剑都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威势惊人,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唐玉面对轩不二的猛攻,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的君子扇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实则是在寻找轩不二的破绽。 突然之间,轩不二一声大喝,墨子剑如同闪电般疾向对方胸口刺去。这一剑,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势必要一举击败唐玉。然而,唐玉却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招,他合扇一指,与之对力。剑扇相交,蓬的一声大响,一道罡风喷散开来,撞在岩壁上,震得众人头顶的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只见轩不二在与唐玉对力之后,身形不由自主地连退五步,脚步略显踉跄,显然在这一击中吃了不小的亏。而唐玉则稳稳地定在原地,仿佛一块磐石,一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的扇子轻轻摇晃,似乎在向众人展示着他的从容与自信。 计小星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吃惊。他原本以为这唐玉只是个长得俊俏的公子哥,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深厚,连轩不二这样的高手都在他手下吃了亏。他不禁对唐玉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思量着这江湖中真是藏龙卧虎,不可小觑。 旁观的众高手看到这一幕,也纷纷露出惊异之色。他们都知道轩不二的实力,能在他手下占到便宜的人并不多。而唐玉这个看似文弱的公子哥,竟然能在与轩不二的较量中不落下风,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轩不二心下更是骇然,他没想到唐玉这两年的进步竟然如此之大,几乎已经与他并驾齐驱了。 两年前,轩不二与唐玉曾有过一场争斗。那时,轩不二还未使出三成功力,便已然在较量中占到了上风,轻松压制住了唐玉的攻势。然而,时过境迁,今日再战,轩不二使出了十成真力,却惊讶地发现竟然无法占到上风。 尽管如此,轩不二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他故作镇定,哈哈一笑,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震惊。他看向唐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说道:“唐家君子扇是出了名的点穴外功,以巧劲制敌,而你这一身浑厚的内功,可不像唐家的武艺啊。” 轩不二的话语中虽然带着几分调侃,但心中却对唐玉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他知道,今日的较量将是一场硬仗,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有望取胜。而唐玉,也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第36章 剑影交锋,暗香浮谜 唐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刹那间已逼近至轩不二身前。轩不二方才倾尽全力挥出一击,正气喘吁吁,尚未从那股强烈的力量反噬中恢复过来,眼见唐玉突如其来的猛攻,竟一时手足无措,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唐玉右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擒住了轩不二的右腕,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轩不二只觉右腕处的“内关”与“外关”两大穴道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掰开,体内的内力如同决堤洪水,滔滔不绝地向外涌去,一时间,惊恐之色溢于言表,灵魂仿佛要被这股失控的力量撕扯出体外。 他急忙调动全身残存的气力,试图凝聚心神,封锁住这股肆虐的内力洪流,同时声音颤抖地低呼:“移……移花接木……”然而,话语刚出口,更多的内力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更加汹涌澎湃地奔腾而出,迫使他不得不紧急收声,但即便如此,内力的流失依旧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抽空一般。 轩不二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试图从唐玉的铁钳般握持中挣脱出来,同时借着这股力量向后急纵,身形踉跄,宛如大病初愈之人,脚步虚浮,声音嘶哑而充满惶惧地呼喊:“移花接木,移……移花接木!”那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与不甘,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之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鹤白翁与天山派众弟子见状,皆是面色一变,身形几乎同时跃起,如同惊弓之鸟,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鹤白翁更是眼神凌厉,长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唐玉,冷声质问道:“我天山派弟子鹤天,是否遭你毒手?!”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与悲痛,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青冷的寒光,仿佛随时准备为弟子讨回公道。 霎时间,整个场面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天山派弟子们也纷纷响应,各自长剑出鞘,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剑光闪烁,犹如一片青色的海洋,将唐玉与轩不二团团围住。每一把剑都蕴含着主人的决心与愤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意与对峙的气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剑影交错中上演。 唐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天山派五大弟子之一的鹤天啊,呵……他的功力嘛,倒是在下笑纳了,不过人嘛,绝不是我杀的。”言语间,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仿佛对这场误会并不在意。 鹤白翁闻言,面色更加阴沉,眼中寒光闪烁,冷声道:“就算非你所杀,你也脱不了干系!今日,我必为弟子讨个公道!”说罢,他手中长剑猛然一颤,寒光暴起,剑光如电,直取唐玉咽喉要害。 唐玉见状,身形微动,斜身滑步,宛如游鱼般轻巧地闪开了这致命一击。鹤白翁见状,手下攻势却毫不停留,紧接着又使出一招,这一招他故意留了半手,意在试探唐玉的虚实,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再次逼向唐玉。 唐玉原以为鹤白翁这一剑攻势凌厉,无懈可击,却不料在剑光闪烁的刹那,鹤白翁竟故意露出一个明显的破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唐玉心中一惊,但他反应极快,身形一晃,如同幽灵般瞬间闪至鹤白翁身侧,右手迅速探出,准确地拿捏住了鹤白翁的手腕。 然而,这一切都在鹤白翁的精心算计之中。他手腕看似被动地被唐玉拿住,实则暗中蓄力,等待着最佳的反击时机。就在唐玉以为已经控制住局势的那一刻,鹤白翁突然间掌心一震,一股强大的真力自他右臂汹涌而出,如同脱缰的野马,沿着两人相接的手腕疯狂奔泻,直冲向唐玉。 唐玉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猛然涌入自己体内,试图将他体内的真气与力量全部抽离,他心中大骇,急忙调动全身功力,试图抵挡这股汹涌而来的力量冲击。 鹤白翁见状,当下气沉丹田,全身劲力汇聚于手臂,刹那间,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如同山洪暴发,不可阻挡。他手腕一震,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唐玉的手震脱开去,同时借力后退,与唐玉拉开了距离。 紧接着,鹤白翁身形一展,手中长剑挥舞,犹如龙腾九天,展开了天地十字剑。剑光如织,密不透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逼唐玉而来。 唐玉只觉眼前剑影重重,根本无从招架。他急忙挥剑格挡,但无奈鹤白翁的剑法实在太过凌厉,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破解了他的防守,直取要害。在一连串的交锋中,唐玉左右手各被削掉了两根手指,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襟,伤口处疼痛难忍,血流不止。 鹤白翁长剑稳稳地横在唐玉的颈间,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与戒备。他冷眼盯着唐玉,一字一顿地问道:“移花接木乃是正英师太的不传秘学,你究竟是如何学来的?” 唐玉感受到颈间传来的阵阵寒意,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缓缓回答道:“传与不传,那也要看遇见什么人了。有些东西,并不是靠师承才能得到,而是讲缘分的。”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深邃,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 计小星在一旁听着鹤白翁提及那“移花接木”是正英师太的不传秘学,又见唐玉脸上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气,心中不禁暗自揣摩,一阵臆想涌上心头。他嘴角微微一撇,低声骂道:“你爷爷的,这小白脸口味倒还挺重,连尼姑也不放过!” 他的话语虽轻,却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然而,在这高手云集的场合中,即便是再细微的声音,也难以逃过那些内功精深之人的耳朵。 周围的众人中,不乏一些武功高强、耳力敏锐的高手,他们纷纷侧目,将计小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有的人眉头微皱,似乎对计小星的言论感到意外;有的人则嘴角含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更多的人则是神色如常,但心中却已对这场风波有了更多的期待。 计小星的话,无疑为这场本已紧张的局势又添了一把火,使得整个氛围更加微妙而复杂。而唐玉和鹤白翁之间的对峙,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鹤白翁原本并未将计小星那番低语放在心上,但言语间的微妙含义却让他不禁意会,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怒喝一声:“荒唐!”正欲挥剑取计小星性命,以正视听,忽然间,一阵奇异的声响打破了大厅的沉寂——呛啷啷、呛啷啷,一阵兵刃落地发出的金属之声。 众人惊愕之下,只见大厅中数百人手中的兵刃仿佛失去了控制,纷纷脱手而落,乒乒乓乓地砸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紧接着,那些持械之人一个个面露痛苦之色,委顿在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剥夺了站立的能力。 这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众人只觉头昏眼花,天旋地转,连站立都变得困难重重。那些功力稍差的人更是首当其冲,率先摔倒在地,紧接着,其余的人也摇摇晃晃,如同醉汉一般,纷纷倒下。顷刻之间,原本井然有序的大厅变得一片混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场面煞是壮观。 鹤白翁、何不平、何不乐等人毕竟内功深厚,勉强还能保持站立。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计小星忽地鼻尖轻嗅,捕捉到了一缕缕熟悉而淡雅的幽香,那香气仿佛春日里轻拂过桃花瓣的微风,又似深山幽谷中不经意间泄露的兰香,让他心神俱醉,全身仿佛被温暖的阳光包裹,舒适得几乎要融化。这份快美之感,难以用言语尽述,只觉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然而,当他从这美妙的感受中微微回过神来,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大厅内众人纷纷倒地的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他意识到,若自己独自站立,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显得格格不入。于是,计小星灵机一动,决定顺应局势,也缓缓倒下,身体与地面轻柔接触,仿佛融入了这片混乱之中。 躺下之后,他心中疑惑更甚,这股熟悉至极的香气,分明在万毒门中不知闻过多少回,那是属于某几味毒草所独有的气息。但为何此刻它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引发如此奇异的状况?计小星心中暗自揣摩,却苦于没有答案。 他眯着眼睛,假装昏迷,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第37章 毒战江湖,群雄对决 鹤白翁的身躯猛然一颤,仿佛被无形之力抽离了精气神,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手中长剑无力地杵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惊呼之声中带着几分颤抖:“万……万里销魂……这怎么可能?!” 计小星闻言,心中顿时涌起惊涛骇浪,他猛然忆起,万毒门中的一奇毒,名曰“万里销魂”,此毒能悄无声息地侵蚀武者真力,腐蚀经脉,令人防不胜防。而此毒的炼制之法,唯有门中几位德高望重的人掌握。自万毒门覆灭以来,这“万里销魂”便如同绝迹于江湖的传说,未曾再现。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满心疑惑,如坠迷雾。 与此同时,一旁的唐玉却如同一尊不可一世的雕像,傲然挺立,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眼神中满是嘲讽与得意:“鹤掌门,您可曾料到,会有今日这番光景?” 鹤白翁怒哼一声,一股不屈的意志瞬间在他眼中燃烧起来。他猛地一咬牙,脚下的力量凝聚,只听“蓬”的一声巨响,坚硬的石地上竟被他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尘土飞扬间,显露出他坚韧不拔的决心与深厚的修为。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唐玉,一字一顿地道:“那倒未必!我鹤白翁,岂是区区毒物所能轻易打败的!” 唐玉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低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究竟是谁杀害了你的弟子吗?”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岩壁的一处隐蔽角落,眼神中交换着某种只有彼此才能理解的信号。 计小星眯眼躺在地上,视线斜斜地瞥向一侧,忽然间,一抹灰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腾空跃起,直奔他而来。他心中一紧,连忙闭上眼睛,假装已经昏死过去,只觉一股微凉的风轻轻拂过脸颊,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帘。那人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虽只是匆匆一瞥,却让他觉得异常熟悉,仿佛曾在某个地方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具体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鹤白翁惊恐交加的声音,那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毒老三!你居然还活着?!这……这怎么可能?!”他的语气中既有震惊,又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计小星耳畔响起“毒老三”这三个字,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 见那人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衫,尽管衣衫略显陈旧,却难掩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冷气息。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庞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刀疤,宛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痕,记录着过往无数的战斗与生死。从侧面望去,那轮廓确实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托鹤掌门的福,我毒老三非但未丧命于那次浩劫,反而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悟出了失传已久的五毒爪之精髓。”毒老三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不屈与倔强。他缓缓举起左臂,那手臂上的黑布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滑落,露出了下方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 只见他的手掌已被残忍地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沉沉、冷冰冰的铁爪。这铁爪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精心铸造,形态逼真地模仿了人类的手掌,五根铁爪尖锐利无比,寒光闪闪,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碍。铁爪与毒老三的手腕完美契合,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与威严。不仅是毒老三苦练五毒爪的见证,更是他复仇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利器。它的存在,让毒老三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令人心生畏惧。 鹤白翁的眼眸骤然紧缩,脑海中闪电般划过徒儿鹤天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那些深深烙印在记忆中的伤痕,无疑正是眼前这只铁爪所造成的。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痛恨:“原来是你这恶贼下的毒手!好……当年算你命大,侥幸逃脱,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妄想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毒老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他轻轻摇了摇头,冷笑道:“中了我的万里销魂毒,你还能如此硬气地说话,也算你鹤老儿有几分本事。不过,我倒要瞧瞧,你究竟能撑到几时!” 话语刚落,毒老三猛然一挥右臂,六枚梅花镖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迅疾无比地射出,撕裂空气,直逼鹤白翁、何不平、何不乐的要害之处。这梅花镖所施展的,正是与计小星如出一辙的“星雨飞花”绝技,镖影交织,纷繁复杂,教人眼花缭乱。 鹤白翁眼见危机迫近,急忙挥动手中长剑,剑光熠熠,宛如转动的轮盘,精准地将三枚疾飞而来的梅花镖一一格开。剑尖与镖身相触之际,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四周。 然而,何不平与何不乐却未能幸免,他们措手不及,腹部中镖,应声倒地,再也无法起身。 毒老三见状,身形一腾,如同猛虎扑食般跃起,一掌劈向鹤白翁。那掌风中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令人闻之欲醉,实则暗藏杀机。他的铁爪在掌风的掩护下,锁、打、拉、戳,四式连环,虎虎生风,灵活程度竟丝毫不逊于肉掌,每一式都直逼鹤白翁的要害。 鹤白翁只觉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奇痛,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真力几乎难以调动。他心下惊骇无比,自知这是毒老三掌风中的毒气所致。若在平时,他自可运功抵御,但此刻劲敌当前,又身中奇毒,他还能支撑多久,心中也没个准数。 正当鹤白翁彷徨无计,陷入绝望之际,他忽然瞥见一旁的马谷主竟缓缓地坐了起来。只见马谷主双腿盘膝,双手结印,闭目凝神,正自运功疗伤。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气息却逐渐平稳,显然是在努力恢复体力,准备迎战。 鹤白翁眼见局势危急,心中焦急万分,他一边勉力抵挡着毒老三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边高声喊道:“马兄,好了没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盼,显然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马谷主身上。 马谷主与鹤白翁相交数十年,两人情同手足,论起内功修为,马谷主更是略胜一筹,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当万里销魂的毒气散开时,马谷主便心知自己中了剧毒,他当机立断,倒地不起,暗中催动真力进行疗愈。 只见他闭目凝神,全身的真力如同江河奔腾,在体内汹涌澎湃。他与那毒气展开了激烈的较量,真力与毒气在体内周转了好几个回合,每一次交锋都让他痛不欲生,但他却咬紧牙关,强行忍受。经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凭借着深厚的内功和顽强的意志,将体内的毒气逐一化解。 当最后一丝毒气被彻底清除时,马谷主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38章 多人混战,小星投机 鹤白翁目光一凝,乍见老友虽身处逆境却蓄势待发,一股热血瞬间涌上心头,他的精神陡然振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激发。随着一声清啸,他手中的长剑犹如龙腾九天,天地十字剑法瞬间施展开来,剑光如织,威势赫赫,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力,让人心生敬畏。 毒老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武功确实别具一格,拳打足踢间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韵律。他的拳法虚实相间,拳打多虚,以假乱真,令人难以判断其真实意图;而掌按则俱实,每一掌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直逼对手要害。在交手中,他身形如同鬼魅般腾挪闪避,灵活异常,同时飞镖如影随形,时而从袖中飞出,时而从指间射出,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一攻一守,一快一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鹤白翁的剑法威猛霸道,每一剑都力求将对手逼入绝境;而毒老三的武功则诡谲多变,让人捉摸不透。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据上风。 另一头,唐玉眼珠一转,瞥见马谷主正闭目凝神,盘腿调息,看似毫无防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贪婪与狠厉。他身形一展,如同狡黠的狐狸,悄无声息地逼近马谷主,准备实施偷袭。 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马谷主猛然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一声怒喝,犹如惊雷炸响,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颤抖。紧接着,他双掌凌空推出,一股猛烈的掌风如同狂龙出海,带着摧枯拉朽之势,逼体而至。 唐玉心中暗叫不妙,他深知马谷主武功深不可测,但此刻已骑虎难下。他急忙想要闪避,但那股罡风已如排山倒海般袭上身来,瞬间胸口气血翻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涌上心头,差点呕出血来。 唐玉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地落地,他晃了几晃,才勉强站稳。他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甘与愤怒。他朝旁叫道:“你的毒不是号称天下无解吗?”言语中虽带挑衅,但难掩其内心的惊骇与挫败感。 毒老三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眼前的对手,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马谷主缓缓苏醒的身影,对此情景,他脸上并未显露丝毫讶异之色。然而,当耳畔传入唐玉那略带轻蔑的言语时,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他厉声喝道:“即便是身中剧毒的老家伙,也岂是你等能小觑的!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马谷主缓缓站起身躯,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凛冽气息,他沉声道:“这‘万里销魂’之毒果然名不虚传,竟耗费了老夫半生的修为,才勉强将体内的毒气化解殆尽。” 唐玉在一旁低声咒骂,言语中满是不甘与嫉恨:“这老家伙即便耗尽了半生功力,竟还能保持如此惊人的实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紧握双拳,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对马谷主的坚韧与实力既敬畏又嫉妒。 突然之间,一阵清亮而柔和的箫声悠悠扬扬地飘荡在空气中,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四周的喧嚣与紧张。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马谷主手持一柄温润如玉的箫,正闭目凝神,深情吹奏。那箫声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唐玉心中暗暗惊奇。他深知江湖传言,凡听过马谷主玉箫曲的人,无一能够幸免于难。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额头悄然滑下一粒冷汗,心中暗自祈祷能够逃过此劫。 计小星在一旁听得箫声流转,宛如涓涓细流汇入江海,又似阵阵清风拂过山岗。他惊讶地发现,那箫声的声波竟然一道道地化作无形的利刃,带着凌厉的气势朝唐玉袭去。这一幕让他心下大奇,要知道声波由内力催生,本就是武学中的一门绝技,而幽音谷的这门绝学更是将声波与武学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诡异与威力。 计小星生平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武学,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马谷主和唐玉之间的较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箫声的声波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幅奇妙的画卷,让他看得如痴如醉,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观察片刻之后,计小星发现鹤白翁在与马谷主的交锋中逐渐显露出败象,而马谷主那边则凭借精妙绝伦的招式略占上风,几个先手打得鹤白翁措手不及。 见此情景,计小星心中不禁暗自盘算:“如果鹤马二人最终落败,那个小白脸肯定是要吸取他们的功力来增强自己。哎呀,他爷爷的,这样一来,小白脸岂不是要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长得俊俏,武功又高强,这世上除了我玉面小白龙计小星,怎么还能有第二个人像我这般厉害?我这英俊的外表,加上超凡的武艺,可是独一无二的!” 想到这里,计小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瞥了一眼正在激战中的鹤马二人,心中暗自祈祷他们能够坚持久一些,好让自己有更多时间思考对策。 而此刻,转眼见到那尊古老的炼丹炉却悄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激活。计小星趁着他们缠斗正酣,四周无人顾及之时,竟兀自缓缓地匍匐移动起来。 计小星巧妙地利用身形,如同一只狡猾的灵狐,在人不注意间匍匐前行,一双锐利的眼睛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尤其是那些昏迷不醒的人。 每当他靠近一个昏迷者,手指便如同变戏法般轻轻一动,那人身上的玉佩、碎银等贵重物品便悄无声息地落入了他的手中。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如此之隐蔽,算是他这些自创出的一套手艺“飞龙探云手”。 计小星一边匍匐前进,一边进行着这场无声的“收获”,他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与满足。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他不仅能够避开危险,还能顺手牵羊,为自己增添一份不小的财富。 那边,鹤白翁、马谷主等人愈发激烈,拳风剑影交织成一片。而在这片纷扰之中,计小星一路匍匐至炼丹炉前,竟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近炼丹炉,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待到近处,他蹑手蹑脚地伸出手,轻轻掀开了炉盖。只见炉内一粒金丹悬在中央,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计小星心中一动,也顾不得炉中烫手,急忙伸出手去,将那粒金丹取了出来。他来不及多想,便将金丹毫不犹豫地塞入了嘴里。金丹入腹即化,他甚至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吞下后也并未感到任何特异的反应。 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于是,他又一次打开了炼丹炉,仔细瞧了一遍。只见炉中空无一物,除了那残留的余温,再无其他。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两道青色的身影如同林间跃动的灵猫,悄无声息地逼近。其中一人身形轻盈,瞬间欺近便拿捏住了计小星的命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一人则迅速而精准地伸手探入炼丹炉内,四处搜寻。 计小星大病初愈,身体尚显虚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他勉强转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让他不由得一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是你?”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句话,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 拿住计小星命门的,正是上次夜里在危急关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只是此刻多了几分审视和戒备。 “神丹没了!”探炉的那人突然回过头来,见他们二人神色异常,心中不禁生疑,“师妹,你们认识?” 女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师哥,我们不认识。”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哎唷,过夜无情啊,这就不认账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臭流氓,受死!”那女子怒喝一声,正欲动手,却被身旁的师哥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师妹冷静,慈云门弟子杀不得!”师哥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显然对慈云门的背景有所了解。 “师哥,他不是……”女子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道黑影欺近,一只闪烁着寒光的铁爪猛然挥出,将二人逼迫得连连后退。计小星趁此混乱之际,身形一闪,灵活地钻入了炼丹炉之后,躲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躲在炼丹炉后,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那头鹤白翁已经负伤倒地,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不小的伤。而马谷主则仍在与唐玉缠斗,马谷主虽占上风,但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 计小星心中暗自盘算,盼着他们两败俱伤,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乘势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突然又腾起一人,一身白袍飘飘,两鬓斑白,身形飘忽不定,仿佛鬼魅一般。这人已经欺近了那师兄妹的身后,出掌夹攻,使得原本就激烈的战斗更加白热化。 计小星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藏着如此高手。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于此。于是,他更加小心地隐藏着自己,同时寻找着逃离的机会。 第39章 危机四伏,空空如也 毒老三的五毒爪犹如暗夜中的毒蛇,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劲风呼啸,锋利无比。他的动作迅捷而狠辣,每一爪都似要撕裂空气,直取对手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白袍老者如同幽灵般从后方悄然夹击,掌法威猛无匹,一双肉掌竟能在师兄妹二人长剑交织的密网中游刃有余,仿佛穿花蝴蝶,轻盈而灵动。 “哼,原来是空蝉书院的弟子,倒也有些门道。”白袍老者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只可惜,你们这唐诗剑法的火候,还差得远呢!” 话音未落,老者身形一晃,已欺至二人近身,掌影翻飞,犹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巨响,老者已分别在二人上身击中了三掌,每一掌都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直透骨髓,穿透经脉。 师兄妹二人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涌来,手中长剑竟不由自主地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无……无极八卦手夜圣君?!”师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着那白袍老者的背影,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老者,竟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无极八卦手夜圣君,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袍轻轻曳地,夜圣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空蝉书院,与老夫尚存几分薄面之缘,今日姑且网开一面,留尔等性命。”言罢,他身形一震,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转瞬即逝,腾空而去。 那小师妹瘫软在地,青丝如瀑,散落肩头,她的脸庞侧向一旁,那双眸子里仿佛蕴含了秋水般柔情,紧紧锁定在她师哥身上,满是深情:“师……师哥……” “嘿,这小妮子的脸蛋儿倒是水嫩得很呢。“毒老三嘴角挂着一抹邪笑,脚步轻移,逼近了倒在地上的女子,伸出手去,竟是毫不顾忌地在她脸颊上抹了一把。他的笑声阴冷,如同寒风穿过枯枝,“夜圣君那老东西只说饶你们不死,可没说不让咱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正巧我手头有例新炼的毒药,拿你们试试。” 说罢,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瓶盖一开,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毒老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留情地将那些墨绿色的毒粉洒在了她师哥的肚脐之上,肚脐处立刻泛起一阵诡异的青紫,她师哥疼得眉头紧锁,却强忍着没有呼出声,又拿出一袋白散来逼她闻。 “嘿嘿,你小儿的毒好玩得紧,瞧瞧伤口会不会长出花来。小妮子呢,受的乃是我独门阴阳调和散,嘿嘿嘿……就算金锣大仙来了也没用。“毒老三的话语中带着玩味,眼神在二人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有趣的反应。 计小星目睹毒老三那张狰狞的面孔上浮现出的残酷笑意,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那些年被迫试毒的黑暗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窒息。此刻,见那女子即将遭受同样的苦难,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暗暗叹了口气。然而,转念之间,他又想起了这女子对她那副骄横跋扈的模样,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忘大呼小叫地寻求师哥的庇护,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哼,你这婆娘,对我恶语相向,让人生厌。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攀附师哥。小爷我当初救你一命,你却转眼忘恩负义。罢了,今日就让你尝尝这毒药的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收回了关注的目光。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那夜圣君所吸引。只见夜圣君身形一震,双臂如同风车般挥动,掌影纷飞,四面八方皆是他的身影。那掌法玄妙无比,时而五虚一实,时而八虚一实,变化莫测,仿佛林间狂风骤起,万花齐落,美得令人窒息。更妙的是,夜圣君的姿态飘逸如仙,宛若翩翩起舞,与四周的杀伐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马谷主也不甘示弱。他手持长箫,箫声起伏跌宕,宛如天籁之音。那声波在空中凝聚成形,化作数个人形,与夜圣君的掌影交相辉映,斗得难解难分。两者之间的较量,既是武技的碰撞,也是意境的比拼,场面蔚为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斗得片刻之后,毒老三眼见马谷主不仅未露疲态,反而愈战愈勇,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他眉头紧锁,目光闪烁,旋即决定腾身而出,前去助阵,以图尽快扭转战局。 计小星躲在炼丹炉后,只露出半边身子,眼睛却紧紧盯着前方的激战,心中盘算着脱身之计。他见双方斗得如火如荼,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彼此身上,似乎无暇他顾,心中暗自窃喜。于是,他悄悄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仿佛一只灵巧的猫儿,沿着崎岖不平的石壁,悄无声息地向下滑去。 终于,他来到了大厅的平地之上。这里,战斗的痕迹随处可见,满地都是横七竖八躺倒的身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草香气,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计小星环顾四周,只见寥寥几人正试图从昏迷中苏醒,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显得格外凄惨。 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行,每一步都尽量减轻声响,以免惊动周围的危险。终于,他爬到了那名女子的身旁。只见她衣衫褴褛,面容通红,似乎药效尽显。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让人心生怜悯。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温柔,轻声问道:“要不要小爷我来救你?” 那女子闻言,只是忍痛呻吟了一声,却并未答话。她的目光似乎已无法聚焦,只是茫然地望着前方。 这时,一旁她师哥,虚弱地开口乞求道:“小……小师弟,你……你是慈云门的弟子吧?求求你,救……救我,我的肚子……好像要炸开了……” 那男子的声音颤抖,显然也遭受了不小的伤害。他双手紧捂着腹部,仿佛那里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计小星深知毒老三的毒物种类繁多,且每一样都毒辣异常,他心中并无确切的解毒之法,因此对于如何救助她师哥,他实则并无把握,也并无太大的意愿。然而,面对眼前这危急一幕,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他转头看向那女子,轻声问道:“你师哥恳求我救他,你说我应不应该救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似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那女子满面通红,似乎周身发热异常,使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一句话:“你……你救我师哥去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师哥的关切与担忧。 计小星见她如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趣了,你不要我救你,却要我救你师哥?这是何等的情深意重啊?”他的目光在她与男子之间来回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师……师哥……”那女子再次呢喃,她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满眼都是对师哥的柔情与不舍。 计小星看着她的眼神,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悦。这种不悦并非针对她或她师哥,而是对自己无法完全置身事外的无奈。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便救你师哥。”计小星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中读出什么。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身的不适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然而,在这危急关头,她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与决绝,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赌博。 “灵……灵子月……”她艰难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那份坚定却不容忽视。 计小星低声笑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温柔:“原来你叫灵子月,这名字真是好听极了。再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连你一起救了,如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仿佛是在逗弄一只受伤的小猫。 灵子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从未想过要如此称呼一个陌生人。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她又能如何呢?她转头看向师哥,只见师哥正满脸焦急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师……师妹,人家救我们,叫一声好哥哥无妨。”她师哥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他深知此时能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灵子月躺在那里,不适与不安让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倔强:“我不信他能救我们。”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疑虑与不安,显然对计小星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上回是谁救了你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逗,仿佛是在提醒她之前的恩情。 灵子月闻言,脸色更加通红,她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你……你闭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羞与恼怒,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及之前的事情。 计小星见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继续说道:“你瞧这大厅之中,躺倒的人比比皆是,哪一个不是生死垂危?又是谁在这个时候能够挺身而出,救你于水火之中?”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在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与决心。 “你……你先把我们救出去,我便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求助与无奈,显然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计小星蹲下身子,靠近灵雪儿,轻声说道:“叫一句‘好哥哥’,又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要你叫‘好老公’。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你能在生死关头给我一点信任和鼓励。你再不叫,我的价钱可就越开越高啦,到时候可要叫三声好哥哥了哦。” 他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是在逗弄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灵子月本就憋屈着忍着不适,听他如此轻浮地说着,那些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割开了她内心深处的伤疤。回想起那夜在山洞里,被他那般无理地欺辱,她的怒气瞬间如火山般爆发,直冲头顶。 “你……你个臭流氓!”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屈辱,“姑娘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救!”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烧成灰烬。 然而,当她转眼看向她的师哥时,那怒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与愧疚。她师哥那苍白无力的脸庞,以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师……师哥,”她的声音颤抖着,双目中冒出了泪花,“我……我对不住你……是我连累了你,让你也陷入这险境之中。”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他师哥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却强忍着疼痛,不理会灵雪儿的怒斥,朝计小星艰难地开口道:“小……小师弟,我师妹她性子倔,有时候说话冲,请莫见怪。你……你先救我出去,我再来救我师妹,我们师兄妹二人,绝不能在此丧命。”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故意曲解她师哥的意思,对灵子月笑道:“诶,你师哥说要丢下你自个儿溜走哦,看来他并不怎么在乎你呢。” 灵灵子月一听,更是怒火中烧,但她也明白此时不是争论的时候,于是强忍着怒气,辩解道:“我……我师哥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救我的。” 计小星见状,转脸朝他师哥道:“诶,你师妹要你留下来陪她一起等死呢,她说她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愿意你先走。” 他师哥一听,急了,连忙解释道:“师……师妹,你误会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让师哥先出去,待师哥回去搬……搬救兵来救你。你放心,师哥一定会回来的,绝不会丢下你不管。” 话语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脸色也更加苍白了几分。灵子月见状,心中一阵揪痛,她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心中默默祈祷着师哥能够挺过这一关。 计小星连忙捂住他师哥的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与紧张:“小点声,想死吗?!现在可不是喊叫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仿佛生怕这微弱的呼救声会引来更多的危险。 “你……你放开我师哥……”灵子月见状,心中一阵焦急。 “我松手你可别叫唤!”计小星松开了手,但眼神却紧紧盯着他师哥,生怕他再发出什么声音。 “小师弟,救……救我……”他师哥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说救就救吗?你师妹还没叫我好哥哥呢!”计小星故意刁难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戏谑与挑逗,仿佛是在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师……师妹,快……快叫啊……”他师哥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与焦急,显然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痛苦。 灵子月满眼泪光,显是无奈之极,师哥说的话,她向来不敢违拗,但此刻,她却要为了师哥的性命,喊出一个她从未喊过又颇具羞涩的称呼。 “好……好哥哥……”她终于含泪喊出了这个称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屈辱与无奈。然而,计小星心里却一点也不痛快,他明白这个称呼并不是出自她的真心,而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你爷爷的,这么好个师妹,你却想丢下她自己溜走,真是枉为人兄!”计小星怒喝一声,一巴掌就给他师哥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脸颊瞬间生红,下手确实也不轻,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他师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解。 “住……住手……不许伤我师哥!”灵子月见状,心中一阵焦急,她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去阻止计小星。但她的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躺在那里,无助地呼喊着。 就在这紧要关头,计小星的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抹灰色的影子在空气中微微晃动,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转瞬即逝。他猛地转头,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马谷主已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显然已在与对手的交锋中败下阵来。而那白袍老者夜圣君,如同一尊不染尘埃的仙人,正轻盈地腾跃向炼丹炉的方向,其动作之迅捷,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 紧随其后的是毒老三,他那阴鸷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炼丹炉中藏着什么无价之宝。两人几乎同时到达炼丹炉前,双手齐出,意图揭开炉盖,探寻其中的奥秘。然而,当他们的手掌触碰到炉盖,却惊讶地发现炉内空空如也。 夜圣君和毒老三同时愣住了,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计小星、灵子月、她师哥三人,那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审视。 计小星心中一凛,此刻稍有差池,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赶紧装死。 于是,他迅速做出反应,身体一软,仿佛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扑倒在地,双眼紧闭。 第40章 毒窟重逢,计小星危 毒老三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率先跃至灵子月与她师哥身旁,双手如同探囊取物般在他们身上迅速摸索,只寻得几枚零散的碎银,别无他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脱胎换骨丹呢?莫非已被你们吃了?!”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没有,我们赶到时,丹炉已是空的……”灵子月的师哥颤抖着回答,声音中满是惊恐。 毒老三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直射向他们:“还敢狡辩!前夜在屋顶上偷听我们谈话的,就是你们两个!所以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奶奶的!” 灵子月脸色苍白,强自镇定道:“前……前辈请勿怪罪,那晚……我与师哥恰巧在屋顶赏月,并非有意窃听前辈们的密谈。” “哼,脚底功夫倒是有些能耐,溜得挺快。”毒老三抬头瞥了一眼夜圣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小子,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原来,这师兄妹二人原本是抱着游玩的心态来到慈云山,却不曾想,命运之轮悄然转动,让他们在慈云山的一侧,意外地窃听到了唐玉、毒老三与夜圣君三人的秘密计划。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如同天赐良机,让他们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何不趁此机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许能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觅得一份意外的收获,只可惜被计小星抢先一步。 夜圣君面无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冷声道:“我只承诺过留他们一命,却未曾说过不能施以惩戒。挖眼断舌,便是他们偷听的代价。” 毒老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他缓缓逼近灵子月,声音低沉而恐怖:“小姑娘,你说,我是先挖你的左眼呢,还是右眼?”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灵子月的脸颊,仿佛下一刻便要狠狠挖下。 “不……不,我……我知道脱胎换骨丹的下落。”灵子月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喘息不止,显然是体内潜藏的毒性开始发作,带来阵阵难以忍受的不适。 毒老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说,说出来三爷我立马喂你解药!” 灵子月咬紧牙关,奋力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堆人影——计小星与其他弟子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皆已被迷药放倒,昏迷不醒。她喘息着说道:“是……是在那人身上,我们来时,只有他就在丹炉旁……” 毒老三与夜圣君闻言,对视一眼,心中虽有疑惑,但仍是快步走向那堆昏迷的人,准备搜寻脱胎换骨丹的踪迹。 计小星心中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暗自咒骂道:“真是入了你的祖宗十八代,这婆娘简直太不讲义气了!想我计小星当初还救了你一命,如今你却如此待我,你爷爷的,这下可真是完了,完了……今儿个怕是要归西见阎王了!” 他心中虽慌,但面上却强作镇定,知道此时已无法逃脱。脑门一热,他索性伸了个懒腰,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坐起身来。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声音里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慵懒与不在意:“哎唷,这尿急得,真是难受。” 说罢,他起身便想往外走,脚步虽有些踉跄,但神色间却尽量装出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去解决内急一般。然而,他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楚,这场危机远未结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毒老三与夜圣君二人心头猛地一紧,诧异之情溢于言表,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能在中了他们独门秘毒“万里销魂”之后,于这短短时辰内苏醒过来,并且看起来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站住!”毒老三低沉地喝道,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警惕。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自知这蒙混过关的计俩怕是难以奏效,便索性破罐破摔,故作轻松地摆手道:“哎呀,叫什么叫,我这不是去撒尿嘛!”说罢,他真的踱步到不远处的石壁前,旁若无人地开始解手。 这一举动让毒夜二人顿时陷入了尴尬之境,他们身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去捉拿一个正在撒尿的小辈,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面面相觑,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等待计小星解决完毕。 计小星一边假装轻松地解决着内急,一边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思索着应对眼前危机的良策。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硬碰硬更是毫无胜算,一时间,他竟也束手无策,心中不禁暗自焦急。 终于,他提起了裤子,转身面向毒老三,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故作熟络地打招呼道:“哎唷,三爷,真是好多年不见了,你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英俊潇洒了呢!” 毒老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计小星,心中暗自纳闷:“‘三爷’这个称呼,我可是有好多年没听过了,这小子到底是谁?” 计小星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毒老三的注意,于是他继续编造道:“是我啊,三爷,以前那个经常给你试毒的小弟,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吃了穿心胶和断魂丹都没死,还被你夸奖命大的那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两人之间真的有着深厚的交情。毒老三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往事,而计小星则趁机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毒老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脑海中迅速闪过一段陈年往事,终于认出了计小星:“是你小子?!居然还没死?!当年没能喝到你的血,可是让我遗憾了多年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贪婪,仿佛计小星的出现是他期待已久的盛宴。 “三爷,你也没死啊?”计小星故作惊喜地笑道,脸上堆满了虚伪的亲热,“真是上天眷顾,让我们还能在这里重逢。” 毒老三闻言,放声大笑,那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随即说道:“总算不枉万毒门一番苦心,炼就了你这一副百毒不侵的躯体。今儿个真是个好日子,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费一番功夫去寻找。老子早就想尝尝你的肉,喝喝你的血!” 说罢,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计小星生吞活剥。 计小星轻松地说道:“哎唷,三爷,多年不见,你这一见面就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可真是热情得让我有点受不了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人肉和血能有什么好吃的呢?我倒是听说,童子尿能治百病,三爷何不尝尝,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挑衅,使得原本紧张的气氛中多了几分戏剧性。旁人起初还以为这是同门间的久别重逢,情谊深厚,没想到两人斗起嘴来,却像是有着深仇旧恨一般。 “你小子!”毒老三闻言,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被一旁的夜圣君干咳一声打断了。毒老三看了看夜圣君,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戛然而止。 夜圣君神色凛然,目光如炬,直视着计小星,沉声道:“那丹炉里的脱胎换骨丹,是不是你取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想要直接从计小星这里得到答案。 计小星心中一紧,知道这场戏已经演不下去了,但他仍然强作镇定。 第41章 毒夜围攻,小星恼怒 计小星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暗自思量着,若是当初能毫不犹豫地溜走,又何必落到如今这番田地。他不禁责怪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与那婆娘纠缠不休。若非如此,他早已远走高飞,逍遥自在。想到这里,他怒视着灵雪儿,咬牙切齿地骂道:“哎呀呀,我说你这臭婆娘,小爷我好心好意想要救你,你却如此恩将仇报!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到这里,计小星心头的怒火愈发难以平息,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继续说道:“是是是,那破丹药我吃了,说什么脱胎换骨,脱个毛……绝对是骗人的鬼话!你瞧瞧我,换骨了吗?啊?!” 此时,夜圣君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转头看向毒老三,语气凝重地问道:“如果现在将那颗神丹从肚子里取出来,还能保留其药效吗?” 毒老三闻言,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他沉吟片刻后说道:“丹药一旦接触血液,便会立刻失去其效用,这样做恐怕不妥。不过,如果让他尽快吐出来,或许还能挽回一些。但是,总舵主他能咽得下?” 夜圣君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沉声道:“咽不咽得下另当其说,反正那丹药是已经呈上去了。” 毒老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说道:“嗯,说得有道理。” 夜圣君足尖轻点,身形如同鬼魅,瞬间逼近计小星。 计小星眼见对方攻势凌厉,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指,轻放在唇边,吹响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刹那间,空气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一道黑影猛然从他内兜窜出,直扑夜圣君。 夜圣君眼瞳一缩,瞧清了那黑影的真面目,竟是一头浑身散发着幽幽黑光,眼神凶狠的黑魔貂!他心中大惊,连忙施展轻功,身形暴退,同时口中惊呼道:“黑魔貂?!难道……是你这小娃娃杀了黑白双煞?!” 此时,一旁的毒老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看来分舵传来的消息果然不假,你这小子还真给万毒门长脸面啊!黑白双煞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你手里。” 原来,在南宫豹不幸陨落于黑魔貂那无匹的毒性之下后,寒江会的分舵迅速得知了这一噩耗。通过多方渠道的打探与消息的汇总,他们逐渐拼凑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那位出手狠辣、行事诡谲的凶手,竟自称是万毒门的弟子,名叫计小星。这一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寒江会内部传开,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南宫虎为了替南宫豹报仇雪恨,在分舵下了决定,不仅要追杀计小星,更要随身携带能够克制黑魔貂的花草——“麒麟花”。他们发誓,定要取计小星的首级,以之祭拜南宫豹的在天之灵,洗刷这份屈辱。 然而,没过多久,南宫豹的兄弟南宫虎,也意外地死于计小星之手。这一回,计小星的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寒江会的各大分舵中轰然炸响,成为了众人谈论的焦点。 毒老三在得知这一系列消息后,初时还半信半疑,以为这只是江湖上的谣传。但当他亲眼见到计小星,才终于确信。 计小星对于巧杀黑白双煞之事,内心并未泛起多少波澜,只将其视为一次侥幸的胜利,不值得大肆宣扬。然而,当耳边响起众人对他的议论与敬畏时,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自嘲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骄傲。 他轻笑一声,回应道:“就凭他们那第九流的功夫,又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今日我心情尚佳,不欲再造杀孽,加之还有要事待办,便不与尔等纠缠,就此别过。”言罢,他转身欲走,步伐看似潇洒自如,实则心中却如鼓点般急促,暗自戒备。 毒夜与夜圣君二人见状,相视一眼,从内兜中缓缓取出一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麒麟花,小心翼翼地悬挂在腰间,仿佛那是他们对抗一切邪恶的护身符。 夜圣君冷哼一声,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如同鬼魅般闪至计小星面前,一声震耳欲聋的猛喝响彻夜空。 紧接着,夜圣君施展出他的绝技,双手化作无数残影,八掌连环而出,每一掌都蕴含着摧枯拉朽之力。只见掌影纷飞,见影不见手,速度快得惊人,分别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计小星腹部的丹田与关元两处重要穴位。这两处穴位乃是人体气血汇聚之地,一旦被制,轻则功力大减,重则性命堪忧。 计小星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晃,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白影如同闪电般晃至身前,速度之快,令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他腹部接连遭受数记重击,每一掌都像是巨锤砸落,震得他五脏六腑仿佛要移位一般。最后一击更是凶猛无匹,直接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足足十来丈远,才重重地摔落在地。 落地之后,计小星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张口吐出一滩酸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勉强撑起身子,想要站稳,却发现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忍。 一旁的黑魔貂,此刻也是情况不妙。它紧紧抓着肩头的衣角,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显然是受到了麒麟花花粉的影响。那麒麟花虽能克制毒物,但其花粉对于寻常生灵而言,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威胁。貂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快……快躲起来……”计小星挣扎着发出指令,声音微弱而急促。黑魔貂立刻遵从命令,朝不远处的石缝窜去,霎时间,它的身影在石缝中消失不见。 毒夜与夜圣君二人身形腾跃,迅速逼近计小星。夜圣君捂着鼻子,眉头紧锁,似乎对周遭的气味感到不悦,他冷冷地开口问道:“你瞧那一堆东西里,哪一样是脱胎换骨丹?”他的目光在计小星身旁散落的物品中快速扫过,却未能立刻辨认出目标。 毒老三也紧随其后,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物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瞧不出来,这些玩意儿都混在一起,谁能一眼就看出哪个是脱胎换骨丹?” 计小星此时横卧在地,衣衫凌乱,嘴角还挂着血迹,但他却勉力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他喘息着说道:“排……排粪里……有你们想要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毒老三,他怒目圆睁,一脚狠狠地踹向计小星。计小星受力之下,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两丈多远,最后正巧落在了不远处鹤白翁的身前。 计小星重伤初愈,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如今再遭重创,更是雪上加霜。他躺在地上,四肢无力,连动弹一下都显得异常艰难。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却缓了口气,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无奈也有嘲讽。 毒老三见状,更是恼羞成怒。他怒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臭小子,你有什么好笑的?!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计小星喘息着,声音微弱而坚定:“你……你们头儿是狗么?怎么如此欢喜吃我排的屎……”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当前处境的无奈与愤怒。说完,他忍不住咳了两下,胸口一阵剧痛,眼前更是晕眩不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毒老三听后,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小子,我现在就宰了你放血!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说罢,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正欲向计小星挥去。 第42章 脱胎换骨,生死一搏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之凄厉,令人毛骨悚然。毒老三猛地转过头去,只见唐玉竟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双手紧捂着腹部,面容扭曲,仿佛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马谷主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如锤:“移……移花接木,此等武学虽妙,却藏有一致命缺陷。若修炼不到家,强行吸取他人功力,终有一日,这些外来的力量会如猛虎反噬,且吸取的功力越多,反噬之力便越是猛烈。看……看你年纪尚轻,移花接木的修为显然火候不足,又怎能承受得住我这融合了阴阳之力的……六合神功……”言毕,他身形一晃,便昏厥了过去。 毒老三与夜行者闻声赶来,只见唐玉腹中仿佛有两股真气在疯狂地冲撞,四处乱窜,他的面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毒老三深知,若不及时制止这两股真气的肆虐,一旦它们冲破天宁穴,唐玉必将命丧当场。 他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知事态严重。毒老三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这是他多年珍藏的镇气丹,能暂时压制住体内暴走的真气。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入唐玉口中,同时夜圣君则运起内功,以指代针,点按在唐玉周身的几个关键穴位上,试图引导那两股真气回归正轨。 “唯有正英师太深谙解救之道,毒老三,我护送唐玉撤离此地,至于那小子,便交由你了!“夜圣君言罢,动作迅捷地将虚弱的唐玉架上自己的肩头。 “那其余众人,又该如何处置呢?“毒老三问道。 夜圣君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沉声道:“回想昔日的万毒门,你该知道如何处置!“ 语毕,夜圣君身形一晃,已带着唐玉如同鬼魅般消失。 毒老三是昔日那场浩劫中的幸存者,心中虽怀揣着复仇的烈焰,却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仇敌,故而将满腔仇恨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报仇之念泄露。如今,眼前这横七竖八躺倒的人群中,不乏当年参与万毒门覆灭一事的刽子手。 他心中涌动的,并非是对同门陨落的哀痛,而是那因失去一只手而积压多年的怨愤,如同野火燎原,难以平息。为了这一天,他耗费了整整三年的光阴,潜心钻研那门名为“万里销魂”的绝世毒药。 “万里销魂”,此毒淡淡清香,与花草味道无差,绝难引起警觉,平日里被精心封存于特制的小瓶中,宛如沉睡的恶魔,静待觉醒。使用时,毒老三与同伴们的鼻间早已悄悄塞入了特制的解药,确保万无一失。 当瓶塞被轻轻拔开的瞬间,那毒水仿佛被唤醒的幽灵,化作轻盈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肌肤,即便是再机敏之人,也难以察觉这潜藏的杀机。 待众人察觉到头晕目眩,为时已晚,那毒气已悄然侵入他们的血脉,如同贪婪的野兽,开始吞噬他们体内的真力,腐蚀着七经八脉。中毒者起初只觉四肢无力,随后便是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啃噬,直至最后,连站立都显得艰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毒老三爆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声音低沉而富有威慑力,回荡在四周,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哼,你们且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受死吧!鹤老儿……你,就给我乖乖留到最后,好好享受这绝望的滋味!” 言罢,毒老三缓步移至一位横卧于冰冷地面上的人影前,那身影显得无助而脆弱。他缓缓蹲下,膝盖几乎触碰到冰凉的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绿色瓷瓶,瓶身泛着幽幽的绿光,似乎在诉说着其中藏着的不可告人之秘。 他轻轻拔掉瓶塞,将瓶口凑近那人的鼻尖,一股奇异而微妙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那人仿佛被这股气息唤醒,眼皮缓缓睁开,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待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毒老三时,脸色更是变得惨白,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毒老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低声说了几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话语,那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嘲讽,让那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紧接着,毒老三的动作快如闪电,一爪猛地戳向那人的胸口,指尖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死亡的气息,瞬间穿透了衣衫,直抵心脉。 这头,鹤白翁中毒已深,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昔日的斗志与傲骨似乎正被毒素一点点侵蚀,逐渐消散。他勉强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疲惫与不甘,朝身旁同样陷入困境的计小星低声问道,声音细若游丝:“你……你当真服下了那脱胎换骨丹么?” 计小星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唯有眼眸中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连点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需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鹤白翁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他强打起精神,又偷偷瞥了一眼正得意洋洋地向另一名受害者逼近的毒老三,心中暗自焦急。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对计小星轻声缓道:“脱胎换骨丹的药性应当已经附着在你的周身经脉之中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集中精神,调用一口真气,慢慢地通走三关——即尾闾、夹脊、玉枕三处难关,同时鼓荡丹田中的真力,让这股力量在你体内流转,将脱胎换骨丹的药性彻底激发出来。” 说完这番话,鹤白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仿佛在告诉计小星,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要拼尽全力一搏。 计小星听从鹤白翁的指引,开始尝试着催动体内的真气,意图冲破三关。然而,他的丹田因受无极八卦掌的重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真气难以催生。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潜运真力,试图打破这束缚。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计小星终于感觉到一丝细微的变化。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仿佛从丹田的深处欣然而生,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充满生机。这股真气缓缓地从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流注,每经过一脉,都将附着在经脉上的药性激生,使得真力的流转更加顺畅。 随着真力的不断游走,它开始迅疾地冲向尾闾关,然后分作两支上行。它们经过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如同两条蛟龙般攀援而上,经过背部、肩部、颈部,最终抵达“玉枕关”。在这里,真力仿佛遇到了最后的阻碍,但它们并未停歇,而是奋力一搏,越过头顶的“百会穴”。 越过百会穴后,真力分作五路,如同五条河流般上行,与全身的气脉在“膻中穴”处大会。在这里,它们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然后再次分为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 在这个过程中,计小星只觉得周身发胀发热,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他的丹田更是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充盈着,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但他知道,这与他幼时试毒的痛苦相比不算什么,这是脱胎换骨丹的药性在发挥作用,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这难以言喻的痛苦,期待着新生的到来。 第43章 脱胎换骨,绝处逢生 鹤白翁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只见计小星半边脸颊已然胀得如同血染,色泽鲜艳欲滴,转瞬之间,那脸色又忽而变得青紫,忽而恢复赤红,仿佛体内有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激烈交锋。每当脸色转为青紫之时,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一旦脸色转红,额头便有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如同夏日暴雨,淋漓不尽。见此情景,鹤白翁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小子即将突破极限!” 这“脱胎换骨丹”之所以神奇,其根本奥秘在于它能够激发每个人体内潜藏的无限潜能。世人皆知,人体之内蕴藏着惊人的力量,平日里或许默默无闻,难以察觉,但一旦遭遇火灾、水患等生死存亡的紧急时刻,即便是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也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背负起千斤重担,展现出超乎想象的勇气与坚韧。 计小星有幸得此灵丹,加之高人指点,助他打通体内关隘,使得那股《太玄无极心法》潜藏的磅礴力量如同被禁锢已久的山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这股力量在他体内奔腾翻涌,不仅洗涤着他的筋骨,更仿佛为他重塑了魂魄,让他经历了一场真正的“脱胎换骨”。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新生的光泽,整个人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与力量,即将迎来属于他的辉煌蜕变。 鹤白翁心中明镜般清楚,此刻正置身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暗自估量着自己的状况,真力已近枯竭,经脉受损严重,宛如风中残烛,知晓自己已是回天乏术。 在这绝望之际,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于一个同样自称来自万毒门的弟子——计小星身上,尽管两人之前并无交情,甚至门派内部矛盾重重,但在当前情境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们有了临时的共同利益。 鹤白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无奈,也有一丝期待。他对计小星的真实武功水平并不甚了解,毕竟在万毒门内,各弟子间往往暗自较劲,鲜少有人愿意透露自己的真正实力。因此,计小星在服下“脱胎换骨丹”后,究竟能爆发出何种程度的力量,能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功制伏毒老三,对于鹤白翁而言,无疑是一场未知的赌博。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计小星真能如预期般脱胎换骨,或许还能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但若不然,恐怕今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鹤白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色,决定放手一搏,将所有的希望与信任,都寄托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此时,毒老三已然如同煞神降世,连连出手,屠戮了十余名武林中的精要人物。这些人中,既有龙吟剑派声名显赫的龙吟三子,他们剑法超群,却因一时不慎,落入毒老三之手;又有红云观德高望重的天鸣大师,他一生修行,慈悲为怀,却也难逃此劫;更有不少小门小派的首脑人物,皆是各自行当中的佼佼者,却都在这一刻,成为了毒老三手下的亡魂。 毒老三每杀一人,心中便多一份快意,仿佛十年的隐忍与等待,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他环视四周,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心中暗道:“这十年来,有些人死得早,或许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幸运。至少,他们不必亲眼见证自己门派的覆灭,不必承受这绝望与无助。” 随后,毒老三的目光落在了鹤白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他缓缓走向鹤白翁,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却又那么坚定,仿佛是在宣告着鹤白翁的末日即将到来。 “鹤老儿……”毒老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清晰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到你了!”这句话,仿佛是一句阎王的宣判,让人都感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毒老三步步逼近,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意,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包赤色粉末,那粉末细腻如尘,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毫不迟疑地将粉末撒在了鹤白翁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之上,动作之狠辣,令人发指。 “岂能让你死得如此痛快?”毒老三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刺人心,“这是我秘制的‘爆心裂肠散’,你就好好享受这份痛苦吧。” 随着毒粉的渗入,鹤白翁的伤口处瞬间泛起了一片诡异的红色,仿佛有火焰在肌肤下燃烧,剧痛难忍。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鹤白翁竟面不改色,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摇了摇头,声音虽微弱,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从容:“老夫还不着急死,等着瞧你那同门兄弟来收拾你。” 说完这句话,鹤白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执着,也是对正义的坚守。他深知自己已身陷绝境,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坚持到底,等待着那最后一丝希望的到来。而毒老三闻言,脸色微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毒老三轻蔑地低下头,目光在计小星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嘁声。他站起身,身形一震,随即一腿猛地踢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将计小星如同破布般踢飞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这小子,留他一条命在……也不过是想吃他血肉罢了。”毒老三的声音中充满了残忍与不屑。 然而,就在毒老三话音刚落的瞬间,一股热腾腾的罡风突然由下至上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压。 毒老三心中一惊,连忙定睛看去,只见原本趴在地上、看似毫无生气的计小星,此刻周身竟然卷起了阵阵罡风,那罡风炽热而强烈,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毒老三心中骇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试毒童子,竟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脱胎换骨丹果真被他吃了。他当即手腕一抖,从袖中滑出一枚寒光闪闪的梅花镖,手指轻轻一弹,梅花镖便如同闪电般疾射而出,直取计小星的要害。 那梅花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便来到了计小星的面前。然而,正当那梅花镖正要命中计小星之际,只见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雾气所包裹。那雾气缭绕,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毒老三一愣神的功夫,计小星的身影咻的一下,突然完全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灰影,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第44章 惊突击变,血海对决 毒老三心中正自诧异间,忽闻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笃”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自腹部猛然爆发,仿佛五脏六腑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挤压、错位,痛苦难当。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唯有他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助的弧线。 所幸,毒老三轻身功夫的根基颇为扎实,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强提一口气,身在半空之中,急忙调整身姿,试图减缓下坠之势。然而,未等他双脚触地,站稳脚跟,那股源自对方一脚的雄浑力道再次显现其恐怖之处。他的上身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手正试图将他拉入深渊。 毒老三心中一凛,急忙右脚在地面上轻点,借势纵身后跃,宛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这一跃,足足纵开了丈余之远,方才稳稳地落在地面上。然而,即便如此,那股残余的力道仍未完全消解,他的身形依旧踉踉跄跄,连退了七八步之远,方才勉强站定。 此时,毒老三与计小星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到了十丈以上。他心中惊怒交加,难以名状。他震惊于计小星竟能一脚将自己逼至如此境地。 计小星暗自运转体内真力,犹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河,逐一冲破了阻碍修为精进的三道关卡。这一过程中,他体内潜藏的脱胎换骨丹药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他的周身筋骨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强健,甚至更胜从前百倍,仿佛经历了一场重生,焕发出勃勃生机。 原本因《太玄无极心法》的霸道真力所损的七经八脉,在这股药性的洗礼下,尽皆痊愈。堵在体内的霸道真力瞬间也找到了决口,周身气血流畅无阻,通络顺畅,使得计小星感到全身的精神力气都仿佛被赋予了强大的新生命,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他想要发力时,力量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想要收敛时,力量又如同涓涓细流,悄然归于平静。这一切,都全凭他心意所至,自如至极。 更令计小星感到惊喜的是,他的周身百骸似乎都轻盈了许多,仿佛摆脱了身体重负,变得灵动无比。他微微一动,便能感受到身体各部位之间的协调与和谐,这种说不出的舒服与受用,让他忍不住想要长啸一声,以抒发内心的喜悦与畅快。 此刻的计小星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仿佛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在毒老三暗藏杀机,冷不防发镖袭来的刹那,计小星虽未直接用目光捕捉,但那股源自本能的警觉却让他瞬间感知到了一道凌厉的寒光正迅速逼近。 他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充盈,肌肉紧绷,身形随之一晃,宛如鬼魅般瞬间欺近毒老三的身前。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至极,连他自己也未曾料到,身子竟能如此轻捷灵敏,当真是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顺势之间,计小星抬腿一脚,力道汹涌澎湃,竟将毒老三整个人踢得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这一脚的威力之大,连计小星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震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仿佛想不透这一脚何以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毒老三在空中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愕然与愤怒。他呆呆地愣了几秒,随即怒目圆睁,仿佛要将计小星生吞活剥一般,咬牙切齿地喝道:“臭小子,你当真吃了脱胎换骨丹!老子非把你煮来吃了,以解心头之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在计小星身上。 毒老三怒喝一声,双手连动,两枚梅花镖带着嗖嗖的风声,疾如闪电般掷向计小星。与此同时,他脚下轻点,身形腾空而起,犹如猛虎下山,来势汹汹,直扑计小星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计小星却显得从容不迫。他上身微微左右一晃,仿佛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那两枚疾速飞来的梅花镖。紧接着,他双足足跟稳如磐石,足尖却灵活地左磨右转,整个身子随之优雅地旋转起来,成右引左箭步之势。这一转之间,他轻轻松松地便卸开了毒老三那凌厉的一爪,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后,计小星左掌迅速握拳,紧护腰间,右掌则如同利刃出鞘,猛然切击而出。这一招,他顺势而为,气凝如山,掌势之出,犹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威猛无匹。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大家风范,哪里还看得出是一个青年人的身手?这分明是一位武学造诣深厚的名家耆宿,才能展现出的风采。 毒老三见状,心中不禁大骇。他万万没想到,计小星在吃了脱胎换骨丹之后,竟然能有如此惊人的进步。这一招一式之间,所展现出的实力与风范,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对手。 此刻,在计小星的眼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异常缓慢。那原本疾如闪电的梅花镖,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飞行得极为迟缓,每一道轨迹都清晰可见。毒老三的动作也同样变得缓慢起来,无论是他铁爪的攻势,还是脚步的变换,都一一呈现在计小星的眼前,清晰得毫发毕现。 计小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他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预知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他轻轻转身,顺势一掌挥出,这一掌看似轻巧,实则蕴含了深厚的内劲。掌风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开来,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没想到,这一掌竟然再次将毒老三击退了数步。毒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计小星在吃了脱胎换骨丹之后,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和反应速度。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对方完全压制住了,每一步动作都被对方看穿,根本无法施展出真正的实力。 计小星则趁机步步紧逼,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天地间的节奏融为一体。毒老三在他的逼迫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只能勉强支撑,心中充满了惊骇与不甘。 毒老三眼见形势不利,却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是狡猾地故技重施。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然间又是三镖连掷,镖影交错,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计小星要害。然而,这一次,计小星的反应却是更加敏捷。 他上身轻轻一斜,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便巧妙地避开了那三枚疾飞而来的梅花镖。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间闪到了毒老三的身后。这一动作快得惊人,毒老三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紧紧抓住。 计小星左手探出,稳稳地抓住了毒老三的后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输了。”话音未落,他身形一转,将毒老三整个人高高举起,然后猛地一投,毒老三的身体便如同一块巨石般重重砸在了坚硬的石壁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石壁上的尘土四溅,毒老三痛得嗷嗷直叫,几乎要晕死过去。他万万没想到,计小星在吃了脱胎换骨丹之后,实力竟然提升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毒老三落地后,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勉强支撑起身体,咳吐出一口鲜血。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狞笑,仿佛并不在意这伤痛,反而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 “以为这几手就能打到我?!太天真了!”毒老三冷笑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猛地解开上衣,露出胸前那墨色的五角花印,这印记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心生寒意。 他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手掌紧贴在那五角花印之上,开始低声念诵起一段诡异的口诀。随着口诀的念诵,那五角花印仿佛开始缓缓蠕动,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 计小星见状,眉头紧锁,他并不知道毒老三在捣什么鬼,但心中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一旁的鹤白翁惊愕地喊道:“血海魔功?!小友,小心啦!万万不可大意!” 鹤白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这血海魔功极为忌惮。 计小星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他紧盯着毒老三,全身戒备,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第45章 血海魔功,眼疾手快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轻声道:“很厉害么?我倒要看看这血海魔功究竟有何玄妙。” 鹤白翁见状,急忙解释道:“小友,你切莫轻视。这血海魔功乃是寒江会总舵主的独门魔功,威力非同小可。没想到……毒老三竟然也得了此功的传承。你千万要小心,不可与他硬碰硬。血海魔功是耗费自身精血来熔炼血魔紫气,这种打法简直是不要命的。虽然以毒老三的功力,他撑不了多久,但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爆发出的力量却是极为恐怖的。你一定要小心避让,切勿让他有机可乘。” 鹤白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毒老三施展血海魔功的后果极为担忧。他紧紧盯着毒老三,生怕计小星一时大意,着了对方的道。 计小星听了鹤白翁的解释,神色微微凝重,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时,毒老三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一层诡异的紫气,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正蓄势待发,准备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计小星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猛然间,毒老三一声暴喝,掷出手中的梅花镖,那镖影如同闪电般迅疾攻来,带着一股劲急的风声,直取计小星的要害。计小星心口一紧,他感受到那梅花镖所蕴含的恐怖力量,知道自己不能再像方才那般潇洒自如地立足原地斜身避让了。 他急忙调动全身的真力,身形如同飘忽的柳絮,在空中腾挪躲闪。那梅花镖虽然迅疾无比,但计小星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敏捷的身手,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那致命的攻击。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那梅花镖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每一次躲闪都让他心惊胆战。 毒老三的攻势愈发猛烈,梅花镖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计小星则如同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叶子,艰难地躲避着那致命的攻击。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在这等攻势下,恐怕要着道了。 在腾挪闪避之间,毒老三猛然欺近身来,他左手的铁爪如同恶魔的利齿,闪烁着寒光,向计小星的头顶狠抓而下。这一抓劲道凌厉至极,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直逼计小星的要害。 计小星身形一侧,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在空中轻轻飘动,巧妙地让开了毒老三的致命一击。然而,毒老三并未善罢甘休,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加迅捷刚猛,铁爪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计小星的心窝。 计小星眼疾手快,斜身又向左侧闪避,同时右手一挥,试图化解毒老三的攻势。然而,毒老三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接踵而至,每一爪都蕴含着足以致命的力量。 在这瞬息之间,计小星被毒老三的攻势压制得无处躲闪。他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险境。猛然间,只听嗤的一声响,计小星横身飞出,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落的叶子。他的右手衣袖已被毒老三的铁爪牢牢抓在手中,右臂裸露在外,现出五条长长的血痕,鲜血淋漓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衫。 计小星强忍疼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躲开了毒老三的要害攻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尽快找到反击的机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铁爪之上,赫然抹有一层幽绿的毒液,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好在计小星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否则在这等剧毒之下,即便是片刻的接触,也足以令他丧命当场。 毒老三一招得手,眼见计小星右臂受伤,鲜血淋漓,他不禁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紧接着,他纵身而起,如同一只扑食的猛兽,又猛扑而下,威势非凡,直逼计小星而来。 这五毒爪法,乃是毒老三苦练多年的绝技,快极狠极,每一爪都蕴含着足以撕裂山河的力量。计小星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爪法,一时之间竟无策抵御。他只得急忙倒退跃开,身形如同飘忽的鬼魅,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毒老三的致命一击。 然而,毒老三并未就此罢休,他身形一转,又追了上来,五毒爪法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直逼计小星的要害。 计小星心中一凛,调动全身的真力,身轻如燕,迅捷躲闪。 毒老三五毒爪法源源不断而出,每一爪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逼计小星而来。 计小星眼见肉掌难抵铁爪,只得再次纵身后退,试图拉开与毒老三的距离。 两人面对着面,一个如猛虎扑食般不断扑击,一个则如灵猫般不断后跃,身形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轨迹。然而,毒老三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计小星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完全躲避。 退了九步之后,计小星脚下突然踩到了一柄长剑,他猛然想起之前鹤白翁脚点长剑入手的那一幕,心中顿时有了计量。 于是,他照着鹤白翁的样子,顺势脚点剑柄,试图将长剑踢入手中。然而,由于力道没个把握,那长剑并未如愿落入他手中,而是陡地弹飞得老高,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 毒老三突见一柄长剑如同飞龙在天,划破夜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他不知道计小星究竟要出什么奇招,但直觉告诉他,这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攻击。于是,他当即凝神守住门户,双眼紧盯着那柄长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计小星则趁机腾空而起,身形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准确地抓住了那柄长剑的剑柄。刚一入手,他便感到一股清凉之气从剑柄传入掌心,瞬间精神抖擞,仿佛全身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充盈。 与此同时,在脱胎换骨丹药效的加持下,他脑光灵敏异常,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了鹤白翁施展天地十字剑的各种连招。那些招式如同行云流水般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对接下来该如何应战有了清晰的思路。 他深吸一口气,手持长剑,身形一展,便如同一位降临凡间的剑仙,准备与毒老三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毒老三则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紧握铁爪,双眼紧盯着计小星,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46章 毒针如雨,剑影破敌 毒老三未待计小星脚踏实地,手腕猛然一抖,三道寒光闪烁的梅花镖划破空气而至,直取计小星前胸要害。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身形在空中轻盈一展,脚踏虚空仿佛有实物支撑,上身灵活地向后仰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巧妙避开了那致命的三镖。 不等毒老三的第二轮攻势蓄势待发,计小星已如猎豹般窜出,身形快若闪电,瞬间拉近了与毒老三的距离。他手中天地十字剑光华乍现,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剑影,剑招连绵不绝,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与精妙变化。 毒老三眼见对手攻势如潮,不敢怠慢,急忙挥动手中毒镖,以攻为守,双方顿时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计小星的天地十字剑施展开来,剑光如织,与毒老三的毒镖碰撞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火花四溅,场面惊心动魄。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拆了二十余招。 计小星剑法灵动多变,时而如春风拂面,轻柔细腻;时而如狂风骤雨,猛烈无匹。 毒老三心中暗惊,没想到计小星剑招凌厉,不由得怒喝道:“我万毒门的大杀招无人能敌,你小子去学那天山派的花哨剑法,真是自寻死路!”言语间,他身形犹如鬼魅,左闪右避,试图寻找反击的契机,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被计小星的剑势牢牢压制,难以抽身。 其实,计小星的天地十字剑并未练至炉火纯青之境,仅仅掌握了十之二三的要义。若单从武学修为而论,他的确难以匹敌毒老三那毒辣无比的五毒爪法。然而,计小星有幸服食了脱胎换骨丹之后,他的筋骨强健数倍,力道激增,较之往昔,已非同日而语。 更令人惊叹的是,脱胎换骨丹还使得他周身经脉畅通无阻,精气神内敛而外发,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在战斗中,每当他露出些许破绽,都能凭借那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法和迅疾如电的出手速度,瞬间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这正是武学中所追求的“快而不破”之境,让毒老三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捕捉到他的破绽。 因此,尽管毒老三口中不屑,心中却已对计小星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鹤白翁目睹计小星施展出天地十字剑,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仿佛有一片厚重的疑云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暗自思量:“鹤云那孩子离山已有四年之久,难道这年轻人竟是他在外游历时收下的弟子?虽然这剑法运用得尚欠火候,谈不上精练老道,但那份形似神似的韵味,却已远超多数入门一两年的弟子。当然,若此子悟性超群,那就另当别论了,或许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回应道:“三爷,你口口声声说万毒门的大杀招天下无敌,我倒真想亲眼瞧瞧,那所谓的无敌招式究竟是何等模样。还请让我开开眼界。” 说罢,计小星身形一震,天地十字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光闪烁,剑意盎然。他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向毒老三发出了挑战,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 鹤白翁在旁见状,心中不禁暗自点头,对计小星的胆识与魄力颇为赞赏。他深知,真正的武者,不仅要有过人的武艺,更要有敢于挑战强敌、不畏艰难的勇气。 只见毒老三身形暴起,向后跃出两丈有余,同时腰部一弯,犹如灵猫捕食,迅速在地上分别捞起两把锋利的兵刃。他手法娴熟,顺势一掷,两把兵刃在空中划出两道死亡的弧线,一上一下,带着呼啸的风声,迅疾无比地向计小星袭来。紧接着,毒老三右足轻点地面,身形如同鬼魅般瞬息间已攻至计小星身前,与那两把疾飞而来的兵刃形成了上下包夹的绝杀之势。 鹤白翁在一旁观战,眼见形势危急,不由得大叫一声:“剑极破攻、贯斗双龙!”他的声音中蕴含着焦急与期待,显然对计小星寄予了厚望。 计小星闻言,心中顿时明了鹤白翁的用意。他眼神一凝,身形不退反进,长剑在手,仿佛与他的心意相通。只见他手腕微动,长剑挥舞间,两道清脆的金属交击声随之响起,竟是准确无误地格开了那两把疾飞而来的兵刃。 而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长剑在格开兵刃的同时,剑尖犹如灵蛇出洞,直指毒老三的咽喉要害,速度快得惊人,让人措手不及。这一连串的动作,计小星完成得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毒老三右手悠然叉在腰间,身子微微晃动,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眼中闪烁着狠厉之色,低喝道:“着招!”话音未落,却不见他身形有丝毫转动或手臂扬起,仿佛一切都在静止之中。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静止之后,突然间,计小星眼前金光一闪,犹如烈日当空,刺得他双目一痛,心中大吃一惊,知道大事不妙。 这金光乃是毒老三暗自蓄势已久的杀招,名为“金锣密布”,乃是他苦研多年的暗器绝技。只见那些金光闪闪的暗器,如同漫天繁星般瞬间密布于空,带着凌厉的杀气,向计小星扑面而来。这暗器之密集,速度之快,即便是江湖上号称“跳脚大仙”的轻功高手,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也绝难躲避。 计小星心中一凛,但他并未慌乱,多年的修炼让他养成了临危不乱的习惯。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肌肉紧绷,准备硬抗这一波暗器攻击。只听得一阵细微而密集的铮铮之声,数十枚暗器如同雨点般纷纷打在他的前身之上。 原来,那金光闪闪的暗器,实则是无数根极细无比的钢针,每根都蕴含着致命的剧毒。这些钢针被巧妙地装在一个隐藏于毒老三腰前的机括之中,发射之时,根本无需事先瞄准,只需毒老三将身子对正敌人,伸手在腰旁轻轻一按,那强力弹簧便会瞬间激发,将钢针如狂风骤雨般激射而出。 这一手“含沙射影”的功夫,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些钢针既细且多,一旦沾身,即便是微小的伤口,也会让剧毒迅速侵入体内,令人防不胜防。在武林中,无论是金镖、袖箭、弹丸还是铁莲子,发射时总免不了要动臂扬手,这样一来,若是对方高手,一见之下便能提前防备。然而,毒老三的这一阴招,却是事先绝无半点征兆,实可谓是天下第一阴毒暗器。 这门暗器手法极为隐秘,教外人知之甚少。一旦有人不幸中招,十之八九非死即伤,而那些侥幸未死之人,也往往因为剧毒侵体,不久之后便会丧命。因此,这“含沙射影”的功夫,在武林中可谓是独步天下,世上无双。 此时此刻,面对毒老三的这一杀招,计小星心中也是暗自惊骇,若非他拥有那罕见的百毒不侵之体,此番定然难逃一劫。要知道,那些细如牛毛的钢针,每一根都涂有剧毒,乃是毒老三精心炼制多年,其毒性之烈,足以令江湖好汉闻风丧胆。一旦触碰肌肤,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划伤,那剧毒也会如跗骨之蛆,迅速渗透血脉,令人在痛苦中慢慢走向死亡。 第47章 计小星胜,毒老三逃 计小星在那密集的钢针雨中不幸中招,数枚钢针穿透了他的衣衫,刺入了肌肤。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强忍疼痛,体内真气澎湃,双足猛蹬地面,身形如同一道流星划破空气,一飞冲天,跃起数丈之高。在半空中,他催动内力,震动全身,那些嵌入肌肤的钢针竟被他一一逼出,纷纷飞射而出,撞击在不远处的石壁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得益于之前服食的脱胎换骨丹,不仅增强了他的筋骨,更使他的恢复能力大增。因此,虽然中招受伤,但他并未感到太多的痛楚,换作以前,这样的伤势足以让他一时半会儿无法起身。 毒老三眼见自己的绝技竟然未能将计小星一举拿下,心中不禁大怒。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坚韧,屡次在绝境中逃脱。怒火中烧之下,他身形暴起,如同狂风骤雨般向计小星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他的五毒爪法凌厉无比,每一爪都蕴含着致命的毒素,试图一举将计小星擒杀。 然而,计小星并未被毒老三的猛攻所吓倒。他身形灵活,剑招多变,以天地十字剑为引,与毒老三展开了殊死搏斗。剑光与爪影交织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场面惊心动魄。 计小星在密集如雨的攻势中灵活格挡,他眼神锐利,捕捉到毒老三攻速微微一缓的瞬间,心中立刻有了计划。 陡然间,他手腕一抖,长剑如同灵蛇出洞,圈转之间,转守为攻。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极响的嗤嗤之声,剑尖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道银色的轨迹,足见其剑力之强劲,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 毒老三见状,面色凝重,他奋力挥动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格挡计小星的猛烈攻势。然而,每格一下,他的左臂便传来一阵痛麻之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撼。他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年轻人的剑法竟然如此犀利,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就在这时,一旁的鹤白翁开口指教,他的声音清亮而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天地初开,混沌一片,剑断百川,方显神威。天剑乾坤,万物归宗,一剑出而天下惊!”随着鹤白翁的指教,计小星仿佛得到了某种启示,他的剑法更加灵动多变,一招连着一招,出招也越来越快。 他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剑花,每一剑都蕴含着天地之力,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纳入他的剑道之中。毒老三在计小星的猛烈攻势下,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不得不更加专注地应对,以免被计小星找到破绽。 这场战斗愈发激烈,计小星与毒老三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剑光与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而计小星,则在鹤白翁的指教下,逐渐展现出了他真正的剑法威力。 毒老三满面惊愕,瞳孔猛地一缩,恍惚间,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当年那个被鹤白翁削去手掌的恐怖瞬间。眼前的景象与记忆重叠,那熟悉的架势,那令人心悸的剑意,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恍惚之间,计小星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嗤的一声,铁爪与手臂应声而断,鲜血如注,染红了战场的一角。毒老三痛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断臂,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计小星长剑稳稳地横在毒老三的颈中,他的声音冷冽而带着一丝笑意:“当年,你拿我当作试毒的工具,折磨得我人不人鬼不鬼,那段日子,我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今儿,我断你一臂,算是客气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决与复仇的快意。 毒老三咬紧牙关,强忍着断臂之痛,声音沙哑地低吼:“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他的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对死亡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倔强的坚持。 计小星冷冷地瞥了毒老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哎呀呀,杀你?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不过嘛,我可舍不得就这么轻易地让你去见阎王。你瞧瞧,你可是我的宝贝啊,这些年没少研究毒物吧?那些稀奇古怪、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可都是出自你之手哦。”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来来来,赶紧把那些宝贝毒药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交出来,我保证饶你不死,如何?这买卖可是划算得很,你可是赚大了!” 说完,计小星还故作夸张地拍了拍毒老三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带着几分戏谑,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即将失去心爱玩具、满脸不情愿的孩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毒老三心中那份不甘与屈辱。 毒老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瞪大了眼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足以将计小星生吞活剥一般。然而,在这份怒火与屈辱之下,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反抗,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时,一边的鹤白翁咳出一口鲜血,喘息着说道:“年轻人,你不杀他,他却时刻想着要你的命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与无奈。 计小星闻言,努了努嘴,一脸轻松地笑道:“哎呀,看他,两只手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那更是没得说啊。” 说罢,他竟然扔下了长剑,仿佛对毒老三已经毫无戒备。他伸出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来来来,把你身上的毒物、解药都拿来,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都研究了些什么宝贝。说不定啊,我还能从中找出些新奇的玩意儿来呢!” 毒老三闻言,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屈辱,最终只能无奈地从内兜中递出了几例毒散和解药。 计小星接过毒散和解药,仔细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说道:“万毒门的毒术果然非凡,这一列看着就厉害,今天可算是收获颇丰啊!” “你小子给我等着!”毒老三咬牙切齿地说罢,身形几个腾挪,如同鬼魅般迅速逃离了现场。他深知,今日之败,乃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耻辱,若不雪此恨,他日后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 “别……别让他跑了……”鹤白翁见状,急忙喊道,但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气喘吁吁,满面大汗,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激战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 计小星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鹤白翁担忧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毒老三毫无威胁,已完全不放在眼里。 第48章 峰顶豪情,阁内救援 计小星大胜后,得意与自豪溢于言表,嘴角挂起轻蔑又自信的笑:“跳梁小丑,不值一提。”他俯身轻托药瓶,如视珍宝,逐一细审,鼻尖轻触,似行神圣仪式。目光锁定绿瓶,惊喜确认,正是毒老三所用解药。他果断取出,步履稳健,走向沉睡的乐药生,欲施救治。 他轻轻扶起乐药生的头,小心翼翼地拔开绿瓶的塞子,一股清新而又略带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计小星将瓶口靠近乐药生的鼻尖,让他轻轻地嗅了一嗅。那香气缓缓渗入乐药生的呼吸,唤醒了他沉睡的意识。 不一会儿,乐药生的眼皮轻轻颤动,随后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迷茫与困惑,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重新感知。 乐药生眼神凝重,迅速在自己身前几处关键穴位轻点几下,凭借深厚的医术与毒理知识,他即刻辨认出自己已不幸中了“万里销魂”之毒。随即,他不慌不忙地从衣兜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旋开瓶盖,取出一粒泛着淡淡光泽的固息丸,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服下药丸后,他转头对一旁的计小星吩咐道:“此乃固息丸,能化解体内毒气,烦请小友代为分发给众人,让他们也尽快服下。” 计小星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快步走到六云子身旁,将手中的解药递了过去,同时急切地说道:“小六子,你师父命你速去为大伙儿解毒,这是固息丸,先服下以保无虞。” 六云子闻言,没有丝毫耽搁,迅速接过固息丸,一口吞下,只觉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渐渐蔓延至全身,原本因中毒而略显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坚定,开始逐一走向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先是扶起最近的一位,小心翼翼地将固息丸送入其口中,接着又逐一为其他中毒的同伴解毒,动作娴熟而温柔,确保每一位同门都能及时得到救治。 计小星匆匆赶至鹤白翁身旁,只见这位老前辈脸色蜡黄,嘴角还挂着丝丝黑血,一副“我与江湖说再见”的悲壮模样,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想:“哎呀,这毒玩得有点过了,解药怕是要变安慰剂了。” 他故作镇定,躬身行礼,一本正经中带着几分调侃说道:“鹤老前辈,今儿个受教了,小星我受益匪浅,这人情债嘛,我可是记下了,往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小星的,定当力所能及。” 鹤白翁勉强喘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声音细若蚊蚋:“剑……剑法……可是……鹤云……传你的?”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不堪。鹤云,那可是鹤白翁门下的大师兄,四年前下山后就神秘失踪,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成了门中的“传说人物”。今日计小星使出本门剑法,只道鹤云在别处开山立派收的弟子。 计小星轻叹一声,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缓缓说道:“哎,这事儿啊,真可谓千言万语难诉尽,还是等咱们鹤老前辈身子骨硬朗些了,再向前辈言明。” 乐药生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把抓起鹤白翁的手腕,那眉头皱得跟山川似的,紧接着,他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个古色古香的小药瓶,倒出两粒黑不溜秋的药丸子,往鹤白翁嘴里一送,摇头晃脑地叹道:“这固息丸啊,平时可是我的压箱底宝贝,今儿个怕是也只能给鹤老兄续续命了。” 计小星在一旁,眼睛瞪得圆圆的,跟见了稀世珍宝似的,小声嘀咕道:“乐大爷,您这手艺,简直就是华佗再世啊!鹤老前辈这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乐药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也不看看我是谁”,随后又故作神秘地顿了顿,才慢悠悠地道:“只要人还没咽气,咱们慈云门就有的是招。不过嘛……”他顿了一顿,续道:“这武功修为嘛,怕是保不住了。” 鹤白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对乐药生医术的信任,也是对生命不屈的坚持,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虽小,却充满了坚韧的力量。 计小星见状,心中大石稍落,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仿佛将胸中的担忧与紧张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了体外。他缓缓走到石壁旁,轻声呼唤着黑魔貂,那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召唤,嗖的一下从暗处窜出,跳进计小星的怀里,乖巧地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计小星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灵子月师哥的异常,只见他毒性发作,整个人像失去了控制的陀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伴随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碎。计小星眉头一皱,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他的身旁。 他低头细看,只见师哥的颈部已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那颜色与当初穿爆裂心胶中毒时的情形极为相似,心中不禁一紧。他连忙蹲下身子,轻声问道:“是不是感觉膻中穴和心房那里绞痛难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与急切,仿佛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话语,为这位受苦的人带来一丝慰藉。 她师哥此刻已痛得满脸泪痕,哭喊着求救:“是是是,英雄……救我啊,英雄……”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乞求。 计小星心中恶作剧之念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故意拉长声音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给你解药哦。” 她师哥一听有救,连忙点头如捣蒜,连声道:“答应,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听好了……我要你此生都不得再与你师妹灵子月交好,能做到吗?” 她师哥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被痛苦所掩盖,他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好,我……我答应。” 计小星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禁有些意外,又追问了一句:“答应什么?!” 她师哥强忍着剧痛,举起三根手指,颤声道:“我刘天成,发……发誓……往后与师妹灵子月……断交……永不相见……”那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一种决绝。 一旁的灵雪儿,尽管自己也身中剧毒,痛苦难当,但耳中却字字清晰地捕捉到了计小星与她师哥的对话。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她心头狠狠地划过,那疼痛,比体内的毒药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师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还是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师……师哥,你……”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伤心与绝望。 然而,在这生死关头,灵子月心中明白,师哥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她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心想:“只要师哥能活下去,哪怕他以后与我断交,永不相见,我也愿意……”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更是如泉涌般涌出,湿透了衣襟。 “哈哈,真是妙极,妙极!”计小星得意洋洋地从毒老三那堆五花八门的解药中,精准地挑出了两粒对症的解药,分别喂给了灵子月和她师哥刘天成。 喂完解药后,他转头看向灵子月,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你说我救你几回了?这次要是没有我,你和你师哥可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灵子月虽然心中感激,但嘴上却毫不留情,她哭喊道:“卑鄙小人、无耻流氓,我……我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屈辱,泪水在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泪痕。 计小星听了,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他凑近灵子月,故意用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语气说道:“哼,你不想见我,我偏要让你见!”说完,他还故意眨了眨眼,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你……你……那本姑娘宁愿死!”灵子月听闻师哥刘天成为了活命所发的毒誓,心中如遭雷击,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涌上心头。 她泪眼婆娑,绝望地看着师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突然,她抄起身旁的长剑,竟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颈中抹去,意图以死来扞卫那份被背叛的尊严和情感。 计小星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拦下了她。他紧紧握住灵子月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和不解:“喂喂喂,不见就不见,说得我好稀罕你似的,用得着死吗?!你这姑娘,怎地如此决绝?”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懊恼,心想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认真,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看着灵子月那满脸泪痕、决绝的表情,计小星的心口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忧和不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我走了,往后你想见我也见不着,跟你师哥好去吧!”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厅,留下灵子月一人愣在当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计小星大步流星地走出炼丹阁,眼前的景致让他心情豁然开朗。山林间,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每一片叶子都蕴含着生命的活力。蓝天白云映衬之下,整个世界都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只觉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一口气被吐了出去。脚下轻轻一点,他的身体便如同离弦之箭,高高跃起,轻盈地落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接着,他身形一展,如同灵猴般从这一根树顶腾挪到另一端,动作迅捷而流畅。 就这样,计小星在林间穿梭,直奔那山峰之顶而去。他的身影在树影间忽隐忽现,仿佛与这山林融为一体,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当他终于停在山峰之顶,俯瞰着脚下的群山和远处的炼丹阁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如此迅捷地飞奔之后,竟然既不感到疲累,也不气喘吁吁。与受伤之前相比,他的功力显然有了飞跃式的长进。 他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不懈努力和修炼。 计小星矗立于峰顶之上,深吸一口山顶的清新空气,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磅礴力量。目光深邃地俯瞰着脚下的云海。那云海翻腾,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似仙境中的绸缎在飘舞,变化万千,美不胜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片云海之中,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 他又抬眼望去,只见群山起伏,层峦叠嶂,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那远景的阔目,让他心头舒畅大悦,仿佛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被这壮丽的景色所洗涤。 此刻,他忍不住张开双臂,对着群山和云海大声呼喊了一声。那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惊得山中的兽鸟纷纷飞起,它们或盘旋于空中,或振翅高飞,为这寂静的山谷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计小星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他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 而在炼丹阁的大厅之内,六云子正忙碌地穿梭于众弟子之间,以他精湛的医术,逐一救助着那些因“万里销魂”而昏迷的人。随着他的救治,弟子们陆续苏醒,但醒来的情景却各不相同。 有的弟子一睁开眼,便见到了同门师兄弟惨遭毒手的惨状,心中怒火中烧,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们紧握双拳,咬牙切齿,誓要为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 有的弟子则见掌门人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苍白,已无生命体征,顿时哭得伤心欲绝,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们扑倒在掌门人身边,试图唤醒那已经逝去的灵魂,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冰冷。 这些苏醒过来的弟子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晕倒在地,只记得当时突然感到头晕眼花,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后,他们犹如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无力,正要盘腿调息,恢复功力,却发现丹田中竟然催使不出半点真力。 这一发现让他们心下惊诧万分,不知所措。他们素不知自己的功力已被那诡异的“万里销魂”毒吞噬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了残存的一点点的修为。面对这样的打击,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但更多的是对那未知敌人的愤怒和仇恨。 第49章 赏尽奇山,以毒攻毒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了慈云门的每一个角落。整个门宗上下,正忙碌于为各路受伤的武林同道疗伤,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关怀的气息。 计小星心血来潮之下,施展起轻功,身形如同林间清风,穿梭于慈云山的崇山峻岭之间,享受着那份自由与畅快。耳边,淙淙的流水声如同天籁,引得他心中一阵悸动,口中也不觉生出几分干渴。于是,他循着那清脆悦耳的水声,一路探寻,最终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旁。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计小星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双手轻轻捧起一泓清泉,送入口中。那水甘甜凛冽,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一股莫名的奇痒突然席卷全身,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迅速反应过来,这溪水或许含有某种特殊的矿物成分,于是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纵身一跃,将整个身子沉浸在了清凉的溪水中。溪水温柔地包裹着他,带走了所有的疲惫与瘙痒。他仔细地擦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感觉浑身上下都焕然一新。 喝饱了清水,计小星心情大好,他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挽在头顶,低头望向水面,只见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摇曳生姿。他忍不住哑然一笑,心中暗想:“这番打扮,恐怕连那小白脸唐玉也要自愧不如了。” 然而,一想到唐玉,计小星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记得唐玉那移花接木的邪门功夫,那是一种能够吸取他人功力的诡异武技。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紧,暗自嘀咕:“若是被他捉去,吸走了我的功力,那可就真是便宜了那小白脸。这种邪门功夫,简直就是强盗行径,让人不齿!” 想到这里,计小星对唐玉的嫉恨又多了几分。 在慈云山逗留了数日之后,计小星感觉自己无论是武艺还是心境,都有了显着的提升。这里的每一处风景,他都已细细品味,从晨曦初照的峰峦叠嶂,到夜幕低垂的万籁俱寂,无一不让他心旷神怡。然而,美景虽好,却也有赏尽之时,再留下来,只怕会生出无趣之感。 想到自己和貂儿在不经意间犯下的“错事”——黑魔貂误食了慈云山的圣物“金佛莲花”,而自己则偷偷尝了那传说中的脱胎换骨丹,计小星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 因此,他决定在离开之前,向慈云山的主人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感激之情。于是,他整理好衣衫,带着一颗诚挚的心,来到了慈云山后室。这里是慈云山最为庄重之地,也是掌门人平日里闭关修炼的场所。 后室门外,竟然聚集了上百号人,他们或坐或立,分散在四周,其中不乏天山派的弟子。这些弟子们一个个都显得萎靡不振,神色中透露出疲惫与忧虑,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计小星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伙人为何会聚集在这里,但也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继续向内室走去。 他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挂满了名家字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与文化的积淀之上。长廊尽头,一座花厅赫然出现在眼前,花厅内布置得典雅大方,花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只见花厅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而放,显得庄严而肃穆。然而,此刻这四张太师椅上却是空空如也,只有靠东的一张椅子上,坐着满面愁容的乐药生。 乐药生两根手指不住地轻敲着额头,显得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正困扰着他。 两旁坐着十来位武林前辈,他们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幽音谷的谷主马永元、昆仑双剑等人均在其列。这些人平时都是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但此刻却都默不作声,仿佛都在思考着什么难事,整个花厅内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在座的武林前辈们,个个都是眼神锐利、经验老到之人,见他穿着慈云门的衣物,只道是慈云弟子,因此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只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曾给予过多关注。 计小星也深知自己在这些前辈面前的分量,不敢有丝毫造次。他并未向诸位前辈一一行礼,而是径直走向乐药生,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说道:“乐掌门,在下有事先行告辞。至于那金佛莲花之事……哎,这个……往后乐掌门若有什么吩咐,我计小星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当在所不辞!” 说完这番话,计小星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羞愧。他深知自己虽然口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若是真的要他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他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这种虚伪的承诺,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乐药生坐在太师椅上,并未答话,只是面容愁苦,两根手指不停地敲打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为棘手的问题。整个内堂中,除了他轻微的敲打声外,竟无一人说话,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计小星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武林前辈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转眼瞧了瞧立在一旁的六云子,只见六云子也满面愁容,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心事重重。 “那……那我走了?”计小星左右一顾,发现竟然没人理会他,心中不禁感到诧异。他暗暗嘀咕道:“这些人都被毒哑巴了吗?还是慈云山的伙食太好,都吃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乐药生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他高声说道:“有了,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群相闻言,齐刷刷地朝他看来,其中天山派的鹤宁、鹤南更是双目放光,喜形于色,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师父有救了!” 乐药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尝试用真力护住心脉,然后以毒攻毒之法。” 鹤南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缓缓开口道:“乐掌门的医术,那可是天下闻名,无人能及,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只是这以毒攻毒之法,未免太过极端,万一有个闪失,师父他……”说到这里,鹤南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显然是对此法心存顾虑。 乐药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他沉声道:“此法确实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但如今当务之急,是保住你师父一命。至于要痊愈如初,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其余的就交给天命吧。” 说完,乐药生的目光在鹤宁、鹤南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是在给他们传递一种无形的力量。鹤宁、鹤南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于是,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乐药生的安排。他们的眼神中虽然还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对乐药生的信任和对师父的关切。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同时也抱着一线希望,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第50章 固本培元,慈云之苦 乐药生缓缓言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重:“唯有马谷主您那真力护心脉的绝世神功,方能解此燃眉之急,实在是有劳大驾了。” 马永元闻言,轻轻捋了捋颌下长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谦逊地回应道:“乐掌门言重了,但凡老夫力所能及之处,但请吩咐,定当竭尽所能。” 言罢,乐药生转而向身旁的一位身着云纹道袍的弟子——六云子,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六云子,速去将库中珍藏的消天残魂膏与十全精聚丸取来,此事关乎重大,务必小心谨慎。” 六云子闻言,神色一凛,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步履轻快地朝药库方向疾行而去。 待六云子离去后,乐药生与马永元相视一笑,随即一同步入装饰古朴、药香袅袅的内室,准备共同施展医术。 计小星心中猛地一颤,暗自惊讶不已。消天残魂,那可是万毒门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奇毒,其毒性之猛烈,简直如同恶魔般专噬人的精血,令人不寒而栗。然而,转念之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若是以毒攻毒,这消天残魂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用。 他细细思量,人若中了剧毒,精血势必会受到污染。而消天残魂,这味至毒之物,却偏偏专噬被污染的精血。如此一来,若能巧妙利用,或许真能达到攻毒的效果。但此计风险极大,前提必须是中毒者体内能有持续不断的新血再生,以补充被消天残魂噬去的精血,同时还得确保这毒物不致流入心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计小星不禁对乐掌门的深思熟虑和马谷主的医术高超佩服得五体投地。 乐掌门请马谷主以真力护住心房,正是为了阻挡毒气攻心,确保万无一失。而那十全精聚丸,听其名便知是滋补圣品,定有生精造血、固本培元的神奇功效,无疑是此法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此刻,计小星心中的离别之意早已烟消云散。他打定主意,即便今日道别不成,也绝不一走了之。他决定次日一早便再来,亲眼见证这场汇聚了智慧与勇气、医术与慈悲的高超医治之果。 次日拂晓,天边初露曙光,计小星便满怀期待地踏入了霄宁宫的大门。步入宽敞明亮的大厅,只见厅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二百余名来自各方的江湖人士或坐或立,分聚于各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有的低声交谈,有的则高声阔论,氛围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计小星环顾四周,寻得一处位于厅角的幽静之地,那里有一张不起眼的小桌,恰好能让他避开人群的喧嚣,静观事态发展。他轻步走过去,在桌旁安然落座。 不久,一名身着慈云派服饰的弟子端着托盘悄然走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托盘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清香四溢的茶水,还有几碟色香味俱佳的面点,以及一块热气腾腾、洁白柔软的热毛巾,显然是专为宾客准备的周到服务。那弟子轻声细语地询问计小星的需求,随后便恭敬地将茶点一一摆放在他面前,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让计小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计小星轻抿一口清茶,感受着茶香在舌尖缓缓绽放,目光则不时扫向大厅中央,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的期待与好奇。 他放眼打量四周,只见大厅内伤病人士确实不少,有的面色苍白,有的痛苦呻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香与淡淡的愁云。这些伤者,或是因为江湖恩怨,或是因为意外遭难,此刻都汇聚于此,寻求一线生机。 正当计小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邻桌的谈话声不经意间飘入耳中,引起了他的注意。 “寒江会还真是什么都想要,这次竟然连脱胎换骨丹都夺走了,往后寒江会的势力怕是更加难以撼动了。”一人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忌惮。 另一人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江湖上早有传闻,寒江会这些年来抢夺了不少奇珍异宝,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令人眼红。但他们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胃口越来越大。” “奇珍异宝对他们来说,或许已经不算什么了。”第三人接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据说,他们现在拿到了玄极门的太玄无极心法,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真的无人能及了。” “说点正经的,寒江会这次可是下了狠手,不少武林正道同仁都惨遭毒手。”一人语气沉重,眉头紧锁,“若是我们再不拧成一股绳,团结起来,怕是往后咱们的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另一人闻言,也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是啊,别看那寒江会尽是些邪魔歪道,可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若是我们分散行事,只怕早晚会被他们逐个击破。” “怕什么?!”第三人一拍桌子,声音虽大,却也带着几分不安,“这次若不是鹤掌门将那些邪魔歪道打走,我们只怕全都得死在那里。鹤掌门的武功,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说到这里,邻桌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神色中既有庆幸也有担忧。“但愿鹤掌门能挺过来……”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期盼与祈祷。 回想起当日的那场激战,情形确实惊心动魄。那时,唯有鹤白翁一人保持着清醒,屹立于战场之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而其他人,或是因为中了“万里销魂”,变得昏昏沉沉,如同大醉汉一般;或是昏迷不醒,躺倒在地,生死未卜。 因此,对于计小星在关键时刻及时出手相助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 如今,计小星坐在霄宁宫的大厅中,听着邻桌的议论,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计小星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毕竟,他曾受过鹤白翁的指点,才得以在武学上有所突破,并脱胎换骨。