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醉红颜》 第1章 梧桐深林忆往昔 一道金光从天际洒落在寂静的丛林中,一座矮房、一片树林、一节江湖。 十月的南国现在也开始步入了深秋,一阵清风拂过,一股凉意,一声嘘唏,一片落叶,一片萧条,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倒映在池塘里的太阳显得比在天上似乎还要大,偶尔也会看见几只青蛙从池塘里面跳出,或许是出来找些东西吃吧。池塘的周围载着一排排粗壮的梧桐树,树叶红的如同刚被火烧一般,地上也洒落着一层层的梧桐树叶,仿佛是新娘的拖裙,长长地拖在地上,秋风吹过,随风摇曳着,而那树枝上的叶子却似新娘的红纱巾,羞涩妩媚,楚楚动人。如果不是因为几声狗吠之声,或许你真的会以为这里站着十几位新娘。 离池塘不远处,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映入人的眼帘,路两边的草儿开始泛着些许的黄,也许是因为到了深秋,显得萧条了许多。石板路的另一头是几间矮小的茅草屋,院子里面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小孩玩耍,看相貌大男孩估约十一二岁,小女孩估约七八岁,两人你追我赶好不快活,不一会儿小女孩摔跤了,哭声回荡在了寂静地上空。 大男孩见状急忙喊道:“爷爷,爷爷,妹妹哭了,妹妹摔跤了,你快来看看呀!” 只听得草屋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容光焕发身体却笔直的老者,举止有力,走路轻盈,似乎他的装束跟他的行动显得有点不搭。 老者急忙走到小女孩的身边扶起小女孩说:“我的乖孙女,爷爷看看,你摔哪儿啦?疼不疼啊?”小女孩抱住了老者说道:“爷爷,我摔跤了,膝盖好疼。”老者笑笑牵着小女孩坐到了一张破旧的竹床上,竹床立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似乎是在给爷孙俩诉说,我比你们还要疼。 老者捋捋胡子说:“爷爷给你讲个故事,你听故事膝盖就不会疼了。”小女孩看着老者的脸问道:“爷爷,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啊?”此时一边玩耍的大男孩子听到了,急忙跑过来说:“爷爷要讲故事,我也要听,我也要听。”老者笑着说:“好好好,你也坐过来,爷爷就给你们讲讲那些发生在江湖中的英雄好汉的故事。” 一缕斜阳透过梧桐树照射在这个萧条的院子里面,爷孙三人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旁边一条巨大的黑犬,腿脚足足有碗口粗壮,耳朵高竖,毛发黑亮,眼睛血红,精神抖擞,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见到的犬种。它微微有显胖,可见主人把它照顾的无微不至,蹲在地上犹如一头巨狮,眼睛里面露着杀气。似乎那只黑犬也对这个故事比较痴迷,认真的听着老者讲的故事。 讲着讲着小女孩睡着了,慢慢地靠在了老者的怀里,而老者自己也呼呼大睡起来,鼾声打乱了沉思的大男孩。大男孩似乎陷入了爷爷讲的那个故事之中,回头发现爷爷和妹妹早已入睡,他抬头仰望那点透过梧桐树望到的天空,似乎在思索爷爷讲的故事,或许是在想念他的同伴,也或许是在想一些好玩的事情,更或许是在想象着自己的未来。 身边的黑犬此刻却显得格外精神,眼睛死死地盯着院门口,给爷孙三人守卫着。 院子的一角放着刀剑枪棍,那边的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两个一深一浅的坑在地面上犹如一大一小的眼睛。看来老者是个练武之人,那一大一小的坑或许就是两个孩子平日里练功的地方。 突然一只鸽子落在了老者的身上,大男孩很是诧异的看着老者,见爷爷没有反应,灵机一动准备去捉那只白鸽。大男孩轻轻地转过身子,屏住呼吸,把两只手轻轻地伸向了停在老者身上的白鸽,他露出了笑容,大男孩刚要下手,岂料老者抓住了大男孩的手笑着说:“非儿,你的反映慢了许多哦!”大男孩脸上浮现出一副十分疼痛的表情说:“爷爷,松手,松手,疼,疼。”老者笑着放开了大男孩的手腕,抓起鸽子从鸽子身上取下一封信来,只见信上写道: 一刀兄安好,自剑门一别十年有余,小弟叔月甚是挂念。遥想当年,一刀兄一人抵挡千军万马,一把宝刀足以扫平千难万阻,一股正气足以让天下之人折服,那场面小弟此生都刻在心间。感谢一刀兄对小弟的教诲和提携,试想,如果没有当年剑门比武,也就没有吾与一刀兄的忘年之交,更没有此刻的人杰穿戎装战沙场保疆土的举动。感谢一刀兄没有嫌弃小弟当年轻狂傲物,更没有嫌弃小弟是异国之人,兄长当年不顾世人反对与小弟结交,令小弟感激之至,你是兄长更是我的父亲。数十年来小弟一直打探兄长的行踪,皇天不负与我,终于得知兄长的居所,小弟万分激动,只因军中公事繁忙未能立即前来看望兄长,还望兄长莫要怪罪与吾,近日听说一刀兄辞别隋营归隐山林,小弟感慨叹息却又佩服崇敬之至,更为兄长能收养莫兄兰兄的后裔而高兴万分,今特此书信一份,表述小弟想念之情,小弟月末赶赴梧桐林愿与兄长再续友情。弟叔月字。 老者轻轻地合上了书信,抬头看了一眼梧桐树叶背后的天空,说道:“时光荏苒而不留,物是人非情未变,时光荏苒啊!”此时靠在怀里的小女孩醒来了,揉着眼睛问老者:“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老者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说:“可儿啊!爷爷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可儿不知不觉都八岁了,爷爷老咯!”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略带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爷爷不老,爷爷不老。”小女孩大喊起来,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抵抗老者刚刚说的事实。 “好好好,爷爷没老,没老,爷爷还要看着可儿出嫁,还要抱你生的娃呢!”老者笑起来。 大男孩站起来说:“爷爷不怕,以后我和可儿来保护你,要是有坏人来欺负的话,我和可儿一定要把坏人打跑。”老者哈哈大笑起来,从竹床上下来说:“好啊!爷爷有非儿和可儿就知足了,也不枉费我在世上走一遭,爷爷不怕坏人。但是在你们打坏人之前是不是要把武功练好啊?要不然怎么保护爷爷啊?” 听见爷爷的话后大男孩说:“可儿下来,我们现在就去练功去,到时候把武功练好了就不怕坏人了。”小女孩迅速从竹床上跳下来,跟着大男孩走到了那片没有落叶的地方,大坑小男孩站好,小坑小女孩站好,一招一式练起了招式。 大男孩双手合一犹如罗汉在世,一招一式都稳重有力。小女孩招式灵活,犹如一只飞燕轻盈欢快。老者捋着胡须走到两人身边说:“你们两个现在年纪还小,尤其是可儿,要是遇到坏人还不知道怎么应付,但是武功的招式不在于变换的有多么复杂,而在于简单两招便能制敌于死穴,这才能用最省的力道达到最好的攻击,然而武学博大精深,功与守缺一不可,防御便是进攻,而进攻则也是一种防御。你们练习的时候劲量把招式打得灵活些,让自己的招式发挥到最大,明白吗?” “明白了。”大男孩和小女孩同时回答道。 夕阳染红了梧桐,梧桐却也染红了老者的脸颊。他鼻梁高挑,粗眉大眼,两只大眼犹如鹰眼犀利有光,时刻警惕着梧桐林周边的动向。面容虽然暗藏皱纹,但是红光满面,胡须虽然花白,但是精神抖擞。身穿黑色短衫脚穿草鞋,腰间一根黑色的布带,虽然是农夫打扮却依旧掩盖不住身上的气概,让人不寒而栗。 夕阳渐渐落山,爷孙三人简单吃过晚饭在园中休息。小女孩指着漫天的星星问道:“爷爷,我们每天都能见到满天星星,为什么一直没有见过爹娘啊?”话音刚落只听得黑犬突然狂吠,老者急忙一个飞身跳上木屋四下观望。梧桐林在微风的吹拂下只有树叶“唰唰”的响声,老者急忙制止黑犬道:“阿豹,不要叫了。”黑犬听到主人的话倒也十分乖巧,立马停止了叫声。老者从屋顶飞身进入了梧桐林,大男孩立即带着小女孩和黑犬进入了木屋。 树叶“沙沙”作响,昏暗的夜色下照面都认不出对方来,小女孩焦急地靠在窗边,黑犬则龇牙咧嘴对着门口,似乎是要做好了咬人的准备。小女孩怯怯地说道:“哥哥,爷爷不会有事吧?”大男孩走过来说道:“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爷爷犹如一只燕子飞入了梧桐林,我从来没有看见爷爷施展轻身术,我相信爷爷的武功一定特别厉害。”小女孩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吗?”大男孩点了点头。 第2章 神犬相助 此时的老者已经在梧桐林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悄悄地落入院中,然后躲在了院子里柴火边上。 夜色越来越黑,风却越来越大,霎时间院中的梧桐落叶“沙沙”攒动。大男孩回头看了一眼黑犬,只见黑犬像疯了一般,呲牙咧嘴,浑身的毛根根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前爪已微微下曲后腿蹬直,似乎做好了扑过去的准备。大男孩急忙喊道:“阿豹,不能出去,听话。”却见黑犬并不理会大男孩,没有任何改变。 大男孩抓起小女孩的手朝着里面走去,两个人躲在了柜子的下面。小女孩问道:“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爷爷还没有回来呢?”大男孩急忙拦住小女孩的嘴说道:“不要说话,外面有坏人,阿豹告诉我的。” 寂静地夜晚,秋风吹着落叶,院子的一角挂在墙上的铁片发出慎人的响声,屋里的小女孩格外害怕,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大男孩的胳膊。大男孩倒也不喊叫,任由小女孩恨掐,只有嘴角微微上翘,也许倒是真的很疼。 突然木门让人踢开,一个黑衣大汉走了进来,眼睛里面充满了杀气,手里面的大刀泛出冷冷寒气。不等他站稳黑犬箭一般的冲了上去,死死地咬住了黑衣大汉的喉咙,顿时一声撕心的喊叫,手中一把亮闪闪的钢刀掉落在了地上。黑犬直接从黑衣大汗的脖子上咬下一块肉,顿时一根血柱飞了出来,吓得小女孩大喊起来,挣脱大男孩的阻拦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院子,大男孩急忙追了出去。黑衣大汉不停地抽搐,片刻功夫就已毙命。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让何物所伤,为何会丢掉性命。 小女孩刚跑到院子里,突然眼前出现了三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吓得小女孩慌忙跌倒在院中。此时大男孩已经追到了小女孩身边。一个骨瘦如柴的黑衣人说道:“小孩,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只要你们告诉我住这里的老头去哪儿了?还有那老头手里的那病宝剑在哪里我们就放过你们,不但放过你们还要把你们接到皇宫,享受荣华富贵。”说完后露出满嘴鼠牙,那模样就连小女孩都讨厌。另外一个稍显粗壮的人大喊:“快说,要不然宰了你们,知道吗?”说着把大刀在他们面前亮了一下。 小女孩哭喊着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们是不是坏人啊?爷爷出去还没回来啊!呜呜,呜呜。”小女孩哭了起来,大男孩扶起小女孩说:“可儿不哭,这些人是冲着爷爷来的,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爷爷的下落的。可儿,你不是说要保护爷爷的吗?今晚就是我们保护爷爷的时候,可儿不怕。”说着亮了一个招式。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胖汉子说道:“就凭你们两个小毛孩子,我还真不想浪费爷爷的力气,告诉你们,快说,要不然剁了你们。” 小女孩擦了眼泪,两只手在前面一比划说道:“坏人,来吧,我是不会怕你们的。”那姿势倒也是有模有样,惹得躲在暗处的老者也露出了微笑,只可惜黑夜罩住了他的微笑。 骨瘦如柴的那人抬起大刀说道:“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一刀那老家伙给你们收尸吧!”说着挥刀过去。他刚要举刀砍去,突然从地上窜起一只毛绒绒的东西咬住了他的右手,他疼得“哎呦”一声,钢刀瞬间掉落在地上,瘦子疼得一个趔趄倒了下去。两个小孩定眼一看,原来是黑犬阿豹。这下小女孩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冲着地上打滚的瘦子劈头盖脸的打去。另外两人看见有条黑犬在捣乱,气得眼睛直冒火星,挥着大刀朝黑犬砍去。大男孩见状急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刀回挡砍来的大刀,右脚朝着另一人踢去,边打边喊:“阿豹,赶快闪开,小心他们的刀。”没想到黑犬阿豹似乎听懂了大男孩的言语,急忙躲闪。顿时一人刀子砍空,一人腹部挨了一脚,急忙后退。小女孩则是用脚狠狠地踹躺在地上的瘦子,黑犬则咬住了喉咙,那人早已断气。 大男孩叫道:“阿豹,带着妹妹退回去。”黑犬阿豹急忙扯着小女孩的裤脚朝屋门口走去。 粗壮的汉子大喊:“小子,想不到你有两下功夫,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你们。”高个子的大汉打断了壮汉的话说道:“别跟这小毛孩废话,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连失两名兄弟,等下白大人过来我们怎么交待?两个小毛孩都对付不了岂不是饭桶?还啰里啰嗦说那么多干嘛?”粗壮汉子让他说的气急败坏,挥舞大刀砍了过来,大刀还没挨到大男孩却见刀成两节,壮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这究竟是何原因?大男孩不等壮汉回过神来,一个空中二踢腿踢在了壮汉的下巴,壮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高个子见状急忙朝着大男孩砍来。大男孩拿刀招架,两个人打斗在了院中。 大男孩边打边想:这人刀法迅捷,如果这样打下去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听爷爷讲过,两个人交锋不要计较武功的套路,只要能够攻击对方就是好招。高个子也在心里嘀咕:小小年纪武功却已到了如此地步,如果我硬碰硬未必是这小毛孩的对手,但是见他尚无交战经验,我必须要一招制敌,想个万全之策。 壮汉爬了起来,只见两个人你来我往无法分开。他捡起地上的半节大刀,回头看见了门口的小女孩子,笑着说道:“解决你也算是为自己出口气了。”说着直接朝小女孩砍去。小女孩子吓得往后直退。突然壮汉看见前面站一位老人,头发花白但依旧年轻,壮汉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转身回跑,但是老者右脚一出绊倒了壮汉。壮汉急忙起身,岂料老者站在了他的前面,不等壮汉说话老者将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耳上,然后一脚,他就定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小女孩看清了,刚刚挡在前面的就是爷爷,喊道:“爷爷,爷爷,你回来了?” 老者急忙走到小女孩身边说道:“可儿,不怕,爷爷来了。”说着把小女孩护在了身后。小女孩说:“爷爷,赶快去救哥哥,他不是那个坏人的对手,哥哥有危险。”老者说道:“不要紧张,你哥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输,我们现在不要出声,否则会影响你哥哥的。” 高个子一刀朝着大男孩的右臂砍来,吓得小女孩捂住了嘴巴。却见大男孩身体左移,左手抓住刀尖,刀尖朝下挡住了高个子的一刀,紧接着大男孩左手变掌朝着高个子打去,高个子见状抽刀回去,左手出去接住了大男孩的一掌。大男孩左手回收,又一刀迅速朝着高个子的颈部砍去。高个子左手握住右手,用力回挡了大男孩的一刀。两个人此刻都已经汗流浃背了,趁机都不动了,似乎是在调整呼吸,恢复体力。 高个子迅速后翻远离了大男孩,他发现来的四个人现在就剩他一个,不免心里开始异常忐忑,想必再打下去自己也会跟其他三兄弟一样命丧于此,想到这,高个子回头要跑,岂料黑犬猛扑过来。高个子眼尖看见黑犬扑过来,急忙闪躲,但是还是让黑犬在脸上深深地刮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流了下来,疼得高个子头冒汗,手里的大刀也掉在了地上,两只手捂住脸嗷嗷大叫。 大男孩上前一掌,高个子就倒在了地上,回头看见老者微微作笑。 “阿豹,把这几个坏人拉到池塘边上。”老者说道。黑犬阿豹“汪汪”发出欢快的叫声,急忙拉着高个子的尸体朝着池塘走去。 大男孩扔掉手里的大刀朝着老者走去,问道:“爷爷,这些是什么人啊?为何要制我们于死地?我们又不认识他们,非要让我杀他。” 老者叹了一口气,拍拍了大男孩的肩膀说道:“非儿,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会这样,你要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就像今晚一样,知道吗?可儿还小,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些事情,但是你是男孩子,要保护好你的妹妹,你明白吗?”大男孩使劲地点点头答道:“爷爷,你放心吧,再危险的事情我也不会丢下你和妹妹的,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和妹妹的。” 小女孩问道:“爷爷,这些坏人还会来吗?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老者看了一眼小女孩后说:“江湖的恩恩怨怨就是如此,你们还小,很多事情都不会明白,很多事情我也没有给你们讲,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已经问道了肉味,是狼永远也改不了吃肉的。” 两个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两个人都不明白爷爷说的这些话,答非所问。但是两个人同时都觉得爷爷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因而两人也就不再问了。 第3章 三人诉衷肠 树叶依旧“沙沙”作响,小女孩紧张的问老者:“爷爷,坏人是不是又来了?” 老者笑笑说:“可儿不怕,你看阿豹叫了吗?它现在忙着处理那些坏人的尸体呢!如果有坏人来的话阿豹一定会发现的。” 大男孩说道:“爷爷,没想到阿豹原来这么厉害,就今晚他连杀三人,我都害怕阿豹了,它可真的是一只神犬啊!” 老者捋捋胡子说:“是啊,阿豹是神犬,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阿豹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刚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狗崽,让人遗弃在了路边,我见它可爱又可怜,而且当时它腿脚还受了重伤,于是就把它带了回来。” “啊?遗弃?什么人这么狠心啊?”小女孩子心疼的叫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泪花儿。 老者摸着小女孩的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们可儿还是心地善良,爷爷高兴的很,说明我的可儿心里面充满了大爱,将来必定是一位有所为的孩子。不过当今世道混乱,人都会饿死更不要说是条狗了。当年我把阿豹带回来后就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开过,看着它一点点长大爷爷的心里也是开心至极。在这几年里这小家伙带给了我无数的欢乐。一年以后它渐渐地长大了,而且非常聪明,精通人性,好几次都在我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江湖之中很多人都开始听闻阿豹的名气,渐渐地出现了很多买家,也有养狗的高人来看过阿豹好几回,后来才听人说这是一种罕见的良犬,力大无比而且长寿,据说这种良犬对主人极其忠心,如果主人有难,它也不会顾及太多,一直会陪伴在主人身边。有人说这种狗能够活八十年,真真假假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种犬一辈子就跟一个主人,如果中途主人有不测,它也会跟着一起离开人家。” 小女孩擦了眼泪看着老者说:“爷爷,那阿豹对我们会不会一直忠心呢?” “那是肯定的,阿豹那么喜欢你,早就把你当做了它的妹妹了,对你怎么可能不忠心呢?平日里阿豹最喜欢你了。”老者笑着说。 “对啊对啊!刚才也是阿豹救得妹妹。”大男孩说。 三个人依偎在一起笑了起来。 夜色下的黑犬阿豹早已把四具尸体停放在了池塘边上,然后自己跳进池塘洗起了澡来,等到把自己身上的污浊之气洗净了之后这才上岸把水甩干,朝着远方咆哮了两声,悠哉悠哉的朝着木屋走去。 它走路姿态稳健,身高如同牛犊,体型如同狮子,毛发乌黑发亮,足见是一种罕见的良犬。走到木屋边上宛如磐石般依立在了门口。 大男孩和小女孩后来入睡了,秋一刀安顿好两人后开始忙碌了起来。 屋子里的秋一刀正在给莫可儿缝制衣服,一针一线聚精会神,就连兰非走进来都没有发觉。这几年来,秋一刀一直照顾着这两个小家伙,一水一米,一针一线都是他在料理,虽然辛苦可是也很幸福。当年自己的正直结识了很多英雄好汉,可是也得罪了很多仇家,无奈之下的秋一刀才隐居在这深山中。 “爷爷,爷爷。”兰非站到秋一刀身后叫道。 秋一刀让兰非一叫吓得把针扎进了自己的指头上,急忙“啊”的一声。 “爷爷,你手流血了。” “不要紧。”秋一刀说,“你怎么醒来了?这才入睡不到半个时辰啊!” “爷爷,你怎么了?我刚才在你身后站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发现?要是换做以前不等我走进来你就扔了石子出来。”兰非显得有点诧异。 “那是因为爷爷老了,现在的听力都大不如从前了,内力心法也感觉不够用了,尤其是分心的时候,更加觉得力不从心了。加上刚才一直在给可儿缝制这件衣服,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秋一刀擦了擦手指说。 “爷爷,你千万不要说老了,你老了我和可儿怎么办啊?要是还有那些坏人来我们可怎么办啊?”兰非显得有点害怕。 秋一刀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说:“非儿,世间万物都是生死轮回的,爷爷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也将会慢慢变老,也会慢慢离开世间。非儿,你今天是不是让那些人吓到了啊?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啊?” “爷爷,其实我已经长大了,今天这些不速之客一来我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非儿已经能够对很多事情明白一二了,你这些年来对非儿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这些年来你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我也完全知道,你给非儿和可儿又当爹又当妈,拉扯我们这么大很不容易,非儿真的不愿意看见爷爷老的样子,我的爷爷永远都不会老去,爷爷永远都不会老。”兰非说着流下了眼泪,小小年纪或许真的不愿意去面对这些,承认这些的。兰非又说:“不过非儿也明白这些人来的原因,他们都是冲着你的武功秘籍来的,对不对啊爷爷。”兰非显得有点激动。 秋一刀没有说话,站起身子来回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子问兰非,“非儿,爷爷要是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亲爷爷,你会恨爷爷吗?你能理解这一切事情吗?” 兰非的脸上显得很平静,完全不是秋一刀所设想的那般惊讶。 “爷爷,其实在几年前非儿就听闻了一些事情,我的身世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一点也不会恨你,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是养我教我的亲爷爷,是比亲人还要亲的人。” 秋一刀有点惊愕,他完全不相信兰非刚才说的话语,他也没想到兰非会知道这些,急忙抓住兰非的手说:“非儿,你告诉爷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谁告诉你的?” 兰非看着秋一刀说:“爷爷,其实早在一年前,独孤傲叔叔来这里找你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当年独孤傲叔叔还叫我一定要好好练功,练好武功之后好好保护你和妹妹呢!” 秋一刀放开了兰非的手,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事情原来兰非早就知道了,只是秋一刀觉得事情未免有点突然,让他没有办法相信。或许秋一刀只是想亲口告诉兰非的吧!他慢慢地放开了兰非的手,轻声的“哦”了一声,又说:“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傲兄还是不放心一刀啊!”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独孤傲叔叔怎么不放心你了?”兰非问。 秋一刀摇了摇头说:“非儿,没什么,爷爷累了,你也赶快去睡觉吧!明天你要记得早起练功,明白吗?” 兰非点点头,回房了。 那正是梧桐树叶泛红之时,秋天的脚步已经快要走到了尾。梧桐深林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微微冷,秋一刀感觉后背寒风刺骨,急忙加了一件外套,撩开了帘子向外面望去。夜色漆黑,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起来,院子里只剩下了阿豹,忠心而又坚定地站在门口。 秋一刀走出去摸了摸阿豹的脑袋,阿豹站起身子摇了摇尾巴,秋一刀坐在了阿豹的身边,说:“老伙计,咱哥俩多久没有在一起说话了?想必也有很长时间了吧?你这家伙跟了我多久了?”说着秋一刀开始算了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记不住,也算不清了,他拍了拍阿豹的身子说:“算了,不算这时间了,算不清了,老哥哥我是欠你的,欠你太多了。”秋一刀刚说完这句话,阿豹大声叫了起来,似乎是在反驳秋一刀刚才说的话。 “嘘”秋一刀急忙对阿豹说,“两个孩子还在睡呢,你不能把他俩吵醒了。”阿豹立马止住了叫声,摇着尾巴。 第4章 校场晕倒 秋风吹,落叶撒,雁南飞,又是一年秋来到。一个人一匹马独自走在萧条的田垄间,这个人穿着普通但气宇轩昂,眉目间一股正气,面容俊美,虽然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身上特殊的光芒,此人正是陈国皇帝陈叔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叔月,字玄武,人称广陵王。 广陵王牵着马儿从边境巡视归来,管家侍卫陈方急忙跑过来牵马问道:“王爷,您回来了?晚膳早已备齐,您洗漱一下用膳吧!” 广陵王把马缰绳和宝剑丢给陈方径直朝帅帐走去,撩开帐帘,左将军杨光鑫,右将军霍不都,军师龚半仙急忙给广陵王行礼:“参见王爷。”广陵王陈叔月忙挥手说道:“不必多礼,你我兄弟相称,这里又远离朝廷,这些繁文缛节不必在意。”广陵王落座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军师龚半仙问道:“王爷,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可否有罪之?”陈叔月看了一眼龚半仙说道:“龚兄,你我既然兄弟相称,就不必在意这么多,再者我们认识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必如此拘谨,你有话就直说吧。” 龚半仙站起来捋捋胡须说道:“王爷,虽然我们是以兄弟相称不假,但是你贵为皇族,我们却只是布衣平民,大家都得王爷厚爱才能混的一官半职,朝廷若是知道了恐怕会对王爷不利。” 左将军杨光鑫站起来说道:“是啊王爷,虽然你没有把兄弟们当外人看,但是朝纲于此,我们还是不得不防。” 陈叔月又叹气道:“哎,国之不国,家之不家,还要这些繁文缛节有何用?”此时陈方进来说道:“王爷,该用膳了。”陈叔月挥挥手说道:“你们吃吧,我吃不下。”说着站起来走出了帐篷。 陈方叹气说道:“各位大哥,你说这如何是好啊?王爷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体有恙啊!哎!”说完后陈方蹲在了地上,用袖子擦着眼泪。 霍不都走过去拍拍陈方说道:“陈方老弟休要担心,王爷为国为民,眼看广陵百姓颗粒无收,王爷心里难过,自然就无心吃饭了,作为臣子我们理当分担,但王爷不听我等劝阻,你这蹲在地上哭也没用,你要是哭坏了身子,那王爷谁来照顾?” 龚半仙说道:“王爷不听我们的劝阻?我倒是想到一人可使王爷听劝。” “谁?”陈方与霍不都同时问道。 龚半仙哈哈大笑道:“哈哈,王爷疼民爱子,重情重义。当朝天子数次想要给王爷纳妃,王爷都婉言谢绝,可知为何?” 陈方不高兴的说道:“这算什么问题啊?王爷不想再娶呗,这大家都知道。” “不错,王爷不想再娶,但是为什么不想再娶?”龚半仙急忙反问道。 杨光鑫急忙说道:“王爷重情义,怕漱玉姑娘难过伤心。” 龚半仙又捋捋胡须说道:“没错。当朝广陵王妃是王爷最疼爱的人,世人都知道漱玉姑娘是武林人士,武功超群,贤惠端庄,足智多谋,深得王爷喜欢,但因其出生卑微,皇上和皇太后都不答应这门亲事,满朝文武皆因反对,因此王爷这才离开朝野,放弃爵位,远到边关当了一名守护疆土的将帅,常年驻守边疆,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随便入朝,因此大家依旧叫他王爷,而这一切却都是为了漱玉姑娘啊!” 杨光鑫点点头说道:“没错,王爷重情重义,因此我们才愿意誓死追随,陈方,你跟随王爷时间不长,还不了解王爷的秉性,等你慢慢了解了王爷你就明白了。” 霍不都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哎呀!你们说了这么久这个能劝王爷吃饭的人不就是漱玉姑娘吗?” 龚半仙和杨光鑫都笑笑,陈方也拍了一下脑门说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霍大哥,看来我们两个太笨了,我这就去找漱玉姑娘。”说着往外跑。 霍不都一听陈方说自己笨,嚷道:“小子,你说什么?说我笨,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也追了出去。 杨光鑫与龚半仙大笑不止,半晌杨光鑫拉住龚半仙的胳膊悄悄说道:“龚兄,昨夜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龚半仙听到杨光鑫问,眉头紧锁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贤弟,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不敢妄自作主,王爷虽然与你我情同手足,但是这事毕竟是关乎江山家国,改朝换代或是另立明君都属大逆不道,兄弟我还是着实开不了口。万一王爷恼羞成怒怎么办?万一此事失败了那不是陷王爷与不仁不义弑君篡位的谋反大罪吗?” 杨光鑫此时也额头冒汗,他擦了一下汗珠说道:“但是你看现在朝廷混乱,乱臣贼子当道,皇上沉迷于酒色,就算你我战死沙场也无济于事啊?就算王爷忠心耿耿,可是朝廷不派一兵一卒,就算广陵军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了啊。” 龚半仙半天没说话,他在帐内走来走去,思索半晌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无论怎么样最后还是要与王爷商量,明白吗?”杨光鑫点了点头。龚半仙又说道:“此事除了你我你还与谁说了?” 杨光鑫悄悄说道:“霍不都、赵华农、苗谢余、田水波。” “什么?”龚半仙瞪大眼睛说道:“如此之多的人知道?那岂不是消息很快让朝廷知道,到时候说王爷造反怎么办?” 杨光鑫说道:“其实我也害怕,但是这些人你不熟悉吗?都是与你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于的王爷忠心日月可鉴,再者,我说这事已有半月之久了,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龚半仙摇摇头,说道:“倒是没听到任何消息,想不到霍不都这愣头青在大事上还是挺明白的,看来是我太过于小心了,不过此事可是有关王爷性命的事情,再说了此事从头到尾跟王爷没有任何瓜葛,岂不是我们让王爷难堪?” 杨光鑫说道:“所以我们要找准时机跟王爷把此事说明了,如果王爷有此意那正和大家的意,如果王爷为难,那兄弟们绝不过分,王爷说什么我们做什么,誓死为王爷马首是瞻。” “没错,誓死为王爷马首是瞻。”突然一个人影窜了进来,龚半仙急忙拿刀却也看清了对方,说道:“华农,你怎会来这里?” 来人赵华农,是广陵的骁骑将军,陈叔月的得意弟子。有勇有谋,刀法精湛,尤其擅长轻身术,可谓来无踪去无声。此人年方二八,一身粗布行头,一把弯月大刀握与右手,身高八尺有余,相貌俊美。赵华农笑着说道:“两位兄长可太过大意了,这万一让旁人听得那可不得了。” 龚半仙急忙问道:“华农,外面可否安全?” 赵华农说道:“大哥放心,我已经在营帐四周看过了,没有别人,刚才你与二哥的话语没人听到。” 龚半仙这才松口气说道:“还好是你,要不然今日我的刀可不留情面了。” 杨光鑫与赵华农都笑了,笑过后杨光鑫说道:“华农,今日为何事前来?”赵华农说道:“今早我让兄弟们去到广陵山打探消息,岂料广陵山北面发现北周人马,兄弟们没敢轻举妄动,等到午时又发现,广陵山北面北周军已经安营扎寨了,我怕万一敌军要攻打那岂不是......”话语让龚半仙打断,说道:“此军情属实?” 赵华农说道:“我亲眼所见。” 龚半仙说道:“恐怕情况有变,自北周一举歼灭北齐之后一只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王爷曾经多次上书希望朝廷能够派兵与边境,力求我朝边境安全,可是多次上书依然无果,怕是让王爷猜中了,北周万一与大隋联手夜袭我军那后果不堪设想。华农,你现在迅速调集三千骑兵做好迎战准备,昼夜察看敌军动向,只要敌军不动我,我军则不动,明白吗?现在是关键时刻,谁动谁就是罪人。” 赵华农说道:“末将明白,我不会给敌军和朝廷有机会来抓王爷的把柄的,就算一死末将也在所不惜。”说完一一给杨光鑫和龚半仙拱手退了出去。 杨光鑫说道:“有这样的兄弟,不管今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值了。”停顿片刻后又说:“大哥,要不要立即告诉王爷?” 龚半仙说道:“王爷需要静养,先不要告知,等过了今晚再说吧,说不定王爷早就料到了这些!” 夕阳渐下,边境的荒凉,夕阳的余晖无不告诉着大家,天气转凉了。营帐周边的战马嘶叫,炊烟直直升入半空。 陈叔月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将士们训练的地方。统领田水波前来说道:“王爷,末将正在带兵操练,请王爷吩咐。” “继续操练。”陈叔月说道。 训练场上三千兵甲开始操练,个个精神百倍,生龙活虎,看着这些背井离乡的人,陈叔月的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难过,但是为了家,男儿理应如此。 陈叔月转身准备回去,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险些摔倒。陈叔月急忙稳住自己,停顿了半响,可是此时的陈叔月额头开始冒汗,手心冰冷,双腿开始打颤。陈叔月心想:“我这是怎么了?现在内忧外患之际,我怎么能倒下呢?我一定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可能是自己最近累了,不要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田水波看见陈叔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陈叔月转身说道:“无碍无碍。”说完却倒了下去。 田水波看见陈叔月倒下去,大喊:“王爷。”箭一般奔到陈叔月身边,将士们也顿时急忙闻声赶来,顿时整个训练场一下子失去了秩序,乱哄哄。大家崇敬的王爷咱们能突然倒下呢?有的人居然流下了眼泪。 田水波背起陈叔月叫道:“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第5章 出谋划策 “玄武,玄武,你好点吗?”陈叔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一身青衫打扮,面如桃花,眼睛水灵的女子坐在床边,原来是自己的妻子漱玉。 陈叔月挣扎着坐了起来,漱玉急忙拿枕头垫在了陈叔月的后背,并说道:“玄武,你好点吗?”眼睛里面全都是心疼之意。 “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在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陈叔月四处打量着问道。 漱玉用毛巾给陈叔月在额头边擦边说:“你现在在广陵园啊,你以为会在哪里啊?”陈叔月说道:“我不是在校场吗?怎么会回到广陵园的?” 漱玉笑笑说道:“你呀就是太累了,在校场晕倒了,是田将军背你回来的,当时我都吓死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你会有什么闪失,要是真的那样了,你叫我怎么活啊?”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陈叔月急忙握住漱玉的手,轻轻地给漱玉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都怪我不好,让玉儿担心了,是我不好。” 漱玉拉过陈叔月的手说道:“那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要不然我就离开这人世。”陈叔月把一股发丝拨开,到漱玉的耳边说道:“玉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怎么能离开人世呢?” “反正我不管,你要答应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漱玉任信的说道。 陈叔月微微作笑,说道:“好,我答应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漱玉笑着说:“那就好,玉儿可是记住你说的话了,以后可不许抵赖。”陈叔月点了点头。 “对了,兄弟们都在外面候着呢,你要不要让他们进来?或者我打发他们回去?” 陈叔月急忙坐了起来,整了整衣服说:“让他们进来吧!” 漱玉轻快地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说道:“几位将军,王爷醒来了,你们进来吧!” 龚半仙杨光鑫等人急忙走进去,龚半仙走到陈叔月的床前问道:“王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陈叔月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没什么大碍了,诸位不必担心。今日之事让诸位兄弟们担心了,我陈叔月给大家赔礼了。” “王爷,你这话可是让兄弟们为难了,自从跟随你的那天开始,我们就说过誓死追随王爷的。”龚半仙拱手说。 陈叔月笑了,这笑容让大家放心了不少,他看见赵御医问道:“赵兄,我到底是怎么了?” 御医赵春说道:“回禀王爷,你是感染风寒,加之两天米粒未进,过于劳累,所以晕厥过去了,我已经给你开了安神补气的药方,只要多加调养几日就没事了。不过王爷,我还是要唠叨几句,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吃饭啊,如果你不吃饭就算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的,就算我赵春再有能耐也是无可奈可的。我们不能没有你,兄弟们不能没有你,我们整个广陵的百姓也不能没有你。” 不等赵春说完,一旁的陈方哭着说:“就是嘛!都两天没吃饭了,能不晕倒吗?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叫我怎么跟皇上交待?怎么跟大家交待啊?那到时候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都说了你要吃饭吃饭,你就是不听,你都吓死陈方了。” 陈叔月笑笑说道:“陈方,是为兄我错了,以后我天天吃饭,一顿不落,你看成吗?” 陈方抹抹眼泪说道:“成!” 众人都笑了,御医赵春说道:“王爷,我方才给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体内蕴藏着一股莫名的真气,不知道王爷近日是在练什么内功心法?你最近可否感觉到有异样?” 陈叔月想了想说道:“异样?练功的时候手脚出汗,内力总是使不上,总感觉有什么在往回拉,让我有一种束缚的感觉。不过若说内功心法的话,我一直在练广陵曲,就是前日练到三十八式的时候突然胸口难受,一直就是有这种感受。” 赵春说道:“或许王爷练功的时候没能把握内功心法的精髓,所以才会导致真气聚集太多而无法散去,如果你摸到了精华的话,估计这种情况会消失。” 龚半仙问道:“赵御医,照你推断,这广陵曲真的如别人说的那般神奇?王爷照此练下去果真内力会大增?” 赵春说道:“不错,这广陵曲是曲中蕴含大乘内功心法,只有悟性极高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端倪,王爷只要细心领会一定会有所帮助的。” 陈叔月说道:“好了,现在不说我了,弟兄们现在怎么样?” 杨光鑫说道:“我已经安排妥当,大家都在抓紧操练,王爷就不要担心了。” “那就好,龚兄,你明天从粮仓拿出一部分粮食送到前面李庄去,今天我去李庄看了,百姓们颗粒无收,家里的余粮也所剩不多了,眼看着就要挨饿了,我们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广陵呢?” 龚半仙说道:“王爷,此举不妥,虽然这样可以解李庄百姓的燃眉之急,可是照此下去我军粮草会供给不够,万一将士们要出征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杨光鑫也急忙说道:“是啊王爷,此举不妥!” 陈叔月面色难看,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军粮固然重要,可是百姓的性命也不能就这么见死不救吧?”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解李庄百姓燃眉之急。”漱玉说道。 陈叔月说道:“玉儿,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漱玉看了大伙儿一眼,说:“既然军粮不能动,百姓也不能挨饿,那我们就去打劫嘛!那些远在广陵外的大户人家有的是余粮,那些躲在城里吃喝玩乐的狗官们家里余粮那么多,我们就借点出来呗,就当是替那些狗官们行善积德了!” 陈叔月说道:“这样好吗?打劫可是犯法,我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万一此事让朝廷知晓那岂不是臭名远扬了,到时候怕我广陵百姓反倒会受到牵连啊!” 漱玉转了转说:“我们又不留名,再说了我们可以叫江湖上的人去嘛!再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大伙儿顿时一阵沉思。 龚半仙沉思了半晌看看赵春又回头看了一眼霍不都,走到陈叔月床前说道:“王爷,方才属下仔细考虑了一下漱玉娘娘的话,觉得此举可行,若要得粮又不动军粮,还要让朝廷不知道此事,唯有此举才能见效。” 陈叔月连咳了两声说道:“龚大哥,你一向小心谨慎,凡事都会再三思量,既然你都觉得此举可行,那就照漱玉说的办吧,但是只劫粮不谋财害命,更不能伤及无辜,知道吗?” 龚半仙拱手道:“属下明白!” “那你们想如何办到啊?可否让我知道详情啊?”陈叔月看着龚半仙问。 龚半仙说道:“王爷,我们准备亲自参与,每人负责一家,大家拿了粮食赶往无名山下面的威远镖局,然后由威远镖局押镖走一段路后再有弟兄们转移到广陵,这样一来既不会让人猜想到此事与我们有关,二来威远镖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就算朝廷官员知道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叔月眉头紧锁,问道:“威远镖局何以会帮我们?” 龚半仙赵春等人笑笑,杨光鑫说道:“王爷,威远镖局的镖头多年前曾来拜访过你,只因当时你赶往京都面见皇上,威远镖局的季海天总镖头等了半月之久,最后镖局有事就辞别了。” 陈叔月吃惊地问道:“季海天?” “对啊!”杨光鑫答道。 陈叔月掀开被子走下床说道:“想不到冥冥之中很多事情还真的是注定的,很多事情真的是注定的。” 龚半仙走过去扶住陈叔月的胳膊说道:“王爷何以发出这样的感慨啊?” 陈叔月走到窗前坐在椅子上说道:“当年我还是年少轻狂的皇城贵公子,成天不思进取,游手好闲,仗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到处惹事生非,后来有一次让一群恶少追杀,我走投无路时有人出手救了我,此人正是季海天。当时他说了一句话改变了我整个人,他说,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不负责任的活,而是要活的有责任,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一语点醒了当年那个孤傲的我,从那以后我才开始专心与朝政,心系与天下,说来我能有今天也要归这个人的功劳。” “归哪个人啊?”漱玉端着饭菜走进来问道。 陈方急忙上前接过漱玉手里的盘子说道:“王爷说的是季海天。” 漱玉兴奋地说道:“季海天?你们找到季海天了?” 陈叔月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认识季海天?” 漱玉使劲地点点头,说道:“他是我师叔,我这一身的功夫有一半是他教我的,可是后来遇到战乱,我和师叔失散了,师父不久之后也离我而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今天又听到了他的名字。” 龚半仙笑笑说:“娘娘莫要激动,你很快就能见到季海天总镖头了,只要我们行动顺利的话。” 漱玉回头对着龚半仙说:“龚大哥,我也要加入。” 龚半仙急忙说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再说了此事凶多吉少,我怕......万一娘娘......”龚半仙不再说下去了,直接回头看了一眼陈叔月,众人都回头看陈叔月。 陈叔月站起来说道:“我陈叔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我陈叔月的妻子也不是贪生怕死委屈求荣之辈,既然漱玉愿意那就去吧,我相信你会小心的。” 漱玉急忙抓住陈叔月的胳膊说道:“玄武你太好了。” 陈叔月急忙咳嗽了两声,示意身边还有旁人,龚半仙等人则是笑笑。漱玉这才放开陈叔月的手吐了吐舌头冲大伙儿笑笑,走到龚半仙身边说道:“龚大哥,谢谢啊!”惹得龚半仙摸不着头脑。 陈方说道:“王爷,饭菜都冷了,我拿去热热吧!” 陈叔月说道:“不用,拿过来,我吃饭,陈方,你再去盛些饭菜与我,我要与诸位兄弟一起吃饭。” 屋子里顿时欢声笑语。 第6章 游侠游说 战鼓雷雷,战马嘶叫,正在广陵园后院练功的陈叔月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他的内心顷刻间焦躁不安。他疾步走到大厅喊道:“陈方,速速打听是何原因,为何战马嘶叫?莫不是敌军来犯?” 陈方急忙骑马前往军营查看详情,在陈方的心里不比陈叔月好过多少,看着陈叔月焦急的模样,陈方的内心也是一样焦急。 此时的漱玉也来到大厅,问道:“玄武,你别紧张,陈方等下就会回来的,你千万不能伤了身子,赵御医刚刚让你在家调养一段,千万不要动气,知道吗?你的身体不光是为了我一人,更是为了广陵千千万的百姓。” 陈叔月抓住漱玉的手说道:“漱玉,你是知道我的,我宁可丢掉身家性命也不会丢失我朝半寸土地,只要是敌人来犯,我绝对是不会轻饶的。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一旦发起战事我能不紧张?能不动气吗?” 漱玉笑笑说道:“是是是,我家玄武一心为国,在他眼里除了朝廷其他都是过往云烟了,哎!我们就是那广陵的花花草草,凋谢也就凋了。”说完后背对着陈叔月,似乎是在生气。 陈叔月站在漱玉的身后,双手放在漱玉的肩膀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我眼里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男儿不能只顾儿女私情,家固然重要,但是国更重要,我相信我的漱玉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的,你说是吗?你是在跟我怄气吧?” 漱玉转过身子说道:“我是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要是换做以前或许我会为你鼓气,但是这次......” 不等漱玉说完话有人闯了进来,“启禀王爷,军师邀你移驾帅帐议事,事情十万火急。”漱玉的话让传话的随从打断了。 “好!知道了,你在外面备马等我,我马上过去。”陈叔月对着前来通传的侍卫说道,之后转身对漱玉说:“你不要担心了,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活着回来见你的,我答应你了就会办到,你不必为我担心,知道吗?我现在必须要赶过去。” 漱玉二话没说给陈叔月披上了战袍,佩戴好了宝剑,说道:“去吧,漱玉与你同生共死。” 陈叔月双手捧着漱玉的手,眼睛里面全是不舍之情,点点头走了。 陈叔月催马前往军营,一阵马蹄声,一片尘土飞扬,漱玉站在广陵园门口一直目送陈叔月离开。 漱玉转身关门,心里面全都是担心,她真的不希望陈叔月发生不测,突然一个黑影从头顶掠过直达大厅。漱玉急忙喊道:“什么人?”说完便翻身前往大厅。 漱玉来到大厅,只见一身红袍装束,手拿一把碗口宝刀,发髻高高盘起中年男子正背对着漱玉站立。 漱玉拱手问道:“不知尊驾是何人?移驾到此不知是为何事?” 只见红袍男子慢慢转过身子,此时漱玉清楚地看到红袍男子左脸一道深深地刀疤,让人毛骨悚然,漱玉在内心也为之一惊,但是却不露声色。红袍男子站稳后笑着说道:“哈哈哈,漱玉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换做旁人定会大呼小叫,然而姑娘你却不显山不露水,面不改色,果然令在下佩服,难怪广陵王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哈哈。” 漱玉见此人对自己的事情知道一些,便说道:“不知道尊驾是何人?” 红袍男子笑着说道:“哈哈!在下无名小辈不足挂齿,比不得你们身份显赫,威名远扬,所以不报家门也无妨。” 漱玉轻轻一笑说道:“即便如此也该通名报姓,要不叫人怎么称呼?” 红袍男子说道:“好,既然漱玉姑娘执意要问,那在下说便是,在下印不二,无名小辈,想必姑娘不会听闻的。” “印不二?快刀印不二?”漱玉急忙吃惊地问道。 印不二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一个无名鼠辈也会有人知道,可见漱玉姑娘见多识广啊,什么人什么事都知晓一二,小人真的是佩服之极。” 漱玉笑笑说道:“既然来了就请坐,来者是客嘛。”说着示意印不二坐,漱玉自己也坐了下来。此时丫环雪青从后厨进来了,看见印不二后先是一惊,然后急忙说道:“小姐,我不知道有客人来了,你也没叫雪青,雪青这就去倒茶。”说着便给印不二和漱玉倒了茶水,之后走到漱玉身旁轻声说道:“小姐,我先下去了,陈方赶回来拿王爷的东西,我去收拾一下。”漱玉点了点头,雪青便走了。 印不二喝了口茶水说道:“想不到连一个小小丫环都如此厉害,看来这广陵园不容小视。” 漱玉说道:“此话怎讲?你看你都可以来去自如,我广陵园没有护卫,平日里就我们二人看护园子,有什么不容小视的?” 印不二说道:“漱玉姑娘说笑了,刚才丫环给我倒茶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小小年纪内功惊人,真不愧是你漱玉的丫环,看来今天我印不二是走错门了。” 漱玉笑而不语。 印不二继续喝茶,看着漱玉。只见坐在对面的漱玉面如桃花,貌若天仙,真的是画一般的女子,樱桃小嘴,楚楚动人,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能知道你内心中一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折服的威严。此时印不二在心里面嘀咕:“想不到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老练成熟,连个小丫环内力都不在我之下,何况是今日对面的漱玉姑娘,早就听说漱玉在陈国武林中赫赫有名,看来此事不假,这也难怪白大人不自己来,看来我今天是遇到麻烦了。” 漱玉看了一眼印不二说道:“既然快刀游侠印不二登门造访必有重事,何不讲来听听?我虽不是这广陵园当家之人,但是我的话还是能够起一二作用,不知尊驾是何大事?” 印不二更是为之一惊,想不到她连自己的绰号都知道,看来自己那点事情估计早就让她知道了。印不二笑着说道:“哈哈,既然你都知道我,那我就不瞒你什么了,今日前来是与姑娘商量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事?”漱玉问道。 “关乎朝廷百姓的大事?”印不二答道。 “哦,是么?”漱玉说。 印不二说道:“既然我号称游侠,那就是游走在各国各门各派的人物,我就是来当说客的。” 漱玉站起来说道:“说客?说服我?说服玄武?” 印不二也站起来说道:“姑娘果然聪明,一点即通。广陵是一块要地,而广陵王陈玄武手握边境军权,只要肯归顺隋军,保你们不伤毫毛,而且依旧是广陵王,这样即使对你们有利,也对老百姓有利。” 漱玉说道:“你能说话算话?” 印不二说道:“既然我是来当说客的,自然是说话算话,当今大隋的大总管李正东亲口跟我说,只要陈玄武肯降大隋,不动广陵一兵一卒,不伤一草一木。再者陈国现在也是大势已去了,陈叔宝整天酗酒赋诗,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赶出来,你觉得陈玄武现在坚持值得吗?值得为那个昏晕的皇帝卖命吗?” 漱玉吼道:“够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觉得玄武会让你说服?你觉得你能够达成目的吗?你臭名昭著,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中作梗致使北周与北齐兵戎相见,最后你说服北齐将士们叛国,可知你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吗?北周大举进入北齐后屠杀北齐百姓,顿时血流成河,现在你又说服北周前来攻打我陈国,而你现在又叫我们与大隋议和,你就是一个无耻之徒,一个千刀杀万刀刮的人。” 印不二冷冷地说道:“满口仁义道德,面对战乱大家还不是为了逃命要紧,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黎民百姓,全都是拿来伪装自己的说辞,我就不相信陈玄武看不清形式。” 漱玉说道:“我相信玄武不会叛国的,就算是一死也决不。” 印不二大刀一横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没得商量了?” 漱玉说道:“你什么意思?来到广陵园我以礼相待,没把你赶出去就算是我们对你客气了,你还想怎样?” 印不二说道:“怎样?我要你死,我要陈玄武失去他心爱的人。”说着举刀就朝着漱玉头上砍去,此时的印不二心想:“反正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全身而退了,还不如先下手为上,达不到自己目的能够取了她的性命也算是没白来一趟广陵。” 漱玉想不到此人翻脸这么快,来不及拿剑抵挡只能跳上桌子躲过印不二的一刀。漱玉跳下桌子站稳后说道:“印不二,我不与你计较以前的过往,你反倒是要取我性命,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说着挥拳就朝印不二砸来。 印不二举刀用刀面一挡,却见刀面陷下去一个小坑。印不二提提神心想:“想不到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我得想个办法才是,如果单打独斗我会命丧于此。”印不二看见大厅墙上挂着一柄剑,想到这肯定是漱玉的宝剑,无论如何都不能使漱玉拿到宝剑,所以印不二几次都是站在宝剑前面让漱玉没有办法靠近。 好几次漱玉都差点让印不二用刀砍伤,漱玉只得防御不敢进攻。漱玉见印不二不离开那面墙,便右脚飞起朝着印不二的脸颊踢去,印不二见漱玉踢来便迅速举刀来挡,此时漱玉却右脚迅速落地左脚朝着后背踢去,速度之快让印不二没有办法防御。印不二被狠狠地提到在了地上。此时漱玉飞身上前从墙上摘下宝剑,拔出宝剑毫不犹豫朝着印不二刺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墙上打到地上,渐渐地印不二剑走下风,不知不觉间已经让漱玉连刺几剑,印不二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漱玉见状直接朝着印不二的胸口刺去,却曾想印不二直接跪在漱玉面前,此时漱玉的剑急忙停在了印不二的喉咙处。 印不二哭着说道:“漱玉姑娘,不是我印不二胆小怕死,只是因为我让人所害不得已而为之,你看我脸上的这道刀疤,就是控制我的人所刺,我是迫不得已的,他们捉了我的母亲,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办,那么我的老母亲就要受到皮肉之苦,我老母亲都八十了,是我不孝啊,是我不孝。”印不二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哭,哭得连漱玉都眼睛开始湿润。 印不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漱玉姑娘是一个心肠好的人,你跟广陵王都是好人,我不是坏人,如果你觉得我该死那你就杀了我吧,到时候我跟我母亲就能够团聚了。” 漱玉的剑慢慢地放了下来,她是很想杀印不二,可是他的母亲是无辜的,她不能让一个八十多的老人家也受苦。 漱玉转过身子说道:“你走吧!” 突然,印不二站起来就在漱玉的后背一掌,打得漱玉连人带剑重重摔在了地上。 印不二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小姑娘,你太嫩了,你中了我一掌感觉怎么样啊?” 第7章 姐妹情深 漱玉翻身就朝着印不二劈头盖脸打来,那速度快得让印不二无法招架,印不二一时招架不住连挨数掌,而此时漱玉由于用尽真气也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印不二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说道:“哈哈,漱玉姑娘,中了我一掌看来滋味不好受吧?现在看你怎么打我。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也来便宜便宜我算了,就算我死了也无憾了,我印不二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哈哈哈,哈哈哈。”印不二说着朝漱玉走来,而此时的漱玉已经神志不清,根本没有办法再来抵抗印不二,印不二流露出邪恶的眼神。 印不二上前就扯漱玉的衣服,突然从后面飞出一把飞刀,这印不二也算是眼尖手快,要不然大刀早就砍在了他的后脑上。印不二顺势就翻身往后,紧接着从后面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丫环雪青,一个是御医赵春。 雪青急忙上前扶住漱玉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回头朝着印不二大喊:“你这畜生,畜生。” 印不二在不远处冷笑一番,似乎对于雪青的谩骂倒是很乐意接受,笑着说:“你这小丫头我也喜欢,怎么?你也是来陪我的吗?” 赵春说道:“居然出手伤我广陵园的人,小贼,拿命来。”说着就朝印不二扑去。 “慢着!你是何人?胆敢管你二爷的闲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江湖上谁敢动我。”印不二似乎根本不把你赵春放在眼里。 “我乃广陵王麾下御医赵春是也!” “啊?莫非此人就是江湖上说的神医大侠?”印不二在心里暗自想。 也顾不了那么多,朝着赵春扑了过去。 两个人混战在了园外。 雪青哭着擦了漱玉嘴角的血迹,然后摇了几下漱玉,可是发现漱玉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急得雪青又开始大哭。 赵春和印不二大战了几十个回合,此时的印不二明显感觉自己体力不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硬功了得,好几下印不二的胳膊和赵春的胳膊碰撞在一起,可是赵春脸色丝毫未变,而印不二疼的满头冒汗。印不二虚晃一招翻身退后,心想:“看来我是小看这个人了,此人武功快捷,内力深厚,武功决不再漱玉姑娘之下,刚才自己是侥幸伤得漱玉,要是对打自己怕是早就命丧于此,但是现在与此人针锋相对怕是自己也要葬身于此了。看来江湖上传言神医大侠不单医术天下第一,这武功更是了得,看来此传言不假。” 雪青哭着喊:“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雪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王爷交待啊?小姐。”雪青哭着朝外面看去,看见印不二心里面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漱玉旁边的宝剑一个箭步冲到印不二身边,不等赵春和印不二看清举剑就朝印不二刺去,“唰唰”几剑下来,印不二浑身无一块好肉,只是未伤及性命。想那印不二也不是无能之辈,在江湖混迹多年,武功虽然不是一等一高超,但是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丢掉性命的。刚才雪青连砍几剑,印不二只是手中没有兵刃才会于此,要不然恐怕也不会如此下场。 印不二浑身感到疼痛,想不到这个小丫环剑法如此之快,如果换做别人或许伤不到他,不过想在想这些都没用。雪青拿着剑说道:“狗贼,拿命来。” 印不二见雪青拿剑刺来,急忙喊道:“慢着,你家小姐如果再不救治怕是有性命危险。” 赵春听到这话急忙朝漱玉走去,此时的雪青也慌了神,顾不得眼前的印不二径直朝漱玉走去,印不二见状急忙翻身出墙。 赵春看见雪青进来问道:“那狗贼呢?” 雪青这才想到印不二,回头看时,院子里已经无人。 雪青端着一盆水进来,看见赵春正在给漱玉把脉,漱玉似乎依旧昏睡当中,没有任何反应。雪青焦急地问道:“赵御医,小姐伤势怎么样?是否伤及内脏?小姐怎么还不醒来?” 赵春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雪青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太自责了,她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雪青从屋里走到院子里,恰好看见陈方进来,急忙大哭着说道:“陈大哥,我闯祸了,我该死。” 陈方刚一进门就看见雪青冲自己跑过来,之后嚎啕大哭,莫名其妙的拉住雪青问道:“雪青,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雪青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小姐她...受伤了。”说完后又继续大哭。 “啊?”陈方大喊一声甩开雪青急忙朝房间蹦去。 “漱玉娘娘,你千万不能有事。”陈方喊着到了房间,赵春急忙制止陈方,示意他出去。赵春给漱玉盖好被子也随后跟了出来。雪青急忙跑过来问道:“赵御医,小姐怎么样?” 赵春说道:“刚才我给小姐把了脉,伤势不要紧,那狗贼虽然打了小姐一掌,但是小姐内力极深,不打紧。” 雪青怀疑的问道:“那为什么小姐到现在也不醒过来?” 陈方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受伤?” 赵春说道:“别急,别急,刚才我把脉发现了一个好事情。” 雪青和陈方显得有点不解的看着赵春,赵春说道:“刚才把脉的时候我发现小姐是喜脉,王爷要有小王子了。” “真的?”雪青和陈方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 赵春点点头说道:“之所以还没醒来是因为小姐最近过度劳累,然后那狗贼的一掌确实也有点伤到了小姐,不过还好,小姐内力深厚,很好的保护了腹中的胎儿,因此胎儿并无大碍,只是小姐内力耗尽,需要调养几日。” 雪青这才眉开眼笑,急忙跑进房间给漱玉擦脸。 赵春对陈方说道:“对了,你怎么回来了?王爷呢?” 陈方说道:“王爷带兵前往广陵山了,赵将军来报,北周大军压境,看来此次战事在所难免。王爷不放心娘娘,叫我过来看护,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春笑着说道:“是军师叫我来的,他说现在两军快要开战,他怕有人借机来广陵园捣乱,岂料今天果真有人前来行刺。” 陈方说道:“想不到军师真的料事如神,不得不佩服了。不过那刺客是何人?”赵春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交手发现来者不善,绝非等闲之辈,要不然小姐也不至于受伤,不过大致我也能猜得一二。” “谁?” “游侠印不二。” 一阵微风吹过,赵春和陈方都不觉打了一个寒颤,陈方说道:“今日天气阴冷,王爷和全军将士衣服单薄,哎,怕是要受冻了。” 赵春的脸上掠过一阵酸楚,有点难过的说道:“哎,我边境将士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但是依然保家卫国;可是那群朝廷臣子,锦衣绸缎,山珍海味,整天歌舞升平,悠哉悠哉,岂知王爷的艰难,国家的危机啊?哎,真的是我军的悲哀,王爷的悲哀啊!” 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的痛苦之中。 第8章 当众下跪 秋风袭来,陈叔月裹紧了自己的战衣,他看着身后衣着单薄的将士们,心里面如刀割般疼痛,可是也无能为力了,心中的愧疚之情陡然上升。 他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现在心系天下的大将军,这中间的确是经历了太多的凄凄凉凉,起起落落,也遇到了很多的好友,有些事心系天下的侠士,有些则是布衣百姓。 陈叔月起身走向了远方,他的内心极为疼痛。不是因为自己衣服单薄,不是因为自己无法享受那些美味佳肴,更不是因为自己常年在边境,而是眼前这幅场景。国破家忘的场景,妻离子散的悲哀。边境将士奋勇杀敌,可是朝中官员饮酒作乐,胡作非为,割地赔款,跟这家国的衰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觉得这才是悲哀,这才是凄凉。 陈叔月似乎都记不得当年是何原由才来到广陵的,更记不得是为何身披战袍走上前线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就算是粉身碎骨都能够为国家做点事情,尽一份绵薄之力。 军师龚半仙刚从探子那得知前方情况,急忙催马赶来。 “王爷何在?王爷何在?”龚半仙未到人群就急忙大叫。 “王爷在前方!”一名小卒急忙说。 龚半仙朝着小卒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陈叔月眼望广陵山脉,那身影仿佛已经化在了这片广陵山脉里面。龚半仙不由地鼻子一酸,叹了口气。他是不忍心也不甘心,可是事已至此也就认命了。 龚半仙催马上前,去找陈叔月。 龚半仙下马来到陈叔月的身边说道:“王爷,属下刚刚从赵华农那边过来,北周大军现在退后了,似乎知道我军前来,怕是不敢来了,我看天气阴冷了,不如让将士们烧火,一则可以取暖,二则让敌军看见篝火冲天,佯装我军人马众多,如此这般,我想怕是敌军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前来迎战。” 陈叔月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龚半仙,这位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哥哥,看到他如同看到了希望,陈叔月的心里面不由地会感到一丝丝温暖。 “王爷既然同意,属下这就去照办!”龚半仙不忍心再去看陈叔月的脸,因为那张原本俊俏的脸如今消瘦无比,白皙的皮肤如今也是黝黑黝黑的。 龚半仙急忙朝着大军走去,陈叔月叹了一口气说道:“军师,让将士们今晚喝点酒吧,他们也需要喝点酒压压惊,暖和暖和。”说完后独自走开了。 龚半仙看着陈叔月远去的背影,内心里面是无比的疼痛。这个年纪不满三十的年轻人,本应该在皇宫享受荣华富贵,香酒美女陪伴的,可是如今,将士们的吃喝拉撒睡样样都得劳心劳力。 龚半仙再次叹了一口气,朝着大军走去。 夕阳渐渐落下,广陵山南边熊熊火焰,照亮了广陵上空的天空。不时还随风飘来阵阵肉香,引得站岗放哨的士兵们不由得回头望。 杨光鑫从后方赶过来查看军情,发现将士们喝酒吃肉,顿时大惑不解,问执勤的将士:“这是作甚?大敌当前为何饮酒?万一敌军来袭该当如何?” 将士摇摇头,他并不知情。 杨光鑫推开将士急忙走进营帐内问龚半仙:“军师,两军马上就要交战了,为何我军前方将士喝酒吃肉?一旦敌军来犯这是要自取灭亡不成?” 龚半仙笑笑说道:“哈哈哈,将军不要着急,你觉得就算是敌军来犯就凭我们现在这点人马能够抵挡得住吗?” “那就算是抵挡不住也得抵挡,大男儿洒热血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杨光鑫说。 “我知道,知道。你杨将军是条汉子,你愿意这样做难道我不想这样做?王爷不想这样做?” “那这是为何?” “这喝酒一则助兴,二则取暖,今天我看大家都闲来无事就命一部分人进山打猎,反正将士们好些天都没吃到肉了,这不刚好吗?” 杨光鑫问道:“那这事王爷知道吗?” 龚半仙说道:“此事王爷准许的,喝酒也是王爷吩咐的。” “王爷就是体恤下属,体恤老百姓。”杨光鑫说。 突然霍不都拿着两只烤兔进来,说:“哈哈,我说你们两个想不想吃啊?看看,太香了。” 三个人也顾不得什么大将军的仪容了,一人撕一块大吃了起来,嘴里面还时不时念叨“好吃,好吃”。 正吃的欢时陈叔月进来了,三人急忙站立,把手里的兔子肉放到了书案上,毕恭毕敬的等陈叔月走到身边来,岂料陈叔月一进帐篷就说道:“上好佳品,岂能错过我而独自享用啊?看来将士们手艺不错嘛,这兔子考的外焦里嫩的,我在一里外就闻到了肉香,看来我全军将士有口福了。”说着也撕了一块大吃了起来,那样子完全想不到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广陵王,手握边境军权的将帅,陈叔月吃了两口回头看三人,说道:“你等还等候什么?莫非是想让我一人独自享用不成还是想让我喂你等吃啊?”顿时四个人吃作了一团。 不一会儿功夫两只兔子就消灭干净了,陈叔月说道:“我还未过瘾,再去跟将士们再吃一会儿。”说着朝外走去,惹得龚半仙、杨光鑫和霍不都大笑不止,此番举动完全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 半个时辰后龚半仙担心陈叔月有危险,急忙出去寻找。等到龚半仙等人找到陈叔月的时候,他与将士们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家笑作一团,场面倒是和睦不少,让龚半仙流下了眼泪,是感动也是难过。 陈叔月喝到高兴之时站起来说道:“将士们,我的兄弟们,你们都是我陈叔月的亲人,你们一个个辞别父母,辞别妻儿来到边境保家卫国,都是朝廷的功臣,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陈叔月都不会遗弃你们的,只要有我陈叔月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们受伤挨饿。来!我敬众位兄弟一杯。”说完后仰起脖子就干了一碗酒,全军将士也一饮而尽。 “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当将军的这么在乎过我们,想不到今天遇见了好人,我们誓死追随!”几个士兵谈论到。 陈叔月喝完后却跪下了,这让龚半仙杨光鑫等人没有想到,急忙上前扶陈叔月,将士们也急忙跪倒。 陈叔月示意杨光鑫退后,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将士们说:“你们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 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起来,陈叔月又一次喊道:“我叫你们起来,违者斩!”将士们这才起来,却见陈叔月依旧跪在地上,风儿吹乱了他的头发,火苗吹的“啪啪”作响,场面感人至极。 陈叔月说道:“兄弟们,一来我是以陈国朝廷之意给你们下跪,虽然我已经不是什么朝廷王爷,但是你们是我陈国的功臣,我理应给你们下跪。二则是我本人给你们下跪,作为主帅我却让你们过得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这是我主帅的失职,是我没能照顾好大家,我陈叔月对不起大家,陈国对不起大家。三来是我代表广陵的千千万万百姓给你们下跪,是你们的誓死保卫才能让他们有家,才能让他们有了依靠。” 陈叔月的话语句句都定在了全军将士们的心窝里,许多人感动的流下了泪水。 整个沙场都安静了,静的只有火苗的声音,似乎那一刻大家都凝固了,之后就听见了将士们的哭声,之后一片大哭,哭声连成一片,响彻山谷。 龚半仙也没有想到陈叔月会说这样的话,会下跪,他也哭了,哭自己跟对了人,哭陈叔月爱民如子。 杨光鑫喊道:“誓死保卫广陵!” 将士们齐喊:“誓死保卫广陵!” 杨光鑫又喊:“誓死追随王爷!” 将士们又喊:“誓死追随王爷!”喊声久久回荡在了山谷。 风儿继续吹着,可是今晚的将士们却内心狂热,突然间就有了力量,恨不得此刻就冲下山去乱刀砍死敌军,砍死那些让他们担惊受怕的敌人。 夜晚的广陵安静极了,将士们睡得特别舒服,似乎这一夜使他们一下子变得不再那么害怕,不再那么失落了。 龚半仙一个人站在帐篷外面,看着这阴冷的天空,他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军师,你为何还不睡啊?”杨光鑫坐过来问。 “王爷睡了吧?” “睡得特别熟,估计这是他睡得最熟的一次,也是最舒服的一次。”杨光鑫说。 “是啊!操持广陵大军让王爷变得憔悴不堪,看着那些腐败的朝廷将领和官员,他的内心何止是难受二字啊?这些年来风雨兼程岂是嘴巴说说,经历了才知道其中的痛处。”龚半仙的心里似乎并不平静。 杨光鑫说:“王爷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军师你就不必过多自责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担心那么多,今晚王爷的安危你就交给我吧?” 龚半仙点点头,说:“辛苦杨将军了。” 两个人在寒风凛冽的广陵,相望着夜色的天空。 第9章 胡达受伤 杀杀杀,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 整个广陵山谷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尘土飞扬足有一丈多高,战马疾步,刀光剑影,如同一道洪流朝着山谷的下游冲去。 骁骑将军赵华农奉命再次守护,却突然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火速走出营帐,却见万马奔腾而来,后面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 赵华农吓出一声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忙叫来下属问道:“后方来者何人?速速抵挡。” 赵华农带领的三千铁骑如同一道人墙拦在了千军万马之前,此时赵华农手持风火长枪站在最前,却见最前面一匹高头大马,上面汉子络腮胡须头发凌乱,手持一把九环大刀,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着白色衣衫,手拿一柄白色宝剑的英俊青年,在青年旁边则是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短衫打扮,头发用一块红布裹了起来,手拿双剑。 此时下属说道:“禀报大将军,后方是我军将士。” 赵华农挥动风火长枪,横在胸前说道:“来者何人?为何私自带领我广陵将士?请速速回去,要不然赵某不客气。” 此时那名络腮大汉飞身下了马,青年和妇人也紧随其后飞身下马,三人一个翻身已到赵华农眼前。络腮大汉抱拳说道:“赵将军,在下胡达,前来剿灭敌军。”青年男子说道:“在下栁萧凌。”妇女说道:“在下凤香梅。” 赵华农急忙收起风火长枪拱手道:“原来是黑胡子、柳少爷和凤娘,久闻大名,岂料会在此相见,在下赵华农拜见各位英雄。” 黑胡子胡达说道:“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我三人是受武林同道委托前来相助我广陵大军的,今日我们舍命剿灭敌军,还请将军快快闪开,不要挡我们的去路为好。” 赵华农说道:“各位英雄好汉能够助我广陵大军甚为感激,只是赵某有令在身,没有王爷的令牌不能随意开战,恐怕今日要让各位失望了,请恕我赵某无礼了。” 柳少爷柳萧凌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军应该知道这句话吧?再者我等前来并非捣乱,还是请将军通融,若如不然我们硬闯岂非好事反倒成灾了?到时候恐怕将军更难交差吧?再说这事情传到武林之中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啊!” 赵华农思索了片刻说道:“赵某身为前锋将军,奉命守护广陵谷,没有王爷的军令,赵某不敢擅自放人过去,还请各位英雄谅解。” 此时胡达身后一名将士走上前说道:“将军,此番前来兄弟们是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要赶走敌军,还我河山,三位英雄前来助阵我们感激万分,就算王爷怪罪下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难道你忍心将我们刺杀?如果你能下这个手那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了,你就先杀了我吧。” 赵华农看着眼前一个个衣着单薄但精神焕发的将士们,他们士气十足,都看着赵华农。 他慢慢转过身子,身后的三千铁骑却也看着他,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身为将军理应听命,可是此情此景却又不知怎么办,难道真的忍心自己人打自己人吗?突然身后的将士说道:“将军,末将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放他们过去吧?”赵华农发现三千铁骑兵却默默地让开了一条小道,紧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了。 赵华农拿起长枪说道:“全体广陵军听令,给我朝敌营杀去,冲!”说完飞身上马带头朝向北周军营,身后的将士们顿时如同洪水般涌入了敌军。 战马嘶叫着,喊杀声响彻在了谷里。 北周大军听到喊杀声急忙调集军队应战,但见广陵军在前方五里外迟迟不过来,以为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北周军便放松了警惕,站在门口的卫兵们却开玩笑的说道:“我看这广陵军就是在玩过家家,在我们眼皮底下呼天喊地以为我们会撤离,我们都驻扎在这里一个月了都不见他们前来迎战,看来是不敢咯。”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北周军副将说道:“将军,我们是否把身后的将士也调集过来?这万一敌军来战怕是来不及。”将军摇了摇头说道:“陈国灭亡早就大势所趋了,朝钢凌乱,你以为这些将士们会白白送命吗?恐怕也只是在唬唬我们,我们尽管在这里安营扎寨,他们不来我们也就不动,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来投降便是。” 话音刚落却见前方尘土滚滚,万马奔腾而来,霎时间如同山崩地裂惊得北周战马长鸣不止。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北周大军将士们让眼前的阵势所吓倒,不等广陵军靠近一个个却弃刀逃窜,溃不成军。广陵军如同洪水猛兽冲进了北周大营里面,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尸首分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北周大营让广陵军扫平。 胡达擦掉刀上的血渍对着赵华农说道:“将军,前方三里外还有北周援军,我们是否一举歼灭?”赵华农跳下战马说道:“好,一鼓足气,副将,召集将士给我冲。”突然一支冷箭朝着赵华农背后飞来,胡达眼尖急忙一把推开赵华农,自己来不及闪躲冷箭深深地刺进了腹中。赵华农大喊:“胡兄!”回头看见城门顶楼暗藏一名北周士兵,赵华农一个翻身就上了城门顶,北周小士兵见赵华农上来急忙翻身下去,回头朝赵华农笑笑转身逃跑,赵华农站在营楼举起长枪朝着士兵刺去,霎时连人带枪飞出了好几尺之外,士兵当场毙命。 赵华农急忙翻身下来抱起胡达说道:“胡兄,你要撑住,要撑住!” 胡达看着赵华农说道:“将军不要担心,我胡达皮厚肉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尽管放心去打,只可惜我胡达不能前往。”说着嘴里出血喷在了赵华农的身上。赵华农急忙喊来四位副将说道:“你们速速前往后方帅营,务必要赵御医医好胡兄,知道吗?”副将们抬着胡达一路狂奔去往帅营。 赵华农上马挥动长枪喊道:“众将士听令,朝敌军后方杀去。”顿时再次如同洪水般朝着北周后援军杀去。 两个时辰,北周大军十万人马顿时烟消云散。赵华农带领六千将士们返回帅营。 “报!报!”一名传令兵飞奔进入帅帐。 陈叔月和龚半仙等人正在议事,听得传令兵气喘吁吁急忙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传令兵说道:“报告王爷,前方副将送来一名伤员,要求御医医治。” 陈叔月急忙丢下卷书冲出营帐,看见一位满脸胡须的高头大汉躺在地上,腹部一支箭高高耸立,看衣着未穿将服。黑脸大汉双眼紧闭,腹部血流不止,陈叔月来不及细细盘问副将,急忙叫传令兵去广陵园请赵春。 龚半仙紧随其后赶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后先是一惊,紧接着跪倒在身边大喊:“胡兄,胡兄,你这是为何?” 陈叔月俯下身子问道:“军师识得此人?” 龚半仙说道:“属下认识,他是属下多年前的好友,在认识王爷之前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随王爷前来广陵,胡兄一人继续游走于江湖,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相见,岂料是这般情形。” 陈叔月起身对身后的四位副将问道:“你们可是骁骑将军营下副将?”四位副将齐声说道:“末将正是。” “那此人为何会受伤?为何是你们送来于此?”陈叔月显得有点惊讶或疑问。 一位副将说道:“王爷,此事说来话长,还请王爷容我稍后禀报。” “报!报王爷,军师,前方将士一举歼灭北周敌军,正在朝帅营走来。”传令兵喊道。 陈叔月和龚半仙顿时陷入了更加大的疑团当中,此时杨光鑫气喘吁吁跑来,说道:“启禀...启禀王爷,刚才末将查看营帐,发现西营三千将士不见踪影,我细细打听才得知,西营校尉曹凡带自己营帐数人前往广陵谷杀敌。” 陈叔月说道:“为何到现在才得知此事?” 杨光鑫说道:“昨夜王爷让将士们喝酒助兴,今早大家都在酣睡,末将以为将士们都在睡觉所以早上未去查营,直到中午还未见西营有人出来,这才前去查看,营内空空不见踪影,原来是早上就走了,所以守卫将士们未曾发现。” 龚半仙说道:“此事暂且搁下,救人要紧,你们四人将胡兄抬到帐内。”说完后看了一眼陈叔月后转身进了营帐。 赵春刚给漱玉把脉,雪青进来说道:“赵大哥,小姐怎么样了?” 赵春示意雪青说去说话,两人走出房间来到院中说道:“小姐刚才醒来了,并无大碍,腹中胎儿三个多月,也没什么大碍,我给小姐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方,你不要担心了,小姐没有任何伤势。” “报!赵御医,王爷命属下前来接你,需要赵御医医治病人。”传令兵说道。 第10章 含泪责罚 赵春和雪青都吓了一跳,怎么会需要医治病人?莫非是王爷... 赵春容不得细想急忙跟随传令兵走出广陵园,走到园门口时回头对雪青说道:“雪青姑娘,小姐醒来千万不要告诉此事,免得担心,你和陈方就好好伺候小姐吧!”说完后上马飞奔而去。 整个军营里此时都充满着一阵喜悦,将士们疲惫的表情后面深藏着一股兴奋和难言的激动,虽然此事好像听起来违犯了军令,但是胜利的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 阴冷的天气似乎也变得暖和了不少,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将士们单薄的衣服让太阳晒的倒也不嫌单薄了,刚好适中。 陈叔月与龚半仙等人在帐内焦急万分,突然听得帐外战马嘶叫,紧接着看见赵春拉开帘子进来了。赵春急忙走上前问道:“王爷,是何人需要医治?” 杨光鑫指了指躺在破旧的羊皮上的胡达,赵春当即上前伸手把脉。陈叔月等人走出了营帐。 半个时辰后赵春走了出来,陈叔月急忙问道:“怎样?有无大碍?” 赵春说道:“王爷放心,箭未伤及要害,我已经拔出来了,伤口我也缝合了,只要稍加调养几日就可痊愈了,加上他内力深厚,痊愈的时间也会很快。” 龚半仙此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赵兄,谢谢你,真的万分感激。” 赵春问道:“军师,何人让你如此....” 龚半仙说道:“说来话长,此人是我的故交,现在在江湖上名声显赫,此番也算是为了我广陵受伤。” 两人话音刚落,只见六千大军浩浩荡荡到了校场,顿时尘土飞扬,马蹄声连绵不断。陈叔月等人回头看时,却见两个人身背木柴,跪着朝陈叔月等人走来。几人定眼细看,原来是赵华农和曹凡。 陈叔月当即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大家都不敢言语,等到赵华农和曹凡到陈叔月身边的时候,膝盖早已磨破了,鲜血已经染红了裤子。杨光鑫急忙跪倒在地说道:“王爷,六弟虽然有违军令,但是为了我朝廷故土不落入敌军,为了不让我广陵百姓惨遭敌军欺压,他这样做是没有错的,末将恳请王爷网开一面。” 跪在地上的赵华农说道:“王爷,末将知法犯法,擅离职守,未经允许擅自带领部下前去敌军,按军纪当斩,末将没有怨言。末将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我面对着三千自家兄弟,难道我要向自家兄弟开战吗?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得已而为之,末将只是想把实情告诉你,王爷,你不必为难,按军法处置我吧!” 曹凡此时也说道:“王爷,此事不关赵将军,是末将带领西营人马前去杀敌,赵将军阻拦过,是末将不听劝阻的,跟赵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是末将怂恿赵将军一同前往杀敌的,要杀就杀我吧。” 龚半仙望了望陈叔月,却见陈叔月面色难看,但是不做声响,便上前说道:“王爷,虽然赵将军和曹将军都违反军纪,但是...”陈叔月打断了龚半仙的话,说道:“军师不必求情,我自有分寸。” 陈叔月蹲下来解开了赵华农和曹凡身上的绳子,拿了一根木条站起来说道:“二位将军这是在负荆请罪吗?你们这是在效仿廉颇大将军吗?” 赵华农和曹凡低头不语,旁边众人也都不敢言语。此时站在一旁的柳萧凌和凤香梅上前,柳萧凌说道:“话说广陵王爱惜将才,知人善任,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因为一些繁文缛节而怪罪一个人,即便现在的两位将军有错,但是他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军纪是人定的,条令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广陵王就不能饶恕二位将军?” 陈叔月看了一下柳萧凌说道:“想必你是柳絮山庄的柳少爷吧?” 柳萧凌说道:“不敢,想不到王爷对于江湖上的称呼倒是了如指掌。” 陈叔月说道:“我一介武夫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今日承蒙三位前来相助我广陵军,是我的荣幸也是我陈朝子民的荣幸,快快到帐内歇息,容我稍后相陪。”说完后看了一眼龚半仙,龚半仙急忙把柳萧凌和凤香梅请进了营帐内。 陈叔月回头说道:“刚才柳少爷说的不错,二位将军的确为了我陈朝社稷着想,是为了我广陵子民着想,我理应不该罚你们,军令是人定的,军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话不错,可是因为这句话就把军法轻而易举的改了那还要军法何用?那我们还要那些军法何用?你们谁来告诉我?”陈叔月看着大家,大家谁也不敢吱声。 陈叔月又看了一眼赵华农说道:“我与你情同手足,你为了我广陵百姓,为了我陈朝子民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你从未邀功,从未蛮横过,你儿赵岩山都四岁了你却至今未曾谋面,你为了我朝百姓岂能是一个简单的立功所能表述的完。曹凡将军从一个小孩子到随从再到传令兵到现在的校尉,战功比我的年龄还要大,为了广陵安宁,舍弃了很多,这些我陈玄武心里都明白,你们每一个人都忠心与陈朝,忠心与我,可是你们知道我的内心吗?我愿意罚你们吗?”说着陈叔月却流下了眼泪。 陈叔月说道:“按军法当斩,但是我是主帅,理应承担全责,曹凡将军因为昨夜喝酒过多导致神志不清才带领部下擅自出营,赵华农将军设法阻拦但却未能阻拦的住,也没有责任,两位将军快快请起。”说着陈叔月扶起了赵华农和曹凡。接着陈叔月说道:“但是军法就是军法,不是儿戏,既然军令如山就要执行,来人啊!把本帅捆起来,绑与校场内曝晒,杖责三百。”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紧接着杨光鑫说道:“王爷,王爷,不可,不可。” 赵华农急忙跪倒说道:“王爷万万不可,罪在末将,怎能让你受罚?”赵华农记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他怎么忍心让陈叔月去暴晒呢? 此时全军将士跪倒:“王爷万万不可。” 陈叔月看着将士们,眼泪早已模糊自己的视线,他看不清眼前人们的面容,可是却能感受到大家的心声,龚半仙急忙从帐内跑出来说道:“王爷,按律例众人请罪按军法也是可以免罪的,你就免了自己吧?” 陈叔月擦了一下眼睛说道:“我广陵军之所以能够这么多年一直驻守于此而敌军不敢来袭,就是因为我们军纪严明,从来不会违反军纪,不敢做有损军威的事情,既然今日大家都求情那我就免责了,不过为了日后能够让广陵军军威尚在,我愿意代发受罪。”说着拿剑割下了自己一缕头发。 众将士齐呼“大陈万岁,广陵万岁!”呼唤之声久久飘荡在上空。 陈叔月虽然割的是一缕头发,但是痛在了每一位广陵将士的心里,以后的岁月里大家更不会做有损广陵军的事情了。 广陵军继续操练,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平淡。 这天,陈叔月邀请胡达等人共叙事。 营帐内坐满了人,中间是陈叔月,左边依次是龚半仙、杨光鑫、霍不都、苗谢于、田水波、赵华农,右边依次是胡达、柳萧凌、凤香梅、赵春、曹凡。 陈叔月站起来笑着说道:“诸位,今日我广陵上下旗开得胜,归功于三位英雄好汉的相助,也归功与赵将军和曹将军英勇善战,前些天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今日我们就庆祝一番,怎么样?” 下面的几人连连叫好,大家满脸都是幸福高兴的笑容。 胡达说道:“王爷,胡某早年就听说过王爷威名,此次相见果然名不虚传,要不然半仙兄当年也不会丢下我而追随你左右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 陈叔月坐下后说道:“胡兄,此番前来相助,我还没有谢过你,又让你受伤,我真的愧对胡兄,愧对龚兄了。” 胡达说道:“王爷,你言重了,我胡达是一介武夫,客套话讲不来,也不懂这些官场的套路,但是这些时日与王爷相处来看,还真的与那些达官贵人不一样,很像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 柳萧凌说道:“没错,在下也这么认为,王爷不但年轻,而且武功也不弱,真的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陈叔月说道:“各位真的太抬爱我了,真的不敢当啊!各位英雄好汉能够跟我陈叔月合得来,能够容忍我陈叔月的脾气,是我陈叔月的荣幸,我愿意与各位情同手足,时常走动。” 凤香梅说道:“王爷,如此一来那可是我凤娘的荣幸咯!”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气氛倒是非常融洽。 此时突然传令兵来报:“报!禀报王爷,朝廷刘公公奉旨前来广陵,人已经到了校场。” 陈叔月起身说道:“赶快去接旨。”又对胡达等人说道:“三位就不必去了,你等不是我陈朝子民,不受俸禄,不必前往。”说完后带领众将来到了校场。 陈叔月看见刘公公说道:“公公一路劳累!” 刘公公笑着说道:“王爷折煞小的了。” 说完后刘公公说道:“广陵王陈叔月接旨!” 陈叔月率众人跪倒,刘公公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陵王镇守广陵,多年前已经削去王位,但是直到今日依旧以王爷自居,欺君罔上,其罪不可饶恕,又与此次未曾上奏朝廷就擅自出兵与北周结仇并勾结江湖乱党危朝廷安宁,此罪当杀,但朕念在兄弟情深,又加上镇守广陵多年,不予追究,但为了我朝廷江山社稷,为了我大陈万万子民,令陈叔月今后不得以广陵王自称,并削减广陵军饷,钦此!” 第11章 宣旨 第十一章宣旨 陈叔月率众人跪倒,刘公公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陵王镇守广陵,多年前已经削去王位,但是直到今日依旧以王爷自居,欺君罔上,其罪不可饶恕,又与此次未曾上奏朝廷就擅自出兵与北周结仇并勾结江湖乱党危朝廷安宁,此罪当杀,但朕念在兄弟情深,又加上镇守广陵多年,不予追究,但为了我朝廷江山社稷,为了我大陈万万子民,令陈叔月今后不得以广陵王自称,并削减广陵军饷,钦此!” 刘公公宣读完圣旨后等待陈叔月谢恩接旨,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旨,刘公公清了清嗓子说:“圣旨宣读完毕,快快接旨谢恩!” 依旧没有任何人来接旨,刘公公合上圣旨走到陈叔月面前说:“王爷,容老奴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按理来说你是不要接旨的,但是转念一想,这道旨意你又不得不接,如果不接的话,那么广陵千千万万的百姓就会受苦,朝廷就不会拨粮拨款,那么受苦的可不止现在的你等众人了。老奴相信王爷是心系百姓的,所以你不会不接的,王爷三思。” 听完刘公公的话,陈叔月磕头谢恩,脸上并没有失落的表情,反倒是有一丝丝的笑容。 “公公,玄武要感谢您老人家的提醒,要不是你刚才几句话点醒了我,那么玄武可是要犯错了呀!”陈叔月抓住刘公公的手说。 “王爷,你可是折煞老奴了,与你相处这些年来,我是了解你的为人的,至于现在的情况,老奴心里面是明白的,你尽管放心,老奴不会在皇宫里面乱讲话的。”刘公公说。 “我杀了你个狗奴才,狗仗人势,欺人太甚的东西。”霍不都朝着刘公公打来。 陈叔月急忙拦住,瞪了一眼霍不都并没有讲话,霍不都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龚半仙等人恨得直咬牙,个个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面都透露着杀气! 刘公公是何等人,面对如此杀气腾腾的场面,早就有了先知,转身对着龚半仙等人说:“众位将军,老奴我虽然没有经历过生死沙场,但是却见过那些血腥的场面,老奴我虽然没有什么生死兄弟,但是我也知道情义,知道忠肝义胆,知道手足情深。众位将军的劳苦功高,想必这些都不需要老奴过多废话,我只是想说,玄武就要劳烦众位将军费心了,老奴在这里给大家磕头谢恩了。”说完就要下跪,陈叔月急忙扶起刘公公,“公公,玄武明白你的用意,我这些兄弟们也明白的,你老要是给我们下跪了,那岂不是在打我陈叔月的脸吗?” 陈叔月看了看刘公公手里的圣旨,准备要接过圣旨,突然从帐内飞出一人抢过圣旨扔给了傍边的侍卫,一把揪起了刘公公,一把长剑架在了刘公公的脖子上说道:“王爷,此等灭绝人性的圣旨,简直就是对我广陵百姓的生死不管不顾,还要接旨做什么?王爷,不要接旨。狗奴才仗势欺人,狗皇帝昏庸无能!” 大家才看清,来者正是柳萧凌。 陈叔月急忙挥手说道:“柳少爷且慢,千万不要伤及公公,此事跟公公无关,还望柳少爷明白!” 柳萧凌说道:“王爷,朝廷欺人太甚,这个狗奴才仗势欺人,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今天就让我杀了这奴才,减减那狗皇帝的威风,人逼急了是会造反的,千万不要拦着我。” 陈叔月说道:“柳少爷,刘公公是无辜的,况且这么多年来暗中多次帮过我,我与刘公公乃多年的好友,虽然我常年在外,与他相聚甚少,但是刘公公对我的帮助是罄竹难书的,你不应该加害与他,再说这也是刘公公职责所在,他只是来宣旨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柳萧凌收剑退后,陈叔月对着刘公公说道:“公公受惊了,希望公公回去告诉皇上,说我陈叔月接旨了。” 刘公公说道:“王爷,老奴知道怎么禀报,只是有些话我还是需要跟王爷絮叨絮叨。其实这份圣旨并非皇上所拟,朝廷中都是一些昏庸之人,他们是想加害与你,你还是多加保重吧!” 陈叔月说道:“多谢公公提醒,玄武感激万分,就算是皇兄自己草拟的也不打紧,玄武这么些年经历过了,所以也就看淡了一切。” 刘公公挥泪辞别陈叔月,却见陈叔月久久目送刘公公。 马蹄哒哒,尘土飞扬,刘公公回头看陈叔月时只见尘土不见人,刘公公叹气道:“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王爷,你就多保重吧!”催马加鞭。 众人无不为之动怒,个个攥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霍不都忍无可忍上前说道:“王爷,狗皇帝昏庸无道,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却在宫里饮酒作乐,不如杀入皇宫宰了狗皇帝算了。” 龚半仙此时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上前说道:“没错,我兄弟等人在这里饥寒交迫,誓死杀敌,此番不伤我军一兵一卒就打退敌军,狗皇帝说我们是擅自出兵。我们保家卫国打退敌军这叫擅自出兵吗?江湖上的贤人杰士来广陵助我说是与乱党剿匪勾结,就算我兄弟们好讲话但今日这圣旨上所说的也太让人寒心了。”龚半仙说完回头看见了侍卫手中的圣旨,拔刀一挑,圣旨就从侍卫手中飞了过来,龚半仙拿着圣旨说道:“再忠心也要看对什么样的君主,今日这圣旨就当我们没有收到。”说完挥刀乱砍,圣旨瞬间就成了碎片。 杨光鑫等人先是一惊,紧接着又为龚半仙捏一把汗,无论怎么说陈叔月是当朝天子的弟弟,对着陈叔月说这样的话,所谓伴君如伴虎,万一就此事陈叔月追究那也是合情合法。 广陵的上空没有一点云彩,空气里飘荡着让人心酸的味道,时间也凝固了,没有半天声响。半个时辰了,大家谁也不说话,个个都是垂头丧气,咬牙切齿,那种让人心酸的氛围弥漫在了广陵的上空。 半个时辰陈叔月一动不动,既没有因为霍不都说要杀狗皇帝而转身,也没有因为龚半仙撕碎圣旨而动怒。此时的陈叔月如同一尊雕像矗立在了校场内,他就一直这么站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刘公公远去的道路。其实身后的谁也不知道,陈叔月两眼的泪水如同一条小溪浸湿了衣服,哭得伤心异常,身后的话语他其实一句也没有听到,他的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响声。 身后的众人看王爷不动,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方来到了这里,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急忙冲到陈叔月的面前说道:“王爷,你赶快进账吧!” 陈方抬头发现,陈叔月两眼泪花,泪水已经在胸口湿了一大块,陈方大吃一惊,急忙说道:“王爷,难受你就哭出来吧,我娘说了,人难受就要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受了,你这样不出声会憋坏的。” 龚半仙急忙说道:“陈方,不要在那里乱说。” 陈方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上前摇了一下陈叔月,陈叔月看了一眼陈方问道:“你说什么?”眼睛都红了。 众人顿时吓一跳,看来陈叔月真的要发火了。却听见陈方继续说道:“王爷,你就哭出声吧!” 陈叔月继续说道:“你说什么啊?你大点声,今天你是怎么回事啊?平日里也不见你说话声音如此小啊!大点声,我听不见。” 陈方吓坏了,这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气火攻心走火入魔了?连连大叫:“王爷,王爷。” 陈叔月说道:“陈方,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只动嘴巴不出声啊?” 赵春急忙上前看了一下陈叔月,转身对大家说道:“王爷急火攻心暂时失聪了。” 众人“啊”的一声,急忙围了过去,赵春刚要伸手去把脉,陈叔月却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漱玉醒来后喝了安胎药问雪青:“雪青,赵大夫开的什么药方啊?” 雪青偷着笑了一下,走过来说道:“小姐,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漱玉看了一眼雪青说道:“你这丫头,我能知道什么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看病郎中,我能知道什么啊?” 雪青说道:“小姐,马上就有小王子诞生了。” 漱玉兴奋的说道:“真的吗?赵大夫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雪青抓住漱玉的手说道:“真的,赵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的跟我说,你有喜了,好几个月了呢。怎么?小姐,你自己不知道吗?” 漱玉说道:“难怪前几个月我一直想吐,后来这段时间又没了这种情况,原来......雪青,我要当娘了,我要当娘了,你要当姑姑了。” 雪青急忙放开漱玉的手说道:“小姐,你这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是小王子的姑姑呢?” 漱玉拉起雪青的手说道:“雪青,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拘束,你跟了我多少年,你跟了王爷多少年啊?” 雪青坐在了漱玉的床边说道:“雪青自小没爹没娘,自我记事起就在大街上讨饭吃了,五岁那年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少爷,他给了我一些银子后说,要是愿意给他当妹妹他就把我领回家,当时我饿坏了,也过怕了这种在街上讨饭的生活,当时对我来银子根本就不重要,我需要吃饭,需要一个家,所以我就跟着少爷回家了,回到那里才知道,原来那里是皇宫,他是皇上的儿子,是陈朝的亲王,当年雪青五岁,王爷十岁。就这么一跟就跟了二十年了,后来王爷遇到你,王爷就让我服侍你,想不到我跟小姐也快五年了。”雪青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全是泪水,似乎思绪一下子就到了那个时期。 第12章 再次暗杀 漱玉擦了一下雪青的泪水说道:“傻丫头,你都跟王爷跟了这么久,那王爷对你好吗?” 雪青擦了一下眼泪,笑着说道:“那时候刚到宫里,我什么都不懂,还真的以为那里就是我的家,我随心所欲,打翻碗碟是经常的事情,后来也就经常挨打。过了几个月后我才知道,原来带我来这里是叫我当丫环的,于是我想跑,可是怎么也跑不掉,逃跑一次挨打一次,挨打一次就想逃跑一次,只要王爷不在,宫里的那些人就打我。后来王爷就天天住在那里,一刻也不离开,他说是他把我带进来的,要受罚一起受罚,他说话算话,他就是想要个妹妹,而且也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再后来王爷就亲政了,每天要忙着处理很多事情,他就给我教武功,说是以后再敢有人欺负我就让我收拾那些人,其实王爷对我一直很关心,他也兑现了当年的那个诺言,给了我一个家,也给了我安定的生活,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漱玉也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说道:“是啊!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说话算话的一个人。所以啊,你不就是姑姑吗?你都跟了王爷二十年了,怎么说都是王爷的妹妹了,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雪青点了点头说道:“小姐,雪青今世能够遇到王爷是前世修来的福分,雪青直到今日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些都是真的,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至于其他的我牙根就不敢奢求,也从来没有想过。你说现在的这一切是真的吗?” 淑玉说:“这当然是真的拉,要不然你怎么会在我身边呢,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认识呢?” “那你跟王爷是怎么相识的啊?”雪青擦掉了眼泪说。 漱玉笑了笑说道:“这可说来话长了,想想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吧!五年前他还是朝廷的亲王,总管朝廷军务,我还是一个在江湖上游荡的人,劫富济贫,除强扶弱,忍饥挨饿,四处游荡,纯粹就是在江湖上闲逛。记得有一回我杀了一个狗官,谁知道他的手下武功高强,把我团团围住,当时我觉得自己应该就这样结束了生命吧,比较我杀了一个官。” 雪青紧张的捂住了嘴巴,漱玉继续说道:“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谁知道来了一个男子,二话不说就打跑了那些人后把我救了出去,之后我们就各自离去了,直到一次武林大会上,我看见他让一大伙侍卫拥着,我当时就觉得原来他也是一个狗官,心里面当时非常失落,觉得他救我就是在嘲讽我,玩弄我,我就去刺杀他,谁料我不是他的对手,不到十招我就让他擒获了。他把我关在了他的府里,说是让我跟他一个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嘴里所说的那些狗官,在那一个月里面我们吃喝都在一切,他所作所为我都会在身边,那怕是他谈论一些军务,他说是为了让我更好的了解他的为人。时间一久我就发现,原来他真的不是我所理解的那些官员们,渐渐地我们就成了熟人,再后来我们一起切磋武功,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谁知道朝廷里面有人认出了我就是那个杀害官员的人,要拿我定罪,他据理力争,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保全我,可是朝中很多人都想置他于死地,他拼尽全力最后还是让有心之人栽赃嫁祸,他为了我罢免了亲王的爵位,全都是因为我...”漱玉说着哭了起来。 “后来的事情也知道了”淑玉哭着说。 雪青急忙劝阻到:“小姐,你千万不能伤心过度,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王爷着想,要为你肚子里的小王爷着想啊!” 听雪青这么说,漱玉也急忙停止了哭泣,笑着说道:“我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从小在江湖上野惯了,过惯了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王爷也是对我百般忍让,想想自己真的......”说着又流泪了。 漱玉突然说道:“雪青,我真的很想看看王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如我们去看他好不好啊?” 雪青也说道:“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想王爷了。我这就收拾一下,然后马上出发,可是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淑玉问道。 “现在王爷那么忙,我觉得我们现在过去只会让他更加乱。”雪青说。 “我心中有数的。”淑玉说。 雪青也就不再解释什么了,出去收拾行李去了。 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说:“淑玉姑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淑玉急忙走到门口,原来是那个印不二,那个上次打伤了自己的人。 “哦!原来是你啊,近日又来我这里是有何贵干啊?”淑玉笑着说。 “哈哈!淑玉姑娘还真会开玩笑,难道姑娘你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啊!上次吃了我一掌,没想到现在依旧容光焕发啊,可见姑娘内力深厚啊,小的真是佩服佩服啊!”印不二笑着说。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你来我这里的目的吗?游侠何必非要让小女子说出来呢?那样即让你难堪,也会让我觉得为难。”淑玉说。 印不二笑笑,说:“姑娘果然是不同凡响之人,但是我印不二有任务在身,我也是迫于无奈,不是我自己对你有所怀恨,谁让你是陈叔月的女人,别人看不惯陈叔月,不得已倒霉的人只能是你,怪不得别人了。” 此时雪青听到了交谈之声,急忙冲了进去。 雪青说:“你这狗贼,上次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今日又送上来,难道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小姑娘家家的,说话居然这么不客气,小心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不要以为爷怕你。”印不二指着雪青说。 “我倒是要看看看到底是谁收拾谁。”雪青说着飞身朝着印不二扑去。 印不二见雪青朝着自己打来,急忙转身后翻朝着空荡的地方去。印不二深深地感到了雪青的内力,上次已经知道这小姑娘内力深厚,但是今日这一出手便更加确定武功的确不在自己之下。 容不得印不二细想,雪青已经到了他身边,印不二急忙说:“姑娘,我知道你武功了得,就是想知道一下,你师从何门何派啊?要不要教教我?” 雪青把手插在腰间说:“我无门无派,更加没什么师父,跟你这种人用不着废话那么多。” “无门无派,那你这身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印不二不相信的说。 “我这身武功全都是我家王爷教的,我也不知道他师从何门何派的,你小子这么多废话,是不是害怕了啊?”雪青说。 “莫非你的武功都是广陵王传授的?”印不二吃惊的问。 雪青点点头,“看招!”双手朝着印不二的脸颊打去。 印不二急忙拿手招架,雪青却左脚朝着印不二的胸口踢去,印不二急忙躲闪。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好几个回合,印不二明显感觉到雪青的武功的确不弱,心里面暗暗想:这一个小小的丫环武功都这么厉害,那这广陵王武功岂不是更了得了? 印不二吹了一个口哨,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人。雪青见状急忙说:“不好!小姐有危险。”说完急忙翻身下去挡在了门口。 印不二随后跟在了身后说:“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你觉得今天就凭你一人能够抵挡住我这这些人?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呸!狗贼,就算是我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们踏进这里半步。”雪青说。 “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把这小女子剁成肉酱。”印不二说。 十几人朝着雪青拿刀砍去,雪青全力对付,不让一个人靠近里面。 霎那间雪青像是一道光芒挡在了众人面前,无人敢靠近。 淑玉见状急忙来到雪青身边,“雪青,小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姐,这里危险,你赶快进去。有我雪青在这里,这些人休想踏进里面半步。”雪青说。 淑玉一个飞脚,一个黑衣人就飞了出去。“小姐,你千万不能用力,你要保重...”雪青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你不要担心我,这样的人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要照顾好自己,今天就让我们姐妹俩让这群人有来无回。”淑玉说完后翻身跳到了黑衣人群里面。 淑玉与黑衣人起起落落,雪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也便与身边的黑衣人展开了生死搏斗。 印不二暗想:想不到这两人武功如此高强,我是不相信今天就拿不下两个女子。 就在一群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位一位头发花白,容光焕发犹如仙翁的老者,“你们这帮畜生,欺负两个女孩子,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这世上啊?” 第13章 相助 白发老者笑笑,后又摇摇头。 “不是我不饶恕你,只是你自己执意要这样做,那我只能废了你那条拿刀的手臂,或许从此你还能改邪归正。”老者说着飞速到了印不二身边,只听得印不二一声惨叫,右手臂就在那里晃来晃去了。 “小姐,他右手臂是断了么?”雪青吃惊的看着右手臂晃动的印不二,满脸都是难言的恐惧感。虽然雪青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打架场面,可是像今天这样几招之内就能让人失去一条手臂还是头一次遇到。 淑玉也极为震惊,点了点头。在江湖中能够有如此功力的人实为不多,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此人,但是此人气度不凡,武功高强,绝非等闲之辈。 印不二疼得额头只掉大颗大颗汗珠,咬着牙说:“好你个老头,今日你断我一手臂,明日我就让你横尸田野。” 印不二刚说完,老者几个巴掌闪的他满口吐血,“我念你年轻,武功又不弱,倘若能够改邪归正还有用武之地,但是见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只好让你了却让我横尸的念想了。”说着举起右手朝着印不二的额头拍去。 “手下留情!”淑玉急忙大喊,老者的手掌离印不二只有一指距离。“望前辈手下留情。”淑玉紧张的说。 老者还是一掌把印不二打倒在地,转过身来问:“姑娘,此人非要置你于死地,为何叫我不要杀他?像这般猪狗不如的败类留着又有何用?” 淑玉走到老者面前说:“此人虽然恶性难改,但是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够痛改前非的,再加上今日前辈这一教训,我相信他也一定会改正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淑玉相信前辈一定是不会滥杀人的。” 老者先是一愣,心想:想不到眼前的就是淑玉姑娘,看来这秋一刀说的消息还一点都不假。老者笑笑,说:“你这小丫头就是淑玉?人称小凤凰?” 淑玉急忙点点头,“前辈认识晚辈?还知道江湖朋友送我的这个称号?” 老者说:“虽然不认识你,但是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了,老朽尽管几十年不在江湖走动了,但是对于江湖上这几年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 雪青走过来说:“那是,我们家小姐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有所耳闻也是应该的,人称小凤凰,那就是女中豪杰,人中凤凰,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武艺高强。” “雪青,不得无礼。”淑玉急忙制止了雪青。 “哈哈哈!小丫头你还真好玩,刚才我见你与这臭小子过招的时候就发现你武功不弱,小小年纪内力居然如此深厚,可见你这个主人的武功这些年来也没有退步了。”老者笑着说。 雪青急忙问:“前辈,就刚才那么几招你便能知晓我内力功底?还知道我主人的武功高深?” 老者笑而不语。 “晚辈还没有请教前辈的尊姓大名呢!”淑玉说。 “名字无非就是一个人在这个世道上的代号罢了,你们这群小娃娃们想必也是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就是那个人称江湖疯子的柳清扬。”老者笑着说。 “啊?柳清扬?大名鼎鼎的江湖仙翁柳清扬?”淑玉震惊的问。 老者一脸吃惊,心想:想不到我退隐江湖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有人知道我的名讳,看来这小丫头跟我有缘的很。柳清扬故意问:“哦?你这小娃娃居然也知道这么久远的事情?” 淑玉说:“小女子虽然不是江湖上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对于江湖上的英雄还是略知一二的,尤其是像前辈这样的人物,我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打探消息的,那怕就是一个名字,再加之夫君曾多次提起过前辈您的名字,所以就更加深刻了。” “想不到玄武这小子还是蛮有情有义的嘛,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有忘记我这个疯子。”柳清扬说。 淑玉和雪青更是吃惊,他居然还知道陈叔月的名字,两个人诧异的望着柳清扬。 “哈哈!想必你这两个小丫头心里面在纳闷,为何我这个老头子知道陈叔月的名字,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啊?”柳清扬笑的合不拢嘴,那样子更加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晚辈很是好奇,愿闻其详。”淑玉说。 “那好,谁叫我这么喜欢你这个小丫头呢,我老头子今天心情也不错,我就细细给你讲述一下我跟陈玄武的那些故事吧!”柳清扬说。 想当年我还是人称江湖仙翁柳疯子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不闻不问江湖上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官家的那些事情了,遇到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我顶多就是摇摇头一走了之的,可是谁曾想这小子虽然惹事生非,但是本性却不坏,我一看这小子还有点救,便上前搭讪。 我说:“小子,我看你功夫不错,又知道是非曲直,更知道为百姓出头,想必也是一位有所作为的皇家子弟吧?”。 只见陈玄武面露羞涩,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算不了什么的,前辈一脸慈爱之相才是高人。” 就这么一来二去,我发现这小子是一块练武的料子,便决定给他传授一二,也好让这小子以后有点用,有点作为。 淑玉和雪青听得柳清扬当年还给陈叔月拜过忘年兄弟,都是又惊又喜,心想既然是玄武的师父,武功自然是不会差了,想不到在这为难之间得以相助,实在是喜出望外。 印不二站起来冷冷的说:“既然你这死老头是陈叔月的师父,那么你也就是我的敌人,你今日要是不杀我,多年后我就来取你们的狗命。” “你小子还不知死活,实话告诉你,就凭你的武功练上十年八年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只要你痛改前非说不定日后我还能指点你一二,到时候说不定你在江湖上也能够小有成就了。”柳清扬说。 “前辈,不要跟这个人废话了。”淑玉说完转身对雪青说,“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赶出去,要不然今天他就会死在这里了,我们广陵园可不欢迎这样的人。” 雪青便架着印不二走出了广陵园。 柳清扬看了看淑玉说:“你这个小女娃娃是不是肚子里又有小娃娃了?” 淑玉害羞的说:“前辈,你好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我就是一疯子,没什么厉不厉害的,就是看你运功的时候力不从心,老朽也就是这么一猜猜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是。”柳清扬说,“这么说我还是你这肚里娃娃的大伯了。” “前辈,怎么能这么叫呢?既然你是玄武的师父,那么也是我淑玉的师父,按理也应该叫你师公才对,怎么能叫你是大伯呢?”淑玉说。 “哎呀,这个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虽然教过玄武一点武功,但是还谈不上是师父了,再说了我们早就拜把子了,我就是他大哥,我不就是这肚里娃娃的大伯么?”柳清扬说。 淑玉见争执不过他便也不再争执了,“哦,对了,前辈,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刚才幸好你出手,要不然淑玉早就性命不保了。” “你就不要前辈前辈的了,你就干脆叫我大哥,这样还亲一点,说明你们也不嫌弃我这个疯子。”柳清扬说。 淑玉知道无论怎么争执都是徒劳的,所以也就不再争了,点点头,“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有危险啊?” 柳清扬喜欢淑玉这么称呼,笑着说:“我也是无意间路过一片梧桐林的时候见到了当年的好友秋一刀,他说玄武住在广陵园的,我便来这里找他,没想到一到这里就看见刚才那臭小子在欺负你们,我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了。” “秋一刀?你是说当年的一刀大侠还在世?”淑玉又是一阵惊讶。 “我还真发现你这个小娃娃知道很多江湖上的事情嘛!没错,这老小子躲起来了,而且现在过得还不错呢!”柳清扬说。 淑玉说:“玄武一直在四处打听一刀大侠的下落,想不到今日你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如果玄武听到这个好消息的话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对了我来了这么久了也不见那小子出来,他去哪里了?”柳清扬四处看看说。 “最近我广陵周边时常有敌军侵犯,玄武在边境巡逻。“淑玉说着不免有点难过了,或许也在为陈叔月担心吧! “我兄弟一心为国,这一点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比不了,我一心就知道无所求无所为,但是他小子心系天下,为了广陵老百姓甘愿在这里苦熬这么多年,丫头你跟着这臭小子也是苦了你了,但是棒不打鸳鸯,我相信你们两个会幸福的。”柳清扬说。 第14章 拜师 淑玉发现这柳清扬虽然说话像个老顽童一样,但是绝对不是疯子,对于这江湖上的事情清楚得很,如果他肯留下来的话,那么肯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那么到时候陈叔月或许也会开心一点。 淑玉发现很久都没有看到玄武的笑容了。 “大哥,你跟玄武多少年没见了?”淑玉看了看正在四处观望的柳清扬说。 柳清扬看了看,坐了下来,拍拍身子说:“这话说出来可就远了,那时候说不定你这个丫头都没有出生呢!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玄武还是皇子,整天就在京城里面四处晃荡,也没有什么正经事情。虽然不嫖不赌,但是打架滋事是家常便饭,但是这小子身体骨骼好,虽然也练了一点皇室武功,打架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如果要干一番大事业那只能算是三脚猫了。有一天我就故意找茬跟这小子打架,他自然是打不赢我了,没想到这小子就是服打赢他的人,非要跟我结拜。” 淑玉听得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想不到玄武那时候还是那么喜欢打架啊?二十年前我估计就是一两岁了,不过那会儿玄武应该也就是十一二岁吧?” “不错,就是十一二岁,人家的孩子十一二岁已经出去帮家里分担分担了,其他的皇子们也开始参与军务或是政务了,就这小子整天吃喝玩乐,打架滋事。那时候他的哥哥陈叔宝,也就是现在的那个昏庸皇帝,经常带人四处找这小子。不过说起来,陈叔宝那时候还是挺懂事的,对于弟弟也是格外关心,十五六岁就已经把军务处理的妥妥当当,那时候朝廷里外都说陈叔宝一定是一个有用的人,想不到世事难料啊!当年那个到处滋事的小子居然心系天下了,而那个能干用功的人如今却是如此昏庸,朝廷让他弄的民不聊生。”柳清扬说着叹了一口气。 淑玉也开始叹了一口气,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想想自己遇到玄武也这么多年了,为了自己他宁愿放弃皇子的身份,跑到这偏僻的广陵来守护这里的百姓们,守护这里的花花草草。心里面不免有点伤感了,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陈叔月了,心中对于陈叔月的思念更深了。 柳清扬看了看淑玉,说:“你丫头是不是想那小子了?” 淑玉点点头,说:“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大哥你,玄武和我能有你这样的大哥也是我们的荣幸。” 柳清扬说:“你这个丫头说话我疯子就是喜欢听,虽然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非常开心听你这么说,好多年了我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算来遇到你也是我的幸事。” 淑玉看得出来柳清扬的确很开心,这个老顽童一样的老者在淑玉面前居然能够说实话,居然能流泪。淑玉走到柳清扬身边说:“大哥,淑玉要感谢你改变了以前的玄武,要不是你的出现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玄武了,更不会有现在的广陵军守护这里了,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大哥你带来的,是你改变的。” 柳清扬擦了擦眼泪说:“你这个丫头就知道哄我老人家开心,说的这么好听,其实我什么力都没出,他的改变其实与你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你的相助,很多时候男人是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就算是玄武也是一样的。” 雪青见柳清扬与淑玉彼此惺惺相惜,走过来说:“前辈,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小姐,小姐也这么喜欢你,你还不如收小姐做徒弟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到时候小姐也能够像对待父亲一样的来孝敬你的,这也算是彼此不枉费此次的相识相遇了。” 淑玉一听,急忙跪倒在地,柳清扬急忙抓住淑玉的胳膊说:“事出突然,老头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淑玉姑娘,我冒犯了,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淑玉争执道:“大哥,刚才雪青的一番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淑玉能够遇到你的确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如果你不嫌弃淑玉愚笨的话,就请收下我为徒吧,以后就让我们师徒相称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雪青说完便跪倒在地上。 柳清扬见状也不再推辞了,“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两个小丫头执意这样,那我老头子就只好从命了,但是我有言在先,做我柳清扬的徒弟一定要遵守弟子规,而且武功也不许使用旁门左道,如果能做到这两点我就收你们为徒。” 雪青和淑玉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简单的拜师仪式结束后,淑玉站起来说:“其实玄武如今挺好的,一心为国为家,广陵军里面无人不佩服他,他也是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那些跟随他的兄弟们,大家彼此相处都还和睦。可是一个人的精力和能力毕竟是有限的,当今世道能人倍出,就算玄武武功高强,智慧过人,可是有时候仍然处处是危险,好几次差点丧命在外。如果有大哥你这样的绝世高人能够相助的话,想必玄武的日子或许没有那么危险了,多活几日就能够多为广陵做点事情,那么广陵的百姓就多幸福一天了。” 柳清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过了片刻说:“我兄弟这么大义凛然,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够拖后腿呢?虽然我一向都不喜欢参与政务,也不愿意与人打交道,但是谁叫我是玄武的兄长,谁叫你是玄武的妻子呢?谁叫我又是你的师父呢?我就是一个疯子呀!” 淑玉满意的笑了。 雪青走过来说:“师父,虽然我跟小姐都是你的徒弟,但是我跟小姐以后还是不能以师姐妹相称,她还是我的小姐,我还是她的丫环。” 淑玉说:“雪青,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跟玄武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你从小和玄武一起长大,他早就拿你当妹妹看了,我也是,所以你不要总是这么说。” “就是就是,这样不好,不过现在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乱得不得了了,雪青的武功是玄武教的,那么说你就是玄武的徒弟了,我是玄武的大哥,现在却成了你的师父,这叫什么关系吗?”柳清扬说。 淑玉笑着说:“师父,你就不要在意这些事情了,我和雪青叫你师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希望以后我们两个能够好好伺候你,能够好好陪陪你就好。” “不管这些了,你们两个尽管叫我师父,但是我们不会想别人那样有那么多的礼节,你们两个自然也不需要姐妹相称,这样算是一个满意的答案了吧?”柳清扬摸着脑袋说。 雪青笑了。 柳清扬转身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淑玉说:“从广陵园到广陵军那里需要一个时辰,如果现在动身天黑之前就能够到达,那时候军营里也还没有休息,我想应该不会打扰到玄武他们的,再一个趁着玄武休息你们两个也可以好好聊聊,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是要好好聊聊了。”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们就这么办,我老头就听你的安排了。”柳清扬说。 三人起身离开了广陵园,走出院子的时候,淑玉居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不舍,那些熟悉的花花草草,那些熟悉的瞬间,或许就是最后一次再来转身回忆了。 一片树林,三个人,一群鸽子,一只鹰。 “不好,这里有人跟踪我们。”雪青警觉的握了握手里的长剑说。 “我说你小丫头内功深厚吧,说了你还不信。我老头子这几十年的功力也就是在你之前一点感受到了有人跟踪。”柳清扬说。 淑玉看了看周边说:“师父,为何我感受不到?” 柳清扬说:“你因为有身孕,内功心法自然会受到一定的压制,不必过分担心就是。” 淑玉不放心的问雪青:“雪青,你觉得来的人多么?他武功内力怎么样?” 雪青说:“来的人应该不下于十人,而且这些人的轻功都非常了得,他们跟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快,所以说这些人的功力都不简单。” “来着不善呐!”柳清扬笑着说。 三人越走越快,林子也越来越阴暗了。一阵清风吹过,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柳清扬突然杀气斗起,笑着说:“来者何人,何不显身一见?这样鬼鬼祟祟跟着也累的很,何不出来光明正大见上一见呢?”说着站起身子朝着树林四周扔了几片叶子过去。 淑玉和雪青只见几片叶子如同几只飞刀“嗖嗖”飞向了四周,突然只听得“啊”的一声,一人从树枝上面倒了下来,落在了三人脚跟前。 淑玉和雪青都大吃一惊,这是何等的武功,在柳清扬面前两个人都觉得不堪一击。 柳清扬说:“难道非要老头我使点狠心的东西你们才肯显身不肯?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不好了吧?” 说完只见四个黑衣人飞速的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那个速度之快让淑玉觉得惊讶。 第15章 偷袭 雪青拉了拉淑玉的衣袖说:“小姐,这几个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个个武功高强,似乎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淑玉沉思了一下,虽然自己有身孕,不能够像雪青那样去感知到这些人的内力,但是从刚才这几个人的出场就能够看得出来个个都身怀绝技,很有可能自己和雪青都不是敌手。淑玉的手心猛然间就冒汗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接二连三会来这么多人找自己的麻烦,真的对肚子里的小生命有点担心。 柳清扬拱手说:“四位,在下柳清扬,不知几位是何方侠客,可否报上大名?” 四个人一动不动,似乎对于柳清扬的话一点都听不不懂。 “小姐,这几个人难道不会说话?是哑巴吗?”雪青淘气的说,似乎对这四个人很是好奇。 “雪青,不要讲话,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淑玉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只见四人的衣袖随风飘扬,但是却都低头不语,根本看不清面容。四个人都是黑衣打扮,手里面都拿着一柄长剑,头上裹着黑头巾。这样的妆容让气氛显得更加紧张,更加神秘了。 柳清扬有点不耐烦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调皮的说:“尔等这般放肆,我老头好心问你等姓名,你们倒好,一个个以为都是雕像是吗?对我不理不睬,我老头子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做法,有本事就过来拿我性命。” 听到柳清扬的话语,四个黑衣人依旧不说话,但是却都拔出了长剑,眼睛里面充满了怒气,狠狠地瞪着柳清扬。 雪青紧张的抓住了淑玉的衣袖,“小姐,怎么办啊?这要是真的动手了我们未必能取胜啊。”雪青看了看身后,发现四下无人,“小姐,要不我们先走吧?” 淑玉甩开了雪青的双手说:“我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虽然我们不一定能够打得过这些人,但是丢下师父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让师父失望吗?我淑玉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决不允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淑玉说完后背对着雪青,似乎预示自己生气了。 雪青急忙说:“小姐,不是雪青贪生怕死,我跟你了你这么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就算是让我用性命来换取你的平安我都愿意,但是你肚子里有小王子,我们怎么能够冒这样的险呢?到时候我们怎么跟王爷交代呢?” 淑玉转身抓起雪青的手说:“我相信玄武不会怪我们的,你就放心好了,今天我们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因为从师父的这些举动里面能够看得出来,再加上师父的武功绝对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希望是你说的这样的吧!”雪青撅着嘴说。 柳清扬嘿嘿一笑,整了整衣袖说道:“我老头子半生行走江湖,什么样的敌手没有遇见过,什么黑道白道,什么中原西域,可是真的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嚣张的,就算是你们四个的武功在我老头子之上,那就算是让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吧?你们总得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你们的尊姓大名吧?总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死的不明不白吧?” 四个人依旧是不动声色,仍是站在原地举着长剑,眼睛怒视着柳清扬。 柳清扬继续说道“我老头子可真还没见过这等嚣张,这等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如果你们四个今天开口说话了说不定我老头子还会放你们一马,但是现在就算你们改变了主意也已经晚了,因为你们让我大开眼界了,让我老头子不开心了,因为我就是一个疯子。知道疯子吗?那就是做事情从来不去考虑后果的,年轻人,一生之中你们真的就是这样子的吗?这是我老头子问的最后一句话。” 最左边的黑衣人说道:“死老头,你在这里磨磨唧唧许久,到底是何意思?我们只管结果你身后那女娃子的性命,至于你是谁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还在这里唠唠叨叨喋喋不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柳清扬仰天长笑,突然他的眼睛里面露出了让人胆颤的杀气,转过身子对淑玉说:“淑玉,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动,为师今天不得不大开杀戒了。”淑玉看见柳清扬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因为这种杀气让人毛骨悚然。 柳清扬朝着四个人说:“你等为何要杀这个女娃娃,可不可以跟我这个即将要死的老头子说说?” 依旧是最左边的黑衣人说:“我们只管杀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计较,更不会去打听这个女娃娃到底是何人,我们只知道今天要是结束不了这个女娃娃的性命,那么等会儿我们的性命就要让人结束了。” 柳清扬说:“哈哈,这么说操纵你们的那个人武功更加厉害咯?要不然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卖命呢?” “休要在我们面前说这些。”中间的那个人大吼道。 “哈哈,看来你们还挺怕这个人的嘛,连一句坏话都不能说,我倒是想要知道一下,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何人?” “你这个糟老头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了主人的面岂是你想见就能够见的。” “年轻人,这个世道上有很多让你们佩服的人,但是要看这个人是善是恶,是好是坏,像你们这样糊里糊涂跟随这样的恶人,真的是可惜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性命了,要不你们跟着我老头子算了,那么刚才的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们觉得怎么样?”柳清扬说。 “我呸!老头子,拿命来。”最左边的那个人直奔柳清扬来。 淑玉见状急忙大喊:“师父小心。”说完把一把长剑扔给了柳清扬。柳清扬接过长剑,说道:“哇塞,丫头,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宝剑啊?”说完笑笑,右手拿起几片树叶朝着黑衣人打去。 几片叶子如同几支飞镖朝着黑衣人的脸面打来,黑衣人见状急忙躲闪,但是还是有一片叶子刺伤了他的脸颊,血液顺着长长的口子流了下来。他顺势一个翻身举剑朝着柳清扬的胸口刺去,让柳清扬都来不及躲闪,长剑直接刺在了柳清扬的胸口。 淑玉吓得大叫一声,“师父!”然后捂住了嘴。可是淑玉看见柳清扬的胸口并没有看见血色,更没看见黑衣人的长剑刺进去,却听得“咔嚓”一声长剑一断为二,紧接着黑衣人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脑袋却不翼而飞了,惊得淑玉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雪青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三个人看见刚才的一幕都吓得脸色变白,他们没想到站在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居然这么厉害,毫不费力就结束了自己的同伴的性命,可是同伴的武功的确不弱,如果要取那两个小姑娘的性命绰绰有余,可是刚才的这一瞬间让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行走江湖这么久,杀人无数,但是这样厉害的角色的确没有遇见过。 柳清扬看着三个人哈哈大笑,又理了理衣袖,看了看淑玉刚才递过来的长剑说:“真的是一柄好宝剑,这样的宝贝我可是从来没见过的,这样的宝剑怎么能浪费在这样的人渣手中呢?” “师父,你真厉害!”雪青说,似乎一下子那种恐惧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突然从淑玉背后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袍的人影飞驰而来,雪青急忙拉开淑玉“小姐小心”双掌迎了上去,柳清扬看见了那个红色衣袍的人影,得知雪青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拿起叶子朝着红衣人打去。本想与雪青正面交锋的红衣人突然看见朝着自己双颊扑面而来的叶子时急忙翻身躲了过去,雪青也才得以躲开这个红衣人回到了淑玉身边。 “雪青,你没事吧?”淑玉急忙问。 “我没事!想不到这人更厉害,我还没靠近就感知到了她那股深厚的内力,刚才快要靠近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真气在我四周涌动,我觉得这个人太可怕了。”雪青紧张的说。 “嗯!方才我从他出手的动作中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了,要不是师父出手,后果真的不敢设想了。”淑玉说着看了一眼柳清扬。 红衣人一个翻身如同一片叶子轻飘飘地站在了三人前面,从上到下都是一身红衣,背对着三人,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逸着,手里面拿着一把折扇。 柳清扬又是笑了笑,说:“我老头子这几十年都不曾在这个江湖上行走了,没想到现在的这些娃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了,你这个小娃娃年纪轻轻武功却是如此厉害,真的是让我这个老头子开眼了。你可不可转过身子来,让我老人家看清你的脸,要不然我是会生气的,你可要知道,我老头子就是一疯子,生气了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哦!” 第16章 红叶显身 柳清扬看着三个人哈哈大笑,又理了理衣袖,看了看淑玉刚才递过来的长剑说:“真的是一柄好宝剑,这样的宝贝我可是从来没见过的,这样的宝剑怎么能浪费在这样的人渣手中呢?” “师父,你真厉害!”雪青说,似乎一下子那种恐惧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突然从淑玉背后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袍的人影飞驰而来,雪青急忙拉开淑玉“小姐小心”双掌迎了上去,柳清扬看见了那个红色衣袍的人影,得知雪青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拿起叶子朝着红衣人打去。本想与雪青正面交锋的红衣人突然看见朝着自己双颊扑面而来的叶子时急忙翻身躲了过去,雪青也才得以躲开这个红衣人回到了淑玉身边。 “雪青,你没事吧?”淑玉急忙问。 “我没事!想不到这人更厉害,我还没靠近就感知到了她那股深厚的内力,刚才快要靠近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真气在我四周涌动,我觉得这个人太可怕了。”雪青紧张的说。 “嗯!方才我从他出手的动作中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了,要不是师父出手,后果真的不敢设想了。”淑玉说着看了一眼柳清扬。 红衣人一个翻身如同一片叶子轻飘飘地站在了三人前面,从上到下都是一身红衣,背对着三人,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逸着,手里面拿着一把折扇。 柳清扬又是笑了笑,说:“我老头子这几十年都不曾在这个江湖上行走了,没想到现在的这些娃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了,你这个小娃娃年纪轻轻武功却是如此厉害,真的是让我这个老头子开眼了。你可不可转过身子来,让我老人家看清你的脸,要不然我是会生气的,你可要知道,我老头子就是一疯子,生气了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哦!” 只见红衣人慢慢地朝着三人转过身子,手里的折扇轻轻地摇着,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间。红衣人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三个人,露出了笑容。 淑玉跟雪青才看清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红衣人,只见此人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人心跳加快,嘴巴下面长了一个美人痣,美得犹如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两个人惊讶地张着嘴巴,原来是一个面容娇美,黑发飘飘的女子,此女子的美貌惊得三人都半天不言语。淑玉绝对是一位旷世美人,但是淑玉的美比起红衣女子来,显得不那么华贵,不那么惊人了。若不是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出场,淑玉绝对不会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敌意。 柳清扬走过来笑着说:“有意思,本来见到淑玉我老头子就觉得美的不得了,想不到今天你这个娃娃更美,美的让人心慌,让人头晕。我在江湖上半辈子了,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般美貌的女子,想必那些皇帝老儿们更没见过。” 雪青有点不开心了,说:“师父,你怎么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啊?小姐那点不比她好看呀?不就是没穿一件红衣服嘛。” 雪青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说柳清扬会停止对红衣女子的夸赞,没想到柳清扬说:“不不不,雪青啊。淑玉的美是天生丽质,而此女子的美是气质长存,淑玉的美让人觉得很心安,很想接近,但是此女子的美让人美的不敢靠近,美的人心慌。” 雪青一听觉得这还不是在夸赞这个女子嘛,说:“师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说一些让我起鸡皮疙瘩的话呀?看来这天下的男子都一样,在美人面前都把持不住咯。” 柳清扬听得出来雪青话里的意思,只顾笑笑。 雪青看见柳清扬让自己这样说都还笑,更加生气了,对着淑玉说:“小姐,你看看,这像什么话嘛,本来以为师父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可是没想到在世俗面前依旧如此,而且还说出一些让人听不下去的话来,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了吗?” 淑玉摸了摸雪青的头说:“雪青,不要在这里乱说乱猜了,师父刚才说的的确是实话,也正因为是实话,我们更要相信师父的为人。此女子的确美貌惊人,连我都觉得有点着迷,更不要说那些男人了,师父也不例外,但是师父不伪装,他说了实话,所以我觉得师父是有分寸的。”看见雪青依旧不开心,又说:“你要相信我的话,师父的名号得来也不是那么简单,江湖仙翁这几个字可不是说一年两年就能让江湖人折服的,你相信我没错的。” 雪青看淑玉说的这么坚定,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她只希望在紧要关头柳清扬不要见了美人不敢动手,到时候伤了淑玉,要是那样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柳清扬的。但是雪青内心里面还是希望柳清扬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红衣女子双手拱起作了一个揖,说:“想不到江湖仙翁依旧是这般风趣,几十年了你爱玩的性格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让晚辈好生羡慕老前辈的这幅心态。” 柳清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娃娃居然还知道我疯子的名号?那你可否告知我你姓谁名谁?师承何处?何门何派啊?”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前辈大名晚辈从小便知,二十年前你单枪匹马擅闯隋皇宫,几千精兵竟然伤你不了,那种盖世武功恐怕在武林之中也不会有第二个了吧?再说三十年前你在昆仑山比武,十大高手过招,前辈又是毫发未伤,你的这些英雄事迹后人怎么能够忘记呢?” 柳清扬突然止住了笑声,露出了凶相,他虽然顽皮,但是却不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老头子的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红衣女摇了摇折扇说:“唉,前辈莫要生气,小女子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讲清楚罢了,你何必如此生气啊?莫非你擅闯皇宫是有隐情?昆仑比武是使了手段?” 柳清扬大笑起来,“哈哈,笑话。我老头子这一生从来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不会做一些卑鄙拙劣的事情,你要是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不要以为你长得美,老头子我夸赞了几句就得意忘形,我老头子可是从来不会对恶人手下留情的。” 红衣女子依旧微笑,“前辈莫急,小女子本名阮香儿,人称红叶。家父就是二十年前败在前辈手下的双剑段天涯。” “段天涯?”柳清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淑玉说:“原来你就是红叶姑娘,你是七杀派的叶圣姑吧?”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淑玉说:“没错,就是我。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便知道我的名号,难怪师兄要求我们要除掉你,你小凤凰的名号看来也不是吹的嘛!” 红叶看了看不远处的三个黑衣人,说:“你们这帮废物,我叫你们好生伺候小凤凰,你们倒好,把人家赶到这茂密森林里面,这叫人家怎么活嘛!” 三个黑衣人看见了那个红衣女子后脸色顿时变白了,急忙跪倒在地,“圣姑饶命,圣姑饶命,是属下等办事不理,劳烦了圣姑。” 红叶说:“功过抵消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三个人站起来互相对视了一下举着长剑朝着柳清扬刺来,可是没等三个人靠近便倒了下去。 雪青转身看见身后倒下的三人,惊讶的拉了拉淑玉的衣袖,“小姐,你看。” 淑玉虽然也很惊讶,因为都不知道柳清扬什么时候动了手,但是却很冷静的望了望柳清扬。 “哈哈!你这个疯老头子果然厉害,我们派出的四个人居然这么简单就让你杀了,看得我都是佩服的不得了。”红叶拍着手说。 柳清扬说:“本来我心情好的不得了,要是你不惹我说不定我还真的看在你美人的份上会放过你,但是想不到你空一副娇美的面容,但是却加入了让人厌恶的七杀派。想不到三十年后的段天涯居然会收你这样的徒弟,真的是让我老头子失望至极。” 红叶吼道:“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三十年前要不是你打伤了师父,师父能变得现在这幅样子吗?每当月圆人团圆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越伤口痛的整晚睡不着觉,以前那种俊美的面容也开始变得让人不敢直视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说着那把折扇指向了柳清扬,好似一把长剑。 柳清扬说:“想不到三十年让一个人变成了这样,三十年前的段兄一表人才,武艺非凡,侠肝义胆。这三十年我一直内疚,当初我就不应该为了这个武林至尊的名号跟十大高手过招。可是当初太年轻,谁曾预料那些事情呢?” “可是我听说段天涯现在面容依旧俊美啊?不像你说的那样啊。”淑玉说。 柳清扬看了一眼淑玉说:“淑玉,段天涯虽然依旧俊美,可是你知道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葬送了性命么?当我第一眼看见红叶姑娘的时候我便想起了段天涯,在段天涯身边像她这样貌美的女子真的不计其数。” 第17章 致人死地 红叶一听柳清扬这样说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段天涯。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师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师父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美男子,倒是你这个疯老头子,让师父遭受了三十年的痛苦,看来老天爷是特意安排的,让我来替师父报仇,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早已注定,谁叫我现在看到了你。”红叶激动地说。 淑玉说:“红叶姑娘,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凭你的武功绝对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所以你就不要以卵击石了。” 红叶说:“师父?这样的疯老头也配做别人的师父吗?你小凤凰也需要师父?就这样的人你也敢叫师父?小凤凰,不是我红叶看不起你,只是你做这种人的徒弟实在是屈才了。” 淑玉说:“我相信你对师父的误会太深了,估计是段天涯灌输了太多坏话给你了。” 柳清扬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圣姑,在我老头子面前都是一群小娃娃,你少在我面前诋毁淑玉,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些特殊的情况,你在任何一面都不是淑玉的对手,论相貌,你无非是跟着段天涯练了采阴补阴的邪功罢了;轮武功,你的七杀闪只不过是多了一些内力而已;论地位,你依旧是让人厌恶的七杀派圣姑,而淑玉则是受人尊敬的广陵王妃;论才智,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吧,人家是小凤凰,或许你也知道一些吧?” 红叶让柳清扬说的脸色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红,犹如是一个变脸的小丑一般。 “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就让我将你们消灭在这片林子里吧。”红叶说着一拍折扇,三人的身后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个个手拿长剑,目光里面流露出了凶残的光芒。 “不好!师父,这些人武功都不弱,看来我们有危险了。”雪青说。 柳清扬笑道:“就算是今天来千军万马,只要有我老头子在,就会让你俩安然无恙。” 淑玉和雪青听得心里面暖暖地。 柳清扬笑着对红叶说:“女娃娃,看你如此这般漂亮,只要你能够改邪归正,我老头子绝对不会伤害与你,而且我会亲自去拜见一下段兄,会给他谢罪的,你看这样可好?” “你少在这里装慈悲了,当年要不是你,师父能成今天的这幅模样吗?要不是你当年那么争强好胜,师父的名号能毁在你的手里吗?当年跟你比完武,师父的徒弟们纷纷倒戈,就留下了师父一个人,而且身受重伤,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你。”红叶激动地说。 “不是所有人都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尤其是你,女娃娃。我相信你对你师父的感情或许已经超出了所有,这样说的话你不反对吧?”柳清扬笑着说,似乎对于红叶刚才说的那些话完全不理会。 “老头,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红叶说。 柳清扬笑的前仰后合,跳着说:“哈哈!真好玩,你觉得你不明白,但是我老头子可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老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疯卖傻,不许在我们圣姑面前说这些话,你这是对我们圣姑的不敬,我要拿你的血来祭奠七杀派。”一个黑衣人翻身到了柳清扬面前说。 柳清扬止住了笑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衣人说:“我说小娃娃,你不要不自量力了,你觉得凭你能奈何的了我?我还是希望你乖乖回家睡觉去,说不定还能活命,要不然今天你就是第一个死在我的长剑下的人。” “少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以为我们七杀派都是酒囊饭袋吗?”黑衣人指着柳清扬说。 “或许在别人眼里你们七杀派个个都是高手,但是在我柳清扬眼里你们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柳清扬说,脸色顿时异常严肃起来。 黑衣人拔出长剑,一个急速翻身朝着柳清扬刺来,那速度之快让淑玉都倒吸一口凉气。 黑衣少年长剑一起,向柳清扬头顶直击,那柄长剑冒出了一道刺眼的寒光,照的淑玉等人眼睛发酸,不能直视。却见柳清扬轻轻跃开,避得甚是灵巧,犹如一个小孩子在玩耍一般。但是黑衣少年的寒光扑了一个空,在地上刺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看得众人心里都开始发抖。黑衣人连进三招,柳清扬都以轻巧的身法闪过,而且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这微笑让黑衣少年更加恼火。 柳清扬依旧是不动声色,笑呵呵看着黑衣少年,那眼神里面似乎都在质问黑衣少年,“你是不是还想来?你就不怕丢脸吗?”看得黑衣少年又气又恼又羞。 红叶等人在一旁观斗,亲眼看见柳清扬对黑衣少年如同在玩耍一直猴子一样,毫不费力。按说这个年轻人是七杀派得力的干将,这柄寒光剑更加见证了他在七杀派的地位,绝对不在她红叶之下,而且武功也绝非一般。可是今日在柳清扬面前却显得是如此力不从心,那一招一式显然是用尽了气力,但是却在柳清扬面前没有丝毫威力。红叶心想不妙,这老头子武功异常高强,刚才一片叶子就能够杀死自己手下三名精兵,看来今日或许自己真的是有来无回了。 黑衣少年寒光剑“唰唰”在柳清扬面前晃动,看得淑玉等人目瞪口呆,这年轻人这柄长剑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要是一不小心或许就要命丧于此。还好有这柳清扬在,如若不然就凭自己或许两三招之内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柳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武功不弱,但是你这寒光剑实在是歹毒之极,还是废了你好。”说完手中一把树叶朝着黑年少年打去,瞬间黑衣少年的面前犹如无数把飞镖朝自己打来,打在剑上听得“当当”作响。黑衣少年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柳清扬,拉开了架势对付起那无数把的树叶来,上窜下跳,左右乱蹦,却还是一个不小心让树叶刺伤了脸颊,只见血液流到了嘴边。 黑衣少年轻轻擦去脸颊上的血渍,说:“看来是我太小看你老头子了,不过我也已经看得清你的招式套路了,看我现在怎么收拾你。”说完犹如一条飞龙朝着柳清扬飞来。 柳清扬明显感觉到这少年的功力瞬间大增,而且自己要出那一招似乎他早就能够预料到,因此几十招下来柳清扬并不能够占上风。 柳清扬心想:想不到这小小年纪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在短短时间之内竟然能够看得透我的武功套路,真的前途不可估量。但是今日遇到我老头子在,或许这个年轻人就此消失了,我不能够轻敌了。柳清扬想着便拔出了长剑,他要小心应付这黑衣少年了。 红叶见状又惊又喜,喜得是自己终于能够见识一下柳清扬的剑法了,惊的是自己的手下居然有这么厉害,居然在与柳清扬的过招中占得上风。她突然看见了一旁的淑玉和雪青,心想:刚才一心想着柳清扬,把你这小美人忘记了,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嘛。先抓住你,再对付柳清扬,就算是打不过,但是我们手上有了你,还会怕他柳清扬吗?想着便直奔淑玉等人而来。 雪青突然看见红叶朝着自己过来,急忙拉开淑玉喊道:“小姐,闪开。”说完翻身与红叶对掌而去,雪青顿时感觉自己的双臂快要让一股真气震断了,胸口莫名的开始疼痛起来,整个人似乎快要燃烧起来了。雪青毕竟不是红叶的对手,就那么轻轻一掌,雪青就弹了出去,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淑玉看见急忙喊道:“雪青!”急忙趴在雪青身上,哭喊道:“雪青,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快醒醒吧!” 柳清扬也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雪青,心想:这下坏了,雪青这女娃娃绝对不是红叶的敌手,红叶,你这臭女娃竟敢使坏。可是柳清扬无奈,让黑衣少年纠缠,无法顾及雪青了。好几次柳清扬抽身想靠近雪青,但是都让黑衣少年拦了回去。 红叶得意的说:“怎么样?小凤凰,你是乖乖就范,还是等我出手啊?” 淑玉擦了擦眼泪,“你居然如此狠心,你就不配拥有你这幅娇美的容貌,想不到居然是一个如此卑鄙下流,蛇蝎心肠的女人。” 红叶笑着说:“我们折腾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丫头。不管今天你说我什么,我都会取你性命,我相信陈叔月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过来救你的,那么到时候我们七杀派绝对是天下第一了。” 第18章 搭救 淑玉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怒气,她知道七杀派这次来找她绝非偶然,自从印不二来找她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有神秘人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令淑玉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居然是七杀派的人在注意着她。 以前就听陈叔月提起过这个帮派,他们只要盯上一个人,无论这个人身在什么位置,拥有何等的武功,多半都是会让七杀派拿下。想到这里淑玉顿时觉得今日真的是要落在七杀派的手里了,自己有危险她不怕,怕就怕肚里的小孩。 “小凤凰,看起来你是害怕了嘛,要不然双手也不会一直在发抖啊?哈哈哈。”红叶显得非常开心,似乎淑玉这样的状态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红叶,要杀要刮任凭你处置,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了,我淑玉绝对说话算话。”淑玉咬着牙说。 “说。”红叶得意的说。 “我希望我死后你们不要再去纠缠玄武了,你们就让他安心的度完下半辈子吧,能做到吗?”淑玉的眼泪悄悄地挂在了脸上。 “哈哈哈,我怎么听得这么凄凉呢?可是你觉得我们会答应你的要求吗?凭你能挽救这一切吗?”红叶笑着说。 淑玉的眼泪流了下来,眼睛模糊的看不清倒在地上的雪青,也看不起远处混战的柳清扬了。她想跟这个世界打一声招呼,可是居然是那么模糊不清的,没想到世间如此残酷,淑玉的喉咙里似乎卡一块骨头,难受的要命。 “你不要在这里做梦了,我们七杀派要得不仅仅是你的性命,还有整个陈朝,就凭你一人能有一个交代吗?那个陈叔月是逃不掉的。”红叶说着便朝着淑玉走来。 淑玉一听红叶这么说,本打算束手就擒,突然翻身退后说:“想不到你真的很卑鄙,想要拿我淑玉的性命,有本事就来吧,今天倒是要领教领教你。”说着已经翻身几丈外了。 红叶又是一阵懊恼,多好的机会,眼睁睁就这么溜走了。心想:这小凤凰绝非善类,从刚才的翻身就能够看得出来,武功绝非在我之下,但是有孕在身,她便也不是我的敌手了。红叶想着这些,心里面居然莫名的开心起来。 红叶如同一只鹰一样扑向了淑玉,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淑玉咬紧牙关,一掌击在红叶身上。红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反映,倒是淑玉弹了出去。 “哈哈哈,我以为你小凤凰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也就是仅此而已了。”刚说完话后的红叶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得红叶急忙盘坐运功,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寂静的森林里面此刻只有柳清扬和黑夜少年的打斗声,每一次的打斗声都如同是在诉说着森林的恐惧感,寂静中有爆发出轰动的声音,让人发寒。 雪青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淑玉此刻也是动弹不得,红叶自顾自的运功疗伤,只剩下了黑衣少男和柳清扬一直纠缠不休。柳清扬多次都想靠近淑玉一探究竟,但是都让黑衣少年挡了回去,急得柳清扬额头只冒汗。心想:想不到这小小年纪,功力居然如此厉害,一时半会儿我居然奈何不了这小娃娃,真是急死我了。 柳清扬愕然未解,看见倒在地上的淑玉和雪青,心里面不由得有点心疼,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柳清扬顿时怒火冲天,此人一直纠缠不休,或许换做平日里他还会愿意陪着一起玩玩,但是看到现在的这种情景,柳清扬的脑海里火冒三丈,一股刚勇之气从胸中涌起,只顶脑海。他手中长剑一挥,左足站地,长剑朝着黑衣少年刺去,速度犹如一条飞龙。一个“飞龙在天”刺向了黑衣少年。黑衣少年只觉得胸口疼痛,低头再看发现只见鲜血直流。原来柳清扬手中的长剑刺伤了黑衣少年的手臂,一道鲜红的血口子。 黑衣少年忍住疼痛,见柳清扬来势猛烈,剑法出众,不敢正面接战,纵跃闪避,只防守不敢攻,寻隙还击。心想:圣主早就说过此人武功极高,但是由于性格顽固,不会主动伤人,若不惹怒此人,自己就能够取胜,看来刚才是惹怒了此人,得叫援兵了,若如不然,照此情形,不光是自己小命不保,估计圣姑都难逃一劫了。想到这,黑衣少年向天空抛出一只黑色的竹筒,飞到半空只听得一声巨响。 “你这小娃娃,居然通风报信,看我怎么收拾你。”柳清扬生气的说,朝着黑衣少年再次刺来。 二人功力原本相差不远,黑衣少年虽然年轻,可是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步,但柳清扬横行江湖,大小数百战,曾经在江湖上三天三夜未曾休息,十大高手无一是他的敌手,武林高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柳清扬,只因退隐江湖几十年,后辈之中早已将他淡忘。但是柳清扬的见识多过黑衣少年百倍,拆得二三十招,柳清扬就已经渐渐地深知黑衣少年的功底不弱,而且极具杀伤力,稍不留神就能丧命,或许这与他所在的门派是分不开的,细细看来柳清扬发现黑衣少年的武功跟当年的段天涯有点神似,但是招式只是略有不同。柳清扬觉得如果一味的跟这少年争斗想必自己定会败下风,毕竟他年少体壮,正是有力量的时候,自己年过半百,久拖定会吃亏于此,想到这柳清扬一改常态,长剑再次刺向了黑衣少年的胸口。 黑衣少年急忙用长剑档开,胸口险些再次让长剑刺到,刚要松口气,却见柳清扬的长剑已乘势刺向了自己的后辈,刺进了衣服里。黑衣少年断然没有想到这老头的剑法居然如此高深莫测,本以为雨点小雷声大,但是竟然是小看了此人。黑衣少年忍住疼痛,一个翻身远离了柳清扬,同时手中几只毒镖朝着柳清扬打去。 柳清扬是何等厉害,几只小飞镖显然奈何不了他,他扑哧一笑,卷起一把树叶挡了过去,只见飞镖瞬间调头朝着黑衣少年飞去。黑衣少年万万没想到飞镖会朝着自己打来,他深知飞镖上面的毒性,情急之下直接倒在地上,几只飞镖贴着衣服飞了过去,吓得黑衣少年一头冷汗。 柳清扬笑着说:“小子,老头子我现在没有兴趣跟你再玩了,你还是乖乖地走吧,要不然我定要你的性命。”说完转身急忙朝着淑玉走去。 岂料此时突然从后面飞出两个人影,朝着柳清扬扑来。柳清扬一个翻身到了两个人之后。黑衣少年急忙站起来说:“护卫见过左护法,右护法。” 柳清扬仔细看了一眼两个人,两个人同样是一身黑衣着身,头戴一盏黑色的帽子,挡住了两个人的脸,看不清楚五官。但是柳清扬能够确定两个人当中左边的是右护法,右边的是左护法,因为两个人的胸前写了一个大大的“左”和“右”。 右护法指着柳清扬问黑衣少年,“护卫,你连这个老头子都打不过吗?亏得圣主亲自传授你武功,你居然给圣主老人家丢脸。” “小的办事不利,到时候我会亲自给圣主谢罪的。”黑衣少年急忙说。 右护法突然看见了打坐的红叶后急忙大喊,“圣姑怎么了?”似乎心疼不已,他转身又对着黑衣少年说:“护卫,你是怎么保护圣姑的?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圣姑,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圣姑。可是你看看,你居然安然无恙,而圣姑却受伤了,你失职了,到时候知道怎么做吧?”右护法极为生气的骂黑衣少年。 柳清扬实在是不愿意听这许多废话,趁几人争论之时早已到了淑玉身边,“丫头,丫头,你怎么样?” 淑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师父,我没事。只是刚才用尽了内力,身体有点虚弱,浑身无力,一直流汗,不过刚才自己运功调理,现在好了些。” 柳清扬扶起淑玉,把了把脉,说:“你倒是让我这个老头子吃惊,你虽然有孕在身,但是内力超乎想像,就这等功夫你的内力已经恢复到了七八成,老头子都不一定是你的敌手。”淑玉惊讶地看着柳清扬,“师父,这怎么可能啊?淑玉知道自己的功力深浅,你是又在宽慰淑玉了。” 柳清扬笑笑说:“哈哈哈,老头子对你可是不说谎的,你体内的真气绝非是一般之人所教,老头子都百思不得其解。” 柳清扬说完后突然看到了雪青,急忙去扶倒在地上的雪青,只见雪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柳清扬见此状,大怒道:“你们这群畜生,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娃娃就这样让你们害了,我老头子非要取你等性命不可。”说完朝着黑衣少年等人扑了过去,犹如一只猛兽,狂奔而去。 黑衣少年见状急忙喊道:“护发小心…”不等黑衣少年把话说完,就让柳清扬打出了百丈之外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你这老头既然这般厉害为何跟护卫过招的时候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右护法说。 第19章 独孤傲 “我老头子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我练练罢了,自从不问江湖事以后,很少再这样大打出手了,也没有大显身手的时刻,今天跟你们这群小娃娃练练,突然间有点生疏了,刚才这小子跟我过招,倒是让我想起了很多大乘武功。幸亏这小子,要不然老头子的很多招式都想不起来了。”柳清扬笑着说道。 柳清扬的话激怒了左护法,“你这疯老头,看起来就是疯疯癫癫,谁知道你那句话真,那句话假啊!”。 “不要听这老头子胡言乱语,办完正事才要紧。”右护法说。 让右护法这么一说,柳清扬似乎不太高兴了,瞪着左右护法说道:“你们七杀派的段天涯都不敢这么说我,想不到教出来的部下全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么不自量力,想必你们七杀派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一来,左右护法倒让柳清扬彻底激怒了,骂道:“大言不惭,敢说圣主,看怎么收拾你,老头,拿命来。”说完后两个人飞驰而来。 柳清扬知道此二人比起黑衣少年来武功不止强一倍,所以更需要小心应付,三人顿时陷入了一阵乱战之中。 红叶运完气看见一旁的淑玉,气的浑身哆嗦,咬着牙跑将过去,“你这丑女人,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居然浑身无力,想不到你小凤凰也会一些旁门左道之术,说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之人笑话?” 淑玉慢慢睁开眼睛,双手回收站了起来,“笑话,我能用什么旁门左道之术,只是怪你学艺不精,受不了我小凤凰的内力罢了,我刚才只是轻轻地跟你触碰了一下而已,想不到你就动弹不得,说出去真不知道是会笑话你还是会笑话我?” “你这丑女人,胆敢如此无礼,今天我就要来结束你的狗命。”红叶说着朝淑玉扑来。 淑玉知道红叶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看来只有小心应付,希望柳清扬能够及时过来解救。红叶扑到了淑玉面前,手里的红绸子如同一张红网裹住了淑玉,淑玉乘机急忙运功挣脱,红绸子顿时碎了一地。 红叶非但没有伤到淑玉,反倒是将自己的红绸子弄了一地,她恼羞成怒,想着在自己部下面前丢了脸,内心乱如麻,急忙使出了手里的七杀神掌。这掌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是掌掌致命,掌掌狠毒。红叶心乱掌不乱,七杀神掌一掌接着一掌,只听得掌声呼呼响。淑玉左右躲闪,耳旁不时飘过红叶的掌声。红叶的七杀掌左右夹击,淑玉却也能躲闪自如,惹得红叶更加懊恼。 突然,红叶趁淑玉不备,一掌打在了胸口,淑玉顿时摔出了百米之外。不等淑玉站起来,红叶的七杀掌再次朝着淑玉的脑门打去。红叶的七杀掌刚要接近淑玉的脑门,突然一颗石子打在了红叶手上,疼得红叶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自己也后翻几十米远离了淑玉。 红叶忍住疼痛,四处遥望。 寂静的森林里除了左右护法与柳清扬的打斗声外听不到半点声音,四下遥望连只飞鸟都不见。可是红叶确信这不是幻觉,刚才明明有人拿了石子击打了自己,红叶的内心紧张万分。 红叶有点生气了,朝着森林的深处大喊道:“是谁这么卑鄙下流无耻啊?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你就站出来与我比试一番,要不然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躲在暗处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语刚落只见一位白衣白发的老者出现在了面前,手中一口宝刀,好似神仙下凡,有一股仙气在身上。 红叶一看又是一个老头,觉得真是邪了门了,这世间的怪老头怎么全让我一人遇见了,想到这又是一阵懊恼。 “你这老头究竟是何人?不与我明争却躲在暗处伤人,你说是何道理?”红叶用手指着白发老者骂道。 老者微微发笑,看了看红叶说道:“小小年纪说话竟然如此目无长者,看来你是缺乏管教了。” 