更何况,他还偷学了天山派的一些剑法秘籍,虽然这并非他所愿,但事实如此,他心中总有些愧疚。于情于理,他都盼着鹤白翁能够平安无事,恢复如初。 想到这里,他几口吃完了手中的面点,匆匆起身,向慈云山后室走去。一路上,他只见室外围着数十人,均是天山派的弟子,他们个个脸上露出喜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计小星心中一动,已知事情有了转机,心下大解,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乐药生一见到计小星,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色,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热情地招呼道:“小友,休息得可好?老夫一直担心你的身体。” 计小星闻言,心中大感意外。他本是抱着道歉求骂的心态前来,想要在心安理得之后离去,却不料乐药生竟会如此热情,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声音微弱地说道:“多谢乐掌门关心,那……那……金佛莲花的事情,我……我真的……” 乐药生微微点了点头,止住他发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和与理解:“六云子都已经跟我说了,小友不必过于自责。老夫倒是要代慈云门谢谢你啦。” 计小星闻言,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他抬头看向乐药生,不解地问道:“谢我?可是……可是我明明……” “小友,借一步说话。”乐药生打断了他的话,邀请他进入一旁的阁间。阁间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乐药生亲手为计小星沏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中,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感激。 乐药生轻轻地抿了口茶,那茶香似乎瞬间唤醒了他深藏的记忆。他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往昔的岁月。他沉声道:“慈云门这一百多年来,经历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无数,但若要说起最苦的事,小友可知是什么吗?” 第51章 各有所思,巧言释疑 计小星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回答道:“难道是给人治病,耗费心神,以至于苦不堪言?” 乐药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释然与轻松:“自我入门六十载,最苦之事,实则并非给人治病。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虽苦亦甜。然而,没日没夜、不休不息地炼制脱胎换骨丹,那才是真正的苦楚。” 他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艰苦的岁月:“不知从何时起,炼制脱胎换骨丹竟成了慈云门的一项义务。这丹药炼制过程极为繁琐,稍有一丝火候不均,便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酿成大错。每一粒丹药,都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最终的结果,却往往并不讨好。这几十年来,慈云门为了炼制这丹药,付出了太多太多,真是苦了好几辈人啊。” 说到这里,乐药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然而,他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或许也是天意。从此,慈云门再也不用承担这门差事了。老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所以,金佛莲花被糟蹋一事,虽然当时让我们心痛不已,但现在想来,还得感谢小友呐。若不是你,我们或许还无法摆脱这沉重的负担呢。” 计小星听闻乐药生此言,心中原本的羞愧之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释然。他笑着回应道:“乐掌门啊,能如此大量,此份恩情,那可是比山还重,比海还深,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乐药生拍了拍计小星的肩膀,笑道:“小友若不嫌弃,便在慈云山多留几日。药王池中的灵药,任你采摘,池水也任你享用。那里可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对你的修为提升大有裨益。” 计小星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药王池是慈云门的禁地,其中种植着各种珍稀灵药,池水也蕴含着丰富的灵气,对修炼有着极大的帮助。每次进出,都需要缴纳不菲的银子。如今,乐药生竟然主动邀请他进入药王池,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心动之际,一股难以名状的酒意却突然涌上心头。他感觉到喉咙里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爬动,让他痒得难受,恨不得立刻找壶好酒来解解馋。 “哎呀呀,乐掌门您这大恩大德,我计小星可真是感激涕零,恨不得立马给您当牛做马,以表心意!按理说,我该在慈云山这儿好好效力,给您老人家分忧解难才是。可您也知道,我那小宠啊,简直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小祖宗,一不留神就能给您这慈云山的名贵药草来个‘大换血’,那我可就真的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了!所以啊,今儿个我特地来跟您老人家请个辞,免得日后真的闯出大祸来,让您头疼。” 乐药生听罢,心里头那个盘算啊,就像是个精明的账房先生在算账:“这小子吃了金佛莲花,虽说是祸,但也是福。可要是他那只黑魔貂再把其他药草给啃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糟糕透顶了!”正当他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时候,六云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喊道:“师父,师父!好消息啊,鹤掌门他醒啦!” 这一喊,乐药生和计小星都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乐药生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却又坚定的神色,说道:“为师这就前去查看。”说罢,他转身面向计小星,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道:“小友请先在此稍坐片刻,老夫去去就来,定不会让你久等。” 计小星听闻鹤掌门醒来,心中也涌起一股探望之意,于是拱手道:“哎呀呀,乐掌门,我也想着赶紧去瞧瞧鹤老前辈。那日多亏他的指点,才能将毒老三击退,我跟您一块儿去探望探望呢?” 乐药生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允。两人一同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鹤白翁修养的内室。一进门,便见屋内药香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鹤白翁半卧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面容虽略显憔悴,面无血色,但那双眸子却闪烁着精光,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哪里有半点刚从生死边缘徘徊归来的虚弱模样。 鹤白翁一见乐药生踏入门槛,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连忙挣扎着要起身作揖,口中连声道谢:“乐兄,您又救了我鹤某一命,这份恩情,真是让我无以言表啊!”他的声音虽微弱,却字字真挚,透露出对乐药生深深的感激。 床边的鹤宁、鹤南两位弟子见状,也连忙跪拜在地,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乐掌门,我师兄弟二人代表师父,叩谢乐掌门的救命之恩!”说罢,他们一头磕到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显示出他们的真诚与感激。 乐药生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扶起鹤宁、鹤南两人,和蔼地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们师父与我是多年的交情,哪里用得着行此大礼。况且,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你们无需如此客气。” 说罢,他转身走到鹤白翁床边,轻轻搭起他的脉搏,仔细感受着他的脉象。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脉象平稳,恢复得不错。今日再服一粒精聚丸,巩固一下元气,明日便可下床走动了。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切勿操劳过度。” 鹤白翁闻言,心中一暖,感激地看着乐药生,点了点头表示遵命。而鹤宁、鹤南两人也面露喜色,对乐药生更是敬佩有加。 鹤白翁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微笑,那笑容里蕴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友情的深深感激,他缓缓说道:“本以为鹤某此次大限已至,要与这尘世作别了,没想到乐兄您又硬生生地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份情谊,比山高,比海深啊!” 乐药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松愉悦的笑意,他拍了拍鹤白翁的肩膀,打趣道:“咱们俩这棋缘可不浅,我连输你三回珍珑局,心里头那个不甘啊!不赢你一回,怎能甘心让你先走一步?这下好了,你又得陪我继续切磋棋艺了。” 鹤白翁听罢,呵呵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几分豪爽与释然,但由于身体尚虚,笑得有些气喘。 乐药生见状,连忙轻抚他的背脊,帮他顺气,同时温柔地劝道:“以后啊,你就安心住在慈云山吧,咱们天天下棋,品品上好的茗茶,那日子得多悠哉!你就好好养身体,别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鹤白翁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对这份深厚友情的珍惜。室内,两人的笑声与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鹤白翁心中明了,此番虽得以痊愈,却也付出了功力全失的代价。他缓缓喘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站在一旁的计小星身上,两人目光交汇,似乎都藏着未尽之言。 计小星见状,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晚辈计小星,特来谢过鹤老前辈那日的指教之恩。虽未正式拜入门下,但前辈的武学造诣,晚辈一直心生敬仰。” 鹤白翁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若计小星真是鹤云的弟子,按理应称呼他为“师祖”,怎会直呼“鹤老前辈”?这份疏离感让他不禁多问了一句:“天地十字剑,这门剑法是谁传授于你的?”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此事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沉吟片刻,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鹤白翁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理解与宽容,他轻声说道:“既然你不愿多说,我也不再追问,免得让你为难。只是,你并非我天山派门下弟子,却使着我派的剑法,这在江湖中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传言,对你对天山派都不甚妥当。” 计小星闻言,便从内兜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略显陈旧的画卷,那正是马志安所绘的剑谱。他双手捧着剑谱,恭敬地递给了鹤白翁,解释道:“前辈,这剑谱其实是贵派弟子马……马……”他微微一顿,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个名字,随后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对,是马志安所绘。晚辈有幸得之,便自行研习,绝非偷学或窃取。” 鹤白翁接过剑谱,与身旁的鹤宁、鹤南一同细细端详。三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惊奇。 计小星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那段经历,他说起马志安如何伙同三名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企图劫镖,却恰巧被他撞见。他描述自己如何英勇无畏,孤身一人拦下了这群歹徒,又如何在马志安的苦苦哀求下,大发慈悲,决定饶他一命,但作为交换,马志安必须画出那珍贵的假剑谱。 当然,在计小星的讲述中,不乏一些添油加醋的细节,比如他如何以一敌四,身手矫健,使得那些歹徒闻风丧胆;又如马志安如何痛哭流涕,悔恨不已,几乎要跪下来求他饶命。这些生动的描绘,让整个故事听起来更加引人入胜。 鹤白翁作为一位老江湖,自然听得出计小星话中的夸张成分,但他也相信了个十之六七。他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马志安入门五年有余,我一直看他是个本分踏实的孩子,却不曾想他会误入歧途,加入那寒江会。” 说到这里,鹤白翁转脸看向鹤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与期许。他知道,作为天山派的弟子,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任何邪恶势力渗透进门派之中。同时,他也希望鹤宁等人能够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份和荣誉。 鹤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紧握双拳,语气坚定地对鹤白翁说道:“师父请放心,待徒儿查明事情虚实,若马志安真的背叛师门,加入那寒江会,徒儿定当清理门户,绝不姑息!以免他在外败坏我天山派的名声,让师父和众位师兄弟蒙羞!” 说罢,鹤宁忍不住瞪了计小星一眼,心中暗自恼怒。马志安作为他的直系弟子,虽然品行上有些欠缺,但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加入寒江会的地步。此刻,他对于计小星所述之事半信半疑,只觉面上无光,心中难堪至极,不由得对计小星生出一股怒气。 鹤白翁见状,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鹤宁稍安勿躁。他转而朝向计小星,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语气温和地问道:“你既然已经习得我天山派的剑法,可有意正式加入我们天山派,成为我派的一员?” 计小星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深知自己骨子里那股子野性,哪里能受得住门派里那些繁文缛节和门规制度的束缚。一人游历江湖,自由自在,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于是,他连忙摆手道:“承蒙鹤老前辈器重,晚辈实在感激不尽。但晚辈生来就是个野人,自小在山林间摸爬滚打,与野兽为伴,喝的是狼奶,吃的是生肉,早已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后来,不幸被那万毒门的人捉去,受尽了折磨。如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怎能再回到那种受人拘束的日子里去呢?” 说到这里,计小星不禁有些唏嘘,但他随即话锋一转,将自己的身世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他将自己说成是一个自小孤苦无依的孤儿,被狼群收养,在山林间度过了艰难而又充满奇遇的童年。后来,他被万毒门的人抓走,被迫成为了他们试毒的工具,历经磨难,才终于逃脱了那个恐怖的门派。 他的讲述生动而富有感染力,仿佛将听众带入了一个充满惊险与刺激的奇幻世界。 鹤白翁与乐药生相视一笑,他们心中早已有数,知道计小星这小子滑头得很,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夸大其词,甚至可能是凭空捏造。不过,他们倒也不恼,只当是听了个有趣的故事,权当消遣。 六云子则有些将信将疑,他毕竟年轻,见识不如鹤白翁和乐药生广博。尤其是见到计小星身边养着的黑魔貂,这小宠物世间罕见,恐怕除了计小星之外,再无第二人有此胆量和能力去驯养。因此,他对计小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觉得这小子或许真的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然而,鹤宁却完全不同,他一丝一毫都不相信计小星的话。在他看来,这小子分明是在大话连篇,企图用这些编造出来的故事来骗取他们的信任和同情。他心中笃定,计小星绝对是个不可靠的人,不能轻易相信。 鹤白翁见状,心中暗自思量。他已经看出了计小星顽野不定的本性,知道即使强行将他收入门中,也难以管教。于是,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那老夫也不为难你,能习得我天山派的剑法,也算是你的福缘深厚。不过,老夫要提醒你的是,往后可不能拿这身本事去行恶作孽,否则,我天山派绝不会坐视不理。你可要明白这个道理?” 鹤白翁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力量,让计小星不由得心中一凛。他连忙点头应承,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滥用所学的武功去为非作歹。 他笑眯眯地回道:“晚辈明白!前辈放心,晚辈定不会做出那等损人利己、败坏门风之事。”说着,他还故意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逗得鹤白翁等人不禁微微一笑。 然而,在计小星的心中,却暗暗发笑。他想,自己如今也算是有了个“后台”,若是日后真的惹出了什么祸事,只要亮出天山派弟子的身份,想必也能震慑一番。当然,这只是他心中的小九九,他可不会真的去故意惹事生非。 计小星心中暗自盘算着,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恭敬而又略带狡黠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第52章 墨色斩月,传奇再现 乐药生温言对鹤白翁道:“鹤兄,不妨先稍作休憩,养精蓄锐,待明日晨光初现,便前往药王池中浸泡两个时辰,定能助你恢复体力,神清气爽。明日傍晚时分,我再来此,与你共弈几盘,如何?” 鹤白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颔首以示应允。 此时,计小星恭敬地将手中的玄武剑递上前去,欲归还于鹤宁。然而,鹤宁却仿佛未见一般,并未伸手接过。一旁的鹤南见状,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却也知晓其中微妙的氛围,便代鹤宁将剑接过,动作中不失礼节之态。 计小星心中明镜般透亮,对于这其中的曲折缘由,他自是揣测一二。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与不满:“哼,你爷爷的,若非小爷我大度,你那孽徒早已命丧黄泉!如今这般态度,竟还不知扣谢小爷我的饶命之恩!”念及此,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也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与乐药生、六云子缓缓步出内室之后,乐药生轻移步伐,将计小星引至一旁静谧之处,细心地为他搭脉诊断。片刻之后,乐药生缓缓言道:“小友体中竟有太玄真气,在药效的催始之下,经脉现已通达七关,实乃可喜可贺。然而,脱胎换骨丹若要发挥至极致,需得打通九关,归元合一,方能尽显其神妙。” 计小星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诧异之余,更感体内变化非凡。此刻他身轻如燕,经脉之内,真气流转,畅通无阻,内劲收发随心,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涌上心头。然而,这竟还不是极致? “那……要如何才能通达这九关之境呢?”计小星目光中闪烁着渴望与好奇。 乐药生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邃:“此中关键,实则系于小友内功之深厚。那最后两关,非得雄浑内力催动不可。以你现在的太玄真气,缓则数月半载,亦需持之以恒。” 计小星本非急功近利之人,此刻已觉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只是归还玄武剑后,心有不舍,难免郁形于色。 乐药生注视到了这一点,心中涌起一阵感慨,忽然忆起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他轻抚着那几缕花白的胡须,神秘兮兮地笑道:“小友,随我来,我这有个宝贝!” 计小星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溜烟地跟了上去,嘴里还嘀咕着:“乐大爷,还要给我什么大宝贝,这多不好意思呀。”话是说客气了,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可知那北关之外,是个什么样的天地?”乐药生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计小星的胃口。 计小星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又好奇的模样,仿佛是个等着听故事的孩子。 “那个地方,我虽未曾亲临其境,但耳闻之下,已知其非凡!一年之前,有一位威名赫赫的北关大将军,勇猛之姿,世人皆叹。然而,即便他英勇无双,却也难以抵御北关之外那难以言喻的诡异与凶险。不幸受伤后,他被紧急送往了慈云门救治。 那时,他生命垂危,唯一的希望便是那脱胎换骨丹能救他于水火。但遗憾的是,那神丹尚未到可用之时,即便强行服下,也是无济于事。慈云门上下,为了挽救这位大将军的生命,使出了浑身解数,却只是仅仅为他多争取了几日的阳寿。 在临终之际,他留下了自己的佩剑,并留下遗愿:若有一天,有哪位有缘人愿意前往北关边境,镇压那鬼刹一族,这把剑便归他所有。” 乐药生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深邃,其中满是对那段往事的追忆与感慨,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又继续说道:“这把剑啊,可是由珍贵的陨晶精心打造而成,其锋利程度,足以削铁如泥,切金断玉。每当寒光一闪,即便是那飘渺无踪的鬼魂,也得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至于那北关之外的鬼刹一族,那可真是个充满神秘与传奇的地方。那里的故事和传说多不胜数,诡异离奇,引人入胜,足以编纂成一部厚厚的书籍,供后人传阅。” 计小星听闻此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内心的激动如同被点燃的火花,瞬间燃烧起来,仿佛真的找到了通往伟大冒险的钥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努力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问道:“乐大爷,您觉得我这个人,是否有资格承担起那份重任,成为那位将军所期盼的有缘人呢?” 乐药生闻言,目光在计小星身上来回扫视,眼中满是笑意与欣慰:“小友啊,别的不说,就凭你曾经救我们于危难之中的那份情义,这份缘分就已经深厚无比了。不过,北关那地方可不是儿戏之地,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吃人鬼刹,以及千奇百怪的事层出不穷,诡异至极,你可要想好了。” 计小星一听,非但没被吓到,反而眼睛更亮了,他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乐大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早就听说北关那地方神奇得很,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我正好去瞧瞧,说不定还能带几个鬼刹回来给您当门卫呢!嘿嘿,这趟差事,我接了!” 二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前。这阁楼建造得精巧别致,上面存放着乐药生多年的珍藏,既有珍贵异常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也有稀世难求的珍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这些宝贝大都是那些受伤前来求医之人,为了感激乐药生的救命之恩而留下的。 随着乐药生的指引,他们踏入了阁楼深处一个隐秘的角落,那里设有一个古朴而庄重的剑架,仿佛特意为这把非凡之剑打造。剑架上,一把墨色长剑静静地安放着,宛如夜空中最深沉的星辰,低调却难掩其锋芒。剑身通体呈墨黑之色,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寒光,宛如深渊之下潜藏的冷冽暗流,既神秘莫测又充满力量感。剑刃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似乎能轻易划破时空的界限;剑柄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庄严与肃穆。 乐药生凝视着眼前的墨色长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与敬畏之情。他语气低沉而庄重,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此剑之主,乃昔日那位威震北关、英勇盖世的大将军。他以自己的绝世武艺与不屈意志,赋予此剑一个响亮且充满力量的名字——斩月!” 第53章 夜遇山贼,暗藏危机 计小星将斩月剑纳入腰间,动作中透着一股珍视与敬意,仿佛这不仅仅是一柄剑的归属,更是两段命运的微妙交织。 计小星与乐药生相视一笑,眼底流转着彼此间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他们互相称赞对方的恩义,言语间温暖如春,即便是简单的寒暄,也显得格外情深意重。最终,在一番依依不舍中,他们互相道别。 计小星来到山脚,目光落在旁边那辆古朴而结实的马车上,心中有了计较。他缓步走到六云子面前,诚恳地说:“小六子兄,你常需下山卖药,脚程之苦,我深有体会。这辆马车虽不华丽,却能载你穿越风雨,助你更便捷地行善积德。你这兄弟我认定了,请务必收下,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小小助益。” 六云子初时连连摆手,推辞道:“计少侠,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怎好平白受之?”然而,计小星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几番真诚的推让之后,六云子终是被这份深情厚谊所打动,嘴角扬起一抹感激的微笑,点头应允。 随后,他们各自转身,踏上了新的征程,而那份在风雨中结下的情谊,如同斩月剑的锋芒,历久弥新,永不褪色。 计小星此刻浑身是劲,身形一晃,随即施展出轻功,一路向北,宛如一抹淡影,在山道上疾驰而去。沿途数里,皆是来自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他们或结伴而行,或独自离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此行的收获与感悟。 计小星心中挂念灵子月,不愿逐一招呼,只是身形轻盈地从每个人身旁掠过,留下一道道残影,却始终未曾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一口气腾跃了五十余里,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山道上行人稀少,连村镇的灯火也未曾见到。计小星心中焦急,却也不失冷静,他跃上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巅,站在高坡上,极目远眺。四周群山连绵,空山寂寂,只有几声归鸦的啼鸣在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计小星再度发力,身形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在山林间疾驰,直至天色尽黑,星辰点点,月光如洗。 前方山坳中,两株古槐并肩耸立,如同守护这片山林的巨人,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计小星身形一展,轻巧地跃上其中一株古槐,找到一根粗壮且横伸的枝干,展身卧倒,仿佛与这古树融为一体。 夜风轻拂,带着山林的清新与宁静,计小星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疲惫与困倦如潮水般涌来,不久便沉沉睡去。 睡到中夜,梦寐间,计小星忽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其时一轮明月已斜挂西天,银辉洒满大地,将山林映照得如同白昼。他借着月光,只见山坡上两人正匆匆向南行去。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步伐轻盈而谨慎。 在前那人,背影纤细,一搦瘦腰,宛如山间最柔韧的翠竹,分明是个身材苗条的女子。 计小星定眼一瞧,心中猛地一颤,那熟悉的身影,不是灵子月又是何人?而在她身后紧跟的,正是她的师哥刘天成,两人似乎正低声交谈,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紧张。 计小星心中一动,立刻收敛气息,生怕惊扰了他们。他心中暗自思量,灵子月与刘天成深夜行色匆匆,定有要事,自己得悄悄跟上,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于是,他身形再次一动,如同夜色中的一抹淡影,悄然无声地跟了上去。 “师妹,你听我说,师哥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随便糊弄那小子罢了,那话怎可当真?师哥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刘天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他加快脚步,试图拉近与灵子月之间的距离。 然而,灵子月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顾自己匆匆前行,越走越快,仿佛想要逃离这让她心烦意乱的话语。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显得既孤单又决绝。 “师妹,你脚走累了罢?这山路崎岖,你可别累坏了。”刘天成又一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与关切,“要不我们歇息会,师哥给你捏一捏脚,放松放松再走。” 灵子月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加快了几分,同时嘟起小嘴,不满地说道:“师哥,你怎么能这样?发誓是能随便的吗?你可是对着老天爷发过的誓,难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师妹,你误会了。”刘天成急忙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苦笑,“孙子兵法中有一计,叫缓兵之计。我当时那么做,只是为了获得解药,先救自己一命。只有师哥得救了,才能再想办法救你。这难道不是万全之策吗?你何必如此嘴硬,两命呜呼了又有什么好呢?师哥还想与你一起赏月观星,共享那戏水柔情的美好时光呢。” 刘天成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他望着灵子月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灵子月听了这话,脚步终于缓了下来,似乎被刘天成的话所触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那……那也不能乱发誓呀。”灵子月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望着刘天成,似乎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师妹说的是,誓言的确非同儿戏,不可轻易言之。”刘天成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月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但在那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咱们也只得另当别论,权宜行事。师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他轻轻一把拽住灵子月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如柳,触感温润如玉。 灵子月微微一颤,却也没有挣脱,只是眼神中仍带着几分犹疑与委屈。 “来,师妹,走了这么久,脚一定走疼了。”刘天成温柔地说道,拉着灵子月走到一棵粗壮的老树旁,二人靠着树干缓缓坐下。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温馨。 灵子月轻轻点了点头,坐下后,她微微侧头,目光复杂地望着刘天成:“师哥,你虽然是为了救我才发了那毒誓,但若是给那……那流氓小子瞧见,岂不是让他笑话了去?” 刘天成叹息声在静谧的夜中轻轻回荡,他深情地说道:“只要还能与我师妹双宿双栖,共度此生,那些外人的笑话,便让他们笑去罢。师哥不在乎,只在乎你。”双手不停轻柔而有力地揉捏着灵子月的小脚,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疼爱与怜惜。他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直抵灵子月的心底。 熹微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二人身上,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与浪漫。 灵子月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柔声说道:“师哥,是我……是我错怪你了。你当时那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二人好,我却还怪你……”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对有情人低语。而躲在暗处的计小星,胸口却如被大锤子重重捶了一下,疼痛难忍。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暗自咒骂:“你这傻瓜,怎么就喜欢你师哥那样的脓包!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为他牵肠挂肚?” 刘天成听闻灵子月的话语,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仿佛春日的阳光瞬间融化了他心中的冰雪。他轻轻握住灵子月的手,目光中满是柔情与坚定:“只要师妹不生我的气,怪就怪了。师哥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灵子月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急切:“师哥,我们知道了寒江会的秘密,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山路崎岖,夜色又深,但我们还是得抓紧赶路,早日回到门宗,心里也踏实一些。” 刘天成轻声细语,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安抚之力:“我们特意选择了不骑马,而是走这隐蔽的山间小径,前无村落后无人家,正是为了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此处虽荒凉,却也安全,即便今夜在此歇息,等明儿天亮再赶路也不迟。” 灵子月闻言,点了点头,眉宇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师哥说得在理,我们这一路确实需要格外小心。如今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若是遇到强人拦路,只怕会凶多吉少。” 刘天成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关切地问道:“师妹,脚伤可好些了?还疼吗?” 灵子月的脸颊再次染上了红晕,她轻轻动了动脚,羞涩地回应:“好多了,师哥,谢谢你。”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对师兄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然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计小星却独自咀嚼着苦涩。他望着那亲密无间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愤怒与嫉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计小星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暗自嘀咕:“你是一心一意,要嫁给这个脓包师哥做老婆了吗?你可知,他根本配不上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寡妇,到时候看你如何是好!” 然而,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底,无法宣之于口。在一阵难以名状的愤怒驱使下,计小星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力疾奔,双脚几乎不沾地般掠过崎岖的山路。 夜色中,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星,一口气奔行了二十来里路,直到胸口气喘吁吁,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在一处隐蔽的岩石旁驻足小息。 他刚喘了几口粗气,准备稍作调整,突然间,三道灰影如同鬼魅般从四周的暗影中腾挪而出,悄无声息地拦在了他的前方。 月光下,只见三个劲装汉子并肩而立,身形魁梧,面容冷峻,手中明晃晃的兵器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计小星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条小路偏僻至极,平时鲜有人迹,更何况是在这临近天明的时分。他不禁暗自嘀咕:这究竟是哪个山寨的强人?竟在这等荒凉之地打劫? 计小星凝神细察,眼前的三人各具特色,令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最左边那人短小精悍,身形灵活,下巴尖削如刃,透出一股阴鸷之气。他手中紧握着一对寒光闪闪的峨嵋钢刺,那钢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显然是一件锋利无比的兵器。 中间那人又高又肥,身躯庞大,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他的身前赫然放着一块大铁盾,那铁盾厚重无比,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纹路。 计小星心中暗自疑惑,这铁盾放在身前究竟有何用意?他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以铁盾牌作为主要武器的门派,这不禁让他对这人的来历充满了好奇。 最右边那人中等身材,白净的脸皮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若非他一副牙齿向外凸出了一寸,显得有些突兀,以及一个鼻头低陷了半寸,破坏了整体的和谐,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相貌英俊的人物。他手中拿着一对流星锤,那流星锤在他手中轻轻摇曳,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那矮小的瘦子轻轻一摆手中的峨嵋刺,细声细气地说道,声音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把你身上的宝贝都留下,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计小星,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计小星心中一凛,暗道这三人果然是拦路打劫的强盗。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一种轻松自在的神情,笑道:“三位能在这等荒凉之地拦路打劫,而且还选在这临近天明的时分,的确非同常人。在下佩服!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三位能否赐教高姓大名?也好让在下知道,今日是栽在了哪位英雄好汉的手里。” 说着,他目光扫过三人,试图从他们的神情和举止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同时,他心中也在盘算着应对之策,准备在关键时刻突然出手。 第54章 侠盗交锋,北岳三侠 那位身材矮小而显瘦削的男子,抬手指向那位身躯高大、体态丰腴的同伴,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缓缓开口,言辞间却带着几分戏谑与警告:“告知你也无妨,只是需得小心,莫要被我这番言语吓得魂飞魄散。我大哥,乃是铁盾镇南关威名赫赫的陆平风;二哥,则是行踪如风、号称流星赶月的马无影;至于我,虽不才,却也有独脚水上飞之誉,双刺之下,盖八省无敌手,正是杜鸣笙是也!” 计小星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觉得这人的外号既繁复又充满夸张之意,不禁感到几分好奇与好笑。正思索间,那瘦子的话语再次响起,语气中更添了几分激昂与豪迈:“我们三兄弟,于江湖中义结金兰,誓要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世间公道。正因如此,江湖上才有了‘北岳三侠’的美名,这便是我们的传奇!”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身旁高大同伴的肩膀,三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自豪,仿佛穿越了风雨兼程的岁月,依旧坚不可摧。周围的气氛也因这番话而变得热烈起来,似乎连空气都充满了他们传奇故事的回响。 计小星心中暗自盘算,目光闪烁,从这三位奇人异士的外号中揣摩出各自的非凡之处:那瘦子,定是凭借着超凡脱俗的轻功,在水上如履平地,故得“独脚水上飞”之名;壮汉身形魁梧,显然内功深厚,力大无穷,一副能撼动山河的气势;至于那位白脸汉子,其流星锤功夫必是炉火纯青,才能在江湖中留下“流星赶月”的美誉。“北岳三侠”,这称号虽对他来说陌生,但“侠”之一字,在江湖上向来代表着正义与担当,绝非浪得虚名。正如江湖老话所说:“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在这纷扰的江湖中,识人比识字更为重要。 想到这里,计小星面带敬意,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与谦逊:“三位英雄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既然诸位以劫富济贫为己任,那么在下斗胆问一句,何以断定我便是那‘富’人呢?” 杜鸣笙闻言,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会如此机智反问。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大哥陆平风,眼神中带着几分求助与困惑,嘴角微张,轻声道:“大哥,这……何以见得他富?” 大哥陆平风打了个悠长的哈欠,眼神略显疲惫,却仍带着几分锐利。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每句话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你…你瞧他背…背后的包裹,那…那…那定然是宝贝。有…有宝贝,就…就…就是富人。二…二弟,你…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马无影在一旁,脸色略显不耐,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与决断:“咱们在这荒郊野岭蹲了三天了,就他一人路经此地。管他是不是富人,是不是也得抢了再说?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杜鸣笙闻言,双刺轻轻一击,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他眼神坚定,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咱们北岳三侠,行侠仗义,从不欺负弱小。你,留下宝贝,自己离去。我们只要财,不伤人。” 言罢,他身形一动,双刺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计小星听闻此言,心中已然明了,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和平解决。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从容与自信。“北岳三侠”虽名震一方,但在他眼中,却并未瞧出有何过人之处。江湖深似海,人不可貌相,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从经历那场脱胎换骨的蜕变,连毒老三那样的狠角色都败在了他的手下,眼前的这三人,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便领教北岳三侠的高招了!”计小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北岳三侠见他如此泰然自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杜鸣笙目光闪烁,低声对身旁的大哥陆平风道:“大哥,他……他真要动手了。”话语间,难掩一丝忐忑与不安。 “你…你……你去试他几手!”陆平风的声音虽压得低沉,却难掩其中的犹豫与迟疑。计小星自那次脱胎换骨之后,耳力亦是今非昔比,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不禁勾起嘴角,暗暗一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杜鸣笙闻言,眼神一凛,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瞬间便抢到了计小星的身前,手中双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空气撕裂。“让我先来会会你!”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对于自己的轻功与武艺,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计小星身形轻盈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杜鸣笙攻势的锋芒。未料杜鸣笙这一击力道过猛,竟难以自控,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破绽。计小星并未急于反击,他从容不迫,静待时机。 杜鸣笙察觉到自己的失误,急忙转身,稳住阵脚,向前大踏一步,意图扳回劣势。他右手迅速一抖,短刺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锐利的风声,紧接着左手也不甘落后,几乎在同时刺出,双刺交相辉映,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攻击网,直指计小星要害。 然而,在计小星眼中,这一连串看似凌厉的攻势却破绽百出。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不迫地伸出手,以一种近乎悠闲的姿态,稳稳抓住了杜鸣笙右手刺柄。计小星手腕微转,借力打力,将那股冲劲反方向引导,猛地朝杜鸣笙的肩头砸去,动作虽看似缓慢,实则力道惊人,蕴含着四两拨千斤的巧妙。 杜鸣笙见状,灵活地沉下右肩,顺势松开紧握的双刺,身形如同受惊的飞燕,朝后方轻盈一跃,拉开距离。与此同时,他手腕一抖,两枚锐利的石子破空而出,带着嗖嗖的风声,向计小星袭来。 这两枚石子看似飞行缓慢,实则暗含杀机,角度刁钻,意在出其不意。 计小星嘴角挂着一丝从容的微笑,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那两枚缓缓飞来的石子。就在石子即将触及他衣襟的刹那,他轻描淡写地伸出手,仿佛摘取枝头的果实一般,轻而易举地将两枚石子摘了下来。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 在一旁观战的北岳三侠,目睹了计小星徒手接下石子的这一幕,不由得心头一震。他们深知,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要准确无误地接住飞来的石子,不仅需要极高的眼力和反应速度,更要有深厚的内功作为支撑。这份实力,显然不是寻常之辈所能拥有的。北岳三侠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第55章 鬼影闪动,痰击小敌 计小星轻轻颠动手中那两枚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瘪了瘪嘴,嘲讽道:“就凭这点微末之技,也敢学人拦路打劫?真是可笑至极。”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两枚石子如同离弦之箭,迅疾无比地飞出。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石子精准无误地击穿了杜鸣笙的裤裆,却巧妙地避开了肌肤,只是那裤腿瞬间多了两个醒目的破洞,凉风嗖嗖地往里灌。 杜鸣笙只觉得裆下一阵凉风袭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捂,随即哇的一声惊叫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又羞又怒地瞪着计小星,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三弟!!”老二马无影眼见杜鸣笙惨叫一声,以为他受了重伤,顿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挥动着手中的流星锤腾空而起,气势汹汹地扑向计小星,“敢伤我三弟,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他挥舞着流星锤,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计小星彻底碾压。然而,计小星却并未被这威猛的气势所震慑,他眼神冷静,身形轻盈。 只见马无影的流星锤呼啸而来,计小星却猛地低下头,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从马无影那挥动的手臂底下如同游鱼一般滑了过去,轻松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马无影只觉左腕猛然一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拂过,紧接着,他愕然发现,自己紧握的流星锤竟已不翼而飞,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计小星的手中。计小星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至极,仿佛一片落叶随风轻舞,轻描淡写间便将沉重的流星锤信手拈来,其身法之灵动,手势之自然,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深藏不露。 马无影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身手竟如此高明,急忙抢前一步,手指弯曲如钩,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计小星的肩头,意图扳回一城。然而,计小星只是轻轻一侧身,便巧妙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马无影的指尖几乎贴着他的衣襟滑过,却连一片衣角都未能触及。 马无影怒火中烧,左拳右掌,如风似电,瞬间打出了七八招凌厉的攻势。拳风呼啸,掌影翻飞,每一击都挟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直逼计小星而来。然而,计小星却如同游鱼戏水,左闪右避,身形轻盈至极,竟连衣角也未让马无影沾到半点。 他手中稳稳捧着那夺来的流星锤,面对马无影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始终不招不架,只是微微一侧身,或是轻轻一挪步,便能让马无影的拳招尽数落空。计小星的身法之巧妙,仿佛舞蹈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用力,也不失之轻浮,将马无影的攻势一一化解于无形。 那大哥陆平风站在一旁,目睹计小星以如此举重若轻的方式,用极其巧妙的身法闪躲避让,不由得越看越惊奇。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震撼,显然对计小星的实力感到了难以置信。 马无影一连串攻出了二十余招,却始终无法迫使计小星出手反击,不由得心急如焚。突然间,他低吼一声,拳法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的出招变得迟缓而沉重,但每一拳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拳风凝重而强劲,仿佛能撕裂空气。 计小星感受到这股拳风的压力,心知再不能仅凭闪避应对。他双脚稳稳扎根于地,身形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喝道:“哼,想不到你还会硬功?”话音未落,马无影的双掌已如狂风般推至。 面对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计小星却选择了以静制动。他上身微微左右摆动,巧妙地避开了马无影的凌厉掌风,同时单手迅速出击,以快打慢。只听得空气中传来啪啪啪数声脆响,马无影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了一道清晰的五指红印,那是计小星反击留下的痕迹。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马无影更是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硬功上的造诣,竟会在计小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马无影心中愤懑难平,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于双掌之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他再次双掌劈出,掌风呼啸,犹如狂风扫过,气势惊人。 计小星见状,也是一声猛喝,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瞬间欺到了马无影的身侧。马无影心中暗叫不妙,他原本以为计小星会像之前那样站在原地接招,没想到对方竟会突然改变战术,欺身而上。这下,他知道自己必然要遭受重重一击,当即急忙呼呼呼地运了几口气,试图护住周身的要害。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却突然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紧接着,竟见他咔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浓痰。那口痰在空中划出一道恶心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正好落进了马无影的口中。 马无影猝不及防,一口气缓不过来,被那突如其来的痰液噎得连连反呕,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 计小星看着马无影的狼狈样,忍不住放声大笑,戏谑道:“哈哈,小爷的痰可还合你口味?是不是觉得回味无穷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仿佛这场战斗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陆平风目睹兄弟受辱,心头怒火中烧,一句话冲口而出:“哥……哥几个一……”他原意是号召兄弟们一同上阵,誓要将计小星拿下,可没想到话语未尽,计小星已如鬼魅般闪至他的身后。 只见计小星身形一晃,手掌翻飞,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陆平风的脸颊之上。陆平风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猛地飞了出去,划过数丈远的距离。在半空中,他甚至还因剧痛而吐出了一颗牙齿,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疼得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马无影和杜鸣笙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腾空而起,飞一般地掠了过去,将陆平风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急切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言语间,满是对计小星的愤恨和对陆平风的关心。 第56章 山林劫道,巧计捕人(1) 陆平风愤怒地吼道:“我早就说了,咱们应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可你们这两个龟儿子,就是不听,非要半夜三更起来拦路打劫!”他气得脸色铁青,说话间竟然神奇地不再结巴,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显然是被气得连平日里的语言障碍都暂时消失了。 “大哥,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杜鸣笙一脸委屈,小声辩解道,“是二哥他执意要这么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我们也只是想跟着二哥一起,没想到会害得大哥你受了伤。” 马无影也是满脸懊悔,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后果。害得大哥受伤,还差点折了咱们北岳三侠的名声!”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懊悔不已。他们原本以为今晚能够轻松地搞定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过路人,然后大赚一笔。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不仅身手高强,而且行事诡谲,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唉,咱们也料不到今儿会啃到这么硬的骨头。”陆平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看来,咱们是得好好反省一下了。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谨慎才行。” 北岳三侠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心。 计小星嘴角微扬,戏谑地笑道:“喂喂喂,你们北岳三侠还要不要继续劫道啊?”他的语气轻松而调侃,仿佛刚刚的那一场激战不过是一场游戏。 三人闻言,连忙纷纷作揖,拜道:“不……不……不劫了,少侠夜行赶路,还请慢点走。”他们的态度恭敬而惶恐,显然已经被计小星的实力所震慑,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然而,计小星却并未就此罢休。他伸出手来,摆了摆,说道:“你们不劫了,我可要劫了。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北岳三侠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过路人竟然如此难缠,不仅身手高强,而且还不饶人。今儿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原本想要劫道赚点外快,没想到却咬到硬骨头了。 杜鸣笙苦着脸,委屈地说道:“少……少侠,我们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唯一值点银子的,就只剩下后面林子里藏着的那辆马车了。”他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林子,那里隐约可见一辆马车的轮廓。 马无影闻言,瞪了杜鸣笙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责备。那辆马车是他们精心准备的,原本打算用来装载抢来的财物,却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他们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起这个贪念,去拦路打劫。 计小星闻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哦?马车?那你们还不赶紧带我去看看?”他的语气轻松而调侃,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马无影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计小星朝马车走去。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计小星会对他们不利。然而,计小星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到了马车旁,计小星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嗯,这马车还不错,勉强能入我的眼。”他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试了试车辕的舒适度。 马无影和杜鸣笙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他们原本以为计小星只是看看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把马车据为己有。这下可好了,不仅没抢到财物,反而还把自己的马车给弄没了。 陆平风轻声叹息,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懊悔,他缓缓说道:“你……你……你们俩,以后眼睛要放精点,逮……逮个嫩雏再动手拦啊!”他的语气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自责与对未来的警示。 计小星坐在马车上,斜睨着三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瞧来你们是在这儿蹲点守候多时了,怎么,一个肥羊也没蹲着?”他的语气轻松而调侃,仿佛对三人的遭遇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同情。 三人闻言,齐刷刷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沮丧与羞愧。他们原本以为能够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轻松地找到一些“猎物”,却没想到今天会栽在计小星这个看似普通的过路人手里。 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缓缓说道:“今儿个,只要你们三个听我的安排,不但性命无忧,还能顺道做个开张生意。事成之后,我分你们个十两八两的银子,让你们也尝尝甜头。”他的语气轻松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北岳三侠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他们不明白计小星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一听到有银子可赚,还能保命,顿时来了精神。马无影忍不住开口问道:“少侠,您所谓的开张生意,具体是指……?” 计小星轻移脚步,靠近北岳三侠,压低声音,神秘而详细地交代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三人听得入神。起初,三人听到计小星的计划时,脸上还露出惊愕的神情,但随着计小星深入浅出的解释,他们逐渐明白了这个计划的精妙之处,不禁嘻嘻发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说罢,四人一同隐身于茂密的林中,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身。他们隐伏在树影之间,屏息静气,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马无影有些焦急地问道:“少侠,天快亮了,你说的那两个人真的会来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他们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却仍然不见人影。 计小星却显得胸有成竹,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放心,这条山路是附近唯一一条偏僻的小路,他们若想要避开人群,必然会选择这里。而且,根据我的消息,他们今天一定会经过这里。我们再等等,一定要有耐心。” 马无影闻言,心中稍安。他看了看其他两人,发现他们也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于是,四人继续隐伏在林中,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过了近一个时辰,天色逐渐明亮起来,山间的雾气也开始弥漫开来,给这片寂静的山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远处的景色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 就在这时,北岳三侠和计小星隐约看见一男一女缓缓走近。那男子身材魁梧,步履稳健,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显得威风凛凛;女子则身材苗条,步履轻盈,腰间挂着一把短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们来了!”马无影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其他三人闻言,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紧紧盯着那一男一女,准备随时行动。 随着那一男一女越走越近,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拍马无影的肩膀,低声说道:“记住,等会儿按照计划行事,一定要沉住气,别露了马脚。” 马无影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于是,四人继续隐伏在林中,静静等待着那一男一女进入他们的陷阱。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而刺激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第57章 山林劫道,巧计捕人(2) 不多时,灵子月与刘天成踏步而至,计小星眼疾手快,向北岳三侠使了个眼色。陆平风、马无影、杜鸣笙三人会意,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跃出,迅速拦住了灵子月与刘天成的去路。 灵子月与刘天成骤然见状,不禁大吃一惊。刘天成心中迅速盘算,这附近二十里内并无任何门派、山寨或洞府,眼前这三人很可能是绿林中的盗贼。他面色不变,拱手说道:“在下道经贵地,未曾上门向绿林的朋友们请安,实在是失礼之至,还请各位好朋友宽恕。”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希望能避免动手,毕竟他与灵子月剧毒初愈,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即便是面对绿林中的小盗,也有些难以应付。 计小星隐匿在茂密的林间,心中暗自嘀咕,忍不住低声咒骂:“这家伙倒是挺会说话,满嘴甜言蜜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警惕。 这时,杜鸣笙的声音又细声细气地响起,带着几分威胁与傲慢:“磕头请安就免了吧,不过,你们得跟我们走一趟!”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刘天成闻言,依旧保持着冷静与礼貌,他抱拳行礼,缓缓说道:“请恕在下眼拙,还未曾请教三位好汉的大名。”他的言辞中既表达了歉意,又暗含了探听对方底细的意图,显得既机智又沉稳。 杜鸣笙轻挑眉头,示意道:“你先自报家门吧。” 刘天成神色从容,朗朗说道:“在下姓刘名天成,师承空蝉书院,江湖上的朋友抬爱,赠予我一个外号——‘文剑镇八方’。” 马无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戏谑道:“嘿,这外号听起来倒是威风,只不过这‘镇’字嘛,得改改,不如换个‘拜’字更为贴切。” 杜鸣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附和道:“改成‘拜’字?哈哈,姓刘的,我二哥给你改了个新外号,叫作‘文剑拜八方’!我二哥真是料事如神,说得在理。”言罢,三人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笑声在林间回荡,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灵子月柳眉倒竖,娇喝一声:“好生狂妄……”然而,她的话语未尽,便被刘天成以眼神制止。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轻轻拦下冲动的师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歉意:“三位勿怪,我这师妹年轻气盛,多有得罪。请问三位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在哪一座宝山上开山立柜?掌舵的大当家又是哪一位高人?” 杜鸣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嘻嘻笑道:“我们大当家的名号,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 灵子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不屑:“哼,我倒要听听,是何方神圣能吓得住我!”她双手叉腰,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显然并未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马无影发出一声冷笑,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我们大当家,便是名震江湖的寒江会总舵主!”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与威胁,企图借寒江会的威名震慑对方。然而,事实上,这三人并非寒江会之人,他们只是听从计小星的安排,冒充寒江会成员以壮声势。 灵子月一听“寒江会”三字,心中猛地一震,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紧紧握住师哥刘天成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显露出内心的惊慌与不安。 刘天成同样心头一震,但他毕竟更为老练,迅速调整情绪,故作镇定地拱手道:“哦,原来是寒江会的高人,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恭敬,以掩饰内心的波澜。同时,他的眼神迅速闪烁,思考着应对之策。 马无影冷笑一声,说道:“久仰不久仰的,还是留着见了我们总舵主再说罢!”话音未落,他猛然挥动手中的流星锤,带着一股狠厉的风声,直扑刘天成的脑门而去。 刘天成反应迅捷,拔剑出鞘,剑光如电,瞬间展开了唐诗剑法中的一招“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这招剑法寓意深远,如同一只孤傲的鸿鸟从广袤的海上飞来,对于那些陆地上的小小池沼,根本不屑一顾。 刘天成身形飘逸,剑法灵动,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清高自守的气质。他所谓的“不敢顾”,实则是表达了一种对世俗纷扰的不屑与超脱。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刘天成的剑与马无影的流星锤在空中相击,强大的力量将流星锤震得倒飞回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刘天成察觉到马无影的招式其实并无太多精妙之处,内力也显得颇为平庸。他心中暗自诧异,但转头一看,却发现杜鸣笙与马无影、还有一个未露面的陆某人已经将他与灵子月团团围住,形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计小星在旁冷眼旁观,见刘天成这一出手,剑法灵动飘逸,姿态潇洒非凡,心中不禁暗赞一声,知晓此人确实有些真才实学,不容小觑。 灵子月眼见师哥大展身手,也毫不迟疑,娇喝一声,拔剑出鞘,剑光如秋水般清冽。她背靠着师哥,两人心意相通,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师哥,我们集中力量,单攻一路,杀出重围!”灵子月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刘天成闻言,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脚下轻点,身形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与灵子月并肩作战,两人如同两道闪电,直扑杜鸣笙而去。他们的攻势凌厉而迅猛,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打破眼前的困局。 他们早已洞悉杜鸣笙的弱点,此刻见他数步连退,显露出防守的破绽。陆平风眼疾手快,见状不妙,立刻一跃而起,身形如同猛虎下山,手中大铁盾附着着浑厚的内息,挡在了杜鸣笙之前。 灵子月与刘天成的剑几乎同时击在了大铁盾上,只听“当当”两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震耳欲聋。然而,两股力量碰撞之下,灵子月与刘天成只觉虎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千斤重锤狠狠砸中,痛麻难当。 尽管如此,他们并未露出过多惊讶之色。毕竟,师兄妹二人功力尚未完全恢复,此刻的剑法只能依靠纯外功来施展,无法催动一丝真力。在这样的对决中,他们自然在力量上吃了大亏,与对方相比,无疑是输了一大截。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第58章 山林劫道,巧计捕人(3) 马无影瞅准时机从后方猛扑而上,流星锤挟着呼呼风声,拦腰横扫而来。与此同时,杜鸣笙双手一扬,两枚石子如同暗器般悄无声息地飞出,带着一抹寒光直取灵子月要害。 灵子月目光锐利,早已瞧出那飞石虽来势汹汹,但力道却显得有些绵软无力。她嘴角微扬,不慌不忙地施展出唐诗剑法,剑光如龙,轻盈地格开了马无影的流星锤。紧接着,她手腕一抖,剑鞘如同旋风般圈转,精准地将那两枚飞石挡落在地,发出“啪啪”两声轻响。 脚下轻点,灵子月身形如同燕子穿梭,抢攻而上,直逼马无影。马无影见状,急忙举起流星锤奋力挡架,双方顿时陷入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计小星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局势胶着,心知若再不出手相助,恐怕难以将这对师兄妹拿下。他目光如炬,瞧准了一个绝佳的时机,迅速抄起手中的石子,双手连掷,三粒石子如同三道闪电般迅疾飞出,分别袭向灵子月与刘天成的手腕。 刘天成眼瞅着那三粒石子带着嗖嗖风声,劲急飞来,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一声:“不妙!”他万没料到杜鸣笙这随手掷出的石子竟有如此威力,与他先前的判断大相径庭。若是他功力完全恢复,定能轻而易举地挡下这等攻击,但此刻在缠斗之中,他已是应接不暇,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见三粒石子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灵子月与刘天成持剑的手腕神门穴。这神门穴乃是人体的一处要害,一旦受击,便会酸麻难忍,失去力气。 二人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握的长剑,长剑如同断线的风筝,脱手飞出,远远地落在了一旁。 失去了兵器的灵子月与刘天成,顿时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灵子月与刘天成一脸惊愕,还没等他们从长剑脱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杜鸣笙已如鬼魅般腾身而上。他手中的一对峨眉刺寒光闪闪,刹那间已架在了刘天成的颈项之间,那冰冷的触感让刘天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乖乖束手就擒吧!”杜鸣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眼神冷冽,紧紧盯着刘天成,仿佛已经将他完全掌控在手。 灵子月见状,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但也知道此刻已无力回天。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无奈。最终,她和刘天成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我们……我们认输。”刘天成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屈辱。他们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底栽在了对方的手里。 计小星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连忙溜到马车之中,手脚麻利地用绳子将自己绑了个结实,然后横卧在车厢内,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平稳。他的心中却如同揣着一只小鹿,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既兴奋又紧张。 不多时,北岳三侠押着灵子月和刘天成走了过来。杜鸣笙身形一跃,轻松地跃上了马车,他掀开车帘进入车厢,低声笑道:“少侠,人已经带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显然对这次的行动十分满意。 计小星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低声回应道:“按计划行事。”心中却是激动不已,这场恶作剧已经越来越大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这份未知的刺激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躺在车厢内,闭上眼睛,开始想象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情况,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杜鸣笙麻利地拿起绳子,轻轻一跃便跳下了马车,开始将刘天成仔细地捆绑起来。他手法娴熟,绳子绕过刘天成的四肢和躯干,很快就将他牢牢地束缚住。 “大哥,绳子不够用啊!”杜鸣笙眨了眨眼睛,向马无影示意。 马无影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道:“那只好委屈一下,将这俩人绑在一块了!”他说着,便将手中的绳子另一端绕向了灵子月。 刘天成听闻自己将和师妹绑在一起,心中不禁涌起了几分异样的期待。他偷偷瞄了一眼灵子月,只见她眉头紧锁,满脸的不情愿,但这份不情愿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羞涩。 就在这时,杜鸣笙突然跳进马车中,一把将计小星拽了下来。计小星故作惊异地大喊道:“怎么你们也被绑了?!”他瞪大眼睛,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灵子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充满了不屑。她觉得这个计小星真是活该,如果不是他搞出这么多事端,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甚至觉得,如果让他们直接宰了计小星,或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刘天成在计小星面前曾经发过毒誓,此刻见了他,只觉得面上无光,羞愧难当。他低下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而计小星则继续着他的表演,试图在这个尴尬的局面中寻找到一丝乐趣。 “你先上车!”马无影用力押着刘天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不是说要将我们俩人绑一块吗?”刘天成心有不甘地嘀咕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少废话,没你的事,快上去!”马无影可没心情跟他啰嗦,一脚轻轻踢在他的腿弯处,押着他踉跄着上了车。随后,马无影手脚麻利地将他再次捆绑起来,让他倒卧在车厢的一角。 灵子月眼见自己竟要和计小星绑在一起,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她急忙说道:“我……我不会乱来的,你们拿刀架着我好了,不用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显然是对这种安排感到极度不安。 陆平风闻言,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可由不得你选!”他说着,便上前解开了计小星身上的绳子。然后,他拿起绳子,将灵子月和计小星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计小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悄悄地踏了杜鸣笙一脚,轻声急促地说道:“绑错了,应该是面对面……面对面绑!”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杜鸣笙被踩得痛呼一声,却硬生生将呼痛声咽了回去,只得连声应道:“是…是是,转过身来!”他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帮计小星转了个身子,让他与灵雪儿面对面站着。 计小星顺势一把将灵子月紧搂在怀中,只觉她身子柔弱无骨,鼻中又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幽香,心中不禁一阵荡漾。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搂着灵子月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灵子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急忙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你……你们这是干什么?绑人都不会吗?!你……你这个臭流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与愤怒,双手也被他们摆弄着放在计小星的腰间,形成了一副相拥的架势。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怒火,但在这紧密的束缚中,却又无可奈何。计小星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好玩,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仿佛这场恶作剧已经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第59章 车厢闹趣,天降横祸 计小星轻佻地笑道:“小娘皮,不要乱喊乱叫哦,惹恼了他们,可是会杀人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灵子月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紧密地贴在计小星的怀里。她羞愧难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姑娘不活了,你们杀了我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刘天成在车厢内听到师妹的哭声,心中焦急万分。他大声喊道:“师妹……师妹!三位英雄,有话好说,切莫乱来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显然是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束手无策。 陆平风闻言,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你…你……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还叫…叫个什么鬼啊!”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对刘天成无能为力的嘲讽。 此时,车厢内的气氛愈发紧张,灵子月的哭声、刘天成的恳求声以及陆平风的结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乱而又充满危机的画面。 而计小星则在其中悠然自得。 计小星与灵子月被毫不客气地拽上了马车,刘天成目睹着二人面对面紧紧相贴,颈中、腰腹、双手乃至双脚都被绳子牢牢地绑缚在一起,而自己却只是手腕和脚踝被简单捆绑,心中不禁疑惑丛生,暗自嘀咕:“不是说绳子不够用吗?怎的他们二人却绑得如此严实?” 马车一路行来,车轮粼粼作响,不住地颠簸摇晃。计小星趁机搂着怀中的美人,双手四处探索,只觉灵子月的肌肤细腻如脂,温润如玉,触感美妙得难以言喻。他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得意的笑容,仿佛这一刻的欢愉足以抵消之前所有的麻烦与风险。 灵子月却羞愤交加,她试图挣脱计小星的怀抱,但无奈被绑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紧咬着下唇,将满腔的怒火与屈辱化作无声的泪水,任由它们顺着脸颊滑落。 刘天成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是自身难保,更别提去解救师妹了。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一切能够尽快结束,师妹能够安然无恙。 而计小星则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旖旎之中,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他享受着这份由恶作剧带来的刺激与欢愉,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所掌控。 行得片刻之后,灵子月在计小星的不断侵扰下,已是精疲力竭,她哭喊得声嘶力竭,最终只能无力地贴在计小星的怀中,昏睡了过去。她的眼帘紧闭,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刘天成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他紧握着被绑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看着师妹那无助的模样,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 计小星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刘天成的愤怒,他依然保持着那副得意的笑容,轻轻搂着灵子月,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存,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的气氛却愈发压抑。刘天成的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让计小星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灵子月则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眉头,似乎连在梦中也无法摆脱这场噩梦的纠缠。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马车依旧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灵子月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悠悠醒来,她缓缓睁开眼帘,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计小星那张带着几分戏谑的笑脸。 “你醒了?”计小星轻佻地嬉笑道,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 灵子月一见是他,心中的委屈与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眼眶一红,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哭喊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竟要受你这般百般欺侮!你杀了我好啦,我……我……我死也不要再见到你啦!”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恶意。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无力地捶打着计小星的后背,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疲惫。计小星却依然保持着那副得意的笑容,仿佛她的挣扎与反抗只是为他增添了几分乐趣。 刘天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计小星正面冲突的时候,但他发誓,一定要让计小星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计小星听闻灵子月如此决绝之言,心中本来因她醒来而生出的欢喜瞬间烟消云散。他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委屈,说道:“小娘皮,咱们今日就来好好算笔账!第一回救你,那可是三更半夜,你遭人追杀,慌不择路。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救你于水火之中,你还有机会和你师哥再次见面么?再来说说第二回,你们中了毒,若不是我费尽心思为你们寻来解药,你们哪里还有命在?你可曾有过半句道谢?如今却张口闭口说我欺侮你,你这娘皮怎地如此没良心?” 刘天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他二人之间原来还有如此渊源。他心中暗暗思量,难怪计小星对师妹的态度如此不同寻常,原来他曾救过师妹的性命。 而灵子月听了计小星的话,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回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夜晚,确实如计小星所说,若没有他,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但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因为计小星的救人方式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仿佛他总是在享受救人的过程,而忽略了被救者的感受。 灵子月听闻计小星之言,哭声更甚,她抽泣着喊道:“我让你救了吗?!姑娘我宁死也不需要你的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愤怒,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倾泻而出。 计小星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与失落。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对,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本不该救你,让你自生自灭或许更好。”说到此处,他忽然提高了音量,朝马车外大声喝道:“不玩了,不玩了,停车!”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催动内力,轻轻一震,那原本牢牢束缚着他和灵子月的绳子竟应声而断。他用力一甩,将断裂的绳子抛到一旁,仿佛要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也一同抛却。 灵子月愣住了,她没想到计小星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解开绳子,她看着计小星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像是解脱,又像是失落。 刘天成此刻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计小星与灵子月之间的复杂纠葛,心中一口恶气直冒,却碍于当前形势,不敢轻易开口。 “你……你……无赖……无耻小人……”灵子月气愤至极,娇颜含怒,正要运功发掌,给计小星一个教训。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车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从天而降,重重地摔落在车厢内。他手中紧握着一支玉箫,玉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显得异常诡异。 计小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抬起了头,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山壁边缘正有两个老者紧追不舍。他们身形矫健,轻功卓越,不过转眼工夫,便已跃入车厢之中,与那满身血污的男子形成了对峙之势。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刘天成与灵子月也顾不得再争吵,纷纷凝神戒备,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而那满身血污的男子,仿佛是这风暴的中心,他颤抖着身体,紧握玉箫,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第60章 双怪拦路,小星显现 北岳三侠稳稳地拉住了因突如其来的阻挡而受惊的马匹,杜鸣笙的声音响亮如钟,穿透夜空:“何方狂徒,胆敢阻挠北岳三侠的行程,不要命了吗?!”话音未落,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 计小星定了定神,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两位拦路者皆是年逾半百之貌,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东侧那人,面容奇特,八字眉低垂,三角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张脸庞竟如阴阳分割,左侧黝黑如墨,右侧苍白如纸,长发蓬松,约莫三寸有余,随风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诡谲之气。 而立于右侧之人,面色虽白,却无半点生气,宛如刚从地府归来,脸颊上不见丝毫血色,颚下垂着一缕枯黄的胡须,为他平添了几分不死之人的诡异。二人皆身着及膝的白麻布长衫,大褂随风轻扬,露出同样赤足踏于麻绳编织的鞋子之上,这装束在夜色中更显得他们阴气逼人,让人一眼望去,心头便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灵子月那双清澈的大眼在触及那两人非同寻常的容貌后,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紧紧依偎在刘天成的身旁,双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刘天成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愕,他目光凝重地锁定在那对怪人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控制的颤抖:“寒……寒江双怪?!”言罢,他的眼神在四周迅速扫视,似乎在衡量着当前的局势与可能的退路。 那阴阳脸的怪人,听闻自己的名号被认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仿佛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注与畏惧。他缓缓抬起头,三角眼中的光芒更加锐利,声音低沉而富有威胁性:“哼,算你们有点眼光。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不快快退避三舍,莫要在这里自找麻烦,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容小觑的威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危险的气息,连夜色似乎都因此变得更加深沉了几分。 面对寒江双怪那逼人的气势,北岳三侠心中暗自盘算,深知眼前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要么是江湖上声名显赫、恶名昭彰的大盗,要么就是深藏不露、行踪莫测的风尘侠隐,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 当机立断,北岳三侠相互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没有多言,便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轻盈地跃下马车,动作敏捷而无声,仿佛林间的灵猫,尽量减小动静,以免惊动那两位不速之客。 一落地,他们便分散开来,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茂密的树林中。林中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隐蔽,三人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随即也被林间的风声吞噬。 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们彼此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是为了相互照应,也是为了防止一旦遭遇不测,能够迅速集结,共同应对。北岳三侠深知,在这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遇到像寒江双怪这样的神秘人物,更是要谨慎行事,方能保得自身平安。 计小星本被灵子月的一番举动搅扰了心境,已心生退意,正欲离开,忽闻那阴阳脸的怪人冷不丁地开口,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们可以走,但你,得留下。” 计小星闻言,不禁一愣,缓缓转过脸来,月光下,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无辜:“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他们俊俏些?”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试图以幽默化解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 然而,那两位怪人并未因他的玩笑而放松警惕,反而发出了两声刺耳且怪异的笑声,如同夜空中突兀的惊雷。阴阳脸的怪人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子阴冷:“哼,俊俏与否,我们可不关心。倒是你腰间藏着的那件兵刃,亮出来瞧瞧吧,别藏着掖着了,我们这双老眼,虽说不上洞若观火,但识别宝贝的眼力还是有的。” 刘天成眼见情势紧迫,悄悄地用肘部轻推了推身旁的灵子月,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快,趁现在没人注意,赶紧解开绳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焦急。 灵子月闻言,手指迅速而灵巧地穿梭于复杂的绳结之间,她的动作轻盈而准确,仿佛是夜风中跳跃的精灵,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束缚他们的绳索终于松脱,两人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获得了自由。 没有丝毫犹豫,刘天成一把拉住灵子月的手腕,两人默契十足地跃下马车,脚尖轻点地面,几乎无声地融入了周围幽暗的树林中。 计小星心思如电,转瞬间已有了计较,深知眼前这两位怪人绝非易于之辈,不可等闲视之。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嘿,二位爷如此好奇,我这腰间竹篮中也有秘宝,要不要瞧瞧?”言罢,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阴阳脸怪人闻言,脸上怪异的笑意更甚,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道:“哦?我倒想瞧瞧,你这竹篮里究竟藏着什么宝贝?”他的眼神中既有探究也有不屑,显然并未将计小星放在眼里。 计小星见状,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轻轻吹响了口哨,那哨音清脆悦耳,穿透了四周的寂静。随着哨音落下,一只毛色乌黑发亮、眼神灵动的小貂——黑魔貂,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竹篮中窜出,轻巧地落在了计小星的肩头,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也在审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怪人见状,不由得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阴阳脸怪人眉头一挑,语气中多了几分确定:“原来如此,你便是那计小星了。”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轻蔑,但也不难听出对计小星身份的认可。 计小星没想到自己的小名竟能在这等神秘人物口中被提及,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更加得意起来,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地答道:“正是本少爷!看来我的名声还挺响亮嘛。” 第61章 桃林箫声,马救危机 寒江双怪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彼此间心照不宣,随后,他们的手不约而同地从深邃的衣袋中探出,各自亮出了一朵奇异非凡的麒麟花。那花朵绚烂而神秘,瓣间隐隐透出不可言喻的光泽。 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语气中难掩懊恼:“真是的,怎么又是这该死的麒麟花!”边说边慌忙掀开脚边的竹篮盖子,小心翼翼地将貂儿藏了进去,又用衣布盖住竹篮,,随后又迅速扯过一块衣布,轻轻覆盖其上,生怕那麒麟花独有的花粉会悄无声息地侵蚀了它。 阴阳脸怪人,那张半明半暗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意,声音低沉而紧迫:“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那是什么兵刃?”话语未落,他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如同脱弦之箭,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直逼计小星而来。空气中仿佛凝固,只留下一道道残影,伴随着一股浑厚无匹的真气,如同山洪暴发,令人窒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计小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急忙调动体内潜藏的太玄真气,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自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全身。他举起手臂,掌心向外,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防护,企图抵挡那即将到来的冲击。然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如同巨锤击中皮革,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计小星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叶子,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足足滑行了五六尺远,才踉跄着站稳,喘息不止。 那位脸色惨白如纸的怪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未曾料到计小星竟能抵挡住他突如其来的一击。在这瞬息之间的惊讶里,他被计小星那股意外的反震之力推得踉跄后退两步,脚下的尘土随之飞扬,显露出几分狼狈。 计小星虽太玄真气修为尚浅,无法与武林高手比肩,但他自经历那场脱胎换骨的奇遇之后,筋骨之坚韧、反应之敏捷,已远超常人。此刻,他强忍着内脏翻腾的不适,稳稳落地,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几乎要被这股剧烈的震荡夺去意识。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倒下,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就在这时,那两个怪人如同鬼魅般分从左右两侧猛扑而来,速度快得惊人,带起的风声在空旷之地回响。其中,那阴阳脸的怪人面带狞笑,声音沙哑而冷酷:“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阻挠我等大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休要怪我丁大爷心狠手辣,不给你留条活路!”言罢,他掌心聚力,隐隐有黑气缭绕,显然是要施展某种阴毒武功,空气一时仿佛凝固,紧张至极。 计小星方才勉强挡住一击,已是强弩之末,此刻面对两人同时扑来的凌厉攻势,他深知若再硬接,必将受伤。生死关头,他无暇多想,双臂一展,准备拼尽全力迎上前去,即便是以卵击石,也要奋力一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如同惊雷般炸响:“快退下,你不要命了吗?”这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关切,让计小星的心神猛地一颤。他听出这是来自幽音谷的马谷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计小星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收敛前冲的势头,体内丹田真气猛地一提,身形在半空中诡异地一翻,宛如游鱼转身,企图躲过那丁大爷的攻击。他的身法虽快,但在这种绝境之下,仍是稍逊一筹。只觉一股强大无匹的潜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狠狠撞击在他的身体上,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拍一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失去了控制。 寒江双怪中的丁大爷,在与计小星交锋的刹那,也未能完全抵御那股来自太玄真力的反噬。他的双掌在与计小星身体接触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浪所撼,太玄真力由掌心迅速沿着手臂蔓延,带起一阵阵剧烈的震颤。丁大爷脸色骤变,身形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尘土飞扬,直到退了三步之远,才勉强稳住了身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计小星血气在体内翻涌,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只觉天旋地转,意识开始模糊。最终,他无法再维持身体的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尘土飞扬,痛彻心扉。即便如此,他仍强忍着剧痛,试图保持一丝清醒。 正当计小星危机四伏之时,一阵悠远而缥缈的箫声忽自桃林之巅悠扬飘下,宛如天籁之音,却蕴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这箫声仿佛有形之物,化作数道无形的手掌,破空而下,带起一阵阵强烈的劲风,所过之处,桃林中的花瓣与绿叶纷纷扬扬,如同被秋风扫落,漫天飞舞,美不胜收中又暗含杀机。 寒江双怪正欲对计小星施展杀手锏,却突遭这突如其来的箫声所扰,不由得心神一震。他们连忙运起全身功力,企图抵挡这股无形的冲击。然而,箫声中蕴含的内力深不可测,即便是他们这样的高手,也被震得双脚离地,落地后踉跄连退了三四步,才勉强站稳脚跟,脸色更显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箫声未歇,反而愈发激昂,如同山涧清泉汇入江河,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磅礴之势,将周围的空间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那两个怪人面面相觑,深知今日之事已难以善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退意。而计小星,则在这箫声的庇护下,暂时脱离了危险,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那桃林深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好奇,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让他在这绝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马谷主长眉一挑,双目如炬,对着那两个怪人厉声喝道:“你俩老怪,身为寒江会高手,竟如此卑劣无耻,追杀我幽音谷门下弟子,莫非真当我马某人不存在,定要逼我与寒江会彻底决裂吗?”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桃林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寒江双怪面面相觑,正欲开口狡辩,忽见那满身血污、本已奄奄一息的男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突然挺身坐起,手指颤抖地指向前胸,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坚持着要说出真相:“师父,他们……”然而,话未说完,那面色惨白的怪人冷笑一声,手腕微动,三根细如牛毛的飞针电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 马谷主万万没想到,寒江双怪在如此局面下竟还敢再次下辣手,他心中一惊,想要出手相救,却已是鞭长莫及。那三根飞针如同三道闪电,瞬间穿透了男子的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土地。那男子本已身受重伤,全凭着十几年苦练的内功火候勉强支撑着没有立即死去,此刻再受这致命一击,终是无力回天。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猛地一僵,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甘与绝望。 第62章 暗针剑影,幽战双怪 这番场景如同火星溅入油锅,瞬间点燃了马谷主内心深处的熊熊怒火,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而,未等他这怒意完全释放,眼角余光已捕捉到那阴阳怪人身形一晃,宛如暗夜中的幽灵,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凌空向他猛扑而来,其势若脱弦之箭,迅疾无匹。 马谷主心中早有了计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他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随即唇边贴上了那支温润如玉的箫。随着他悠长而深沉的气息吐纳,箫中迸发出的音波不再是悠扬的曲调,而是化作了无数无形的利刃,带着刺骨的寒意,向那逼近的阴阳怪人激射而去,宛如千军万马,声势惊人。 寒江双怪岂是等闲之辈,他们默契十足,同时运起深厚的内功,周身罡风骤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风墙,不仅将袭来的音波一一震散,还借着反震之力,步步紧逼,使得马谷主的处境愈发危急。 马谷主深知自己此刻的境遇,他先前为化解“万里销魂”之毒,不惜耗费大量功力,加之之前被唐玉暗中吸取了一部分修为,又在为鹤白翁疗愈时倾注了不少真力,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近日,他本在慈云山静养,图谋恢复,却不料接到门下弟子以“传音入密”这一秘技传来的急报——弟子调查间窃听到寒江会的阴谋,正被寒江双怪追杀,生死悬于一线。马谷主不顾自身尚未痊愈,心急如焚地赶来救援,这一路上又消耗了不少真气,如今以一己之力对抗两大高手,无疑是雪上加霜,凶险万分。 尽管如此,马谷主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凝视着步步紧逼的寒江双怪,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箫声渐急,宛如急风骤雨,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锋利之气。寒江双怪面色凝重,体内真气狂涌,化为罡风层层迭起,与那凌厉的箫声形成激烈的对抗。罡风如波涛般翻滚,撞向周朝的桃树,只见花瓣与绿叶在激荡的气流中翩翩飞舞,宛如一场凄美的风暴。树身在罡风的猛烈冲击下,不堪重负,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拦腰折断,轰然倒地。 计小星目睹此景,心中一紧,他知道形势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的目光在地上急切地搜寻,发现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残枝。计小星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闪至残枝旁,手掌一翻,已将残枝稳稳握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内力涌动,残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计小星大喝一声,施展出“星雨飞花”的绝技,只见树枝在他手中化为一道疾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寒江双怪的身侧猛攻而去。 寒江双怪此刻正全神贯注地与马谷主缠斗,双方的招式你来我往,密不透风。突然间,他们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风从侧面袭来,心中不由一凛。他们无暇多想,只能凭借多年的默契与深厚的修为,硬生生地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化解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计小星那出其不意的一击,如同暗夜中的闪电,让本处于上风的寒江双怪措手不及,他们的阵脚因此大乱。马谷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时间,双怪竟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处境岌岌可危。 其中一位脸色惨白、眼神阴鸷的怪人,本是暗器高手,擅长以毒辣手段克敌制胜,此刻却反被暗器的突然袭击惹恼,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怒喝一声,身形骤停,仿佛凝固了空气,紧接着,手臂猛挥,三道寒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空气,那是他精心炼制的“龙须针”,每一根都细如发丝,却锋利无比,蕴含着足以穿透金石的力量。 这三根龙须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速度之快,竟丝毫不逊色于计小星刚才那脱胎换骨般的“星雨飞花”。它们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直取计小星的要害,显然是要一雪前耻,让他也尝尝被暗器所伤的滋味。 计小星眼见那三根龙须针如电而至,闪避已是万万不及,生死存亡之际,他心念电转,右手猛地一抽,腰间那把寒气逼人的斩月剑瞬间出鞘。剑光如冷月破云而出,他横剑一格,动作快若流星,剑身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啸声,仿佛冬日里最后一声冰裂。 龙须针与斩月剑接触的刹那,奇景发生了。那三根细如毫发的银针,竟在接触到剑身的一瞬间,被极寒之气侵蚀,迅速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后在计小星轻轻一抖之下,化作了无数细小的冰晶,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响。 这一幕,让那脸色惨白的怪人惊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苦练多年的龙须针,向来是无坚不摧、见血封喉的利器,今日竟在这年轻人手中,被如此轻易地化解,而且还以一种他闻所未闻的方式——凝冻成冰!他心中震惊之余,也不禁对计小星所使用的兵器产生了几分敬畏。 但惊愕归惊愕,怪人毕竟非等闲之辈,他迅速调整呼吸,双目圆睁,全身的功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汇聚于掌心。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吟咒语,紧接着,再次发力,这一次,他发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龙须针,而是融合了他毕生修为的一击,空气中仿佛都因这一击而产生了轻微的扭曲,一股强大的气流向着计小星席卷而去,誓要将这年轻的对手彻底击溃。 计小星身形微动,手腕轻旋,斩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剑尖处仿佛凝聚了月华,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却异常凝实的剑气屏障。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锐利的破风声,数十枚龙须针犹如夜空中的流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袭来,每一根都闪耀着寒芒,锐意惊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计小星眼神一凝,原本只是打算以剑为盾,利用剑身的旋转来偏转这些细小的飞针。然而,当他催动内力,斩月剑上的剑气竟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威势,那层淡淡的剑气屏障仿佛化作了实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银白。 龙须针如雨点般密集,但在触碰到那层剑气屏障的刹那,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纷纷被弹开或是直接湮灭于那股凛冽的剑气之中。几缕细微的金属碎片在空中散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归于沉寂。 这一幕,让原本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阴鸷的怪人不由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万万没想到,计小星不仅能够以剑挡针,而且其剑气之强,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他精心炼制的龙须针一一化解,这份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计小星自己也是心中一动,对于斩月剑在自己太玄真气催动下展现出的威力感到一丝意外和欣喜。他缓缓收起剑势,目光如炬,凝视着对面的怪人,准备迎接下一轮更为激烈的较量。 第63章 剑网织就,音波助战 阴阳脸怪人眼角微斜,目光如电,仅仅在这一刹那的疏忽之间,马谷主已然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他身形未动,气息却陡然间凝聚,仿佛体内潜藏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彻底唤醒,内劲汹涌澎湃,犹如江河决堤,顺着经脉喷薄而出。 刹那间,原本悠扬的箫声变得激昂而凌厉,音波在空中凝聚成形,化作一只无形的巨手,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猛然向阴阳脸怪人拍下。那巨手边缘仿佛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音符,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将周围的空气都压缩得发出低沉的轰鸣。 阴阳脸怪人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料到对方竟能以音波化形,发动如此奇诡莫测的攻击。仓促之间,他只能双掌迅速前推,掌心间隐隐有黑气缭绕,显然是运起了全身的功力,意图硬抗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砰!”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然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罡风与声波交织在一起,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草木伏倒,尘土飞扬。阴阳脸怪人闷哼一声,身形微微一震,显然在这一击中吃了不小的亏,但他毕竟修为深厚,竟以一双肉掌生生抵挡住了那音波巨手的轰击,罡风与声波最终相互抵消,化为无形。 然而,这场较量远未结束,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紧张而危险的气息,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预示着更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 “马老儿,暂且记下这笔账,待会儿咱们再好好分个高下!”言罢,那阴阳脸怪人身形一转,如同鬼魅般朝另一个方向腾跃而去,留下一串诡谲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此时,一旁脸色惨白的怪人双眼放光,贪婪地盯着计小星手中的墨色长剑,那剑身泛着淡淡的青芒,仿佛蕴含无尽灵气。“大哥,你快看,那是把好剑啊!”他的声音中难掩激动,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弧度。 “哈哈,今儿个咱哥俩的运气当真是好到了极点!”阴阳脸怪人怪笑一声,身形再次一晃,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难以捉摸。而惨白怪人则是手腕一扬,只见六道细如发丝的龙须针破空而出,速度快得惊人,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直取计小星要害。 计小星反应也是不慢,他身形一侧,手中长剑挥出,剑光如电,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六根龙须针一一格挡开去。然而,就在他分心应对之际,那脸色惨白的怪人已悄无声息地欺近了他的身后,衣袍轻轻一拂,看似随意,实则暗含杀机。 这一拂之中,凝聚了惨白怪人全身的功力,看似轻逸无匹,实则如同山岳压顶,凌厉至极。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都被压缩得发出低沉的咆哮,计小星只觉背后一股强大的压力骤然而至,心中警铃大作,却已无暇他顾,只能硬着头皮,运起全身真气,准备迎接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马谷主眼见计小星被那寒江双怪——阴阳脸与惨白脸左右夹击,形势岌岌可危,他眉头一皱,随即玉箫轻启,乐声骤变,宛如清泉汇入急流,瞬间化为激昂的战歌。箫声斗转星移,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方向,又似战鼓催征,激励着士气。 计小星虽不通音律,但那箫声却仿佛拥有一种魔力,穿透了战斗的喧嚣,直抵他的心灵深处。每当玉箫轻吟一声,他的心便随之跳动一次,箫声的节奏与他的心跳渐渐同步,仿佛两者之间建立了一座无形的桥梁。随着箫声逐渐加快,计小星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每一次跳动都更加有力,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那箫声不仅影响了他的心跳,更如同无形的手指,轻轻拨动着他的周身经脉。每一声箫音都像是一股暖流,流淌过他的奇经八脉,带来无尽的生机与活力。计小星只觉体内潜藏的太玄真气被一点点唤醒,原本因激战而疲惫不堪的身体,此刻竟仿佛重新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浑身肌肉紧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不屈,每一次挥剑都更加迅猛,每一次格挡都更加稳健。那箫声仿佛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让他在这危机四伏的战场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与力量,即便是面对寒江双怪这样的强敌,也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眼见寒江双怪一远一近,攻势如潮,犹如暗夜中的两道鬼魅,如影随形,眨眼间便已逼近至咫尺之间。计小星心中虽惊不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无暇多想,全凭本能施展剑术,立即反手一挥,斩月剑如同黑龙冲锋,划破夜空。 他身形轻盈旋转,仿佛与剑融为一体,左一剑,如春风拂柳,柔中带刚;右一剑,似秋水无痕,冷冽异常;前一剑,快如闪电,直取要害;后一剑,诡谲难测,防不胜防。霎时之间,六十四剑连绵不绝,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这六十四剑,剑剑不离身侧半尺之外,仿佛在他周围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剑气纵横交错,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气墙,将自己牢牢护在其中。那剑气所铸的气墙,不仅挡住了寒江双怪凌厉的攻势,更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计小星的眼神越发坚定,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是在与命运抗争,那剑光不仅是他武力的展现,更是他坚韧不拔意志的体现。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仿佛与手中的长剑达成了某种默契,剑随心动,心随意转,共同抵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危机。 寒江双怪见状,也不禁暗暗心惊,他们虽然联手,但在这密不透风的剑气之墙面前,竟也一时难以找到破绽,攻势不由得为之一滞。而计小星,则借着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调整呼吸,凝聚内力,准备迎接下一轮更为激烈的战斗。 第64章 御龙卫现,风云再起 在这喘息的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身形如同鬼魅,轻盈地腾挪躲闪,巧妙地避开了周遭的危机。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捕捉到了地面上一颗不起眼的石子。只见他手指轻轻一弹,那石子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是他独门绝技“星雨飞花”的精髓所在。 与此同时,马谷主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长箫陡然发出更为激越的乐声。这箫声非同凡响,竟似能操控万物,只见那原本平凡无奇的石子,在音波的包裹下,诡异地幻化为两枚巨大的五角梅花镖,闪烁着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寒江双怪疾射而去。 寒江双怪中的阴阳怪,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此刻也不禁面露惊愕。他仓促之间,挥手发出一把细如龙须的银针,企图阻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那些银针却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纷纷被弹飞开去,散落一地。 双怪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身形暴退,试图拉开距离以避其锋。但为时已晚,那两枚梅花镖如同流星划过夜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它们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双怪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如遭雷击,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地。 一口鲜血从双怪口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染红了周遭的尘土。他们各自接下了一枚梅花镖,却也因此遭受了难以言喻的重创。寒江双怪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他们深知,今日之战,已然落败。 计小星随手掷出的那颗石子,力道虽也不弱,而在马谷主雄浑的音波真力灌注之下,幻化蜕变为两丈余长的梅花镖影,这并非实体之物,而是以内力凝聚成形,蕴含着摧山裂石之力,直逼寒江双怪的体魄。此等奇景,足见二人合力之威,已至化境。 然而,寒江双怪——阴阳飞星丁大非与其兄,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武功深不可测。即便在这突如其来的重创之下,他们虽受创颇重,却并未伤及根本,生命力依旧顽强。丁大非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傲与不屈,他双目圆睁,直视马谷主,高声言道:“马谷主,今日你赐我兄弟两招,此情此恩,我等没齿难忘!只要我兄弟还有一口气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罢,他与兄长对视一眼,彼此间心有灵犀,各自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厉啸,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桃花林中几个起落,最终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只留下一串串回荡在风中的笑声与啸声,昭示着他们的不甘与誓言。 计小星见状,心中一急,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别跑啊!”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却已无人回应。 马谷主身形矫健,自树梢间轻盈飘落,落地时却忍不住咳喘连连,显是刚才那倾尽全力的一击,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让他们去吧,”他喘着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若再斗下去,只怕我们也难以全身而退。”他深知,方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击,虽是他毕生真力的凝聚,却也仅仅让寒江双怪摸不清底细,选择暂时退却,真要打起来,胜负难料。 马谷主,本名马永元,身为幽音谷第三代掌门,一生光明磊落,此刻却难掩心中的悲痛。他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探向身旁弟子的胸膛,只觉触手冰凉,已无半点生气,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马昌平,他的六大弟子之一,性情热忱,不仅在谷中深受同门敬爱,即便在江湖上也广结善缘,从未主动树敌。 回想起不久前,马昌平在隆武城中无意间撞破了寒江会的秘密阴谋,一时间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从而遭到了寒江双怪的无情追杀,直至逃到了这里。而马永元,正是在接到本门绝学“传音入密”的紧急传讯后,才得知爱徒的危急处境,立刻动身前来救援。 “传音入密”,这项幽音谷独有的绝学,无论使用者身在何方,都能将信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门宗之人,是幽音谷弟子之间联系的重要纽带。正是这门绝学,让马永元得以及时赶到,虽然未能完全避免悲剧的发生,但至少让马昌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了师门的温暖与力量。 马永元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爱徒逝去的悲痛,也有对未来未知挑战的坚定。 计小星瞧着马永元那张布满愁云的脸,心中虽想安慰,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恨恨地说:“那寒江贼子实在太过猖狂,只可惜最终还是让他们给溜了。”话语间,他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林间突然掠过三道白影,速度快若闪电,令计小星心中一惊,本能地退后丈余,全身紧绷,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待他稳住身形,定睛细看,只见三人手中各持一支精致的玉箫,箫身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是幽音谷的弟子无疑。计小星心中一松,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三人轻盈地落在马永元身旁,其中一名女弟子,身形纤细,面容清秀,眼中却满是悲愤。她一见马昌平的尸首,立刻失控地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喊声撕心裂肺:“三师兄,三师兄?!你怎么就这样抛下我们走了?是谁?究竟是谁害了你?我马琴发誓,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她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充满了悲痛与决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马永元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轻轻拍了拍马琴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但自己却也是悲从中来,难以自禁。其余两名弟子也是神色黯然,他们默默地站在一旁,眼中既有对逝者的哀悼,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与决心。 原来,在马永元接到那紧急的“传音入密”之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率领着三名亲传弟子,马不停蹄地赶来救援。只是,那三名弟子虽各有千秋,但在轻功脚力上却并非所长,因此,马永元不得不先行一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希望能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计小星瞧着马永元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主动开口道:“是寒江双怪。”他的声音虽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那两个恶徒的仇恨。 马琴闻言,猛地转过头,一双泪眼狠狠地盯住了计小星,厉声道:“你又是谁?!为何会在此地?”她的声音因悲愤而变得尖锐,仿佛内心的悲痛与愤怒正寻找着一个出口,一旦计小星的回答稍有不如意,她便会将这股情绪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身上。 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忍不住腹诽道:“这婆娘怎地如此蛮横?若不是小爷我及时出手,你们恐怕早已成了那毒老三手下的亡魂。”他虽心中不满,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毕竟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任性。 马永元深知自己这位女弟子的性情,行事往往冲动鲁莽,缺乏深思熟虑。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训诫:“琴儿,不得无礼。这位小友在危急时刻助为师击退强敌,是我们幽音谷的恩人。”言罢,他向计小星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那眼神中既有对计小星出手相助的认可,也有对年轻一辈英勇无畏的赞赏。 站在马永元身旁的两位男弟子,闻言后纷纷向计小星作了一揖,以表谢意。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脸上带着诚挚与敬佩,显然对计小星的义举深感钦佩。 然而,马琴却似乎并未被师傅的话所打动,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哭声愈发凄惨,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全部宣泄出来。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在马昌平的尸首上,每一滴都承载着对逝者的不舍与对敌人的痛恨。 马永元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理解马琴的悲痛,也明白她此刻的失控并非针对计小星,而是对整个世界的愤怒与无助。于是,他再次轻声安慰道:“琴儿,别哭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为了昌平,也为了幽音谷,我们必须坚强起来。” 正当众人沉浸在悲痛与愤怒交织的氛围中时,一个突兀却又似乎异常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马谷主,请节哀。”这声音既不高亢也不低沉,却仿佛拥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侧目倾听。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声音的来源似乎无处不在,以至于每个人都觉得它仿佛就在自己的左耳边轻轻响起。众人惊疑不定,纷纷向左方望去,却只见林间空荡荡的,并无半个人影。正当大家疑惑之际,树林的深处,缓缓走出了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神秘人物。 他身穿一身紫色的绒布长袍,那布料泛着淡淡的光泽,显得异常高贵。腰间挂着一块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金牌,金牌在晨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而他的胸前,更是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金龙盘身而上,气势非凡,即便是远远望去,也能感受到那金龙所散发出的尊贵与威严。 幽音谷的一行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失声惊呼:“御龙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要知道,御龙卫乃是江湖中极为神秘且强大的存在,他们行踪飘忽不定,但每一次出现,都往往伴随着重大的江湖事件。众人心中暗自骇然,不知何时,这样一位大人物竟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片树林,而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第65章 寒江秘谋,御龙追踪 计小星未能认出此人,只被对方那身华丽非凡的行头深深吸引。那人身着织金绣银的华服,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非凡的尊贵,手中紧握的一柄长剑更是分外抢眼,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寒气,透露出不凡的品质与悠久的历史,显然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那人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计小星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羡慕之情。 御龙卫,这支神秘的皇家卫队,当下总计有十二名成员,每一位都是身怀绝技、武功高强的佼佼者。卫队成立之初,规模曾达三十余人,成员均是从甲秀府中精挑细选的精英中的精英。而甲秀府,这个汇聚了各大门派高手与江湖中顶尖人才的摇篮,已有百年悠久历史,其深厚的底蕴和严格的选拔制度,确保了每一代成员的超凡脱俗。 御龙卫的选拔过程极为严苛,不仅要考察武功修为、智谋策略,还要考验其忠诚与毅力。正因如此,近些年来能符合标准的人才寥寥无几,卫队人数一直维持在十二人,因而得名“御龙十二卫”。他们不仅是皇帝私下组建的心腹密探,更是朝廷中牵制权臣势力、维护皇权稳定的重要力量。每一名御龙卫都肩负着沉重的使命,他们的存在,是皇权与江湖、朝堂与民间之间微妙平衡的关键所在。 马永元心头猛地一紧,目光中闪过一丝敬畏,连忙朝那位手持古朴长剑、身姿挺拔的御龙卫深深作揖,言辞恳切地回应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楚仁安楚兄驾到。”言罢,他轻轻侧身,示意身后的弟子们一同行此敬礼,动作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尊重。 马琴本正沉浸在无边的悲伤之中,泪水滂沱,然而,在楚仁安出现的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触动,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迅速而恭敬地行礼。这一瞬间的转变,不仅体现了她内心对御龙卫的深深敬畏,也无声地揭示了御龙卫在江湖中那不可小觑的地位与影响力。 楚仁安,年约四旬,面容坚毅,眼神锐利如鹰,他是龙吟剑派的大师兄,自幼习武,剑法超群。出师之后,他并未选择隐居山林或开馆授徒,而是毅然投身俗世,成为了金陵城甲秀府内一名捕快。五年时光,他凭借过人的智慧与非凡的武艺,屡破奇案,声名鹊起,成为了民间口中的“铁手神捕”。第五年头,经过层层严苛的选拔与考验,楚仁安脱颖而出,正式加入了神秘莫测的御龙卫,从此踏上了更为艰险的护国之路,至今已逾六载。 楚仁安便向马永元,以及在场的计小星等人详细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近年来,一个名为“寒江会”的神秘组织悄然崛起,其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活动频繁且目的不明,已渐渐触及到了帝国的敏感神经,甚至惊动了高坐龙椅的皇帝。为此,朝廷特意派遣了精锐的御龙卫暗中调查,意图揭开其背后的真相,维护国家的安宁与稳定。 楚仁安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自然当仁不让地承担起了这一重任,他携同另外两位精挑细选的御龙卫同伴,踏上了漫长而艰巨的调查之旅,他们的足迹遍布帝国多个城池。 原来在隆武城郊外的一片荒凉之地,楚仁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循迹而至,意外地发现了寒江会的一个隐秘窝点。窝点内,气氛异常紧张,成员们行动匆忙,言语间透露出即将实施的大计。 楚仁安隐匿身形,贴耳于壁,只听得寒江会竟计划在帝国的北关之外有动作,具体是什么并未听得。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搜集情报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原来,幽音谷的探子也不慎踏入了这片是非之地,不幸被寒江会的人察觉。一时间,警报声四起,寒江会中的两大高手,人称“寒江双怪”的兄弟俩,迅速出动,誓要擒住探子,防止秘密外泄。 楚仁安心知此刻的形势千钧一发,他迅速作出判断,决定紧随其后,希望能在“寒江双怪”之前找到那名探子,看他又知道些什么。他凭借着过人的轻功,小心翼翼地追踪着“寒江双怪”的踪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然而,御龙卫有一项铁律,即绝不介入门宗、帮派间的争斗,即便目睹某一方濒临险境,亦只能袖手旁观。 楚仁安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急切,轻声询问道:“不知高徒马师弟可曾捕捉到些许风声,关于近日寒江会的事?” 马永元闻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径直答道:“仅闻寒江会近期在北关边境密谋筹划,动作频频。贵为御龙卫的您也亲自出动,此事显然非同小可。马某人心知肚明,无意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只是我那徒儿偶然间撞见了些端倪。” 楚仁安听得出马永元话中虽言“些许”,却似乎有所保留,心中暗自揣测,料想他是担心引火烧身。于是,他目光诚挚,语气坚定地说:“马谷主,您但说无妨。我楚仁安在此立誓,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幽音谷不受此事丝毫波及。” 马永元自然心领神会,心中暗自思量:这些年,虽不能说是海晏河清,但至少免去了刀兵之灾,黎民百姓尚能求得一份温饱安宁。如若寒江会胆敢掀起狂风巨浪,无疑是将无辜百姓推入无尽的苦难深渊。想到这里,他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寒江会近年来确是愈发嚣张跋扈……”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马昌平的遗体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若是此刻仍然缄口不言,岂不是辜负了爱徒以命相托的信任?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寒江会已在北关之外秘密捕获了数个鬼刹,至于他们究竟有何图谋,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马昌平运用“传音入密”的高深内功,将珍贵的情报秘密地传送回了自己的门宗。 楚仁安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惊愕,失声道:“活捉鬼刹?!”他沉吟片刻,又追问道:“此事是否还有后续?” 马永元摇了摇头,眉宇间满是沉痛与无奈:“其他的,老夫的确一无所知,也不愿再去探知。”言罢,他转身吩咐弟子妥善将马昌平的遗体带回幽音谷安葬,随后又向计小星与楚仁安拱手作揖,言辞中透着决绝:“两位,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施展轻功腾挪而起,眨眼间便隐入了茂密的林间,只留下一串悠长的回响在林间回荡。 第66章 争斗突现,生意上门 楚仁安心中明镜般清楚,事情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寒江会每次的恶行背后都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此番行动亦不例外,必有更深层的企图。思忖至此,他向计小星微微拱手,言辞简洁却意味深长:“后会有期。”言毕,未等话音完全消散于空气之中,他的身形竟如晨曦中的一抹轻雾,倏忽间化为一道疾风,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之外,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风拂过面颊,仿佛他从未存在过一般。 计小星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他虽见识过众多身手了得的高手,但如此迅疾无匹、近乎于化境的身法,却是生平仅见。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连呼吸都为之一滞,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与敬畏:“嚯!是神仙?!”言罢,他仍怔怔地望着楚仁安消失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刹那间,四周唯余计小星与那匹大黄马,于是,他驱动着破烂的马车,沿着蜿蜒的道路缓缓前行。未行多远,一股难以抗拒的倦意悄然侵袭,便在那辆破烂车厢中沉沉睡去,仿佛一切忧虑都暂时被梦境温柔地收留。 另一边,北岳三侠在紧急之中舍弃了马车,匆匆遁入密林深处,一路向南疾驰,直至确认已远远摆脱追踪,方敢停下脚步。 杜鸣笙小心翼翼地撕下衣角,为陆平风包扎着脚底不慎在逃亡中划开的伤口。马无影关切地询问:“大哥,这样可还行?”陆平风虽疼痛难忍,却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安慰道:“无碍,无碍!咱们好汉懂得审时度势,这点小伤何足挂齿。” 杜鸣笙眉头紧锁,埋怨道:“我早先就提醒过,那地方风水不佳,不宜久留,可二哥偏要铤而走险,如今大哥受伤,皆因此故。”陆平风连忙为二弟开脱:“这怎能怪……怪二弟呢……” 杜鸣笙叹了口气,忧虑重重地说:“眼下我们身无分文,连好不容易弄来的马车也丢了,如何是好?”三人心中虽有不满,但念及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便也不再多言。 陆平风环顾四周,确定暂无危险后,断断续续地说道:“此地看……看起来还算隐蔽,咱们就在此稍……稍作歇息吧。” 休息未及一个时辰,忽然间,一阵清晰而急促的马蹄声穿透了林间的宁静,打破了三人暂时的沉寂。杜鸣笙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他身形轻盈地一跃,稳稳地落在旁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上,目光穿透树梢,远远地望见了一幕令他心头一振的景象。 “大哥,二哥,快看!”杜鸣笙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咱们的马车,它竟自己找来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惊喜。 陆平风与马无影闻言,也纷纷施展轻功,跃至杜鸣笙身旁。三人的目光汇聚于那辆正沿着蜿蜒小路缓缓而来的马车,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幽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悦耳。 马车的帘幕半掩,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摇晃,透出一股温馨而熟悉的气息。杜鸣笙起初未曾注意到,车厢内,计小星正蜷缩在坐垫上,沉浸在梦乡之中,对外界的动静浑然不觉。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正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里。 杜鸣笙紧紧握住马缰,眼中闪烁着欣喜与感慨交织的光芒,轻拍马背,笑道:“嘿,你这畜生,还算有点良心,没忘了咱们兄弟三人的情分。” 陆平风的目光则穿透了半开的车帘,落在了后车厢内正沉睡不醒的计小星身上,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惊喜:“计……计少侠,他还安好。” 三人缓缓围拢过来,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不仅生意惨淡,还因误打误撞地惹上了计小星这个棘手的角色,差点连心爱的马车都赔了进去。虽然最终马车失而复得,但心中的怨气并未完全消散。此刻,看着计小星毫无防备的睡颜,一个念头在他们心中悄然升起——这或许是个解决一切麻烦的“好时机”。 陆平风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马无影见状,便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指,欲点向计小星胸前的膻中大穴,意图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以便搜取他身上的财物以作补偿。然而,就在这指尖即将触及目标之际,一抹黑影猛然自计小星怀中窜出,犹如夜色中的魅影,稳稳立于他的肚腹之上。 那是一只浑身漆黑、双眼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小兽,它对着北岳三侠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三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神秘生物,也不禁心头一紧,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大哥,这……这是什么东西?”马无影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这未知的生物充满了戒备。 杜鸣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只小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畏:“此物非同小可,看它护主心切,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陆平风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后退。三人退出了车厢,聚在一起低声商议。他们深知,计小星武功高强,能从之前的重重危机中全身而退,已足以证明其实力非凡。如今,又有这神秘莫测的小兽守护在侧,更是增添了几分不可预测性。 正当北岳三侠感到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阵急促而愤怒的吼骂声突然打破了林间的宁静,由远及近,仿佛有人正自北向南疾驰而来。这声音中蕴含的紧张与敌意,让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计小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四周。只见不远处,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地疾步奔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前面那人是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壮汉,身形魁梧,手执一柄寒光闪闪的单刀,边跑边大声喝骂:“贼婆娘,你这般狠毒,当真要杀人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正被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所折磨。 而后面紧追不舍的,则是一位身着劲装、手持长剑的少妇。她的面容虽被怒气扭曲,但仍难掩其清丽之色。她的右手紧握长剑,左手则不断投掷出石子,如疾风暴雨般向那壮汉袭去。那壮汉虽然挥舞着单刀左挡右格,却始终不敢回身正面迎敌,显然对这少妇的招式颇为忌惮。 “贼婆娘,你这般苦苦相逼,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壮汉边跑边回头怒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那少妇则毫不退缩,咬牙切齿地骂道:“今日若不将你斩杀于此,我狗花誓不为人!”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冲突,让北岳三侠和计小星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北岳三侠目睹这突如其来的争斗,心中暗自一喜,仿佛看到了转机。马无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对杜鸣笙说道:“大哥,瞧这架势,咱们的生意怕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手的银两。 第67章 隆武繁华,初见惊叹 陆平风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刹那间,三个人影如同幽灵般从大树后跃出,齐声喝道:“站住!”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计小星定睛一瞧,只见这三人竟是之前遇到的北岳三侠,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那单刀壮汉正欲追击狗花少妇,却被陆平风突然阻在身前,不由得怒火中烧,喝道:“闪开!别挡老子的路!”话音未落,他头一低,巧妙地让开身后射来的一枚石子。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那石子竟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陆平风的鼻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陆平风大怒,骂道:“他娘的,竟敢打我!”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声音竟奇迹般地变得流畅起来,不再结巴。计小星瞧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暗想这东岳三侠也真是倒霉透顶。 那叫狗花的少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喝道:“闪开,别挡道!”话音未落,她手指一弹,两枚石子如同离弦之箭,对准了陆平风射出。陆平风急忙高举铁盾,企图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枚石子竟如此狡猾,一中胸口,一中手臂,疼得他手臂一酸,大铁盾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更不幸的是,那沉重的铁盾竟砸中了他受伤的脚上,疼得他“哎哟”一声,跳了起来。 杜鸣笙眼见二弟受伤,心中大怒,双刺一振,朝那壮汉指去,喝道:“站住!打劫!”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和决绝,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不公都斩尽杀绝。 壮汉骤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后方说道:“狗花宝,人家打劫呢,先莫计较了……”话音未落,狗花已挺剑刺来,厉声喝道:“谁是你的宝,休要胡言乱语!”言罢,对着壮汉连施数式,剑刃与刀锋相撞,发出清脆的当当声,激起阵阵凌厉的罡风,吹得北岳三侠的发丝与衣衫随风飘舞。 计小星暗自评估,这二人的武艺不弱,北岳三侠恐难以匹敌。 北岳三侠被二人激烈交锋的剑影刀光紧紧包围,心惊胆战,动弹不得,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们不是要打劫吗?!上啊!去抢那恶婆娘!”持刀壮汉一边与狗花交锋,一边喊道。狗花的剑法虽然凌厉,却也并非无懈可击,但见那壮汉只是防守,并不主动出击,显得颇为忍让。 计小星得益于脱胎换骨丹的助力,武学修为已大有长进,虽未经人指点,但在旁观他人招式时,自然而然地便能洞察其中的破绽。 狗花见状,立刻收手停战,斜睨着北岳三侠,冷冷地问道:“打劫?!” 三人慌忙将手中的兵器藏到身后,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路过……”他们那被罡风吹乱的发型,各自不同,显得格外滑稽。 “那就滚开,别碍事!”狗花怒喝道,她已无心再顾及北岳三侠,一声怒斥后,再次猛攻而上。剑尖闪烁着森冷的青光,犹如毒蛇吐信,疾速刺向单刀壮汉的咽喉要害,显是杀意已决。 壮汉身形一侧,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怒吼道:“贼婆娘,出手如此狠辣?!”话音未落,他已迅速展开反击,刀光剑影交织,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二人再度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转眼间已过了三十回合。 壮汉渐感吃力,边格挡边喘着粗气说:“狗花宝,咱们暂且休战如何?” 狗花却仍旧毫不松懈,怒目而视,“闻大牛,你这混账东西,连儿子都看不住,还有脸来讨好我?”