红叶一听这老头还管教起自己了,莫名火气又上来了,她朝着老者就是几个七杀掌打去。 本以为红叶趁人不备可以将老头子打倒在地,可是没想到这白衣老头如此厉害,自己的七杀掌似乎在他面前完全排不上用场。人倒是没打到,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好一个七杀掌,不愧是一代武林神功啊,威力的确不弱,只可惜你们这些人永远都领悟不到这掌法里面的精髓所在,只是一味的去追求这掌法的杀伤力,越练越偏了。”白衣老者说。 红叶本来就心存敌意,让白衣老者这么一说,心里面的恼火更是按捺不住了,说:“本姑奶奶念你年纪过大,放你一马,识相的就离开这里,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红叶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怒气,恨不得一掌就结果眼前的白衣老人,可是她清楚的很,自己根本就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白衣老者指了指红叶说:“江湖之中大家念你是一女流之辈,而且清秀可人,但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大言不惭不说而且还口出狂言,为人歹毒。我虽然很久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了,但是像你这般歹人我是不会坐立不管的。” 红叶心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遇到了一个怪老头,这又来了一个白衣老头,都说不管江湖之事,可为何都要来管我的事情,说不定此人只是嘴巴上说说罢了,或许不会管我的事情,我倒是看看他要怎么样,武功也非同寻常,看来我得小心应付才是。 “老头,我红叶从来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红叶指着白衣老者说。 “在下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傲字,武林之中没有排位,也不是江湖之人,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知不知道的没那么重要。”白衣老者说。 “独孤傲?好像未曾听过,既然不是武林之人,还是请你快快回去吧。”红叶说。 突然之间,白衣老者叫道:“看来我在这里多说也是无用,像你这般不知好歹的人我还为何要这般以礼相待呢?受死吧。”说着挥动着手里的大刀朝着红叶飞去。 红叶一呆,一阵凉风袭来,只见一个白影朝着自己飞来。她急忙左掌使出七杀掌,掌掌连续,掌掌狠毒,却只觉得身上衣衫一片片的飞开,只听得衣服“吱吱吱”的撕扯开来,手臂、胸口、大腿上的肌肤全都露了出来。 正在与柳清扬打斗的右护法回头一看衣衫不整且露出肌肤的红叶时,急忙朝着红叶奔来,“圣姑莫怕,属下来了。”说着扯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了红叶身上。 红叶那里受到过这样的非礼,在两个老头面前,当着自己属下面前,露出肌肤?自己又是妙龄女孩子,让这么一羞辱,恨不得将这老头子碎尸万段,岂料白衣老者再次飞来,把右护法刚才披上去的上衣一把扯飞,红叶的后背一大块衣服再次飞走,露出了整个后背。红叶只觉得自己犹如没穿衣服的人一般,顾了前胸顾不了后背。右护法火冒三丈,说:“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对一小女子这般对待,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朝着白衣老者扑去。 右护法的武功不在柳清扬之下,但是还没等右护法接近白衣老者,却已经倒在了地上。看得一旁的淑玉目瞪口呆。她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与红叶打斗的时候,淑玉竟然看不清白衣老者,只听得衣衫的撕扯声,只看见衣衫一片片飞出去。淑玉心想:这究竟是何人呢?独孤傲?我也没有听过,会不会是玄武的朋友呢? 左护法看见右护法倒在了地上,大喊:“右护法?右护法。”右护法却半点也不动。 柳清扬说:“七杀派看来今天就要在这里灭门了。” 白衣老者看着尴尬的红叶说:“这是你咎由自取,与其杀了你,还不如让你羞愧难当。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红叶的眼睛都变红了,歇斯底里的大喊:“我要杀光所有见到过我的人。”说完两手朝着白衣老者打去,却见无数个飞镖朝着大家散去,犹如千军万马。 柳清扬看见后顾不得左护法了,急忙翻身去救倒在地上的雪青。白衣老者也急忙抓起淑玉左躲右闪,避开了那千万只的飞镖。 “七杀毒镖,想不到这个狠毒的兵器有人居然会使用。”柳清扬刚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毒镖朝着几人打来。 白衣老者手中的大刀飞出去,犹如一面墙一样堵住了蜂拥入来的毒镖。只听得“啪啪啪”毒镖全都掉在了地上。 红叶见状,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说:“你们这群人比我还要恶,竟然这样对待一女子,你们是要受到惩罚的。” 忽然一块白布裹住了红叶的身子,将红叶从柳清扬等人的身边拉了过去。 第20章 恩怨 淑玉睁大眼睛一看,只见一位面容英俊,皮肤白净的男子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把红叶护在了身后,左护法急忙跪倒,“属下见过圣主。” “圣主?他是七杀派的圣主?段天涯?”淑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说七杀派的圣主是个老头子吗?再说了与柳清扬相差不了几岁,怎么可能是个年轻的男子呢? “诸位,今日你们是要灭了我七杀派不成?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们这等人是不是要让红叶一丝不挂啊的羞辱啊?”年轻男子说。 “段兄?”柳清扬急忙上前问。 年轻男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柳清扬,哈哈大笑:“哈哈哈,柳兄,这些年来你倒是一天比一天老了,可别来无恙啊?” “段兄,一别几十年了,想不到你还是那么英俊潇洒。”柳清扬说。 “少在这里给我说这些没用的,要不是当年你将我打伤,我岂能变成现在的样子,要不是你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号,我岂能受伤?岂能遭受这么多年的巨痛?柳清扬,你以为我不会记得你吗?就算你烧成灰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段天涯指着柳清扬大骂道。 “唉,段兄,段兄,想必这里面定有误会。当年我们几人比武只是为了切磋,我并没有要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再说了我当年也不知道你是有伤在身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手与你比武的,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柳清扬说。 “不用说这些了,这笔帐我等了好多年,没想到今日你自己自投罗网了,省去了我找你的麻烦。”段天涯说。 “你就是一个妄自菲薄,咎由自取的家伙。你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大恶魔。”淑玉走过去大骂道。 段天涯看了看淑玉,说:“小凤凰,你是觉得我段天涯不会伤你是么?” “笑话,你以为我会怕你么?从印不二来找我开始我就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示,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一个小女子居然是你七杀派的段天涯在指示别人,真的是让我吃惊。”淑玉笑着说。 “既然如此,说多也无益。谁叫你是陈叔月的女人的呢?只要是跟陈叔月有关联的人,都将是我七杀派的敌人。”段天涯咬牙说。 段天涯看到倒在地上的右护法和黑衣少年,说:“今天我没工夫在这里与你等废话,记住了,我迟早会找你们。”说着一阵黑风冒出,几人迅速遮住了眼睛。 风停,森林又恢复了宁静。 大家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红叶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了淑玉等人。 淑玉急忙对白衣老者说:“多谢前辈相助,要不然淑玉今日早就命丧于此了。” 白衣老者笑着说:“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凤凰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柳清扬看了白衣老者许久,说:“我老头子虽然对江湖之事不过问多年了,但是兄长我的确未曾见过,可否告知?” 白衣老者笑着说:“柳清扬,江湖仙翁。我可是知道你的,我说了我只是普通人一个,从来不过问江湖之事,在下独孤傲,你们多多保重吧。记住了,陈叔月有难就来梧桐林找我。”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森林里面。 “师父,他究竟是何人?”淑玉回头看了看柳清扬说。 “独孤傲?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了。不过既然肯出手相助,应该不是恶人。方才连段天涯都不认得此人,看来江湖上没几个人认识此人了。”柳清扬说。 淑玉朝着独孤傲消失的方向望去,久久的都不肯回头。 望着独孤傲远去的背影,寂静的森林一下子回复了宁静,微风吹过,又是一阵落叶飘零...... 走出那片林子后柳清扬在小镇子里用一两银子租了一辆马车,希望马车能够带着三人继续朝着广陵走去...... 淑玉满目苍凉,坐上柳清扬准备的马车,经受着一路的颠簸,一路的打斗,看到依旧身负重伤的雪青,心里面不免有点难过,也许是心太过于疼痛,所以才忘记了疲惫,她挪动到雪青的身旁,抱起了雪青说道:“雪青,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一个人怎么活啊?”掀开帘子,车外,风景秀丽,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那些美景之上。 柳清扬驾着马车,鞭子打得“啪啪”作响,时不时回头往车里望去,说:“你就放心好了,雪青这丫头内力深厚,不会有大事的,等她醒来就好了。” 淑玉只希望柳清扬不单单是为了宽慰自己才这样说的,她只希望雪青真的能够醒过来。 柳清扬看着淑玉孤寂的侧脸,憔悴的面容,失魂的模样,心如刀绞。他开始责怪起自己来,本以为自己出马能够很好的保护好淑玉的,没想到这一路上让淑玉吃尽了苦头,自己与七杀派的恩恩怨怨也将淑玉倦了进来。柳清扬看着远方,仿佛看到了陈叔月责怪自己的场景,他不由得的低下了头。 犹豫很久,柳清扬还是终于出声,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关切:“淑玉,可有感觉疲惫?这一番在路途上受苦了。” 淑玉依旧望着窗外,怀里抱着雪青,淡淡地说:“一切都好,师父不必担忧,倒是让师父劳累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淑玉的缘故,师父也不可能受这样的苦恼。” “哈哈哈哈,我老头子最喜欢这样了,要是太安静了我反倒觉得是无趣了,无趣的很,无趣的很啊。”柳清扬爽朗的笑起来。 笑声夹杂着马蹄声和车辙声一并消失在了路途中...... 又是一阵沉默,看着淑玉的淡漠,柳清扬心中阵阵钝痛,许久,又道:“淑玉……可是有问题要问……” 淑玉终于将目光收回,看向柳清扬的背影,满脸复杂之色,凝视着柳清扬那个硬朗的后背,淑玉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幽幽道:“师父,你要问淑玉什么?” 此刻,柳清扬脸上的表情被柔情取代,眼中荡起层层涟漪:“淑玉啊!老头子我在江湖上飘荡了这么些年,遇见过千奇百怪的人,但是我却从来未见过你这般坚强的女娃子,我是想问你你嫁给玄武这小子后悔吗?值不值?”柳清扬一改往日的嬉闹之情,严肃地问。 淑玉突然情绪变得娇羞起来,羞涩的说:“玄武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为了他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可以去得罪任何人。但是比起玄武的胸怀,我就显得是那么自私自利,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儿女私情了。”说着,眼泪从眸中滑落。 柳清扬满脸震惊,他没想到这个女娃娃心里面彻底的迷上了陈叔月这小子,随后却又开始开心的说:“我就知道这小子有福气的,能够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他小子前世的福分啊!” “师父,其实淑玉真的比不了任何人,或许也代替不了任何人的,玄武的生命里不单单是因为有我这么一个女子,还应该有更多的人,像师父您这样的贵人,这样他的宏图大志才能够实现的。”淑玉说。 “哈哈哈,你这娃娃就是嘴巴会说,说的我老头子心里面开心极了,你说玄武这小子怎么能不着迷你呢?”柳清扬说。 “师父,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一个风尘女子一样。”淑玉开玩笑的说。 柳清扬急忙回头说:“我老头子可不是那意思哦,反正我老头子是说不过你的,但是我是真的替你跟玄武开心,你们两个能够在一起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彼此之间能够有了足够的信任后,再大的困难都将不会是困难了。”柳清扬说完后朝淑玉看了看,又继续挥动着长鞭赶着马车。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熟悉是因为已经相处了一天,经历了这么多复杂充满危险的事情,陌生是因为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这么一个慈父般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当中。当淑玉再次看到柳清扬的面容时,所有震惊,焦急,烦恼,疲惫都化为乌有。此刻,淑玉的脸上写满疼惜,突然觉得这么嘻嘻哈哈的老头子这么多年来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呢?假如有一天他也遇到了那些恶人的时候是谁来解救的呢?冷了热了又在哪里呢?想着想着淑玉觉得柳清扬越来越熟悉了。 柳清扬倒是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憔悴的淑玉时候,觉得淑玉定是受尽了委屈,这么多年来她是遭受了多少世人的指指点点。在这几年来作为陈叔月背后的女人肯定是背负了常人难以理解和想象的压力,但是这个女孩子居然依旧是那么爱着陈叔月,真的希望这个娃娃能够幸福一辈子。他突然想起了十一年前的女儿来,这么多年了,他找了整整十一年,十一年里,随着希望一次次落空,他的头发也一根根变白,而今,虽然没能找到自己的女儿,但是却收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徒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 第21章 思女 看着车子里面的淑玉,柳清扬止不住开始哭泣起来,让后面的淑玉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师父,你这是为何事啊?为何要哭泣啊?” 听到淑玉的声音后,柳清扬再次放声大哭了一声,他犹豫了很久,终还是决定,暂时隐瞒真相。掩去眼中的泪水,柳清扬叹了口气,即使说明真相,如今的淑玉,也未必相信,况且,自己本来一直就是嘻嘻哈哈的之人,突然说这些未免不妥,柳清扬还是决定不说此事了。 淑玉继续追问,“师父,你究竟是为何事啊?你肯定是给淑玉隐瞒了很多事情,你就跟我说说吧,要不然淑玉觉得是我害的你如此难过的,这样一来,淑玉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啊!” 许久,看着柳清扬此刻显得苍老的脸庞,淑玉心里泛起阵阵酸意,大大地眼睛里面,竟然又闪起泪光,她仿佛做错事般,手足无措,目光游移。她轻轻地将雪青放下来,望了望车窗外面。 柳清扬的内心里面极度渴望有个人关心的,他这半生就是这样嘻嘻哈哈走过来,无奈无助早已无法用言语表述,深深地吸了口气后他看出来淑玉的自责,柳清扬脸上荡开一抹笑,突然间像个小孩子一般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女娃娃,还是你心疼我啊,我老头子这几十年来都是无依无靠的,能够遇到你还真的是我老头子的幸事啊!” 他轻声安抚道:“淑玉不必自责,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只是老头子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一时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淑玉继续追问道:“师父,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因为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这样的吗?你没有骗淑玉?” 听得淑玉一连的问题,眼泪终于再次滑落,沧桑的脸上写满幸福,即便真的想哭也是幸福的眼泪,他为能有这样乖巧的土地而高兴,也为还有人关心自己而高兴。随后,低下了头,又望了望前方,挥动了一下长鞭,说:“老头子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不过忽然间想自己的女儿了,看到你们两个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也跟你这般大了,心里面未免有点难过。” “师父,你有女儿?那她现在在哪里啊?”淑玉惊讶地问。 “走失了,那年她也就是十二岁,这都走失十一年了,十一年来我一直到处寻找,但是直到今日我都找不到她的踪影,或许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吧。”柳清扬有点难过的说。 “说不定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那我是不是当外公了?你说是不是?”柳清扬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内心深处极度渴望找到归属感,找到亲人。 “师父,不会的,我相信小师妹一定还在这世上,而且过的特别好,你要相信我的话。”淑玉急忙安慰柳清扬,她内心里面多么希望这个小师妹真的还在世啊,要是那样的话师父肯定开心极了。 “哎,老头早已知足,不奢求那么多,如果说老天还怜悯我的话,她肯定过得很好。”柳清扬微微说道。 “我说了老头子有你们就够了,你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足以让我开心了,十一年了,我早就习惯了,所有好的坏的打算我都想过了,如果她还在世的话我就希望她过的开心,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了。”柳清扬说。 “我还没问你小师妹叫什么名字呢?”淑玉笑着说,希望自己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能够让柳清扬开心起来。 “她叫柳宛如,小名叫诗诗。”柳清扬笑着说,似乎眼前又浮现了女儿的身影,“她长得可好看了,从小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记得八岁那年,我受伤回家,诗诗就给我包扎,给我熬药,药水溅到手上烫起来包,可是小丫头还是咬着牙给我把药送过来,从来没有哭过。这小丫头啊,性格像我,倔强的很,小模样长得很好看,不比你差哦!”柳清扬说完后自己也笑了。 “可是老头子居然没能看好她,她就这么走失了,把我心头的肉就这么丢了,这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当年走失的时候我真的想到过轻生,可是转眼一想,万一她还活着呢?万一她也在找我呢?所以啊我就活下来了。”柳清扬的眼泪早已汇成了小河。 “我的小美人哦,她真的很好看!”柳清扬笑笑说。 “那肯定了,小师妹肯定是个大美人,而且师父取的名字也好听,诗诗,多好听的小名啊!一听就知道是那种很乖巧很懂事的孩子,不像我,疯疯癫癫,没个女孩子的样子。”淑玉说。 柳清扬笑了笑没有作声,他知道淑玉一定是怕自己难过才这么说的,但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能够听到这样的话语,柳清扬的内心里面也是很开心的。 看到柳清扬难过的样子,淑玉的内心何尝不是心酸呢?回想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淑玉心里五味杂陈,五岁学习琴棋书画,六岁洗衣做饭,八岁去拜师学艺,十二岁开始在江湖上行走,十三岁师父失踪,十五岁自己迫不得已为了生计开始在江湖上立名号,让人围追堵截,让人暴打,可是倔强的淑玉不管不顾的在江湖上行走,渐渐有了小凤凰的称号。为了这个称号,她放弃了女孩子的温柔矜持,她像个汉子一般杀猪宰羊,捉贼杀人,她早就不是女孩子,而是一条好汉,一个自己的靠山。无依无靠的时候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时候才不会让人欺负。十九岁遇见了那个最重要的人---陈叔月,觉得人的一生真的好奇妙。她一步步成长过来,如今,有了小生命,她又觉得自己变回了女孩子,变得温柔贤惠,变得懂事乖巧,可是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变故,她又觉得踏上了一条未知的路,她,该如何走下去…… 淑玉茫然地笑笑,因为深爱的人就在前方,未来的人在自己肚子里。 柳清扬叹了口气说:“女娃娃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这个老头子了,虽然我的心里肯定很难过,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老头子再怎么疯也不是铁石心肠,心里也会有疼爱的人,也有挚爱的事,都年轻过,都倔强过。” 淑玉点点头,“师父,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肯定不容易,但是我相信一定很开心,就凭师父这豁达的胸怀,再大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你说不是吗?” “哈哈哈,还是你这女娃娃会说话,我老头子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就是该想的时候想事情,不该想的时候就吃吃喝喝,随遇而安,刮风下雨这种事情我可是阻拦不了的,更不要说这世上的千难万险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柳清扬转头说。 “是呀!岁月静好固然重要,可是勇往直前的勇气还是要的,一个人在这世上走一遭不可能顺顺利利,大风大浪不经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活了一回呢?”淑玉豪言壮气的说。 柳清扬哈哈大笑,他笑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可是丢了自己的挚爱,他笑这世上千难万险,可是却也一路前行,风雨再大脚步不停。 “丫头,冥冥之中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注定的,你刚才一番话让我老头子觉得年轻了很多岁,谢谢你了,我觉得我的诗诗一定还活着,所以我要找到她,我要想法设法找到她,她就是我下半生的所有希望。”柳清扬说着挥动一下长鞭,马车朝着前面走去。 “雪青这丫头怎么样了?”柳清扬突然想起了身后雪青。 “雪青脸色好像没那么难看了,但是一直在睡觉呀,不知道要不要紧。”淑玉突然紧张起来了,刚才只顾着跟柳清扬聊天,把雪青抛在脑后了。 “应该不打紧,这丫头内力深厚的很,只是不会用,只要气息平顺,睡一觉就无大碍了。”柳清扬说。 “师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玄武也是这种情况,有时候玄武也是不知道用内力,经常是昏睡,而且很多时候跟高手过招的时候使不出来。”淑玉说。 柳清扬眉头一紧,说:“玄武也有这种情况?莫非是练了什么武功秘籍,但是没能领悟其中的奥秘吗?”柳清扬自言自语道。 “我未曾听说玄武练什么武功秘籍啊,而且玄武对于武功秘籍之类的都不是很感兴趣,他一心就是想着广陵的百姓,想着朝廷大事。”淑玉说。 “人要立足一定要有过人之处,玄武就算练武功秘籍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想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没有一两点本事,你说怎么为国为民?”柳清扬说。 “也是,难为玄武了,我觉得有时候他真的撑不下去了。”淑玉说着又开始流泪了。 “丫头,你不要难过,男儿志在四方,经历的多就稳重的多,才是干大事的人嘛!”柳清扬说。 话音刚落,突然又是一阵寒风袭来。 第22章 再次袭来 一阵寒风袭来,淑玉抱住了雪青,而此时的雪青居然打起了鼾声。 “师父,有人!”淑玉警觉的说道。 柳清扬点点头说:“坐好了,今晚看来这些人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姓柳的,今晚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想因此而丢了性命,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把淑玉交出来,这件事就一了百了,从此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如若不然,我叫你尸骨无存,从此消失。”来人说道。 “师父,你还是走吧,来者目的很明确,看来今晚我淑玉是躲不过了。”淑玉说。 “胡说八道,这事不是我能做得出来的。”柳清扬说,回头大声说。“哈哈哈,这话说的为师好像就是一个让人吓大的人一样,我平生最不吃的就是这种威胁,有本事今晚就让我开开眼,看你们究竟能奈我如何?”柳清扬不慌不忙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们了。”来人说着几个箭步冲着柳清扬飞奔过来。 “师父小心!”淑玉紧张的说道。 柳清扬翻身从马车上起身,掌风一变,地面上的杂草瞬间化为了利剑朝着来人刺去,本以为可以朝着柳清扬额头飞踢几脚的黑衣人急忙改变了招式,左躲右闪躲避过了杂草,“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我还一直以为江湖之人吹嘘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要不然今晚我们也不会如此失利。”黑衣人说。 柳清扬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了,“我与你七杀派向来无冤无仇,想不到你们一再跟我作对,今晚我老头子就大开杀戒了。”柳清扬说完飞身朝着黑衣人踢过去。 黑衣人见状急忙后翻,柳清扬紧追不舍,突然柳清扬心中一惊:不好!调虎离山计。急忙止住追逐翻身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嗖嗖”几支冷箭朝着柳清扬刺来,原本快要接近马车的柳清扬让几支冷箭逼退了数十米之远。 “疯老头,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只要今晚跟我作对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一个女子站在马车顶上说道。 了一起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红叶,“你这歹毒的女娃子,不是已经受了伤?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不敢杀你?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回去吧!”柳清扬气愤的说。 “疯老头,我红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想要活命,条件很简单,放了淑玉,你立马给我消失,要不然一个都不要活了。”红叶说。 “我就是想不明白,段天涯为何会如此看重淑玉,莫非你们七杀派也参与了这朝廷的勾当中去?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一再要结束这淑玉姑娘的性命。”柳清扬说。 红叶抖了抖衣袖说:“她淑玉还不是我们最需要的敌人,不过谁叫她是陈叔月的女人,凡是与陈叔月有牵连的人,我们七杀派都会赶尽杀绝。至于是不是朝廷斗争,这些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们,你们也无需知道这么多,再说了,就算你们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突然淑玉从车里飞身出来,朝着红叶扑去。红叶没有防备让淑玉连踢数脚后倒在了地上。 柳清扬一看,原来淑玉从马车里出来了。 “想要结束我淑玉的性命,就凭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淑玉说。 突然火光冲天,一群人围住了柳清扬和淑玉的马车,红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什么叫结束不了你的性命,而且我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情是我红叶不能做的。” 红叶说完大家蜂拥而上,朝着淑玉和柳清扬而来。 柳清扬急忙说:“快去马车那边,雪青还在里面,小心应付。” 淑玉急忙翻身到了马车边上。 柳清扬双手变掌,一掌十人,一掌十人的打开前来的黑衣人,所有的树叶都刺向前来的黑衣人,十几掌下去,已经有几十人当场毙命。 红叶心想:这样硬碰硬不是办法,想不到这老头子武功如此厉害,这么说来就算是师父来这里也未必能取胜,这该如何是好?不等红叶想完数十片树叶朝着她打来,她急忙翻身躲避,无奈还是有一片叶子打在了手臂上,刺得隐隐作痛。 淑玉看的眼睛一动不动,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柳清扬此刻如同一个火球一样在人群里翻滚,身边包裹数层的杂草树叶,七杀派的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只要是一接近,轻则让树叶刺伤,重则当场毙命,只能看着他左右移动。 淑玉发现马车上的宝剑,拿起来朝着柳清扬扔去:“师父,接剑!” 只见宝剑不在柳清扬手中,却围着柳清扬打圈,剑剑致命! 一阵厮杀下来,几百七杀派的黑衣人全都倒了下来,站着的也只是喘气,不敢再靠近柳清扬。 红叶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她不相信这老头子这么厉害,拿起长剑朝着柳清扬刺来,柳清扬一挥手就将红叶打倒在地。 “女娃子,你还小,我老头子这次还是放过你,要不然今晚你肯定会死在这里的。告诉你一句话,心地善良是本性,不要迷失了自己,也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别人的优劣。”柳清扬说完朝着淑玉走来。 无奈,此刻的红叶根本听不进去柳清扬的话语,红着眼睛吼道:“就算我一死也要报答师父,你是师父的仇人,就是我红叶的仇人,拼尽力气我也要杀了你。”红叶说完像一把剑朝着柳清扬飞来。 “师父,小心!”淑玉紧张的大喊道。 柳清扬摇摇头说:“哎,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说完轻轻一转身就绕开了红叶的进攻。 红叶发现扑了空,转身又刺来。 柳清扬轻轻一拨,红叶就顺着柳清扬指的方向飞来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得红叶“哎呦”一声。 此刻的淑玉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红叶是没有办法伤及师父了,单单看这几招就知道师父应该是完全想起以前的武功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柳清扬此刻也觉得自己功力好像慢慢在恢复中,很多武功招式也开始慢慢地记起来了。 红叶起身,笑着说:“姓柳的,你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不会杀你吗?告诉你,你不要做梦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只要不杀我,我还是会跟你动手,而且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又朝着柳清扬飞来。 柳清扬左脚一抬,红叶一个翻身避开,却不曾想到柳清扬的右掌朝着红叶打来,她又急忙招架,柳清扬瞬间又换了招式。 无奈的红叶只得自己翻身避开,可是经过这一来一往红叶已经招架不住了,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不支了,本身就是有伤在身的,就算师父给自己吃了丹药,但是这样运气还是不行。 柳清扬笑着说:“怎么样?还来吗?” 红叶听柳清扬这么一说,觉得受到了侮辱,骂道:“你简直就是不要脸,戏弄我还居然有脸问我。” 柳清扬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老头子还真的是头一次见你这般不讲理的女娃子,你这种厚颜无耻的武功到底是在哪里练就的,我也好想试一试。” “找死。”红叶说着就扔出无数七杀镖 柳清扬深知七杀镖的威力,再加上红叶心狠手辣,更要小心应付,因此不敢贸然行动,全都小心翼翼的用杂草挡了回去。 “啊?”红叶见七杀镖朝着自己飞来,急忙翻身向后,她自己也知道这些镖上面涂了剧毒,只要划了一下就会当场毙命,想不到这老头子不上当。 “说了叫你不要跟我再打,你还是不听,看你这么累我都于心不忍了。”柳清扬说。 红叶完全让柳清扬激怒了,像个发了疯的狼一样朝着柳清扬飞来。 柳清扬一股真气朝着红叶打去,只见红叶像个飞鸟躲过了柳清扬的真气,看来红叶是拼劲了全力朝着柳清扬打来。 柳清扬反手就是一掌过去,红叶一挡立马使出了毒镖。 “嗖”的一声,毒镖让柳清扬用一片树叶打了出去。 “既然你这么愿意打,那我老头子就陪你练练。”柳清扬说。 “师父,你要小心,红叶肯定是使用了剧毒,所以你要避免正面接触。”淑玉提醒道。 一听淑玉这么说,柳清扬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不打算接触红叶的衣物,说不定这个丫头真的在身上涂了剧毒。 看见红叶朝着自己扑来,柳清扬一脚把红叶踹了出去。心想:我用脚应该不要紧的吧?回头又问淑玉,“我这样应该不会有事吧?” 淑玉一听柳清扬还这么顽皮的问,真的是哭笑不得。 “师父,反正你自己小心应付就是,不要上了这个狠女人的当。”淑玉说。 柳清扬点点头,看见摔在地上的红叶说:“女娃子,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这样摔来摔去的,我看着也是不忍心啊,要不你现在停手回去,这样比较好啊!”。 第23章 复杂 红叶不服气翻起来又朝着柳清扬刺来,柳清扬回头朝着红叶一掌打在了肩膀上,急忙又把手收了回去,“完了完了,我刚刚打在她身上了,自己不会有事吧?”只见红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回去慢慢考虑清楚,我也让你静静心,如果不想丢掉性命两月之内都不要动真气,要不然这辈子都不能动了,考虑清楚女娃娃。”柳清扬说。 淑玉惊呆了,这一刻她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老人为什么要叫做江湖仙翁了,这武功如此厉害,心胸也是如此宽广,红叶如此对待他,他还能放过红叶,让她吃惊的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淑玉急忙下车扶住柳清扬说:“师父,你无大碍吧?” 柳清扬笑着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不过刚才我触及了她的衣物,应该不会有事吧?” “师父,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提醒你也是叫你小心一点,不过师父你让我大吃一惊,师父的武功如此厉害,为何一次比一次厉害?淑玉百思不得其解啊!”淑玉说。 “我这个人内心里是不愿意伤人的,但是心急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既然要伤我,那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还有我的武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至于为何会这样我也不明白,也有可能是自己十几年不动武了,很多招式也是渐渐地忘记了,刚才这番打斗好像也让我想起了很多武功招式啊。”柳清扬依旧哈哈大笑。 淑玉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的检查了一边柳清扬后说:“师父,你刚才一番打斗真的没事吗?” 柳清扬点点头,似乎非常得意。 淑玉说:“师父,当年你跟十大高手比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他们越加厉害你的武功也越发高超?” 柳清扬点点头,“是啊!来人要是武功厉害我就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内力。让你这么一问,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打斗,但是对方越是纠缠,那么我就越发想打人。” 此刻红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看着柳清扬喊道:“姓柳的,你今天要是不杀我,我有朝一日还是会杀了你的,你听到了吗?” 淑玉说:“师父,我看还是杀了她算了,免得后患无穷。” 柳清扬摇摇头,“杀人容易,可是要让她悔过就难了,我之所以不杀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明白自己在这世上来的真正意义,或许今天她觉得自己没错,但是等明白自己错了时候,也许早已过去许久,那时候比杀了她还让她懊悔。” 淑玉显然还是不明白柳清扬的用意,但是又不好再去争执,走到红叶身边说道:“今日不杀你,希望你能明白,回去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放过你的。” 红叶擦了嘴角的血说道:“少在这里假慈悲,就是因为有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显出你们这样的人的好,要不然,你觉得世上都是一样的人,还有什么好玩的?” 让红叶这么一反问,淑玉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直愣愣的看着红叶。 “你还是快点走吧,免得我又后悔了。”柳清扬说。 红叶艰难的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恶狠狠的看了柳清扬和淑玉一眼,说道:“你们放心,我红叶这辈子都不会感激你们的,今天不杀我,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晃晃悠悠的走了。 看着红叶摇摇摆摆的身影,淑玉问柳清扬,“难道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吗?” “其实人没有对与错好与坏之分,她也是照章办事,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有些人做的事情是大事,而有些人做的事情是背事,至少她不是一个出卖主子的人,你说呢?”柳清扬说。 淑玉不知道怎么回答柳清扬这个问题,明明自己特别讨厌这个红叶,可是刚才让柳清扬这么一说,又觉得没那么讨厌了。 “人真的很善变的呀!”淑玉不知觉的冒出一句话来。 柳清扬哈哈大笑,“你还是太年轻了,心地善良的很,等你慢慢经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自然就明白了。” “我想我一辈子都明白不了,我只知道坏人就该杀,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明白了。”淑玉说。 柳清扬点点头,“也对,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 淑玉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的很难分得出对与错出来,忽然又想起了陈叔月来,他觉得陈叔月做着利国利民的大事,可是朝廷不待见他,饱受苦寒,有时候觉得命运真的很不公。陈叔月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待。 “你又是想起玄武了吧?你这丫头啊,一刻都不得闲。”柳清扬说。 淑玉觉得不好意思,在柳清扬面前真的像极了小孩子,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够让他猜中。 “这说明你这丫头心里面完全都是玄武呀,也好,也好!玄武这小子也算是值了。”柳清扬说。 淑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几天的工夫,好像发生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梦醒了或许也就好了。 “没事丫头,自己无心无愧就好!”柳清扬说着朝马车走去。 淑玉没精打采的跟在后面,她真的完全不能够适应这个样子,变化太快,发生的也太快,完全就是梦一般,她怕梦醒了一切又没有了,那陈叔月是不是也会没有了呢?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还是想起了马车里面的雪青来。 “也不知道雪青怎么样了?” 两人说着坐上马车驱车朝前走。 “不碍事,这丫头内力深厚,只是一时昏睡了过去,晚些时日会醒过来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柳清扬安慰淑玉道。 淑玉上了马车看雪青,只见雪青眼睛微微睁开,嘴巴好像也在动。 “师父,师父。”淑玉大喊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柳清扬急忙问道。 “你快看雪青,她是不是要醒来了?”淑玉显得有点激动。 柳清扬抓过雪青的手臂开始把脉,柳清扬说:“已无大碍,已无大碍啊,这丫头估计现在能听见外面说话,只是还有点迷糊。” “真的吗?”淑玉抱住雪青问道。 只见雪青微微点点头,柳清扬和淑玉都笑了,看来雪青真的没事了。 “你看她有意识了,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等完全恢复了就好了。”柳清扬说。 淑玉点点头,她也希望如此,要不然该怎么面对玄武啊! “驾!”柳清扬挥动着鞭子,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雪青,你一定要醒过来,要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就这几日的工夫,我们经历了多少事情啊,你不在我的身边我都觉得一切都变了,没有你少了很多快乐,少了很多安全。”淑玉絮叨道。 柳清扬听后摇摇头,生命脆弱,人性善良,无奈这世上的事情太复杂,岁月静好,却也催人老啊! 淑玉抱着雪青,雪青的手一点点的靠近淑玉,慢慢地抓住了淑玉的手,淑玉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她知道雪青有意识,雪青也开始慢慢地恢复苏醒了。 “师父,雪青快要醒来了,她都能听见我说的话,手也开始恢复知觉了。”淑玉说。 “没事,你放心好了,雪青这丫头底子好,无大碍,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小心伤到自己了。”柳清扬说。 淑玉笑着说:“雪青对我太重要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玄武交代了。” “希望自己生个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啊?”柳清扬突然话题一转,他不想让淑玉一直沉浸在自责中。 “师父,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不过男孩子女孩子都可以吧,只要以后能做好事,不走邪路,都可以啊!”淑玉开心的说。 “男孩子就让他像玄武一样,鼎天地里为国出力。女孩子嘛就不要再江湖上打打杀杀了,相夫教子就好了。”请留意说。 “这些我都不想,我只希望以后他们能够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就行了,有能力固然就好,没能力起码也不要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淑玉说。 “那是肯定的,你们的小孩子肯定不同于其他人,一定会是有用的人,放心好了。”柳清扬说。 淑玉听得开心极了,真的如他所言,希望这小家伙以后能够是一个有用之人。 天色越来越暗了,马车缓缓行驶,突然能听见战马的嘶叫声。 “淑玉,是不是到了?”柳清扬问道。 淑玉下了马车四下望了望,“师父,应该快到了,尽管天色晚了,但是大致方位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只要翻过那座山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好!我老头子都有点激动了,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柳清扬说。 淑玉激动的上了马车,拉着雪青的手说道:“雪青,我们到了,我们到了。” 第24章 争执 广陵军营里面大家忧心忡忡,广陵的夜空静得让人心慌,他们只是觉得这样安静不是以往的岁月,却不知道以后还要走更加艰难的路程。 陈叔月的晕倒让众人心里格外揪心,大家都不敢想象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只希望这位大家心目中的英雄能够好起来,无论是生死都愿意跟着他一起走。 杨光鑫独自一人站在陈叔月的帐外,仰天长叹道:“苍天啊!难道我广陵就真的要走向绝境吗?难道你真的这么不开眼吗?如果你觉得我们对你不敬,你都冲我杨光鑫来,我愿意承受所有的一切。”说完跪倒在地上。 陈方走过来坐在杨光鑫旁边,“将军,你说王爷能不能醒来?” 杨光鑫坐正了身子拍了拍陈方的身子说:“老弟,放心,王爷不会有事,老天爷虽然不开眼,但是王爷自然有人保佑的,咱广陵上下都在心里祝福着王爷,我相信老天爷一定能预感到我们的诚信。” 陈方点点头,“我相信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开眼的,我们王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杨光鑫点点头,他知道陈叔月一定会没事,只是心里面比较痛苦,这样的压力或许没有人能够体会的。 “陈方,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你觉得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杨光鑫说。 “将军,其实我跟随王爷的年数不长,雪青姑娘跟随王爷的年数那才长呢!”陈方说。 “是啊!雪青姑娘从小就跟着王爷的,只有她才见证了王爷这十几年的经历,或许我们任何人都了解不了王爷,但是我相信王爷不会有事。”杨光鑫依旧很担心陈叔月。 “雪青姑娘对王爷来说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陈方说。 “不要担心,王爷不会有事,我们大家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行。”龚半仙突然出现在了他俩身边。 “军师!”杨光鑫和陈方急忙行礼。 “杨将军,你们不用担心,王爷会没事的,你们去忙吧。”龚半仙说。 “军师!我和你一同等候,患难与共是我们广陵军的传统,再说了,王爷对我杨光鑫来说同意极其重要。”杨光鑫说。 龚半仙点点头。 陈方使了个礼就离开了。 突然身后出现了好些人,将军、副将、侍卫长等等,一个个都守在了营长外面,龚半仙内心里面很感动。 广陵一定会没事的,每个人都在心里这样想。 龚半仙等人焦急地在帐外等待,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龚半仙只希望陈叔月不要有任何的闪失,为了陈叔月他宁愿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霍不都急得团团转悠,就连伤口还未痊愈的胡达都愁眉不展。他们不愿意看到陈叔月有丝毫的意外,那怕是一丝丝的伤害都不愿意看到,因为这个世上再没有这样一个值得他们这样一生追随的人。 整个校场都安静,就连那平日里叫惯了战马此时却也不再吵闹,仿佛他们都知道陈叔月晕倒的事情。将士们内心非常压抑,恨不得能够替陈叔月来承受这一切痛苦。 杨光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条在地上来来回回画着圆圈,画着画着他抬头看了一眼龚半仙,却见龚半仙眉头紧锁,走来走去。 杨光鑫站起来叫道:“大哥,大哥。” 龚半仙看了一眼杨光鑫,只见杨光鑫用手示意他过来。 龚半仙坐在了杨光鑫的身旁问道:“何事?”显然龚半仙内心非常难受,眉头还是紧锁着。 杨光鑫说道:“大哥,王爷晕倒已经是事实了,但是你可不能有事,你不能慌张,你要是也乱了方寸那我们整个广陵就完了,你明白吗?看你今日焦躁不安,我生怕你也出现状况。” 龚半仙让杨光鑫这几句一下子点醒了,杨光鑫说的对,以前王爷也这么说过,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将来的广陵就靠他了,想到这里龚半仙点了点头。 杨光鑫说道:“你放心吧,王爷福大命大,不会出事,老天爷一定会保佑王爷平安无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刚才也是这么劝我和陈方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又不行了呢?” 龚半仙抬头望了望天空,湛蓝的空中见不到丝丝云彩,天空蓝的分外好看,就连那广陵山的山头此刻都能看见山上的羊群,他从来没有觉得广陵山这么好看过,广陵的上空这么蓝过,龚半仙低低的说:“但愿老天爷能开眼!” 杨光鑫说道:“大哥,事已至此我们难过也没用,既然朝廷非要制我们于死地,我们岂能等死?” 龚半仙急忙回头看了一下杨光鑫,问道:“你这是何意?不会又要说你那一套吧?” 杨光鑫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此刻最担心的事情是广陵百姓的余粮问题,我们与其在这里一筹莫展,倒不如赶快筹集粮食,也好让王爷醒来的时候心里的一块心病能够移除,这不也是为王爷排忧解难吗?” 龚半仙上下再三打量了一下杨光鑫,说道:“二弟,与你相识都十年有余了,从来只觉得你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谁曾料想你智慧过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事呢!” 杨光鑫摸摸脑袋说道:“那是因为大哥不曾真正了解我,因为以前我们都衣食无忧,可是今非昔比,王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作为臣子只能想想办法,这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龚半仙点了点头,走到大家面前说道:“诸位,来来,我有一事要与大家商量。” 听到龚半仙的话语大家顿时围坐了一圈,龚半仙说道:“诸位,王爷操劳过度,眼下朝廷又背后放箭,好在广陵此时也没有什么外敌,与其大家在这里黯然伤神,何不替王爷分担分担呢?” 大家相互看看,赵华农说道:“大哥,言之有理,但是如何分担?兄弟们倒是想分担,可是却不知如何下手啊?” “是啊,如何分担?”霍不都也着急的问。 龚半仙说道:“刚才二弟给我说了一事,眼下依王爷的性格,他不会因为朝廷的责罚而难过,而是为了广陵百姓的余粮而难过,你们说是不是啊?” 霍不都说道:“是,前几日王爷跟我还说过此事,后来我们大伙儿不是讨得一个法子吗?何不就按上次的法子来行事呢?” 龚半仙说道:“对,我跟二弟的意思就是按上次的办法来。” “大哥的意思是劫粮?”赵华农问道。 龚半仙点点头,“是的,但是切忌不可伤人,不可留下蛛丝马迹。” “明白!”大家说道。 龚半仙说:“那好,现在就行动!柳少爷、凤娘还有胡兄,你们不是我广陵军的人,此事就不劳烦诸位了,你们就留在军营吧,以免殃及大家。” 胡达说道:“龚兄,此话差矣,就算我们不是你广陵军的人,但是我们广陵王的人,就算是为了王爷,为了百姓,你就不要多说了,我们自有办法,万一失手也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龚半仙说道:“胡兄,你伤口还未痊愈,再说了王爷还未苏醒,我们不能都离开,这里需要留人守护。” “你放心好了,我凤娘确保王爷安全,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事的,你们尽管依计行事,这里的守卫就让我来。”冯香梅说。 “不可不可,此事怎么能劳烦凤娘呢!”龚半仙急忙说。 “怎么?军师是信不过凤娘了?”凤香梅显得有点不悦。 “凤娘多虑了,我龚半仙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呢?我是觉得你们为了广陵已经牵连了进来,我不想让你们再次陷进来,我同样相信王爷他本人也不愿意你们陷进来的。”龚半仙说。 柳萧凌说道:“军师,我以柳絮山庄的名义像你保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王爷受半点伤害。” “柳少爷,你此话言重了,我龚半仙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各位英雄不要再深陷其中。”龚半仙说。 杨光鑫说道:“军师,要不就以三位英雄的意思?” 龚半仙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不行,三位英雄远道而来,不是给我们做守卫的,龚半仙不同意。” 胡达也说道:“我胡达来这里也不是做上客的,我就是来保护王爷,保护广陵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争执起来,谁也不听谁的,谁都想给广陵出一把力。 突然营帐的帘子掀开了,赵春从里面走出来,众人急忙围了过去,杨光鑫说道:“赵大哥,王爷怎样?” 赵春说道:“大家不要担心,王爷一时失聪并无大碍,现在依旧在昏睡当中,只要王爷能够醒过来就无大碍。” “赵大夫,你刚才说什么?王爷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了。 大家回头一看,看见淑玉正站在旁边,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 赵春刚要回话,却见漱玉冲进了营帐,龚半仙等人急忙跟了进去。 第25章 师父 众人跟着淑玉进了营帐后施礼道:“见过娘娘。” 淑玉一挥手说道:“各位将军无需这样,在外面不要这套礼数了。” 漱玉看到了面容憔悴的陈叔月,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榻上,眼角的泪水却还没干,胸口浸湿的一大片非常明显。 漱玉一下子流下了眼泪,急忙上前喊道:“玄武,玄武,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啊?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你叫我好好的,你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啊?”说着嚎啕大哭。 赵春急忙对大家说:“王爷此刻需要安静,你们赶快先把漱玉小姐拉出去。” 龚半仙急忙上前拉住漱玉的胳膊说道:“漱玉姑娘,王爷需要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漱玉哭着说道:“不,不,我要陪着玄武,我要陪着玄武!” 龚半仙说:“漱玉姑娘,你是明事理的人,龚某也是为了王爷安危着想”。 淑玉知道龚半仙的意思,尽管自己非常不情愿,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任性,因为她是陈叔月的女人。擦干了眼泪跟着大家走出了陈叔月的营帐。 赵春看见急忙说道:“淑玉姑娘,你慢点,你慢点,这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得了。” 淑玉走到外面给大家施礼道:“请各位将军莫要怪罪小女子,刚才多有失礼,还请各位大哥见谅。” 众人还礼,其实大家都没有怪罪淑玉,他们都知道淑玉此刻的心情。 雪青急忙上前替漱玉擦眼泪,赵春急忙走出来说道:“漱玉姑娘,你没事吧?”转身对龚半仙说道:“军师,王爷不会有事吧?” 龚半仙说道:“不会有事,大家就放宽心吧。”说完后蹲在了地上。 赵春说道:“大家放心,有我赵春在,王爷是不会有事的。” 说完后抓起漱玉的胳膊急忙号脉,片刻后说道:“还好,没有什么大事。” 龚半仙愣了半天,站起来说道:“怎么?你这是?淑玉姑娘这是怎么了?” 赵春说道:“漱玉姑娘身怀六甲了,马上就有小王爷诞生了。” “啊?真的吗?真的有小王子出生了吗?太好了。”众人却都欢呼了起来,旁边的漱玉倒是也忘记了刚才哭泣的事情。 赵春对漱玉说道:“漱玉姑娘,你不要激动,王爷由于急火攻心一时昏迷不醒,此时需要安心休养,在王爷没有醒来的这些日子里千万不能吵醒王爷,要是中途叫醒了,那后果连我都不堪设想啊。”漱玉吓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龚半仙说道:“要不现在我们就轮流给王爷守护,至于粮食的事情等王爷醒了再说。” 胡达说道:“龚兄,你等就守在王爷身边,守护王爷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我们三个前去劫粮,放心好了,此事包在我们身上。” 柳萧凌也说道:“是啊龚兄,我们江湖上行走的人比你们当差的要方便许多,眼下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王爷的安全。” 龚半仙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有劳三位了,你们要多加小心。” 胡达、柳萧凌、凤香梅一一上前来给淑玉施礼,“早就听闻过小凤凰的名号,今日能够得见也是我等荣幸,拜见淑玉姑娘了。” 淑玉对于这三人自然不认识,慌忙还礼说道:“让三位英雄见笑了。” “无妨,等我们完成了任务再来叙旧。”胡达等人急忙上马摧鞭,离开了校场。 漱玉回头对龚半仙说道:“军师,劫粮的事情我也要去,我不能一点忙都不帮。” 龚半仙急忙阻拦,说道:“漱玉姑娘,你现在不方便,万一有个闪失,你叫我们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雪青也急忙说道:“是啊小姐,你现在不能这样,不要再给他们增加麻烦了。” 漱玉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进去陪陪玄武。”龚半仙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柳清扬问淑玉:“淑玉姑娘,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位前辈呢。” “一时心急都把这么重要的人忘记了,他是淑玉的师父,江湖仙翁柳清扬。”淑玉急忙介绍道。 “柳清扬?龚某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老前辈见谅。”龚半仙急忙拱手说道。 柳清扬拍着龚半仙的肩膀哈哈大笑说:“哈哈哈,我老头子不计较这些的,半仙就不要自责了。” “怎么?军师认识师父?”淑玉有点诧异的问。 “江湖仙翁这么有名的武林人士我龚某怎么能不认识呢?龚某早就听闻过江湖仙翁的事迹,与十大高手比武,昆仑比武,那些事情可是我们这些晚辈津津乐道的事情。”龚半仙说。 柳清扬笑着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老头子也是老了。” 龚半仙说:“前辈,这些年您是去了何处啊?自从十大高手比武之后就看不见您老了。” 杨光鑫搬了一把椅子顺势把柳清扬扶了过去,“前辈,您坐下说,坐下说。” 柳清扬让他们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不自然了,说:“我老头子这些年逍遥自在惯了,你们一口一个前辈我听得很不自然啊!” 杨光鑫说:“前辈就是前辈,就算你再逍遥我们这些晚辈还是不能对你失礼的。” 柳清扬看看杨光鑫说道:“你们这群娃娃,别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样子,礼数倒是懂得很,看来陈叔月平日里对你们的管教还是很严的嘛。” 龚半仙等人听柳清扬这么一说,相互看看,“前辈,王爷虽然一直叫我们不要拘泥于礼数,但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再说了,我们也不能给王爷丢脸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清扬点点头,“这个世上有些东西无法改变,看你们这么诚心,那我老头子也就不客气了。”大家都露出了微笑,看来柳清扬没有怪罪大家,礼数刚好。 杨光鑫说:“前辈,你跟王爷认识很多年了吗?”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估计你们都是小屁孩子哦,一晃都是二十几年的时间了,你说久不久?”柳清扬说。 龚半仙说:“前辈,当年王爷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众人一同附和道:“是啊是啊!” 柳清扬看看大家,笑着说:“这个话说来就长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了,如果我现在问你们几个,你们是怎么跟玄武在一起的?我怀疑你们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久远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当时年少任我行啊!”赵华农说了一句。 柳清扬笑着说:“哈哈,是啊,当时年少,所以很多事情不会前瞻后顾,江湖之大那里都是我的容身之处。现在年纪大了,反而会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活一世不仅仅是在给自己活,也是给家人活,给别人活,因此我们就会变得比较谨小慎微,才会成长,才会历练。” “是啊!前辈一语中的!”杨光鑫说。 “一语中的什么啊?我老子无非就是坐着说话不累,自己经历了才会说这些话出来,哪一句有用?哪一句能改变现状?”柳清扬说。 问得大家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龚半仙见状急忙说:“前辈过谦了,你老在江湖上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所说的我们都明白,可是我们这些晚辈没你老厉害啊,很多事情悟不透,所以我们才是俗人,前辈才是高人嘛!” “哈哈!你这嘴巴永远都是把人说到天上去了,看来玄武是没有选错人了。”柳清扬说。 龚半仙说:“前辈过奖了,男子汉大丈夫,为国为民实乃我辈荣幸,王爷知人善任,此乃百姓之福,朝廷之福,也是我等之福。”说完后又摇摇头。 “无奈,现实却是让人无比难受,我们就算再有能耐,再有一腔热血也无法改变现实啊!”龚半仙显得有点沮丧。 “老头子虽然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但是凭你们给我老头子的感觉,凭大家的言行,我就知道广陵的百姓是幸运的。或许处境艰难,但是只要心中的信念不变,你们就没有失败,你们所做的事情依旧是伟大的,是改变广陵百姓命运的事情。若如不然,像刚才的那些江湖豪杰怎么还肯愿意出来帮你们,怎么能够结交到那么多的武林英雄,毕竟官民还是有区别的嘛!”柳清扬说。 柳清扬的一席话说的众人热血沸腾,尽管道路千难万阻,但是只要是对的事情,他们绝不会退缩。 “对了,忘记给你们讲了,我已经拜了师父,以后我淑玉就是江湖仙翁的徒弟。”淑玉说。 龚半仙等人目瞪口呆了,“淑玉姑娘,此话当真?” 淑玉点点头。 柳清扬急忙站起来说:“是这丫头讨我老头子开心罢了,她的武功胆识我是一点都没有教的,是我柳清扬高攀了。” 龚半仙急忙说:“前辈,淑玉姑娘能拜您为师,此乃好事,也是我广陵的大事,更是我们广陵众人的师父。” 说完大家齐声叫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第26章 追忆 淑玉见众人与柳清扬聊得火热,“师父,我进去看一下玄武。” 柳清扬点点头,众人急忙给淑玉施礼。 淑玉回礼朝着陈叔月的营帐内走去。 漱玉坐在陈叔月的床边,看着陈叔月憔悴的脸庞,紧闭的双眼,眼泪再次流下来了,她是多么的不忍心看到心爱的人受伤啊,多么不忍心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成这副模样,多么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替他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淑玉本想叫两声,可是看着陈叔月入睡的样子,却又止住了,她希望陈叔月能够好好睡一觉,忘却所有的烦恼。也许睡着了就不再那么烦恼了,平日里的陈叔月本就是难得这样睡上一觉的,淑玉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入睡的陈叔月。 淑玉从边上拿着一个毯子轻轻地盖在了陈叔月的身上,眼泪却早已迷糊了双眼。这个爱她疼她的人,这个当雪青如同亲生妹妹看待的人,这个如同另一个住的人,这个一直很坚强的人,这个忧国忧民的人,怎么就这么倒下了呢?淑玉的内心是痛苦的,她多么希望陈叔月和雪青能够叙旧,更希望陈叔月没什么大碍,到时候她们三个就可以团圆了。但是她要比雪青表现的更加坚强!帐篷里淑玉就这么陪着陈叔月,默默地,静静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淑玉只觉得浑身难受,顺势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淑玉开始回想起那些酸甜苦辣的过往,那些喜怒哀乐的岁月来。 淑玉从记事开始,自己的双亲就未曾见过。五岁那年学习琴棋书画,六岁洗衣做饭,八岁去拜师学艺,十二岁开始在江湖上行走,十三岁师父失踪,十五岁自己迫不得已为了生计开始在江湖上立名号,遭遇了无数次的追杀,也遇到过无数的高人前辈。淑玉都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回伤,也记不清多少回露宿街头,更不记得多少回是饥肠辘辘。可是倔强的淑玉不管不顾的在江湖上行走,渐渐有了小凤凰的称号。为了这个称号,她放弃了女孩子的温柔矜持,她像个汉子一般杀猪宰羊,捉贼杀人,她早就不是女孩子,而是一条好汉,一个自己的靠山。无依无靠的时候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时候才不会让人欺负。 记得十九岁的那年,淑玉刚要准备从客栈出去,此时突然从外面闯进来无数个黑衣人见人就杀,见桌子就掀。年少轻狂的淑玉顾不得多想直接从二楼跳到了大厅里面,大声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如此放肆,难道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 “我就是王法。”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脸大汉走到淑玉面前说。 淑玉见情况不妙,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客栈里面已经围了很多人,要是这个时候一走了之的话,也太丢脸了;但是如果不走的话,自己一个弱女子不一定是这些人的对手啊。淑玉的内心里面开始七上八下,往后一退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恰巧踩空倒在了地上。 淑玉的狼狈样惹得全场人哈哈大笑,黑脸大汉边笑边说:“小姑娘,看你长的细皮嫩肉的,要不跟我们回去,说不定还能当谷主夫人呢,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溜达要强百倍啊!”说完后看了一眼周围的兄弟们,众人哄堂大笑。 淑玉急忙起身,又羞又恼,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让这样一伙人欺负,不等黑脸大汉合拢嘴,淑玉一脚踹在了黑脸大汉的嘴巴上面,只见他的牙齿瞬间就随着牙血落了下来。黑脸大汉捂着嘴巴,疼得面相扭曲,“奶奶的,居然敢打我,兄弟们,给我活捉这小丫头,谁抓住就是谁的。” 顿时四周的黑衣人全都围着淑玉而来,淑玉左打右踢,一拳一掌,打得是好不热闹。客栈里面的客人也替淑玉捏把汗,这一个弱女子对付这么多人,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有累的时候。有些住客也加入了其中,拿着桌椅板凳砸向了黑衣人群。黑脸大汉见状,心里的怒火更是控制不住了,大吼一声:“居然与我们坏人谷作对,这些人统统都得死。”说完一把揪住身旁的一位住客,一掌劈了过去,只见住客倒地不起。 淑玉难过极了,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才失去性命的。她顾不得许多推开身旁的黑衣人朝着倒下的住客走去。人已经断气了,口里面还流着鲜血。 黑脸大汉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不要再挣扎了,你越挣扎这里就会死更多的人,难道你愿意看着这些人因你而死吗?”黑衣大汉发现淑玉难过的表情后说。 淑玉相信这个人说的是真话,如果再挣扎的话势必会死更多人,眼下她只能支开这些无辜的住客,自己再想办法逃离才是,要不然大家一起要死在客栈了。 “好!只要你答应不再伤害这里的人,我不反抗,跟你们走就是,你看这样可好?”淑玉看着黑脸大汉说。 “谅你也不敢有什么花招。”黑衣大汉说。 淑玉急忙朝着客栈的李掌柜说:“劳烦尊驾带领这些人撤离此地,如若不然大家都性命难保。” 掌柜颤颤巍巍的从桌子底下爬将出来问:“敢问侠士,这些是何人啊?” “他们都是坏人谷的,江湖上有名的恶人门派。这些人不但杀人放火,而且还会霸占地盘。其中有七人武功卓越,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因此许多人都是见而远之。掌柜的,只要我淑玉还有一口气在,你的客栈里面的损失我都会照价赔偿的,我说话算数。”淑玉说。 掌柜摇头说:“姑娘此言差矣,你一女子都肯为了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我一七尺男儿还能在乎那么多,尽管我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可是姑娘尽管放心,我一定安全的把这些人带出去,倒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 掌柜的一番话让淑玉感动不已,江湖上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有劳了,我会把握分寸的。” 客栈李掌柜带着一行人慢慢地走出了客栈,淑玉这才渐渐地放了心下来,她实在是不愿意看见再有人受伤了,此时看见住客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客栈,淑玉的心里面才觉得没有了牵挂。 黑脸大汉看着淑玉说:“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现在倒是你开始兑现诺言了,你是自己绑上还是要我们动手啊?” 淑玉大笑道:“你们觉得有本事绑上我么?坏人谷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次杀一次,我阮淑玉行走江湖靠的就是替天行道,今天就让我把你们这些坏人从这个世上赶走吧。” 黑脸大汉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居然口出狂言,“你这死丫头,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信你,你居然耍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黑脸大汉转眼一想,不过从刚才交手来看此女子武功的确不弱,但是黑脸大汉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制得服淑玉,方才淑玉的一番话却听得黑脸大汉后背冒汗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绝对不简单,但是在兄弟们面前他又不想失了身份,脸色一沉说:“给你脸你不要,非要招惹老子不高兴,兄弟们,给我杀了这人。” 黑衣人再次蜂拥而上,但是这一次的淑玉却显得不慌不忙。等黑衣人靠近的时候,她才出手,一脚一人,一掌一人,不等接近淑玉全都打倒了下去。 黑脸大汉明白这小丫头的武功不弱,咽了口水说:“看来你非要等我出手了。”说完脸色一黑,举着大刀砍来。 淑玉嘴角微微上翘,伸出手说:“请!”黑脸大汉的刀已经接近了淑玉的左手,她急忙缩手,右手却朝着黑脸大汉打去。黑脸大汉来不及躲闪,淑玉的右手一巴掌打在了脸色,留下了几道深深地印子。 挨了打的黑脸大汉本想发火,但是此刻他已经知道了淑玉的深浅,不敢再有任何过激言语,低声说:“敢问姑娘是哪个道上的?” “黑道白道我都走,但是我专管不上道的人。”淑玉说完一个踢腿朝着黑脸大汉踢来,他急忙躲闪,本想拿刀架在脖子上吓唬吓唬淑玉,但是料想不到自己让淑玉擒获了。 坏人谷的人全都愣住了,黑脸大汉的武功一直都不弱,在坏人谷虽然算不得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对付十几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近日却让这样一个小丫头擒获了。 “姑娘不要乱来,只要不杀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黑脸大汉哆哆嗦嗦的说。 淑玉拿着刀架在黑脸大汉脖子上说:“当你这样架着别人的时候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你想过要放过那些人么?你刚才杀人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吗?” 黑脸大汉不敢言语,他知道淑玉说的这些自己完全没有想过,刚才一掌劈死那人的时候更没想到过这些,低头不语。 客栈外围了许多住客,他们都不愿意把淑玉一个人留在里面。 第27章 小凤凰 淑玉看到了外面的住客们,架着黑脸大汉说:“出去,到外面。”又对着其他黑衣人说:“全到外面,要不然就杀了他。” 住客们看到淑玉出来后,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恶人是有恶报的,这一点淑玉到那里都是这么认为,她说:“坏人谷本来与我没有任何恩怨,但是今日你们杀了人,那么我就要管,一命抵一命也不算很过分。”淑玉说完后一刀结束了黑脸大汉的性命,其他人吓得全都跪倒在地上求饶。 “回去告诉你们谷主,说我阮淑玉从来就不怕你们坏人谷,如果有一天我还看到你们在做坏事,那么我就要荡平你们坏人谷。”淑玉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说。 人群沸腾了,掌柜上前说:“姑娘,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动坏人谷的这群人,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居然能赶走这群人,你就是人中凤凰啊!不知道姑娘芳龄多大啊?” 淑玉稚嫩的说:“我十九岁了。” 掌柜说:“真乃人中小凤凰。” 淑玉一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淑玉只是一介女流,万不敢自称小凤凰,我只是替天行道,像这样的恶人我是见一回杀一会的,诸位放心,以后这条街上的事情我阮淑玉管定了。” 大家欢呼雀跃,高喊:“小凤凰,小凤凰。” 从那以后淑玉的名号就开始慢慢形成了,整条街只要有坏人,都会出现淑玉的身影,有了她的存在让住在这条街上的人们过的无比舒心。 淑玉也开始有了居所,客栈掌柜的给淑玉在二楼单独留了一间上房,换了门锁,布置了房间。白天的淑玉在街上当着猫,专门盯着那些过往的行人,晚上的淑玉就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十几年来第一次让淑玉觉得这世上也是挺好的,好人还是蛮多的。 突然客栈掌柜敲响了淑玉的房门。 “李叔,您老怎么来了?”淑玉热情的把李掌柜请进屋。 李掌柜笑呵呵的看看淑玉的房间,放下手里面的一打东西后说:“淑玉姑娘,这是我店里的杨婶亲手做的桂花糕,你尝尝。这个杨婶的手艺在我们店里可是出了名的,不信你尝尝看。”李掌柜热情的说。 淑玉给李掌柜倒了一杯水,打开了包裹拿出一块糕点,“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谢谢杨婶,谢谢李叔。”淑玉像个孩子一样吃了起来。 李掌柜说:“淑玉姑娘,不是我老头多管闲事,我觉得你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的确很危险。” 淑玉边吃边说:“李叔,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习惯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怎么保护自己?刚才你吃的这些糕点安全吗?”李掌柜突然说。 淑玉一下子就惊呆了,她内心开始恐惧起来,怯怯的看着李掌柜,“李叔,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至于加害与我吧?” 李掌柜叹了一口气,“哎。”拿起一块桂花糕也吃了起来。 “我就知道李叔不是坏人嘛!”淑玉说着又吃了起来。 “不错,我李老头是不会害你的,可是不能够保证张老头,王老头害你呀!”李掌柜默默地说。 淑玉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不知道说什么。 李掌柜放下手里的糕点说:“淑玉姑娘,我李老头已经到了这个年纪,黄图也是到了脖子这里了。”说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说:“开这个客栈也好些个年头,好人坏人,男人女人,我见得多了,这家客栈也兴盛辉煌过,衰败关门过,历经了风雨,接纳了成千上万的人,也让我老头子风雨飘摇但是过的还算有滋有味。” 淑玉就算再不懂事,似乎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缓缓地站起来说:“李叔,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啊?” 李掌柜坐下来说:“淑玉姑娘,我行侠仗义我本就佩服,但是你单枪匹马,因此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是你自己最重要,你是自己的靠山,是自己的支柱,所以你要千万千万小心,要不然就跟今晚吃这个糕点一样,瞬间就会没命的。” 淑玉坐到李掌柜身边说:“李叔,你说的我明白,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没关系的,你跟我说吧。” 李掌柜摇摇头说:“没事,我就是希望你自己小心一点。” 淑玉还是觉得今晚的李掌柜不对劲,苦苦追问,李掌柜这才说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杀了恶人谷的那伙人吗?” 淑玉点点头,“我明白了,恶人谷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 李掌柜说:“哎,惭愧啊。我老头子原以为自己不怕死,可是今天早上恶人谷来了一个人,说要是再让你住这里就结束我的性命。我李老头不怕死,可是我也有妻儿,还有这么多的伙计,大家都是穷苦人......”李掌柜说着哽咽了起来。 淑玉明白了,她抓住李掌柜的胳膊说:“李叔,淑玉明白了,你放心,我今晚就离开这里,不会为难你的。” “是我没有,是我没有。”李掌柜哭了起来。 淑玉安慰好李掌柜后就离开了客栈。 漫漫黑夜,淑玉再次回到了这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夜晚,可是她没有办法,因为这就是她的生活。“不行,我不能够连累李叔,我要是这么一走了之了,恶人谷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放过李叔呢?”想到这淑玉急忙又朝着客栈走去。 走到客栈旁边淑玉看见了李掌柜的房间还有灯光,淑玉料定李掌柜应该没事,她就飞身上了客栈楼顶,刚好客栈上面有一间鸽子窝,一个成人蜷缩身子也能刚刚进去。淑玉决定现在这个临时的窝里挤一挤,她要保护李掌柜的安危。 时日一晃就是三天,淑玉除了吃喝,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这个鸽子窝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淑玉也不见有恶人谷的人来,看来自己的担忧是多余了。 “我就美美的睡一觉,然后就浪迹天涯。”淑玉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在鸽子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入睡了。 黄昏时分,晚霞漫天,景色十分怡人,淑玉睡得特别香。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碗声吵醒了淑玉。她急忙起身朝着客栈院里望去,只见一派手拿大刀的白衣人站在园中。 “不好!”淑玉说着悄悄的潜入了园中。 两名白衣人架着李掌柜从里面走到园中,李掌柜口流鲜血,衣服上也是鲜血。等李掌柜人到园中间,其中一个头绑白头巾的人说:“各位请听好,他因为包庇前几日的那个丫头片子,得罪了我们白衣帮,所以今天在这里当着诸位的面严加惩教,以后大家要是还敢这样,那么我们白衣帮绝对不轻饶。”众人吓坏了,其中一个住客说:“这走了个恶人谷,又来了个白衣帮,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看来以后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淑玉听后气的火冒三丈,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扔了出去,不偏不斜刚好砸在绑白头巾的男子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剩下几个白衣人吓坏了,急忙拔出大刀说:“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说着就朝李掌柜砍去,众人“啊”的一声全都捂住了眼睛。 淑玉一个箭步冲到白衣男子前面,一掌就把白衣男子打趴在地上,紧接着把李掌柜身边的另外两名男子也打倒在地,李掌柜顺势也倒在了地上,看来李掌柜伤势不轻。 李掌柜看清楚来人是淑玉,“淑玉姑娘,你怎么来了?说了叫你不要来。”李掌柜沮丧的低下了头。 众人此时也看清淑玉了,突然有人高喊,“小凤凰,小凤凰。” 淑玉转过身对大家说:“各位乡邻,我淑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事情既然是因为我引起的,那么我一定要负责到底。”说着对其他几个白衣人说:“你们既然还叫白衣帮,不就是这条街上的无赖吗?不把你们赶尽杀绝看来是不罢休了。”淑玉说完后直接把剩下的几名白衣人打倒在地,当场毙命,众人都没有看清淑玉是怎么打死那些人的。 淑玉扶起李掌柜说:“李叔,你放心,我淑玉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转身对大家说:“各位乡邻,我淑玉不会连累你们的,恶人谷那里我自然要去讨个说法,有我淑玉在,我绝对不会让恶人们欺压你们。” 众人高喊“小凤凰,小凤凰。” 淑玉当即辞别众人,去恶人谷。 所谓恶人谷就是一个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地方。淑玉独自一人来到恶人谷,却不曾看见谷里有人。淑玉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人,淑玉正纳闷,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风度翩翩,穿着绸缎,拱手说道:“小生摆件小凤凰。” 淑玉急忙还礼说:“请问公子何人?” “小生,陈叔月!”男子说道。 “玉儿!”突然陈叔月的叫声把淑玉从那些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第28章 相逢 淑玉急忙抓住陈叔月的手,“玄武,玄武,你怎么样了?好点没?”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玉儿,你不许哭,是我没用,让你们大家都担心,让广陵的千军万马担心了。”陈叔月显得非常虚弱,说的话淑玉基本是听不清楚。 “玄武,你放心,我们大家都没事,现在就是希望你能够没事。我不能没用你,广陵不能没用你。”淑玉说。 陈叔月点点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淑玉擦掉眼泪说:“淑玉在想十九岁的时候,你我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你居然为了我把整个恶人谷都连锅端了,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有么?”陈叔月慢慢地说,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显得特别费力。 淑玉见状急忙说:“我叫赵御医进来看一下。” 陈叔月摆摆手,“我只是累了,不想说话,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我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管。” “玄武,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特别难受,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求你不要有事。”淑玉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叔月轻轻地擦掉了淑玉的眼泪,“玉儿,你是我陈叔月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看见你哭,我不允许你流泪,那怕是为了我都不行。你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我就是有点乏累,不信你把把脉看。” 淑玉把了把脉,露出了微笑,“可是玄武,眼下广陵这般艰难,你此举怕是不妥吧?” “只能让众位兄弟们担待一下了,眼下我最想了却一件心事,唯有此举才能不伤害任何人。”陈叔月说着坐了起来。 “什么事?”淑玉问。 “广陵不远处有一片梧桐林,梧桐林里住着一位我陈叔月这辈子都感激不尽的人,所以为了他的安危,我只好趁着自己病倒的时机,去看一下他。”陈叔月说。 淑玉急忙唤来雪青,让陈叔月睡下。 雪青进来看见陈叔月已经醒了,激动地伏在床边说:“王爷,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 “嘘!”淑玉急忙给雪青做了个手势。 雪青立马就明白了,擦掉眼泪说:“小姐,怎么了?” 淑玉在雪青耳旁把陈叔月刚才的想法说了一边,然后又说:“此事不可伸张,为了以防万一,叫陈方一日三次定期到帐内。” 雪青点点头然后照着淑玉的意思去办了。 陈叔月和淑玉两人穿好夜行衣,趁着夜色离开了广陵,朝着梧桐林奔去。 梧桐林的夜色异常安静,秋一刀带着莫非儿兰可儿在练功,神犬阿豹依旧在边上放哨,任何风吹草动它都会注意。 突然阿豹紧张起来,正在一旁看两个孩子练武的秋一刀发现了阿豹的异常,“阿豹?” 神犬阿豹摇摇尾巴,然后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那条小路。 秋一刀明白了阿豹的意思,急忙招呼两个孩子,“非儿、可儿赶快进屋。” 两个小孩急忙往茅草屋里跑,秋一刀一个飞身进了梧桐林。 “哥哥,是不是上次的那帮坏人又来了?”兰可问道。 莫非点点头,“可儿不怕,有我和爷爷在呢。” 陈叔月和淑玉已经到了梧桐林,下马沿着石板路朝着茅草屋走去。只见得茅草屋旁边放着刀枪棍棒,陈叔月确信这里就是秋一刀的住处,只是非常安静,似乎没人。 陈叔月走到院子里,看见地上一大一小两个窝窝,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玄武,这里是哪位高人啊?”淑玉一直没有问陈叔月来看谁,此刻是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淑玉话音刚落,只见一头神兽从茅草屋里冲了出来,朝着淑玉和陈叔月咬来。陈叔月见状急忙抓住淑玉跳将起来,而此时的神兽刚好扑到了陈叔月面前。 他俩看的清清楚楚,这个神兽姿态稳健,身高如同牛犊,体型如同狮子,毛发乌黑发亮,足见是一种罕见的良犬。 “阿豹!”陈叔月脱口而出。 “阿豹?”淑玉随后问道。 突然阿豹像发了疯一样再次朝着两人咬来,两人翻身上了茅草屋。 屋里的莫非和兰可紧张万分,“哥哥,外面这两个人好像认识阿豹。” “是啊!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他俩武功比上次的那伙人高太多了。”莫非说。 刚到屋顶的陈叔月还没站稳,突然从梧桐林飞出一个身影朝着自己打来,速度飞快,而且梧桐树叶犹如一把把飞镖,陈叔月急忙拿剑抵挡,拉着淑玉落在了院子里面。 “一刀兄!”陈叔月落在院子里朝着飞身出来的人影跪了下来。 秋一刀突然止住然后后空翻站在了陈叔月面前,他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叔月,“玄武?你是玄武?” 陈叔月拼命的点头,“是我,是我。” 秋一刀这才放心了,原来陈叔月来了,他疾步上前,扶住陈叔月说:“赶快起来,赶快起来。” “不,一刀兄,玄武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原谅小弟这么久才来看你,请受小弟一拜。”陈叔月说着给秋一刀磕起了头。 一旁的淑玉见陈叔月跪在了地上,急忙跪在地上,跟着陈叔月一起磕头。 “哎呦,你们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赶快起来。”秋一刀手足无措的说。 陈叔月拱手道:“一刀兄,这是小弟内人阮淑玉,今天给兄长一起赔罪。” 秋一刀早已泪流满面,此刻跪在眼前的这个人本应该是一国之君,而此刻却在这里给自己赔不是,这一别二十年之久了,这个人依旧惦记他秋一刀,怎能不让他感动。 秋一刀也跪在陈叔月对面,“玄武,哦,不,王爷,你这是折煞老朽了,折煞老朽啊!”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淑玉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陈叔月和秋一刀抱头痛哭。 “姐姐,你起来吧!”突然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站在淑玉旁边,儿那条神犬也站在一旁。 淑玉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 “姐姐不怕,阿豹不会咬你了现在。”莫非说。 “爷爷,爷爷,你不要再苦了,你要是再苦,可儿也要哭了。”兰可儿说。 秋一刀急忙擦点眼泪,扶起了陈叔月。 “可儿,非儿,快来见过你陈伯父。”秋一刀说。 “爷爷,他就是你说的那位王爷伯父吗?我爹的哥哥吗?”莫非说。 秋一刀点点头。 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给陈叔月磕头,“拜见伯父。” 淑玉急忙扶起两个孩子。 五个人和阿豹一起进了茅草屋,此时的梧桐林似乎充满了温度。 “一别就是二十余载啊,兄长可好?”陈叔月问道。 莫非早已给陈叔月和淑玉倒好了水,乖巧的坐在秋一刀身旁。 “还好还好,兄长一直挂念你,想不到相逢却是这种场面,世事难料啊!”秋一刀说着哈哈大笑,眼角的泪水爬满了皱纹里。 “姑娘可好?”秋一刀问淑玉。 淑玉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点点头。 “兄长,她不是雪青,她是阮淑玉,是小弟的内人。”陈叔月说。 秋一刀又笑了起来,“啊哈哈,看来是老咯,老咯,记性不好!” 陈叔月知道秋一刀因为太过于高兴而没有记住淑玉的名字,凭刚才的出手陈叔月就明白他并没有老,武功半点都没有减弱,身体依旧硬朗。 “前辈,我早就听玄武说起您,今日果然得以相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淑玉说道。 秋一刀笑着对兰可儿说:“可儿,你长大以后也要像这位姐姐一样,女中豪杰又能端庄贤惠。” “是!”兰可儿稚嫩的回答道。 惹得几人又哈哈大笑。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秋一刀和陈叔月的重逢有着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苦,此时的莫非和兰可早已入睡,阿豹却依旧精神抖擞。 淑玉走出茅草屋,看着这一片漆黑的梧桐林,她相信这里绝对是个安生过日子的地方。虽然淑玉没有办法体会现在陈叔月的心情,但是她相信今天对于陈叔月来说绝对意义非凡。淑玉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唯独只有陈叔月。 陈叔月把自己的遭遇都跟秋一刀说了一遍,秋一刀听后说:“玄武,为兄不能够给你指点迷津,但是却有几句话对你说,既然你选择了另一种道路,那么就勇敢的走下去,刚才淑玉姑娘为人应该不会错,只是她目前身怀六甲依然愿意陪你上山下海,足见你对他有多么重要。” 陈叔月完全没有想到淑玉怀孕了,“兄长,我居然不知道他有孕在身。” “国事虽然重要,可是家事也很重要的,希望你能明白。”秋一刀说着走出了茅草屋,陈叔月紧跟其后。 他俩看到淑玉在院子里已经睡着了,而阿豹紧紧地靠在淑玉身后。 “看到了吗?阿豹相信的人绝对不会错的,这个姑娘值得你为他这样,值得你这样付出。”秋一刀说。 “感谢一刀兄没有嫌弃小弟当年轻狂傲物,更没有嫌弃小弟是异国之人,兄长当年不顾世人反对与小弟结交,令小弟感激之至,你是兄长更是我的父亲。”陈叔月说。 但愿一切都定格,但愿世间不再有痛苦,但愿相逢能让陈叔月有力量。 第29章 广陵永存 边境的夜晚来了,山谷里时时传来几声狼叫,一阵冷风袭来,将士们都打了一个寒颤,裹了裹身上的单薄的衣物,抬头望去繁星闪闪,故乡的亲人们在干啥呢。 这些人离开家乡很多年了,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能够跟家人团聚,谁不愿意看着妻儿满座,其乐融融。但是为了家,为了国,有着好男儿志在四方的信念,能够跟着广陵王这样的将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广陵的每一位将士都是这样想,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把广陵视作自己的故乡,因此无数次的边境告急都没能够丢失广陵的一草一木,没能丢失将士们的信念。 杨光鑫望了望四周,叹了一口气对龚半仙说:“大哥,眼看着军粮越来越少了,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照此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了。我看这里有你们几人守护已经够了,王爷的安慰就拜托几位哥哥了,小弟现在就前去劫粮。” 龚半仙知道杨光鑫的想法,每个人心里面都焦急万分,但是却都知道不能够离开广陵半步的。龚半仙急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是为兄为难你,眼下这种情形我们万万不能够离开王爷半步的,前些时日探子来报,北周又在联络北齐,似乎要对我广陵势在必得了。王爷此时又昏迷不醒,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们是不能够乱了阵脚的,就算是朝廷颁布了那样让人失望透顶的圣旨,但是只要有王爷在就有广陵的存在。”龚半仙停顿了一下又问:“你刚才的这话里有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 杨光鑫摇了摇头说道:“军师,我杨某人就是一介武夫,论谋略比不了淑玉小姐,论武功比不了几位哥哥,但是我杨某人也不是一个无用之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广陵,死在王爷的手里。虽然我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但是却有一个不得已的想法,因为我实在坐不住了,这广陵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眼看着就要挨饿了,可是我们一点忙都帮不上,这样下去广陵可就真的完了。” 霍不都急忙点头说:“军师,杨将军说的虽然有点理糙,但是却句句属实,我们要是再不行动,广陵真的完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家乡父老,面对王爷的厚爱,面对这千千万万的广陵百姓啊。” 杨光鑫激动的说:“霍将军的确是说出了我的心声,你们就在这里守护王爷吧,我这就去。”杨光鑫说完后离开了众人,霍不都急忙跟了出去,说:“我跟你去。”便也离开了龚半仙等人。 龚半仙陷入了无限的惆怅,这广陵的安危就在他龚半仙的手里了,他不能马虎一点点。 柳清扬站起来说:“广陵千万百姓,难道这朝廷就不拨粮下来吗?玄武有没有跟朝廷说这里的情况?” 众人无一说话。 龚半仙摇摇头连忙追了出去,柳清扬紧随其后。 龚半仙走出去看到霍不都和杨光鑫急忙说道:“两位将军且慢,虽然你们没有跟我说实话,但是我龚某生死都与你们同在,在这里我还是要啰嗦两句,二位将军都是我广陵的主心骨,广陵千千万万的百姓是不能够失去二位将军的,所以无论成功与否,你们二位将军都要活着回来见我。” 龚半仙的一席话说的杨光鑫和霍不都热血沸腾,还有什么样的话语比得上这样暖人心的话语呢?杨光鑫说:“有军师这样的话语,杨某人就算死也值得,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一定活着回来见军师。” 龚半仙舒了一口气,他所希望的正是这句话,希望两个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龚半仙握住了杨光鑫和霍不都的手说:“二位将军千万不能节外生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知道吗?免得给王爷徒增麻烦。我龚某在广陵恭候二位将军凯旋归来。” 柳清扬拱手说道:“二位将军这等讲义气,我老头子甚是喜欢,在武林之中我老头子还算是认识几位高手,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武林号召大家来帮忙。二位将军先行一步,我老头子随后就到。” 有了柳清扬的话语,杨光鑫和霍不都更加有了信心。 二人点点头,拱手道别,催马远去。 战马狂鸣,尘土飞扬,留给了广陵诸位将士无限的期盼和担忧。谁又能说没去冒险的将军们心安呢?龚半仙焦急的快要流下了眼泪。 柳清扬拍了拍龚半仙的肩膀,示意他要坚强。“军师,恕我老头子无知,你们既然都受到了朝廷的冷落,为何还要执意留在广陵,留在玄武身边啊?” 龚半仙哽咽了一下,说:“前辈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吃朝廷俸禄的人,每个人也不是朝廷的军人,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军帅,一个将领,他就是广陵王,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受到朝廷喜爱,无论他手里有无兵权,我们都会誓死追随。” “什么?你们这些人都不在朝廷的名册里?让我老头子汗颜啊!”柳清扬感叹道。 龚半仙擦了擦眼泪,对柳清扬说:“前辈有所不知,朝廷早已把广陵打入了冷宫很长一段时间了,这里的人是生是死朝廷早已不管不问了,似乎对于广陵的失于得朝廷也从老不去关心过。广陵是我朝的要地,广陵要是没有了,那么陈朝也就完了。但是王爷为了广陵已经将全部的心思留在了这里,他的人,他的魂都已经是在广陵了,既然王爷生死都是广陵人,那么我们这些誓死追随的人也就是这里的人了,可是我最担心的就是广陵的安危,虽然朝廷不闻不问这里,但是一旦广陵失守,王爷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柳清扬放眼望着这秀丽的大好河山,说:“多么美丽的河山啊?如此美丽怎么能落入到那些悍匪的手里,怎么能够让这里的花花草草受到别人的践踏呢?军师放心好了,我老头子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广陵百姓带来粮食的,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守卫广陵安危,守卫玄武安危。只要玄武没事,广陵就没事,那么大家都没事的。” 龚半仙望了望柳清扬说:“前辈,千万不可,我们其实都已经成为了朝廷的罪人,我们是万万不能连累前辈名声的,就算王爷醒来了也是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也不会同意前辈的提议的。我相信王爷也是希望前辈你平安无事的,广陵这趟浑水你千万不能够沾的。” 柳清扬摇摇头,“如果是换做别人,或许我老头子的确是不会插手的,但是遇到了你们,遇到了广陵的千千万万个渴望平安的人们,我柳清扬就算是丢了性命也算是值得的。” 龚半仙知道柳清扬已经是下了决心的,不再说话了。 龚半仙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只要王爷没事,我们广陵就没事,只要有我们大家在广陵就不会有事。众将军听令,从今天开始我们轮流换岗,十二个时辰为一班,换岗的时候必须要有第二个人在场,谁也不能例外,包括我在内,如果谁要是违反了此条,军法伺候。” “得令!”身后的将领们齐声答道。 龚半仙又说道:“我们一晚一轮,白天一轮,轮换看护,白天由曹将军和田将军守护,晚上由赵将军、苗将军还有我守护。帐内就幸苦赵御医了。” “末将遵令!”众人再次齐声答道! 大家检查兵器,暗下决心,一定不让王爷有所闪失,不让广陵有所闪失。 柳清扬笑着问龚半仙,“军师,这里面大家个个都听你的话语,看来你这个军师的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啊!” “前辈取笑龚某了,其实我龚某也就是顺着每个人的性格安排合适的事情罢了,论武功我不算最厉害的,论胆识也不是最出色的,论辈分也不在他们之上,我就是有一副愿意操心的心罢了。”龚半仙笑着说。 “哈哈哈,其实要的就是这样的想法,如果太计较名利反倒是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正真的目的。”柳清扬说。 “前辈看得清楚。”龚半仙说。 龚半仙说:“军师也军务繁忙,我老头子再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免得让你们分心,我就告辞了,等到玄武醒来的时候告诉他,我柳清扬最开心的事情就认识了他这样的人,认识了一些广陵的将士们,有大家在,我相信广陵是会相安无事的。” “不碍事,前辈千万不能离开广陵,我们还等着王爷醒来呢,我也相信王爷一定非常想见前辈的。”龚半仙急忙说。 “军师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绝不更改,解决不了军粮的事情,我老头子绝对不会活着来见大家的。军师你就不要再留我了,二位将军在前方一定在等我了,江湖行走还是需要我的。”柳清扬说完后挥手道别。 催马远行,骑在马上的柳清扬突然觉得广陵的景色万分好看。 等着我归来,广陵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柳清扬催马远行,龚半仙挥手道别,“前辈,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们广陵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阳渐渐落山了,寒风再次袭来,大家裹了裹衣服,迎接又一个黎明的到来。将士们都相信,明天的太阳一定是最好看的,明天王爷或许能够苏醒过来呢! 第30章 英雄茶 送走了三人的龚半仙此刻显得浑身无力,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感受到了肩上的压力。龚半仙此刻才觉得原来广陵还有这么多人需要他去照顾,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龚半仙突然觉得陈叔月非常厉害,对于他的崇拜之情陡然剧增,这世间有多少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少黑白颠倒的事情,多少生离死别的事情,多少大大小小的烦恼之事,而这一切事情都要经过陈叔月的心,他怎么能够承受的住呢?可是自己就这一下下的功夫就快要奔溃,而陈叔月却心系天下,内心将要面临多大的煎熬?这或许只有陈叔月自己知道了。 龚半仙的内心莫名的开始疼痛起来,他心疼这千千万万的广陵百姓,心疼广陵的将士,更心疼陈叔月。 龚半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着沉重地步伐朝着远方走去。他想一个人静静,想静静地去想一想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样度过,想静静的回味这么多年的事情。 远处的战马悠闲地吃着草儿,它们永远也不知道这里将面临着一个多么棘手的问题。或许再过几日这些战马不是死在战场,而是为了补给有可能成为主人的口粮。想到这龚半仙更加觉得心痛,这群战马虽然不能够张口说话,但是却与大家朝夕相处,立下的功劳不比将士们少。但是在眼前这种形式下,该何去何从呢? 广陵的景色分外优美,这是所有到过广陵的人的共同感受。这里的草木都充满着生机,犹如广陵的景象,虽然经常遭到外敌入侵,可是这里依旧是一片生机勃勃。龚半仙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叔月的存在,这个人就是有这一种能力,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魔力,在他所到之处大家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能量。想到这里龚半仙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十多年前的龚半仙与胡达并称京城双侠,他们所到之处贪官必死,有仇必报。那时候的龚半仙自然也不叫龚半仙,叫做龚广。龚广擅长谋略,胡达擅长杀敌,二人合作就是有勇有谋,双剑合璧,智勇双全。龚广的一身八卦掌,打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每一个与龚广交过手的人都说他有一种仙风道骨在身,武功深不可测,胸怀广阔,因此江湖上人称仙侠。那时候龚广虽然劫富济贫,但是却从来不会滥杀无辜。更没有心系天下,有的杀就杀,没的杀就游荡,无拘无束,自由快活。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出征归来的陈叔月,龚半仙再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厉害,自己有多么大的胸怀了。 龚半仙清晰地记得自己遇到陈叔月是在荒郊野外的一间茶舍里面,简陋的茶舍里面了放置了三张歪东倒西的桌子,桌子上面放了一壶茶两只杯子。旁边竖了一杆旗帜,上面写着英雄茶几个大字。 龚半仙看到这个旗帜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就这么简陋的一间茶舍,而且还在这么偏僻的荒郊野外,取这么大的一个名号,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龚半仙也不去计较那么多,上前要了一壶茶,胡乱的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在这里他不指望能喝上什么好茶,只要能够解解渴就算万幸了。 龚半仙喝了一口茶,嘴巴里顿时芳香满口,让人神清气爽。龚半仙来不及赞叹接着又喝上了一大口,甘甜可口,让人心旷神怡。 “好茶!”龚半仙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 “这位英雄,想必是头一次来茶舍吧?”从里面走出来以为体弱的男子,面带着微笑,手里面提着一只壶。 “是啊!您是小二?”龚半仙疑惑的问。 “小人既是小二也是掌柜,这简陋的茶舍也原本请不起小二的,索性自己一人全兼了。”掌柜笑着说。 龚半仙无心听这些唠叨,急忙说:“这茶是你沏的?” “不错!”掌柜说。 “何茶?怎个沏茶法?”龚半仙关切的问。 “没有任何沏法,就是放了茶叶倒入开水便是。”掌柜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龚半仙根本不相信掌柜说的话,这等好茶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但是既然掌柜不愿意讲,他也就不勉强了,还是赶快喝完茶离开这里吧。 龚半仙快要喝完自己的一壶茶时,一位白衣白马的公子出现在了眼前,龚半仙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公子坐下来,龚半仙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眉宇间透露着一丝丝霸气,面容里夹杂着一丝丝复杂的表情。这等人绝非善类。 原本就要离开的龚半仙突然不想走了,跟掌柜了要了第二壶茶。 突然一阵阵马蹄声,不远处出现了三人。龚半仙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他知道这三人不是善类,杀气重重。 三人跳下马走到了白衣公子面前说:“陈叔月,你识相的话就赶快离开广陵,要不然我就要踏平这里,叫你们无功而返。” 只见白衣公子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站起来说:“英雄茶栈岂是你等这般人来的,赶快退出去。” “不要以为你是皇亲国戚我们就怕你。”其中一人大喊道。 龚半仙握紧了手里的刀,想不到这小子是一个皇家的人,那么捉了此人肯定能够解决百姓口粮的问题了。 白衣男子一个翻身就打倒了刚才说话的人,看得龚半仙有点眼花缭乱。茶栈掌柜急忙说:“将军,这等人不劳你动手,我来就行了。”说完后朝着两人走来。 龚半仙握紧了刀,他觉得这里面充满了杀气,一个个都神秘莫测。 龚半仙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王爷,解决了。”掌柜说。 “有劳掌柜了。”白衣公子说。 “王爷言重了,如果不嫌弃小人,小人愿意追随王爷左右。”掌柜说。 “呸!又是一个溜须拍马之主,想要荣华富贵之人。”龚半仙淡淡的说。 白衣公子站起来说:“我一人受累就够了,不愿意再去拖累别人了,我走了,掌柜就安心在这里卖英雄茶吧,陈某还会来的。”说完催马上前。 龚半仙急忙站起来说:“还好意思叫英雄茶,掌柜自己都是一个追求荣华富贵的小人,见到王爷就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不配叫这个茶名。”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曹凡七尺男儿在此供茶,你以为是闲来无事好玩吗?这荒郊野外的,一不小心就要丢掉性命,这一切你以为我又是为了什么?”掌柜说。 “还不是为了刚才那个王爷。”龚半仙轻蔑的说。 “壮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掌柜说。 “此话怎讲?”龚半仙疑惑的问。 掌柜坐了下来说:“我是为了等这个王爷不假,但是却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你可知道这个王爷是何人?” “何人?”龚半仙问。 “陈朝皇子,陈叔月。”掌柜说。 “陈叔月?广陵王?为了广陵百姓甘愿只身一人来这里抵御外敌的陈叔月?”龚半仙开始有点激动。 掌柜不明白龚半仙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出现,但是从龚半仙的身上不难看出他是一位英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应该是一个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掌柜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笑着说:“没错,此人就是陈叔月,为了广陵放弃了王位,为了广陵甘愿一人承受这些苦难。我曹凡七尺男儿之所以甘愿在这里开一间茶舍不为名利,不为钱财,只为能够给路过此地的广陵王一个歇脚的地方。我这已经是第三次请求能够追随广陵王了,可是每一次都会拒绝我的请求。” “为什么要拒绝?”龚半仙不解的问。 “为了不让我跟他一样受苦难。”掌柜说。 生是为了百姓,死亦是为了百姓,这样的人才是英雄,才能够配得上喝这一道美味的英雄茶。所以广陵王不需要大家的帮忙,不是看不起大家,只为不想连累大家。 龚半仙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在做些什么,打家劫舍?虽然是为了穷人,可是毕竟做的事情是鸡鸣狗盗之事,算不得英雄好汉应该做的事情。 “胡兄,看来我不能再与你一起战斗了。”龚半仙说。 掌柜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站起来说:“壮士再喝一杯英雄茶吧,说不定离开这里后你就喝不上了。” “不,我一定会再次喝上这英雄茶的,而且只有在广陵才能喝,我要跟广陵王一起喝。”龚半仙说。 “壮士,此话当真?”掌柜说。 龚半仙点点头,“还没请教掌柜尊姓大名。” “在下曹凡,广陵人。”掌柜说。 “在下龚广,京都人。”龚半仙说。 英雄见面总不是那么婆婆妈妈,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欣赏,彼此扶持,希望能够再次遇到广陵王。 时间一天天溜走,龚半仙在这简陋的茶舍一呆就是半年,这半年里面他渐渐地熟悉了曹凡,知道了曹凡不仅仅茶煮的好,而且武功也不弱,更精通兵法,这样的奇才应该追随广陵王的。 翌日,曹凡开玩笑说:“龚兄,几日相处下来,发现你足智多谋,简直就是一个半仙,要不就叫你龚半仙吧!” 龚半仙的威名就从这一刻开始了,而龚广这个人就消失在了江湖上面。 第31章 阴差阳错 时间如同英雄茶一样一杯杯一滴滴的流逝了,龚半仙对于广陵王的出现充满了期待。可是日复一日,半年的时光就那么不经意的溜走了,剩下的还是无尽的等待。 有一天清晨,龚半仙睡醒后发现掌柜曹凡不在茶栈,便四处寻找。 “不应该呀!这方圆几百里也不可能藏匿一个人,这曹兄回去哪里啊?再说了他也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就这样离开吧?”龚半仙边寻找边想。 突然在前面的树上发现了曹凡的衣物,这让龚半仙顿时紧张万分,难道曹凡有了什么不测?龚半仙又觉得不可能,虽然自己与曹凡没有比试过,但是龚半仙觉得曹凡的武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的,一般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要将人劫走了。龚半仙又仔细地看了看衣物,发现的确是曹凡的,这才觉得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的。 除了那件衣服外,龚半仙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更猜不到曹凡会去何处,遇见过什么人了。龚半仙的内心开始七上八下,思绪万千了。他折好曹凡的衣服,喃喃说:“希望曹兄不会有事,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人劫持,我还是先会茶栈等待吧,如果今晚还不回来的话,我再出去查看也不迟。” 龚半仙无精打采的来到了茶栈,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会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难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是因为自己的加入让曹凡陷入了一个危险里面吗?龚半仙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 龚半仙还是觉得这样苦苦等待不是办法,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擦了擦身后的长剑,正要准备出门的时候,曹凡一脸的血渍摇摇晃晃出现在了门口。 “曹兄,曹兄,你没事吧?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龚半仙急忙扶住曹凡。 曹凡看了一眼龚半仙后露出了笑容,语气缓缓地说:“龚兄,见到你还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你不必过于担心我,我只是稍微受了一点轻伤,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龚半仙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把曹凡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说:“曹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今早天蒙蒙亮,我听见了脚步声,见你睡的正香,我就没有惊动你。我出去一看,原来是北齐的几名探子。”曹凡咳嗽了两声。 “北齐的探子?他们跑到广陵来干嘛?”龚半仙不解地问。 “我也是觉得奇怪才跟了出去,原本想直接过去交涉,但是又怕打草惊蛇,于是我就一路跟了过去。我担心你会训我,于是我就在那棵树上丢下了我的衣服,希望你见到以后知道我还在附近,你也不会走远了。大约跟了三四个时辰,令我没想到的事情是我居然跟到了广陵军的军营外面,原来在我茶栈前方几十里外就是广陵王的军营,我在这里三年了,居然都不知道这回事。”曹凡有点激动。 “广陵军营?这么说这伙探子是为了广陵军而来的?”龚半仙说。 “正是,这伙探子不但勇气可嘉,武功也不弱。一行四人,个个都是高手。” 龚半仙舒了一口气后说:“那你又是怎样受伤的呢?” “我原本打算直接到军营去通风报信的,但是无奈自己不是军营的人,进不去。相反四名探子发现自己暴露了,于是诬陷我说是奸细,这一来二去事情就变得麻烦了许多。毕竟军事重地,我越解释越乱了,但是那四名探子趁机就要逃跑,我见状就出手阻拦,没想到守卫以为我是挟持人质,出手阻拦我,我误伤了其中一名守卫,引起了广陵军的围追堵截,我这才受的伤。”曹凡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你一片好心反倒让自己受了伤,不行,我要去广陵军营解释清楚这件事情。”龚半仙站起来说。 “龚兄,且务蛮行!这广陵军里面武功卓越者不在少数,本以为我的武功也可以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万万没想到里面有很多武功厉害的将士们,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曹凡说。 “里面有人吗?”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龚半仙急忙拿起长剑,曹凡也站了起来。 “请问里面有没有人?”外面再次叫了起来。 曹凡急忙走到门口瞄了一眼,转身对龚半仙说:“龚兄,此人好像就是广陵军里的人,刚才与我交过手,武功非常厉害,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龚兄,等下你躲藏起来,我出去把他们引开,我不能够连累与你。” “胡说八道,什么叫连累我?”龚半仙说完开门冲了出去。 外面喊话的将士急忙说道:“壮士切勿动手,在下是来找人的,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切勿慌张。” “你们是找我吗?”曹凡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觉得这个时候再不出去,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龚半仙呢? “果然是你,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不用你们亲自动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们不要为难我这位兄台,擅闯军营是我一人所为,跟我这位兄长没有任何关系。”曹凡说。 “壮士误会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此事,而是专程来道歉的。刚才你军营里所说的是事实,那四人的确都是北齐探子,要不是壮士冒险相告,我们广陵军就有危险了。”身穿铠甲的将领说。 曹凡有点反映不过来,望了望广陵军的将领,又望了望龚半仙,“你们真的查明了原因?” “不错!我们广陵军赏罚分明,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放过恶人。壮士今日之举令赵某佩服之至,此等胸怀也着实让在下感动。” 龚半仙急忙问:“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在下赵华农,广陵军先锋,系广陵王陈叔月部下,负责整个广陵军巡查保卫。刚才多有得罪,希望壮士不要生气,职责所在,我也没有办法。”赵华农看了一眼龚半仙后说。 “赵将军所言属实?”龚半仙半信半疑的问。 “句句属实,广陵军从不打诳语,若有欺骗赵某立马脱下这身铠甲回家种田。”赵华农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如此说来广陵军不会再来找我兄弟麻烦了?”龚半仙说。 “非但不找麻烦,还要请壮士前去广陵军营作客,以表谢意。”赵华农说。 曹凡好像一下子就反映不过来了,这日日盼,夜夜盼,没想到现在居然歪打正着要去广陵军面见广陵王了,虽然见过广陵王,但是曹凡的内心里面依旧是有点激动。 “如此说来我兄弟真的能够见到广陵王了?”龚半仙说。 “没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犹如一位仙女,从不远处缓缓朝着茶栈飞来,轻功如此了得看得曹凡和龚半仙都惊呆了。 白衣女子很快就到了大家的面前,赵华农急忙说:“某将参见小姐!” “将军不必多礼,王爷怕让这位壮士寒了心,又恐壮士不相信赵将军所言之事,特意命我前来盛情壮士前往广陵军营,一表我们广陵军对壮士的感谢,同时也表达一下对壮士的歉意。”白衣女子说。 “姑娘所言就严重了,请问姑娘是?”曹凡说。 “这位是我们广陵军里的左先峰淑玉小姐,也是我们王爷的夫人。”赵华农急忙介绍道。 “哦!原来是娘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曹凡急忙说。 “壮士不必如此多礼,我一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你就叫我淑玉就行。”淑玉笑着说。 龚半仙说:“既然广陵王如此盛情我兄弟,我们岂有不去之道理。这阴错阳差的事情居然圆了我兄弟的心事,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几人哈哈大笑,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龚半仙想到这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时间过得太快,想起这些事情来他感觉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军师?你为何在此啊?” 龚半仙转身望去,只见曹凡朝着自己走来。龚半仙更是笑开了花,挥着手说道:“来来来,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老小子就出现在了这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哈哈,我再老也就是三十几,还怎么可能成为老小子呢?军师又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情啊?”曹凡笑着走到了龚半仙身边坐了下来。 “你看这广陵的山山水水,这里面有你多少爱?有你多少的牵挂啊?”龚半仙说。 “这说起来时间就太久了,反正我曹凡的生命就注定是在这广陵了,无论生死誓死与广陵同在。”曹凡说。 “好!有你这样的话我也就不觉得有多烦恼了,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哈哈哈!记得记得,当年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真的是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往事不说不醉嘛!说说就知道我们当初经历了些什么啊!”龚半仙笑着说。 曹凡笑了,笑声回荡在了广陵的上空! 第32章 往事如絮 “军师,曹将军,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淑玉找你们好久了呢!”淑玉走到龚半仙身边说,龚半仙和曹凡牙根就没有发现淑玉的到来。 龚半仙和曹凡急忙站起来,“淑玉小姐,你找我们有急事吗?” “也不算急事,只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玄武,他这个样子我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淑玉没说完就泪流满面了。 “淑玉小姐不要太过担心了,我们相信王爷不会有事的。”曹凡安慰道。 “曹将军,我知道你这是在宽慰淑玉,我也知道现在的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伤心担心的更多,比起你们的难过,我淑玉其实并不算什么,你们的内心其实比我还要难过百倍。只是你们不说,因为你们都是英雄,可是承受很多事情,但是淑玉不一样,淑玉只是一个弱女子,心里面装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淑玉哽咽了好几次。 曹凡的脸上非常难过,好几次眼泪都在打转,他不忍心看到淑玉这幅摸样,心疼的说:“淑玉小姐,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跟我们这群大老粗在一起确实为难了你,我们大家对于你的关心的确是不够的。但是你要相信王爷,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担心王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跟军师都不会怪你的。” “是呀淑玉,你就不要担心了,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龚半仙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随口说了一句。 “其实跟你们这些大哥哥们在一起淑玉也挺开心的,这么些年来你们处处忍让淑玉,照顾淑玉,其实更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我丝毫不会怀疑大家对玄武的忠诚,更不会怀疑大家对玄武的感情,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相信玄武也舍不得离开你们的。”淑玉擦掉了眼泪说。 龚半仙拍了拍淑玉的肩膀,“时光飞逝啊,当初认识你的情景我可是历历在目啊!” “哈哈,这事儿我更不会忘记的,当年的误会反倒是让我有幸加入了广陵军,这算不算是缘分啊?”曹凡笑着说。 “一定是缘分,当年的误会的确是让淑玉自责了好几天呢,好在两位哥哥都不计较,要不然淑玉都觉得对不住两位哥哥了。”淑玉笑的合不拢嘴了。 广陵的景色安静而静幽,远处的山丘上有着无数的长芒草,摇摇曳曳,好似绿色的波浪,起起伏伏。广陵军的旗帜随风摇曳,让着本来单调的广陵多了一丝丝色彩。淑玉爱这样的广陵,安静中充满了希望,清幽中多了期盼。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淑玉的心中永远都爱着广陵。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着陈叔月,更多是因为这里留下了她大半的青春年华。 “淑玉小姐,你来广陵多少年了?”曹凡说。 “多少年?”淑玉显得有点疑惑了,“这件事情说起来似乎就遥远了很多,好像我都记不清楚了,应该有些年头了,两位哥哥来这里都有四五年了吧?” “七年了!”龚半仙说。 “七年?天啊,光阴似箭啊,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呀!”淑玉感叹道。 “哈哈,你要是说就老了,那我可真的就是糟老头了。”龚半仙笑着说。 淑玉和曹凡也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我好像没见师父他老人家,你们有见他吗?”淑玉问。 “你是说柳前辈?”龚半仙问。 淑玉点点头,“我拜了他为师。” “哎呦,这件事情恐怕淑玉小姐要责怪我这个老头子了,是我处置不当,但是却也无能为力了。”龚半仙说。 “军师,此话怎讲啊?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淑玉惊讶地问,她不希望柳清扬有任何的闪失,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没有任何脸面再去面对江湖上的那些朋友了,这样一位武林前辈要是在广陵出了事情,那么她就从此以后真的要隐居过日子了。 “霍不都和杨光鑫二位将军看不下去眼下广陵的情景,眼看着百姓一天天没了口粮,但是这朝廷也不发一粒粮,无奈就提前去借粮想办法了,没想到这柳前辈也非得要去,任凭我怎么劝阻都不听,我只好答应老前辈前去筹粮了。”龚半仙说。 “原来如此,不过我相信师父他老人家看见广陵面前的这种情景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只希望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有任何闪失。”淑玉说。 龚半仙明白淑玉的顾虑,像柳清扬这样的武林前辈要是来了广陵出了事情,那么武林上大大小小的人物都会前来讨个说法,到那个时候广陵恐怕就永无安日了。“淑玉小姐,你放心好了,我相信老前辈不会有事,我也明白小姐的顾虑,你放心好了,广陵不会有事,广陵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事。” 淑玉明白龚半仙的这句话,她也知道龚半仙内心已经开始自责了,淑玉便不再去纠结这件事情了。 “小姐,外面风大,你怎敢一个人来这里啊?”雪青走过来抱怨道。 “雪青姑娘不要怪淑玉小姐了,都是我龚某非要拉着小姐讲话,你就骂我吧!”龚半仙急忙解围道。 雪青笑着说:“军师,你这话讲的,堂堂一个广陵的军师,连王爷都不敢骂你,我一个丫环怎敢骂你啊?你是广陵的主心骨,连你老人家都这样子,我雪青就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你可不知道,小姐呀......” “雪青,就知道在这里贫嘴,王爷可曾醒来?”淑玉急忙打断了雪青的话语问道。 雪青急忙撅了撅嘴,她是个聪明的人,明白淑玉的意思,“在我出来之前未见王爷醒来,但是依我看,王爷脸色红润,呼吸匀畅,这就说明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王爷暂时不想管这些烦心的事情罢了,他想一个人静静。”雪青说。 龚半仙让雪青的这句话放下了心中的负担,“雪青,你怎会知道王爷是躲避此刻的事情?” “军师,雪青也只是瞎讲的而已,如果换做是我,这么多烦心的事情,我也宁愿多睡两天,好好清静清静,省的大家都来烦我。”雪青说。 龚半仙突然开了壳一样,他知道王爷没事,或许雪青说的话是真的,他也宁愿相信王爷是因为躲避烦心的事情才会睡觉的,如果是那样的话王爷还是有可能醒来的,他相信王爷一定会醒过来的。 “你这个丫头,在军师面前还乱讲话,都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不过淑玉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淑玉责怪雪青道。 “问世间情事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碴及,山鬼黯......”龚半仙突然脱口而出。 “军师为何要说这样的词,是想起了过往么?”淑玉看着龚半仙说。 “龚某也是有感而发罢了,淑玉小姐来这广陵难道不是为了王爷么?难道不是为了一个情字么?我们兄弟几人无论生死都守护在这里无非也是一个情字,只是这情字有深有浅,有大有小罢了。像小姐你就是为了情字甘愿在这,而王爷为了情字甘愿放弃王位,放弃皇室的继承人。”龚半仙说。 “是啊!冥冥中很多事情早已有了定数,或许这就是缘分,命中注定的事情或许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了。淑玉一直觉得我是那种适合在江湖中飘荡的人,行走江湖才是我的归宿,然而玄武的出现彻底改变离开我的想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情。淑玉自小行走江湖,对于这种事情总是钝与别人,今日听军师一说,恍然觉得生死只为情,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淑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龚半仙问。 “哈哈哈,龚某也是有感而发罢了,但是世间万事万物皆为情,情在人间乃为和嘛!”龚半仙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曹凡挠了挠后脑勺说:“哎呀军师,你们就不要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我曹某本来就是一个大老粗,让你们这么一说更加不知所以然了。” 龚半仙看了看淑玉后,哈哈大笑起来,淑玉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姐!我们早点回去吧,万一王爷醒来了身边都没个人,那可不好。”雪青说。 淑玉让雪青这么一说再也无心与龚半仙等人寒暄了,急忙说:“军师,淑玉先行告辞了,王爷万一醒来了需要别人在身边。” “赶快去吧。”龚半仙急忙说道。 看着远去的淑玉,龚半仙半响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曹凡看了看龚半仙说:“军师,这淑玉姑娘也挺不容易的,本来从江湖到皇室,可以做一个安静的女子,但是没有想到卷进了更大的漩涡里面,这一女子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儿佩服至极啊!” 龚半仙点点头,“是啊!广陵将士里面无人不佩服,无人不敬重,就连江湖中的人至今依旧会给小凤凰一些薄面的。” 一阵风吹过,柳絮满天飞! 第33章 神武 龚半仙拍了拍曹凡的肩膀说:“曹兄啊,龚某真的觉得来到这里是最正确的选择,也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更是我最应该来的地方。” “其实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命运如此,我只为遵循。”曹凡说。 账外的话语陈叔月听得真真切切,淑玉进去后说:“玄武,看来大家都很恋旧,每个人都对你和广陵充满了感情。” 陈叔月来回走了几步,说:“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越是在危难的时候,越是体现一支军队士气的时候,他们都看着自己的主帅倒了下去,没有人在哪里自怨自艾,而是怀念过去,不忘记初心,那么对我来说就有信心,广陵的士气永远都不会倒。” 淑玉本想还要讲几句的,但是又欲言又止了。 陈叔月拉过淑玉的手说:“玉儿,你不用太过担心了,我没事。你要好好的,等这小子出生了,你就带着他离开广陵,不用再卷进这个是非圈里来了。” 淑玉有点害羞,不过却又说:“玄武,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怎么能叫做是非圈?等他长大了,我要告诉他要像你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了国家可以不顾一切,那种安稳平凡的日子不是你我的孩子过的。”淑玉显得有点激动。 陈叔月不再争辩,他明白淑玉的意思,也知道淑玉的用意。 “玉儿,你安心在广陵,我准备去京都亲自面圣,我不能看着广陵的子民就这样子下去,再说了我陈朝绝对不能这样沦陷了。”陈叔月说。 “啊?”淑玉担心道。 “不用担心,为了广陵我只得如此。”陈叔月说。 “可是你只身前往绝对不行,那些狗官没一个好东西,大家都巴不得致你死地,你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淑玉说。 “尽管难,但是我必须一试。玉儿,你就不用再说了。”陈叔月说。 淑玉了解陈叔月,既然心意已决,看来只得同意。 陈叔月走出了帐篷,广陵的夜色非常漂亮,尽管现在寒风阵阵,但是繁心点点,军旗飘荡,不远处还能看见巡夜的将士们,步伐统一,铿锵有力。 “军师!”陈叔月望见了不远处的龚半仙和曹凡。 龚半仙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他像做梦一样,“王爷叫我?王爷叫我?”龚半仙激动地对曹凡说。 两个人转过头去,确实是陈叔月在叫他。只见陈叔月换了一身常服,潇洒地站在营帐前面,看着他们两个。 两个人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跑上前说:“王爷,王爷你没事了?” “无碍,只是心灵创伤罢了,修养一下并无大碍。这几日军情如何?”陈叔月问道。 “王爷,将士们士气都高。只是这杨将军和霍将军......”龚半仙话说到一半没有再说。 “二位将军如何?”陈叔月有点担心。 “二位将军去到前方解决军粮去了。”龚半仙说。 陈叔月叹了口气,“哎,二位将军怕是要受苦了。” “王爷,前去的还有胡大侠、柳少爷、凤娘和柳前辈。”曹凡说道。 “柳前辈?”陈叔月疑惑地问。 “柳清扬!”淑玉走了出来。 陈叔月惊讶地表情似乎在质问淑玉,这么大个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此事说来话长,师父他老人家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淑玉说。 陈叔月再次吃惊道,“师父?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玄武,我知道几位前辈跟你都是有着深厚的情谊,你放心好了,他们的安危绝对不会有事。”淑玉说。 陈叔月听出了淑玉的意思,她是不希望过多的声张柳清扬、秋一刀等人的消息,会心的笑了一下。 “大家对广陵都是如此厚爱,我陈叔月还有何面目躺在这里,所以我一定要进京。”陈叔月说。 此时赵华农和赵春等人也看到了陈叔月,急忙上前来施礼,“王爷,你没事了?” 陈叔月看看众位将士,说:“各位兄弟,近日让大家受累了,陈叔月在此谢过了。” 众人纷纷还礼。 “明日我将赶赴京都面圣,这里大小事务皆有军师掌管,各位将军按我的意思给部下宣导,务必遵循!”陈叔月说。 “王爷,不可!”龚半仙说。 “大家不必再说,我已经决定了。”陈叔月说着摆了摆手。 大家太了解陈叔月的为人了,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而且淑玉姑娘都不讲话,看来此事已成定局。 陈叔月说完后朝前走去,叫了一句“华农!” 赵华农立马跟了过去。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在这广陵都有五六年了吧?”陈叔月问赵华农道。 “师父,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赵华农知道陈叔月问的不是这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哈哈,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啊!”陈叔月显得很欣慰。 赵华农的武功都是陈叔月所教,因此私底下都是师徒相称,陈叔月比赵华农年长十岁,关系很亲密。 “此去京都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淑玉就拜托你了。”陈叔月拍拍赵华农的肩膀说。 “师父,放心便是,有我赵华农在,淑玉姑娘不会有事。”赵华农拍着胸口说。 “我知道你能做到,如今的淑玉有孕在身,所以会给你带来拖累,因此我才叮嘱你小心应付。”陈叔月说。 “啊?我有小师弟了?”赵华农高兴极了。 “华农啊!我也没啥给你的,只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里面多跟几位哥哥学学,不单单是带兵打仗,谋略战术也要精通,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陈叔月说。 赵华农点点头,他何尝不明白陈叔月的意思呢?之所以这样讲,陈叔月是想让他有所成长,有所进步。 “师父,你放心,你把淑玉姑娘托付给我了,说明你对我百分之百的信任,我不会辜负你的。”赵华农说。 陈叔月拍拍赵华农肩膀,“知道了,去忙吧,把军师唤来。” 赵华农拱手行礼,离开了。 陈叔月顺势坐在了一个小山坡上面,寒风袭来,他不自觉的裹紧了衣物。 “王爷,回营帐吧?”龚半仙来到陈叔月身边说。 陈叔月回首拉住龚半仙,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你看这夜色多美,如果不是出现了军粮告急,我贬为庶民这件事,估计大家应该信心满满吧?”陈叔月说。 龚半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陈叔月或许就是这样随口说了一下。 “王爷,你不必自责,这帮兄弟们一定不会把广陵丢掉。”龚半仙说。 “我明白大家的用意,兄长,你觉得这一次我去京都有无把握?”陈叔月话锋变了,问道。 “王爷,恕我直言,你还是不要去的为好。把握肯定是没有了,朝中那帮老臣,跟你合得来的或许也就是于大人了吧?”龚半仙说。 “于大人?估计他自己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吧?”陈叔月冷冷的笑道。 龚半仙说:“王爷...” 陈叔月打断了龚半仙的话语,“兄长,我比无他求,只希望兄长能够带领这帮兄弟们守住广陵,就算我朝真的没了,我广陵永远都在,我不想再看到战乱毁了小孩子的梦想,毁了那些可怜百姓的家。” 龚半仙点点头,或许这一刻他真的不能再解释什么了,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兄长,这么多年来我也未曾说过感谢你的话语,今日陈叔月还是要道一声多谢,多谢你帮我这么久,多谢你为了广陵。”陈叔月说。 龚半仙也拍拍陈叔月的肩膀,“王爷,不说那么多。” 陈叔月点点头。 第二天天一亮,淑玉给陈叔月收拾好行李,“玄武,希望你能够平安归来,我们大家都在广陵等你。” 陈叔月点点头,走出了营帐。 龚半仙带领众位将士已经站在营帐外,陈叔月轻声对龚半仙说:“军师,此事不宜过多宣扬,你觉得如何?” 龚半仙突然明白了,他怪自己太鲁莽了,要是让敌军知道主帅不在军营,岂不是要招来祸事,连连叹气。 “众位兄弟,近来让大家受累了,现在我已无大碍,但是需要闭关休养几日。”陈叔月说。 “对对度,王爷的广陵曲需要打通心脉,所以还得多加练习练习。”赵春立马明白了陈叔月的意思,走到前面说。 “不错,王爷的这套上乘的武功心法需要再磨练,到时候我们广陵军将会更加勇猛无比了。”龚半仙说。 “王爷神武,王爷神武!”众将士高喊。 陈叔月拜别了广陵一行人,离开了广陵。 陈叔月骑马远行,众人只见得马蹄声哒哒,一片尘土飞扬。 离开广陵一路向南,陈叔月渐渐地感受了久违的温暖。比起广陵的寒冷,此刻的阳光照得陈叔月睡意袭来,他在马背上伸伸懒腰,看看这景色,顿时心情又开始惆怅起来。这简直天壤之别啊,广陵犹如过冬,这里却像夏天。 陈叔月觉得有点乏累,打算找家客栈休息片刻。 第34章 胡家客栈 或许在广陵待得太久,这嘈杂的京都陈叔月居然有点适应不了。看着这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高声吆喝的卖家,这个场景和广陵的寂静有着鲜明的对比,这里的人们那里能够感受到生死,怎么能够感受到战争的存在呢?陈叔月又叹了口气,朝着前面走去。 京都大道的繁华的确热闹,陈叔月走过了一条街道后看见了一间客栈,上面的字迹有点模糊,但是依旧可以看得见,胡家客栈。陈叔月边走边想:这家客栈掌柜姓胡?要不然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当年我怎么不记得还有一个这样的客栈。陈叔月边走边想,抬望眼已经走进了客栈。店小二急忙迎出来牵了陈叔月手中的马往后院走去,另一名伙计招呼陈叔月:“这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先来壶茶,再来两个菜,然后给我安顿一间房。”陈叔月说。 店小二答应着跑开了,陈叔月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饭菜的香味勾得陈叔月独自咕咕叫,太香了。陈叔月不禁咽了口口水。 店小二已经泡好了茶,端了一碟花生米过来了。 陈叔月抿了一口茶水,虽然芳香但是味道不纯,他觉得这茶水不济以前曹凡泡的英雄茶。想到这陈叔月摇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么多事情,赶紧喝了两口,吃了几口花生米。此时的菜也上齐了,陈叔月赶紧抓紧时间吃法,顾不得许多了。 茶足饭饱的陈叔月跟着店小二进了房间,临关门的时候,店小二说:“小王爷,你可还记得我?” 陈叔月着实吓了一跳,自己一身布衣装扮,再者京都早已没有几个人相识了,现在居然有人叫他王爷,陈叔月暗自紧张,转过身子说:“小哥,你怕是认错了人,我就是一个赶路人,认错人了。” 店小二急忙说:“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小王爷,怕是你不认得我了吧?” 陈叔月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店小二,浓眉大眼,长得倒是英俊潇洒,额头正中间有颗痣,陈叔月顿时觉得此人面熟,可是又觉得不可能,依旧不慌不忙的说:“小哥,我仔细打量了你一番,觉得你还是认错了人,我们不相识的。” 店小二脱下帽子,说:“小王爷,你果真不记得小的了,我是欧阳婧,小婧子啊!” “小婧子?”陈叔月觉得这个名字特别耳熟,真的耳熟的不能再耳熟了。 “是我,我就是小婧子。”店小二激动地说。 陈叔月恍然大悟,这是自己王爷府里的侍卫,大小就跟着陈叔月的,只是后来自己流放至广陵,府里的一些人就不知去向了。 “小婧子,你怎会在此啊?当年我不是叫你等回乡吗?”陈叔月终于认得店小二了。 店小二急忙跪倒在地,“叩见小王爷。” 陈叔月急忙扶起店小二,“小婧子,往事随风了,当年的我也不复存在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介布衣,咱俩一样的,你不必这样。” 店小二说:“小王爷,你在我们的心目中永远都是小王爷,除了我,赵妈、郭管家、小德子都在京都呢!” “是吗?这些年你们在干什么呢?”陈叔月问道。 “小王爷,这么多年我们总算是熬过来了,当年皇上宣旨把你贬为庶民后,命人把王爷府买给了一王姓大户人家,好在前几年郭管家把王爷府赎回来了,打理的井井有条,都盼着你能够重新入住呢!小德子拿出你给他的积蓄开了这家客栈,我就在这里打打杂,一来可以照顾小德子的母亲,二来希望能够遇见你。真的是老天开眼啊,想不到我日盼夜盼,总算是盼到你了。”小婧子开心的说。 陈叔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这么多年,自己的这些家仆们居然还在这里死守,要不是陈叔月来京都,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他们还在等他吧。 “小王爷,实不相瞒,其实你离开广陵京都这边就收到消息了,所以这几天我格外留意从外地过来的客人,你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当时店里就有几个是总领府的衙役,我不敢声张,我还担心王爷你认出我了呢!”小婧子说。 这一连串的事情着实让陈叔月回不过神来,又惊又喜。 “小婧子,委屈你们了,叔月对不住大家啊!”陈叔月似乎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小王爷,你先安心休息,你放心睡觉,这间房除了我们客栈几个人能进来,其他人一概不知。”小婧子说。 此时有一女子拿着壶进来了,一见到陈叔月便跪倒,“小王爷,杜娟叩见王爷!” 陈叔月认得此女子,以前就是王爷府的丫环,当年是小公主叔嫣的跟班丫环。 “快快请起!”陈叔月说。 两人拜别陈叔月,此时的陈叔月早已无心安睡了,他确实有很多的话想对这些身边的人儿讲,可是岁月久远,却又不知讲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陈叔月翻来覆去怎么也说不着,好像一切都是梦境,可是却又是真实发生的。这几人的的确确存在于他的眼前。 “当当当!”有人敲门。 陈叔月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小王爷,我是小德子!”门外的人说道。 打开房门进来一位头发花白,手拿扇子的男子。 “叩见王爷!”来人急忙跪倒。 “你是小德子?为何这般模样?”陈叔月完全认不出来人,疑惑地问道。 来人起身抖了抖衣袖说:“一言难尽啊!”说着又露出了笑容,陈叔月分明觉得他不开心,但是又说不上来。 “当年皇上贬你为庶民,派你去广陵的时候,我们这些府里的人全都进了天牢,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就只剩下我,郭管家、杜娟和小婧子。赵妈装疯卖傻才能捡回一条性命。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头发也是一天比一天白了,而且武功尽失,跟个废人没有两样。记得当时宫里的赵公公问你拳谱的下落,我死活不肯告诉他,谁知道他给我下了噬魂散,要不是当年小王爷亲授的心法,我小德子活不到今天,我如今非但不是疯子,而且把小王爷的那套心法练得炉火纯青,只是这容颜再也回不去了。”小德子说。 陈叔月咬咬牙,“想不到这般畜生连我的家仆都不肯放过,我还托付李大人对你们好好照管,叫你们都回老家去。我把府里所有的家产全都给了他,照管我娘。” “李大人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当年小王爷对他那么好,想不到你一出事他就带人抄家,我也是让他打的死去活来,捉去给赵公公的,不过老夫人一直没受罪,李大人也不敢动老夫人。”小德子说。 陈叔月拍着小德子的肩膀说:“叔月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娘!” “小王爷,我们不怪你,这本就不能怪你。我本就是一个废人,想不到面容改变,我倒是有了经商的头脑,为了生计我们几人开了茶楼、客栈、粮仓和戏园子,生意越做越大,最后我们把王爷府也赎了回来,我们相信王爷会回来。”小德子说。 “为何取作胡家客栈?”陈叔月说。 “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宫里经常派人过来打探我的虚实,怎料我容颜改变,他们也就查不出个所以然。”小德子说。 陈叔月望着小德子,“都是罪孽啊!想当年我就是一个混蛋,十足的混蛋,今天招来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小王爷,错不在你,王侯将相身不由已。好在今日的小王爷早已不是那帮猪狗家伙,京都上下尽管对你避讳不聊,但是老百姓私底下对你评价颇高,很多人都以为你战死在外面了,京都也从来了解不到你们的状况。”小德子说。 “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制造的,目的就是让我陈叔月永世都不得回来。”陈叔月说。 “小王爷,我们几个之所以一直等你,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几年前我们收到了一封自称独孤傲的信,他说你在广陵神勇无比,爱民如子,叫我们安心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小德子说。 陈叔月点点头,他知道江湖之大却也有很多侠士暗中帮着他。 “小德子,我说来话长,眼下我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帮忙,不过最最重要的事情明日可否带我回趟府里?”陈叔月说。 小德子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小王爷,我们一直盼着你回府的,放心便是,明天我们接你回府。” “不行,小王爷,恐怕还得委屈你,明日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暗自回去。”小德子急忙说。 “不打紧,我就是想回去看下娘亲的牌位,给她老人家上柱香。”陈叔月说。 小德子使劲点点头。 第二日天一亮,陈叔月跟着小德子、欧阳婧和杜娟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敞亮的府门,金色的“亲王府”三个大字,那是当年父皇赠与他的。 多么熟悉的地方,多么熟悉的环境,好像一切都发生昨日一般。 小德子指了指院墙,欧阳婧便飞身进了院内,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两声鸟叫声。 “小王爷,我们从后院进去!”小德子说。 第35章 陈家府邸一 陈叔月随着小德子从后院进了府邸。 映入眼帘的是陈叔月最熟悉不过的场景了,亭台楼阁,绿藤缠绕,喷泉吐雾,一幅江南水乡的院子景象,那是当年父皇亲自设计的,也是陈叔月跟母亲经常聊天的地方。凉亭的边上是一个心形的人工湖,那是陈叔宝当太子的时候给他挖的,陈叔月依稀还记得当年哥俩一起在这个湖里划船,年幼的陈叔月怎么也划不赢陈叔宝。多年不住,河里面的荷花依旧生机傲然,尽管花朵已经掉落,可是这南国的晚秋依旧绿茵缤纷。沿着小石板路穿过圆门,这里曾经是陈叔月带着一帮武将练功的地方,刀枪棍棒依旧锃亮。 小德子走上前说:“赵妈没事的时候经常擦拭这些兵器。” 陈叔月没回话,小德子明白陈叔月的心情,稍微退后了几步。 这里有陈叔月的汗水,为了练好武功,他昼夜不停的在这里练习。这里陈叔月的泪水,带兵出征让人围剿,他到这里伏地哭泣。也是在这个地方三哥陈叔显杀了护国将军宇文箐,得罪了当朝的国师,流放到了苦寒之地。陈叔月望着这些熟悉的地方,突然看到了墙上的那把木剑,那是妹妹叔桦最喜欢的玩具了。陈叔月走过去拿在手上仔细看着这把木剑,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突然间他觉得叔桦也许还没有离开他,他转过身子说:“叔桦公主你们见过没?” 小德子楞了一下,他不知道陈叔月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或许是睹物思人吧,只好摇摇头。 “也是,他们怎么可能见到叔桦呢?要见也只有在广陵可以见到啊!”陈叔月自言自语道。 “月儿,你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陈叔月的乳名。 顺着声音陈叔月望过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手拿折扇的老人家朝着自己走来,“赵妈。”陈叔月叫着跪倒在了老太太前面。 这个老太太是陈叔月的奶娘,一手把陈叔月拉扯大的。 赵妈扶起陈叔月,“月儿,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老婆子天天念叨你们,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叔嫣你还记得吗?。” 陈叔月觉得喉咙生疼,想要张口说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频频点头。 赵妈拉着陈叔月的手继续朝着前院走去,正厅里面放着陈叔月的一副铠甲,那是他亲政的时候二哥陈叔宝,也就是当今的陈国皇帝赠的。而这幅铠甲的特别之处就是陈叔月的母亲最为珍惜的物件,在陈叔月离开京都的岁月里面,老人家每每看到都要以泪洗面。 正厅桌上供奉着陈叔月母亲的牌匾,边上还有叔桦的。陈叔月急忙上前跪倒在地,此时郭管家和欧阳靖都跪在旁边。 “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到现在都没能前来看望你老,孩儿不孝啊!”陈叔月说着头磕得“砰砰”只响。 “玄武,你不必难过,娘走的很安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了。 陈叔月猛然回头,跪在自己身后的是大哥陈叔浣。 “大哥,真的是你吗?”陈叔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儿,浣儿这些年一直在府里,要不然我们几个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是他一直都不肯让我们告诉任何人。”赵妈说道。 “是啊小王爷,胡家客栈的背后也是大王爷的支持,要不然在这京都我们早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鬼了。”小德子补了一句。 陈叔月突然就明白了一点庶民,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觉得这好像在跟他开玩笑一样,为什么一下子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陈叔浣扶起了陈叔月,“玄武,你大哥愧对我们陈家,愧对几个弟弟妹妹。”说完给母亲的牌位和妹妹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大哥,你当年不是让北周骑兵所伤,然后得了浓疮症吗?我和三哥亲眼看见你走了的。”陈叔月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陈叔浣拍拍陈叔月的肩膀,“四弟,当年或许是我陈叔浣命不该绝吧,我躺在棺材里三天,第四天我突然就醒过来了,而就在这时候一伙盗墓贼出现了,以为我的墓地会有很多陪葬的物件,阴差阳错我就这样捡回来了一条命。” “当年在京都的巡抚大人为什么一夜之间会疯疯癫癫,就是那晚盗墓的人里面只有他认得我,因为惊吓过度,巡抚大人那晚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开始疯疯癫癫,嘴上经常挂着遭了报应,遭了报应,你记得此事吗?”陈叔浣说。 “不错,巡抚大人在你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不上朝了,后来据说一直在京都的大街上疯疯癫癫的,原来如此。”陈叔月说。 “而我爬出来之后索性就离开了陈国,我一路北上,到达了慕容家族的部落,岂料我的武功也得到了慕容部落的传授,浓疮症也让他们治好了,所以开的客栈叫做胡家客栈。”陈叔浣说。 说着兄弟两人开怀大笑起来,这笑里面藏了多少悲欢离合,藏了多少的无奈和泪水。 “不过最使我痛心的事情就是二弟,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朝廷到了他的手上却变得如此了呢?”陈叔浣说。 陈叔月一拂袖,“一言难尽啊,至于二哥会变得如此,我也不知,当年三哥就是觉得二哥过于迂腐才杀了宇文箐,可是谁料想此后三哥便成了梁朝的俘虏,至今生死不知。” “玄武,你近年的遭遇我也略知一二了,你放心便是,有大哥在,绝对不会让广陵百姓受苦。”陈叔浣说。 “二位王爷,老夫人的一些老物件我还保留着,该如何处置才是?”杜娟说。 一说起母亲,陈叔月内心里面的痛无法表述,本来伤感的心情有了些许的平复,杜娟一提老物件,难过之意涌上了心头。 陈叔浣摆摆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此刻内心里面痛。 陈叔月缓缓地坐在母亲牌位边上,痴痴地望着大厅里的一切。 “大王爷,小王爷此次来怕是凶多吉少啊!”郭管家说。 陈叔浣明白,他点点头说:“就是因为凶多吉少,所以才需要我们,知道吗?为了这个弟弟,我可以断送性命。” 郭管家会心的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来这是他唯一一次觉得王爷府里还有一股正气存在,陈叔月的身后还有一股力量在支持。 “小的明白。”郭管家说。 “郭叔,你在王爷府伺候我们这么多年,我觉得此事你就不要搅进去了。”陈叔浣说。 郭管家急忙说:“大王爷,我老头子这辈子就没有离开过王爷府,能有今天也是先皇还有几位王爷的照顾,我老头子就算一死也要保府上人的安危。” 陈叔浣说:“郭叔,此次玄武的安危我作为大哥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如果明天进宫有任何闪失,记得你等一定要带玄武出来,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玄武,保护我陈家的最后一根苗子。” 说到此时,郭管家也就不再争执了。虽然对于陈叔浣的熟悉程度远不及陈叔月那么大,但是自从重新翻新王爷府一来,朝夕相处后才发现,陈叔浣的善良和作为长子的那份宽容之心。陈家对于陈叔浣来说的确是缺失了爱的,可是命运多舛,生在帝王家只能如此。 半个时辰,陈叔浣进入大厅看望陈叔月。 陈叔月抱着母亲的牌位,傻傻的坐在地上。“玄武,母亲走的时候叫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她老人家说这一生最开心的就是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女双全。可是临走她老人家也没能见到叔宝过来看望一下,或许,在母亲心里,她从来就没有怪过叔宝。” “孩儿不孝,如果当年不做傻事,或许也就不会连累母亲了。”陈叔月哭泣着说。 “玄武,母亲这几年没受苦,虽然叔宝不曾回来看望,但是却也没有为难母亲。听赵妈讲,母亲这几年身体一直很好,每天都是和下人们吃住同行,偶尔也会在他们面前提起我们兄弟几个,但是看不出来过渡伤心。”陈叔浣说。 “母亲是个倔强的人,当年父皇何等霸道,母亲都不曾在背后说过父皇的坏话,还教我一定要替父皇分忧,千万不能忤逆。不过母亲突然走,一定是因为思念成疾造成的,陈叔宝,虽然你没有伤害母亲,可是这等无视母亲就是我的仇人,我陈叔月定于他势不两立。”陈叔月突然大怒。 “玄武,母亲走的时候叮嘱我,一定叫你不要找叔宝结仇,她老人家说不想看到兄弟反目。”陈叔浣说。 “兄弟反目的事情是他先做出来的,我在广陵十几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忤逆之举,反倒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还拿广陵千万的百姓如同儿戏一般。母亲在府里,作为儿子,他可曾看过?母亲走了,他都不许我进京送别,你说有这样当儿子的吗?有这样当兄长的吗?”陈叔月依旧咆哮着。 第36章 陈家府邸二 陈叔浣知道多说无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出门去,走到门口,说:“玄武,虽然大哥不称职,但是你放心,明天就算是刀山火海,大哥与你同在。”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陈叔月听得清清楚楚,没错,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大哥,那个幼年时护着他,背着他的人,做错事情替他抗,练武时候遮风挡雨的人。多少年了,陈叔月也不记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而且是亲眼目睹了陈叔浣被下葬的,如今再见时,陈叔月居然没有兴奋,深知都没有跑过去抱一下。 可是刚才陈叔浣的话语真真切切,这个就是自己的大哥,尽管十几年没见,当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方才大哥走出去的时候感觉有点灰溜溜的感觉,他是不是觉得我在嘲讽他?应该不会,如果大哥要是那么想的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陈叔月自言自语道。 “娘,叔桦,我不能再让大哥的心伤了,你们放心,我这就去。”陈叔月说着跑出了大厅。 小德子和郭管家一直守在门外,见陈叔月突然跑出来,急忙拱手,“小王爷,你要去哪里啊?” “郭叔,大哥去了哪里?”陈叔月说。 “大王爷回自己的偏房了。”郭管家说。 “为何是偏房?这里现在大哥是一家之主,理应住正房啊!”陈叔月说。 小德子说:“小王爷,大王爷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没能尽到儿子的义务,也没有给弟弟妹妹兄长的担当,所以自从把府邸赎回来之后他就住进了偏房,说是为了悔过。” 陈叔月急忙朝着偏方跑去。 “大哥,你在里面吗?”陈叔月敲打着偏房的门。 “玄武,你怎来得此地?”陈叔浣急忙走出来说。 陈叔月说:“我怎就来不得此地?你都能住的此地,我就来不得了?” 陈府的偏房一般都是下人住的,陈家的人基本都不踏入偏房的地界,只有犯了错或者贬为庶民才会到这里住。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须这样,你永远都是我们心目中的大哥,尽管叔桦,叔嫣不在了,三哥在苦寒之地,但是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哥。”陈叔月说。 陈叔浣露出了笑容,“你当真拿我当兄长?没有觉得我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为何大哥会这般觉得,你就是我的大哥啊,如今父皇和娘都不在,所谓长兄为父,以后陈府就是大哥说了算。”陈叔月说。 陈叔浣拍拍双手,不知道如何安放,自从自己死而复生以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有过错,尽管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目前也从以前的雍容华贵变得布衣缠身,可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好在母亲一直惦记他,他也能一直陪着母亲度过了最后的时光,可是陈叔浣心里面的坎怎么也迈不过去。母亲是谅解他的,可是弟弟们能够谅解吗?所以他才决定住偏房。 “大哥!”陈叔月叫着陈叔浣,一把抱住了,两兄弟抱头痛哭了半天。 一旁的小德子和郭管家也是抹着眼泪。 “大王爷,府外李大人的人马朝着边走来了,郭叔,你感觉应付一下,我们几个暂时回避一下。”欧阳靖跑进来打断了兄弟二人的痛哭。 小德子带着陈叔浣、陈叔月走到了大厅后面,欧阳靖和小德子紧随其后。 郭管家和赵妈急忙出去迎接,不等郭管家开口招呼,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进了王爷府。 “李大人安好!”郭管家急忙给骑马的官爷问好。 “郭管家,老夫好些时日没来了,今日路过此地特意进来看一下,赶马劳顿,可否讨碗水喝?”官爷说。 “好好好!”郭管家急忙说。 陈叔月透过屏峰看到了骑在马上的李大人,“如此狂妄,进我陈府居然不下马,枉费我当年那么信任此人。” “玄武,千万不要冲动,忍一时便是,明日上朝再理论也不迟。”陈叔浣怕陈叔月冲动,急忙阻拦道。 李大人继续骑着马朝着大厅走去,郭管家笑着说:“李大人,此举怕是不妥,如果大人要是喝水,可否下马前往?” “一个过了气的王爷府,还用本大人亲自前往吗?”李大人生气道。 郭管家笑笑说:“李大人,虽然过气,可是这里也是帝王府邸,岂能如此放肆,再说了,当今皇上恐怕也不会如此进府吧?” 李大人慌乱了一阵,急忙说:“你个下人居然在这里巧言花语,你觉得老夫会让你吓到吗?” “小人知道大人位高权重,但是孰轻孰重我相信大人还是分得清的。”郭管家说。 “我就不下马,你能奈何我?”李大人说。 “如果执意要进,请从小人躯体上踏进去。”郭管家义正言辞的说。 “给你脸不要脸,我今天就要骑着马进去。”李大人说着驱马过来。 两名侍卫见郭管家拦在前面,拿出刀吼道:“老家伙,赶快让开,要不然剁了你。” 郭管家一个飞脚踢走一个,一掌下去再打翻一个。 此时的李大人立马停住了,“你个老东西,居然还想谋害本大人,来人啊,给我重重打。” 四五个侍卫围了过来,郭管家见李大人没有要闯进大厅的意思,也就没有还手了,任由四五人拳打脚踢。 陈叔月看不下去了,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从府外飞进一个身影,“这帮狗东西,欺人太甚。”说着三下两下就把四五人打趴下了。 李大人见状知道来者不善,急忙催马朝着府门奔去。 “想跑!”黑衣人朝着李大人飞奔过去,一把从马上拉了下来,摔得李大人几乎要窒息了。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李大人立马跪地求饶。 黑衣人笑着说:“你还真的是识时务啊,这本事在宫里是不是特别管用。”说着一脚踹翻了李大人。 “英雄饶命,小人也是活命啊!”李大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不给你留点什么,估计你也记不住。”黑衣人说着拔出宝剑在李大人的脸上一划,李大人顿时捂着脸翻来翻去,疼得嗷嗷直叫。 “记住咯,这里是你永远都不能侵犯的圣地。”黑衣人说。 “李大人捂着脸频频点头,敢问英雄尊姓大名。”李大人说。 黑衣人瞪了一眼李大人,“怎么?想知道我的姓名,以后是好找我吗?” 李大人赶忙说:“误会,误会。” “滚!”黑衣人呵斥道。 李大人连滚带爬出了王爷府。 “多谢英雄相助,老朽在此谢过了。”郭管家上前说。 黑衣人拱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行走江湖之人秉性,无需多言。” “敢问英雄尊姓大名?与我家主人是否相识?”郭管家继续追问。 “无名小辈而已,江湖人称快剑任玉霞。在下并不知你家主人是谁,但是这个地方传说曾经是江湖侠义之士必要走一遭的地段,因此我一直在外面注意着,久而久之发现果真有很多人盯着,老头,希望你好自为之,好生照顾此地,我们有缘再见。”说完黑衣人翻墙走了。 陈叔月听得清清楚楚,任玉霞,此人虽然从未谋面,但是与陈叔月有着数次的交集,每一次都会出手相助。 郭管家走进大厅,“二位王爷,这位英雄可否相识?” 陈叔月点点头,“虽然不相识,但是很有缘!此人是我一故交的徒弟,因此行走江湖每每都会出手相助。” 陈叔浣说:“多亏这些义士相助,我们才会活到现在。” 陈叔月点点头,他太明白这些人的重要性了,虽然不在朝堂,可是一心关心国事,不受约束,可是也不会胡作非为,反倒比起他来逍遥自在了许多。 “二位王爷,饭菜已经备好。”杜娟说道。 此时的陈叔月才觉得独自有点饿,这一路上来到现在为止,似乎一幕幕都是梦境一般,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几人来到偏厅用膳,赵妈按照以前的礼仪给陈叔月和陈叔浣盛饭。 “赵妈,你不用刻意这样,我早已不是当年的亲王了,我们一家人没有必要计较这些礼节。”陈叔浣说。 陈叔月点点头,“大哥说的对,最开心的就是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饭,其他的都不重要。” 郭管家拿着一壶酒过来说;“小王爷,我们已经很知足了,规矩还是不能坏的,哪有下人跟主子坐一桌吃饭的。” “郭叔,此言差矣,如按你所说,那我叫你郭叔也是不合理的。”陈叔月说。 郭管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来来来,赵妈坐这里,小婧子和小德子坐这里,小杜娟就挨着四弟坐,郭叔坐赵妈边上。”陈叔浣直接拉着赵妈的手让她坐下来,接着叫几人依次坐好。 “我老太婆前世修来福分啊!”赵妈说着抹了一把泪。 “赵妈,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才能够遇见各位,如若不然,陈府现在落难,你们早已各自分开才是。”陈叔月说。 第37章 进宫一 久别重逢后的感觉让陈叔月觉得有了一丝丝的温暖,尽管这些年不见了彼此,似乎隐隐约约有点距离感,但是感情依旧。 热热闹闹的吃过饭,聊过过往的事情后,已经是午夜时分。陈叔浣叫陈叔月早点休息,明日还得上朝。 陈叔浣安排小德子和欧阳靖做好外面接应准备,以防明日有不测。郭管家告诉陈叔浣按照他的嘱托已经给慕容部落发了飞鸽传书,距离京都郊外已经做好了准备。 赵妈拉着陈叔浣的手说:“浣儿,照道理赵妈不应该多嘴的,可是觉得要是此刻不说拱趴再也没有了机会。” “赵妈,我知道您老要说什么,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玄武周全。”陈叔浣说。 赵妈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知道你们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擅自评论圣上,但是我希望你跟月儿都能够平平安安,这是我唯一能对得起老夫人的托付了,要不然我都没脸去见她老人家了。” “赵妈,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您老放心便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伤害叔宝的,识大体的事情我们还是明白的。”陈叔浣说。 赵妈见陈叔浣没有要放弃进宫的意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有些事如同陈叔浣说的那样,可能有些事还真的是自己不明白。想着想着也回房休息了。 月儿高挂,府里安静地没有半点响动。小德子坐在床边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你不想睡觉啊?”一旁的欧阳靖说。 “哪有心思睡觉啊!王爷平日里对我们不薄,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明日就算死我也心甘情愿了。”小德子说。 欧阳靖爬起来说:“那可不是,如果不是在陈府,或许我自己是个什么下场都不知道呢!”说着也拿出宝剑擦拭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那么友好的兄弟几人,为啥现在要短兵相见?”欧阳靖边擦边说。 “做好份内之事吧!只要记住,你是陈府的人,其他的事情都是过往云烟,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小德子没有看欧阳靖一眼,只是顾着擦拭自己的宝剑。 “好久没有用它了。”欧阳靖说了一句,接下来的房间里停止了任何的言语。 或许他们知道明天有去无回了,但是为了陈叔月,一切都值了。 天微微亮陈叔月就起了床,他原本打算自己趁早进宫,不想连累任何人,包括大哥陈叔浣在内。 陈叔月简单收拾了一下,跨出房门准备走时,只见院子里面站着郭管家、小德子、欧阳靖和陈叔浣。 陈叔月愣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小王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小德子说。 “大哥永远和你在一起!”陈叔浣说。 现在什么都不能说,陈叔月只得点点头,内心深处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亲人不要为了他付出太多。 虽然大家出门比较早,但是京都的街道上小商贩们早已支起了摊位,零零星星有路人经过。 “小王爷,我们加快步伐吧,再晚些时辰前门的路人将会增多,守卫盘问也会麻烦许多。”小德子说。 几人迅速朝着前门走去。 或许是有点早,守卫的将士无精打采,见五人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道:“喂!这么早你们是干什么的?” “军爷,我们是里面朱大人家里亲的先生,赶早是因为算了时辰的,必须要吉日进府。”小德子说。 守卫的将士看了看,“是吗?” “不敢欺瞒军爷,不过不让我们进也可以,只是怪罪下来小人担待不起。”小德子说。 守卫的将士摆摆手就让五人进了前门。 “现在的守卫如此懈怠吗?万一有刺客闯入那整个皇宫岂不是异常危险。”陈叔月边走边说。 陈叔浣说:“咎由自取,宫里都是享乐,下面自然就是如此,还是不要想这些了,好像跟你我没有关系了。” 见大哥生气,陈叔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道门一道门,五人就轻而易举地的进入了,如果这是早年间,进宫那是层层把关,可是如今这场景,让陈叔月汗颜了。“朝廷危亦”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句。 