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愣,急声道:“糟了,快去抢回儿子,回头再跟你算账!”言罢,她身形一展,如离弦之箭般狂冲而去。 闻大牛闻言,也急忙应道:“对,抢回儿子才是头等大事。臭婆娘,你自己亲生的儿子都管教不好,还有什么用?”说完,他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狗东西,明明是你把儿子弄丢的,还恶人先告状……”狗花的声音伴随着风声渐行渐远,两人一路狂奔,争吵声、责备声交织在一起,始终未曾停歇。 北岳三侠愣在原地,目送着那两道身影远去,直至声音完全隐没在林间,才缓缓动了动身子,似乎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梦中醒来。 此时,计小星身形轻盈地纵跃而来,落在了三人面前。那三人刚缓过神来,瞧见他突然现身,心头不禁一阵打鼓,暗自揣测方才的密谋是否已被他察觉。 陆平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说少侠武功盖世,那……那几个老儿怎么可能是少侠的对手。”他眼神闪烁,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玩味,“怎么?生意还没开张呀?瞧你们这副模样,像是等着米下锅呢。” 杜鸣笙强作镇定,笑着回道:“不太景气,那……那个……银子嘛,总是让人头疼。”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尴尬。 马无影急切地插话道:“少侠,咱们说好的银子呢?可不能反悔啊。” 计小星故作疑惑,挑了挑眉,“什么说好的银子?咱们之间有过这样的约定吗?” 陆平风又扯了扯杜鸣笙的衣角,示意他别再多言,但自己却也忍不住说道:“不是按计划行事……绑……绑了那女的,给……给咱们十两八两的么?” 计小星这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那女的不是跑了么?这是哪门子的计划行事了?你们可没告诉我她还会跑啊。” 杜鸣笙还想争辩,“咱只是说好绑了她二人,可没说别的,这江湖规矩……”但话未说完,就被陆平风再次扯住了衣角,示意他莫要再多言。三人深知此刻违拗不过计小星,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心中暗自懊悔。 计小星沉吟片刻,觉得此言甚是,行走江湖,道义二字确是不可抛却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朗声道:“我计小星素来最重江湖道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罢,便从内兜摸出十两碎银。虽说他心中并无什么固定的道义准绳,只是自觉身在江湖,便该遵循这些规矩,如此方能在江湖中立足,成为其中一员。 北岳三侠见状,皆是喜形于色。 “我们北岳三侠,岂是背信弃义之徒?那女子我们定会为少侠擒来!” 计小星心中却已释然,捉不捉得到那女子,此刻已不再重要。“此事能否办成,倒是其次,今日咱们权当交个朋友!”他素来不把那些绿林野盗放在眼里,但这三位兄弟在生死关头仍能坚守情义,却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北岳三侠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们深信“五湖四海皆兄弟”的道理,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陆平风本想结结巴巴地提出,那辆马车就当作礼物相赠,以表结交之诚,不料还未等他开口,计小星已转首望向那辆马车。 只见马车在之前的混乱中已变得破破烂烂,木板断裂,布帘撕毁,一副残破不堪的模样。计小星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轻描淡写地说道:“哦,那辆破马车本就是你们的,你们牵走便是。” 北岳三侠闻言,皆是面露惊喜之色,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少侠的豁达与不拘小节。他们连忙道谢:“少侠如此大义,我们兄弟几个定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计小星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他心中暗自思量,虽然这马车不值几个钱,但能从这些细节中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这三位兄弟虽身处江湖,但性情直爽,重情重义,倒是值得结交之人。于是,他更加坚定了与北岳三侠结交的决心。 计小星昂首凝视着浩瀚天穹,思绪飘向北关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地带。那里流传的种种奇闻异事,在他心海中闪烁跳跃,每一则故事都像是遥远彼岸的呼唤,强烈地撩拨着他探索未知的好奇心。他心中暗想,何不亲身踏上那传说中的土地,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那些隐藏在迷雾后的真相,用脚步去丈量那片神秘领域的广阔与深邃? 于是,他转身面向北岳三侠,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地问道:“你们可知如何才能到达北关边境?” 杜鸣笙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他详尽地解说道:“少侠若有意前往北关,那可真是一场不短的旅程,至少需要两个月。你会途径繁华的隆武城、历史悠久的金陵城,沿着这条道路一路向北,沿途会经过数个小镇,每到一处,你都可以向当地人打听具体的路线。”他边说边抬起手,坚定地指向北方,眼中闪烁着对那片土地的深深眷恋与回忆,仿佛那些过往的岁月又重现在了他的眼前。 计小星感激地点点头,与北岳三侠拱手道别。随后,他身形一晃,如同一道疾风般向前掠去。一路上,他施展轻功,疾奔不息,仿佛与风竞速,与云共舞。每当疲惫袭来,他便轻巧地跃上枝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小憩片刻,养精蓄锐后再继续赶路。 在林间,他摘取野果充饥,偶尔也打下几只飞鸟作为美食。渴了,他便四处寻找溪流,俯身捧起清冽的泉水,一饮而尽,那份甘甜直透心脾。无聊之时,他便抽出腰间的斩月剑,于林间空地中舞剑练招,剑光闪烁间,尽显其武艺之精湛。而那只貂儿也时常陪伴在他身旁,或蹦跳嬉戏,或静静守望,为这孤独的旅程增添了几分乐趣与温馨。 如此这般,计小星一路向北,向着那神秘的北关边境,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不数日,计小星终于踏上了隆武城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隆武城,这座从昔日小市集逐渐蜕变而来的繁华大城,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广袤的大地上。它见证了无数商旅的足迹,汇聚了四面八方的财富与文化,历经岁月的洗礼,愈发显得生机勃勃。 城内,商铺鳞次栉比,各色商品琳琅满目,从珍贵的珠宝玉器到日常的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客栈星罗棋布,为远道而来的旅人提供了温馨的歇脚之处,每一间都洋溢着家的温馨与舒适。武馆与镖局林立,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尚武之风,不时有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士进出其间,交流切磋,热闹非凡。 铁匠铺中,炉火熊熊,铁匠们挥汗如雨,将一块块冰冷的铁块锻造成锋利的兵器或坚固的铠甲,每一次锤击都仿佛在诉说着关于勇气与力量的故事。而赌馆与花酒坊,则是另一番景象,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吸引着各路寻欢作乐之人,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计小星站在城门口,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心中震撼不已。与他曾经生活过的西凉城相比,隆武城简直庞大了五倍有余,城墙更是高出了十来丈,雄伟壮观,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繁华之地。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嚯哇,隆武城竟如此广阔无垠,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言语间,充满了对这座大城的敬畏与向往。 第68章 西门瞩目,小星被识 在隆武城的南门,酉牌时分已至,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雄伟的城池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城门口,两队精锐的守卫士兵正进行着庄严的交班仪式,他们盔甲鲜明,站姿挺拔,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在正中央,一位手持利刃、身形魁梧的守卫队长巍然屹立,他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周遭的喧嚣:“诸位兄弟,隆武城近日风云变幻,局势颇不宁静,我等身为守城之士,务必时刻保持警惕,守护好这一方安宁!” “是!”众守卫齐声应答,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城门上空,彰显着他们不容动摇的决心与忠诚。 计小星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赞叹。相较于他熟悉的西凉城,那里的守值卫兵往往只有寥寥两三人,显得格外冷清。而眼前这隆武城的南门,仅仅一个城门便配备了二十六名精锐之士,其规模与气势,实乃西凉城所不能及。 他好奇地四处打量,目光在城墙上逡巡,对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新奇与惊叹。然而,正当他满怀兴奋,准备踏入这座陌生而又迷人的城池时,一名守卫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的去路。那守卫眼神锐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盘问的意味:“站住!第一次来隆武城?” 计小星心头一惊,自己初来乍到,确实未曾料到这座城池的管理竟如此严格,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老实回答:“兵哥慧眼如炬,确是小的第一次来此宝地。请问有何吩咐?”他那略显局促、充满好奇的模样,在这位经验丰富的守卫眼中再寻常不过。毕竟,隆武城属甲秀府镇守,每日迎来送往,像计小星这样的生面孔并不少见,尤其是那些对城中规矩一无所知的外来者。 守卫队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耐心解释道:“年轻人,隆武城乃甲秀府管辖之地,为了维护城内秩序与安全,凡是江湖人士皆需前往甲秀府设立的登记处报备。这也是为了在发生意外时,能迅速追溯到每个人的行踪,确保无辜者不受牵连。”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你可知,隆武城内严禁私斗,无论是街头巷尾的打斗,还是江湖恩怨的仇杀,甲秀府的执法队都会毫不留情地介入制止。若有人胆敢无视法规,挑衅甲秀府的权威,那后果……嘿嘿,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甲秀府的人,个个身手不凡,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可是雷厉风行,绝不手软。” 说完,守卫队长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巷,示意计小星跟上:“来吧,跟我去甲秀府的登记处,做好登记,你就可以安心地进城了。记住,隆武城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只要你守规矩,自然能享受到这里的繁华与安宁。” 计小星闻言,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也明白这是为了城中的秩序与安全考虑,便点了点头,跟随着守卫队长,踏上了前往甲秀府登记处的路途。 计小星心中暗自赞叹:“真不愧是大城,一切都井然有序,管理之严谨,实乃少见。”他收敛起平日的几分散漫,换上一副郑重的神色,恭敬地点头回应:“原来如此,多谢兵哥指点,有劳您引路。”对于官家与朝廷,他虽性情放浪不羁,却也深知敬畏之道,不愿平白招惹麻烦。 随着守卫队长的指引,二人穿过一条繁忙的街道,拐进一条更为宽敞的青石大道,最终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甲秀府。府门高耸,朱红的大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门钉,显得威严而庄重。门前,几位身着制服、腰佩兵刃的登记官正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他们的职责。 其中一位登记官抬眼望向走近的计小星,声音沉稳而有力:“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师承门派。”他手中的毛笔悬于纸上,准备记录下每一个字。 计小星微微一揖,答道:“计小星,万毒门。”言及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万毒门,这个曾经名震江湖的门派,在十数年前的一场浩劫中灰飞烟灭,如今提及,知晓其详者已是寥寥无几。计小星深知这一点,但还是有少数人知悉并惧怕,这也是他常年用来狐假虎威的手段。 登记官闻言,笔尖微微一顿,显然对这“万毒门”的名号感到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的冷静,迅速将信息记录在案。他抬眼再次审视了计小星一番,似乎想从这位年轻人的脸上读出更多的故事,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登记官的眉头轻轻蹙起,显然对“万毒门”这个陌生的名字感到困惑,心中暗自揣测这或许是哪个偏远地带新兴起的小门小派,又或是某个隐世门派重新现世。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计小星腰间半露的剑刃,那剑刃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却又难以辨识其属于哪个知名门派的特有标志。 “万毒门?真是闻所未闻。”登记官喃喃自语,随即目光再次聚焦在计小星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严厉,“那么,你来隆武城的目的为何?是探亲访友、行商贩卖,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计小星心中不满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暗自腹诽:“你爷爷的,管得还挺宽!难道来寻仇的人还会来给你们报告一声?”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毕竟这里是甲秀府的地盘,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回答道:“游商而已。” 登记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并未深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他深知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对方不触犯隆武城的规矩,他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既然如此,你且在城里安分守己,莫要惹事生非。否则,甲秀府的律法可不会留情。”登记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同时也是对计小星的一种提醒。 登记官从桌案上拿起一块雕刻精细的木牌,递到计小星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拿好这个,出城时将此木牌交还城门守卫,他们自会放你离开。” 计小星双手接过木牌,仔细端详。这木牌约莫掌心大小,质地坚实,边缘光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磨与处理。木牌正面,用行云流水般的书法镌刻着“隆武通行”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势。他心中不由得赞叹:“隆武城果然有趣,连这小小的通行木牌都制作得如此考究,想来管理这座城池的主事人定是非同一般,能想出如此巧妙的管理之法,真乃奇才也!” 他轻轻摩挲着木牌,感受着其上传递的细微温度,仿佛能从中窥见隆武城那严谨而又不失人性化的管理体系。这份对细节的关注与执着,让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更加深刻,也让他对即将在这里展开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多谢兵哥,我一定会妥善保管这木牌,遵守隆武城的规矩。”计小星向登记官微微一揖,表示感谢。 登记官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正当计小星准备融入隆武城那热闹非凡的街市之时,一阵轻微的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一位身着靓蓝色缎面衫子的男子缓缓从甲秀府中步出,那衫子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显得既高贵又不失风度。男子的腰间别着一柄白色长剑,剑鞘上雕刻着细腻的云龙纹样,剑穗随风轻摆,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他拥有一双漠然却深邃的凤眼,身形挺拔如松,年岁约莫在三十上下,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淡然。 周围的众人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纷纷起立,恭敬地鞠躬行礼,口中齐声道:“西门大人!”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这位被称为“西门大人”的男子微微颔首,算是对众人的回应。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计小星,却突然凝住了。那是一双何等敏锐的眼睛,竟在人群中一眼便捕捉到了计小星腰间那柄斩月剑及竹篮。 西门大人的心头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与思索。 他迅速拿起桌上的登记簿,指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最终停在了“万毒门,计小星”这一行字上。目光再次投向计小星,上下打量,似乎在试图从这位年轻人的身上读出更多的信息。 “小友便是万毒门的计小星?”西门大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中虽无明显的情绪波动,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计小星没想到竟会有人认识,尤其是被这样一位显然身份不凡的人物关注。他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恭敬地答道:“正是,不知有何指教?”心中却暗自揣测,这位西门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为何会对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第69章 有脸人物,隆遇贵人 “寒江会的黑白双煞,当真是你杀的?”西门玉堂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计小星,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与好奇。 计小星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却不由得暗自得意。他从未想过,自己在那偏远之地所做之事,竟然会传到这繁华的隆武城中,而且似乎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种感觉,让他既感到意外,又有些许的自豪。 府前的四个守卫闻言,皆是面露诧异之色,目光在计小星身上来回打量。他们实在难以将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与那个杀了黑白双煞、名震一方的计小星联系起来。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黑白双煞在隆武一带曾是臭名昭着的恶徒,犯下了无数罪行,却一直未能被正法。海缉通文将他们的死讯初传时,许多人还半信半疑,但经过多方求证后,无不拍手称快。而“计小星”这个名号,也因此在江湖中传开,甚至被一些说书客编成了佳话,在街头巷尾流传。 西门玉堂哈哈大笑两声,笑声中透着一股爽朗与赞赏。他拱手向计小星道:“真是幸会幸会,我乃甲秀府总领西门玉堂。”他的态度热情而真诚,显然对计小星的实力与勇气十分欣赏。 计小星见状,心中更是得意非凡。他故作凛然地拱手回礼道:“幸会。”然而,他眼中的笑意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与自豪。他在心中暗自发笑:“他娘的,没想到小爷我还是有点威名,连这等大人物都敬我几分,哈哈哈,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少侠真是为民除害,今日能得见本人,实乃我西门玉堂之荣幸。”西门玉堂笑容满面,热情地摆手请计小星入内,“来,我请少侠喝一杯!” 计小星刚欲迈步,却见一名守卫快步上前,贴近西门玉堂耳边低语:“大人,这位少侠自称是万毒门计小星,但我们从未见过,就这么认定,是否有些草率了?” 西门玉堂闻言,微微颔首,神色依旧从容。他深知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对于计小星的身份,他心中已有几分断定,但守卫的提醒也不无道理。 那守卫退后一步,朝计小星作揖道:“久仰少侠武功卓绝,小的们一直心生仰慕。今日难得相遇,不知少侠能否赐教一二?无论是轻功、剑法,还是……”他话音未落,计小星心中暗骂:“你爷爷的,话说得好听,还不是要小爷露两手才给吃饭么?” 然而,计小星面上却丝毫不露愠色,反而笑嘻嘻地回道:“请教谈不上,不知这位兵哥想比试轻功呢,还是剑法?又或者是……”他话锋一转,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黑魔貂嗖地窜了出来,稳稳立在计小星的肩头,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计小星续道:“还是斗兽呢?”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皆是一惊。他们深知黑魔貂的凶猛与狡猾,能将其驯服并带在身边,足见计小星的不凡。而计小星这一手,无疑是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实力与底气,同时也让那守卫知难而退。 西门玉堂见状,哈哈大笑,拍了拍守卫的肩膀道:“你看,这位少侠不仅武功卓绝,还颇有灵兽相伴,实乃难得一见的人才。我们甲秀府向来爱才惜才,今日定要与少侠痛饮一番!” 那守卫队长见状,深知自己不可再阻拦,连忙躬身退至一旁,恭敬地让出一条路来。 西门玉堂引着计小星步入府内,让下人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俩人落座后,西门玉堂亲自为计小星斟满酒杯,两人举杯对饮,开怀畅谈,笑声不断。 酒过三巡,西门玉堂的话也多了起来,他自述了身世。原来,他乃是龙吟剑派的弟子,出师多年,在江湖上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头。如今,他在隆武城统管甲秀府,凭借着一手“龙吟快剑”,让不少江湖人士都对他敬畏三分。在隆武城中,他的名头极响,即便是那些喜欢惹事生非、打架寻仇的江湖人,也都会给他几分薄面,轻易不敢在这里闹事。 计小星听闻西门玉堂的身世,心中更是敬佩。他也将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过,在讲述开炉大典被寒江会捣鬼一事时,他不免添油加醋了一番。他将自己如何大战寒江会群魔,如何一己之力救下各大门派掌门等情节,描绘得惊心动魄、栩栩如生。当然,对于偷吃脱胎换骨丹的事情,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毕竟这可是他的小秘密。 西门玉堂听计小星讲得绘声绘色,虽知其中不乏夸大之词,但仍听得啧啧称奇。他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量:“这少年虽年轻,但既能除掉黑白双煞,又心怀仁义,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西门玉堂一生最爱结交这样的侠士,日后定能有所作为。”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说道:“西门某最喜结交计少侠这样的人物,有如此仁义之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瞧得起西门某,你我平辈相称,如何?” 计小星闻言,当真吓了一跳。他心中暗自嘀咕:“西门玉堂何许人也?乃是统管隆武城甲秀府的总领大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市井小徒,何以高攀得起?”他连忙摆手,说道:“不妥,不妥!西门大人身份尊贵,我怎敢与您平辈相称?” 西门玉堂见他如此拘谨,不由得笑道:“计兄弟,莫要这么客气。我只是比你多走了几年江湖路而已,论年纪,咱们相差无几。来!计兄弟,干了这杯!”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显得极为豪爽。 计小星被他的豪情所感染,心中一热,也举杯道:“好,西门兄弟!干!”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的酒仿佛化作了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计小星一饮而尽后,心中甚为欢喜。他深知自己今日结交了一位大人物,日后行走江湖,定能有所依仗。而且,与西门玉堂这样的豪杰平辈相称,也让他感到无比自豪。他暗暗想道:“嘿嘿,以后去哪都有牛吹了,我计小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浑厚且附着内劲的笑声,震得窗棂都微微颤动。西门玉堂猛地一拍额头,惊道:“哎哟,瞧我这记性,居然把此事给忘了!” 府中的守卫们闻言,纷纷举着明晃晃的刀剑,如临大敌般迅速汇聚在内堂,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而肃穆。 “有刺客!”一名守卫急匆匆地跑来报告,神色中满是焦急。 计小星见状,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他看向西门玉堂,问道:“西门兄,你忘了什么了?竟让这刺客如此嚣张?”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喝声:“西门小儿!老夫在杏林等候你多时,你却在此饮酒作乐,料你定是怕了老夫的玄铁剑法,不敢前来应战!” 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计小星不由得暗暗咋舌,心想这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公然挑衅西门玉堂。 第70章 高手较量,杏林竞速 西门玉堂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守卫们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不必惊慌。”言罢,他迈步走出门外,笑声朗朗,说道:“胡兄,真是对不住,我这刚好有位好友来访,一喝高兴便把你给忘了。你定是等饿了吧?来来来,快下来,咱们先吃过再比如何?” 屋外的人冷哼一声,声音中却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哼!你且吃饱了,我若不吃个饱,待会儿打起来又何来的公平?”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展,轻飘飘地从屋顶飞了下来,两个跨步便迈进了内堂。 计小星目光炯炯,打量着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只见此人油头肥耳,肩扛一把黑色大剑,剑身寒光闪闪,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即便是之前遇到的黑白双煞,也没有此人这般的煞气逼人。他当即举起酒杯,想要客套几句,却只见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口吃了起来,完全不理会他的言语。 计小星见状,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心想这人倒是个直性子。他转头看向西门玉堂,只见西门玉堂也是一脸无奈的笑意,显然对这位老友的脾气了如指掌。三人围坐在桌旁,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却也透着一种别样的温馨与欢乐。 西门玉堂微笑着向计小星介绍道:“计兄弟,这位是胡正夫,与我可是有十年的交情了,他的重剑可是江湖上的一绝。” 胡正夫满嘴嚼着饭菜,抬头瞥了西门玉堂一眼,不屑地说道:“谁他娘的跟你有交情了!少来这套!”说罢,又埋头猛吃了起来,仿佛桌上的美食比什么都重要。 西门玉堂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与胡兄十年前在论剑坪有过一场比试,我侥幸胜了他一招,从此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话音未落,胡正夫又满嘴嚼着饭菜岔道:“放屁!若不是我先斗了两人,内力还未恢复,又接着跟你斗,你敢说胜我了?你那是趁人之危!”他话语间带着几分不满,那饭菜喷洒了一桌,却也丝毫不在意。 西门玉堂笑着摆手道:“好好,算我没胜,行了吧?”他转脸看向计小星,继续说道:“所以啊,计兄弟,你瞧,这胡兄三五两个月便要来寻我比试一番,这一来二去的,便晃悠了十年光阴。我俩啊,对彼此的剑招套路都了如指掌,可这十年间,却始终未分出个高低。” 计小星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能这般坚持不懈地斗上十年,可见这两人都是倔强至极的性子。他目光在西门玉堂与胡正夫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对这份难得的情谊也生出一丝羡慕。 西门玉堂又向胡正夫介绍道:“胡兄,别只顾着吃,这位是我刚结交的好友,计小星。他年纪虽轻,但武功不凡,连那黑白双煞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胡正夫闻言,抬头瞥了计小星一眼,嘴里仍不停地咀嚼着,满不在乎地说道:“是你好友,又不是我的好友,与我何干?”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大快朵颐,仿佛这桌上的美食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西门玉堂笑着对胡正夫说道:“寒江会的黑白双煞,便是被这位计兄弟所杀的。” 胡正夫闻言,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朝计小星打量过去。他哼了一声,嘴角撇了撇,说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黑白双煞若是敢碰上我,还不是得被我卸成十块八块的喂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自信,仿佛那黑白双煞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计小星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西门玉堂见状,连忙沉声道:“计兄弟莫见怪,胡兄虽说话不中听,但他人心并不坏,只是性情直率了些。你与他相处久了,便会知晓他的为人,不必与他太过计较。”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与解释,显然是不想因为胡正夫的直言不讳而影响了与计小星之间的关系。计小星闻言,微微一笑,表示并不介意。他知道,在这江湖之中,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而真正能结交到的朋友,往往都是那些性情直率、毫无城府之人。 计小星笑容满面,豪爽地说道:“既然是西门兄的好友,那也自然便是我的好友了!今后咱们便是兄弟!” 胡正夫不加理会,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称赞道:“你这甲秀府的饭菜还算不错,勉强能入口。好了,别磨蹭了,咱们赶紧开始吧……这次在哪比?” 西门玉堂心中暗自思量,刚结交的小友计小星,若就这样晾在一旁也显得不大妥当,便提议道:“好!计兄弟也一同前来观战吧,正好也让你瞧瞧我们的比试。” 计小星本就对这场比试充满好奇,想要一睹为快,闻言爽快地答应道:“甚好!能观摩两位高手的比试,实乃我的荣幸!” 西门玉堂微微一笑,提议道:“那我们先比脚力!看谁先到城外的杏林!” 胡正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笑道:“好!那还用说,自然是我胡正夫领先一步了!” 两人说罢,脚下轻点,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一阵罡风将桌上的饭菜震洒一地,显示出他们深厚的内功。 计小星目睹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惊叹这实力悬殊简直天差地别。他连忙朝一旁的卫兵问道:“请问城外的杏林具体在哪个方向?” 卫兵指了指远处,详细地指引道:“你从南门出去,然后往东行两里,便会看到那片杏林了。” 计小星听完,毫不犹豫地抄起桌上的一瓶美酒,身形一晃,便施展出轻功急追了出去。他心中充满了对这场比试的好奇与期待,想要亲眼见证这场高手之间的较量。 计小星使出十成功力,拔力追跃,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在甲秀府的石板路上划过。他脚步轻快,身法灵动,即便是寻常的守卫士兵也只能望其项背,无法企及他的速度。 不一会儿,计小星便追到了城外的树林边。他放眼望去,只见树林间两道人影正在腾挪闪跃,身形快如闪电,正是西门玉堂与胡正夫在比试脚力。他们的身法各有千秋,西门玉堂轻盈飘逸,如同林间飞鸟;而胡正夫则稳重扎实,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 计小星心中暗自惊叹,这两人的轻功果然了得,即便是他也感到难以企及。他加快脚步,继续向杏林追去,想要更近距离地观摩这场高手之间的较量。 第71章 杏林比剑,暗藏玄机 胡正夫猛然回转身形,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几分赞许,轻轻掠过计小星的身影,赞叹道:“你这位小友,紧紧追上了我们,气息却依旧平稳,丝毫不显紊乱,脚力也不弱!” 西门玉堂轻盈地立足于摇曳的枝头,身形微微前倾,仿佛与风共舞,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满是自豪:“我这位小友,你可还满意?”言罢,他身形再动,如同林间灵猴,轻巧地超出胡正夫半个身位,挑战之意不言而喻。 胡正夫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脚下猛地一蹬,枯枝轻响,身形瞬间拔高,与西门玉堂并肩而行,他微微侧首,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赏识:“好身手!西门小儿朋友不少,这怕是最小的一个。”说着,他轻轻颔首,那神情似乎是对计小星无声的肯定与鼓励。 不多时,三人几乎同时抵达了那片繁花似锦的杏林之中,计小星身形一晃,轻巧地落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之上,稳稳地站定,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下方的两位前辈。 “请!”胡正夫低沉有力地吐出一字,随即,他的右手缓缓自背后抽出一柄长剑,那剑非同凡响,剑身由稀世玄铁打造,长度与一般长剑无异,但剑体深邃的黑色中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红光,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剑身沉重,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这便是胡正夫的贴身佩剑,玄铁重剑,与他如影随形,见证了无数场生死较量。 西门玉堂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微笑,他缓缓伸出左手,握住腰间那柄长剑的剑柄。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苍啷”,白羽剑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划破了周遭的宁静。这剑,剑柄与剑鞘皆呈洁白无瑕之色,是龙吟剑派的标志性兵器,名为白羽剑,轻盈而锋利,与西门玉堂飘逸出尘的气质相得益彰。江湖中人常以“白羽玉堂,玄铁正夫”来并称他们二人,这不仅是对他们剑术高超的赞誉,更是对他们各自门派荣耀的肯定。 此刻,杏林之中,春风轻拂,花瓣随风飘落,为这即将到来的比剑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胡正夫与西门玉堂,两位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各自持剑而立,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而又充满期待。计小星站在高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这场比剑,将会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胡正夫身形一展,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猛然间举剑跃起,剑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阵低沉的呼啸声。西门玉堂见状,嘴角微扬,右手轻轻一抖,白羽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银弧,使出了龙吟剑法中最为人称道的起手式——“龙飞凤舞”。剑尖在空中蜿蜒前行,如同游龙戏凤,既优雅又暗藏杀机,直指胡正夫的咽喉要害。 胡正夫眼神凝重,却丝毫不乱,他身形微微一侧,手中的玄铁剑如同山岳般沉稳,准确地封住了那道银色的剑光。两剑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震得周围的花瓣都微微颤抖。 西门玉堂一击不中,身形立变,长剑如同龙腾虎跃,剑光一闪,已改刺向胡正夫的右肩。这一招“龙腾虎跃”,剑势凌厉,气势如虹,显然是要迫使胡正夫露出破绽。 胡正夫冷哼一声,身形再次微调,玄铁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恰到好处地挡住了这一击。然而,西门玉堂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歇,他剑法灵动,不等长剑与玄铁剑真正接触,便猛然缩回,剑尖一转,如同毒蛇吐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挺剑直刺胡正夫的小腹。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美如画卷,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高的武学造诣。胡正夫与西门玉堂,两位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在这杏林之中,以剑为笔,以风为墨,共同绘制着一幅惊心动魄的武林画卷。而计小星站在高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无尽的震撼与渴望,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场比剑,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胡正夫身形沉稳,面对西门玉堂的连环攻势,他非但不惧,反而借机反攻。在一次成功的格挡之后,他猛然间运起全身功力,玄铁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千斤重锤,带着呼呼风声,向西门玉堂的右肩狠狠砸去。这“玄铁剑法”以力压人,玄铁剑本身便是一件沉重至极的兵刃,若非西门玉堂这样的高手,寻常剑客的长剑被其一击之下,怕是要应声而断。 西门玉堂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身形轻盈地一侧,如同一片随风飘落的羽毛,巧妙地避开了这沉重的一击。同时,他手腕微转,白羽剑如同灵蛇出洞,剑尖闪烁着寒光,斜斜地刺向胡正夫的右胁之下。这一剑,看似随意,实则毒辣至极,攻其不备,令人防不胜防。 胡正夫经验老到,一眼便看出了这一剑的凶险,他当即调整剑势,玄铁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剑身微斜,恰好封住了西门玉堂的长剑。然而,他并未就此停手,而是借着封剑之势,猛然间向前推出,意图以“象鼻大飞”这一招守中带攻的绝技,迫使西门玉堂露出破绽。 然而,西门玉堂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面对胡正夫这一招守中带攻的绝技,他竟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早已看穿了胡正夫的意图。只见他长剑一挑,剑尖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划破了胡正夫的攻势,与胡正夫抢攻起来。 胡正夫这一招“象鼻大飞”原本是守中有攻的妙招,只要西门玉堂应了这一招,后续的攻击便能如潮水般源源而至。然而,西门玉堂的这一招斜挑,却完全打乱了胡正夫的节奏。胡正夫的这一招守中带攻之作,只有半招起了效果,剩下的半招却落入了空处,一时间,他只能勉强招架,而无力反击。 这一轮交锋,虽然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两人剑招之间的较量,不仅是速度与力量的比拼,更是智慧与经验的较量。而站在一旁观战的计小星,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自揣摩,受益匪浅。 第72章 生死一搏,剑指苍穹 计小星屏息静气,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激战。他见那柄玄铁剑,虽表面朴实无华,锋芒内敛,但在西门玉堂雄浑内力的灌注下,剑刃仿佛蕴含了山峦之重,若非如此,一旦与西门玉堂的白羽剑相交,那轻盈灵动的白羽剑定难承受,势必断折无疑。 紧接着,西门玉堂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势,一剑接一剑,犹如江河奔腾,滔滔不绝,瞬间已攻出五十余剑。胡正夫则如磐石般屹立不动,左手挡,右手封,前脚拒,后脚御,构建出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仿佛连空气都被其坚韧的守势所阻隔,滴水不漏,其防守之严密,实乃罕见。 然而,五十余招过去,胡正夫始终处于守势,竟未能觅得丝毫反击之机,他的身影在西门玉堂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显得愈发捉襟见肘。龙吟剑法在他手中施展,既刚猛又轻灵,每一式都蕴含着变化无穷的精妙,却也正好克制了玄铁剑法的纯刚之路。尽管如此,胡正夫每出一招,西门玉堂便能凭借深厚的修为与剑法造诣,迅速回以三至四招,攻势之猛,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间的交锋,不仅是剑法的较量,更是内力与意志的比拼,场面上火花四溅,剑气纵横,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计小星瞠目结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只见西门玉堂的剑法,既非迅疾如电,亦非威猛无俦,更未在变招时展现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巧妙。然而,就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每一剑,却总能在最微妙的时刻,恰到好处地击中胡正夫的软肋,迫使他不得不左支右绌,疲于奔命地修补自己的防御漏洞。 在武学的至高境界中,任何招式都难免存在破绽,但关键在于谁能抢占先机,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对方要害。如此一来,自身的破绽便能在对方的顾此失彼中化为无形,即便身上有千百处可乘之机,也终因对手无暇他顾而变得无足轻重。西门玉堂这连绵不绝的五十余招,正是将这一武学至理发挥到了极致。 他每一剑的出招,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精确计算,既不急于求成,也不轻率冒进,而是以一种近乎于道的从容不迫,缓缓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这张网,不仅封锁了胡正夫的所有退路,更在无形中消磨着对手的意志与体力,使其逐渐陷入被动。 计小星在一旁看得心驰神往,他深知,西门玉堂所展现的,不仅仅是剑法的高超,更是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掌控,以及对对手心理变化的深刻洞察。这样的战斗智慧,远比任何华丽的招式都要来得更为珍贵和致命。 胡正夫心中愈发焦躁,他渴望能觅得一丝反击的契机,以扭转这被动挨打的局面。每当他鼓起勇气,意图变招反击时,西门玉堂的剑尖便如同鬼魅一般,精准无误地指向他防守中不经意露出的破绽,令他不得不匆忙回防,将刚刚萌生的反击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五十余招的激烈交锋,胡正夫竟未能腾出半点空隙进行反击,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挫败。 数年来,他与西门玉堂的比试皆是如此,每一次,他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解的循环之中,无论他如何努力,总是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压制。然而,胡正夫也并非毫无收获,他依靠着玄铁剑法那无懈可击的防御能力,即便在处处受制的情况下,也能勉强维持不败。每当西门玉堂的剑势如潮水般涌来时,他总能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对剑法的深刻理解,将每一招都紧守门户,使得对方即便攻势如潮,也难以真正攻破他的防线。 但这份坚守,却也如同在暴风雨中摇曳的烛火,虽未熄灭,却也时刻面临着被吞噬的危险。胡正夫深知,若再不能找到破局之策,他恐怕将永远无法在这场与西门玉堂的对决中,看到胜利的曙光。这份压力与焦虑,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正夫眼见战局僵持不下,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他深知,若继续这样缠斗下去,哪怕再拆一百招、二百招,自己也只能永远处于被动防守的境地,无力还击。念及此,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豪情:“这么多年了,我若今日再不行险一搏,又有何颜面再言武道?” 主意已定,他猛然间横过剑身,汇聚全身之力,疾挥而出,直取西门玉堂的左腰。这一击,他已不再留有任何余地,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西门玉堂见状,依旧是不闪不避,长剑如电,直指胡正夫的小腹。然而,这一次,胡正夫却并未如往常般收剑防护,而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将剑势继续砸向西门玉堂,仿佛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决意要与对手拼个两败俱伤。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胡正夫左手食中二指突然伸出,宛如两道闪电,直往西门玉堂的剑刃上挟去。他这“无相指”神功,已练至炉火纯青之境,这两根手指上所蕴含的内劲,凌厉无匹,其威力之强,实不亚于任何锋利的兵刃。 只听“锵”的一声清响,胡正夫的手指竟硬生生地夹住了西门玉堂的剑刃,火星四溅。这一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两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微微一怔。然而,胡正夫却并未就此停手,他借着这一瞬间的优势,猛然间发力,竟将西门玉堂的长剑震得微微一颤,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反击之机。 计小星目睹此景,不禁失声轻呼:“咦!”他心中暗自惊诧,这等打法已然超越了比武较艺的范畴,而是演变成了生死相搏的惨烈较量。胡正夫那孤注一掷的一挟,若不能成功,等待他的便将是剑刃穿腹、血洒当场的可怕后果。一想到此处,计小星只觉手心湿漉漉的,不知何时已捏出了一把冷汗,心脏更是在胸腔中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二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见胡正夫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那是豁出一切的疯狂,也是对胜利无尽的渴望。而西门玉堂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冷静,但眼神深处也闪过一丝讶异与凝重,显然,他也没想到胡正夫竟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打法。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无比缓慢,每一秒都被拉长到了极致。计小星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危险,他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即将迸发而出的心跳。他暗暗为胡正夫捏了一把汗,同时也为西门玉堂捏了一把汗,因为他知道,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是两人武道生涯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刻。 第73章 剑影交错,试锋芒时 只见胡正夫以两根手指轻轻挟住了锋利无匹的剑刃,那白羽剑便如同被无形之锁牢牢束缚,再难寸进。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玄铁剑裹挟着千钧之势,眼看就要在西门玉堂的腰间留下一道森然痕迹。然而,西门玉堂反应亦是敏捷至极,他左手迅疾抬起,剑鞘如同活物般贴上了玄铁剑,内劲透鞘而出,竟硬生生地将那势不可挡的一击格偏。 两人至此已在第三百七十四招上陷入了僵持,空气中仿佛凝固了时间,只闻剑刃相交的细微颤鸣。胡正夫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终是手指一松,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向后掠去,稳稳落地后,他口中不禁抱怨道:“娘的!不比了不比了!”言语间,透露出几分疲惫与认输的意味。 西门玉堂见状,也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胸口起伏,显然刚才的交锋对他而言亦是不小的消耗。“胡兄,若此战再持续下去,我的内力怕是要被你那玄铁剑法榨干了。你的剑法日益精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无穷变化,若非我拼尽全力,以内劲相抗,我这白羽剑恐怕早已在你那重剑之下断为数截。”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钦佩与释然,显然对胡正夫的剑法造诣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哎,真是了无生趣!”胡正夫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无奈。他缓缓收起手中的剑,目光中闪烁着几分落寞,“我玄铁剑法的每一个破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而你西门小儿的剑招,我也早已烂熟于心。这样比下去,就算打上八百个回合,恐怕也难分胜负,真是索然无味。” 西门玉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豁达与睿智。“胡兄啊,你今日总算是悟透了这其中的关窍。五年前,我就曾与你说过,你我之间的较量,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高低之分。你的玄铁剑法,刚猛有力,每一击都似有千钧之重,让人难以抵挡;而我的龙吟剑法,虽然在刚猛上稍逊一筹,但在轻灵多变上,却也有它独到之处。”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剑鞘,眼中闪烁着对剑道的深沉热爱,“剑法之道,博大精深,每一种剑法都有其独特之处。我们之间的比试,更像是一场相互学习、相互启发的过程。你教我如何以柔克刚,我则教你如何以刚克柔。这样的较量,又怎能简单地用胜负来衡量呢?” 胡正夫听罢,也是豁然开朗,心中的郁结瞬间消散。“西门兄言之有理,是我太过执着于胜负了。其实,能有你这样的对手,实乃我之幸事。今后,我们还需多多切磋,共同探寻剑道的更高境界。”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对剑法的热爱与对对手的尊重,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无尽的默契与友谊,流淌在彼此的心间。他们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漫长,只要有彼此相伴,剑道的探索之旅就永远不会孤单。 正当胡正夫与西门玉堂收剑谈笑之际,一道矫健的身影自半空轻盈落下,正是计小星。他稳稳站定,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敬仰之色:“今日能亲眼目睹两位前辈的惊世剑招,真是晚辈三生有幸!” 胡正夫目光锐利,一眼便注意到计小星腰间的兵刃非同一般。他心中一动,好奇地问道:“计小友,瞧你腰间长剑,不知精通哪家剑招?” 计小星在两位武林泰斗面前,显得格外谦逊,他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敬意:“晚辈才疏学浅,只是略通皮毛,有幸习得一套天地十字剑。” 胡正夫闻言,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哦?天地十字剑,那可是天山派的剑法。莫非计少侠是天山派的高足?” 计小星连忙摆手,神色诚恳:“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遇天山派高人指点,才有幸习得这门武学。但晚辈并非天山派正式弟子,只是有缘学得一二,实不敢妄称天山派之人。” “哎,不管你究竟归属于哪个门派,天地十字剑这门剑法,我敢说,也只有鹤老儿能使出那般的风范与威力。你与鹤老儿相比,又如何呢?”胡正夫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却也饱含着对鹤白翁的敬仰。 计小星闻言,更是惶恐,连忙摆手:“前辈谬赞了,晚辈与鹤老前辈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相差甚远,不敢相提并论。” 胡正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这位年轻后辈的实力:“来来来,既然今日有缘,不如你我二人就试试手,看看你这天地十字剑学到了几成火候。” 然而,西门玉堂却在这时插话进来,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胡兄,计兄弟年方二十,正值青春年华,潜力无限。你我可都是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老江湖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这位武林新秀,岂不是罪过?依我看,今日还是以交流为主,切磋之事,还是留待日后吧。” 西门玉堂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计小星的保护与期待,他深知胡正夫一旦战意盎然,便难以自抑,生怕这位越战越勇的老友会一时失手。 “嘿,西门小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中听了。”胡正夫佯装不悦,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与这位小友不过是友好切磋,互相学习,怎能说是欺负呢?你未免太过小心眼了。” 计小星见状,也是笑容满面,他拱手向西门玉堂道:“西门兄,我也正有此意,想借此机会领教领教胡前辈的高招,看看自己能在前辈手底下走得过几招。此乃难得的学习良机,还望西门兄成全。” 西门玉堂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也为计小星的勇气与豁达所折服。他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二人都有此意,那我又怎能扫兴呢?不过,既然要比试,不如我们添点彩头,让这切磋更有趣味。” 胡正夫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对对对,西门小儿,还是你点子多!不如这样,我先与计小友过招,然后你再与他过招。我们看谁对招最少却能获胜,如何?这样既能考验我们的武功,又能看出谁对剑法的理解更为深刻。” 西门玉堂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计小星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前辈对后辈的期许,也有对计小星勇敢应战的赞许。他微微颔首,仿佛是在默许计小星参与这场特别的切磋。 计小星感受到西门玉堂的鼓励,笑容更加灿烂:“真是有趣,能与二位前辈切磋,是我计小星此生难得的荣幸。”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期待。 胡正夫见状,也是豪情万丈,他高举手中的玄铁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好!计小友,你尽管使出全力应招,不必有所保留。放心,我会点到即止,不会真的伤了你。” 然而,西门玉堂却在这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胡兄,你这可就不妥了。我虽然不会直接妨碍你们切磋,但你那玄铁剑法威力巨大,一招使出,想收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一……” 他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担忧之意已不言而喻。西门玉堂深知胡正夫的剑法沉力,一旦出手,很难控制力道,他生怕这位老友一时兴起,伤了计小星这位新交到的朋友。 胡正夫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西门玉堂的肩膀:“西门小儿,你未免太过小心了。我自有分寸,不会真的伤了这小兄弟。不过,你的提醒也有道理,我会更加小心的。” “好好好,你们就放手一搏吧,别让我这旁观者碍了你们的手脚。”西门玉堂微笑着退到一旁,眼神中满是对这场即将展开的切磋的期待。 计小星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篮,轻声细语地对篮内的小家伙说道:“貂儿宝,先去林子里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回来。”说完,他轻轻拍了拍竹篮,一只毛色乌黑发亮、眼神灵动的小貂便从里面窜出,迅速消失在林间。 胡正夫目光锐利,一眼便认出了这小家伙的来历,他惊骇地叫道:“黑魔貂?!”说着,他竖起大拇指,对计小星赞道:“能养这玩意儿,你小子真是个奇才!” 计小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谦虚地笑了笑,随即抽出腰间的斩月剑。那剑身通体透着淡淡的寒气,剑尖轻轻颤抖,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将剑横在胸前,神色凝重地说道:“晚辈剑法平庸,但擅使一套名为‘星雨飞花’的暗器手法。待会儿切磋时,晚辈会远投近影,前辈您可要多加留意了。” 胡正夫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讶异:“你这位小友倒是多才多艺,居然还会使‘星雨飞花’,莫非你与万毒门有所渊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好奇。 西门玉堂在一旁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赞赏:“计兄弟真是博学多才,不仅剑法出众,连这等偏门暗器也有所涉猎,实乃难得。” 计小星闻言,神色依旧沉稳,他轻轻抄起地上的两枚石子,手指一弹,石子便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稳稳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他目光坚定,凛然道:“前辈误会了,晚辈与万毒门的渊源说来话长,今日有幸在前辈面前献丑,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胡正夫见状,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星雨飞花’到底有几分火候!” 说着,他身形一晃,已摆开了志在必得的架势。计小星则深吸一口气,斩月剑在手,剑光如星,准备迎接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西门玉堂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志在必得的架势,心中暗自为计小星加油。他知道,这场切磋不仅是对计小星的一次考验,更是对他心态和应变能力的一次锻炼。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第74章 斩月剑威,初试锋芒 胡正夫的脸上绽开一抹肆意的笑容,仿佛世间无事能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更令他愉悦。他朗声一喝:“小友,接我这招!”言罢,身形如同鬼魅般摇曳,瞬间启动,一式“水横千山”带着滔天气势汹涌而至,剑光闪烁间,仿佛千山万水皆被其一剑横断。 计小星反应迅捷,身形猛地向后一跃,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凌厉一击。未等站稳脚跟,他左手猛然一扬,几颗石子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嗖嗖风声,疾速射向胡正夫。胡正夫头颅微侧,以毫厘之差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暗器,同时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再次暴起,如同脱兔般瞬间拉近了与计小星的距离,一剑如陨石天降,带着沉雷般的轰鸣声,狠狠砸向计小星。 计小星感受到这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眼神一凝,横剑于前,以守为攻,企图抵挡这惊天一击。两剑相交的瞬间,金铁交鸣,震耳欲聋,火花四溅。计小星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震得他虎口生疼,几乎要握不住剑柄,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罡风如怒潮般汹涌而至,将他整个人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土地都被这股力量犁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计小星心中惊骇万分,暗自惊叹:“此人内力之强,竟至如斯境地!” 胡正夫因自信过甚,未曾倾尽全力,不料两力相交之际,手臂陡然传来一阵痛麻,仿佛被无形之力猛然震撼。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斜掠,只见剑刃之上细微的震颤犹如水面泛起的涟漪,这微妙的变化却在他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疑惑与震惊。他不禁暗自思忖,内心深处泛起阵阵涟漪:这小子的真力,竟深藏不露,强悍至此,实乃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西门玉堂目睹此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淡笑,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捋了捋衣襟,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调侃:“胡兄啊胡兄,你一身真力,乃是数十年寒暑不辍的苦练所得,若是以此全力对付这位初出茅庐的后生,岂不是有恃强凌弱之嫌,坏了咱们武林的规矩?” 胡正夫闻言,脸色一沉,眉宇间闪过一抹明显的不屑与傲气,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哼,西门兄此言差矣。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只使出一成真力,看他究竟有何能耐,能否接住我这轻轻一击!”说着,他故意将“轻轻一击”四字咬得极重,眼中闪烁着对这场较量的轻蔑与自信。 西门玉堂轻轻摆动头颅,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与深意:“胡兄啊,如此看来,你依旧是未能正视这位年轻小友的实力呢。” 胡正夫眉头一挑,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与挑衅:“嘿!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要如何比划,才能让你心满意足?” 西门玉堂见状,笑意更浓,他缓缓抬起右手,三根手指优雅地竖立,道:“三成,胡兄,你我皆以三成真力相较,如此方为公平之战,也方能真正试探出这位小友的深浅,不是吗?” 胡正夫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好,三成便三成,你待会可别反悔!”他心中暗自盘算,方才自己不过只使出了五成真力,便已让这小子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如今即便是只用三成,料来也无妨。 计小星嘴角挂笑,对西门玉堂说道:“西门兄,若是要将我当作那练武的沙包,可别忘了,这可是要额外收银子的哦。”言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西门玉堂闻言,朗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好说,好说。” 此时,一旁的胡正夫早已按捺不住,沉声一喝:“闲话休提,出招吧!”话音未落,周身已隐隐散发出不容小觑的气势。 计小星见状,身形陡然间一凝,随即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啸声,身形如同脱兔般猛然拔地而起,轻盈地跃至半空。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扬,几颗石子如同流星赶月,划破空气,带着嗖嗖风声向胡正夫袭去。这还不止,计小星在空中身形诡异地扭动,仿佛游鱼穿梭于碧波之间,眨眼间便已绕到了胡正夫的身后,右手剑光一闪,使出一招“剑转游锋”。剑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绚烂的银弧,带着凛冽的剑风,直取胡正夫的要害,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胡正夫正欲格挡之际,那疾飞而来的石子犹如流星破空,速度之快,令他的“无相指”难以捕捉,只得匆忙收招,身形一侧,以巧妙的步法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计小星已抢得半招先机,身形未稳便立刻展开“天地十字剑”,剑光如织,步步紧逼,每一式每一划皆蕴含着无尽的变化与杀机。 胡正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随即沉稳应对,手中长剑一挥,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应声而出,剑光如墙,将计小星连绵不绝的剑招一一化解。然而,当两剑相交之时,胡正夫却不由得心中一凛——只见自己的剑刃之上,竟在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寒气透骨,显然对手之剑非同小可,其中蕴含的寒气之烈,令人咋舌。 “小友剑法虽称不上炉火纯青,但这兵刃却是世间罕见,寒气逼人,非同凡响啊。”胡正夫语带赞许,同时身形一动,由守转攻,剑势如龙,直取计小星要害,显然是要试探这神秘兵器的极限。 一旁静静观战的西门玉堂,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场中瞬息万变的战局,心中已隐隐有了几分揣测。然而,他深知这浩瀚江湖之中,奇珍异宝、绝世秘技层出不穷,即便是他这样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之人,也总有未曾触及的奥秘。特别是关于那把传说中的“斩月剑”,他只闻其名,未见其实。 据江湖上流传的秘闻,那“斩月剑”乃是一位隐世高人专为对抗鬼刹一族而精心铸造的神兵,剑成之日,月光为之失色,寒气直冲云霄,故得名“斩月”。此剑后被一位镇守北关的大将军所得,凭借其无坚不摧的锋利与内蕴的彻骨寒冰,大将军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一剑既出,鬼刹退散,江湖人皆言“一剑无血克鬼刹”,赞誉其威能无边。 此刻,西门玉堂望着计小星手中那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剑,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那剑身上流转的寒气,与传说中“斩月剑”的特征不谋而合,但他深知仅凭这些还不足以断定一切。于是,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只是暗暗惊叹于这场比试所展现出的精彩绝伦与不可预测,同时,对计小星手中的那柄神秘之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期待,渴望能亲眼见证这把传说中的神兵真正的威力。 第75章 翻腾不息,潜龙出海 计小星身形轻盈,长剑在手,剑尖轻旋,带动周围气流汇聚成一堵寒气逼人的气墙,企图阻挡胡正夫势大力沉的一击。只听“笃”的一声钝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气墙,在胡正夫玄铁剑的重击之下,竟如薄冰遇阳,瞬间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气珠,消散于空气之中。 计小星足尖轻点地面,枯枝败叶随之腾空而起,他身形未稳,已顺手抄起几根枯枝,借力向后翻腾,宛如林间灵猴,轻盈且敏捷。半空中,他施展出“星雨飞花”的绝技,枯枝仿佛化作了漫天星辰,带着嗖嗖风声,向胡正夫激射而去。胡正夫反应迅捷,身形一侧,如同游鱼滑水,巧妙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波攻击。 然而,就在胡正夫以为已安全避过之时,一股森然剑气悄然袭至他的后颈,那是计小星在空中借力使力,脚踏背风,身形诡异地抢攻而至。未等“剑光流转”的招式完全展开,那凌厉无匹的剑气已如银龙出海,直取胡正夫面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招,胡正夫展现出了深厚的武学修为,他临危不乱,剑腕微转,迅速挥出“雄雕扑月”——这是格字诀中的精髓,不仅防御无懈可击,更蕴含反击之力。剑光如满月般璀璨,与计小星的剑气正面相撞,不仅将那股逼人的寒气悉数化解,更借势反击,剑尖抖动间,带起一阵旋风,反守为攻,直逼计小星而来。 计小星目睹胡正夫剑法骤变,犹如流水行云,变幻莫测,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危急关头,他无暇多想,本能地挥动起手中的斩月剑,剑光如织,迅速凝结成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气墙,层层叠叠,宛如孔雀开屏般绚丽夺目,牢牢护在身前。 空气中响起一连串“笃笃”的撞击声,密集而急促,不过瞬息之间,两股力量已交锋十余回合。胡正夫毫不退缩,接连攻出三十六剑,每一剑都比前一剑更为沉重,如同惊涛骇浪,连绵不绝。然而,令人惊叹的是,计小星凭借那层层气墙,竟将这如暴雨般的攻势一一化解,气墙虽在重击下逐渐龟裂,却始终未破。 计小星心中也是一惊,他从未见过斩月剑在实战中展现出如此惊人的防御力,这份意外的发现让他信心大增,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随即,他身形一转,反守为攻,将“天地十字剑”的奥义发挥得淋漓尽致。剑光如龙,穿梭于气墙之间,时而凌厉如电,时而柔韧似水,与胡正夫展开了更为激烈的攻防战。 两人在剑光中交织,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功与剑法的精髓,这场较量不仅是对剑术的高下之分,更是对意志与智慧的极致考验。计小星在逆境中寻得转机,展现出了超凡的应变能力与不屈的斗志。 这一轮交锋,两人各展所学,剑光闪烁间,尽显高手风范,一时间难分伯仲。 西门玉堂在一旁静静观战,目光紧随两人交锋的每一瞬,心绪随着那激荡的剑影起伏。八十回合的激烈对战,剑光如织,寒气四溢,直至此刻,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悬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他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一幕,不禁让他回想起了当年北关大将军的英姿——那位传奇人物,仅凭一把斩月剑,便镇守边关,威震敌胆,其剑法之凌厉,气势之磅礴,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 望着计小星在剑影中穿梭的身影,西门玉堂与胡正夫不谋而合地想到了同一点:假以时日,若计小星在剑法上的造诣能够更上一层楼,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那么即便是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一辈,也难以保证在较量中稳操胜券。计小星展现出的潜力与天赋,让人既感欣慰又生敬畏,他仿佛是一颗即将破茧而出的蝶蛹,正积蓄着力量,准备在武林的天空中展翅翱翔。 这份认识让西门玉堂和胡正夫心中都多了一份期许与感慨。他们深知,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而计小星,或许也是佼佼者之一。 两人再度交锋,剑影交错,又斗过了五十回合。胡正夫手中的玄铁剑,在计小星斩月剑的寒气侵袭下,渐渐凝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剑身变得沉重了许多,虽增重了几斤,但原本锋锐无比的剑刃,此刻却被冰层包裹,锋芒大减。 初时,胡正夫还道是计小星年轻,内功修为尚未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因此只使出了三成真力与之周旋。然而,随着战局的深入,他逐渐发现,计小星的剑法越斗越妙,内功亦是不可小觑,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深的修为。此刻,胡正夫心中已然明白,若再不全力以赴,恐怕难以在这场比斗中占据上风。 当下,胡正夫气沉丹田,双目圆睁,猛地提聚两口真力,胸膛间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苍龙出海,势不可挡。他高举玄铁剑,剑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向计小星猛攻而去。 计小星见状,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挥动手中的长剑,以巧妙的角度迎向那势若万钧的一击。“当”的一声巨响,两剑相交,玄铁剑上蕴含的磅礴真力瞬间击碎了计小星剑气所凝结的气墙,余势不衰,重重地撞击在他的剑刃之上。 这一击之下,计小星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剑身传来,震得他半边身子酸麻,右臂更是如遭雷击,瞬间失去了知觉。他心中一凛,深知对手实力之强,已远超自己预料。 胡正夫斗得性起,玄铁剑如同狂风暴雨般连连攻来,每一剑都携带着山呼海啸般的气势,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翻腾不息。计小星暗叫不妙,他身形急退,每一次后跃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剑锋。然而,即便如此,他脚下的地面也未能幸免,玄铁剑每一次落空,都会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砸得土石飞溅,尘土飞扬,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计小星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将陷入绝境。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凝重而坚定,体内的内功开始缓缓流转,汇聚于掌心,再经由斩月剑释放而出。太玄真气如同潜龙出海,瞬间让局势为之一变。剑光如电,寒气逼人,攻击变得更为凌厉,每一剑都直指胡正夫的要害,意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倒对手。 然而,胡正夫亦是不甘示弱,他身形猛扑,剑法沉击,以刚克柔,巧妙地化解了计小星的一波波攻势。两人间的较量,此刻已不仅仅是剑法上的比拼,更是内功、智慧与意志的较量。 第76章 天外飞龙,智勇交锋 西门玉堂眼见他动了真格,身形一晃,瞬间欺近,手中长剑轻盈挥出,恰到好处地架开了那势大力沉的玄铁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胡正夫说道:“胜负已见分晓,共计一百九十三招,胡兄可还满意?” 胡正夫正斗得兴起,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收场搅了兴致,心中不免怏怏不快,粗声粗气地嚷道:“他奶奶的,这才刚热了身,不过瘾,太不过瘾了!” 西门玉堂笑声爽朗,道:“再斗下去,胡兄怕是要忘了,咱们比的是谁取胜之招越少。若是贪战,又如何能赢得了我这‘龙吟剑法’呢?” 胡正夫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对对对,一百九十三招,是我糊涂了。他奶奶的,话说回来……”说着,他凑近西门玉堂,压低声音,一脸认真地道:“这小子恐怕你也难在两百招之内取胜。” 计小星目光坚定,声音虽低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决:“若晚辈侥幸能撑过两百招,那么这场赌斗便算是我赢了。” 胡正夫心头猛地一颤,脸色霎时变得凝重,心中盘算着:若是西门玉堂无法撑过两百招,而自己仅用了一百九十三招便取胜,那么按约定,也算是自己赢了与西门玉堂。念及此,他迫不及待地倾囊相授,语气中满是急切与认真:“小友,这可不是儿戏,你得听好了。你那‘孔雀开屏’一式,真可谓剑光如织,绚烂夺目,即便是西门那小子,也未必能迅速找到破解之道。你务必牢记,在关键时刻,莫要犹豫,果断施展此招。反复运用,定能让他措手不及,乱他阵脚。”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他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定当铭记于心,全力以赴。” 西门玉堂洒脱一笑,朗声道:“时不我待,咱们这就开始吧!切磋之后,无论胜负,定要再痛饮几杯,以剑会友,不亦乐乎!” 计小星神色凝重,却也不失礼节,他稳稳地将斩月剑横亘胸前,剑身周遭渐渐泛起一圈圈幽蓝的光晕,寒气逼人,剑尖轻颤,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奥秘。他微微欠身,语带敬意:“今日能有机会领教西门兄的绝世剑法,实乃三生有幸,请!” 西门玉堂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缓缓点头,目光聚焦于那柄非同凡响的斩月剑上,赞叹道:“斩月剑名不虚传,剑气凌人,寒气透骨,今日能与之交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此番相遇。”言罢,他身形微动,已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计小星身形一动,迅速从地上抄起两枚石子,指尖一弹,石子如同流星般划向半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斩月剑,剑光一闪,已向西门玉堂攻去。然而,仅仅一招之间,西门玉堂的眼力便已洞穿了计小星剑法中的三处显着破绽,心中暗自惊叹于这位年轻对手的稚嫩。 计小星并不气馁,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手腕一抖,斩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鸣叫,剑气如寒冰般凝结,化作几道长长的冰峰,带着刺骨的寒意,迅疾地向西门玉堂袭来。这一次,西门玉堂的目光更加锐利,他轻易地又看出了七八个剑招中的漏洞,但他并未急于反击,只是从容地避让着。 西门玉堂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自己仅仅几招之内便击败了计小星,那么胡正夫那个老顽固定会心有不甘,隔三差五地找上门来,要求再比高低。这样的麻烦,他还是希望能避免则避免。于是,他决定再给计小星一些机会,让他能够多展示一些剑法,也让自己能更全面地了解这位年轻对手的实力。 “计兄弟,何不让我一睹你那星雨飞花之绝技?”西门玉堂言罢,身形一动,手中长剑已然出鞘,使出了龙吟剑派的不传之秘——‘天外飞龙’。但见那剑光如银龙出海,划破长空,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与锋利,白芒闪烁间,仿佛天际玉龙现世,令人观之无不心惊胆颤,未战先怯。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计小星身形如同鬼魅,向后疾掠数丈,同时手中斩月剑舞动,剑尖轻点,瞬间凝结出一面气墙,宛如坚不可摧的屏障,挡在了他与那凌厉剑气之间。气墙之上,寒气逼人,映射着西门玉堂剑招的凛冽。 未等西门玉堂攻势稍减,计小星左手微动,只见几枚细小的石子如同流星划过夜空,悄无声息地射向西门玉堂。西门玉堂眼力非凡,一眼便识破其中两处破绽,正欲借机直取计小星左肩要害,忽然间,一股劲风自侧面猛然袭来,一枚石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疾速逼近,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原有攻势,身形急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这一幕,不仅考验了双方的武艺与反应,更添了几分智谋与策略的较量,使得这场比试愈发扣人心弦。 “计兄弟这一手飞石,真可谓是恰到好处,弥补了你剑招中的疏漏,实在是妙不可言!”西门玉堂赞叹之余,身形未停,手中长剑犹如银龙出海,自左而右划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剑尖带着呼呼风声,急掠而过。 此时,计小星手中的剑端距离西门玉堂的手腕神门穴尚有足足二尺六七寸之遥,看似毫无威胁。然而,西门玉堂这一剑之威,竟仿佛自投罗网一般,巧妙地牵引着自身的腕部,不偏不倚,正好迎上了计小星那蓄势待发的剑端。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这一幕上,为这紧张的对峙增添了几分戏剧性的光影效果。西门玉堂的衣袂随风飘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计小星则是目光如炬,紧握剑柄,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这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两人的气息在剑光交错中交织,形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第77章 精髓发挥,淋漓尽致 胡正夫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胜券在握,未及二十招,西门玉堂便已显露出败迹。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西门玉堂却施展出一招诡谲莫测的“夜鱼龙舞”。只见他手腕巧妙地内弯,长剑如同夜空中滑动的游龙,带着凛冽的寒光,蓦然翻转,剑尖如电,疾刺向计小星的面门。 这一招委实来得太快太猛,令人措手不及。计小星所学的天地十字剑,素以快攻闻名,但在西门玉堂这等高手面前,竟全然失去了攻击的机会,只能被动防御。一时之间,他心中慌乱无计,眼见剑尖逼近,生死只在须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忆起了胡正夫所传的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招式。他心念电转,凭借着脱胎换骨后的惊人记忆力,身形微微一侧,手中长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出,剑光闪烁间,竟巧妙地格挡住了西门玉堂这雷霆一击。 只听“铮”的一声清响,两剑相交,火星四溅,西门玉堂这一击的威势被计小星尽数化解于无形。 西门玉堂嘴角含笑,赞许之情溢于言表:“计兄弟,真乃武学奇才,现学现会,令人叹为观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诚与欣赏,显然对计小星的表现感到意外而惊喜。 胡正夫在一旁兴奋地喊道:“对对对,就是这样,与他周旋!小心,小心他的下盘,莫要让他寻到破绽!”他紧盯着场上的交锋,每一招每一式都牵动着他的心弦,眼中闪烁着对计小星迅速成长的惊叹与自豪。 五十余招过去,计小星竟全凭胡正夫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身形灵动,剑招沉稳,将“格”字诀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西门玉堂如何巧妙攻击,都被他一一化解,丝毫不落下风。 胡正夫心中暗自感慨,他深知这“格”字诀的深奥与难练。自己当年在师父的悉心指导下,也花了数年时间才逐渐领悟其真谛,而计小星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一套招式运用起来,实在是难能可贵。他望着场上那个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与期待。 计小星虽未能完全掌握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仅是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和敏锐的战场直觉,在危急关头依样画葫芦,勉强使出几式。他的动作虽显生涩,不够流畅,其间更是露出了不少破绽,但令人称奇的是,他手中那柄斩月剑仿佛有灵,其自带的凛冽剑气总能在关键时刻弥补他招式上的不足,化险为夷。 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共计三十二路,每一路都蕴含着深奥的格挡之道。这剑法虽招式易记,但若想真正发挥出其格挡的极致威力,还需深谙“格”字诀的口诀精髓。口诀中蕴含了无数前辈高手对剑法的理解与感悟,是连接招式与真力的桥梁,能将剑法的威力提升至一个新的高度。 计小星此刻虽未能完全领悟口诀的奥义,但他凭借过人的悟性和不屈的斗志,已在这激烈的交锋中逐渐摸索到了“格”字诀的一些门道。他心中明白,要想真正掌握这门剑法,还需日后的勤修苦练,以及更多的实战经验积累。 胡正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场上飞速交错的剑影,心中暗自盘算。西门玉堂攻势如潮,一连串的快攻如同狂风骤雨,令人目不暇接。他心中暗道,两人已过了五十余招,西门玉堂依旧攻势凌厉,显然是不肯轻易认输。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计小星,只见这少年虽然招式尚显生涩,但凭借玄铁剑法“格”字诀的格招,已能勉强抵挡住西门玉堂的猛攻。胡正夫心中一动,若是此时将“格”字诀的口诀全部传授给计小星,或许能助他防守反击,一举战胜西门玉堂。 想到这里,胡正夫再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大声念诵起“格”字诀的口诀来:“乾为天、为君、为父、为玉、为金、为寒、为冰、为大赤、为良马、为驳马、为木果……”他的声音浑厚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之上。 随着口诀的念出,计小星只觉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光芒闪过,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剑招口诀,此刻竟变得清晰起来。他心中一喜,立刻按照口诀的指引,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剑法,只觉剑招之间隐隐有了某种奇妙的联系,格挡之力也愈发强劲。 西门玉堂感受到计小星剑法上的变化,心中不禁一凛,他深知这变化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也明白自己若想再胜,已非易事。 计小星先前所施展的玄铁剑法“格”字诀,虽招式初具规模,却缺少内力的支撑,显得空有架式而无实质。然而,就在胡正夫念诵口诀至“为大赤!”这一关键之处时,计小星恰好剑势反转,格至左臂。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突感一股温暖而浑厚的真气自掌心涌入,瞬间流遍全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引导着他的剑招,使得他的动作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巧妙与灵动。 这股真气的涌入,不仅增强了计小星的力量,更让他的剑法变得更为精准和有力。他心中一喜,借着这股新得的力量,双剑再次相击,只听“叮当”四声清脆响亮,剑气激荡,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被这两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西门玉堂也不禁为之一震,他明显感受到计小星剑法中的变化,那股突如其来的巧劲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更浓烈的斗志所取代。他深知,此刻的计小星已不再是最初那个可以轻易击败的对手,而是一个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两人再次交锋,剑光如织,剑气纵横,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高的武学造诣和深厚的内力修为。场外观战的胡正夫见状,心中暗自欣慰,他知道,计小星已经迈出了成为真正武学高手的重要一步。 第78章 草丛伏兵,突袭惊变 计小星在胡正夫口诀的指引下,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玄铁剑法“格”字诀的精髓。他眼神坚定,身形灵动,又轻松化解了西门玉堂四招龙吟剑法中的杀着。只见西门玉堂手中的白羽剑,在连续的激战中,已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剑光变得沉重而呆滞,原本灵巧的剑法也因此大打折扣,失去了往日的锋利与敏捷。 胡正夫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将场上的变化尽收眼底。他见西门玉堂久攻不下,心中暗自窃喜,知道计小星已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同时,他也为计小星所展现出的潜力和进步感到由衷的欣慰与骄傲。 计小星在成功格下两招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空隙,这是西门玉堂攻势中的微小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左足斜跨,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至,手中长剑挥出,使出了天地十字剑中的一招“剑转游锋”。 这一招“剑转游锋”,剑光如游龙出海,锋芒毕露,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直取西门玉堂的要害。西门玉堂猝不及防,只觉眼前剑光一闪,一股凛冽的剑气已扑面而来,他急忙撤剑回防,却已无法完全抵挡这一招的威势。 西门玉堂身形急退,撤步之间,以剑为盾,巧妙地格挡住了计小星乘胜追击的一剑。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胡兄,为了让我败阵,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连家传的口诀都毫不吝啬地传授给了计兄弟。” 胡正夫闻言,哈哈一笑,语气中满是自豪与得意:“西门小儿,这下你服是不服?!我胡家玄铁剑法,向来以格反着称,计小友天资聪颖,自然能迅速领悟其精髓。” 此时,计小星抢得半招先手,气势如虹,顺势使出了天地十字剑中的四连招。这四式剑法,每一招都威力巨大,剑光如织,剑气纵横,直逼西门玉堂而来。 西门玉堂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地格挡着计小星的攻势。他心中明白,若此时自己使出六七成的真力,定能反守为攻,扭转战局。然而,他更清楚,今日这场比试,虽然未明言规则,但双方心中都有数,那就是只能使用三成的真力。这是武者之间的默契,更是对武道的尊重与敬畏。 因此,即便面对计小星凌厉的攻势,西门玉堂也始终坚守着这个约定。他咬紧牙关,凭借着精湛的剑法,勉强抵挡住了计小星的四连招。虽然他的处境岌岌可危,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只有对武道无尽的热爱与执着。 胡正夫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感慨,缓缓说道:“龙吟剑法,素以攻势凌厉、锐不可当着称,向来只攻不守,注重一往无前的气势。西门小儿,你能在计小友的紧逼之下,不仅守住阵脚,还能格下其凌厉的攻势,实属不易。但今日之战,计小友能将你逼至如此境地,已算是大获全胜了。” 西门玉堂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在刚刚的激烈交锋中,他虽拼尽全力,却仍难以抵挡计小星那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此刻,他格下计小星的最后一招,脚下轻点,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地向后腾了一步,稳稳地站定。 他缓缓收起手中的白羽剑,剑尖轻触地面,作揖行礼,语气中满是真诚与敬佩:“计兄弟,你片刻之间便将胡家的玄铁剑法‘格’字诀融会贯通,使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当真是天赋异禀,令人叹为观止。我西门玉堂今日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说完,他抬头望向计小星,眼神中既有落败的遗憾,也有对计小星未来成就的期待。 计小星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谦逊与感激:“今日之战,实乃胡前辈从旁指点有方,让我受益匪浅。若非西门兄宽宏大量,谦让了数招,我恐怕早已败下阵来,哪有此刻的侥幸取胜。西门兄的剑法精妙绝伦,我计小星受益匪浅。” 西门玉堂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豪爽与洒脱:“计兄弟太过谦虚了,今日之战,你以智取胜,以技压人,我西门玉堂输得心服口服。来来来,今儿个高兴,我们再去痛饮几杯,如何?” 胡正夫见状,也忍不住上前凑热闹,他拍了拍西门玉堂的肩膀,笑道:“西门小儿,这下你可真正服了我胡家的玄铁剑法了吧?是不是觉得,这剑法果然有它独到之处?” 西门玉堂翻了个白眼,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服了服了!胡兄,您的玄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我西门玉堂算是领教了。不过,斗酒之事,你去是不去?” 胡正夫哈哈一笑,爽朗地答应道:“怕你不成!走!看谁先——” 那挑战的话语犹在空中回荡,却猛然被一阵冷冽的杀伐之声打断。 西门玉堂的眼神霎时凌厉如刀,只听他沉声暴喝:“杀!”一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几乎是在同时,胡正夫与西门玉堂身形暴起,宛如两道闪电划破宁静,默契无间地向西面左边那片茂密大树后的隐蔽之处突袭而去。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剑尖与刀锋闪烁着寒光,直指那草丛与岩石之后的暗影。 这一击,完全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那些潜伏在茂密草堆之中、岩石之后的敌人,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却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措手不及。惊慌失措之中,至少有七八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已无声倒下,生命之火在刹那间熄灭。 计小星站在不远处,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惊骇莫名。他万万没想到,周围竟然早已埋下了伏兵,而他们竟对此毫无察觉,仿佛一直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脊背发凉。他瞪大了眼睛,试图从这混乱中寻找一丝理智的线索,却只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和四周逐渐弥漫开来的沉重寂静。 第79章 宋家五虎,电光剑现 西门玉堂与胡正夫激烈交锋之时,眼角余光已捕捉到暗处潜藏的杀机,于是他不动声色,佯装体力不支,与计小星转入缠斗,实则借机暗中窥探四周埋伏者的细微动作。他巧妙地运用事先约定的隐秘暗语,指挥着同伴的每一个精妙布局,犹如棋盘上的大师,每一步都暗藏玄机。 就在对手以为胜券在握,放松警惕的瞬间,西门玉堂猛然爆发,如同夜色中的青龙破水而出,长剑在他手中化为一道闪电,疾如电掣,仅一匝之间,便有七八名埋伏者应声倒下,血光四溅,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与此同时,胡正夫挥舞着沉重的玄铁重剑,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剑风呼啸,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敌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吓得心胆俱裂,逃跑无路,抵挡无门,转瞬间又有五人丧命于他的剑下。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这修罗场上,银白的光辉与暗红的血色交织,构成了一幅既惨烈又诡异的画面。西门玉堂与胡正夫背靠背站立,二人的气息虽略显紊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坚定与默契,仿佛是在告诉世人,无论多少暗箭难防,只要两人并肩,便无所畏惧。 正当夜色沉寂,林间回响着残酷战斗后的余音之时,一阵洪亮之声穿透寂静,震得树叶簌簌而落:“莫要让西门玉堂走脱!”这话音未落,那喊话之人却蓦然惊觉,自己精心布置的二三十名好手,如今竟只剩寥寥两三人踉跄而立,周遭尽是倒下的身躯,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然而,此情此景并未让他有丝毫退缩,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熊熊战意。 此人正是宋家五虎中的宋卷,他身形魁梧,手持一对金光闪闪的金瓜锤,每一步踏出,都似有千钧之力,脚下的土地承受不住这股惊人的内劲,纷纷崩裂开来,尘土飞扬,仿佛连大自然都在颤抖,为其让路。 西门玉堂闻声望去,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与凝重:“竟是宋家五虎中的宋卷!”他心中暗自盘算,宋家五虎向来不会单独行动,若宋卷在此,其他四个兄弟自然也在,五人合体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但西门玉堂的脸上并未显露出分毫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仿佛在迎接一场期待已久的较量。 西门玉堂身形一展,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白羽剑闪烁着寒芒,倏忽间已至宋卷胸前。宋卷反应亦是迅捷,金瓜锤在胸前交叉一封,伴随着“叮”的一声清脆金属交响,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荡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那金瓜锤乃是由上等熟铜铸就,分量惊人,足有百来斤重,而西门玉堂的白羽剑则以轻灵着称,剑身薄如蝉翼,锋利无比。这一击之下,尽管西门玉堂借助剑势之巧,仍是被那沉重的反震力震得身形微微一顿,仿佛风中摇曳的竹叶,巧妙地借风势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这一挫,看似处于下风,实则是西门玉堂精心策划的以退为进之计。他利用这一瞬间的缓冲,不仅卸去了金瓜锤的冲击,更在对方以为他受力未稳,心生松懈之际,陡然间剑气暴涨,一招“直捣黄龙”凌厉而出。此招剑法,取其“快、准、狠”三字精髓,剑尖如龙首,直指敌人要害。 宋卷虽以勇猛着称,但绝非有勇无谋之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凭借深厚的武功底蕴,硬生生地挺锤一封,金瓜锤与白羽剑再次相撞,发出“卜”的一声沉闷响动。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西门玉堂这一剑,竟如同穿透了虚空,直接刺入了金瓜锤的缝隙之中,剑尖透出锤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西门玉堂的剑法之精妙,竟能在如此硬碰硬的较量中,找到对方防御的微小破绽,一击即中,展现了他超凡入圣的剑术修为。而宋卷,虽然吃惊,却也迅速调整姿态,准备迎接下一轮更为激烈的交锋,双方的较量,这才真正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这一瞬间,西门玉堂本已处于劣势,身形摇摇欲坠,却见他猛然间腰肢一扭,硬生生地将那颓势逆转。他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猛然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飞起一腿,这一脚蕴含着风雷之声,竟将体型庞大、宛如一头大水牛的宋卷整个踢飞,后者在空中划出一道笨拙而壮观的弧线,最终重重摔落在茂密的草丛之中,激起一片纷飞的草屑。 与此同时,西门玉堂手中的长剑犹如游龙出海,剑尖依旧挑着那沉甸甸的金瓜锤,他手腕轻轻一抖,金瓜锤便如同脱缰野马,带着呼啸的风声疾射而出。只见一名埋伏在暗处的敌人,正欲趁机偷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金瓜锤击个正着,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重重地撞倒在地上,尘土飞扬,哀嚎声起,一时间,场面局势再度被西门玉堂牢牢掌控。 胡正夫早已将剩余的两名敌人料理妥当,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猛兽般朝着宋卷跌落的方向猛扑过去,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西门玉堂见状,眼神一凛,厉声喝道:“退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树林间忽然涌动起一阵不安的悉索声,紧接着,四五十名身着黑衣的敌人仿佛幽灵般悄然浮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正是宋家五虎中的老大——宋战,他身形魁梧,面带冷峻,腰间赫然挂着一块寒江会的木牌,那木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醒目。 西门玉堂的目光落在那块木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哼,听闻宋家五虎竟然投身寒江会,起初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宋家这百年的英名与荣耀,就这般被你们几兄弟轻而易举地毁于一旦,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宋战一阵豪迈的长笑划破夜空,步伐稳健而自信地迈出,月光如洗,将他身形勾勒得越发挺拔。他双手拱起,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奉总舵之命,今夜特来请西门玉堂阁下走一趟,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西门玉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哼,宋家五虎?就凭尔们?”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树梢轻摇,一个冷冽而轻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仿佛从天而降:“哼,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妄图捕捉如西门玉堂这般的人物?笑话!”言罢,那声音中带着的嘲讽之意愈发浓厚,显然对宋家五虎及其手下的能力极为不屑。 众人闻言,皆抬头望去,只见茂密的树叶间,隐约可见一人影闲适地倚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月光透过叶缝,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此人身形虽未全露,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傲气与不屑,已让人不敢小觑。 在场众人无不惊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连一向机警的西门玉堂与胡正夫,此刻也未曾察觉到树上竟然藏有人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心头猛地一紧。 宋战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玩味与敬意:“哦?玄大侠大驾光临,真是难得一见。我等恭候多时,你终于肯赏脸出面了。” 月光下,宋战的话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话语中既包含了对这位神秘高手的敬重,又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即便你玄大侠名震江湖,今夜,在这方寸之地,也休想轻易搅动风云。 树上那人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与淡然,仿佛对世间一切虚名都已无所挂怀:“通常,那些初次见面便急于称我为‘大侠’的人,心中所想的,无非是一件事罢了。”随着话语落下,月光如水银般倾泻,照亮了树桠间那孤独而高傲的身影。他头戴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几缕斑白的发丝,腰间悬着一柄青羽剑,剑鞘上雕刻着细腻的云龙纹路,透着不凡的气息。身上披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毛裘,虽显得身形单薄清瘦,却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孤独中带着几分凄凉。 西门玉堂与胡正夫此刻才终于看清了树上之人的真面目,不由得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与敬畏。 “电光剑玄之义!”胡正夫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显然对这位传说中的剑客既敬仰又忌惮。 “师叔?!”西门玉堂则是一脸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师叔,竟然会在这等关键时刻出现,心中既是惊喜又是惶恐。 玄之义,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几乎已成传说。他是龙吟剑派宗师级的人物,一手电光剑法出神入化,曾令无数英雄豪杰闻风丧胆。然而,十多年前,他却突然宣布隐退,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上再难觅其踪迹。今夜,他竟然再次现身,这无疑给这场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争斗,又添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第80章 电光剑影,威震林间 计小星闻所未闻,但见西门玉堂与胡正夫脸上那难以掩饰的惊诧之色,心中已然明了,这位突然现身的前辈必然是武林中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玄之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缓缓说道:“那些想要巴结我的人,自然会投我所好,称我为‘大侠’,如此便能讨得我的欢心,他们如此行事,自然是不会有错的。”言罢,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闷热难耐,可他却依旧披着那件厚重的毛裘,仿佛丝毫不觉炎热。毛裘之下,隐约可见他层层叠叠的衣物,这样的装束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显得格格不入,令人费解。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的双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潮红,额头上则泛着淡淡的青光,显然是病得不轻,身体状况堪忧。 “唉,真是遗憾,我最是反感他人以‘大侠’相称,你如此叫我,心中怕是暗讽我不过是个病弱之躯吧。”玄之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宋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玄大侠此言差矣,实乃我等敬仰之情难以言表,方以‘大侠’尊称。” 玄之义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若非为了救我那无辜孙儿,老夫早已远离江湖纷争,岂会插手你们这些繁琐之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却又夹杂着对孙儿深深的牵挂。 宋战的笑容依旧从容不迫,他淡淡地说道:“玄大侠言重了,我等只是诚邀令孙至十二连环坞做客,以最高规格的礼遇相待,美食佳肴、玩乐之趣,一应俱全。至于西门玉堂,我们自知难以请动,因此才斗胆请玄大侠出面相助。”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玄之义的尊敬与请求,同时也透露出对十二连环坞实力的自信。 玄之义冷哼一声,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西门玉堂身上,缓缓开口道:“小玉堂,你既已听见,师叔也是逼不得已,多有得罪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无奈,显然对于即将要做的事并不感到轻松。 西门玉堂身形一震,随即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重与坚定:“西门玉堂拜见师叔,师叔的难处,玉堂理解。” 玄之义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于客气:“你我师侄之间,不必多行此礼,心意到了即可。”他的语气虽然冷淡,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西门玉堂点了点头,神色坚定:“玉堂自当不让师叔为难,这就跟随师叔前往,以换取令孙的平安。”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师叔的尊重与对友情的珍视。 玄之义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叹息道:“小玉堂,你之忠肝义胆,真乃世间少有,师叔今日受之有愧,记下你这份天大的人情了。”言罢,他身形一晃,如同幽灵般飘至西门玉堂的身旁,枯瘦的手指轻轻一挥,“咱们这就启程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背脊虽弯,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且慢!”胡正夫猛然间横剑当胸,剑尖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激荡,“西门小儿或许答应了,但我胡正夫可未曾点头。”他的目光如炬,试图以气势压倒对方。 玄之义淡然一笑,眼角余光轻轻扫过胡正夫手中的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你那剑,与鹰天崖上那把名震江湖的玄铁重剑相比,犹如萤火比皓月,差距不可以道里计。何苦在此多管闲事?即便是你师父亲临,也未必敢插手老夫的事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历经沧桑的淡然与不容侵犯的威严,言毕,身形再次一晃,仿佛要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只待西门玉堂一句话,便要消失于这纷扰之中。 胡正夫嘴角紧绷,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沉声道:“今日,我胡正夫倒要亲眼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电光剑,究竟有何等锋芒!”言毕,他身形一展,手中玄铁剑带着沉沉风声,如同黑龙出海,猛然间向玄之义横挥而去,其势之快,连西门玉堂都未来得及出声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交锋。 玄之义这边,面对着呼啸而来的剑影,却是从容不迫。只见他身形微微一侧,灰影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线条,轻巧地避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紧接着,空气中响起“嗤”的一声轻响,那是剑尖划破空气的细微声音,却如同天际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目光。 十余年的归隐生活,并未让玄之义的武功有丝毫退步,反而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韵味。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闪电横空出世,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凌厉得令人心生寒意。那电光般的剑法,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每一道光芒都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在惊叹之余,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恐惧与敬畏。 霎时之间,整个林中都充满了电光的影子,它们或明或暗,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这片空间彻底笼罩。那些电光在空气中跳跃、闪烁,如同无数精灵在舞蹈,耀人眼目,更震撼心灵。在这样的剑法面前,胡正夫的攻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只是这电光世界中的一抹微不足道的暗影。 计小星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着场中的激斗,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他深知鹤白翁剑法高强,但此刻目睹玄之义的电光剑,也不禁暗自揣测,即便是鹤白翁亲至,恐怕也难以抵挡这电光剑的锋芒,怕是也要输上几招。 胡正夫此刻全神贯注,额头上已隐隐见汗,他奋力凝神,格挡了玄之义十五招凌厉至极的剑法。每一招都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防线,让他深刻体会到了电光剑的厉害。在格挡到第十六招时,玄之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无比,仿佛穿透了胡正夫的剑招,直窥其剑法中的破绽。 “着!”玄之义低喝一声,长剑如同游龙出海,斜斜指出,剑尖直指胡正夫的手腕。这一剑,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无法躲避。 旁观的众人,包括计小星在内,都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好快!”他们只觉眼前一花,玄之义的长剑便已出现在胡正夫的手腕前,那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他们的视觉极限。 第81章 西门被俘,甲秀谋策 唯有西门玉堂,一眼便识破了那即将施展的乃是龙吟剑派闻名遐迩的绝学杀招,他急忙惊呼:“小心!”手已不自觉地握紧了剑鞘,准备奋力一掷,意图拦截玄之义那柄疾如青羽的剑,以保护胡正夫免遭断腕之灾。然而,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响起,令他犹豫不决:“若我贸然出手相助,岂不是公然与师叔为敌?” 正当这电光火石之间,玄之义手腕微动,剑法之精妙展现得淋漓尽致,剑锋巧妙地旋转,化为一道柔和的平面,轻轻一拍,“啪”地一声,胡正夫的手腕恰好击在了这无锋的剑面之上,竟奇迹般地毫发无损。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暗自惊叹于玄之义对剑力的精准控制。 胡正夫一时愣怔,恍惚间才意识到是对方有意放水,自己这只差点断送的手腕竟奇迹般地保住了。想到一旦此腕不保,自己多年的武学生涯便将化为泡影,他不禁后怕得浑身冷汗淋漓,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感激与敬畏:“多谢玄大侠剑下留情,胡某感激不尽。” 玄之义淡然收剑入鞘,对于胡正夫的谢意,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与淡然,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不值得过多言语。周围的气氛在这一刻凝固,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回味着这场惊心动魄又充满慈悲的较量。 这招杀伤力极大的秘技,西门玉堂与胡正夫在多年的切磋交流中,始终将其视为禁忌,未曾施展。毕竟,它作为龙吟剑派的绝技,其威力之猛,足以在战场上扭转乾坤,但在友好的比武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火候的掌握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难以控制其毁灭性的力量,更遑论在切磋中收发自如了。 西门玉堂见状,心中暗自思量,决定亲自介入以平息这场不必要的风波。他转头对胡正夫说道:“胡兄,我看此事还需我与玄师叔前去详谈,你与计小兄弟不妨先行一步,前往甲秀府享受美酒佳肴,权当我为你压惊。待事情处理完毕,我必尽快赶来与你们汇合。” 胡正夫此刻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惊险一幕中,神色略显恍惚,对于西门玉堂的话只是本能地应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与感激。他深知,今日若非玄之义手下留情,自己的武学生涯恐怕就要在此刻画上句号。因此,对于西门玉堂的提议,他虽未完全回过神来,却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于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宋战、宋卷及众人目睹了玄之义那惊世骇俗的一剑,无不瞠目结舌,心中既惊叹于其武功之高深,又暗自庆幸能亲眼见证这样的传奇时刻。宋战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恭维道:“今日能亲眼目睹玄大侠展现神技,真乃我等三生有幸,此生难忘。” 玄之义却面若寒霜,对这些溢美之词毫不领情,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无需多言。” 宋战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造次,正欲开口,却被玄之义那凌厉的眼神瞪得心头一颤,几乎要窒息。他强作镇定,挤出一抹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讨好:“玄大侠且慢,在下有一言相劝。您武功超凡入圣,西门玉堂亦是江湖中的佼佼者,两位高手同行,难免让人心生忧虑。毕竟,若二位联手,恐怕在场之人无人能敌,这等实力,即便是我们,也难以置身事外,倍感为难啊。” 宋战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深知自己虽是在表达“担忧”,实则是在暗示玄之义,希望他能理解当前的微妙局势,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而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玄之义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息,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与妥协,“我的孙儿此刻仍掌握在你们手中,你们究竟要我如何做?”他的双眼紧盯着宋战,目光中既有恳求也有坚决。 宋战神色凝重,缓缓言道:“自古以来,凡押解人质,皆需施以镣铐枷锁,以确保万无一失。况且,从此地返回十二连环坞路途遥远,其间变故难料。西门大人您不仅武艺超群,且在隆武城周边广交英雄豪杰,人脉广阔……”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西门玉堂不等宋战言毕,便毅然打断道:“我此番自愿前往,全是为了我师叔的爱孙。即便沿途有义薄云天的豪杰因敬重我西门玉堂,甘冒奇险前来搭救,我亦绝不会趁机逃脱!我西门玉堂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罢,他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与决绝。 宋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却藏着几分微妙,“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西门大人您这般身份尊贵,若就这样随我们同行,似乎,似乎有些……不太合宜,呵呵。”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显然是在寻找一个更为委婉的表达方式。 西门玉堂闻言,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将心中的无奈与决心一并吐出,“你说得在理,要我西门玉堂束手就擒,也并非不可。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承诺——一旦抵达目的地,你需立刻释放我师叔的爱孙,绝不能有丝毫拖延。”他的话语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着,西门玉堂缓缓伸出手,目光直视宋战,那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一个肯定答复。 宋战放声大笑,声如洪钟,说道:“若我宋战连这点江湖道义都不顾,那便当即自刎于此,血溅五步,以谢江湖,以谢列位英雄!”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西门玉堂、玄之义、胡正夫、计小星等人闻言,皆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宋战竟会说出如此决绝之言。在江湖中,承诺与信义被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宋战此言一出,便等同于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宋战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玄之义身上,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即便诸位仍对我有所疑虑,那玄大侠的为人,想必各位都是信得过的吧?有玄大侠在此作见证,我们怎敢不放人?一旦抵达十二连环坞,只要玄大侠一句话,我们定当毫不犹豫地释放令孙,绝不敢有片刻的拖延。” 西门玉堂缓缓将目光转向玄之义,只见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一脸愁容,眉宇间满是担忧与焦虑,显然是在为孙儿的安危牵肠挂肚。西门玉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奈与决心一并吸入胸膛。 “好,”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派人来绑我吧。”说着,他缓缓伸直了双手,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无奈,仿佛在这一刻,他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玄之义望着西门玉堂,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感激。他深知这一决定对于西门玉堂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份牺牲有多么沉重。他缓缓开口道:“为难你了,小玉堂。待令孙平安归家,师叔我定会倾尽全力,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 宋战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条坚韧的牛筋绳,正欲将西门玉堂的双臂紧紧缚住。然而,他才刚绑了两个圈,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身形一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西门玉堂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奇道:“为何不继续绑了?” 宋战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敬佩,“以你西门玉堂的深厚功力,即便我将你绑得再紧,只要你运力于臂,这绳索又能有何用呢?恐怕瞬间便会被你崩断。” 西门玉堂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也罢,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自行卸去功力。你再用这牛筋绳嵌缚我穴道三分,如此一来,我便无法再运功崩断绳索了。” 宋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点了点头,笑道:“好,西门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如此,我便得罪了。” 西门玉堂从容不迫地伸出双手,神情坦荡,毫无防备之意。宋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他手中的牛筋绳如同灵蛇出洞,三匝五绕之间,已将西门玉堂的双臂牢牢扎紧。紧接着,他身形一晃,运指如风,迅若闪电,指尖带着破空之声,疾点向西门玉堂的“天戌”、“地门”、“池门”、“仁池”四大要穴! 这四大要穴乃人体经络之关键,一旦受制,即便是内功深厚之人也难以轻易冲破。西门玉堂骤然受袭,此刻他内力已卸,全身空门大开,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挡。穴道受制的瞬间,他只觉一股酸麻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行动能力瞬间被剥夺。 他心中一凛,万没想到宋战会如此果断出手,竟丝毫不顾及江湖道义。一面竭力想要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一面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愤怒:“你……” 宋战不再多言,身形如同鬼魅,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地又封了西门玉堂的“旋机”、“鸠尾”、“巨关”、“幽门”、“关元”五大要穴。这五大穴道乃人体要害,与先前被封的四大穴道相连,构成了人体经络的一个封闭循环。西门玉堂即便内功深厚,此刻也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全身无力,顿失重心,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宋战见状,快步上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戏谑:“我可有伤你?” 西门玉堂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怒视着宋战,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战看着西门玉堂愤怒的眼神,笑容更加灿烂:“我哪有伤你!我只不过封了你的穴道,让你暂时无法运功而已。你何必这样盯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西门玉堂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然而,西门玉堂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屈服。他知道,此刻的自己虽然处于劣势,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反抗与复仇的念头。 计小星目睹眼前一幕,心中怒火中烧,几乎要按捺不住冲上前去。他的好兄弟西门玉堂被如此对待,身为兄弟的他岂能坐视不理?然而,刚迈出的脚步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与苦涩。他深知那玄老头的厉害,连胡正夫这样的人物都对其委曲求全,自己又怎能是对手? 计小星的目光在玄之义与西门玉堂之间游移,内心的挣扎与犹豫溢于言表。他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了一步,仿佛是在无声地抗议,却又不敢太过冒进。这时,玄之义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安抚,仿佛是在告诉他:此时不宜冲动行事。 胡正夫见状,连忙拦在计小星身前,低声劝道:“有他师叔在,西门玉堂出不了事。我们先回府,再从长计议。” 计小星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内心的焦灼与不甘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深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与玄老头抗衡,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玄之义干咳了一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别磨蹭了,赶紧上路!” 宋战目光坚定,朝着身后一挥手,沉声喝道:“来,快来抬人!”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身后的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左右两人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西门玉堂。西门玉堂虽然身形魁梧,但在这些训练有素的手下面前,却仿佛成了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木偶。 一行几十人,在宋战的带领下,身形矫健地穿梭在树林之间。他们步伐整齐,动作迅捷,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仅仅两个腾挪之间,他们便已隐入了茂密的林中,只留下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夜风中回荡。 计小星与胡正夫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愧疚。计小星紧咬着下唇,双拳紧握,心中的自责如同潮水般翻涌:“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西门兄弟被带走?” 胡正夫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追?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只会徒增伤亡。为今之计,只能先回甲秀府,找遁甲三子商量对策。” “遁甲三子?”计小星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胡正夫解释道:“遁甲三子,乃是甲秀府中的三位奇人,他们精通奇门遁甲,智谋过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西门玉堂的拜把兄弟,绝不会坐视不理。” 计小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回甲秀府!” 胡正夫点了点头,身形微微一震,化作一阵罡风,瞬间消失在原地。 计小星连忙呼唤着貂儿,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灼。貂儿听到主人的呼唤,嗖地奔回他的竹篮之中。紧随胡正夫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闪电般划破夜空,朝着甲秀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中,只留下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坚定的决心,在风中回荡。他们深知,不仅仅是为了救出西门玉堂,更是为了守护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和共同的信念。 第82章 秘谋救兄,十二连坞 计小星经过一番激烈的武艺切磋,内力消耗颇巨,导致他施展的轻身术不复先前那般轻盈迅捷。当他抵达甲秀府之际,只见府邸内外已被重重兵马围得水泄不通,气氛紧绷至极。 计小星在空中辗转腾挪,犹如一只矫健的飞燕,正待降落,忽然间,一股凌厉的罡风自下而上,猛烈地袭向他的身体。他目光一凛,向下瞥去,只见一支细长的竹镖,镖尾竟系着一张泛黄的道符,正疾速飞来。 计小星反应迅捷,当即挥动手中的长剑,划出一个圆润的剑圈。他的斩月剑瞬间凝聚起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霜,剑光闪烁,寒气逼人。那支竹镖如同自投罗网之鸟,直直地插入了剑圈之中,被牢牢地困住。 然而,就在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瞬,那系于竹镖尾部的黄色道符竟猛然间燃烧起来,火光一闪,紧接着,“嘣”的一声巨响,道符骤然爆炸,强大的气浪冲击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计小星在那突如其来的爆炸中,身形陡然失去了平衡,宛如被狂风卷起的落叶,重重地摔落在地。他踉跄着连退数步,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颤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戒备。 虽然那爆炸的威力并不算惊天动地,但却巧妙地利用了他猝不及防的瞬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还未等他完全回过神来,空气中再次响起了尖锐的破风声,数支竹镖如同暗夜中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度向他袭来。每一支竹镖都闪烁着寒光,尾端依旧系着那些诡异的黄色道符,仿佛预示着又一轮危险的降临。 面对这接踵而至的攻击,计小星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在他面前耍飞镖,岂不是如同在孔夫子门前卖字画,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他冷哼一声,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锋芒。他身形一展,施展“星雨飞花”,只见刀光如繁星点点,密不透风地迎向那些疾飞而来的竹镖。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竹镖尽数落空,被小刀精准地击落在地,半空中接连响起“嘣嘣”四声沉闷的爆炸,那是竹镖上的黄色道符在击中后自行触发,释放出威力不小的爆炸,强大的冲击波甚至将计小星投出的小刀深深地弹入了泥土之中。 望着这一幕,计小星心中惊疑交加,眉头紧锁。这些黄色道符究竟是何方神圣所制,竟能自燃爆炸,实在令人费解。 正当他沉浸在思索之中,突然间,脚下的土地似乎活了过来,一阵莫名的吸力传来。计小星只觉脚下一软,脚踝竟被一团诡异的手形沙土紧紧缠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试图将他拖入地底。他心中一凛,急忙运功抵抗,但那股力量却异常顽固,让他一时之间竟难以挣脱。 没有片刻犹豫,计小星猛地一挣,借助内力挣脱了那诡异手形沙土的束缚,身形暴退数丈,同时双眼如电,迅速扫视四周,企图捕捉到敌人的踪迹。然而,四周除了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异样,敌人仿佛融入了夜色,无迹可寻。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计小星定睛一看,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飞虫如乌云压顶般袭来,数量之多,足有千余只,每只都携带着森然的寒意,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攻势,计小星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汹涌澎湃,他猛地挥动手中的斩月剑,剑光如寒霜般四溢,形成一道道冰冷的剑气罩,将自己紧紧包裹其中。那些飞虫一触及这剑气,瞬间被斩落,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也让计小星倍感压力,他只觉得体内寒气逼人,连牙齿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呼出的气息也化作了白雾。他心中暗自叫苦,敌人的技法实在太过诡异,前所未见,让他难以捉摸。正如俗话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此刻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暗箭,更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的诡异攻击。 “住手!”随着一声浑厚有力的喝止,胡正夫身形如电,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混乱的现场。他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乃是你们西门大哥的拜把兄弟,计小星,自家兄弟,岂可如此无礼?” 话音刚落,只见三道灰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身着灰色劲装,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危险的气息。当头的一人身形高大,面容刚毅,他快步上前,双手一拱,态度诚恳地说道:“在下鲜于古,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计兄海涵。我等并未识得计兄真面目,误以为是敌人侵扰,这才贸然出手,实乃一场误会。” 鲜于古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但眼神中依然保持着警惕,显然对于计小星的身份和实力仍存有一丝戒备。 计小星无奈地将斩月剑插入地面,剑尖触地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离,地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引得周围几人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对这把神兵利器充满了敬畏。 他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试图驱散周身的寒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幸会幸会,各位的技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只是,那竹镖为何会自爆?实在令人好奇。” 胡正夫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是遁甲学院的独门遁法,叫做……嗯,叫什么来着?”他看向身旁的一位灰影人物。 “爆遁。”鲜于古沉声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 “对对,爆遁!”胡正夫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地说道,“这位鲜于忠,虽然在我们这里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他的爆遁技艺也是不容小觑的。不过嘛,要是真打起来,他在我手下可走不过五十招。” 说完,他又指向另一位灰影,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至于这位鲜于明,那可是机灵得很,那些飞虫就是他一手饲养的,别看它们小,毒性可是烈得很,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人的命。” 随着胡正夫的介绍,鲜于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仿佛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而计小星则暗暗心惊,这些遁甲学院的弟子,各个都身怀绝技,不容小觑。 计小星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言辞恳切:“今日能在此得见三位奇人异士,实乃我计小星之幸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诚的敬佩,对于鲜于古三人的独特技艺,他心中充满了赞叹与好奇。 鲜于古见状,也是豪爽一笑,回礼道:“计兄弟客气了,既然都是西门大哥的兄弟,那便是一家人,不必见外。内堂请!” 言罢,他引路在前,计小星与胡正夫等人紧随其后,穿过曲折的走廊,步入了甲秀府的内堂。内堂之中,烛火通明,暖意融融,早已汇聚了不少甲秀府的精英好手,他们或坐或立,神情肃穆,显然正在商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众人见鲜于古一行进来,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鲜于古简要说明了计小星的身份,众人听后,皆是点头示意,表示欢迎。 然而,在接下来的商议中,计小星却发现自己有些插不上话。甲秀府的这些好手们,个个都是经验丰富、见解独到,他们针对当前局势,各抒己见,讨论得热火朝天。计小星虽然也想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插话时机。 他并不着急,而是耐心地倾听着每个人的发言,细心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和线索。 众人围坐一堂,气氛凝重而热烈,都在为如何救人绞尽脑汁。遁甲三子——鲜于古、鲜于忠、鲜于明,他们因长期对十二连环坞进行秘密调查,对其地形布局了如指掌,此刻正将他们所知的信息一一道出。 十二连环坞,作为寒江会在江湖中的一处重要分舵,其前身乃是凤尾帮的地盘。两年前,凤尾帮老帮主周友仁的突然离世,如同一场风暴,使得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凤尾帮迅速土崩瓦解,最终被寒江会趁机吞并。从此,十二连环坞便成了寒江会的一块铁桶般的据点,深藏不露,戒备森严。 这巢穴不仅地理位置极为隐蔽,而且防御体系更是滴水不漏,水旱两面均设有重重关卡,步步设防,仿佛一座天然的堡垒,易守难攻。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坞内建有一座奇特的石屋,石屋的设计巧夺天工,内开十二个窗扇,每一个窗扇下都设有一人的弩位,排列得整整齐齐。 每一个弩位之上,都巧妙地安装了别具一格的装置,显得既神秘又实用。弩位中央,一个八寸高、一尺宽的方孔赫然在目,它如同一只深邃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它不仅是凤尾帮防御的重要设备,更是传递情报的枢纽。这里,总管着隆武河一带十二处巡江分舵的谍报工作,石屋中的每一个窗孔都负责着一处分舵的信息传递。 十二连环坞还养着十二笼久经训练的信鸽,它们成为了传递情报密令的空中使者。而那十二巡江分舵也同样各养着一笼信鸽,彼此之间通过信鸽相互交流,确保信息的畅通无阻。 从十二连环坞到分水关,再到帮主所在的分舵内三堂,这段水程漫长而复杂,其间机关重重,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让人进去便难以找到出路。多年来,十二连环坞与官家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然而自从被寒江会收拢之后,这里便时常处于冲突的边缘,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众人听着遁甲三子的介绍,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十二连环坞的防御之严密、设计之精巧,简直超乎想象。他们知道,要想从这里救人,必须制定出一个周密无懈的计划,否则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鲜于古轻舒猿臂,指尖在摊开的画卷上缓缓划过,仿佛每一处山川河流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东面,”他沉声说道,目光如炬,“这里是隆武西河,岗哨相对薄弱,而且地形隐蔽,我们可以选择从这里潜入,神不知鬼不觉。”他的手指沿着河岸线轻轻滑动,仿佛在规划着一条隐秘的通道。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画卷的另一端,那里是十二连环坞的核心区域。“这石屋后,”他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就是他们的内堂,根据我们的情报,大哥应该就被囚禁在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决绝。 鲜于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紧握拳头,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直接把这石屋给炸了,来个痛快!爆炸声一响,他们肯定会乱作一团,我们再趁机从后方切入内堂,救回大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怒和对胜利的渴望。 然而,鲜于古却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沉而睿智。“不可,”他缓缓说道,“十二连环坞有十二个小分舵,人多势众,其中不乏好手。如果我们采取如此激烈的行动,势必会惊动整个寒江会,到时候不仅救不回大哥,还可能让我们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次行动,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人数不能多,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要秘密潜入,先救回大哥,确保他的安全。至于寒江会,来日方长,我们总有算账的时候。”他的语气坚定而冷静,仿佛已经为这次行动制定了一个周密无懈的计划。 胡正夫沉吟片刻,缓缓言道:“宋家五虎,虽在江湖上有些名头,但其实力尚不足为大患。至于其他角色,多是一些平庸之辈,难成大器。眼下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不知内堂内是否还有其他高手在。” 鲜于古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补充道:“不错,宋家五虎或有勇无谋,易于对付。但他们分舵主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曾与大哥有过一战,结局未曾得知。至于计少侠所携的黑魔貂,确是奇兵一枚,但切记,非至关键时刻,绝不可轻易放出。那黑魔貂毒性猛烈,被其咬伤之人,虽不会立即丧命,但痛苦呻吟之声,却足以惊动四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与混乱。” 说至此,鲜于古目光深邃,似有千言万语未尽,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此次行动,需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因此,每一步都要谨慎考虑,确保万无一失。” 计小星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表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然而内心却如翻江倒海,激动之情难以抑制。他深知,自己骨子里流淌着对冒险的渴望,对于这种需要潜行匿迹、充满未知与挑战的行动,他实则乐此不疲,心中早已跃跃欲试。 第83章 夜色潜行,连环破敌 经过一番周密商议,这一行九人小心翼翼地潜行至十二连环坞的西侧。他们之中,既有计小星与武艺高强的胡正夫,还有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遁甲三子,这三人已是队伍中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除此之外,更有甲秀府的四名精英好手加入其中。这四人——连升、卞应蟾、路鲁、卢家昌,皆是龙吟剑派中精挑细选的弟子,自出师门后,他们便毫不犹豫地追随师兄西门玉堂的脚步,南征北战,积累了无数实战经验。在隆武城,他们凭借着过人的剑术与默契的配合,赢得了“甲秀四卫”的美誉,名声赫赫,无人不晓。 此刻,他们九人汇聚一堂,各自怀揣着绝技与决心,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未知挑战。夜色下,他们的身影在十二连环坞的西侧若隐若现,宛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遁甲三子,以其超凡的感知与机敏,在这夜色中首当其冲,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将周遭的环境状况、暗桩明哨窥探得纤毫毕现,无一遗漏。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敏锐的洞察。 计小星目光如炬,他注意到岗哨旁赫然矗立着一口古老的井,井边还警惕地守着一名帮众。他心中暗自盘算,若贸然远投暗器击毙岗哨,势必会惊动古井旁的那名帮众,从而打草惊蛇,破坏整个行动计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遁甲三子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无需言语便能洞悉彼此的心意。鲜于明,这位精通奇门遁甲的佼佼者,缓缓伸出双手,指尖微动,口中轻声念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回荡,他的袖口突然涌动起一股奇异的能量,紧接着,两大团密密麻麻的飞虫如同乌云般汹涌而出,少说也有三千余只,它们在空中盘旋一周,随后便朝着岗哨的方向婉转飞去。 这些飞虫在夜色中几乎难以察觉,它们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准备为接下来的行动铺平道路。遁甲三子的这一手,不仅展现了他们高深的遁法修为,更彰显了他们在此次行动中的关键作用。 鲜于忠,遁甲三子中的另一位高手,此刻也展现出了他惊人的实力与精准的判断力。他动作敏捷地从腰间抽出一枚锋利的竹镖。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瞄准了远处岗哨的眉心,随后手臂一振,竹镖如同离弦之箭,划破夜空,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命中了岗哨的眉心。这一掷,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竹镖直插颅中,瞬间了结了岗哨的性命,鲜血从伤口处喷溅而出,却又被夜色迅速吞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几乎是在竹镖命中的同时,那两团由鲜于明释放出的飞虫也如影随形般赶到。它们仿佛训练有素,迅速而有序地附着在岗哨的尸体上,特别是关节之处,巧妙地控制住了尸体的平衡,使之即便失去了生命,也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宛如一个尽职尽责的守卫,继续守望着自己的岗位。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而隐秘,以至于周围的岗哨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更未曾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遁甲三子的默契配合与高超技艺,为这次行动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鲜于古,遁甲三子中最为深沉莫测的一位,此时已悄无声息地腾跃至西侧木围之外。他身形一顿,稳稳蹲下,双手迅速掐动指诀,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大地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沟通。 紧接着,他双掌猛然伏地,掌心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只见古井那头的看守,突然间被一团翻滚的沙土紧紧缠缚,那沙土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封住了他的口鼻,让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却很快被沙土淹没。 随后,那看守就像被无形之手一把拉入地底,瞬息间便被活埋,只留下一片平静的土地,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暗杀之术犹如鬼魅撩影,令人不寒而栗。那看守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入了这致命的陷阱。 计小星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他这才真正领略到遁甲三子技法的厉害,之前自己也曾遭遇过类似的伏击,那种无力挣脱、生死由人的感觉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他深知,若是换成一般人,面对遁甲三子这样的高手,当真是插翅也难飞,逃脱无望。 在鲜于古成功处理掉古井旁的看守后,一行人开始挨个越过木围,他们动作轻盈,身形矫健,宛如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各个岗哨的阴影之下。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打乱了整个行动计划。 按照事先精心制定的计划,此刻大家需要分头行动。计小星与甲秀四卫——连升、卞应蟾、路鲁、卢家昌,五人一组,他们负责解决西侧四处关键位置的岗哨。这些岗哨分布错落有致,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他们,需要极高的默契与配合。计小星心中盘算着,他向四人使了个眼色,随后五人便如同鬼魅般分散开来,朝着各自的目标悄然而去。 而遁甲三子与胡正夫,则组成了另一支精锐小队。他们的任务是沿着西侧的唯一一条必经之路,潜行至石屋附近。这条路上虽然也有岗哨巡逻,但对于精通奇门遁甲与轻功的他们来说,想要避开这些岗哨的视线,并非难事。他们身形闪烁,时而隐匿于树影之间,时而贴地滑行,如同夜色中的一抹轻风,悄无声息地朝着目标逼近。 整个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各展所长。他们深知,这次行动的成功与否,不仅关系到个人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因此,他们都拼尽了全力,誓要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第84章 暗夜猎豹,毙敌无声 计小星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岗哨站上,他的动作敏捷而精准,宛如一只猎豹在夜色中捕食。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取下尸首上的腰带,那腰带质地特殊,上面绣着十二连环坞独有的标志,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犹如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 他将这条腰带缓缓系于自己的腰间,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这条腰带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他即将展开的单独行动的“通行证”。在十二连环坞的复杂地形与严密防守中,这条腰带将成为他穿梭自如、避开巡逻的“钥匙”。 他深知,这条腰带所代表的“暗记”,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光,让那些同样身处黑暗中的“自己人”能够迅速识别出他的身份。然而,讽刺的是,这个原本用于确认身份的“自己人”,此刻却成为了专取“自己人”性命的利刃。 计小星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他深知自己的行动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但正是这种危险与挑战,才让他感到兴奋与满足。他享受着这种在刀尖上舞蹈的刺激,更享受着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在清冷的月色下,计小星的行动愈发显得小心谨慎。他身形轻盈,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在丈量着与死亡之间的距离。尽管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几乎比月色还要浓烈的杀气,但这种杀气却是无形的,深藏不露,唯有那些对危险极为敏感的人才能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然而,杀气终究是看不见的,它如同潜藏在黑夜中的毒蛇,无声无息,却致命无比。通常,当你真正感觉到杀气的存在之时,往往已经是命悬一线,人已经开始被杀了。 计小星深谙此道,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他根据先前精心制定的部署,悄无声息地饶到了另一处暗哨前。这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是敌人防守的薄弱环节,却也是他此次行动的关键所在。 他靠近暗哨,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猎豹在接近猎物。 在幽暗的夜色中,计小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人影在前方不远处缓缓移动。他放缓脚步,步伐变得更加轻盈而谨慎,脸上故意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正在靠近的“同伴”。 果然,那个“同伴”在低沉的嗓音中发出了招呼:“过来,快过来这里,这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催促,显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计小星假装没有听见,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刚刚发现声音来源似的,慢悠悠地转过身,朝着那个方向“喂”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 那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欣喜:“怎么这么迟才换班啊!我们都等急了!” 计小星心中暗自盘算:原来他们正要换班,自己这趟来得可真是时候。他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和疲惫。 随着计小星一步步走近,那个喽啰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计小星利用地形和夜色作为掩护,巧妙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直到将那个喽啰逼入了一个死角之中。 在那个喽啰还沉浸在即将换班的轻松氛围中时,计小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待时机成熟,便能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计小星心中已然盘算妥当,他深知,只需自己稍一动作,手中小刀便能瞬间割破对方的咽喉,让一切呼救之声戛然而止。那头颅会无力地坠入水中,“噗通“一声,一条生命便这样悄无声息地终结,而他,则将继续寻觅下一个目标。 打定主意后,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动作看似温和且充满友善,仿佛是要轻拍对方的肩膀,给予一个安慰的拥抱,让对方安心休憩,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以放心地将一切交托给他。他的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以假乱真,掩藏着内心深处的冷冽与决绝。 就在计小星左手缓缓伸展,企图以伪装的友善靠近那名喽啰之时,对方却突然提出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问题:“你腰间的是什么兵刃?”十二连环坞内,虽然各式兵刃琳琅满目,但众人习惯赤裸刃身,从不佩戴鞘套,更何况计小星腰间那把斩月剑所散发出的独特光芒,即便在昏暗中也难以掩饰其非凡。 计小星心中一凛,他知道,此刻的犹豫便是致命的破绽。没有时间供他细思,他当机立断,右手悄无声息地滑向腰间,抽出锋利无比的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对方咽喉。