天完全方亮了,五人躲在暗处,此时才看见陆陆续续有官员上朝,等到太远升起还有官员陆续进宫。 “小德子,宫里的早朝如此延后吗?”陈叔月开始按耐不住了。 “小王爷,据说皇上早起不了,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个时辰早朝,不过早朝只有十天一次,今天刚好遇见了。”小德子说。 “如此荒唐,江山社稷该当如何?”陈叔月再也待不下去了,大步冲进了大殿上,却也不见侍卫阻拦。 陈叔宝打着哈欠坐在龙椅上,眼睛眯着,对于陈叔月的出现似乎没有发觉。 “亲王陈叔月,你在作甚?”不知在官员中谁喊了一句。 大家这才发现大殿中站了五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陈叔月。 坐在龙椅上的陈叔宝听见后睁开眼睛一看,“你来宫里做什么?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陈叔宝急忙呵斥道。 “瞒着!皇兄,你我兄弟几年不见,今日得见你就如此待之?如此迫不及待吗?”陈叔月说。 “番外人员没有朝廷旨意岂能随意进宫?”站在陈叔宝身边的赵公公说。 “赵公公,赵大总管,这朝廷旨意是指的是皇兄的旨意还是这朝中几位阁老的旨意,还是说赵大总管的旨意啊?”陈叔月笑着说。 “你,你,你,你放肆,这旨意肯定是圣上的旨意。”赵公公慌里慌张的说。 “那我要问一下皇兄,为什么我不能随意进宫?”陈叔月望着陈叔宝。 陈叔宝理了理衣袖,“早年父皇就有旨意,你忤逆皇室,不得入宫。” “笑话,父皇旨意?父皇在世的时候还宣旨召见我呢!”陈叔月说。 “你有何凭证?”赵公公急忙问。 “你有何凭证?”陈叔月反问道。 “放肆!我大陈天子的话还要什么凭证?”站在人群里的一位白发老者说。 陈叔月顺着声音望过去,头发花白手握宝剑,气质非凡的一位老者。 “宇文将军,叔月拜会了。”陈叔月拱手道。 “笑话,你一介布衣有何资格拜会本将军?”宇文拓说。 陈叔月笑笑,“不错,我一介布衣是没有资格拜会将军,可是手握宝剑上朝好像宇文将军也没有资格吧?”陈叔月说。 “我乃两朝元老,护国将军,官拜宰相,还要什么资格?”宇文拓说。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大陈携宝剑入朝的只有四人。”陈叔月说。 “哪四人?你要是说不上来,我就剁了你,替圣上做主了。”宇文拓说。 陈叔月说:“将军何必动怒?携宝剑入朝者都是先皇亲笔所述,有家兄陈叔显,侍卫欧阳靖,公主陈叔桦,还有我陈叔月。” “哈哈,你这说来说去都你自己家人,信口胡说谁能相信?”宇文拓说。 “我自己家人?照宇文将军的意思我皇兄也是胡说咯?”陈叔月指了指陈叔宝。 宇文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倒在地上,“皇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这个逆臣陈叔月,与皇上没有牵连。” 陈叔宝没有说话,赵公公摆摆手,宇文拓就站到了一边。 “都是前朝往事,不再追究,陈叔月,你私自进宫是何用意,赶快说来。”赵公公说。 “我大陈朝堂岂能容你一个阉人呼来喝去。”陈叔浣说着飞身前往扯住赵公公拉了下来。 众人都没有看清陈叔浣,只见赵公公摔在了地上。 陈叔宝吓坏了,剧烈咳嗽了几声,“你是何人?” 陈叔浣说:“二弟,看来身体不好,这眼神也不好啊!” 陈叔宝脱口而出,“大哥?”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看来还是记得的嘛!”陈叔浣说。 陈叔宝坐了下来,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这里是朝堂,不是家室。” “那我们就来说说国事。”陈叔月说。 “我广陵军奋力杀敌,击退北周大军,朝廷下旨削减军饷,你等在此荣华富贵,可知外面将士衣不遮体,食不果腹。”陈叔月说。 “朝廷何曾削减军饷?”陈叔宝说。 “明明下了旨意,我没心情糊弄与你。”陈叔月说。 “谁人宣旨?”陈叔宝说。 “启禀皇上,是奴才宣的旨。”刘公公说。 陈叔宝一拍龙椅,“大胆奴才,竟敢假传圣旨,给我拉出去斩了。” “皇上,我相信此等大事恐怕刘公公没这个胆量,再说了圣旨上面有玉玺盖印,假不了。”陈叔月说。 “是谁叫你传旨的?”陈叔浣说。 刘公公说:“是赵总管。” 陈叔宝明白了,“你这个狗奴才,平日里我待你不错,你竟敢做出如此之事。” “皇上,恐怕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吧?”陈叔月说。 陈叔宝说:“我是天子,岂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再说了这些都是我大陈子民,不会欺瞒与我的。” 第38章 进宫二 “够了,你们擅自进宫,在这里指责皇上妖言惑众,本就没有必要再过多兰浪费口舌,你陈叔月所作所为已经有辱朝廷主帅的名誉,勾结党羽,练习邪门歪道之武功,建立番邦国,朝廷已经容忍了你,你还进宫搅和,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说话的正是大闹陈府的李大人。 陈叔月望了望李大人,“李大人,多年不见居然官拜这么大了,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何等官职,说的话也是头头是道。只是我陈叔月瞎了眼,我陈府万贯家财都没有把你养的变得善良一点,满嘴喷粪。” “不要胡说,什么家产?”李大人支支吾吾说。 “李大人,当年我把家母托付你照顾,你做了什么自己应该不会忘记吧?昨日去我府邸可是骑着高头大马前往?骑马进府,你这是侮辱先皇,侮辱我陈家。你还有脸在这里振振有词,头头是道,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还说我建立番邦国。据我所知,你跟赵公公密谋了不止一两年了吧?来说说你们密谋的结果。”陈叔月说。 “皇上,他完全就是在信口胡说。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他陈叔月狗急跳墙,什么话都敢说。”李大人跪在地上说。 “我心口胡说,要不要到你府里去看看,我陈府的物件是不是能够找得出来?”陈叔月说。 “太过分,我大陈带你不薄,你居然密谋,给我拉出去斩了。”陈叔宝说。 宇文拓说:“皇上,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李大人万万不能斩。” “宇文将军,你想求情?”陈叔宝说。 宇文拓不再言语。 陈叔宝尽管不太愿意见陈叔月,可是毕竟是一家人,再说了陈府的东西都是先皇的,这样欺人,就算他再不管事,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 “陈叔月,此事不必再说,朕知道怎么处理,如果你等没什么事情就退下吧,我不与你计较今天的事情,如果还敢胡说八道,我不客气。”陈叔宝说。 “二弟,不,皇上,不要让大陈毁在了你的手里,我们要是不念手足之情,今日这些事不愿跟你讲,就算拼死也要让你知道大陈的处境,但是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我陈叔浣就顾不了许多了。”陈叔浣说。 “大胆,给我拿下!”陈叔宝呵斥道。 此时的侍卫早已部署在了大殿外面,听到陈叔宝一声令下,蜂拥而上。 陈叔月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大家小心应付,不要管我,全身而退便是。” 侍卫越来约越多,五人从殿内打到殿外。 带刀侍卫的武功都不弱,其中一个侍卫认得欧阳靖,“前辈,小的不愿杀你,还是希望你能够退去,要不然今天会葬身于此。” “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也只管做我该做的事情,尽本分便是。”欧阳靖说。 “早就听闻广陵王的威名,只是我本为内侍,捉拿你们是本分,前辈,得罪了。”侍卫说着朝欧阳靖刺来。 欧阳靖左手一掌,右手顺着就一剑,不偏不斜刺中了侍卫的胸口,“尽本分本该就是你我的命运,各为其主,死而无憾,你为朝廷死,光荣了。”说着拔出来宝剑。 侍卫缓缓一笑,倒地了。 大殿里的文武百官有一半吓得躲在了一旁,只有少数几人出了大殿门来观望。 宇文拓说:“今日是个绝佳时机,此时不处死陈叔月,更待何时?”说着拔尖朝陈叔月刺来。 陈叔浣见状急忙避开侍卫阻拦宇文拓,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 “大王爷好剑法,想不到十几年不见剑术不曾退步。”宇文拓说。 “宇文将军更是老当益壮啊,这剑剑致命,看来是带兵打仗的将领之才。”陈叔浣说。 “少在那里废话,看剑。”说着朝陈叔浣刺来。 小德子和郭管家击退自己身边的侍卫,见陈叔月让众多侍卫围攻,上前帮忙,几个回合下来,侍卫死伤过半。 宇文拓渐渐地感觉自己体力不支了,心想:这陈叔浣十几年武功长进如此厉害,低估了他,按照以前的功力,就算我年事已高也有胜算,今日之战,看来要费不少力气。 陈叔浣越大越用,武功剑术招招致命,躲在大殿门后的陈叔宝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宇文拓发现陈叔浣露出了破绽,急忙朝着胸口刺去,谁想陈叔浣飞身翻后,手中长剑却像飞镖一样朝着宇文拓刺来。宇文拓见状慌忙拿剑抵挡,陈叔浣一个箭步朝着宇文拓踢来,此时的宇文拓早已招式已乱,抵挡了长剑却抵挡不了陈叔浣的双脚,让陈叔浣几个飞脚踢倒在地。 陈叔浣此时收回宝剑,一剑刺在宇文拓的胸口,顿时鲜血之类,“宇文拓,你害的我大陈民不聊生,所作所为等你到了阴曹地府自然有人找你算账,我弟弟陈叔宝不敢收拾你,我陈叔浣来收拾你。”说着一剑刺破了喉咙,宇文拓当场毙命。 大殿之内当场就慌乱了,很多人吓坏了,包括陈叔宝在内,他万万没想到宇文拓就这样让陈叔浣杀了,一时半会儿他会不过神来。 “贼人,哪里跑?”只见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带着几百名士兵进来了。 “马将军来了,马将军来了。”躲在角落里的大臣喊道。 陈叔月此时也看见了前来的将士,“大家快撤,这里我们抵挡不住了。” 说着五人慢慢往外退,而马将军带领的侍卫把五人围的水泄不通。 “大哥,看来今日止步于此了。”陈叔月说。 “不怕,你还是否有话对二弟说,如果还有话说,我护送你进殿。”陈叔浣说。 陈叔月想了半天,他不知道此刻还应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再见一见陈叔宝,“我还有话说。” “好!你只管朝大殿内走去,我帮你断后。”陈叔浣说。 陈叔月举剑朝着大殿内走去,陈叔浣在陈叔月身后形成了一张大网一样,无人能够靠近。 陈叔月翻身飞进大殿内来到陈叔宝身边,“皇上,广陵子民还等着朝廷拨粮,你放心便是,我陈叔月不会违背大陈,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与大陈同在。” 陈叔宝点点头,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真的同意陈叔月的话。 陈叔月说完后到了陈叔浣身边,“大哥,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背叛大陈,所以我也不能伤害二哥,就算我做错了也只得如此了。” 陈叔浣点点头没有说话,突然一张大网把五人网在里面,动弹不得了。 “料你们插翅也难飞,给我送进大牢。”马将军说。 陈叔宝回到后宫就进了书房,总管太监不敢多言,劝说了多次叫他休息,可是陈叔宝摆摆手什么都不愿说。 他知道自己有负先皇,更让哥哥弟弟们失望了,他清楚大家都对他失望,可是他没有办法。 先皇故去,宫里就是宦官执掌,反正不是李公公就是赵公公,朝廷内忧外患,杨广横扫诸侯,北周北齐早已不是杨广的敌手,内部又是这等局面,不是他陈叔宝不管朝政,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他宁愿就这样安安稳稳,拖一日算一日。朝中这些老臣表面对他恭恭敬敬,实际上与隋朝的白大人暗中勾结,这一切他都知道,只要不捅破就不会有事。陈叔宝一直觉得这样昏昏的过下去不会发生什么,宇文拓大有曹操的意思,索性陈叔宝就不闻不问,说不定大陈还在。 今日得见陈叔月和陈叔浣,勾起了陈叔宝无数的回忆,当然也有内疚。年少时候兄弟几人是多么和睦,为了杀敌争相上沙场。可是今日得见,一切都是无奈之举,他只是不知道大陈早已病入膏肓,再怎么医治怕是无济于事了。陈叔浣的出现让陈叔宝难以置信,都是下葬了人,可是却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他觉得除了皇宫,他一无所知,他深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对,早已忘却了。如果不是哥哥得了病,三弟犯了错,四弟削了王位,这个位子或许轮不到他陈叔宝来坐,可是如今他又是多么不想坐在这里,想到这他立马站起来想去看陈叔月和陈叔浣,走到门口却又止步,他不能去看,不能让他们看笑话,他陈叔宝还是有能力,他是一国之君,他是天子。 他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找人倾诉,他要家人,他需要亲人。可是他是天子,他有威严,他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指望别人来给他指点江山岂不是笑话。 当然,他不能这么做,如果做了,是不是大家都会笑话他,那么就算亡国了,他也是历史的笑话。 不,他是天子,应该没有人会笑话,大陈都是自己的,难道自己想看个人都不能的吗?他需要人带他,他想到了刘公公,想到这他还是夺门而去。 第39章 天牢 天牢的走向曲回婉转,就算一个正常人在这里面行走都会迷路,更不要说逃跑的犯人了。 跟在刘公公身后的陈叔宝小心翼翼,这个地方是他除了寝宫,书房,大殿以外来的第一个地方,他想不到皇宫里面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内心里面很忐忑,看到墙壁上渗出的水珠,这里阴暗潮湿,阴森阴森,不寒而栗。 “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吧?”陈叔宝说。 刘公公不敢作声,怕说错了话。 看着刘公公的背影,陈叔宝太熟悉了,他知道这些人不敢说实话,因为是天子,他只是觉得这地方阴森,找个话题缓解缓解。 “你如实说就是,朕不会怪罪于你的。”陈叔宝说。 刘公公这才说道:“皇上,这地方关进来的都是死刑犯,有些人超不过一个时辰就问斩了,有些人就一辈子在里面,最后关节疼痛得了骨头坏死之病而死。所以两位王爷会不会有事奴才不好说。” 陈叔宝知道这是实话,更加担心陈叔月他们的安危了。 越过沟沟坎坎,千回百绕之后才看见最里面有个笼子。 “皇上,前面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刘公公指了指前面的牢笼说。 陈叔宝看了看四周说:“为何我们一路上进来没有守卫?而且也没有人前来询问,万一这里面的犯人逃跑怎么办?” 刘公公说:“皇上,刚才我们这一路走来你可曾记得回去的路?” 陈叔宝摇摇头。 “那你可曾记得有多少个弯?”刘公公继续说。 陈叔宝又摇摇头。 “我们走的是小道,暗道。正常情况下出去的话,一般都是要经过前面的大门口,那里面会有守卫,入口就在前门那里。”刘公公说。 陈叔宝心里明白,前门那里重兵把守,就算犯人逃出去也是必死无疑,只是他作为天子居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他所理解的天牢一直以为就是禁军的牢房,而且每次奏章里面写得也是禁军牢房,从来不知道前门可以通到这里。 “这天牢谁掌管?”陈叔宝说。 “皇上,天牢以前是赵公公掌管,后来赵公公来的少了,基本是都是马将军掌管了。”刘公公回答。 “马将军?马有为?”陈叔宝说。 刘公公点点头。 “他不是守卫皇宫安危的京都将军吗?而且他只是负责皇宫安危的,并没有处决犯人的权利啊,再说了京都军营也不在皇宫里面,不需要掌管此地啊,此地的掌管按理应该是禁军才是啊。”陈叔宝一连串几个问题。 刘公公不语。 此时陈叔宝越发觉得可怕,这下面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而且自己的安危都是没有保障的,谈何国家安危啊。 “这马有为的作为怎么样?”陈叔宝边走边说。 刘公公跟在后面,“皇上,马将军的作为与他的名字恰巧相反了,不作为。” 陈叔宝止住了脚步,“不作为?此话怎讲?” “马将军身为京都大将军,理应保护京都百姓和皇宫的安危才是,可是他在京都郊外开垦了数十亩地,叫那些不听话的农户到地里劳作,而且不给任何报酬。”刘公公说。 陈叔宝明白了,“赶快走。” 陈叔月等人醒来的时候早已不知这是何处,四周全是牢笼,而且除了微弱的一点光源外,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一股湿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许多气味,让陈叔月等人差点吐了出来。 “这什么地方?味道如此奇怪。”陈叔月说。 “怕是来了天牢。”小德子说。 “天牢?我怎不知天牢里面是如此情形?”陈叔月去过天牢,跟这里明显不一样。 “不错,这里的确不是你所知道的天牢,因为这里是我的天牢。”马有为凑过来说。 “你什么人?”陈叔月说。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马有为啊,京都大将军啊!”马有为慢慢悠悠的说。 马有为?陈叔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人是谁。陈叔浣更加不知道马有为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地方叫做天牢。 “今日落难,不知你要怎么处决我们?”陈叔月说。 “好说,好说,就看王爷怎么配合我了。”马有为笑着说。 “马将军此话怎讲?”陈叔月问。 “你们杀了宇文拓将军,我马有为是宇文将军的门生,当年的陈叔显也是杀了宇文箐,你说你们把宇文家族的人赶尽杀绝了,你会觉得我会怎么处理你?”马有为慢条斯理的说。 “你到底要怎么样?”陈叔浣不耐烦了。 “啧啧啧,大王爷是吗?发什么脾气啊?我说了我是宇文将军的门生,宇文箐是宇文将军的侄子,我又是宇文将军的门生,那我觉得我就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了。”马有为笑着说。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这帮畜生。”陈叔浣破口大骂。 马有为笑的更加得意了,“哈哈哈,我们是乌合之众,可是我这个乌合之众可以让你们陈家彻底消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们现在还能奈我何?” 陈叔月说:“马将军,你身为京都大将军,要以京都百姓的安危为重,我们与你没有恩怨,所以不要花太多精力于此。” 马有为吐了一口水,“呸!少在这里给我冠冕堂皇的说这些大道理,老子不听。我告诉你们,我们本来跟宇文将军计划周详,你们那个笨蛋弟弟坐上皇位就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除掉你们其余之人。陈叔浣当年老天帮忙,得了绝症。陈叔显有杀宇文箐的之仇,所以我们让他去哪里就得去哪里,至于你陈叔月嘛,我们还是费了一点气力的。” “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出卖国家,出卖了你的灵魂。”陈叔浣骂道。 “国家?这个国家本来差点就是我们几个的了,要不是你们杀了宇文将军,我们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你陈叔月既然那么能干,给你找个差事也是轻而易举地事情,谁让你们的父皇那么要强,不认错就把你发配出去,越远越好,只要不在京都,一切都好办,所以你们那个大笨蛋弟弟就当了皇帝,还不是我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吗?”马有为说。 “这样做对你也没有好处。”陈叔浣说。 “好处?我只要有钱有权就行了,管他谁当皇帝,反正不管是陈叔宝还是宇文拓,我都不吃亏。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何乐而不为呢?”马有为洋洋得意。 “恶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小德子说了一句。 “我倒要看看是谁的下场不会好,你们看看你身后那人,可还认得?”马有为说。 陈叔月等人借着微光望去,只见此人蓬头垢面,胡须头发练到了一起,完全看不出来是谁,而且奄奄一息的,似乎没有生机。小德子上前推了推,那人只是动了动又继续睡了,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哈哈,你们不知道此人是谁吧?我料想你们也不知道,而且也完全想不到是谁。”马有为得意的说。 “马有为,你赶快说,休要在这里卖弄。”陈叔浣说。 马有为说:“此人就是你们失散多年的陈叔显,杀死宇文箐的凶手。” 陈叔月和陈叔浣人都蒙了,这是陈叔显,这是他们的兄弟? 陈叔月急忙上前抱住睡在一边那个人,然后仔细观察,无奈灯光实在太暗了,看不清楚。 “来来来,我让你看看清楚此人。”马有为说着叫人点了根火把。 陈叔月又仔细看看,发现脸型有点像,“三哥,三哥,我是玄武啊,你听到我说话吗?” 那人睁开眼睛看了看陈叔月,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三弟,是不是你啊,我是大哥啊,我是大哥。”陈叔浣说,“你这个王八蛋,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把他怎么样了?”陈叔浣对着马有为骂道。 “我能把他怎么样啊,只是他杀了宇文箐,我就只好把他关到这里咯,这也不过分啊!”马有为说。 “我三哥不是下旨去苦寒之地悔过啊,可是后来我们都不知道他人在那里,想不到却在这里。”陈叔月说。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苦寒之地悔过嘛!这里就是苦寒之地,可是他一直没有悔意,所以就一直在这里悔过了。”马有为说。 “三哥,到底是不是你啊!”陈叔月咬着躺在地上的人喊道。 只见那人微微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陈叔月,又看了看陈叔浣。“我没有做错,这十几年终于还是有人记得我的。”说着放声哭了起来。 原来此人就是陈叔显。 “岂有此理,你不是失了声,原来是在这里装聋作哑,罢了罢了,反正你们兄弟几人团聚了,到时候一起送你们上西天,跟你们加老子一起团聚好了。”马有为说。 “大胆马有为,朕封你为京都大将军是叫你保护京都黎民百姓的安危,不是叫你在这里残害我陈家骨肉的。”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天牢里。 第40章 广陵王 马有为转身发现来人是陈叔宝,急忙跪倒在地,“皇上,皇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某将也是有苦难言啊,还望皇上开恩。” “叫我开恩?刚才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了。”陈叔宝气愤地说。 马有为见陈叔宝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嘴角微微上翘,站了起来。 陈叔月见状,立马说:“马有为,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让你们死,我想陈朝改我马朝。”马有为眼睛里面充满了杀气。 “大胆,你敢动天子。”刘公公急忙阻拦。 马有为看都没有看一眼刘公公,冷冷地说:“这里是我马有为说了算,进得来可是出不去的啊!不过刚好,你们四兄弟终于可以团聚了,看来老天助我啊!” “来人,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押出去,我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斩杀他们。”马有为说完拂袖而去。 兄弟四人被押往了皇宫的后花园,文武百官居然没有一个肯站出来指责马有为,缩头缩脑的看着马有为。 “诸位大臣,他陈叔宝愚昧无知,整天不理朝政,祸国殃民,今日我就替大陈子民做主,杀了这个狗皇帝,诸位有没有不同意的?”马有为说。 文武百官无一人吱声,陈叔宝跪在地上望着这些大臣,内心里面的失望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述了。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行刑吧!”马有为说。 突然一把飞镖朝着马有为打来,马有为比较为武将,武功自然不弱,轻松躲过飞镖,等他躲过飞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陈叔宝等人后面站了一位老者。 “大胆刁民,胆敢私闯皇宫,给我拿下。”马有为吼道。 “人不要脸真的是天下无敌了,你都做出此等无耻之事都不说自己是刁民,我前来救驾却说我是刁民,是非颠倒估计也是你们这群人的本身。”老者指着文物百官说。 陈叔月认出了此人,“前辈,你为何在此?” 老者微微一笑,一个飞镖就把陈叔月身上的绳子隔开了。 马有为笑了笑,“我就知道是陈叔月勾结乱党分子,蓄意谋害皇上,所以才出此下策引蛇出洞,想不到这还没怎么引蛇就自己出洞了,证据确凿,陈叔月你死定了。” 陈叔宝摇摇头,此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多说也无益了。 陈叔浣一刀砍过去,马有为急忙躲闪,郭管家又是一剑刺去。 陈郭二人武功都不弱,就算马有为功夫了得,但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还是显得非常吃力。马有为想要逃出陈郭二人身边,可是无奈贴的太近根本摆脱不了,此时小德子一个飞脚出去,马有为重重摔在地上。 陈叔浣拿起剑朝着马有为刺去,“此等奸诈小人留有何用。” “皇兄且慢!”陈叔宝说。 “皇上,千万不能妇人之仁。”陈叔浣手中的剑已经到了马有为的胸口。 陈叔宝说:“皇兄,此人如此对待陈家,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既然他那么喜欢天牢,那里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陈叔浣收回了剑,站到了陈叔月身边。 百官此时纷纷跪倒在地,“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此时陈叔月放眼望去已不见了老者。 看似纷乱的朝廷在这一刻又恢复了宁静,马有为、赵公公、宇文拓都纷纷落网,大陈的朝廷恢复了生机。 翌日陈叔宝上朝,“宣陈叔浣、陈叔月、陈叔显上殿。” 陈叔月带着二位哥哥进殿拜见陈叔月,陈叔月说:“朕开心得很,今日兄弟四人得以团聚,权杖兄弟同心,但是国不能无主,国不能无法,既然你我君臣相称,理律还得遵循。陈叔月准你广陵王自称,恢复皇室亲王爵位,带领广陵军镇守广陵,保我大陈。陈叔浣、陈叔显皆可恢复亲王身份。” “不必了,我不需要这个爵位,只要我大陈平安,黎民百姓幸福就可。”陈叔浣打断了陈叔月的话。 “大哥是何意?”陈叔宝问道。 “我跟随四弟回广陵,不劳皇上挂念。”陈叔浣说。 陈叔宝也不好再说,问陈叔显,“叔显可否担任护国将军一职,保我大陈朝堂安危?” 陈叔显看了一眼陈叔月,说:“皇上,叔显无功无德,这些年在天牢里待得太久神志不清的很,武功也几乎废止了,所以难当大任。” 陈叔月叫道:“三哥,不可!” 陈叔宝明白陈叔显的意思,“好,既然神志不清,那就有劳叔月了照顾了。” “退朝!”陈叔宝说。 “皇上,广陵军饷之事...”陈叔月急忙问道。 陈叔宝已经起身离开了龙椅,听到陈叔月问又转身坐下,“既然朕恢复你亲王爵位,那广陵军饷自然在朝廷拨款之列,明日就发放。”说完转身离开了。 “退朝!”刘公公喊道。 陈叔浣“哼”了一声转身出殿门。 陈叔月急忙追上前,“大哥,你可还在生二哥的气?” “简直就是狗改不了...”陈叔浣没说完后面的字。 “我看他就是这般德行了,当日在地牢之时何等霸气,我还以为会重振雄风,想不到这回到龙椅上还是黑白不分,如此狂傲,大陈迟早是要毁在他的手上,心痛至极!”陈叔浣边走边说。 陈叔显说:“大哥说的不无道理,我虽然这么些年一直在天牢,可是偶尔也会听到有人谈论二哥的所作所为,他荒淫无度,整日不理朝政,看来早已不是当年的陈叔宝了。” 陈叔月说:“大哥,三哥,或许你我不在这个位子上,无法想象这个位子的难处吧。” “玄武,你还是太过于仁慈了,国之主岂能如此?”陈叔浣说。 “玄武本心系天下,但是如今只能保全广陵安危了,至于朝堂之事,或许不是我能左右的。”陈叔月说。 三人走出前门,迎面碰到了刘公公。 “老奴叩见三位王爷,贺喜小王爷。”刘公公急忙跪倒。 陈叔显上前扶起来,“刘公公,我和大哥已不是亲王,不许如此。” “老奴心中明白就行,三位王爷现在是否要离开京都?”刘公公说。 陈叔浣虽然讨厌陈叔宝,但是却唯独对刘公公要客气很多,“刘公公,你可还有话要说?” “大王爷,皇上已经身不由己了,大陈事务繁杂,裙带关系严重,贪污腐化之气盛行,皇上需要时日。”刘公公说。 “刘公公,你就不要给他说情了,一家人我还能不了解他的为人嘛。”陈叔浣说。 “三位王爷,当务之急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京都,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刘公公说。 “多谢公公相告,你也要保重,二哥就有劳你老照顾了。”陈叔月说。 “好在他也知道广陵要塞的重要性,恢复了玄武的身份,答应拨军饷,要不然,我要当场解决了他。”陈叔浣说。 “大哥不要动怒!”陈叔月说。 “是啊是啊!小王爷恢复爵位也是一件好事,以后镇守广陵也会方便许多,朝中之事我会经常书信与王爷,还请王爷放心。小王爷回到广陵给淑玉姑娘问好,以前在京都老奴就答应过她,不管生死都要守住陈家的血脉,所以请淑玉姑娘放心,是非面前老奴一定坚守底线,三位王爷保重。”刘公公说完转身离开了。 刚才刘公公的话让陈叔月等人为之一惊,虽然几人都觉得大陈气数已尽,但是如果这样的人多些,或许大陈也不会那么糟糕吧。 回到陈府,三兄弟给母亲和妹妹上香。郭管家在一旁说:“老夫人,公主,三位王子来看你们了,二王子一切都好,你们就放心吧!” 陈叔显早已泣不成声,或许内心里面的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王爷的爵位恢复了,你老就不用担心了。”郭管家说。 陈叔月拍拍陈叔显的肩膀,跟陈叔浣出去了。 “让三哥单独待会吧,我知道他内心里面的苦,我又何尝不是。”陈叔月说。 陈叔浣说:“或许我在胡人的地方待太久了,我不难过,真的一点都不难过,慕容部落的人们生老病死从来不哭,他们就是打仗,让自己的部落变得强大,因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受别人的欺负。” “是啊!只有自己强大才不受欺负,要是我大陈也强大一点,我们还会怕北周北齐吗?”陈叔月说。 “对了,这些年叔嫣去了哪里?”陈叔浣说。 “小公主走丢了,走的时候也就是十来岁。”郭管家说。 “难怪母亲绝口不提,倒是叔桦经常提起,说她是给陈家争了光。”陈叔浣说。 陈叔月说:“这些年我也托人找了叔嫣,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或许她过得也不错吧,就像你一样。” “但愿!”陈叔浣说。 “大王爷,你要离开陈府吗?”小德子说。 陈叔浣点点头,“我要去广陵,我要杀敌,我要告诉他陈叔宝,为了大陈,我陈家人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广陵王的威名就是我大陈的威名,就是我陈家的威名。” “我也去!”小德子说。 陈叔浣摇摇头,“陈府不能倒,所以这里还是需要你们照应,我们偶尔也会来这里看看母亲和妹妹的。” 第41章 淮阳府 郭管家细心地给陈叔月等人准备路上的行李,尽管内心里面有点不舍,但是好在陈叔月官复原职,也算是好事一桩,再加上此次进京安然无恙,而且也解决了广陵的军饷问题,喜上加喜。 陈叔月在陈府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圈,走了一遍,或许离开这里以后永远都不能回来了。 赵妈在后花园看见了陈叔月,“月儿,你不再陪陪老夫人,不再陪陪你赵妈了吗?” 陈叔月急忙走过去扶着赵妈,“赵妈,广陵事务繁多,我已经离开数日,要是再耽搁下去怕有军务需要处理。”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望着这一湖水,微风吹过层层波纹。 “月儿,赵妈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你了。国家大事,江山社稷我不懂,但是赵妈还是希望你有空常回来看看,住住,毕竟这里有家人。”赵妈几乎哽咽道。 陈叔月内心里面很难受,但是表面上还得开开心心,他不能因为自己难受让赵妈更难受。 “赵妈,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能一天吃饱饭啥事都不关心,我是大陈皇家的人,大陈的子民需要我们。我们生下来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血液里面流淌的就是为了大陈赴汤蹈火的血。”陈叔月说。 赵妈拉拉陈叔月的手,不再言语,眼睛里面全是泪水。陈叔月知道那是疼爱,也是不舍。 “小王爷,有人求见。”小德子跑来喊道。 陈叔月心想:自己离京多年,好友故交也所剩无几,会是谁来求见呢?再说了自己在宫里出事后全京都知道了,也不见有人来看望,此时有人求见会是谁? 满脑子疑问的陈叔月望了望赵妈,赵妈示意陈叔月去忙。 走到前厅只见一位五十出头,但是气质非凡,举止得体的老夫人站在那里。身后跟了两名丫环,两名侍卫。凭陈叔月的功力,得知四人武功都不弱,如此有实力,定不是普通人。 陈叔月上前急忙行礼,“晚生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是?” 老夫人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叔月,转身坐到了正位上,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股霸气,而且陈叔月知道这个老夫人也会武功。 见陈叔月低头站在原地,老夫人缓缓说道:“罢了,不与你计较许多,做吧。” 听着口气倒是陈叔月做得对让这老夫人不高兴了,可是又不知此人是何人。陈叔月谢过以后坐到了偏坐。 老夫人说:“叔月,你可知道我吗?” 陈叔月尴尬的说:“实不相瞒,晚生不知前辈是为何人,抱歉之至。” 老夫人哈哈大笑,“哈哈,你不知我是谁,可是我知你是谁,而且我还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陈叔月更是一脸迷茫了,就算自己在江湖上有很多好友,但是如此身份的倒是不多见,再看这老夫人举止不太像江湖人士。 “还请前辈赐教。”陈叔月说。 “我大陈皇宫你可熟悉?”老夫人问道。 陈叔月纳闷,这皇宫可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但是若要说熟悉,倒是也没那么熟悉,她问皇宫,莫非此人也是皇室之人? 陈叔月说:“前辈一问我更是云雾缭绕了。” 老夫人起身说道:“今日乏了,不与你闲聊了。恰巧今日路过此地,看府门敞开便闯了进来,也算是回来看看故地吧。明儿个你自己来皇宫找我吧,到时候再细聊。”老夫人说着就往外走。 陈叔月急忙站起来,“前辈,明日我上皇宫哪里找你?” “淮阳府”。老夫人说着就出了门。 陈叔月一脸疑惑,皇宫自己再不熟也不至于不知道里面的府邸啊,这淮阳府倒是真没有听说过。 “这老夫人是何人?”陈叔月问小德子。 小德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的不知,没见过。” 吃过晚饭,陈叔月回到书房翻看书籍,希望能找到关于淮阳府的只字片语,可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他就是想不通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夫人,再说淮阳府在皇宫,这就更加疑惑了。 京都最大的府邸就是大陈皇宫了,里面从北到南,从西到东红砖墙,黄瓦顶,每一个角落自己都去过,但是就是没见过这个淮阳府。皇宫里面最大的府邸就是陈叔宝的泰和宫,往东往西都是一些军事要地的办公场所,往南就是寝宫了,公主府、驸马府、将军府等等。 出了皇宫在京都街上最大的府邸就是陈家府,也就是亲王府。为什么陈叔月的府邸不在皇宫呢?其实早年陈叔月的父亲还没亲政的时候就是大陈的亲王,由于屡立战功,为了嘉奖他的功劳,陈叔月的爷爷就给他父亲在皇宫外边建了一个府邸,不过府邸建了不到两月爷爷就过世了,父亲也就搬进了泰和宫。陈府就是一天一点,一年一点慢慢建起来的,直到陈叔宝当政依旧在建,直至陈叔月流放广陵才停止。 陈府的气势与皇宫的雄威不一样,显得平常不过,但是又与皇宫形成一线,浑然天成。 陈叔月想到这想到哪,就是想不起来淮阳府在哪里。他叫来郭管家询问淮阳府的事情,郭管家摇摇头,“小王爷,小的没进过皇宫,更加不知道淮阳府在哪里了。” 陈叔月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本打算问一下陈叔浣和陈叔显的,想想自己都不知道,二位兄长就更不知道了。 想到这他准备进宫一探究竟。 正在收拾夜行衣的陈叔月突然听见杜娟敲门,“小王爷,杜娟给你拿了换洗衣物过来。” 陈叔月此时已经换好了夜行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杜娟发现里面没有回音边进来了。 “啊?小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杜娟看见一身夜行衣的陈叔月问道。 陈叔月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他知道杜娟这么小估计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小王爷,你说淮阳府?我听说过。”杜鹃说。 陈叔月非常吃惊,杜娟二十来岁,居然听过淮阳府,自己身为皇室之人居然不知道。 陈叔月饶有兴致的问道:“说说看。” 杜娟说:“以前小公主经常进宫,但是到了寝宫之后我们随行丫环就不能再跟了,可是小公主每次回来都说起这个淮阳府,所以我听过这个淮阳府,但是具体在那里我不知道了。” 陈叔月乐了,至少这个老夫人没有骗自己,说明淮阳府就在宫内。 “小王爷,我与你同进宫内寻找淮阳府吧。”杜鹃说。 陈叔月望着杜娟,言外之意就是就凭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杜娟明白陈叔月的意思,说道:“王爷,我经常跟着小公主进宫,因此去往寝宫的那条路我很熟悉,还有我杜娟也是会武功的,不会给小王爷添乱的。” 陈叔月半信半疑。 “真的,当年的大内侍卫都不是我敌手呢。”杜娟坚定地说。 陈叔月想想还是决定带上杜娟,就算不一定能够找到,多个人就多双眼睛,也证明自己不是做梦了。 二人收拾好后就翻墙出了陈府,由于陈府没有守卫所以很轻松。来到京都大街上,夜晚人迹很少,多半都已经睡觉了,只有打更的更夫在一敲一打。 皇宫前门的墙很高,一般人无法直接翻进去。陈叔月刚要跟杜娟说一句话,想不到杜娟一个跟头就上了前门大墙,着实让陈叔月佩服小丫头的轻功了得。 进了皇宫一路上都得小心翼翼了,自从陈叔宝受了马有为的威胁后,皇宫里面加强了守卫,完全不是上次的场景,而且灯火通明,亮的跟白天一样。 陈叔月叮嘱杜娟小心,两人在房顶上犹如两只燕子飞来飞去,躲过了无数次的禁军巡逻,侍卫巡查。 如果没有杜娟的带路,陈叔月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寝宫,原来现在的皇宫早就翻修过了,完全不是陈叔月那时候的样子了。带了杜娟倒是省事不少,只是到了寝宫后就不知道该去何处了。 “小王爷,小公主每次就是从那道门进去的。”杜娟指了指一道金边的偏门。 陈叔月仔细看了看,这里就是皇后妃子的后宫,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府邸。 “小王爷,要不我们到寝宫里面去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府邸。”杜娟说。 陈叔月摇摇头,“大陈律例规定了,男人没有旨意不得进入寝宫,万一今晚让人抓了,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杜娟听后说:“我去看一下,就算抓到我了也不要紧。”说完翻身上了寝宫屋顶。 陈叔月焦急地等着杜娟,又仔细看了看那扇偏门。寝宫的门第总共六扇,中间两扇为正门,只有皇上,皇后才能进入。左边两扇为上偏门,妃子,公主等人进入,而右边两扇为下偏门,紧闭不开的,所以陈叔月自己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何人进入。 莫非淮阳府就是那两扇下偏门里面?陈叔月突然自问道。 第42章 一探究竟 半个时辰后杜娟终于回来了,陈叔月激动而又焦急地问道:“可发现淮阳府?” 杜娟说:“小王爷,这寝宫太大了,而且每个府邸大小不同,错落有致,小道更是多不胜举,我牙根就分不清方向,无奈加上守卫森严根本就进不去。” 陈叔月也知道杜娟所言不虚,寝宫里面的确很大,加之外人又不能进入,显得更为复杂了。 “你看这下偏门紧闭,会不会下偏门有暗道?”陈叔月指了指两扇紧闭的下偏门。 “当年小公主没有走过下偏门,而且这下偏门也从来没有开过,每次进入都都不是下偏门进入的。”杜娟说。 “不管了,过去看看。”陈叔月说着就翻身朝着下偏门走去。 杜娟紧随其后。 陈叔月试了试这下偏门,用力一推,下偏门果然是封死的。顺着下偏门的方向走了进去,陈叔月也没有发现异常。“你俩干嘛的?”突然有个声音出现在了两人的后方。 杜娟急忙回话,“管家,我们两个是地寒宫的,刚从泰和宫回来。” 身后的老太监从一幅蔑视的样子瞬间笑开了花儿,“呦呦呦,地寒宫的人啊,不打紧不打紧,想必这位就是你们地寒宫的贴身大公公吧?”老太监指了指陈叔月。 “对的,对的。我们官爷很少露面,很少露面。”杜娟急忙说。 老太监笑笑,“希望以后多多的在皇上面前美言美言我们喜入宫。” 陈叔月点点头。 “咱家就不打扰二位了。”老太监说完后径直从中门走了进去。 “小太监,咱们走吧?”杜娟居然调皮的开起了玩笑。 陈叔月尴尬地笑笑,“此人是谁?怎可以从正门进入?” “这个老东西就是当年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喜入娘娘身边的萧公公。”杜鹃说。 “萧公公?那这地寒宫又是什么来路?”陈叔月显然对这些年皇宫的事情一无所知。 杜娟说:“地寒宫是皇上近年来最宠爱的妃子,地寒宫以前是受了冷落的妃子才会搬过去住,大家躲都来不及的地方,想不到今非昔比了,就连皇后都比不了这地寒宫的娘娘啊!” 陈叔月似乎明白了,似乎又有点不明白。 下偏门朝着里走出现了一个分叉路,右边羊肠小道杂草丛生,左边灯火通明宽敞明亮。 “这里是何人居住?”陈叔月指了指左边的道问。 “地寒宫啊!要不然我们两个在这路上行走还不要让卫军赶出去?”杜娟说。 “为何地寒宫在此地?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吗?理应在上偏门才对啊!”陈叔月似乎又不明白了。 “因为这里以前不受待见,可是今非昔比了,虽然是下偏门的方向,但是现在比上偏门还要尊贵呢!”杜鹃说。 陈叔月点点头,这一回可能自己真明白了。 “走边上。”陈叔月说完直接往右边的小道走去。 “那里是死胡同,进不去的。”杜鹃说。 果然羊肠小道尽头是死胡同,无法进入。陈叔月仔细看看这道墙,墙面坚固且高大,一般人无法翻身飞入。突然在墙的拐角处陈叔月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洞,让杂草拦了起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面会是什么?” 杜鹃摇摇头,陈叔月便探下身子爬了进去,杜娟相继跟在后面。 进入里面依旧是一堵墙,杜娟拍拍身上的灰尘说:“小王爷,这压根就没有路啊,看着场景这里应该是宫女太监养鸡养鸭的地方吧?” 环顾四周的确如此,这个不大的地方有几个鸡舍,角落一处还能看见厚厚的鸡粪夹杂着鸡毛。 陈叔月尴尬的一笑,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正当要出去的时候,陈叔月还是朝另一个角落走去,尽管杂草丛生足有一人高,可是陈叔月钻了进去发现居然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往里走看见一个圆形门,陈叔月的新开始紧张和兴奋了起来,莫非这门外有不寻常之地。 怀着兴奋地心情进了圆形门,果然不出所料,别有洞天。他看见了一座府邸,虽然不是金碧辉煌,但是严肃气派,皇家建造,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淮阳府了。 府邸的规模按照陈叔月的猜测应该是给公主建制的,但是看门口的石狮子却又像是武将家邸,判断身份应该是皇室成员。府邸的正门并不是朱红色,而是大黄色,这倒是让陈叔月猜不透了,门楣上面挂着一道黑色的匾额,方方正正写着三个红色大字:淮阳府。 陈叔月让这场景吓了一跳,为什么是皇室府邸正门却又是大黄色,门楣上的匾额是黑色红字呢?看来这里一定是有故事的人,莫非今天来的那位老夫人就是这淮阳府里的主人? 杜娟说:“小王爷,小公主来的就是这里吧应该。”她自己都不确定,可是进来如此费劲,而且如此隐蔽的地方应该不是吧。 陈叔月四下又望了望,“回去吧,这里怪怪的。”说着两人顺着原路返回陈府了。 清晨,陈叔月早早起床。陈叔浣和陈叔显早已起床晨练中,见陈叔月也已起床边叫道:“四弟,一起练练。” 陈叔月适才发觉这是多少年前的场景了,这场景离他足足有二十多年了吧。顾不得多想便于陈叔浣陈叔显一起练了起来。 做好饭的赵妈看着园中的几位王子,或许内心里面也是年轻了许多吧。 “老夫人再也看不到了。”郭管家走过来说。 赵妈摇摇头,“不,她看得到,老夫人一直在天上看着呢,你看三位王子和睦相处,经过这一劫难我相信他们三个会生死相依了。” “四弟,武功着实厉害呀!说说看你这是哪位高人所传授的?”陈叔显来了劲。 “我这也没有勤加练习,二十多岁的时候倒是先后有秋一刀、柳清扬和独孤傲三位前辈交过几招。这些年来在广陵一直练习广陵曲,没有门派类别的武功,不入流。”陈叔月说。 “三哥离开太久远了,这三位我都没怎么听过。”陈叔显有点尴尬。 “我倒是听过秋一刀,据说是大梁人,武功高深莫测,二十年前隐居江湖。真假难辨了,要是能学得此人一招半式就可以建功立业了。”陈叔浣说。 陈叔月擦了擦汗,“大哥,三哥,江湖人士武功确实厉害,但是少了一些抱负,不过也不乏有博爱之心的人士,他们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倒也不失为英雄好汉之举了。” “对啦,你刚才说的这广陵曲是个什么门派?”陈叔浣问道。 陈叔月笑笑说:“这广陵曲原本就是在广陵的一本曲谱,可是谁曾料想我看了几遍后居然转化成了内力心法,自己的武功内力居然强不了百倍,但是我还是没有完整参透,所以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等我们回了广陵,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说不定到时候你们也能悟出来其中的心法。” 三人开怀大笑。 吃过早饭后的陈叔月心里面依旧惦记着淮阳府的事情,早上练功的时候本打算问一下二位哥哥,可是转眼觉得还是自己打听清楚了再问。 杜娟进屋后拿出一本册子,“小王爷,我在小公主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本东西,不知道是何物?” 陈叔月接过来一看,一本泛黄的册子,除了几首诗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随意翻看了几遍发现最后的署名是淮阳。陈叔月于是又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的确每首诗都是淮阳亲笔。难道这淮阳是为诗人?但是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过这些诗句,更没有听过淮阳这个人。 “小公主怎么走丢的?”陈叔月问杜娟。 杜娟说:“当年小公主跟往常一样去往寝宫玩,但是等到天黑也不见回来。老夫人就自己进宫寻找,找遍了寝宫也没有找到,皇上也派人找了,依旧没有。” 陈叔月觉得这就奇怪的很,“当时小公主走的时候可有其他人在场?” “我和赵妈都在,我们两个人亲眼见她跟往常一样进了寝宫的门,而且当时皇后娘娘的侍女还出门来接了。”杜娟说。 “莫非叔嫣的走失跟这个淮阳有关系?”陈叔月突然心头一震。 看来我一定要找到这个淮阳府,要不然就算我回了广陵内心里面也是不安的。 杜娟离开后陈叔月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这本册子,突然他大仙册子的扉页好像比其他纸张要厚一点,他仔细看,果然发现扉页里面好像还有东西。急忙认真研究起来,经过仔细查看,陈叔月把扉页拆开了,发现里面有张地图,原来是淮阳府的暗道,昨夜发现的那个府邸就是淮阳府。 陈叔月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发现再次让他激动,他真的很想进淮阳府去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册子揣进怀里,迎面碰到了赵妈进来。见陈叔月行色匆匆,赵妈问道:“月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第43章 长公主 陈叔月见赵妈本打算不说实情的,可是转眼还是回了一句,“我找到了淮阳府!” 赵妈愣了一下,“月儿,你说什么?” 见赵妈如此惊愕,陈叔月说:“赵妈,你知道淮阳府?” 赵妈点点头,陈叔月急忙拉着赵妈坐到了院子里,“快说说这个淮阳府的事情。” “淮阳府就是淮阳公主啊,也就是我们大陈的长公主,是你的亲姑姑啊!”赵妈笑着说。 陈叔月完全蒙了,这到底什么情况,“我的亲姑姑,我怎么不知道这事。赵妈,你快跟我讲讲。” 赵妈说:“淮阳长公主,先皇的亲妹妹,当朝宰相赵拓的妻子。只是三十年前先皇就把淮阳公主锁了起来,赵拓和淮阳公主的这段夫妻情分也随之就中断了。” “这是为什么?可是我从未见过淮阳公主啊!”陈叔月说。 “傻孩子,你肯定见过的。当年淮阳长公主抱你的时候你还小的很,那里会记得呀!只是先皇觉得这有辱皇家名分,便限制了长公主的自由,所以淮阳府也就不许外人进入,更不许淮阳府的人外出,自然你就见不到淮阳公主了。”赵妈说。 “父皇为何要这样?就因为下嫁?”陈叔月问道。 “是啊!当年淮阳公主性格刚直,武功卓越,二十来岁便能出征迎敌,也算战功赫赫了。”赵妈说。 陈叔月这才恍然大悟了,难怪淮阳府门口立了石狮子。 “当年赵拓是边疆护国将军,常年在外,为了大陈也是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但是由于赵拓的母亲是北齐人,所以赵拓在外一直无法回京,虽然官拜将军,但是仍旧是有名无实。当年淮阳公主出征,迎接的队伍刚好就是赵拓的人马,那年大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开疆扩土,三个多月下来,淮阳公主渐渐地对赵拓改变了看法。回京后淮阳公主就求情,希望能把赵拓调回来,可是先皇不许,淮阳就跟先皇发生了争执。都怪淮阳性格太要强,为了赵拓三番五次跟先皇发生矛盾,渐渐地淮阳也对军务之事失去了兴趣,她觉得先皇过于霸道,不近人情,所以就不再上马出征,而是独自一人跑去见赵拓。”赵妈说。 “长公主如此果敢?”陈叔月问道。 “离开皇宫独自前往边境本就是一件常人都无法完成的事情,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当年的长公主就是这么要强,一人一马就这么离开了京都。沿路历经了什么无人知晓,赵拓本就让长公主的身份有所迷恋,加之此事,很快两人就相爱。”赵妈说。 “啊?难怪父皇会把淮阳府围起来,这肯定是不同意的。”陈叔月说。 “是啊!等长公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先皇再不同意也是无济于事了。无奈之下先皇就在京都把长公主下嫁给了赵拓,此事在京都当时广为流传,赵拓也是蛇变龙,官拜护国侯,建了侯爷府。”赵妈说。 “可是按照父皇的性格此事就此罢休吗?”陈叔月问。 “不错,婚后不到半年,淮阳公主的孩子诞生了,当时先皇约定,第一台必须叫做陈述礼,第二胎才可允许姓赵。赵拓觉得本来就是沾了皇室的光,根本就不好争辩什么,同意先皇的想法,淮阳公主也觉得自己忤逆皇兄,让陈家颜面尽失,只好同意,不过只要自己能生,赵拓还是有后代的,可是小孩一生下来就夭折了。”赵妈伤心的说。 “啊?老天不开眼啊,怎么会这样啊?那淮阳公主肯定很伤心的。”陈叔月内心里都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是啊!当时淮阳公主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觉得是产婆动了手脚,于是又生了第二胎,但是先皇顾不了许多,在淮阳公主婚后第四年,按照一般王侯将相的习俗,把淮阳公主从淮阳府赶了出去,也就是说下嫁给了赵拓,迁往了侯爷府。事情到这一步倒也顺顺利利,两口子也倒是恩恩爱爱,大儿子夭折,二儿子陈淑仪,三儿子赵逍亿,三女儿陈叔鹤。当时淮阳公主和护国侯赵拓的事件广为流传,两人相亲相爱,孩子各个都是知书达礼,能文能武,在朝中众臣眼里也算是完美典范,龙凤绝配了。”赵妈说。 “为什么三女儿也姓陈了?”陈叔月不解的问。 “按照先皇的要求,老大无论男女要姓陈,老三也是姓陈,只要淮阳公主生,以此类推罢了。”赵妈说。 陈叔月点点头,他明白了,“这么说我还有个弟弟和妹妹了?” 赵妈摇摇头,“应该是你的哥哥和姐姐,叔仪和叔鹤都要年长与叔浣,因此都是你们的哥哥和姐姐。” 陈叔月点点头,“那后来哥哥和姐姐去了哪里啊?” 赵妈说:“时光荏苒,世事难料。谁料想皇后娘娘一直生儿子就夭折,生儿子就夭折,那时候先皇还没有纳妃,所以先皇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淮阳公主所致,一怒之下就把淮阳公主和叔仪叔鹤全都带回了淮阳府,加之赵拓当时软弱不敢防抗,任由先皇处置,最后不得已夫妻分离,儿女相隔。” “父皇也太过分了吧?”陈叔月都觉得过分。 “其实当时淮阳公主性格还是过于刚烈,先皇儿子相继夭折,作为妹妹理应安抚先皇,可是淮阳公主却说是因为哥哥过于苛刻自己,才得到了因果报应。这话一下子就把先皇惹怒了,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本来淮阳公主的作为就让先皇觉得很没面子,以至于后来几位将军都跟先皇提亲,要求把叔桦叔嫣下架与将军的儿子,这让先皇觉得丢尽了颜面。”赵妈说。 “父皇还是过于严苛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个人左右的,无法受控的事情,怎么能够怪淮阳长公主呢?”陈叔月说。 “不过这个赵拓的确软弱无能,淮阳公主为了他抛弃那么多的名利和地位,可是他始终都不敢反抗。现在为了迎合当今皇上,也是丧尽天良,所以做了宰相。”赵妈说。 陈叔月问道:“这个赵拓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赵拓的祖辈都是大梁人氏,后来迁居到大陈,一直都受不到重用。要不是淮阳公主的话,那么赵拓应该就是一个驻外的将军吧。不过淮阳公主对于赵拓一忍再忍,渐渐地先皇就对淮阳公主有了偏见,无奈之举吧!可是赵拓自从成了护国侯以后,拈花惹草,品行不端,先皇一直都不喜欢,所以他没有什么实权。”赵妈说。 陈叔月点点头,“这个赵拓是不是就是十年前的兵部侍郎?” 赵妈点点头。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印象,以前跟他有过接触,做人都是两面派,从来都是不得罪人的。自从知道我是亲王后就百般讨好与我,但是只要他处理政事,就喜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但是我始终都不知道他就是驸马爷啊!”陈叔月说。 “也就是这些年不知怎么回事,叔宝喜欢这个赵拓,一再重用,居然可以做宰相。按道理他这般对待淮阳公主,理应问斩了,那里还会有这么高的官位坐啊?”赵妈说。 陈叔月当然不好回答什么了,“那淮阳公主后来怎么样了?” “再后来的淮阳公主就很少露面了,直到你们出生以后都不曾露面了。偶尔也就是来府里跟老夫人聊聊天,抱抱你们。直到你们长大成人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不过老夫人一直都喜欢淮阳公主,有时候也会偷偷地去淮阳府看望,不过那时候先皇很少来府里了,所以就管不了那么许多。”赵妈说。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娘说起过?”陈叔月说。 “老夫人是多么聪明的人,她怕你们知道后会多事,毕竟这件事情先皇特别忌惮,肯定不能在你们面前提了,再说了小王爷的脾气还是有点像淮阳公主的,万一你知道了此事肯定是会找先皇理论的,所以老夫人从来都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此事。”赵妈说。 “那你见过淮阳公主吗?”陈叔月问道。 赵妈笑笑说:“我肯定见过了,淮阳公主现年应该有五十之于,但是容颜较好,精神焕发,据老夫人说她还每日练功,强身健体,应该端庄大方。” “我见过。”陈叔月说。 赵妈显得有点吃惊,“长公主你怎么可能见?” “前天来了府里,看举止谈吐和身边的侍卫丫环就能得知她气质非凡,定非凡人了。所以我猜想她肯定不是凡人,加上走的时候跟我说叫我去往淮阳府,所以我这才进宫打探淮阳府的原委了。”陈叔月说。 赵妈本来想说点什么,后来却又止住了,过了片刻又说:“这个倒是像长公主的性格,见你落难,此次又来京都,肯定是会来见上你一面的。” 陈叔月再也坐不住了,他多么希望见一见这个淮阳公主,见一见这个自己的亲姑姑啊! 第44章 母爱 此时叔浣叔显二人看见陈叔月和赵妈,便上前问候。 陈叔月就直接把淮阳府的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兄弟二人激动不已,更是惊讶不已。当即表示可以一同前往淮阳府拜会姑姑,只是这事不能声张,怕祸及淮阳府,几人最后决定今日午时趁寝宫人少之时再去。 郭管家和赵妈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按照祖礼给兄弟三人梳妆打扮,一番折腾后已到午时。一行人准备分批前往,人多眼杂怕惹祸端。 陈叔月这次按照小册子上的地图前往,发现下偏门边上的确有暗道,不过他还是按照上次的路线到了鸡窝,然后按照地图发现高墙有机关,不用再钻狗洞了。眼前出现了淮阳府,与昨夜不同,今日的淮阳府挂了灯笼,大大的陈字分外耀眼。 陈叔月等人到了府门后发现门虚掩着的,几人就直接推门而入。府中的设计庭院完全都是按照皇室宫廷设计的,虽然府外萧条,但是府内居然奇花异草,一片祥和之气。 此时从正厅里走出来一位老夫人,身穿大红凤凰袍,头戴凤冠,看着装束几人都已明白,这就是淮阳公主,自己的亲姑姑啊!淮阳公主被侍女搀扶着走出来,朝着陈叔月等人微笑示意。 “快去拜会长公主。”赵妈急忙说道。 兄弟三人这才急忙跪倒在地,“姑姑,侄儿来看望您了。” 一席话说的淮阳公主落泪,她伸手抚慰了一下陈叔月的发冠,“都这么大了,时光荏苒,我居然都到了这把年纪。”淮阳公主显得非常激动,两只手不停地抖动着,叔浣叔显的发冠也走去摸一摸,看一看。 “起来吧!这么久没见,还好记得我这个老东西。”淮阳公主笑着说。 兄弟三人按照祖礼给淮阳公主行大礼,三跪九叩之后才站立起来。陈叔月这才抬头仔细看淮阳公主,发现与昨日在府里见到的那位不一样,眼前的淮阳公主更加美貌,比起昨日的老夫人,多了更多的华贵在身。尽管陈叔月吃惊,倒是也没太变现出来,只是在淮阳公主身后发现了昨日的老夫人,便多看了两眼,淮阳公主眼尖发现后笑着说:“凤凰,这就是昨日你见到的叔月吧?” 那位叫凤凰的老夫人上前回话,“是的公主!” 此时淮阳公主邀请几人落座,凤凰站立在了淮阳身边,陈叔月不禁又仔细看了一眼两位,发现都是雍容华贵,赏心悦目之感。 凤凰说:“今儿知道王子们要过来,小姐便早早地就穿戴还了凤袍,光是这梳妆打扮都花了一个上午,小姐今儿高兴的很。” 淮阳笑笑,“好些年没有穿这身衣物了,怕是有生之年再无机会穿了,好在还能在几位侄儿面前穿一下,也算是没有遗憾了。”说着便开始梳理梳理发冠。 “几位王子,今儿个怎么都这么腼腆了?小姐在这里出现,你等都没有话语要讲吗?”凤凰说。 几人相互窥视一下,想说话却又一时语塞。 “姑姑在上,侄儿叔月拜会。本应该有着太多的话语想说,但是我昨夜和今日基本都知道了姑姑的事情,侄儿心中虽然惊讶万分,但是喜忧参半了。”陈叔月跪倒在地上说。 淮阳笑着说:“几十年不见,你这个小子倒是一套一套了。那你说说怎么个喜忧参半了?” “叔月喜是因为这世上又有了亲人,是因为姑姑这些年来一直安好。忧的是侄儿马上要走,姑姑怕是又要与寂寞为伴,忧的是姑姑这些年所承受的痛处侄儿无法平扶。”陈叔月说。 几句话说的淮阳眼睛湿润,凤凰急忙递了手帕过去。 “我都老了,这些年的确像是个活死人一般在这淮阳府里从未离开过。貌似也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的府邸了,所以突然间看见几位侄儿,我老人家的确是有点喜极而泣了。”淮阳说着干脆就放声大哭起来。 几人都明白淮阳的感受,这是常人无法经受的痛苦。哭出来或许会好过,更加证明了淮阳对自己的信任。 淮阳擦掉眼泪,说:“姑姑失态了,人老了就经不起这样伤感的事情了。” 陈叔月走过去搀住淮阳的胳膊,仪态非常恭敬。他想让淮阳感受到侄儿的关切,虽然这个动作不能够缓解任何疼痛,但是确实陈叔月唯一能做的事情。 “姑姑近来身体可还好?”陈叔月问道。 “身体嘛倒也还可以,反正小病不断,大病没有。”淮阳说着径直朝着院子走去,叔浣一干人就留在了大厅,凤凰远远地跟在了淮阳身后。 走到后花园,淮阳坐下来仔仔细细看了看陈叔月,“你与哥哥的神似特别像,那时候我经常说你们父子就是一对模子刻出来的。” 陈叔月不知如何作答,便笑了笑没有言语。 “你近些年来可还好啊?”淮阳抓住陈叔月的手臂,满眼的关爱之情,示意他坐在身边。 “侄儿还好,姑姑不用挂念。”陈叔月面对母亲般的淮阳,一时间竟然无法表述自己的苦难,只能微微带过。 “哈哈,你不要觉得我老婆子不出府邸不知道你们的事情,这些年你们几个度受了苦难,姑姑心里面清楚,尤其是你,堂堂一国皇子,居然发配广陵。好在你性格决裂,争强好胜,这些年也没有辜负大哥对你的期望,既然去了就安心扎根,无愧于心也就释然了。”淮阳说。 “侄儿早已释然,我现在就是希望广陵安定,也算是这些年没有白白受苦。”陈叔月说。 “我听过淑玉这丫头,只是从未见过,这小丫头颇有当年我的风范。听说你们夫妻同心,当年你像极了姑姑我啊,都是为情做出了牺牲的。”淮阳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陈叔月明白,姑姑这是在回忆往昔了,好在姑姑不避讳这事,也就没有显得那么尴尬。 这样简单的你来我往的交谈后,陈叔月对于淮阳的感情陡然剧增,心里面对于母亲的思念全都转嫁到了淮阳身上。 淮阳起身,“陪我逛逛淮阳府吧。” “可是大哥和三哥应该也有话语要跟你讲。”陈叔月说。 淮阳不说话,只顾着朝前面走去。 后花园的一角放置了很多兵刃,显然这里是淮阳练功的地方。墙角栽了一排排的菊花,只是花期已过,未有花谷。或许这里是淮阳赏花劳作的地方。 “广陵天寒地冻,没个人尽心尽力照顾你也不放心,淑玉也不容易,姑姑决定把凤凰给你,叫她伺候你的起居吧。”淮阳边走边说。 陈叔月急忙推辞道:“姑姑,万万不可,凤凰姑姑跟你朝夕相处,有她我们才放心,要是去到我哪里是万万不可的。” 淮阳笑着说:“是啊,凤凰五岁跟着我,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现在都到了这般年纪,真的是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了。” “所以更加使不得,再说叔月不需要照顾的,边境不必京都,不在意这些,倒是姑姑需要人的照顾。”陈叔月说。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从后花园到了偏房园里。 “看到吗?这里就是我给凤凰的院子,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休息,我偶尔也会过来吃吃饭,喝喝茶,累了就跟凤凰一起睡觉。”淮阳笑着说。 陈叔月环顾了一下院子,干净整洁,比一般的大户人家还要气派。 “这样也行,我到时候也去一下你那边,让我领略一下边境的风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都忘却除了这淮阳府的天空,其他的地方真的不知道了。”淮阳说。 陈叔月本想阻拦,可是又觉得扫了姑姑的兴致,想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阻拦,趁着现在还能走动,让淑玉见见姑姑也好。 沿着回廊两人朝正厅走去,一路上的环境特别好,干净整洁。 “这些都是凤凰收拾的,平日里府里的这些个杂事都是凤凰在打理,淮阳府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下人的,除了厨房里的几个小姑娘,护卫十人,剩下就四五个老婆子了。”淮阳说着爽朗的笑了。 “大嫂还是有福气的,有你们这样听话的孩子。叔浣和叔显倒也听话,尽管都受了一些挫折,但是现在能够团聚也算是一件大事情。以前我跟你母亲就经常在这院子里面下棋,我每每都会输给你母亲。自从大哥做了皇上,你母亲就经常来我这里,这一别也有好些年了,时光荏苒啊!”淮阳说。 看着淮阳的背影,陈叔月更加觉得此时站在眼前的就是母亲,一位历经了变迁的母亲。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陈叔月明白她一定是承受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活得如此坦荡,内心之中的包容也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陈叔月一时落泪,淮阳问道:“可想你母亲了?” 淮阳话语一出,陈叔月泪奔了。 母亲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比起淮阳的刚毅,母亲温柔贤惠,两人是截然不同的,可是却都有同样的身份,母亲! 第45章 团聚 突然在回廊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美妙的琴声,只是忽近忽远,忽大忽小,弹得是何曲子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光听音律,就知道功力不俗,宛转悠扬,似在诉说往事,思念亲人之意。 不等陈叔月开口问,淮阳自己便说道:“琴声是否好听?” 陈叔月急忙说道:“不知是何人抚琴?宛转悠扬,意境非凡,想必定时一位精通音律之人,如此娴熟的手法并非常人所弹奏。” 淮阳好奇地问道:“月儿,想不到你一介武将还精通音律啊?姑姑真的佩服,我只知道好不好听,但是却不知道这曲谱的意境和指法了。” “侄儿也是略懂一二,广陵军中有为军师精通音律,侄儿也是在他那里学得一二。”陈叔月说。 “好好,说明我加月儿身边能人倍出,这是大好事情。”淮阳说。 “姑姑,我可否见一见这抚琴之人啊?”陈叔月还是开了口。 “你当着要见一见?”淮阳说。 陈叔月不知淮阳是何意,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天意难违,还是让你们见上一见吧!”淮阳说着往前走。 两人越走琴声越大,看来就是在这回廊旁边无疑了。陈叔月转过一个转角,只见一女子粉色衣物,犹如仙女下凡般清纯动人,弹指间发出美妙的音律。仔细看这女子,犹如一个人,陈叔月内心一惊,这女子长得像极了淮阳。 “鹤儿。”淮阳叫了一声抚琴的女子。 女子急忙停止抚琴站了起来,刚要开口问候,淮阳说:“月儿,这就是抚琴之人。” 陈叔月这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抚琴女子,“姑姑,看来这就是姐姐叔鹤吧?” 淮阳吃了一惊,“你怎知她是叔鹤?” 陈叔月笑着说:“如此美貌动人的女子,不是姑姑所生这世间还能有第二个不成?” “油腔滑调。”淮阳尽管嘴上这样说,但是满脸笑意。 “见过母亲!”女子这才问候道。 淮阳走过去拉住女子的手说:“鹤儿,你可知他是何人啊?” 女子笑着说:“英俊潇洒又不失风雅,油腔滑调又不失风度,这就是传说中我们陈家的神仙之人,我四弟叔月吧?” 淮阳笑的前仰后合,“你们这帮年轻人,从未见过面不伤感一番反倒在这里打趣,夸赞别人现在都是这么理所应当的说笑的吗?” 女子笑笑,然后急忙给陈叔月施礼,“姐姐叔鹤见过四弟,今日得见的确开心极了。” 陈叔月还礼,“弟弟也是,言语已经无法形容。” 突然身后出现一黄衣服的女子,疯疯癫癫跑过来,“鹤儿姐姐,你怎么不弹琴了?”跑过来脚下一滑撞到了淮阳,急忙抬起头笑着说:“姑姑,姑姑。” 淮阳说:“疯疯癫癫的,怎么就改不掉这个毛病啊?你看看鹤儿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再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个女孩子,我是让你在这里练琴的,怎么倒成了叔鹤在此练习啊?你跑哪里去了?” 黄衣服的女子说:“姑姑小时候不也是我这般吗?嘻嘻!” 陈叔月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这女子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叔嫣,“嫣儿,是你吗?”陈叔月问道。 黄衣女子这才注意到陈叔月,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仔细打量陈叔月,觉得眼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她挠了挠头,转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傻丫头,连自家哥哥都不认得了,他是你的四哥哥叔月。”淮阳说。 “四哥哥?你是四哥哥?”黄衣女子激动地说。 “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跑哪里去了?”叔嫣哭着扑在陈叔月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声惹的淮阳和叔鹤都禁不住落泪。 “姑姑,叔嫣怎么会在您这里啊?”陈叔月问道。 淮阳说:“说起来还不是小子惹的祸,当年你去往广陵,说想到这傻丫头接受不了,她看不到自己的四哥哥整日里是哭闹,你母亲没有办法只好跟我讲这事。说来也巧了,那日她来我淮阳府的路上,有几人追杀,府里的护卫就救了嫣儿,此后我就把嫣儿放在鹤儿身边,也算是有个玩伴,能够让她减轻思念的痛苦。这件事情除了你母亲没有任何人知道,外界就认为叔嫣走丢了。” 陈叔月又看了看叔嫣,“小丫头长这么大了,像母亲,也像姑姑。” “你都是中年了,我能不长大吗?”叔嫣说。 四人笑作一团。 此时凤凰有点着急,已经在府里里外找了一圈,最后听到笑声才赶来,“小姐,你怎在这里啊?我都找你好久了。” 凤凰来到四人身边,给叔嫣叔鹤行过礼,说:“你们两位小丫头也是,小姐在这里还一直扯着她聊,正厅里还有人等着呢!” 叔鹤这才发现母亲今日的着装打扮,端庄大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如此隆重的装束。 “母亲,这是你的公主服吗?真漂亮。”叔鹤说。 此时叔嫣也发现了,两个女娃子开始用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母亲终于能够穿上这件衣物了。”叔鹤说着掉眼泪。 凤凰急忙止住,“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叔鹤急忙擦了眼泪,点点头。 在凤凰的要求下,陈叔月几人朝着正厅走去。一路上叔鹤叔嫣与陈叔月聊得非常开心,一点都不陌生。看着三个孩子在前面说说笑笑的样子,走在后面的淮阳笑的更加开心。 “凤凰啊!我老咯,不过你看叔月都这么大了,鹤儿都十九了,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呀?”淮阳说。 “小姐,你苦尽甘来。小王爷知书达礼,大王爷和三王爷也是贤能人士,刚才在正厅里与我寒暄之时我就发现,二位王子也是孝子,对于您他们都是非常尊重,老夫人走了,您就是他们几个的唯一亲人了。”凤凰说。 “可眼下这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外面的事情我们不参与,但是叔月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此番前来看望我,往后生死都无法预料了,那时候这几个孩子能怎么办?我这个姑姑也无能为力。”淮阳说。 “小姐,我们不杞人忧天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去处理吧,我们只管自己开心就好,我相信孩子们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凤凰说。 “但愿吧!”淮阳说。 正厅里叔浣、叔显早已恭候,见淮阳过来急忙站立,等淮阳坐稳后叔浣和叔显跪倒在地,“姑姑在上,侄儿拜见!”说着两人“咚咚咚”磕起了头。 淮阳急忙叫人扶起叔浣和叔显,“是姑姑失礼了,刚才只顾着跟叔月聊天去了,把你们两个忘却了,是我老糊涂了。” 叔浣急忙说道:“姑姑,叔浣一直都不知道姑姑的事情,要不是叔月我们往后还是不知道,刚才听凤凰阿姨说了你的事情,叔浣佩服之至。” 淮阳急忙叫叔鹤和叔嫣过来,“鹤儿、嫣儿,赶快给你大哥哥三哥哥行礼。” 两个女孩子有点发蒙,为何近日来了这么多的哥哥。陈叔鹤本就不认识一个人,淮阳叫她跪倒她也就跪倒了,叔嫣只记得陈叔月,其他几个哥哥没有什么印象,那时候陈叔月整日在家,叔浣和叔显早已带兵打仗了,年纪小的叔嫣更不记得了。 “大哥,三哥。”陈叔鹤和陈叔嫣问道。 叔浣急忙扶起两位妹妹,他不认识叔鹤,但是叔嫣记忆犹新的。“你是叔嫣?”他问道。 陈叔嫣点点头,但是对于眼前的叔浣她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的,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母亲和陈叔月,连父亲都是没见过的。 “太好了,你居然活着,这真的是天大的少事情。”叔浣显得有点激动。 叔显也激动万分,“以前在外打仗,常听管家说妹妹会走路了,妹妹会说话了,可是也一直没见过。每次上朝回来妹妹都让叔月带出去玩耍了,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领命去了边塞。再后来我就进了天牢,后面的事情更加不知道了。” 叔嫣面对二位哥哥一时不知说什么,“太好了,叔嫣现在又多了几位哥哥。” “傻丫头,什么叫多了几位哥哥,他们本就是你的哥哥。”淮阳说。 “叔鹤妹妹是姑姑的女儿吧?”叔浣问道。 淮阳点点头。 “大哥这一生为了国家舍弃了太多,舍弃了家室,舍弃了儿女,可是最终也想不到,儿女们都已经成人,要是今日全家能够相聚那才叫其乐融融啊!”淮阳有点伤感了。 “姑姑,人生没有那么如意的事情,不是吗?叔浣已经很知足了,我起死回生本就是幸事,不敢奢求太多。”叔浣说。 淮阳拉着叔浣的手,“你快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啊?” 凤凰笑着说:“小姐这些年都没有像今天说过的话多,她见到你们高兴啊。”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娘,孩儿回来了。”突然进来一个与陈叔月年纪相仿的男子。 第46章 一家人 众人发现进来一位书生打扮,手拿折扇,相貌堂堂的白净男子。 叔鹤和叔嫣急忙叫道:“叔仪哥哥回来了。” 陈叔月这才知道,此人正是淮阳公主的二儿子陈叔仪,急忙上前行礼,“哥哥在上,弟弟叔月拜会。” 陈叔仪有点吃惊,虽然今日正厅里人员众多,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就是陈叔月,迟疑了许久。 “仪儿,这就是月儿啊!”淮阳急忙说。 陈叔仪这才还礼,“弟弟在广陵的事迹哥哥听闻了,前些时日听朝中官员讲你进了宫,当时我就欣喜狂欢连忙赶回来,本想着跟母亲问安后便去府上看望的,岂料在这里能够遇见,甚好甚好!” “来来来,这是你大哥叔浣,这是三哥叔显。”淮阳继续介绍道。 一一见过后,淮阳问道:“仪儿此番是去了哪里啊?” 陈叔仪急忙回答道:“孩儿此次去了很多地方,江南水乡,北国边疆,我大陈的大好河山我游览了一番,当年舅舅的宏图伟略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对了,我还进入了叔月弟弟的广陵边境,无奈守卫森严,我们无法进入,不过远远望过去就能够感受到治军严厉,我大陈的边境安全得很,这一切全都归功于叔月弟弟了。” 陈叔月急忙说:“不不不,叔月只是尽一份力,全靠边境将士生死相守罢了。” 陈叔浣对于陈叔仪的举止和装束显得有点疑惑,但是又不好只问,只是心中的疑虑一直无法消除。 叔鹤拉着叔仪走了出去,这时淮阳才说:“这是我的二儿子,老大夭折了,大哥就把我从侯爷府赶到了现在的淮阳府。叔仪性格温和,比不了弟弟逍亿。加上赵拓一直也不喜欢叔仪和叔鹤,无奈叔仪就没有从政,这些年淮阳府能够平平安安也是很叔仪分不开,他三番五次进宫找皇上,希望皇上能够赦免我的罪,虽然皇上表面上不赦免,但是已经默许了许多,要不然今日我们在这里开怀大笑必定会有人前来过问了。我看叔仪一天天消沉下去,我实在不忍心,于是叫他外出周游四方,也算是打开眼界,不要让他内心里面充满阴暗,这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不待见,想要立功也是拜我所赐不能前往。淮阳说着叹气道。” “叔仪哥哥自然是不会怪你的,方才我发现叔仪哥哥气定神闲,应该是位贤能的孝子。”陈叔月说。 “是啊!这几十年都是他在陪着我,跟我说说话,陪我练练功。有时候我心情不好了也是把气撒在他身上,他无怨无悔。对于妹妹叔鹤也是疼爱有加,尽管叔鹤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成婚,可是叔仪一直视为掌上明珠。无奈的很,这么好的孩子居然得了重疾,我都不知道是他先走还是我先走咯。”淮阳说。 陈叔月等人顿时吓了一跳,一时间不好再追问。 “公子得了一种罕见的软骨病,经常没有力气。因此小姐教他练武,希望能够让他强身健体,可是这么多年来小姐的武功越来越强了,公子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凤凰说。 听到这儿,陈叔月内心里面异常难受,说:“姑姑,月儿身边有位神医,我相信他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如果姑姑放心的话,月儿就把叔仪哥哥带到广陵曲去。” “好好好!如此甚好,一来可以治好叔仪的病,二来也能让让见识一下热血男儿站沙场的场面,也算是不枉费他来这世上走一遭了。”淮阳说。 “那逍亿哥哥可曾来过这里看你?”陈叔月问道。 淮阳说:“逍亿还是很心疼为娘的。”之后就不再言语了。 陈叔月能够知道其中一二了,看来赵逍亿很少来看望淮阳。 从早上开始装扮这一身到现在两个多时辰的聊天,凤凰见淮阳有点困意,急忙说:“小王爷,小姐有点累了,我扶她进去休息一下,你们就在这里坐一下,晚点再一起吃个饭。” 陈叔月点点头,凤凰便把淮阳扶了进去。 到了后院的厢房内,淮阳公主靠在自己的长塌上,凤凰给她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倒了茶水后准备退出去,“把叔仪叔鹤叫进来吧。” 凤凰点点头,出去了。 叔仪叔鹤进来看见母亲憔悴的面容,关切地问道:“母亲,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淮阳摇摇头,坐了起来。叔仪和叔鹤坐在了淮阳身边。 “仪儿,鹤儿。今日我娘家的孩子们来看望我,我如此盛情,你们可否怪罪与我?”淮阳说。 叔仪说:“娘,仪儿难得见你如此开心,只要娘心里开心,这便是我淮阳府的大事情。刚才听妹妹说叔月弟弟知书达礼,对您恭敬有加,我便也放心了,就算孩儿不幸先去了,便也不再担心母亲了。鹤儿我也放心了,嫣儿从小与鹤儿一起长大,今日听闻嫣儿见到叔月放声大哭,可见兄妹感情深厚,所以了却了仪儿心中的大事。” “还是我的仪儿懂事乖巧,只是你那弟弟...”淮阳没有再说。 “逍亿也是娘的骨肉,只是身不由已。每次我与他相见聊天时,他都会提起母亲您,对于你的安危也是异常担心。至于父亲,不是孩儿小气,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与他的,他对于母亲的伤害我无法容忍,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只要有机会,我都会亲手刺他一剑。”叔仪说。 淮阳说:“不提也罢,这是我们这辈的事情,我只希望仪儿和鹤儿不要去管这些事情,我们三个人平平安安便好。” 三人相谈甚欢,气氛很是温馨。 “仪儿,娘决定让叔月带你去一下广陵,虽然你不能在我大陈的建功立业,可是还能在我大陈的军营里感受一下金戈铁马,保家卫国的豪迈之气。就算你为了大陈战死,为娘也不会伤心,因为死得其所,真如叔月一样。”淮阳说。 “可是,娘,我离开不放心你。”叔仪说。 “放心便是,叔月的为人我很清楚,再说了身边还有叔鹤,叔嫣,娘也不怕了。”淮阳说。 叔仪也就不再争论了。 叔嫣粘着陈叔月,问东问西,惹得叔月哈哈大笑,十几年不见,这个性格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哥,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找个嫂子啊?”叔嫣问道。 陈叔月微微一笑,“你个小丫头那里知道这些啊?那你告诉四哥哥,你有没有意中人啊?” 陈叔嫣害羞的说道:“人家一直在淮阳府里,连个男孩子都没有机会见到,见得最多人也就是叔仪哥哥了,你说我上哪里去看意中人啊?” 陈叔月小的前仰后合,“你嫂子叫淑玉,在广陵啊!也难怪你没听过,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要不然我当年为啥要离开京都你肯定一清二楚了。” 陈叔浣走过来坐在了陈叔月身边,“大哥这半辈子已经过去了,前几十年里接触的都是慕容家族部落事务,所以简单粗暴的处理事务。打得赢就是老大,打不赢的就要上交贡品。不过回来后与母亲聊天才发现,我活的过于简单了,母亲跟姑姑一样,很多事物都想的非常周到。能够把我们这些人养大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陈叔月拍拍大哥的肩膀,“大哥,我们兄弟相见,兄妹团聚,这比什么都重要。母亲和姑姑所遭受的痛苦我们自然无法感受,但是我们要团结互助,叔鹤叔仪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就是一家人。” 叔浣点点头,“是的,除了叔宝,其他人我都认。” 对于陈叔宝叔浣一直都无法原谅,贵为皇帝,所作所为他一直都无法理解。 陈叔嫣看看大哥陈叔浣,“大哥,妹妹不懂事,可能让你伤心了,我并没有不认你,只是我一时半会不能适应。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我大哥。” “傻丫头,大哥都到了这般年纪了,不会跟你去计较这些的。”陈叔浣笑着说。 “几位哥哥经历了太多事情,我没有办法体会,但是我很开心,有这么多疼爱我的哥哥。到时候我跟你们一块去广陵。”陈叔嫣说。 “这绝对不行,嫣儿,这件事情不商量。”陈叔月坚定地说。 陈叔嫣见叔月态度坚定不敢再说什么,直到陈叔月离开后她又扯着陈叔浣说:“大哥,我想去广陵,你帮我跟四哥哥好好说说嘛!” 陈叔浣说:“嫣儿,虽然我是大哥,但是广陵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再者叔月担心的不无道理,你要是去了广陵有个闪失,他会后悔一辈子的。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大家是多么担心,所以不希望你再有任何闪失。大哥是个粗人,不像你四哥那么细心,也说不来话,但是对于你的疼爱之情大家都一样,没有半分减少。” 陈叔嫣已经泣不成声了,这么多年来哪里感受过这些,喜极而泣了。 第47章 诉求 傍晚时分,叔鹤找到陈叔月说:“叔月弟弟,母亲常年对你赞赏有加,经常说你为人处世周到,精通兵法,武艺高强,十足的榜样。不过今日与母亲聊天得知你是她最满意的人,我和叔仪哥哥都没有办法达到母亲的那种期望。可能我没有办法理解边境的事情,也看不明白当今的这种局势,我只希望母亲能够安稳地度过晚年,有亲人陪伴,有欢声笑语。所以我恳求你多陪陪母亲,看得出来她特别喜欢你,都超过了我和叔仪哥哥。” 陈叔月说:“姐姐,叔月明白姑姑对我的感情,要不是广陵告急,我也想在这里多留几日,可是皇命难违,我本来是不允许进京的,更不要说来看望姑姑了。朝中大臣躲避我都来不及,更不要与我有私交了。叔月对于姑姑的事情听闻过一二,对叔嫣的照顾和付出无言以表。等我把广陵的事务处理完善后,再来京都看望姑姑她老人家,姐姐这样可妥否?” 叔鹤说:“军国大事我不懂,希望你能够理解作为儿女的心声。” 陈叔月点点头。 姐弟二人从叔月出事开始一直到淮阳府的事情聊得非常投机,叔鹤让叔月那种稳重的气质完全折服,现在的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善待叔月了。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一整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陈叔月看着淮阳府里的一花一草,他无法想象姑姑一个人是怎么在这里带大哥哥姐姐的。不过好在这里僻静,后宫里的那些烦心事也不会找上门来,就算找上门来按照姑姑的性格也会打发回去。看着叔仪和叔鹤,陈叔月觉得姑姑教子有方,比起他们的知书达礼和孝顺,陈叔月顿时觉得惭愧。这些年也是在一帮兄弟的帮助下自己才从那个纨绔子弟慢慢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很多道理也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才慢慢明白的,简直就用后知后觉来形容自己了。对于赵拓的事迹陈叔月一直没有问,也不敢问。本想在叔鹤面前询问一番,但是陈叔月觉得叔鹤性格应该也很刚毅,怕惹恼了人家,也就不再询问了。 “小王爷,小姐怕是要醒来了,到时候一起吃过晚饭,让老人家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吧?”凤凰在院子里面遇见了陈叔月。 陈叔月立马毕恭毕敬的说道:“凤凰阿姨说的是,侄儿定会在这里吃了晚饭晚些再回去。” 凤凰笑笑,“我怕想让你留下来多陪陪的话语估计已经有人跟你说了,老婆子也就不再啰嗦了,我相信小王爷心里有数。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何时动身?” “凤凰阿姨,因为叔月经历缘故,所以不敢在京都久留,加之广陵军务要事需要本人处理,故而今晚天黑动身,时间久了怕引起祸事。我在京都好不容易找到了姑姑,陈府也好不容易在大哥的整理下恢复了生机,不想因为让朝中的权贵殃及到,还望阿姨理解。”陈叔月说。 凤凰说:“老婆子明白,只是怕是小姐到时候要哭了。” 陈叔月也知道淮阳到时候肯定难受,但是她明白淮阳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说自己也要去广陵这样的话语。 “凤凰阿姨,我还是想冒昧的想问一下赵拓的事情。”陈叔月小心翼翼地说。 凤凰说:“我就猜想你会问,告诉你也无妨。小姐和赵拓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八年了,叔仪今年都三十六了。这三十八年间小姐再也没有与赵拓见过面,叔仪叔鹤也没有见过面。倒是逍亿经常伴在赵拓身边,也算是幸事吧。三十八年间,小姐就在这淮阳府里面吃住,偶尔跟我下下棋练练武,叔仪和叔鹤武功虽然不如你们,但是保命应该也不成问题。到时先皇来淮阳府多次,每一次与小姐都会深聊很久,然后离开,每一次离开后小姐都有三四天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后来才得知,小姐还是希望先皇能够原谅赵拓,让他有功名利禄,所以赵拓才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去,如若不然,先皇最疼爱的妹妹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他赵拓还能过的好吗?大卸八块都不为过。”凤凰说到有些地方恨得直咬牙。 “难为姑姑了,也不知这赵拓是否能够感受到姑姑的一片痴情。”陈叔月说。 “他要是能感受到就不会要逍亿远离小姐,不跟自己的哥哥妹妹来往。现在逍亿在兵部当差,可是从未来过淮阳府,你说这不是他赵拓阻挠还能有谁?”凤凰说。 “赵拓这也太过分了,阿姨放心便是,我陈叔月有朝一日要他赵拓人头落地,说到做到。”陈叔月说。 凤凰叹了口气,“哎,这等事情你我外人还是解决不了,不知道小姐内心里面是否原谅了他。” 陈叔月只好点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晚饭时分,大家围坐一圈。淮阳显得格外开心,端坐中间,两边分别是陈叔月和陈叔仪。 酒足饭饱,大家这才道别离去。 “月儿留一下吧,我还是有几句话要跟他交代交代。”淮阳说。 其他人行礼告别,陈叔月站立等候。 “陪我去走走吧!”淮阳说着出了门。 时近黄昏,天边晚霞很是好看,衬托红色的枫叶,煞是好看。 “多么美的景色啊!”淮阳站立后说道。 陈叔月知道姑姑内心里面难受的很,只是今天也聊了许久,不好再跟姑姑说太过于伤感的话语。 “月儿,我知道你要走了。放心便是,姑姑没事,等你到了广陵后,我随后就会过来看看,到时候估计叔仪应该也能适应边境的生活了。”淮阳说。 “姑姑当真要来广陵?”陈叔月说。 “你姑姑可不开玩笑的,年轻那会儿我可不比你差哦!”淮阳笑着说。 “那是自然,到现在叔月也比不了姑姑您。只是我担心广陵寒苦,加之现在深秋时节,天气转凉,怕您受不了。”陈叔月说。 “哈哈,没事的,当年我挺着肚子,也就是怀着叔鹤的时候还在大雪中等那个赵拓五个时辰呢,脚也冻坏了,手也麻了,等凤凰等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意识不清不了,带兵出征的时候也是天寒地冻,月儿放心便是。