那喽啰只觉一股炽热的痛楚瞬间撕裂了喉咙,仿佛有烈火在燃烧,他想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咯咯”声,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恐惧,鲜血如泉涌般从颈间喷溅而出,他徒劳地用手去捂,却只能让血液更加肆虐。 计小星毫不留情地将他摁倒在地,为了防止意外,再次补上一刀,确保对方彻底断气。然而,即便如此迅速果断地结束了对方的生命,他心中仍有一丝不满。若是在平日里,他或许会享受那份慢慢折磨的乐趣,看着猎物在痛苦中挣扎,求饶,直至彻底崩溃,那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但今天,情况不允许他如此奢侈,他只能带着些许遗憾。 就在这时,头顶的岗哨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划破了夜的寂静,计小星心中一沉,暗叫一声“不好”。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四周,只见其他四处的岗哨已然被甲秀四卫悄无声息地解决,唯独他这里成了最后的漏网之鱼,显然,他的行动稍显迟缓,落后了半步。 不容多想,计小星右手一抖,那把锋利的小刀如同活物一般跃然掌中,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之力,将小刀轻轻一弹,只见银光一闪,小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向头顶的岗哨疾射而去。 那岗哨原本正欲大声示警,却没想到死亡已悄然而至。小刀从地板的破口中猛然穿出,精准无比地刺入他的口中,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封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呼喊,更直接穿透了口腔,深深扎入脑颅之中。那岗哨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无力地倒下,就此毙命。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场地,计小星身形一动,如同夜风中的幽灵,轻盈地飞身上岗。他站在高处,向远处的岗哨举起手,做了一个简洁而有力的手势,示意一切顺利,任务完成。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傲而冷峻,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第85章 隐匿潜行,刀光暗影 这时,三岔路口的阴影中忽然跃出四道灰影,身形矫健,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遁甲三子——鲜于古、鲜于忠以及他们的挚友胡正夫! 鲜于古神色凝重,对身旁的鲜于明嘱咐道:“阿明,你务必小心把守此地,不得有丝毫疏漏。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立即以约定的信号通知我们。”说完,他深深地看了鲜于明一眼,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鲜于明郑重地点了点头,身形一动,便巧妙地隐入了路旁的暗处。他双手轻轻伏地,闭目凝神,口中开始低声念诵起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只见他的袖中忽然飞出数团黑乎乎的小虫,它们在空中盘旋片刻后,便相继潜入地板的缝隙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小虫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并将信息反馈给鲜于明。 在鲜于明的精心布置下,这七丈之宽的岔路口瞬间被一层无形的监视网所覆盖,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他的感知。 安排好这一切后,鲜于古、鲜于忠和胡正夫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间无需多言,便各自抱拳示意,然后身形一闪,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潜了过去。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灰影在原地徘徊。 计小星孤身屹立于岗哨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错落有致的十二连环坞。夜色中,点点油灯犹如星辰般点缀,奇妙地勾勒出一个庞大的牛头轮廓,那石屋恰似牛头的核心,隐匿于灯火阑珊之处。他心中暗自盘算,若要悄然抵达那神秘的石屋,必须寻得一条既隐蔽又安全的路径。 北面,那牛头的脑壳部分,壁垒森严,仿佛自然界的绝壁,无隙可乘,显然是个死胡同,绝非理想的入口。而牛嘴的方向,正如遁甲三子所提及,机关密布,危机四伏,每一步都可能触发未知的陷阱,无疑是自投罗网之举。 计小星的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了牛耳的位置。那两处看似不起眼,却似乎隐藏着通往核心的秘径。他心中暗自揣摩,这牛耳之处,或许正是通往石屋的唯一正道,既避开了正面的重重机关,又能巧妙地绕开难以逾越的北面障碍。 然而,当他回想起遁甲三子的计划时,心头不禁一紧。鲜于古计划从中北方位的牛眼睛处潜入,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选择,因为那里虽看似隐蔽,实则可能暗藏更为复杂的防御机制。鲜于忠与胡正夫则打算从东西两侧的牛耳口潜入,这个方案与计小星的推测不谋而合,显示出他们对地形的深刻理解。 但计小星心中仍有隐忧,他担心鲜于古的选择会让他陷入困境。他深知,一旦踏入敌人的视线,再高明的身手也可能难以全身而退。因此,他暗暗决定,必须密切关注鲜于古的行动,一旦有变,他将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确保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计小星心中虽有种种推测,却也不敢轻易下定论,毕竟这关乎到众人的安危。正当他心绪难平之际,不远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借着微弱的灯光,他隐约看见两个人影正缓缓靠近,他们的步伐显得慵懒而随意,显然没有察觉到四周潜藏的危险。 计小星心头一紧,他深知这十二连环坞内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这两个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踏入了险境的边缘。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做出决定,必须尽快将他们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轻巧地跃下岗哨,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滑行。他渐渐靠近那两人,然而,那两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对话中,对周围的动静浑然不觉。 随着那两人的步伐越来越近,对话的内容也逐渐清晰起来。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最近众分舵主都聚集在此,不知帮内究竟有何等大事要商议?” 计小星隐匿在暗处,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人虽非核心成员,但他们的谈话或许能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于是,他更加专注地倾听起来。 另一人则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口回应道:“大不大事的我可管不着,反正今晚又别想睡个好觉了。” “你管不着?哼,真要是帮内有什么风吹草动,还不是咱们这些小喽啰首当其冲,去送死?”先前那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担忧。 “嘿,你说得倒也是实话。”另一人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又叹了口气,“自从咱们凤尾帮的老帮主离世后,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每天都像在刀口上舔血,提心吊胆的。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怀念老帮主在的日子。” “怀念?你怀念的怕是老帮主在时你那清闲的日子吧?”先前那人冷笑一声,“以前老帮主在,你还没机会碰过女人。现在倒好,掳了满屋子的女人,你玩得不亦乐乎,可曾想起过老帮主的帮规?”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和指责:“就凭你强抢妇女这一条,按照老帮主的帮规,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计小星心中暗自震惊。他没想到,这些看似普通的帮众,竟然对帮内的现状有着如此深刻的看法和不满。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凤尾帮内部或许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而是暗流涌动,充满了危机和变数。 “嘿,话说回来,一码归一码,现今寒江会当家做主,咱们不过是遵令行事罢了。想当年老帮主在世时,严令禁止烧杀抢掠,咱们也是奉令行事,规规矩矩。可如今凤尾帮并入了寒江会,上头下了命令,要咱们去捉几个娃儿,抢几个娘们,咱们敢不从吗?”其中一人言辞间透露出一丝无奈。 计小星隐匿于暗处,心中暗自思量:“未曾想,原先的帮主竟如此正派,这寒江贼会真是为祸一方。” 另一人嗤笑一声,满是不屑:“抢来的娘们还不是给你享乐?你今日饱尝艳福,倒开始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你说咱们捉来这些小娃儿给三当家的炼毒,好些人似乎对这项任务也颇为不满。 “管那么多做甚?舵主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正所谓听话照做,总有收获……”另一人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随着二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近,计小星已无心再听他们闲聊。他目光如炬,悄悄抽出腰间的小刀,紧握刀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坚毅而冷静的神色。 第86章 幽深莫测,危机四伏 二人刚踏入岗哨的阴影之下,忽然间,只觉两股凌厉的罡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他们尚未及反应,眼前便已是一片血红,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二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仰面倒地,气息全无。 计小星手持两柄锋利的小刀,动作快如闪电,精准无误地直中二人眉心,瞬间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他手法娴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经过无数次的历练。 接着,计小星迅速将两具尸体带上岗哨,他的小刀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轻巧地固定住尸体的关节,使得尸体能够稳稳地站立起来。他将一具尸体垫高,支起了一个垂头死人的姿势,远远看去,竟与活人无异,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计小星做完这一切后,轻轻地吐了口气,目光再次扫向四周。夜色依旧深沉,四周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计小星并未打算长久地留在岗哨处监视,他心中充满了探索未知的好奇与决心,决定深入北面,一探究竟。 他当即压低身形,犹如夜色中的一抹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行而下。到达岔路口时,他身形一跃,轻盈地越过了路口,展现出了极高的敏捷与身手。然而,当他真正踏入这片区域时,却发现地形与先前在高空中的观测截然不同。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股淡漠的烟气在夜色中缭绕,使得这片区域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诡秘。月色朦胧,银白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却只能照亮眼前的一片迷雾,无法穿透那层层的诡秘。 计小星小心翼翼地窜至坞边,这里紧邻着水路,是他为自己预留的一条退路。他深知,在这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地方,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而这条水路,便是他的藏身之所。一旦遇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他还可以潜入水中,借助水流的掩护,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心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月色在这片诡秘之地变得异常诡谲,时而明亮如昼,时而黯淡无光,仿佛天际的月轮在与某种未知力量进行着无声的较量。明亮之时,银辉毫无节制地倾泻而下,将周遭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连最细微的尘埃都无所遁形,给这寂静的夜添上一抹不真实的辉煌;而黯淡之际,则像是深邃的水域中猛然张开了巨口,一只无形的、庞然大物的怪兽悄无声息地将光芒一口吞下,让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幽深莫测的黑暗之中。 这种明暗交织的变化,不仅影响着光线的强弱,更在计小星的心头投下了重重阴影。每当月光被“吞噬”,他便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那短暂的明亮,又像是某种短暂的喘息机会,让他得以在这片混沌中暂时找回一丝方向和希望。 他紧贴着坞边,目光在月光的明暗交替中闪烁,试图捕捉任何可能的异动。水面上偶尔泛起的细微涟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微光,让人感到有一种压抑的氛围。 这种幽异而压抑的气氛,像一层无形的纱网,紧紧包裹着计小星,唤起了他曾听说书客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关于贪婪与未知的恐怖传说——在漆黑的夜色中,一群冒险者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水域,他们的目标,是两颗在身中暗处熠熠生辉、仿佛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宝石。传说中,这两颗宝石仅在黑夜中显露真容,其光芒穿透水面,引诱着每一个渴望财富的人。 然而,每当有人接近那诱人的光芒,水面便会突然翻涌,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水浪,水下的一切都被混沌吞噬,而那些勇敢或愚蠢的寻宝者,也从此消失在了无尽的深渊之中。村民们后来才发现,那所谓的宝石,其实是潜伏在水底、几乎化为化石的千年巨蟒的双眼。它们在夜色中闪烁,如同最璀璨的宝石,却也是最为致命的诱饵。水下巨蟒以它那五彩斑斓的“宝石”为饵,等待着无知者自投罗网,每一次大嘴的开合,都是对生命的无情吞噬。 此刻,计小星仿佛能感受到故事中那股阴冷的水汽,和巨蟒呼吸间带动的微弱气流。他站在这个未知而危险的边缘,四周的一切都在月光的明暗交错中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站在了那传说中的“蛇口”之上。每一阵微风吹过,都像是巨蟒吐信前的预兆,让他全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 危机,就像是一张已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释放出毁灭性的一箭。计小星深知,自己正处在一个极其微妙的平衡点上,任何微小的动作或声响,都可能打破这份脆弱的平静,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必须保持冷静,用智慧和勇气找到逃脱这条“巨蟒”吞噬的出路。 沿着蜿蜒曲折的水路,计小星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在湿滑的石头上,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夜色如墨,月光在水面上跳跃,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几分诡异。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撮起嘴唇,巧妙地模仿起蛙鸣,发出两长一短又一短两长的特定音节——这是他们行动前约定好的联络信号,简洁而隐秘,能在寂静的夜色中传递信息,却不易引起外人的注意。 然而,当最后一声蛙鸣在空气中渐渐消散,四周依旧保持着死一般的沉寂。没有预期的回应,没有同伴的暗号,只有夜风轻轻拂过水面,带动着细微的涟漪。计小星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他心头蔓延。 他再次尝试,这次更加用力地吹响口哨,让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希望是距离太远或是有其他干扰导致信号未能传达。但结果依旧令人失望,回应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计小星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知道,按照计划,此时应该已经有同伴在附近潜伏,等待他的信号以进行下一步行动。而今,这毫无回应的寂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可能意味着计划已经出现了未知的变故,或者……更糟糕的是,他的同伴们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 他环顾四周,试图从这片漆黑的水域中寻找出一丝线索,但除了偶尔闪烁的月光和远处模糊的树影外,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正常。然而,正是这种表面的平静,才更加让人心生寒意。 计小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分析情况,并尽快做出决策。无论同伴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他都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哪怕这意味着要独自面对未知的挑战。 第87章 诡异木屋,暗藏玄机 计小星行了不久,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宛如迷雾中的航船,失去了前行的方向。就在这时,一阵微弱而独特的酸臭味悄然溜过他的鼻尖,这气味虽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性,瞬间打破了周遭的沉闷。 他眉头微蹙,嗅觉如同敏锐的猎犬,迅速捕捉到这缕气味的来源,并精准地判断出它正朝西北方向袅袅飘散。计小星的目光随之变得锐利,身形也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探去,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决心要揭开这股异味背后的秘密。 他轻手轻脚地移动,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扰到可能隐藏于暗处的“源头”。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酸臭味也愈发明显,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腐臭与潮湿的气息。 计小星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机智,悄无声息地越过了两道明哨的严密监视,每一步都如同夜风中的幽灵,不留丝毫痕迹。当他来到一处隐蔽的水坞边缘,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内窥探时,眼前展现出一片杂乱无章的木林之地,中间竖着一处房屋。 那些木头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粗壮如古树,有的细长似箭矢,其中一头被刻意削得异常锋利,仿佛随时准备刺穿任何不速之客的皮肉。这番景象,无疑暗示着这里保护某个重要的秘密,又或是为了警告外来者的闯入。 计小星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这片充满神秘与未知的领域,心中既充满了探索的欲望,又忍不住对即将面临的挑战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 计小星继续在昏暗中踽踽独行,四周的幽深与寂静让他一时难以辨认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按理说,岗哨之上应能远眺到四周星星点点的油灯,为这黑夜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但此刻,周围却是一片死寂的漆黑,仿佛连星光都被这片神秘的土地吞噬。 随着那股愈发浓烈的酸臭味,计小星来到了木林中的房屋外。屋内,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映入眼帘——一堆堆腐烂的幼儿尸体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仿佛是某个残酷仪式的牺牲品。这些幼小的生命在黑暗中静静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更为诡异的是,一些尸体上竟然生长出了一种奇异的植物,它们的根系深深扎入腐烂的肉体之中,仿佛是在汲取着生命的最后一丝养分。这些植物上绽放着奇特的花朵,色彩斑斓却透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它们正是依靠这些无辜幼儿的尸体作为肥料,才得以在这阴暗的角落中茁壮成长。 花朵所散发出的奇臭无比,几乎令人窒息,那是一种混合了腐烂、死亡与未知毒素的恶臭,让人不禁回想起曾经被试毒时所闻到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计小星的心头猛地一紧,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知这种味道背后所隐藏的恐怖与危险。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正欲再次发出那独特的蛙鸣暗号,以便与遁甲三子取得联系,突然间,眼角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那是一对脚,苍白而无力地自一块厚重的大木板后平平伸出,仿佛是某个不幸者无声的求救信号。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计小星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意识到,有人倒在了那木板之后,或许正面临着未知的危险。没有片刻犹豫,他迅速伏低身子,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紧贴着地面闪电般地闪到了一旁,以避开可能存在的视线或攻击。 在这个过程中,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警惕与谨慎,呼吸也刻意放缓,以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他的双眼如同暗夜中的鹰隼,紧紧盯着那对脚和大木板后的动静,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计小星并未急于行动,尽管他已判断出那人是仰倒在地,但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深怕这是敌人设下的陷阱,意图诱他深入后加以伏击。他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注意到那双露出的脚并非自己人的装束——他们官家从不穿这种编织粗糙的草履。 他耐心地在木板旁守候,目光如炬,紧盯着那双静止不动的脚,试图从中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变化。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双脚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计小星心中一动,突然伸手一弹,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击中了那对脚的脚背。同时,他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从伸脚处的另一端绕了进去,意图在对方因脚部受袭而分神的瞬间,抢占先机,制敌于无形。 然而,当那颗小石子“啪”地一声打在那双脚上时,却并未引来预期中的反应。计小星心中一凛,抢进木板后的他,本想通过声东击西的策略占据主动,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住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惊讶地发现,那里只有一双孤零零的脚,没有头,也没有上半身。这对脚在腰身处戛然而止,断口处血肉模糊,仿佛是被某种利器残酷地拦腰斩断,那景象之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计小星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计小星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莫非是胡正夫那柄玄铁重剑所为?然而,这个念头刚一起,他又迅速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若真是他们所为,又何必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这不是明摆着引人注意吗? 正当他心中疑云密布,试图理清这纷繁复杂的线索时,一阵细微而坚定的脚步声悄然逼近。计小星耳目聪慧,立刻辨出那脚步声共有四人,且步伐稳健,显然来者并非喽啰之辈。 他心中一紧,急忙挪动身形,轻巧地滑入了一片更为深邃的阴影之中。他的身形仿佛融入了夜色,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只余下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计小星深知,此刻的自己正处于未知与危险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心中默默盘算着应对之策。 那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计小星的心弦上,让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第88章 人肉引子,暗夜飞刀 随着那四人逐渐走近,他们的对话也愈发清晰地传入计小星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他的心头。他屏息凝神,将自己隐藏得更加隐秘,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而暴露行踪。 “难道说,这二当家炼制剧毒,非得要用人作料吗?”一人声音中带着几丝不忍与疑惑。 另一人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恐惧:“你们三个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啊。这二当家所炼之毒,乃万里销魂,绝非寻常。待会儿处理那些尸体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切不可徒手去触碰。” “啊?徒手碰了会怎样?”其中一人忍不住追问道,声音中满是紧张。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此毒极为霸道,一旦触碰,你也会遭受无妄之灾,且无药可救。到时候,你也只会变成肥料,成为那万里销魂毒的引子,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听闻此言,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惊恐与不安。“那……那让我们来处理这些尸体,岂不是等于送死?”其中一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听我的指挥,不可轻举妄动。”那人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先打来河水,浇淋在尸体上。待尸体上冒出的绿烟散尽,再撒入毒草种子到肉里,待我撒入毒粉,便算完成任务。” 三人相视一眼,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却也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行动起来。 计小星心中疑云密布,暗自揣测:这二当家竟以活人炼制那传说中的万里销魂毒,其手段之残忍,莫非他是万毒门的人? 正想着,那四人已行至近前。只见其中一人,身形魁梧,面色阴沉,显然是四人中的首领,正指挥着其余三人从附近的河中打水。 他们动作迅速而熟练,用木桶装满河水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水倾倒在附近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上,水与尸体接触的一刹那,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滚油浇在热铁之上,令人心惊胆战。 一股股浓烈的绿烟从尸首上滚滚升起,带着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在空气中。那臭味之浓烈,仿佛能腐蚀人的五脏六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阵阵作呕。 那绿烟滚滚,如同幽冥之中的恶鬼在咆哮。 计小星躲藏在暗处,目睹着这恐怖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愤怒。他紧紧捂住口鼻,强忍着那股几乎让人窒息的臭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指挥之人终究受不住那股刺鼻的恶臭与眼前的惨状,他捂住鼻子,脸色苍白地退让到一旁。然而,就在他退到旁侧之时,脚下忽然传来一个异样的触感,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唉哟!”,他险些摔倒在地。 在熹微的月光下,众人清晰地看到,他的脚下竟踩到了一个头颅!那头颅七窍流血,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格外瘆人。 三人连忙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瞪大眼睛,惊呼道:“这不是七分舵的李元吗?!”他的声音颤抖,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感到难以置信。 “是……是……是他……”另一人也结结巴巴地附和着,脸色同样苍白如纸。 “唉哟,这还有半截身子骨!”第三个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堆残肢断骸,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躲在暗处的计小星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以胡正夫的身手,将一个人大卸八块并非难事,但为何他要如此残忍地下手,甚至连尸首也未能妥善藏匿? 只听那指挥之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敛神说道:“是了,定是刚捉去法场的那两个贼子下的狠手。他们一直吵个没完,没想到还有这等本事。” “就是吵个没完没了的两口子?”另一人瞪大眼睛,语气中满是惊讶,“真看不出他们武功这么高。” “高?再高还不是被我们捉了?”第三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今儿各大分舵主都在,谁敢来造次。” “那是那是,”指挥之人附和道,“不过,这样也好,二当家炼毒又多两个人肉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开始行动:“行了,别啰嗦了。把这几个种子也给他种进去,也算他们为咱们做了点贡献。死了还能当个肥料,滋养咱们的毒草。” 说完,几人便开始动手。他们粗鲁地将那些血腥的尸身托了起来,仿佛那只是些没有生命的物体,而非曾经活生生的人。他们的动作熟练而冷漠,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敬畏,只有对二当家命令的绝对服从。 “还有腿脚,你去那边找一找。”指挥之人冷冷地吩咐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中一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计小星所在的方向委身走来。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诡异。 那双腿脚就静静地躺在计小星跟前,由于被黑暗所笼罩,显得格外隐蔽。然而,随着那人的逐渐接近,即将暴露无遗。 那人游目四探,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不安。终于,他瞧见了那一双脚,心中不禁一紧,战战兢兢地走近确认。他的头刚伸入阴影之下,准备细看时—— 黑暗中突然闪过一道银光,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迅疾而耀眼。 飞刀穿透头颅的瞬间,脑浆伴随着鲜血从伤口飞溅而出,洒落在四周的黑暗中,形成一幅恐怖而诡异的画面。那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当即毙命,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仰面倒了下去。 “嘭!”倒地时撞击木板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余三人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迅速朝声响传来的方向赶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疑惑,显然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厉声喝问,目光四处搜寻,试图找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者。 第89章 灵活穿梭,荒诞夫妻 那人步步逼近,计小星眼见别无他路可走,心中暗叹一声,手指轻轻一抹,三柄锋利的小刀悄无声息地滑入手中,刃面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灰芒。他目光如电,锁定目标,身形一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手臂猛然一振,那小刀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疾速而精准地射向三名敌人。只听得几声闷响,三人几乎同时倒下,连惊呼都未来得及发出。 计小星没有片刻耽搁,迅速行动起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误后,开始逐一处理现场的尸体。每一具都被他轻巧地拖至角落的阴影里,那里光线无法触及,仿佛连时间都被吞噬。他动作娴熟,不留丝毫痕迹,每处理好一具,都会轻轻合上对方的双眼,似乎是对这无奈世事的一种默哀。 在处理过程中,计小星并未忘记搜寻死者身上的财物。他的手指灵活穿梭于衣袋之间,轻轻一提,便有零散的碎银落入掌心,发出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这些银两虽不多,但却是生存不可或缺的物资。他将这些碎银仔细收入自己的腰包,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一切处理妥当后,计小星再次环顾四周,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可能暴露行踪的细节,这才缓缓站起身,融入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地无声的寂静,和那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计小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夜色与建筑之间的缝隙,巧妙地又避开了两处岗哨的严密监视。他的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比,仿佛连呼吸都与周围的静默达成了某种默契。终于,他来到了那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三拼船坞侧面,这里人声鼎沸,与先前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迅速而敏捷地闪身躲进了一处由巨大木桶堆砌而成的阴影之后,身体紧贴着冰冷的木板,只露出半边脸庞,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视线所及之处,两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正是那对路途上的斗嘴夫妇,他们此刻却被牢牢地绑缚在船坞中央的两根粗壮木桩上,显得狼狈不堪。 计小星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敌人显然对他们的实力有所忌惮,即便已经将他们擒住,也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四周布满了明哨与暗哨,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哎呀,你这个贼婆娘,咱们明明说好了子时再动手,你偏生按捺不住那股子冲动劲儿,瞧瞧现在,可好啦?娃儿没救出来,反倒咱俩被捆成了粽子!”闻大牛瞪圆了眼珠子,声如铜锣,满是怨气地吼道。他试图挣扎,却只是让身上的绳索勒得更紧,疼得他龇牙咧嘴。 狗花一听,柳眉倒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武功稀松平常,咱俩能落得这步田地?人家别人的夫君,哪个不是武艺超群,独当一面?偏生你,连个三脚猫都算不上,还在这儿逞能!”她的眼神里既有恨铁不成钢,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闻大牛被戳到痛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武功低微?!那家伙不也被我两刀砍成了三段……”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中闪过一丝懊悔,随即又怒火中烧,“那你当初为何非要嫁给我?你去找那些武艺高强的人啊,去啊!” 狗花闻言,眼眶微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哼,我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大无赖,我至于吗?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个整天只知道吹牛打架的家伙过一辈子?”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委屈和失望,却也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 “竟说我无赖?你且瞧瞧,这普天之下,哪有你这般既泼辣又凶悍的婆娘?!”闻大牛瞪圆了双眼,语气中既带着几分不忿,又夹杂着些许无奈与自嘲,仿佛是在对命运开的一个玩笑进行控诉。 狗花气愤到了极点,胸膛剧烈起伏,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猛地一扭头,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随后用力一吐,一口唾液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飞向闻大牛,不偏不倚地粘在了他的鼻梁正中,显得既狼狈又滑稽。 闻大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他试图扭动身体躲避,但无奈被绳索紧紧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恶心的唾沫在自己的脸上肆虐。这一瞬间,他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喉咙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恶嚎,仿佛要将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紧接着,他也不甘示弱,腮帮子一鼓,猛地一吐,“呸”地一声,一口带痰的唾沫如同复仇的炮弹,直奔狗花而去。狗花虽然有所准备,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 就这样,夫妻俩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的嬉闹,却又带着几分成年人特有的较真和赌气。你一口,我一口,唾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恶心的弧线,相互吐得满头满面,狼狈不堪。他们的争吵声、唾沫飞溅的声音,以及周围船坞上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既荒诞又讽刺的画面。 然而,在这看似荒谬的争斗背后,却隐藏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和复杂的纠葛。每一次唾沫的飞溅,都是对彼此不满和委屈的宣泄;而每一次的躲闪和反击,又似乎是在试探对方底线和情感的深度。在这场看似无厘头的“唾沫大战”中,他们或许能找到一种别样的沟通方式,让彼此的心更加贴近。 “他奶奶的,都给我闭嘴!吵死了!”伴随着这声浑厚而威严的怒喝,从船坞深处的一间木屋中大步走出三人。 “是,二当家!”旁边两个手下闻言,立刻应声,随即快步上前,粗鲁地将闻大牛和狗花的嘴巴用布条紧紧缠住,以防他们再发出半点声响。 躲在暗处的计小星,耳朵微微一动,将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动,这位二当家的声音好耳熟。好奇心如猫爪般挠得他心痒难耐,不由得更加屏息凝神,偷偷探出头去。 第90章 平台围聚,烈火灼心 然而,由于正处在灯火的阴影之下,那人的面目依旧笼罩在一层朦胧之中,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遮掩。 计小星不甘心地眯起了眼睛,浑身上下仿佛都凝聚到了双眼之上,他竭尽全力地想要穿透那层阴影,看清那人的真面目。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种莫名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腾而起。 终于,当那人的脸庞在某一刹那微微侧转,恰好被一缕漏过的光线照亮时,计小星的心口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地击中了一般。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惊。 “怎么会是他?!毒老三!”计小星暗自惊呼,他万万没想到,这臭名昭着的毒老三还是这里的二当家,即便被砍去一条手臂,仍旧不肯安分。 计小星收敛心神,细细思量。毒老三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恶名昭着,全凭他那“毒术精深”的本事,至于外功,则并无多少过人之处。他之所以能在这贼窝里混得个二当家的位置,想必也是靠着他那神乎其技的毒术。毒老三苦练多年的五毒爪,虽令人闻风丧胆,却也在那场激战中,被自己硬生生削去了一只手臂,五毒爪自此报废。 正当计小星沉浸在回忆之中时,一名岗哨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二当家,十二红了!”这话里的“十二红”,乃是他们内部的一种暗语,意指有紧急情况发生,需要二当家立刻前去法场参与。 毒老三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应了一声,道:“拿药去,那对夫妻先毒哑再说,待我回来再拿他们炼毒”说罢,他领着一名随从,大步流星地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狠辣的话语,在寒风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计小星眉头微蹙,对于“十二红”这一神秘暗号并不知晓其含义。然而,他观察四周贼人们的反应,只见他们神色如常,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或异常,心中暗自推断,这应当并非是因为胡正夫他们暴露了行踪所引起的警报。 心中虽有疑惑,但计小星并未迟疑,他身形一闪,迅速潜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跟随着毒老三一行。他轻巧地穿梭在船坞之间,利用两块船坞架接形成的隐蔽通道,巧妙地避开了岗哨的视线。 穿过船坞后,计小星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石屋,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此时,他的目光被石屋上的十二个窗孔所吸引,只见每个窗孔内都透出昏红的灯光,宛如十二只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更令人瞩目的是,石屋的旗杆上也悬挂着一面鲜红的旗帜,随风轻轻飘扬。 看到这一幕,计小星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了“十二红”的含义——原来是指石屋上的十二个窗孔灯光和旗子都变成了红色,这显然是一种特殊的信号。然而,这信号究竟代表着什么讯息,他仍然一无所知。 随着脚步的深入,计小星紧随毒老三等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这平台四周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中央则空出一片,足以容纳上百人站立。此时,平台上已经围聚了二十余人,他们或站或坐,气氛显得颇为凝重。毒老三、冰娘子也在人群之中,神色阴沉,不时与身旁其他人低声交谈。 今日贼人聚一堂,接下来鬼魅要登场。 就在计小星暗中观察之际,平台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位身着赤黑长袍的老者。这老者年纪约莫五旬上下,由于夜色昏暗,加之他面容深沉,计小星一时之间竟未能瞧清楚他的相貌。然而,当老者缓缓步入平台中央,烛火的光芒恰好照映在他的脸上,那一刻,计小星仿佛看到了一座庙中的神像活生生地站在了眼前。老者的面容庄严而威严,双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老者站定之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只是说了几句简短的话语,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聆听他的指示。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计小星注意到平台的一角,西门玉堂被两人牢牢地押跪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但显然已经无力反抗。 那黑袍老者缓缓上前,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计小星的心弦上。他毫不留情地伸手拽住了西门玉堂那略显凌乱的长发,往上一提,迫使西门玉堂不得不抬起头,与之对视。老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西门玉堂,你也有今天,落在我郑某人手里!” 在一旁紧张观望的玄之义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郑舵主,人我已经按您的要求请来了,您之前答应过不会伤及性命,这话可要算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担忧。 郑舵主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冷:“玄大侠,你放心,我郑某人说话一向算话。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但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冷酷,“不过,我只答应不伤及他的性命,至于如何处置他,那就是我们内部的事了。你,无权干涉。” 说完,郑舵主故意叹了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的决定感到无奈:“其实,我也挺想给他个痛快,但西门玉堂这家伙还有其他用,再说杀了我这么多弟兄,这笔账,总得有个说法。”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如刀,直刺向西门玉堂,“血债,终究是要血偿的。” 郑舵主的话语刚落,他身形一动,犹如暗夜中的魅影,猛地向前一步,右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狠狠地向着西门玉堂的脸庞踢去。这一脚,带着风雷之声,也带着无尽的怒意与复仇的渴望。 西门玉堂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面对郑舵主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他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躲避。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西门玉堂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猛地一侧,飞出数丈,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了一道红肿的脚印,嘴角也溢出了一口鲜血。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嗡鸣,眼前金星乱冒,几乎要失去意识。但西门玉堂毕竟是个硬汉,他强忍着剧痛,双眼依然瞪得滚圆,充满了不屈与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一一铭记在心。 一旁的宋战从衣襟内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倒出一粒乌黑发亮的药丸,那药丸表面似乎还泛着幽幽的微光,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这是毒老三亲手炼制的百蚁丸,”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一旦服下,便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在体内爬行啃噬,万蜂同时蜇咬,那种痛苦,足以让他生不如死,却又偏偏死不了。” 郑舵主闻言,伸手接过那粒药丸,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快步走到西门玉堂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将那粒药丸狠狠地塞了进去。西门玉堂被封住经脉,又重伤之下,已无力阻止。 药效几乎是在瞬间发作,西门玉堂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筋脉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如雨下。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宋战主见状,不禁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这百蚁丸的药效如此猛烈,他怎么连哼都不哼一声?” 郑舵主冷笑道:“西门玉堂是何等人物?他要是那么容易被折服,也就不配做我们的对手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虽然表面上没出声,但内心的痛苦,恐怕已经比死还难受。” 宋战闻言,目光再次落在西门玉堂身上,见他虽然痛苦万分,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坚韧与不屈,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佩:“这家伙,真是条硬汉!” 然而,郑舵主的面上非但没有丝毫缓和,反而勾起一抹更为狰狞的笑意,仿佛深渊中的恶魔在窥视着猎物:“硬汉?哼,我倒真要瞧瞧,待他失去一只手臂之后,那份硬骨头是否还能如此坚挺!”言罢,他朝身后的一名手下轻轻使了个眼色,接着冷酷地说道:“此人乃右手闻名的剑客,来,有请玄大侠亲自卸下他的右臂,让我们开开眼。” 玄之义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慨:“我已依约将人带来,你理应即刻释放我孙儿。如今却还要我亲手伤害曾为同门的师侄,你们如此行径,未免欺人太甚!郑准南,莫要逼我撕破脸皮!” 郑准南却不以为意,朝旁边一招手,便有手下将玄之义的孙儿带了过来。那孩子不过八九岁光景,圆嘟嘟的脸蛋上满是稚气,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郑准南拉着孩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来,告诉你爷爷,让他砍了那人的手臂,伯伯以后给你更多好吃的。” 那孩子未经世事,闻言便天真地喊道:“爷爷,爷爷,你听到了吗?快砍掉他的胳膊!快呀!” 玄之义闻此,心中五味杂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玄之义本有一独子,四年前在北关之外惨烈的英勇牺牲,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子与他相依为命。这个孙子,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与希望,他倾尽所有,百般呵护,宠爱有加,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暖与爱意都倾注于这小小的生命之中。 然而,此刻这唯一的血脉却身陷囹圄,被郑准南那帮狠毒的贼人牢牢控制在手中,成为威胁玄之义最有力的武器。 玄之义望着孙儿心如刀割。他深知,若自己不从,这唯一的亲人恐怕也难逃厄运。郑准南的狠辣与狡猾,他早有耳闻,他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拒绝,孙儿会遭受怎样的折磨与苦难。 这份无助与绝望,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玄之义的心灵。 在郑准南的步步紧逼之下,玄之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煎熬。他必须做出选择,一个足以改变他与孙儿命运的选择。而这份选择,却是如此艰难,如此痛苦,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成两半。 郑准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指着孩子手中的糖葫芦说道:“你可知道,这糖葫芦是用断肠蚀骨腐心草所制。吃下之后,若无解药,七日之后便会五脏六腑如爆裂般痛苦而死。”说着,他瞥见孩子已经吃了大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郑准南,你这是何意?我已履行诺言,将西门玉堂带到此处,你怎能如此不守道义?”玄之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对方的卑鄙行径所震惊。 “玄大侠啊,我郑某人向来是最讲江湖道义的。”郑准南大言不惭地说道,“若非如此,我寒江会又如何能在这江湖中屹立不倒?起初我们多次诚邀你加入,你却屡屡拒绝,逼得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你……你竟敢威胁我?!”玄之义怒目而视,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郑准南却毫不在意地大笑起来:“怕?我怎会不怕呢?毕竟电光剑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仙。不过嘛,你看看你的宝贝孙儿还在这里呢,你就不怕我一时心狠,伤了他?”说着,他的手掌轻轻搭在了孩子的后脖上,以他的功力,只需瞬息之间便能取其性命。 玄之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与逼迫,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万般不甘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击垮。他明白,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为了孙儿,他必须坚持下去。 郑准南的催促与威胁如同冰冷的刀刃,一次次切割着他的心。终于,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走向西门玉堂,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斤。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那是他即将做出的牺牲与抉择。 当他站在西门玉堂的身前,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开口:“小玉堂,师叔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与愧疚。但如今,为了救回我那苦命的孙儿,师叔只能暂且委屈你了。你放心,待一切尘埃落定,师叔定当拼尽全力,替你讨回那份公道。” 西门玉堂望着玄之义那双充满决绝与痛苦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师叔的无奈与苦衷,更明白这份牺牲的重量。于是,他声音温和而坚定:“师叔,您不必如此愧疚。师侄这条命,本就是师叔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从那时起,玉堂的命便是师叔的。师叔为了亲人,为了大局,尽管去做吧。玉堂,绝无怨言。” 这番话,如同春风拂过玄之义的心田,他感激地看着西门玉堂,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言罢,玄之义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楚与决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忍与愧疚都压抑在心底。紧接着,剑光如电,划破夜空,带着一抹凄厉的寒芒,瞬间落在了西门玉堂的臂膀之上。 那一刻,空气中仿佛凝固,时间也为之停滞。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莲,在夜空中洒落,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玄之义的心。西门玉堂的一条胳膊,在剑光中无力地垂落,连筋带骨,被生生斩断。 西门玉堂的身体猛地一颤,他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团,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本能地发出一声低微而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微风,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他的身体缓缓瘫倒在地,双眼却依然紧紧盯着玄之义,那眼神中,没有怨恨,没有责怪,只有深深的信任与理解。 这一刹那,现场的氛围凝固成了锋利的冰刃,让每一个目睹者都不由自主地颤抖。郑舵主的眼神如同寒夜中闪烁的利刃,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狠辣与决绝,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撕裂空气,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而西门玉堂,尽管伤口仍在涌流着血,却依然双目放神,那双坚毅不屈的眸子里,燃烧着不灭的斗志,即便是面对当下窘境,也未曾有丝毫退缩之意。两者之间的对峙,宛如狂风中的两株劲松,各自展现着生命的顽强与不屈。 计小星隐匿于平台的一隅,身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的内心却如翻涌的江海,波澜不惊的外表下藏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他目光扫过这一场高手云集的平台,心中暗自盘算:此刻若是贸然出手,无疑是以卵击石,将自己置于险境。然而,那份深藏于心的兄弟情谊以及正义感,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灵魂,让他袖手旁观之举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愧疚与自责。 第91章 绝境救援,共赴生死 恰在此刻,嘣的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天际惊雷,猛然间撕裂开来。计小星只觉脚下一阵强烈的震颤,仿佛连骨髓都被这股力量撼动,麻木感瞬间蔓延至全身。向东望去,十二连环坞那片区域仿佛被唤醒的巨兽,一连串剧烈的爆炸接踵而至,彼此交织成一片绚烂而恐怖的景象。 橙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如同晨曦中挣脱束缚的火龙,带着无尽的热力与光芒,划破夜空,将周遭映照得如同白昼。那火焰不仅照亮了天际,更在每个人的心中投下了震撼的影子,它舞动、翻腾,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壮丽与毁灭之美,让人既敬畏又惊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与那股紧张而焦灼的氛围交织在一起,令人心头沉甸甸的。 按照周密部署的计划,那连环爆炸仅是作为万不得已之时的隐秘后手,是于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的狡黠布局。当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惊雷般骤然响起,便是众人行动的信号。早已蓄势待发的九人,将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所引发的混乱与恐慌,从西南方向悄然撤离——那里,正是他们当初小心翼翼、悄无声息潜入之地。 此计划之精妙,在于利用爆炸声作为掩护,使敌人的注意力被猛然吸引至东面的火光与喧嚣之中,从而为西南方向的撤退创造宝贵的时机与空间。甲秀四卫与计小星,作为此次行动的核心守护者,肩负着至关重要的任务:他们需确保这条撤退路线畅通无阻,无论是清除潜在的障碍,还是应对可能出现的追击者,都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撤离。 在这千钧一发、紧张有序的撤离行动中,每一环节皆被精细规划至毫厘,每一动作的执行都需如同精密仪器般默契无间。甲秀四卫,这群身手不凡、目光如炬的勇士,犹如夜色中的幽灵,在火光与暗影的交错中轻盈穿梭,他们凭借超凡的武艺与敏锐的直觉,为撤离的队伍硬生生地在混沌中劈出一条生路,那是一条通往安全的生命通道。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悄然浮现——计小星,本应在岗哨上坚守,以确保整个撤离计划的万无一失,却意外地擅自离岗,悄然潜至此处。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为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增添了几分不确定与风险,使得整个行动的完美性受到了微妙的挑战。 计小星深知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赶回自己的哨站,因为甲秀四卫各自把守着关键的哨站,而鲜于明精心布置的埋伏在主通道上,巧妙地连接起了七处隐蔽的船坞,构成了撤退路线上至关重要的防线。若他守护的后方通道被敌军突破,那么整个撤退计划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队友们将如同置身火海,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号角声响起,人影绰绰,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快速移动,纷纷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奔去,试图在混乱中寻找生机。 就在这时,西门玉堂脚下的地面突然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撼动,猛然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土石崩裂声,他整个人竟被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吞噬,瞬间消失在了地底的深渊之中。 计小星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这是遁甲三子开始了行动,这是遁甲三子精心策划的暗招,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与奇门遁甲之术,在这关键时刻发动了遁术。 原来,早在西门玉堂于那孤零零的平台之上,面对无情审问与残酷刑罚之时,遁甲三子便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了四周,开始精心编织起一场救援的密网。他们犹如一群耐心的猎手,密切注视着局势的每一丝变化,只为等待那稍纵即逝的最佳时机,利用他们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的优势,结合那高深莫测的遁甲之术,策划一场惊天逆转,以期能让西门玉堂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逃脱这看似无解的牢笼。 然而,世事如棋,局中有局,命运之轮往往在最不经意的瞬间转动。尽管遁甲三子倾尽了所有的智慧与勇气,每一个布局都近乎完美,每一个计划都环环相扣,但命运却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他们终究还是未能抢在那一刻之前,将西门玉堂从命运的深渊中拉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敌人的利刃下遭受重创,遁甲三子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痛惜,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与不屈。 计小星也旋即化身为一抹灵动的暗影,犹如夜色中疾驰的猎豹,于船坞错综复杂的阴影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而行。 他利用每一处可以遮挡身形的角落,时而跃起,时而匍匐,巧妙地避开了敌人的视线和巡逻队伍。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对夜色的利用,绕开了一处处可能的陷阱和障碍。 绕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计小星仍旧未能寻得正确的路径。对于初次踏入这迷宫般的十二连环坞的他而言,迷路似乎是难以避免的命运。心中的焦急如同烈火烹油,正当他倍感无助之际,一阵震耳欲聋的暴喝声突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射!” 计小星心中一凛,身形瞬间展动,轻盈地跃至一处高耸的货物堆上,犹如暗夜中的鹰隼,俯瞰着下方的动静。只见一片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压顶,伴随着破空而来的震耳弩声,狠狠地向着一群正试图穿越坞口的人影倾泻而去。箭矢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宛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定睛望去,计小星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到了胡正夫那坚毅的面庞,甲秀四卫矫健的身姿,以及鲜于三兄弟并肩作战的英勇背影。而西门玉堂,那位总是谈笑风生的兄弟,此刻却满身伤痕,被同伴架在肩上,显得格外虚弱。 他们的身后,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追兵,铁甲碰撞的叮当声与急促的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乐章;而前方,则是早已埋伏多时的敌军,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这群英勇的战士,此刻被夹击在了绝境之中,四周仿佛被密不透风的黑暗所笼罩,根本找不到一丝逃脱的生机。 计小星没有片刻的犹豫,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与心态,随后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猛然从高处腾空而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那片危机四伏的战场疾驰而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这场生死存亡的挑战。 第92章 涅盘之火,年华济苍 在这一侧,甲秀四卫中的卢家昌,宛如一头愤怒的狂狮,猛然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挺身而出,反击之势如猛虎下山。他手中长剑犹如银龙出海,寒光闪烁,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影,伴随着他沙哑而坚定的嘶喊:“你们快护送师兄离开,快走!”话音未落,已有七八支利箭如雨点般向他袭来。然而,卢家昌身手非凡,剑影翻飞间,竟将那些夺命的箭矢纷纷斩断,箭杆纷飞,箭镞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每一剑挥出都似乎带着风雷之声,硬生生地在密集的箭阵中杀出一条血路。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却丝毫未能减缓他的步伐。卢家昌的眼神中满是坚毅与不屈,仿佛任何伤痛都无法阻挡他保护同门的决心。就这样,他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武艺,一路冲杀,直冲出五六丈之远。 而前方,一群埋伏已久的杀手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却又猛然间一拥而上,企图截断所有退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卢家昌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战意愈发高昂,他的双眸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可遏制的英勇气息。 他挥动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空气的撕裂声,剑尖所过之处,敌人的哀嚎与鲜血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卢家昌的身形在战场上如同舞蹈,轻盈而致命,转瞬之间已有八九名杀手倒在了他的剑下,他们的倒下仿佛是对卢家昌无畏精神的最好注解。 然而,这英勇的抗争也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敌人的利刃与暗箭不断袭来,卢家昌的身上又新增了五六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这片土地。但他的意志却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即便伤痛难忍,他依旧挺直腰板,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声疾呼:“保护好师兄,替我——报仇!” 这声呐喊,既是对同伴的深切嘱托,也是对敌人无尽的愤慨与挑战,它回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激励着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继续战斗,同时也成为了卢家昌生命中最后的绝唱。 在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之中,鲜于古与鲜于忠两位勇士,犹如忠诚的护卫,紧紧架着身受重伤的西门玉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敌阵中强行突围。他们的步伐稳健而坚决,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西门玉堂,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侠士,此刻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全靠两位忠勇之士的支撑,才得以在这乱世中求得一线生机。 而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是宋家五虎——宋战、宋卷、宋义、宋业、宋凡。这五人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原是西门玉堂的擒拿者,如今见他被人救走,自是不甘心到手的猎物就此逃脱。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脚步如飞,誓要将西门玉堂重新夺回。 鲜于古与鲜于忠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稍有迟疑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心中默契十足,加快了奔逃的速度。同时,他们也时刻警惕着身后的追兵,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攻击。 西门玉堂的面容如同冬日里凋零的花朵,惨白无色,双眼半睁半闭,显然已处于半昏迷的迷离状态。每迈出一步,他的身体都因剧烈的震动而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鲜血,如同不受控制的溪流,从他的残缺的臂膀中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襟,也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留下一串串触目惊心的血渍。 胡正夫与鲜于三兄弟——鲜于古、鲜于忠以及另一位鲜于家的勇士,他们四人如同生死相依的战友,紧紧守护着西门玉堂。每冲出七八尺的距离,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向西门玉堂投去关切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满了担忧、焦虑,以及对敌人无尽的愤恨。 每多看西门玉堂一眼,他们眼中的愤泪就愈发汹涌,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怒火在他们的心中熊熊燃烧,如同被烈油浇灌的火焰,越烧越旺。这份怒火,不仅是对敌人残忍行径的控诉,更是对西门玉堂所受苦难的深深痛惜。 鲜于忠的手掌间,一张张起爆符如同死神的判决书,不断飞旋而出,划破了战场的喧嚣。这些符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的轨迹,宛如流星划过夜空,却带着致命的威胁。宋战,这位宋家五虎中的佼佼者,反应亦是极为敏捷,他见状不妙,猛地伸出空手,竟是以肉身之躯,硬生生接住了那疾飞而来的起爆符。 然而,起爆符的威力岂是凡人之躯所能抵挡?只听得“忽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天际惊雷,宋战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瞬间被巨大的爆炸力掀飞,狠狠地摔落在地,尘土飞扬,碎石四溅。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宋卷、宋业以及宋家的其他兄弟,见状纷纷大惊失色,他们可不想步宋战的后尘。于是,各自施展身法,或翻滚,或跳跃,或借助地形掩护,纷纷伏避开来,企图避开这接连不断的爆炸攻击。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仓促,却也展现出了他们不俗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 而这一系列变故,也使得原本紧追不舍的宋家五虎与鲜于兄弟、西门玉堂之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被拉开了许多。鲜于忠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为他们的逃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他紧握着剩余的起爆符,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此刻的西门玉堂需要的是他们的坚持与勇气,是他们的力量与决心。因此,即便前路布满荆棘,即便敌人如影随形,他们也绝不会放弃,绝不会让西门玉堂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黑暗与苦难。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愤怒与泪水,更多的还有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与决心。 第93章 汩汩流出,貂儿再现 猛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划破长空,源自甲秀四卫中的路鲁与卞应蟾。两人正凝神戒备,忽见两团黑影自船坞的栅栏之上疾速飞来,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他们反应迅捷,几乎是在眨眼间便已拔剑出鞘,剑光如电,直指那飞来之物。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中炸开,伴随着这声巨响,两团黑影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的白色粉末,原来是石灰!路鲁与卞应蟾的剑风犹如两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大部分石灰挡在了身外。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仍无法完全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石灰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他们的防线,瞬间将两人的大半身子染成了灰白一片。更糟糕的是,部分石灰随风飘散,悄悄地钻入了他们的眼眸之中。一时间,两人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眼眶中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 但他们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动摇或退缩,相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路鲁与卞应蟾咬紧牙关,强忍着眼中的不适,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威胁。他们的身影在石灰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坚毅与不屈。 路鲁与卞应蟾二人,急中生智,以衣袖匆匆掩住双眼,企图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中寻得一丝生机。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的腰下皆遭到了冷酷无情的枪击,锋利的枪尖无情地穿透了血肉之躯。路鲁不幸更甚,紧接着又有两枪精准无误地刺入了他的要害之处,鲜血如注,他的身躯无力地瘫倒,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目睹挚友惨状,卞应蟾目眦欲裂,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悲愤交加之下,他猛地挥动手中长剑,剑锋如龙,凌厉异常,竟一举将袭来的长枪拦腰斩断。剑势不减,反手一撩,剑尖带着凛冽寒风,直取那敌人咽喉,一剑封喉,血花飞溅,敌人应声倒地。 然而,就在这复仇的快意尚未完全消散之际,卞应蟾忽感背后一阵剧痛,原来是一名偷袭者趁其不备,悄然挥动铁锏,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背心。这一击力大无穷,卞应蟾身形一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仍强忍伤痛,屹立不倒,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誓要在这乱世之中,为路鲁讨回公道。 那持锏之人正得意于偷袭得手,却未料想背后突然寒光一闪,一柄锋利无比的飞刀悄无声息地穿透了他的护甲,深深地钉入了心脏。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如同鬼魅般闪现,他的身影快如闪电,瞬间便冲到了卞应蟾的身边。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卞应蟾,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对不住,兄弟,是我来晚了!”计小星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他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沉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知,若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擅离了哨岗,卞应蟾和路鲁或许就不会陷入如此绝境,更不会遭此重创。 他的目光在卞应蟾满是伤痕的身上停留,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暗暗发誓,定要为大家讨回这个公道。 就在这紧要关头,远处尘土飞扬,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迅速逼近,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来者正是宋家五虎及其麾下的五十余名精兵强将,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气势如虹,显然是早有准备,作为伏兵隐藏于暗处,等待最佳时机出击。 宋家五虎腾跃在前,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战局,脸上闪过一丝冷峻的笑意。他们原本并未预料到会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解救西门玉堂,但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打乱他们的计划。相反,这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将计就计,一网打尽的机会。 起初,宋家五虎派出的探子密切监视着四周,他们的潜入行动堪称隐秘,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误,确保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即便是计小星和卞应蟾这样的援手,也未曾察觉到这股暗流的存在,直到他们如同天降神兵般突然出现,才让人恍然大悟,原来一切早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此刻,宋家五虎率领的伏兵已将他们团团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他们的出现,无疑为这场已经白热化的战斗增添了更多的变数,也让西门玉堂的命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计小星左臂紧紧环住受伤的卞应蟾,右手紧握斩月剑,面对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的宋家五虎及其麾下精兵,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抵挡这排山倒海、近乎疯狂的攻势。危机之际,他毫不犹豫地吹响了口哨。 几乎是哨音落下的同时,一只毛茸茸的小兽从计小星腰间挂着的精致竹篮中猛地窜出,那正是他的贴身灵兽——黑魔貂。 计小星口哨声连绵不绝,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他对貂儿的指令与信任。随着哨音的变化,貂儿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奇异的光芒,紧接着,它化作一道疾如闪电的黑影,在人群中穿梭游走。只见黑影所过之处,七八个宋家精兵几乎同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他们或踉跄后退,或痛苦呻吟,惨叫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原有的战斗节奏。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连宋家五虎也不禁面露惊异之色。貂儿不仅展现了超乎寻常的战斗力,更以其独特的方式保护了计小星和卞应蟾,为这场看似绝望的战斗带来了一丝转机。 宋卷与宋义几乎是同时扑向了那未知的危险,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宋卷的眼神猛地一凝,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身形骤停,随即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后退,同时,嘶哑而急促的声音划破空气:“老三,小心!那是黑魔貂!” 然而,话语未落,一旁的宋义已不幸成为了那恐怖生物的目标。黑魔貂的动作快如闪电,锋利的獠牙瞬间穿透了宋义的脖颈,只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宋义只觉一股剧痛从喉咙处蔓延开来,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体内疯狂啃噬,又有万箭齐发,穿透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和骨髓。他本能地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赫赫”声,根本无法成言。身体因痛苦而剧烈颤抖,他拼尽全力向后一跃,试图逃离这死亡的深渊,却感觉生命力正随着颈间汩汩流出的鲜血迅速消逝。 第94章 灵魂洗礼,动魄搏杀 宋卷眼见宋义痛苦难当,脸色扭曲,心中焦急如焚,连忙大喝一声:“三弟,快运功!”言语间,满是关切与急切。 宋义闻言,强忍剧痛,咬紧牙关,右手猛然屈指,精准地点在了自己胸前的膻中大穴之上。他深吸一口气,全身力气汇聚于指尖,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开!”字,体内仿佛有某种力量被猛然唤醒。 刹那间,宋义满面涌上了一层深邃的紫气,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璀璨而神秘。这股紫气不仅笼罩了他的面庞,更迅速蔓延至全身,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罡气护盾,震荡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在这罡气的庇护下,宋义周身的气息变得异常凌厉,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被唤醒,正蓄势待发,准备向敌人发起致命的反击。然而,这背后的代价却是他此刻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煎熬。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宋义如同一阵狂风般疾奔而来,手中棍棒带着呼呼风声,当头狠狠击下。计小星一手紧搀着受伤的卞应蟾,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两人皆是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闪躲。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卞应蟾仿佛是本能一般,身体猛地一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歪斜开去。他用自己的身躯作为盾牌,试图为计小星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口中疾呼:“快逃!”那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不舍。 只可惜,他这舍命一挡,却未能改变命运的轨迹。棍棒重重落在卞应蟾的身上,只听他闷哼一声,口鼻间瞬间喷涌出鲜红的血液,溅洒在四周。他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归于沉寂,当即毙命于宋义的棍下。 计小星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他不明白宋义究竟修炼了何种神奇的功法,竟然能够奇迹般地化解那黑魔貂剧毒无比的獠牙之伤。这种超乎寻常的解毒能力,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更让计小星心灵深受震撼的,是卞应蟾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挡下了宋义那雷霆万钧的一棍。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计小星清晰地看到了卞应蟾眼中的坚定与决绝,那是一种为了兄弟可以付出一切的牺牲精神。 卞应蟾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计小星的视线,也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这份沉甸甸的兄弟情谊,如同一股暖流,瞬间冲破了计小星心中的防线,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与震撼。 他紧紧抱住卞应蟾的身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铭记这份牺牲,珍惜这份情谊。这一刻,计小星仿佛经历了一次灵魂的洗礼,他的内心深处被深深触动,也因此有所感化。 此时,四周追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计小星心中虽有不舍,却也只能将卞应蟾的身躯放下,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悲痛。他深知,若再耽搁片刻,恐怕自己也难逃此劫。 于是,计小星身形骤然一转,宛若一条灵动的游龙,在敌阵之中自如穿梭,边战边退,游刃有余。他的身手敏捷异常,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预先演练过无数遍。剑法凌厉如风,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风,剑尖所向,无物不破,无坚不摧。 敌人在他的凌厉攻势下纷纷退避,竟无人能近其身半步。计小星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仿佛是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搏杀留下永恒的印记。 每一次挥剑,计小星的眼神都更加坚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都要为卞应蟾的牺牲讨回公道。这份信念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燃烧着他的内心,也燃烧着整个战场。他的剑法越来越凌厉,越来越霸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一般。 然而,尽管敌人众多,且个个武艺不凡,但在计小星那,却始终难以形成有效的围攻。他巧妙地利用地形与敌人的空隙,左闪右避,上跃下伏,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仿佛对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如同在自己的后花园中漫步一般。 宋战的整条手臂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熏染得漆黑一片,看似伤势惨重,实则仅是些皮肉伤。他强忍疼痛,腾地一下站起身,声音如雷鸣般喝道:“快!包围他们,一个不留!但先别急着靠近,保持距离!”闻言,宋卷立即调整了策略,放慢了追击的步伐,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与敌人的距离。然而,宋义却仿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顾一切地奋力直追,眼中闪烁着要将敌人彻底歼灭的熊熊烈火。 宋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宋义的衣襟,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你这是何苦呢?他们已然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了!”他试图用理智拉回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宋义。 宋义却是满脸怒容,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得意洋洋的模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仿佛那不仅仅是对敌人的憎恨,还有对自己未能及时阻止这一切的自责。 此时,战场中央,计小星手持一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斩月剑,身形稳如磐石,眼神锐利如鹰。他每出一剑,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意,剑尖所指,无不杀气万里。他的剑法既稳健又凌厉,攻守兼备,每一个格挡之中都蕴含着反击之力,靠近他的敌人无一能够幸免,不是被一剑封喉,就是在那冰冷剑气的侵袭下重伤而退,狼狈不堪。计小星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傲然之色,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挑战,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宋卷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光芒,他急切地对着宋义说道:“你难道没听见大哥的吩咐吗?穷寇莫追,这是兵家大忌啊!况且,你才刚开始修炼血海魔功,功力尚浅,难以持久。你难道忘了那黑魔貂的厉害了?它的速度和毒性,可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应对的!” 说着,宋卷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他紧紧盯着宋义,试图用自己的话语唤醒他心中的理智。他知道,宋义虽然勇猛,但在这种时候,一时的冲动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第95章 虚伪诚恳,绝望不甘 宋义听闻那番言语,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顿,双眸中倏忽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迟疑,仿佛在内心的天平上权衡着什么。就在这瞬息之间的犹豫空档,计小星已然化作一道疾风,身法灵动若脱兔,与遁甲三子、胡正夫等一行高手默契十足地穿梭于船坞之中。他们巧妙地绕过了错落交织的木架,灵巧地避开了悬挂的绳索与渔网,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精准而迅速。众人一气呵成地闯入了一间竹屋。这竹屋外观古朴,竹节斑驳,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计小星紧随其后身形一闪,如同幽灵般瞬息间遁入竹屋之内,未等身形站稳,他反手一扬,三道寒光闪烁的飞刀便如电光火石般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紧随其后冲入的三名敌人,只听“噗嗤”几声轻响,那三人应声而倒,无力地瘫软在地。与此同时,屋外宋战那浑厚有力的吆喝之声穿透喧嚣与混乱,如同雷鸣般在耳边炸响,清晰可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迫。 计小星喘息未定,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他目光一转,蓦然发现西门玉堂正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如纸,左臂无力地垂落,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计小星心头一震,愤怒与惊愕交织在一起,他们竟然对已经束手就擒的西门兄下此毒手!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珍贵的慈云金创药,手指颤抖地揭开瓶盖,小心翼翼地洒在西门玉堂的伤口上,试图为他止血。西门玉堂勉强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但随即又被决绝所取代。他嘴唇微动,声音微弱而坚定:“不要管我……你……你们,快走……保存实力,日后为我报仇……”言罢,他闭上了眼睛,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耗尽。 鲜于忠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那笑容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与决绝。他目光坚定地望向计小星,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大哥,你才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必须走,只有你走得了,他日才能带领我们,为那些英勇牺牲的兄弟们讨回公道,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说完,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凝聚在这最后的力气之中。 此时,竹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洪亮且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大笑声,那是宋战的声音,他高声喊道:“鲜于兄弟,你一向以智谋着称,是出了名的聪明人。现在局势明朗,你们若是识时务,弃暗投明,选择回头是岸,还尚且来得及。莫要等到大祸临头,悔之晚矣!”他的声音穿透竹壁,清晰地在屋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诱惑。 鲜于古闻言,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尽力保持镇定地问道:“你——”他微微一顿,似乎在寻找最恰当的措辞,“你所言可当真?我们若弃械投降,你真能保我们性命无虞?” 宋战心中暗自冷笑,料定这些所谓的江湖好汉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是畏惧死亡罢了。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朗声道:“当然是真,我宋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们愿意放下武器,过往种种,我可以既往不咎,保你们一条生路。”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诱惑,仿佛是在给予对方一个千载难逢的生机。 胡正夫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冷冷地道:“西门小子已经被我牢牢制住,插翅也难飞。” 宋战闻言,嘴角咧开一抹笑意,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那真是太好了,胡前辈立下大功,有劳您将西门玉堂带出来,让大家也瞧瞧,这昔日的英雄如今是何等模样。” 竹屋内骤然陷入一片沉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得见外面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宋战心中暗自咒骂,这群人真是冥顽不灵,到了这步田地还妄想着能有什么转机。不过,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煦的笑容,语气里却多了几分看似关心的催促,“胡前辈,您这是还在犹豫什么?莫非是还信不过小弟我?您放心,我宋战向来言出必行,绝不会亏待了各位。”他的话语里满是虚伪的诚恳,试图打破屋内的沉默,诱使对方走出最后的防线。 屋内,鲜于忠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策略,他缓缓说道:“宋兄,你也知道,这世道险恶,人心难测。我若就这样贸然走出,只怕还未及站稳脚跟,便成了你们乱箭之下的亡魂。如此,岂不枉费了我一番苦心,也辜负了兄弟们的信任?” 他稍作停顿,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接着又继续说道:“不如,宋兄你显现些诚意,先行步入这竹屋之内,与我们并肩而立。如此,我们一同走出,既可保我性命无忧,也显得你宋兄胸襟坦荡,不畏人言,如何?”鲜于忠的话语中既透露出对局势的无奈,又巧妙地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试图扭转当前的劣势。 胡正夫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贴近竹屋的缝隙,眯起一只眼,向外窥探。外面的情形让他心头一沉,只见敌人密密麻麻,将竹屋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出。他收回视线,脸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对屋内的众人说道:“这帮狗贼,真是狡猾至极,围得如此严实,连一点空隙都不留。若是西门小儿未曾受伤,咱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凭借他的实力和智谋,说不定能带我们突围而出……” 说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可如今,西门小儿重伤在身,咱们的实力大打折扣。唉,今日,怕是咱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话音未落,屋内一片死寂,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96章 感慨回忆,惊奇敬畏 胡正夫的话语刚落,鲜于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无声中交流着只有彼此能懂的信息。鲜于忠的眉头紧蹙,宛如两道山峰在额间耸立,他用力地点了下头,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不甘。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直到宋战那略带沙哑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如同破晓的钟声般在空旷中响起:“哼,这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鲜于兄弟乃是出了名的智谋百出,诡计多端。但今日,我宋家兄弟在此,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速速交出西门玉堂,其余人等即刻撤离,尚可保得一条生路。莫要等到我们大当家的亲临,到那时,只怕你们插翅也难飞,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言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双方的对峙愈发剑拔弩张。 他心中其实并无半点真要放他们离去的念头,只是面对眼前这般阵容,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地冲进那扇紧闭的屋门。毕竟,遁甲三子名声在外,每一个都是精通奇门遁甲、智勇双全的高手;胡正夫更是老谋深算,行事狡黠多变,难以捉摸;至于那计小星,虽然年轻,却得知黑白双煞均死在他手下,自然也不容小觑。这几人聚在一起,无疑构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深知,一旦自己冲动行事,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因此,他只能选择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寻找最佳的出击时机。 在昏暗而沉闷的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西门玉堂的身上。他此刻神志已显得相当模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近乎无色,显然是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极度虚弱。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又似在努力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终究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喘息都似乎在耗尽他最后的生命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状况而凝固,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房间,让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阴霾。 鲜于古的脸庞紧绷,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坚定的决心,他猛地转过头,直视着鲜于忠,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地说道:“二弟,你放心,无论那寒江会势力如何庞大,我们兄弟定要将它连根拔起,不枉你今日的壮举!”言罢,他伸出坚实的手臂,与鲜于忠、鲜于义兄弟紧紧相拥,彼此间的肩膀用力地拍打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决心都凝聚在这无声的力量之中。 计小星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心中虽充满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只见鲜于忠缓缓脱下上衣,露出了他那健硕的上半身,皮肤上竟布满了繁复而神秘的刺青。那些符文错落有致,交织成一幅幅奇异的图案,散发着幽幽的微光,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它们或如蛟龙出海,或似凤凰涅盘,每一条线条、每一个符号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深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计小星的目光在这些刺青上停留许久,心中暗自揣测,这些符文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传承。 鲜于忠眼神凌厉,动作迅捷如电,只见他反手一扬,两支锋利的竹镖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带着嗖嗖的风声,精准地射向屋外。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屋外便响起了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火光四溅,烟雾弥漫,仿佛两颗惊雷在夜空中炸响,震得人心神俱颤。 那爆炸的威力非同小可,不仅将屋外的地面炸出了两个大坑,还使得周围的碎石与尘土四溅,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而过。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趁机闯入的敌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中,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轻易踏入这危机四伏的院落半步。 猛然间,一阵沉闷的低哼声在屋内响起,伴随着这声哼响,一道身影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倒飞而入,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送回来,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这人落地后,缓缓地仰面倒下,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他天灵盖上赫然印着一道深深的斧痕,鲜血如细流般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惊,正欲反应,却听屋外传来宋战那冰冷而坚定的声音,如同寒风中刺骨的利刃,直穿人心:“哼,谁若再敢后退半步,这便是下场!谁退,谁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让人心生寒意,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想要逃离的脚步。 此刻,屋外的宋战仿佛化身为冷酷的死神,守护着那道不可逾越的界限,任何试图挑战他意志的人,都将面临无情的惩罚。 鲜于古暗暗地叹出一口悠长而沉重的气,那声叹息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感慨与回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鲜于忠和鲜于义,与两位兄弟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那一刻,仿佛时间倒流,将他们带回了那段在隆武城共度的美好时光。 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幕温馨的画面:春日里,三兄弟在城外的桃花林中把酒言欢,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夏日傍晚,他们并肩坐在河边,看着夕阳缓缓沉入水面,谈论着不着边际的梦想;秋风送爽时,他们一同在沙场凯旋而归,感受着胜利的喜悦;冬日雪花纷飞,他们奋战在边关,同进同出战无不胜。 想着念着,鲜于三兄弟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却只能成为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他们的眼眶开始泛红,湿润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他们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但那份深厚的兄弟情谊和对往昔的怀念,却如同一股暖流,温暖着他们冰冷的心房,给予他们继续前行的力量。 鲜于忠神色凝重而坚定,他再次向鲜于古和鲜于义轻轻点了下头,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与确认。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掐诀,手指间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流转。随着他口中低吟着古老而晦涩的咒语,他周身的那些繁复符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那金光初时如细雨般点点洒落,渐渐地汇聚成一条条金色的光流,沿着他的肌肤纹理流淌,最终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片璀璨的金辉之中。他仿佛化身为了一尊古老的神只,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庄严与威严。 计小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而震撼的场景。那些符文金光闪闪,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他感到既惊奇又敬畏。他心中暗自揣测,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秘法?竟然能引动天地间的力量,展现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景象。他紧紧盯着鲜于忠,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位神秘的兄弟能够成功施展出这不知名的大法,带领他们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97章 决绝冷静,爆遁之术 胡正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摆手道:“这……鲜于兄弟,此举实属不必,我们还有其他脱困办法!” 鲜于忠神色凛然,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感激,他沉声道:“胡前辈,西门大哥以及我其他兄弟有劳您助他们脱困了。” 鲜于明在一旁,脸上的悲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与冷静。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准备潜入水底。” 言罢,鲜于明双手猛然撑住地板,内力涌动间,只听“咔嚓”一声,屋内那看似坚实的地板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震裂,一个足以容人通过的大洞赫然出现。而洞口边缘,无数细小的虫子如同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向四周散去,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水下通道,波光粼粼,透着一丝神秘与未知。 鲜于古身形一闪,指尖如电,精准地点在了西门玉堂的几处要害大穴之上,令他暂时闭气。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揽起西门玉堂,身形一跃,便如游龙般率先扎入了那幽深莫测的水中。 其余众人见状,眼神中交织着悲愤与决绝,他们纷纷向鲜于忠投去最后一瞥,那目光中既有不舍,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无奈接受。紧接着,一个接一个,他们咬紧牙关,纵身跃入那黑洞洞的水底洞穴,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计小星怀中紧紧抱着貂儿,脸上满是迷茫与不解,却也被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动着,踉跄着跳入了水中。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没入水面之时,心中那份对未知的好奇与不甘驱使他猛地一挣,竟又露出了半个身子,水花四溅中,他瞪大了眼睛,试图在这最后一刻捕捉到一丝外界的光亮,或是瞧个究竟,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为何。 只见鲜于忠怒喝一声,身形如同脱缰野马,猛地踏步向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上,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他嘶吼着:“死吧——!”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决绝与哀伤,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痛苦,都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 刹那间,鲜于忠的周身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激活,无数金色的光点从他体内迸发而出,犹如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繁星,又似晨曦初露时天边那第一缕刺破黑暗的光芒。这金光璀璨夺目,犹如正午烈日般炽热耀眼,将四周那原本沉闷压抑的黑暗瞬间撕裂,整片空间都被这辉煌的光明所充盈,每一寸空气都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 那光芒不仅照亮了四周,更在鲜于忠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流转不息的光罩,仿佛是他体内潜藏的某种神秘力量的具象化,既威严又神圣。在这金光的映衬下,鲜于忠的面容显得异常坚毅,双眼中闪烁着决绝与不屈,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成为了那光芒万丈的中心。 四周的一切,在这金光的照耀下都显得那么渺小与微不足道,就连那原本阴森恐怖的十二连环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所震慑,仿佛连空气中弥漫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只留下一片纯净与光明。 计小星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暗叫一声“不妙”,立刻调整身姿,如同游鱼般急速向水下潜去,试图逃离这即将爆发的灾难。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空开了一个大洞,瞬间撕裂了宁静的空气。偌大的十二连环坞,在这股毁灭性的力量之下,近大半的建筑结构蓦然间分崩离析,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碎片。那些曾经坚固的石壁、精美的雕梁画栋,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虚无,只留下一片狼藉与尘埃,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计小星在水中紧闭双眼,耳边是轰鸣的回响,心中却是一片空白。他紧紧抱着貂儿,感受着水流因爆炸而产生的剧烈震荡,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在这场浩劫中寻得一线生机。 宋家五虎,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武艺高强的豪杰,以及竹屋外那些或站或立、严阵以待的众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无一能够幸免。爆炸的余波如同肆虐的狂风,无情地席卷过每一个角落,将他们的身躯撕扯得七零八落,有的肢体横飞,有的则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抛向半空,再重重摔落,生机全无。稍远一些的人,即便侥幸未被直接炸中,也被那飞溅而来的碎石与冲击波所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鲜于忠,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深藏不露的高手,在这一刻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悲壮。他深知此去无回,却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与敌人玉石俱焚,将爆遁之术的终极杀着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超越了生死,只为守护心中那份不可动摇的信念与坚持。 随着爆炸的轰鸣,十二连环坞整片东南、西区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硝烟四起,火光冲天,一切都笼罩在了一片混沌与毁灭之中。而鲜于古的身影,也在那璀璨而悲壮的光芒中,渐渐消逝,成为了这场惨烈战斗中最令人难忘的一幕。 爆遁,这门源于昆仑遁甲学院的遁法,历来被视为宗门中的不传之秘,其威力之大,足以撼天动地。遁甲学院,一个隐世不出的武学圣地,其门下弟子本就稀少,且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资质超群之辈。而在这为数不多的弟子中,能够修炼并掌握爆遁之术的,更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 鲜于忠,便是这极少数中的佼佼者,他不仅天赋异禀,更是对爆遁之术有着超乎常人的领悟与执着。他的一生,几乎都在追求爆遁之术的极致,渴望能在武学之路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这位本应闪耀于武林的奇士,却在最绚烂的时刻,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将爆遁之术的终极威力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刻。 第98章 坚毅迫切,殿后埋伏 在月光轻拂、波光粼粼的水岸边,计小星与胡正夫等人浮出水面再度聚首,他们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闪烁着不屈的坚毅与迫切的渴望。每个人迅速地冲向那片茂密而深邃的树林。树木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既神秘又诱人,为他们的行踪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胡正夫肩上稳稳架着受伤的西门玉堂,脸色凝重,声音穿透夜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一刻不停地赶回隆武城!” 鲜于古在旁,不时回望,那双敏锐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仿佛在搜寻着每一丝可能的威胁。突然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远处五道灰蒙蒙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动,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不好!”他急呼出声,语气中满是无法掩饰的焦虑,“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正全速追来!” 此言一出,队伍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速度的较量,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逃亡。树林的阴影为他们提供了暂时的遮蔽,但危险的气息却如影随形,迫使他们不断向前,拼命奔逃。 鲜于明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如铁,划破夜空的宁静:“我留下来断后,你们先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堡垒。 计小星目睹鲜于忠这般不顾一切的牺牲精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想起那些说书人口中传唱的兄弟情深、义薄云天的故事,此刻,这些遥远的传说仿佛就在眼前上演。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与你一同断后!你们快走,我们随后便来!” 两人相视点头,既有对彼此的信任,也有对未知命运的坦然。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说: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并肩作战。 众人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深知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那是无声的承诺与告别。随后,他们如同一阵狂风,迅速消失在树林的深处,只留下鲜于明与计小星两人,坚守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上。 计小星与鲜于明身形矫健,如同林间灵猴,轻盈地跃上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枝丫。月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神秘。 鲜于明站稳脚跟,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仿佛在与大自然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沟通。他的手掌轻轻贴在了粗糙的树干上,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着树脉的跳动。随着他口中低吟出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语,掐指念诀之间,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他掌间流转。 霎时间,掌间白烟腾起,如同晨雾般缭绕不散,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树林之中。这白烟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引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动。鲜于明的脸色随着咒语的加深而愈发凝重,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过片刻功夫,那白烟竟奇迹般地凝聚成了一只只小巧玲珑的玉蜂,它们振翅而飞,却并未立即散去,而是乖乖地伏在了大树的枝干和叶片之上。这些玉蜂晶莹剔透,仿佛是用最纯净的玉石雕琢而成,它们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计小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鲜于明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知道,这些玉蜂不仅是鲜于明的得力助手,更是他们在这危机四伏的夜晚中,最坚实的后盾。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烁着对彼此的信任与期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毒老三领着一队残兵,共计十余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茂密的林中疾驰而去。他们身影矫健,步伐敏捷,即便是在这复杂多变的地形中,也能保持极高的行进速度。毒老三身为分舵二当家,更是当仁不让地冲在了最前方,他那阴鸷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身旁紧跟着三个被他视为“得力部下”的狠角色,他们或手持利刃,或背负长刀,看上去皆是身手不凡之辈。这四人一马当先,在林间左突右窜,犹如四道黑色的闪电,穿梭于树影婆娑之间。 毒老三一边疾行,一边低头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那些被踩踏过的草丛、折断的树枝,甚至是偶尔遗落的血迹,都成为了他们追踪的线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那些家伙负重着一个伤者,速度必定大打折扣,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夜圣君、冰娘子、宋战等人紧随其后,他们虽然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眼中的斗志却丝毫未减。 这一行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劲,誓要将那些敢于与他们为敌的人擒获。毒老三更是信心满满,他相信,只要沿着这些痕迹追下去,那些家伙就插翅难飞。 他们刚踏入林中,脚下的步伐还未完全适应这幽暗环境中的崎岖与不平,一阵由远及近、细微却急促的嗡嗡声便划破了夜的寂静。这声音仿佛是大自然的某种预警,又似是未知危险的先兆,引得他们纷纷侧目,神经瞬间紧绷。 随着声音的逼近,月光下,一抹奇异而壮观的景象映入了他们的眼帘。那是一片白茫茫与灰蒙蒙交织的物体,它们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微光,如同一片被夜色赋予了生命的云雾,正以惊人的速度从林海的深处疾飞而出,直奔他们而来。 这团物事看似无形,实则由无数细小的飞行生物组成,或许是林间特有的昆虫,在特定的季节和条件下聚集成了这样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它们在空中盘旋、翻飞,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所到之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生命力所搅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夜圣君、冰娘子与宋战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警惕。他们迅速调整阵型,背靠背站定,以防不测。 毒老三眉头紧蹙,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轻声自语道:“那究竟是何种诡异的生灵?”他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林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夜圣君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紧盯着那不断逼近的奇异景象,眼神中既有凝重也有思索。他的目光追随着那群生物的轨迹,只见队伍最前方的一名同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那片白茫茫、灰蒙蒙的“云雾”猛然一扑。那人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 冰娘子的反应极为敏锐,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些生物的真相,惊呼道:“是白玉蜂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显然这种情景超出了她的预料。说话间,那群玉色蜂子仿佛感受到了新的目标,再次振翅高飞,瞬间又有另一人遭遇了相同的命运。那人被蜂群蜇中后,发出的惨呼声穿透夜空,凄厉而绝望,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都笼上了一层寒霜,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此刻,密林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原本静谧的夜晚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彻底打破。夜圣君、冰娘子、宋战以及毒老三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跳。 眼见那玉色蜂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其势之猛,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毒老三心中一凛,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这恐怖的蜂海。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圣君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于这一瞬。紧接着,他猛然张口,一股浑厚而炽热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宛如一股无形的巨浪,向着那肆虐的蜂群席卷而去。这股气息中蕴含着夜圣君深厚的内功,以及他对自然的敬畏与掌控之力。 蜂群正飞得急促而疯狂,突然间,它们仿佛遭遇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那股强风如同利刃一般,瞬间切断了它们的阵型,使得原本紧密的蜂群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与停顿。夜圣君的这一口喷息,不仅减缓了蜂群的攻势,更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眼见夜圣君以一口喷息暂时阻挡了蜂群的疯狂攻势,毒老三与另一名手下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们迅速捕捉到了这其中的诀窍——利用内劲与气息,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以此来抵御蜂群的侵袭。 毒老三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立刻调整呼吸,气沉丹田,为发力做着准备。与此同时,他身旁的那名手下也紧随其后,同样凝聚起全身的气力,双眼紧盯着那肆虐的蜂群。 在夜圣君再次鼓气力送,喷出第二口炽热气息的同时,毒老三与手下也几乎同时发力。他们三人仿佛心意相通,三股强大的气流在空中交汇、融合,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向着那密集的蜂群猛然冲击而去。 这股由三人联手形成的气流,其威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单独的喷息。它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撕破了蜂群的阵型,使得原本紧密有序的飞行轨迹变得混乱不堪。当先的数百只蜂子,在这股强大的气流冲击下,飞势立刻偏移,它们像是被无形的巨手轻轻拨开,纷纷从三人身旁掠过,却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攻击态势。 第99章 气势汹汹,拖延之计 玉峰如同遭遇狂风席卷的落叶,被毒老三、夜圣君等人浑厚磅礴的内劲气息猛然吹散,它们在空中纷纷扬扬,宛如被无形之力拨弄的柳絮,最终只能无奈地掠过三人的头顶,紧接着又气势汹汹地直冲向冰娘子与旁侧数人。 冰娘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见她轻启朱唇,喝出一声清冽之音。霎时间,她周身仿佛被一股极寒之气所包围,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层淡淡的冰霜雾。紧接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墙瞬间在她身体周围凝结而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冰盾。 那些疾飞而来的玉峰,一触碰到冰霜雾气,便被瞬间凝冻成了冰疙瘩,失去了灵动与凶猛,纷纷跌落在地,碎成无数冰屑。冰娘子目光如炬,冷静地分析着局势:“这不过是他们的拖延之计,莫要中了他们的诡计。你们无须管我,速速去追,别让西门玉堂逃脱了!” 言罢,她轻轻挥动手指,又有一层冰雾弥漫开来,将周遭的玉峰尽数冻结,为毒老三和夜圣君等人争取了宝贵的追击时间。她独自一人屹立在那冰墙之后,宛如冬日里的一朵寒梅,傲然挺立,不畏严寒。 此刻,地面上翻滚的两人发出的惨叫愈发撕心裂肺,他们呼喊爹娘,哀嚎连天,仿佛承受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夜圣君心中不由暗暗惊异,眉头紧锁:“按说这些人皆是江湖上凶名昭着、视死如归的亡命之徒,即便是断臂残腿之痛,也未必能让他们屈服求饶。何以这区区蜂群的一蜇,竟能让他们如此痛不欲生?” 实则,这蜂群的毒性虽不可小觑,但真正的原因却在于跟随毒老三的那些所谓“得力部下”。其中,唯有名叫余大民的一人,尚有些真才实学,武功不凡;而其余众人,皆是些溜须拍马、只会阿谀奉承之辈,平日里惯于投机取巧,真正遇到危险时,往往是畏首畏尾,绝非夜圣君心中所想的那般英勇无畏、敢于拼命的“亡命之徒”。若非情势所迫,恐怕没几个人愿意真心实意地去赴汤蹈火。 随后,一树梢的顶端仿佛轻轻吐息,逸出一缕缕轻盈缥缈的白烟,宛如晨雾初霁时的林间幽梦。未几,一阵由远及近、细微却渐趋明显的嗡嗡声划破了林间的宁静。 眨眼间,前方的视野中涌现出一片壮观的景象,密密麻麻,宛若云海翻腾,又似银河倾泻。那是一群数量难以胜数的玉蜂,它们振动着晶莹剔透的翅膀,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玲珑剔透。 若真要尝试着逐一细数,那漫天飞舞、密密匝匝的玉蜂群,其数量之庞大,绝非万只所能衡量,它们宛如一片活生生的银色帷幕,将前行的道路紧紧封锁。在这片由无数振翅轻舞的玉峰构成的屏障前,宋战、夜圣君与毒老三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他们的去路被这突如其来的蜂群完全阻断。 他们身形腾挪,试图摆脱这如影随形的蜂群。每当他向西疾驰,蜂群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仿佛能洞察他的每一个意图;转向东边,本以为能寻得一丝喘息之机,却不料另一股更为密集的蜂群早已蓄势待发,将他团团围住。夜圣君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与焦躁。 他猛地挥动宽大的袍袖,企图凭借自身深厚的内力,将这扰人的蜂群一扫而空。袍袖翻飞间,带起阵阵狂风,那劲道之强,连林间的树叶都被卷得沙沙作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威力无穷的一挥,竟未能如愿以偿。蜂群仿佛拥有着自己的智慧,面对突如其来的风暴,它们迅速作出反应,一分为二,一部分依旧勇往直前,正面迎击;而另一部分则灵巧地绕至他的背后,发起了突袭,一时间,夜圣君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之中。 而身后的其他三人却抵挡不住,他们照葫芦画瓢,衣袖舞得微一缓慢,两只蜂子猛地从空隙中飞了进去,在他右颊上各蜇了一针。片刻之间,余大民只感麻痒难当,似乎五脏六腑也在发痒,群蜂趁势将他团团围住,到后来已然立足不定,倒在林边上滚来滚去,大声呼叫。 夜圣君眉宇间闪过一丝急切,沉声道:“我们必须迅速寻得那隐匿于林间,操控蜂群的施法之人。”话音未落,一旁的毒老三已从衣襟暗袋中敏捷地取出两粒泛着幽光的毒丸,他单手轻轻一搓,那毒丸瞬间化作缕缕绿烟,缭绕而起,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此毒非同小可,你们且退避三舍,以免沾染。”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随着绿烟的弥漫,那些原本生机勃勃、振翅欲飞的玉蜂,竟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坠落,触地即毙,其毒性之烈,可见一斑,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亡气息。 夜圣君轻轻点头,眸光中赞许与决绝交织,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闪即逝。“交给你与冰娘子应付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言罢,他侧身对宋战使了个微妙的眼色,二人身形微动,正欲借着林间斑驳的月光,继续他们的追踪。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银色的闪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猛然间从树梢之上疾射而来,精准无误地挡在了他们的前路之上,带起一阵细微却尖锐的空气撕裂声。“哼,想走?没那么容易!”伴随着这声冷笑,计小星的身形宛若暗夜中的一抹幽灵,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根粗壮树枝的顶端,他轻盈地蹲下,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在他的肩头,一只毛色乌亮、眼神狡黠的黑魔貂傲然站立,与主人一样,透出一股不羁的气息。计小星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中既有玩味也有挑衅,他的眼眸闪烁着轻蔑与挑战的光芒,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掌控感,将一切尽收眼底,对即将展开的较量充满了期待。 “又是你,计小星?!”毒老三与冰娘子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他们的声音中既有惊讶也有不悦,仿佛是对这个不期而遇的对手感到既熟悉又头疼。冰娘子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夜色之下,一场意料之外的较量,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100章 快速结印,拦截混战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刃,直指毒老三:“毒三爷,昔日我手下留情,你却不懂珍惜那条捡回来的命,今日,我便拿你炼炼毒。” 毒老三心口一颤,瞳孔中掠过一抹深沉的忧虑,他缓缓转头,对并肩而立的宋战与夜圣君低声说道:“这小子不好对付,切莫轻敌。”言罢,他轻启唇齿,咬住袖口一扯,露出了他那历经多年苦心炼制、一旦触碰即沾染剧毒的毒手。 计小星冷笑道:“哼,没想到剁了你的五毒爪,你居然还藏着这炼毒手!今日,这只手也是不打算要了,是吗?” 一旁,宋战紧握双拳,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熊熊烈火:“我要亲手宰了这狂妄小子,以慰藉我四位兄弟的亡魂!”提及逝去的兄弟,宋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满是哀伤与不甘。在刚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中,宋家五兄弟中的四位惨烈牺牲,唯有他凭借敏锐的直觉与迅疾的身手,在生死边缘挣扎逃脱,但即便如此,那爆炸的余波也让他受了伤,心中更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计小星闻言,轻蔑一笑,语气中满是不屑:“就凭你孤家寡人一个?哼,恐怕还不够给小爷我热热身的呢!” 这时,冰娘子踏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寒冰,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小子口气不小,你上次侥幸逃脱,已是万幸。今日,天命难违,你的死期到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似乎已预见到了这场对决的结局,那是一场关乎生死、不容有失的较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冰娘子素手轻挥,顿时寒气逼人,一道晶莹剔透的寒冰之气如箭般向计小星疾射而去。计小星身形灵动,仿佛游鱼穿梭于惊涛骇浪之间,轻巧地一侧身,不仅避开了那致命一击,更借机欺身逼近冰娘子身侧,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轻佻地道:“怎么,你的那位老相好今日竟未敢现身相伴?”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脱鞘而出,剑尖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带着凛冽的剑风直取冰娘子要害。冰娘子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盈的雪花,在空中辗转腾挪,巧妙地避开了计小星这凌厉的一击。 同时,她双手快速结印,空气中再次凝结出数道冰锥,如同万箭齐发,向计小星密不透风地袭去。计小星身形如风,剑影如龙,他在冰锥的缝隙间穿梭自如,每一剑挥出都恰到好处地击碎飞来的冰锥,剑光与冰屑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华彩,两人间的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难分伯仲。 正当毒老三与宋战目光如炬,寻找着插入战局的绝佳时机,意欲联手对抗计小星时,忽然间,一阵细微却锐利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一片由细小玉蜂组成的云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它们二人牢牢困住。这些玉蜂虽小,却蕴含着不凡的灵力,振翅间带起的微风都仿佛能割裂空气。毒老三与宋战不敢大意,连忙运转内劲,双手舞动间,形成两道强烈的气旋,企图将这突如其来的“蜂海”驱散。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夜圣君身形如同鬼魅,利用这难得的空档,悄无声息地从包围圈的缝隙中溜出,犹如暗夜中的一抹幽光,继续坚定不移地朝着前方追击的目标疾驰而去。 鲜于明见状,心中一急,他深知不能让夜圣君追上,于是毫不犹豫地提气纵身,企图拦截并追上。然而,就在他这一动之间,原本隐匿于暗处的身形瞬间暴露无遗。毒老三,这位老江湖,眼光毒辣,几乎是瞬间捕捉到了鲜于明的动静,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般,向着鲜于明所在的方向猛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鲜于明,作为远程攻击的佼佼者,近战并非其所长。面对毒老三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他心中一凛,却也不失冷静,身形在空中灵活调整,借助周围环境的掩护,连续几个纵跃,巧妙地避开了毒老三那如影随形般的追击。两人在林间穿梭,一时间,树叶纷飞,尘土飞扬,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就此展开。 紧追不舍之中,毒老三身形展动,几个轻盈的腾挪跳跃,便如同鬼魅一般拉近了与鲜于明的距离。他目光如炬,锁定着前方那道疾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喝道:“往哪里躲?!”言毕,掌心聚力,一股阴冷的内劲汹涌而出,带着破风之声,狠狠地向鲜于明的背心拍去,意图一击毙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毒老三的掌心刚触碰到鲜于明的背影,那看似实体的身影却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是水中的倒影被一阵风吹散,瞬间化作了一团密集的黑虫,四散而开。毒老三这一掌,竟是拍了个空,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掌心的凉意。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黑虫在接触到毒老三手臂的瞬间,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纷纷粘附在他的皮肤上,开始迅速地蠕动。毒老三心中一惊,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这些黑虫便在一瞬之间失去了生机,纷纷从他的手臂上掉落,化为一滩滩细小的黑点,散落在林间的地面上。 “虫分身?!”毒老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他深知,这种能够在关键时刻化身为无数虫豸以迷惑敌人的秘术,绝非寻常之辈所能掌握。鲜于明的这一手,无疑让他对这位对手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哼,原来是遁甲学院那诡谲多变的虫术,倒是小瞧了你!”毒老三冷哼一声,言语中虽带着几分不屑,但眼神中却难掩对鲜于明这一手段的惊讶与忌惮。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继续说道:“不过,别以为这些小把戏就能救你,快快现身吧!你的小虫,在我毒术面前,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言罢,毒老三双手一挥,那群原本被鲜于明虫分身吸引而去的玉蜂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纷纷调转方向,再次向他袭来。然而,毒老三早有准备,他从容不迫地从腰间掏出两粒闪烁着幽绿光芒的毒丸,指尖轻轻一搓,毒丸便化作了两股浓郁的绿烟,瞬间将他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绿烟之中蕴含着剧毒,乃是毒老三多年炼制而成,其毒性之烈,即便是寻常猛兽也难以承受。玉蜂们虽勇猛,但在这绿烟的笼罩下,却如同飞蛾扑火,但凡接近毒老三一尺之内,便纷纷被那刺鼻的毒气所侵蚀,身体僵直,翅膀无力,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地,化为一片片枯黄的残骸。 毒老三站在原地,周身绿烟缭绕,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他冷冷地注视着四周,等待着鲜于明的再次出现。 鲜于明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与超凡的感知,悄无声息地隐匿于一棵参天大树的茂密枝丫之间。他的呼吸轻缓而深沉,与四周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仿佛成为了林间的一部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他凭借着遁甲学院独有的虫分身秘术,以及自身对毒老三身法的深刻理解与运用,于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不仅成功逃脱了毒老三的致命一击,还巧妙地迷惑了对手,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与实力。 此刻,鲜于明藏身于树叶的阴影之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注视着战场的动静。当他看见另一侧的夜圣君以惊人的速度与技巧突破了玉蜂的围攻,正朝着目标疾驰而去时,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知道,不能让夜圣君前去追击,更不能让毒老三有机会可乘。 于是,鲜于明迅速调整呼吸,集中精神,再次挥动手指。随着他手势的变换,一阵细微而急促的嗡嗡声响起,只见不远处的一群玉蜂仿佛接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纷纷振翅高飞,汇聚成一股汹涌的蜂流,向着夜圣君的方向急速飞去。这些玉蜂翅膀扇动间带起的微风,都仿佛蕴含着自然的韵律与力量,它们在空中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试图再次将夜圣君困住。 鲜于明不仅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对虫术操控的非凡造诣,更是深刻诠释了他身为团队一员所具备的强烈责任心与无畏担当。在那危急关头,他孤身一人,却犹如中流砥柱,巧妙地运用其精湛的虫术,将夜圣君与毒老三这两位强敌紧紧牵引,使他们难以脱身,为团队争取了宝贵的战略空间。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场同样激烈非凡。计小星,在此刻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与智慧。他独自一人,面对着冰娘子那寒冰刺骨的攻击与宋战狂风骤雨般的猛攻,却丝毫不显慌乱。凭借着对战场局势敏锐至极的洞察与对战斗节奏分毫不差的精准把控,计小星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中央,犹如舞蹈家般轻盈穿梭。他的身边,黑魔貂如影随形,那双幽深的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与计小星心意相通,成为了他最得力的助手。 面对冰娘子那足以冻结一切的极寒冰气与宋战势大力沉的狂暴攻势,计小星并未选择硬碰硬,而是巧妙地利用地形与障碍物作为掩护,与黑魔貂配合无间。黑魔貂灵活矫健的身躯在战场上划出一道道黑色的闪电,时而干扰冰娘子的施法节奏,时而在宋战脚边制造混乱,使得这两位原本应该配合无间的强者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困境。 计小星则趁机施展出他独有的身法与武技,时而如风般迅疾,时而如磐石般稳重,灵活使用玄铁剑法“格”字诀,将冰娘子的冰霜攻击一一化解,“星雨飞花”搭配“天地十字剑”的杀着连招,攻得宋战连连后退,尽占上风。在这惊心动魄的交锋中,他与黑魔貂仿佛融为一体,成为了战场上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正是这份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拿捏与黑魔貂默契无间的协助,使得计小星在看似绝境的情况下,巧妙地同时牵制住了这两位实力强劲的对手,为团队的脱逃战略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这两场以一敌二的较量,正是对鲜于明与计小星个人实力的极致考验。 第101章 密密麻麻,磅礴涌动 正当鲜于明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密密麻麻的虫群,企图封锁住夜圣君一切可能的出路时,一个阴冷的气息悄然逼近。毒老三,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林间阴影之中,终于锁定了鲜于明的隐匿之地。他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看哪儿呢?你的对手,可是在这里!” 话音未落,毒老三身形一闪,已至鲜于明身侧,绿油油的毒手猛地一把抓住了鲜于明的臂膀。他用力之猛,几乎能听到骨骼间轻微的错位声,紧接着,一个狠辣的甩动,鲜于明便如同被狂风吹落的叶子,失去了平衡,从高高的枝丫上狠狠摔跌下来,重重砸在满是落叶与枯枝的地面上,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其实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鲜于明凭借着多年与虫群共生的默契,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毒老三那满是毒液的手正朝自己伸来,心中虽惊不乱,暗自运起了独特的驱虫秘术。几乎是在毒老三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微小却机敏的小虫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瞬间从鲜于明的袖口飞出,轻巧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 这些小虫不仅身形灵活,更携带着一种能够中和大部分毒素的天然物质。当毒老三的毒手真正触碰到鲜于明时,那层由小虫构成的屏障仿佛一道无形的盾牌,将毒液隔绝在外,确保了鲜于明的肌肤未受丝毫损伤。鲜于明借着这一瞬间的缓冲,身形灵活地一转,巧妙地挣脱了毒老三的束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还未等鲜于明完全稳住身形,破空声骤起,三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向他袭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太过迅猛,即便是鲜于明反应迅捷,也已来不及做出滚身避让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刀刃逼近。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鲜于明再次展现了他的虫术之诡秘。随着手指微动,他周身的黑虫仿佛接到了战斗的号令,瞬间凝聚成一团翻滚的黑雾,紧紧包裹住了鲜于明的身体,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虫盾。笃笃三响,三柄飞刀相继击中了这层虫盾,却如同撞上了软绵的稻草堆,纷纷被吞入其中。 借着这短暂的喘息之机,鲜于明身形一晃,再次融入了茂密的林间,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虫群的掩护,迅速消失在了毒老三和夜圣君的视线之中。他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不宜恋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圣君趁机腾空而起,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灵,越过树梢,渐行渐远。 此刻,毒老三原本带来的三名“得力部下”发出的惨烈哀嚎也戛然而止,预示着他们已不幸成为了这场较量的牺牲品。毒老三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并未因手下的损失而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拿下鲜于明的决心。 他再次单手施展出那令人防不胜防的星雨飞花,三柄锋利无比的飞刀几乎在同一时间脱手而出,划破了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鲜于明而去。这一次,毒老三显然加大了力度与速度,意图一举逼出鲜于明的藏身之处,让他无处遁形。 鲜于明心中一凛,他深知自己再也无法继续隐藏,必须做出反击。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掐指念诀,这是他虫术的起手式。随着手指结印,原本潜伏在四周的虫群仿佛接到了命令,瞬间沸腾起来,化作一股汹涌的虫潮,向毒老三的方向汹涌而去。 与此同时,鲜于明也借着虫群的掩护,迅速变换位置,避免了毒老三的飞刀攻击。他一边移动,一边指挥着虫群对毒老三展开反击,那些小虫或叮咬,或缠绕,或释放毒素,让毒老三不得不分心应对,一时间竟也陷入了苦战之中。 在另一旁,计小星竟在与冰娘子及宋战的激烈对决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以一己之力对抗两位高手,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渐占上风。 冰娘子心中暗自惊骇,她万没料到,昔日那个在她眼中尚显稚嫩的计小星,如今武力竟已精进至此,仿佛脱胎换骨。他紧握的斩月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神秘的寒芒,每一次挥砍,都仿佛携带着九天之上的雷霆之力,轰鸣着划破空气,势不可挡。而那天地十字剑法,在太玄真气的磅礴涌动与脱胎换骨丹的神奇助力之下,更是达到了近乎鹤白翁的境界,剑尖所过之处,剑光如细雨般绵密交织,形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剑网,将四周的空间彻底封锁。 更令人棘手的是,计小星的宠物黑魔貂,身形矫健,行动如风,时而蹿跃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为计小星提供了绝佳的助攻。这黑魔貂的狡黠与敏捷,加之其锋利的爪牙,无疑为冰娘子与宋战本就艰难的防御再添一层重负。 加之计小星巧妙融入的“星雨飞花”暗器手法,一时间,小刀如流星划破夜空,绚烂而致命,都精准地封锁了冰娘子双手可能结印的每一寸空间。这“星雨飞花”在太玄真气的磅礴涌动下,不仅速度快若闪电,且轨迹变幻莫测,仿佛天际繁星,令人难以捉摸。 冰娘子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之下,被逼得只能全神贯注于防守,连一丝结印施展寒冰真气的闲暇也无,只能凭借着自身深厚的修为和敏捷的身手,勉强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而宋战的烈焰拳风,虽也是威力无穷,但在计小星那仿佛预知未来般的剑法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难以招架。 这场战斗,不仅是对武技的考验,更是对心智与策略的较量。计小星凭借过人的智慧与冷静,巧妙地利用了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随着战斗的深入,计小星的气势愈发强盛,斩月剑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天地间仿佛都被这股剑气所震撼。冰娘子与宋战虽然竭尽全力,却也不得不承认,今日之战,他们或许已难以扭转局势。计小星的崛起,如同一颗璀璨的新星,正在这片林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第102章 各展神通,信念决战 宋战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面对计小星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剑势,他非但未显露丝毫退缩之意,反而身形猛地暴退数丈,宛如猎豹蓄势待发。双手迅速交叠,指尖精准无误地点按在腹间一处隐秘大穴之上,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的怒喝:“开!”霎时间,一股磅礴的紫色罡气自他体内汹涌而出,如同暗夜中骤然绽放的紫莲,绚烂而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压。 计小星目光一凝,这熟悉的紫色罡气让他瞬间回想起当初毒老三那令人心悸的“血海魔功”。他深知此功法非同小可,每一缕罡气都蕴含着足以撼动山河的力量,心中不禁暗自戒备,剑势也随之更加凌厉,剑尖轻点,剑光如织,密不透风地封锁着宋战的每一个可能反击的角落。 冰娘子一边以她那飘逸如风的身法轻巧地格挡着计小星偶尔逸出的剑芒,一边冷笑道:“哼,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你这小子竟能将我二人逼到如此境地。不过,别以为这就能改变什么,今日,你们注定难逃一死。” 言罢,冰娘子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冽,她的身形宛如冬日里最轻盈的雪花,骤然间向后飘退数丈,动作既优雅又迅速,仿佛与空气摩擦都能生出寒冰。双手如同舞蹈般快速结印,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繁复而神秘的咒诀,伴随着她清冷而坚定的喝声:“开!”刹那间,一股比宋战所释放的更为汹涌、更为纯粹的紫色罡气自她体内喷薄而出,如同深渊之中被唤醒的古老力量,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席卷整个战场。 这股罡气不仅色泽更为深邃,仿佛凝聚了夜空中最深沉的紫,而且其中蕴含的威能也远超宋战所展现的。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与冰娘子本身修炼的寒冰属性相得益彰,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冻结,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紫色冰雾,既美丽又危险。 计小星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自惊骇。他深知,冰娘子与宋战所施展的“血海魔功”虽然同源,但显然冰娘子对此功法的领悟与掌握已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其威力之强,足以颠覆战局。 在那愈发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紫色天幕映衬之下,天空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紫纱,整片树林都笼罩在了一种异样的氛围之中。另一侧,毒老三与鲜于明正激烈交锋,他们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一阵阵非同寻常的罡风正穿越空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些罡风不仅携带着强大的力量,更夹杂着一种威压,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透而来,让人心生敬畏。 毒老三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讶异,紧接着又被一抹凝重所取代。 “真是出乎意料,那小子竟然能将冰娘子与宋战逼到如此境地。”他喃喃自语,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几分赞许。随后,毒老三的目光一凝,转而对暗中的鲜于明说道:“看来,我们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速战速决!” 言罢,毒老三深吸一口气,全身骨骼仿佛在这一刻都发出了轻微的爆响,他大喝一声,声音中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开!”随着这一声怒吼,毒老三周身也猛然腾起一股紫色的罡风,虽然其威势略逊于冰娘子那惊世骇俗的罡风,但与宋战所展现的力量相比,却是毫不逊色,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显精妙与深邃。 这股罡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毒雾,那是毒老三独有的标志,它随着罡风的流转而四散开来,使得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了一片既美丽又危险的紫色迷雾之中。 鲜于明目睹着周遭愈发激烈的罡风,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触动,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为之一变。他深知,此刻已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迟疑与犹豫。 于是,鲜于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天地间的灵气都纳入胸膛之中。他双手迅速翻飞,指尖灵活地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繁复而神秘的印结,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宛如舞蹈般优雅。与此同时,他的口中也开始低声吟诵起古老的秘语,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随着鲜于明真气的催动与秘语的念诵,他周身逐渐弥漫起一层淡淡的光芒,那光芒虽然柔和,却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随着鲜于明体内真气的汹涌澎湃,他的气息在那一刻仿佛突破了凡尘的束缚,与天地间浩渺无垠的元气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他双手猛然一定,指尖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紧接着,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的轻喝自他口中响起:“秘虫唤生!” 这声轻喝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瞬息之间,整个树林都为之颤动,仿佛沉睡已久的生灵在这一刻被猛然唤醒。树木的枝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而地面之下,更是传来阵阵细微却急促的蠕动声,那是无数潜藏在土壤中的秘虫在响应鲜于明的召唤。 只见这些秘虫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或爬或飞,带着一种莫名的秩序与决心,朝着鲜于明的方向汇聚。这些秘虫的出现,不仅为这片战场增添了几分诡异与神秘,更让鲜于明的实力在无形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它们仿佛是他最忠诚的战士,准备与他并肩作战,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毒老三在一旁目睹此景,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与赞叹。他深知鲜于明在虫术上的造诣非同一般,但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威力,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在这片被紫色天幕笼罩的天地间,一场关乎生死、荣耀与信念的决战即将达到高潮,而鲜于明与他的秘虫大军,无疑将成为这场决战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四大高手,各展神通,紫色罡气与寒冰真气、毒雾、秘虫、异兽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既壮丽又诡异的画面。 第103章 虫群潮水,惊愕不甘 鲜于明轻挥手臂,就如同吹响了无形的号角,瞬间,整片森林似乎都响应了他的召唤,虫群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率先向毒老三发起了密集的攻势。这些飞虫振翅的嗡嗡声交织成一首战歌,预示着战斗的序幕已经拉开。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虫群,毒老三非但未退,反而加速前冲,眼中闪烁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仿佛要将所有阻碍都碾压于脚下。他的身影在虫群的包围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名在暴风雨中破浪前行的战士。 鲜于明隐匿于繁茂的枝叶间,原本以为自己已与自然融为一体,无人能察。然而,就在他微微调整身姿,准备再次指挥虫群之时,那细微的动静却逃不过开启“血海魔功”的毒老三。 毒老三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了鲜于明的藏身之处。 见此情形,鲜于明心知已无法再藏,他索性不再掩饰,双手快速挥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随着他的动作,那些原本四散飞舞的虫群仿佛接到了命令,迅速汇聚,竟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只巨大的、由无数小虫构成的“人手”,这手形庞大而威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从高处猛然向毒老三的面门抓去,意图一举将其擒获。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奇异的氛围,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毒老三面对那如山峦般压顶而来的虫群巨手,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浑身紫气缭绕,犹如地狱中挣脱枷锁的恶魔,释放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罡风。这紫气罡风仿佛拥有劈开万物之力,瞬间撕裂了虫群的包围,形成一条通往鲜于明的清晰路径,毒老三的身影则如同鬼魅般,在这狭窄的通道中疾驰而过,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他的毒手裹挟着诡异的绿烟,那绿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死亡与腐朽,随着他的一掌拍出,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而危险的气息,掌风未到,那毒雾已先行一步,如同无形的利刃,切割着周围的一切,其迅猛之势,仿佛连空气都被其污染。 鲜于明见状,心中大惊,他深知自己若硬接这一招,后果不堪设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双手挥舞发出号令,那大片原本凝聚成巨手的虫群仿佛听到了命令,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小虫,四散纷飞,迅疾飞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虫墙,将鲜于明的身影完全遮掩。 而鲜于明本人,则借着这虫群的掩护,身形诡异地扭曲、闪烁,仿佛融入了自然之中,于不可能之间找到了一丝躲闪的缝隙,巧妙地避开了毒老三那致命的一击。待那毒风与绿烟散去,原地已不见鲜于明的踪影,只留下毒老三一人,空对着那片混乱的虫群,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与不甘。 转眼间,鲜于明如同林间灵动的鹿,轻盈一跃,便没入了另一片密林的深处,企图借助复杂的地理环境逃脱毒老三的追击。毒老三岂会轻易放弃,他身形一晃,如同幽灵般紧随其后,猛然间加速,毒手带着凛冽的劲风,直取鲜于明的后心要害。 鲜于明只觉颈后一阵冷风袭来,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心中一凛,却并未慌乱,手指微动,发出指令。霎时间,周围的空气中仿佛响起了细微的嗡鸣,一群群小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虫盾,恰到好处地挡在了毒老三那致命一击之前。 鲜于明借此机会,左足轻点地面,借助反弹之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向前方猛纵而出,意图拉开与毒老三的距离。然而,毒老三的反应却快得惊人,他仿佛预判了鲜于明的每一个动作,几乎在鲜于明起跳的瞬间,便已调整身形,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鲜于明的前方,一双毒眼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喝道:“往哪躲?!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说着,毒手已如鬼魅般搭上了鲜于明的肩头,指尖的绿烟仿佛要将鲜于明的生命力一点点吞噬。 鲜于明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再次施展出了那神奇的虫分身之术。只见他的身体在毒老三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随后化作无数小虫,四散开来,融入了周围的林木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让毒老三扑了个空。 毒老三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景象,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与愤怒,他没想到鲜于明竟有如此诡异的脱身之术,但心中的杀意却更加浓烈,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老子可没功夫陪你玩这躲猫猫的游戏!”话音未落,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一大团密密麻麻、漆黑如墨的虫群仿佛夜色中的乌云,迅速将他紧紧包围,遮蔽了天日,让人心生寒意。 毒老三在这片虫海中,始终摸不到鲜于明的半点踪迹,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熊熊燃烧起来。他怒吼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你他娘的,就凭这些雕虫小技也想伤我?!”话音未落,他已准备再次一举破开虫群。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些围绕在他周围的黑虫突然开始蠕动、变幻,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瞬间凝聚成了鲜于明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真人降临。毒老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伸出左手,掌心聚力,准备与这“鲜于明”硬碰硬,一决高下。 可就在他刚要与这幻影对掌的瞬间,突然感觉臂弯处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感迅速蔓延至整条手臂,他的手臂竟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原来,鲜于明早已悄悄将一部分黑虫附着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这些虫子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它们迅速钻入了毒老三的手臂,破坏了他的肌肉与筋脉。 鲜于明见状,顺势挥动手掌,那附着着黑虫的手掌如同铁锤般,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清脆响亮地拍在了毒老三的脸上。这一巴掌,不仅打碎了毒老三的骄傲与自信,更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掌印。 毒老三的一生中,何曾遭受过脸挨巴掌的屈辱?他双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狂怒之下,手中的飞刀如同闪电般疾射而出,一顿乱掷。然而,他突然感到虎口处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痛彻心扉。 他下意识地抬手查看,只见原本引以为傲的毒手此刻竟被一群密密麻麻、细小如尘的白色小虫紧紧包裹,它们如同贪婪的食客,正疯狂地啃食着他的皮肉,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伤痕。 毒老三心中惊骇莫名,这毒手自他炼成以来,无论是人还是世间最毒之物,一旦触碰便即中毒身亡,从未有过例外。今日,竟被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白虫轻易侵入,甚至深入皮肉之下,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他试图用内力震开这些小虫,却发现它们仿佛生根一般,牢牢地吸附在他的手上,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毒老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且难以应对的情况,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鲜于明精心策划的结果。 第104章 暗度陈仓,陷入绝境 原来,在开战之初,鲜于明便施展出一招暗度陈仓的妙计。他不动声色地利用夜色掩护,将那些被毒老三剧毒所毙的黑虫,巧妙地通过一群“麻虫后”进食再分裂,它们在林中无声无息地完成了这一艰巨任务。 鲜于明深知,这些黑虫虽已陨落,但它们的体内却蕴藏着对抗毒老三剧毒的关键。于是,“麻虫后”进食后在体内培育虫卵分裂。经过数次分裂,“麻虫后”培育出了一种能够免疫毒老三“毒手毒素”的新代麻虫。这些飞虫不仅生命力顽强,而且在对抗毒老三的战斗中,将成为他的杀手锏。 然而,培育新代麻从虫需要耽误一点功夫。为了争取这宝贵的时间,鲜于明决定与毒老三展开一场持久的拉锯战。他巧妙地运用地形与战术,时而主动出击,时而诱敌深入,让毒老三始终无法摸清他的真实意图。在这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中,鲜于明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谋略,一步步地逼近了胜利的彼岸。 鲜于明,身为遁甲学院中一位卓尔不群的弟子,其体质异于常人,乃是门中少数能够与群虫达成完美契合的奇才。正因如此,他有幸被选中,踏入了一条鲜为人知的修炼之路——麻虫蛊术。这门秘术,不仅要求修炼者拥有深厚的内功根基,更需具备与虫类沟通的天赋异禀。 自踏入修炼之路起,鲜于明便遵循着师门传授的古老法门,开始了对麻虫蛊术的研习。他每日勤勉不辍,不仅在内功修炼上精益求精,更是在麻虫的培养与驾驭上倾注了无尽的心血。当他的内功修炼至一定境界时,一个前所未有的仪式在等待着他——将麻虫卵喂养于自身体内。 这并非易事,需要极高的意志力与对虫性的深刻理解。鲜于明在师父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将精心挑选的麻虫卵吞入腹中。这些虫卵,在感受到他体内温暖而充沛的内力后,仿佛被激活了生命之源,开始在他体内缓缓繁衍。它们与他的血脉相融,与他的内力共鸣,逐渐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麻虫,乃群虫之中的领袖,一只麻虫可唤来数千近万只小虫,这一只小小的生命体,虽微不足道,却在其渺小的身躯内蕴藏着惊人的生命力与繁衍能力。古人深知其珍贵与潜力,故以“饲一麻虫,等同于养育千军”之言,来形象地描绘其养护之重要与收益之巨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鲜于明逐渐掌握了通过特定的手印与口诀来驱使这些麻虫的技巧。每当他需要时,只需轻轻结印,默念口诀,那些潜藏在他体内的麻虫便会如同听到号令的士兵,迅速响应,按照他的意志行动。它们或化作凌厉的攻击,或构成坚不可摧的防御,甚至能够潜入敌人体内,无声无息地瓦解对方的战斗力。 鲜于明与麻虫之间的这种奇妙联系,不仅让他在战斗中拥有了超乎常人的优势,更让他对自然界的生命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感悟。 “看来你就只剩这只手的能耐了吧?”鲜于明言罢,他双手轻轻一挥,霎时间,从他宽松的袖口内,涌出了密密麻麻的新一代麻虫,它们在空中编织成一张银色的网,迅速将毒老三整个人紧紧包裹。这些麻虫身形虽小,却异常敏捷,有的灵活地钻入他的耳道,引起一阵阵刺耳的嗡鸣;有的则精准地寻找到人体脆弱的穴位,毫不犹豫地啃噬下去。 毒老三骤感危机四伏,他急忙调动全身内力,形成一股强烈的震荡波,企图将这层令人毛骨悚然的“虫茧”震脱。然而,刚震落一批麻虫,又有更多新的麻虫前赴后继,仿佛无穷无尽。它们对穴位的精准攻击,让毒老三感到一股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凄厉的哀嚎,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动的叶子,疯狂地在原地打转,四处乱撞,企图逃离这恐怖的虫海。 只见他周身骤然涌动起一股股汹涌澎湃的罡风,宛如怒海中的滔天巨浪,凝聚着惊人的力量。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蓬”响,一道无形却锋锐至极的罡风猛然向四周爆发开来,其势如破竹,无可阻挡。那些原本密密麻麻、企图侵蚀一切的新代麻虫,在这股罡风的肆虐下,竟如同遇到了烈日的薄雪,瞬间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化作一道道细微的罡风余波,飘散在空气中。 鲜于明猝不及防,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罡风直接掀翻在地。他的身体如同被狂风暴雨中的树叶,狠狠地摔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胸口气血瞬间翻腾,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绞动,他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直冲而上,差点就抑制不住地呕出血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百骸仿佛被重锤敲击过一般,酸痛难忍,一时间竟难以动弹。 毒老三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与意志,仿佛要将生命最后的火花也燃烧殆尽。他的双眼圆睁,布满了血丝,随着一声低沉而震撼心灵的咆哮,他体内的所有紫气仿佛被瞬间点燃,化作一道惊天动地的罡风,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 这道罡风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不仅将那些企图吞噬他的麻虫彻底抹除,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啸声。然而,这终极一击的代价,却是毒老三自己无法承受之重。他的身躯在这股力量的反噬下,如同被无形的手掌狠狠捏碎,内脏受损严重,经脉寸断,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染红了衣襟。 当罡风逐渐消散,一切归于平静之时,毒老三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失去了焦距,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鲜于明躺在地上,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震惊的神色。他万万没想到,毒老三在绝境之中,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这股罡风的威力,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在另一片战场,计小星与冰娘子、宋战之间的激烈交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剑光闪烁,掌风呼啸,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毒老三那边猛然爆发的罡风如同一股突如其来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带起了漫天的尘土与碎屑,使得原本清晰可见的战局瞬间变得混沌不清。 冰娘子正与计小星缠斗,然而,当那道惊天动地的罡风袭来时,她也不由得心头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那血海魔功的罡风之中蕴含着毁灭性力量,即便是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与绝望。她心中暗自惊叹:“毒老三竟然被逼到了如此绝境!” 罡风带来的冲击让三人的打斗节奏瞬间被打乱,原本紧密相连的招式变得支离破碎。冰娘子不得不暂时放弃对计小星的追击,身形一闪,躲开了罡风的直接冲击。而宋战则是凭借着他那坚不可摧的肉身,硬生生地抗下了部分罡风的余波,但即便如此,也被震得脸色微变。 当罡风消散,战场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震撼。 冰娘子不愿再让血海魔功的威能有所迟缓,她纤细的手指快速交织,掐出一个繁复的诀印,眼中寒光一闪,冷冽的声音划破空气:“受死吧!”随着这声断喝,她头顶的天空仿佛瞬间凝固,紧接着,数百根晶莹剔透、锋利无比的冰锥凭空显现,宛如天降利剑,闪烁着幽幽蓝光,带着刺骨的寒意,呼啸着向计小星攒射而去。 与此同时,大地似乎也响应了她的召唤,计小星脚下的地面猛然震动,一道道粗壮的寒冰之柱破土而出,如同囚笼般从四面八方将他牢牢困住,每一根冰柱都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冷,企图将他的所有退路一一封死。 宋战亦未闲着,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巧妙地绕到了计小星的背后,双手握拳,浑厚的真气凝聚于拳尖,准备给予这致命一击。此刻的计小星,前后左右,乃至头顶脚下,皆被密不透风的攻击所笼罩,仿佛陷入了绝境,躲闪已成了奢望。 第105章 冰锥冰柱,凝聚极限 计小星身处绝境,四周是冰娘子那密不透风的冰锥与冰柱,每一道攻击都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而他背后,宋战的浑厚真气已凝聚至极限,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计小星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绝望,反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绝。 他深吸一口深邃的空气,仿佛将周遭流转的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刹那。他的眼眸微闭,脑海之中顿时翻涌起无数幅战斗的画面,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竭尽全力地在这些记忆的海洋中搜寻着,试图捕捉到每一丝可能助他反击的灵感与策略。 那些画面,一幅幅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是他无数次在绝境之中挣扎、求生、最终逆袭的见证。每一次的刀光剑影,每一次的险象环生,都如同磨刀石一般,不断地磨砺着他对战斗的理解与感悟。他的心境,也在这一次次的回忆中变得更加坚韧不拔。 最终,他的思绪定格在了玄极门那幽深的石洞之内。洞中的石墙,斑驳而古老,上面刻满了神秘莫测的蝌蚪文。这些文字,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清晰如昨。 随着那些深刻记忆的如潮水般翻涌,石壁之上镌刻的蝌蚪文竟似被赋予了生命,它们仿佛挣脱了石面的束缚,化作一道道流光,沿着计小星周身错综复杂的经脉网络迅疾游走。这些流光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与他的血脉相融,激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与此同时,计小星体内的太玄真气也仿佛感应到了呼唤,开始缓缓地、却又坚决地涌动起来。这股太玄真气,原本潜藏于他丹田深处,如同沉睡的巨兽,此刻却被这股神秘力量所触动,逐渐苏醒。它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磅礴之势,在他体内奔腾、翻涌,仿佛要冲破每一寸肌肤的束缚。 这股突如其来的神秘力量,赫然便是脱胎换骨丹那深藏不露的最终蜕变阶段,它在计小星最为危急的关头,如同破茧而出的蝶,猛然间激发了他周身潜藏的所有潜能,将其推向了极限的边缘。这不仅仅是一场肉体上的觉醒,更是灵魂深处的震颤与升华。 太玄真气,这股原本潜藏在他体内,如沉睡巨龙般的磅礴力量,在这股力量的催化下,终于挣脱了束缚,汹涌澎湃地流淌于每一寸经脉之中,带来前所未有的生命活力与力量感。它仿佛与计小星的血肉融为一体,成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与坚韧。 而脱胎换骨丹,那颗蕴含无尽奥秘与可能的神奇丹药,也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彻底释放出了它所有的精华与效能。每一丝药力都被计小星的身体贪婪地吸收,转化为他自身的一部分,不仅强化了他的肉身,更在无形中淬炼了他的精神与意志,在这药效与太玄真气相辅相成之下,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蜕变,达到了脱胎换骨的极致境界,远超过往所有食用者所能获得的能量提升。 此刻的计小星,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是力量与蜕变的象征。 计小星的脸庞因这股力量的涌动而略显涨红,双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他能够感受到,自己正与某种超乎想象的力量相连,这份力量之磅礴,正引领着他走向一个全新的境界。 此刻,他仿佛与天地共鸣,感知到了周围每一丝力量的流动。 突然,计小星睁开双眼,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身形一动,竟在冰锥与冰柱的缝隙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点,如同游鱼穿梭于急流之中,巧妙地避开了冰娘子的致命攻击。同时,他体内真气澎湃,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将周围逼近的冰锥纷纷震飞,有的甚至被反弹回去,向着冰娘子飞去。 这时从后攻来的宋战,他的拳头裹挟着浑厚的“血海魔功”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计小星的面门,空气在这一刹那仿佛都被压缩得尖锐刺耳。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身形微微一侧,竟巧妙地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与此同时,他腿部肌肉紧绷,宛如弹簧般瞬间爆发,一条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抬起,脚尖精准地点在了宋战的腹部。 这一脚,计小星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与太玄真气的精粹,力道之猛,犹如山崩地裂。宋战只觉腹部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千钧之重猛然撞击,他的五脏六腑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之力狠抓挤撞,随即在体内产生了剧烈的爆裂痛感。 宋战的身体如同被射出的箭羽,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倒飞而出,划过数十丈的距离。他的身影在林间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沿途的树叶被其带起的风压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伴奏。 最终,宋战狠狠地撞在了几棵粗壮的树干上,那几棵树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纷纷发出咔嚓的声响,随后应声而断。宋战的身体这才勉强停了下来,挂在了一棵半倒的树上,嘴中咳吐了一口鲜血,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计小星在踢飞宋战的刹那,同时吹响口哨,犹如死亡之音,黑魔貂便如暗影般迅猛扑向宋战。他的脑海中闪过西门玉堂那惨烈的一幕,心中暗自决定,绝不能让宋战轻易解脱,黑魔貂的毒性誓要让他尝个够。 接着,身形如电,穿梭在冰锥与冰柱构成的死亡迷宫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他的身体已经融入了这片冰雪世界,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透露出他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把握和对力量的深刻理解。 随着他体内太玄真气的不断涌动,计小星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那些原本看似无法逾越的冰障,现在却在他的真气冲击下变得脆弱不堪。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噬着周围的寒气,将之转化为自己力量的源泉。 冰娘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她的冰域中如此自如地行动,更别提还能反击了。她冷哼一声,双手一挥,更多的冰锥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试图将计小星彻底淹没。 然而,计小星却仿佛预见到了这一切。他的身形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化作了无数道残影,在冰锥雨中翩翩起舞。每一次冰锥即将触碰到他时,他都会巧妙地利用真气形成的护盾进行防御,或者通过微妙的身法调整位置,让冰锥擦肩而过。 第106章 太玄真气,斩落明月 计小星在冰锥雨中穿梭,他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冰娘子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他的一片衣角。 随着太玄真气的持续涌动,计小星感到自己的感知能力也在不断提升。他能清晰地察觉到周围每一丝力量的波动,甚至是冰娘子真气运行的轨迹。这种对战斗的洞察力,让他在面对冰娘子的攻击时,总能提前一步做出反应。 冰娘子见状,眉头紧锁,她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难以奈何计小星。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只见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连空气都仿佛被凝固,接着一声大喝:“冰封万里”,只见一股滔天的寒冰之气从她体内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冰墙,向着计小星席卷而去。 这道冰墙高达百丈,宽若山峦,其上寒气逼人,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冰娘子自信,料谁也不可能在这招之下幸免。然而,她却低估了计小星此刻的实力和决心。 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冰墙,计小星并未退缩,反而眼中闪烁着更加炽热的光芒。 计小星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太玄真气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意志,开始疯狂地涌动起来。他双手一展,一股磅礴的真气从他体内涌出,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最终汇聚于斩月剑之上,剑身顿时闪烁起幽蓝的光芒,仿佛蕴含了星辰之力。他猛然举剑,以一种近乎于道的姿态,狠狠劈向眼前的冰墙,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剑尖所过之处,空气都被一分为二,留下一道耀眼的银色轨迹,这一剑之威,确实有着斩落明月之势。 “咔嚓”——一声清脆而震撼的裂响,那面看似固若金汤、寒气逼人的冰墙,在计小星这倾力一击之下,竟如脆弱的瓷器般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裂痕如同闪电般迅速蔓延,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整道冰墙开始剧烈颤抖,冰块纷纷脱落,最终在一片轰鸣声中轰然倒塌,化作漫天的冰屑,如同冬日里最绚烂的烟花,却也宣告着阻碍的消逝与胜利的曙光。 冰娘子见状,脸色大变。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修炼的绝技,竟然被计小星如此轻易地破去。她深知,自己与计小星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彻底拉开。 计小星从冰墙的废墟中走出,他的身影显得更加挺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自信与傲然。 他的身影在月光中拉长,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屹立于这冰雪覆盖的树林之中。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胜利者的骄傲,更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与深邃,那是一种经历了生死考验后,对生命与力量全新理解的体现。 冰娘子愣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计小星,心中五味杂陈。她曾以为自己的“冰封万里”是无人能破的绝技,却没想到在计小星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这份震撼不仅仅是来自于技艺上的挫败,更多的是对自我认知的一次重击。 冰娘子倾尽全身之力施展出那惊世骇俗的绝技,一瞬间,血海魔功的磅礴真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直至涓滴不剩。此刻,她身形剧颤,终是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这片被寒冰覆盖的大地上,姿态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虚弱与疲惫。 计小星看着跪倒在地、气息微弱的冰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选择直接了断她的性命,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瓶,倒出一粒泛着幽光的药丸,轻轻一弹,药丸便准确地落入了冰娘子的口中。这药丸是他从毒老三哪里获得,毒性不详,但绝非次品,算是他对冰娘子的一种另类的“仁慈”。 而在那片幽深繁复的树林深处,宋战的惨叫声如同被夜风撕裂般,断断续续地回响着,每一声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绝望。这凄厉之声,似乎连林间最凶猛的野兽也为之震颤,纷纷躲藏进更深的阴影之中。 黑魔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它对敌人的最后一击。那动作之迅猛,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精准而致命。 完成这一切后,黑魔貂迅疾地回到了计小星的肩头,仿佛一位凯旋归来的勇士,享受着主人的赞许与抚摸。它的眼神中既有战斗后的满足,也有对主人深深的依恋,那乌黑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计小星身上流转的太玄真气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既和谐又充满力量的画面。 在太玄真气的精妙催动下,计小星的感知仿佛被无限放大,周遭的每一丝内力波动都变得清晰可辨,宛如夜空中最细微的星辰也逃不过他的洞察。他循着那微弱而紊乱的气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身受重伤的鲜于明。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粒泛着温润光泽的慈云固息丸,轻柔地送入鲜于明口中,那药丸仿佛蕴含着春天的暖意,瞬间为鲜于明的生命之火添上了一把柴。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震得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尘土飞扬,树叶簌簌而落。鲜于明脸色一变,凭借着对遁法深厚的了解,他立刻辨认出这是兄长鲜于古独有的土遁之术所引发的动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急与担忧。 “那是……我大哥鲜于古!”鲜于明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伤势过重,只能勉强抬手道:“计兄弟,快!必须立刻前去支援,大哥他……他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计小星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深知鲜于古的实力非凡,能让他如此大动干戈,对手必然非同小可。没有半句废话,计小星一把将鲜于明扶起,借助太玄真气的辅助,身形一闪,如同林间一道疾风,迅速朝着震动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07章 八卦手黑,地脉护盾 那一头,夜圣君自从在玉峰群的围堵中寻得一丝缝隙,脱身而出后,他便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超凡的追踪技巧,一路紧咬着西门玉堂、胡正夫和鲜于古的踪迹。夜色如墨,林间偶尔传来的兽吼和风声,似乎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增添几分肃杀之气。 六七里的路程,对于夜圣君而言,不过是片刻之间。当他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了那三人的踪迹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西门玉堂此刻已近乎虚脱,被胡正夫半扶半拖地带着前行,而鲜于古则是一步三回头,显然是在警惕着可能追来的敌人。 “停下吧,你们逃不掉的。”夜圣君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鲜于古闻言,眉头紧锁,但眼神中却无半点畏惧。他深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对胡正夫说道:“你带西门大哥先走,这里交给我。” 胡正夫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鲜于古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架起西门玉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圣君正欲腾空而起前去拦住去路,却不料眼前景象骤变,地面仿佛被无形之力撼动,一堆泥石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企图将他彻底淹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正是鲜于古施展的土遁之术,意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泥石,夜圣君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双手迅速结印,瞬间,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自他周身散发开来。只见他缓缓展开太极八卦的起手式,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在与天地间的力量共鸣。 随着夜圣君动作的完成,他脚下的地面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浮现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太极八卦穹罩。这穹罩光芒闪烁,流转着阴阳相生的奥秘,将那些汹涌而至的泥石悉数阻挡在外,无法越雷池一步。 泥石与太极八卦穹罩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尘土飞扬,气浪翻滚。然而,在这股恐怖的力量冲击之下,夜圣君却屹立不倒,他的身影在穹罩的庇护下,显得愈发高大而威严。 鲜于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被更深的战意所取代。他没想到夜圣君竟能如此轻松地化解他的土遁之术,这更加激发了他要一较高下的决心。鲜于古双手一挥,地面再次震动,这次不仅仅是泥石,连同四周的树木、石块,甚至是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汇聚成一股更加庞大的自然之力,向着夜圣君席卷而去。 “看你能否挡得住我这‘土遁·土石崩裂’!”鲜于古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地动山摇的力量,他的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双手猛然按向地面,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唤醒。 “哼,玩泥巴的小屁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夜圣君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加速,化作一道残影,直逼鲜于古而来。夜圣君的双手快速翻飞,一套精妙绝伦的八卦手法在他手中展开,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天地间的韵律相合,连环进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旋,带起一股柔和却暗含刚劲的风,仿佛能拨动山河;右手则猛然拍出,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声。八卦手法的变化莫测,时而如春风拂面,温柔缠绵;时而如秋风扫落,凌厉无情。夜圣君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打在鲜于古即将施展土遁之术的关键节点上,企图打断他的施法过程。 鲜于古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夜圣君的身手和反应竟然如此敏捷,自己的土遁之术眼看就要发动,却屡屡被夜圣君的八卦手所干扰。但鲜于古并非等闲之辈,他咬紧牙关,体内真气狂涌,试图强行冲破夜圣君的封锁。 鲜于古体内真气狂涌,如同江河决堤,不可阻挡。他身形一震,周身仿佛有土黄色的光芒闪烁,那是他全力催动土遁之术的标志。鲜于古双手猛然一推,地面再次震动,但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土石崩裂,而是整个山谷仿佛都在回应他的召唤,大地之力被他凝聚到了极致。 “夜圣君,你的确有几分能耐,但今日,我要让你知道,土遁之术的真正威力!”鲜于古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不甘。 夜圣君见状,并未后退,反而更加激进,八卦手法变化万千,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鲜于古的要害。 鲜于古眼神坚毅,面对夜圣君如狂风暴雨般的八卦手连招,他并未显得慌乱,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出繁复的印结,体内真气与大地之力紧密相连,仿佛整个山谷的脉动都与他共鸣。 “土遁·地脉护盾!”鲜于古低吟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霎时间,鲜于古周身涌起一圈土石罩,那石罩上流转着大地的厚重与坚韧,仿佛是将整片山谷的地脉之力都凝聚在了这一瞬。这“地脉护盾”不仅散发着强大的防御力,更与鲜于古体内的真气相辅相成,使得他的防御变得坚不可摧。 夜圣君的八卦手连招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每一掌都蕴含着风雷之力,足以开山裂石。然而,当这些凌厉的攻击落在鲜于古的“地脉护盾”上时,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发出阵阵轰鸣,却无法穿透那层石罩。 鲜于古站在护盾之中,身形稳如磐石,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夜圣君的每一个动作,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破绽。他深知,这“地脉护盾”虽然强大,但一直消耗他的真气也撑不久,他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 “你的土遁之术,诚然有着非凡之处,但在我的眼界之中,却也不过尔尔。“夜圣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的身形陡然间再次提速,宛如夜空中划破天际的闪电,疾速而凌厉,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在空气中闪烁。 他的双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快速翻飞间,每一根手指都如同精准的乐器琴弦,弹奏出一曲死亡的乐章。八卦手法中的“震坎离”三式,被他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瞬间施展而出,每一掌都蕴含着风雷之威,仿佛能撕裂空间,震碎山河。 夜圣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一掌接一掌,连绵不绝,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鲜于古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般的掌影袭来,每一掌都精准地击向他的要害,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被鲜于古以土遁之术凝聚的土石所格挡。 然而,这看似轻描淡写的格挡,实则消耗了鲜于古大量的真气。土石虽坚,但在夜圣君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也显得摇摇欲坠。鲜于古只觉体内真气如潮水般流逝,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色也愈发苍白。 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对土遁之术的深刻理解,不断地催动体内真气,与夜圣君的攻势展开激烈的对抗。每一次土石与掌风的碰撞,都仿佛是一次天地间的较量,尘土飞扬,气浪翻滚,整个山谷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颤抖。 鲜于古深知,这样下去,自己的真气迟早会耗尽,到时候便再无还手之力。他必须找到破局之法,否则,今日便是他的末日。 夜圣君看着鲜于古逐渐变得吃力的身影,眼中的冷意更甚。他深知,鲜于古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只需要再加一把劲,便能将其彻底击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鲜于古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紧接着,他的身形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融入了大地之中,与周围的土石融为了一体。 夜圣君一愣,随即眉头紧皱。他意识到,鲜于古这是准备施展某种极为厉害的土遁之术,企图扭转战局。他不敢大意,立刻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整个山谷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夜圣君和鲜于古之间那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在弥漫。一场更加激烈、更加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在这片土地上爆发。 第108章 遁地龙啸,八卦穹罩 夜圣君凝神静气,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鲜于古消失的位置。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野兽的低吼,打破了这份死寂。他深知,鲜于古此刻正隐藏于地底,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突然,地面开始微微颤动,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土属性波动从地底深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夜圣君身形一展,犹如飘零的落叶,轻巧地后退数步,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轰!”一声巨响,鲜于古破土而出,身形矫健如龙,带起一片土石飞溅。他双手结印,口中低吟:“土遁·地龙啸!”随着话语落下,一条由土石构成的巨龙在他身后凝聚成形,龙身蜿蜒,龙目如炬,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威压。 巨龙咆哮一声,带着山崩地裂之势,向夜圣君扑去。夜圣君冷哼一声,不退反进,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直冲向那土石巨龙。他双手快速翻飞,八卦手法中的“乾坤挪移”施展而出,每一次与巨龙的碰撞,都巧妙地借力打力,将巨龙的力量引导至一旁,同时寻找着巨龙的破绽。 鲜于古见状,心中暗惊。他没想到夜圣君的身法和武技竟然如此高超,能够轻易避开他的攻击,并寻找反击的机会。但鲜于古并未气馁,他咬紧牙关,催动体内真气,使土石巨龙更加凶猛地向夜圣君扑去。 夜圣君的身形犹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每一次闪避不仅恰到好处,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从容。他的双手仿佛被狂风与雷霆所赋能,快若闪电,每一掌挥出都伴随着轰鸣之声,蕴含着足以撼动山河的风雷之威,精准无误地击打在土石巨龙的关节之处。 在那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土石巨龙庞大的身躯开始显现出裂痕,逐渐变得支离破碎,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鲜于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催动体内的真气,企图以真力修复巨龙的创伤,同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夜圣君的每一个动作,企图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夜圣君的攻势却越发猛烈,如同突来的暴雨,密不透风,让人无处可逃。鲜于古只觉眼前光影交错,耳边风声雷动,应接不暇之间,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终于,在一次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中,土石巨龙再也无法承受这无尽的摧残,彻底崩溃,化作无数碎石,四溅开来,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而鲜于古,因巨龙崩溃的反噬之力,身形猛地一震,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更有一丝鲜血悄然滑落,显然这一战对他来说消耗巨大。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即便败,也要败得有尊严。 夜圣君看着鲜于古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鲜于古,你的土遁之术,也不过如此。” 鲜于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他深知,自己不能就这样输掉,他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的伤痛,再次催动真气,准备施展绝招。 “土遁·地脉共鸣!”鲜于古低吼一声,双手猛然按向地面。霎时间,整个山谷仿佛都回应着他的召唤,大地之力汹涌澎湃,汇聚在他的身边。鲜于古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与整个山谷融为一体,他的真气与地脉之力相互共鸣,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夜圣君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骤然凝聚的力量波动,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深知,这是鲜于古在绝境之中做出的最后抉择——孤注一掷,准备与他进行一场生死存亡的决战。面对这样的对手,夜圣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轻视。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随之涌动,仿佛江河奔腾,不可阻挡。只见他双脚轻踏地面,身形微微下沉,随即一股玄妙的气息自他体内散发而出,以他为中心,一个闪烁着古老符文的太极八卦穹罩骤然生成,将他牢牢护在其中。这穹罩不仅蕴含着防御之力,更暗含着反击的玄机,仿佛随时都能将敌人的攻击化为无形。 夜圣君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鲜于古,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 随着鲜于古施展,大地仿佛被唤醒,一股前所未有的土石巨浪从地壳深处狂涌而出,犹如怒海中的滔天巨啸,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向夜圣君所在的方向汹涌澎湃而去。这股浪潮中,不仅融合了鲜于古深厚磅礴的真气,更蕴含着大地脉络中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其威力之大,足以撼动山河,撕裂乾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天灾般攻势,夜圣君身形轻盈展动,宛如夜空中穿梭的游龙,灵活至极地穿梭于土石巨浪的缝隙之间,试图以巧妙的身法躲避这灭顶之灾。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天地间的风云共舞。 然而,那股汹涌澎湃的土石浪潮,宛如被神秘力量赋予了生命,对夜圣君的追踪竟精准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无论他如何施展身法,灵活闪躲,那浪潮总能仿佛拥有智慧一般,巧妙地调整方向,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住他不放。夜圣君的眼眸中,一抹决绝之色闪过,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随之汹涌澎湃,仿佛江河决堤,势不可挡。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要正面迎击这股狂澜。 只见他身形骤然间加速,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犹如夜空中划过的璀璨星辰,直接冲入了那土石浪潮的核心地带。夜圣君双手快速结印,每一个指节的弯曲与伸展都蕴含着天地至理,周身顿时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并非凡物,而是他体内真气与天地元气相互共鸣,所产生的太极八卦穹罩。这穹罩之上,太极图案缓缓旋转,阴阳鱼游走其间,仿佛包含了万物的至理,既宏大又微妙,既刚强又柔韧,将夜圣君牢牢守护在其中。 第109章 土石浪潮,启血燃诀 在那土石浪潮的核心,夜圣君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屹立不倒。他的双手结印速度越来越快,周身的光芒也愈发耀眼,太极八卦穹罩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实质,将周围汹涌的土石尽数隔绝在外。夜圣君的眼神坚定,体内真气澎湃,他低吟念诵:“乾坤震坎离!” 随着话音落下,太极八卦穹罩猛然扩张,其上的太极图案旋转速度陡增,阴阳鱼仿佛活了过来,游走在穹罩表面,每一次游走都带动着周围天地元气的剧烈波动。夜圣君借助这股力量,开始在土石浪潮中主动出击,每一次掌击、拳击都携带着八卦之力,或刚猛无俦,或柔中带刚,将土石浪潮打得千疮百孔,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威势。 鲜于古见状,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夜圣君不仅能够抵挡住他的绝技,还能在逆境中反击,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鲜于古的脸色更加苍白,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催动真气,试图让土石浪潮再次凝聚力量,给夜圣君致命一击。 然而,夜圣君的身形宛如鬼魅,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至极,仿佛与天地间的韵律相合。他的身法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每一次闪避不仅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鲜于古的攻击,还巧妙地利用了土石浪潮的反弹力,使自己的速度更快,攻势更猛。他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准确地预判了鲜于古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就像是已经提前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在鲜于古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夜圣君已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他的身侧。他的双手快速翻飞,八卦六十四掌的招式如同行云流水般施展而出,每一掌都蕴含着八卦之力的精髓,或刚猛如雷霆,或柔和似春风,却都精准无比地击打在鲜于古的要害之处。 只见夜圣君的掌心仿佛有光芒闪烁,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颤,那是真气与鲜于古体内经脉相互碰撞所产生的波动。鲜于古只觉一股股强大的力量不断涌入自己的体内,沿着经脉四处窜动,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一般。他试图调动真气进行抵抗,却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经被夜圣君的掌力牢牢封住,真气仿佛被囚禁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无法自由流动。 夜圣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八卦六十四掌的招式一环扣一环,每一掌都巧妙地利用了上一掌的余劲,使得攻势越来越猛,威力越来越大。鲜于古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圣君的掌影在自己的眼前不断闪烁。 终于,在夜圣君最后一掌的猛击之下,鲜于古周身经脉尽皆被封住,真气彻底失去了控制,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碎石四溅,鲜于古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再次溢出了鲜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而夜圣君则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他的双眼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冷漠的光芒,仿佛在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世界。他的双手缓缓下垂,真气逐渐收敛,但那股强大的气势却依然存在,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鲜于古的经脉被夜圣君牢牢封锁,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的危急关头,他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且危险的决定——催动精血以换取真气。这是遁甲学院中一门极为隐秘且凶险的心法,名为“血燃诀”,乃是修炼者在生死存亡之际,才会迫不得已施展的禁术。此术以消耗自身精血为代价,强行激发潜藏于血脉深处的磅礴真气,其威力虽大,但代价却是极为惨重,轻则修为大减,并内伤难治,重则根基全毁,甚至危及生命。 鲜于古紧闭双眼,牙关紧咬,脸上肌肉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一振,体内仿佛有某种禁制被强行打破。随着精血的缓缓流逝,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真气如同沉睡已久的野兽被唤醒,从他的骨髓深处汹涌而出,沿着被封锁的经脉强行冲刷,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重新拓宽,原本枯竭的真气之源再次焕发了生机。 这一刻,鲜于古的双眼猛然睁开,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赤红光芒,那是精血燃烧后留下的烙印,也是他决心与命运抗争的见证。他的身体周围,一股强大而紊乱的气息开始弥漫,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疯狂与不屈的意志,让人心生寒意,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受到鲜于古意志的感召,原本散乱无章的土石浪潮仿佛找到了新的主人,它们再次凝聚,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速度,向夜圣君席卷而去。这一次,土石不再是简单的防御或攻击,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只只无形的手,迅速将夜圣君团团包围,层层叠加,最终堆砌成了一座巍峨的山丘,将夜圣君彻底掩埋其中。 夜圣君察觉到周围空气中那股愈发压抑且充满决绝意味的能量波动。他知道鲜于古此刻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所施展的必是压轴绝技,这分量,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承受。 夜圣君的双眸微微眯起,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同江河决堤,汹涌澎湃,沿着他修长的身躯疯狂涌动。夜圣君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那是他体内血海魔功即将全面爆发的征兆。 “血海魔功,开!”随着他低沉而有力的低喝,一股滔天的血色气息从他体内猛然爆发出来,将碎石堆集成的山丘震得四处飞散,宛如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在瞬间翻腾而起,将周围的空间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那血海中,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哀嚎,有无数魔影在舞动,它们都是夜圣君修炼血海魔功以来,所吞噬、所融合的负面能量碎片。 此刻,这些力量全部被夜圣君调动起来,化作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准备迎接鲜于古那拼死一击的挑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肃杀之气。 第110章 毁天灭地,凛冽剑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鲜于古的身体仿佛融入了大地,化作一道土黄色的流光,在夜圣君那滔天血色气息中穿梭。他利用土遁之术,避开了夜圣君血海魔功的直接冲击,同时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他知道,正面交锋自己绝非夜圣君的对手,但若能巧妙利用地形与遁甲之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鲜于古在地底快速穿行,他的意识与周围的土石紧密相连,仿佛整个大地都成了他的眼睛和耳朵。他感知到夜圣君的血海魔功虽然威力巨大,但也因其狂暴而难以精确控制,这正是他的机会。 正当夜圣君全神贯注于搜寻鲜于古的踪迹,准备给予最后一击时,鲜于古突然从地下冒出,出现在夜圣君的侧后方。他的双手快速结印,口中默念咒语,借助土遁之术的隐蔽性,发动了一次突袭。 “土遁·岩锥!”鲜于古低喝一声,只见从地中射出三道尖锐的土锥,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夜圣君的要害。这一击,凝聚了他剩余的所有真气与意志,旨在打破夜圣君的平衡,为接下来的反击创造机会。 夜圣君虽然感知到了危险,但由于血海魔功的副作用,他的反应速度略有下降,只能仓促应对。他身形一跃,试图避开这致命一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土锥擦过他的脚踝,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虽然这一击并未直接重创夜圣君,但却成功打断了他的攻势,让他不得不分心处理伤口,血海魔功的威势也因此略微减弱。鲜于古借此机会,迅速拉开距离,再次隐入地下,准备策划下一轮攻击。 夜圣君咬牙切齿,脚踝上的疼痛让他愤怒不已。他深知鲜于古虽然实力不及自己,但这份坚韧和智慧却让他不容小觑。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否则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鲜于古,你逃无可逃,匿无可匿!“夜圣君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再次催动了那令人胆寒的血海魔功,体内的血气仿佛沸腾的熔岩,汹涌澎湃,化作一股滔天的血色气息,如同狂暴的潮水,向四周疯狂扩散,将天空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 夜圣君的身躯腾空而起,宛如一尊浴血的魔神,悬浮在半空之中。他的双眼变得猩红如血,闪烁着残忍与决绝。双手快速翻飞,八卦六十四掌的招式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每一掌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地轰击在地面之上。 “嘣嘣嘣!“巨响连连,仿佛天地都在颤抖。夜圣君的掌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密集,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地落在地面上,瞬间将坚硬的土地轰击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尘土飞扬,碎石四溅,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撕裂开来。 鲜于古原本隐匿于地下,借助土遁之术的隐蔽性,试图避开夜圣君的锋芒。然而,夜圣君这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让他无处遁形。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鲜于古只觉脚下的土地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他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显露了出来。 “哼,终于现身了!“夜圣君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朝着鲜于古扑去,双手再次凝结出强大的紫气,准备给予鲜于古致命一击。 鲜于古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绝境。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鲜于古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那是对生死、对战斗、对遁甲之术的深刻理解。他明白,面对夜圣君这样的强敌,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唯有巧妙利用地形与遁甲之术,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鲜于古身形虽露,但并未慌乱,反而借着夜圣君扑来的瞬间,身体再次融入大地,化作一道土黄色的沙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了夜圣君的致命一击。同时,他在地底快速穿梭,利用土遁之术的隐蔽性,不断改变位置,让夜圣君难以捕捉。 夜圣君一击落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更浓烈的怒意所取代。他怒吼一声,再次催动血海魔功,腾空而起,双手凝结出更加强大的紫气,准备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 然而,鲜于古却仿佛消失在了这片血色世界之中,无论夜圣君如何搜寻,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夜圣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烦躁,他深知鲜于古的狡猾与坚韧,若不能尽快将其击败,恐怕会生出更多的变故。 就在这时,鲜于古的声音突然从夜圣君的耳后响起,如同鬼魅一般:“夜圣君,你的血海魔功虽然强大,但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过于依赖血气,一旦血气耗尽,你便如同失去了牙齿的老虎,再无威胁。”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因为他深知,自己同样正行走在一条以生命为赌注的险途之上,这次也是消耗着他宝贵的精血,以换取那维系战斗的真气。 夜圣君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鲜于古竟然能够看穿自己功法的弱点。他猛地转身,却发现鲜于古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双手快速结印,准备发动攻击。 “土遁·岩壁!”鲜于古低喝一声,只见一道厚重的土壁突然从地底升起,将夜圣君与鲜于古隔绝开来。夜圣君怒吼一声,双掌齐出,紫气如龙,狠狠地轰击在土壁之上,土壁被一击击穿,土石横飞。 然而,就在这土壁破碎的瞬间,鲜于古的身影却再次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周遭的碎石与尘土之中,让夜圣君的攻击落空。他利用土遁之术的精髓,将自身化作大地的一部分,以此躲避夜圣君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夜圣君的双眸如同被鲜血浸染,闪烁着异常猩红的光芒,他全身的血气仿佛沸腾的熔岩,随着他愤怒的咆哮而汹涌澎湃。他清晰地感知到,鲜于古那微弱却坚韧的气息并未随风消散,而是如同潜伏的猛兽,隐匿于周遭的某个土地里,静静地等待着反击的绝佳时机。 夜圣君怒吼一声,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他再次催动那令人胆寒的血海魔功,体内的血气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涌向他的双手。 只见夜圣君腾在空中,双手如同鬼魅般快速翻飞,指尖跳跃着紫色的电芒,那是他凝聚了全身真气与血气的八卦六十四掌。每一掌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仿佛能够撕裂空间,粉碎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 “轰轰轰!”随着夜圣君的怒吼,八卦六十四掌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掌风呼啸,紫气纵横,将周围的空气都撕扯得支离破碎。掌影交错间,仿佛有无数条紫色的巨龙在肆意翻腾,寻找着那隐匿于暗处的猎物。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破风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抹土黄色的身影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从一处隐蔽的角落中被猛地掀了出来。那正是鲜于古,他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在夜圣君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受了不轻的伤。 “噗!”鲜于古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终于稳住了身形,但口中的鲜血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喷洒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不屈,但更多的却是对夜圣君那恐怖实力的震撼与无奈。 夜圣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身形一闪奔向鲜于古,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鲜于古的心弦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绝望。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夜圣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而至,他的双掌裹挟着滔天的紫气与毁灭性的力量,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直直地朝着鲜于古碾压而来。鲜于古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四周的空间仿佛被凝固,躲闪的路线被彻底封死,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然而,就在夜圣君即将得手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却从侧方猛然袭来,这股力量既强大又神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夜圣君心中一惊,连忙调整身形,试图避开这股未知的攻击。 “砰!”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夜圣君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竟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生生撼动,他的身形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叶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踉跄的步伐,定睛望去,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般赫然矗立在鲜于古的身前,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那人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青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锋芒与正气。他的肩上,一只异兽傲然而立,双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与主人心意相通,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此人,正是赶来救援的计小星。 计小星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点亮了整个战场,为鲜于古带来了生的希望。他的长剑直指夜圣君,剑尖微微颤抖,散发出凛冽的剑意。 第111章 锋芒切割,穿梭小径 计小星的出现,让原本绝望的氛围为之一变。他站在那里,长剑斜指,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的剑气,仿佛连空气都被其锋芒所切割。 夜圣君的目光瞬间凝固,他没想到计小星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 “他们连你小子也没拿下?!”夜圣君的声音充满惊异,他能感受到计小星周身散发的真气非同凡响,也感到一些熟悉:“这是……太玄真气?” “不亏是老江湖,见识不浅。”计小星冷道。 “哼,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玄冥长老的火候了!”说罢,瞬身欺近。 夜圣君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朝计小星逼近,八卦六十四掌展开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计小星的要害。计小星不慌不忙,斩月剑轻轻一挥,剑尖划出一道璀璨的寒光,与夜圣君的攻势碰撞在一起,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雕虫小技!”夜圣君冷哼一声,身形再次变幻,这一次他选择了迂回战术,企图从计小星的侧翼寻找破绽。然而,计小星仿佛早有预料,脚步微移,长剑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与夜圣君之间的距离,不让其有丝毫可乘之机。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回合,剑气与掌风交织,将周围的空气撕扯得支离破碎,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计小星的太玄真气愈发醇厚,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剑气如龙,势不可挡。而夜圣君则凭借浑厚血海魔功和丰富的战斗经验,硬生生地扛下了计小星的猛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小子,你的进步着实惊人,剑法也确实精妙,但太玄真气的修为还嫩了点!”夜圣君突然大喝一声,体内真气澎湃,双掌猛地推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而至,企图一举将计小星震退。计小星面色一凝,他知道这是夜圣君的绝技——八卦六十四掌,不敢大意,连忙运起全身的真气,长剑挥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企图抵挡这股恐怖的攻击。 “砰!”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声,尘土飞扬,气浪翻滚,四周的树木被连根拔起,飞沙走石之中,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当一切平静下来,只见计小星后退数步,脸色微白,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而夜圣君也是身形微微摇晃,显然这一击对他来说也并非毫无负担。 “好小子,倒是小看了你!”夜圣君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被冷酷所取代,“不过,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说罢,夜圣君身形再次暴起,这一次,他不再保留,全身血海真气涌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计小星。 计小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气压逼迫而来,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内心的斗志,长剑高举,太玄真气汇聚于剑尖,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华,宛如天际流星,迎向夜圣君的攻势。 “锵!”剑与掌再次相交,但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碰撞,而是两股力量的较量,是意志的对决。计小星咬紧牙关,全身的骨骼仿佛都在发出呻吟,但他依然坚持着,不让长剑有丝毫动摇。夜圣君也是面色狰狞,显然也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计小星双目圆睁,精光四射,仿佛能洞察天地至理。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计小星手中的长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剑身震颤间,速度骤增,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夜空。剑尖之处,光芒大盛,犹如星辰爆裂,璀璨夺目,那光芒中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誓要将这无边的黑夜一分为二,展现出白昼般的光明。 夜圣君,这位素来以冷静着称的高手,此刻也不禁面露骇然之色。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汹涌而来,更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仿佛面对的是自然界不可违逆的法则。他想要抽身而退,保全自身,但那股力量太过迅猛,太过决绝,让他的一切反应都显得迟缓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夺目的剑光逼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不甘。 “轰!”一声巨响,夜圣君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四溅,气息萎靡。而计小星则站在原地,长剑低垂,周身环绕的剑气渐渐消散,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怎么可能……”夜圣君挣扎着爬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计小星,“你……你居然突破了太玄无极破风境?!” 计小星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紧接着,两道银色的光影如同闪电般一闪而过。 夜圣君,这位昔日的强者,此刻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他试图做出反应,但一切都已太迟。那两道光影,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精准无比地掠过他的双臂,带起两抹血花,夜圣君的两条胳膊,竟在眨眼间被计小星精准斩落,断臂之处,鲜血喷涌,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计小星收剑回鞘,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一场虚幻。 夜圣君,这位老江湖算是一位强者,自幼便对武学有着无尽的渴望与追求。但自身的修炼已到瓶颈,为了得到突破,便加入寒江会,修炼血海魔功。 夜圣君凭借完成了总舵主交代了几项任务,赢得了总舵主的青睐,得以亲传血海魔功。这门功法诡谲莫测,既包含了磅礴如海的内力修炼之法,通过消耗精血,让人在战斗中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自那日起,夜圣君便如同获得了新生,他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在血海魔功的加持下,他仿佛化身为了江湖中的一尊杀神,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即便是那些曾经与他并驾齐驱的强者,在夜圣君的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唯有几位武学巅峰的绝世高手,他才放入眼里。 而在这寥寥数人之中,玄极门的玄冥长老无疑是最为耀眼的存在。玄冥长老以太玄真气闻名遐迩,其修为已至化境,更是如仙人在世无人能匹,夜圣君也自认难以匹敌。 然而,此刻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却让夜圣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计小星,这个曾经在他眼中不过尔尔的青年,虽不及玄冥长老,但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突破了破风之境!他的周身环绕着丝丝缕缕的太玄真气,仿佛与天地共鸣,每一缕气息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令人生畏。 夜圣君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他深知突破破风境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修为上的飞跃,更是对天地法则的深刻理解与掌握。他没想到,计小星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惊人的成就,这份震撼,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此时,鲜于明匆匆赶至,一把将鲜于古架起,语气急切却坚定:“快,了结了他,我们必须尽快与西门大哥会合。”月光下,他的眼神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夜圣君冷笑一声,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阴冷:“哼,你以为你们能逃脱?寒江会的两大分舵主早已在隆武城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们自投罗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寒江会?来多少我杀多少,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人多,还是我的剑快!至于你……”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意,“我可不会轻易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说着,计小星缓缓从怀中掏出毒瓶,毫不迟疑地捏住夜圣君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将毒药倾倒而入。 “毒药的滋味,好好享受吧。”计小星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说罢,计小星、鲜于古与鲜于明三人旋即转身,疾步穿梭于林间小径,目标明确地朝着隆武城的方向进发。 鲜于古受伤不轻,但在鲜于明的搀扶下,仍坚持前行,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与西门玉堂及胡正夫会合。 当距离隆武城仅剩五里之遥时,一股阴冷而不祥的气息悄然笼罩了前方的道路。计小星猛地停下脚步,他那双眸子仿佛能洞穿夜色,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大家留神,前方情形不妙。” 三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却只见空旷之地,局势陡然紧张。数十人将西门玉堂与胡正夫团团围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为首的两人尤为引人注目:一人身形魁梧如山,肌肉虬结,手中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仿佛能刺破苍穹;另一人则身形瘦削,面容阴鸷如同鹰隼,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危险气息。这两人站立如松,气势汹汹,显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一场恶战似乎在所难免。 第112章 言辞犀利,字字如刀 手持长枪的那人,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骨:“西门玉堂,你莫非以为,这条便是你遁逃之路?”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胡正夫紧紧搀扶着略显踉跄的西门玉堂,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回敬道:“哼,郑高明,你可别忘了,此处乃是隆武城的势力范围,你一个区区分舵舵主,跨界至此,莫非是活腻了不成?”他的语气中既有警告,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郑高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是吗?”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少说有数百匹,如同雷鸣般震响天际,瞬间将众人团团包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 鲜于明站在不远处,目光锐利地穿透人群,当看到那一队黑骑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是铁马团的陆州兄弟,我们有救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只见那一队黑骑之中,当先一人身披铁甲,威风凛凛,正是甲秀府的二把手——陆州。他端坐马上,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沉声道:“无关人等,速速退散,莫要妨碍我等执行公务,捉拿叛贼西门玉堂!”那声音浑厚有力,不容抗拒。 胡正夫、鲜于明以及鲜于古三人闻言,脸上瞬间布满了错愕与不解,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震惊,相互对视间,似乎都在寻找着答案。胡正夫紧皱眉头,嘴角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低声喃喃:“怎么会这样?铁马团的陆州不是你的兄弟吗?” 鲜于明则是目光凝重,他紧紧盯着陆州,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温情或是解释的迹象,但陆州那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鲜于明的心沉了下去,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鲜于古则是紧握双拳,青筋暴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不甘。他低声吼道:“这不可能!陆州他怎么会...我们可是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啊!”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愤怒。 三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曾经以为的兄弟战友,如今却变成了追捕他们的敌人。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无助。他们开始怀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计小星对于眼前这位甲秀府的二把手陆州,实则是素昧平生,未曾有过半面之缘。然而,仅凭第一眼观其面相,便觉此人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深沉的阴鸷之气,仿佛心底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进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反感之情。那微微下垂的眼角,搭配着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在无声地诉说着其城府之深,让计小星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心中暗自思量,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务必步步为营,小心为上。 计小星、鲜于明与鲜于古身形一晃,即便鲜于两兄弟身负伤痛也全然不顾,迅速移至胡正夫身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解。“陆兄,这其中必定有所误会!你我兄弟情深,此举可曾念及往昔的情分?”鲜于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于眼前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他试图以昔日的情谊触动陆州心中那未被冰封的一角。 然而,陆州的面容如同寒冰,目光冷冽,没有丝毫情感的涟漪。“鲜于明,你应知晓,这江湖之上,唯利是图,情谊不过是风中残烛。西门玉堂,身为朝廷钦定的叛贼,我身为甲秀府统管将领,有责任将其绳之以法。你们若不想被这场风暴吞噬,最好趁早抽身。” 鲜于古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地反驳道:“叛贼?这罪名岂能轻易扣下?西门大哥他……” “住口!”陆州打断了鲜于古的话,语气更加严峻,“西门玉堂不仅私下与宁威镖局勾结,更是蓄意将鬼刹引入隆武城,导致无辜百姓死伤无数。若非我等及时出手阻止,后果不堪设想!宁威镖局本就被隆武城议府列入黑名单,而西门玉堂却置若罔闻,私自给他们签发通行签证,这不是明摆着与奸邪狼狈为奸,里应外合吗?此等行径,与叛贼何异?”说完,陆州的眼神更加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计小星目光冷冽,扫视着周围的局势,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深知,在这个关头,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因此,他选择了沉默,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鲜于古的心像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他恍然意识到,那个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肝胆相照的陆州,已然成为了过去。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被权欲和私利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躯壳。他目光深邃,饱含痛惜地凝视着陆州,缓缓开口:“甲秀府的每一个兄弟,都深知西门大哥的为人,他绝非那种会做出此等恶行之人。更何况,鬼刹一向盘踞北关之外,从未踏入过我们的境内,你……” 话语未尽,陆州轻轻挥了挥手,身旁两匹雄壮的黑马悄然让开,露出了它们中间的一个刑架。刑架上,一个身影被牢牢捆绑,头戴面罩,全身布满了斑斑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陆州猛地一把扯下面罩,那人的面容瞬间暴露无遗,他双眼圆睁,五官扭曲,四颗尖锐的獠牙上挂着丝丝黏液,看上去奇丑无比,都不能称他为人,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犹如发疯的困兽,却因四肢被紧紧束缚而无法挣扎分毫。这一幕,让计小星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惊骇莫名。唯有寒江会与陆州等人,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费解的从容与淡定。 “鬼……鬼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胡正夫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北关之外、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计小星生平首次目睹此景,瞠目结舌地问道:“这究竟是人是怪?” 鲜于明目光凝重,缓缓回应:“他们既是人,亦是怪。一旦被其咬伤,那受害者便会沦为与它们无异的存在,如此这般,一个接一个地传染开去。如今,北关之外,已尽是这些恐怖的鬼刹,局势堪忧啊。” 陆洲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正是西门玉堂指使宁威镖局秘密运入城中的鬼刹之一。他所带来的灾难,已使城中无数无辜百姓遭受袭击并感染。幸运的是,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如今仅余此一名鬼刹。我正欲将其押解至金陵城,以铁证如山的罪状,揭露西门玉堂的滔天罪行。在此,我奉劝你们,若不想被牵扯进这场风暴,被视作同谋叛党,最好趁早抽身离去。否则,一旦我们动手,你们将难逃一并被捕的下场!”他的言辞犀利,字字如刀,意图迫使他们退缩。 第113章 阴冷嘲讽,喘息之机 鲜于明望着眼前这精心布置的局面,心中已然明了,这多半是议府与寒江会联手设下的陷阱。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宁威镖局之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西门大哥当初欲深入调查其违规行径,却遭遇了重重阻挠。而宁威镖局,又恰恰是唯一一个敢于与寒江会正面抗衡的镖局。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联系。” 鲜于古与胡正夫闻言,皆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事态复杂性的认可。鲜于明见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陆洲兄弟,你今日之举,无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选择了站在议府那一边,也就意味着,你与我们甲秀府的兄弟们,从此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陆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讽也有决绝:“甲秀府?那些所谓的叛党,早已被我们悉数剿灭。如今剩下的,皆是识时务、归顺议府的精英干将。你们,不过是些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的叛贼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甲秀府众人的不屑与轻蔑,仿佛他们已是注定要被历史淘汰的过时之人。 计小星眨了眨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道:“议府与甲秀府,难道不是同气连枝,一路同行的吗?” 鲜于古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解释的微笑,缓缓道来:“甲秀府啊,那是专门统率军队将领的所在,负责军中的一切事务,可谓手握兵权,威严赫赫。而议府呢,则是甲秀府的上一层级,它不仅掌管着更广泛的政务,还负责对甲秀府等下属机构进行指导和监督。简而言之,议府是甲秀府的上级,两者虽有联系,却各有职责,层次分明。” 这时,西门玉堂脸色苍白,嘴唇微颤,因失血过多而近乎虚脱,但即便如此,他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微弱却充满了不甘:“陆洲……我知晓你觊觎甲秀府首领之位已久,只是未曾料到,你竟会采取如此卑劣的手段来篡夺……”话未说完,他已力不从心,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陆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西门玉堂,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这可不是我谋夺篡位,而是你,身为甲秀府的首领,却玩忽职守,与那些贼人勾结,害得隆武城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如今,甲秀府的兄弟们已经火速将你的罪证送往金陵城,待到金陵城总府批下海缉批文,你西门玉堂,将真正成为无处遁形的罪人!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念在你曾经为甲秀府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让你用那虎头铡自行了断,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成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与威胁,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胡正夫双眼圆睁,怒火中烧,他一步上前,手指着陆洲,骂声震天:“你这个混蛋!寒江会的那些贼子就堂而皇之地站在这儿,你视而不见,反倒要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当初与西门玉堂一起并肩作战,共历生死,如今你却翻脸无情!老子定要亲手扭断你的脖子,让你知道什么是兄弟情义,什么是江湖道义!”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慨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与决绝。胡正夫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却如炬火般明亮,死死地盯着陆洲,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 胡正夫的骂声在空旷之地回荡,字字如刀,直刺陆洲的心窝。然而,陆洲却只是冷冷一笑,仿佛这些指责与怒骂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风,吹过便罢。 “胡正夫,你口口声声谈兄弟情义、江湖道义,却可曾想过,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一己之私的遮羞布?”陆洲的声音阴冷而嘲讽,他缓缓上前几步,目光如刀,逐一扫过甲秀府众人的脸庞,“西门玉堂私通宁威镖局,引入鬼刹,害得隆武城百姓受难,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你们,却盲目跟从,助纣为虐,还妄谈什么道义?真是可笑至极!” 旁边,寒江会的众成员静默而立,其中一位身形瘦削,面容峻峭的男子缓缓启齿,他的声音虽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诸位能够现身于此,无疑意味着夜圣君与冰娘子那等高手竟也未能阻挡你们的脚步,实在令人刮目相看。今日之局,即便是甲秀府与议府联手,调集数百铁骑,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你们一网打尽。我寒江会素来不参与官家事宜,今日便破例一回,做件积善之事——助隆武城议府、甲秀府一臂之力,共同擒拿那西门玉堂,诸位意下如何?” 言罢,他轻轻抖了抖衣襟,眼神中闪烁着智谋与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既展现了对对手的尊重,又不失寒江会作为江湖豪强的自信与霸气。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他这一番话而凝固,静待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计小星察觉到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险气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好奇地询问身旁的鲜于明:“此人是谁,竟给人如此不祥之感?” 鲜于明目光锐利,轻轻瞥了那人一眼,低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十二连环坞的大当家,郭峰,江湖上人称‘千手尊’。他手段毒辣,很少有人能在他千手如来掌下讨得便宜。” 正当他们准备拔刀相向时,一股浑厚的气压如狂风骤至,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席卷而来,计小星敏锐地察觉到,这股力量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未及众人反应,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闪现在计小星、西门玉堂等人面前,其速之快,令人咋舌。 众人定睛一看,无不露出惊愕之色,失声喊道:“玄之义玄大侠!?” 玄之义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声音沉稳而坚定:“今日在此,谁敢动西门玉堂分毫,无论是谁,老夫格杀勿论!” 人群中,一阴鸷之声响起,试图以利益相要挟:“玄大侠,您这可是在自找麻烦。别忘了,您孙儿的解药还攥在我们手里……” 未等对方说完,玄大侠冷哼一声,眉宇间透露出不屑:“区区小毒,也想用来威胁老夫?真是笑话!”言罢,他转身面向西门玉堂,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温情,“小玉堂,师叔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今日便以这条老命相护。你们趁现在快走,这里有我断后!” 说着,玄大侠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光如寒霜,映照出他坚毅不屈的脸庞。他的身影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屹立在众人之前,誓要守护那份承诺与正义。 西门玉堂声音微弱,却满载关切:“师叔,您的孙儿现在可还安好?”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长辈深深的敬意与担忧。 玄之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坚定:“我已安排妥当,将他送往了慈云门。那里定能保他无恙。玉堂,现在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隆武城已经不是你能再去的地方!” 原来,在十二连环坞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中,玄之义凭借超凡的身手与敏锐的直觉,第一时间抢过了孙儿,接着迅速将孙儿安置在了一个看似平凡却极为安全的农妇家中。 为了确保孙儿得到最好的救治,他不惜重金,委托了一位信得过的江湖人士,秘密将孙儿送往了享有盛名的慈云门。 此刻,危机四伏,玄之义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他誓要护得西门玉堂等人周全,助他们安然脱困。而自己,则甘愿成为那道最后的防线,屹立不倒,以血肉之躯为注,誓要还清这份沉甸甸的人情债,不负世间情义二字。 胡正夫紧急之中一把架起受伤的西门玉堂,与计小星等同伴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无需多言,转身即逃。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轰鸣而至,铁骑如黑色的洪流,无情地封锁了他们所有的退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之义,那位素有“电光剑”之称的老江湖,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至。他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只见银光一闪,那是他手中长剑划出的死亡弧线,冷冽而决绝。剑锋所向,当头的铁骑,无论是人还是那彪悍的战马,皆在一瞬间被整齐地一分为二,鲜血喷洒,染红了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 这一幕,惊得四周的空气都仿佛为之一滞。 不容片刻喘息,侧边猛然间又有一匹骏马疾驰而至,尘土飞扬中,胡正夫眼疾手快,于西门玉堂腋下轻轻一托,两人借力使力,在飞速后退的同时,身形犹如矫健的飞燕,猛地拔地而起。胡正夫手中那柄玄铁重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力贯剑尖,一剑挥下,凌厉无匹,将一名来袭者斩于马下。动作流畅至极,他随即提着西门玉堂轻盈地落在了一匹疾驰而过的马背上,稳若泰山。 一旁的玄之义身形如龙,矫健非凡,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剑光闪烁间,快若闪电,将前方一排如潮水般奔涌而至的铁骑悉数斩于马下,血花飞溅,马蹄声与哀嚎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快走!”玄之义大喝一声,剑尖轻点地面,内力涌动,剑气大网瞬间展开,如丝如缕,密不透风,为众人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胡正夫闻言,双目圆睁,脚下猛地一蹬马镫,骏马仿佛感受到了急切,四蹄生风,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包围。 计小星身形轻盈,宛如暗夜中的幽灵,手中飞刀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投掷都伴随着空气的撕裂声,精准地嵌入敌人的要害,带走一个又一个嚣张的铁骑生命。他边退边战,步伐诡谲多变,仿佛能预判敌人的每一步动向,让那些试图靠近的铁骑纷纷落马,哀嚎声此起彼伏。而黑魔貂,紧守在他的身后,双眼如炬,任何试图从后方偷袭的铁骑,都会被它那锋利的爪牙所伤,马儿吃痛之下,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鲜于明与鲜于古如影随形,两人背靠背,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无需多言。鲜于明挥舞着麻虫,叮咬,吃痛之下,黑马发出阵阵惊恐的嘶鸣,身躯剧烈颤抖,随后如同脱缰的野马,失控地在战场上四处狂奔,它们横冲直撞,不仅撞翻了企图围攻的敌人,更在混乱中掀起了一片尘土飞扬,为四人一行争取了更多的逃生空间。鲜于古则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重伤,双手结印,施展出土遁之术。然而,由于伤势过重,土遁的威力大打折扣,只能勉强让地面微微凹陷,虽不足以完全阻挡敌人的追击,却也为众人争取了一丝喘息之机。 第114章 遁入密林,矗立绝境 玄之义目睹胡正夫引领着西门玉堂悄然遁入密林深处,心中当即有了计较,决定转身援救被困的计小星等人。他身形一晃,宛如游龙出海,瞬间启动,一套“龙吟快剑”随即在他手中绽放光芒。剑光闪烁间,只见寒芒如织,幻化出重重叠叠的剑影,仿佛有七八位剑术高手正同时施展绝技,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发出阵阵轻吟,宛如龙吟之声,震颤人心。 计小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这电光剑,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招每一式都快若闪电,精妙绝伦!玄之义前辈的剑术造诣,真乃神乎其技也!”他一边赞叹,一边也不忘警惕四周,以防不测。 随着玄之义剑舞的深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凌厉的剑意所感染,树叶沙沙作响,仿佛连风都为之让路。剑光如银河倾泻,时而汇聚成一点,锐利无匹;时而又散开如万点繁星,密布空间,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其真实轨迹。 计小星等人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本因困境而生的焦虑与不安,在这份超凡脱俗的剑意洗礼下,竟奇迹般地消散无踪。 “还等什么,你们快走!”玄之义急道。 就在这时,陆州、郑高明与郭峰三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迅速逼近,鲜于明与鲜于古见状,不由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鲜于明心中暗自嘀咕,甲秀府与寒江会历来水火不容,如今却并肩而立,共同对付他们,此情此景,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其中的复杂与微妙,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玄之义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愈发凶猛的围攻之势,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敌人之中,高手辈出,若继续缠斗,只怕难以善终。他深知,唯有先确保陆州、郑高明与郭峰这三人的注意力被牢牢吸引,自己方能寻得一线生机,带领众人脱身。 于是,玄之义身形一晃,如同猛虎下山,径直冲向陆州三人,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将他们的攻势阻挡下来。他剑法凌厉,内力深厚,即便面对三大高手的围攻,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剑光如电,令人眼花缭乱。 鲜于明见状,心中暗自赞叹玄之义的神勇,同时也明白,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他迅速对身旁的计小星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们得赶紧撤,玄大侠这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若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成为他的累赘。” 计小星闻言,也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转身,趁着玄之义与敌人缠斗之际,随即向后飞退。 计小星双臂稳稳地托住鲜于明与鲜于古两兄弟的腋下,身形轻盈地穿梭在密林之间,每一次腾跃都似乎踏在了虚无之上,轻盈而不失稳健。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焦急,边疾行边开口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寻找西门大哥?” 鲜于古紧紧抓着计小星的肩膀,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更远的地方。他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此刻,西门大哥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鲜于明也在一旁补充道,声音虽因急促的呼吸而略显颤抖,但语气同样坚决:“对,他们不敢追到哪里去。” 三人心中都有了明确的目标,脚下的步伐也愈发加快,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生死存亡。而他们身后,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已然爆发。玄之义的电光剑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闪电,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剑吟,剑光如龙,划破黑暗,将整片区域映照得如同白昼。那剑光不仅锋利无匹,更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仿佛能劈开天地,斩断万物。 随着剑招的施展,电光剑的光影在天际交织成一幅幅壮丽的画卷,时而如银河倾泻,时而如繁星点点,美得令人窒息。但那美丽之中,却蕴藏着无尽的杀机与危险,每一道剑光都是玄之义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宣判。 雷鸣般的声响不仅仅是因为剑法的威猛,更因为那其中蕴含着的玄之义深厚的内力与不屈的意志。他仿佛与天地共鸣,剑光所至,连天空都为之颤抖,雷鸣之声,似乎是大自然对这位剑客的敬畏与赞叹。 经过一连数日不分昼夜的艰苦跋涉,计小星、鲜于明与鲜于古三兄弟终于与胡正夫、西门玉堂成功汇合。西门玉堂的脸色虽仍略显苍白,但精神已比先前好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知的渴望。他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满怀关切地问道:“我师叔玄之义可有消息?” 鲜于明闻言,眉头微蹙,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我之前放出的麻虫,因真力不足,加之战场环境恶劣,未能成功飞回。它们在半途便已力竭而亡,未能带回任何关于玄大侠的消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接着说道,“不过,以玄大侠的高深修为,面对那些敌人也定能全身而退。” 鲜于古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那沉稳的嗓音在微风中显得格外坚定:“的确如此,西门大哥的身体康复才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我们必须尽快抵达那个安全的地方,让西门大哥能够安心疗养,恢复元气。待到伤势痊愈,精神饱满之时,我们再从长计议,誓要将陆洲暗处的阴谋彻底揭露,还西门大哥一个清白。” 西门玉堂轻叹一声,眉宇间凝聚着几分无奈与痛惜,缓缓言道:“陆洲那野心勃勃,我早有察觉,只是万没料到,他竟会堕落到如此地步,使出这等阴狠无情、背信弃义的毒辣手段。” 鲜于明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紧握双拳,沉声道:“人心难测,海底针深。我虽早已觉察到他行为举止中的异样,却未曾料到他的叛变竟会如此决绝,如此彻底,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言罢,西门玉堂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计小星,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欣慰。他拍了拍计小星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计小友,你我相识不过短短一日,你却能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这份情深义重,当真是难能可贵。你是我西门玉堂此生值得珍视的兄弟!” 计小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西门玉堂的手,声音诚恳而坚定:“西门大哥,你英勇无畏,义薄云天,能与你结为兄弟,是我计小星此生最大的荣幸。无论前路多么凶险,我都将与你并肩作战,共赴难关!” 五人一路疾行,从晨光微露奔至烈日当空,又从夕阳西下跑到星辰满天,渴了便至河边俯身捧饮清泉,饿了便摘取林间野果充饥,如此风餐露宿,足足奔波了五天五夜。 这日,当第一缕晨曦穿透林梢,洒下斑驳光影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在茂密而幽深的林间,一座城池若隐若现,宛如白玉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与周围的绿意盎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神秘又梦幻。 五人穿梭在林间,脚步不停,目光却四处搜寻着出路。林木茂密,枝叶交错,仿佛每一处都隐藏着未知的秘密。就在他们即将失去耐心之际,树梢间的缝隙中,突然透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光亮,那是城池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如同积木般拼凑而成,既真实又虚幻。 随着他们不断靠近,那城池的轮廓也越发清晰。左一块是城楼的一角,右一块是城墙的片段,仿佛是被林间的雾气切割开来,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终于,当他们奋力冲出最后一片林海的束缚,整座城堡赫然呈现在眼前,巍峨壮观,气势磅礴,仿佛是从梦境中走出,又或是从古老的传说中跃然而出,让人不禁为之惊叹,为之驻足。 鲜于明朗声道:“云隐堡到了!” 计小星则俯身凝视着那条环绕着这座宛如梦境般城池的护城河——“幽雾涧”。涧面之上,浓厚的雾气缭绕不绝,如同轻纱般遮掩着一切,使得视线难以穿透,只能隐约感知到那隐约浮现的轮廓。云隐堡,这座矗立于绝境之巅的堡垒,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它设置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即便是羽翼丰满的飞鸟也难以飞越其上。 他心中暗自思量,倘若要采取强攻之策,即便是调集三万精锐之士,配备最先进的攻城器械,面对这固若金汤的防御,恐怕也是难以撼动其分毫。云隐堡与幽雾涧,这两道名字本身就蕴含着无尽神秘与挑战的所在,无疑是对任何企图侵犯者的最大警示。 在那河流蜿蜒之处,隐约可见一座历经沧桑的古老铁索桥,它横跨碧波之上,仿佛是连接尘世与秘境的唯一纽带,引领着旅人通往那神秘莫测的“云隐堡”。这座城堡孤零零地屹立于群山环抱之中,四周被坚硬的石壁和萧瑟的枯树所包围,它们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与孤寂。 步入这片区域,连空气都变得清冷而凝重,仿佛自然界的一切生机到了这里都选择了沉默。花儿似乎知晓此地的不同寻常,纷纷止步于城堡的外缘,不敢再向前绽放它们的绚烂;就连平日里欢歌笑语的鸟儿,也似乎被这份幽静所震慑,收敛了它们的羽翼,不敢轻易打破这份沉寂。 铁索桥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回响,每一步踏上去都像是在与历史对话,引人遐想那“云隐堡”中藏着多少未解之谜与往昔辉煌。城堡的城墙斑驳陆离,石缝间似乎还残留着过往的风雨痕迹,更添一抹神秘与幽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一探究竟,揭开它隐藏于云雾之中的秘密。 第115章 推波助澜,蕴含情感 此时,鲜于兄弟俩与胡正夫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西门玉堂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紧张与期待。胡正夫忽地放声大笑,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嘿,西门小儿,想不到你也有今日,竟要寻求女子庇护,这可真是有损你往日的威名啊!”言语间,胡正夫的眼神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西门玉堂闻言,面色未变,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坚毅:“胡兄此言差矣。如今这局势,名声早已如浮云,不值一提。陆州的背叛,绝非他一人所能为,背后定有议府高层暗中操纵,推波助澜。大丈夫生于世,理应能屈能伸,暂时的隐忍只为日后的崛起。待我等伤势痊愈,体力恢复,定要亲自上门,与他们理论一番,讨回属于我们的公道!”说着,西门玉堂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胜利与荣耀。 周围的气氛随着西门玉堂的话语而微微一变,鲜于两兄弟对视一眼,眼中也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们知道,这位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的西门玉堂,内心深处藏着不屈不挠的坚韧与傲骨。 此言一出,众人静默,目光或凝重,或思索,皆被西门玉堂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深深触动。西门玉堂自己也是微微一顿,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绵长而深沉,仿佛能吸进天地间的勇气与决心。随着这口气的呼出,他的眼神更加明亮,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咱们,过去吧!”说罢,当先行出。 一行人过了铁桥,在城门下的墙壁上画着一对男女,女的在梳妆,男的正替女子画眉,情深款款,意态缝绻,手笔十分旖旋,西门玉堂的看了一会儿,幽幽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掌,在墙上画着的那支眉笔上一拍。 然后,墙壁立刻出现一道裂缝,裂缝之中,一抹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之音缓缓流淌而出,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曼妙,宛如山间清泉,又似月下风吟,她问道:“来者何人?!竟能触动我云隐堡深藏不露的机关!” “是我,西门玉堂。” 随着西门玉堂那沉稳自信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消散,裂缝之中传出的女子之声似乎在这一刻也略显迟疑,宛如湖面被轻风拂过,泛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片刻的静默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其中蕴含的情感更加复杂,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与敬意:“西……西门大人……请您稍候片刻,我这就为您开启大门。” 这声称呼的变化,微妙却意味深长,仿佛是对西门玉堂身份的一种认可,也是对他此行目的的一种期待。随着话语的落下,裂缝开始缓缓扩张,伴随着一阵轻柔却充满力量的机括声,一扇隐藏于石壁之后的秘密之门渐渐显露其真容。门后,柔和的光线如细丝般洒落,照亮了前方那条通往未知的道路,也映照着西门玉堂与同伴们坚定而充满好奇的脸庞。 一行人沿着曲折的回廊缓缓步入那宽敞宏大的厅房,厅内光线柔和,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淡淡的熏香气息。他们静候片刻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细语呢喃,由远及近,渐入耳畔。随即,十余位女子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款款步入,每一位都拥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容颜,仿佛集合了世间所有的美好。计小星的目光瞬间被这一幕深深吸引,呆立当场,心中赞叹不已。 在这群仙子之中,有一位尤为引人注目,她缓缓前行两步,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只为这一刻的重逢。她的双眸仿佛深邃的夜空,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直勾勾地凝视着西门玉堂,那眼神中蕴含的情感,既有千言万语的思念,又有说不尽的痴情与温柔。她轻启朱唇:“你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西门玉堂身上,只见其独臂挺立,身躯之上布满了斑斑血迹与累累伤痕,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然而,即便是在这残破不堪的外表之下,他那俊朗非凡的面容依旧隐约可辨,五官之中透露出的坚毅与不屈,仿佛是对过往辉煌岁月的无声见证。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忆起他曾经的模样——那般风度翩翩,神采飞扬,恍若天际最耀眼的星辰,不染半点尘埃。此刻,对比眼前的景象,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猛然涌上她的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险些就要夺眶而出,滴落在这满是沧桑的大地上。 她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轻颤,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梦境,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在西门玉堂那残缺的右肩断处。她的动作柔和到了极致,就如同母亲轻抚着熟睡中婴孩的额角,满载着无尽的疼惜与怜爱。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异常温柔,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轻声道:“是谁,竟忍心砍去了你这一条臂膀……我定要让他所承受的痛苦,比你深重十倍、百倍!” 说到后半句时,她的语气骤然变得坚定而决绝,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掷地有声。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那是一种无论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无论岁月如何更迭、世界如何沧桑,都绝不会动摇分毫的执着。她的誓言,就像是在这浩瀚宇宙中刻下了一道永恒的印记,宣告着她对这份不公与伤痛的抗争。 西门玉堂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眉宇间凝聚着难以言喻的哀愁,缓缓言道:“我这身上的伤痛倒还其次,真正令我痛心的,是那份错付的信任,竟连累了众多兄弟身陷险境。” 那女子闻言,眼眶微红,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疼惜:“你总是这般,对朋友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这几日,江湖上风波不断,你的名字如同野火燎原,传遍每一个角落。我就知道,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有难,你定会寻归此处。这天下虽广,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西门玉堂心中涌动着暖流,目光中闪烁着感激之色,深情地说道:“若仅仅是我一人的私事,那么在这茫茫人海中,只要你愿意为我打开那扇归家的城门,哪怕是要我割舍一臂作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言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女子纤纤玉手轻轻掩住了西门玉堂的唇,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不许你如此胡言乱语。”周遭之人只见那如葱段般的手指自宽大的衣袖中探出,细腻温婉。她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曾有约,此生不再相见,却屡屡未能守诺。”言罢,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哀愁。 西门玉堂闻言,以一手温柔地拂去女子额前散落的发丝,目光中满溢着深情与怜惜:“是的,我深知此理。只是,这些年里,你独自承受了太多,太过不易。”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 女子双眸微眯,笑意盈盈,仿佛能吹皱一池春水,却又在下一秒被淡淡的忧伤所取代。她轻叹一声,幽幽道:“其实,这些年未见你,我的心反而寻得了一份难得的宁静。”话语间,透露出对过往纷扰的释然。 西门玉堂的手缓缓垂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苦:“蓉儿,过往种种,皆是我的错……”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悔恨。 蓉儿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自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无须再提。”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至于那个背叛你的人,我早有耳闻,甲秀府的陆洲背地里私结了很多寒江会的人,我早早已安排人手接近他,此人倒是狡猾,在关键时刻收手,不然他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说到此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却也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力。 西门玉堂咬牙切齿地低吟道:“那家伙!”言罢,他猛地握住蓉儿的手,那份急切与关怀溢于言表:“蓉儿,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陆洲此人,狡诈至极,我担心你卷入其中,更怕你的姐妹们会因此受到伤害,还是莫要趟这浑水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舍。 蓉儿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何尝不知其中凶险,只是……”她的话语一顿,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最终只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我怕的不是自己遭遇不测,而是怕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最终会让我们再次陷入那无尽的轮回与纠葛之中。” 两人相视而坐,情感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周遭的一切都被这份深情所淹没。他们的话语绵绵不断,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一一弥补。就连一向冷静自持、考虑周全的西门玉堂,也在这份难得的相聚中忘却了周遭的危机与纷扰,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鲜于古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这一细微的声响终于拉回了西门玉堂飘远的思绪。他连忙回过神来,带着几分敬意与亲昵,开始引荐:“这位便是在北关与我并肩作战、共历生死的挚友,鲜于古,其弟鲜于明亦是我们的同袍。胡正夫,你之前已有所结识;而这位,”他边说边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情,“则是我新近结交的生死之交,计小星。若非他们几人舍命相救,我西门玉堂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无缘再与蓉儿相聚。” 言罢,他逐一将众人的目光引向身旁那位温婉而立的蓉儿,眼中闪烁着介绍重要人物时的光芒:“至于这位,便是‘云隐堡’的堡主,葛蓉儿。她的智勇与仁心,如同云隐堡般神秘而令人敬仰。” 随着西门玉堂的介绍,众人纷纷投以尊敬与好奇的目光。葛蓉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作为一堡之主的威严,又不失女性的柔美,她轻轻点头,算是对众人致意,整个场面因她的出现而增添了几分庄重与和谐。 第116章 多情种子,呼吸轻柔 众人纷纷拱手作揖,眼神中流露出对西门玉堂这位多情种子的理解与感慨。计小星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翻涌,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道:“西门大哥,你与这位堡主情深意重,彼此眼中仿佛只有对方的存在,为何却要立下那不再相见的誓言?”说这话时,他目光中闪烁着不解与惋惜,似乎也在为这段未了情缘而感伤。 计小星的话语虽轻,却未逃过葛蓉儿敏锐的耳力。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解释道:“这位玉堂的小友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虽倾心于你西门大哥的才情与风度,但我亦深知他心中藏着更为宏大的志向与抱负。他,是属于江湖的,是属于那些波澜壮阔的风流韵事中的。而我,作为云隐堡的女儿,肩负着家族的期望与责任,无法随他四处漂泊。若我们真要相守,那他便需放弃一切,入赘云隐堡,成为堡中的一员。然而,这对于热爱自由、心怀天下的他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枷锁。因此,我们选择了放手,让这份炽热而深沉的情感,化作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虽然遥远,却永远璀璨。这样,他可以继续追逐他的梦想,而我也能坚守我的家园,虽然心中留有遗憾,但也是我们能为彼此做出的最好安排。”言罢,葛蓉儿的眼眶微微泛红,却也透露出一种释然与坚定。 西门玉堂情绪激动,全然不顾周围兄弟们的存在,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高声说道:“蓉儿,此次重逢,我向你起誓,我再也不会……”然而,话未说完,便被葛蓉儿以手轻轻掩住了唇。 她发出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柔声打断道:“玉堂,此刻你的言辞,我深信不疑,是出自肺腑的真诚。但誓言太重,我不愿你背负。人生路长,待得风云变幻,大事落定,你或许会后悔今日之誓。你性情中人,常为一时之情义,不顾自身安危,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我这等女子,皆能舍命相护。而我,却与你不同。我的世界,因你而完整,无你,生如死灰。我的心,早已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你。 “然而,你不同,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胸怀大志,心系家国民族,肩扛天下重任。你的世界里,有众多的朋友兄弟,更有那些能激发你豪情壮志,增添你风流韵事的红颜知己。我虽愿伴你左右,却不愿成为你追求更高更远理想的羁绊。所以,让我们就这样吧,将这份深情埋藏心底,化作彼此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言罢,葛蓉儿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透露出一种超然与坚韧,仿佛是在告诉西门玉堂,即便前路漫漫,他们也能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彼此。 西门玉堂情绪激动,声音略带沙哑地喊道:“那些所谓的红粉知音,不过是浮萍之交,在我遭遇困境时,她们早已消散于市井之中,又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蓉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挚与急切,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完全传达给对方。 葛蓉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却藏着深深的痛楚与骄傲:“她们自然无法与我相比,这一点你心知肚明。然而,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与她们纠缠不清,让我心生芥蒂?”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却又饱含着对西门玉堂深深的无奈与关爱。 西门玉堂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深知自己的行为给葛蓉儿带来了伤害,却不知如何辩解。葛蓉儿见状,语气缓和下来,柔声说道:“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提及那些过往的纠葛了。否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复杂,不再像朋友那样简单纯粹。而如果我们是情侣,我就不会如此甘心,我会恨你,恨你为何不能坚定地选择我。”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遗憾,让在场的鲜于兄弟等人听得尴尬不已,纷纷低下头去,不愿打扰这对旧情人的对话。 而西门玉堂,因为心中情切,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化,只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心中焦急万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急切地说道:“蓉儿,你何出此言?这些年里,我的心中始终只有你一人;我的情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仿佛要将自己的真心完全剖白在葛蓉儿面前。 葛蓉儿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苦涩与淡然:“你若真的一心一意想着我,又怎会与其他女子纠葛不清?难道你的心,既能装得下我,又能容得下旁人?”她的语气虽轻,却字字如针,刺得西门玉堂心痛难当。 西门玉堂只觉心如刀绞,那疼痛甚至超越了他断臂时的伤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的确曾与他人有过交集,但我的心,始终只念着你,蓉儿。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与不解,仿佛无法理解葛蓉儿为何会如此怀疑他。 葛蓉儿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些。况且你的兄弟们都在这里,让他们看见我们这样争吵,岂不是让人笑话。”她的话语虽然冷漠,但其中却也透露出一丝对西门玉堂的关心与体谅,只是这份关心,被深深地隐藏在了冷漠的外表之下。 她不待满腔话要说的西门玉堂说下去,清脆地唤道:“诸位姐妹,快来!”随着她的呼唤,一群容颜俏丽、眉眼如画的女子款款步入,她们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疗伤药物,步伐轻盈而有序。这些女子个个温柔细腻,她们小心翼翼地走到胡正夫、鲜于兄弟、计小星等人身旁,轻柔地为他们处理伤口,敷上药膏,动作娴熟而充满关怀。 葛蓉儿的这一安排,更是体现了她虽与西门玉堂有情感纠葛,但在关键时刻,仍能以大局为重,细心周到地照顾到每一个人。 在众位伤者之中,计小星的伤势无疑是最为轻微的,仅仅是在激烈的争斗中不慎擦伤了头皮,一抹浅浅的伤痕成了他在这场风波中唯一的“印记”。 葛蓉儿不仅细心照料了众人的伤势,还周到地安排了一场丰盛的晚宴。酒足饭饱之后,夜色已深,众人便在葛蓉儿的妥善安排下,各自前往为自己准备的房间休息。 计小星回到房间,准备养精蓄锐。然而,就在他刚进房中不久,一阵轻柔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他心中微感诧异,这般时候,会有谁来访? 怀着疑惑,他轻声应道:“请进。”随着话语落下,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步入。那是一位身着轻纱长裙的女子,脸上蒙着一层洁白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眸,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她的身姿曼妙,步伐轻盈,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计小星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亢奋。 女子轻声细语道:“小女子慕晚瑶,秉承堡主之命,特此前来,悉心服侍少侠安歇。”言罢,她以一个温婉至极的姿态轻轻俯身,眼眸中闪烁着恭敬与柔情,仿佛春日里最柔和的风,轻轻拂过计小星的心田。 计小星,平日里习惯了江湖的风餐露宿与孤影独行,何曾有过如此细致入微的关怀?一时间,他只觉心中似有小鹿乱撞,一股暖流悄然涌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慕晚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如同晨曦初照,温暖而不刺眼。她轻移莲步,缓缓走近,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盏精致的香薰炉,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瞬间让整个房间弥漫起一股宁静而安神的气息。 “少侠,请允许晚瑶为您点燃这炉香,愿它能驱散您的疲惫。”她的声音柔和如丝,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无法拒绝。 计小星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随着香薰的逐渐弥漫,他感到身心逐渐放松,仿佛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被这股香气轻轻带走。 慕晚瑶接下来又细致地为他铺展开柔软的被褥,每一下动作都透露着不言而喻的细腻与关怀。她轻抬纤手,为计小星褪去外衣,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的肌肤,带来一阵阵微妙的颤栗,让计小星的心跳更加急促。 “少侠,请安心入睡,晚瑶会在这里守护您,直至天明。”慕晚瑶轻声说道,她的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温柔,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与安宁。 计小星在那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包裹下,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幻之中,不自觉地便随着慕晚瑶的引导,轻轻躺在了那张铺满柔软被褥的床上。床榻之上,每一寸布料都似乎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与他的体温完美融合,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慕晚瑶则在一旁,侧坐而下,她的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她先是轻轻拿起计小星的手臂,那手指柔软而有力,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既舒缓了他肌肉的紧绷,又仿佛能直达心灵深处,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计小星哪里还能真正入睡?他的心口仿佛被一股温暖的气流轻轻荡漾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慕晚瑶指尖的轻触而加速。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每一次吐气都如兰香四溢,悄悄地钻入他的鼻尖,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花香与温柔的梦境之中。 慕晚瑶的手指沿着他的手臂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他的头颅两侧,开始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那手法既专业又充满爱意,仿佛能洞察他所有的疲惫与紧张,将它们一一化解。计小星只觉得一股股暖流从她的指尖流入自己的身体,沿着经络流淌,最终汇聚于心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之中却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悸动。计小星的心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揪住,每一次慕晚瑶的呼吸、每一次指尖的轻触,都让他心中的涟漪不断扩大,激荡起层层波澜。他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无法真正入睡,因为这份温柔与美好,让他愿意就这样永远地沉浸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第117章 意在剑先,气贯剑身 在云隐堡静谧而疗养氛围浓厚的数日间,西门玉堂的伤体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料,他的伤势渐渐愈合,精神面貌亦随之焕然一新,仿佛春日里重新绽放的花朵。 这一天,阳光温柔地洒在堡内的操场上,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爽。西门玉堂,这位昔日的剑术高手,身着轻便的练功服,立于操场中央,决定挑战自我,尝试以左手重拾剑穗,继续他的武学之路。他的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显然,对于这次尝试,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然而,剑术之道,非一日之功,更需双手协调,力道精准。西门玉堂一次次地挥剑,却屡屡因左手的不灵活而失手,剑尖不是偏离目标,就是力道不足,无法完成连贯的招式。终于,在一次特别不顺利的尝试后,他忍不住心中的挫败感,用力一摔,长剑“哐当”一声,落在了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略显寂寥的回响。 西门玉堂的这一摔,仿佛摔去了心头的重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让清风带走心中的烦躁与挫败。片刻之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坚决。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剑风从不远处传来,吸引了西门玉堂的注意。他循声望去,只见计小星正在操场的一角,认真地练习着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他对剑道的热爱与执着。西门玉堂心头忽地涌起一股暖流,回想起这一路上计小星不计回报的陪伴与掩护,自己却将他无端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心中不禁涌上了深深的愧疚与感激。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芽——他要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剑法精髓倾囊相授,让计小星在未来的日子里,面对更加强大的对手时,能够拥有自保乃至制胜的手段。 这份念头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坚定。西门玉堂深知,剑术之路凶险万分,多一份技艺便多一份生机。他望向正在刻苦练习的计小星,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心与温柔。他想,这不仅是对计小星的一种补偿,更是作为兄弟的一份责任与期许。 于是,他缓缓走到计小星身旁,声音温和而充满诚意:“小星,你这一路以来的勇敢与坚持,我都看在眼里。我心中有愧,让你承受了太多本不应属于你的重担。现在,我想将我所掌握的剑法要诀传授于你,希望它们能在你未来的道路上,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计小星一听,眼睛猛地一亮,仿佛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惊喜之余还带着几分不敢相信。他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西门大哥,您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我这心里头,现在是又惊又喜,感觉像是捡了个大便宜似的。您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学得快,记得牢。您这宝贝剑法,我保证像护眼珠子一样护着,学到手里,融到心里,绝对不给您丢脸!”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逗得西门玉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西门玉堂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计小星有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只要给予他足够的指引与机会,他定能在剑术之路上大放异彩。于是,他开始耐心地传授起剑法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要领都讲解得细致入微,仿佛要将自己毕生的经验与感悟,都凝聚在这短暂的时光里。 而计小星,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与热情投入到学习中。他仔细聆听、反复琢磨,每一次挥剑都力求精准到位。在西门玉堂的悉心指导下,他的剑法进步神速,原本生涩的招式逐渐变得流畅而有力。 他发现计小星在施展“龙吟快剑”时,虽然招式完整,但在转换之间略显生硬,缺乏流畅性。于是,他开口说道:“小星,龙吟快剑讲究的是‘意在剑先,气贯剑身’,你的招式虽然准确,但在转换时稍有迟疑,这会影响剑法的连贯性和威力。” 说着,西门玉堂以左手作剑,示范起了“龙吟剑法”中的一招。“看好了,这一招‘贯斗双龙’,原本需要一转来蓄势,但如果你能将这一转简化为直接出剑,速度将会大大提升。”话音未落,只见计小星依葫芦画瓢长剑一抖,剑尖仿佛化作了一道闪电,瞬间完成了从防守到攻击的转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计小星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佩服西门玉堂的高超技艺。西门玉堂继续在一旁耐心指导,不时纠正他的动作,强调“心随意动,剑随心动”的要领。 经过十日苦练,计小星渐渐找到了感觉,剑法转换之间开始有了几分西门玉堂的风范。他兴奋地说道:“西门大哥,我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门槛!” 西门玉堂欣慰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很好,你已脱胎换骨,剑法学习起来很快,龙吟快剑已算初露锋芒的境界,但龙吟快剑更在于用心体会。你资质很好,只要坚持下去,定能有所成就。” 接着,西门玉堂又传授了计小星几招龙吟快剑的要领。龙吟快剑以快着称,讲究的是“剑出如龙吟,一击即中”。西门玉堂一边演示,一边详细讲解每招每式的精髓所在,包括如何运用手腕的力量来控制剑尖的轨迹,如何在瞬间爆发出最大的威力等。 计小星听得如痴如醉,他尝试着按照西门玉堂的教导去练习,虽然初时难以掌握,但在西门玉堂不厌其烦的指导下,逐渐找到了窍门。每当他成功施展出一招半式,都会引来西门玉堂的赞许目光,这让他更加信心倍增。 随着时间的推移,操场上的阳光逐渐变得炽热,但两人的热情却丝毫未减。西门玉堂在教导计小星的同时,也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当初对剑道的热爱与追求。他发现,通过传授他人,自己不仅对剑法有了更深的理解,就连左手执剑的灵活性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提升。 胡正夫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赞叹。他知道,西门玉堂这次虽然失去一臂,但对他来说,也许是一次涅盘重生的机会。通过这次经历,西门玉堂不仅重拾了剑穗,更找到了传授剑道、传承武学的乐趣,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数日匆匆流逝。这日清晨,阳光初破云层,洒在操场上,鲜于明带着一脸急切与凝重,步履匆匆地跨入了这片练剑之地。西门玉堂正站在一旁,耐心地纠正着计小星剑法中的细微瑕疵,每一句指导都蕴含着深厚的武学智慧。 鲜于明刚喘过一口气,便急切地出声道:“西门大哥,如今多个大城都已张贴了我们的通缉令。” 西门玉堂面色沉稳,轻轻点了点头:“这也是在意料之中。那关于鬼刹之事,你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鲜于明目光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振奋:“我查到了!这次隆武城中鬼刹之事,竟真是从北关边城那宁威镖局发的镖!” 西门玉堂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北关边城的宁威镖局?他们北关边城分局一向只做跨国走商的生意,从未从哪里发往国内其他大城的运输,更何况宁威镖局没有通关函件了。这鬼刹之物,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了隆武城?” 鲜于明摇了摇头,神色更加凝重:“此事必有蹊跷,我必须亲自前往北关边城,查个水落石出。西门大哥,您在此坐镇,养精蓄锐,以待不时之需。” 西门玉堂沉吟片刻,担忧地说道:“你独自前往,恐怕凶险万分。还是让阿古与你同行,相互照应吧。” 鲜于明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可,阿古留在您身边,我才能更安心地远行。况且,我行事机敏,自有分寸。” 在一旁认真练剑的计小星,听到这番对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热血沸腾的豪情。他停下手中的剑,目光坚定地望向鲜于明:“阿明兄,我与你同去!两人同行,相互有个照应。” 西门玉堂凝视着计小星,目光中既有赞许也有深深的忧虑,他缓缓开口:“小星,北关边城,那可是与境外虎狼之地仅一墙之隔的险要之地,其中的危机四伏,绝非儿戏。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要踏入那片未知与危险并存之地了吗?” 计小星闻言,胸膛挺得越发笔直,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斩月剑,那剑身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散发出淡淡的寒光。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仿佛有星辰大海在其中翻涌:“西门大哥,您可知,我手中这把斩月剑,正是来自北关边境那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之手。他临终前的遗愿,便是希望执斩月剑的后人能有朝一日踏足北关,以剑护民,以心援手。而且,我心中也充满了对北关之外那片广阔天地的好奇,想要亲眼去看看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稀奇与异域风情。此次前往,既是为了完成大将军的遗愿,也是为了协助阿明兄调查!” 西门玉堂听着计小星这一番肺腑之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深知,这个年轻人虽然年轻,但心中却怀揣着比任何人都要炽热的决心。