姑姑也是没几日的人了,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去看看,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你父皇的遗骨和你母亲的遗骨撒在广陵的山上。”淮阳说。 “什么?父皇和母亲都是这样交代的吗?”陈叔月显得非常吃惊。 “是的!我为何一直不憎恨你父皇,那是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好皇帝,当年把你贬到广陵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可是事务繁多也无暇顾及,等再要处理你的事情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他便希望自己葬身于广陵。年轻的时候不能与你母亲厮守,死了总算可以在一起了。”淮阳说道。 陈叔月突然特别难受,那些曾经想骂父亲的话语瞬间就没有了。他觉得父亲多么不易,叔宝却不珍惜。 “姑姑放心,叔仪哥哥的身体我一定要让神医看好,我一定不能让叔仪哥哥有事,到时候等他身体健硕了,我就跟他一起回来再看望您,那时候叔仪哥哥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陈叔月说。 淮阳点点头,“要是能那样,那是最好不过了。” 街面上开始有行人来往,夜市渐渐开始。凤凰也在跟护卫一起点亮淮阳府里的灯。华灯初上,分外好看。 “母亲,你要回房休息了,外面天凉。”叔仪过来说道。 淮阳点点头,握着陈叔月的手,“月儿,保重!” 陈叔月点点头,却不敢直视淮阳。 陈叔月感觉到手上有眼泪滑落,他不知道是谁的。 凤凰扶着淮阳走了,留下了叔仪和陈叔月。 “叔月,何时动身?”陈叔仪问道。 本来沉浸在难受中的陈叔月让叔仪一问,急忙擦掉眼泪,“哥,我们今夜就动身。晚些时候你与姑姑拜别后就来府里,我们一同出城。” “要带何物?”陈叔仪问道。 “广陵天凉,你就多带几身衣物,如果有要看的书籍也可以带一两本。我怕到了那边会寂寞难耐了,看看书籍也可打发时间。”陈叔月说。 “好!我晚些时候收拾好以后便去找你们。”陈叔仪说完就走了。 陈叔月看了看淮阳府里的一切,出了门。 “小王爷。”府外小德子在叫道。 “不是叫你们回去啊?”陈叔月说。 “大王爷说天黑,叫我与你一同前往。对了,小公主也回府了,大王爷说是给老夫人烧香,叔鹤姑娘也过去了,等你们走了我跟小婧子再把两位公主送过来。”小德子说。 “也好!还是大哥想的周到!”陈叔月说。 走到门口,陈叔月叫小德子关门,突然听见正厅里哭声一片,吓坏了陈叔月,急忙朝着正厅跑去。 第48章 秋后算账 陈叔月走进正厅只见赵妈抱着叔嫣哭作一团,旁边的叔鹤也是泣不成声。看到这样的场景大家都难受,陈叔月不知如何去劝解两人,只好默默地转身出去,任由几人嚎啕大哭起来。 秋风吹过,彼时的陈叔月恍然才觉得一丝丝凉意。这京都的天气都是这般冷了下来,想必广陵更是冷了吧?陈叔月想起了广陵的众位兄弟们,想起了淑玉。 “哎呀呀,还好老奴赶得及时,小王爷,我还能来得及。”刘公公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陈府。 陈叔月赶忙说:“公公如此着急可有什么急事?” 刘公公平扶了一下说:“王爷,皇上说今儿个想来府里,又怕兄弟几人不同意,所以叫老奴先过来通报一声。加之上次跟你讲过,叫你尽快离开此地,老奴又怕你早已离去,所以这才紧赶慢赶过来瞧瞧。” 陈叔月有点惊讶,惊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朝着外面看了看。 “就我一人,没带任何人。如果王爷同意的话,老奴这就立马过去禀报。”刘公公说。 陈叔月本想一口就答应的,本来这也是皇上的家,来看望也是理所应当,但是转念一想毕竟还有大哥三哥在,说道:“公公稍等,我稍后回复。”说着进了正厅。 陈叔浣扶着赵妈,陈叔显在教叔鹤叔嫣烧香磕头。 “大哥,三哥,刚才刘公公通报,说皇上想过来,不知道二位兄长意下如何?”陈叔月说。 陈叔显看了看叔浣,“按我个人意见,我是同意的,但是不知大哥是什么意见?” 叔浣扶着赵妈坐下来,“赵妈,您老看呢?” “老身当然希望你们兄弟几人冰释前嫌,还是要看你们自己了。这个府里还是得你做主。”赵妈说。 陈叔月急忙点头,“赵妈说的是,你是大哥,你定夺便是。” 叔浣本想继续说点什么,“时辰不早了,赶快通报吧!” 小德子急忙跑出去跟刘公公一起进宫。 陈叔浣还是很激动的,立马跟郭管家说:“派人赶快收拾正厅,娘和妹妹牌位重新擦拭,铺垫都要换新的,还有,还有叔宝的厢房要重新收拾一番。” 大家都看得出来大哥很开心,郭管家立马带着赵妈前去收拾。此时杜娟才从后院回来,看见叔嫣后激动半天。“小姐,是你么?我是杜娟,杜娟啊!” 两人不免又是一阵痛哭,惹得叔浣眼泪再一次滑落。 草草收拾以后,大家焦急地在园中等候。半个时辰后小德子飞身进门,“王爷,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陈叔宝带着三个侍卫进来了。 陈叔月等人急忙山前跪倒,“参加皇上!” 陈叔宝伸手扶起叔浣,“大家赶快起来,在这里不必与此,我是回家,不是宫里。” 话虽如此,但是大家还是拘谨的很。 陈叔月带着陈叔宝进入正厅,陈叔宝走到母亲牌位面前跪倒,行叩首大礼,随即放声大哭。 不知哭声真假,但是还是让众人为之激动。 “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陈叔宝哭喊着说。 叔鹤和叔嫣躲在众人身后不敢靠近,相比于陈叔浣等人,眼前的陈叔宝她们更加陌生,尤其是皇上,更是不敢靠近。 一番祭奠之后,陈叔月坐正,看见郭管家,“郭叔,近些年可还好?”不知为什么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叔浣特别想骂一句。 “回皇上,老奴身体好得很,多谢皇上挂念。”郭管家急忙低着头回答。 “赵妈呢?身体也还好吧?” 赵妈急忙低头,“好好好!” 显然对于陈叔宝突如其来的问候大家都不习惯,比较皇帝在大家眼中是天子,是至高无上的的象征,包括陈叔浣陈叔月等人也是如此。 简单寒暄过后,陈叔宝对陈叔月说:“叔月,你此番受苦了。不过我大陈边境唯有广陵最为机要,所以为兄只能拜托与你了,希望你不会怪罪愚兄!” “保家卫国本就是臣子的本分,皇上放心便是,有我就有广陵。”陈叔月说。 本就不是普通人家,想要陈叔宝跟其他人那样寒暄喝茶并非易事,所以陈叔浣等人也不报期望,就算是稍坐片刻,对于大家来说也是幸事了。尽管陈叔浣对于陈叔宝恨之入骨,可是弑君之事他还是不会做的,在陈叔宝面前依旧是恭恭敬敬。 “大哥,你与三弟当真一同前往?” “是的!”陈叔浣回道。 “好吧,既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勉强,希望众兄弟齐心为国,叔宝再次拜托。”陈叔宝说。 本来陈叔浣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陈叔宝一说这话反倒内心特别生气。 “叔月,我已经命人把军饷军粮都送往广陵了,估计等你到广陵的时候应该军饷物资也一并到了。为了彰显朝廷的诚意,朕决定派丞相赵拓一同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陈叔宝说。 本想着军饷已到陈叔月也算是放心了,可是突然来这么一句,的确让陈叔月不知道如何作答。 陈叔浣立马问道:“不知到了广陵是我们听叔月的还是丞相的?” “他虽为丞相,但是并无实权,所以自然是他要听叔月的,我会命他为护国将军,任由叔月调配,这道圣旨你拿去便是。”陈叔宝命人拿了圣旨过来。 打开一看果然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广陵毕竟战事连连,我怕丞相到时候难免会有伤情,万一有何不测,那岂不是?”陈叔月说。 “放心便是,死伤在所难免,朕不会怪罪于你,圣旨也写了。”陈叔宝说。 不知是陈叔月理解有误还是陈叔宝本就是这个意思,反正大家都觉得陈叔宝故意安排赵拓前往,但是却由不得赵拓自己做主。 陈叔浣也颇为震惊,难道说陈叔宝也是想让赵拓不好过的吗? 猜测终究是猜测,大家都不明白陈叔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说赵拓死了你也是不会追究的咯?”叔鹤突然从后面冲出来问道。 大家都吓一跳,陈叔宝问道:“你是何人?” 叔鹤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赵拓死。当年他害得娘亲名誉扫地,害得我们躲进府里足不出户。” 陈叔宝已然明白,“妹妹放心便是,朕自有分寸。” 叔鹤还要说什么的,陈叔月急忙拦住:“皇上考虑周全,我定不会辜负皇命。” 一番话打断了叔鹤,叔浣也是吓得跟叔显面面相觑。 “姑姑可还好?”陈叔宝说。 “死不了!”叔鹤说道。 陈叔宝一时语塞,半晌才问道:“这些年淮阳府应该无人打扰吧?” “没有,连个苍蝇都不肯来,哪里还会有人来打扰吗?”叔鹤依旧不依不饶,不肯说半句好听的话语。 陈叔宝自知无趣,也就不再追问。 “也罢!叔月可还有事情需要朕帮助的?”陈叔宝起身问道。 叔月摇摇头。 “那你们就起程吧,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地,不过大家放心便是,陈府一定没事。”陈叔宝说着便走了出去。 众人恭送。 陈叔宝走后大家还是心有余悸,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赵妈幻神了一般,“妈呀!刚才真的是叔宝,是皇上吗?” 叔显说道:“是他!” 陈叔月说道:“二哥也算是来赔罪了,不过他贵为天子能来府里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们大家都应该理解明白他的苦处。” 叔浣不言语,陈叔月问道:“大哥,可还满意二哥的做法?” “有无满意不满意,能来自然是好事,不来也无可厚非了,谁叫人家是天子?”叔浣嘴上虽是这样说道,但是满面笑容,显然也是满意得很。 陈叔月问道:“鹤儿姐姐,你当真要赵拓难受?” 叔鹤说道:“难受?不,我要的是死。” “可是,如果赵拓死了,那逍亿也会难过的呀,到时候还不是大家胡生恩怨。”叔显说道。 “对,三哥说的有道理,逍亿哥哥虽然不能来看望姑姑,但是毕竟与他无关,很多事情可能也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吧?”陈叔月说。 “没有那么多考虑的,赵拓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原谅,赵逍亿过的好与不好,日后你们自然明白,要是赵拓死了,逍亿找你我报仇的话,母亲也不会同意的。”叔鹤说道。 陈叔月本来还想再问,小德子进来说道:“小王爷,两位公主该回去了。” 陈叔月望望外面,的确时辰不早了,点点头。 叔嫣抱着叔月又是一阵痛哭,“嫣儿听话,等四哥哥处理完军务一定来看望你和叔鹤姐姐。” “还望鹤姐姐照顾嫣儿。”陈叔月说 叔鹤说道:“月儿放心便是,我虽然憎恨赵拓,但是是非黑白分得很清,再说了我与嫣儿一同长大,你放心便是!” 小德子小婧子带着叔嫣叔鹤离开陈府,几人相互道别,又是一阵伤感之情。 陈叔浣突然说道:“两位妹妹安心便是,大哥要是死不了一定要带你们领略广陵风景。” 第49章 巧遇 午夜时分,叔浣叔显叔月几人简单收拾后离开京都,叔仪托人捎来口信,在京都郊外等候。 一路向北出了京都,气候开始逐渐变冷。树叶花草开始凋落,俨然与京都的温暖不一样。 骑马前行,多了几人速度便慢了许多。回来的时候陈叔月独自一人,逍遥快活的很,现在四人一同前往,加之叔仪体质不好,骑行一阵时间便需要休整片刻。几人骑到一片竹林休整,叔仪提议在竹林里休憩一下,他说是在太累太困了,如果不睡一小会儿,怕是坚持不住。 叔月觉得在这种林子里肯定会有劫匪出没,几个人势单力薄的难免会有吃亏的时候,万一对方来的人武功高强,人数众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叔仪是在太困了,躺在地上就直接睡着了。叔浣和叔显虽然也同意叔月的意见,但是看见叔仪睡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陈叔月倒是也没有怪罪叔仪的意思,毕竟不是常年在外的人,这骑了这么久的行程,的确是有点累乏,只是希望在天黑之前离开竹林赶往下一个村庄。 天色渐暗,叔仪这才睡醒。醒来后他看见除了叔月没睡着,叔浣和叔显也入睡了。只见叔月坐在一旁,手里的宝剑紧紧地抓在手。 “叔月,你没睡啊?”叔仪说。 “我没事,叔仪哥,你醒了那我们继续赶路吧!”陈叔月说。 此时的叔浣叔显也醒来了,习武之人一般都不会睡得过实,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更何况两人大声喧哗。 四人收拾一番上马前行,突然一阵风刮过。陈叔月觉得不对劲,刚才他就觉得不远处有人,此刻感觉越来越近了。 “不好!”陈叔月话音一出,只见对面飞来一个黑影。只因已到黄昏时分,加之竹林背光,有点昏暗,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何人。 “富家子弟就是我要劫持的对象,只要你们能够拿出银两我就饶你们不死,要不然今天我老头子就结果了你们。”黑影说道。 陈叔月拱手道:“这位英雄,我们兄弟几人身无分文,也与你无冤无仇,希望能够通融。” “我不害命,只要交出银两便放了你们。”黑影人说道。 陈叔月知道此人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凭借内力感觉到此人武功十分高强,要不然他在周边观察许久四人却无法感知。 “英雄,我们真的没钱,你要是不信就杀了我们吧!”陈叔月说。 “你倒以为我不会出手是吗?”说着黑影人朝着四人刺来。 除了陈叔仪,其他三人都知道来者不善,急忙躲闪。 陈叔浣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内力,“四弟,这个人武功极高,小心应付。” 陈叔月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叔仪哥还需你照顾了。”说着迎面朝着黑影打去。 陈叔月剑已出鞘,在风中几道剑光闪过,只见黑影人像个蝴蝶一般轻柔躲过落在陈叔月对面,“小子武功不弱嘛!” “英雄还是放过我们几位,这样耗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的。”陈叔月说。 “哪有那么多废话。”黑影人说着一把竹叶朝着叔月打来,只见竹叶瞬间变为飞镖,刷刷刷的刺向陈叔月。 陈叔月预料此人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这竹叶飞来便能料想到功力之深厚。 叔浣和叔显看得真真切切,这个黑影人的武功确实厉害,不过看见叔月应付自如倒是也更加佩服陈叔月了。 两人十几个回合下来难分高低,黑影人有点不耐烦了,“好小子,武功不弱嘛!何门何派哪里人?” 陈叔月说:“在下无门无派,不过我这是要去往广陵,还望前辈开恩放我们过去。” 黑影人一听来者是去广陵,收住了剑,“去往广陵,你们是何人?” 陈叔月见他一听到广陵收住了宝剑,料想此人定是知道广陵一二事,便问道:“在下陈叔月,负责镇守广陵,还望英雄高抬贵手。” “陈叔月?你小子是陈叔月?”黑影人似乎非常开心。 “正是在下,千真万确站在你面前。”陈叔月说。 “哈哈,果然你小子。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黑影人笑着说。 听这话语似乎确实认识陈叔月,“前辈,请问你是?” 黑影人摘了黑头巾,朝着叔月走来,“是我,你仔细看清楚,还认不认识我?” 陈叔月走进仔细辨认,“柳兄,真的是你?” 原来此人就是柳清扬,护送淑玉到广陵后便去劫粮了。他一路上南下,遇见有钱人便劫持财务,看见地主大户便要求把粮食送往城外,然后再找人把粮食送到镖局,再有镖局送往广陵。计划倒是周祥,为广陵的百姓也送到了不少的粮食。恰巧今日在竹林等候一朱姓地主大户送粮过来,昏暗中看见陈叔月等人,以为大家都是有钱之人,反正要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劫点钱财。 “你小子,怎么会在此地啊?”柳清扬拍了拍陈叔月的肩膀,激动的很。 “柳兄,叔月正要赶往广陵。此番从京都过来,携带家兄一起前往广陵。”陈叔月说。 叔浣叔显叔仪三人急忙过来拜见柳清扬。 “好好,都是将帅之才。我老头子羡慕的很,羡慕的很。”柳清扬高兴的眉飞色舞起来。 “柳兄怎在这里?”陈叔月说。 柳清扬就把如何离开广陵,如何一路南下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此时送粮的人马也已经到了竹林。 柳清扬急忙盖起头巾,然后清点了粮食,送粮之人又让柳清扬吓唬一顿,吓得那伙人屁滚尿流的跑开了。 见柳清扬如此谨慎,陈叔月佩服的很。 “柳兄,为了我广陵让你如此劳累,实乃我之过。”陈叔月说。 “我老头子没有你等这帮小娃娃的胸怀,也不懂这些家国大事,既然我们相识,淑玉小丫头又认了我做师父,我再不出手就说不过去了。”柳清扬说。 “柳兄义薄云天,这实在是我之过啊!”陈叔月说。 “我也不啰嗦了,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我就慢慢往广陵赶,见到淑玉请转告,我无恙!”柳清扬说。 陈叔月连连点头。 柳清扬便朝着镖局走去,叔月几人朝着广陵走去。 “叔月,此人武功不弱,是何人?”陈叔浣按捺不住疑惑问道。 骑在前面走的陈叔月说道:“此人人称江湖仙翁,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十年前我与他相识,便结为忘年交。” “老前辈果然名不虚传。”叔仪说道。 “是啊!广陵能有今天,也是这些江湖人士帮忙,他们虽然没有功名利禄,但是也一心为国,是我们江山社稷的一分力量。”陈叔月说。 几人还没走出竹林,前面出现十几人,“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为何这一路上如此多的山贼?”叔仪问道。 “当今乱战,百姓生活艰难,很多人都落草为寇了,加之现在天色已黑,还赶路肯定会招来山贼。”陈叔浣说。 “各位英雄,我们不想动武,烦劳大家放行。”陈叔月说道。 “我们老大说了,我们不想杀人,只要留下钱财便可以通行。”里面一个瘦小之人喊道。 陈叔月说道:“我知道诸位兄弟遇到了难处,所以才会在这里做这等事情,但是近日我陈叔月也落难了,身无分文,给不了你们钱财,还望放我们过去。” “你叫什么?”瘦小之人反问道。 “在下陈叔月。” “广陵王陈叔月?”瘦子继续确认了一遍。 “绝无造假,千真万确!”陈叔月说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老大说了,广陵军路过,一路放行!”瘦子说着叫人散开。 “多谢英雄,不知你加老大是何人?”陈叔月问道。 “我家老大人称山神卢一达。”瘦子说道。 “可是山南盟主卢达?”陈叔月说道。 “正是!” “多谢卢盟主,陈叔月谢过了。” “我家老大交代过,广陵王才是人中龙,江湖中的老大。”瘦子继续说。 陈叔月等人已经穿过了人群,“多谢卢盟主抬爱了。”陈叔月说。 晃晃悠悠,摇摇摆摆,四人穿过了竹林。 “叔月,江湖如此险恶,你怎认得如此多的人?”叔仪显得非常吃惊。 “我以前也经常在江湖上行走,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些人。大家同在江湖,只要行个方便,日后就好相见了,要不然结了仇,以后更麻烦。”陈叔月说。 “他都是老江湖了,比起我们这几位哥哥,这小子简直就是老爷爷了。”陈叔浣打趣的说道。 “哈哈,那是!叔月这家伙果真就是行走江湖的料!”叔显说。 几人说说笑笑倒是把刚才经历的这段险事忘记了,对于陈叔月兄弟几人重新有了一个认识。 “几位哥哥,前面看见了灯火,我们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明日就能达到广陵了。”陈叔月说。 四人快马加鞭朝着前方奔去! 第50章 虎妞 翻过一座小山坡,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前面星星灯火,街上看不见人影,偶尔听见几声狗吠,便在这宁静的小村庄里回荡很久。 四人骑着马慢慢走在街上,陈叔月仔细观察这村子,灯火零星,可能很多房间都是空的,偶尔听到几声剧烈地咳嗽声,也是年过百半的老人之声。存在依山而建,后面高山耸立,前面小河潺潺。寂静的夜晚河流的声音顿时好听,犹如夜空中美妙的音符。街道两边并排着房子,看来村子的住户不多,不一会儿工夫几人就从头走到了尾。 “叔月,这里怕是没有客栈的吧?你看就这么几乎人家。”叔仪说道。 陈叔月点点头,“叔仪哥哥叔说的没错,村落偏远且小,怕是人烟稀少。我总感觉这里不太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陈叔浣赞同,“不错,这里有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但是确实说不上来。” “叔月,你回京的路上没有发现这个村子吗?”陈叔显问道。 “回京路上我是从前面那条路经过,我们回广陵刚好在竹林里面选了此路。我也是头一次来这个村子,以前从未来过。”陈叔月说。 “咯吱”一声,一扇破旧的屋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几位公子,这么晚了在此作甚啊?”老人家问道,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四人的马前。 陈叔月下马说道:“老人家,我们兄弟四人赶路经过此地,打扰老人家了,抱歉之至。” 老者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一把老骨头了,本就没有了睡意,我看你们一直在外面徘徊,这才出来询问一二,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是啊老人家,我们途径此地本想着找家客栈休息一下的,岂料这里没有客栈,所以才在这里徘徊不前,不知前方是何地,有无客栈大镇之地?”陈叔月说。 老者笑笑,“公子啊,这里叫做二郎沟,方圆就这一个村落,就算你们赶一夜的路也未必能够找到人家啊,翻过前年那座山都已经到了北周地界了,那里还会有人家嘛!” “看来我们走岔了,不过还来得及,我们调头从竹林穿过去便可以了。”陈叔显说。 “是的,前面竹林左边再一直走就是广陵了,不过那边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客栈的,如果几位公子不嫌弃,到老朽的寒舍歇息片刻,不知意下如何?”老者说。 几人见状,刚好赶马劳累,便跟着老者进了破房。 房子里面几乎是家徒四壁来形容了,除了一张草席剩下都看不见什么东西。地上歪东倒西的放着一些锅碗瓢盆,一张桌子几乎要散架靠在墙边上。 “几位公子不要嫌弃,小老二家境困难,凑合着过了,能活一天便是一天,活不了几日了。”老者说着给四位倒了一碗水。 陈叔月等人席地而坐,端着碗大口喝起来。 陈叔月突然发现草席角落里睡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身上裹着破衣服,男女分不清楚。 陈叔月望了望叔浣,老者也发现了两人看见熟睡的小孩,说道:“这是小老二的孙女,虎妞。也不叫孙女,两年前有一对夫妇经过二郎沟的时候,刚好碰见北周大军压境,夫妇二人遇难,我路过的时候发现怀里还有一个没有断气的女婴,便把她抱了回来,一养就是两年了,现在女娃子三岁了。哎,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最不放心的事情就是虎妞了,我要是走了,她可咋办啊?”老者说着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不要哭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虎妞一定会好好长大的。”陈叔月说。 “老人家,为何这里这般破败啊?”陈叔仪问道。 “哎,几位公子有所不知,以前二郎沟壮年劳力众多,但是这几年北周大军时时来犯,很多家里惨遭屠杀,年轻力壮的人都逃了,剩下的只有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了。”老者说。 “北周大军欺压,朝廷不派人来吗?”陈叔仪问道。 “朝廷那里还会管我们这里,本来大家都指望广陵大军能够来解救二郎沟,无奈实在没人前往通报,年轻人都吓得躲了起来,根本不敢出门。所以活活饿死的人都不在少数了。”老者说。 “欺人太甚,竟敢在我大陈的地上欺压百姓,当地的父母官是何作为?”陈叔月暴跳起来。 “公子,公子,你们还是赶快喝水,要是愿意休息就休息片刻,千万不敢在这里乱说了,万一让其他人听到了,那又是祸事连起。这个村子里有几个北周的探子。”老者说。 陈叔月和叔浣相互望望,两人立马就达成了共识。 “爷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躺在草席上的女童爬起来问道。 陈叔月回头望了望小女孩,虽然衣服破旧,面黄肌瘦的,可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虎妞,你咋醒来了?”老者说道。 小女孩子倒也不怕,看着陈叔月等人开心的很,“爷爷,他是不是我爹啊?”小女孩子指了指陈叔月说道。 “哎呦可不敢胡说,他咋是你爹呢?”老者赶快捂住小女孩的嘴巴。 小女孩笑的呱呱叫,挣脱老者的手朝着陈叔月走来,陈叔月急忙双手抱住小女孩,“虎妞,你几岁了?” “虎妞三岁半了。”小女孩说着硬要往陈叔月怀里靠。 此时陈叔月才发现小女孩子肚子上的皮肤都溃烂了,“虎妞疼不疼啊?” “疼!”女孩子说。 陈叔月当时心里都疼化了,把小女孩抱在了怀里,眼泪早已下来了。 叔浣叔显看见此情景都眼睛湿润了。 老者抹着眼泪,“虎妞,过来,不要缠着这位公子了,把人家的衣服都弄脏了。” “虎妞喜欢爹爹!”小女孩脱口而出。 在场的众人都流下了眼泪,尤其是陈叔月,他急忙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的一件单衣,然后给小女孩子穿了起来,并小心翼翼地在小女孩肚子溃烂的地方垫了一点纱布。 叔仪也急忙从包裹里拿出了一点糕点,“虎妞,来给你吃。” “我不饿。”小女孩说着,可是嘴角已经流下了口水。 陈叔月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了小女孩子的嘴巴里,小女孩开心的吃了起来。 “几位公子,虎妞不懂事,还望几位公子海涵,等下睡着了我就把她抱过来,真的非常抱歉,老小儿没用啊!”老者说。 “不碍事的,我四弟看来也很喜欢虎妞的,两个人这么有缘。”陈叔浣说。 “是啊老人家,叔月有个不情之请。”陈叔月说。 “公子请说!” “晚辈叫陈叔月,广陵军营里的人。”陈叔月说。 老者急忙站起来,“您是陈将军?您是广陵王?”说着急忙在地上磕头,“可算是遇见您了,老天爷啊,你真的开眼了,真的开眼了。” “老人家,你这是作甚啊?”陈叔浣扶起老人家。 “我们早就盼望着广陵王能够来解救我们,想不到今日真就盼来了,难怪气度不凡。”老者说。 “老人家,叔月还没说不情之请呢?”陈叔月说。 “王爷快说,快说。”老者说。 “我看着虎妞乖巧,加之叔月也喜欢,如果老人家舍得我就带虎妞回广陵,不知老人家愿不愿意?”陈叔月说的也很难为情。 老者一下子就哭了,“王爷,这是虎妞修来的福分,是修来的福分啊!” “如此甚好!”陈叔浣说。 “虎妞要不要跟爹爹回去啊?”陈叔浣问道。 小女孩子使劲点点头。 “可是回去了就见不到爷爷了,怎么办呀?”陈叔显问道。 “我们可以再来看爷爷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说的四人都落泪了。 陈叔月拍了拍小女孩子,心里面难受异常,他起身把小女孩子放在老者身边,然后出去了,只听得小女孩子大喊:“爹爹不要走,爹爹不要走。” 哭喊声让陈叔月更加难受,只好抱起小女孩一起出去了。 “老人家,我弟弟是个伤感之人,他见你们如此落魄,怕是心中愧疚,出去哭泣去了。”陈叔浣说。 “哎,好人啊,真的是好人。”老者说。 “大哥,叔仪这趟不虚此行,叔月的胸怀我真的没有办法比。尽管我也喜欢虎妞,可是这等勇气我倒是没有。”陈叔仪说。 “何止是你,连我这个当大哥的对他也是越加佩服,难怪广陵百姓如此爱戴,不无道理啊!”陈叔浣也说着。 说来也是奇怪,小女孩在陈叔月的怀里不多时便已经入睡。陈叔月裹紧了衣物,抱着小女孩进了破屋。老者急忙起身接过小女孩,抱在怀里。 “虎妞啊!怕是我再也没有机会抱你了。”老者说。 “老人家,等我安顿好虎妞,再派人来接你,可好?”陈叔月说。 “虎妞没事我便放心了,我这般年纪了,不劳王爷费心了。”老者说。 小女孩突然挣扎着,陈叔月抱了过去。 第51章 欢呼 四人从包裹里拿出衣物铺在地上入睡了,虽然也是席地而睡,但是比起外面寒风瑟瑟要强一点。陈叔月抱着虎妞入睡了,或许太累,四人完全没有发觉老者在旁边生了火,柴火烧的“啪啪”作响,身上有了暖意才让几人发觉老者生了火。 早晨村口的公鸡开始打鸣,熟睡中的陈叔月让虎妞弄醒了,小家伙时不时摸摸陈叔月得脸,又拔一拔头发,开心的不得了。陈叔月索性起床,发现老者已经烧了水,见陈叔月起来了,一瘸一拐的过来抱虎妞,岂料虎妞就是不肯离开陈叔月。 “老人家,虎妞平日里也是这么早醒的吗?”陈叔月抱着虎妞问道。 “我老头子平日里起得早,虎妞跟着我也是起得早,慢慢也就习惯了。再者不起早的话,万一有敌军来犯,跑都跑不急。”老者说。 陈叔月听后更加难过,他抱着虎妞出了破屋,外面天微微亮,树叶上打满了露水,深秋了。 不多时几人都起了床,简单吃过早饭,陈叔月给虎妞的伤口简单处理过后,提议跟大哥去外面转转。叔仪问道:“天也亮了,赶路要紧吧?” 叔显说道:“没事,外面的景色宜人,叔月喜欢看看。” 村名们都已经起床,见陈叔月等人面生,都打着招呼,其中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凑过来说道:“两位公子,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要不然看你们身体单薄,万一抓去做壮丁,那真的得不偿失啊,到了那时候叫地地不应,叫天天不灵了。” 陈叔月压低了声音说:“这位小哥,我听说咱们村里有几个北周的探子,是吗?” 两个年轻人脸色顿时变了,“公子,小的不敢说,万一让探子知道了,那我会连累村子的。” 陈叔月说:“两位小哥不要怕,今日我们就将这里所有的探子葬身于这二郎沟,相信我便是。” “怎知你不是北周派过来的探子?”其中一位更加怀疑陈叔月了。 “实不相瞒,我是广陵军营的将士。”陈叔月说。 一听广陵军,两位年轻人立马说道:“将军,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前往广陵,我也要杀敌,要为父母报仇。” 陈叔月立马来了主意,“两位小哥,现在二郎沟还有多少年轻人,包括那些躲起来的人。” “九十多号吧!” “我答应带你们去广陵,但是你们两个现在必须要做一件事。”陈叔月说。 “何事?” “把这九十号人召集起来,等下我们解决了村里的探子就带你们走。”陈叔月说。 二人点点头就走了。 陈叔浣问道:“你怎知这两位不是北周探子?” “大哥,你看他们两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显然就是食不果腹。你再看前面站的那位大哥,身强力壮,腰间还挎着宝剑,肯定是从军营出来的嘛!”陈叔月指了指前面的一位壮汉说。 陈叔浣望过去,果然发现此人气定神闲,眼睛转来转去,见陈叔月等人立马警觉了起来,故意咳嗽了两声,后面又上来了两位壮汉。 “两位公子,你们是从哪里来啊?在这二郎沟是否有亲戚啊?”后面一位壮汉热情的问道。 “是啊!我是二郎沟李老头的儿子,今年刚刚回这里看看,怎么?你们不认识我?”陈叔月故意说道。 “认识认识,李大哥嘛!”后面的壮汉说道。 “这么多年没见,你们还好吧?”陈叔月说。 “好好好,这几年兄弟们都跟了北周的军营,吃得好穿得好,前几年我把我爹都接走了,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壮汉也开始在打马虎眼了。 “有这等好事?那岂不是也要带着我们一起投奔啊,到时候我把我爹也接去,让他老人家享享福。”陈叔月说。 “大哥,你把其他几位兄弟都叫上,等下叫这位大哥带上我们一起去北周。”陈叔月对叔浣说。 叔浣点点头就回破屋了。 “李大哥还带了人来啊?”壮汉喜笑颜开。 “是啊!既然你们有了这么好的差事,那还不要一起过去,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哥照顾照顾。”陈叔月说。 壮汉一听这话,觉得又可以抓几人过去了,心中正美,旁边又来一位壮汉,“大哥,等下李大人要过来,到时候就可以一起过去了。” 壮汉哈哈大笑,陈叔月也跟着一起大笑。 不一会儿陈叔浣和陈叔显过来了,壮汉看见后问道:“就你们三人?” “哎,不对,我们还有九十多号兄弟呢!”陈叔月说道。 壮汉一听这话,这么多人,看来今日不发财也是不行了,“去,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到时候一起跟这位李大哥去军营。” 不一会儿工夫,二郎沟里的探子全都到齐了,总共九人。 此时去召集年轻人的小兄弟也回来了,看见陈叔月说:“将军,所有人都来齐了。” 壮汉一听将军,立马拔刀,“你究竟是何人?来这里是做什么?” 陈叔月笑着说:“你究竟是何人?既然是二郎沟的人,为何还要手拿宝刀,我都不姓李,你却说知道我父亲,你说,你是何人?” “少给我废话,老子今天刚好可以交差了,在这里等了大半年,就是等这些人全都出来,没想到今天你帮了我。”壮汉说道。 “是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这些人带走了。”陈叔月说着看了一眼陈叔浣。 陈叔浣拔剑就刺杀了两人,其他年轻人吓坏了,慌忙逃窜。 陈叔显也是朝着几人一顿打斗,不一会儿工夫就剩下了拿着大刀的壮汉。 “怎么样?你们九人就只有你一人了,你说这是要怎么办?是你带走这九十号人还是我们带走你呢?”陈叔月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壮汉问道。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陈叔月。”陈叔月说道。 “啊?广陵王陈叔月?”壮汉说道。 此时村里的年轻人开始欢呼起来,“广陵王万岁,广陵王万岁。” 壮汉站起来,一头跳进了旁边的深渊。 想不到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这些探子解决了,此时陈叔月叫二郎沟的年轻人按年纪大小自愿跟随,愿意去往广陵的跟着陈叔显,不愿去的就留下来。大家都高喊:广陵军必胜! 李老汉抱着虎妞过来,“王爷,虎妞胡闹着,怕是你走了。” 陈叔月抱过虎妞,“虎妞,我在处理事情,你不可以这么任性啊!” 小女孩笑着说:“虎妞知道了。” 此时旁边一位老人家说道:“虎妞的父亲来了?” 老者笑着说:“是啊!虎妞苦日子老头了,她爹来接她了。” 全村人都欢呼起来,老者说:“虎妞的爹就是大名鼎鼎的广陵王,大家还不赶快来拜见。” 大家纷纷跪倒在地:“广陵王万岁,广陵王万岁。” “不好了,北周的李大人来了。”一位年轻人气喘吁吁跑过来。 “来的正好,我去解决此人。”陈叔浣说着提剑迎去。 陈叔月对着二郎沟的众人说,“各位乡亲,等叔月回到广陵后,就派兵过来请大家去往广陵,大家意下如何啊?” 大家再次欢呼! 两位年轻人问道:“王爷,那我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是这一次就可以跟着你们一起走啊?” 陈叔月点点头,“是啊!大家收拾一下,多拿些衣物,广陵也是非常寒冷的。” “冷不怕,就是怕没人管我们。”人群里有人喊道。 “放心,广陵军辉管大家的。”陈叔月说。 老者过来从怀里抱过虎妞,叔仪急忙抱了过去,老者点头致谢。 “大家跟我兄长登记造册,虽然大家现在还不是广陵军,但是要按照广陵军的要求来,我们这一路上不能随便践踏庄稼,不能到处走动,如果不按照我们的要求,我还是会取下人头,大家明白没有?” 一群年轻人点点头,“我不想去了。”又有人喊道。 “不想去可以,但是此后再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陈叔月说。 “去吧,在这里也是迟早要饿死的。”有人开始劝阻道。 “李大人让将军杀了。”跑过来一个年轻说道。 此时陈叔浣走来,“这里再也不会有北周的人,这个地方以后归我广陵军管辖,二郎沟的村民以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里就是广陵的地界。” 大家再次欢呼! “大哥,你刚才的提议非常好。”陈叔月说。 “我瞎说的。”陈叔浣说。 “以后可以让部分百姓在这里种粮,以后这里可以成为广陵的后援啊,到时候我们再派一支人马过来驻守便可。”陈叔月说。 “难怪北周非要翻过一座山都要来这里,看来也是此等目的了。”陈叔浣说。 “爹”虎妞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人的说话,但是陈叔浣对于陈叔月的将才再次佩服之至。 看了看叔仪,“叔仪,此等场景可否适应啊?” “男子汉大丈夫,有何惧怕,再说了,母亲当年比你我还要勇猛。”陈叔仪说。 第52章 回家 一切准备就绪,陈叔月等人准备离开,九十几号人浩浩荡荡朝着广陵走去。 由于陈叔月要处理一下虎妞的事情,所以叫了叔显叔仪先行一步,叔浣跟着自己处理二郎沟的事情。 老者的邻居给小虎妞收拾好以后,还拿了一些干粮。叔月为了表示感谢,把身上的盘缠全都给了老者和几户人家。叔浣安抚二郎沟的人,叫他们放心,已经给广陵军营发了飞鸽传书,过不了三日就会有人到二郎沟,请大家安心便是。 二郎沟的村民哭天抢地,都高呼陈叔月的名字。当然老者也是伤感不已,为虎妞能够找到好归宿开心,也为舍不得虎妞而哭泣。 陈叔月抱着虎妞,“虎妞,过几日我们再来看望爷爷好不好?” 虎妞愉快地点点头,倒是惹得老者又是一阵老泪纵横。 陈叔月抱起虎妞,飞身上马,快马加鞭便朝前走去,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留恋便只会惹得老者更加伤心,与其拖泥带水的处理,不如干脆一点。既然做了广陵的头领,那么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他为了广陵千千万万的百姓,为了广陵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更为了整个大陈的兴旺而活着。这十几年下来,他从放荡不羁到慢慢变得成熟稳重,改变的不仅仅是内心里面的信念,还有就是非凡的毅力。访名山拜高人,一路上经过了无数的沟沟坎坎,恩恩怨怨。当然了然于胸的事情更是不计其数,有时候太过于仁慈,于是便会犯一点点小错误,于是这点小错误就演变成了大错误,乃至酿成大祸。自己身后的几位兄长,无论自己活成什么样,都不能够让这些兄长失望。 跑出十几里,陈叔月回头再望去,二郎沟已经模糊不清了,或许老者还在那里眺望,或者抹泪进去了。怀中虎妞又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陈叔月内心里面的痛苦便也减轻了不少。 兄弟俩尽管相处不久,但是身后的陈叔浣完全能够明白陈叔月的内心,他作为哥哥,更要做好表率。 陈叔浣说道:“叔月,避免人多目标过大,叔仪和你先走,我跟叔显带着大家随后。” 叔显立马说道:“大哥说的对,我也正有此意。” 陈叔月推脱不过只好跟叔仪先行一步,对于哥哥们的好意,陈叔月自然也是明白的。虽然兄弟几个相处太少,不过陈叔月还是给人一种明事理,才华横溢的感觉,因此兄弟几个更是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甚至有点小小的崇拜之情。 叔显说道:“大哥,几日相处下来,我终于明白当年父皇为何对叔月如此严厉了,有担当者理应如此,作为兄长真的自惭形秽啊!” 叔浣说道:“是啊!大哥本就一直愧疚在心,这些年虽然侥幸活着,但是活得不真实,活得没有叔月高大,只有像他这种才是大男儿应该有的担当和活着的意义。” 显然两人对于叔月的崇拜之情不言而喻的,再讨论下去更是崇拜之情更是与日俱增。 “大哥,二哥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不能够理解,既然想做个好皇帝,为何如此荒废朝政,但是却又是一份可怜样。”陈叔显说。 突然叔浣又想起了陈叔宝,对于陈叔宝他没有任何的好感,除了厌恶之情还是厌恶,随口说了一句,“这个位子理应是叔月来坐。”可能说完之后陈叔浣自己都没有发现,叔显说道“大哥,不可胡说,我们的言行关乎叔月的生死,万一我们一时冲动,那叔月就难过了。” 此时的陈叔浣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分,好在身边没什么人听到,也就虚惊一场,下次定会注意。 翻过山林,陈叔显等人看见十几个押镖的镖师,叔浣便上前追问:“敢问英雄,可是前往广陵?” 一个黑脸大汉手握钢刀,对于陈叔浣的问话堤防了起来,“无可奉告!” 本来陈叔浣不想惹事生非,岂料这个黑脸大汉如此嚣张,再加上前面便是广陵了,陈叔浣便来了劲。 “这位英雄,不是我多事,你这态度行走江湖,不让人盯上才不正常。行走江湖要懂得谦虚谨慎,就算不想告诉我也不要如此蛮横嘛!再说了你们十几人,我这里百号人,谁能打过谁,就凭你这句话,说不定这趟镖我就劫了。”陈叔浣显然故意气黑脸大汉。 此时一位扎着红头巾的镖师走过来说道:“这位兄台,我们镖局的规矩本就是不能透露所押货物信息,但是方才兄台所言极是,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我记下了。” 陈叔浣见他说话稳重有理,便不再挑衅,“见英雄说话客气我倒也就不再纠缠,如若不然,这趟镖我劫定了。” 红头巾的男子拱手道:“多谢兄台,威远镖局季海棠谢过了。” 此时陈叔显记住了刚才这位镖师的名字,“多谢季镖头海涵!” 说着两人催马前行了。 陈叔月和陈叔仪已到广陵,龚半仙带着众兄弟出来迎接,那场面可谓宏达,陈叔月的到来便引得整个广陵有点骚乱了。 淑玉悲喜交加,看见陈叔月站在面前,顾不上说话一个劲的抹着泪水,此时淑玉也见了陈叔月怀中的女婴,“玄武,这是何人啊?” 陈叔月刚要说话,小虎妞开口说道:“姐姐,这是我爹爹。” 小虎妞话语一出,惊呆了所有人,尤其是兴奋中的淑玉。她不明白为何叔月一个人出去,回来便是带了孩子,还自称是叔月的孩子。 当然作为陈叔月的妻子,广陵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淑玉不会像一般妇女那样大哭大闹,她转眼一想,或许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于是开口说道:“是你爹爹啊!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虎妞!”小虎妞说道,完全没有怕淑玉的意思。 淑玉听到虎妞稚嫩的声音,母性的天性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她说道:“玄武,可以让我抱抱吗?” 叔月看了看虎妞,“你要姐姐抱抱吗?” 此时的淑玉已经伸出了手,虎妞也不拒绝,扑进了淑玉的怀中。 陈叔月这才发觉龚半仙等人还在行礼中,急忙说道:“众将士不必多礼。” 大家齐刷刷站直,让叔仪惊呆了,多么精神,多么霸气的场面。 陈叔月说道:“众位将士,叔月离开几日,让大家担心了,给大家赔罪。”陈叔月说着拱手行礼。 “广陵王万岁!”口号响彻在整个山谷。 “对了,这位是我的家兄,陈叔仪,往日后大家多多照顾!” “拜见王爷!”众将士再次给陈叔仪行礼。 陈叔仪那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语塞,他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一旁的叔月急忙说道:“都是一家人,希望大家以后多让家兄了解广陵,适应广陵。” “小公主如此可爱。”赵春说着便看了看虎妞,一股刺鼻的味道让赵春立马发觉不对劲。 “王爷,小公主是不是得了浓疮病?”赵春问道。 陈叔月这才想起虎妞肚子上的伤,“是的,虎妞的肚子皮肤溃烂了。” 赵春急忙抱过去朝着自己的营房走去,虎妞挣扎着哭喊,“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虎妞不怕,你回家了,爹爹在外面等你。”陈叔月说道。 “对了军师,家兄陈叔浣、陈叔显此番与我一同而来,还带来了九十多号强壮男子随军,你速速派人前往迎接。”陈叔月说。 龚半仙急忙拱手,“得令!”说完便吩咐田水波前往,便小声说道:“好生迎接,都是王爷的哥哥!” 田水波说道:“哥哥?皇上?” “王爷兄弟四人,皇上排行老二。”龚半仙说道。 “某将明白!”田水波说完带着人马前往迎接。 龚半仙安排陈叔月进账歇息,等陈叔浣等人到了再告知消息。 进了营帐的陈叔月才对着淑玉把来龙去脉,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此时的淑玉早已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这几日叔月经历这么大的变故,有悲有喜,有好有坏。 “玄武,我不怪你,小虎妞我好生喜欢,若你放心我便会如亲娘般照顾。”淑玉说道。 “玉儿,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啊?你这话语间透着一股不瞒啊!”陈叔月说道。 淑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说道:“玄武,淑玉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为了虎妞在这里任性,我是真心喜欢虎妞的。” “我知道,这世上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陈叔月说。 “王爷!小公主的伤势包扎好了。”账外的赵春说道。 陈叔月出去看见虎妞哭喊着,立马抱了过来,“我们回家了虎妞,不怕,不怕。” 此时的虎妞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陈叔月拍着小虎妞的背,“虎妞不哭,不哭,我们到家了,到家就好了。”然后抱着虎妞转来转去,淑玉看着陈叔月娴熟的哄着虎妞,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泪水再次流下来了。 第53章 责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也已经挂在了天空,陈叔月已经离开军营去了淑玉的地方,现在的军营全权交由龚半仙打理,陈叔浣、陈叔显和陈叔仪协助处理日常事务,此时的龚半仙比起以往更加忙碌,压力更加大。 忙碌了一天的龚半仙辗转反侧,无心安睡,披着衣物出了营帐,在月光映照下,往事又涌上心头。看着陈叔月日渐憔悴的面容,一丝丝愁意浮现在了龚半仙的脑海里。看着将士们熟睡的脸庞,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开始巡查,日常没有去过的地方此次也去了,他想要分担更多一点,好让陈叔月有足够的时间来陪陪淑玉,陪陪现在的小公主和将来的小王子了。 在军营中巡查,巧遇苗谢于。 “军师,某将正从东巡视而来,并无异常。”苗谢于说。 龚半仙点点头,“辛苦将军了,我正要前往赵将军军帐,可否一同前往?” 龚半仙和苗谢于二人老远处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营帐左侧摸着眼泪,走进才发现赵华农默默地在哭泣。龚苗二人急忙上前询问,“赵将军,为何一人在此哭泣啊?王爷安全回来,还带了物资军粮,何等大事,莫不是喜极而泣吧?” 赵华农只顾流泪不言语,龚苗二人见他不肯道出原委也就不再追问,半响,赵华农说道:“我跟着王爷都十几年了,头一次没有听王爷的话,也是第一次给王爷闯了这么大的麻烦,害的朝廷怪罪下来,还要将王爷贬为庶民,我真的是难辞其咎啊!就算是死一百回也没有办法弥补了,要不是我王爷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京都呢?” 苗谢于走过去拍了拍赵华农的肩膀说道:“六弟,你不必过于自责,事已至此你过分自责徒劳伤心,反倒会让朝廷中别有用心之人的目的达成,何不收起眼泪保护王爷安危呢?再说了,我相信王爷不会因为这件事再去怪罪于你,朝廷此番既然愿意拨粮,肯定还是有不同的意见,所以这件事情的起因也绝对不会怪罪你,我拿性命担保王爷的为人。” 赵华农使劲地点了点头。 龚半仙抬头望了望天空,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最后站在二人右侧说道:“六弟的心情大哥明白,你不单单是自责,更多的是为王爷不值。在我们六人之中唯有你跟随王爷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王爷的性格和为人,因此你这是为王爷抱不平啊!”说完抬头叹了一口气。 赵华农转身对着龚半仙说道:“大哥果然明白小弟的心思,小弟从小跟随王爷,能够建功立业全是王爷所赐,就连小弟这身武功都是王爷所传授,只是,只是这腐朽的朝廷,哎!”说完后蹲在了地上,似乎对于朝廷已经心死。 苗谢于来来回回在两个人中间走着,似乎内心也极为不快,走了几十个来回后停下来说道:“兄弟六人那个的性命不是王爷给的?那个没有受到过王爷的恩惠?就说小弟,几年前我还是一个打家劫舍的浪子,成天就知道欺弱怕硬,吃喝玩乐,坏事做尽。一个地方呆不下去了就换个地方,接着又是胡作非为,那段时间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自己都讨厌自己,更别说能够穿铠甲上沙场了。朝廷虽然腐朽,可是王爷不可能背弃朝廷,因为那是他的祖辈打下来的江山,他的心里比我们更难受,心里面更痛苦,更纠结。你我能够明白的事情,我想依王爷的聪明才智怕是早就明白了,所以我们还是安心做好份内之事就行了,我相信王爷自有高见。” 龚半仙捋捋胡须说道:“不错,言之有理。” 三人却也不再言语,各自查看了一下手中兵器,并在营帐四周擦看了一遍,之后三人如同三座雕像纹丝不动的矗立在了陈叔月的帐前,直到天边变白,太阳升起。 曹凡过来换班,“军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难道你昨夜整夜未眠?” 龚半仙点点头。 曹凡拱手对着赵华农和苗谢于说道:“二位将军,你们辛苦了,昨夜可好?” 赵华农说道:“曹将军放心,昨夜一切正常,今天就有劳将军了。” 曹凡说道:“末将份内之事,三位还是先去休息吧。” 龚半仙、赵华农、苗谢于三人走进陈叔月的帐内查看,赵春早就醒来了,正坐在陈叔月的旁边号脉,漱玉抱着虎妞和雪青依偎在角落里睡着了。 龚半仙上前说道:“有劳赵兄了,王爷怎么样?” 赵春说道:“军师放心,王爷脉象比以前平稳了不少,应该是无大碍了,王爷入睡后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怕有事端,一夜无事,看来应该没啥大问题了。”说罢回头看了一眼漱玉说道:“真是幸苦了漱玉姑娘了,昨夜一眼未合,直到刚刚才睡着,哎,这还怀有王子,真的太辛苦了,小虎妞也是懂事的很,一个晚上都是安安静静的。” 龚半仙拿起书案边上的战袍盖在了漱玉和雪青的身上,然后示意几人出去。 走出营帐,陈方也到了,急忙对龚半仙说道:“军师,我刚刚去查看营帐内的兄弟们了,没想到这曹将军早已查看过了。” 龚半仙说道:“不碍事,你们能够这般努力是王爷的福分,今天就辛苦二位了。” 龚半仙看了看赵春,回头对曹凡和陈方二人说道:“两位听令,帐内除了赵御医,任何人等都不得入内,西营和北营兄弟会随时听候二位兄弟召唤。” “末将明白。”曹凡和陈方说道。 龚半仙带着几人离开了陈叔月的帐边,经过将士们的帐篷时,龚半仙转身对赵春说道:“赵兄,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几人还需要些时间查看一下弟兄们的物资。” “几位将军,那赵春现行告辞了,如有异样,请立刻告知赵某。”说完后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赵春告辞,龚半仙和赵华农苗谢于一一查看将士们的情况,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交代了西营和北营的兄弟们一些事物,临近中午三人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赵春刚走进自己的帐篷,突然身后冒出一人,“赵神医,别来无恙吧?” 赵春急忙回过身子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个貌美的姑娘,一身洁白衣物打扮,芊芊小手,手中一把长剑,看容貌大约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但是那架势倒让赵春觉得这小姑娘老练成熟,绝对是一个老江湖了。 “姑娘是何人?来我广陵军营所为何事?莫非姑娘认得我?”赵春急忙问道。 姑娘哈哈大笑起来,“神医赵春,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但是你的威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了,听闻你医术高超,能够起死回生,那怕就算是死了,只要你出手依然能够救活。因此我听说赵神医从未失手过?” “想必姑娘弄错了吧?我赵春只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在军营也是半骗半混罢了,实属无奈,皆因只为生计,如果姑娘是来想揭穿赵春的话,那么我希望姑娘能够放赵春一马,赵春一定会感恩戴德的。”赵春哆哆嗦嗦的说,眼神里面都充满了恐惧。 白衣姑娘更是大声笑起来,“赵神医,你说话真是谦虚,这江湖中就没有你治不好的人,我怎么敢说你是骗子呢?再说了我也没叫你医人的嘛,你何必这般紧张?莫非是心中有鬼,怕让我知道了?” “敢问姑娘芳名?今日所为何事啊?”赵春开始双腿打抖。 白衣姑娘立马收敛了笑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赵春,眼神里面立马露出了凶残。她拔出长剑指向赵春,“我知道你骨头硬,既然你宁愿将自己说的这么可怜也不听我的故事,那么今天我就结束了你的小命,看你以后还怎么医治陈叔月那小子。”说完后长剑刺向了赵春的喉咙。 那长剑不骗不斜刚好刺中了赵春的喉咙,只听得“叮咚”一声,白衣女子的长剑刺在了赵春的喉咙上,但是却未见流血,“金钟罩?”白衣女子急忙脱口说道。 “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剑法如此狠毒,莫非你就是唐门的白冰?”赵春说完后用手拿开了白衣女子的长剑。 白衣女子有点惊愕,她万万没想到这赵春不但医术高强,就连武功都如此厉害,此时看着眼前毫发未损的赵春,显得有点尴尬,不知所措。“想不到你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看来是我太低估你了。”白衣女子再次把剑指向了赵春。 “姑娘此言差矣,我只不过是个江湖郎中,年少时候只不过在少林寺练过几天的铁喉功罢了。不过方才姑娘的这柄寒铁宝剑倒是一把好剑,姑娘的武功也是厉害得很,要不然我广陵军营如此森严,姑娘还不是毫发未损的来到了赵春的帐篷之内吗?”赵春笑着说。 第54章 神医遇袭 白衣女子眼神里面透露着一丝丝敌意,收起了长剑说:“赵神医,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吧?不错,我正是唐门白冰,手中之物也正是寒铁宝剑。” 赵春知道唐门白冰只要前来一般都是有三个目的,第一是为了杀人领赏金。但是今日前来绝对不是为了杀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候赵春。赵春猜想白冰是天黑之前潜入了他的帐篷,整整一夜都躲在自己的帐篷,肯定不是为了杀人。第二是为了宝物,但是广陵军营没有什么旷世宝物,除了淑玉手里的玄女剑外,还有陈叔月的那把赤龙剑,剩下的兵器似乎都算不得什么宝物了,况且白冰手里的这把寒铁剑也不在这两把剑之下。第三是为了要人,莫非白冰是前来劫持自己的? 赵春在脑海里迅速地想着白冰前来的目的,说:“白姑娘在这里苦等一夜,莫非就是为了区区赵春?” “不错,我白冰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来别人的地方,我只为三样东西,钱财、劫物、劫人。想必赵神医已经能够猜想到七八成了吧?”白冰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姑娘正是唐门白冰,但是却不是唐门后裔。白冰误打误撞成了唐门的弟子,只可惜后来跟错了人,让唐门扫地出门。只是白冰所练就的唐门暗器虽然不厉害,但是持有一把寒铁剑,加上练成了唐门的上乘武功,在江湖中这小小年纪的姑娘,名声却远远超过了唐门。只是江湖中都习惯叫她唐门白冰。 白冰心狠手辣,对于自己前去的目的誓死完成。因此白冰也是一些达官贵人、商人们的座上客。黑白两道都会给白冰面子,方圆几个国家都能给足她面子,因此白冰想要完成的事情绝对没有办不成的。只是后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七杀派,也是专门替人暗杀,劫人劫财,这白冰的名气就渐渐弱了下去。加上七杀派段天涯武功并不比白冰弱,渐渐地白冰就从中原一带没有了威名,最后辗转去到了北周,后来投靠北周,专门暗杀北周朝廷眼中的阻拦。 “白冰姑娘,你今日前来莫非是为了北周三皇子宇麒麟不成?”赵春说,似乎对于自己刚才的这个猜测也是信心满满。 白冰脸色有点难看,不过立马说道:“赵神医果然厉害,北周的事情你在广陵也能够知晓,果真是神医啊!那么我也不瞒你了,我家三皇子今日身体每况愈下,虽然也来了很多名医医治,可是依旧不见好转,早就听闻广陵王身边有一个旷世神医,因此斗胆前来盛请,希望赵神医能够答应小女子的请求,日后定当重谢。” 赵春知道北周三皇子宇麒麟身患重病,北周皇宫里面的御医都快杀光了也不见宇文成有好转,眼看宇文成瘦的皮包骨头,北周静帝宇文阐下令全国上下搜寻名医郎中,下旨通告全国,只要是能够医治好宇麒麟的病,可以赏赐黄金万两,田地万亩,官拜宰相。但是赵春知道,作为陈朝的子民,怎么可能去救治敌国的皇子呢?再者这白冰也不是什么好人,宇麒麟也是一个凶残之人。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你所知道的那些关于我的传名其实是家父所为,只因家父与我长相颇为相似。后来家父升天,我又无一技之长,为了生计我就替父就诊,误打误撞,很多人就分不清家父和我了,我也刻意吃草药,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其实赵春今年才十八呀!”赵春伤心地说。 “什么?十八?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你以为我白冰就那么好糊弄的吗?我早就打听过了,整个陈朝就数你的医术高明了,剩下一些江湖侠客虽然医术高明,只可惜我白冰无能为力了,那些侠客们我是没有办法请到,但是你的过往我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你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你要是一十八,我白冰真的想一头撞死在这里。”白冰没好笑的说,对于赵春这无厘头的解释真的又好笑又好气。 赵春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白冰,这样的理由都编造了,这白冰显然不上当,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候在这里,无奈地说:“白冰姑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为了宇麒麟宁愿背叛师门,宁愿杀人,宁愿与七杀派为敌,真的让赵春佩服,这样的胸怀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 白冰听到赵春这样说,脸色时而白时而红。尽管白冰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对于宇麒麟有过非分之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为了宇麒麟她真的付出了许多。为了宇麒麟宁愿背叛唐门,宁愿将自己变成一个凶残的女人,将自己包裹起来。自己二十岁的年华伪装的看起来像是四十几岁一般。 白冰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一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自己,更没有人当面说这些话。白冰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双腿,手里的寒冰剑也丢在了地上。 “什么人?”突然曹凡出现在了帐篷内,看见地上的白冰曹凡手中的宝剑已经夹在了白冰的脖子上。 “将军切莫乱来。”赵春急忙喊道。 白冰依旧在哭泣,似乎对于曹凡的出现她一点也不知情。 “还望曹将军恕罪,她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只是多年未见,今日一见有点失态,可能惊动了你,还望将军见谅。你还是速速去王爷账边吧,那里千万不能有闪失啊!”赵春急忙说。 曹凡一听赵春这样讲,急忙将剑送回了剑鞘,说:“既然是这样,那曹某就对不住了,希望姑娘不要生气,我告辞了。”说完后走出了帐篷。 赵春额头渗出了汗珠,舒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白冰望着赵春,神情有点奇怪。 赵春撩开帐帘望了望,看四下无人放下帐帘转身说道:“其实我是不忍心姑娘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冰不解地问。 赵春不慌不忙地说:“其实姑娘自己完全可以想到的,虽然你进了广陵军营,但是想要全身而退未必是易事。刚才这位曹凡将军武功绝对不在你之下,再说了广陵军营有十位武功高强的将军,我相信你应该听过的,再说了小凤凰你也应该听过吧?” 白冰脸色有点难看,嘴角微微颤抖。赵春见状急忙说:“所以姑娘你觉得你有把握带我走么?就算你有把握能够把我带走,但是你相信我一定能够帮得到你吗?” 白冰手中的宝剑落在了地上,瘫坐了下来,“那么你的意思是三皇子无药可救了?我这趟广陵之行算是白来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三皇子还是有救的对么?”白冰一直看着赵春不停地问。 足足半个时辰,白冰一直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白冰停了下来,赵春才说:“白冰姑娘,虽然你十恶不赦,名声虽坏但是心底不坏,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广陵,而且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找我,这些足可以让我有理由帮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只是什么?”白冰听赵春有意思帮自己,急忙站起来问。 “只是我希望姑娘以后能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如果姑娘能够做得到这点我倒是愿意去一趟北周。”赵春说。 “只要赵神医愿意搭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以后我绝对不为非作歹,不胡乱杀人,我答应你。”白冰显得非常激动,眼神里面充满了期待。 赵春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白冰,貌美的容貌,白皙的皮肤,一身洁白衣物打扮,芊芊小手,乌黑秀才的头发。脸上表露出一幅天真无邪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白冰,或许赵春有可能会喜欢上这样的姑娘,可是眼前的这些事情让赵春显得有点为难了。 “白冰姑娘,如果你相信在下的话就容我出去跟我那些兄弟们商量商量。”赵春刚说完话白冰就拔出了剑,“你以为我傻吗?要是你从这里出去了,你那些兄弟们还不要了我的命,那时候我还有得选择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现在干脆就杀了我吧。反正你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你让我出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出去。再说了广陵王目前形式不妙,我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不顾吧。我相信姑娘只是为了救人心切,并没有任何其他目的的吧?”赵春望着白冰的眼睛说。 第55章 两情相悦 白冰急忙拿开了剑,“只要你肯救人,我按照你的计划来,我相信你!” 赵春点点头出去了,他在想自己应该如何跟曹凡说,如何跟淑玉讲?如果自己到了北周回不来怎么办?自己的性命倒是不要紧,关键是王爷目前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自己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吧?但是看见白冰的眼神,赵春却又不忍心伤害人家,他不想让白冰失望的回去。 赵春不知不觉已到了陈叔月的帐外,曹凡站在账门口,见到赵春有点惊讶,问:“赵御医,为何还不休息?你朋友走了吗?” 赵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陈叔月的账前,可是自己却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样跟这帮兄弟交代。 “赵御医,你怎么还没入睡啊?你还是赶快歇一歇吧,王爷这边有我等你就不必操心了,你们老友相聚应该好好畅聊一番,如果王爷有什么不适我立马来找你。”曹凡说。 赵春不知道说什么,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 撩开陈叔月的帐帘,淑玉和雪青还没醒来,陈叔月安静地躺在床上。 赵春走过去号了号陈叔月的脉象,发现陈叔月脉象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出了帐篷,“将军,王爷并无大碍,千万不要让别人进入打扰了休息,王爷此番进京耗尽了体力,需要静养恢复恢复。” 赵春刚离开了陈叔月的帐篷,迎面碰上了陈方,“赵御医,你这是从那里来啊?” “我刚从王爷帐房回来,刚好遇到你,我就不去军师那里了。王爷现在并无大碍,但是却需要一剂药引,所以我得出趟远门。”赵春说。 “出远门?你这是要出去多久啊?”陈方有点意外。 面对白冰的无奈和陈方的质疑,赵春显得有点为难,加上自己和陈方的关系非同一般,赵春真的不忍心欺瞒陈方任何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方的问题,可是却又不想让白冰失望。赵春在内心里面挣扎了许久,他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应该是可以应付的。 “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吧,这药引我很多年没找到过了,此时在这关键时候有了这药引的消息,我真的激动地很,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到这个药引。因此这次我必须要花点时间去把药引找到,说不定王爷以后都不会身体有恙了,你也不希望王爷再有事是吧?在我离开的这些时日你们只要按照我开的这些药方照料王爷,我相信王爷不会有事的,到时候你就如实告诉军师。”赵春说。 “赵御医怎么不自己去告诉军师啊?”陈方说。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实在是不容久留啊!”赵春说完后转身就走。 陈方看着脚步匆匆的赵春,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但是听闻是为了王爷的药引之事,陈方也就不想再去过问这件事了。 白冰不知道赵春能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如果赵春献计害了自己,那么她只能自认倒霉。她来来回回在帐篷内走着,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军帐,旁边的书案上堆满了书籍。白冰随手翻看,都是一些医书和兵法之类的。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发黄却很干净的战袍,她相信这是赵春的战袍。旁边放着一柄宝剑,宝剑边上放着一个木箱子。 “这人有武功,而且懂医术,真的是个难得人才,江湖传言此人为神医大侠,看来名不虚传。如果刚才他想要制服我的话,估计我也难逃一劫了。”白冰在心里犯着嘀咕。 她知道自己这次前来意味着什么,如果自己不尽全力的话,三皇子恐怕就危在旦夕了,那么日后两个人就阴阳相隔了。白冰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三皇子她还有什么意义苟活于世上,如果不是三皇子估计她白在世上走了一遭吧。 “白冰姑娘,我们现在马上出发。”赵春走进来说,迅速收拾了一下行囊。 “你不会骗我吧?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进京去救三皇子?”白冰不敢相信赵春所说的话语,因为太顺利了,更不可能的事情是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呢? 赵春放下了手里的包裹说:“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但是如果我要加害于你的话,我想姑娘也未必安全到现在吧?如果我们再不出发的话,我相信这里的军师马上就要到了,那时候你我就没有办法离开了。我赵某说话算话,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但是等一下军师赶来的话,就算是我有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无济于事了。” 白冰知道赵春所言属实,可是却又一时不敢接受。但是听赵春这样说,急忙点点头,“白冰再次先谢过赵神医了,我们赶快出发吧?” 赵春点点头,拉着白冰走出了帐篷。 两人走到马厩旁找到了赵春的战马,催马走出了军营。 自建康之战后白冰一度想隐退江湖,直到误打误撞遇到了江边看书的宇麒麟,从此白冰的命运彻底改写了。唐门白冰从此后便在江湖上有了那么一丝丝威名,但是这一切却原本都不是白冰想要的。 赵春看了看身后的白冰笑道“白冰姑娘你可是让在下佩服至极啊,千里迢迢单枪匹马就闯了进来,难道你真的很有把握我会跟你走?” 白冰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紧张和不安也随着马蹄声留在了后方。“因为我别无选择,没有任何退路了,也许你早就听说了长安城里发生的变动吧?” 赵春摇摇头说:“变动?可能是我一直深居广陵,对于远离广陵的事情知之甚少了,发生了什么?” 白冰望了望天空,说:“宣帝宇文赟下令要选一名皇子作为太子,以继承大同,完成江山社稷。大皇子宇文阐、二皇子宇文术、三皇子宇麒麟都是当时最受宣帝喜欢的皇子,但是宣帝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立那一位皇子为继承人。为了公平起见,宣帝下令三位皇子从文治武功来考察,看谁最适合皇太子,三皇子宇麒麟是最得宠的皇子,无论是从品行还是学识,无论是从经历还是武功,都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上。自然也是皇太子最佳的继承人,但是五皇子宇文伊和长林公主宇文鹰却联手谋害了三皇子,让他失去了武功,而且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每到月圆之夜都要面生红疹,疼痛难痒。” 赵春说:“五皇子和长林公主发生变动宣帝不管吗?” 白冰笑笑说道:“五皇子当时手握兵权驻扎在边境,几十万大军都在他的手中,而长林公主却又主管皇宫里的御林军,两个人里应外合完全不把宣帝放在眼里,宣帝为了北周百姓免遭涂炭,也就不去追究此事了。” 赵春叹了一口气说:“唉!原本以为只有我们王爷才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想不到千里之外的北周尽然也发生弑君篡位的事情,这看来帝王将相都一样啊!” 白冰看了看赵春说道:“可怜我家三皇子成了这次争斗的牺牲品,不仅仅丧失了武功,而且每天都要面临病痛的折磨,看得我是心痛极了。” 赵春说:“姑娘放心好了,我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家皇子的病。” 白冰眼含泪水,说:“赵神医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要赵神医医治好了我家三皇子,我愿意当牛做马来回报你的恩德的。” 赵春急忙摇摇头,“姑娘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医者的本份,不分你我的。” 白冰听闻赵春话语,感激的话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看来这个人医德人品绝对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出广陵的。 “姑娘,只要你记得答应了我的事情就行,其他的赵某也不强求了。”赵春说。 白冰有点诧异,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赵神医放心,我白冰绝对说话算话的。” 两匹马朝着长安城奔去...... 龚半仙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远去的两匹马,喃喃的说:“该去的还是会去,该来的还是会来,我广陵能容有志之士,能纳千万江湖儿女。我相信这是广陵的福气,也是王爷的福气,更是我陈朝的福气。” 赵春心里面也很不好受,眼下王爷还未苏醒,广陵面临如此险峻的困难,他不应该在此时离开广陵。可是赵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江湖魔女白冰的时候心里面却是那么不忍心看见她伤心。这十几年来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见过那么多撕心裂肺的事情,见过太多的伤感场景,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这一次见到白冰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有了一种寄托,有了一丝丝的希望。要不然白冰在跟自己交手的时候他也不可能手下留情的,更不会离开广陵。 第56章 珍惜 离广陵越来越远了,赵春时不时回头遥望广陵,这一次的远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心里面的恐惧和害怕连自己都说不明白。他知道自己冲昏了头,他知道那里面有很多他牵挂的人,很多人需要他赵春在广陵。 白冰看见了赵春回望广陵,催马走上前说:“赵神医,你放心。只要你肯医治三皇子,无论好与坏我白冰绝对会放你离开的,你很快就能够回到广陵的,而且我自己亲自送你回来。我更答应你,日后北周要是攻打广陵,我白冰绝对不会动一兵一卒的,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是说话算话,你可还满意?” 看着一脸认真的白冰,赵春点点头,“我相信你说的,要不然以姑娘的个性早就将我碎尸万段了,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对吧?” 白冰有点不好意思,“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凶残吗?这么不值得你们这些侠士英雄待见吗?不过赵神医对我也是宽容仁慈了,要不然以赵神医的武功,我白冰估计早就命丧黄泉了。” “也许有误解的吧,每个人都自己的命运,都有自己的信仰,或许自己认为对的在别人眼里不一定正确,也许姑娘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不是英雄所为,但在你眼里你就是为了心中的信仰在忙碌,在奔波。可是在我们看来姑娘凶狠,手段卑劣,所作所为都不是英雄侠士所为,甚至觉得你有点下三滥。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自己才最明白。”赵春慢慢地说,心里面或许想到了更多事情,说完便下马,牵着着马儿缓缓地走。 白冰也急忙跳下马,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如此温文儒雅,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就在刚才说自己的时候,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觉得听得非常开心,尽管赵春说自己是下三滥,但是白冰内心里面并不排斥这个说法。 赵春突然转身,而此时的白冰正认真的看着赵春,霎时间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久久的两个人都没有移开,白冰的心跳加快,整个人感觉就要窒息了一般。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白冰羞涩的说着朝前走去。 赵春笑了笑,脸上突然流露出了一丝丝愉悦,笑着跟在了身后。 白冰羞涩的加快了脚步,她整个人都觉得醉了,这种感觉白冰觉得当年看见宇麒麟的时候也出现过,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感觉了,而今日居然又出现了,有点心慌,有点惊喜,又有点失落。 两个人渐渐地朝着长安走去,整个路程中倒是也陶醉了一地。 “神医,你怎么这么护着你们的那个王爷啊?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这个人的?”白冰疑惑地问道。 “我们王爷不仅仅是广陵的主帅这么简单,他是我们广陵的希望,是大陈的希望,为了百姓他可以赴汤蹈火,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这一句句话语说起来容易百倍,可是做起来难于上青天。王爷一步步走来,为广陵丢掉了爵位,为广陵衰老了容颜,更为了广陵远离了潇洒快活的武林,舍弃了江湖朋友,世外高人。试问一下,当今世上还有几人能够这样,还有几人能够做的如此让人敬佩。我赵春也是倔强性格要强之人,但是为了王爷,我可以付出我所有,对,就是这么简单,这个人让我赵春着迷。今天我偷偷出来,内心里面的愧疚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只想赶快办完你的事情,速速回广陵。我觉得不告诉事情与他,我寝食难安。”赵春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些感受不就是自己当年的感受吗?白冰恍然觉得此刻的赵春就是当年的自己,对于赵春的警惕之心也开始慢慢降低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白冰说道。 “我与姑娘不同,你是为了儿女私情舍弃所有。我是为了江山社稷,国家兴亡。今日我舍弃了广陵出来,犯得就是当年姑娘所犯的错误。”赵春说道。 白冰不明白赵春的意思,问道:“先生这是何意?我当年所犯的错误为何跟你今日之事一样啊?” 赵春本不想说了,但是见白冰认真地望着自己,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不顾一切啊!” “先生之意我还是不太明白。”白冰说道。 赵春望望白冰说道:“姑娘,你让我怦然心动。在下失言了,望姑娘见谅。”说完后赵春上马往前。 白冰一时不知作何回答,看着赵春远去的身影,急忙上马跟了过去。“先生,我白冰虽然不是一个好女子,但是先生刚才的言语让我非常欣慰,只是小女子心有所属,感谢先生一片美意。” “姑娘不必这般,我赵春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你就当我今日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罢了。”赵春说道。 白冰突然就明白赵春为何不杀她,为何会跟她一同出来,此刻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多么简单的道理。 想到这,她也明白赵春的为难了,追上前去说道:“先生,你一片美意让我辜负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不值得先生有这样的心境。” “姑娘言重了,不必自责,这是我赵春自己的想法。”赵春说道。 “先生为人白冰已经明白了,是我配不上先生,配不上广陵的这些义士,今日白冰领教了,等下辈子,白冰一定重新做人,好好把握。”白冰说道。 “世间万物自然有序在位,如同我学医之人虽然也会分好坏,但是救人之事却也难分好坏善恶,所以我才愿意去救人,姑娘你就不要再责备自己了。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赵春说道。 此刻的赵春让白冰仰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卑微的活着。外表凶悍只是装给别人看罢了,一个女流之辈,又有谁能够明白她的不易呢?然而从见到赵春的那一刻就不一样,他注意自己的言行,知道自己的心事过往。为了自己愿意得罪兄弟,现在又是百般为自己圆场,突然觉得遇到了赵春也是一件幸事。 两人快马加鞭已经到了北齐的边境,“踏过去我就出了大陈,或许这一步出去,就是今生再也见不到王爷了。”赵春说道。 白冰突然不想让赵春踏过去,“先生,如果你很为难就算了,白冰已经很知足了。我家三皇子的病情也非一日两日就能够治好,况且你去了也不一定有把握的。” “不试试你怎知治不好?我是一名医者,明知有疾病而不医,这不是医者所为。”赵春说着踏进了北齐的地界。 白冰有点感动。 进了城,两人匆匆吃了口东西,继续朝着北齐皇宫赶去。 “先生,这还有很多路要走,我实在骑不动了,步入找个客栈住下吧?”白冰说。 赵春本想继续走,刚要开口说继续前行,看见白冰一幅累瘫的模样,也就不好再强求了,“好吧,那我就体验一把北齐的客栈是个什么滋味了。” 白冰喜笑颜开,牵着马跟在赵春后面。 两人在这小镇上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客栈,不留客栈,看着名字都是怪怪的。 客栈有点破旧,凭赵春的经验,这里肯定经常有劫匪出没。刚才看了半天也没见北齐的官兵,显然这里官家是不管的。进了客栈三三两两的人在喝茶吃饭,掌柜是个粗狂的大汉,见赵春进去,急忙招呼,“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 “先吃饭再住店吧!”赵春说道。 店掌柜看了一眼白冰后说道:“客官,艳福不浅啊,这么白静漂亮的小娘子,真是美死你了。” “掌柜的说话可是要注意分寸,她不是我娘子,我们要两间上房。”赵春说道。 “不好意思客官,我这里只有一间上房了,你二位爱住不住,要是不住了我就给其他人了。”掌柜的开始有点不太高兴了。 赵春也是为难,不好直接回绝,也不好直接答应,看来一眼白冰说道:“姑娘,你看这如何是好?” 白冰实在走不动了,说道:“先生,将就一晚吧,我实在累坏了。” “那就要了,先给我上菜,饿坏了。”赵春说道。 “二位先坐,小二这就去收拾上房,等你吃了饭菜再入住便是。”掌柜的说着叫一名伙计带赵春过去就坐。 客栈的角落里两人草草吃了饭菜,此时进来一伙人,说话狂妄,手拿大刀,赵春立马带着白冰上了楼,进了房间。 “姑娘先歇息,刚才那帮人来者不善,怕是有一场恶战。只好委屈姑娘了,我等会儿就去客栈大厅凑合一晚。”赵春说道。 白冰早已让赵春感动,此刻已经不知说些什么,就点点头。见白冰同意,赵春出了门。 白冰倒在床上,本想呼呼大睡的她此刻却没了睡意,她想知道赵春在楼下好不好,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大吃一惊。 第57章 叔桐求见 龚半仙目送走了赵春后,心里面烦乱的很。原本他可以拦下赵春的,并且当场揭穿赵春的谎言,但是龚半仙并没有这么做。龚半仙觉得赵春的离开肯定是有某种原因的,要不然这个神医不可能编一个谎言离开这里的。他相信赵春会在某个傍晚出现的,因为他还是相信赵春的。 龚半仙走进自己的帐篷里,胡乱吃了几口饭菜后倒头就睡了,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将来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更不清楚将来他还要面对一些什么样的情况。但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自己精力要充沛,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硬的仗要打了。 苗谢于将兵器放在书案上,对自己妻子也没有吐露半句昨夜不归的缘由。妻子帮苗谢于脱下战袍,拿来毛巾,看着疲惫不堪的夫君说:“将军,最近你消瘦了许多,而且晚上经常做噩梦,昨夜又彻夜未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广陵是不是要面临什么大的变故了啊?” 苗谢于坐下来接过妻子手里的毛巾对妻子说道:“娘子不必牵挂,广陵没事,只是近日军中事物比较繁忙,昨夜大家都在议论军事,你放心好了,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再说了我们能有今日权杖王爷恩赐,所以夫君的这条命就是王爷的,就算我苗某要死,那也死得其所。” 苗谢于的妻子急忙拦住了他的嘴巴说道:“将军,我不许你这样说。就算是要死,这话也不能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我也相信广陵会没事,我们大家都没事。虽然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我明白这里面的很多事情,我更明白王爷的一片赤心。将军,你也累了一夜,赶快吃饭歇息吧!” 苗谢于顿时觉得浑身的乏味一扫而尽,两人对饮了半壶酒后苗谢于才睡去。 苗谢于从小就是一个浪子,无父无母,无人管教,游手好闲,打架滋事,却又偏偏练得一手三脚猫功夫。因此行走江湖有时候偶尔也能称霸一方,不过运气不好的时候也受人欺负。他不好钱财,不贪女色,但唯独钟爱美酒,无论是临上战场杀敌,还是大病卧床,都要小酌几杯,因此在整个广陵军中唯有他能够喝酒上战场而不受罚。 苗谢于的妻子罗氏原本是北齐一名女子,后让人贩卖之青楼,恰好让陈叔月所救,后来苗谢于发现此女子心地善良,渐渐地产生了爱慕之意,在陈叔月的牵线下,两人便结为夫妻,罗氏虽然不出众,但是酒量惊人,于是苗谢于也算是得一酒场知己吧! 罗氏本名无人知晓,罗氏也不愿意诉说。陈叔月救下罗氏后便赐名叔桐,意为梧桐树,更加预示陈叔月对于罗氏并无偏见,而是当作了自家人。罗氏也明白陈叔月的苦心,暗下决心要誓死报答陈叔月的救命之恩。闲暇之余叔桐也会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日后能够上阵杀敌,就算是为了能给陈叔月档剑也是有力道的。 当年陈叔月救下叔桐的时候说:“妹妹心地善良,我相信日后一定能够得到幸福,能够享受天伦之乐,更会与我陈朝子民和睦相处。” 叔桐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让人所救,更加想不到能跟王爷成为一家人。想到这些,叔桐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哭泣了起来。 叔桐的哭声惊动了酣睡中的苗谢于,他急忙爬起来一看,发现自己的妻子正坐在书案旁抹着眼泪,身体不停的抽搐着。苗谢于急忙拿起了一件披风盖在了叔桐的身上,关切的问:“娘子这是为何哭泣啊?是不是夫君只顾睡觉不理会你的缘故啊?” 叔桐急忙摇摇头,说:“将军,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突然想起了久远的事情,顿时压抑不住内心的伤感,更加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不得已才哭泣的。” 苗谢于将妻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他知道那些往事会让叔桐难过不已,更加明白那些岁月对于叔桐的伤害。“我明白,只恨自己没能早点遇见你,更恨命运捉弄人。但是你放心,从王爷把你介绍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暗下决心,誓死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看着苗谢于眼睛里面闪烁的泪花儿,叔桐再也忍不住了,扑在了苗谢于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惹得一旁的苗谢于也跟着哭起来,哭声久久的回荡在了帐篷外。 两人哭罢,却又相视而笑。“将军,我觉得我们好傻,傻得都不知道怎么来用言语形容了,如果我们刚才的那副场景让外人看见了,估计要遭人取笑了。” 苗谢于也是一阵狂笑,说:“只要娘子开心,娘子活得洒脱,我苗某从不会去在乎别人的看法。” 叔桐突然眼珠一转,说:“将军,我好久都没有见王爷了,今日可否带我前去看望一番啊?好久没见甚是想念的很。” 苗谢于有点为难了,他把叔桐搂在了怀里说:“是应该去看望看望的,王爷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我们承受多大的苦难,应该要把王爷记在心里的。但是我却一直没有跟你讲一件事,我们王爷身体最近不是很好,加之此番从京都回来,有点劳累,赵御医说他体内真气混乱,所以需要静养。” 叔桐急忙站了起来,“什么?王爷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叔桐急得团团转,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苗谢于急忙劝道:“娘子不必担心,赵御医已经看过王爷的病情了,而且吃了药,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真气混乱,而且淑玉小姐也来了,娘子你就放心便是。” “这叫我怎能放心的下?