片刻的沉默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好,小星,见你如此坚决,我知再劝也是无益。但请你务必铭记,这一路北上,危机与未知并存,你不仅要保护好自己,更要护阿明周全。北关边城,那是一片复杂而神秘的土地,阿明对那里颇为熟悉,虽不敢说是北关的活地图,但至少能保你们在危机四伏中寻得一线生机,避免无谓的冒险。你需全权听从阿明的指引,他的经验,将是你们此行最宝贵的财富。” 言罢,西门玉堂伸手轻轻拍了拍计小星的肩膀,那动作中蕴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期待。计小星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嘱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与感激:“西门大哥,您就瞧好吧!我计小星别的本事没有,但记性好得很,您的教诲我都刻在脑门上了,保证一字不落。这次我和阿明兄那是要组个‘北关双侠’,咱们俩那就是绝配,黄金搭档!” 次日清晨,计小星与鲜于明在晨光微露中与西门玉堂、胡正夫及云隐堡的诸位依依惜别。他们将行囊中的干粮仔细打包,装上马车,毅然踏上了北行的征途。众人一路相送至铁桥之外,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祝福,直至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方才挥手作别,目送他们踏上旅程。 马不停蹄,大半个月的跋涉后,两人已深入北州地界。 鲜于明轻拉缰绳,神色凝重地望向远方,对计小星说道:“计兄,自此而始,咱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计小星闻言,眉头轻轻一皱,随即释然一笑,深知鲜于明江湖经验丰富,自是言听计从。他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 鲜于明接着说道:“这边的世道不太平,盗贼横行,尤其是这北州之地,更是盗匪猖獗,咱们可得小心为上,尽量不与他们纠缠,切莫让那些宵小之辈坏了咱们的大事。”言语间,既有对江湖险恶的无奈,也有对前路未知的警惕。 两人开始佯装起来。计小星将长发束起,用一顶朴素的斗笠遮住半边脸,又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看上去就像个寻常的书生。鲜于明脱下了显眼的劲装,换上了一件旧袍子,还特意在脸上抹了些尘土,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不起眼,仿佛是个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 又行了两日路程,时至正午,烈日炎炎,晒得大地滚烫。突然,一阵清脆的鸾铃声由远及近,两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来,瞬间从众人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鲜于明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那些家伙按捺不住了。”他自认不弱,计小星又武功高强,对于这等毛贼自是未放在心上,故而言语间显得颇为从容。 不出鲜于明所料,不过一个时辰光景,那两骑快马竟又从后方追了上来,在骡车队的两旁若即若离地穿行,似是在窥探虚实。计小星只是冷冷一笑,目光如刀,仿佛已看穿了对方的诡计。 鲜于明轻声说道:“依我看,不出十里,他们便要露出獠牙,拦路动手了。” 诚然,未及十里之遥,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赫然映入眼帘。忽然间,头顶传来阵阵呜咽之声,紧接着,几支响箭划破长空,伴随着锣声震耳欲聋,只见林中猛地窜出数十条彪形大汉,人人皆是青布裹头,一袭黑衣黑裤,手中紧握寒光闪闪的兵刃,沉默不语地横亘于道路中央,阻断了前行的去路。 第118章 哨声彼伏,一较高下 紧接着,一阵阵急促而有力的唿哨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杂乱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佛战鼓般敲击着人心。林间小径上,猛然间从斜刺里冲出数十匹骏马,它们或黑或棕,肌肉隆起,四蹄翻腾,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迅速封锁了车队的后路,所有马背上的骑手皆是神色冷峻,寂然无声,只余马蹄声回荡在空中。 计小星心中一凛,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只见前方八人如同铜墙铁壁般一字排开,气势逼人。这时,一位年约三十多岁,面容白皙,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的男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他身形修长,衣衫随风轻扬,手中并未持有任何兵刃,而是悠然自得地摇着一把绘有山水图案的折扇,显得与周遭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他嗓音柔和而细腻,仿佛春风拂面,却暗藏锋芒:“在下天海帮帮主,熊奇水。这位小兄弟,一路风尘仆仆,实属不易。我等兄弟不过见你等行李繁重,心生怜悯,欲助你一臂之力,减轻你们些许负担罢了。”言罢,他的目光在车队的行李上轻轻掠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计小星观其举止气度,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武功不弱,定是那天海帮的一帮之主无疑。他注意到熊奇水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步伐间透露出深厚的内功修为,加之其手中那把看似普通却隐隐透着寒光的铁骨折扇,不难推测此人擅长以扇为兵,点穴手法必定炉火纯青。于是,计小星不卑不亢,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熊帮主,在下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走商小子,此行不过是为了讨生活,囊中羞涩,实在是无甚财物可言,哈哈,真是惭愧至极啊。” 熊奇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显然对计小星的真实身份并不感兴趣,眼中闪烁的是对车队中可能藏匿的珍宝的贪婪之光。他轻摇着折扇,笑道:“小兄弟性情直率,倒是少了那些文人墨客的拐弯抹角,令人钦佩。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必绕弯子了,今日相遇,便是缘分,不如……”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计小星,意图不言而喻。 鲜于明嘴角含笑,言辞中带着几分调侃与从容,缓缓言道:“久闻天海帮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以亲眼目睹各位英雄风采,实乃在下三生有幸之至。未曾想,我等区区行商之人,竟能劳动贵帮大驾,派出如此众多好汉前来‘接送’,真是受宠若惊啊。既然缘分使然,你我双方已然相见,何不结伴同行?一路上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共赏沿途风光,也可驱散旅途之孤寂,增添几分乐趣,岂不美哉?” 熊奇水心中暗自窃喜,料定眼前这位不过是个不通世务的书生,脸上笑意更甚,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小兄弟,在家享清福岂不悠哉?何必要踏上这风雨飘摇的江湖路,须知这江湖啊,可是步步荆棘,险恶异常呢。” 鲜于明闻言,非但不惧,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他轻摇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纯真与无畏:“在家之时,常听人言江湖之上,骗子横行,痞棍遍地,强盗恶贼更是数不胜数,心中还曾有过几分忐忑。然而,如今我行已过千里,却未曾亲眼见过这些所谓的险恶之徒,想来那些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至于诸位朋友列阵于此,莫非是要上演一场别开生面的操练?哈哈,这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让人心生好奇呢。” 天海帮的众喽啰听计小星与鲜于明那番似傻非痴、滔滔不绝的言论,早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耐,纷纷向熊奇水使着眼色,示意他赶快下令,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好让他们早些动手。熊奇水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只见他身形一震,长啸声起,如同山林间的虎啸,震得人心神一晃。紧接着,他手中的折扇猛然张开,扇面上似乎有流光闪过,随着他轻轻一挥,那折扇仿佛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令旗,数十名盗寇如同接到了无声的命令,瞬间如同潮水般向骡队汹涌而去,气势汹汹。 计小星眼见形势不妙,正欲施展轻功,飞身而出,直取熊奇水,以期能扭转乾坤。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间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而尖厉的哨声,那声音穿透了喧嚣,直刺人心。熊奇水听到这哨声,脸色霎时变得阴沉无比,他再次挥动折扇,那原本已蠢蠢欲动的群盗竟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束缚,瞬间停下了脚步,场面诡异地静止了下来。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只见林间两条人影如电般疾驰而出,当先一人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黑面壮汉,肌肉虬结,眼神锐利,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二人骑乘快马,转眼间便来到了熊奇水与计小星之间,猛地勒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尘土飞扬,场面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计小星与鲜于明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彼此心中了然,原来这江湖之中,觊觎他们的不仅仅有天海帮,还有其他的盗贼势力也想要来分一杯羹。两人不动声色,暗自观察,准备看这场“黑吃黑”的好戏如何上演。 熊奇水眼见突然杀出的程咬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将对方吞噬一般,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哼,这批货物乃是我天海帮千辛万苦,率先盯上的猎物,岂容尔等插手?” 那老者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不急不缓,他的声音虽苍老却中气十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江湖路远,规矩为先。不论是谁先盯上的货,绿林之中,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见者有份。熊帮主,你说呢?”说完,他轻轻拍了拍马背,那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气势,也昂首挺胸,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鼻息。 黑面壮汉在一旁也是虎视眈眈,双手紧握着马鞍,仿佛随时准备一跃而下,加入这场争夺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关于货物归属的较量,似乎即将在这林间小道上爆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有十匹骏马如疾风般奔驰而来,马上之人个个身形矫健,气势汹汹。那老者闻声转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有预料,他轻声笑道:“呵呵,看来今日这场热闹,是愈发地有趣了。熊帮主,你瞧,如今可不止老夫一人想要分一杯羹了哦。” 熊奇水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目光如炬,扫过那一队新到的马匹,咬牙切齿地说道:“定天寨、元阳帮、鱼龙帮,你们竟也敢来趟我这趟浑水?!这批货,我天海帮志在必得,你们莫非是想与我熊某人为敌?” 计小星站在一旁,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心中暗自窃喜,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原有的局势,也为他和鲜于明提供了可乘之机。他心中暗自盘算:‘这群盗贼自相残杀,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且看他们如何斗法,我再相机行事。’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老者面对群盗的喧嚣,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他微微一笑,声音沉稳而富有威严地说道:“诸位英雄,既然咱们都不约而同地聚在了这里,那便是缘分。江湖儿女,讲究的是个义字,咱们何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个章程,别伤了和气,也莫让外人看了笑话。熊帮主,你说,这货咱们该如何公平合理地分配?” 此言一出,群盗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市井中的喧嚣一般。有人怒目圆睁,大声指责道:“陈三竹,你别以为你飞鹰帮人多势众,就可以不讲道理,欺负我们这些小帮派!”又有人愤愤不平地嚷道:“我们可是早就盯上这批货了,你飞鹰帮是后来者,凭什么要插一脚?”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你不守江湖规矩,简直是无耻至极!” 计小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他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明了,心中暗道:‘原来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便是飞鹰帮的帮主陈三竹,难怪有如此威望和魄力。看来,今日这场纷争,愈发地精彩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对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准备伺机而动。 那老者陈三竹微微一笑,神色间尽显老辣与从容,他缓缓开口道:“哎呀,各位英雄好汉,你们方才那番热烈讨论,老朽实在是耳背,听不真切。莫非各位都是在夸赞我陈三竹义薄云天,侠肝义胆?”言罢,他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仿佛真的未曾听清那些指责与谩骂。 熊奇水见状,折扇轻挥,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让原本喧嚣的群盗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冷冷地说道:“咱们绿林道上,讲究的是个规矩,陈老爷子,您今日此举,似乎有违江湖道义,莫非是想让天下英雄耻笑吗?” 陈三竹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咳了一声,随即一口浓痰落地,声音虽轻,却似乎蕴含着某种信号。刹那间,四周响起了密集的蹄声,宛如雷鸣,只见林中如潮水般冲出数百骑马来,他们衣衫各异,但头上都插着一截显眼的五寸鹰羽,标志着他们的身份——飞鹰帮的帮众。 陈三竹悠然自得地说道:“我老人家今日不过带了区区两三千兄弟,出来散散心,凑凑热闹。”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底气。 熊奇水心中一凛,暗自盘算:‘这老狐狸,早有预谋,竟想以人数优势硬抢?这批货,看来难以独吞,但这老儿野心勃勃,竟想一人独占,哼,真是痴心妄想。’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陈三竹,你这老匹夫,是想独吞这批货吗?” 计小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他见天海帮与飞鹰帮、定天寨、元阳帮、鱼龙帮等各路势力纷纷列阵,剑拔弩张,一场群殴恶斗似乎已箭在弦上。虽然飞鹰帮人数占优,但天海帮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所选皆是精壮之士,战斗力不容小觑,真要打起来,胜负难料。 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同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计小星低声笑道:“这群家伙,东西还没到手呢,就先自乱阵脚,争得你死我活,真是令人捧腹。咱们啊,就坐山观虎斗,看看这场好戏怎么收场。” 鲜于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洞察与戏谑,回应计小星道:“瞧这架势,他们哪是真心为了咱们这点货物大动干戈,分明是借着咱们这个由头,想要来一场真正的较量,好让其他帮派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灭一灭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者的威风。咱们啊,不过是他们这场大戏里的一枚棋子,亦或是那导火索,点燃了这场江湖纷争的火花。”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对这场闹剧的无奈,也有对江湖世态的深刻洞察。 陈三竹面带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从容,缓缓说道:“咱们是群起而攻之,还是来一场一对一的公平对决?熊帮主,你划下个道儿来,我陈三竹定当奉陪到底。” 熊奇水闻言,折扇轻轻展开,扇面上流光溢彩,他低头沉思片刻,心中盘算着利弊。原本意图独吞这批珍宝,如今看来已是不可能,飞鹰帮人多势众,且高手如云,帮主陈三竹更是名震江湖,绝非等闲之辈。与其硬碰硬,不如找个台阶下,既能保住颜面,又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他抬起头,面带微笑地说道:“既然陈帮主如此豪爽,那咱们就来一场点到为止的较量如何?群殴难免伤亡惨重,咱们各帮派之间本无深仇大恨,何须以命相搏?不如让在下提个建议,诸位意下如何?” 陈三竹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熊奇水举起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指向了计小星他们那辆马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此处共有三口箱子两个人,咱们四帮一寨,各派出五位高手,进行五场对决。比试之时,务必点到即止,切勿伤及性命。每胜一场,便可取走一口箱子或一个人,如此既公平又合理。咱们权当是闲暇之余,切磋武艺,互相印证,增长见识。至于那箱子和人嘛,权当是胜者的彩头,若未能得手,也无需懊恼,毕竟那本就非己之物,伤了和气反倒不值。两位觉得此计如何?” 鱼龙帮帮主万力群对此提议颇为赞同,率先鼓掌表示支持。他瞥见飞鹰帮阵容严整,气势如虹,相比之下,鱼龙帮显得颇为松散,若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胜负难料。心中暗自盘算:‘若各帮各派均派人出战,我亲自上阵,即便无法全胜,至少也能夺下一箱珍宝,甚至单独击败一人,也算不虚此行。总比让飞鹰帮一家独大好。’ 其余各帮各寨见状,也纷纷表示同意。于是,各方开始收拢队伍,商讨出战人选。熊奇水则命人取来黄土,在三个铁箱上分别写上了“甲”、“乙”、“丙”三个大字,又突发奇想,在计小星和鲜于明身上也写上了“丁”、“戊”,二人觉得这番举动颇为有趣,便任由群盗折腾,自己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熊奇水见他们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随后,群盗围成一个大圈,熊奇水站在中央,充当起了公证人。第一阵由定天寨和飞鹰帮率先派人出战,双方决定以拳脚功夫一较高下。两位出战者皆是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之辈,一时间拳风呼啸,尘土飞扬,打得难解难分。然而,定天寨那人一时疏忽,脚下被飞鹰帮的对手巧妙一勾,顿时失去了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还想继续战斗,但熊奇水已经摆手示意比赛结束,并在“甲”字号的铁箱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飞”字。飞鹰帮首战告捷,群盗们纷纷欢呼雀跃,气氛一时达到了高潮。 第119章 故意卖弄,威震群盗 第二阵,飞鹰帮再次派人出战,熊奇水一眼便认出那是六合刀法的高手,然而他心中却暗自盘算,天海帮的吴二帮主刀法更为精湛,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他连忙吩咐吴二帮主上阵迎敌。两人刀法路数相近,但吴二帮主内功深厚,经过数十回合的激烈交锋,一刀点中了对手的面门,飞鹰帮的这位高手躲避不及,天海帮因此赢得了一阵。天海帮的众盗们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第三阵飞鹰帮却派出了沙老二,他手持一柄九环刀,威风八面,一上场便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一刀便将对手的手臂砍伤,飞鹰帮连下两城,两只铁箱上均被刻上了“飞”字,而仅剩的两个人是他们最不想要的,留下两人还得管饭,拿去边关贩卖又路途难行。 熊奇水见状,心中暗自焦急,心想若再不出手,恐怕真要空手而归了。于是,他决定亲自上阵,争取至少拿下一个人回去当奴隶。他向其他帮主说道:“对方实力越来越强,下一阵我来接吧。”众帮主深知他不能空手而归,纷纷表示支持,说道:“全仗熊帮主为我们争光了。” 就在这时,陈三竹手执两只判官笔缓缓走出阵来,熊奇水不禁一愣。他心中暗骂:“这老狐狸,明知手下无人能与我匹敌,便亲自出马。”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一把年纪了,一会要是闪着腰,可别赖我啊。” 陈三竹哈哈一笑,回应道:“你的斤两,我岂会不知?请吧。” 熊奇水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故意卖弄轻功,陡然跃起,轻飘飘地落在陈三竹面前。他本想先炫耀一番,再说几句场面话,却没想到脚刚一落地,便见黑影一闪,一支判官笔已如疾风般刺向他的胸口要穴。熊奇水虽然精通穴道,但这一击来得太过突然,他大吃一惊,连忙挥扇一架。然而,刚挡住这一击,又见陈三竹的左手判官笔已到,他仓促之间只能一个打滚避开,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却弄得满头灰土,一身冷汗。 天海帮的众盗们见陈三竹年岁已高,但身法依然如此矫健,纷纷感到震惊。计小星和鲜于明也大感意外,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惊讶。只见陈三竹手中的判官笔使得如行云流水,枪法中的盘打挑点之中,还巧妙地寻找着敌人的穴道,让人叹为观止。 熊奇水心中暗自懊恼,连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都拿不下,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他心绪烦乱,手中的铁骨折扇舞动得愈发急促。陈三竹突然间左手判官笔往地上一撑,身子借力腾空而起,紧接着右手笔杆再往地上一点,身形再度跃起,左手笔杆自上而下,如猛虎下山般向熊奇水攻去。熊奇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连连后退。一不留神,被陈三竹一笔点中了“肩贞穴”,左臂瞬间麻木,铁骨折扇脱手而落,他满脸胀红,羞愧难当,败下阵来。 此时,飞鹰帮已稳得三只铁箱,天海帮仅得一人。鱼龙帮帮主万力群大步流星地走出人群,高声喊道:“这最后一阵,就让我来领教几招如何?” 陈三竹笑容可掬,说道:“我正玩得兴起,万帮主愿意赐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知万帮主使用的是何种兵器?” 万力群笑道:“对付您这样一位老人家,我怎敢动用兵器?就空手接招吧。”他一直在旁观战,见陈三竹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年事已高,体力恐难持久,便想趁此机会拦住他,再战一场,争取赢下最后一只铁箱。 飞鹰帮的众人见帮主连续作战,担心他过于劳累,已有三人跃出,想要接替。陈三竹虽已年迈,但好胜之心未减,说道:“我已答应万帮主,你们三个退下。”那三人无奈,只得退回原位。 二人步入场中,相互行礼后,陈三竹双笔飞舞,护住全身要害,却并不主动进攻。万力群脚步沉稳,一步步逼近,突然间左掌拍出,直取陈三竹右肩。陈三竹双笔一撑,身形轻盈地避开,手回笔出,右笔刚发,左笔紧随其后,攻势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一片黑影中,一笔已刺入万力群肩胛骨下方。飞鹰帮的帮众们齐声喝彩,为帮主的精湛武艺欢呼。 万力群却仿佛浑然未觉,脸上的朱砂之色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但他仍旧一步步坚定地向前攻去。陈三竹身手敏捷,如幽灵般穿梭,只要稍有破绽,便是一轮猛攻。万力群身材魁梧,只能护住要害穴位,四肢与肩背受了几笔,却似乎并不在意,依旧顽强地战斗着。 计小星转头对鲜于明低声说道:“你看这人年纪已高,体力恐怕所剩无几了。照这样打下去,恐怕他马上就要遭殃了。” 鲜于明闻言,微微颔首,目光紧盯着场中的激战。此时,万力群与陈三竹的交锋愈发激烈,万力群那张通红的脸庞仿佛要滴出血来,就连手臂也逐渐泛起了红晕。鲜于明见状,低声说道:“等到他手掌也红了,那老头可就危险了。” 话音刚落,万力群身上又接连中了陈三竹数笔。然而,他却如同一块顽石,屹立不倒,一言不发,只是一掌接一掌地缓缓挥出,每一掌都既沉稳又狠辣。陈三竹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妙,他被万力群那如潮水般的掌风逼得呼吸愈发急促,身法也不似先前那般灵动迅捷了。 陈三竹心知再勉强下去,必会丧命于万力群的朱砂掌下,于是高声喊道:“万帮主,你赢了!”边说边转身欲退。然而,万力群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厉声喝道:“你戳了我这么多笔,还想轻易离开吗?”他虽然出手看似缓慢,但陈三竹却始终无法摆脱他那如影随形的掌风笼罩。眼见万力群的手掌愈发鲜红,飞鹰帮中的一名部下挺身而出,纵身跃至两人之间,虚晃一招,将两人隔开,高声喊道:“胜负已分!之前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怎还下此杀手?!” 熊奇水见状,怒喝道:“这是要两个打一个吗?”说着,他提起铁骨折扇,身形一闪,直逼陈三竹的部下申满,铁扇直指其穴道。申满反应迅速,挥笔杆将铁扇格开。 万力群冷笑一声,说道:“点到为止?哼,可还没点到呢。”说着,他加紧了掌力的催动。申满心中焦急,想要救援帮主,却被熊奇水紧紧缠住,无法脱身,只能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对手。而陈三竹此时已是大汗淋漓,左支右绌,眼看就要丧命于万力群的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申满眼见帮主危在旦夕,情急之下,假装被熊奇水击中,借势跃至两人中间,巧妙地阻断了万力群的攻势。陈三竹心中暗自惭愧,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收起判官笔,缓缓退回队伍中。万力群虽然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贸然追入对方阵营之中。 飞鹰帮的帮众见首领陈三竹喘息未定,但既然已经斩获颇丰,珍宝在手,心中自是满足。当下,他们便派遣人手前来搬运战利品。熊奇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兄弟们,开始搬吧。记得看清楚箱子上的字,可别弄混淆了。”众盗贼正欲动手搬取铁箱,计小星却突然插话道:“诸位刚才那是在比武切磋吗?真是热闹非凡,比那江湖上卖艺的还要精彩几分。只是不知现在,各位又打算做些什么呢?” 那盗贼闻言,不禁噗哧一笑,嘲讽道:“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们要搬箱子啊。你快闪到一边去,你们两个可是其他帮派的战利品。算你们走运,我们飞鹰帮一般劫了人都是卖到边关外去,你们能跟着他们帮派走,至少在境内还能当个奴隶,去了关外大多是被拿去喂异兽。” 计小星闻言,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可就奇怪了。这些箱子,怎么看都像是我的啊。” 盗帮中一名成员怒骂道:“这种书生除了吃喝拉撒还会什么?跟他废话干什么?这次留他一条小命,已经是他祖上积德了。”说完,他便俯身去抬箱子。计小星却突然高声喊道:“哎哟喂,这箱子可动不得啊!”随即爬到箱子上,一抬腿之间,那大汉竟如被狂风吹起一般,直挺挺地跌了出去,口吐鲜血,摔倒在地,瞬间气绝身亡。 计小星趴在箱子上,手脚胡乱挥舞,连声叫道:“哎哟喂,快来救人啊,那个人怎么突然死了?!” 群盗看着他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都以为他刚才那一脚只是凑巧,于是又纷纷上前准备搬箱子。计小星双手连连摇摆,急声道:“慢着,慢着,各位打算把我的箱子搬到哪里去?” 这时,一名盗贼已经失去了耐心,怒喝道:“滚你娘的!”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落音,后心便已被计小星一腿击中,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一般,高飞远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最终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树干上,口吐鲜血,落地即亡。树上的鸟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纷纷飞起。 这一幕让群盗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实则身怀绝技。他那副书生的酸相,不过是装出来迷惑人的。然而,他们自恃人多势众,并未将计小星放在眼里。 陈三竹原本打算分到赃物后立即退走,但此刻见到计小星露出这一手高深莫测的武功,心中不由得大惊。于是,他连忙招手叫来部下申满,低声吩咐道:“此人不可小觑,务必小心应对。” 计小星朗声而道:“你们争斗半晌,又在我的箱子上衣物涂写什么甲乙丙丁的,如今可算是玩够了没有!我只说一遍,立刻给我擦干净,再赔我些银两购置新衣,然后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盗帮中十余名成员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各式兵刃,如同潮水般向计小星涌去。只见计小星身形一晃,瞬间展开了“星雨飞花”的绝技,数支锋利的竹镖划破空气,带着嗖嗖的风声,精准无比地射向冲在最前面的八人。只听“噗嗤、噗嗤”几声轻响,那八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竹镖穿透了头颅,颓然倒地,气绝身亡。 这一幕的发生,让原本蠢蠢欲动的群盗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他们惊恐地看着计小星,心中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万力群见状,也不由得哼了一声,他眼神凝重地盯着计小星,朗声问道:“阁下原来也是武林中人,不知师承何人?还望赐教。”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敬畏。 计小星嘻嘻一笑,摆摆手说道:“哎呀呀,我这可是无门无派,自学成才的野路子,不像你们这些大门大派出来的,动不动就讲师承、论辈分。” 万力群闻言,眉头一皱,显然不太相信计小星的话。他沉吟片刻,又开口说道:“这时候了还装什么神秘?你若是把武学师承说出来,说不定咱们之间还能攀上点什么渊源,到时候大家也不是不讲交情义气的人,说不定还能化干戈为玉帛,共谋大事呢。”他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显然是想套出计小星的底细。 计小星笑眯眯地说道:“谈及渊源,以往确实没有,但今日咱们这一见,不就结下了见面之缘嘛?各位,虽说生意没做成,但仁义还在,你们虽没赚到,可也没亏本不是?眼瞅着天色渐晚,还是赶紧派人来把我箱子上的字擦了去,再随便赔点银子。我呢,也就不多逗留了,免得再伤了各位的性命,那可就不美啦。” 飞鹰帮的沙老二闻言,怒喝一声“你奶奶的”,随即提起手中的九环刀,一招“风扫败叶”,狠狠地向计小星的肩头横砍而去。计小星身形轻盈,微微一侧身,那九环刀便贴着他的身旁呼啸而过。沙老二这一刀用力过猛,大刀余势未消,竟直愣愣地朝着万力群的前胸砍去。 众人见状,不禁惊呼出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力群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犹如铁钳一般,稳稳地钳住了刀背,然后猛地一拉,那势不可挡的九环刀这才停了下来,稳稳当当地悬在空中。 沙老二羞得满面赤红,低着头小声道:“万帮主,对……对不起!”万力群则轻轻一笑,松开了手指,转而向计小星说道:“就凭我这手功夫,取你一箱财物,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吧?” 计小星故作疑惑地问道:“这手是什么功夫啊?” 万力群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傲然道:“我这门‘指钳功’,你要是也能做到,我便真心佩服你。” 计小星却故作不解地道:“什么指钳、脚钳的?我可没看见。” 万力群闻言大怒,厉声道:“我用两根手指就钳住了他的大刀,你难道眼瞎了吗?” 计小星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啊,原来是这个呀,那不过是你们俩提前商量好的把戏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阿明兄,来,咱们也来试试这一招。”说着,他便向鲜于明使了个眼色,准备配合表演一番。 鲜于明嘴角含笑,轻巧地从地上拾起一柄寒光闪闪的单刀,装模作样地朝着计小星猛砍而去。待刀锋即将触及计小星之际,他故意放缓了力道,只是轻轻地将刀推了过去。计小星则故作笨拙,双手慌慌张张地抓住了刀背,那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失手一般。 鲜于明配合得天衣无缝,假装用尽全力挣扎,双脚胡乱蹦跳,脸上还装出一副吃力的表情,但无论他如何折腾,那刀却像被铁钳牢牢固定住一般,纹丝不动。最后,他夸张地大叫一声:“啊哟,好厉害的指钳功啊!”这一番表演,直让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群盗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放声大笑。万力群在赤州横行霸道,向来是颐指气使,何曾受过这等后生小辈的戏弄?他怒从心头起,一把夺过沙老二手中的九环刀,横托在胸前,向计小星冷笑道:“你来劈我一刀试试,这回总不是串通好的了吧?”他深知计小星武功高强,若正面交锋,胜负难料,但自己对这门“指钳功”苦练数十年,自信满满,料想这少年不识得厉害,正好借此机会下狠手。 计小星故作惊慌地道:“劈死了人可不负责啊!你也不能去报官。要打官司,咱们就不玩了。” 万力群脸色铁青,杀意已决,咬牙切齿地道:“不论谁死,都不追究!” 计小星大喊一声:“小心,刀来啦!”突然反手一刀,横劈而去。万力群万万没想到这一刀会从如此刁钻的角度劈来,大惊失色,连忙低头躲避,却只保住性命,帽子已被刀风削落,群盗又是一阵哄笑。 计小星嬉笑道:“你的指钳功呢?我怎么好像没看见啊!”话音未落,又挥刀向地面砍去。万力群纵身一跃,却仍是被钢刀削去了靴底。这一刀若是再偏上三寸,万力群便成了无脚帮主。 计小星故作思考地道:“嗯,太高太低都不行,太快了你也接不住,那我慢慢地从中间砍来吧!”说着,这一刀便如鲜于明先前那般,缓缓推去。万力群伸出左手,准备用指钳功钳住刀背,同时右掌暗蓄毒招,打算一击之下,将计小星五官击得稀烂。岂料计小星这一刀在即将推近之时,突然翻转划动,刃锋在万力群两根手指上各划出一道血口,鲜血顿时染红了手指。这三刀或高或低,或快或慢,变化无常,看似嬉戏,实则蕴含了极深的武学造诣。 万力群怒不可遏,大喝道:“无耻小贼,你我掌下决生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计小星深吸一口气,运起了太玄无极功,反手将大刀掷出。只听“笃笃笃笃”数声,大刀如闪电般穿透层层树干,直至消失不见。众人被他的神力所震撼,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计小星身形一闪,已站在比试场中央,大喝道:“谁若不服,尽管上来!一起上也无妨!” 盗群只见一道灰影闪过,他便立在场地中,轻功造诣尤其不凡,更是吃惊。万力群见势,若不上前对战,以后无颜面再混此道。踏步跃上倏地一招“苍鹰搏兔”,左掌凌空下击,计小星轻哼了一声,嗖的便消失在他眼前,万力群一惊:‘好快的身法!’ 计小星身形如电,倏忽间已窜至万力群身下,他低沉地喝了一声:“起!”伴随着这声暴喝,只见他单手猛地撑地,身形仿佛离弦之箭,腿部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向上踢出,带起一阵劲风。空气中响起一声沉闷而有力的“笃”,这一击精准无比地命中了万力群的腹部。万力群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汹涌而入,内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狠抓挤压,一阵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 计小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完成这一击后,他身形轻盈地一闪,嗖的一声已退到一旁,稳稳站立,眼神冷峻而警惕。这一腿,他其实只使出了五成功力,却已足够让万力群如受巨锤重击,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叶子,高高抛起足有一丈多高,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便再也不动了,显然是陷入了昏厥之中。 周围的群盗目睹这一幕,无不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恐惧,他们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那沉重的铁箱静静地躺在中央,却再无人敢轻举妄动,去触碰那象征着诱惑与危险的物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掂量,面前这位看似瘦削却实力惊人的计小星,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120章 游龙戏珠,擦出火花 现场霎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熊奇水低沉而急切的声音划破了这份宁静:“陈帮主,此刻我们唯有联手,共同对付那小子,先将他解决掉。”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陈三竹心中的战意。他毫不犹豫地吹响了手中的号角,那号角声尖锐而悠长,回荡在夜空之中,仿佛是战斗的号令。 群盗们闻言,纷纷拔出腰间的兵刃,眼中闪烁着凶狠与决绝。他们如同潮水一般,向着计小星汹涌而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 鲜于明眼见形势危急,心中大骇,他猛地掀开马车的帘子,从车内一把抓起斩月剑,犹如投掷流星般向计小星掷去。计小星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斩月剑,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寒光。他迅速拔剑出鞘,剑尖轻点地面,身形瞬间仿佛化作了五个人影,东闪西挪,剑光如织,嚯嚯作响。 这几式剑招,宛若游龙戏珠,巧妙地将天地十字剑的浑厚磅礴与龙吟快剑的凌厉迅捷融为一体,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剑术境界。每一剑挥出,都蕴含着天地十字剑那包容万物的气度,剑势大开大合,仿佛能劈开乾坤;而剑尖的每一次轻颤,又透露出龙吟快剑独有的灵动与快捷,如同电光火石,稍纵即逝。 这等剑法,非但要求剑者具备超凡的剑术修为,更需对两种截然不同剑法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领悟。剑招之间,既有天地十字剑那稳如泰山的根基,又有龙吟快剑那飘逸如风的身法,两者相辅相成,形成了一种既刚猛又不失柔美的独特韵味。 即便是剑道中的大行家,若不仔细观察,也难以一眼洞察出这剑法中的奥秘。每一剑的轨迹都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剑尖所指,皆是敌人意想不到的死角。这种将两种截然不同剑法精髓完美融合的技巧,无疑是对剑道理解达到极高境界的体现,让人叹为观止。 计小星施展出这套剑法,犹如舞蹈于刀锋之上,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却又威力惊人。群盗们只觉眼前剑光如织,却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路数,更无法捉摸他的剑意所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群盗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计小星身形飘逸,剑招凌厉,每一剑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直取要害。只见剑光闪烁之间,已有二十余名群盗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眼中还残留着对生命最后的惊愕与不甘。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计小星却仿佛未觉,他目光如炬,剑尖微颤,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而群盗们则开始退缩,他们开始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非他们能够轻易撼动的存在。 群盗首领眼见麾下兄弟在计小星那神乎其技的剑法下纷纷倒下,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眼中的狠厉与不甘被深深的恐惧所取代。他急忙扬起手,示意手下停止无谓的抵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都住手!” 计小星收剑回鞘,步伐稳健地走向马车,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只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沿途的群盗如同见到了洪水猛兽,纷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为他让开一条道路。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熊奇水身上,语气冷淡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熊帮主,劳烦你将马车上的字迹清除干净,并将你们囊中的碎银悉数交出。如此,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熊奇水,作为天海帮的一帮之主,此刻脸上写满了为难与屈辱。他深知计小星的武功深不可测,若再行抵抗,只怕天海帮这数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从威震一方的大帮沦为被人嘲笑的绿林小盗。他紧咬着牙关,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一旁的陈三竹看出了熊奇水的尴尬与挣扎,他深知这位帮主极好颜面,便试图缓和气氛:“申满,还不快去帮这位少侠把铁箱上的字迹擦掉?”他边说边向一个手下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行动。 然而,计小星却毫不领情,他轻轻摆了摆手,目光如炬,直视着熊奇水:“不,我要你亲自来擦。”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正当气氛紧绷至极点,群盗之后忽然扬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骑骏马如箭矢般疾驰而来,临近之时,马背上的三人身形矫健地腾空而起,轻盈地落在场地中央,呈丁字形站定。为首之人年约五十,身形矮小却显得异常精干,皮肤黝黑,两撇燕尾般的短须随风轻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与狡黠。他身后的两人,一人身形高大如松,站得笔直,另一人则是个圆滚滚的胖子,虽然体态臃肿,但动作却丝毫不显笨拙。 计小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为首的瘦子,心中暗自戒备。那瘦子也不客气,开口便是质问:“哼,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大放厥词,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嚣张?”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与挑衅。 熊奇水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连忙借机缓和气氛,他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吕氏三魔驾到,真是稀客啊!”说着,他依次向三人行了江湖礼。那瘦子老者也拱手回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哎呀,熊老弟,咱们这可真是多年未见了,各位兄弟都还安好吧?” 一旁的陈三竹也趁机插话,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吕老二,你们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熟络与戏谑,显然与这吕氏三魔颇有交情。 陈三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心中暗自嘀咕:“哼,这三个家伙,简直是自寻死路。既然这么想掺和进来,那就让你们尝尝后果。”随即,他表面上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哎呀,不急不急,吕氏三位兄弟既然大驾光临,那这趟货嘛,就算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了。请吧。”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群盗们让开道路,一副慷慨大度的样子,实则心中已布下了算计。 吕老大斜睨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后他将手中那根粗大异常的旱烟筒轻轻一举,烟斗指向计小星,慢悠悠地问道:“这些,都是你小子干的?”他吸了一口旱烟,嘴角微张,一缕青烟缓缓吐出,伴随着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散。那眼神,既有审视也有挑衅。 计小星见他如此无礼,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被一旁的鲜于明及时拉住。鲜于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中满是示意,让他保持冷静。随后,鲜于明向前一步,恭敬地作了一揖,声音温和而有礼:“前辈可是江湖上人称‘烟霞仙’的吕前辈?晚辈鲜于明,初来北州,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 吕老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再次深吸一口旱烟,这次却故意将烟雾笔直地喷向鲜于明的脸庞,接着又是一口,两道如白蛇般的浓烟从他鼻孔中蜿蜒而出,在空中盘旋片刻,才缓缓散去。鲜于明虽被烟熏得有些不适,但仍保持着镇定,没有丝毫动容。 计小星见状,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咬紧牙关,正欲开口痛斥,却再次被鲜于明制止。鲜于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安抚,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冲动。计小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将那句即将出口的骂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吕老大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旱烟袋在坚硬的地面上轻轻笃了几下,那节奏仿佛带着某种韵律,烟灰随着每一次敲击而纷纷落下,随后,他熟练地从腰间的小袋中捏出一撮金黄的烟丝,小心翼翼地填充进烟斗中。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从容不迫,透着一股老练与沉稳,让周围的群盗都不由自主地屏息以待,尽管他们心中已有些许不耐,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吕老大,在北关绿林上可是赫赫有名,传闻他年轻时以一套炉火纯青的五行拳法,横扫武林,击败过无数高手,威名远播。然而,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何种程度,始终是个谜。因此,当下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群盗们心中都暗暗期盼着,希望吕老大能与计小星之间擦出火花,最好能动起手来。 熊奇水更是目光闪烁,心中打着小算盘。他既希望吕老大能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一举击败计小星,为众人树立威信;又暗自琢磨,即便吕老大不胜,至少也能消耗计小星的一部分体力,为后续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在这复杂的心理驱使下,他和其他群盗一样,表面上保持着沉默,内心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21章 故弄玄虚,茫然不解 计小星瞧着吕老大那番故弄玄虚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恶,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道:“三位前辈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知究竟有何高见,抑或是我们这小打小闹,也入了您几位的法眼?” 吕老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挑衅:“原以为能让那几路大帮派都蠢蠢欲动的,必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既然来了,便不妨顺道领教领教你这位公子哥儿的身手,看看是这帮人窝囊还是你有真本事。” 计小星心知此刻若不动手,恐怕难以善了,但一想到若真在此大开杀戒,不仅会惊动四方,引起不必要的动荡,更可能给自己的北关之行平添无数麻烦。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拱手作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与劝解:“三位前辈,您看您几位都已年过半百,本是该在家中颐养天年的岁数,何必再为这些江湖琐事劳心劳力呢?不如就此罢手,咱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何?” 吕老二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嘴角吐出一声响亮的“呸”,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慨:“你这小崽子,竟敢咒我们死?活得不耐烦了!”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人心。 计小星的眼神霎时变得冷冽如冰,双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紧紧地盯着吕老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对三位前辈已是礼遇有加,但若你们继续仗着辈分倚老卖老,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提前送你们进棺材了。”他的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杀意。 说完,计小星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依次从吕氏三魔的脸上划过,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人心生寒意。他嘴角微扬,勾起一抹冷笑,接着说道:“那么,三位是打算一起上呢?还是哪位愿意先来领教在下的剑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挑衅,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大胖子吕老三怒吼一声,犹如狂狮咆哮:“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与老子作对!”话音未落,他已如一头愤怒的犀牛,猛地冲向计小星,那砂锅般大小的拳头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取计小星面门而来。计小星却如同山岳般屹立不动,眼神冷静而深邃,待那拳头距面门不过数寸之遥时,他突然发难,剑鞘犹如一道银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吕老三的右臂脉门。 吕老三万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迅疾,大惊之下,身形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阵脚。他喘了口粗气,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但随即被汹涌的怒意所取代。定了定神,他再次施展出那套威猛无比的五行拳,拳风呼啸,如狂风骤雨般向计小星猛攻而去。 一旁,吕老大和吕老二目光如炬,紧盯着战局。吕老大心中暗自盘算,打算让吕老三先消耗计小星的大半体力,自己再出手,这样既能确保胜利,又能彰显自己的功力在吕老三之上。他眯着眼睛,仔细揣摩着计小星的招式,试图瞧出他的师承来路。 吕老三的五行拳招招凌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拳风如潮,连绵不绝。他一招接一招,攻势如潮,仿佛要将计小星彻底淹没。然而,计小星却如同游鱼般灵动,身形闪展腾挪,巧妙地避开了吕老三的一次次猛攻。他并未拔剑,因为在他看来,若以剑对拳,即便取胜也难以让对方心服口服。 转眼间,两人已拆了十多招。以吕老三的武功修为,原本绝难与计小星拆到十招以上,但计小星却有意放慢了节奏,他想瞧清楚这套五行拳的招数,以便日后借鉴学习。他精通暗器、剑法、内功,唯独对拳法、掌法涉猎不深,此刻遇见使拳的高手,自是不愿错过这难得的学习机会。 就在这时,吕老三使出“崩”拳一挂,紧接着“横”拳一闩,拳风如刀,凌厉异常。然而,当他收回拳头,准备再次发动攻势时,却突然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他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只见计小星不知何时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吕老三情急之下,便想抓住计小星的手腕,将他制服。他自恃身雄力大,以为能轻易将计小星擒住。然而,计小星身法飘逸,如同鬼魅一般,倏来倏往,吕老三不仅抓不到他的手腕,甚至连他的衣衫也碰不到半点。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愕。 吕老三眼见形势不妙,心中一急,拳风陡变,施展出精湛的擒拿手法,双手如电,疾抓而出,意图一举制敌。计小星却不急于应对,身形轻盈一转,犹如游鱼穿梭,于吕老三周身灵活游走,巧妙避开每一招攻势。几个回合下来,吕老三目光锐利,捕捉到一丝破绽,右拳裹挟着风声,猛力挥出,料定计小星会向左侧闪避。他心中暗自得意,左手紧随其后,如鹰爪般向计小星的左肩猛然探去。 指尖刚一触到衣物,吕老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然而,这份喜悦转瞬即逝。就在他自以为得手之际,一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自计小星体内涌出,仿佛无形之波,瞬间沿着手臂反馈至他全身。这股力量,正是计小星的太玄真气,只见他身形未动,内力却已澎湃如潮,轻轻一“拱”,便如同山洪暴发,不可阻挡。 吕老三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猛然袭来,他那庞大的身躯竟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平平地、不受控制地横飞而出,划过一道不和谐的弧线,最终“蓬”地一声,重重地摔落在两丈开外的地面上,尘土飞扬,草屑四溅。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吕老三眼前金星四溅,耳边嗡鸣不止,整个人仿佛被五雷轰顶,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东南西北。他挣扎着双手撑地,勉强坐起身来,脸上满是茫然与不解,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他呆坐原地,口中喃喃自语,夹杂着咒骂与不解:“妈巴羔子,奶奶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全然不知,自己已在一瞬之间,体验到了太玄真气的厉害与玄妙。 第122章 倚老卖老,反震之力 吕老大的眉头紧锁,低沉地喝令道:“三弟,快些起身!”话音未落,吕老二默不作声,身形如同猛虎下山,猛然间施展出一招“双龙抢珠”,双拳裹挟着劲风,狠狠地向计小星砸去。计小星身形轻盈一闪,仿佛游鱼般滑出攻击范围,刹那间,原地只剩下了一道残影。 吕老二一击不中,正欲调整姿态再次进攻,却猛然感觉背后一阵风动,紧接着是一记沉稳而有力的拍打落在背上。伴随着耳边响起的“你再练十年!”的话语,吕老二心中一惊,急忙转身。然而,眼前哪里还有计小星的踪影?他正欲四下寻找,不料脸颊上突然传来两阵火辣辣的疼痛,竟是计小星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开弓,两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那手劲之大,让吕老二的两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计小星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响彻在这片空间之中:“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自以为资历深厚,便目中无人、倚老卖老之辈!”言罢,他的身形再次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外,只留下吕老二愣在当地,脸上除了疼痛,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与羞辱交加的神色。 原来,因吕老二先前出言不逊,言辞间颇为刻薄,计小星心中已有计较,决意一开场便以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给吕老二一个深刻的教训。只见他身形一动,如同幽灵般飘忽不定,那背上的轻轻一拍,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千钧之力,若是计小星稍加几分劲道,吕老二的脊梁骨怕是要瞬间断裂,命丧当场。而紧接着落在脸颊上的两记耳光,更是快如闪电,每一掌都蕴含着足以震碎筋脉、断裂骨骼的力量,但计小星却巧妙地控制了力道,只是让吕老二颜面扫地,而未伤及根本。 计小星之所以如此,并非单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是他内心深处对吕氏三魔的武功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欲。他深知吕氏三魔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其武功必有独到之处,他渴望能亲眼见识到吕老二乃至整个吕氏三魔的所有奇招异式,将它们一一铭记于心,待日后慢慢研究,融会贯通,从而锤炼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特拳术,以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 因此,在给予吕老二足够的震慑之后,计小星并未选择继续痛下杀手,而是身形再次一晃,如同清风拂过,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吕老二一人站在原地,脸上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有一丝对计小星深不可测武功的畏惧,以及对未来可能遭遇更严峻挑战的隐隐忧虑。 眼见二弟吕老二受挫,吕老大怒目圆睁,身形暴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个箭步跃出,人未至,那股汹涌澎湃的掌风已如狂风骤至,先行一步席卷而来。计小星心知这位吕老大绝非等闲之辈,其武功造诣远非吕老二所能比拟,因此他收敛起先前的轻松玩味,神色凝重,双腿微曲,瞬间催动太玄真气,身形变得飘忽不定,仿佛融入了风中,准备全力以赴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 吕老大冷哼一声,双手成爪,形似琵琶,这正是他苦练多年的铁琵琶手,源自北州黄家不传之秘。只见他手腕轻抖,一记“手挥五弦”悠然使出,动作看似轻柔无力,宛如文人雅士抚琴弄弦,实则暗藏杀机,虚虚实实,刚柔并济。那五指在接近计小星的一瞬间,突然变得坚硬如铁,指尖仿佛蕴含了千钧之力,既有铁沙掌的刚猛无匹,又兼具鹰爪功的刁钻狠辣,两种武学精髓在这一刻完美融合,直取计小星要害。 计小星身形疾退,同时双腿连环踢出,每一脚都携带着呼啸的风声,与吕老大的铁琵琶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两人在这一瞬间仿佛化作了两道闪电,在狭窄的空间内交织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让旁观者无不心惊胆战,暗自为两人精湛的武艺所折服。 计小星眼见吕老大功力深厚,心中不禁暗赞一声“好!”,随即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吕老大的正面攻势,脚步轻盈地踏出一步,身形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吕老大的右肩之侧。只见他手腕一抖,剑鞘如同一条灵蛇般猛然弹出,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直取吕老大的右腋要害。这一击,既快且准,意在试探吕老大的应变能力。 吕老大反应迅捷,察觉到危机降临,身形猛地一侧,仿佛一片随风飘动的叶子,轻巧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同时,他左手成掌,迅速抬起,以“琵琶遮面”之势护住了胸前要害,掌风呼啸,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而右手则不甘示弱,食指与中指并拢,弯曲如钩,仿佛刀枪齐鸣,带着一股穿透力极强的劲风,直点计小星胸前要穴,这招“刀枪齐鸣”既狠且辣,显示出吕老大深厚的武学修为和对战局的精准把控。 计小星见状,身形再次一闪,如同游鱼般滑出了吕老大的攻击范围,同时心中暗自思量:这吕老大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功力深厚,且招式变化多端,难以捉摸。计小星身形再次展开,与吕老大展开了更加激烈的交锋。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层出不穷,仿佛两朵盛开的武学之花,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绽放出最绚烂的光芒。 拆招已过七八式,计小星身形陡然一沉,仿佛一株古松在风中摇曳,剑鞘横扫而出,其势如虹,轻轻沾上了吕老大的前襟。他心中存着一份厚道,念及吕老大年岁已高,数十年苦修不易,这一击便有意留手,仅使出了三成力道,意在给予对方一个警醒,盼其能自知惭愧,主动退却,免得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然而,计小星的这番好意却并未被吕老大所领情。他见计小星手下留情,攻势略显迟缓,心中竟生出一股狠劲,决定趁此机会反扑。就在计小星哈哈一笑,手臂将缩未缩,胸前空门大露的瞬间,吕老大身形暴起,如同山间猛然倾泻的流泉,左掌以“流泉下山”之式,五指并拢,带着一股凌厉至极的劲风,狠狠地击向了计小星的左乳下方。 这一击,吕老大使出了浑身解数,意图一击必胜。计小星万万没想到吕老大竟会如此狡诈,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中。只听得蓬的一声闷响,计小星身形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然而,他毕竟内力深厚,非同小可,即便是在这等绝境之下,也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沿着吕老大的手臂传回,只觉手臂一阵痛麻,仿佛被千斤重锤击中,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险些站立不稳。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悬殊的战斗,竟会如此惊心动魄,充满了变数。 第123章 吕家三魔,游刃有余 吕老大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之色,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的内力,竟是深不可测,远非我所能及。”念及此,他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疾射而出,显然是不愿给计小星任何喘息的机会。只见他双手一挥,铁琵琶在手中发出“银瓶乍破”般的清脆声响,紧接着又是“铁骑突出”的沉重轰鸣,一招接一招,厉声招术如狂风骤雨般向计小星席卷而去,每一招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面对吕老大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计小星只是低哼一声,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手腕一抖,斩月剑终于出鞘,剑光如匹练般划破长空,刷刷刷三剑,每一剑都是直取要害的进手招数,剑势凌厉,毫无花哨,尽显其深厚的剑术修为和对战局的精准把控。 吕老大见状,心中一凛,知道这三剑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身形连闪带跳,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在剑光中穿梭躲避,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计小星的致命一击。即便如此,他也被这三剑逼得手忙脚乱,大叫一声:“好小子,剑法好生厉害!二弟、三弟,和他拚命!” 随着吕老大的呼喊声落下,场外两名汉子应声而动,身形矫健地跃入场中,与吕老大并肩作战,共同对抗计小星。一时间,场上剑影交错,掌风呼啸,战斗愈发激烈,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卷入其中。而计小星则面不改色,手持斩月剑,以一敌三,依旧游刃有余,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战斗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 计小星眼见双钩犹如两道寒光乍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毫不犹豫地展开天地十字剑,与龙吟快剑中的绝学“剑转游锋”、“贯斗双龙”交相辉映,剑光如织,连绵不绝地向对手攻去。每一剑都蕴含着巧妙的变化与无尽的杀机,仿佛要将空间都切割成碎片。 与此同时,吕老三怒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沉甸甸的七节钢鞭,鞭影如龙,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卷入战圈。他的招式力大无穷,每一鞭挥出都似能撼动山河,显然是想以力压人。然而,计小星却并不与之硬撼,他身形轻盈,剑法灵动,剑尖犹如游蛇,专寻吕老三防守的空隙,巧妙地削向他的手指。吕老三猝不及防,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身形踉跄,连忙跳开以避锋芒。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吕老大冷哼一声,铁牌在手,猛然一拍,只听“铮铮”之声清脆响亮,那铁牌如同一块疾飞的巨石,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计小星的后脑勺。这吕老大,原也是北州黄家铁琵琶手一脉的高徒,黄家武学以铁琵琶闻名遐迩,那琵琶既是乐器,也是杀人利器,两边刃口锋利无比,既可如板斧般猛劈,又能作为盾牌防御,更妙的是琵琶腹中暗藏十二枚琵琶钉,关键时刻可致命一击,真乃一物三用,威力无穷。 然而,吕老大性情刚烈,不屑于使用被视为女子之物的琵琶作为武器,生怕在江湖上遭人嘲笑。于是,他独出心裁,命人打造了一面形状独特的铁牌,虽外形有异,但使用手法却与师门所传的铁琵琶如出一辙,同样能攻能守,变化莫测。此刻,他便是要以这面铁牌,展现黄家武学的真正奥义,给计小星一个深刻的教训。 计小星耳畔刚捕捉到那细微却致命的风声,身体已本能地向左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吕老大那势大力沉的铁牌一击。铁牌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留下一道惊鸿般的轨迹,却终究未能触及目标。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计小星身形未稳,却已反手一剑,剑光如电,划破长空,直取吕老大胸前要害。他的剑法之精妙,在于连绵不绝,一招未收,下一招已蓄势待发,仿佛江河之水,滔滔不绝。吕老大见状,急忙横起铁牌,以硬碰硬,企图挡住这凌厉一击。然而,斩月剑锋利无比,加之计小星内力深厚,剑锋与铁牌接触的瞬间,竟发出“锵”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但天地十字剑与龙吟快剑的奥义远不止于此。剑势受阻,计小星却未有丝毫停顿,他手腕微转,剑尖顺势下滑,沿着铁牌的边缘,如同灵蛇般游走,瞬间找到了吕老大防守的破绽,再次发动攻击。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至极,仿佛春风拂面,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吕老大虽也勉强算武林中的佼佼者,但面对计小星这如潮水般连绵不断的剑法,也不由得心生骇然。他只觉得对方的剑法仿佛有生命一般,无论自己如何招架、退避,那剑尖总能找到最微妙的缝隙,如影随形,让人难以捉摸。这龙吟快剑的妙诣,便在于它的一招之后,不是简单的收回再发,而是顺势而为,连绵不断,如同春云绵绵,无始无终,让人陷入无尽的攻势之中,无法自拔。 眼见大哥吕老大在计小星那如狂风骤雨般的剑法下渐显吃力,吕老二与吕老三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二人不约而同地从计小星背后左右两侧猛然出击。吕老二手持一对寒光闪闪的双钩,钩法刁钻狠辣,专走偏锋;吕老三则挥舞着那条七节钢鞭,鞭影重重,力大势沉,意图以力取胜。三人一牌一鞭一对双钩,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计小星牢牢困在其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三面夹击,计小星只觉压力骤增,对方的招式层出不穷,且各自为政,又相互呼应,让他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双目圆睁,牙关紧咬,一股不屈的意志在他体内沸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深吸一口气,体内太玄真气涌动,剑身猛然一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使出了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这是一门以守见长的绝技。斩月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千百柄,剑光闪烁,密不透风,将自身四周每一寸空间都牢牢守护。那剑光时而如龙腾九天,时而如凤舞九霄,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对方的攻击,无论吕老大的铁牌如何凌厉,吕老二的双钩如何狡猾,吕老三的钢鞭如何势大,都被这层层叠叠的剑影一一化解。 计小星身形稳如磐石,尽管四周攻势如潮,但他却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之中,心中只有剑,只有那无尽的剑意。他的剑法越来越纯熟,越来越灵动,斩月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每一次挥动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消耗体力,又能精准地抵御住对方的每一次进攻。 如此一来,任凭对方三人如何变换招式,如何联手施压,却始终无法突破计小星那密不透风的剑网。他们的攻击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在了那无尽的剑光之中,而计小星则如同一位屹立不倒的战神,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领地,等待着反击的时机。 吕老三急声高呼,嗓音中带着几分沙哑与决绝:“大哥、二哥,咱们三人合力,缠他个天翻地覆!打不赢他,难道还怕累不死他吗?”言罢,他手中的七节钢鞭舞得更加凶猛,鞭影如龙,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次次向计小星逼近。 吕老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沉声道:“对,咱们就跟他耗到底!”然而,心中却暗自嘀咕:‘这计小星的剑法实在太过精妙,我们三兄弟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这样下去,只怕没累死他,我们自己反倒要先力竭而亡,成为江湖中的笑柄了。’ 一旁的熊奇水和陈三竹,作为旁观者,自然看得更为透彻。他们见计小星虽然被三人围攻,但剑法依旧从容不迫,显然并未使出真正的杀招,而是在借机观察他们的武学精髓。两人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这三个老家伙还妄想着能累死计小星,真是异想天开。看他们这副架势,只怕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先累得瘫倒在地,成为众人的笑料了。’ 熊奇水轻轻碰了碰陈三竹的胳膊,低声说道:“你看这计小星,分明是在戏耍他们三人。咱们要不要……”他话未说完,陈三竹便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计小星此人,剑法出神入化。他既然选择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目的。我们静观其变,说不定还能从中悟出些什么。”陈三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智慧,他的眼神紧盯着战场中的每一处细节,试图从计小星的剑法中窥探出更深层次的奥秘。 而此时的计小星,虽然身处险境,但心中却一片澄明。他深知,真正的高手,往往能在最危险的时刻,找到突破自我的契机。这三个老头的围攻,对他而言,既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难得的磨砺。他微笑着,剑光如织,继续在这三人的围攻中游刃有余。 第124章 一吹一唱,恭恭敬敬 他们三人配合默契,一吹一唱,言辞间竟将计小星视为已逝之人,分明是想激怒他,让他心绪不宁,气息急促。吕老大手指轻轻一按铁牌上的机簧,刹那间,三枚锋利的琵琶钉携着凛冽的劲风,如同三道银色的闪电,向他背心疾射而去。 计小星反应迅捷,手中长剑一挥,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光,精准地击飞了射向他上盘的两枚琵琶钉。同时,他双脚用力一蹬,身形轻盈跃起,宛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巧妙地避开了射向他下三路的那枚。他深知这琵琶钉的厉害,其上布满了细密的倒刺,一旦射入皮肉,便会像生根一般难以拔出,若是强行扯拔,定会连带着撕下一大块血肉;而若贸然伸手去接,更是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身形轻盈,如同游鱼穿梭于暗流之中,巧妙地避开了那些致命的暗器,随后舞动手中的长剑,剑光如织,与三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剑影交错间,天地十字剑的沉稳与龙吟快剑的灵动相互融合,展现出了非同凡响的剑术精髓,与寻常剑招背道而驰,令人眼花缭乱。 吕老大虽也是个剑术高手,但面对计小星这融合了两家之长的剑法,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措手不及。在一次交锋中,计小星突然改变攻势,一剑挥出,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指吕老大的要害。吕老大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退数步,脸色微变。 计小星见状,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吕老二身侧,长剑一抖,使出了“直捣黄龙”这一式绝技。剑光如龙,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威势,直取吕老二的心脉。这一招既快又准,吕老二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夺命的剑尖越来越近。 吕老二眼见那剑光如龙腾九天,急中生智,猛地向右一侧身,企图避开这致命一击。然而,计小星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剑身猛然颤动,幻化出数十道剑影,如同漫天星辰,迅疾无比地向他刺来。吕老二大惊失色,这变幻莫测的剑招远超他的预料,躲避已是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他索性一咬牙,整个人摔倒在地,借着地势连续几个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密集如雨的剑影。 计小星见状,正要乘胜追击,却忽听脑后风声呼啸,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原来是吕老三眼见兄弟遇险,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钢鞭,使出了“泰山压顶”的绝技,狠狠地向计小星砸来。计小星双脚稳如磐石,上身却灵活如猿,轻轻一让,便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他右腿如闪电般踢出,正中吕老三的前胸。吕老三虽已知躲避不及,却也是硬气,强运内力硬受了这一腿,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喉咙处一股腥味涌上,但他硬生生地将这口鲜血咽了回去。然而,这一腿之力非同小可,钢鞭虽仍砸向下方,却因力道受阻,软绵绵地倒了下来。吕老三手一松,钢鞭余势未消,狠狠地打在山石之上,顿时火花四溅,钢鞭反弹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吕老大的三枚琵琶钉已悄无声息地飞至计小星背后。那暗器风声劲急,犹如死神的呢喃,让人心生寒意。计小星虽已察觉,但无论是向前纵跳还是左右闪避,都已来不及了。鲜于明站在一旁,忍不住惊呼出声:“计兄,小心!” 计小星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与决断。他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尚且软瘫在地的吕老三,将他那魁梧的身躯当作了一面活生生的盾牌。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嘿”的一声闷响,三枚锋利的琵琶钉如同三道黑色的闪电,两枚精准无误地钉入了吕老三的前胸,一枚则深深嵌入了他的小腹。吕老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便失去了光彩,庞大的身躯无力地倒下,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这一幕的发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吕老大更是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发出的暗器,竟然会误伤了自己的亲兄弟。急怒之下,他的脸庞变得扭曲,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他怒吼一声,双手紧握那块沉重的铁牌,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中,狠狠地向着计小星砸去。那铁牌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轨迹,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岳,直逼计小星而来。 吕老二眼见兄弟惨死,悲愤交加,挺起双钩,如同疯虎一般再次向计小星攻去。计小星长剑一抖,剑尖吐露寒芒,直刺吕老二心窝。吕老二深知这剑势凌厉无比,不敢硬接,身形一展,向左侧跃开,企图避开这致命一击。然而,他刚一闪开,吕老大的铁牌便如影随形,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计小星的后背。 计小星身处险境,却依然保持着惊人的冷静。他并未回头,而是俯身向前,借助身体的倾斜,巧妙地卸去了铁牌的大部分力道。然而,即便如此,那铁牌的刃锋还是在他左肩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吕老大见一击得手,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却忽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他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白光如同闪电般掠过,那是计小星的斩月剑剑鞘,以惊人的速度向他飞来。吕老二大惊失色,急忙举起手中的吴钩剑去挡。然而,计小星这一掷,已是用足了功力,结合了他的“星雨飞花”手法,吴钩剑虽勉强挡到,却根本无法抵挡那股磅礴的力量。斩月剑剑鞘如同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穿透了吕老二的前胸,又从后背穿出,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这一幕的发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吕老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和绝望,随后便彻底失去了光彩。他的身躯在斩月剑剑鞘的贯穿下,无力地垂落,生命之火就此彻底熄灭。 计小星因故意放水,被吕老大的铁牌所伤,左肩的剧痛让他心中怒火中烧,双目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冷冽光芒。就在这愤怒与痛楚交织的瞬间,他身形猛然一转,宛如猎豹捕食般敏捷地回身。吕老大尚未从之前的攻势中回过神来,手中的铁牌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只见计小星的身影已近在咫尺。 计小星利用肩上受击的反作用力,巧妙地将这股力量转化为反击的动力,他的另一只手已悄然握紧了长剑,剑光一闪,一招“剑极破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吕老大的双目横削而去。这一击,距离之近、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人眼的捕捉极限,吕老大即便是反应再快,也万万无法闪避。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吕老大的双目瞬间被剑光所吞噬,鲜血四溅,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计小星并未给吕老大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趁着吕老大双手在脸上乱抓乱摸、痛苦呻吟之际,身形再次一闪,长剑如电,直指吕老大的咽喉。这一招“天璇封喉”,是龙吟快剑中绝杀之一,剑尖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吕老大的脖颈,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四周的空气。吕老大的身躯无力地倒下,生命之火在计小星的剑下彻底熄灭,一切归于沉寂。 这一系列动作犹如疾风骤雨,迅猛无匹,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狠辣与决绝,令在场的每一个人瞠目结舌,心跳加速。计小星的双眼在战斗的狂热中泛起了赤红,他嘴角一勾,吹响口哨。刹那间,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嘶吼划破空气,一只浑身散发着幽暗光泽、眼神锐利如刀的黑魔貂从马车内猛地窜出,轻盈地落在计小星宽厚的肩头,姿态高傲,仿佛一位小将军,对四周投来的震惊目光不屑一顾。 “还有谁?“计小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中刺骨的寒风,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场众人的心头,带着不容置疑的挑衅与傲然。 周遭人群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面面相觑,声音中夹杂着颤抖:“这……这是黑魔貂?!” “他……”有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在计小星与黑魔貂之间来回游移,仿佛试图寻找否定的答案。 “没错,他就是那个!”另一个声音颤抖着响起,带着一丝恐惧与敬畏,“通缉令上的,携带黑魔貂的计小星!赏金三千两!” 随着这声惊呼,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计小星与他的黑魔貂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既紧张又兴奋的微妙情绪。 熊奇水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急忙调整心态,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双手深深作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极力保持镇定:“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等小贼竟冲撞了两位大侠,还望大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他边说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计小星,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自己便步了吕老大的后尘。 陈三竹见状,也连忙附和,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语气中满是谦卑:“今日能在此地有幸遇见两位大侠,实乃我等三生有幸。方才我等实在是鲁莽至极,望大侠们莫要与我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我们这就收拾东西,立刻离开,绝不再打扰大侠们的清静。”说着,他还不忘轻轻踢了踢身旁呆立的小弟,示意他们赶紧跟上。 计小星瞧着众人因他而骤变的神色,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惊讶,怒气便泄了一大半。他轻轻蹙了蹙眉,旋即又释然一笑,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从容:“把身上的钱财留下,权当交个朋友,赶紧散去吧。” 言罢,计小星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轻轻扫过,那是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却也让在场的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熊奇水与陈三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与后怕,连忙从怀中掏出所有银两,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然后带着手下匆匆离去,生怕再多留一刻,便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鲜于明沉吟道:“我们已在通缉榜上,此去路途凶险,我们务必谨慎行事,低调为先。”计小星闻言,深以为然,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又行了两日艰辛路程,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计小星步入深山之中,寻得一处隐蔽的山丘后解决内急。正当他事毕之际,忽然耳畔隐约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是从东面和西面两个方向同时逼近。 计小星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挪到山丘边缘,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望。只见东边和西边各有十多个人影,正缓缓靠近。东面的人先是击掌三下,略作停顿,接着又击了两下;西边的人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也依样击掌回应,随后两队人马便聚在了一起,围坐在一座高耸的大丘之前。 他们所坐之处,与计小星藏身之处相距约有十多丈远,因此他们交谈的内容在风声中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计小星心中好奇如猫抓,迫切想知道这些神秘人物究竟在密谋什么。 他耐着性子,又等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直到感觉时机成熟,才轻轻提起裤裆,准备行动。就在这时,一阵疾风骤然而至,吹得四下长草瑟瑟作响,为他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计小星趁机施展出轻功,身形轻盈如燕,竟不长身,仿佛脚不点地一般,悄无声息地奔出了十多丈远,来到了那批人身后的一棵大树干上。他巧妙地伏下身子,借助树干的遮掩和风声的掩护,那些人丝毫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第125章 齐聚北州,辉煌落寞 此时,计小星与那群人相距已不过三丈之遥,他屏息凝神,仔细聆听。只听一个嗓子略显沙哑的人拱手说道:“贵派各位大哥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拔刀相助,兄弟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无以言表。” 另一人闻言,连忙回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我师父他老人家本欲亲自前来拜见白少庄主,无奈卧病在床已一个多月,实在无法起身。因此,他特地吩咐肖师叔带领我们十二弟子前来,听凭白少庄主差遣,以尽绵薄之力。” 那沙哑嗓子的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说道:“尊师龙老爷子的大恩大德,兄弟我铭记于心。只盼他老人家能够早日康复,安享天年。此间大事一旦了结,我必当亲自前往问安道谢。肖师兄一字电剑剑法通神,威震北州,兄弟我一见肖师兄驾到,心中的大石便立刻落了地,有了主心骨。” 说着,他还不忘向肖师兄投去敬佩的目光,而肖师兄则谦逊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计小星伏在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一人以柔和而细腻的嗓音缓缓言道:“此言差矣,白少庄主但有差遣,我等自当竭力相助,只恐力有不逮,难以为少庄主分忧解难。”言罢,其眼神中闪过一丝谦逊与诚挚。 计小星闻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回想起昔日在茶馆中听闻的说书片段,那讲述者口若悬河,提及武林中的两大剑派——天山派与龙吟剑派,皆是人才济济,剑法独步江湖,各有千秋。而眼前这位自称为“一字电剑”的肖姓高手,不知是哪个门派,听那名头应是非同小可。此番他不远千里,踏足北州之地,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重大图谋。 正思索间,耳边又传来远处隐约可闻的击掌之声,紧接着,近处也有人以同样的节奏回应,似是在传递某种暗号。未几,两批人马相继抵达,通过他们之间的寒暄与交流,计小星得知,其中一位口称“阿弥陀佛”,乃是达摩观中的俗家弟子,法号无言,神色间透露出几分超脱世俗的淡然;而另一队人马,则由三十二寨的总盟主陆永长亲自率领,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豪迈与霸气。 计小星心中愈发惊奇,暗自思量:这些人在武林中绝非平凡人物,平日里难得一见,今日为何会齐聚北州?只见那白少庄主面带微笑,连连向众人道谢,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将这些武林高手一一邀至此处。究竟有何等大事,能惊动如此多的江湖豪杰?计小星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目光不自觉地在这些人物间流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与举止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只听得那男子嗓音一提,饱含深情地说道:“承蒙各位前辈、师兄、师弟不辞辛劳,穿越千山万水前来相助,这份情义深如大海,我白开朗心中感激涕零,请受我诚心一拜!”话音未落,已能听见他膝盖触地的轻微声响,显然是真挚地跪了下来,准备行那大礼。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上前,或伸手或搀扶,连声道:“白少庄主,这使不得!快请起身!” “哎呀,白兄,你这是要折煞我等了吗?咱们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武林中人,讲究的就是个义字,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白兄切莫如此多礼。” 一阵纷乱之中,白开朗终于被众人扶起,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庄重地继续说道:“这几日里,天山派的几位高足,达摩观的几位道长,还有扬州莲子坞的几位师兄,也都将陆续抵达此地。”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议论声,有人好奇地问道:“天山派也有人来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是哪几位高人?” 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你问得倒是轻巧,我心中也正有此疑问,这天山派的人来此,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白开朗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待他们到了,我定会一一引荐给大家认识,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商量大事。”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天山派也派人参与,看来这件事绝非寻常,其中定有深意。我得更加留神,看看这北州之地,究竟要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 白开朗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悲愤,字字句句仿佛都是从心底挤压而出:“先父当年惨遭毒手,含冤而终,十余载光阴,我四处奔波,访查真相,却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不得仇家丝毫线索。直至今日,方才如梦初醒,得知那害得先父命丧九泉的,竟是那金刀铁背孟鸿波,此等奸贼,不共戴天之仇,若不能手刃仇人,我白开朗誓不为人!”言罢,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响亮,似是他手中兵器愤然击打在石头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仿佛是他心中仇恨的印记。 无言和尚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缓缓言道:“那孟鸿波,乃北州响当当的人物,金刀铁背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孟公府在北州武林中的名声,也一向是光明磊落,未曾想竟会牵扯进这等腌臜之事。不知白施主是从何处得来这惊人消息?可否详说一二?”言语间,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持有保留态度。 白开朗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此消息乃是一位隐退多年的老前辈所告知,他老人家曾亲历往事,所述之事,皆有凭有据,绝非空穴来风。只是他老人家已决心远离江湖纷争,不愿再被俗世所扰,故而姓名不便透露。无言大师,您尽管放心,我白开朗绝非无的放矢之人,此仇不报,誓不罢休!”说完,他紧握双拳,青筋暴起,显是内心激荡难平。 另一人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缓缓开口道:“孟鸿波在北州扎根数十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手下弟子更是遍布四方,人数众多,虽未闻其中有特别出类拔萃的高手,但毕竟是这地界上的地头蛇,不可小觑。咱们此番若要动他,务必步步为营,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白开朗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坚定而诚恳:“兄台所言极是。我白开朗虽有一腔热血,却也深知独木难支,孤掌难鸣。因此,才斗胆遍邀各位江湖上的好朋友,共襄义举。明日酉时整,小弟将在大功坊的宅邸内,设下几席薄酒,一来为各位接风洗尘,二来共商大计。届时,还望各位兄长务必赏脸光临,小弟定当竭诚相待。” 众人一听,纷纷面露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豪爽与亲切:“白兄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何须如此多礼?明日定当准时赴约,共谋大事!”言罢,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决心,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紧紧相连,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白开朗朗声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豪爽:“此番前来助阵的好友着实众多,难免会引起那些对头的注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明日诸位莅临时,请对着半月庄门口迎候的弟兄,悄悄伸出右手,拇指与小指轻轻相扣,形成独特的手势,同时低声吐露一句:‘江湖义气,拔刀相助。’如此,我们便能有效防止孟公府的耳目混入,确保计划周全。”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深知在这纷扰的江湖中,一份默契的标识尤为重要。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援手,多数彼此间尚是初见,但未来并肩作战之时,这个简单的手势与暗语,将成为他们之间最坚实的信任纽带。 随着夜色渐浓,众人陆续散去,身影融入茫茫夜色之中。计小星站在原地,目光闪烁,心中暗自盘算:“这番盛事,确是引人入胜。半月庄?哼,听上去便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不去探个究竟,岂不枉费了我这番好奇心?” 时至黄昏,夕阳如血,计小星与鲜于明踏入了繁华的北庆城,寻得一家气派非凡的客栈安顿下来。两人采购了崭新衣裳,在城中悠然漫步,不动声色地打听半月庄的所在。据闻,这半月庄隐匿于城西一隅,是个名声响当当的江湖聚集地。 次日,夕阳再次染红了天边,计小星与鲜于明特意换上更为朴素的江湖装扮,一身粗布短打,腰间佩着不起眼的兵刃,俨然两副寻常武人的模样。他们缓缓踱步至半月庄,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邸映入眼帘,门前高悬着两只硕大的红灯笼,散发出温暖而昏黄的光芒,吸引着各路英雄豪杰络绎不绝地踏入其中。 宅邸虽大,却透露出一股历经风霜的沧桑感。墙垣斑驳,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落寞;阶石断裂,杂草在缝隙间顽强生长,为这座府邸平添了几分野趣。门口虽经过一番仓促的修整与粉刷,但依旧难以掩盖其岁月的痕迹,显得颇为草率与匆忙,仿佛是在急于迎接即将到来的大事,而忽略了细节之处的打磨。 第126章 宴席开启,瞩目焦点 计小星与鲜于明步至半月庄那古朴而庄重的大门前,二人默契十足地伸出两指,轻轻一扬,宛如江湖中传递暗号的高手,口中同时吐出那句充满豪情的誓言:“江湖义气,拔刀相助。”话音未落,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他们衣摆,更添几分洒脱。 门口,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袍,身形修长,面带温文尔雅之气的中年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连连拱手,态度恭敬而热情。他身旁,一位身形魁梧,肌肉虬结的壮汉则大步上前,引领着二人步入庄内。壮汉不仅身形健硕,行动间更透着一股子干练,他亲自为二人斟上热腾腾的香茗,随后抱拳问道:“二位英雄,敢问高姓大名?” 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心中早有计较,随口编出了两个听起来颇为江湖气的名字。那壮汉一听,眼中顿时亮起敬仰之色,粗犷的声音中满是诚意:“久仰久仰,兄弟我在江湖上早已久闻二位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计小星心中暗自忍俊不禁,肚里暗自嘀咕:‘这人名连我们自己也才今日初次听到,你倒先“久闻”了。’他刚想开口调侃,一旁的鲜于明却眼疾手快,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眼神中满是警告与示意,仿佛在提醒他不可在此刻失了分寸,坏了事。计小星会意,连忙收起笑意,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与鲜于明一同回应壮汉的热情,继续扮演着他们临时编造的江湖身份。 随着夜幕的降临,半月庄内逐渐人声鼎沸,客人如潮水般涌来,热闹非凡。那壮汉见计小星与鲜于明年纪尚轻,又无师长陪伴,便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归为了哪一派门下随行的弟子,心中虽未轻视,但也未给予过多的关注。他礼貌性地说了句“失陪”,便转身投入到更为重要的宾客招待之中,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不停。 不久之后,宴席正式开启,庄内灯火通明,香气四溢。计小星与鲜于明被安排在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席位上,周围坐着的都是些年轻的后辈门人,他们或是初出茅庐,或是门派中地位不高的弟子,彼此间虽偶有交谈,但更多时候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这两位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好奇或热情。 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窃喜。这样的安排正合他们之意,既可以避免过多的关注,又能暗中观察这场江湖盛会的种种细节。他们悠闲地品尝着桌上的佳肴,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交流着彼此的观察与心得。 酒过三巡,气氛渐入佳境,只见一位名叫白开朗的豪杰站起身,手持酒壶,步履稳健地穿梭于各席之间,逐一敬酒。当他行至计小星与鲜于明所在的偏席时,二人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白开朗年约三十,正值壮年,身形魁梧,手臂上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彰显着他深厚的内功修为。他的面容虽略显粗犷,却透着一股子不屈不挠的剽悍之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显然是个武功高强之辈。 更令人注意的是,白开朗的双目红肿,眼眶中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料想他近日必定遭遇了大变故,那红肿的双目,很可能是因家父不幸遇害,他连日来悲伤哀哭所致。这份深藏的哀痛,即便在如此热闹的宴席之上,也难以完全掩饰。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此人对于父子亲情如此笃厚,实乃性情中人,令人由衷地感到可敬。他此番大张旗鼓地邀集江湖朋友,想必那姓孟的仇敌在江湖上定是非同小可,势力庞大,否则何以需如此兴师动众?’ 正想着,白开朗已站定身形,面对席上众人,先是恭恭敬敬地连续作了三个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诚恳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感激之情通过这简单的肢体语言,完完全全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声音洪亮,连声道谢:“多谢各位江湖兄弟赏脸,白某感激不尽!” 言罢,他便举起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仿佛这杯酒不仅是对在座各位的敬意,更是对自己即将踏上复仇之路的决心。席上众人见状,纷纷离席而立,有的还礼以揖,有的则以酒杯轻碰,表示对白开朗的尊重与支持。他们虽都是年轻后辈,但在这一刻,却仿佛被白开朗那份深沉的孝心与不屈的斗志所感染,整个席间弥漫着一股子同仇敌忾的气息。 白开朗敬完酒后,缓缓落座,身形刚稳,便有一名身着劲装、神色匆匆的弟子快步走到他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白开朗听后,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掩饰的喜色,仿佛阴霾尽散,迎来了久违的曙光。他连忙站起身来,态度恭敬而殷切,引领着那两位新到的客人,穿过人群,向首席走去。 计小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心中暗自揣摩,料想这二人身份定是非同一般,否则何以让白开朗如此失态?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那二人,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走在前头的是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他身着长袍,手执一柄玄武剑,步伐稳健,双眼微微上翻,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傲气,仿佛这世间万物皆不在话下。他大模大样地昂首直入,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风骨与剑客傲骨,令人不敢小觑。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年约二十二三岁的高瘦女子,她身姿轻盈,宛如柳絮随风,相貌清丽脱俗,秀眉微蹙之间,透着一股子聪慧与机敏。那双杏眼仿佛能洞察人心,含威不露,让人在赞叹其美貌的同时,也不由得对她心生敬畏。她虽不言不语,但那份从容与淡然,却仿佛能压过在场所有人的风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第127章 宴席响起,北州风云 白开朗的声音在热闹的宴席中响起,带着几分激动与诚挚:“丰大哥能在此时此地赶到,兄弟我心中真是感激涕零,犹如久旱逢甘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位及时出现的援手的深深谢意。 那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他轻声道:“白少庄主的事,便是我丰刚毅的事,兄弟我岂能不来?更何况,对抗那姓孟的恶贼,我天山派自当义不容辞。”他的语气虽平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豪迈。 计小星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暗自思量:‘原来这位儒生便是天山派弟子丰刚毅,难怪神态间透露出一股子傲气,却也不失侠义之风。只是不知他那义妹又是何方神圣?’ 正想着,丰刚毅已转过身,向身旁的高瘦女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结拜的义妹,来自扬州莲子坞,人称飞天剑的艾静。”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义妹的骄傲与赞赏。 艾静微微点头,向白开朗行礼,她的声音清冷而悦耳:“白少庄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得见真颜,实乃艾静之幸。”她的言辞虽简洁,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与风度。 白开朗闻言,连忙回礼,脸上满是敬仰之色:“艾师姐的大名,小弟早已如雷贯耳,今日能得师姐相助,真是我白某万分有幸。来,我敬师姐一杯!” 白开朗接着引领无言大师、陆永长及在座的诸位英雄豪杰一一相识,众人相互表达着仰慕之情,欢声笑语中,杯盏交错,气氛热烈非凡。 然而,随着酒意逐渐浓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身着白家家丁服饰的青年匆匆步入大厅,手中紧握着一张鲜红如火的帖子,神色紧张地走向白开朗。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张帖子上,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 白开朗接过帖子,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化作几声干涩的笑声,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苦笑。“看来孟老儿真是手眼通天,咱们还未曾踏足他的地盘,他倒是先一步嗅到了风声,找上门来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意外。 他转头看向刚到的丰刚毅,眼神中既有歉意也有敬佩:“丰大哥,你们甫一抵达,他竟能如此迅速地得到消息,看来我们的行动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场较量,怕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艰难啊。”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但眼神中却并未流露出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坚定了对抗到底的决心。 丰刚毅从白开朗手中接过那张沉甸甸的帖子,封面之上,“后学教弟孟鸿波顿首百拜”几个大字跃然纸上,笔力遒劲,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势。他缓缓展开帖子,只见内里密密麻麻地列着一个个名字:白开朗、十苦大师、赤州双雄……几乎所有在座的名门豪杰都赫然在列,无一遗漏。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最后几位宾客的姓名,墨迹犹新,显然是在得知他们到来之后,急忙添加上去的,这份心思之细腻,情报之迅速,令人暗暗称奇。 帖中言辞恳切,邀请众人明日中午共赴孟宅,共享盛宴,字里行间透露出主人的热情与诚意,却也掩不住那股子不容拒绝的意味。 丰刚毅读完,眉头微皱,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帖子轻轻往桌上一掷,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孟鸿波这地头蛇,倒是真有几分手段,情报网密布,无所不知。我等虽非强龙过江,但也绝非任人摆布之辈。既然他如此‘盛情相邀’,咱们便去会他一会,看看这地头蛇究竟有何能耐,斗上一斗又何妨!” 言罢,他目光如炬,扫视四周,仿佛在无声地鼓舞着每一个人,让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涌起了一股不屈不挠的斗志。 白开朗神色从容,淡淡吩咐道:“那位送帖的朋友,烦请请他入内一见。”家丁领命而去,厅内众人纷纷放下酒杯,所有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向门口,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片刻之后,家丁的身影再次出现,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身着淡雅长袍的青年。他步伐稳健,面带微笑,步入厅内后,先向首席的诸位前辈深深鞠躬行礼,随后又环抱双拳,向四方宾客一一作揖,言辞恳切:“家师闻讯各位前辈莅临北庆,特命弟子前来,诚邀各位前辈明日赴宅一聚,共叙天伦。” 丰刚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哼,孟鸿波这是摆下了鸿门宴,想要给我们来个‘惊喜’啊!”言毕,他目光凌厉地转向那位青年,语气略显不客气地问道:“嘿,你小子,报个名来听听。” 尽管丰刚毅的言辞略显无礼,但那位青年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悦,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恭敬地回答:“晚辈安正初,拜见各位前辈。”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丰刚毅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雷鸣般响彻整个厅堂:“孟鸿波邀我等前去,究竟怀揣着何种诡计?你可心知肚明?”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视着安正初,仿佛要将其内心看透。 安正初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恭敬:“家师闻知各位前辈莅临,心中满是敬仰之情,渴望能与诸位相见,略尽地主之谊,以表心意。”他的言辞恳切,语气平和,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氛围。 然而,丰刚毅并未因此动容,反而话锋一转,语气更加犀利:“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且问你,当年孟鸿波对白少庄主的家父痛下杀手,那时你可曾在场?你可知那血海深仇,是如何刻骨铭心?” 安正初闻言,微微一顿,随即答道:“家师曾言,明日之邀,一则为向各位前辈表达崇高的敬意,二则便是为了向白少庄主当面致歉,以求能化解这段陈年旧怨。家师衷心希望,白少庄主能念及大局,宽恕过往,让这段恩怨得以烟消云散。” 丰刚毅闻言,怒意更甚,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仅凭几句陪话谢罪,就想抹去那滔天罪行,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他的声音震得厅内回响,眼中闪烁着坚决与愤怒,仿佛要将这份不屈的意志传递给每一个人。 安正初神色凝重,言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恳切:“关于此事的前因后果,家师曾言其中实有诸多难言之隐,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师父的维护与尊重,同时也流露出对这段往事的复杂情感。 然而,未等他说完,艾静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尖声打断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丰哥问你的是,当年那场血案发生时,你是否在场亲眼目睹?你若知情不报,便是与那恶贼同流合污!”她的声音尖锐而有力,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安正初的心房。 面对艾静的质问,安正初并未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缓缓说道:“弟子那时年幼无知,尚未有幸拜入师门。但我可以以人格担保,我师父孟鸿波,他虽性格刚烈,却绝非滥杀无辜之辈。其中定有误会,还望各位前辈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的言辞恳切,眼神中闪烁着对真相的渴望与对师父的信任,试图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寻得一丝理解与宽容。 艾静怒喝一声,犹如炸雷响起:“好个巧舌如簧!照你这么说,白大庄主难道是罪有应得?”伴随着这声怒喝,她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前纵出,右手已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左手则迅速拍出,直取安正初的胸口要害。 安正初万万没想到艾静会突然发难,心中大惊失色,仓促之间只得斜身急闪,试图避开这致命一击。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意外发生了。计小星在一旁看得真切,低声惊呼:“不好!他的耳朵……”话音未落,只听安正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耳朵竟被艾静那凌厉的剑锋瞬间斩落,鲜血四溅。 厅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纷纷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第128章 太过极端,前来窥探 安正初的面色如同冬日里泛着寒光的白瓷,左手紧紧地捂住左耳,鲜红的血液如同细流般顽固地穿透他紧握的手指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面上。他强忍着剧痛,俯身下去,用颤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已被剑锋整齐切断的耳朵,随后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迈出了厅堂,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而沉重。在场的众人目睹此景,无不心惊胆战,相互对视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出声言语。 艾静则轻描淡写地以手帕轻轻擦去剑刃上残留的血渍,动作优雅地将长剑缓缓归入鞘中,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不过是日常琐事一般。她神色平静如水,重新坐回原位,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那酒液滑过喉咙,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一剑之威,既快且准,厅内数百人目睹,却意外地没有一人鼓掌叫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众人均觉得,即便那使者有错在先,如此狠辣的处置方式也太过极端,有失风度。 就连一向以豪爽直率着称的白开朗,在这一刻也被深深地震撼到,忘记了往日里遇到精彩场面时习惯性的喝彩。他目光复杂地望着艾静,心中五味杂陈。 白开朗为了缓和当下氛围,笑道:“诸位,明日那孟鸿波的宴席,咱们去是不去?” 艾静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那是自然,若是不去,岂不让他觉得咱们怕了?” 陆永长则显得更为谨慎,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毫无准备地去。今晚,我提议派几个机灵的手下,先去那宴会地点探探风声。得搞清楚孟鸿波到底请了哪些帮手,明日又会使出什么样的诡计。还有,那酒菜中是否干净,也得查个明白。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可不能被他的表面功夫给蒙骗了。” 白开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拍桌案道:“陆盟主所言极是中肯,料想那孟鸿波定已布下重重防备,此等探查之事,非得依赖几位兄长高超的身手与敏锐的洞察力不可。” 那号称一字电剑的肖民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毛遂自荐,愿担此重任。我定要潜入那宴会之地,将这孟鸿波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 白开朗听后,身形一震,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斟满了一杯晶莹剔透的美酒。他双手捧着酒杯,目光诚挚地望向艾静,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期待:“肖师兄,此行凶险,但有你出马,我等自当放心。来,小弟先敬你一杯,愿师姐此行顺利,马到功成,平安归来!” 肖民风也不客气,接过酒杯,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同时举杯,轻轻一碰,杯中的佳酿便化作一股暖流,滑入各自的心田。 筵席终了,宾客们陆续告辞,夜色已深,月挂中天,初更的鼓声悠悠响起。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决定尾随肖民风,意图探明其行踪。二人轻手轻脚,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肖民风身后。 肖民风回到客店,并未多做停留,迅速换上一身紧身短装,行动间透露出干练与敏捷。他身形一晃,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朝东疾行。计小星与鲜于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紧随其后,穿梭于夜色笼罩的街巷之间。 月光下,肖民风的身影如同鬼魅,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时而左转,时而右拐,仿佛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他巧妙地避开了繁华的街道和巡逻的更夫,专走偏僻小径,显然是有意避开人眼。计小星心中暗赞,肖民风轻功了得,这“一字电剑”的称号应当不假。 经过一番曲折蜿蜒的穿行,肖民风最终来到了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宅第后墙。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身形一跃,如同燕子般轻巧地翻过了高墙,消失在了宅第之内。 计小星、鲜于明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那透出温暖灯光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贴近窗边,透过细微的窗缝向内窥视。只见室内端坐着三人,其中面朝窗外的一位,年约五十有余,面容虽显红润,但额头上密布的皱纹却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他眉头紧蹙,忧虑之色溢于言表,仿佛心中承载着千斤重担。 一阵沉默后,那老者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关切:“正初的伤势如何了?”话语间,透露出对徒儿的深深挂念。 下首一位年轻人连忙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宽慰:“安师哥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对后续的康复情况仍存忧虑。 此时,另一侧又有一人开口,声音低沉而谨慎:“师父,眼下局势微妙,咱们不得不防。弟子建议,还是派几名可靠的兄弟在宅子四周加强巡逻,以防对头趁夜潜入,或是派人前来窥探。” 计小星在窗外听得真切,心中暗自盘算:这老者定是孟鸿波无疑,而他们口中所提的“正初”,想必就是之前的受伤弟子安正初。 孟鸿波闻言,又是一声长叹,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悲凉:“我孟鸿波此生,或许就该有此一劫。罢了,罢了!明日上午,你们便护送师娘、师妹还有小师弟前往归冠城的刘家,那里相对安全,也可避过这一场风波。” 那徒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紧握双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决心都凝聚于此:“师父!对头虽强,但我们也并非泛泛之辈。大伙儿齐心协力,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又有何惧?岂能这般轻易言败?” 孟鸿波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所取代。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沉重:“你有所不知,对头此次邀来的,皆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武艺超群。咱们这些兄弟,虽然个个英勇,但与之相比,实难匹敌。若真个硬碰硬,只怕会徒增伤亡,白白送了性命……唉,我这一去,师娘便要靠你们多多照料了。师弟师妹年幼,他们的成长与教育,也都要依赖你们这些师兄了。” 说到此处,孟鸿波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水悄然滑落,滴落在衣襟上,也滴落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一名徒弟急切地打断道:“师父,您千万莫要如此妄自菲薄!您老人家一身武功超凡入圣,威名远播北州,何曾怕过谁来?即便对手强大,咱们也绝非没有一战之力。咱们门下三十五名师兄弟,除了安师哥受伤在身,其余三十四人皆是铁血男儿,个个都能独当一面。真到了鱼死网破之时,咱们也未必就会落败。”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激昂,显然对师父的悲观态度感到不满,“再者说,就算咱们一时不敌,师父您交友广泛,一声号召,四方豪杰定当响应。他们能有援手,咱们难道就孤立无援?江湖路远,讲义气者众多,师父您又何须如此悲观?” 孟鸿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欣慰也有苦涩。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你们年轻,不知江湖深浅。当年我年轻气盛,性格冲动,这才种下了今日的恶果。如今,我只愿能以我一人之命,了结这段恩怨,还江湖一个安宁。” 说到这里,孟鸿波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我已年迈,不愿再让更多的人因我而卷入这场纷争。你们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程,不应陪我这把老骨头一起赴死。” 计小星和鲜于明在窗外听得真切,心中不禁对孟鸿波生出了几分敬意。他们原以为孟鸿波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如今看来,却也是个有血有肉、敢作敢当的汉子。只是,命运弄人,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正当二人沉浸在思绪中时,屋内传来一声呼喊:“师父!” 第129章 沉而坦诚,颜面祸根 孟鸿波眉头微皱,轻声问道:“怎么了?”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那名徒弟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师父,既然您不愿与他们正面冲突,那咱们不如连夜启程,暂且避开这场风波。大丈夫能屈能伸,待时机成熟,咱们再图后计。”他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坚决。 然而,另一名徒弟却急不可耐地反驳道:“那怎么行?师父您一生光明磊落,英名远播,岂能因区区敌人而退缩?咱们不能让您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慨,仿佛师父的避让是对他们所有人的侮辱。 孟鸿波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什么英名不英名的,我已经看淡了。但避,是避不掉的。我若此刻逃离,你们日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如何挺直腰杆做人?明日清晨,你们都必须离开。我一人留下,足以应对他们。”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个徒弟闻言,皆是一急,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愿意留下陪师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忠诚,仿佛要与师父共生死。 孟鸿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怒喝道:“怎么?我大难临头,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无奈,仿佛是对徒弟们的最后警告。 两个徒弟被师父的怒喝震住,一时不敢言语。孟鸿波见状,语气稍缓:“你们去帮师娘收拾行李,看看车子是否已套好。记住,不用带太多东西,尽快上路要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徒弟们的关心与期望。 然而,尽管孟鸿波如此吩咐,两个徒弟却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宁愿违抗师父的命令,也要与师父共渡难关。 孟鸿波沉吟片刻,而后缓缓道:“也罢,去将众人都唤进来吧!”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两个徒弟应声而去,轻轻推开房门,步入夜色之中。 不多时,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陆续有三十余人走进了屋内。这些人中,年长的已至不惑之年,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岁月的沧桑;而最年轻的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青涩,但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对师父的敬仰与忠诚。他们一一向孟鸿波行礼,然后垂手而立,整个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孟鸿波环视着众徒弟,他们的脸上或愤怒、或忧虑、或不舍,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叹一声,脸色显得有些惨淡,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片刻之后,他终是开口,声音低沉而坦诚:“我年轻时,也曾是绿林中的一份子,这事到如今,也不必再对大家有所隐瞒了。”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微微一震,有的徒弟面露惊讶,有的则若有所思。但无论他们心中如何波澜起伏,都静静地等待着师父的下文,没有一人出声打断。 计小星瞧见众位师兄师弟脸上浮现出的诧异神色,心中顿时明了,原来他们对于师父孟鸿波过去的身世与经历竟是一无所知。孟鸿波又是一声长叹,那声音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往事与无奈,他缓缓开口,将一段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如今,仇家已寻至门前,我需得向你们道明这结仇的根源。那一年,我尚在北州龙岗,开山立柜,做着绿林中的买卖。一日,弟兄们来报,说是有一对年轻夫妻携带着两箱沉甸甸的财宝,正欲携家带口返回家乡,而他们的必经之路,正是咱们龙岗之下。 “咱们绿林中人,靠的就是打家劫舍过日子,这本无可厚非。但那次行动前,我特意吩咐下去,要查清那护送财宝之人的底细。一查之下,才知那人非同小可,乃是北州友镖局的总镖头——白英博,他便是白开朗的父亲,武艺高强,名声在外。 “听到这里,你们或许已经猜到了几分。没错,一场劫财与保镖的较量就此展开。那白英博,确是条汉子,身手不凡,但绿林有绿林的规矩,镖局有镖局的道理,双方各为其主,争斗在所难免。那一战,异常惨烈,最终……白英博不幸落败,命丧龙岗之下。” 说到这里,孟鸿波的声音变得愈发沉重,仿佛那段血腥的往事正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喘息。而计小星与鲜于明两人,听到此处,心中已然豁然开朗,所有的谜团似乎都迎刃而解。他们相视一眼,心中暗自思量:‘原来,双方的梁子是这样结下的。孟鸿波为劫财,白英博为保镖,一场争斗,白英博不幸身亡,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孟鸿波轻轻抿了口茶,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似乎带着一丝苦涩,他沉吟片刻,继续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白英博,此人在江湖上确是响当当的角色,半月庄的高手,半月剑法练得已是出神入化,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不可小觑的威力。初闻其名,我心中也不免有些忌惮,不敢轻易妄动。于是,我决定亲自前去踩盘,探个究竟。 “那夜,月色如水,我潜入了他们歇脚的客店,隐匿于暗处,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不料,无意间听到了一件令人义愤填膺的密谋。原来,那白英博表面道貌岸然,实则贪花好色,见那委托人的妻子生得如花似玉,便心生邪念,暗地里与飞鹤寨的李寨主勾结,策划了一场卑鄙无耻的阴谋。他们约定在飞鹤寨附近动手,由李寨主出面抢劫那对小夫妻,白英博则假装英勇抵抗,最终‘不敌’,让李寨主杀死那女子的‘郎君’,抢走财物,再将女子掳走。而白英博则适时出现,孤身犯险,将女子‘救’出,妄图以此换取她的感恩戴德,委身于他。李寨主为了讨好白英博,又贪图那两箱财宝,自然是欣然应允。两人在密室中窃窃私语,密谋着这桩肮脏的勾当,却全然不知已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怒火中烧,怎能容他们如此玷污武林中人的名声,财宝虽诱人,但做人的底线不能丢。我决不能让白英博的奸计得逞,于是匆匆赶回,召集了弟兄们,埋伏在飞鹤寨之旁,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揭露白英博的真面目,将那对夫妻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再夺回本属于我们的财宝。 “约定的时刻终于到来,他们一行人如期而至。我亲眼目睹了李寨主率领喽啰前来抢劫,白英博则故作姿态,大声叱喝,手中的半月剑胡乱挥舞,看似拼尽全力,实则只是逢场作戏。我忍无可忍,怒火中烧,纵身跃出,与白英博展开了激战。他的剑法确实了得,招招致命,我虽拼尽全力,却仍不是他的对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杀出一名女子,她身手矫健,剑法超群,几下便将白英博和飞鹤寨的众人斩杀殆尽。随后,她带着那一男一女离去,自称是芙蓉山庄的庄主。原来,那两小口竟是芙蓉山庄的人,那男子并非女子的郎君,而是她的雅奴,两人私定终身,偷了庄中的两箱财宝想要远走高飞,却被她一路追来。 “至于白英博的死,原本也是在我的计划之中,只是当时为了逞一时之快,为了颜面,我对外宣称白英博是死于我手。却不曾想,这一时的冲动竟埋下了祸根,如今他的儿子寻仇而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第130章 交加往昔,芙蓉山庄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假若这位孟兄真的是路遇不公,愤而诛杀白英博,武林同道自会给予公正评判。只不过,世事如棋,人心难测,他这番言辞,恐怕未必全然可信。’ 孟鸿波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无奈,缓缓言道:“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了这许多年。当日那场风波的亲历者,或是已化作黄土一抔,或是流落四方,杳无音讯。我纵然有千般言语,万种辩解,白开朗也未必肯信我半分。”说着,他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往昔。 众弟子闻言,皆是怒不可遏,纷纷扰扰,群情激愤,誓要与那敌对势力拼个你死我活。孟鸿波轻轻扬起手掌,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沉声道:“都退下吧。今夜我所言之事,务必守口如瓶,不可泄露半句。我曾对芙蓉山庄庄主立下重誓,关于她诛杀白英博之事,绝不向外人透露半分。否则,我们将招致灭顶之灾。咱们都是自己人,私下议论一番也就罢了。待到我离世之后,谁也不许动报仇之念,但凡提及‘报仇’二字,便是对我的大不敬。孟府上下,皆需谨记在心,严格遵守。”言罢,他又是一声长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随后,他轻轻招了招手,吩咐道:“去唤你们的小师弟进来。”众门徒虽然心中悲愤难平,但碍于师命难违,只得强忍泪水,依次退出房间。随着门帘缓缓掀起,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踉跄着走了进来。那少年的眼眶泛红,泪痕斑驳,显然是刚刚哭过。他一见孟鸿波,便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爹!”,然后一头扑进了孟鸿波的怀中。 孟鸿波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不舍。他沉默良久,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化作了无言的抚慰。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只有少年偶尔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孟鸿波目光温柔地落在少年身上,轻声问道:“你娘遗留下的物件,可都妥善收拾妥当了?”少年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待孩儿日后武艺精进,必定要为爹爹讨回公道,手刃仇敌。” 孟鸿波闻言,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胡闹!你这是想先把我气死吗?‘报仇’二字,从此以后,再也不许提及半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心中也是波涛汹涌。片刻之后,他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轻声道:“武林中恩怨纠葛,何时才是个尽头?与其陷入这无尽的循环,不如做个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你的资质并不算出众,学武之路艰难,恐怕难以达到我功夫的一半。更何况,即便是为父我,今日也落得如此下场,被人步步紧逼,难以善终……唉。” 说罢,他再次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头顶,眼神中满是宠溺与不舍。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有对少年的期许,有对未来的担忧,更有对生死离别的无尽哀伤。 过了许久,那少年依旧泪流满面,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临行前,他忍不住回头,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颤声问道:“爹,难道除了以死明志,您就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孟鸿波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缓缓言道:“孩子,我能想的办法都已想遍,若能有一线生机,我又怎会轻易放弃?只是,若与他们刀兵相见,那将是无数生命的消逝。即便我能侥幸逃生,又怎能忍心让兄弟们为我赴死?除非……除非芙蓉山庄的庄主能亲自站出来,将杀害白英博的真相公之于众。但……这终究只是奢望,我们能保住性命,不被她们赶尽杀绝,已是万幸。” 少年闻言,神色更加凄楚,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二人身形一闪,轻巧地跃入屋内。孟鸿波骤感不妙,猛地一惊,手中长刀已然出鞘,寒光闪烁,他厉声喝道:“你们是谁?可是白开朗派来的?如此迫不及待,是要逼我性命吗?” 鲜于明身形如同鬼魅,倏忽间已至孟鸿波身侧,带起一阵微风,使得孟鸿波腰间的飘带轻轻扬起,宛如风中柳絮。孟鸿波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微妙的麻痹感,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长刀便在电光火石间被鲜于明轻巧地夺了过去。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孟鸿波心中大惊,他深知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夺走自己手中兵刃之人,必是武功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自己绝非其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鲜于明手持长刀,语气却异常平和,缓缓说道:“我若要伤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见你性情耿直,宁肯牺牲自己,也不愿牵连无辜,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如此高义,我怎能袖手旁观?我定要助你度过此劫。” 孟鸿波听他言辞恳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危难之际,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他双腿一曲,就要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感激与期盼,仿佛在这一刻,计小星和鲜于明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鲜于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容可掬地搀扶起孟鸿波,口中说道:“哎呀,孟老兄这是做什么,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至于这事儿能不能成,我虽然不敢打包票,但总得试试,不是吗?”说着,他轻轻一架孟鸿波的右臂,看似不经意间,却有一只麻虫从中爬出,让孟鸿波见了心中一凛,已知他是遁甲学院的高人,对鲜于明的实力又多了几分信任。 鲜于明话锋一转,问道:“那芙蓉山庄究竟在何处?” 孟鸿波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详细地将芙蓉山庄的情况娓娓道来:“那芙蓉山庄坐落在一片隐秘的山谷之中,四周被崇山峻岭环抱,外人极难寻觅。山庄内的弟子多为女子,她们不仅武艺高强,更擅长使用蛊毒,手段毒辣,令人防不胜防。在山庄内,她们奉行女尊男卑的原则,通过蛊毒控制了一批武功修为极高的男子,她们称之为‘雅奴’。这些雅奴平日里除了与她们共享鱼水之欢外,还被迫为她们执行各种暗杀任务,成为了她们手中的杀人利器。”说完,孟鸿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芙蓉山庄的畏惧,也有对那些被控制的雅奴的同情。 随后,计小星与鲜于明一同走出孟家的大门,夜色已深,但两人的步伐却显得格外轻快。计小星歪着头,一脸好奇地问向鲜于明:“嘿,阿明兄,我琢磨着,你为何对那孟鸿波如此上心,非要救他不可呢?” 鲜于明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计兄啊,你看那孟鸿波,虽曾身陷绿林,做过盗贼,但他心中那份惩奸除恶的正义感却始终未灭。相比之下,那白英博才是真正的恶徒。若是我们袖手旁观,孟鸿波明日恐怕就要命丧黄泉,而他的那些弟子,为了给他报仇,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到那时,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之人要因此丧命,甚至他的儿子,也可能孤零零地留在这世上,无依无靠。”说着,鲜于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与决绝。 计小星咧嘴一笑,拍了拍鲜于明的肩膀,赞许道:“阿明兄,你这份侠义心肠,真是让人佩服。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头也跟着不是滋味。”说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是被鲜于明的话深深触动。 随后,计小星与鲜于明沿着城外蜿蜒的小径向西疾行。夜色如墨,只有零星几点星光点缀天际,为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神秘。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深入林山之中,四周树木参天,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而急促的呼救声隐约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凛,随即加快脚步,循声而去。不一会儿,他们便在一处隐秘的山坳中发现了异常情况——六名身着彩衣的女子正押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朝着更深的山林中行进。 那男子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哀求道:“救命啊,女侠饶命,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夫,与武林之事毫无瓜葛,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其中一名女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哟,小哥儿,这你可就错怪我们了。要怪啊,就只能怪你长得太过俊俏,让我们姐妹几个心动不已。我们是带你去享福呢,你就别叫了,乖乖跟我们走吧。”说着,她还故意用手指在那男子脸上轻轻划过,引得男子更加惊慌失措。 第131章 山庄虚实,鱼水之欢 那位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急切地说道:“女侠啊,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这世间哪有将人捆绑起来享福的道理?我本是与挚友一同在那凉亭中露宿,却不料他在睡梦之中就这般不明不白地被你们给杀害了。你们留我一条活命,难道就是为了这般折磨于我?求求您,放过我吧……” 这时,另一位女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轻笑着说道:“哼,凡是来到我们芙蓉山庄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乐不思蜀,舍不得离开?待会儿啊,姐姐我亲自来给你洗净身子,让你感受感受我们山庄的热情款待,如何?” 在一旁的计小星闻言,眉头微皱,他轻声地向身旁的鲜于明问道:“阿明兄,你看我们要不要出手救下此人?” 鲜于明轻轻地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沉声道:“先别急,这芙蓉山庄既然敢如此行事,定有其不凡之处。我们正好可以借由她们带路,探一探这山庄的虚实。” 三人紧随其后,又迤逦行了四里之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横跨江面的铁索桥映入眼帘。桥畔石上,以苍劲笔力镌刻着“芙蓉渡”三个大字,字迹斑驳,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计小星、鲜于明身形轻盈一跃,便稳稳踏上了那摇曳的铁索桥。 此桥构造独特,由四条粗壮的铁索构成,两条低垂于下,其上铺设着宽厚的木板,供人通行;另两条则高悬两侧,充作扶手,以确保行人安全。然而,一踏上这桥,随着脚步的起落,铁索便开始轻轻摇曳,愈往江心,晃动愈发剧烈,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吸,在这狭窄的通道上演奏着一曲惊心动魄的乐章。低头望去,只见江水滔滔,白浪翻滚,无数泡沫如同脱缰野马,从脚底呼啸而过,令人心生畏惧。一旦失足,即便是水性再好之人,也难逃被这汹涌江水吞噬的命运。 小心翼翼地通过铁索桥后,二人继续前行,不久,一片黑压压、密不透风的森林横亘于前,仿佛是大自然特意设置的屏障。芙蓉山庄的弟子们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显得格外谨慎。二人见状,也连忙侧身隐于树影之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只见左侧一列,九株参天古松巍然挺立,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某种秘密。她们自右向左数至第四株松树,轻手轻脚地绕至其后,拨开那密布的长草,一条隐秘的小径悄然展现在眼前。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庆幸,紧随之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第四株古松,只见树干上赫然出现一个隐蔽的树洞,洞口被岁月雕琢得与周围树皮浑然一体,若非细心观察,几乎难以察觉。他们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芙蓉山庄’的藏身之处真是巧妙至极,若非一路尾随那些弟子,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座山庄,竟会隐秘于一株看似平凡无奇的大松树之中呢?” 怀着对未知的好奇与一丝忐忑,二人缓缓钻进了树洞。洞内光线昏暗,他们只能依靠双手摸索前行。左手轻轻拨开枯黄的草屑,右手则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个冰冷而坚实的物体——一个大铁环。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默契,一同用力提起铁环,只听“吱呀”一声,一块厚重的木板缓缓掀开,露出了下面隐秘的石级通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下几级石阶,生怕弄出声响,随后双手稳稳地托着木板放回原位,掩住了入口。随着石阶的深入,光线愈发昏暗,但他们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期待。下了三十余级后,石阶突然右转,仿佛引导他们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又行数丈,石阶再次转折,开始向上延伸。二人沿着石阶一步步攀登,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终于,当他们走完最后一级石阶,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片平坦的空地。这里空气清新,草色青翠,与刚才的阴暗潮湿截然不同。大片草地绵延至远方,尽头处又是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松树,它们挺拔而庄严,仿佛在为这片神秘之地守护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接下来探险的期待与憧憬。 走过那片绿意盎然的草地,计小星与鲜于明的目光被一株特别的树吸引。这棵树上,一枚铁钉牢牢地嵌入树干,其上悬着一柄小巧而精致的铁锤,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什么。只见一名女弟子轻巧地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提起铁锤,对准铁钉轻轻一敲。铁锤与铁钉相碰,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锋”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计小星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惊讶。他这才意识到,这树中竟暗藏玄机,铁板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机关。 女弟子又沉稳地敲击了两下,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然后轻轻将铁锤挂回原处。众人屏息以待,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那棵松树发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呀”声,紧接着,一扇隐秘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女弟子们鱼贯而入,身影消失在门后。 计小星与鲜于明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他们按照女弟子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拿起铁锤,模仿着之前的敲击节奏,每一下都力求精准。随着最后一声“锋”响,那扇神秘的门再次呀然开启,仿佛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二人相视一笑,踏上了通往未知的路途。穿过一座郁郁葱葱的树林,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向左首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段旅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古朴的瓦屋之前。瓦屋的门窗紧闭,却难掩其中传来的细微声响。计小星与鲜于明悄悄靠近,藏身于屋顶之下,小心翼翼地俯身探视。只见屋内,女弟子们正忙碌着,她们手法熟练地给一个被捆绑的男子松绑,脸上带着关切与焦急。 那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慌与无奈,喊道:“各位女侠,这……这成何体统,怎可随意扒人家的衣服啊……喂……喂……我的裤子,裤子更是脱不得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尴尬与恳求,试图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恶作剧”。 几位女子却笑得花枝乱颤,其中一位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哎唷,这位公子,你怎么这么害羞呀。我们不过是想帮你换身干净衣裳,你却这般扭扭捏捏。” “唷,你快看,连这肌肤也生得如此雪白粉嫩,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另一位女子边笑边指着男子的手臂,仿佛在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男子脸色涨得通红,急促地喘着气,连连摆手:“你们……你们怎么能这般戏弄人,喂……别……别……别乱来啊……亲……亲近之举更是使不得……”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显然是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感到极度不适。 女子们见状,笑得更欢了。 计小星躲在屋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下方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赞叹:‘这芙蓉山庄,真是处处透着神秘与惊喜,不仅景致宜人,连这氛围都如此独特……’他的思绪飘远,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这片被绿意环绕的仙境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女子的声音突然将他拉回了现实。那女子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说道:“好了,小青,别再戏弄他了。我们先将他带去后院的温泉,好好洗净身子。然后,就按照规矩,种上半年的蜈蚣毒蛊。今晚,我们姐妹们一起享用这顿‘美餐’。” 计小星心中疑云密布,眉头紧锁,暗自思量:‘定是先让那男子服下这毒蛊,那毒蛊潜藏在他体内,如同潜伏的毒蛇,半年之后方才露出獠牙,毒性大发。到那时,这男子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唯有这些女子手中才握有那珍贵的解药……好一群心思狡黠、手段狠毒的女人,竟想出如此阴险的招数来控制他人。’ 鲜于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去找庄主。”说罢,他轻轻一跃,便轻盈地从瓦屋上落下,计小星紧随其后,两人沿着蜿蜒的林道疾步而行。 月光如水,洒在林间小道上,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走了不过五丈远,一处隐秘的庭院便映入眼帘。庭院四周被高大的松树环绕,宛如一处与世隔绝的秘境。若非夜晚时分,那几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柔和的光芒,还真难以察觉这庭院的存在。 随着脚步的临近,庭院中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那嬉笑声、欢愉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靡靡之音,让人心神荡漾。计小星和鲜于明对视一眼,心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与好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抢步上前,探身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了。大院之中,女多男少,一群男女缠绵在一起,毫无顾忌地享受着鱼水之欢。那场面之香艳,之放纵,让计小星和鲜于明都不由自主地心口一紧,一股热气猛地窜至鼻口,脸颊也微微泛红。 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这……这芙蓉山庄,哪里还用得着下蛊毒来控制人啊?这简直就是……嚯啊……大场面啊……’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这场面的震惊与不解。 第132章 芙蓉山庄,采阳补阴 忽然,身后猛然响起一记清脆却带着凛冽寒意的女子吼声:“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此地!”这声音如同寒风中骤然绽放的冰花,既冷艳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计小星正被她们群体公然而行所震撼,被这突如其来的喝令震得心神一晃,他未曾料到在这隐秘之地竟会遭遇如此变故,一时间,对周遭的警觉竟有了一丝松懈,忽略了背后的危机。 那女子话音未落,双掌已如疾风般凌空推出,带起一股肉眼难见的强烈掌风,犹如冬日里呼啸而过的北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直逼计小星而来。计小星心中一凛,暗叫:“不妙!”他本能地想要闪避,却已迟了半步,只觉一股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气瞬间侵袭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被万年寒冰紧紧包裹。 危急关头,计小星体内潜藏的太玄真力自然而然地涌动而起,化作一股温暖而坚韧的力量,紧紧护住他的心脉与内脏,避免了直接的伤害。然而,即便如此,那寒气之强烈,仍让他瞬间感到全身如置冰窖,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都似乎被这极寒之气所侵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不适涌上心头。 “这女子的内息,竟如此冰冷彻骨,好生阴邪的内功!”计小星心中暗自惊叹,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戒备与忌惮。他深知,若再让这女子随意施展,自己恐难全身而退。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光如龙,划破了周遭的寒意,挺剑疾刺而出,剑尖闪烁着凛冽的剑芒,直指那女子,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深浅。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迅速,尽显他身为武林高手的沉稳与果决。 女子双掌一击得手,心中原本料定对方即便不死,也必定重伤难支,瘫倒在地。