我不要王爷有事,不要王爷真气混乱,我要去看王爷。”叔桐哭着说。 苗谢于不忍心看到叔桐哭,可是王爷的帐篷外人不能够进出,就算是苗谢于本人也不例外。想到这里苗谢于更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娘子不要着急,容我想想。”苗谢于坐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脑袋都大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改如何处置才好啊? 叔桐看了苗谢于半响,但是却依旧不见苗谢于有任何动作。叔桐按捺不住内心的烦乱,冲出了帐篷。苗谢于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娘子,你这是要去何地?” “既然将军不肯帮忙让我见王爷一面,那么我只能自己前往。”叔桐说。 苗谢于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说:“娘子,你忘了咱广陵军里的军纪了,没有军师手谕任何人都不许在军营重地随意乱走,更不能擅自闯入军事禁地,你如果贸然前往王爷军帐,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呀!”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那么多干嘛?难不成广陵军要对自己的家眷出手?如果我叔桐死在了自己人手中那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要笑话广陵军?我今日偏偏就不信这个邪,非要去见一见王爷不可。”叔桐气愤地说。 苗谢于见叔桐执意要这么做,也无可奈何了,突然他想到:“这等事情他是不能做主,虽说不可能杀自己人,但是军令如山,谁也不敢违抗。不过说不定军师会帮忙,能让娘子见一面王爷。” “娘子不比心急,你速速跟我前去见军师。”苗谢于拉上叔桐的手就朝龚半仙的帐篷走去。 叔桐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军师帐篷?我又不是要见军师。” “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军中无元帅,一切军令自然是要听军师的,如果军师准许你见一面王爷的话,那么旁人也就无话可说了。”苗谢于说。 叔桐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疑惑的跟在了身后。 “军师,军师!谢某有事请教。”苗谢于在帐外大喊。 龚半仙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人说有事要说,急忙翻身出去迎接,刚走出去只见叔桐跪在前面,哭着说:“军师,小女子想见王爷一面,恳请军师批准。” 这举动让龚半仙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便认出了叔桐,急忙扶起来说:“叔桐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一跪是想让龚某少活几年吧?” 这龚半仙不比别人傻,军中或许知道叔桐和王爷的事情的人并不多,但是除了苗谢于外,就只有龚半仙了。王爷赐名叔桐,那不就是王爷的妹妹了吗?怎么能让王爷的妹妹跪自己呢? 苗谢于听出了龚半仙的言外之意,急忙上前说道:“军师多虑了,叔桐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跟王爷没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让军师难堪的。” 龚半仙看了一眼苗谢于说:“苗将军,军令也清楚的很,王爷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外人看的。这一来是怕打扰王爷养病,二来怕消息走漏到敌军那边,招来敌情,到了那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边境的敌军之所以不敢前来冒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害怕王爷,这要是知道王爷昏迷之事,那不是正合了敌人的意了?” 苗谢于急忙点头,他明白龚半仙所说的事情利害。 “军师,我叔桐不为别的,只为了见一面王爷,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任何话,你若不信我就割了自己舌头。”叔桐说完便拔出了苗谢于的宝剑朝着自己的舌头割去。 龚半仙眼疾手快,急忙抢过了叔桐手里的剑说:“叔桐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相信你所说的。那就随我进去见一见吧,不过里面也有淑玉小姐。” 叔桐开心的点点头。 第58章 寻找药引 陈叔月此时已经睡醒,正在抱着虎妞在营帐中玩耍。淑玉和雪青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一家子快活的不得了。 龚半仙来到陈叔月的营帐,陈方站在外面,“军师,王爷已经睡醒,正在和小公主玩耍呢!” 龚半仙知道陈叔月心情大好,说道:“陈方老弟,有劳了。” “军师,进来吧!”陈叔月直接喊道。 龚半仙急忙进了营帐,“王爷,现在身体是否有恙啊?” “无碍,赵春已经看过了,我气脉顺畅,应该无大碍。”陈叔月说。 “王爷,你知道我今日是为何事啊?”龚半仙说道。 陈叔月迟疑了一下,“军师找我不为军务定时琐事,这广陵上上下下事务都要你打理,事务繁多那我还真猜不到是为了何事啊!” 龚半仙拍拍手,叔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陈叔月站起来,看了半天,“叔桐妹妹,可是你?” 叔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强忍着内心的难过,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哭出来,“王爷,是我!多日不见,听闻你身体欠佳,今日特意过来看望,妹妹愚钝,应该早点过来看望了。” 看着脸色有点憔悴的陈叔月,叔桐觉得这个自己的亲人居然这么憔悴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个自己挚爱的亲人呢? 陈叔月说道:“傻妹妹,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妹妹放心便是,赵春已经看过我了,我现在无大碍了。” 叔桐这才松了一口气,虎妞看见叔桐后呆呆地望着,此时叔桐也发现了虎妞,回头问叔月,“王爷,这是?” “王爷进京在路上认了个小公主回来。”淑玉说道。 叔桐急忙擦了擦眼泪给淑玉施礼,“妹妹见过嫂嫂。” “叔桐姐姐!你还是这般生疏,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许这样。”淑玉说道。 “小女子不敢自居姐姐,小姐还是叫我名字吧!”叔桐急忙说。 淑玉拉起了叔桐的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说:“姐姐不必伤心难过,有你的挂念我相信玄武会很好的。虽然我极少见过你,但是我时常听玄武说起你的,他说你坚强果敢,是个女中豪杰。年岁比我大一岁,自然就是我的姐姐,而且玄武一直当你是他的妹妹,从来没有当你是外人。只是这么多年了,玄武因为军务缠身,对于你的关怀自然就少了很多,顾不上时常看望姐姐,还望姐姐不要生气便是。” “你俩坐下来说了,站了半天了,不累吗?”陈叔月说道。 叔桐听到淑玉这样一说心里更加难受了,再次哭着坐下来,“王爷,叔桐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牵挂,想不到一直以来你都不曾忘记叔桐,可是直到今日才来看你,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啊......” 就在叔桐歇斯底里哭的时候,小虎妞走过去拉住叔桐的手说道:“姐姐不哭,你要乖哦!你看我都不哭,哭的人大家都不会喜欢的。”一句话倒是把叔桐逗笑了。 龚半仙眼尖,急忙说:“叔桐小姐,你不必再难过,我相信王爷不会有事,你看看这小公主,乖巧可爱,经常陪伴王爷也会让王爷开心万分啊。” 突然传令兵在帐前喊道:“王爷,皇上手谕!” 龚半仙等人急忙退了出去,叔桐虽然不愿意出来,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呆在里面了。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这皇上手谕到底又要说些什么呢?会不会对广陵又要做些什么吧?还是会对王爷不利呢? 苗谢于拍拍叔桐的肩膀,两个人相视而笑,“将军,王爷没事了对吧?” 苗谢于忍住泪水,说:“娘子放心便是,王爷没什么大碍了,这次还是多亏你了。” “对了,我记得以前母亲也出现过昏睡的状况,足足半个月,后来是父亲拿了一剂药就醒来了。”叔桐说。 “什么药?” 叔桐摸摸脑袋,很费力的说:“那时候很小,不过我偷吃过,味道好像是一种玉米味。” 苗谢于有点摸不着头,“玉米味?那会是什么药呢?” “玉米味?看来只有等赵御医回来了才能确定了,你我都不是很懂医术,这万一吃错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了。”龚半仙说。 “军师,赵御医去哪里了?我这才恍然发现,这赵御医不在王爷账内。”苗谢于说。 龚半仙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把赵春离开的事情说出来,“赵御医去找药引了,估计就是叔桐小姐说的这个,一切就等赵御医回来吧,反正王爷现在也快醒了。” 曹凡和田水波站在门口,似乎不去过问龚半仙等人在谈论什么。也许这就是将士,合格的将士,因为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爷。 “军师,可否借一步说话?”苗谢于走到龚半仙跟前说。 龚半仙不知道苗谢于要说什么,显得有点惊讶,看了看一旁的叔桐。 “军师,某将有一事相求,还望军师答应。”苗谢于说。、 龚半仙急忙拦住说:“苗将军,你一向快人快语,今日为何这般啰嗦啊?有事你尽管开口说便是。” 苗谢于看了看妻子叔桐,“军师,此事你答应了我才能说。” 龚半仙疑惑的说:“好,我答应你。” “答应了我就好办了,某将希望军师能够照顾一下娘子,这样我也放心了。”苗谢于笑着说。 “苗将军,何出此言啊?你让我着实糊里糊涂的,为何要我来照顾叔桐小姐啊?”龚半仙更是弄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了。 叔桐也急忙问,“将军,你这是要抛弃叔桐吗?” “军师,娘子,我苗某是那种人吗?我是想出去找一下娘子说的那种玉米味的药,我希望王爷找到这种药以备不时之需。”苗谢于说。 “将军,此事还望你能等等,等赵御医回来了再看情况而定吧,说不定到时候赵御医已经能够找到药引呢!”龚半仙说。 “军师,容不得再拖延时间了,照此下去广陵万一有了危险,王爷万一再次昏迷了,那就危在旦夕呀!广陵当前的形式我们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左右,或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连朝廷都在看广陵的笑话。昨日我听我帐下兄弟讲,朝中已经决定再派遣一位将军过来接管广陵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军师,你想想广陵会是个什么下场?你我兄弟们又是什么下场?“苗谢于咬着牙说。 龚半仙眉头紧锁,他也突然觉得事态比较严重,“这么说皇上刚才的手谕就是说这事情?” “这还需要值得怀疑吗?朝廷之中现在奸人当道,就算皇上不忍心收拾自己的弟弟,那些奸人们也不会放过的,军师,广陵不能没有王爷,王爷也不能再昏睡了。”苗谢于说。 “也罢!事已至此似乎我也不应该在多说些什么了,如果我再执意阻拦就是不顾广陵安危了。苗将军,龚某还是那句话,无论成败都给我平平安安归来,广陵需要你,叔桐小姐也需要你。”龚半仙拍着苗谢于的肩膀说。 苗谢于点头,转身对叔桐说:“娘子,我相信你绝非一个平凡的女子,刚才我所说的这些事情你也一定能够理解的,因此你是不会阻拦的,对吗?” 叔桐强忍住泪水点点头,“将军,我能够理解,你去吧,平平安安归来就好,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必牵挂!”说完后哭着跑开了。 “苗将军放心,叔桐小姐不会有事的。”龚半仙安慰道。 一阵战马嘶叫,苗谢于骑着马离开了广陵军营。 龚半仙目送着苗谢于的离开,目前为止已经走了五个了,这五个是广陵的主心骨,无论是那一个都不能够离开广陵。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相信这几个人一定能够活着回来的。 现在广陵生死存亡谁都没有办法说清楚,朝廷不拨粮,军中无物资,照这样的情形下去,就算敌军不打也会吃败仗,好在广陵军中目前军心比较稳,将士们都还没有对广陵失去信心,大家都觉得广陵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 龚半仙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也许真的是太累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帐内走去,他太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突然他感觉身后射来一支箭,他急忙翻身用手夹住了那把箭,只见上面有一封信。龚半仙急忙朝四周环视,却未见异样,他相信这个人武功绝对高强。 龚半仙拿着箭和信急忙走进帐内,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广陵存亡,药引关键,明晚广陵山脚下梧桐林相见,有要事相商--秋一刀! “啊?秋一刀?难道真的是此人?”龚半仙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报告军师,北齐大军向我广陵靠近五十步后安营扎寨。”帐外探子说。 龚半仙急忙把信揣进自己的怀里,走出来说:“是几路大军?” “只有北路大军挪动了五十步,其余人马按兵不动。” “这么说北齐的确是想要来试探一番我广陵军势力了,你们严密观察,一有变化就飞鸽传书给我。”龚半仙说。 “得令!”探子说完就消失在了龚半仙面前。 第59章 取药 苗谢于一路北上,怕自己难受都不敢回头瞭望广陵。 越过山丘,苗谢于已经踏入了北齐的地界。再往前几十里便是北齐的防城了,他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进城。望了望城墙,骑着马一直绕墙走,他希望有个残垣断壁自己能够进得去,那样的话就避免走城门而发生冲突了。 北风呼呼,苗谢于感觉更加寒冷,离家的感觉使他这个粗壮的汉子心头也涌上了一股股悲意。 绕着城墙走了几十里,依旧是高墙阻拦,苗谢于虽然可以飞身上墙,可是进去了以后没有马匹还是白搭。突然身后出现两名北齐将士,“喂!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苗谢于虽然不怕怕区区两名将士,可是他怕的是身后不止两人。急忙下马冲着两人说道:“两位军爷,我迷了路,马儿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没有办法就找绕着城墙继续前行,希望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两名将士身穿盔甲,一个胖,一个瘦,瘦子比较矮,胖子比较高。瘦子问道:“你是哪里人?” “回禀军爷,我是罗家园人氏。”苗谢于说道。 “罗家园?你叫什么名字?”瘦子继续问道。 “我叫罗军!”苗谢于说。 “有个罗田你认识不?”胖子问道。 苗谢于想了一下,摇摇头,“军爷,我几十年没回家了,罗家园的人我基本都不记得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还会迷路呢?” 胖子点点头,“也是,几十年变化确实很大,我就是罗田,也是罗家园的人。” “哥!”罗军一把抱住胖子喊道,弄得胖子不知所措。 “大家都是老乡,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胖子问道。 “说来话长,我十几岁就让南陈抓去做了壮丁,我是跑了无数回,逃了无数回,终究还是逃不出来,这一次找准时机终于逃了出来。可是一切都已经变化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罗家园的模样据说也是发生了巨大变化,我真的不知道往后怎么生活。”苗谢于说道。 “几十年的变化的确如此,现在的罗家园早已牵走了,家里也没啥人了,这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各自逃生去了。”胖子说。 “那我该如何是好啊?”苗谢于说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如你吃得苦,就跟着我一起参军吧,我们的任务就是巡视防城墙,每天就是不断的巡视。”胖子说。 “可是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病,我必须要去罗家园一趟。”苗谢于说道。 “什么病?”瘦子问道。 “就是偶尔会昏睡,我以前听我母亲说过,罗家园有一种玉米味的药,能够治愈这种病。”苗谢于说。 “不用去罗家园,这种草药在我们防城墙几十里外就有了。”胖子说。 苗谢于开心极了,这么说来自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进城了,只要能够在这里找得到草药就可以顺利溜走了。 “哥!我愿意跟着你干,可是我必须找到草药,要不然一昏睡就醒不来的。”苗谢于说道。 胖子点点头,“这种病我知道,的确只有这种草药能治好!但是你要参军的话,先要让我们伙长看一下你。” “没有问题,先去让伙长看一下。”苗谢于开心极了。 跟着瘦子和胖子进了北齐防城里面,守卫问了胖子,“罗田,跟着你的那位小哥是干什么的啊?” 胖子说道:“这是我老家的小弟,今日来投靠与我,我现在带他去伙长那里看一下,伙长同意就跟着我混了。” “巡逻不好干,还不如来我这里做守值算了,我看他身强体壮的,倒也是一个守值的苗子嘛!”守卫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人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有人,我肯定得留在自己身边了。行了行了,不跟你讲太多,我要急着找伙长去了。”胖子说道。 “瞧把你美得!”守卫笑着说道。 胖子带着苗谢于和瘦子进了北齐防城。 “哥!我怕是不行了,现在四肢无力,好像又要昏睡了。”苗谢于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说道。 胖子见状说道:“不如先去我营帐休息片刻,再去见伙长也不迟。” 苗谢于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可是无奈这胖子是在太热情了,仍有苗谢于怎么说都不肯丢弃他,硬生生把他拽进了营帐内。 “哥!我眼前发晕,看来这是要睡过去了,一旦睡过去怕是醒不来了,到时候你就把我埋在罗家园的方位吧!”苗谢于说道。 胖子看了看身边的瘦子,只见瘦子似乎并不是很关心苗谢于的事情,站在那里顾着擦拭自己的宝剑,偷偷地跟苗谢于说道:“老弟,金银草药我有一株,但是不在我这里,等下我得先去巡视,然后再到东面空地那里去拿,如果你撑得过的话,就自己先去拿,千万记住,金银草药十分珍惜的,你要放在其他药中当药引,万不可直接服用,要不然会直接窒息而死。” “行了行了,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先去巡视,巡视完了再来看他也不迟嘛!”瘦子有点不耐烦了。 “哥!你先去忙吧,我会一会儿估计会好一点。”苗谢于说道。 胖子跟着瘦子离开了,苗谢于看着两人出了城门后才爬起来朝着胖子所说的地方走去。朝东几十里后果然看见了一个破房子,推开房门,里面几乎不能住人,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能放在哪里啊?苗谢于纳闷的很。 苗谢于没有胡乱翻动,突然破屋外面一队人马奔来,他急忙找了地方藏了起来。一会儿工夫这伙人又继续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来。突然在一张破桌旁边看见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果真是金银草药。苗谢于如视珍宝,赶快藏在了怀中,出门时突然觉得就这样走了于心不忍,比较那胖子还是为人比较善良的,于是脱下外套撕碎了,好让胖子找来的时候确信自己是遇害了的,然后割了手指在衣物上留下了血渍。 拿到了金银草药的苗谢于觉得这一趟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的不敢相信。他飞身上墙,老远就看见了巡视的胖子和瘦子,苗谢于有点难受,本不应该欺瞒胖子,他是个好人,希望日后交战能够留他活命吧!想到这儿飞身下了城墙,然后一个飞身朝着广陵地界奔去,使出了所有功力朝着广陵奔去。 天色渐暗,苗谢于已经进入了南陈地界,偶尔听见几声狼叫,他心头不免一阵紧张。站在高山望去,灯火通明,看来远处就是广陵了,内心里面异常高兴。 叔桐在营帐走来走去,她不知道苗谢于是否进了北齐,是否拿到了草药,是不是平平安安的。 “叔桐小姐!”龚半仙在外面叫道。 “军师赶快前进!”叔桐说道。 龚半仙掀开帘子进来,“叔桐小姐,苗将军武艺高超,此番定不会有事,你就早点休息吧!” “军师!我实在睡不着,不知夫君近况如何?就怕发生意外,那我以后该咋办?”叔桐说道。 “小姐放心,将军一定不会有事。”龚半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叔桐了。 叔桐知道自己太过于任性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军师!叔桐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夫君为了王爷舍弃性命我不怪罪,只是怕没有拿到药却丢了性命,那就不值当!不过我也不能给这么去想,为了王爷,我们愿意牺牲一切!” “小姐,你为人宽宏大量,实乃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王爷不会有事,苗将军也不会有事,你早点休息吧!”龚半仙说。 叔桐点点头,苗谢于出了营帐。 话虽如此,叔桐的内心里面还是非常紧张,她思念夫君,同时也希望陈叔月不要有事,心里越发难受。 已经到了下半夜,叔桐加了一件衣服,依旧在里面走来走去,她估摸着苗谢于一切顺利的话最快也要到后天回来,只是这第一天都如此煎熬,还有两日该如何度过才是。 “娘子!”突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叔桐急忙朝着外面走去,只见苗谢于已经进来,浑身是血,脸色发紫。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叔桐急忙扶过苗谢于问道。 “不碍事,刚才跟一群狼崽子玩了一小会儿,让他们咬了两口,真的痛快!不过这外面是在太冷了,没让狼咬死,倒是冻死了。”苗谢于笑着说道。 叔桐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此之快,她看见了苗谢于怀中的盒子,知道草药已经拿到了。 “夫君!怎会如此之快?”叔桐问道。 苗谢于就把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夫妻俩高兴地在营帐内欢呼起来,这一切一切都是值得了,一切都是美好的。 把这个好消息要赶快告诉军师,因为这是一件大事情。叔桐急忙朝着龚半仙的营帐跑去,苗谢于看着叔桐的背影,笑了! 龚半仙和叔桐又急冲冲赶来,此时的苗谢于已经睡着了,或许实在太累了。 第60章 迎接 杨光鑫霍不都等人离开广陵多日,筹集粮食也差不多了,这日天空微微发亮,迎面还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杨光鑫和霍不都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了京都,胡达、柳萧凌凤香梅三人则是去往京都贪官污吏,臭名昭著的官员家,慌乱中官员们为求自保统统把余粮金银衣物拿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三人连闯十几家,直到粮食没法装下才罢休,短短一个晚上,京都大小官员家都走了遍,吓得那些狗官们彻夜未眠,但是都记住了陈叔月的再三叮嘱,不伤及人命。 三人都是一等一高手,出手自然是快刀轧乱麻,未留任何蛛丝马迹,粮食则是由柳家庄的高手负责运出,然后运往威远镖局,由威远镖局林长风亲自押镖出往京都。 杨霍二人直到天明才乔装了一番去往了一家饭庄,点了一壶酒,要了一些下酒菜。不多时店小二一瘸一拐烫上酒来,端来蚕豆、花生等下酒之物,然后一跷一拐的刚要离去,杨光鑫拉住小儿说道:“小二,敢问你这是?”说着指了指店小二的双腿,店小二摇了摇头说道:“哎,小的们命苦,为了活命挣口饭吃没办法。” 霍不都说道:“难不成在天子脚下也有人滋事?你告诉于我,是哪家不听话的匹夫,俺一定把这斯打得屁滚尿流,叫他还敢这么嚣张。” 店小二急忙对霍不都做了一个闭嘴的收拾说道:“嘘嘘,这位客官,小人谢过你的好意了,但是实在是为了你小的不多嘴了,免得连累二位客官,我看你们赶快吃吧,吃完了赶快上路,要是没事也就不要在这里久留了,免得吃罪。” 杨光鑫急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店小二手中说道:“小二,我等只是看你这腿脚不便,实在是看不过去,这点银两你就收着,好生照顾自己,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便是,赶快收起来吧!” 店小二急忙将银两放进自己的怀里,转身走开,坐在门边,对着杨霍二人不停的点头致谢。 霍不都不解的问道:“二哥,何意啊?” 杨光鑫说道:“此人肯定就在店内,等会儿机灵点,看着就知道了。” 霍不都一脸迷茫的看了看杨光鑫,却见杨光鑫头也不抬的喝着酒,吃着蚕豆,好似根本就没有要去理会其他事情一般。 不多时从二楼下来一大伙人,前面带头两个人腰间大刀出鞘,遇见客人就谩骂道:“找死啊你,看不见我家花大人吗?”紧接着几脚踢翻了好几张桌子,杨光鑫抬头看去,看见在五六名壮汉中间簇拥着一个肥头油面,一双微微小双眼好似一对冷漠的钉子,让人不敢靠近,眉宇间阴森之气,逼得人不敢抬头相看,身穿一身淡绿色厚长衫,腰间的红色绸缎带绣着双龙戏珠,手里面拿着一对乾坤大钢球,来来回回揉搓着,发出冰冷的撞击声,头上一根金色的发簪别在高高的发髻上面,看面容四十开外,但是却面容微白,杨光鑫急忙感觉此人定时当朝皇上身边的总管,花雕花公公。 杨光鑫刚要站起来却见跛子小二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提着水壶说道:“客官,我来给你添点水,你二位慢用。” 跛子边添水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千万不要冲动,他就是在京都无人敢惹的人,人家的后山就是当朝的皇上,二位,小人只能希望二位不要冲动。”说完后就离开了,却见花雕冲着店小二说道:“我说你小子看不见大爷来了吗?刚才你挡住那二位是何人啊?” 跛子急忙说道:“花爷,小的这不是来问候你了嘛,那二位就是本店的客人,刚才叫我过去添水。” “啪”的一声,跛子倒在了地上,花雕给了跛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吹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说道:“你是不是想你的双腿都不能走路了才肯罢休啊?还不赶快叫那二人前来问候。” 跛子急忙爬起来一瘸一拐朝着二人走来,时不时还搓着左脸,杨光鑫急忙站起来,拉了一下霍不都说道:“不要说话,赶快过来。” “哈哈,花爷花爷,小的初到贵地,不知道花爷面容,没能及时过来行礼,还请花爷恕罪,恕罪啊!”杨光鑫急忙走过去说道,跛子赶快给霍不都使眼色,霍不都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低头不语。 花雕看了一眼霍不都说道:“他怎么不问候啊?” 杨光鑫急忙说道:“花爷,赎罪赎罪,这是小人的表弟,自幼失语,不会说话,冒犯了花爷。”霍不都气得肺都炸开了,但是为了不让花雕认出二人,压低了火气。 花雕说道:“晦气,想不到今日一出门就遇到哑巴,赶快带他走开走开,免得爷心烦。” 杨光鑫急忙制住霍不都的胳膊说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正要离开,花雕说道:“站住,我好像见过二位,敢问是哪里人啊?” 杨光鑫说道:“花爷,我是山东人,山里打猎的,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来京都,花爷怎么可能见过我呢?” 花雕斜眼看了一眼,走过去扯了一下霍不都的胡子,疼的霍不都差点“哎哟”一声,霍不都急忙捂住了嘴巴,疼得眼泪打转,没吭声。 旁边的杨光鑫吓得一身冷汗,生怕霍不都出了声或者发火。此时花雕身边的侍卫说道:“公公,时辰不早了,皇上起床了,你该回去了。”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你他奶奶的,揪我胡子,害的大爷我疼的都要哭了,死太监。”霍不都气得大发雷霆,跛子急忙走过来说道:“二位大爷,幸好没出什么大事,我看你们也不是本地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霍不都抓住跛子的胳膊说道:“你的腿是不是就是这个狗杂种打折的?” 跛子疼的直叫唤,“客官,客官,你快放手,快放手,胳膊断了。”霍不都这才放手。 杨光鑫说道:“小二,不要怕,你的仇我们会报的,但是今日见过我们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 跛子点点头,说道:“敢问二位是?” 杨光鑫说道:“广陵八骑。”说完后走了,仍有跛子默默想他的心事。 杨光鑫和霍不都一直悄悄地跟在了花雕身后,直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花雕旁边的侍卫突然说道:“出来吧!”八名侍卫急忙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横在了胸前,把花雕团团围在了中间。 此时杨光鑫和霍不都从身后的草丛里面跳了出来,霍不都上前就开骂:“你个狗杂种,说我是哑巴,你他奶奶的,今天不宰了你,爷爷就真的是哑巴。” 花雕冷笑了一下说道:“呵,方才我揪你胡须时就感觉到你身手不凡,想不到你二人送上门来,你以为本爷是那么容易行刺的吗?告诉你们,行刺本爷的人都排队到了明年了,轮也轮不到你们了。” 杨光鑫挥着宝剑说道:“哼!死太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杂种,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花雕兰花指一指,说道:“还等什么?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我拿下,本爷要活的,我要活活折磨死他们。” 手下六名侍卫一听命令犹如一支支箭一样,直奔杨霍二人飞来。 杨霍二人站稳下盘,握紧手中兵刃,做好了一副与敌人共存亡的架势。突然六名侍卫拔出了飞镖,顿时像一阵雨点一样朝着杨霍二人飞来,两人急忙闪躲,飞刀密密麻麻扎在了地上,花雕说道:“想不到二位武功不弱,看来是高手啊!”不等杨光鑫开口,一名侍卫已经到了面前,挥刀就砍来,杨光鑫急忙拿剑抵挡,顿时八人混战了一起。 那天的打斗,似乎从来就不曾有过。花雕的侍卫们也似乎感受到了杨霍二人的武功之高,多年来的刺客中似乎也难遇这样的高手。 站在花雕身边的一名侍卫说道:“公公,此二人武功不弱,我去助一臂之力。”说完挥刀跳了过去。 但杨霍二人瞧向他的眼色,自不免带上了几分讽刺和嘲笑之意,冷冷笑了一下,两人也朝着他走来。 此时一阵大风吹来,落叶随风而走,地上的尘土也飞扬了起来,杨霍二人各自看了一眼,说道:“拿下狗贼。” 说完就朝着身边的侍卫砍去,霍不都一剑刺中三人,三人顿时倒在地上毙命,花雕不经心中一惊,杨光鑫一掌一人,一剑一人,此时眼前就剩两人,两面侍卫此时不敢上前,怯怯看着杨霍二人。 此时却见花雕飞身过来,跟杨霍打在了一起,三人越打越急,越打越凶,不一会儿功夫三人都有点气喘,三人赶快退后调整呼吸。 霍不都说道:“二哥,想不到这死太监内力如此深厚。” 杨光鑫说道:“花雕练得一手好武功,只因得到高人指点,所以我们不容小视,王爷以前就说过。” 第61章 广陵榜 花雕翻身再来,三人于是又打在了一起,眼看二人无法胜出,杨光鑫急忙抽身,却不料霍不都发内力朝着花雕打去,花雕却斗转星移打在了霍不都身上,霍不都顿时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杨光鑫急忙赶将过去,背后也深深挨了一掌,不省人事。 柳萧凌凤香梅急忙追赶到了刚才那家跛子饭庄,跛子告诉他们二人已经走远了,柳萧凌急忙说道:“不好,怕是二位将军已经遇险了。” 两人顾不得身边的跛子,急得团团转,看的旁边的跛子更加疑惑了。 柳萧凌凤香梅离开饭庄,突然身后传来了胡达的喊声:“二位,不好了,两位将军让那花公公劫走了。”说着人已经到了柳凤身边。 凤香梅压低声音说道:“胡兄,此地不宜言多,周围全都是花狗贼的眼线,你我小心为妙。”胡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鲁莽,急忙止语四下观望了一番,柳萧凌说道:“二位,我们到刚才那家饭庄再议。” 跛子店小二依旧在那边思索着自己的心事,也许是对杨霍二人感激难言,突然看见了柳凤二人,急忙一瘸一拐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胡达没说话,柳萧凌笑着说道:“店家,你速与给我们拿些充饥的吃食就行。” 跛子笑着离开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半斤牛肉,一盘热菜,三碗面条放在了三人的面前,看的三位半天没有言语。 跛子看到了三位的诧异,急忙说道:“三位客官,敢问你们是否认识刚才两位高头黑脸的英雄?” 胡达急忙抓住跛子的衣领说道:“你怎么知道?” 跛子吓得连连挣扎,柳萧凌急忙制止胡达问道:“店家,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跛子说道:“刚才你们进来之前他们两个就是坐在这里的,后来没走多久你们二位就来找了,小人寻思你们必是朋友,这些吃得不需要你们掏钱,小人垫付了。” 凤香梅说道:“你这是?” 跛子说道:“刚才两位英雄给了我一锭银子,小人甚为感激,既然你们是朋友,那我就算以表感激之情了,过多的我就不说了,此地不宜久留,吃完了你们就赶快走吧!”说完跛子一瘸一拐离开了。 杨霍二人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放眼望去,周围锦罗绸缎,屋子里的摆设都极为华贵,杨光鑫急忙意识到:“不好,我们在皇宫里面。”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咯吱”的开了,走进来一人笑着说道:“哈哈哈,两位英雄,感觉如何啊?” 霍不都挣扎了两下说道:“狗奴才,有本事放开你爷爷,爷爷跟你单打,绑住我们算什么本事?放开我,放开我。” 进来的小太监说道:“放开你?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放了你我们怎么跟花总管交待啊?安静吧你们两个,最多半个时辰你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霍不都说道:“半个时辰?你是会放了我们?” 小太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放了你们?你们还真会做梦,半个时辰后就送你们归西。”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屋门后走了。 霍不都挣扎了两下说道:“二哥,二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杨光鑫说道:“说什么啊?都让人俘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希望这个花贼认不出我们来,那我们也算是没给王爷惹祸啦!”霍不都听后便不再言语。 胡达柳萧凌和凤香梅三人在饭庄吃饱喝足,三人又坐了半天,似乎几人心里面都有点闷闷不乐,突然跛子急急忙忙赶过来说道:“三位客官,千万不要动。” 胡达说道:“为何?” 跛子说道:“当朝的大总管花爷来了,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一天三餐都是在这里吃。” 跛子说完后急忙朝门口走去,三人朝门口望去,看见了一个肥头油面,身穿一身淡绿色厚长衫,腰间的红色绸缎带绣着双龙戏珠,手里面拿着一对乾坤大钢球,来来回回揉搓着,头上一根金色的发簪别在高高的发髻上面,看面容四十开外,但是却面容微白的人,身后的侍卫各各大刀耀眼,人数倒是比早上多了许多。 跛子急忙站在门口打招呼:“花爷,你来了,楼上雅座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最爱的饭菜也都早已备好。” 花雕看了一眼跛子笑道:“瘸子啊,早上我抓了跟你聊天的那两个刺客,你是不是他们的同伙啊?” 跛子急忙说道:“花爷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一个瘸子怎么能认识刺客呢?还望你明察。” 花雕说道:“量你也没这个胆,不过我相信他们的同伙一定还会在这里来找我的,我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到时候把这些此刻全都抓住。”说着就朝楼上走去。 胡达好几次跃跃欲试,柳萧凌都制止了,说道:“此地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三人就离开了饭庄,来到外面三人急忙朝着对面的茶楼走去,到了三楼捡了一个靠街的座位坐下。这里能够看到饭庄门口的一举一动,要是花雕离开这里也能够看得到,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花雕吃完饭。 杨霍二人正在商量如何逃脱,突然推门进来了五个壮汉,手拿皮鞭来到了杨霍二人身边。 霍不都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领头的小太监笑着说道:“哈哈哈,来给你们加点调料啊!给我打!”不等两人明白,劈头盖脸的皮鞭打在了身上,疼的两人直冒汗珠,皮鞭打到那里那里的衣服就裂开了,身子上一道道伤疤,一条条血道道。 霍不都咬着牙说道:“奶奶的,放开我,放开我。” 壮汉似乎听不见似的,一鞭一鞭的打在了身上,旁边的小太监笑的前仰后合,疼得杨霍二人眼冒金星。 小太监说道:“你们两个要是能够说出是何人所派,我就让他们住手,要不然,不出半个时辰,你们就要归西了,怎么样?”杨光鑫不言语,心里面却想到:“就算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秋尽冬来,过一天冷似一天。这一刮起北风,便让人如同刀割般疼痛,可是杨霍二人此刻却如同到了夏天,浑身烧烫,汗流浃背,不到半个时辰,杨霍二人便昏死了过去,小太监命人道:“来人呐,拿水桶来。”几个小太监提着两桶水浇在了杨霍二人的头上,两人便让冷水激醒了,冷水流到伤口疼的二人眼睛都模糊了,不一会儿外面风吹进来冷的两人嗖嗖发抖。 小太监笑着说道:“怎么样?你们是招还是不招?” 霍不都朝着小太监吐了一口血水说道:“呸!死太监,大爷我就是我,我要招什么?” 小太监气急败坏说道:“给脸不要脸,看来你们现在冷吧?我让你们暖和暖和,来人,拿火来。” 身后的几个太监手里拿着几根通红的铁棍,在杨霍二人的面前晃荡,小太监说道:“你们是招还是不招?” 两人不说话,小太监拿起火棍就放在了杨霍二人的胸口,顿时皮肉烧焦,直冒白烟,疼的两人大叫。 突然身后有人叫道:“郭总管,郭总管,刚才花公公传话来,说这两个人他要是亲自审问,花爷叫你们过去。”说话人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公公。 小太监和周围壮汉们急忙走了出去,杨光鑫发现身边没人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发现一个老头正在给自己松绑,回头看去,原来来人正是刘公公。 杨光鑫急忙说道:“刘公公,你这使不得,万一让他们发现那可就......” 刘公公摇了摇手说道:“两位将军受苦了,老奴无用,也只能是做点此等小事了,你们赶快走,出西门,我已经在那里备了马。” 杨光鑫说道:“公公,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刘公公摇了摇头说道:“我老了,跟着你们终究是累赘,你们还是快走吧!” 杨光鑫急忙解开霍不都的身子,却见霍不都昏迷不醒,杨光鑫忍着疼痛扛起了霍不都,一手拉着刘公公朝外走,仍由刘公公拼命挣扎,杨光鑫就是不松手,一直到了西门口。 杨光鑫把霍不都放在了马背上,用马缰绳固定了一下霍不都,转身就要去拉刘公公,却见身后人影攒动,大喊着:“站住,还想跑。” 郭公公带人已经追到了西门口,刘公公急忙关好西门用身子挡在了门口,大喊:“将军快走,请转告主人,这辈子都不要回来。”郭公公等人已经到了刘公公的身边,大家一顿乱砍,年老的刘公公躺在了血泊中。 杨光鑫急忙上马,一拍马脖子,两匹马朝着宫外奔去。 快到日落时分,柳萧凌等人才看到花雕带着手下的众人走出了饭庄,朝着皇宫走去。 第62章 军饷 三人急忙下楼,悄悄地跟在了花雕等人的身后。跛子的饭庄实际上距离皇宫还是比较僻静的,花雕之所以选在这里吃喝,主要是为了躲避朝中的其他官员,二来这里也不会遇到那些追杀他的人。饭庄到皇宫必须要经过一条安静的小道,也就是上次杨霍二人跟花雕打斗的地方。 三人看见这里偏僻安静,刚要出手,却听到花雕说道:“朋友,出来吧!今天等了一天,难道你们不累吗?” 柳萧凌三人彼此望望,翻身出现在了花雕的眼前。 花雕笑着说道:“看来花爷我的眼光从来不会看错人嘛!我又认出了你们,今天一看见你们我就明白了,哈哈哈!”说完后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柳萧凌看了一眼花雕说道:“都说花公公武功不但高强,而且耳朵也好使,看来这事是真的,我以为世人眼中的花雕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快要死了的老杂种,哈哈哈!”胡达和凤香梅听了柳萧凌的话后都暗自笑了起来。 花雕听了柳萧凌的话后倒也不生气,吹了吹自己的兰花指说道:“我花爷这辈子什么人都见过,什么难听的话也听过,不要以为你小子说这么一句不中用的话就能使我生气,能够让我无地自容,那你也太异想天看了。” 柳萧凌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真的贱的一塌糊涂了。” 花雕身后的侍卫们听了柳萧凌的话后拔刀说道:“放肆,狗奴才,闭上你的狗嘴,刚才是我们花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想不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们是活得不难烦了吧?” 柳萧凌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小侍卫,一个急身上前“啪啪”几个耳光,不等小侍卫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是生疼生疼,再定眼望去,却看见柳萧凌依然站在原地。 花雕拍拍手说道:“不错,不错,果然身手不凡,难怪会愿意与我花爷做对,要是没有这两下子,料想你们也不会冒险来找我。”说完后又仔细看了一眼柳萧凌。 站在花雕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气得蠢蠢欲动了,个个手里面的刀已经出鞘了。 凤香梅说道:“早就听过了陈朝有个花雕,想不到名不虚传啊!”花雕急忙转身看了一眼凤香梅,却见她并没有动嘴巴,但是声音却听得是真真切切的。 花雕急忙说道:“莫非你就是那个千里音波功凤姐??” 凤香梅点了点头说到:“不错,想不到老娘的名号你也有兴趣知道了,真的不简单啊!” 花雕又拍了拍手说道:“看来今天真的非常热闹了,柳絮山庄的柳少爷,你觉得呢?” 柳萧凌说道:“是啊!今天真的热闹,就是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谁才能够看到最后的热闹了。” 胡达说道:“什么热闹不热闹,老子现在就开杀。”说着挥动了一下拳头。 花雕说道:“想不到胡爷也来了,真的太好玩了。不过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此前官员家里面丢失粮食的事情看来也是你们所为了?” 胡达说道:“什么粮食不粮食的,老子现在就是想杀人,不想关心粮食。” 花雕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胡爷看来真的是老江湖了,我花爷就替朝廷收拾一下这些江湖上的烂事了。” 花雕说完迅速退后了,几个侍卫抽刀朝着三人砍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了。 顷刻间花雕身后出现了无数的侍卫,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照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柳萧凌说道:“看来花雕早就在这里设好了圈套啊!” 花雕笑笑说道:“不错,花爷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给我格杀勿论!”身后的侍卫们顿时蜂拥而来,牢牢把三人围在了中间。 胡达拔刀说道:“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胡爷的威力。”说着一刀朝着身边的侍卫们砍去,众人只见一道刀光刺来,一片血迹,一群死人。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眼前的这位大汉如此厉害,就连站在远处的花雕也在心里面不由得惊了一下。 柳萧凌说道:“胡兄,小弟佩服,真让我开眼。”说完已经飞身冲进了人群里,一片厮杀又开始了。 胡达说道:“柳少爷,今天咱就玩个痛快。”说完就朝着身边的侍卫们砍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花雕身后的几十名侍卫都倒在了三人面前,花雕上前说道:“我早就知道三位身手不凡,想不到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百倍,不过我花爷在心里面根本没有你们的位置。”说完直奔三人而来。 柳萧凌见花雕朝自己奔来,急忙抽身躲闪,心里面想着:想不到花雕身手如此厉害,单看刚才这一招就足够说明此人内力深厚,如果一对一的话恐怕我会在三十招内就会败下阵来。 刚想到这里却见花雕右掌朝自己打来,柳萧凌来不及闪躲只得挥掌相接,胡达、凤香梅顿时感觉一股力量在自己身边掠过。 花雕让柳萧凌一掌挡了回去,心里面想:小小年纪内力却如此深厚,我五成内力根本就伤不到此人,看来我要小心迎战。想到这里左掌却朝着胡达打去,胡达躲闪及时,花雕一掌击空,一个趔趄几个大步超前奔去。 胡达笑笑说道:“花公公,老眼昏花了吧,看来你真的老了,我劝你还是回家养老去吧,要不然不被人打死也会摔死。”花雕迅速转身一个空中连环掌朝胡达打来,胡达急忙用大刀护在自己胸前,掌气击打在大刀上面,只见大刀上面顿时出现了好几个小窝窝。胡达看了看自己的刀面,心里面也开始不敢怠慢了。 突然一阵狂风,四下里都白茫茫的,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烟雾,呛得大家急忙用手捂住鼻子。凤香梅跟柳萧凌说:“前面好像起火了。” 话音刚落,却见从后面跑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边哭边跑,哭声越来越大,离几人也越来越近。花雕转身看见跑来的小孩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今天你是不想活了,我花雕刚好有气没地方撒。”说完双手合一朝着对面跑来的小孩打去,柳萧凌眼尖手疾一个飞身朝着跑来的小孩飞去,双手环抱小孩身后却突然生疼起来,原来柳萧凌来不及躲避花雕刚刚打过来的内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得小孩子更加大哭起来。 凤香梅急忙上前去扶柳萧凌,花雕朝凤香梅又是一掌,凤香梅只得翻身躲避掌力。 花雕笑道:“哈哈,三位看来很难从我这里逃生了,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要不然今天就是三位的死期。”说完又是一通乱打,只见一股股内力朝着凤香梅打来,凤香梅只得左闪右躲,好不容易躲过了一阵掌力,但是还是在胸口挨了一掌,凤香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胡达见一时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气得冲花雕大吼:“阉货,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看来今天不杀你,日后你还要杀更多的人。”花雕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身负重伤的柳萧凌和凤香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胡达,柳萧凌说道:“胡兄,你先走一步,今日你我恐怕是躲不过此劫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凤香梅嘶叫道:“快走啊,快走。”说着朝花雕扑去。 花雕见凤香梅如同发疯了一般朝自己扑来,迅速用掌力吸起地上的一把大刀朝着凤香梅刺去。躺在地上的柳萧凌眼看大刀刺向了凤香梅,急忙翻身起来用尽全力把手中的长剑扔向飞向凤香梅的大刀。 “当”的一声,大刀顿成两节,柳萧凌再一次口吐鲜血,顺势倒在了地上。此时的凤香梅已经靠近了花雕,不等花雕反映过来,凤香梅已经跟花雕厮打在了一起。 胡达急忙跑过去扶起躺在地上的柳萧凌,说:“柳少爷,柳少爷,你一定要撑住啊。” 柳萧凌笑了笑说:“胡兄,放心便是,我柳萧凌还不会这么快就去见阎王,我还能撑一阵子,你赶快带这个小孩离开这里,我和凤娘尽量拖住花雕,你赶快走。” 胡达说道:“柳少爷,你这是在骂我胡达,此番景象你叫我如何离去。”说完拔刀朝着花雕刺去,而此时的凤香梅已经跟花雕打的难分难解了。 花雕心里面也感到奇怪,这女子方才还不是这般凶猛,为何一受伤后就这么厉害,都几百招了居然毫发未损,心里面不免有点害怕起来。 胡达吼道:“阉货,今天我就送你去见你姥姥。”说着挥着大刀刺来。一时间花雕有点招架不住了,此时的凤香梅也已经到了身边,顿时三人又开始了一场恶战。三人越打越急,越战越勇,花雕此时也发现自己开始走下风了,凤香梅和胡达武功似乎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现在花雕已经没有办法再取胜了。 第63章 请罪 柳萧凌也发现花雕开始节节败退了,运了一下气说道:“狗贼开始败退了,两位打他的下盘,我方才发现狗贼的下盘不稳。”胡达一听柳萧凌的话,急忙转攻花雕的下盘,一时间花雕开始手足无措了,胸口也挨了好几掌。 花雕迅速后退,一个翻身几米开外,望着凤香梅和胡达运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今天你们是要我死在这里吗?” 胡达说道:“没错,阉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花雕笑了笑说道:“胡兄,恐怕让你失望了。” 说着胸口一团红光朝着两人打来,柳萧凌急忙喊道:“红眼掌,赶快躲开。” 话音刚落,凤香梅和胡达已经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花雕大笑起来,“我说过让你们失望了,非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说说你们这又是何必呢?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非要找我的不痛快,那今天就让你们痛快痛快。”花雕看看三人,转身又说道:“想必你们也听过我花某的红眼掌,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说着又是一掌朝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打去。 突然一道白光打来,不偏不正刚好打在了花雕的红眼掌上面,顿时一声巨响,花雕连退几十步,口吐鲜血。 “什么人?”花雕退后几十步站稳吼道。 “还能有什么人?是我咯!”一位老者换换落在了几人中间。 柳萧凌吐口而出,“江湖仙翁柳清扬?” “呵呵,三位,此番辛苦您们了,还好我老头子来得及时,要不然这阉货又要横行霸道了。”来人正是柳清扬。 花雕不认识柳清扬,但是从刚才的対掌发现此人武功极高,心想:老头不来我还有机会获胜,这老头子功夫不在我之下,硬碰硬绝对不可能获胜,得想个办法溜之大吉,要不然命丧于此啊! “阉货,赶快过来,不要等你爷爷主动找你,我老头子要是不开心了,我让你碎尸万段。”柳清扬说道,言语间都是不屑。 “来尝尝你花爷爷的红眼掌!”花雕说着朝柳清扬打来。 “前辈小心!”胡达和柳萧凌几乎同时喊道。 花雕掌掌致命,柳清扬几个翻身全都打空。 “阉货,你这几招不灵啊!来试试你爷爷的掌法。”柳清扬说着双手合一,一团白光朝着花雕打来,本想躲闪,却见白光跟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出手相迎。 “砰”一声巨响,花雕弹飞了出去。 柳清扬一个箭步上前,朝着花雕就是一掌,“阉货,我可以留你性命,但是今生你怕就是个废人了。”说完在头顶一掌,花雕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前辈,这阉货死了吗?”凤香梅问道。 “没死,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等他醒过来有造化就自己爬回去,没有这造化那就只能命丧于此了。”柳清扬说。 三人挣扎着站了起来,跟着柳清扬一瘸一拐的走去。 “我们去何方啊?”柳清扬问道。 “去这阉货经常吃饭的那家店。”柳萧凌说。 “为何?”柳清扬问。 “杨将军和霍将军有可能就在店里。”柳萧凌说道。 柳清扬点点头,四人朝着跛子的饭庄走去。 刚进饭庄,跛子就认出了柳萧凌,一瘸一拐过来说道:“英雄,你朋友身负重伤,我安排在了后院的茅草屋,这里你们暂时不要住,官兵查得紧,好像就是在追查你们几个,我看你们三人好像也受了伤,不妨跟我一起去看望两位英雄伤势。” 几人随着跛子到了后院的茅草屋,只见霍不都躺在草中,衣物上全是血渍,杨光鑫看见几位后说道:“三位英雄,技不如人,差点命丧皇宫,惭愧的很。” 柳清扬最后一位进来的,走进去看了看霍不都,“这小子内力深厚,虽是受了重伤,但是无大碍,不妨事,等几门几个调养好了我们就离开京都。” “前辈,晚辈惭愧啊!”杨光鑫说道。 “杨将军,胜败乃常事。你们都很棒,我老头子也是恰好赶到,说明我们还是缘分很深啊。”柳清扬笑着说。 跛子端来了饭菜,“几位英雄,赶快吃点东西,这里非常安全,外人不知道,你们尽管休息便是,明早我就安排好车马。” 杨光鑫拿出银子说道:“谢谢小哥,此番恩情杨某铭记,来日定当重谢。” “将军言重了,你给跛子的已经够多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跛子说什么都不肯收。 “拿着吧,今日你能这样就说明你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收下便是!”柳清扬说道。 跛子只好手下银两,退了出去。 “不知王爷现在如何了,广陵不知如何?”杨光鑫边吃边说。 “你就放心吧!玄武那小子已经从京都离开去了广陵。”柳清扬说道。 “啊?王爷来了京都,那岂不是危险万分啊?”杨光鑫有点吃惊。 “放心放心,这小子福大命大,此番进京不单单是要到了军饷军粮,还拿回了爵位,也不知是何原因。”柳清扬说。 “太好了,王爷果然厉害。”杨光鑫开心的合不拢嘴。 “前辈怎知这些情况?”柳萧凌说。 柳清扬笑笑说:“哈哈,我进京路上巧遇玄武,才得知情况的,详细事宜还是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吧。” “威远镖局押韵的货物也到了广陵了,昨日收到了飞鸽传书。”柳清扬说。 大家顿时来了精神,一夜安睡踏实。 清晨,霍不都也苏醒了过来,简单吃过饭菜,跛子已经敲门。 “几位英雄,天色尚早,车马已经备好,此时出城应该很安全了。”跛子说道。 “小哥,恩情不忘,有缘再见!”霍不都说道。 “我如果有难哪里找你们?”跛子问道。 “广陵!”杨光鑫说。 跛子明白了,点点头。 几人上了马车离开了饭庄,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进入广陵地界,威远镖局的季海棠与大家回合。 “前辈,押送货物全数递交,任务完成,我该回去见爹爹复命了。”季海棠说道。 “好好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挽留你了,本来还想让你与玄武见上一见的,既然老季与玄武相识,日后定能再见的,此番恩情我老头子定当会跟老季当面说上一说的。”柳清扬说道。 季海棠说道:“家父也曾多次跟我说起过广陵王的大名,海棠本想拜见一下的,无奈镖局有急事需要回去,所以只好来日再见了。” “放心便是,有我老头子在,你与玄武的见面肯定不会有情况的,我一定会好好安排你两个见面,包我身上。”柳清扬说。 “那海棠就先谢过前辈了。”季海棠说道。 “客气了!”柳清扬笑着说。 “各位英雄,海滩先行告辞,日后需要威远镖局的地方,只管言语,我季海棠定不负重托。各位,告辞了!”季海棠说完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广陵。 龚半仙带着众人出来相迎,杨霍二人见到陈叔月后跪倒在地,“王爷,属下办事不利,给您丢脸了,险些丧命,只恨自己学艺不精。” “快快请起,二位将军为了广陵不惜牺牲性命,此等壮举令众人折服,何来降罪丢脸一说。”陈叔月说道。 “玄武,你小子看起来好了很多嘛!”柳清扬说道。 “大哥,小弟见过哥哥。”陈叔月说着给柳清扬行礼。 “三位英雄,叔月替广陵广大百姓谢过大家的恩惠了。”陈叔月接着给柳萧凌等人行礼。 一番客套问好之后,大家围坐在了一起,龚半仙安排大家吃庆功宴。 小虎妞自然也是不怕生,坐在了陈叔月怀中。柳清扬等人不明白原由,大家都好奇地很,“这女娃娃是何人啊?”柳清扬还是按耐不住好奇问道。 “这是虎妞!”陈叔月说道。 “爷爷好!我是虎妞,他是我爹爹!”小虎妞不等陈叔月说完直接开口说道。 “小娃娃乖得很!”众人大笑。 酒足饭饱,陈叔月说道:“军师!几位英雄一路辛苦,安排好休息之地,好生招待!” 龚半仙带着柳萧凌等人出来营帐。 “杨将军,赵将军!”陈叔月说道。 “某将在!” “你二位速速带兵前往二郎沟地界迎接家兄陈叔浣、陈叔显!”陈叔月说道。 “得令!” “王爷,杨将军刚刚回来是否休整一下再出发啊?”淑玉说道。 “淑玉小姐,某将不累,现在就去接二位王爷,多谢姑娘体恤。”杨光鑫说道。 见杨光鑫执意要去,陈叔月也没有说可以换人,淑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爹爹!你看,那边多好看啊!”虎妞指了指天上的云彩说道。 大家抬眼望去,只见天空中朵朵白云,分外好看。 杨光鑫和赵华农带着人马离开了广陵,斜阳的照耀下一队人马融入了天际。 “多美美的场景啊!”陈叔月说道。 “是啊!广陵的美不是随便就能体会的。”淑玉说道。 第64章 弥补 叔浣叔显已看见广陵军营,此时杨光鑫和赵华农已到叔浣面前。 “来将可是广陵军营将士?”叔浣问道。 杨光鑫赵华农下马跪拜,“左将军杨光鑫、骁骑将军赵华农拜见王爷。” 陈叔浣陈叔显急忙下马,“二位将军不必多礼。” “敢问王爷,两位都是我家王爷的兄长吗?”为了确认身份,杨光鑫还是再三问了一下。 陈叔浣说道:“陈叔浣,叔月的同胞大哥。以前官拜摄政亲王,此时一介草民。” 陈叔显说道:“陈叔显,叔月的同胞三哥。以前官拜护国将军,此时一介草民。” 杨光鑫和赵华农再次拜会,“二位王爷一路劳顿,请跟随我们前往。” 叔浣叔显跟着杨赵二人朝着广陵进发。 一座不大的城门,但是前提坚固高大,守城将士个个精神焕发,看见杨赵二人急忙施礼,“杨将军,守卫官需要检查你等马匹,还望将军体谅。” “好!”杨光鑫说着下了马。 赵华农急忙跟叔浣解释道:“王爷,我们广陵守卫森严,无论官职大小,进城都必须要验身份,还望王爷体谅。” “此等军纪真是百姓之福气,如此负责任的将士才是好将士,不碍事,从我开始。”陈叔浣说着直接上前由守城将士搜身。 一顿验身后进了城。 与城外的荒凉相比,城里简直就是另一番景象,大街上行人繁多,街面上干净整洁,每一户人家都挂着大大的广陵旗帜。百姓看见杨光鑫等人的人马,立马捧着一些吃的东西出来。“将军,吃点东西吧,兄弟们辛苦啊!” “老人家,各位乡亲,广陵军的纪律你们都明白的,不拿百姓任何东西,还是请大家回去吧。”杨光鑫看见百姓过来后下了马,赵华农跟随军将士全都下了马。 陈叔浣见状也急忙下马。 “王爷,我们广陵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将士见到广陵百姓必须下马行走,不可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除非是急报和军务大事才可。”赵华农急忙给陈叔浣解释道。 叔浣叔显点点头,果然给人与众不同的感觉。 杨光鑫说道:“各位乡亲,这二位王爷是我们广陵王的哥哥,此番来到广陵,也是朝廷关心各位。” 全城百姓听见是陈述月的哥哥,大家纷纷下跪,“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乡亲,大家不必拘礼,这次跟着叔月同来广陵,我们也是尽一点绵薄之力,让广陵不再遭受战乱,我们跟大家一起耕种收获怎么样?”陈叔浣已经让广陵的这番景象深深地感染了。 “好!好!”全城百姓高呼。 “将军,广陵军民如此亲切,真的让我跟是意外啊!”陈叔浣说。 “王爷,这都是我们王爷治理有方,才能让百姓如此爱戴。”杨光鑫说。 突然前方熙熙攘攘,很多人,但是大家不争不抢,排队站立,见了杨光鑫的人马,大家立马停止了动作,“见过将军!” “这是作甚?”陈叔浣说。 “此番王爷进京面见皇上,军粮已经到了广陵。后来军师就把军粮拿一部分给城里的百姓,再加上江湖人士从四面八方筹集的一部分粮食,这才让广陵度过了这次难关,现在大家在排队领粮食。”杨光鑫说。 陈叔浣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在竹林里遇见的柳清扬,或许这种英雄为了广陵都在奔波着。 经过广陵城后,在往前走便是广陵军营,百姓住的城分为前门和后门,都有重兵把守。再通往军营的路都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两边都是马匹休息的地方。 杨光鑫告诉陈叔浣,这样做事为了能够突然迎敌的时候可以抓紧时间出兵,不会因为道路狭窄而耽误军机。旁边设立马匹休息的地方,也是为了八百里加急的时候不延误军机。一路上所见所闻让陈叔浣陈叔显非常吃惊,两人完全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陈述月,居然有这如此详细的布局,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小国家。 跟在后面的一群年轻人也让这里的景象震惊了,他们完全想不到如此偏僻的广陵居然也有这么繁荣的一面,守卫如此森严,百姓过得特别从容自在。 “大哥,四弟的志军才略你我是无法赶超的,就算是当年的父皇也不一定有叔月的这等胸怀和志向。”叔显说道。 “是啊!我一直以为从小跟随父皇接触军务,自己又做过摄政亲王,国家社稷大事比起叔月要精通百倍,想不到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如果广陵换做我来镇守,我不一定能让这里过得如此安宁。这里的百姓似乎对于战事完全不理会,你看看这里的将士们,大家都是纪律严明,精神抖擞,就连大陈的禁军都不一定有这等威武吧。”对于陈叔月的敬佩之情,叔浣从不吝啬。 “二位王爷,我家王爷真的有你们说的这么厉害吗?”赵华农故意问道。 “怎么没有?你看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颓废,尽管朝廷一直置之不理,可是他把广陵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难道这还不够吗?如果换做我,我首先会自暴自弃,然后就是各种与朝廷抗衡,要不就是与敌军你死我活的战斗,疯狂的扩疆开图。但是这样的做得坏处就是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将士们也得不到休养的机会,这样肯定不会长久。但是叔月就不一样,他不仅没有放弃信念,而且还把这里治理如此好,你说这是何人该有的能力和气魄啊?”陈叔浣再一次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赵华农扑哧一声笑了,“王爷,我们自然是知道我家王爷的能力,只是二位王爷是他家兄,所以便开口冒昧问了一句。” “两位将军放心便是,我兄弟二人既然愿意来广陵,定不会给叔月丢脸,也绝对不会有二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不会生事,既然这里都归叔月统帅,自然都听命于叔月,将军尽管放心。”陈叔浣说道。 杨光鑫急忙拱手说道:“王爷恕罪,某将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们有此担心也在所难免,我不会怪罪你们的。”陈叔浣说。 “只是这朝廷让我广陵将士一肚子气,如若不是王爷阻拦,我们便是联合了江湖人士一并荡平那京都,让我们广陵将士不再忍饥挨饿。”赵华农说道。 “将军,你等有此想法正常不过,可是你等可想过后果?”叔浣说道。 “愿听一二。”赵华农说。 “朝廷虽然与广陵不仁不义,但是你我都是大陈子民,叔月不会做忤逆之事,如果你等跟着叔月造反,那后人会怎么评价?退一步来说,百姓又会怎么样?”陈叔浣说。 “是啊!如果这的那样做了,那我们。到了广陵,我愿意听从将军调遣。”陈叔浣说。 一句话说的杨光鑫有点不知所措,“王爷就是亲手毁了王爷的一切,想想还是算了。”杨光鑫说道。 “两位将军倒是真心,愿意给我讲述真实想法,当今皇上虽然是我弟弟,但是我这个大哥不会原谅他现在所作所为的,某将知错,这可使不得。” “现在我与你等一样,没有贵贱之分。”陈叔浣说。 几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广陵军营,此时陈叔月等人已经等候在外面。 漱玉抱着虎妞,陈述月携龚半仙等人出来相迎。 “大哥,三哥,一路辛苦,叔月率领广陵全体将士恭候两位哥哥。”陈叔月说。 “叔月,不必多礼。”陈叔浣说道。 “二位王爷,一路辛苦。”龚半仙说。 “叔浣见过各位将军。” 此时的淑玉把虎妞交给了叔月,走过来说道:“大哥、三哥,弟媳淑玉见过两位兄长。” 陈叔浣说道:“淑玉别来无恙啊!” 淑玉仔细端详了叔浣,发觉的确有点面熟,但是一时间却又不曾记得。 见淑玉迟疑的样子,叔浣立马说道:“当年你让胡人围攻,有个马夫打跑了胡人,还叫你以后到了慕容部落就说我的大名,陈大哥胡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来是你啊!想起来了想起来。”淑玉吃惊地说道。 “原来大哥与玉儿早就认识了?”叔月说。 “那太早了,那时候你还是个混小子呢,整天惹是生非的,淑玉也是个毛头丫头,误打误撞进了慕容部落,转眼间啊!”陈叔浣说道。 一番感慨之后进了军帐,赵华农急忙安顿新来的二郎沟的年轻人。 “诸位,我突然有个提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叔仪灵机一动说道。 “说来听听。”叔浣说。 “既然我们广陵能人辈出,大家能文能武,俨然就是一个小江湖,为了广结天下英豪,何不设立广陵榜,排名第一的就是广陵榜阁主,大家都要听从号令,为广陵的安危无论军职大小,江湖地位贵贱,都要听从,大家以为如何?”陈叔仪说道。 第65章 快不快乐 陈叔仪话语一出,大家顿时拍案叫绝,无不赞同。 “王爷,这个想法精妙绝伦啊!广陵本就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了,如果在设立一个广陵榜的话,那么天下英豪便会纷至沓来,那么到时候广陵的义士将会越来越多,定时一件好事。”杨光鑫说。 “对了,大家对于我兄弟几人总是王爷王爷相称,我还是有个提议。”陈叔仪说道。 “愿闻其详。”杨光鑫说。 “大哥陈叔显,二哥陈叔宝,三哥陈叔显,这没有异议,我和叔月我要年长,那么我就排老四,叔月就排老五了。今后大家就直接称呼大哥,三哥,四哥,叔月才是王爷,大家意下如何?”陈叔仪说道。 众人纷纷表示不可。 “叔仪哥哥的提议很好,但是既然论资排辈了,那么叔鹤姐姐和逍亿哥哥也是自然要排进去的,就算姐姐不排,逍亿也是要排的。”陈叔月说。 “叔月说的没错,逍亿不能忘记,既然这样,逍亿就是老五了,叔月老六了。叔鹤叔嫣就不排了,可妥?”叔浣说完望了望叔月。 “大哥做主就是。”叔月说道。 “好,这个提议就这么定了,今后大家就直接称呼我为老四,或者四哥,或者叔仪都可以,可不要再叫王爷王爷了。”叔仪说道。 众人纷纷大笑,让陈叔仪的这份亲和力也为之感染。 “不过王爷。”龚半仙话刚说出,陈叔仪就说道:“军师,你说错了哦,要是再说错,可是要惩罚的呀!” “四哥,四哥!”龚半仙笑着说。 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四哥刚才设立广陵榜的提议非常不错,但是我却有不同的看法。”龚半仙说。 陈叔浣看了看,示意他继续说。 “广交豪杰是不错,但是随之而来的三教九流也会增加,那么到时候广陵百姓安逸的生活就会打破,那么广陵会不会变成闹市?会不会混进来更多的敌细?这都是后患,所以我们不得不防啊!”龚半仙说。 “军师考虑的是,所以才需要大家各抒己见,完善这个想法。”陈叔仪说。 “四哥的提议某将赞同,我广陵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招贤纳士过于露骨,弄不好还会让朝廷妒忌,设立广陵榜,完全可以借助江湖武林的力量抵御外敌。”杨光鑫说。 “不管这个广陵榜怎么排名,首位的永远都是我们王爷,我不管谁来当阁主,谁来做第一,没有广陵就没有一切,所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商量,这个首位今天就可以定下来了。”霍不都急冲冲的说。 所有人起身,集体说道:“首位必须是王爷,广陵王非你莫属。” 霍不都的一席话让很多人赞同,如不是陈叔月的付出,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广陵,如不是陈叔月的为人,天下英豪自然也是不会来到这广陵的。 陈叔月立马起身回礼,“众位哥哥将军,叔月难当大任,江湖武林如此之大,叔月万万不敢的。” “要不就发英雄帖,看看江湖朋友的意见如何嘛!”龚半仙说。 “军师说的对,天下英雄才是王道,但是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我就不列在其中了。”陈叔月说。 “叔月,天下英雄怎么选我们就怎么定吧,你就不再推辞了。”陈叔浣说。 见大哥开口了,陈叔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龚半仙急忙说:“那这就安排人发英雄帖。” 赵春的悄然离开让龚半仙很是为难,同时内心也很不快,好在没有耽误几日便回来了。或许陈叔月知道赵春曾经离开过广陵,或许不知道,反正陈叔月也就一直没有问过赵春的消息。 龚半仙从营帐出去安排人发英雄帖,看见赵春朝着营帐走来,走上前说道:“赵御医,最近几日可好?” “军师海涵!赵某身为医者必要看病救人,此番违背军纪甘愿受罚。”赵春知道龚半仙已经知道自己私自离营的事情,也就不再隐瞒直接表了态。 “赵御医,兄弟知道你的为人,我并不是要去责罚你的意思,但是你出去应该如实跟我相告啊,你连我都不信任,为兄甚是难过。”龚半仙说道。 “小弟鲁莽,那日本想告知军师,又怕军师不肯,私心发作,只好隐瞒。”赵春说道。 “无碍,无碍,幸好王爷并无异样,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但是龚某以为适当时候你应该跟王爷说明事由,赵兄以为如何?”龚半仙说。 “军师教诲龚某谨记,日后定当给王爷谢罪!”赵春说。 “进去吧,也该让王爷放心了。”龚半仙说着朝前走了。 赵春进入营帐,大家讨论热闹的很,赵春给大家一一施礼,站到了陈叔月身边,陈叔月看了一眼赵春,“御医最近可好?” 赵春点点不敢再言语。 一番寒暄过后,赵春说道:“王爷,几日劳累你也该歇息了,让我把把脉。” 此时陈叔月突然想起了陈叔仪的病情,“好!看看我最近几日脉象如何了。” 龚半仙带领大家出了营帐,安排好了陈叔浣和陈叔显,虽然忙忙碌碌身体乏力,但是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军师,我猜想大家一定会推荐王爷为广陵阁主。”杨光鑫说。 “何以见得?”龚半仙说。 “何以见得?就凭王爷的武功盖世,凭王爷这些年来的努力和付出,凭王爷的仁爱和宽厚,不管是朝堂官场还是江湖武林,王爷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杨光鑫说。 龚半仙笑笑,“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再者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功盖世也是没有极限的,或许在你我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眼中自然是首位,但是那些根本就不了解王爷为人的陌生人眼中那就不好说咯!胸怀宽广,带人宽厚,不了解的人怎么能够感受到这些呢?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恶语伤人的情况吧。” 让龚半仙这么一分析,杨光鑫也觉得似乎很有道理了,“这么说我们就不应该发英雄帖,不该设立这个广陵榜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要想太多了。”龚半仙说。 “什么祸啊兮的,军师这是何意啊?”杨光鑫说。 “哈哈,没事了,意思就是叫你不要想多了。”龚半仙说着疾步朝前走去。 杨光鑫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呆,他实在是看不懂军师,他不明白这个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永远都是没有办法猜透他。 “将军在此何为啊?”陈叔仪过来问道。 “王爷!”杨光鑫急忙施礼。 “哎,我不是说过了,除了叔月,其他人都不以王爷自居,将军忘却了?”陈叔仪说。 “某将不敢忘记,只是王爷,你听我讲来。虽说你跟其他王子都是特别随和平易近人,但是我们王爷尊师重道,礼贤下士,你们尤其作为他的兄长,他更是希望我们能够恪守礼仪,而不是贬低了你们。当然,王爷您的意思某将明白,我们整个广陵的将士都明白,但是我们还是觉得此举不妥。”杨光鑫说。 陈叔仪说道:“将军,我佩服广陵的你们,佩服叔月,我一介文儒书生本就没有什么力量来贡献给广陵,所以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不要这些名分可以让叔月更好的去处理军务,加上我设置广陵榜,能够解决广陵的一些问题,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也算是我陈叔仪对广陵稍有贡献了。” “王爷智慧过人,某将敬佩之至。设立广陵榜也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刚才与军师也讨论了此事,设立广陵榜对于这里来说,是一件大好事情。”杨光鑫说。 “将军当真?”陈叔仪非常吃惊。 “某将不敢欺瞒王爷。”杨光鑫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纸上谈兵,但是又想给叔月分担些什么,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但是我又怕自己的想法不能够融合到广陵的日常来,到时候适得其反了那就罪大恶极了。”陈叔仪说。 “王爷放心便是,我家王爷能有你们这样的兄长,是广陵的福气,也是大陈的福气,我相信兄弟齐心必定能够成就霸业。”杨光鑫说。 对于陈叔仪初来乍到的人来说,杨光鑫的这些话无疑是最好的肯定了。本身自小就缺乏安全,学武一直不见成效,在自己的心目中已经贬低了自己,再加上此番看见叔浣叔月等人,不单单是武功盖世,为人处世样样老练,更他觉得一无是处了,可是刚才杨光鑫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有了些许的自信。 广陵榜的英雄帖一下子就在江湖上传开了,各门各派都飞鸽传书表明立场,当然,也有一些派系发来挑战书,总之各抒己见,热闹非凡。 赵春把完脉说道:“王爷,你体内的真气已经差不多疏通,脉象平稳无大碍了,只是你还是有点虚弱,需要调养身体。” “我不碍事,近来几日的确发现身体里面舒服了许多,但是这广陵曲我似乎还是不能够领悟其中的真谛,甚为苦恼。”陈叔月说。 第66章 感动 “王爷,虽然我学医,但是从经络脉象来讲,这广陵曲融合了武学精髓,或许十个人练习就会有十中不同的效果,但是只要脉象平稳了,说明就是对的。”赵春说。 “对了,我兄长叔仪得了一种软骨病,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根治,从小习武强身,可是没有任何长进,每次劳累之后就会浑身疼痛。”陈叔月说。 赵春说:“王爷,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王爷是否愿意听?” 陈叔月示意赵春说来听。 “我虽不曾会诊,但是听王爷一说,叔仪王爷的病因应该是经络出现了问题,所以我提议让他练习广陵曲,或许会有用,只是这个广陵曲...”赵春没有说完。 “只要对兄长有用,叔月愿意传授。”陈叔月说道。 赵春点点头,“那我就先给叔仪王爷把把脉,会诊一下再看。” 一番会诊过后,赵春喜出望外,“王爷,叔仪王爷的身体里也有一股真气,只是他脉络不畅无法施展,所以就是所谓的软骨病,身体乏力不堪。” “是否跟我相似?” “应该是叔仪王爷自幼习武,体内真气聚集导致,只要疏通经脉,应该可以跟王爷您一样。”赵春说。 “太好了,如果真有效果,我就可以跟姑姑交代了。”陈叔月高兴地说。 “禀报军师,前方来了一队人马,说是朝廷派来的押运官。”正在看防御图的龚半仙让守卫打断了思考。 龚半仙立马收拾了一下出账查看,此时田水波和曹凡也已经出账迎接了。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啊?”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骑在马上朝着龚半仙等人说道。 “小人是这里的军师,官爷可是朝廷的押运官大人啊?”龚半仙说。 “不错,这位就是皇上钦点的押运官,马大人。”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一撮胡须的瘦子说道。 “见过马大人,一路劳累,进账内稍作休息。”龚半仙说。 “前面开路!”马大人说。 曹凡说道:“大人,可否出示朝廷官印?我们进入军营需要核实,还望见谅。” “笑话,押运官还需要出示官印?看你们是不想要军饷了吧?”马大人说。 “还望大人谅解!”曹凡坚持查看官印。 龚半仙置之不理,一番纠缠后瘦子拿出了官印,“我看你们是不想要军饷了,我们马大人所到之处那可谓是夹道欢迎,你们倒好,不出来相迎还不说,反倒要查验官印,岂有此理。” “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既然已经验证了官印,有请,有请。”龚半仙说。 “牵马!”瘦子说道。 田水波刚要上前理论,龚半仙挡住了,牵起马缰绳进了军营。站在一旁的陈叔浣看在眼里。 进入营帐后马大人说要休息调整片刻,龚半仙无奈只好安顿住处,安顿吃食。为了保障安全,又增派了人手守值。 曹凡和田水波气的直咬牙,“要不是给我们送来了军饷,我才不伺候这狗东西,进入广陵军营如此嚣张跋扈。”曹凡说道。 “将军稍安勿躁,既然军饷已到,忍忍倒也无妨。”龚半仙说。 “王爷不容易,此番进京不单单是要来了军粮,这军饷也已经到了,这下全军将士可是有了底气,就算北周再来攻打,我们也不怕了。”田水波说。 龚半仙点点头,在账内转来转去。三个时辰已经过去,迟迟不见押运官交付军饷,曹凡等的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狗东西,到底给不给军饷,老子在这里等三个时辰,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曹凡说道。 “军师!押运官叫你进去。”守卫通报道。 龚半仙急忙带着曹凡和田水波进入押运官马大人的营帐内。 “我说你们来个管事的就行,我们把军饷交付与你,签字画押即可,不需要闲杂人等。”瘦子说道。 “大人,这二位是我们广陵的镖骑将军和关骑将军,不是闲杂人等。”龚半仙急忙解释道。 “哟!这什么什么将军我们可是不懂,不管官大官小,只要不是管理军饷的人,都是闲杂人员,可以出去了。”瘦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龚半仙示意二人出去,曹田二人只得出去。 “军师,我这一路上也是劳累的很,皇上总共调拨了九千一百两黄金给你们,你可以看看这个册子。”马大人说着把册子给龚半仙。“不过呢,按照惯例,这个军饷我们得拿一些些走,毕竟这一路上护送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万一在路上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小命不保啊!” “大人说的是,辛苦大人了。”龚半仙不接拿一些的事情。 “辛苦也无济于事,军师还没答应我们拿走的事情啊。”马大人直接说道。 “大人拿一些些无可厚非,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一些些是多少?”龚半仙说。 瘦子瞪了一眼龚半仙,“我看你们在这穷地方不懂朝廷规矩,算了算了,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九千多两我们需要三成。” “啊?”龚半仙吃惊地喊了一声。 “这个就是朝廷惯例,我们需要押韵也是搭了性命的,所以也需要养活一队人马的嘛!你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如果你明白了就过来画押签字,我们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了。”瘦子说道。 “为什么这上面还是写了这么多?”龚半仙看了一下交付的单据上数字后问。 “说了你这个老头子就是不懂,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没有。”瘦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龚半仙犹豫了一下,“大人,此事我还得跟我家王爷商量商量,数目巨大,小人做不了这个主。” “你做不了主还来废什么话?赶快把你的主子叫过来,奴才就是没有用。”瘦子说。 龚半仙气的紧握双拳,但是军饷没有交付也只好忍了,点点头准备退出去。 “我看你们是胆子太大了吧?朝廷军饷居然还敢这么嚣张的要分成,是活得不开心了还是来边境找死的?”陈叔浣突然闯进来问道。 “怎么你们军营里是人是鬼都可以进入了?押运官马大人的营帐岂是随便出入的?”瘦子开口说道。 “啪”一声,一记耳光响彻在了营帐内,营帐外的曹凡好像也听到了响声。 “你个狗东西,狗眼看人低,叫军师牵马就算了,还要在这里听你们乱放屁,当你们是人还真拿自己当人看了,是狗看来永远都是改不了一些臭毛病啊!”陈叔浣说道。 瘦子捂着脸,一记耳光打得他有点发蒙了,“你屈打朝廷命官,我立马就上奏,军饷你们休想拿一两在手。” 马大人此时也吓得不轻,站起身子说道:“不错,你们如此对待押运官,我们可以上奏朝廷,取消军饷的。” “哈哈!看来是你们天真还是我天真,你们觉得这笔军饷那么容易取消的吗?军饷都已经到了军营,哪有飞出去的道理啊?”陈叔浣说道。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军饷没有交付之前还是朝廷的,你们没有权利动用的。”马大人说道。 “是吗?我当年管兵部户部的时候,你们两个狗东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惯例,是谁告诉你们这个惯例的?啊?”陈叔浣吼骂道。 “你不用吓唬我,我可不怕你的,我们朝廷有人,皇上钦点的押运官,我不管你是什么兵部户部,在我眼里都是庶民,没有资格跟我在这里耀武扬威,就算是陈叔月站在这里也得让我三分的。”马大人虽然嘴巴上占了上风,但是内心里面依然非常恐惧,此时面色已经发白。 “不要再逼我动粗了,识相的就赶快拿出交付单我们签字画押,你们就可以滚蛋了,如若不然,我直接宰了你们。”陈叔浣说着拔出了宝剑。 此时的瘦子已经不再说话,看着陈叔浣拔出了宝剑,哆哆嗦嗦的朝着账外走去。刚出营帐,曹凡说道:“大人,你这是去何方啊?我们的军饷是否已经交付了呀?” 瘦子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马大人交付了军饷之后再回朝廷。”瘦子说着上马远去。 龚半仙说来后说道:“曹将军,此人怕是要去给朝廷报信去了,你要妥善处理。” 曹凡上马追赶,不等瘦子出军营就让曹凡截住。 “我说大人,你这慌里慌张的要去哪里啊?”曹凡说。 “将军,我说了有要事在身,你还是不要阻拦的好。”瘦子故作镇定的说。 “我不愿意跟你废话了。”曹凡说着给旁边的士兵递了个眼色,瘦子就让人夹起来拖进了马大人的营帐。 马大人哆哆嗦嗦拿出了交付单,龚半仙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命人把交付单送往驿站,由驿站送往朝廷。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交付单据我要上报朝廷的,你们不能擅自留用。”马大人感觉不对劲,喊叫道。 第67章 出谋划策 陈叔浣说道:“我们干什么?我们是要扫清像你这样的败类,拿着朝廷的军饷胡作非为,我想没有必要留着你们了。”说完一剑就刺穿了马大人的喉咙,鲜血直流,当场毙命。 瘦子见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家里困难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希望将军网开一面。” 陈叔浣又是一剑,瘦子也毙了命。 龚半仙佩服陈叔浣这股勇气,说一不二。不过转眼一想,陈叔月会不会怪罪下来。见龚半仙面色犹豫,陈叔浣说道:“军师不必担心,叔月那里我自会主动说明情况,不会连累军师。” “大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龚半仙说。 “军师不必多言,我陈叔浣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看不惯这押运官的。”说完提剑走了出去。 曹凡进来看见场景后,说道:“军师,我叫人处理一下吧。” 龚半仙点点头,跟着曹凡出去了。 军饷已到,将士们就可以好好过个寒冬了。龚半仙立马投入了日常,安排人员置办将士们的衣物,被褥等物资。日常的军需物资也安排了人马置办,一切事务处理的妥妥当当。 此时的广陵充满了生机,将士们换上了新衣物,手中的兵器也焕然一新,士气高涨百倍不止。 对于押运官一行的事情陈叔月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军饷已经到了广陵,军师安排的妥妥当当。这几日在御医赵春的调理下,陈叔月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元气,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慢慢顺畅了不少。广陵曲已经能够练至三十六层了,而且威力无穷,看来赵春的药方起了作用。 陈叔仪也在赵春的调理下身体乏力的征兆慢慢减少,已经能够跟着将士们在校场内跑上三五圈了。淮阳教的武功也能打上个几十招了,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押运官死后第二天,赵春像往常一样给陈叔月号脉,诊断,突然陈方进来说道:“王爷,大王爷负荆请罪来了。” 陈叔月坐了起来,“什么?” “人已经跪倒在营帐门外了,都有一个时辰多了。”陈方说。 “你为何现在才说?”陈叔月说。 “大王爷不肯让我进来。”陈方说。 陈叔月和赵春立马出营帐,只见陈叔浣脱了上衣,背着一捆柴火跪在营帐门口,脸色冻得发紫。 “大哥,你这是何意啊?”陈叔月立马去扶陈叔浣。 陈叔浣不肯起身,“叔月,大哥杀了人,来给你负荆请罪。” 杀了人,这让陈叔月内心里面有点不安了,是杀了将士还是百姓,杀了江湖武林之人还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杀了押运官。”陈叔浣说。 押运官?这可是大问题,不过陈叔浣既然会杀押运官,定时此人有被杀的原因。陈叔月还是再次扶起陈叔浣,“大哥,里面定是有原委的,你不必如此。” 陈叔浣还是执意不肯起来,“押运官是朝廷命官,我杀了人会给广陵带来祸端,我愿意负所有责任。只是此事未与主帅商议,我有罪。” 此时已经有人跟龚半仙通报了陈叔浣负荆请罪的事情,赶到陈叔月帐前,跪倒在地,“王爷,杀押运官不是大王爷一人所为,小人也有过错。