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计小星竟如同被寒风拂过的磐石,屹立不倒,反而剑光如流星般骤现,点点寒芒直指她的掌心。女子一惊之下,反应却是极快,双掌交错翻飞,一式“阴阳翻天印”,左掌拍向计小星面门,意图封锁其视线与呼吸;右掌则狠击他小腹丹田要害,欲断其内息根源。 掌力汹涌而出,正欲建功之际,却猛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自掌心传来,仿佛有万千利刃同时切割着她的血肉。女子愕然发现,自己的双掌竟不由自主地叠在了一起,不偏不倚地穿透了计小星手中那柄长剑,剑身如同无物般穿透了她的双掌,情景诡异至极。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主动将掌击向了那锋利无比的剑尖,还是计小星以剑法之精妙,引导着她的双掌自行送上门来。 只见那剑尖从左掌手背穿透而出,足足深入了五寸有余,鲜血如注,染红了剑身,也染红了女子的衣袖。这一剑,正是“天地十字剑”中极为凶险的一式——“剑极破功”,剑招之精妙,不仅在于其速度与力量,更在于它能借敌之力,反噬其身,将对手的攻势化为己用,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女子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惊恐交织的神色,她深知自己这一击已是全力以赴,却未曾料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计小星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本可顺势挺剑,剑尖瞬息间便能洞穿女子胸膛,然而他心中却谨记此行目的,是为了请庄主出面言明真相,而非结怨杀人。于是,在剑穿双掌的那一刻,他硬生生地收住了剑势,长剑如同定格在空间中一般,凝而不发,展现出惊人的控制力与决断力。 那女子只觉掌心一阵剧痛之后,便是冰冷的剑身带来的刺骨寒意,她大叫一声,那声音中既有痛楚也有惊骇,双掌本能地回缩,猛地拔离了剑锋,整个人如同被惊弓之鸟,倒跃而出,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几丈开外,心中暗自惊骇:‘此人剑法之凌厉,实属罕见,来者绝非善茬,必须立刻通知庄主,以作应对。’ 想到这里,她无暇顾及伤势,张口高呼:“有敌来袭,快来人,将他拿下!”这一声呼喊,穿透了院落的宁静,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院中众人闻言,纷纷循声而来,有的面露惊疑,有的则已迅速戒备,唯有角落里的两对男女,仍沉浸在彼此的武学交流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处于一种忘我的境界。 那些被惊动的男女,有的手持兵刃,有的赤手空拳,但无一不眼神凌厉,显然都是身怀绝技之辈。他们迅速将计小星和鲜于明团团围住,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这位女子,乃是芙蓉山庄中声名显赫的二师姐,名曰于思,其武艺超群,在山庄内享有极高的地位。她所修炼的,正是芙蓉山庄镇庄之宝——‘太阴照经’。此功法玄妙异常,蕴含至阴至寒之力,练至高深处,可令对手如坠冰窖,寒战不已。然而,‘太阴照经’亦有其独特之处,它要求修炼者在精进武功的同时,必须辅以吸取男性的精阳之气,以此来调和体内阴阳,避免因功法过于阴寒而导致反噬,伤及五脏六腑,引发难以挽回的内伤。 于思自幼便展现出过人的武学天赋,对‘太阴照经’的领悟更是远超同门,但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谨遵师训,定期寻找合适的男性武者,以特定的武学交流方式,吸取其精阳之气,以维护自身武功的平衡与精进。这种独特的修炼方式,虽然在外人看来颇为神秘且略带争议,但在芙蓉山庄内部,却是代代相传,被视为保持武功精进与身体康健的必要之道。 计小星缓缓转过身,视线中赫然映入八九名正急速逼近的人影。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两位赤膊的汉子,他们身形较之常人显得格外消瘦,皮包骨头,仿佛是长期遭受某种不为人知的剥削——无疑,那是无数次“采阳补阴”残酷行径留下的痕迹。 鲜于明见状,连忙提高嗓音,试图缓和这紧绷的气氛:“诸位误会了,我们此番前来,绝非怀揣恶意,实则是为了与贵庄庄主共商一件要事,望能给予一个面谈的机会。”他的语气中带着诚恳与急切,试图穿透对方的敌意。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轻纱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她的面容虽被轻纱遮掩,但那双眸中透出的冷冽却如同寒冬里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她轻启朱唇,声音却如寒冰般刺骨:“芙蓉山庄自建庄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大胆,竟敢主动送上门来。既已踏入这扇门,便莫要再妄想能活着离开……”言毕,她轻轻挥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之凝固,一场无形的风暴即将降临。 第133章 缠绵亲密,正英师太 另一位身姿婀娜、肌肤如雪的赤身女子,轻轻抬起她那如玉般的手臂,指尖轻点,示意着计小星和鲜于明的方向,言语间带着一抹玩味与娇媚:“师妹且慢,你且细细瞧瞧那两位公子,模样生得可真是俊俏非凡,何不留下他们的活口,也好让咱们姐妹多些乐子?” 此言一出,周遭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丝旖旎的气息。不远处,正沉浸在彼此世界中的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微微打断,他们不约而同地投来了一瞥。那是一双双含情脉脉、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眸,只是那么轻轻一望,便又迅速收回了视线,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继续着他们那忘我而缠绵的亲密。月光下,他们的身影交叠,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披着轻薄纱巾、身形曼妙的女子,声音清冷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好,十七、十九,去活捉他们。”她的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计小星站在一旁,目光掠过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女,脸上竟没有丝毫羞赧之色,显然是对此等场景习以为常。他的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一抹欣赏,仿佛是在品鉴一幅幅生动的画作。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得罪了!” 话音未落,两名赤身男子如同鬼魅般骤然逼近,浑身肌肉紧绷,显然也是练家子。计小星却不慌不忙,身形一晃,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身法,左腿如同旋风般踢出,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只见其中一名男子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狠狠地撞在了庭院的环廊上,那坚固的柱子瞬间断裂,横梁也咔嚓作响,顶上的椽子和瓦片如同雨点般纷纷坠落。那男子如同被巨石击中,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计小星这一腿,其实只使出了四分力气,但那男子太过瘦弱,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他心中暗想,此次前来是为了与庄主商谈要事,而非寻衅滋事,因此不能再下重手。于是,他手腕一抖,剑光如电,瞬间架在了那另一名男子的脖颈之上,剑尖微微颤抖,却稳稳地制住了对方。 计小星神色从容,语气诚恳地道:“我们此行并无恶意,只希望能见庄主一面,以商要事。”言毕,他轻轻推开那赤身的男子,动作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内力。就在这时,一名赤身女子身形如同灵猫般矫健,猛然跃至近前,双掌齐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计小星而来。那掌风凌厉,似有寒冰之气,令人心生寒意。 计小星身形灵动,左闪右避,犹如游鱼穿梭于惊涛骇浪之间,巧妙地避开了女子的连环攻势。他心中暗自惊讶于女子掌法的阴寒,却也不愿轻易拔剑相向,以免伤了和气。于是,他更加专注于身法的运用,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不失风度,又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 鲜于明在一旁目睹此景,见计小星在与赤身女子的交锋中处处留手,显得颇为被动,不禁眉头微皱。他深知计小星的实力,此刻却如此忍让,显然是不愿与这些女子纠缠。于是,鲜于明暗自掐动指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间,便见一群五彩斑斓的虫子振翅而来,嗡嗡作响,向着战场中心飞去。 旁观的女子们见状,纷纷怒目而视,她们原本只是想看一场好戏,却没想到鲜于明会突然出手。一时间,群情激愤,她们也纷纷加入战局,或赤手空拳,或手持兵器,向着计小星和鲜于明围攻而来。 计小星身处重围,却并未显得慌乱。他身形如燕,穿梭于众女子之间,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偶尔还与她们的身体轻轻一触,那触感温软如玉,却让他心生欢喜。在这场看似凶险的战斗中,计小星竟找到了一丝乐趣,他享受着这种在刀光剑影中游刃有余的感觉。 “诸位姑娘,动手过招自是无妨,但能否请先披上衣物,如此袒露实在有失雅观。“鲜于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好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善意的提醒。 那赤身女子闻言,轻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与傲然:“你这外来的汉子懂些什么,我们这可是独门秘法。“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练功方式的自豪。 计小星听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调侃的光芒:“练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生平还是头一回见着有这般独特练功之法的,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长了见识。不过嘛,既然姑娘们不介意,那我这个旁观者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多看两眼,也算是我的一份福气吧。“说着,他故作出一副一本正经却又忍俊不禁的模样,引得周围空气都似乎轻松了几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芙蓉山庄禁地?!”一声威严而略带怒意的中年女子之声,如同空谷回响,骤然在庭院中响起。 计小星闻声,身形微微一顿,随即优雅地转过身去,目光穿透层层飞舞的尘埃与光影,落在了那正疾步而来的三人身上。中间那位,是一位年约半百的中年妇人,她的面容虽被岁月雕刻出了几分风霜的痕迹,却依然难掩其曾经的绝美风华。那双眸子,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身姿虽略显丰满,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与气度。 在中年妇人的左右两侧,紧跟着两位身形硕壮的汉子,他们肌肉虬结,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二人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敌意,显然是对计小星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充满了戒备。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这中年妇人想必就是芙蓉山庄的庄主了。 众弟子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无论是正在缠绵练功的,还是正在讨论的,都迅速站定,身形笔直,眼中满是敬畏之色。他们齐声高呼,声音整齐划一,仿佛经过千百次的演练:“庄主金安!”这四个字,不仅蕴含着对庄主的尊敬与祝福,更透露出芙蓉山庄弟子们对规矩的严格遵守和对庄主的无限崇拜。 随着这一声高呼,整个庭院仿佛都为之一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而肃穆的气息。那中年妇人,也就是芙蓉山庄的庄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她缓缓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每一个弟子的模样都深深烙印在心中。而那些弟子们,在她的注视下,更是挺直了腰板,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的失礼。 鲜于明眼眸猛地一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之色,失声惊呼道:“正英师太?!竟是这芙蓉山庄的庄主?!”他的语气中既有震惊,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眼前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心中的预期。 鲜于明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与正英师太过往的种种交集,那些关于她武功高强、性格刚毅、行事果决、行踪神秘的传说,如今与眼前这位芙蓉山庄庄主的身份重叠在一起,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恍惚。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在江湖中享有盛誉的女中豪杰,竟然就是这座神秘山庄的主人。 计小星心头一震,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瞬间飘回了的慈云门争丹比武大会,记忆中,有一个名叫唐玉的小白脸,以其出众的武艺和狡黠的智谋,在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 特别是那一战,唐玉所施展的“移花接木”功法,令人防不胜防,给计小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他虽对这门功法从所未闻,而今,站在这芙蓉山庄之中,面对着庄主正英师太,计小星恍然大悟,原来那唐玉所施展的“移花接木”,竟是源自这位师太之手。 想到这里,计小星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嘀咕:“原来那小子是靠那调调儿的勾当才学来。”这念头一闪而过,计小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第134章 不速之客,太阴照经 那位中年妇人双脚稳稳落地,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眼前的两位不速之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满院的飞虫,你是遁甲学院派来的?为何未经允许,私自闯入我芙蓉山庄的禁地?!还有这位小友,看上去乳臭未干,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竟敢如此大胆,擅闯此地,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言罢,她身形一晃,宛如鬼魅般骤然升起,周身衣袂无风自动,带起一阵阵肃杀之气。只见她右掌猛然抬起,掌心间似有寒冰凝结,一股刺骨的寒意伴随着掌风,呼啸着向计小星的面门呼啸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计小星反应迅捷,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气,体内真气瞬间涌动,他身形一侧,同时提起全身内力,左掌翻转如流云,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浪,迎向那冰冷刺骨的掌风。“砰”地一声,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在交锋的刹那,计小星急中生智,边战边将他们的来意匆匆道出,试图化解这场误会。而那中年妇人,武功高强,招式变化莫测,时而拳风如雷,时而指影如梭,时而掌法飘忽,时而爪击凌厉,短短数息之间,已变换了十数种武学招数,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内功与精湛的技艺,直逼得计小星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面对正英师太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计小星只觉四周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缕风中都蕴含着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他身形疾退,双手舞动如飞,以守为攻,试图在密不透风的掌影中寻得一线生机。然而,正英师太的招式太过刁钻迅猛,每一掌拍出,都伴随着阵阵破空之声,将计小星周身的要害尽数笼罩,迫得他只能依靠着深厚的内功和敏捷的身手,勉强维持着防御的态势,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衣衫。 鲜于明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焦急万分。他几次试图插入战局,协助计小星解围,但正英师太的掌风如影随形,密不透风,根本找不到丝毫破绽可钻。他深知,若此时贸然出手,非但无法帮到计小星,反而可能让自己也陷入险境,更担心的是,正英师太的弟子若此时加入战局,局势将更加难以控制。 因此,鲜于明只能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紧紧盯着战局,身体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正英师太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以及周围环境的任何变化,以防不测。 正英师太,其太阴照经已臻至第八重的至高境界,此功法深奥莫测,传闻中,但凡能修炼至第六重,便可摆脱对男子辅助的依赖。然而,正英师太多年修炼,早已习惯了那份独特的陪伴,如今无男子同修,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适与孤寂。 只见她面色铁青,双目如刀,厉声喝道:“真是荒谬至极!你们这群宵小之辈,竟妄图让本庄为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私事作证,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若能从我手中逃脱,再谈其他吧!”话音未落,正英师太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欺近计小星,双手连挥,砰砰砰三掌,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三道银色的闪电,直劈计小星的要害。 计小星心中一凛,他深知正英师太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接触。他身形急退,同时双手舞动,以内力化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掌风。尽管他并未拔剑,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武学修为,与正英师太的掌风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阵空气的爆鸣。 然而,随着交手的深入,计小星愈发感到吃力。正英师太的功力似乎更为深厚,内息之中蕴含的寒意也更加刺骨,仿佛能冻结人的血脉。他心中暗自惊叹:“这老妖妇的修为竟如此之高,着实难以对付!”尽管如此,计小星仍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试图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正英师太猛然一声清啸,犹如晴空霹雳,震得林间鸟鸣骤停。众弟子闻令而动,如同潮水般一拥而上,各展所学,剑影拳风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杀阵。鲜于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挥动手中玉笛,顿时,空中嗡鸣四起,无数色彩斑斓的飞虫仿佛响应号令,振翅而来,与他并肩作战,场面蔚为壮观。 正英师太身形如电,穿梭于战阵之中,每一招每一式皆带着风雷之声,势若疯虎下山,不可阻挡。她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击都直指要害,杀伐果断,令对手无所遁形。然而,在这汹涌澎湃的战意之中,她的眼神却意外地流露出一丝温柔与欣慰。 当战斗稍有间隙,正英师太的目光落在了计小星身上,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而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真是未曾料到,你这看似平凡的娃儿,竟身藏着如此深厚的太玄真气。” 鲜于明身处重重包围之中,只觉四周寒意逼人,每一招来自芙蓉山庄弟子的攻击都携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内息。他左支右绌,虽勉力抵挡,却明显落入了下风。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这些弟子究竟修炼了什么诡异的功法,竟有如此奇寒之力?要逐一击杀她们,恐怕要耗费我不少功力,更何况,即便杀出重围,又如何能证明孟鸿波的清白?但若是手下留情,今日恐怕难以活着离开此地。’念及此,他目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朗声道:“贵庄既无意为我们作证,我等也不愿多做纠缠,这便告辞。” 正英师太闻言,眉头一挑,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不屑:“我芙蓉山庄,岂容你等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她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手中掌风一击,直袭鲜于明要害,掌风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其凌厉的罡风撕裂。 第135章 雷霆一击,应变之能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吐出“再见了”三字,言罢,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瞬间来到鲜于明身旁,紧握其手腕,两人身形合一,宛若流光般掠出庭院,留下一串串残影。 芙蓉山庄内,众人目睹此景,怒喝声此起彼伏,宛如惊雷炸响。他们纷纷抬掌,遥遥击出,只见空气中凝聚起数道凛冽的寒冰之气,如箭矢般疾射而出,直指计小星背心。计小星衣衫猎猎作响,他不慌不忙,体内太玄真气汹涌澎湃,汇聚于背脊之上,形成一层无形的护盾,硬生生地将那些足以冻结万物的寒气一一弹开。见他如此从容应对,山庄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骇难掩。 正英师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形陡然加速,宛如一抹青色闪电划破长空,眨眼间已逼近计小星。她左掌蓄势待发,带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猛然向计小星面门拍去。计小星感知到空气中骤然增强的压迫感,心头一凛,却也不失冷静,赞叹之声脱口而出:“好!”话音未落,他上身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硬生生地向后仰去,硬生生避开了正英师太这雷霆一击,两者之间仅差分毫,惊险至极。 正英师太右手猛然一探,犹如鹰爪擒兔,厉喝道:“给我下来!”伴随着这一喝,鲜于明突觉左腿一阵刺痛,仿佛有寒冰顺着血脉蔓延。正英师太怪笑声起,如同夜枭啼鸣,右手轻挥,一道寒气如冰锥般破空而出,直取鲜于明心脉。计小星反应如电,瞬间催动太玄真气,化作一股暖流涌入鲜于明体内,与那袭来的寒气蓬然相撞,只听“蓬”的一声轻响,两股力量交汇后四散开来,庭院中顿时弥漫起一片薄雾。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计小星与正英师太已交换了五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至极,攻守之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计小星在密集的攻击中,仍不忘关注鲜于明的安危,眼见其处境愈发危急,他心念一动,右手探入怀中,一把碎银如同流星般洒出,使出了他独门绝技“星雨飞花”。碎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速度之快,犹如漫天星雨倾泻而下。四名山庄弟子猝不及防,或被铜钱击中手腕,或被击中脚踝,纷纷哀嚎着倒退,一时之间,众人见他竟还精通暗器,无不心惊胆战,再不敢轻易上前。 正英师太见状,娇喝一声:“好俊功夫!”声音中既有赞叹也有不甘。她左手成拳,瞬间化为掌影重重,连进两掌,每一掌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直逼计小星要害。计小星身形灵活异常,如同游鱼穿梭于惊涛骇浪之中,一边躲避着正英师太的连环攻击,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两人之间的较量愈发激烈,整个庭院仿佛都被这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所震撼,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 计小星目光如炬,捕捉到正英师太那左手的细腻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五枚指尖上竟还点缀着粉红的凤仙花汁,为她平添了几分妖娆。然而,这美丽之下却隐藏着杀机,随着她一掌劈来,掌风中夹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仿佛春日里最后一抹绚烂,却暗含凛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劲敌,计小星心中战意盎然,精神为之一振。他身形微动,天地十字剑与龙吟快剑的精要施展开来,剑光如寒月破云而出,剑气凌厉,直指苍穹,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庭院。剑尖轻抖,仿佛能割裂时空,与正英师太那看似柔美实则暗藏杀机的掌风相撞,激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 正英师太的武功确非凡品,她拳打掌劈之间,既有刚猛无匹的实招,又不乏虚晃一枪的巧劲。拳风呼啸,往往虚张声势,引人注意;而掌按之处,却是力沉势稳,每一击都似能撼动山河。更令人防不胜防的是,她偶尔会以看似轻柔的一掌捺来,那掌中虽无明显劲道,却蕴含着极寒之气,一旦与之接掌,对手的手臂瞬间便会被这股寒气侵蚀,仿佛被万年寒冰紧紧包裹,转瞬之间便会失去知觉,化为冰块。 计小星深知其中厉害,身形轻盈如燕,于正英师太的拳掌之间穿梭游走,斩月剑舞动如龙,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缓若流云,每一剑都精准地避开那些暗藏寒气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契机。两人这一战,既是武力的较量,也是智慧与意志的比拼,庭院之内,剑光与掌影交织,花香与剑气并存,构成了一幅既美又险的画卷。 计小星身形一侧,左足如同旋风般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尘土飞扬,与此同时,他右手中的斩月剑犹如一道银色闪电,呼啸着横削而去,剑尖所向,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发出尖锐的破风声。正英师太见状,眼神一凝,右手迅速抬起,意图以肉掌硬撼这凌厉一剑。然而,就在她的手掌即将与剑锋接触的刹那,正英师太敏锐地察觉到计小星这一剑中蕴含的奇异劲道,那是一种仿佛能斩断钢铁、撕裂空气的锋芒,她心中一凛,深知若是直接格挡,即便是自己苦练多年的掌力,也恐难保手掌无恙。 电光火石之间,正英师太展现出惊人的应变之能,她的手掌猛然间化为五指,指尖微曲,仿佛弹奏古筝般轻巧灵动,向着计小星右臂的“曲池穴”轻轻一点。这一指之变,既快且准,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转瞬即逝,却直指要害。她不仅避开了那必中的一剑,还巧妙地反击,意图以点穴之法制敌于瞬间,这份武功造诣,确是高手中的高手。 计小星也非等闲之辈,他早已料到正英师太会有此一招,因此在剑势未尽之时,身形已悄然调整,右臂肌肉微微颤动,仿佛有灵性般避开了那致命的一指。同时,他借势借力,斩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向正英师太袭来,这一次,剑尖所向,是她避无可避的要害之处。 第136章 银龙出海,雅奴十二 计小星赞叹一声:“好指法!”言罢,他身形一晃,手中长剑犹如银龙出海,斜斜划向对手的脖颈,剑尖闪烁着寒芒,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杀气。他深知正英师太的掌风虽蕴含寒冰之气,令人胆寒,但其内心深处却对锋利的剑刃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于是,计小星剑法陡然一变,施展出了天地十字剑的杀着之一“剑转游峰”。这一招,剑光如织,流转不息,仿佛山间云雾缭绕,让人难以捉摸其轨迹。 正英师太,虽为武林中的一方豪杰,武功深不可测,但终究是女中豪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剑势,也不禁心生惕厉。她原本面含微笑,气度从容,然而当那抹凌厉的剑光逼近时,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与惊惧。师太深知硬碰硬绝非上策,于是身形展动,如同柳絮轻扬,运用起轻功中的腾挪小巧之术,在剑影中灵活穿梭,与计小星展开了一场游斗。她的身影忽左忽右,时前时后,宛如舞蹈,既避开了剑锋的锋芒,又寻找着反击的契机,双方一时间陷入了难解难分的缠斗之中。 计小星急声高呼:“阿明兄,你先走,我即刻跟上!”言罢,他目光坚毅,身形一晃,已做好准备随时突围。 瞬息之间,鲜于明便被五名身着各异、面露杀意的弟子紧紧包围。他面不改色,指尖轻掐法诀,口中默念咒语,空气中仿佛有细微的嗡鸣响起。随着他意志的牵引,周遭的空气中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麻虫,宛如一片黑色的云雾,向围攻者席卷而去。那三个赤身裸体、肤色各异的女弟子首当其冲,被麻虫潮覆盖,只听得阵阵凄厉哀嚎,随后便只剩下三堆森然白骨,散落在地,场面触目惊心。 鲜于明心中虽有慈悲,但面对如此凶险之境,亦不得不为自保之计。他深知她们功法特殊,一旦与人肢体相接,恐会被对方施展“移花接木”之术,盗取修为。因此,他身形游走于战圈边缘,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既不让敌人近身,又不断指挥着麻虫群进行攻击,企图以此吓退敌人,寻找脱身之机。 二人且战且退,配合默契。计小星眼见敌人步步紧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猛然间手腕一抖,只见数枚碎银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疾速飞出。银光一闪,伴随着“嗤嗤嗤”数声细微却致命的声响,那些碎银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十余名女弟子的胸膛,从前胸直入,后背透出,带起一片片血雾,洒落空中。女弟子们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一个个如被狂风吹倒的稻草人,仰面栽倒在地,生机全无。 计小星见状,心中却无半点波澜,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道:“我的银子啊,这一趟可真是亏大发了。”言罢,他目光再次坚定起来,与鲜于明对视一眼,身形同时展动,宛如两只矫健的飞燕,纵身跃起,直冲向那被重重树墙环绕的芙蓉山庄。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他们施展出浑身解数,轻功发挥到极致,每一次落脚点都恰到好处,仿佛在空中绘制出一幅幅精妙绝伦的轻功图谱。那外围的三道树墙,一重比一重低矮,对于他们而言,已不再是障碍,只需轻轻一纵,便能轻松跨越。 片刻之间,两人已来到了最后一重树墙之外,眼前豁然开朗,再往前便是通往城中的大道。计小星环顾四周,只见夜色沉沉,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追兵的身影,但他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走!”他低喝一声,与鲜于明再次提速,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疾奔在回城的路上。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穿梭,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抛在身后。 沿途的风景在两人眼中只是一闪而过,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城中,远离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就这样,他们一路疾驰,直到城门的轮廓在眼前渐渐清晰,心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又疾奔出数丈之远,计小星脚步未停,却突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有人追上来了,小心!”鲜于明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扭头向后望去,然而夜色深沉,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并无半个人影显露。但他深知计小星武功修为高深莫测,对周遭环境的感知远非常人可比,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 “几人?”鲜于明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夜风吞没,只余下两人间才能捕捉到的微弱回响。 计小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身形一晃,灵巧地跃上了一旁枝繁叶茂的大树,隐匿于浓密的叶间,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是一种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暗号,示意鲜于明隐蔽待命。 不多时,一阵细微却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只见一名身着夜行衣,身形魁梧的男子匆匆而来,正是那芙蓉山庄庄主身旁的贴身护卫。他停在两人先前驻足的地方,弯腰细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脸上满是凝重之色。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的肩头,映出一抹冷冽的光影。 “原来是他。”计小星与鲜于明心中暗自嘀咕,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默契。 计小星身形如同鬼魅,刹那间从天而降,轻盈无声,唯有一道凉意掠过那汉子脖颈,仿佛夜风中夹带着的寒霜。在熹微的月色映照下,一把锋利无比、泛着幽幽银光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横在了汉子的咽喉之处,剑尖微颤,寒光闪烁,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杀意。 计小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以你的武功修为,贸然来追我们,岂不是等同于自寻死路?”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那汉子浑身一僵,感受到颈间传来的阵阵寒意,以及那柄长剑所蕴含的无尽威胁,他不敢有丝毫妄动。双手缓缓举起,做出投降的姿态,喉咙里发出干涩而颤抖的声音:“少侠饶命……我并非来追杀你们,而是来相助的……我乃芙蓉山庄中的一名雅奴,无名无姓,你若愿意,可唤我十二。”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的真诚与恐惧交织的神情,显然,他对于眼前的局势有着清晰的认识,也深知自己面前的这位少侠并非易于之辈。 第137章 不解光芒,正义期盼 计小星眉头轻皱,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轻声探问道:“十二?你说要帮我们?为什么?” 十二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开口:“我自五岁那年起,便被庄主带入了这幽深的山庄,从此命运便与这里紧紧相连。从十七岁那年开始,我的日子便是在陪伴她们练功中度过的,那是一种……”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计小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急忙打断道:“且慢,且慢!你所说的‘陪她们练功’,莫非是指……那种男女之间的修炼之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十二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初时,我的确感到万分诧异,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它成为了我日常的一部分。” 计小星听罢,眉头微蹙,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如此算来,你如今怕是已有四五十岁的高龄了吧?这可真是身经万战,阅历丰富啊!”他的语气中既带着几分调侃,又透着一丝由衷的敬佩。 十二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低沉地说道:“白英博当年护送之人,正是我与……小梦。” 鲜于明闻言,眼中顿时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切地追问道:“小梦?她此刻身在何处?若能有你们二人亲自作证,那我们的计划便如同锦上添花,胜算大增啊!” 十二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她……已经被庄主无情地杀害了……”计小星和鲜于明见他情绪如此激动,都默默地选择了沉默,没有打断他的叙述。 十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接着说道:“在这芙蓉山庄,女尊男卑的传统根深蒂固。若是有弟子胆敢爱上身为雅奴的我们,那便是触犯了庄内的大忌。而若是与雅奴私奔,更是会遭到即刻的处决,绝无幸免。我与她,不过仅仅修炼过两次,可我却深深地陷入了对她的爱恋之中。她与众不同,性格谦和,心地善良,仿佛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她也对我产生了感情。那一天,她悄悄地找到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也不想看到我与其他女弟子修炼,便提出要与我一同私奔。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一夜,我们趁着夜色深沉,悄悄地拿走了庄中的一些珍宝,想要逃离这个束缚我们的地方。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捉弄人。我们最终还是被捉了回来,面临着残酷的惩罚。 “次日,正英师太在全体庄人面前,宣布了对她的处决。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我看着她被无情地带走,却无能为力。她的尸首,更是被残忍地扔进了深山之中,成为了野兽的食物……” 说到这里,十二的声音已经哽咽得几乎无法继续。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那段痛苦的记忆再次涌上了心头。计小星和鲜于明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愤怒,为这段凄美的爱情和残酷的现实而感到痛心不已。 鲜于明叹息道:“真是未曾料到,正英师太的心竟会如此狠辣。” 十二沉默良久,仿佛在心中积攒了千斤重的话语,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深知自己绝非她的对手,然而,小梦的仇,我誓要讨回。这些年里,我亲眼见证她功力日益精进,如日中天,我虽屡次尝试暗中下毒,却皆以失败告终,她的警觉与修为,实在令人难以撼动。今日,见二位大侠英勇闯入,又安然无恙地脱身,我心中甚是震撼。我深知二位大侠武功超凡入圣,非我辈所能及。因此,我斗胆恳请大侠伸出援手,助我铲除那恶毒妖妇。若得大侠相助,十二愿此生为奴为仆,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即便是以我这条性命相抵,也在所不惜……” 言罢,十二神情坚毅,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咚咚咚”一连串清脆而坚定的响声,整整十八个响头,每一个都似乎承载着他无尽的怨恨与决心。 鲜于明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十二,你先起来吧。做牛做马之事,大可不必如此。你只需随我前往孟府,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若此事能得以圆满解决,你大可安心,自有诸多武林豪杰会去寻那正英师太的麻烦。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十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侥幸之色,他站起身来,详细说道:“当时庄内众人皆被你们吸引,纷纷前去围攻。我趁机寻了个空隙,一路躲闪奔逃。那正英师太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便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溜出了庄外。一路上,我心惊胆战,生怕被她发现,好在最终还是逃脱了。” 鲜于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说道:“她事后定会发现你不在,但这正是我们的机会。”鲜于明心中已有了计划,他吩咐十二一路小心留下痕迹,但又不能太刻意。 计小星与鲜于明随后带着十二,一路谨慎前行,最终来到了孟府。孟鸿波见到十二的那一刻,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他万万没想到,当年的人镖委托人再次出现。激动之下,孟鸿波竟欲下跪磕拜,鲜于明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扶起,温和而坚定地说道:“孟兄,不必如此。人证已至,但此事还需谨慎处理,只恐有人不服,说我们弄虚作假。十二,你便在孟府中安心歇息,明日午时,待宾客上门,你只需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毫无遗漏地说出即可。” 十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定不负所托。孟鸿波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往的悔恨,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正义的期盼。 第138章 柳儿送金,最终了断 次日晨曦初破,计小星缓缓睁开眼帘,随即于床上盘膝而坐,闭目凝神,调息吐纳,内息循着奇经八脉,在周身百骸间悠然流转,自丹田而起,渐至小腹,一股暖流升腾,遍布四肢百骸,令他心生欢喜,暗自感慨近日修为又有所精进。 恰在此时,鲜于明步入屋内,手中提着刚购得的热腾腾早点,二人对坐享用,气氛温馨而宁静。不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店小二引领着一位客人匆匆而入,口中念念有词:“可是找这两位爷?问您贵姓,您又说不上来。”言语间,略显无奈。 门扉大开,映入眼帘的是孟鸿波的夫人,虽已年近不惑,却依旧风韵犹存,容颜姣好,肌肤赛雪,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未留下一丝痕迹。她身着淡雅长裙,举止端庄,待店小二离去后,忽地盈盈下拜,举止间满是感激之情。鲜于明见状,连忙起身回礼,态度谦和。 计小星则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地上前,轻轻执起夫人的手,温言相劝,意图将她扶起。夫人初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脸颊绯红,娇羞难掩,心中却念及二人对丈夫的救命之恩,不便贸然抽手,只好任由这温暖的手掌传递着一份不容言喻的感激。片刻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抽回手,那份细腻与矜持,更添了几分她的温婉之姿。 鲜于明温文尔雅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敢问夫人芳名如何称呼?” 柳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轻声细语地答道:“我名柳儿,二位恩公尊姓大名呢?”言罢,她的目光在二人脸上轻轻掠过,似是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却又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尊重与理解。 鲜于明与计小星相视一笑,心中暗自思量,此行不宜暴露真实身份,于是随口编了个名字,却也说得自然流畅,不露破绽。柳儿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二人善意的回应,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聪慧与敏锐。 随即,柳儿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她微微欠身,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二位恩公救了我夫君孟鸿波一命,此等大恩大德,柳儿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言罢,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低沉,那份深沉的感激之情,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润物无声,却让人心生暖意。 柳儿轻轻挥手,唤来两名随从,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进两只沉重的铁箱,放置于屋中央。铁箱上锁扣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却难掩其内藏着的沉甸甸的秘密。柳儿亲自上前,取出钥匙,动作轻柔而坚决,仿佛在开启一段尘封的记忆。随着箱盖的缓缓开启,一抹耀眼的金光瞬间溢满整个房间,满满当当的金条整齐排列,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彰显着无尽的财富与荣耀。 计小星的目光瞬间被那金光所吸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仿佛看到了无数可能与希望。然而,一旁的鲜于明却显得更为沉稳,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孟公如此厚礼,实在太过见外了。我们出手相助,并非图谋这些身外之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泊,让人不由心生敬佩。 柳儿闻言,眼眶不禁再次泛红,她再次深深一拜,声音哽咽:“二位恩公高风亮节,柳儿佩服之至。但这些金条,是我夫君的一点心意,还望恩公们能收下,以表我们全家对二位的感激之情。”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转身,轻轻带上房门,留给二人一个决绝而又充满感激的背影。 屋内,金条的光芒依旧耀眼,但此刻,在计小星与鲜于明的心中,却有一种更为珍贵的东西在悄然生长——那是一种超越了物质与利益,关乎人性与情义的深刻理解与共鸣。 午时将至,计小星将黑魔貂留在房中,让它看守着那两箱黄金,随后与鲜于明悠然步向孟府。 孟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皆是一身华服,面带笑意,显然对这场盛宴充满期待。计小星与鲜于明随着人流缓缓步入,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气质非凡。 刚至门口,便见孟鸿波身着锦袍,面带和煦笑容,亲自迎了上来。三人相互作揖,寒暄几句,孟鸿波便热情地引领他们入席。席间布置得极为考究,桌椅皆蒙上了绣金红披,熠熠生辉,彰显着孟府的财大气粗与尊贵地位。 待二人落座,环顾四周,只见席上细瓷牙筷,摆放得井井有条,每一件餐具都透露着不凡的品味。菜肴更是精致异常,色彩斑斓,香气扑鼻,皆是当地名厨精心烹制,令人垂涎欲滴。更令人瞩目的是,酒壶中斟出的酒液,色泽如胭脂般诱人,那是陈年佳酿,散发着诱人的醇香,预示着这将是一场味觉与视觉的双重盛宴。 白开朗与无言大师、一字电剑肖民风、北州双雄之一的丰刚毅,以及龙吟剑派的艾静等人,端坐于首席之上,他们的身影在烛光摇曳下显得格外庄重。孟鸿波身为主人,亲自陪伴在侧,手持玉壶,笑容满面,逐一为众人斟酒,言辞恳切,尽显地主之谊。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丰刚毅等人虽被孟鸿波的盛情所感,却并未举杯,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白开朗的脸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白开朗面色凝重,眼神深邃,仿佛内心正翻涌着无尽的波涛。 突然,白开朗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杯如同脱弦之箭,狠狠掷向地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杯瞬间粉碎,碎片四散,仿佛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在厅中回荡:“姓孟的,今日武林中的好朋友们,都赏脸到这里来啦。我白开朗的杀父之仇,你究竟打算如何了结?你自己说吧!”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死寂。宾客们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白开朗和孟鸿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息。孟鸿波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玉壶,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白开朗,仿佛在衡量着对方的决心与力量。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孟鸿波的回应,也等待着这场恩怨纠葛的最终了断。而白开朗则屹立如山,眼神坚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父报仇,讨回公道。 第139章 直言不讳,风雷一剑 在那古色古香的厅堂之中,白开朗直言不讳地抛出了心中的疑问,令孟鸿波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难以立即回应。这时,孟鸿波的大弟子胡平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言辞犀利地指责道:“白少庄主,你亲生父亲因一己私欲,罔顾武林道义,我师父……”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落音,突然间,一股凌厉的劲风如鬼魅般袭来,直指他的面门。胡平反应迅捷,猛地低头避过,只听“噔”的一声脆响,一把锋利无比、长约四寸的小刀深深地钉入了桌面,震得木屑四溅。 胡平目光一凝,瞬间认出了那刀乃是出自艾静之手,心中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胸膛。他咬牙切齿地拔出腰间佩戴的单刀,刀锋闪烁着寒光,他怒喝道:“好啊!你这个恶毒的婆娘,竟敢残忍地割去了他的耳朵!如今,你竟还继续放冷刀暗算我!”说完,他身形一闪,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艾静扑去,誓要与她决一死战,以报师弟之仇。 孟鸿波见状,连忙沉声喝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座的皆是贵宾,胡平,你怎可如此无礼?”言罢,他缓缓转身,面向艾静,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仿佛方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过:“艾姑娘身为龙吟剑派的高足,自然胸襟广阔,想必不会与我这顽劣徒儿一般见识吧?”他的言辞中既含有对艾静的恭维,又暗含对胡平的责备。 白开朗目睹此景,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双眼变得赤红,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双筷子,手指用力得几乎要将筷子捏碎。随着一声怒喝,他手腕一抖,那两根筷子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孟鸿波的双眼而去。 孟鸿波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同样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竟将那疾飞而来的筷子稳稳夹住,动作之从容,仿佛是在夹取桌上的一片菜叶。随后,他轻轻地将筷子放在桌上,目光平和地望着白开朗,缓缓道:“白少庄主,你这是何苦呢?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说着,他吩咐身旁的仆人:“来人哪,快去给白少庄主拿双干净筷子来,莫要怠慢了贵宾。” 整个过程中,孟鸿波始终保持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白开朗眼见孟鸿波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心中不禁暗暗惊骇,暗自思量:‘难怪我父亲会命丧于他之手,此人武功高强,确实非同小可。’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敬畏,也有不甘。 一旁的丰刚毅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他见白开朗在孟鸿波面前输了一招,生怕失了颜面,连忙疾伸右手,意图通过与孟鸿波的亲近来挽回些许颜面。他口中笑道:“孟公真是好本事,咱哥儿俩今日可得好好亲近亲近。”说着,手掌已如闪电般探出,直取孟鸿波的手膀。 孟鸿波是何等人物,眼光锐利,反应更是敏捷无比。他见丰刚毅手掌来势汹汹,身形微微一侧,便如同游鱼般轻巧地窜了开去,轻松地避开了丰刚毅的突袭。而丰刚毅这一抓,却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身旁的椅背上。只听“喀喇”一声脆响,那椅背上的横木竟被他硬生生地抓断了,木屑四溅,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孟鸿波立于厅堂中央,环顾四周,只见对方步步紧逼,白家众人或摩拳擦掌,或已悄然抽出兵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而己方府下的门徒亦是严阵以待,剑拔弩张,一场大规模的群殴似乎一触即发。他深知,一旦双方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将在这场争斗中消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鸿波迅速向身旁的夫人使了个眼色,意图寻求她的帮助。夫人柳儿何等聪慧,当即心领神会,脸色骤变,深知事态严重。她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转身,匆匆向府内深处奔去,心中焦急万分,只盼能尽快请来那位能平息这场风波的关键人物——十二。 就在柳儿匆匆离去的同时,艾静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躁与愤怒。她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跨出两步,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耀着凛冽的青光,剑尖直指孟鸿波的胸口,疾刺而去。这一举动无疑将原本就已紧绷至极的氛围推向了更加危险的边缘。 计小星与鲜于明见状,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他们深知艾静此举过于冲动,极有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愤慨与无奈,心中暗道:‘这女子好生蛮横,全然不顾大局。’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也只能暗暗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危机。 孟鸿波眼见艾静剑招狠辣,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杀意,他身形疾退两步,稳住了阵脚。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名忠心耿耿的弟子迅速将他的折铁刀递了上来,孟鸿波接刀在手,沉稳如山,却并未立即出招还击。 艾静却是不依不饶,她身形轻盈,一剑刺空之后,紧接着便使出了龙吟剑派中威力极大的一招“风雷一剑”。只见她的剑尖剧烈抖动,仿佛携带着风雷之声,再次向孟鸿波的咽喉要害刺去。这一剑之威,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心惊胆战。 孟鸿波深知,若再不还招,只怕真的要命丧于这凌厉的剑招之下。他目光一凝,体内真气涌动,抡起手中的折铁刀,使出了自己浸淫数十年的绝学“长空落雁”。这一刀,犹如长空中的大雁展翅,既优雅又带着无尽的威力,对准艾静的剑身狠狠砍落。 艾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剑身一沉,看似是要避开孟鸿波这一刀,实则却是虚晃一招。只见她的剑尖在下盘一沉之后,突然如同闪电般翻转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刺孟鸿波的小腹。这一招之快、之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孟鸿波虽然在这把折铁刀上沉浸了数十年,但面对艾静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却也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之中,只能纵身跃起,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从旁人头顶窜了出去,这才勉强避过了那长剑破腹的致命危机。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大腿旁裤脚还是被那凌厉的剑尖划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嗤”响,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第140章 讨回公道,十二先生 孟鸿波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暇多想,连忙回首以确认她是否仍紧咬不放。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他的目光捕捉到了柳儿正牵着十二疾步而来。而此刻,他的两位徒弟已然挺身而出,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刀刃,将艾静团团围住。他们心中怒火中烧,皆因艾静那狠辣一手,让安师哥的耳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刀光如龙腾虎跃,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们对那女子深深的怨恨与不甘,誓要为她所行之恶讨回公道。 艾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冷冽的微笑,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不以为意。她左手轻轻叉于纤腰之侧,姿态优雅而从容;右手则紧握长剑,剑尖随意挥洒,宛如游龙戏珠,轻盈中蕴藏无限杀机。只见那剑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瞬间便将两名壮汉逼入了绝境。他们尽管身形魁梧,力大无穷,但在艾静那行云流水、精妙绝伦的剑法面前,却显得笨拙不堪,被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几欲招架不住,只得在原地团团打转,狼狈至极。 孟鸿波心急如焚,高声疾呼:“住手!都给我住手!有话好好说!”他的声音穿透了刀光剑影的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名徒弟闻言,即便是心中万般不甘,也只得立刻收刀撤步,身形利落却难掩眼中的愤懑与不甘。其中一名徒弟反应稍慢半拍,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艾静身形一闪,已至其前,右腿如同疾风骤雨般猛地踢出,正中其胸口。 “砰!”一声闷响,那徒弟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震得移位。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只是徒劳,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如泉涌般喷出,洒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触目惊心。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显然受伤不轻。 孟鸿波目光如炬,朝艾静投去一瞥,眼中虽有怒火中烧,却也被他强行压制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穿透嘈杂,响彻整个大厅:“各位英雄好汉,请暂息雷霆之怒,听在下一言!”言罢,他双手微微抬起,做出一个安抚的姿势。 原本喧嚣不已、剑拔弩张的大厅,在这句话的魔力下,竟渐渐归于平静,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孟鸿波见状,心中稍安,他知道,这片刻的宁静是他争取来的唯一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关于白少庄主指控我害死了他的父亲,此事确有渊源,但真相并非如他所想。不错,他父亲的死与我有关,不过并非我所杀!”说到此处,他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恳。 大厅内,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人们面面相觑,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感到震惊。孟鸿波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原本紧张对峙的氛围,多了一丝微妙与复杂。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等待着孟鸿波接下来将如何解开这个谜团,还原事情的真相。 白开朗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与愤怒,哽咽之中透着决绝:“欠债还钱,杀人抵命,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紧咬着牙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底挤出,满载着对白家老爷逝去的无尽哀伤与不甘。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白方武师们纷纷响应,他们的情绪像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有人高声怒吼,有人低声咆哮,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声浪:“对,杀人就得抵命!孟鸿波,你欠我们白家一条命,就拿你的十条命来还!”“别等了,孟鸿波,你自行了断,给白老庄主一个交代吧!” 这些武师们或手持兵器,或赤手空拳,但无一不面露怒容,眼中闪烁着对正义的执着与对复仇的渴望。他们围成一圈,将孟鸿波团团围住,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只需再轻轻一拨,就会引发一场无法收拾的风暴。 待四周的喧嚣稍稍平息,孟鸿波挺直了腰杆,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大厅:“诸位英雄,今日之事,非我一言可定。幸而,当年那场变故,尚有亲眼目睹的证人尚在人世。我提议,请出这位当事人,让他来做个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对即将揭晓的真相胸有成竹。 “若在场诸位英雄听完事情的原委,认为孟某罪无可赦,该当以命相抵,我孟鸿波绝无二话,定当立即自刎于此,以谢天下。若我皱一皱眉头,便不是我孟鸿波所为,更枉为江湖儿女!”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砸出,震得在场众人心中一凛。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变化。人们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想要知道那些所谓的“人证”究竟会说出怎样的故事,又是否能揭开这段尘封已久的谜团。有的更是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快请,快请!我们倒要听听,这位怎么说!” 孟鸿波微微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深意:“且慢,此事关乎重大,需得谨慎行事。我提议,先由白少庄主亲自挑选三位德高望重、足以服众的前辈,我们私下里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如此,既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与纷争,也是出于对白少庄主及白家名声的考量。” 说着,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身旁一位神色淡然中年人身上,介绍道:“这位,便是当年托镖之人——十二。正是他,委托了白镖头白英博护送的人镖。十二先生,便是事件的亲历者。” 随着孟鸿波的介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十二的身上,好奇、疑惑、期待……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十二先生面无表情,不卑不亢,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轻轻点头,以示回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与智慧。 第141章 缓缓道出,种种揣测 白开朗微微侧首,压低声音向那位曾是镖局趟子手的老者询问,眼中闪过一丝确认的光芒,他终于肯定,这位“十二”正是多年前委托他父亲白英博的那位镖主。多年来,他四处寻觅却始终无果,甚至还一度以为镖主已遭不测。心中的好奇如野火燎原,白开朗不禁提高了些许声调,却仍保持着谨慎:“好,那便有请无言大师与丰大哥一同前来听。” 无言大师,一位面容慈祥、眼神深邃的老僧,闻言轻轻颔首,与身旁身形魁梧、眉宇间透着股不怒自威之气的丰大哥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二人便随着白开朗步入了厅堂的一隅。那里光线柔和,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十二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显低沉而神秘,他将所述之事缓缓道出,每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力求让听者能捕捉到每一个细节。无言大师闭目聆听,偶尔以指尖轻敲桌面,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丰刚毅则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感到既惊讶又重视。 与此同时,厅内的其他人并未因他们的离开而停止交谈,反而更加热烈地交头接耳起来。有的人眼神闪烁,似乎在猜测着这突如其来的秘密会议内容;有的则面露忧色,担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有什么影响;更有好事者,试图从他们之前的简短对话中捕捉线索,却终是徒劳无功,只能满足于自己心中的种种揣测。 这时,他们一行走了出来,无言大师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慈悲:“依老衲之见,白少庄主若能捐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实乃武林之大幸。”他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以深厚的见识和公正无私着称,此番言语一出,整个大厅内霎时一片寂静,众人面露惊愕之色,似是不敢相信这番和平之议竟出自大师之口。 白开朗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前倾,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仔细聆听,每字每句如同重锤敲击在他心上,羞愧与难过交织,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定格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楚。他心中暗自叹道:“原来,父亲当年竟犯下了如此不堪回首之错,难怪……”正沉浸在思绪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微妙的氛围里,一声突兀的怒喝打破了宁静:“狗屁不通的东西,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孩童,想这般轻易蒙混过关?”丰刚毅怒目圆睁,情绪激动之下,竟不顾场合,猛地伸手拽住了身旁孟鸿波的衣领。这一举动突兀至极,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孟鸿波更是始料未及,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怒不可遏地回吼道:“丰刚毅,你如此行径,还有没有半点武林人的脸面?”言语间,二人的争执仿佛一股暗流,在原本平静的大厅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丰刚毅面容冷峻,言辞犀利:“究竟是谁厚颜无耻,先是对他人之父痛下毒手,而后又找来一个身份不明之辈,企图歪曲事实,诬陷逝者?仗着死者无法辩驳,便肆无忌惮地编织弥天大谎。如此行径之人,我能请来一百个。我马上就请来给你看,你信不信?你要冤枉无言大师无恶不作,冤枉我杀了白开朗的父亲,花点银子还怕找不到人?” 无言大师原本觉得白开朗理亏,但听了丰刚毅那番话后,心中不禁泛起犹豫的涟漪,难以分辨这言辞背后的真假。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决的气息。 这时,胡平眼见师父遭受如此屈辱,心中怒火熊熊,脸色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他猛地一跃,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幼狮,挥刀狠狠地向丰刚毅劈去。然而,丰刚毅反应迅捷,身形微微一侧,便已轻巧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长剑已出鞘,闪烁着寒光。 剑光如电,瞬间与胡平的刀锋相碰,只听“锵”的一声,胡平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手中的单刀竟脱手而飞。紧接着,丰刚毅的剑尖已稳稳地停在了他的咽喉处,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跪下!”丰刚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丰大爷我今日便饶你一条小命!”胡平心中惊骇,连退三步,却发现那剑尖如同鬼魅般始终紧贴着他的喉口,仿佛随时都能穿透这脆弱的防线。他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只能瞪大眼睛,喘着粗气,与丰刚毅僵持着。 丰刚毅目光如炬,紧盯着胡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若再不跪下,我这剑可就不客气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压在胡平的心头。 胡平闻言,却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不屈:“你刺吧!婆婆妈妈地啰嗦什么?我胡平虽死犹荣,绝不会向你这等小人屈膝!”他挺直了腰板,尽管喉咙处仍感受着那冰冷的剑尖带来的死亡威胁,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对正义的坚守和对邪恶的蔑视。 孟门的弟子们各自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犹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猛虎,迅速涌入厅堂之中。与此同时,白方武师中那些英勇无畏之辈也不甘示弱,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主动迎上前去,与挑战者一一交手。刹那间,厅内刀光剑影,乒乒乓乓的交击声此起彼伏,场面热闹非凡,却也充满了紧张与危机。 在这混乱之际,孟鸿波身形一展,轻盈地跃上了一张椅子,他站得高,声音也格外洪亮:“大家快住手!”这声喝令犹如一道惊雷,穿透了喧嚣的打斗声,直抵每个人的耳畔。众门徒闻言,纷纷依言退开,虽然战斗已停,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惨然,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舍,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师父孟鸿波,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就在众人注意力稍显分散之际,下方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道寒光,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疾飞向孟鸿波的面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孟鸿波更是因距离过近,已无法做出有效的躲闪动作。柳儿和孟门的弟子们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与恐惧,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却连一声提醒的呼喊都未能及时发出。 而下方站着的白开朗等人,见到这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意。他们心中暗自思量,无论这把刀是否由他们亲手掷出,只要参与了这场纷争,便是与孟鸿波结下了不解之仇。即便不是亲手取其性命,但在他们看来,能亲眼目睹仇敌陷入如此绝境,也算是对过往恩怨的一种慰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响动,一件不明之物精准地撞上了那把疾飞而来的长刀,长刀顿时失去了准头,呛啷啷地跌落在地。众人定睛一看,孟鸿波的身旁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位身影,他们仿佛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以至于在场众人竟无一人看清他们是如何来到的。 计小星与鲜于明站在人群中,原本以为凭借着十二的巧妙说辞,孟鸿波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他们也就不必再露面。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丰刚毅竟会如此狡猾,暗中使出这般狠辣的招数。眼见形势危急,若再不出手相助,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计小星眼疾手快,将手中紧握的筷子如同箭矢一般掷出,精准地打下了那把长刀。 二人随即纵身一跃,稳稳地站在了孟鸿波的身旁,将他牢牢护住。鲜于明见状,声音洪亮地说道:“诸位英雄,今日之事何须如此大动干戈?不如我来给各位做个和事佬,如何?”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诚意,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试图平息这场愈演愈烈的纷争。 第142章 摆起架子,剑拔弩张 众人心头猛地一颤,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那两位不速之客,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待瞧清楚那不过是两个年轻后生,携着几分青涩与无畏,众人脸上的疑惑更甚,不约而同地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感到难以置信。 艾静陡然间提高了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两个,报上名来!是谁胆敢指派你们到这里来搅局的?”她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怒意与不屑。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一股不忿悄然升起,暗道:“嘿,你师叔西门玉堂,那可是跟我过命的兄弟,你这后辈丫头,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也不怕我这‘老江湖’给你上上课?”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只有他自己能懂的狡黠笑容,就像是猫捉到老鼠前的那种戏谑,不过嘛,这戏码儿他先憋着,时候未到,不急着唱出来。 鲜于明则显得更为沉稳,他面带微笑,言辞谦逊而不失风度:“在下不过是一介草莽,名不见经传。今日能有机会在此拜见诸位江湖上的前辈英雄,实乃三生有幸。”言罢,他缓缓举起双手,抱拳于胸前,动作既标准又充满敬意,向在场的每一位前辈行了一个江湖上最为庄重的礼节。 孟方阵营中的人,因鲜于明方才出手救了孟鸿波一命,心中满是感激,纷纷恭恭敬敬地回礼,眼神中流露出真诚的敬意。而白方阵营中,除了无言大师等几位德高望重、严守礼仪的前辈拱手还礼,表现出应有的风度外,其余人等多半因二人年轻,又非出自名门大派,只是冷冷地旁观,并未给予应有的尊重,有的甚至面露轻蔑之色,仿佛对这两个年轻人的出现不屑一顾。 艾静,年方二旬有余近三十,模样俏丽,气盛无比,她不知计小星、鲜于明与她师叔辈西门玉堂之间那深厚的交情,只觉这少年挡在面前,碍眼至极。于是,她柳眉倒竖,娇喝道:“你这小子,还不快快让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轻轻耸了耸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有趣的气息,紧接着又调皮地伸出舌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那神情,就像是个顽皮的孩童,在逗弄一只即将发怒的小猫。 艾静见状,误以为这少年是见她生得美貌,心生轻薄之意,顿时怒火中烧。她娇喝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计小星,手中长剑犹如银龙出海,疾刺向他的小腹。这一招“苍龙出水”,乃是龙吟快剑中杀招之一,剑势之快,之猛,之险,仿佛要将空气都一分为二。 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心中暗自思量:“我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你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下此杀手,实乃太过狠辣。”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催动太玄真气,身形一晃,已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紧接着,他左脚猛地抬起,如同巨龙腾空,狠狠踹向艾静手中的长剑。只听“锵”的一声脆响,长剑竟被他一脚踏在了地上,剑身颤抖,仿佛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他们或啧啧称奇,或暗自为计小星的身手叫好。而艾静,则是愣在了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从未想过,自己这引以为傲的龙吟快剑,竟会被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年如此轻易地破解。 艾静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住剑柄,试图将长剑从计小星的脚下抽出,但那长剑却如同被千钧重石压住,纹丝不动。就在这时,她眼前一花,只见计小星的右腿已如闪电般踢出,直击她的面门。艾静心中一惊,深知这一脚若是挨上,定然非死即伤,无奈之下,只得撒手放开长剑,身形一跃,向后跳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计小星见她终于退开,心中怒气未消,他脚下运劲,只听“喀喇”一声脆响,那柄长剑竟在他的脚下应声而断,断裂的碎片四散飞溅,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一举动,无疑是对艾静之前狠辣行为的最好回应。 丰刚毅站在一旁,眼见自己的义妹受挫,心中怒火中烧,就要冲上前去为艾静出头。然而,白开朗却比他更为冷静。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计小星,见这年轻人身手不凡,心中不禁暗自戒备。他当即伸手拉住丰刚毅,低声说道:“等一下,且听他胡说些甚么。咱们不可轻举妄动,免得中了他的诡计。” 丰刚毅闻言,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白开朗言之有理,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白开朗一同静静地等待着计小星的下一步举动。而周围的人群,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鲜于明提高嗓音,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坚定,仿佛要将尘封的往事重新揭开:“诸位听好了,白开朗的家父白英博,当年为这位十二与另一名女子护人镖。孟公当年作为绿林盗匪本想打劫,然而,命运弄人,托镖人正是芙蓉山庄的叛逃子弟,受到庄主正英师太的追击,一番激战之后,白英博最终命丧正英师太之手,而芙蓉山庄为了避免与镖局的纠纷,便允许参和在其中的孟公,谎称白英博死于他之手,以扩大他在绿林中的名声,谁料此举却招来现在的麻烦。” 说到这里,鲜于明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十二身上。他伸手一指,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而这位,便是当年委托白英博保送最后一镖的委托人,十二。他亲眼见证了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着,鲜于明的目光又转向了丰刚毅,语气中多了几分质疑与不解:“至于这位丰爷,自称他是请来的幌子,这究竟是何用意?是想要掩盖什么真相,还是另有图谋?在场的诸位,都是明白人,相信你们心中自有公论。” 随着鲜于明的话语落下,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孟鸿波听闻那番话,句句掷地有声,分毫不差,又见周围人众皆凝神倾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不由自主地紧握住了身旁夫人的柔荑,心跳如鼓,激动难掩。一旁,丰刚毅却是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哼,随意找个人来编造谎言,哄骗众人,这孟某人真是痴心妄想。” 鲜于明见状,从容不迫地接话道:“丰兄此言差矣,友镖局上下皆可作证,那人是否就是当年的委托之人,一看便知,此点总不假吧?”他言辞恳切,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计小星在一旁早是憋不住了,笑嘻嘻地插口道:“嘿,我说白少庄主啊,您这可不像是走江湖的,倒像是那戏台上的角儿,沉迷在自己的大戏里头,外面再怎么风起云涌,您也舍不得从那‘真相’的戏文里醒过来哟!这赤裸裸的真相啊,就像是那没穿衣服的媳妇儿,摆在眼前都不认得嘞!”他这一番话引得周遭一阵哄笑,连紧张的气氛都跟着轻松了几分。 这话一出,白开朗顿时怒不可遏,脸色涨得通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慨,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放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在这里信口雌黄?”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气势汹汹地瞪着计小星,整个场面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第143章 寒风穿堂,戾气爆发 计小星尚未来得及开口,丰刚毅已抢先一步,声音冷冽如寒风穿堂:“哼,这小子八成是姓孟那厮的爪牙,亦或是他特地请来的帮手。他们之间早有默契,串通一气,又有何奇怪之处?” 白开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高声说道:“对呀!此人虽确是当年的委托人无疑,可谁又能保证他所言之事原原本本、毫无虚假?说不定,是你们暗中给了他大笔银子,让他在此胡编乱造,混淆视听!” 鲜于明眉头微挑,眼神坚定地望着白开朗,缓缓言道:“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你信服?” 白开朗闻言,长剑锵然出鞘,剑尖轻点地面,寒光闪烁间,他语气冷峻地道:“除非能胜过我手中这柄长剑,否则休想我信你半句!”内心深处,他其实已有七八分相信他们所言非虚,毕竟父亲生前的风流韵事,他并非毫不知情。此刻,他深知再辩下去只会让事态更加尴尬,不如以武力决胜负,既可避免尴尬,又能稳操胜券。 他瞥了一眼计小星与鲜于明,见二人年纪不大,修为必然浅薄,心中不由得冷笑。只需一番比试,定能将你二人打得落花流水,颜面扫地。到那时,委托人的言辞自然无人再信,至于是否要为父报仇,诛杀孟鸿波,那且暂放一边。当前首要之事,是维护已故父亲的声名,否则自己的清誉也将受到严重牵连。 计小星放声大笑,身子一歪便坐了下来,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悠闲地伸出筷子,精准地夹起一颗肉丸送入口中,边嚼边笑道:“要说赢你手中那柄剑啊,简直是易如反掌,绰绰有余得很!我本来还打算好心带你去找那真正的仇人,咱们联手将他收拾了,可你呢,哎,偏偏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真是可叹啊可叹,我这好心反倒是被当成了驴肝肺。” 白开朗闻言,脸色铁青,怒喝道:“你带我杀仇人?哼,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要比就比,若是不敢,就趁早夹着尾巴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说着,他手中的长剑又紧了紧,剑尖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出鞘一般。 只因先前计小星出其不意,以一记诡谲莫测的足法轻轻踹偏了艾静手中的长剑,那招式之奇特,令在场白方的武师们无不心惊胆战,对他平添了几分忌惮。若非如此,恐怕早有人按捺不住,上前将他驱逐出场,哪能容他这般放诞不羁,视众人如无物? 此时,站在一旁的鲜于明,眉头微蹙,语带沉稳地开口道:“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要是我们侥幸胜了,你与孟公之间的恩怨,便需得一笔勾销,不得再行寻仇滋事。毕竟,这江湖之大,讲究的是一个‘理’字。到那时,若你再有半分不妥之举,此处汇聚的武林前辈们,可都得站出来,秉公而断,为天下英雄讨个说法。”言罢,他目光扫过四周,只见众前辈或点头,或颔首,显然对此提议颇为赞同。 白开朗闻言,眉宇间怒气涌动,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自然之理,此处有无言大师及众多武林前辈为证,我白开朗的话,句句掷地有声。但倘若,你等无法取胜,又当如何?”说着,他的目光如炬,直视计小星,仿佛要将对方的灵魂洞穿。 计小星却像是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悠哉游哉地又夹起一筷子菜,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语调里带着几分戏谑:“哎呀,白兄啊,你这话可就说得太客气了。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怎么办?我既然敢站在这儿,那自然是心里有谱,胜券在手,跟进自家茅房拉屎一样稳当。”说完,他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表情里既有满满的自信,又带着一丝丝逗乐的意味,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旗帜在向他招手。 白开朗怒喝一声:“好个嚣张小子,且看剑!”言罢,他长剑猛然一振,剑身顿时嗡嗡作响,仿佛龙吟虎啸,震慑人心。白方的武师们见状,纷纷齐声喝彩,声震屋瓦。这一记抖剑,确实显露出了他深厚的内功与不凡的剑法造诣。白开朗心中暗自得意,暗想此番定要在这计小星身上留下几道深刻的记号,方能彰显出他半月庄的赫赫威名与不凡风采。 然而,计小星却只是轻轻一笑,身形向左一侧,便巧妙地避开了那凌厉的一剑,随后身形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大厅的正中央。他左手悠然地端着一只酒杯,杯中美酒轻轻荡漾;右手则用筷子稳稳地夹着一条金黄酥脆的鸡腿,神色从容不迫。他瞥了一眼白开朗,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说道:“白兄这剑,似乎还不够凌厉啊。”言罢,他便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鸡腿,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那吧唧吧唧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却也透露出他的一份从容与自信。 白开朗怒喝道:“你这般狂妄自大,可别怪我手中之剑不长眼,伤了你的性命!”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计小星却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依旧从容不迫:“那再好不过了,白兄,你就把你的剑法全数使出来吧,也好让我大开眼界,好生瞧瞧你的剑法到底有何独到之处。” 白开朗闻言,冷哼一声,怒气更盛:“哼,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接住我半套剑招已算是你命大!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罢,他双手一振,双剑齐出,剑尖带起阵阵风声,犹如两条蛟龙出海,向计小星猛刺而去。 计小星身形一晃,仿佛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在双剑夹缝中灵活地穿梭而过,竟未让那凌厉的剑锋沾到半点衣角。白开朗见状,双剑攻势更猛,一攻一守,快捷异常,犹如电闪雷鸣,让人眼花缭乱。然而,计小星却总能在这密不透风的剑影中找到破绽,身形轻盈地闪避着,仿佛在与风共舞,与剑共歌。 这时,计小星脸上浮现出一抹顽皮的笑容,嘻嘻笑道:“白兄,你既然如此自信满满,不如我们来一场赌斗如何?。” 白开朗不屑地反问道:“赌什么?你这小子又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赌注?” 计小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要是你输了,除了永远不得再找孟公生事之外,你在北庆城那座富丽堂皇的半月府,也得拱手让给我。” 白开朗心中冷笑,暗想:‘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妨先答应他,反正等会儿我剑下无情,不是将他一剑刺死,也要让他身受重伤,跪地求饶。’于是,他嘴角微扬,故作大方地说道:“就这么定了!你若想多拉一个帮手,来个两对一,我也无所谓。别说我白开朗以大欺小,不给你机会。” 计小星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悠然说道:“白兄,你又怎能断定不是以小欺大呢?你这般狂妄,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提议让我们二对一,哼,我计小星单手就能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白开朗闻言,怒火中烧,脸色铁青地吼道:“小子,你要是真被我伤了,又拿什么来赔?你莫不是不敢赌,生怕输了之后耍赖不认账吧?”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紧盯着计小星,手中的双剑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计小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这时,一旁的孟鸿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话茬道:“白少庄主,你那半月府宅子,究竟能值多少银两?”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白开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半月庄乃是我家几代人的心血所在,那宅子虽略显陈旧,但占地广阔,位置优越,少说也值一万两黄金!哼,你们要是输了,看怎么赔得起!” 孟鸿波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白开朗那愤怒的脸庞,缓缓说道:“半月庄旧宅确实宽敞非凡,白少庄主稍安勿躁,请稍等片刻。”言罢,他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夫人低声细语了几句,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信任。夫人闻言,立刻吩咐丫鬟柳儿快步奔向内室。 不多时,柳儿手捧一叠厚厚的钱庄银票,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孟鸿波。孟鸿波接过银票,目光坚定地望向计小星,深情地说道:“这位小爷为了在下如此挺身而出,兄弟我心中感激不尽。这里是一万两的金票,若是小爷不幸不敌白少庄主,这些金票便请白少庄主笑纳。至于其他的事情,白少庄主日后若要寻仇,我孟鸿波自当奉陪到底,咱们冤有头,债有主,绝不推诿。今日这场比试,只是朋友间的仗义相助,点到为止即可,还望各位手下留情,莫要伤了和气。” 他这番话说得坦诚而恳切,显然是对计小星的实力有所保留,担心他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孟鸿波深知计小星虽身手不凡,但面对白开朗这样的高手,胜算并不大,因此他提前准备好了金票,以作赔偿,希望能以此保护计小星免受伤害。 一旁的陆永长,生性豁达不羁,对赌博之事尤为热衷,此刻眼见一场精彩的赌斗即将上演,心中那股赌性瞬间被彻底激发。他兴奋地大嗓门喊道:“此言甚是,今日我们只论输赢,不决生死,方显英雄本色!我陆永长,可是十分看好白少庄主的身手!” 说罢,他也不含糊,直接从腰间摸出两只沉甸甸、金光闪闪的金元宝,重重地往身旁的赌桌上一掷,那“哐当”之声清脆响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陆永长满脸笑意,高声宣布:“咱们来个三对一的赌注,我这里可是整整三十两金子,就赌谁能赢那一千两银子!怎么样,有没有哪位英雄好汉愿意来搏一搏?” 他连喊了几声,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挑衅,然而,四周却是一片沉寂。众人目光在计小星与白开朗之间来回游走,心中皆暗自盘算。计小星虽年轻气盛,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与白少庄主抗衡的对手。即便这以一博三的赌注看似诱人,胜算却太过渺茫,因此,即便是最爱凑热闹的赌徒,此刻也无人愿意轻易下注。 眼见气氛因无人敢于应赌而逐渐凝固,柳儿心中涌起一股不容置疑的勇气,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宛如一抹清风拂过紧张的空气。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人群中犹如银铃般响起,带着不容小觑的坚定:“陆盟主,我柳儿虽身为女子,却也知道赌桌之上,讲的是信用与胆识。今日,我便斗胆,愿与您一赌高下。”说着,她轻轻褪下腕间那只镶嵌着璀璨宝石的镯子,那镯子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光芒与故事,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陆永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意。他深知自己一生为盗,对于各类珍宝的鉴赏自有一套独到的眼光。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宝镯,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那宝石色泽纯正,切割工艺精湛,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于是,他爽朗地笑道:“柳儿姑娘,你这只镯子价值非凡,少说也值三千两银子。我陆永长虽爱赌,但绝不欺瞒妇孺。来,给我再添上六千两,咱们这场赌局才算公平。” 言罢,他示意身旁的手下,只见那人迅速从怀中掏出四只沉甸甸的金元宝,恭敬地摆放在桌上,与柳儿的宝镯并列,金光与宝石的光芒交相辉映,为这场赌斗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色彩。 艾静猛然间将手中紧握的半截断剑重重掷于桌上,金属与木桌相碰,发出一声清脆而决绝的响动,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以此剑为注!”这柄剑原是龙吟门派的象征,却在先前的交锋中被计小星不慎踏断,而艾静在众人争论不休之际,已悄然将那两段残剑拾起,此刻成为了她决心与命运的赌注。 计小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他诧异地笑道:“你这半截残剑,又能作何用处?”周围的看客们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不解其意。 艾静眼神凌厉,声音更加坚定:“我赌的,是三博一。若你这小子侥幸赢了,便用这半截剑在我身上留下三个印记;而你若败了,我则只需在你身上留下一个窟窿。你可听明白了?”她的语气中,既有对赌局的决绝,也有对命运的不屈,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场赌斗,更是她内心深处戾气爆发的展现。 第144章 江湖豪杰,狡黠光芒 厅内汇聚的江湖豪杰们,个个都是历经风雨、见过世面之人,他们的一生中不知目睹了多少腥风血雨,参与过多少惊心动魄的大赌局。然而,像艾静这样以性命作为赌注,直接提出如此残酷赌约的场景,却是前所未有的,一时间,众人皆被这股凛冽的决绝之气所震慑,不由自主地暗暗咋舌,心中既感震撼又觉不可思议。 计小星面对艾静这突如其来的赌约,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与不忍,轻笑道:“你如此花容月貌,我又怎能狠得下心,对你下手呢?”他的语气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羁与傲娇,仿佛是在试图以轻松的态度化解这紧张至极的氛围。 丰刚毅怒喝一声:“你这个混账小子,言语给我放尊重些!胆敢对我义妹出言不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 艾静目光如炬,扫视着孟方及其一众门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辞犀利如刀:“我原以为孟府在北庆乃是大名鼎鼎,门下定有几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却不曾想,竟是一群连女子都不如的懦弱之辈!” 柳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挺身而出,声音清脆而坚定:“女子又如何?我柳儿今日便要与你一赌高下!”孟门弟子中,瞬间有四五人应声而出,纷纷表态:“师娘,让我们来赌!” 柳儿却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自信与决绝:“不必,这场赌斗,我一人足矣。”说着,她转向艾静,眼神中火花四溅,“好,陆盟主,烦请您做个见证。” 陆永长,这位名震北庆江湖的大盗,虽嗜赌如命,性情残忍,但面对如此激烈的赌斗,也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他试图缓和气氛:“两位姑娘,何须如此较真?不如赌些胭脂水粉,或是珠宝首饰,岂不更有趣味?” 柳儿却不为所动,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复仇的火焰:“她伤我门弟子,割去一只耳朵,此仇不报,我柳儿誓不为人。今日,我必要让她知晓,血债终需血来偿,我要亲手切下她的双耳!”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气所笼罩。 陆永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再劝也是无益,只能默默旁观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此时,丰刚毅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孟夫人对这位小白脸,还真是情深意重,竟不惜以性命为注,陪他玩这场生死游戏。” 柳儿闻言,脸颊微红,眼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究竟敢不敢赌?”她的语气中既有挑战,也有对丰刚毅轻视的不满。 计小星听罢丰刚毅的嘲讽,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愣,随即怒不可遏地喊道:“好!我计小星今日就与你这个疯子十三一赌高下!”在场众人皆知丰刚毅因剑法超群,天地十字剑总计十三招杀着,他被北庆一带江湖人誉为“丰十三”,而计小星此言,无疑是对丰刚毅的极大侮辱。 丰刚毅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竟敢如此挑衅!说吧,你要赌什么?我丰刚毅今日就陪你玩到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屈辱,都化作这场赌斗的力量,一雪前耻。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悠然说道:“这样吧,我也来个三博一的赌局与你较量。若是我输了,我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恭恭敬敬地叫你三声爷爷,绝不食言。但若是我赢了,你只需要叫我一声便罢,这可算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如何?”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被计小星的俏皮与大胆所逗乐,有的掩嘴轻笑,有的摇头晃脑,觉得这位少年实在是顽皮得紧,竟敢在如此紧张的赌斗氛围中,还能开出这样的玩笑。就连一向冷漠的丰刚毅,也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轻蔑,仿佛被计小星的轻狂所激怒,更加坚定了要给他一个深刻教训的决心。 丰刚毅见众人因计小星的话而哄笑,脸色愈发阴沉,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愿再与这狡黠少年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于是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悦与威严说道:“谁有空在这里与你胡闹?我丰刚毅言出必行,你若能胜,我接着来领教你的高招。” 计小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装作无辜,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继续挑衅道:“如此说来,你单人独剑,莫非还比他那双剑更加厉害不成?” 丰刚毅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计小星这是在故意挑拨,意图让他与孟方之间产生嫌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沉声道:“剑法之高低,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评判?各有各的绝招,各有各的精妙。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白开朗见他二人唇枪舌剑,争执个不休,心头不禁涌起一股焦躁之情,他猛地大喝一声:“够了!小子,别光说不练,看剑!”话音未落,他已挺身而出,双剑如同两道银龙,瞬间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向计小星疾刺而去。 只见白开朗双剑交织,白光闪烁间,剑招层出不穷,时而如春风拂面,轻柔细腻;时而如秋风扫落,凌厉无情。那剑法生生灭灭,消消长长,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隐隐之中,仿佛有风雷之声在耳边轰鸣,气势惊人。 计小星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招,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开朗的剑尖,只见那双剑虽然攻势如潮,但在他眼中,却有不少破绽可寻。他嘴角微扬,轻笑一声:“你这剑法,看似变化繁复,凌厉狠辣,实则漏洞百出。” 话音未落,计小星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穿梭于两道剑光之间。他步伐轻盈,身法灵动,仿佛游鱼得水,自如地穿梭在剑影之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不与剑锋硬碰,也不失半点风度。他这般潇洒自如的模样,让在场众人无不暗暗称奇,心中暗自佩服他的胆识与武艺。 第145章 武学奇才,掌声如雷 白开朗手中的双剑舞动得犹如疾风中穿梭的精灵,又似夜空中划破天际的闪电,每一击都迅猛无比,却始终难以触及对手的衣襟,引得周围观战的人群目不转睛,惊叹之声此起彼伏。陆永长转头对身旁的无言大师低语道:“这位少年的轻功造诣,实属罕见,身形轻盈若燕,步伐诡谲多变,真乃武学奇才。”无言大师闻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轻轻颔首,以示认同。 然而,在旁观战的丰刚毅与艾静,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忧虑。艾静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提高了嗓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这小子一味闪避,只知逃遁,根本不敢正面交锋,这岂能算是真正的比武较量?” 白开朗杀意汹涌,剑锋如电,直取计小星心脉,一式“中宫直入”,剑光闪烁间,已至胸前。紧接着,他施展出“左右开弓”的绝技,左手剑一抹寒光向左疾刺,右手剑紧随其后,向右横扫,双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意图让计小星无处遁形。 面对这雷霆万钧之势,计小星身形却诡异地一晃,仿佛游鱼穿梭于急流之中,竟在白开朗双剑合围的刹那,贴身逼近,左腿如同旋风般扫出,目标直指白开朗支撑腿。白开朗猝不及防,左腿急忙后撤,却因力道过猛,身形微微一晃。计小星这一腿看似随意,实则暗含三成内劲,足以令对手措手不及。 白开朗身形踉跄,险些失去平衡,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迅速调整呼吸,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口中怒喝道:“你这小杂种,竟敢暗算老子!”言罢,他怒火中烧,剑势更加凌厉,刷刷刷,三剑连环而出,每一剑都蕴含着他毕生修为,誓要一雪前耻。 计小星此番出手,本意在于平息争端,绝非有意与江湖中人结下梁子,更不愿平添无谓的仇恨。然而,白开朗口出不逊,言辞污秽,令计小星心中怒火中烧,难以按捺。他暗自思量:今日若不以一两手上乘武学震慑此人,令其心悦诚服,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念及此,计小星身形一晃,已轻巧地跃至桌边,那动作轻盈若燕,不带一丝风尘。他伸手轻提一只青花瓷酒杯,杯中酒液如琥珀般晶莹剔透。计小星仰头,一气饮尽,酒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更添了几分不羁之态。他大笑一声,声音清朗,穿透喧嚣:“来来来,快打快打!我这酒还未喝够,饭也未吃饱,咱们速战速决!”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与惊呼。计小星此举,不仅展现了他对局势的从容掌控,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自信与豪情,仿佛这世间一切纷扰,都不过是他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便可笑对风云。 白开朗眼见计小星如此轻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盛,长剑舞动,剑尖如同疾风骤雨,越来越快,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怒意与杀意。一旁的丰刚毅见状,急忙提醒道:“开朗,沉住气!他这是激将之法,莫要中了他的计!”白开朗闻言,心头一震,猛地收住即将失控的剑势,双脚稳扎地面,双剑舞动间,变得沉稳而狠辣,剑光如网,再次将计小星牢牢笼罩其中。 计小星左手悠然持杯,右手轻握竹筷,面对白开朗如潮水般的攻势,他身形轻盈,进退自如,仿佛游走在剑影之中的幽灵。那剑法虽凌厉无匹,却难以触及他分毫。剑光闪烁,人影交错,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在众人眼前上演。 突然,计小星身形暴起,如同龙腾九天,竟在密不透风的剑网中寻得一线生机,轻盈跃出战斗圈外。他动作不停,将手中酒杯轻轻置于桌上,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激烈交锋都未曾发生。紧接着,他迅速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调侃:“你的剑法,漏洞百出,犹如孩童玩闹,怎能伤我分毫?今日你这桩买卖,怕是要蚀本了。”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将这场较量玩弄于股掌之间。 鲜于明站在一旁,目睹计小星如此戏耍对手,心中忍俊不禁,暗自为他的机智与胆识喝彩。就在这时,计小星身形陡然一转,筷间夹着的鸡腿如同暗器般疾射而出,直奔白开朗面门。同时,他另一手伸筷如电,精准地夹住了白开朗刺来的长剑,内力透过竹筷,直透剑身,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撒剑”,白开朗只觉手中一轻,长剑竟被震得脱手而出,哐当落地。 白开朗不甘示弱,右掌猛地一拍桌面,借力跃起,左腿如同旋风般横扫而出,企图在败势中寻得一线生机。然而,计小星早有防备,双足轻点地面,身形如同燕子般轻盈跃起,轻松避开了这一腿。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酒杯如同流星般飞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白开朗左手的神门穴。白开朗只觉手臂一阵酸麻,余下的长剑也无力地滑落。 计小星趁机抢上,身形如同鬼魅,眨眼间便来到了白开朗身旁,轻松夺过长剑。他手腕一抖,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伴随着他高亢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江湖朋友,恐怕从未见过我这等剑法,今日便让你们开开眼,仔细瞧好了!” 言罢,计小星长剑舞动,剑光如龙,左攻右守,右击左拒,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至极,剑招繁复多变,仿佛无穷无尽。旁观的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无不暗暗佩服计小星那超凡脱俗的剑法与深不可测的内力。 计小星舞剑至酣畅淋漓之处,剑气纵横,如彩虹贯日,又似雷霆万钧,气势磅礴,仿佛能吞山河、纳日月。他将“天地十字剑”与“龙吟快剑”中的杀招精要融为一体,每一剑挥出,都蕴含着无尽的变化与威力,剑光闪烁间,似有风雷之声相伴。 随着他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长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直插巨梁之上。那巨梁承受不住这股惊人的力量,竟被长剑洞穿,剑身继续向上,冲破屋顶,直冲云霄,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一记绝技,正是计小星独步江湖的“星雨飞花”手法,其威力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计小星施展完这一绝技,身形轻盈地退后数步,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不过是他信手拈来的一场游戏。厅中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叹连连,掌声如雷,喝彩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许多人更是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计小星朗声笑道:“有人要唤我作亲爷爷了!” 第146章 温婉感激,好奇戒备 丰刚毅的面色如同寒铁般沉凝,手指紧紧扣着剑柄,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陆永长则是一脸轻松写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柳儿说道:“孟夫人,这一局,您可谓是智勇双全,赢得漂亮!这金元宝,就请您笑纳吧!”言罢,他轻描淡写地将沉甸甸的金元宝推向对方。 柳儿身姿轻盈地欠身行礼,声音温婉而感激:“多谢陆盟主慷慨,那我就代您行这赏赐之事了。”随即,她提高嗓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厅堂:“诸位英雄听好,这里有九千两纹银,乃是陆盟主与我玩笑间所设赌局之彩头。诸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孟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今日,我便借这彩头,聊表心意,每位前辈、兄长、姊姊随行的仆从管事,皆可获得纹银一百两,明日自会有人送至各位下榻之处。”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顿时缓和,众人见事态和平解决,既无人伤亡,孟府的处置又显得得体大方,纷纷露出欣慰之色。唯独白开朗,此番败北,面上难掩黯然之色,光彩尽失。 孟鸿波见状,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开口:“白少庄主,当年之事,确是我与你父亲有过一番较量。只可惜我技艺不精,未能敌过你父亲的高招。至于你父亲的不幸,实则乃芙蓉山庄庄主正英师太所为,当年我因一时虚荣,错误地将此事揽于自身,实在惭愧至极。今日,当着在座各位英雄的面,我孟鸿波向你正式致歉。”说着,他郑重其事地向白开朗拱手作揖,其身后的弟子晚辈们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恭敬地磕起头来,场面庄重而感人。 白开朗事先已明言在先,江湖之上的英雄好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深知,倘若自己此刻背信弃义,那么费尽心力邀来的朋友们,恐怕再难心无芥蒂地助他一臂之力。更何况,眼前这少年的武功造诣实在深不可测,自己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万万不是其对手。 回想起那位托镖人十二言辞恳切,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白开朗心中已了然,知晓理亏在自己这一方。思前想后,他决定借此机会,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于是恭恭敬敬地作揖还礼,打算就此罢休。 然而,就在这作揖之间,他脑海中闪过父亲慈祥而威严的面容,想起父亲生前对他的谆谆教诲和殷切期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孟鸿波拱手作揖,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挚与敬畏,缓缓说道:“白少庄主胸襟宽广,不念旧恶,此番大恩大德,鸿波实在是感激涕零。至于先前那赌宅子之事,想必只是这位小爷一时戏言,咱们权当玩笑一场,不必再提。明日我便着手为两位爷另寻一处更加舒适的宅邸,以表心意。” 计小星却在这时突然提高了嗓音,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急切地喊道:“那半截剑的赌斗又该如何了断?此事可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他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柳儿见状,心中虽已因夫君化险为夷而满心欢喜,却也不免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一丝忧虑。她轻移莲步,温柔地劝说道:“公子,咱们还是进内堂喝杯茶,慢慢谈吧。这些琐事,就不必再提了。” 计小星却仿佛未闻,固执地继续说道:“还有,那小子还未叫我亲爷爷呢,这赌约可还没算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倔强,显然是对自己赢下赌斗感到极为满意,但丰刚毅先前的污言秽语却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鲜于明站在一旁,心中虽也明白见好就收是明智之举,但回想起丰刚毅那粗鲁无礼的言语,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不悦,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丰刚毅原本见计小星武功超凡,身法诡谲多变,心中虽有忌惮,不愿轻易招惹,但见对方一再挑衅,挑衅之意愈发明显,终于按捺不住胸中怒火,手指笔直地指向计小星,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屑:“你究竟何门何派?速速报上名来,免得我手下无情!” 计小星瞥见他身为天山派弟子,本应心生敬畏,不愿过多为难,但见他如此无礼,心中也涌起一股教训之意。他眼神一凛,横眉冷对,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只说一次,你最好收回你那乱指的手指,免得自讨苦吃!” 一旁的艾静见状,心中对计小星的张狂愈发不满,她柳眉倒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就算我与丰哥联手,难道还怕你这孤身一人不成?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开口骂道:“呸!你这狂妄的小贼,指你又如何?”她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计小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夹起一筷油光发亮的猪蹄肥肉。他身形一晃,仿佛一道残影,眨眼间便欺近艾静身前。艾静反应亦是不慢,抬手欲挡,却只格开了半招,便被计小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块肥肉送入了她口中。艾静猝不及防,嘴里突然被塞满,一时间呼吸受阻,脸色憋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计小星手腕一抖,那筷子竟如利剑般精准地点在了艾静的右手神门穴上。艾静只觉手臂一麻,握在手中的断剑不由自主地脱手而落,叮当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丰刚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震惊不已。他指着计小星,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刚才使用的那招‘剑转游锋’,乃是我天山派的剑法,你究竟是从何处偷学而来的?快说!”他的语气中既有愤怒,也有对计小星身份的好奇与戒备。 第147章 何须偷学,风笑不止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偷学?我何须偷学?这武学之道,本就相通,我不过是触类旁通罢了。”他心中却暗自嘀咕:‘说起来,好像也算是偷学了点皮毛吧,不过……嘿,管它呢,如今我已将其化为己用。’ 丰刚毅闻言,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凝结成霜,他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么,你究竟是从何处偷学得这‘剑转游锋’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善,显然对计小星的回答并不满意。 计小星一听,嘴角咧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悠哉游哉地回道:“偷学?不存在的!我这人天生就有个本事,看啥都能看出点门道来,武学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儿,触类旁通,手到擒来!”他心里头却跟唱戏似的,自个儿心里嘀咕:“话说回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偷的味道,但……嘿,管他偷不偷的,现在这招儿在老子手里,那就是老子的独门绝技了!” 艾静猛地一口吐出嘴里的肥肉,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随即她身形一晃,大步向前,手指如戟,直指计小星,怒目而斥:“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是谁派你来这里撒野捣乱的?哼,告诉你,我乃龙吟剑派赫赫有名的飞天剑二师姐艾静,名震江湖,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轻轻抖了抖衣襟,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龙吟剑派?哼,你们门宗的西门玉堂可是我拜把子的兄弟,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礼让三分。至于你这泼辣婆娘,看来真是欠收拾,不懂得何为尊卑有序!” 艾静闻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喝道:“我那西门师叔眼界之高,犹如云端之上的雄鹰,俯瞰众生,岂会你这等油嘴滑舌、招摇撞骗之辈所能企及?他老人家交友广泛,但皆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英雄豪杰,何时轮得到你这无名小卒来攀附?更何况,你竟胆敢折断我龙吟剑派的长剑,此等行径,简直是对我龙吟剑派的极大侮辱!你这狂妄之徒,真当我龙吟剑派无人了吗?”她越说越气,声音也愈发尖锐,言辞之间,已带上了几分刻薄与侮辱。 计小星面色如常,双眼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缓缓开口道:“我今日卖你师叔西门玉堂一个面子,不取你性命,但……活罪,却是难逃!”话音未落,只见他手指微动,四支竹筷如同离弦之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激射而出,直奔艾静而去。那速度之快,连空气都仿佛被其划破,发出轻微的啸声。 艾静心中大惊,她深知这竹筷的威力,若是躲避,势必无法兼顾全身,面门要害必将暴露无遗,后果不堪设想。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竹筷逼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小星精准地控制着力道,一支竹筷轻点艾静中庭大穴,力道恰到好处,既让她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又不至于伤及性命。另一支竹筷则巧妙地射落了她的发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肩头,凌乱中带着几分凄美。 计小星射向中盘的竹筷,他仅用了一分力,足以击中却绝不致命,显露出他深厚的内功与精准的控制力。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手指间已夹着一粒黄色的药丸,迅速塞入艾静口中。从“逃”字出口到喂服毒丸,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旁人中武功稍逊者,根本未能瞧清其中的奥妙。 “这是风笑丸,”计小星淡淡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只要你心起怒意,药性便会立即发作,让你狂笑不止,直至晕厥。”说完,他轻轻一挥手,解开了艾静被制住的大穴。 艾静捂着胸口,喘息间带着几分急促与羞愤,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狼狈,长发披散,状若疯癫。她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刚想开口骂出“小贼”二字,却突然之间,一阵难以抑制的笑声从喉咙里爆发出来,如同泉水般滔滔不绝,震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一脸愕然。 丰刚毅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猛地一抽腰间长剑,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嗖”的一声清脆声响,长剑瞬间出鞘,直指计小星。“浑小子,你竟敢使出如此阴毒手段!”他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愤慨。 孟鸿波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得到了平息,没想到却因为这点小小的枝节再次掀起了波澜。他深知丰刚毅的脾气,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连忙上前打圆场,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恳求:“这位小爷,您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呢?来来来,我这就去取来解药,给这位姑娘服下,咱们大家还是坐下来,和和气气地喝一杯酒,消消火气吧。”说着,他还不忘向计小星使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不要再生事端。 丰刚毅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空气都仿佛为之一颤:“浑小子,你听着,速速将解药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丰刚毅以大欺小,我这手中的剑,可是不认人的!”他虽年龄已三十一二,但身形魁梧,气宇轩昂,只是碍于面子,不愿在众人面前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计小星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嘻嘻哈哈地叫了起来:“哟,这不是疯子十三嘛,怎么着,想耍赖啊?你先乖乖叫我一声亲爷爷,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解药给你了呢。哈哈,赌输了想赖账,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哦!”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俏皮的模样,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第148章 利剑直竖,剑鞘牢牢 丰刚毅的双眉如同两把利剑般直竖,眼眶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仰天长笑,那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不甘,吼道:“简直是荒谬至极!方才还言及龙吟剑派的西门玉堂与你有兄弟之谊,又称我天山派掌门对你亦是礼让三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一旁的艾静,笑容中带着几分扭曲,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丰……丰哥……哈哈……快……杀了他……哈哈哈……”她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与哀求,显然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 丰刚毅目睹义妹如此痛苦,心中的杀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环视四周,众人的眼神中或恐惧或冷漠,显然都已看出他心中的阴狠,即便他此刻动手,也无人会指责他以大欺小。他自信地挺起胸膛,心想:我剑法已深得本门精髓,你虽斗得过白开朗,剑招也耍得有几分模样,但终究不过是萤火之光,岂能与我这皓月争辉? 念及此,丰刚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意与不屑,他缓缓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丰刚毅不客气了!”说着,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刀般直视计小星,“你若再不交出解药,可别怪我以大欺小,剑下无情!”言语间,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傲气与霸气,让人不寒而栗。 计小星心里头那叫一个嘀咕:“嘿,这家伙的剑法,一看就是天山派的真家伙,可惜啊,还没练到‘一剑出,风云变’的地步。估摸着他在江湖上混到现在,对手都跟闹着玩似的,一个个得知他是天山派的弟子,不是拍马屁就是送彩虹屁,把他给捧得,哎哟,那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今儿得让他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计小星转向孟鸿波,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孟公啊,劳您大驾,吩咐手下取来十柄上好的剑器如何?”孟鸿波一听,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谦逊的笑容:“小爷,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孟公’二字我可担当不起。”言罢,他朝身旁的柳儿使了个眼色,柳儿会意,轻轻一挥手,早有准备的孟鸿波门徒们便迅速从内室捧出了十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一字排开在桌上。这些剑皆是门中珍藏,每一柄都经过精心挑选,剑身泛着冷冽的光芒,相互映照之下,更是熠熠生辉,仿佛连室内的空气都被这股锋利之气所切割。 众人的目光在这十柄利剑与计小星之间游走,心中暗自揣测,不知这位年轻高手会选中哪一柄作为自己的武器。然而,计小星却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看,我就用这剑鞘吧!”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一只看似平平无奇的剑鞘,轻轻一晃。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低语和惊讶。要知道,剑鞘乃是保护剑刃之物,何时成了对敌的兵器?更何况,丰刚毅的剑法已臻化境,仅凭一个剑鞘,又如何能与之抗衡?众人心中不禁生出种种疑惑,目光中既有不解也有期待,纷纷猜测计小星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丰刚毅心头怒火中烧,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心中暗誓:“你这般轻视于我,若死在我剑下,亦是咎由自取!如此骄横跋扈,实乃取死有道!”他深吸一口气,臂膀间内劲涌动,如同江河暗流,剑身随之震颤,释放出凛冽的寒光,伴随着一阵低沉而持续的嗡鸣,犹如龙吟浅唱,响彻厅堂。“接我这招!”他低吼一声,剑法陡然变得诡谲莫测,剑尖巧妙地偏离常规轨迹,疾速向计小星右手腕脉门刺去。丰刚毅心中盘算,你手中剑鞘无锋可挡,看你这回如何化解! 大厅之内,数百双眼睛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紧紧跟随那抹闪耀的剑光,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计小星身形不动如山,眼神却闪过一丝狡黠。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旋,仿佛风中柳絮般轻盈,一抹灰影瞬间闪过,长剑竟奇迹般地滑入剑鞘之中,动作流畅至极,无一丝拖泥带水。紧接着,他手指微动,如同灵蛇出洞,直指丰刚毅的神门穴,一股危机感猛然袭来,迫使丰刚毅不得不仓促收手,以免要害受制。 就在这一收一放之间,局势逆转,丰刚毅手中的长剑竟被计小星以巧妙手法夺去,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厅内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失色,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悠长而震撼的“啊——”,那声音中既有惊讶,也有对计小星精湛技艺的赞叹,整个大厅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留下那声惊叹在空气中回荡。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他轻轻一挥手,指向不远处那张摆满了各式长剑的桌子,语带从容却暗藏锋芒:“那桌上,我已为你精心准备了十柄剑。去吧,挑选下一把。”此言一出,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计小星早有预谋,那十柄剑竟是专为丰刚毅而设下的局。 丰刚毅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惊愕与愤怒交织在他眉宇间。他猛地一咬牙,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一把抓起桌上最近的一柄长剑,剑尖抖动,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直取计小星的下盘而去。这一击,既快且狠,显然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破眼前的僵局。 然而,计小星却仿佛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身形未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他深知这一剑不过是虚晃一枪,因此并未急于招架,只是静静等待。果然,丰刚毅的剑锋在即将触及地面的一刹那,猛然回收,剑势一转,改为刺向计小星的小腹,企图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扭转局势。 但计小星早有准备,他手腕微翻,剑鞘如同活物一般,精准地挡在了长剑必经之路。只听“锵”地一声金属交鸣,丰刚毅的长剑被剑鞘牢牢锁住,动弹不得。紧接着,计小星身形一动,反手一圈,利用剑鞘的杠杆,轻而易举地将丰刚毅手中的长剑再次夺下。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让在场众人无不叹为观止。 丰刚毅不甘心就此落败,他连续三次尝试,每次都是从桌上抓起新的长剑,企图以数量和速度压倒计小星。然而,每一次,他的长剑都无一例外地被计小星那看似平凡无奇,实则精妙绝伦的剑鞘技巧一一收走。三次之后,丰刚毅愣在原地,手中空空如也,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挫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众人震惊的目光和偶尔传来的低语,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第149章 精妙掌控,疯子十三 计小星身形轻盈,仿佛舞蹈般优雅地弯腰,双手如同魔术师般灵巧,瞬间从地上抄起三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随即身形微动,内力涌动,施展出了他独步江湖的绝技——星雨飞花。只见三柄长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三道银色的流星,划破空气,带着轻微的破风声,以菱形阵势疾射而出,最终“笃笃笃”三声清脆响亮,精准无误地钉入了坚硬的石墙之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丁字形图案。这一手绝技,既展现了计小星深厚的内功,又彰显了他对剑法的精妙掌控,引得在场众人纷纷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这欢呼声还未完全散去之际,丰刚毅却突然打破了这份和谐。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趁着计小星收势未稳,以及众人沉浸在惊艳之中的空档,猛然出剑。那剑快得令人咋舌,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空间的宁静,直取计小星的后心要害。剑尖即将触及计小星衣衫的瞬间,丰刚毅才冷喝一声:“看剑!”这一声,既是警告,也是决绝,显然,这一剑乃是偷袭,企图一击毙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的不光彩。 计小星身形轻盈地一侧,犹如柳絮随风,右手腕轻轻一抖,剑鞘中顿时闪过一抹寒光,长剑如同出鞘的龙吟,伴随着他低沉而有力的喝声:“看剑!”瞬间,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剑尖直指丰刚毅。 丰刚毅,这位以剑法刚猛着称的高手,此刻施展的是一招“剑断长川”,剑势如江河奔腾,势不可挡。计小星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非但不避,天地十字剑的剑招他也会,同样使出了“剑断长川”,剑光闪烁间,两股剑意在空中碰撞,仿佛两条巨龙交织缠斗。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计小星却暗藏玄机。他剑鞘刺出之后,并不急于推进,而是巧妙地借助剑势的回旋之力,身形猛地一转,如同旋风中的落叶,轻盈而快速。丰刚毅本以为能凭借相同的招式轻松避开,却不料计小星这一转,剑鞘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灵动异常,紧随其身形转动,在他侧身闪避的刹那,剑鞘已悄无声息地点至他的胸前,只差毫厘便要破衣而入。 丰刚毅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背后袭来,仿佛那剑尖已穿透衣衫,直抵后心,瞬间,冷汗如细雨般洒落,浸湿了衣襟。他心中大惊,本能地使出一股蛮力,向前猛扑,企图逃离这死亡之吻,紧接着,身体借力向上纵跃,犹如惊弓之鸟,企图在空中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计小星的长剑却如同鬼魅,紧紧跟随,无论丰刚毅如何闪避腾挪,那剑鞘的一端始终如影随形,紧贴在他的后心,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无法摆脱。丰刚毅心中惊骇欲绝,他能感受到剑尖上传来的阵阵寒意,以及计小星那份游刃有余的从容。幸运的是,计小星并未下杀手,只是以剑尖轻点其衣,那份力度,若再向前丝毫,他恐已命丧当场,十条性命也不够赔的。 恐惧与惊慌交织在丰刚毅的心头,他使出浑身解数,七八般身法轮番上阵,时而如灵猴攀枝,时而如燕子掠波,极尽变化之能事,企图摆脱这背上如影随形的剑鞘。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剑鞘就像生了根一般,牢牢地“粘”在他的背上,无法撼动分毫。 计小星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意识到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他见丰刚毅双手已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于是,他缓缓收剑撤招,剑光一闪而逝,空气中重新恢复了宁静。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这便是‘天地十字剑’中的一式,名为‘剑光流转’,你未曾学过么?” 丰刚毅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终于从极度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他低头喘息,额头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招……这招竟叫‘剑光流转’……”言语间,既有对计小星剑法之精妙的震撼,也有对自己未能识破此招的懊悔。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疯子十三,咋样,服不服?可曾让你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言罢,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与挑逗。 丰刚毅闻言,脸色微沉,却仍保持着冷静与沉默。他心中暗自憋屈,二十载寒暑,他浸淫于剑法之中,日夜苦练,却屡屡未能得遇真正对手,以验证其剑法之真谛。此刻,一股不甘与倔强在他胸中涌动,他终是忍不住,目光炯炯地望向计小星,挑战之意溢于言表:“你手持剑鞘,未免太过儿戏,岂能显出真功夫?” 计小星朗笑一声:“好嘞,睁大眼睛瞧好了!”言毕,他身形一展,脚下一点,接过长剑,如同灵蛇出洞,平直而迅速地刺向丰刚毅的胸口。丰刚毅反应迅捷,不假思索地举剑相迎,“锵“地一声,双剑相交,火花四溅。他顺势借力,反击一剑,剑尖直指计小星要害。 然而,计小星却仿佛早有预料,身形轻盈一侧,手中长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灵巧地格开了丰刚毅的攻势。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丰刚毅欲收剑再攻,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竟牢牢地粘在了计小星的剑上。 计小星微微一笑,手腕轻转,长剑在空中划出了两个优美的圆弧。丰刚毅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自己的手臂竟不由自主地随着计小星的剑势旋转,根本无法控制。无奈之下,他只能松手,只听“咻”地一声,长剑如同脱缰的野马,远远地飞了出去。 计小星稳稳地站定,剑尖轻点地面,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从容:“怎么样,疯子十三,还要不要再试试?”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挑衅,仿佛在说:“我这点本事,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吗?” 第150章 游龙出海,飞脱门框 丰刚毅牙关一咬,决心已定,猛然间伸手夺过桌上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剑。这剑轻盈灵巧,仿佛有灵性一般,随着他手腕一抖,便如蛇信般疾刺向对手的左肩。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盲目地与敌剑硬碰硬。只见计小星反应迅速,剑尖微颤,欲要格挡,丰刚毅却狡猾地提前收招,企图诱敌深入。 然而,计小星岂是等闲之辈?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长剑如同游龙出海,趁着丰刚毅旧力未收、新力未生之际,嗖的一声,直取丰刚毅胸前要害。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丰刚毅措手不及,心中大惊,若不抵挡,只怕真要被刺个穿膛而过。无奈之下,他只得仓促间横剑于前,企图以剑刃相交来化解这致命一击。 双剑相交,金铁交鸣,火星四溅。计小星手臂轻轻一旋,内劲透剑而出,只听“咔嚓”一声清脆响动,丰刚毅手中的长剑竟不堪重负,在半空中应声而断,断成两截,啪嗒落地,溅起一圈圈尘埃。 丰刚毅脸色骤变,不甘心地欲要再寻兵器,却被计小星一声断喝打断:“至此境地,你仍不知悔改?”话音未落,计小星身形一动,手中长剑化作两道银光,嗖嗖两声,直逼丰刚毅而来。丰刚毅急忙向后仰身躲避,却因此露出了下盘的破绽。计小星瞅准时机,左脚轻轻一勾,巧妙无比,丰刚毅顿时失去了平衡,仰面朝天地跪倒在地,尘土飞扬,狼狈不堪。 计小星剑尖稳稳当当地抵住了丰刚毅的喉结,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夜幕:“你,服了吗?”这句话,字字如刀,切割着丰刚毅最后的骄傲。自踏入江湖以来,他何曾遭遇过如此屈辱,一时之间,怒极攻心,气息逆乱,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双眼翻白,身躯僵硬地躺在地上,仿佛已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以为丰刚毅已命丧计小星之手,一时间议论纷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计小星心中也是猛地一紧,望着脚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对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若真的一时失手,自己将如何面对鹤白翁老前辈,那份愧疚与自责,足以让他余生难安。 想到这里,计小星连忙蹲下身,手指轻轻搭在丰刚毅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微弱却依旧顽强的心跳,心中稍安。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在丰刚毅胁下的章门穴与颈后的风池穴上连拍数下,手法娴熟,力度恰到好处,既是为了促醒,也是为了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艾静目睹这一幕,竟是笑得花枝乱颤,以至于身形一晃,也晕厥过去,而计小星则全神贯注于救人,对她的反应置若罔闻,双手飞快地在丰刚毅身上施展着救治的穴位按摩。鲜于明见状,也是连忙一跃而前,与计小星并肩,关切地注视着丰刚毅的情况,眼中满是忧虑。 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丰刚毅终于悠悠转醒,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边缘爬回:“你……你杀了我吧!”这句话,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此时,艾静也已从晕厥中醒来,却突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计小星转头看向艾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这不是还活着嘛,你哭什么?看来,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啊!”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艾静听后,羞愤难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猛地一跃而起,如同被激怒的母狮,一拳狠狠地向计小星的面门挥去。这一拳,凝聚了她全身的力气与愤怒,快如闪电,狠如豺狼。 然而,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计小星脸庞的刹那,艾静体内的毒性再次发作,她竟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众人见状,皆是一惊,深知计小星的实力深不可测,加之他此刻对艾静显然心有不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地出手相助。 计小星心中对艾静的狠辣早有不满,尤其是她之前不问青红皂白便削去了安正初的一只耳朵,那残忍的一幕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相比之下,丰刚毅虽然性格狂妄,但真正说起来,他所犯下的恶行却远不及艾静。因此,计小星存心要给艾静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江湖不是儿戏,每一次出手都需三思而后行。 丰刚毅,自幼便被收入天山派门下,拜在了以严厉着称的二师兄鹤宁座下。在鹤宁那如严冬般冷峻的目光下,他成长得就如同一只时刻警惕着猫儿的耗子,内心压抑而拘谨。然而,一旦脱离了师门的严格管束,独自踏入纷扰的江湖,那份长久以来被压抑的自我便如野草般疯长,让他变得加倍狂傲自大,仿佛要将过往的束缚一一挣脱。 鹤宁二师兄,性情中人,冲动且暴躁,行事往往凭一己喜好,鲜少有耐心与弟子们坐下来细谈做人处世的微妙道理。这样的教育方式,虽让弟子们在武艺上有所精进,但在心性修养上却略显不足,丰刚毅便是其中的典型。 此刻,面对计小星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少年,丰刚毅首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他平日里那股宁死不屈的傲气,在义妹艾静因毒性发作而痛苦呻吟的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因长时间的跪坐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定了定神,丰刚毅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都暂时搁置一旁。他双手轻轻交叠,向计小星连续作了三个深揖,姿态之低,前所未有:“少侠,方才我多有冒犯,实属不该。请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义妹性命攸关的份上,出手救救她吧!”言罢,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对义妹深沉的关爱,也是对自己无力保护她的自责。 计小星凝视着艾静,只见她笑得愈发凄厉,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混杂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全身因痛苦而剧烈颤抖,嘴唇更是由原本的红润渐渐转为青紫,显然已到了毒性发作的紧要关头。计小星心中一紧,深知此刻若再不施救,艾静恐有性命之忧。他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手中紧握着那枚珍贵的解药,正欲喂入艾静口中。 然而,艾静却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愤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别碰我!笑死了也不要你救!”她的声音虽微弱,却充满了决绝与不屈。计小星闻言,脸上不禁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手停在半空,进退两难。无奈之下,他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将解药轻轻一抛,扔向了站在一旁的丰刚毅。 就在这时,突然间“砰砰”两声巨响,震耳欲聋,原本紧闭的两扇板门竟被人以强大的掌力震得飞脱门框,如同两片巨大的叶子,旋转着飞进了大厅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转身望去,只见厅外缓步走进了六人,其中二男四女,身形各异,却都散发着不凡的气息。 那两名男子,一位身形魁梧,肌肉虬结,仿佛一座行走的山岳;另一位则身材修长,面容俊逸,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而四位女子,更是各有千秋,有的温婉如水,有的英姿飒爽,有的则俏皮可爱,但无一例外,她们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坚定与决绝,仿佛此行有着不为人知的重要使命。 这六人的出现,无疑为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聚焦在他们身上,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来意与身份。 第151章 正英师太,移花接木 计小星不由得一愣了,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着前方道:“嘿,白少庄主,你的杀父仇人主动上门了嘛!” 白开朗眉头紧锁,目光在这四位女子身上流转,只见她们步履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自信,随着距离的缩短,一股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寒意悄然弥漫开来。 孟鸿波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像是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嘴巴微张,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啊……这……这竟然是你……” 鲜于明在一旁,嘴角含笑,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似乎算定她会前来,悠悠说道:“正英师太总算来了,正所谓,真相只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对吧?” 正英师太面容冷峻,声如寒冰:“哼,以为屠戮我庄众多弟子之后,便能一走了之?” 计小星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缓缓开口:“哟呵,正英师太,您这出现得可真是时候啊,既不早也不晚,刚刚好!想当年您‘亲手’送走了白英博庄主,如今人家儿子白开朗可是心心念念要与您算一算这笔账呢。” 众人的眼神如炬,齐刷刷地聚焦在正英师太那孤傲的身影之上。正英师太傲然挺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放声大笑,那声音穿云裂石,震得林间鸟雀纷飞。“哼,尔等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集合起来又能奈我何?不错,白英博的确是我亲手所杀,他的功力也全数为我所用!若想报仇,尽管放马过来!” 十二目睹此景,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深沉的忧虑,他身形一晃,敏捷地跨前一步,压低声音:“诸位务必小心为上,正英师太的移花接木大法已然臻至化境!即便是轻微的触碰,也可能在未及她主动发难之时,便让我们的内力如漏沙般被她悄然吸纳。必须步步为营,谨慎至极,切莫让她有机可乘!”言罢,十二的眼神更加坚毅,全身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任何危机。 正英师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诮:“十二啊,你的叛变之心,老身早已洞若观火。若非念及你伴我练功,让我甚感欢愉,不然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十二神色冷峻,双眼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坚定,他沉声道:“今日之局,我们早已料定你会现身。为此,我们精心布下了天罗地网,究竟鹿死谁手,胜负未定!” 鲜于明凭借着他的麻虫,早早就察觉到了她们悄然逼近的气息。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盘算。为了将她们引入孟府,他故意在沿途留下了细微却足以引人注意的蛛丝马迹,每一处都巧妙地利用了环境的特点,既不过分显眼,又能确保她们能一步步跟随。 白开朗踏入孟府的那一刻,心中的怒火便如熊熊燃烧的烈焰,难以平息。此刻,眼前赫然出现的,又坦然自称是他杀父仇人。怒火瞬间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他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杀人者,必以命偿!你这恶毒的老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他双手紧握双剑,剑尖闪烁着寒光,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猛地朝正英师太扑去,誓要将这血海深仇,在此刻做个了断。 正英师太骤闻“恶毒老妇”之骂声,心中怒火瞬间熊熊燃起,秀眉紧蹙,宛若寒霜覆盖。她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闪至那人身前,抬手搭在他的肩头。白开朗不及反应,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只觉自身的真力自肩头汹涌而出,犹如江河决堤,不可阻挡。 他急忙调动全身真气欲行抵挡,却发现右臂竟如被千钧重物压制,丝毫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漩涡在他体内疯狂旋转,将他周身的力量一丝丝剥离。白开朗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巨口缓缓吞噬,生命力与真气正被无情地抽离,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与绝望之中。 眼见正英师太与白开朗交锋之际,白方武师们群情激愤,纷纷怒喝一声,锵然拔出腰间兵刃,身形暴起,犹如猛虎下山般腾空扑去。正英师太身旁的三名女弟子,皆是修为不凡之辈,她们反应迅捷,几乎在同一时间抢步上前,身形轻盈如同燕子穿梭,双手翻飞间,掌风如龙,带着阵阵罡风呼啸而出,宛如三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 “当当当!”一连串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罡风与武师们的兵刃相撞,激起一片火星四溅。那些内功深厚、修为高超的武师,凭借深厚的根基,勉强抵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罡风攻击,身形虽微微摇晃,却终究未被震退。然而,其余的武师们却没那么幸运,他们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迎面扑来,手中的兵刃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推开,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击,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孟鸿波眼见白方武师们如同潮水般一拥而上,心中暗自盘算:若此刻不施以援手,待白方人马逐一倒下,接下来便轮到孟门弟子面对正英师太的怒火了。念及此处,他目光闪烁,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助白方一臂之力,既能解半月庄多年来的深仇大恨,又能在江湖中赢得一份人情。 主意已定,孟鸿波急声高呼,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各位同门,此刻正是我们联手之际!大家快拾起兵刃,一同上去援手,共诛此獠!”言罢,他自身先动,身形如同猎豹般矫健,一把抓起身旁的长剑,剑尖轻点地面,借力腾空而起,直奔战局中心。 孟门弟子们闻令而动,没有丝毫迟疑,纷纷拾起各自的兵刃,或刀光剑影,或锤戟交加,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抢步而上。他们迅速将正英师太及那六名白方武师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杀气腾腾,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笼罩在无尽的战斗之中。 第152章 芙蓉六英,战局交错 此刻,白、孟两大高手已与芙蓉山庄的六位精英紧紧纠缠在一起,战况激烈,剑影纷飞,拳风呼啸。突然间,空气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啪”响,仿佛天际惊雷,震撼人心。只见无言大师与正英师太双掌猛然对撞,四股浑厚的内力交织碰撞,周遭空气似被撕裂,二人身形各自如受巨浪冲击,踉跄退开。 无言大师身形甫定,脸色已微微泛白,他怒吼一声,如同受伤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对手。然而,仅仅交换了几式,他便惊愕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功力竟如流水般被对方巧妙牵引,缓缓流逝。这股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让他又惊又怒,额头青筋暴起,嗓音沙哑地高声疾呼:“小心!她们个个精通移花接木大法,能吸人内力,切莫让她们得逞!” 在激烈的交锋之中,战场的一角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八人,他们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功力被彻底吸干,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只能无助地瘫软在地,生死未卜。这八人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和不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诡异的武功所侵蚀。 目睹此景,众人心头皆是一凛,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他们深知,在这芙蓉山庄的六人面前,若自身功力不够深厚,一旦与她们掌上相交,便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漩涡,再难从这“移花接木”大法中挣脱出来。这大法诡异莫测,能在瞬息之间将对手的内力化为己有,令人防不胜防。 计小星目睹着战场上的局势愈发危急,心中暗自思量,若再不及时出手,恐怕在场的众人都要命丧于这诡异的“移花接木”大法之下。正当他凝神思索对策之时,正英师太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地逼近了他的身前,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正英师太面带微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容小觑的寒意,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在此时显得格外诡异。“你的功力,看来也即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她话音未落,一掌已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劈向计小星。计小星曾亲身体验过这一掌的威力,深知其不可硬接,于是身形一侧,敏捷地闪避开来,同时急声高呼:“阿明兄,快回避!” 鲜于明一听计小星的急呼,身形宛若离弦之箭,瞬间做出了反应。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只在夜空中翱翔的燕子,轻盈地腾空而起,嗖的一声划破了空气的宁静,稳稳地落在了屋顶之上。他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战场,心中已有了计较。 随即,鲜于明双手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间,只见他身旁的空气开始微微颤动,紧接着,一群细小却充满活力的麻虫从他衣物中涌出,它们在空中盘旋飞舞,宛如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士,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鲜于明心意一动,麻虫们便纷纷散开,向着战场中的正英师太等人飞去。它们在空中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巧妙地阻挡着敌人的进攻路线。每当有敌人的手掌即将触碰到己方人员时,总有麻虫及时出现,或干扰视线,或直接叮咬,使得“移花接木”大法的施展变得困难重重。 这边,正英师太瞅准计小星身形微移的瞬间,左手轻扬,如同浮云蔽日,而右手则如雷霆万钧,猛然向身旁猝不及防的孟鸿波拍去。孟鸿波反应灵敏,身形犹如狡兔脱窟,连蹦带滚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计小星眼疾手快,抄起长剑,犹如龙吟浅唱,剑尖闪烁着寒光,直取正英师太。 正英师太冷哼一声,身形不转,右手回撤,掌心仿佛蕴含千钧之力,意欲擒拿计小星持剑的手腕。她的内功深厚,只需指尖轻触,便能吸走对方内力,令对手如陷泥沼。计小星心知肚明,哪敢让她得逞,身形陡然下沉,如同燕子掠波,一个灵巧的蹲闪,已避开了那吸力惊人的手掌。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名身着彩衣的女弟子突然从旁杀出,剑光如织,直逼计小星。计小星身形一侧,右腿如同疾风骤起,精准无误地踹在了那女弟子右膝之下三寸处,只听“喀喇”一声脆响,女弟子的膝盖瞬间扭曲变形,哀嚎未出,已颓然倒地。 孟门之中,两名弟子见状,怒目圆睁,双剑齐出,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那名倒地的女弟子刺穿,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陆永长原本正与那女弟子缠斗,见此突变,心中一凛,立即抽身而出,身形如箭,直奔无言大师而去,意图助他一臂之力,共抗强敌。整个战场,剑影交错,杀气腾腾,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上演。 “快!退到墙边,这里交给我来!”计小星的声音坚定而急促,他一边说着,一边以巧妙的身法与正英师太周旋,剑光闪烁间,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他深厚的武学修为。陆永长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小心翼翼地将三名受伤的同伴扶至墙角,确保他们暂时安全。 计小星在与正英师太的对峙中,眼神锐利如鹰,不仅专注于眼前的对手,还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战局。他余光瞥见无言大师与孟门弟子正围攻着二男一女三名敌人,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斗得难解难分,显然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丰刚毅的情况尤为危急,他之前与计小星切磋时便已消耗了大量体力,此刻面对芙蓉山庄的一名高手,更是显得力不从心。对方的招式凌厉,步步紧逼,丰刚毅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而一旁的艾静心急如焚,中了计小星那诡异的风笑丸之毒,此刻,即便是最轻微的情绪波动,也能触发那令人难以自制的疯狂笑声。她尝试着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但每当想到同伴们的险境,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上扬,紧接着,一阵无法抑制的狂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让她的身体无力地颤抖,只能依靠着墙壁,无力地滑落,眼中满是无奈。 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分散注意力,但即便如此,那阵阵笑声还是如魔音灌耳,让她无法集中精力。 而十二,此刻正静静地蛰伏在一角,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正英师太的每一个动作。他身形轻盈,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在关键时刻扑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第153章 空中碰撞,尖锐啸声 就在计小星心神稍微分散,关注着周围战况的瞬间,两股潜藏于空气之中的掌风,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他的面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计小星心中一凛,但他反应极快,右手长剑如同闪电般挥出,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光,精准地格开了其中一股掌风。同时,他的左手迅速抬起,掌心对准另一股掌风,两掌在空中猛然相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计小星只觉有一股真力从掌中涌出,不由得心头一震,不敢有丝毫大意,太玄真力几乎是在意念萌生的同时,便如潮水般从丹田涌出,沿着经脉流遍全身,瞬间增强了他的防御与反击之力。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紧接着,计小星与来袭者同时被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退数步,脚下的石板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纷纷碎裂开来。 正英师太目睹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她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好强的太玄真力!”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撼,显然对计小星所展现出的实力感到了深深的意外与钦佩。 计小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道:“怕了吧?”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俯身,迅速抄起因战斗而散落在地上的碗筷。只见他手腕一抖,那碗两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向正与丰刚毅激战的女子飞去。 那女子反应亦是极快,眼见碗筷破空而来,她身形一侧,如同柳絮般轻盈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这一避让却让她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丰刚毅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身形暴起,由守势瞬间转为攻势。 他手中长剑一抖,天地十字剑的剑法如同流水般自然流畅地展开。每一剑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精妙的变化,剑尖所指,皆是那女子的要害之处。丰刚毅此刻仿佛与剑融为一体,剑光闪烁间,只见他身形矫健,步步紧逼,将之前所受的压迫与憋屈,全部化作了此刻的凌厉攻势,着着进迫,逼得那女子连连后退,局势瞬间逆转。 正英师太面色一沉,眸中闪过一抹冷冽之光,语气森然地道:“哼,今日定要捉你回去,助我练功更上一层楼!” 计小星闻言,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轻轻摇着头,调侃道:“哎呀呀,师太啊师太,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唐玉那小子已经不能满足你的胃口了?还是说,你那邪功练得太过火,以至于现在看谁都像是能助你提升修为的‘炉鼎’?你看看你,这神色憔悴的,跟那窑子里熬夜接客的姐儿似的,还是赶紧回去歇歇吧。” 正英师太陡然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中夹杂着羞愤与怒意:“你……你这混账东西,怎敢如此胡言乱语?”她的脸庞瞬间胀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绯红一片,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在这一刻,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正英师太身形一晃,已至半空,她一掌挥出,掌风凌厉,带着轰鸣之声,仿佛连空气都被其撕裂。两道罡风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计小星呼啸而去。 计小星见状,心中一凛,身形轻盈地一跃,如同燕子抄水,巧妙地避开了那两道凶猛的罡风。罡风去势不减,狠狠地撞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墙壁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扯,瞬间破开一个大洞,碎石四溅,尘土飞扬。就连旁边的树枝也未能幸免,被这股强大的气劲震得纷纷折断,落叶飘零,场面一片狼藉。 对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着致命的威胁,计小星一旦被她掌风触及,要么是命丧当场,要么是真力被其诡异功法吸走,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不禁背后生寒,但面上却更加坚定了战斗的决心。 只见他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如同银龙出海,刷刷刷刷,连续刺出四剑,每一剑都精准无比,直指正英师太的要害部位。这四剑之快,之准,之狠,仿佛要将空气都切割成碎片。 正英师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却只是轻轻“咦”了一声,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赞许。她身形不动如山,双手却如同拨云见日般,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看似轻松随意,实则每一拨都恰到好处,将计小星刺来的四剑一一化解。她的双掌间仿佛蕴含着罡风,每当长剑与她的手掌接触,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罡风所阻挡,长剑竟无法再进一步。 计小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正英师太的每一个动作。他看出对方虽然攻势凌厉,但防守却也是滴水不漏,周身竟无半分破绽可寻。他心中暗叹,若是此时手中有那把斩月剑,或许还能有一线胜机,只可惜那剑留在了客栈,未能随身携带。 然而,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若再让对方占据主动,自己恐怕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于是他大喝一声,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于这一剑之中,长剑当头直砍,带着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 正英师太见状,右掌翻转向上一举,仿佛要托起千斤重物。她的手掌与长剑相接,竟发出金铁相交般的清脆声响。长剑在那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再也无法寸进半分。计小星只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从剑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计小星只觉手臂一阵酸麻,仿佛被千钧之力猛然一震,心中暗自惊讶于正英师太内功之深厚。还未等他完全稳住身形,眼前红影一闪,一道凌厉至极的罡风悄无声息地袭来,目标直指他的左脸颊。这道罡风来得如此突然,如此隐秘,以至于计小星在毫无防备之下,竟未能察觉到它的丝毫踪迹。 生死关头,计小星展现出了他过人的反应速度和战斗经验。他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同游鱼般向右侧滑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致命的罡风。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剑尖颤动,剑光闪烁,一招‘剑转游锋’自然而然地使出,剑尖带着破空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正英师太的左脸急刺而去。 这一剑,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一分为二,发出尖锐的啸声。 第154章 疾风骤雨,围斗正英 正英师太身形轻盈如燕,施展出上乘的轻功,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巧妙地避开了计小星那雷霆万钧的一剑。她心中虽惊异于计小星剑法的凌厉与刁钻,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只见计小星长剑一展,仿佛化身为疾风骤雨,剑光闪烁间,一道道凌厉的剑影如密雨般向正英师太倾泻而去。每一剑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与力量,仿佛要将空间都切割成碎片。这样的攻势,换做旁人,恐怕早已手忙脚乱,无法应对。 然而,正英师太却仿佛游刃有余,她左手轻拨,右手微挡,身形随着剑影的变幻而轻盈地挪移,竟能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找到一线生机。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将计小星的剑招一一化解。 在这紧张激烈的交锋中,正英师太竟还有余暇啧啧连赞:“好剑法,好剑法!”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赏,几分赞叹,仿佛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她找到了一个值得自己认真对待的对手。 白方武师眼见计小星剑势如虹,逐渐在交锋中占据上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热血。他们猛地一挺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同时另一手一挥,软鞭如同灵蛇出洞,带着嗖嗖风声,与计小星并肩作战,意图以三敌一,共同对抗正英师太。他的心中暗自盘算,若能在此番激战中助一臂之力,杀退这位强敌,定能在江湖上赢得一份不小的名声与彩头。 然而,白方武师与另一名同伴的夹击,却并未如他们所愿那般顺利。正英师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攻势,非但不显慌乱,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她身形微动,仿佛鬼魅一般,瞬间便欺近了那两名意图包夹她的武师身前。 只见正英师太双爪如电,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准确地擒住了那两名武师的脉门。紧接着,她体内真气涌动,发动“移花接木”大法。一时间,那两名武师只觉体内真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不受控制地流向正英师太的体内。 随着内力的流逝,那两名武师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再也无法站起。白方武师见状,大惊失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另一边,战场之上,无言大师身形矫健,宛如猛虎下山,已接连重创了两名雅奴。这两名雅奴原本也是身手不凡之辈,但在无言大师那势大力沉的拳风与凌厉的腿法之下,却显得脆弱不堪,纷纷吐血倒地,再难起身。 此时,无言大师并未有丝毫停歇,他目光如炬,锁定了不远处的一名女弟子。那女弟子虽然面容清秀,但眼中却闪烁着坚毅不屈的光芒,显然并非易于之辈。无言大师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便与另一名同伴呈夹击之势,将这女弟子团团围住,意图以二敌一,速战速决。 而在这激烈的交锋之中,不远处的孟门弟子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原本以为凭借人多势众,能够稳稳压制住对手,却不料正英师太的“移花接木”大法威力如此惊人。只见十来个孟门弟子中,已有七人被那诡异的功法吸走了全身功力,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如同被抽离了魂魄一般,瘫软在地,近乎昏厥。 这些孟门弟子中,有的曾是江湖上的好汉,有的则是初出茅庐的青年才俊,但此刻,他们都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功力被一点点吸走,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艾静眼见丰刚毅与那女弟子战得难解难分,心中焦急万分,她深知此战关乎重大,不容有失。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身形如同燕子般轻盈地跃入战圈,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直取那女弟子要害。 三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剑光闪烁,拳风呼啸,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那女弟子虽然身手不凡,但在艾静与丰刚毅的联手夹击之下,逐渐显得力不从心。她的气力开始逐渐消耗,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终于,在一次闪避不及之下,她的手臂和大腿连中数剑,鲜血如注,染红了衣衫。 而艾静在激战中也不慎遭殃,她只顾着攻击那女弟子,却未曾料到“移花接木”大法如此诡异莫测。在一次与女弟子的交锋中,肢体多次接触,艾静只觉体内真气一阵动荡,随即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的部分功力硬生生地吸走。她身形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地,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更为糟糕的是,艾静毒气已经开始在体内蔓延。此刻,随着功力的流失,毒气更是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她的心神。她只觉头晕目眩,胸口一阵翻涌,毒性大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几分无奈,上气不接下气。 孟府院中,刀光剑影,蓬蓬当当的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芙蓉山庄一方,原本六人,气势如虹,但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拼杀,此刻仅剩下正英师太一人孤零零地站立在院子中央。她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但眼神依旧坚定而锐利,宛如一头不屈的雌狮。 无言大师等人虽然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但他们并未退缩,而是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再次振作起来,朝着正英师太围攻而去。他们的动作虽然不如之前那般敏捷,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决绝与杀意,显然是要拼死一战。 丰刚毅此刻已经气力不支,他靠着院中的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激战,却无力再插手其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焦急,心中暗自祈祷着正英师太能够挺过这一关。 此时此刻,正英师太已经被十余人团团围在垓心,仿佛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蝴蝶。然而,尽管敌人众多,但却没有人敢轻易欺近她的身边。因为正英师太的武功实在太过高强,每吸走一人的功力,她便更强一分。 正英师太面色冷峻,双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这数十年间抽续而来的真力之威!”言罢,她身形微微一沉,双掌猛然间朝地面劈去,动作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 随着她双掌的落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罡风骤然从她掌心爆发而出,如同狂风骤起,又似惊涛骇浪。那罡风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席卷了整个孟府院子。只见以正英师太为中心,八丈之内的地面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轰然间沉陷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罡风所过之处,四周的桌椅、地砖皆被震得四分五裂,仿佛遭遇了无形巨手的拍击,纷纷飞散开来。那些功力稍弱以及之前被抽走功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罡风震得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他们口中鲜血狂喷,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受创极重。 整个孟府院子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末日般的景象,到处都是飞散的碎石、破裂的家具和受伤倒地的人影。而正英师太则傲然站立在坑洞中间的一寸地面上,眼神依旧坚定无比,仿佛刚刚那一击并未耗费她太多的力量。她冷冷地扫视着四周,那些原本想要围攻她的人,此刻无不面露惊恐之色,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靠近。 第155章 迅捷无匹,细密汗珠 正英师太身形一晃,动作迅捷无匹,紧接着连续发出两道凌厉至极的遥击。无言大师与肖民风二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根本无从躲避。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两股汹涌澎湃的罡风如怒涛般汹涌而至,瞬间将二人淹没。 无言大师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猛然袭来,他身上的衣物在这股罡风的肆虐下瞬间化为片片飞絮,随风飘散。他凭借着数十年苦修的内功,勉强稳住了身形,但终究难以抵挡这股力量的冲击,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涌而出,洒落在地,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而肖民风的情况更是惨烈,他在这股罡风的狂猛冲击下,仿佛被无形的巨掌狠狠拍击,整个身躯竟在这一刻被震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场面惨不忍睹。 站在一旁的计小星,虽然有着太玄真力护体,但在这股罡风的余波扫过之时,仍旧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透体而入,仿佛瞬间被寒冰封锁,手脚也变得僵硬起来,动作远不如之前那般灵活自如。 目睹这一切的白开朗,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悲痛,他失声惊呼:“肖大哥!”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不甘,仿佛要将这悲凉的氛围撕裂一般。 丰刚毅一手紧紧搀扶着略显踉跄的艾静,目光中满是焦急之色,他急促地喊道:“这婆娘武功高强,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快找机会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正英师太的实力深感畏惧。 陆永长却显得相对镇定,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丰刚毅不要慌张。他的目光穿过纷飞的尘土,落在了不远处那位计小星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莫慌,你瞧那位少侠,他依旧站得稳稳当当,显然并未将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 正英师太缓缓说道:“哼,没想到你小子年纪轻轻,真力竟如此深厚,倒是小看了你。”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这边的鲜于明心中暗自盘算:“倘若此刻贸然上前相助,只怕非但无法真正帮到忙,反而会碍手碍脚,成为累赘。莫不如为他取来那柄锋利的宝剑!”念及此,他悄然运起驱虫之术,召唤出一群细小而敏捷的麻虫,它们振翅轻飞,宛如一片黑雾,迅速向客栈方向掠去。 正英师太不屑道:“哼,且看你这小子能支撑到何时!”言毕,她身形未动,双手却如疾风骤雨般连续拍出数掌,掌风凌厉,直指计小星要害。计小星身形灵动,犹如游龙般穿梭于掌风之间,同时手中长剑闪烁,唰唰唰连刺数剑,与正英师太的掌风正面交锋。剑尖与师太的掌心相碰,竟发出当当当的金属交击之声,长剑虽利,却难以斩断师太那仿佛被罡风包裹、坚硬如铁的手臂。 又过了数十回合,战况愈发激烈。只见正英师太内力勃发,手臂一挥,一股无形的罡风猛然撞击在计小星的长剑之上,当啷一声清脆响动,长剑竟不堪重负,断为两截。计小星心中大惊,暗自骇然:“这究竟是什么神功?竟能以肉掌震断剑刃,这老妇人的武功实在邪门至极!” 危急关头,计小星反应迅捷,断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射正英师太面门,企图阻挡她的攻势。与此同时,他身形一转,迅速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冰冷竹筷与碗碟,运用巧劲,将它们化作暗器,施展出“星雨飞花”绝技,密密麻麻地向正英师太掷去。然而,这些看似平凡的餐具,在罡风的冲击下,纷纷在空中碎裂,化作片片飞屑,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未能伤及师太分毫。 两人又缠斗了片刻,计小星在激烈的交锋中,不时与正英师太肢体相碰,只觉体内真气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一丝丝地被吸走。他心中暗惊,急忙施展轻功,身形腾挪躲闪,企图拉开距离,同时急呼:“不斗了不斗了!算你厉害!”然而,正英师太面露冷笑,眼中杀意更浓,她冷哼一声:“岂是你说停便能停?你杀我庄中如此多无辜弟子,若不取你性命,何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言罢,她双手一挥,数道凌厉的罡风如利刃般划破空气,遥击而来,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计小星见状,心知躲避已刻不容缓,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残余的真气瞬间沸腾,身法施展到极致,东晃西闪,犹如鬼魅。尽管速度因功力损耗而略显迟缓,但他凭借高超的身手,依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些致命的罡风。然而,周围那些被正英师太吸走内力的人,却如稻草般脆弱,纷纷委顿在地,随后在正英师太的狂暴攻击下化为齑粉,惨不忍睹。 无言大师与丰钢毅两位高手,虽也试图躲避,却终究未能幸免。无言大师左臂被罡风扫中,瞬间断裂;丰钢毅则是右腿被击中,当即粉碎。两人踉跄后退,神色惨然。 孟府院中的围墙,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也无法幸免,被正英师太的罡风击得支离破碎。原本躲在围墙旁观战的众人,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纷纷尖叫着逃亡,生怕成为下一个牺牲品。而远处,不时有闻讯赶来的官兵,他们本想助阵,却未料到刚一靠近,便被正英师太那恐怖的移花接木大法抽干了内力,随后一掌之下,化为血肉模糊的肉饼。 整个孟府院内,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哀嚎声、尖叫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 正英师太心中暗自思量:‘我修行多年,从未有人能将我逼迫至此等境地,这臭小子身法狡猾,一味躲闪,竟让我也一时奈何他不得。再这般消耗下去,只怕我的内力先要被他耗尽。’念及此,她眼神一凛,决定改变战术,不再盲目地远程发射寒气,而是脚下一踏,借力腾空,身形如同鬼魅般朝计小星逼近,意欲近战取胜。随着一声低沉的呼啸,她掌心聚力,猛地一击,直取计小星的天灵盖,意图一击毙命。 计小星感知到危机逼近,心中大惊,却不敢贸然抬手格挡,生怕被正英师太的内力震伤。他双足轻点地面,借助反弹之力,身形如同燕子掠水,轻巧地跃出数丈开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正英师太哪肯罢休,紧随其后,掌心再次聚力,追击而上,誓要将计小星擒杀。 计小星在奔逃中,敏锐地察觉到正英师太的攻势已不如先前那般凌厉,击出的罡风也明显减弱,显然她的内力正在迅速消耗。而正英师太的身法,也因体力的消耗而渐渐跟不上计小星灵活的步伐。两人一追一逃,又过了片刻,正英师太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计小星见状,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边逃边笑道:“老师太,您这气力,似乎有些不支了啊?再这般追下去,只怕您要先我一步力竭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挑衅和嘲讽,意图激怒正英师太,让她更加急躁,从而露出破绽。 第156章 斩月锋芒,林间前行 正英师太怒喝道:“你这臭小子,休要张狂!莫要让我近得你身,否则只需一瞬,定要取你性命!” 恰在此时,一阵细微却急促的破空声由远及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飞虫,自客栈方向疾飞而来,数不清的麻虫包缚着一柄长剑。鲜于明眼疾手快,伸手一抄,便将斩月剑稳稳接在手中,随即剑光一闪,他大喝一声:“接剑!”话音未落,剑已如黑龙破空,直奔向计小星。 旁观的人群中,陆永长目光骤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曾在北关一带闯荡多年,对于江湖中的名剑略有耳闻,更曾有幸亲眼目睹斩月剑的锋芒。此刻,再见此剑,那熟悉而又凌厉的剑气仿佛瞬间将他拉回了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心中不禁骇然:“这……这是斩月剑?!” 计小星稳稳地接住飞来的斩月剑,剑身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轻震颤着,散发出凛冽的寒意。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对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你这门功法,当真是诡谲莫测,不过今日,我便要断了你的念想。只需卸下你这双手掌,让你苟延残喘地回到庄上,继续享受你那鱼水之欢的奢靡生活吧。” 言罢,计小星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斩月剑在他手中舞动,剑光如织,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机与锋芒。他并未急于求成,而是以一种近乎戏谑的方式,逐步逼近对手,每一剑都巧妙地封锁住对方的退路,逼迫其不得不正面应对。 剑尖轻点,银光闪烁,计小星的剑法既快且准,时而如狂风骤雨,密不透风;时而又如春风拂面,轻柔中暗藏杀机。 正英师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峻的哼声,语气中满含怒意:“你这臭小子,杀害我的弟子,扰我清幽之地,即便是化为厉鬼,我也定要将你追魂索命!”言毕,她双目圆睁,面色涨红,仿佛将毕生修为凝聚于此刻,双手猛然挥动,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化作数十道锋利无比的罡风,连环不绝地向计小星袭去。 计小星身形灵动,宛如游鱼穿梭于惊涛骇浪之间,左一闪,右一避,巧妙地躲过了这密集如雨的攻击。只见他身形晃动之间,长剑轻吟,剑尖微颤,仿佛与空气摩擦生出火花,剑法瞬间变得诡谲多变,正是“天地十字剑”之精髓所在。随着一声低沉的剑吟,计小星手腕一抖,剑光如电,嗤嗤嗤连续三剑,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正英师太只觉眼前剑影纷飞,未及反应,便感到双手手腕处传来一股彻骨的寒意,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痛楚。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手竟已被齐腕斩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这片清幽之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身子一软,颓然倒地,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二如同鬼魅般骤然而至,他眼神冷冽,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只见他身形一晃,已至正英师太身后,右掌凝聚全身功力,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劈向她的后心。正英师太原本就已重伤在地,此刻根本无力抵挡,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涌入体内,顿时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射而出,洒落在满是落叶的泥土地上,溅起点点猩红。 计小星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五味杂陈。他早已察觉到十二的意图,却并未出手阻止。毕竟,正英师太先是无情地夺走了他挚爱的生命,这份仇恨如同烈火般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报仇之心,急切如焚,却也明白,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往往难以用简单的是非黑白来评判。 十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解脱与释然。他再次扬起手掌,这一次,目标直指正英师太的后脑。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正英师太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颓然倒下,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十二愣愣地站着,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再无生息的正英师太,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随后,他抬头望向天空,声音沙哑而坚定:“小梦,我终于……终于为你报仇了!”这句话仿佛是对逝去爱人的告慰,也是对自己多年心结的一个了断。说完,他的眼眶湿润了,但嘴角却挂着一丝释然的笑意,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而另一边的白开朗,眼睁睁地看着仇敌正英师太在十二的掌下毙命,心中却并未涌起预期中的快意恩仇。虽然他深知,这恶婆娘的死,是对她过往恶行的最好报应,但这份正义的胜利,却并非由他亲手促成,这让他在心底深处留下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仇敌终得恶报的释然,也有未能亲自手刃仇人的不甘。 思绪流转间,白开朗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周遭。他想起了那些因他而卷入这场风波,甚至付出生命代价的朋友们——无言大师那慈眉善目、总是给予他智慧指引的形象浮现在眼前;肖民风那爽朗的笑声、无畏的勇气,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们的牺牲,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愧疚与自责。 他低下头,双手无力地垂落,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纠葛。虽然他的初衷是为了报父仇,但这一路上,却也让太多无辜之人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份沉重的负担,让他不禁暗自扪心自问:是否真的值得?是否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然而,悔恨与自责虽如潮水般涌来,却也未能淹没他心中的那份坚韧与决心。 孟鸿波耳畔终于捕捉到了大院中逐渐平息下来的动静,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知道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已然落幕。于是,他步履稳重地走出内堂,目光径直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计小星与鲜于明。他缓缓上前,双手轻轻交叠,恭敬地鞠了一躬,言辞中满是诚挚:“今日多亏二位爷挺身而出,以超凡的武艺和智慧,化解了这场可能酿成大祸的争端,孟某代表孟府上下,向二位表达最深的感激之情。” 鲜于明闻言,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苦笑,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愧疚:“孟兄言重了,其实……在下心中满是愧疚。本欲来访孟府,共商大计,却不料牵连甚广,竟使得孟府以及其他众多无辜之人遭受池鱼之殃,实在是罪不可赦,难以面对众人啊。” 当侥幸从这场血腥厮杀中存活下来的众人,缓缓踏入孟府那曾经宁静如今却尸横遍野的院子时,眼前的一幕令他们心头震颤。正英师太,那个曾令江湖闻风丧胆的名字,如今已化为冰冷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而那些为了援助孟府,不远千里赶来的武师们,也多有死伤,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生前的坚毅与不屈。众人心中五味杂陈,有的低头默哀,有的闭目祈祷,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再重演。 在这沉重的气氛中,白开朗一行人缓缓走向计小星与鲜于明,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这两位英雄出手相助的深深感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身后众人也纷纷效仿,表达着他们的敬意与感激。 随后,众人一一与计小星、鲜于明告别,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去。丰刚毅,这个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扬、不善言辞的汉子,此时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勉强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多谢”,随后敷衍地作了一揖,便匆匆转身,搀扶起受伤不轻、脸色苍白的艾静,两人相互依偎着,缓缓走出孟府的大门,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陆永长在对计小星与鲜于明表达了一番由衷的敬仰与感激之后,也告别了孟府,踏上了自己的旅程。而十二,这个在危机时刻给予众人诸多安慰与开导的年轻人,跪别计鲜二人时,眼中满是不舍。孟鸿波见状,心中生出怜悯,念及十二孤苦无依,便提议让他留在孟府,作为自己的亲随,十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磕头谢恩。 计小星与鲜于明在孟府休养了两日,身体与精神皆得到了极大的恢复。临行之际,孟府几乎倾其所有,将家中的珍贵物品与金银细软装了满满五大箱,作为对二人的感激与馈赠。众人一路相送,直至十里之外,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踏上征途,二人沿着林间小道缓缓前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天色渐暗,二人得知前方不远处便有一个繁华的大镇,便决定在那里投宿一晚。正议论间,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林间的宁静。计小星抬眼望去,只见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如同两道闪电,在征尘中疾驰而来,八蹄翻飞,气势如虹。 眨眼间,两匹马便已旋风般地来到了眼前,马上的两人伏低身子,勒紧缰绳,灵巧地从马队两旁穿梭而过,动作敏捷而潇洒。计小星目光如炬,在电光火石之间,已将两人的面貌特征尽收眼底。高者身形挺拔,眉如剑锋,鼻若悬胆,脸色白皙如玉,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矮者则满脸精悍,眼神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感。 他心中暗自思量,转头朝鲜于明低声问道:“阿明兄,你可曾看清这两人的模样?”鲜于明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鲜于明凝视着那两骑远去的背影:“观他们骑术之精湛,身形之矫健,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第157章 大镇匆匆,窗棂窥探 两人乘坐的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前行,车厢内稳稳地码放着五个沉甸甸的财宝铁箱,鲜于明一路上眉头紧蹙,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忧虑,他并非惧怕那些潜伏在暗处的绿林盗匪会突然现身抢夺,而是担心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可能延误了他们宝贵的行程时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计小星,他端坐于马车一角,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松淡然的微笑,仿佛对于即将遭遇的一切挑战与未知,他都已胸有成竹,全然无畏。 随着路途的延伸,那座大镇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正当他们以为即将踏入镇子的宁静之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划破了黄昏的沉寂。两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自对面疾驰而过,瞬间超越了计小星一行人的马队,带起一阵阵风尘,令人心生诧异。 “咦,此情此景,实属罕见。”计小星轻抚着马鬃,目光中闪烁着几分不解与好奇。他环顾四周,只见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已沉入地平线,夜色如墨,悄然降临。大镇就在眼前,灯火阑珊,本应是归家团聚的时刻,却为何有人选择在这不早不晚的当口,匆匆离镇? 他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些骑手身负重任,不得不趁着夜色掩护,踏上紧急的行程;又或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需在月光的掩护下悄然行事。 不久,马车缓缓驶入镇内,最终停在一家灯火通明的大客栈前。计小星与鲜于明踏入店内,享用了一顿热腾腾、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饭后,店小二麻利地点亮了客房内的油灯,两人正准备卸下一天的疲惫,好好休息一番。夜色渐浓,镇上的喧嚣逐渐平息,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一阵隐约而连续的马蹄声,从远方朦胧的夜色中传来,清晰可闻。鲜于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暗自思量:“这深更半夜,还有人如此急切地赶路,究竟是有何等紧急的要务?”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今日路上遇到的那四位行色匆匆的旅人,心中隐隐觉得此事非同寻常,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节奏愈发急促,最终停在了客栈门外。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客栈内的宁静。店小二匆匆上前,打开门闩,满脸堆笑地迎客:“您辛苦了,热水、茶水、酒饭都已备妥,快请进来歇歇吧!”门外,一个粗犷的声音低沉地回应:“先给马儿喂些草料,我们吃完饭还得继续赶路。”店小二连忙应承,转身引路。 随即,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踏进了客栈,听那声音,似乎共有两人。 鲜于明心中暗自盘算,这一路行来,所见之人虽分批而行,却都步伐矫健,身形敏捷,显然是身怀绝技的武林中人。这份不寻常的巧合,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不禁生出了几分戒备之心。他轻轻唤醒了计小星,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借着夜色的掩护,穿梭于客栈的三合院之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 绕过客栈的正面,他们来到了后院,这里相对僻静,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朦胧。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对话声透过夜色,隐约传入他们的耳中。鲜于明与计小星对视一眼,默契地靠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三哥,你说这新任总舵主,年纪轻轻,真的能压住咱们这帮桀骜不驯的兄弟吗?”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几分疑虑,显然是对即将见面的新领袖心存顾虑。 “哼,你别小看了他,”另一个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听说,他不仅武功超群,更是智谋过人。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协助他稳固地位,统一江湖。只要咱们忠心耿耿,他自然不会亏待咱们。” 鲜于明与计小星听罢,心中均是一凛。这新任总舵主的身份和目的,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自决定,明日一早,便需更加谨慎地打听这江湖中的新动向,以及这位神秘总舵主的来龙去脉。 鲜于明循着细微的声响,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棂之下,他的举动并无半分窥探他人秘辛的意图,实则是因这群人行踪诡秘,身携巨额财宝,迫使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步步为营。屋内,另一人的嗓音浑厚如钟,穿透力极强,字字句句都显露出深厚的内功修为:“即便压力山大,也需咬牙支撑。广舵主不幸陨落,无论这位新晋舵主能否胜任,我等皆当誓死相随,忠心耿耿。”计小星在一旁,仅凭声音便判断出此人内功非同小可,遂不敢轻举妄动,连窗纸上的微小缝隙都不敢窥视,只是凝神静气,全神贯注于每一丝声响。 紧接着,一个更为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忧虑与决绝:“那是自然,眼下最担心的,便是他落入其他分舵舵主的算计之中。”另一人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终是缓缓开口:“待此次会面之后,我们再观其行,测其能。”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紧接着,屋内骤然一片漆黑,显然是有人熄灭了灯火。就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一支锋利的袖箭如同暗夜中的闪电,悄无声息地穿透夜色,直射向窗外,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杀意。 这支锋利的袖箭朝他们的方位疾射而去,而是于电光火石间,计小星迅疾的身影凌空截下。那人身形展动,宛若游龙,刚欲开口喝话,却被鲜于明以眼神制止,他低语道:“噤声,随我来!”言罢,他暗运玄功,指尖轻捻,召唤出成群麻虫,在窗外窸窣作响,制造出一片纷扰,以掩人耳目。屋内之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所惑,并未有所察觉,见是飞虫作响,便无人追出查探。 于是,二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时而如蛇蜿蜒,时而似虎潜行,紧贴窗棂之下,悄无声息地远离了那片危机四伏之地,直至行至安全距离之外。 计小星皱了皱眉,道:“这些人啊,可不是绿林随便拉来的小盗贼,瞧这做派,讲究得很呢!” 鲜于明沉声道:“观其装束,应是寒江会北部支脉的分舵成员无疑。” 计小星摇了摇头,笑道:“你听他们那聊的,好像寒江会正在搞什么‘总舵主大选’,看来,这寒江会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余孽多得很,势力旺得跟春天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 鲜于明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世事纷扰,我们已自身难保,还是莫要过多牵涉其中。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北关边境。”正说话间,远处传来阵阵开门声与急促的马蹄声,那两名神秘人物已迅速策马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158章 阳光初照,玉临双侠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计小星与鲜于明带领着马队缓缓驶出了镇子。随着马蹄声与晨风的轻吟交织,他们已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此时距离那座繁华的大镇已约有三十里之遥。 计小星目光锐利,不时扫视着四周,忽地,他轻轻拉了拉缰绳,对身旁的鲜于明低声道:“阿明兄,你瞧,对面似乎有情况。”只见两骑枣红马正疾驰而来,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像是有什么急事。 鲜于明闻言,立刻警觉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目光紧盯着那逐渐接近的身影,心中暗自戒备,毕竟在这广阔无垠的荒野之中,任何突如其来的相遇都可能藏着不可预知。 两匹枣红马如同镜中之影,一般无二,它们肌肉线条流畅,四蹄轻盈,奔跑间尽显骏逸非凡。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马背上的乘客竟也是惊人地相似,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间雕琢出的一对孪生杰作。两人皆约莫四十岁上下,身形修长而瘦削,面容中带着几分不寻常的蜡黄,双眼深陷,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眉毛斜斜下垂,为那张本就瘦削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诡谲与可怖。 当这对孪生兄弟骑着他们的爱驹经过计小星的马队时,不约而同地翻起了一对怪异的眼眸,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直勾勾地盯向计小星。计小星也不甘示弱,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挑衅的光芒,仿佛是在无声地说:“想找麻烦?尽管放马过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缰绳,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架势。 然而,那两人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随后便不再停留,轻轻一夹马肚,两匹枣红马便如同离弦之箭,继续向南疾驰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和一阵淡淡的尘土,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鲜于明凝视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们的身姿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瘦削,仿佛是两根笔直的竹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平衡稳稳地插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奔跑而轻轻摇曳。这一刹那,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蓦然间醒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啊,是他们,北关一带赫赫有名的玉临双侠,夏玉树与夏临风!” 计小星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连忙追问:“你识得他们?这玉临双侠是何许人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这对神秘人物充满了兴趣。 鲜于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玉临双侠,夏玉树与夏临风。” 计小星轻笑道:“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挺风趣,不过这俩人瘦得跟竹竿似的,面容又如此独特,还真有点名不符实。” 鲜于明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纠正道:“计兄,你可别因为他们的外貌就小看了他们。玉临双侠,夏玉树与夏临风,虽然长得不算英俊,但他们的本领却是实打实的。据传闻,他们自幼便形影不离,感情深厚。两人都没有娶亲,一生致力于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因此在江湖上赢得了极高的声誉。人们尊敬他们,才称他们为玉临双侠。”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们虽然劫富济贫,但行事却极有分寸,从不滥杀无辜。不过,若是遇到真正的恶徒,他们也会毫不留情,手段之凌厉,让人闻风丧胆。” 计小星目光仍望着玉临双侠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好奇,随口问道:“他们如此匆忙地南下,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鲜于明眉头微蹙,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的确令人难以捉摸。江湖之事,往往瞬息万变,他们或许有他们的使命吧。” 正当两人议论纷纷之际,一阵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这次,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位道士与一位俗家打扮的人。道士身形瘦削,背负一柄古朴长剑,脸色苍白如纸,满是病容,显然身体欠佳。更令人瞩目的是,他只有一只右臂,左手的道袍袖子被整齐地束在腰间,随风轻轻摇曳。而与他并肩而行的,则是一位驼子,他的背脊弯曲得厉害,几乎与地面平行,但身上的衣物却异常华丽,绸缎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他那丑陋的相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计小星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年轻人对世间百态的好奇与惊讶。他轻声对鲜于明说道:“你瞧这驼子!”言语间,既是对这驼子独特装扮的调侃,也包含了对世间万物多样性的感慨。 鲜于明见状,心中一紧,刚想开口阻止计小星的无心之言,却已来不及了。那驼子仿佛被触及了逆鳞,怒目圆睁,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就在两匹马即将擦身而过的刹那,他猛地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直扑计小星而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背负长剑的道士却仿佛早有预料,他身形微微一动,手中的马鞭如同灵蛇出洞,迅速而精准地挡在了驼子的手臂与计小星之间。马鞭与空气摩擦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股力量的对冲,驼子的手臂被震了回去,未能乱动分毫。 “五弟,不可!”道士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此行有要事,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误了大事。”他的语气中既有对驼子的训诫,也有对计小星无心之失的宽容。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计小星急忙回头,只见那驼子一脸愤懑,挥动手中的马鞭,狠狠地在自己和道人的马臀上各抽了一记,两匹马吃痛之下,顿时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驼子竟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他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一个“倒栽金钟”,轻巧地在马背上翻了个筋斗,随后稳稳地落地。双脚刚一触地,便如同弹簧般在地面上连续轻点三下,借助这股反作用力,猛地向计小星扑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计小星眉头紧锁,身形一晃,正欲施展轻功腾空而起进行格挡。然而,那驼子的举动却大出他的意料。只见驼子左手伸出,并非攻向他的要害,而是出人意料地想要拽住他的裤脚,这举动既滑稽又透着几分诡异。 计小星心中一凛,却也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扬,三枚铜钱镖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当当当三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三枚铜钱准确地打在了驼子手中的兵刃之上,发出阵阵火花。这既是警告,也是展示实力的一种方式。驼子顿时一脸惊愕,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之色:“想不到竟是位高人!” 驼子惊愕之余,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回头便跑。他虽然身材矮小,但奔跑起来却如同风驰电掣,不过片刻功夫,便已追上了那匹疾驰向西的坐骑,一跃而上,重新坐稳了马鞍。 道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嘲讽:“五弟啊五弟,你还是太冲动了。忍忍吧,当下我们有更重要的要事在身,不可因小失大。”说完,他轻轻抖动手中的马鞭,催促着坐骑继续前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罢了。 第159章 再见仁杰,气质独特 行不久,正当计小星沉浸于周遭景致之时,一阵浑厚而节奏感强烈的呼喊声蓦然自背后响起,“我武——宁威——”“我武——宁威——”,声音回荡在林间小道上,带着几分威严与庄重。计小星初来北关绿林之地,对此情景颇感新奇,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好奇之光,连忙转头向身旁的鲜于明询问道:“阿明兄,这奇特的叫喊究竟是何来历?” 鲜于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见多识广的光芒,解释道:“此乃镖局中趟子手所喊的趟子口号,每一家镖局都有其独一无二的趟子,犹如江湖上的暗号一般。喊出之时,既是对绿林同道的一种通报,也是对自家身份的一种彰显。走镖一行,七分靠的是广泛的人脉与深厚的交情,三分则依赖于过硬的身手。镖头若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播,交友广阔,自然能赢得诸多好汉的尊重与给面子,这样一来,镖车行进之路便能畅通无阻,少有阻滞。 “绿林中的好汉们,一听这趟子声,便能立刻辨识出是哪位镖头的队伍,即便心中有意劫镖,也会因顾及到那份江湖情谊与面子,选择放手让行。这便是江湖上常说的‘拳头硬不如人脉广,武力强不如人情厚’。反之,若是那些不懂规矩、初出茅庐之辈贸然走镖,嘿,恐怕不出半日,便会因无意间触犯了诸多忌讳,而四处树敌,即便是武艺超群,十倍于此,也难以在这错综复杂的江湖中寸步难行。” 计小星好奇心起,追问道:“那这趟子声所属的,究竟是哪家镖局呢?”鲜于明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钦佩,“那正是宁威镖局。他们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除了寒江会,无人不敬。” 计小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宁威镖局?说来也巧,我恰好与他们分局的一位总镖头叶仁杰相识。叶大哥为人仗义疏财,又精通武艺,乃是达摩观的一位俗家弟子,平日里总爱谈经论武,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 正说话间,那镖局的趟子声愈发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伴随着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二十几匹骡驮满载着货物,浩浩荡荡地赶了上来。七八名镖师身着劲装,腰佩长刀,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气势非凡。其中一名镖师声音洪亮,透着几分豪迈:“兄弟们,再行得十日,咱们就能抵达北关边境了。明晚定能赶到前方那座大城,到时候好好歇息一晚,补充些干粮,养足精神!” 计小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目光在镖师们脸上逐一掠过。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那正是叶仁杰!计小星心中一喜,几乎要跳起来,他挥着手,高声喊道:“叶大哥!是我啊!” 叶仁杰正专心致志地骑着马,冷不丁听到这一声呼唤,不由得一愣。他扭头一看,只见计小星坐在车厢头上,一身文士装扮,显得格外儒雅。 叶仁杰先是一惊,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惊喜交加地喊道:“计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叶仁杰见状,立刻催动坐骑,骏马轻快地向前跃出几步,直至与计小星并驾齐驱。他面带笑意,双手一拱,行了个江湖上的见面礼,关切地问道:“大半年未曾谋面,看兄弟你如今神采奕奕,想必当年的内伤已然痊愈,真是可喜可贺啊!” 计小星望着叶仁杰,见他虽然身着镖师的劲装,却难掩那股子儒雅之气,背上那醒目的红色包袱,显然是此次押送的重中之重,心中暗自揣测这定是一趟非同小可的镖。他微笑着回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托叶大哥的福,我的内伤早已痊愈,如今身子骨硬朗得很。叶大哥亲自押送,想必这趟镖非同小可,小弟也就不便多打扰了。” 叶仁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轻点头:“兄弟你果然是个明白人。此次镖物确实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不过,你我兄弟情谊,岂是这匆匆一面所能尽述?待得镖程结束,你我定要痛饮几杯,畅谈江湖趣事。”说罢,他再次拱手,并从内兜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计小星,眼中满是诚挚:“上次事态紧急,没能好好招待兄弟,多亏了计兄弟援手才化险为夷,这点盘缠,兄弟你先收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计小星见状,连忙推辞,但叶仁杰态度坚决,几番推让之后,计小星只好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银票,心中满是感动:“叶大哥如此厚爱,小弟真是受宠若惊。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加倍回报。” 叶仁杰见计小星收下了银票,心中也安定了许多,他再次拱手告别:“那么,兄弟保重,咱们后会有期!”言罢,他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载着叶仁杰和他的红色包袱,迅速融入了前方的镖队之中,渐行渐远。 午时过后,阳光正好,马车在一处树荫下稍作休整,众人或饮水或嚼食,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忽然,一阵清脆而悠远的驼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伴随着尘土飞扬,一大队人马如同旋风般从马队后方席卷而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队伍逐渐清晰,二三十匹高头大马,马上乘者形形色色,既有身着道袍的修行者,也有穿着俗服的江湖人,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刃,或长枪,或短剑,或刀斧,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就在这群人中,一位青衫女郎格外引人注目。她骑着一匹毛色青亮的骏马,身姿轻盈,如同林间跳跃的精灵。那女郎的面容秀美之中透着一股不凡的英气,仿佛春日里傲然绽放的梅花,又似秋日中披霜而立的蕙草,两颊红润,如同朝霞映照下的澄澈池塘,双目明亮,宛如月光洒在寒冷的江面上,闪烁着智慧与灵动的光芒。 计小星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深深吸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位青衫女郎,心中暗自赞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好看且气质独特的女子,真是难得一见。”那女郎似乎也感受到了计小星的目光,微微侧头,投来一抹淡然却意味深长的回望,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鲜于明在一旁,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马队,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戒备。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伙人绝非善茬,他们马匹健壮,装备精良,且行动有序,很可能是冲着马队中的某样宝物或是货物而来。他低声对计小星说道:“兄弟,看来我们是遇上麻烦了,这群人怕是来者不善,得多加小心。” 第160章 容颜清丽,酒后失态 那位少女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的光景,容颜清丽,身姿飒爽,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雕纹繁复,透着不凡的气息。她的身后,紧跟着一支由数十人组成的队伍,其中赫然包括了声名远扬的玉临双侠,还有那位身形佝偻的驼子与一位断臂却眼神锐利的道士,他们个个神色肃穆,显然是有要事在身。 少女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衫,骑着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骏马,随着她轻轻一夹马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疾驰而出。紧随其后的是数十匹同样健壮的马匹,马蹄声如雷贯耳,尘土飞扬,形成一道壮观的景象,转瞬间便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只留下渐渐消散的蹄声和一片朦胧的黄尘。 计小星站在路边,目睹这一幕,初时并未多想,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然而,就在他继续漫步了片刻之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他猛然惊醒。他心中暗叫不好:“这群人行色匆匆,且装备精良,莫非是意图不轨,要去劫持那批叶大哥亲自押送的镖银?那批镖对叶大哥意义重大,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催动坐骑,计小星一路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北源镇。镇上灯火阑珊,唯有一家气势恢宏的客栈格外引人注目,招牌上书“北清客栈”四个大字,金光闪闪,透着一股迎客之谊。然而,客栈门前高高飘扬的一面镖旗,上书“宁威镖局”,却让计小星心中一紧——原来那帮人已经先他一步,在此歇脚。 客栈内,由于接连接待了两大队人马,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穿梭于各桌之间,茶香酒醇,笑语喧哗,却也难掩那股紧张的气氛。计小星在客房内简单用了餐食,为了确保铁箱的安全,他特意吩咐黑魔貂留在房内,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而鲜于明,因其身份特殊,不便公开露面,也留在了房中,只待时机成熟再行动。 计小星独自一人,手里提着一壶上好的陈年佳酿,缓缓步入客栈的院子。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给这繁忙的夜晚添了几分宁静。他环视四周,只见大厅内人声鼎沸,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叶仁杰背着那沉甸甸的包袱,正慷慨激昂地讲述着什么,引得众人阵阵欢笑与赞叹。 而计小星真正关心的,是那些看似悠闲品茶,实则目光锐利,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的人——青衫女子、玉临双侠、断臂道人以及那位神秘的驼子,他们分散坐在不同的桌子上,却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客栈笼罩其中。 计小星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缓步走向正讲得眉飞色舞的叶仁杰。他轻轻拍了拍叶仁杰的肩膀,以一种只有两人才能领会的眼神交换了信息,叶仁杰回以一个会心的微笑,那眼神中满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两人无需多言,那份默契如同老友重逢,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几巡酒过,气氛愈发热烈,计小星突然一拍桌子,声音洪亮而不失风度,笑道:“诸位,今日能在此与各位英雄豪杰相聚,实乃我计小星之幸!来来来,为了这份难得的缘分,也为了咱们江湖儿女的豪情壮志,我请大家喝个痛快!”说着,他挥手招呼不远处的店小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豪爽:“小二,把你店里最好的酒,统统搬上来,让每位朋友都能尽兴而归!” 小二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快步穿梭于人群之中,不一会儿,一坛坛封泥未启的好酒便被稳稳当当地摆上了各桌,酒香四溢,引得众人更是食指大动。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驼子,他那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见他微微倾身,对着身旁的青衫女子轻声道:“舵主,此人我曾在道上会过一次,身手不凡,武功着实不低,需得小心应对。” 青衫女子闻言,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她轻轻颔首,声音低沉而坚定:“今日暂且按兵不动,我心中已有计较,待明日再做打算。”言罢,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在座的众人示意,那眼神中既有安抚也有命令,众人见状,纷纷点头响应,一时间,客栈内只听得见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以及众人畅饮的欢笑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正当众人沉浸在酒香与欢声笑语之中,一名镖师许是酒意上头,嗓门儿不自觉地大了几分,笑道:“嘿,总镖头,您这回若是能将那宝贝平平安安地送到北关境外,薛将军还不得赏你个万儿八千两银子,外加几匹好马?”此言一出,周围几个镖师也跟着起哄,气氛一时更为热烈。 叶仁杰闻言,脸色却微微一变,他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异样,但心中仍不免警惕。他伸手极快,轻轻一点,那名多嘴的镖师顿时哑穴被封,只剩下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脸愕然。叶仁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严厉,他低声对身旁的两名镖师吩咐道:“快,送他回房歇息,别让他再胡言乱语。” 两名镖师领命,一左一右架起那名镖师,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将其带离了喧嚣的大厅。待一切恢复如初,叶仁杰这才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酒能乱性,言多必失。酒醉就胡说之人,不可重用,更不可让其成为我们的累赘。”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松散的镖师们纷纷正色,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叶仁杰的这一举动,不仅维护了队伍的纪律,更无形中提升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威望。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不远处的计小星看在眼里,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宁威镖局的总镖头,果然是个心思细腻、手腕高明的人物。 计小星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步伐略显轻浮地走向青衫女子,径自在她身旁坐下,开口便是:“哎,这位姑娘,生得如此标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显然是有意为之。 青衫女子身旁的四名随从见状,双目瞬间圆睁,怒气冲冲地瞪向计小星,其中一人更是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小子,你胆敢对我家小姐无礼!”话音未落,便欲起身动手。 叶仁杰见状,心中一紧,以为计小星真的是酒后失态,正欲上前将他拉回,以免事态扩大。然而,就在这时,青衫女子身旁的另一人已如猎豹般腾身而起,直扑计小星而去,出手凌厉,显然是个高手。 计小星却仿佛早有准备,身形左晃右闪,如同游鱼般灵活,轻松避开了对方的连环攻击。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对手虽攻势猛烈,却始终难以触及他分毫。这一幕,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叶仁杰也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计兄弟的武学修为精进不少啊。” 第161章 青衫女子,天武战书 计小星嘴角上扬,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说道:“哎,前辈,您这也太敏感了吧?问问姑娘的芳名,难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还是说,她真的是你主子,你生怕我冒犯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玩味,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仿佛是在享受这场突如其来的“游戏”。 夏临风,玉临双侠之一,此刻已是面红耳赤,他连出数招,却如同打在空气中一般,连计小星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这让他心中既惊又怒,暗自思量:“这小子看似年轻,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我若再不拿出真本事,岂不真的被这后生小子看轻了?”想到此处,他手指已暗暗搭上了腰间的剑柄,准备拔剑出鞘,一展身手。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青衫女子突然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临风叔叔,你退下。”她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夏临风闻言,身形一顿,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依言收手,退回到了青衫女子身旁。 夏临风本已蓄势待发,却因青衫女子的一句轻喝,如同被春风拂面,心中的急躁瞬间消散。他顺势收手,心中暗自庆幸,将此次退却视作是有人给他台阶下,而非自己技不如人。毕竟,在江湖中,面子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青衫女子目光如炬,却又不失温婉,她轻启朱唇,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清澈又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韵味:“你既问我名字,那是否也该先自报家门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也有几分考验的意味。 计小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我啊,无门无派,江湖人称——计哥哥。”此言一出,客栈内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存心戏弄。众人心中不免生出不悦,暗想:“这无名小卒,从何而来这一身高强武艺?即便是那些闲云野鹤般的高人,也总有个名号传承,他这‘计哥哥’算哪门子的名号?” 青衫女子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轻声道:“原来如此,幸会。我叫柳梦雪。”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诚,也有几分少女的纯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旁坐的几人闻言,不禁暗暗摇头,心中暗自思量:“新任舵主虽然才智过人,但终究还是太年轻,这般纯真,被人戏弄也浑然不知。” 计小星嘴角微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随口说道:“生得倒是挺白净的,跟那初雪似的……”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夏玉树,玉临双侠中的另一位,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子,我玉临双侠已忍你两回,你若再如此无礼,休怪我们以大欺小,不讲江湖规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胁与不满。 玉临双侠在江湖中名声显赫,他们一向并肩作战,无论面对的是孤身一人,还是十面埋伏,都从未退缩。他们的主战武器是长剑,剑术高超,凌厉如风;而拳脚功夫,虽非他们所长,但在紧急时刻,也足以自保。方才与计小星的交锋中,他们因未使用长剑,故而显得有些束手束脚,差点就忍不住要拔剑相向,使出杀手锏。 柳梦雪轻轻一瞥,那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夏玉树见状,立刻噤声,乖乖坐回了原位。计小星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暗自琢磨:“这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如此服帖?”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举起酒杯,故作轻松地说道:“哎呀,前辈莫要生气,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酒能解千愁嘛!” 柳梦雪见状,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温婉也有不容抗拒的力量,她轻声道:“大家今日也累了,都回房歇息吧。”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应声而去,秩序井然。 计小星站在原地,目送着众人踏上二楼的楼梯,直到最后一个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这时,叶仁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走。两人一同步入叶仁杰的房间,只见房内已有一位身着华丽长衫,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等候多时,正是京城镖局的总镖头苗凤。 一番客套与介绍之后,三人围桌而坐,继续畅饮。计小星心中疑惑难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叶大哥,这回咱们护送的究竟是什么宝贝,竟然能引来如此多的江湖高手,连那神秘莫测的柳姑娘也牵涉其中?”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也有几分担忧,显然是对这次任务的艰巨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叶仁杰闻言,神色凝重,他缓缓放下酒杯,沉吟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此次护送的,乃是一件关乎朝廷与江湖安宁的至宝,具体为何物,我亦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东西一旦落入恶人之手,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虽少,却足以让计小星和苗凤神色一凛,意识到这次任务的非同小可。 叶仁杰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心中承载着千斤重担。“这趟镖,当真是苦不堪言啊。”他低声说道,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想借这烈酒来驱散心中的愁绪。 他目光深邃,望向窗外的夜色,心中却在回想着计小星与夏临风过招时的情景。计小星的武功,较之以往,显然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这让他既感欣慰,又添了几分忧虑。叶仁杰深知,此次押镖之路危机四伏,若有强援相助,自然能多几分胜算。 沉吟片刻后,他转头看向计小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与期待。“小星,你与我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今日我见你武功大进,心中甚是欣慰。此番押镖,若真遇到什么棘手之事,还望你能伸出援手,共渡难关。”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显然是将计小星当作了可以信赖的伙伴,随后便将原委告知了他,若出岔子盼他援手。 原来,这趟镖所保之物,竟是赫赫有名的《天武战书》。此书由天武将军柳哲贤倾尽心血所着,其中蕴含了行军打仗的至高技战术要诀,堪称军事策略的巅峰之作。然而,天妒英才,柳哲贤遭帝王猜忌陷害,临危之际,他将此书托付给了自己的亲弟柳哲圣。 柳哲圣深知此书的重要性,这些年里,他南北游走,始终将《天武战书》随身携带,视若生命。直到帝王驾崩,他心怀愤懑,决定行刺帝后为兄报仇,却不料在城外破庙中遭遇不测,英勇就义。几日之后,路过的农民发现了他的遗体,并上报了官府。 办案之人,乃是京城甲秀府薛兆飞的亲兄弟——薛兆天。他表面上将刺客尸体上呈,实则暗中将《天武战书》扣下,未上报朝廷。随后,他更是不惜重金,秘密将此书托运给远在北关边境的守城大将军兄长薛兆飞。 而薛兆天为了确保此书能安全送达,不惜使出卑劣手段。他将京城镖局的总镖头苗凤一家老小十二口,全都“请”到了官府中。苗凤身为江湖中人,阅历丰富,岂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跷?这哪里是怕苗大镖头路上分心,分明是薛兆天担心苗凤不尽心尽力,所以用他家人的性命作为要挟。 这本《天武战书》,对于薛兆天而言,就是掌控苗凤乃至整个宁威镖局的筹码。他明言警告,倘若此书在押运途中有所闪失,苗凤的脑袋定要搬家,而且全家老小也休想活命。苗凤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心中虽然愤懑难平,却也只能隐忍不发,全力以赴完成这次押镖任务,以期能保全家人的性命。 第162章 一丝忧虑,惨不忍睹 此次押镖之行,我们特意安排了沿途各城的总镖头亲自带队护航,以确保万无一失。叶仁杰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只可惜,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提前嗅到了风声。从数日前起,他们便开始在四周徘徊,探听虚实,看那样子,恐怕明日就要有所行动了。” 计小星闻言,也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确实如此,我这几日也察觉到不少形迹可疑之人,原还以为他们是北上出关的行商或是旅人,没想到竟是在为我们的镖货踩点探路。看来,这一路上的平静之下,暗潮汹涌啊。” 苗凤眉头紧蹙,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虑:“我那一家老小的性命,如今全都攥在薛大人手里,这趟镖,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失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能窥见家中亲人期盼的目光。 叶仁杰闻言,转头看向计小星,试探地问道:“计兄弟,你此行也是前往北关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似乎希望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旅途中找到一位可靠的盟友。 计小星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北关境外,不过既然顺路,能与众位英雄并肩作战,也是我计小星的荣幸。”他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洒脱与豪迈,仿佛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并不畏惧。 叶仁杰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他郑重地向计小星作揖行礼:“那此行若是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还望计兄弟能够援手相助,我们定当铭记大恩大德。”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计小星的信任与期待。 计小星微微一笑,坚定地点了点头:“叶兄放心,我计小星虽非侠之大者,但也知道义字当先。此行若有需要,我定会竭尽全力,与各位共渡难关。” 三人畅饮了两壶醇厚的酒后,计小星便带着几分酒意回房歇息了。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镖行的大队人马便已整装待发。趟子手挺直了腰板,中气十足地喊出了那句标志性的口号:“我武——宁威!”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随着这一声呼喊,宁威镖局那面绣有八卦图案的镖旗缓缓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引领着整个镖队浩浩荡荡地前行。 计小星则早早地向客栈的小二打听起了寒江会那帮人的行踪。小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告诉他,那帮人天未亮就匆匆离开了,行色匆匆,想必是提前去前方设伏了。计小星听后,心中暗自警惕,却也不动声色。他匆匆用过早餐,便踏上了马车,紧紧跟随在镖队之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日中时分,镖队抵达了黄岩子,这里地势险峻,山路蜿蜒。众人在一处开阔地稍作休整,补充了些干粮和水。接下来的路程,全是陡峭的上山斜路,对人和马都是极大的考验。但镖队的成员们个个训练有素,毫无惧色,他们沿着山路稳步前行,誓要按时翻过那三条绵延起伏的长岭。 山路愈发险峻,坡度逐渐陡峭得令人心悸。计小星、鲜于明等人不得不从马车上跳下,亲手牵着缰绳,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骡子前行。他们的眼神紧盯着脚下的每一步,生怕一个不留神,骡子失足,连同那沉重的马车一同坠入深不见底的山谷,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定是粉身碎骨之祸。 时值申牌时分,镖行大队行至小关峡口,众人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于是,大家纷纷就地坐下,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休憩。计小星等人也寻了一处平坦之地,或坐或倚,稍作调整,以恢复体力。小关峡地形险要,两边高山耸立,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山路蜿蜒而上,坡度陡削,行走其间,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滑倒。因此,行至此地,必须鼓足勇气,一鼓作气攀上岭顶。 休息片刻后,镖行与计小星等人再次启程,他们排成了一条蜿蜒的长龙,人马牲口皆喘着粗气,奋力向山顶攀登。叱喝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山谷。正当众人全神贯注于脚下的道路时,计小星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右边山峰顶上有一抹人影闪过,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他心中一紧,立刻提高了警惕。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驼铃声,紧接着,一队人马如同狂风骤雨般迎面奔下岭来。他们疾驰俯冲,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势若山崩地裂,令人心惊胆战。镖行中人大惊失色,纷纷大声呼喝,要求对方缓行,以免在这狭窄的山路上发生碰撞,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那队人马如同疾风骤至,转瞬间便已逼近。前列七八名骑士忽地放声高歌,歌声悠扬绵长,回荡在山谷之间,与自然之韵相和。两侧山巅之上,隐约可见人影绰绰,纷纷起立,以高亢之声和之,仿佛天地共鸣,蔚为壮观。镖行众人见此情景,无不面露惊异之色。 就在这时,队伍中响起一声清脆的胡哨,宛如林间鸟鸣,紧接着,两骑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灵巧地绕过叶仁杰,直指紧随其后的那名镖师。与此同时,另有四匹雄壮的大马已悄然包围了叶仁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阵势。叶仁杰,这位历经无数战斗的老将,眼见局势突变,心中虽惊不乱,立刻反手抽出兵刃,准备应战。 那四匹大马之上的骑士,身形魁梧,肌肉虬结,仿佛山岳般沉稳。他们几乎在同一刻,双手各握一枚沉重的铁椎,那铁椎每一柄都闪耀着寒光,足足有百余斤之重。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四柄铁椎如同天降巨石,猛然向那位镖师头顶砸去。山道本就狭窄,此刻又被人马填满,加之四骑士居高临下的优势,那镖师即便是身手不凡,也在这突如其来的绝境中无处可逃。只见铁椎无情落下,伴随着一阵惊恐的呼喊,那镖师与座下战马瞬间被巨大的力量碾压,化作了一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除了尘土,还有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息。 第163章 天武战书,天武九剑 在那队人马之中,一位身着青衫的女郎,柳梦雪,身姿轻盈如同林间仙子,她猛地一跃,便从疾驰的马背上翩然落下。她的动作敏捷而优雅,长剑如同银龙出海,闪烁着寒光,精准无误地割断了叶仁杰背上那紧紧缚住包袱的布带一端,动作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就在这第二剑尚未完全施展之际,柳梦雪心中忽生警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寒冰刺骨,让她瞬间脊背发凉。她身形未停,剑尖微颤,正欲变招应对,却已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劲风呼啸而来,夹杂着兵刃特有的肃杀之气,显然是有高手突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加凝重。柳梦雪身形一转,长剑回旋,宛如一朵盛开的寒梅,在生死边缘绽放出最绚烂的光芒,企图以这凌厉的一击,化解背后的危机。 柳梦雪身形轻盈,如同柳絮随风,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身后突袭而来的剑锋。她目光坚定,不顾来敌的紧迫,手中长剑犹如灵蛇出洞,再次挥出,精准地割断了叶仁杰背上包袱的另一端布带。然而,敌人的剑法却如同鬼魅,快得令人咋舌,根本不容她有丝毫喘息之机去拾起那即将掉落的包袱。又是一剑,带着凛冽的寒风,拦腰削来,剑势之猛,仿佛要将空气一分为二。 柳梦雪心中一凛,却并未退缩,她挥剑迎上,双剑在空中相交,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她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震得她手腕微微发麻,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敌人的武功之高强。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眼见包袱即将落地,她顾不得许多,左手迅速伸出,欲要一把抓住。 然而,敌人的长剑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直刺她左腕而来。柳梦雪反应极快,左手猛地一缩,食中两指并拢,捏成了剑诀,身形同时一转,右手长剑如同闪电般直递出去,剑尖直指敌人要害。就在这一刹那,她抬头望去,终于看清了接连三次阻挠她拾取包袱之人的面容——计小星,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计哥哥,你为何如此?”柳梦雪怒喝一声,手中长剑舞动,刷刷刷三剑,每一剑都是进攻的杀招,剑势凌厉,毫不留情。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剑光闪烁,人影交错,仿佛两朵盛开的剑花,在狭窄的山道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计小星本是行走在江湖边缘的独行侠,不经意间瞥见叶仁杰所率的镖队陷入了重重包围,情况危急。他眉头一皱,迅速将守护马车的重任托付给了身旁的鲜于明,自己则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施展轻功,朝着混战的前方疾驰而去,决心援手相助。 此时,柳梦雪正与计小星激战正酣,她连出三剑,剑尖如电,每一击都直指要害,却都被后来赶到的计小星以巧妙的身法和深厚的内功轻松化解,不由得让她心中焦躁更甚。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在于那部《天武战书》——一部据说能颠覆武林格局的秘籍,正由总舵主柳哲圣亲笔所书,并由宁威镖局秘密护送前往北关边境,交予守城大将薛将军。那红布包袱,便是众人觊觎的焦点所在。 镖行中人个个身手不凡,硬碰硬绝非上策,柳梦雪于是精心策划,在小关峡口设下埋伏,意图一击即中,夺取《天武战书》后迅速撤离,回分舵庆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计小星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眼见时机稍纵即逝,柳梦雪心中一横,剑法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她深吸一口气,体内仿佛有某种力量被唤醒,手中长剑化作了漫天剑影,正是她父亲亲传的绝技——“天武九剑”。剑招一出,风云变色,每一式每一划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威力,瞬间与计小星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计小星见状,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称赞。他虽无意伤及柳梦雪,但在这样的对决中,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他侧身闪避,步伐轻盈,虽感受到柳梦雪在内力和力道上的欠缺,但那“天武九剑”的精妙与变化,却让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便会被这绝妙的剑法所伤。 “天武九剑”,此剑法之精妙,在于一招之内暗藏三变,繁复至极,狠辣无比。它摒弃了所有守势,每一式皆是凌厉至极的进攻之招,仿佛要将对手逼至绝境。计小星眼见柳梦雪一剑挥出,名为“冰河倒泻”,剑尖犹如寒冰凝聚,直刺而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凛冽之气。他心中一凛,却也不慌不忙,剑尖向上挑起,运用了玄铁剑法中的‘格’字诀,意图以巧劲卸去这雷霆一击。 然而,柳梦雪这一招却并未用尽全力,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计小星胸前两尺之处时,她手腕微转,剑法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冰河倒泻”瞬间转化为“千里流沙”,直刺变为横扫,剑风呼啸,如同沙漠中的狂风,席卷而来。计小星心中一惊,却也反应迅速,剑锋随之争转,犹如游龙出海,护住了要害部位。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柳梦雪这一招“千里流沙”看似力道十足,却在剑锋将触未触之际,再次发生了变化,化为了“风卷长草”,剑尖猛然下沉,带着一股绞杀之力,直削计小星的左腿。这一变化之快,之诡,让计小星也不禁为之动容,他身形疾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然而,柳梦雪的攻击却并未就此停止,她身形一转,剑法再变,一招“举火燎天”,自下而上,犹如烈焰腾空,直刺计小星的左肩。计小星刚欲招架,却见对方剑法又变,化为了“雪中奇莲”,剑尖轻颤,如同雪花飘落,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箭在弦上,虽然含劲不发,但却都蕴含着极大的危机,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第164章 妹子梦雪,嫩滑如水 计小星嘴角含笑,夸赞道:“小妹子,你的剑招当真是精妙绝伦,宛若游龙戏凤,令人眼花缭乱。” 柳梦雪闻言,眉头一竖,娇喝道:“谁是你这小贼的小妹子!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看剑!”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已化作一道寒光,直取计小星胸前要害。 计小星身形轻盈,侧身如同柳絮随风,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那凌厉一击。他嘻嘻一笑,右手快如闪电,竟在柳梦雪脸颊上轻轻摸了一把。那手指仿佛带着魔力,让柳梦雪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计小星将手指收回,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脸上满是陶醉之色,笑道:“哎呀,这香气真是沁人心脾,小妹子用的何种香粉?” 他这番举动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速度之快,连柳梦雪也未能避开。她顿时双颊飞红,眼中闪过一抹羞怒,急声道:“你……你这无耻之徒,竟如此下流!”然而,她心中却并未真正生起怨怒之意,只是出于本能地挺剑再刺。 计小星哈哈一笑,身形再次展开,如同鬼魅般绕到了柳梦雪身后。他左臂一伸,轻轻巧巧地将她搂入怀中,仿佛揽着一片温柔的云朵。同时,他的嘴唇也在柳梦雪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赞道:“哎哟喂,小妹子这皮肤,当真是吹弹可破,嫩滑如水啊!” 柳梦雪被他这一番举动弄得娇羞难当,心中却又莫名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挣扎着想要脱离计小星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竟被他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 柳梦雪自幼习武,心性坚韧,从未与男子有过半分亲近。然而,此刻被计小星这般突如其来的轻薄之举,她的心口竟如同揣着一只小鹿,砰砰乱跳,几乎要跳出胸膛。她脸颊滚烫,红晕如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与羞涩。 按理说,她应当怒不可遏,拔剑相向,然而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怒不起来。相反,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还偷偷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欢喜,这感觉让她更加羞愧难当。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仿佛内心深处的某个柔软之处被轻轻触动,让她无法像往常那样冷静自持。 她试图挣脱计小星的怀抱,但那股力量却出奇地坚定,让她无法乱动分毫。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羞涩,又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计小星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生怕自己会被那抹笑意彻底淹没,失去所有的防备。 “你……你放开我!”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却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这句话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而非真的想要计小星放开她。因为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贪恋这份温暖与亲近,尽管它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如此让她羞愧难当。 另一边的夏玉树,眼见计小星对柳梦雪轻薄无礼,心中怒火瞬间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理智吞噬。他双眼圆睁,咬牙切齿,一声怒喝之下,手中软剑如同灵蛇出洞,呛啷啷一声清鸣,带着凌厉的剑气,向计小星迎头砍去。他口中怒骂道:“你这无耻之徒,我早看你小子不顺眼,今日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计小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丝毫未将夏玉树的怒火放在心上。他身形微动,长剑已如闪电般挺出,剑尖轻轻一点,竟巧妙地弹开了夏玉树势大力沉的软剑。这一弹之力,既精准又巧妙,让夏玉树的攻势瞬间落空。 紧接着,计小星身形一转,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沿着夏玉树软剑的剑身背面掠下,带起一阵剑风。这掠之一式,快若流星,让人眼花缭乱。而就在夏玉树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计小星的长剑已顺势而下,直削向他的手指。 这一招弹、掠、削三式,一气呵成,流畅无比,仿佛是天地间最自然的剑法。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与威力,却又在瞬间完成,中间直无半分变招的痕迹。这正是计小星所擅长的天地十字剑中的杀着,威力惊人,令人防不胜防。 夏玉树只觉眼前剑光一闪,紧接着便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他心中大惊,连忙抽剑回防,却已来不及了。幸得他反应迅速,身形一侧,勉强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削,但手指上仍被剑气所伤,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心中暗惊,没想到计小星的剑法竟如此高明,自己险些吃了大亏。 夏玉树心头猛地一颤,暗自惊叹:“这小贼的剑法竟如此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不容小觑的锋芒。”他深知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心中的怒火瞬间被警惕和谨慎所取代。夏玉树连忙调整呼吸,收敛心神,横剑于胸前,剑尖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他双眼紧盯着计小星,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强敌当前,他已不敢有丝毫的浮躁和轻忽。 计小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剑如同寒光闪烁的毒蛇,猛然间挺剑疾刺,直取夏玉树的要害。那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发出尖锐的破风声。夏玉树眼见来势汹汹,心中明白这一击难以硬挡,他身形一晃,如同柳絮随风,向后轻盈地跃开三步,巧妙地避开了计小星的凌厉攻势。 计小星并未乘胜追击,他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夏玉树知难而退,不再过来纠缠。 计小星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认真,高声喊道:“哎,那位姑娘,何不劝一劝你的同伴,莫要再做这无谓之争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柳梦雪,眼神中闪烁着玩味与期待。 柳梦雪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秀眉紧蹙,怒意盎然。她瞪了计小星一眼,娇喝道:“什么姑娘姑娘的,我没有名字吗?!我叫柳梦雪,你可要记清楚了!”话语间,她左手长剑已如电光火石般挥出,剑尖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向计小星的扬肩头砍落。这一剑,既快又准,显然是她心中怒气的宣泄,也是对计小星轻慢态度的一次反击。 计小星见状,身形微微一侧,长剑轻轻一挥,便以巧妙的角度将柳梦雪的攻击化解于无形。他笑嘻嘻地看着柳梦雪,仿佛对她的怒火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欣赏她的这份率真与直爽。 第165章 梦雪本意,倒撞下马 柳梦雪眼见剑招被计小星轻易化解,心中更是气恼,她身形一转,右腿如同疾风般猛地踢出,直取计小星的小腹。这一踢,不仅速度极快,且力道十足,显然是想给计小星一个深刻的教训。 计小星却仿佛早已料到了她的动作,身形微微一斜,如同游鱼般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然而,就在他躲避的瞬间,柳梦雪的脚尖却意外地擦过了他的臀部,发出一声清脆的“砰”响。这一下,虽然并非柳梦雪本意,却也让计小星故作夸张地大叫起来:“哎唷,哎唷!这一脚可真是要踢死我啦!”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蹲下身来,仿佛真的受到了重创。 柳梦雪见状,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歉意和关切。她连忙上前,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很疼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愧疚,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气恼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夏玉树眼尖如炬,捕捉到了计小星因戏耍柳梦雪而露出的破绽。他心中一凛,报仇的良机千载难逢,当即毫不犹豫,举剑如虹,剑锋闪耀着寒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计小星头顶劈落。 柳梦雪眼见夏玉树突施杀手,心中大惊失色。她虽对计小星多有不满,但绝不愿见他命丧于此。情急之下,她娇喝一声:“住手!不可伤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她手腕一抖,长剑如同灵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抢先一步格挡在计小星与夏玉树的剑锋之间。 只听“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两剑相交,火星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剑腥味。柳梦雪这一剑,不仅挡住了夏玉树的致命一击,更将他的剑势震得偏斜,救下了计小星一命。她目光坚定,呼吸急促,显然这一击也耗费了她不小的力气。 夏玉树无奈之下,只得收回即将落下的剑锋,转身回剑招架,他面庞涨得通红,怒喝道:“小贼,你竟靠女人救你性命,这算什么好汉行径?”话语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计小星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他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羁与傲娇。突然间,他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倏地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化作三道银色的闪电,刷刷刷三剑连环而出,每一剑都直指夏玉树的要害。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既迅猛又精准,直逼得夏玉树措手不及,连连踉跄倒退,险象环生。 一旁的柳梦雪见状,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计小星刚才不过是装腔作势。她心中又气又恼,娇喝道:“你这无耻之徒,原来根本没受伤,竟还装假骗我!看剑!”说着,她手中长剑一抖,剑尖闪烁着寒光,犹如龙吟虎啸,直取计小星而来。这一次,她的剑招中不仅蕴含着愤怒,更有着对计小星狡黠行径的深深不满。 此时,鲜于明和叶仁杰等人正拼尽全力,死死地拽住那匹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受惊的马匹。那马儿眼中满是惊恐,四蹄胡乱蹬踏,鼻息间喷出的白气如同烟雾般缭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坠入旁边那深不见底的峡谷之中。 计小星眼疾手快,瞧见了这一危急情况。他心中明白,若此时再不出手相助,那马儿恐怕真的难逃厄运。于是,他急忙收剑入鞘,身形如同矫健的猿猴,两步并作一步,猛地跃起,轻盈地落在了马背之上。 他双手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口中发出温柔而安抚的低语,仿佛是在跟一位老朋友诉说着安慰的话语。那马儿似乎感受到了计小星身上的平和与安定,逐渐平静了下来,鼻息也变得平缓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狂躁不安。 鲜于明和叶仁杰等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投来感激的目光。他们知道,若不是计小星及时出手,这马儿恐怕已经坠入峡谷,后果不堪设想。 柳梦雪眼尖如鹰,瞬间捕捉到了叶仁杰在众人围攻中寻得空隙,手中紧握着那个引人注目的红布包袱,企图趁乱逃脱。她心中一凛,娇喝一声,挺剑便刺,剑尖如同寒星点点,直取叶仁杰要害。 叶仁杰早有防备,他身形轻盈,如同狡兔般灵活,面对柳梦雪这凌厉一击,并不硬接,而是借着剑风之势,三步并作两步,轻巧地跳了开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是在戏谑柳梦雪的徒劳无功。 柳梦雪岂会善罢甘休,她身形一转,如同燕子抄水,紧追不舍。眼见叶仁杰即将逃脱,她心中一急,举剑便砍,剑光如电,划破空气,带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威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突然杀出一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当胸向柳梦雪推来。这一枪,既快又猛,显然是想阻止柳梦雪的追击。柳梦雪心中一惊,连忙收剑回防,定睛一看,却发现来者竟是苗凤。 苗凤面沉如水,双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手中长枪稳如山岳,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柳梦雪的任何反击。柳梦雪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恋战,只好暂时放弃追击叶仁杰,与苗凤对峙起来。 柳梦雪此番行动,可谓是筹划得滴水不漏。她巧妙地利用地形与马匹,将镖行人众前后隔开,使得他们首尾难以相顾,无法相互支援。玉临双侠——夏玉树与另一名侠士,手挥长剑,犹如两道银色的闪电,在人群中穿梭。他们面对两名镖师的围攻,却显得游刃有余,进攻多而遮拦少,剑光闪烁间,镖师们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苗凤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战场的另一侧。他的双眼充满了复仇的怒火,胞兄的惨死让他急怒攻心,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在马背上一纵,身形如同矫健的雄鹰,飞越过马身,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掠出。 那名手持铁椎的镖师还未来得及反应,胁下便已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鲜血如注,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跌下马背,生命之火在那一刻熄灭。 另一名镖师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挥动铁椎前来拦截。然而,苗凤却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动作。他身子微微一侧,轻巧地避开了铁椎的猛击,同时长枪归于左手,右手如同闪电般扣住了那人的脉门。 苗凤一声怒喝,右手猛然一拉,那大铁椎重达百斤,挥动之势极为猛烈。被苗凤这一拉,那镖师顿时失去了平衡,倒撞下马。铁椎如同脱缰的野马,狠狠地打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一声惨叫之后,他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第166章 眼疾手快,此计大妙 在那一片纷扰与混沌之中,苗凤眼疾手快,瞥见柳梦雪如影随形般紧追着叶仁杰不放,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企图拦截这场无休止的追逐。两人一经交手,剑光闪烁间,柳梦雪便深刻感受到苗凤招式之精准,力道之汹涌,宛如狂风骤雨,令她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实乃一位不可小觑的劲敌。与此同时,她心中暗自警惕,生怕计小星趁乱加入,使局势更加复杂难解。 正当这紧要关头,山谷两侧骤然响起了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胡哨声,那声音清脆而悠长,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成为了不折不扣的退兵信号。柳梦雪心中一凛,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远方,只见叶仁杰已趁机加速,身形矫健地朝着陡峭的山岭疾奔而去,仿佛要借此逃脱这所有的纷扰。 情急之下,柳梦雪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她猛然施展出“天武九剑”中的一式绝学,剑尖划过空气,带起一阵阵尖锐的破风声,剑光如龙,硬生生将苗凤逼退了两步,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瞬间。随后,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同燕子掠波,仗着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向着叶仁杰消失的山岭方向追去,决心要将这一切做个了断。 “广舵主,得手了!速撤!“断臂道人一声洪亮的呼喊,穿透了林间密集的枝叶,带着几分急切与决绝。这声音仿佛是一道命令,瞬间点燃了队伍中每个人心中的撤退之火。 柳梦雪闻言,脚步猛地一顿,她那双锐利的眼眸在瞬间做出了判断。尽管心中涌动着追击叶仁杰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此刻保护同伴、安全撤离才是首要任务。她迅速转身,开始指挥起身边的同伴,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将那些在激战中负伤的兄弟轻轻抱起,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马背上。每一匹马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也承载着他们共同的希望与坚持。 随着一声清脆而有力的胡哨声响起,整个队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大队人马迅速调整方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岭下疾驰而去。山路崎岖,马蹄声与风声交织成一首激昂的战歌,回荡在山谷之间。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脱离险境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刃相交的金属碰撞声。原来是众镖师不甘心失败,紧追不舍。柳梦雪眉头紧锁,她知道在这狭窄的山道上,若再次交战,势必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不可恋战!“她心中默念,随即从腰间摸出三支锋利的短箭,手指一弹,箭矢如同三道闪电划破空气,发出“当当当“三声清脆的响动,精准地击中了追兵挥来的兵器,迫使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为队伍争取了宝贵的逃脱时间。 众镖师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追赶了数丈之远,然而,当他们的目光掠过前方,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山路之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地刺,尖锐的锋芒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大自然布下的死亡陷阱,等待着任何敢于踏入的不速之客。这些地刺错落有致,显然是有心人精心布置,意在阻断追兵的去路。 苗凤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致命的威胁,她急忙停下脚步,挥手示意众人停止追击。“别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再追下去,只怕我们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众镖师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深知此刻的安危更为重要,只得纷纷停下脚步,目光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而另一边,叶仁杰独自一人,踉跄着穿行在密林之中,他的胸口一道长长的血痕赫然在目,那是断臂道人临别时留下的印记,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每走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紧握的空荡荡的红包袱,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镖物,如今却成了他人囊中之物,这份失落与挫败感让他几乎窒息。 “这趟镖看来……”他轻声叹息,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无奈。 苗凤的目光锐利如鹰,一眼便瞥见了叶仁杰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叶仁杰坚韧不拔的赞赏,也有对接下来事情的沉稳把握。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个秘密,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安危,大伙都得把眼睛擦亮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得有杆秤。记住,沉默是金,有时候,保守秘密比什么都重要。” 众镖师闻言,纷纷点头,神色凝重而坚定。他们深知,苗凤此言非虚,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一旦秘密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每个人都将这句话铭记于心,决心守口如瓶,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叶仁杰则在一旁,神色黯然地望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张镖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惋惜。张镖头是他们中的佼佼者,英勇无畏,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不幸丧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开口:“先把张镖头埋了吧。他为我们付出了太多,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众人目睹张镖头的惨状,无不悲痛欲绝,纷纷围拢过来,紧紧抱住他那血肉模糊的身躯,泪水与哀痛交织在一起,场面令人心碎。镖行的伙计们强忍着悲伤,小心翼翼地将张镖头的遗体抬上大车,准备带他回归故里,入土为安。 此时,计小星一脸疑惑地走到叶仁杰身旁,目光中满是不解:“叶大哥,那《天武战书》被夺,我们为何不拼死抢回?”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甘。 叶仁杰闻言,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随自己到一旁。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叶仁杰压低声音,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原来,昨晚在月色的掩护下,他们早已悄悄地将那本珍贵的《天武战书》抄写了两份。一份由叶仁杰亲自背负,藏于贴身之处;另一份则悄悄塞进了苗凤的内兜,作为万全之策。 他们深知这本书的来历非凡,其中蕴含的武艺与兵法足以改写一方势力的命运。但对他们而言,完成委托人的任务才是首要,至于书中的内容,他们并无心深究。更何况,他们只是镖师,并非将领,这些兵法武艺对他们来说并无实用之处。即便学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更有可能因违反行规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昨晚的抄写,正是他们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而做的准备。如今,虽然原本被夺,但手抄本依然在手,且内容与原本无异。这样一来,那些追兵即便得到了原本,也不会再来纠缠他们,毕竟他们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否则,接下来的九天里,他们恐怕会面临无尽的追杀,兄弟们的生命也将危在旦夕。 叶仁杰说完,计小星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叶大哥,此计大妙!既能保住兄弟们的性命,又能完成委托,真是一举两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叶仁杰智慧的赞赏与钦佩。 第167章 逐渐西沉,御林军也 随后,计小星与镖队众人翻过了那道岭,随着夕阳的逐渐西沉,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镇子虽不繁华,却也透着几分生活的气息。进了镇子,众人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竟只有一家名为“雅通客栈”的落脚之处。无奈之下,镖行众人以及计小星、鲜于明等人只得一同投宿于此。 这家雅通客栈,外观朴素至极,土墙泥地,毫无雕饰,显得颇为简陋。然而,在这荒凉之地,能有这样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已属难得。 一行人刚踏入客栈的大门,还未等站稳脚跟,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紧接一阵的金属碰撞声,显然是有人在激烈交锋。他们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穿过空无一人的内堂,来到了院子中。 只见院子中央,断臂道人与那驼子正和四个汉子打得难解难分。断臂道人虽然断了一臂,但剑法依然凌厉无比,长剑在他手中挥舞得如同游龙一般,剑光霍霍,寒气逼人。而那驼子则是挥舞着一把长刀,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不要命的架势,仿佛要将对手劈为两半才肯罢休。 四个汉子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各自施展绝技,与断臂道人和驼子斗得难分高下。其中一人手持软鞭,鞭影如龙,灵活异常;另一人则使着怀杖,杖法沉稳,攻守兼备;第三人使剑,剑法飘逸,剑尖所指,寒气四溢;最后一人则挥舞着一把鬼头刀,刀光闪烁,透着几分阴森之气。 计小星目光锐利,一眼便注意到那四个汉子身着的武将官服,腰间悬挂的银牌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上面赫然镌刻着“御林军”三个大字。他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御林军?他们怎会出现在这偏远小镇的客栈之中?”疑惑之余,他的目光更加专注地投向了场中的激战。 只见那使怀杖的汉子双杖并举,犹如两座小山当头压下,气势汹汹。驼子见状,深知这一击不可硬接,身形一闪,灵巧地向左侧避让开来。然而,还未等他站稳脚跟,一条软鞭如同灵蛇出洞,缠向他的腰间。驼子反应迅捷,长刀一挥,刀势如风,直取敌人右腕,意图一举斩断那软鞭的攻势。 软鞭鞭梢灵活异常,见势不妙,立刻倒卷而回,企图缠住驼子的长刀。驼子却早已有所防备,长刀猛地一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鞭梢的缠绕。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鬼头刀却已悄无声息地砍了过来,寒光闪闪,直取驼子左肩。与此同时,一柄利剑也如同毒蛇吐信,刺向驼子的后心。 驼子身处险境,却毫不畏惧,他右手长刀一挥,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然而,敌人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鬼头刀这一招他终究未能完全避开,被直砍在左肩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点点血珠随着长刀的挥动四溅而开。 即便如此,驼子依然恶战不退,他咬紧牙关,长刀挥动间,点点鲜血如同梅花般洒落。那使软鞭的汉子见状,急忙喊道:“捉活的,别伤他性命!”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急切与担忧。显然,他们虽然与驼子激战正酣,但并未想要取他性命,而是另有图谋。 断臂道人眼见驼子被御林军四人联手擒住,心中一急,当下杀招连发,犹如狂风骤雨般向四人攻去,企图在敌人的重重笼罩下为驼子争取一线生机。他身形如风,剑法凌厉,尽管断去一臂,但依旧威猛无比。 只见那使怀杖的汉子双杖横扫,带着呼呼风声,直取断臂道人要害。断臂道人身形一侧,巧妙地避开了怀杖的凌厉攻势,同时在百忙之中挥剑反击,剑尖如电,直刺对方胸口。然而,左方一剑却如影随形,趁势刺来,断臂道人不得不长剑斜格,与敌剑硬碰硬。 对方臂力甚强,这一击之下,断臂道人只觉虎口一震,长剑几乎脱手。他斗得良久,气力已大不如前,此刻更是感到力不从心。刀剑相交,一震之下,长剑竟嗡嗡作响,呛啷一声掉落在地。 敌人得理不饶人,见断臂道人长剑落地,立即趁势直进,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直取断臂道人要害。断臂道人心中一凛,知道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向右急闪,企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然而,就在这时,使鬼头刀的大汉却从身后悄然而至,夹击而来。 断臂道人只觉脑后生风,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他避让已经不及,只能急忙低头,试图以最小的目标躲避这致命的一刀。然而,鬼头刀却如同幽冥之中的索命鬼差,无情地刺进了他的背心。断臂道人只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这片残酷的战场。 四个汉子迅速将断臂道人和驼子牢牢捆绑,那使剑的汉子一步上前,剑尖微抖,直指断臂道人的咽喉,声音冷冽如寒风:“快说!你们寒江会的余党究竟藏在何处?若敢有半句虚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断臂道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傲然:“哼,你们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寒江会的兄弟,岂是你们这些走狗能轻易找到的?”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使鬼头刀的汉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使剑的汉子退下,然后冷冷地说道:“莫跟他废话,这种硬骨头,就算问出点什么,也未必是真的。先杀这俩,以儆效尤。剩下的余党,我们再去慢慢搜寻,总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使软鞭的汉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暂停行动,他低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动手。咱们把他们带到镇外的树林里去,那里偏僻无人,处理起来也方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人架着断臂道人和驼子,在与计小星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一眼。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这书生看似文弱,却内息强大,难不成是寒江会的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若是寒江会的人,见到同伴被擒,怎会如此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呢?” 四人心中虽有疑虑,但行动上却毫不迟疑。他们迅速翻身上马,马蹄声起,如同一阵狂风般卷出客栈,朝镇外的树林疾驰而去。 第168章 腰悬银牌,官爷说笑 这四名身着武将官服、腰悬“御林军”银牌的汉子,实则是御林军骁骑营中的精锐武官。自那震惊朝野的皇帝被刺事件发生后,整个皇城乃至全国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与不安之中。亲王,作为皇室中权势滔天的人物,在皇帝遇刺后迅速掌握了大局,并下达了一道严令:派出御林军下的数千名武官,遍布全国各地,四下搜寻寒江会的窝点和潜藏的贼子。 骁骑营的武官们接到了这道密令后,便如同出鞘的利剑,锐不可当。他们深知,此次任务关乎皇家的颜面与国家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因此,他们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只要发现任何与寒江会有关的蛛丝马迹,便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务求将这股潜藏的势力彻底铲除。 在这场浩浩荡荡的搜捕行动中,骁骑营的武官们秉持着一个原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他们相信,只有以铁血的手段,才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确保皇权的稳固与国家的安宁。因此,每当遇到可疑人物或情况,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绝不姑息养奸。 这四名武官,正是骁骑营中的佼佼者。他们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善于察言观色。在搜捕寒江会的过程中,他们凭借过人的才智与勇武,已经成功揪出了多个寒江会的窝点,并将一众贼子绳之以法。然而,他们深知,寒江会的势力庞大而隐秘,想要将其彻底铲除,还需付出更多的努力与牺牲。因此,他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与决心,誓要将这场搜捕行动进行到底。 过得片刻,那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内堂被打斗弄得凌乱的桌椅板凳一一归位,又细心地擦拭着地面上的血迹,直至内堂恢复了往日的整洁与宁静。随后,他满面笑容地走向计小星与鲜于明,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 掌柜的见状,也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却难掩一丝愁容。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最近咱们这小镇啊,可真是不太平。三天两头便有官爷带着兵马闯进来捉人,好几家店铺都无辜遭殃,被砸得稀里哗啦。哎……各位客官,你们也知道,官爷拿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阻拦,只能躲得远远的。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住啊。” 计小星闻言,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无妨。他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掌柜的,你就给我们开几间上好的客房,再把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都端上来。我们一路风尘仆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番,也尝尝你们小镇的特色美食。” 鲜于明也附和着点头,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掌柜的见状,心中稍感宽慰,连忙吩咐小二去准备。不多时,一间间整洁舒适的客房便安排妥当,而厨房里也飘出了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次日,阳光已高悬中天,计小星与鲜于明这才悠悠转醒,发现已是午时。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因旅途劳顿,加之小镇的风波,竟让他们睡过了头。 他们起身洗漱完毕,走出客房,只见客栈内已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嚣。计小星心中一动,想起昨日与镖队相约今日一同出发,连忙向掌柜的打听镖队的去向。掌柜的告诉他们,镖队已于辰时出发,走得颇为匆忙。 计小星心中虽有些遗憾,但也知道镖队有他们的任务与行程,不便强求。他想起叶仁杰,那个豪爽仗义的镖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激。正思索间,掌柜的从柜台下拿出一封信,递给计小星,说是叶仁杰临走前留下的。 计小星拆开信封,只见信中字迹遒劲有力,透着叶仁杰的豪迈与不羁。信中写道:“计兄弟,我等镖队因有紧急任务,需尽快赶往北关边境,故不能与二位同行,实乃遗憾。二位恩情,叶某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厚报。愿二位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计小星阅完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江湖路上,能遇到叶仁杰这样的朋友,实乃幸事。 计小星与鲜于明在镇中用过一顿丰盛的饭菜后,便到市集上采购了些干粮和必需品,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两人一路谈笑风生,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当日行至天色渐暗,夜幕低垂,他们便找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清理出一片空地,铺好行囊,准备在此歇息一晚。 林间夜色宁静而深邃,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野兽的嚎叫声,打破了这份寂静。计小星与鲜于明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梦想,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安宁。 又行了两日,两人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村落或小镇,只能依靠干粮和野果充饥。第三日午时,阳光正烈,他们找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决定在此稍作休息,打尖补充体力。 正当两人闭目养神,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人喧马嘶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计小星与鲜于明瞬间警醒,他们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戒备。接着,两人身形一展,轻盈地跳上了树端,隐身于茂密的枝叶之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远方的动静。 只见一队大队人马正朝这边疾驰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鲜于明目光锐利,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官府的兵马,他眉头紧锁,低声对计小星说道:“看来有许多官兵来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计小星点了点头,两人身形再次一动,如同林间灵猴般迅速滑下树干,收拾好行囊,便朝着与官兵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他们心中明白,在这江湖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持警惕和谨慎,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整备完毕的马车正欲启行,忽然间,数百名官兵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分成两队,将马车团团围住。阳光照耀下,官兵们的盔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凝重。 一名官兵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地走到马车前,刀锋微抖,直指鲜于明,声音洪亮如钟:“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鲜于明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们不过是赶路的老百姓,正打算前往北地投亲。” 那官兵闻言,眉头一皱,目光锐利地扫过鲜于明和计小星,以及他们身上的佩剑,冷笑道:“老百姓?那你们干嘛还佩戴着兵器?莫非是心中有鬼?” 鲜于明轻轻一笑,解释道:“官爷有所不知,这世道不太平,路上强盗横行,我们这也是为了防身,才不得不带上些家伙。” 那官兵听了,半信半疑,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马车上的大铁箱,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好奇。他冷冷地问道:“那些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鲜于明心中一紧,但表面依旧镇定自若,回答道:“官爷说笑了,那不过是些随身衣物和日常用品,哪有什么宝贝可言。” 那官兵却不肯罢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你说是衣物就是衣物?我说打开来瞧瞧,就打开来瞧瞧,啰唆什么?莫非是心里有鬼,不敢见人?” 计小星见那官兵咄咄逼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要随便让你们翻箱倒柜?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又没带违禁犯法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们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官兵见计小星态度强硬,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横行霸道!”说罢,他倒提长刀,刀杆如同一条疾风中的黑龙,夹头夹脑地朝计小星狠狠砸去。 第169章 官逼民反,愤怒不屑 计小星身形轻盈,一个侧身便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那官兵一击不中,心中更是恼怒。他盯着马车上的八只铁箱,只见它们结结实实,锁扣严密,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这铁箱中定是装着什么贵重的财物,不然这二人何必如此拼命守护?一想到这,他的贪心便如野草般疯长,再也按捺不住。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大声叫嚷道:“好小子,你竟敢拒捕?哼,我看你们就是藏匿赃物的贼人!喂,弟兄们,快来帮忙,把这些赃物全部充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贪婪,仿佛这铁箱中的财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官兵们一听“充公”二字,眼中纷纷闪过兴奋的光芒。他们知道,一旦这些财物被充公,自己也能分到一杯羹。于是,十余名官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开始抬动那些铁箱。他们有的用力推,有的使劲拉,甚至还有人拿出撬棍,企图撬开铁箱的锁扣。 计小星和鲜于明见状,心中大急。 那官兵心存歹意,一脸狰狞,他深知若让事主逃脱并告到上官那里,自己定难逃罪责。于是,他高声咆哮道:“这些家伙都是土匪流寇,竟敢公然抗拒官兵,来人啊,一概格杀勿论!”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提刀便朝计小星和鲜于明狠狠砍去,刀光闪烁,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鲜于明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他暗想:“若是我们不会武艺,岂不是要任由这恶贼宰割,甚至被他杀了灭口?这恶贼不知已经残害了多少无辜良民!”想到这里,他目光如炬,身形一侧,轻巧地跃起,同时一脚狠狠踢向那官兵的背心。那官兵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顿时失控,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倒撞下马,重重地摔在地上,登时毙命。 众官兵见状,纷纷惊叫起来:“有流寇拒捕啦!”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地将这二人拿下,没想到却遇到了如此强悍的反抗。当先的几个官兵被计小星如同猛虎下山般的冲击吓得四散奔逃,但后面大队的人马却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 计小星眼见官兵越来越多,心中一凛,但他并未退缩。他迅速拾起那毙命官兵手中的大刀,手臂一挥,大刀如同闪电般疾速飞出。只见刀光一闪,瞬间穿透了四个官兵的前胸,刀尖从他们的后背穿出,鲜血如注,染红了地面。这一幕惊心动魄,让在场的所有官兵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官兵们见到计小星如此凶狠,一时之间竟也不敢再十分逼近。 此时,四周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众官兵在呐喊叫嚷中,又有数十人如狼似虎地奔涌而至,将计小星和鲜于明团团围住,密不透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却丝毫无法驱散这沉重的压抑气氛。 其中一名官兵,身着铁甲,手持长枪,神色狰狞,他高声喝道:“把这些刁民给杀了!竟敢反抗官兵,简直是活腻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残忍与决绝,仿佛这些人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计小星望着这密密麻麻的官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官逼民反,这句话我只在说书客的口中听过,没想到今日,竟让我亲身遇上了。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也有对这世道的深深无奈。 鲜于明目光如炬,紧盯着眼前那些贪婪而狰狞的官兵,沉声道:“杀官兵,这可与杀强盗大不相同。咱们得心中有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他心中也有着诸多无奈。 计小星闻言,冷笑一声,他指了指那些叫嚣着要取他们性命的官兵,怒道:“你瞧瞧他们,现在还哪有半点官兵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群披着官皮的强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对于官兵的所作所为,他已是忍无可忍。 鲜于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唯有以暴制暴,方能保住性命,揭露这些官兵的丑恶面目。他哼了一声,喝道:“这些狗官兵,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免得他们回去后颠倒黑白,污蔑咱们是流寇!”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官兵们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纷纷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叱喝着扑了上来。“小流寇好大的口气!今日定要将你们斩尽杀绝!”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残忍与嚣张,仿佛已经将计小星和鲜于明视为了囊中之物。 计小星怒喝一声,猛然拔剑出鞘,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寒光,发出“铮”的一声清脆响动。紧接着,他身形如电,剑光嚯嚯,人影闪动,精妙的剑法在他手中施展得淋漓尽致。众官兵只觉眼前一花,随后便是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残肢断臂、头颅横飞,场面惨烈至极。 计小星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毫不留情。他的身影在官兵中穿梭,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官兵们在他的剑下纷纷倒下,有的被一剑封喉,有的被拦腰斩断,还有的被削去了头颅,整个战场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而在马车旁,鲜于明也面临着五名军官的围攻。这五名军官身手不凡,挥刀向鲜于明砍来,刀风呼啸,气势汹汹。鲜于明身形一侧,巧妙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心中默念咒语,掐指念诀。 刹那间,一群密密麻麻的麻虫不知从何处涌来,它们嗡嗡作响,着着进迫,向那三名军官扑去。这三名军官顿时惊慌失措,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驱散这些可怕的虫子。然而,这些麻虫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地叮在他们的身上,尤其是裆部等要害部位。 三名军官被群虫围攻,痛得满地打滚,捂住裆部发出惨烈的叫声。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与恐惧,身体不断地抽搐着,仿佛正在经历着世间最可怕的酷刑。而另外两名军官也被计小星飞脚踢出的两柄兵刃穿透前胸,从后背穿出,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第170章 坚定光芒,英雄救美 二百余名官兵如潮水般朝着计小星汹涌而去,却不料遭遇了一阵密集而凌厉的铜钱暗器袭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将他们纷纷逼退,瞬间便有数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在胜利的光环下,官兵们原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但一旦遭遇挫败,恐惧便如瘟疫般蔓延,谁还愿意豁出性命继续进攻?他们只是装腔作势地大声呐喊,以震天的杀声来敷衍军官,实际上却是前仆后继无人,再也不见有官兵敢于靠近半步。 不过片刻功夫,官兵们的伤亡已逾百人,剩余的官兵见状,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计小星与鲜于明趁机再次跃上树端,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战场。只见官兵的后队中,竟有百余辆囚车缓缓行进,宛如一条长龙。这些囚车中的囚徒,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盘膝而坐,神色各异,有的坚毅不屈,有的满目苍凉。每辆囚车上都插着一面白旗,旗上赫然写着“候斩巨寇某某某”等触目惊心的字样,还有诸如“江洋大盗”、“流寇头目”、“反叛逆首”、“江南巨贼”等名号,仿佛是对这些囚徒身份的讽刺与嘲弄。在夕阳的余晖下,这些囚车与白旗构成了一幅悲壮而凄凉的画面,令人心生感慨。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这批官兵原是朝廷派遣,意在剿灭流寇,可他们仅凭几句无端的猜疑,便轻易将我们视为流寇,实乃妄断。这帮狗官兵,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其行径令人发指!”他正沉浸在愤愤不平的思绪中,忽然间,一辆囚车映入眼帘,那旗子上赫然写着“候斩反逆柳梦雪一名”九个大字,犹如晴天霹雳,让计小星心头猛地一震。 他定睛望去,囚车中坐的正是柳梦雪。昔日的她,英姿飒爽,在长岭之上率领同袍劫镖,何等威风。而今,她却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满面委屈与无奈,与昔日判若两人。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计小星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 更令他心惊的是,随着囚车的缓缓行进,他看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在长岭劫镖中并肩作战的伙伴们,此刻都被囚禁在了这些囚车之中。夏玉树也在其中,他昔日那爽朗的笑容已被愁容所取代,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绝望。计小星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 计小星心头一阵酸楚,目光紧锁在柳梦雪那憔悴而委屈的脸庞上,暗自叹息:“如此俏丽多姿的女子,本应如花般绽放在这世间,却即将命丧这些狗官兵的刀下。看她这副模样,衣衫不整,神色凄然,恐怕……恐怕已遭这些畜生凌辱。”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然而,转念之间,计小星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反思之中。他心中暗叹:“寒江贼会又何尝没有残害过无辜女子?我们虽为正义而战,但正义与暴力的界限,又岂是那么容易厘清的?哎……” 这份复杂的情感在他心中交织,让他倍感纠结。他既痛恨官兵的残暴无道,又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与反思。他深知,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悲剧的牺牲品,而要想改变这一切,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和勇气,更需要智慧和良知。 计小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原来,那日寒江会众人在历经艰险后,终于成功夺回了《天武战书》。这本战书不仅承载着寒江会的历史与荣耀,更是前总舵主柳哲圣生前的心血所在。为了告慰柳哲圣的在天之灵,众人决定在香堂举行一场盛大的聚会,将《天武战书》焚烧,以此作为对前总舵主的深深祭奠。 香堂内,烛光摇曳,气氛庄重而肃穆。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眼看着那珍贵的战书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憧憬。然而,就在这庄严的时刻,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悄然降临。 原来,寒江会夺回《天武战书》的消息不知何时走漏,引来了近千名官兵的突袭。这些官兵训练有素,武器精良,如同天降神兵,瞬间便将香堂团团围住。寒江会众人虽然英勇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无一人能够逃脱这场浩劫。 在激烈的战斗中,夏临风与五名英勇的兄弟不幸丧命,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香堂的土地,也深深刺痛了每一个寒江会成员的心。其余的人虽然侥幸未死,但却被官兵生擒活捉,械系赴京,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审讯和最终的斩首之刑。 计小星与鲜于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间的心意已然明了。鲜于明轻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劝阻:“计兄,这趟浑水我们趟不得。咱们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不能因小失大,惹祸上身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显然是对计小星即将做出的决定感到不安。 然而,计小星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难以平复。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柳梦雪那柔弱无助的身影上,她那满是委屈与绝望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更何况,柳梦雪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如此悲惨的境地? “不!”计小星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说罢,他不顾鲜于明的劝阻,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腾挪而出,直向囚车奔去。他的动作迅捷而矫健,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鲜于明见状,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但也知道计小星性情刚烈,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祈祷计小星能够平安归来。 计小星逼近囚车,目光如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柳梦雪!他身形闪动,向目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