身为广陵军师,没能够妥善处理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时的陈叔月已经不是责备了,而是感动。他感谢陈叔浣到了广陵后不再以当年的亲王自居,他感谢龚半仙没有拿陈叔浣当做外人看待,大家患难与共,这才是陈叔月所希望和看到的。 营帐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过来,将士们看见军师和主帅的兄长都跪倒在地,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敢言语,只是看着陈叔月会如何处理此事。 “大哥,叔月相信你的为人,你杀押运官肯定是事出有因,而且押运官定是做了忤逆之事,要不然大哥是不会动手杀人的。叔月不会怪罪与大哥,还请赶快起来。”陈叔月再次扶陈叔浣。 陈叔浣执意不肯起来,“主帅,广陵军有军纪,我无视军纪理应受罚,今日主帅不肯罚我,那么我就在这里长跪下去,也算是将功补过。” 此时陈叔显出来看见后说道:“大哥,叔月既然不怪罪于你,你就赶快起来吧,这样僵持会让叔月为难的。” 陈叔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龚半仙也随即把事情分析了一遍。 “大哥,叔月说的没错,错不在你,是押运官身为朝廷命官,反倒贪污军饷,是可以斩了,大哥做的没错。”陈叔显说。 陈叔浣见大家没有异议,这才起身。陈叔月急忙把自己身上的战袍披在叔浣身上,“大哥,赶快进账暖和暖和。” 陈叔浣已经冻僵了,在陈叔月等人的搀扶下进了营帐。半杯酒下肚后,陈叔浣才感受了暖意。看着叔仪叔显和叔月,陈叔浣说道:“几位弟弟,大哥来广陵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兄长那么简单了,我之所以负荆请罪,首要就是要告诉广陵的各位将士们,在这里一切都是以军纪为主,我陈叔浣也不例外,我不能因为是陈叔月的大哥就可以法外开恩。其次,我是在跟叔月表面立场,兄弟齐心,我们之间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隔阂和猜忌,要不然往后的时光大家相处都会特别困难。” 听到这里,陈叔显立马说道:“还是大哥有先见之明,今日大哥所言真是三哥所要表达的意思。我也是这个想法,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既然来了广陵,你就是我们的主帅,无论发生了什么,兄弟齐心,共同抵御外敌,保广陵安危。” “两位兄长说的是,叔仪不才,不明白这些家国大事,但是叔仪明白是非曲直,因此我也是同意两位兄长的意见,在广陵,我们只听叔月的,大家都要以广陵军纪为主。”叔仪说道。 听见三位兄长如此坦诚不公的说,陈叔月当然不能不说话,他站起身子,对着几位兄长深深鞠躬,“三位哥哥,叔月三生有幸能有你们这样的兄长,叔月不才,才需要三位哥哥的辅佐。日后,叔月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三位哥哥尽管直说,私下里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弟弟,永远听几位哥哥的话。” 一场请罪让陈叔月更加的爱戴叔浣,一场请罪,让广陵将士更加佩服几位王子。短短几日相处下来,龚半仙、杨光鑫等人对于陈叔浣陈叔显等人已经不再陌生,很多事情大家出谋划策。陈叔浣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王爷,亲力亲为的跟将士们生活在一起。修工事,搬军资,陈叔浣都是头一个带头干。天冷,陈叔浣脱了衣物光着膀子冲在罪前面,渐渐地,广陵军中陈叔浣的威望渐渐起来了,夜晚巡视,边境查看,一切外围事务全是由陈叔浣自告奋勇完成。 陈叔显熟读兵法,剑法高超。校场操练基本都是由陈叔显完成,八十万将士的阵法,剑阵都是由陈叔显指导传授。无论是远攻,还是近战,一个招式,一个动作,陈叔显耐心细心地教大家。总教头的称号也渐渐地印在了广陵将士的心目中。 陈叔仪武功开始有了起色,他与普通将士一样,巡逻,放哨,喂马,脏活苦活抢着干,从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了一个壮硕黝黑的将士。 这一切陈叔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哥哥们的付出陈叔月不敢忘记,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淑玉已经很久没有跟叔月促膝长谈了,他看见陈叔月两鬓渐渐出现的白发,内心里面多了太多的伤感,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为了国,为了广陵,付出的不仅仅是青春年华。自从京都回来之后,陈叔月每晚都要到很晚才睡觉,早晨天蒙蒙亮就去军营查看将士们的情况,吃饭也是看军务,睡觉还不忘看下地形图,似乎在陈叔月的眼中,广陵就是他的全部了。 淑玉研磨,心里面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突然陈叔月叫道:“玉儿,玉儿,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用回答我呢?” 淑玉回过神来,但是不知道叔月问了自己什么事情,“玄武,我走神了,没听清你说的问题。” 陈叔月笑笑,“你呀,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 “我能有什么劳累的?倒是你自己不要太累了,大家太需要你了。”淑玉说道。 “我是问你,此番几位哥哥前来广陵,所作所为我都明白,所以我想给几位哥哥封赏官职,不知妥不妥?”陈叔月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淑玉放下手中的墨棒,坐到陈叔月身边说道:“玄武,大哥三哥四哥的做法我也看在眼里,几位兄长对于你的宠爱从一言一行中都能够体现出来了,尤其是这一次大哥负荆请罪,更加证明了他对于广陵的爱戴,对于你这个亲弟弟的扶持。现在广陵军营里面几位哥哥都有了威望,这是好事,你不用担心你的将士们会跟兄长们闹矛盾,所以称热打铁,你是应该给他们一个官职了。” 第68章 佯攻 “还是玉儿说的有道理!”陈叔月说。 两人促膝长谈至深夜,龚半仙巡查发现陈叔月营帐还有亮光,便上前询问,“王爷!” 陈叔月叫龚半仙进来,淑玉急忙给龚半仙倒水,三人促膝而坐,“王爷,你们为何深夜还未安睡?” “玉儿刚刚给我讲述一些事情,我觉得很有道理,便一直商谈到现在了。”陈叔月把刚才的那些话又跟龚半仙说了一遍,龚半仙称赞尤嘉,三人于是都同意封赏的事情。 翌日,大家都到主帅营帐议事,龚半仙说道:“王爷,三位王子来我广陵后身先士卒,为广陵军将士做了表率,属下觉得应该给他们封赏官职,以表恩德。” “不可,我陈叔浣来广陵不为官职,无论何事何职我都愿意干。”陈叔浣急忙说道。 陈叔显和陈叔仪附议,同意陈叔浣的说法。 “几位哥哥的意思叔月明白,此番封赏官职不是为了一绝高低,就是想证明我们广陵军同气连枝,彰显广陵将士对三位哥哥的爱戴,所以几位哥哥就不要推辞了,大家都为广陵,就顺从了大家的心意吧。”陈叔月说道。 “封陈叔浣为广陵镇关大将军,掌管广陵西营将士。封陈叔显为广陵总都督,掌管广陵北营将士。封陈叔仪为广陵礼乐先生,为广陵的后裔们传授诗书画意,掌管广陵书院。”龚半仙读完了封赏书。 陈叔浣等人答谢过后,驿站来了书信。龚半仙急忙打开一看,柳萧凌来的书信。 “王爷,是柳絮山庄的柳少爷来的书信。”龚半仙说。 “柳少爷前去劫粮,可是发生了意外?”陈叔月问道。 龚半仙摇摇头,“柳少爷信中说道,他们三人去了北齐,筹得粮食千余石,而且还说北齐的武林好汉也愿意来广陵探望王爷你。” “哈哈,真是辛苦三位英雄了。千余石粮食,那么我广陵足足可以熬过明年了。”陈叔月说道。 “书信中还说,刘旭山庄的柳庄主邀你前往作客。”龚半仙说着把书信给了陈叔月。 陈叔月换换打开书信,“哎,柳庄主为人低调,来去无影,我倒是也愿意拜访一趟,不知军师是何意见?” “拜访理所应当,只是王爷江湖险恶,不比在这广陵,身边将士高手众多,你去了柳絮山庄,万一有个岔事出现,怕是有凶啊!”龚半仙说。 “先生不必担心,现在广陵有了大哥等人的帮忙,军务已经无需我再过问,加上原有的将士和军师你,已经能够应付所有事务了。至于出广陵的话,我可以带上华农或者赵春,两人武功都是不弱的,再者说了我在江湖上也不至于招来那么多的刺客吧?”陈叔月说道。 “王爷所言不假,但是这凶多吉少的事情,还是小心为妙。不过柳絮山庄发来邀请,还是需要去上一趟的,先让属下安顿一番再与王爷商量。”龚半仙说。 陈叔月点点头,龚半仙退了出去。 二郎沟里赵华农已经带人布置了防御工事,而且竖起了大大的陈子旗帜,拍了一千士兵再次耕地种植,北周三次攻打都让赵华农逼退,此后再无北周人马骚扰。一切安顿妥当,赵华农便回了广陵,临行前叫了虎妞的爷爷一同前往,老人家说什么都不肯麻烦陈叔月,最后在赵华农的再三说服下才肯来广陵。 老者见到虎妞又是一阵痛哭,不过看见虎妞身上的溃烂早已不在,身上的衣物干净漂亮,脸蛋也白白嫩嫩的,老人家心中不免高兴。虎妞也是因为能够见到爷爷开心的不得了。 “爹爹,爷爷来看我了。”虎妞跌跌撞撞冲进了陈叔月的营帐,因为跑得太快,差点摔倒在地上,一旁的霍不都立马飞身接住了虎妞。陈叔月也赶快过来抱起虎妞,“虎妞,爷爷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啊?” 小虎妞点点头,此时赵华农进来,“王爷,赵华农来复命了。” 陈叔月抱着虎妞,赵华农把二郎沟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然后把二郎沟的军事防御情况描述了一番后,陈叔月说:“华农此番辛苦,虎妞爷爷现在何在?” “爷爷在外面,他说怕打扰爹爹,不敢进来。”虎妞立马答道。 众人哈哈大笑。 老人家战战兢兢进了军营,见陈叔月怀抱虎妞,立马跪倒在地,“将军,老者孙虎见过大人。” 陈叔月急忙叫人扶起老者,“老人家,你来广陵不必这样。你是虎妞的爷爷,就是我的长辈,我就叫你孙叔吧?你看如何啊?” 孙虎站起来战战兢兢说道:“王爷,小的不敢让你如此称呼啊?虎妞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也就没啥牵挂了,我准备回二郎沟了。” 虎妞听得爷爷说要回去,开始哇哇大哭起来。陈叔月立马说道:“孙叔,这次来广陵就不要回二郎沟了,你在这边生活,我广陵将士给你养老送终。” 孙虎一下“噗通”跪倒在地,“将军,怎敢劳烦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啊?我一个糟老头子也就是三五月的事情,不敢给大家增添麻烦。” 陈叔月走过去扶起孙虎说道:“孙叔,广陵军营就是你们的家,你在这里安心住下便是。” 孙虎带着虎妞出了营帐,赵华农带着爷孙二人去往广陵城安顿住处。 “虎妞,你爹爹了不起啊!”孙虎牵着虎妞,说道。 “嗯!爹爹还会耍贱呢!”虎妞说道。 “你长大了以后也要像你爹爹那样,会武功,为穷苦人着想,知道吗?”孙虎说道。 虎妞点点头,“淑玉姐姐也会武功,而且人好看,武功也厉害呢!她答应给我教武功的。” “姐姐是谁?”孙虎问道。 “孙叔,淑玉是我们王爷的夫人。”赵华农答道。 “哎呦!这可真的是给王爷增添了太多的麻烦了,也不知夫人会不会嫌弃虎妞啊?”孙虎担心的说道。 “你老就放心吧!虎妞和我们淑玉小姐相处的可好了,这些天都是淑玉在照看虎妞,虎妞身上的衣物,还有溃烂的皮肤都是淑玉小姐照顾的,你老就不用担心了,这里就是虎妞的家,王爷就是虎妞的爹爹,淑玉小姐就是虎妞的娘亲。”赵华农说道。 “好人啊!你们大家都是好人!”孙虎开心的牵着虎妞走去。 送走了虎妞爷孙二人后,陈叔月的营帐内热闹非凡,对于小虎妞的到来,广陵上下无不喜欢。“小小虎妞生的可爱至极,遇到王爷也算是一件幸事。”霍不都说道。 “是哦!小虎妞的到来也给我们大家带来了无限欢乐,昨天这小丫头还拿着剑在我营帐比划比划,吓得我赶紧把剑收了起来,生怕伤到了小虎妞。”杨光鑫说。 “王爷,虎妞应该取个好听的名字了吧?长大后还叫她虎妞吗?”陈方说道。 众人都看向陈叔月,陈叔月说道:“取名字是有点难度咯!反正跟了我,叫陈凌霄吧,九霄凌云,江湖就是她的家。” 大家都一致同意,淑玉进来后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叫的这么霸气吗?”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淑玉小姐,你近来感觉如何?真气可否顺畅?”赵春问道。 淑玉说道:“就是呕吐不止,真气倒是还顺畅。不过与人动物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浑身乏力了。” “正常的很,只要真气顺畅就无大碍,最近你就注意休养便是,不可劳累过度啊!”赵春说道。 陈叔月和其他人不明白赵春为何说这话,难不成淑玉身体有恙? 看见陈叔月等人一脸茫然,赵春说道:“王爷,虎妞就会有伴了。” 顿时一阵狂欢过后,陈叔月说不出的难受,自己整日忙东忙西,从来没有过问过淑玉舒不舒服,连她最近身体有了变化都没有发现,眼睛里面的泪花悄悄地在打着转儿。 “可喜可贺!这小子要是来了,我一定要认他做我干儿子!”霍不都说道。 “你做他干爹?那你还得问问我妈几个呢!”杨光鑫说道。 几人争来争去,好不热闹。 “几位将军就不要争论了,等小王子出生了再说吧!”雪青立马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雪青便扶着淑玉出了营帐,叔月跟了出来说道:“雪青,你好好照顾玉儿,等我忙完了今日,就能够陪着你们姐妹了。” 雪青点点头,扶着淑玉走了。 龚半仙说道:“王爷,二郎沟的事情现在已经不用太过担心了,昨日我与曹将军商议了一下,过些天曹将军去一趟,把二郎沟的将士换一拨过来,广陵将士过去一波,这样来回调往会让将士们有精神,同时休养能够得到时间。” 陈叔月点点头,“叔月明日起就少过问军务了,一切事务就有劳军师了。军务大小事情就由军师安排,大家鼎力相助。” 众人拱手答道:“是!” 第69章 议和 处理完军务后的陈叔月,突然觉得自己跟淑玉的相遇或许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年的感情,似乎数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两个人认识很久,恍如昨日,一切都是原封不动一般,除了自己一天天变老,糟心的事情一天天增多外,没有任何变化。淑玉已经变得温文尔雅,不再是那个以前横冲直撞的小凤凰了,虽然偶尔也会任性一回,可是次数已经变得屈指可数了。想到这些,陈叔月更多的就是自责,唯一能够弥补的就是这些年来自己没有纳妾吧?从一而终或许就是陈叔月对于淑玉最好的表达了。无欲无求才能使自己快乐不止,才不会那么心痛,不会那么无奈...... 走出营帐,广陵的晚秋已经接近尾声,北风吹来呼呼响,要不是此番有了军需物资,裹紧衣物或许早已不顶用了。这一切或者是机缘巧合,或者就是弥补他这些年来的遭受的一切。兄弟齐心,将士们同心,广陵不再寒冷。 望着广陵城,陈叔月觉得那里或许更加温暖,因为有自己心爱的人,有牵挂的人,都是有着温度的人。 寒风吹过,陈叔月不由自主裹紧了衣物,加快脚步朝着淑玉的地方走去,他想要弥补的太多,陪伴便是其中的一种。 淑玉自从离开广陵园来到军营,感觉整个人都是紧张万分,那种战马嘶叫,刀剑摩擦的声音都使她感觉活在当下是种多么美好的事情。心目中的陈叔月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武艺高强,精通音律,看得懂兵书,绘得了画作,似乎挑不出任何毛病。陈叔月的善良温暖着淑玉,陈叔月的担忧刺痛着淑玉,所谓成长也许就是这种懂得吧。 为了能让淑玉安心养身体,龚半仙特意命人给淑玉收拾一间房间,远离了军营,却也不在广陵闹市,无论去军营还是进城都十分的方便。广陵园遇刺以后,龚半仙已经给淑玉安排十几名护卫,他不想让淑玉发生任何意外,因为淑玉就是陈叔月的全部,也是广陵的全部。因此龚半仙再三叮嘱威骑将军苗谢于,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淑玉的安危。 淑玉有点困乏,一到房间就入睡了。安顿好淑玉的雪青不敢走太远,虽然她知道军师安排了护卫,就算自己看不见这些护卫,但是只要有危险,护卫立马会显身,可是雪青还是担心,不敢离开淑玉身边。淑玉接连几天一直呕吐不止,雪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雪青明白,她无法体会有身孕是种什么感觉。可是她知道淑玉虽然呕吐难受,但是幸福难以言表,所以雪青觉得似乎这一切也是幸福的,值得的。 打了个盹后,雪青发现淑玉睡得很沉。伸伸懒腰走出了房间,她也想转悠转悠,哪怕只在院子里。简单的院子里面只有一条长凳,自然跟广陵园的院子没有办法想比,但是想想军营里的将士们,雪青倒也觉得知足了。独自坐在长凳上发着呆,遥望天空,出了几朵云彩,湛蓝湛蓝的天空如同没有杂质般干净的像个脸庞,让她陶醉,让她感动。 “雪青姑娘,你在这里啊?”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雪青。 抬头望去,原来是威骑将军苗谢于。 “将军,近日有劳你了。”雪青站起来说道。 “雪青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某将的职责便是如此,不要过于生疏了,如若不然,苗某觉得跟你们没有话语畅谈啦!”苗谢于说道。 雪青明白苗谢于的意思,擦了擦长凳一端,“将军不嫌弃就坐这边吧。” 苗谢于点点头坐了下来,雪青的背景苗谢于也是听过的,因此在他心目中并没有把雪青当做一个丫环看待。 “其实偶尔出来放松放松也无可厚非的,经常把自己围起来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倾诉,需要放松,需要聆听。雪青姑娘你为人善良,跟王爷如同兄妹,跟淑玉姑娘如同姐妹,足以说明姑娘的为人。当然也更加说明了王爷的为人,淑玉姑娘的为人了。”苗谢于说。 雪青见苗谢于内心里面似乎充满了心事,如若不然怎么会突然间说这么多的话语出来。“将军,是不是有了心事?” “姑娘说笑了,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心事,我只是感慨罢了。”苗谢于说道。 雪青知道苗谢于可能不太想说,也就不再逼问了。她看苗谢于目光柔和,完全不像往日那般凶猛,倒是和蔼了不少。 “常年作战很是辛苦吧?”雪青还是准备打破这种僵局,随口就问了一句。 “那是肯定了,常年在外,妻子也是照顾不到,父母年迈更是无法陪伴。好在广陵城住着也舒服,能够把父母妻儿带过来,如若不然,思想之情就更加浓烈了。”苗谢于说。 “将军也不用太过自责了,每个人都会有着烦恼,比如我家小姐,看似无忧无虑,其实内心脆弱。王爷陪伴的也少,但是如果一直回味以前,那么肯定无法快乐起来。你看今天的你就比以往柔和了不少,让人感觉亲切不少。常年作战虽然辛苦,但是为国为民倒也不失为一件无尚荣耀的事情。”雪青倒也无话不说了,此刻像个家长一样说道。 苗谢于深吸一口气,似乎对于雪青的说法表示赞同。尽管有了很多的困难和疲惫,但是历经千辛万苦,终究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天生的责任感,也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如同此刻的雪青,她不会为了只是个丫环而闷闷不乐,相反,懂礼数知感恩,而且活得潇洒活得快乐。 雪青侧过头看了看苗谢于,咬着嘴唇,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说道:“其实这些年来我对于王爷充满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王爷就没有现在的我,我虽然不是男儿身,可是也想上战场杀敌,就算是战死也是对王爷最好的回报。小时候过的特别苦,现在的我似乎没有办法想象那些年的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我不会像宫里的那些宫内那样小心翼翼的活着,因为我就是陈家的一份子,王爷对于我的好我铭记于心,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开心的度过,或者我本身就是很开心的活着。我不会因为自己犯了错而坐立不安,因为淑玉小姐不会怪罪与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处处为他们着想。人就是一个矛盾的东西,有时候很想要自由,但是却又觉得很孤独,我非常羡慕你们能够手握长剑迎敌,不过我相信你也在羡慕着我。” 对于雪青的这番话,苗谢于似乎似懂非懂,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不知道雪青究竟是在讲什么,但是唯独有一点他很赞同,他的确在羡慕雪青,可以这么潇洒快乐,但是没想到的是潇洒快乐的背后也有着沉重的负担。 “将军,你觉得王爷快乐吗?”雪青冷不丁问了一句。 苗谢于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目中,陈叔月就是一尊神,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岿然屹立,至于开不开心快不快乐,这样的事情似乎从来不会去想,不食人间烟火好像才是他对陈叔月的评价。但是转眼想,毕竟都是人,活生生的人,也会生病,也会吃喝,自然也会有不开心的事。“应该不快乐。”苗谢于淡淡地说,一句不快乐说的特别小声,要不是雪青就在身边,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句什么。 “王爷不快乐?为什么会不快乐?”显然雪青听清了苗谢于的话。 “因为王爷每天都要面对这么多的事务,只要睁开眼睛就要关心广陵的安危,担心百姓的冷暖,还要看看将士们的衣食住行,没有事情是不关心的。小小的广陵就是一个小小的国家,我们大陈的朝廷都抵不上广陵的军务繁忙。你看看这里,百姓安居乐业,将士精神抖擞,战马彪悍,刀枪雪亮,这一切都是归功于王爷,这么多的杂事缠身,你觉得他还能快乐吗?”苗谢于说道。 是啊!这些的确雪青没有想过,广陵的一切都是归功于王爷,这个没有办法不承认,就算自己不懂军务,但是看看眼前的一切,看看淑玉对于陈叔月的那份执念,也应该能够明白这些的吧?可是他还是觉得陈叔月是快乐的,因为只有快乐的人才会有那么大的精力去面对所有的事务,要不然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处理这些烦心的事情呢? “我觉得王爷是快乐的,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他只有快乐的去面对了所有事务,才能够静下心来去处理这些食物的。我们没有办法体会这些食物带来的痛苦,也许以毒攻毒也能够使人快乐呢?”雪青说道。 苗谢于张大了嘴巴,眼前的雪青每说一句话都能够是他惊讶,这不单单是一个丫环这么简单,也不单单是个女子这么简单。今天所说的这一切都是能够让苗谢于深思,他觉得今天学到了。 第70章 交战 北周和北齐两军交战让陈叔月等人更是紧张万分,万一天有不测风云,这战事波及到广陵,到时候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探子来报,两军交战规模阵势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 陈叔月在营帐内转来转去,翻看了好几次战事图纸,又派人询问了多次边境防御工作,此时还是不太放心。前几日陈叔宝传了手谕给他,叫他务必将广陵守好,他自己要整顿朝纲,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定不能发生什么意外。 陈叔浣走进来问道:“叔月,你是在担心什么?” “大哥,本以为两军交战可以后退几十里,那么我广陵安危也就多了十足的把握,可是眼下你看交战人数越来越多,万一两军借着交战的由头矛头直接指向我广陵,那到时候岂不是两面夹击啊?”陈叔月指着战事图说。 陈叔浣又仔细看了看战事图说:“叔月,你所考虑是没有错,但是凭借大哥多年的作战经验,在目前这种局势下面不可能矛头对外的。他们为何越战越勇,人数越来越多,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残兵败将,说白了就是在给对方展示自己的能力,你来一百我有一千,你来一千我有一万,谁也不可能主动后退,脸国脸的事情那个愿意做嘛。” 陈叔月眉头一皱,看看战事图,“大哥言之有理啊,那么在这种局势下他们是不是都需要一个挑大梁的人物出现,好给他们给个台阶下呢?” 陈叔浣哈哈大笑,“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我们金戈铁马出现在两军中间,会不会让双方停战撤离呢?” 陈叔月也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现在就在兵临城下的感觉。 “二位王爷是为何事如此开心啊?”龚半仙进来看见陈叔浣和陈叔月笑的如此开心,疑惑地问道。 陈叔浣就简单的把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本以为龚半仙为了慎重起见会有不同见解,想不到听完后也拍手叫好,说道:“这真的是扬眉吐气,振奋人心。到时候不单单是出兵这么简单,我们广陵所有将士都要四面环视,让两军感到害怕,如果再继续交战下去,扰乱我军将士人心,我们就出兵讨伐,阵势要强悍。” 陈叔月都呆住了,这不像以往的龚半仙,以前不管什么想法都会有自己的见解,谨小慎微是他一贯的做法,可是今日却是如此痛快,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见陈叔月迟疑,龚半仙说道:“王爷,我赞同此次的提议,这是壮我广陵将士信心的好时机,也是彰显我广陵士气的好时机,万万不可错失良机啊!” 陈叔浣也随即补了几句,陈叔月点头同意,龚半仙疾步出营帐,调兵遣将一番后,大家严阵以待列队迎候陈叔月。 校场内满满当当站满了将士们,陈叔月大手一挥,“出发!” 千军万马朝着广陵山奔去,各个要道都是重要人士把守,万一两军串通一气过来迎战,也好僵持一番。 霍不都前去叫阵,“来将给我听着,你看看四周山头,我广陵将士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你等如还在这里打枪棍棒的玩耍,那么就不要怪我广陵军收拾残局了。” 北齐主将宇文凯气急败坏,北周偷袭我军大营,现在你广陵军又来,真的拿我北齐人马当空气不成。提刀朝着霍不都走去,“广陵将军,我宇文凯本无意与你为敌,既然你们要来叫阵,我等也不是吃素的。” 龚半仙说道:“不好!果真是要动武了。” “军师,不要急,一个人动武不代表大家都会动武,慢慢看情况,实在不行到时候万箭齐发,扫平此地。”陈叔浣说道。 霍不都拔出大刀,“来将听着,我广陵将士念你们也是守护边境,日夜辛苦,惺惺惜惺惺,不想让你们为难,但是你如是真的要动武,我们也奉陪到底。” 宇文凯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举刀就砍了过去,霍不都纵身跳下马,宇文凯紧随其后。 “此人武功不弱,不知霍将军是否会轻敌。”陈叔浣担忧的说。 两个回合之后,宇文凯有点乏力,霍不都说道:“宇文将军,此时收手还来得及,要不然你定会成为我刀下冤魂。” 宇文凯心想:这将军武功的确不弱,再打一个回合我必败,搞不好还真的会死在这里。突然北齐大营飞身出来一位小将,朝着霍不都杀来,“休要在此造次,取你性命。” “扑哧”一声,小将就倒在了霍不都的大刀之下,宇文凯内心一震,果然厉害。 “将军,今日多有得罪,我北齐大军愿意后撤一百里。”宇文凯说。 “不行,给我撤出广陵山地界,要不然,今日扫平你们。”霍不都坚定地说道。 宇文凯为难,没有回音。只见霍不都挥了挥手,万箭齐发射在了宇文凯前面,齐刷刷的长箭看的宇文凯毛骨悚然,只好点点头。 “北周大营可有人迎敌啊?”霍不都继续叫着。 北周军营里出来一个黑脸将军,霍不都二话不出直接一刀下去,不偏不斜砍在了脑门上,当场毙命。 北周将士直接完后逃窜。 “限你们今日悉数撤离,如若不然,你爷爷我定会一刀一个结果你们的小命。”霍不都架着大刀喊道。 “叔月,这霍将军武功高强啊!那个宇文凯我知道,武功不弱的。”陈叔浣说。 “大哥,我这里别的没有,武功高强的一大把啊!”陈叔月哈哈大笑。 望着两军撤离,陈叔月的内心才放下了一切,紧张的对峙了这么多年,居然在这种阴差阳错的情况之下让他们撤离了广陵地界。 “军师,我们就以今天为界,将士驻扎广陵山地界往北五十里。”陈叔月说。 “王爷,往北五十里可是北齐的地界了。”龚半仙说。 “我知道,就是往北五十里都是我广陵的地界,驻扎于此,同时招兵买马,我们要扩大广陵城。”陈叔月说完上马离开。 陈叔浣立马高喊:广陵万岁!广陵万岁! 整个广陵地界都在高喊广陵万岁,就在广陵城里的孙虎淑玉等人都能够听得到这惊天动地的喊叫声。 “大王爷,那我们广陵大营是否要搬迁?”龚半仙问陈叔浣。 “广陵大营离城区近,会干扰百姓生活,到时候我们就派驻一支人马在广陵城边上,广陵大营的东西南北中五个大营都向北迁移吧,刚好应了王爷的向北五十里都是广陵地界了,也好让将士们信心满满。”陈叔浣说。 龚半仙点点头。 “大哥,叔月也是个狠角色啊,这不是硬生生抢了人家五十里地嘛!”陈叔显说。 “呵呵,不狠那里来的安宁啊!你看今日叔月虽然平淡,但是早就想冲下山去杀个片甲不留。”陈叔浣说。 “是啊!真的越来越觉得这个弟弟厉害的很啊!”陈叔显说。 广陵大营搬迁浩浩荡荡十余天,北周北齐撤离广陵地界后北周依然多次来犯,只是几十人踏入广陵地界,后又跑了,故意挑衅。 杨光鑫实在看不下去就杀了挑衅的一伙人,北周下了战书过来,陈叔月决定不发兵,暂时按兵不动。胡达等人看不下去,说道:“王爷,我乃江湖人士,今日就会上一会,省的他们一直叫嚣。” 柳萧凌也说道:“是啊王爷,我们在广陵数月之久,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了。” 陈叔月点点头,“也好!那就有劳两位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传令兵来报,“两位英雄斩了对方十一人。” 营帐内顿时骚动了起来,“想不到区区两个人就能杀敌十一人,果真厉害。” 胡达和柳萧凌在北周大营杀了十一人后无人赶出来迎战,最后只得撤出广陵地界,陈叔月下令朝北周方向开进五十里,安营扎寨,建立防御地势。北周只得屈服,不敢再出兵来犯。 陈叔月摆酒给胡达和柳萧凌接风洗尘,大家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多日之后的喧嚣和发泄,除了赵春龚半仙,其余人都喝得不省人事,就连平日里不怎么饮酒的陈叔月此时也喝了几碗,之后很早就回去睡觉了。 “王爷为何对胡达他们如此款待,叔浣王爷接连立功也不见他这般招待啊。”赵春不解的问龚半仙。 “这你就不懂了,叔浣王爷是自己人,柳少爷和胡兄毕竟是江湖人士,王爷此举无疑会让更多的江湖人士折服,加之叔仪王爷提议广发英雄帖,到时候广陵榜揭晓能够吸引更多的江湖朋友了。”龚半仙说。 “王爷真的是用兵神武啊,用心良苦啊!”赵春说。 “是啊!这个人真的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龚半仙说。 “赵大夫,王爷身体不适,淑玉小姐让我过来请你去看一下。”陈方跑来说道。 赵春立马跟着陈方前往陈叔月的住处。 “记得给我回信!”龚半仙喊道。 赵春摆摆手骑马出了军营。 第71章 内鬼 陈叔月胸口发闷,额头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流,看的淑玉惊慌失措。赵春立马号脉会诊,然后给陈叔月封住了穴位,此时才有好转。 “赵春,我这又是何为啊?”陈叔月闭着眼睛问道。 “王爷,你还是急火攻心,虽然这一次病发的相隔的时间要久一点,说明苗将军的药引还是有效的,加之王爷体内的真气慢慢在归顺,所以能够维持比较长的时间,这一次胸口发闷完全由于体内真气乱象导致的,王爷现在唯一能克制他的办法就是不易上火着急,久而久之应该能够根治了。”赵春说道。 “会不会跟玄武饮酒有关啊?”淑玉问道。 赵春又把脉会诊,左观察右观察一番后说道:“王爷病因有着太多的原因,身体真气紊乱,急火攻心,过度劳累,心力憔悴和重伤都能导致发病,饮酒按道理是不会出现这种症状的。” “刚才我饮酒时感觉胸口就隐隐作痛,谁知一到淑玉这里越发疼痛难忍了。”陈叔月说。 “如此说来饮酒也是诱发病因的一种,但是按照我以往的诊断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王爷喝的酒里面下了东西,要不然不会诱发这种情况的。”赵春说。 “这怎么可能?王爷喝的酒都是我盛的,而且那壶酒杨将军他们也喝了,好像没事啊!”陈方惊讶地说。 淑玉急忙说道:“他们还在喝酒吗?” “我们来的时候还在饮酒,不知此事怎么样了。”赵春说。 “雪青,你速速去请军师来一趟,就说找他有急事相商。”淑玉说。 雪青翻身上马前往广陵军营。 “赵春你是怀疑我们里面出现了内鬼?”陈叔月问道。 “不排除这种情况的存在,也是我的猜测而已,并无证据。”赵春说。 淑玉说:“如果真的存在内鬼,那情况就十分危险了,现在人马众多,想要揪出此人绝非儿戏啊!” “嗯!最主要的是此事我们不能声张,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万一就是我们身边最熟悉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赵春说。 此时龚半仙已经来到了陈叔月身边,“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军师,刚才经过诊断,我们怀疑有人在酒里下了毒,所以现在需要你把刚才给王爷喝得那壶酒带出来,顺便再看看杨将军和叔浣王爷,看看是否有事。”淑玉说。 “啊?下毒?怎么会这样?”龚半仙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广陵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军师先不要急,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进一步证实的情况下不好下结论,所以现在需要把那壶酒带出来,我做化验便知分晓。”赵春说。 龚半仙一时半会不知说些什么,瘫坐在地上,“王爷,如果广陵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那么广陵危亦!” “军师,先不要慌张,此时不可声张,等赵春鉴定以后再详说也不迟。”陈叔月说。 龚半仙急忙起身朝外跑去,跑出几步又折回来说:“陈方,你与我一同前往。” 陈方立马跟在了身后。 “王爷,军师过度紧张了。”赵春说。 “我知道军师此刻的心情,万一此人真的是内鬼,那么广陵的事情真的就全盘摆在了敌军面前,更何况都可以在酒里下毒这种事情,他想到的远远不止眼前这点事情了,也是难为军师了。”陈叔月说。 龚半仙和陈方来到军营,将士们还在喝酒,多半已经不省人事了,喝得酩酊大醉。陈方走到杨光鑫身边,拿起给陈叔月倒酒的酒壶说:“杨将军,给你再斟一碗如何?” 杨光鑫挥挥手,“老弟,我不能喝了,肚子痛的厉害。” 此时陈方发现杨光鑫面色苍白,立马扶起杨光鑫往外走,陈叔显跟了出来。 “杨将军怎么了?”陈叔显问道。 陈方说:“杨将军身体不适,我扶他回去休息一下。” 陈叔显立马过来帮忙,架起杨光鑫问道:“杨将军,你今晚没喝多少酒啊?为何会成如此啊?” 杨光鑫说:“不瞒王爷,杨某肚子痛,所以一直都没喝。” “王爷可曾喝酒?”陈方问道。 “我和大哥都不曾喝酒,我们的大营将士都没有喝酒。此时大哥还在营外巡逻呢!”陈叔显说。 “大王爷果然高明!”陈方说。 “是何意思?”陈叔显问。 陈方说:“此地不宜详谈。” 之后龚半仙带着杨光鑫等人回了陈叔月身边,赵春立马给杨光鑫会诊,与陈叔月情况十分相似,后又对酒壶化验,果真在里面下了毒。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如此大胆。”陈叔显说。 “三哥,稍安勿躁,好在大哥机智,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陈叔月说。 “王爷,你刚才是说西营将士和北营将士不曾饮酒是吗?”龚半仙急忙追问。 “是面!我和大哥决定过几日再让西营和北营的将士们饮酒,错开今天的日子,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喝醉出现意外。”陈叔显说。 “哎呀!太好了!”龚半仙拍了一下大腿,“王爷,请你速速调集北营和西营将士在广陵山集合,要出大事了。” 陈叔显一听二话不出跑了出去。 “军师!你此话怎讲?”淑玉问道。 “报!王爷,广陵山脚下发现北齐人马。”传令兵进来说道。 龚半仙立马起身,“王爷,你先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处理安排。”说完走了。 陈叔月吓出了一身冷汗,往日里也曾这样狂欢过,也不见有今日这般危险,想不到今日如此危险,都是自己一时大意啊! 陈叔浣带领西营人马已经到了广陵山,“宇文凯,你小子贼心不死啊,如果再敢踏入半步,我将你碎尸万段。”说完长枪一横。 宇文凯没想到广陵军营出兵如此神速,心想:不应该啊!明明是说在喝酒,为何广陵山海有重病把守。他不相信,又看不清对面到底有多少人马,回头说道:“给我拿下广陵将军的人头。” 宇文凯身后的两名小将跑将过去不到十招让陈叔浣刺死。 宇文凯发现果真是猛将,不敢再前行。 陈叔浣说道:“给我退出去,要不然我要你万箭穿心而死。” 宇文凯不肯,说道:“我不进攻已是给足广陵面子,让我退出去,休息!” “放箭!”陈叔浣说道。 瞬间火光冲天,广陵大军发出了火箭朝着北齐将士射来,顿时一片惨叫声。 “再不后退我继续放箭!”陈叔浣说。 宇文凯一拍大腿,“哎!”调头说道:“回营!” 陈叔显北营人马也到了广陵山。 “大哥,北齐来了人吗?”陈叔显问道。 “已经撤退了。” 陈叔显看见对面还有残留的火光,明白了一切! “还是大哥机智,要不然今晚就危险了。”陈叔显说。 陈叔浣回头看了一眼叔显,“其实这一次我真的不怪叔月,他为人仁慈这一点无口厚非,但是作为他的部下,就不能理智一点吗?当然我不会对着广陵将士的面去谈论他们,但是今晚的事情作为部下都是有责任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陈叔显发现大哥明显不高兴,“大哥,你不要生气,将士们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确不易,喝酒助助兴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生气,我只是觉得叔月实在太劳累了,劳心劳肺。”陈叔浣说。 此时闻讯赶来的田水波恰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羞愧难当,立马回了军营,把刚才的说辞给霍不都等人说了。 大家都觉得陈叔浣说的有理,的确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作为守将理应考虑周全才是,不能凡事都依赖主帅。 龚半仙等人赶回军营的时候,陈叔浣已经回营了。 “大王爷,此番真的要感谢你,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龚半仙说。 “军师,这是某将分内之事,何来感谢之说啊?”陈叔浣说着押了一个人上来。 “小丸子?”龚半仙看了一眼陈叔浣,“这是何为啊?” “军师!这个就是此次的帮凶,北齐派过来的内鬼。”陈叔浣说。 “怎么可能?小丸子是王爷从北齐救回来的,跟了我们都三年了,一直都是在给王爷身边,陈方不在的时候就由他服侍王爷的,怎么可能是他呢?”龚半仙说。 “军师!我们是将士,我不想听这些罗里吧嗦的经过,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陈叔浣有点不耐烦的说。 此时霍不都说道:“军师,大王爷没有抓错人,我亲眼看见他在酒里下毒,而且在他的营帐里也搜出了我军的防御图纸,更有与北齐的来往书信。” 龚半仙问道:“小丸子,你怎么如此对待我们啊?你对得起王爷吗?” “军师!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能说明陈叔月看走了眼,我对不起大家,要杀要剐随你们。”小丸子说。 “拖出去!”龚半仙喊道。 “军师且慢,我们还有话没问清楚!”陈叔浣说。 第72章 真相 “大王爷,小丸子罪不可恕,就算小王爷怪罪下来我也决不饶恕此人。”龚半仙说。 “军师!我不是要给小丸子求情,我还有话没问完,等问完了自然不会发过与他的。”陈叔浣说。 “小丸子,你为何要在酒里下毒?”陈叔浣走到小丸子身边问道。 小丸子本名杨雪,北齐人士,从小父母双亡,浪迹天涯,一直乞讨为生,直到陈叔月收留之后才有了稳定的生活。今年一十有七,身材高大魁梧,生的俊俏的很,在陈叔月身边三年多,使得一手好剑法,平日更是与陈方两个人配合默契,把陈叔月的生活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只是因为是北齐的人,所以很多重要的场合小丸子并不在场,前些日子陈叔月身体不适,小丸子特意告假给陈叔月寻找药材,跟苗谢于找的药材十分相似。 小丸子跪在地上,“大王爷,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我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就算我当牛做马也无法报答王爷的恩情。王爷不单单教我做人的道理,还教会我武功,让我能够防御外敌,强身健体,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爷给我的,我怎么可能还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那又是何为啊?是我们亲眼看见的,也从你的身上搜出了毒药,我军的防御图纸和与北齐的来往书信,这又作何解释啊?”陈叔浣问道。 小丸子说:“大王爷,我杨雪不做苟且之事,要死也要死得其所,既然无法解释,我也不愿解释,我只希望能够见王爷一面,我会当面跟王爷说清楚。” “你休息用言辞感动王爷,今日你要是不说一二,我现在就剁了你。”霍不都说。 “霍将军,切不可冲动,事已至此还是跟王爷通报一声,让王爷再做定夺吧,比较小丸子是王爷救回来的。”龚半仙说着看了一眼陈叔浣。 “军师说的是,那就带他前去见王爷。”陈叔浣说。 两名小将架着小丸子朝着陈叔月的住处走去。 赵春已经给陈叔月开了药方,此时的陈叔月已无大碍,淑玉等人也就不慌乱了。 “王爷,大王爷陈叔浣求见!”守卫将士跑进来喊道。 陈叔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哥突然来此,而且还说的如此庄重,看来定是出了大事。 陈方急忙出门迎接陈叔浣,却见门口还有陈叔显、龚半仙、霍不都等人,后面还跪着小丸子,陈方急忙上前扶起小丸子问道:“小丸子,你这是怎么了?” 陈方转身又问陈叔浣,“大王爷,小丸子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要把他绑起来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肯定是搞错了的。”陈方显得非常惊讶,有点歇斯底里的喊叫道。 “陈方,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怎会显得如此慌乱,成何体统?”陈叔浣吼道。 “陈方,什么事情啊?”淑玉走了出来问道。 陈叔浣等人急忙施礼。 “大哥,赶快进来。”淑玉急忙请陈叔浣等人进去。 陈叔月已经穿好衣服来到了大厅等候。 “跪下!”霍不都一脚把小丸子踢倒在地。 陈叔月明白了,问道:“杨雪,你不要告诉我是你干的?” 小丸子跪着一直到陈叔月身边,“王爷,我杨雪的命是您给的,我不可能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这其中有着太多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一一解释清楚,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王爷能明白,我不是内鬼,我没有谋害王爷您,我没有泄露任何军机。”小丸子已经泣不成声。 陈叔月走过去扶起小丸子说道:“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相信你所说的,我也相信你的为人。虽然你只跟了我三年时间,但是三年里你的一点一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小丸子说道:“王爷,之所以会投药,那是因为我收到了密信,那些军事防御图都是我经过修改后的图纸,你们可以认真查看,里面的所有地标都比实际地标要偏离很多,如果拿着图纸攻打我们广陵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陈叔浣拿起图纸仔细查看,果真发现偏差很大。 “那些来我书信根本不是我的字迹,不信可以比对一下。”小丸子说。 龚半仙拆开一封看了看说,“字迹与你并无不同。” “军师,请你仔细看此人的笔迹,是有意模仿,所以每一笔都是刻意加重,此人常年握笔,所以笔法苍劲有力,我的字迹没有规律可循,每个字的笔画都是不成形的,所以对于经常书写的人来说,模仿起来有点难度,仔细分辨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小丸子说。 龚半仙又仔细看了看,果真还是不一样的。 小丸子对赵春说道:“赵御医,其实这个毒药是不致命的对吧?” 赵春点点头,“不错,他只是会让人觉得腹部疼痛,浑身无力,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不致命。” 小丸子说:“真正的毒药在我的包里,方哥哥拿的那个包里。” 陈方立马翻看包,果真有个药瓶。 赵春结果一闻,“见血封喉?” 众人都吓了一跳。 “是的!他们让我用这个毒药结束王爷的性命,我调换了,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一切事情。”小丸子说。 “杨雪,你告诉我,是何人让你这样做的?”陈叔月问道。 小丸子低着头不语,半天不说话。 “到底是何人?”陈叔浣急了。 “当朝国舅爷,杨文将军!”小丸子说。 “什么?杨国舅怎会做这样的事情来?”陈叔显说。 小丸子说:“王爷,国舅爷此前一直暗中和赵公公宇文拓、马有为等人有勾结,你进京索要军饷那次灭了这群人,唯独没有见到国舅爷对不对?” “速速说来听听。”陈叔月说。 “当日国舅爷就是驻扎在京都郊外的大营中,只要宇文拓等人起兵成功,他就会带领人马闯进来,谁知后来事情发展的和他们计划的不一样,他索性就外出郊游了一番,暗中一直操纵各种人马谋害王爷您。”小丸子说。 “为何你与国舅爷有了牵连?为何国舅爷要你替他办事?”陈叔浣问道。 “大王爷,按说国舅爷不会找我,就算找我也无济于事,但是淮阳公主不是还在京都吗?”不等小丸子继续说,陈叔仪说道:“什么?母亲大人怎么了?” “国舅爷跟我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要了淮阳公主的性命。我跟方哥哥一直服侍王爷,所以就知道淮阳公主是王爷最亲近的人了,万一有个闪失,您肯定会带兵进京,那么到时候谋反的罪名就成立了,到时候任由国舅爷操纵了。”小丸子说。 “那你为何不第一时间跟王爷说?”龚半仙问。 “因为...因为...”小丸子结结巴巴说。 “因为什么?”陈叔浣有点不耐烦。 “因为这也是皇上给的旨意,叫我务必配合国舅爷。”小丸子说。 “什么?”陈叔月惊讶地问道。 “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意?有何凭据?”陈叔月继续问。 “王爷,有圣旨,就在我的房间里,方哥哥可以找到。”小丸子说。 陈方一听立马往小丸子的房间跑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皇上也想这么做又是什么原因啊?”龚半仙说。 陈叔月有点颤抖,淑玉急忙扶住,“玄武,你不要着急,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啊!”说着让陈叔月坐了下来。 “我大陈边境开疆扩土,可是这朝廷内部乌烟瘴气,结党营私,为何会成为这样?”陈叔浣气的直跺脚。 不一会儿工夫陈方拿着圣旨进来了,陈叔浣接过来看了看,“圣旨是不错,可是这玉玺不对吧?” 一听陈叔浣这么说,陈叔月急忙拿过去看了一眼,“不错,这玉玺有假,说明给你的这道圣旨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看来这国舅爷假传圣旨。” “又是一个假传圣旨的,我想不明白了,这陈叔宝一天到晚到底在干什么?上书房难道对于圣旨就没有管控吗?为何什么人都可以传圣旨?”陈叔浣说。 “我大陈现在病入膏肓了,真的无能为力挽回吗?我陈叔月偏就不信这个邪,我要进京,诛杀国舅,挽救大陈。”陈叔月说道。 “王爷不可!国舅是何等聪明之人?皇上都要敬他三分,你贸然进京,无凭无据还不是坐实了想要谋反的罪名吗?”龚半仙急忙阻拦。 “那要怎样?总不能让他对姑姑起歹心吧?”陈叔月说。 “王爷,不怕!我可以写信告诉他,我的计划得逞,只是赵御医医术高明,解了毒药,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小丸子说。 “嗯!先稳住国舅,然后派人暗中保护淮阳府。”霍不都说。 “对对对,淮阳府的安危要找江湖朋友帮忙!”龚半仙说。 赵春说道:“王爷,此事交给我,我定能安排妥当!” 陈叔月点点头。 第73章 心事 误会解除,小丸子依旧回归了以往的生活,龚半仙放出话,说陈叔月喝了毒酒需要卧病休养。陈叔显觉得小丸子继续在陈叔月身边还是不妥,说服小丸子跟在自己身边练武,当然能够建功立业是小丸子的梦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陈叔显。 赵春飞鸽传书给了白冰,派了一支人马先来了广陵,然后由柳萧凌再派一支柳絮山庄的人马进入了淮阳府,淮阳公主的安危算是有了保障。 经过几次交战,广陵的边境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龚半仙招兵买马扩大了东西南北中五个大营的人马,又设立了军机营、疾风营和追风营,人数越来越多,广陵的安危就越来越有保障了,军饷和军粮源源不断的送来,在柳清扬的号召下一众江湖人士筹集了无数的粮食送往广陵,照此下去,就算打上七八年仗,军粮都不会有问题了。日益壮大的广陵却让陈叔月更加担心,更加有压力。 “玄武,你闷闷不乐的这是怎么了?”淑玉看见独自散步的陈叔月跟了过去。 “玉儿,你说我们兵强马壮了,可是就是开心不起来,反倒觉得现在压力特别大,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陈叔月问道。 “玄武,家国大事玉儿不明白,但是我看见孙叔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做的事情没有错,每天虎妞开心的在我们面前奔来奔去,这难道不是幸福吗?”淑玉说。 “是啊!我总想解救所有的贫苦大众,可是力量终究有限,像孙叔那样的人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啊,我这一生也是解救不完的。”陈叔月握住淑玉的手说。 “玄武,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是个人,不是神仙,有多大能耐就解决多大的问题呗,无心无愧才是行走江湖的心态嘛!”淑玉说道。 陈叔月笑了笑,牵着淑玉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孙虎老远就看见了陈叔月,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跪倒在地,“叩见王爷娘娘!”旁边的许多人也看见了陈叔月,见孙虎跪倒在地,都纷纷跪了下来。 陈叔月急忙扶起孙虎,说道:“大家赶快起来,我广陵没有那么多的礼节。” “王爷,我们听说前几日你让坏人害了,在酒里面下了毒,好人老天爷会保佑,想不到今日你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真的老天爷开眼了啊!”一位老者抹着眼泪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我陈叔月福大命大,不会有事,没让坏人计谋得逞也算是大家祈福的结果,我感谢大家伙儿了。”陈叔月给大家鞠躬致谢。 “大家都起来吧!”淑玉说。 大家这才起身。 孙虎拉着陈叔月的手说:“王爷,你真的没事吧?”说着左右打量。 “孙叔,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地站在这里吗?”陈叔月说。 “你没事就好,我一听你让人下了毒,我心里面那真的不是个滋味,觉得活着都没劲了。”孙虎笑着说。 “孙叔,你怎么能说活着没劲呢?你看看我广陵城里多么热闹啊!大家互帮互助,和睦相处,还有这么多好的邻居,多好啊!”陈叔月说。 “是啊!这里就是天上人间,我老人家这辈子修来福分哦,我家虎妞几世修来的福哦!”孙虎笑着说。 “虎妞我让她跟着叔仪学礼仪声乐去了,也让这丫头慢慢识字读书了。”陈叔月说。 “哎呦我的天啊!虎妞能读书了,这还真的是我们大家的福分了。”一位邻居说道。 “是啊!虎妞公主长大后定是一位有作为的人,你看她现在这么享福,定是上辈子做了好多好事。”大家七嘴八舌说道。 “乡亲们,我们广陵城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好人,大家能够这么安逸平安的生活,全都是王爷的功劳,是广陵这些娃娃兵们的功劳,你们说是不是?”孙虎说。 “是!王爷万岁!”大家又是一阵高喊。 “孙叔,我们去你房子看看呗!”陈叔月说。 “好好好!”孙虎带着陈叔月和淑玉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赵虎农怕有意外,急忙一路打听赶了过来。 一进屋子孙虎就忙着倒茶送水,好不开心。 “孙叔,这里住的还习惯不?”陈叔月说。 “习惯的很,这里太舒服了,我老头子一个将死之人谁能想到现在吃喝不愁啊!”孙虎说。 “嗯!你们开心了,享福了,我才觉得自己有点用哦!”陈叔月说。 “王爷,你不能这么想,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压给你自己,你也是个人,压力大了对身体不好,那到时候百姓们可就受苦了,所以你还是先开心的过,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孙虎说。 “听见了吧?孙叔都说身体最重要了,你就不要再这里给自己施加压力了。”淑玉急忙说。 “是啊!连孙叔都明白的道理我居然不明白,也真的白活了,白活了。”陈叔月笑着说,抬头看见了赵华农。 “华农,你找我有急事?”陈叔月问道。 赵华农摇摇头,“王爷,没有急事,我听老乡们讲你来了孙叔这里,我就跟过来了。” 陈叔月点点头,“华农,你也辛苦了,我这里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王爷,我们要是辛苦那你怎么说啊?最应该休息的人是您了,您就不要替我们操心了,您才是我们广陵的主心骨哦!”赵华农说。 “广陵的一切都是大家努力得来了,大家都是主心骨!”陈叔月说。 “王爷,昨日听军师讲朝廷派了一支人马驻扎在了广陵北边两百里的地方,不知是何人何事?”赵华农说。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陈叔月显得有点惊讶。 “大哥昨天就跟我说了,我跟大哥说你压力太大了,不能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大哥也同意我的说法,所以就没告诉你了。”淑玉说。 “玉儿,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些军务大事我还是要知道一下的好,你觉得呢?”陈叔月说。 淑玉点点头,“玉儿明白,下次不会再犯了。” “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陈叔月说。 “不过既然大王爷处理此事的话,应该不会有事。”赵华农说。 “嗯!大哥做事一向严谨,那些年的摄政经历还是让大哥成长了许多。”陈叔月说。 “王爷,既然你们要商量军务大事,老头子不留你们了,不敢耽误你们,这军务大事就是国家大事,不要为了我们耽误了大事,你赶快去忙军务,保重身体就行!”孙虎说道。 陈叔月只得出了孙虎的房子,朝着广陵大营走去。 雪青怕淑玉太累就没有跟去大营,陈叔月大营淑玉忙完就回来。 一路上陈叔月和赵华农聊了很久,从前朝往事到现在的局势,再到相遇相知,看得出来陈叔月非常爱惜赵华农,对于赵华农的一举一动都是特别在意,让赵华农非常感动。 “师父!弟子谨记教导,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赵华农忍不住还是叫了声师父。 陈叔月笑笑,“华农,师父这个称谓我一直都是不敢担当的,我是教了你武功不假,但是远远不及师父这个称谓教的多,所以你要好好练功,还要学习兵法,为人处世都是你要学的方面。” “弟子明白,师父的苦心我懂!”赵华农说。 “你说说我这些兄长们,他们怎么样?”陈叔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赵华农有点接不住,先啊了一声,然后说道:“大王爷做事果断,对于朝廷基本是失去了信心,但是为了广陵他愿意牺牲自己,掌管西营,士气很高,纪律很严明,而且西营的将士们都非常佩服大王爷,平日里虽然一脸严肃,但是非常体恤下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三王爷为人很随和,精通兵法,北营的阵法炉火纯青,而且将军也是身先士卒,愿意为了广陵豁出性命。四王爷就是典型的读书人了,慢条斯理,彬彬有礼,这都是我们这些人所不具备的条件,就连军师都说四王爷很有文人的气质,但是性格也是倔强不服输,只要是为了广陵,也愿意倾其所有。” 陈叔月点点头,“分析很到位,的确如此,几位哥哥来到广陵后如虎添翼,我们的军纪更加严明,作战的阵法也是突飞猛进,战斗力大大提升了,而且大家个个身先士卒,给广陵的老一批的将士们做了榜样。” “现在的广陵大家团结一心,为了百姓安危,大家都是精神抖擞。杨将军霍将军也更加自觉,以前还时不时会闹点小情绪,现在完全没有了,在大王爷的调教下,杨将军已经焕然一新,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赵华农说。 “哦?是吗?想不到大哥还有这个本事。”陈叔月说。 阵阵喊杀声传进了陈叔月的耳朵,守卫的将士说道:“王爷,西营将士正在操练。” 陈叔月摆摆手,“继续操练!” 第74章 归顺 陈叔浣看见陈叔月巡查,立马跑过来,“叔月,我正要找你呢!” “大哥是为何事啊?莫不是北边驻扎的那支人马之事?”陈叔月问道。 “正是此事。”陈叔浣说。 赵华农立马后退十步开外开始警戒。 “是何人?”陈叔月问。 “起初以为是朝廷派来的监察或者钦差御史,可是后来发现并不是京官。”陈叔浣说。 “不是京官?那是何人?”陈叔月说。 “目前得知是马有为的旧部,因何故来此地就不得而知了。”陈叔浣说。 陈叔月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大哥,你觉得此事朝廷知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 陈叔浣迟疑了一下说:“就怕他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哦。” “还是先给朝廷写封奏折禀明实情。”陈叔月说。 “完全不需要,等下我就带人过去讯问,要是没有朝廷任何公文,我就以扰乱边境之罪将他们活捉了,到时候再给朝廷写奏折也不迟,就算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我们也是为了边境安危,如果朝廷不知道此事,那我们也做对了,岂不是更好?”陈叔浣说。 陈叔月点点头,“大哥说的有理,就按你说的来办。” “某将领命!”陈叔浣说完后走了。 看着陈叔浣远去的背影,陈叔月不免有点伤感,这个如同父亲一样的人让陈叔月觉得亏欠很多。本应该有着远大前程,或者说大陈皇帝就是此人,却得了病去世,让所有人觉得去世了,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却又出现了,出现后却是到了如此田地。好在陈叔浣内心平静,对他这个弟弟感情深厚,要不然谁知道会是一种什么结果。想到这,陈叔月觉得有点难受。 “师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赵华农见陈叔月脸色难看问道。 陈叔月摆摆手,继续朝前走。 陈叔浣带着曹凡和霍不都来到了北边的驻军大营。 “里面的人听着,请速速出来回话,要不然我大陈广陵军就要踏平你们这里。”曹凡喊道。 守卫急忙往里跑,不一会功夫出来一名白衣小将,人高马大,威风凛凛。 “来者何人?敢在我大陈禁卫军阵前叫阵。”白衣小将气势汹汹的问道。 “是我!”曹凡长枪一横说道。 “何人?”白衣小将瞟了一眼问道。 “我乃广陵军关骑将军曹凡是也,你等是何人?”曹凡说。 “闻所未闻,不知你是何人。我乃大陈禁军御史,吴通。”白衣小将说完长剑一横。 陈叔浣一听来者是吴通,催马上前问道:“吴通,你可认得我?” 白衣小将仔细打量了一番,“恕小将眼拙,不曾认得。” 陈叔浣哈哈大笑,“不认得我正常的很。” “你究竟又是何人?”白衣小将生气的问道。 “吴通,我是陈叔浣,怎么这就忘记了吗?想当年可是我举荐你去的马有为那里的,怎么?这就忘记了?”陈叔浣说。 白衣小将吓了一个趔趄从马上差点摔下来,扶了扶帽子问道:“王爷,你不是......”哆哆嗦嗦不敢再言语了。 “不是什么?说我是不是死了吧?”陈叔浣接过话题说。 “不是我...可是...怎么...”白衣小将直接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陈叔浣吼道:“给我下马!” 霍不都一个飞脚直接把白衣小将踢下马,身后的禁军将士全都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区区三个人都能够镇得住他们八千禁军,而且霍不都刚才这一脚踢得大家更是内心恐慌,大家都没看清是怎么踢下马的,只看见白衣小将吴通趴在了地上。 “吴通,你给我听好了,要是识相的就给我乖乖回去,要不然我陈叔浣的剑是不认人的。”陈叔浣说着晃了晃剑。 白衣小将吴通战战兢兢起身,“王爷,小人不知是您,我们是来找陈叔月的,不是来找您的。” “找叔月?你觉得你能够见得到叔月吗?你觉得你够资格吗?”陈叔浣说。 “王爷,当年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是我身不由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我此次的行动之中,我不得不从。”吴通说道。 “吴通,我念你跟我还有点交情,今日不开战,要不然我广陵派兵三万,踏平你们八千禁军。”陈叔浣说。 后面一名副将问道:“笑话,你广陵有三万大家吗?” 霍不都一把拉出副将踩在脚下,“听好了,我广陵大营总计三十万大军,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跟你们开这种玩笑吗?” 吴通身后的禁军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陈叔浣、霍不都和曹凡调头要走,吴通跪倒在地,“王爷,小的有罪,愿意跟你回广陵见见陈叔月,哦,不,见见广陵王!” 陈叔浣给曹凡使了使眼色,曹凡就把吴通拽上了马,快马加鞭朝着广陵走去。 霍不都说道:“王爷,我留在此地!” 陈叔浣点点头,带着曹凡和吴通走了。 霍不都骑马挡在禁军前面,“兄弟们,我也不为难你们,大家都是抛家舍妻的来到外面,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所以不要在这里浪费性命,如果想要活命,想要过的更好,留在我广陵,我来罩着你们,让大家保证比现在过得还要好。” 瘦小的一名副将站出来问道:“将军,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吴将军统管我们,我们都得听吴将军的。” “你们吴将军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还能管得了你们吗?”霍不都说。 陈叔浣带着吴通来到了陈叔月的营帐,龚半仙等人也在场。 “王爷,此人是朝廷的禁军御史吴通,掌管禁军,目前带领八千人马驻扎在我广陵北边。”陈叔浣说。 “吴通,你私自带领人马来我广陵是何意?”陈叔月问道。 吴通跪倒在地,“王爷,某将身不由己。虽然宇文拓和马有为等人倒下啦,可是他们的门生遍布朝廷里面,尤其是皇上身边的花雕更是如日中天,这一次就是他派我来的,另外还有国舅爷的书信,我都可以给王爷看。”吴通说着拿出书信献给了陈叔月。 “你们此番来广陵是何用意?”龚半仙问道。 “国舅说我们以钦差幌子来侦查你们的所作所为,抓你们的把柄,到时候再书信传回去。”吴通说道。 “既然这样,你为何要告诉我实情?你如实写信给国舅不就可以直接治我罪了?”陈叔月问道。 “王爷,我吴通是马有为的属下不假,可是我当年也是大王爷的部下啊,大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做人不能太忘本,今日之所以告诉详情,无论我生死,都报答了大王爷的恩情。”吴通说。 “如此一来,你将如何交差?”陈叔月问道。 “王爷,我到时候写信就说遭遇了北周人马伏击,到时候国舅爷应该不会起疑心,加上八千人马都是穷苦出生,直接收编便是。”吴通说。 陈叔月见吴通说话诚实,倒也没有为难与他,转身问陈叔浣,“大哥,你看改当如何?” 陈叔浣说道:“王爷,吴通既然有意归顺,那么就由我来编入西营,但是万一有二心,我便提头来见您。” “好!就以大哥的意思办。”陈叔月说。 “王爷,这里面会不会有诈?”龚半仙说。 陈叔浣说道:“军师,如果有诈他吴通也是无能为力了,就算国舅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还望军师相信我陈叔浣一回。” 见陈叔浣这般说,龚半仙也就不好再说,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大王爷这般说了,那就按大王爷的意思办吧。” 吴通跪倒叩谢陈叔月等人。 等陈叔浣带领吴通过来的时候,禁军全都交了兵器,看的陈叔浣目瞪口呆。“霍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们愿意归顺广陵,愿意在这里名正言顺的打仗立功。”瘦小的副将说道。 陈叔浣点点头,看看霍不都,“将军有功了。” 霍不都挥挥手,“哪里哪里,这都是当下属的应该做的。不打仗就是好事,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八千禁军最后全部编入广陵军之中,吴通跟随陈叔浣,此事就此过去。 看着日益壮大的广陵军,龚半仙显得有点坐立不安,虽然自己说不上来到底为何心慌,但是总觉得有一种不安,心跳加快,快要窒息。 突然传令兵来报,“王爷晕倒了。”龚半仙急忙到淑玉住处看望,赵春说:“王爷的这股真气不知是何原因,总是不稳定,此番脉象混乱,导致王爷昏迷不醒。” 龚半仙问道:“那是否还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一番周折,上次苗将军拿来的药引起了作用,不过现在已经用完,我们需要药引。”赵春说。 龚半仙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营帐,突然一支冷箭射进了里面,等他跑将出去早已没有人影。 龚半仙仔细看了那封信,知道此事迫在眉睫,揣好信件,处理军务去了。 他希望这一次能够彻底解决陈叔月的这个病,到时候就不会这么提心吊胆了。 第75章 全力以赴 陈叔浣带着小丸子前往广陵西边巡视,连年征战,西边的大片土地荒废,杂草纵生,一片荒凉之气。 陈叔浣带领西营人马驻扎在了广陵西边,他决定把这里开垦出来,种上粮食,恢复生机,就算局势再乱,广陵的军粮就不会断了。 大家浩浩荡荡驻扎在了西边,北齐人马异常紧张,不断派来使者议和,可是陈叔浣谁都不理会,只顾着一天到晚下地劳动,管使者说什么,许诺什么,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爷,北齐使者又来了,现在人在议事营帐等候。”小丸子跑来说道。 “让他等吧,等我忙完再说。”陈叔浣依旧不理会,拿着锄头在地里翻动泥土。 小丸子几次跃跃欲试,开了口又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支支吾吾的,一点都不爽快,这可不是我陈叔浣的人。”陈叔浣说道。 小丸子说:“王爷,我虽然不懂军务,可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绝见北齐的使者,这样不合情更不合理啊,万一北齐大举进攻,朝廷会不会怪罪于你?” 陈叔浣放下手中的锄头,擦了擦汗说:“杨雪,你觉得我现在是听朝廷的还是听陈叔月的?” 小丸子摇摇头,“这个我不懂。”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嘛!”陈叔浣说。 “应该是听叔月王爷的。”小丸子说。 “继续。”陈叔浣点点头。 “因为我跟了王爷三年,我知道他的为人,包括这一次我做的事情,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单单是我受了别人的威胁,更重要的是王爷信任我,他本就打算不处置我的。而且这些年来朝廷一再为难广陵,包括前几日八千禁军的到来,时不时的给广陵下旨,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如果我是主帅,我早就另起炉灶了。”小丸子激动的说。 陈叔浣哈哈大笑,“对,只要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会这么想,但是叔月为何还在艰难的维护着广陵和朝廷的关系,那是因为他心中有国家,有黎民百姓。凭现在广陵的军力另起炉灶轻而易举,可是看着广陵城里万万百姓,谁又能忍心破坏眼前的和平呢?” “可是现在入冬了,你锄地也种不了东西啊。”小丸子说。 “我现在锄地不一定现在就要种地,首先我这一番劳作可以舒筋活络,让自己暖起来,其次明年开春就不需要再费人力来翻地了,直接播种就可以了。”陈叔浣笑着说。 “王爷果真想的就是远,我还是差太远了。”小丸子说。 陈叔浣看看小丸子,说:“杨雪,你天资聪明,知道叔月为何那么看重你吗?” 小丸子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多事,在叔月身边三年,你也从来没有乱说过话,没有泄露过叔月半点消息,就凭你这一点,我当时就想要你过来。你来到我这里以后,也是恪尽职守,说自己该说的,做自己该做的,以后你必定会有大作为。”陈叔浣说。 “小丸子谨记王爷教诲!”小丸子说道。 “好了,跟我去巡查一番。”陈叔浣说着朝前走去,小丸子跟在了身后。 西营将士在陈叔浣的带领下士气高涨,有条不紊的开展各项工作,把以前赵华农和霍不都等人带领时候的景象远远甩在了后面。赵华农和霍不都也没有因为陈叔浣的到来而心生怨气,反倒是更加努力学习军务大事,来陈叔浣的军营更加勤奋了。 两人再次骑马来到西营,远远望去,以前荒废的土地全都翻了一遍,杂草全都清理干净了,感觉清爽了好多。 来到陈叔浣营帐,发现没人,便问了守门将士,守卫告诉两位去了营地巡查。 “华农,这大王爷精力还真的是充沛,西营你看现在都超过东营和南营了。”霍不都说。 “那可不,比我们那会儿管的时候可强太多了。”赵华农说。 “大王爷的军事才能可真不是盖的,形式格局他一看就明白,军事策略也是了然于胸,真的是我军不可多得的将才。”霍不都说。 “啧啧啧,真的难得听到你这样夸人,莫不是你崇拜大王爷了吧?”赵华农笑着说。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吗?我武功不如他,枪法不如他,带兵打仗我更不如他,我不该崇拜崇拜他吗?”霍不都说。 “崇拜谁啊?”陈叔浣突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王爷!”赵霍二人急忙行礼。 “我们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了,所以王爷说过来看看,要不然你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小丸子说。 “哈哈,走,先去营帐坐坐。”陈叔浣说,四人一同前往陈叔浣的营帐。 几人分离坐好,小丸子泡好了茶水,陈叔浣叫了外面的副将进来一同饮茶。 “两位将军,这二位是我西营刚上任的副将,周建和邱易冉。”陈叔浣给两人介绍自己的副将。 “拜见霍将军,拜见赵将军。”两位副将立马起身行礼。 赵霍还礼,霍不都说:“大王爷这里真的人才辈出啊,两位副将年纪轻轻,看来前途无量啊!” “还差得远,你看我们赵将军年纪轻轻便是大将军了,更是我们广陵王的亲传弟子,这等荣耀可不是谁都能得来的啊!”陈叔浣说道。 两位副将立马附和道。 “王爷谬赞了,是我赵华农受王爷的抬爱,如若不然,恐怕也是湖里的一滴水,翻不起大浪啊!”赵华农说。 气氛恰到好处,四人聊到深处,陈叔浣不免流下了泪水。 “王爷,你这是何故流泪啊?”赵华农问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陈叔浣抹了一把泪说。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小丸子说。 “我现在看见叔月成这个样子,内心里面不免难过的很。要是十年前我不是一心为了继承帝位,也不至于没有人管他,最后触犯律例贬到广陵来,或许有个人在边上提点一下,他也就不至于吃这么大的苦了。”陈叔浣说。 “王爷,你不要难过了,你作为兄长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现在来到广陵身先士卒,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不要如此自责。”赵华农说。 “赵将军,你们不明白我的内心。叔月从小就没人管,那时候母亲一心为了父亲的事业打点上下,整个府里面都是母亲在张罗,父亲整日带兵打仗,叔月就游手好闲,四处惹事,回到府里也没个人管教。要不是江湖上的这些朋友帮忙,或许叔月早就成了刀下冤魂了。”陈叔浣说。 “王爷,你不必自责。我相信王爷不会怪罪与你,要不然也不会处处想着兄长,护着兄长。你们兄弟几人这等感情,是我们广陵所有将士都必须要学习的榜样。大王爷你的仁爱,三王爷的细心,四王爷的宽厚,几位王爷为了广陵付出的简直太多了。上次王爷还讲过愧对几位哥哥,你要是再说自责的话,那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就更无地自容了。”霍不都说。 陈叔浣擦了擦眼泪,说:“几位将军有所不知,我本不该出现在京都,早几年前我就已经得病离世了的。只是阴差阳错我活了过来,族谱上面我已经有了详细的生卒年份。叔月之所以觉得对我有愧疚,那是因为在他看来没有尽到弟弟的责任,他觉得当年我得病暴毙没有查明原因,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但是这不是他那个年纪可以做的事情。” 霍不都说:“王爷,大家都是性情中人,不必过多释怀,为了广陵我们宁愿舍弃性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的事情吗?” “不错,广陵的团结让我大开眼界,就算舍弃性命,我一定会保广陵周全。”陈叔浣说。 “几位将军所言让周某深受感动,我定当全力保护广陵,请几位将军放心。”周建起身说道。 一旁的邱易冉也起身说道:“王爷,两位将军,我邱易冉虽然年纪轻,但是刚才的话语听得懂,也听得明白,堂堂男儿必定会安邦定国,为了广陵安危,豁出性命都会保广陵安全。” “二位将军不必如此,大家共同努力。”赵华农说。 周邱说完便退了出去。 “王爷,今日找你是想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赵华农问道。 陈叔浣起身来回走着,“下一步打算?赵将军有何高见?” “现在北齐北周大兵进犯,大隋朝目前声势越来越大,怕是难逃一劫了。”赵华农说。 “不错!目前我们想要力挽狂澜几乎难上加难,唯一指望的就是广陵不能丢,哪怕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但是对于朝廷,我已经没有任何寄托了。”陈叔浣说。 “王爷,我们哥几个已经商量过了,要是此劫难逃,定会保全王爷的安全,到时候就拜托大王爷了。”霍不都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放心便是,为了叔月,为了广陵,我陈叔浣定会全力以赴!”陈叔浣说道。 第76章 深夜取药 龚半仙再次看了看刚才的那封信,感觉虽然有点蹊跷,但是还是觉得无论是真假都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龚半仙草草的吃了晚饭后去陈叔月的帐内检查,检查完毕后用眼神示意淑玉出来。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隐蔽处,淑玉压低了声音说:“军师,你叫我出来何事啊?” 龚半仙看了看四周,把那封信给淑玉看,“淑玉小姐,我觉得这封信一定是真的,所以我决定亲自走一趟,说不定真的能够拿到药引,王爷也有可能会醒过来的,到时候或许这幅药引能够彻底压制住王爷的心脉,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军中不能没有你的啊,再说了这封信真假难辨,万一这是圈套可如何是好啊?”淑玉担心的说。 “龚某知道淑玉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以龚某推断,这封信应该不是别人的圈套。” “此话怎讲?” “其一,广陵军守备森严,不要说敌军进入,就算是淑玉小姐你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二,白天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能够靠近我的也只有此人了。其三,王爷体内真气混乱导致昏迷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人,外人从来不知道,就连叔桐小姐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其四,秋一刀是王爷的忘年之交,想必是老前辈得知王爷昏迷才来找的我们,如果是歹人的话为何不直接去王爷营帐?”龚半仙一一说明自己的观点。 “既然是玄武的忘年交为何不亲自去玄武帐内却要约定在晚上见面?”淑玉说。 “淑玉小姐恐怕不曾听闻过此人吧?此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侠士,威名远在柳清扬之上,只因此人杀了许多朝廷高官,北周,北齐和我陈朝都四处缉拿,因此为了王爷安危他才选择约在晚上。”龚半仙说。 “照军师所言,这个人对玄武没有任何害处了?不过上次玄武带我见过一刀大侠的。”淑玉说。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亲自去会会了,如果此人真要取我性命,那我也是命中注定了,难逃此劫了。”龚半仙说。 “可是...”淑玉似乎还有话要讲,却让龚半仙拦了下来。 “淑玉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夜出去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如果其他几位将军问起来的话,你就说我去边境看工事了。” 龚半仙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小姐,这块玉佩是当年叔桦公主赐给我的,你只要把玉佩拿出来给几位将军看,他们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这其中原由说来太长,我就不给你讲了,小姐切记,我走了。”龚半仙把玉佩放在淑玉手中就走了。 淑玉有点头晕,但是很快便镇定自如了,她觉得目前的这点事情似乎还吓不住自己,于是便当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走进了陈叔月的帐内。 龚半仙沿着小路朝着梧桐林走去,一路上心细的龚半仙都发现了一把刀一样的记号,他知道这是秋一刀为了方便自己找到梧桐林特意做的暗号,如果不是心细之人绝对找不到这个记号,更不会注意这些记号的存在,就更不要说去梧桐林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寻找,龚半仙终于找到了秋一刀那几间简陋破旧的矮草房,龚半仙是江湖中人,看到这样简陋的草屋绝对不敢轻视。远远的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那只如同狮子一样强壮的黑犬,它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龚半仙看。龚半仙行走江湖认得一些良犬,他坚信这一只名贵的好犬,便不敢再朝里面走去。 突然从矮草房里传出一个声音来,“阿豹,让他进来。” 龚半仙发现这只黑犬慢慢地蹲了下来,也不再那么注视着自己了。龚半仙慢慢地朝着矮草房走去,渐渐地靠近了黑犬,却也发现它并没有刚才那般凶恶了,似乎对于龚半仙的出现不感兴趣了。 龚半仙推开了门,只见里面一张破旧的桌子边围坐了一个白发老头,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和一个七八岁的女孩。 龚半仙急忙说:“在下龚半仙,想必老人家就是秋一刀秋老前辈吧?” “不必多礼,军师赶快请坐。”秋一刀笑着说,“可儿,兰儿,赶快叫龚伯伯好!” 两个小孩急忙跟龚半仙问好,龚半仙急忙站起来说:“不敢当,不敢当。恕我眼拙,两位小娃娃我龚某的确不认得,还望见谅。” “你不认得也是对的,这两个小娃娃是我的孙子。”秋一刀说,“可儿,兰儿,你们赶快去睡觉吧,爷爷有要紧事情要跟这个伯伯讲,你们两个记得带上阿豹就是。” 两个小孩子便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龚半仙和秋一刀。 “前辈,你今日所言是否属实?”龚半仙心急的问。 “玄武这小子看来的确有福气,身处何地总会遇到一些贵人相助,他能有你这样的军师是这一生的幸事啊,也是整个广陵的幸事!我原本以为今晚你是不会来的,没想到你却让老夫大吃一惊啊,看来没有让老夫失望啊!”秋一刀笑着说。 “不错,这军师做事情的确滴水不漏,心思缜密,今日我在广陵严密查看了一整天,想不到玄武这小子福气不浅,身边一大群讲义气重感情的兄弟们!”突然从房梁上下来一位老头说。 龚半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来这里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人。龚半仙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武功也不弱,就连少林寺方丈当年都给他几分薄面的,但是今晚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存在。 龚半仙仔细看了看站在眼前的老人,白衣白发白须,年纪似乎要比秋一刀还要年长一些。但是从神态上来看绝对是一位世外高人,龚半仙拱手问道:“请问前辈是?” “什么前辈后辈的,我叫独孤傲。”老头说。 龚半仙再次吓出了一身冷汗,“独孤傲?”,江湖中传言的无人能及的武林高手?江湖上的武林至尊?难道眼前这位白发老人真的是武林至尊吗?龚半仙突然想到自己修炼的武功秘籍正是独孤傲前辈的十九式,今日得见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前辈在上,受晚辈一拜。”龚半仙说完便跪倒在地上。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呀,我两个老怪物难道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干什么还跪在这里呢?”独孤傲说。 “晚辈是看到两位老前辈心里激动的很,荣幸之至啊,荣幸之至的很啊!”龚半仙激动地说,“恐怕前辈有所不知,晚辈所练的武功正是前辈的十九式,虽然不是真传,倒是也能唬一唬旁人,今日得见前辈,真的让晚辈着实开心呀”。 “这么说你会点十九式?”独孤傲一脸惊讶的问。 龚半仙急忙拱手说:“晚辈侮辱了前辈的武功,真的罪不可恕啊!” “我从来不去关心这些,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独孤傲说完话便伸手去抓龚半仙。 龚半仙见状急忙右闪,顺手去抓独孤傲的左手。岂料独孤傲反手又来一掌,龚半仙急忙翻身后退,心想:好悬,要是这一掌打在我的身上,不死也会残,我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深厚的内力了。龚半仙对于独孤傲的招式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练得是同一种心法。 独孤傲见状,有点开心。继续几招打去,龚半仙急忙拦挡。 两个人来来回回一百个回合,龚半仙渐渐地败下阵来,说:“前辈,晚辈实在不行了。” “不错不错,能接住我一百招已经是不容易的了,你小子没让我失望。”独孤傲开心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武也比了,家常也说了,现在我们就闲话少说了,军师你也不要问一些原因了。总之,玄武这孩子的病的确是需要药引的,而这药引就是玉米珍珠膏,我们也是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秋一刀说。 “玉米珍珠膏?这是什么东西?是玉米还是膏药?”龚半仙疑惑的问。 “是一种含了玉米粉的膏药,只不过里面加了雪莲的成分,能够让人的心脉开的更快一点。”秋一刀说。 “这么说两位前辈早就知道王爷的事情了?”龚半仙说。 “要不说这玄武让你做军师呢,你这人就是一点就通,想的远也想的多。不错!近几日独孤兄一直都在玄武帐外,根据玄武最近几日的表现来看,他只要用这药引就能够醒过来的。”秋一刀说。 “没错,在来这里之前我都进去看了一眼玄武,发现他脸色红润,呼吸匀畅,这说明心脉已经慢慢在打开。但是我也去了北周军营,他们正在严密部署,最多三天就要攻打广陵,而且北周正在派遣使者去游说北齐大帅。”独孤傲说。 龚半仙一听,感觉事情越来越严重了,这万一北周和北齐里外夹击的话,那么广陵将士再勇敢也敌不过两面夹击,龚半仙有点愧对陈叔月了,想到这里龚半仙觉得更加对不起陈叔月,对不起千千万万的广陵子民。 第77章 广陵八骑 “军师放心,只要你把这药引拿去给玄武喝,用不了一天便能醒来了,到时候就算是北周进攻,我相信依玄武的聪明才智是有办法应对的,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杀进北周大营,杀他个片甲不留。”独孤傲说。 龚半仙有点感到难过,这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怎么还能忍心让他冲锋陷阵呢?“前辈,请您放心,我相信广陵不会有事。在这里我替广陵千军万马,广陵几万老百姓给二老谢恩了。”说完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磕的头都出了血。 秋一刀急忙走过来扶起龚半仙说:“军师,万万不可。我们相信有你在广陵就会没事,赶快拿去吧,现在容不得半点耽误了。”说着把玉米珍珠膏递给了龚半仙。 龚半仙接过药膏,看着这瓶小小的膏药,心里面觉得确实万分沉重。他看看了这小小的药瓶,拱手说:“多谢两位前辈!”说完转身就走,独孤傲急忙说:“军师,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你都要相信你身边的兄弟们。他们此刻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更好的去解决广陵的困境,你要相信他们,有朝一日这些人一定会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的。” 龚半仙恍然大悟,笑着离开了梧桐林。 赵华农巡视完了各个军营后才踏入自己的帐内,侍卫小五和小六过来一人接过战袍,一人接过宝剑,小五拿着战袍说道:“将军,饭菜已经热了三次了,你赶快吃吧,免得一会儿又凉了。” 赵华农洗漱完毕,端起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吃相似乎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一般,赵华农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阵,抬头发现小五和小六还在边上傻看着,赵华农说道:“你等还有事?” 小五说道:“没什么大事,但是也算是有点小事。” 赵华农边吃边说:“你们两个坐下来,何事,慢慢说来。” 小六说道:“将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兄弟是觉得平日里难得见你白天休息,我们也难得与你一起聊天,很多事情我们都很好奇,今日见你白天有空,所以就......”小六没说完自己笑了,但是笑的有点拘束。 赵华农说道:“小五小六,你们跟我赵华农也两三年了,怎么在我面前还是如此拘束啊?你看我们广陵军的行事作风是什么啊?那就是在大事面前不含糊,小事面前不循规蹈矩,有事说事,怕什么。” 赵华农吃完后把碗放下,说道:“那好,今日我就给你们讲讲,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啊?” 小六摸了一下脑袋说道:“嘿嘿,虽说兄弟们老早就听说过广陵八骑,可是直到今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八骑。” 赵华农站起来走到书桌边回头又望了一下小五小六,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得好好给你们讲讲,虽然大家都听说过广陵八骑,可是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人,那好,今日我就给你们两个讲讲。” 突然帐门口有一士兵倒了进来,急忙说道:“骁骑将军恕罪,是后面的人推我的。” 赵华农说道:“外面的都给我进来。” 突然间从外面进来二十多人,齐刷刷站在了赵华农的帐内。 赵华农笑笑说道:“你们也想听?” 大家个个点点头。 赵华农说道:“好,大家就把那张草席铺开,我就给你们讲讲。” 几人七手八脚就铺开了一张足以坐下三十人的大草席,赵华农坐在了中间,大家围在了赵华农的周围。 赵华农说道:“广陵八骑其实大家早就听说过,但是有哪些呢?可能谁都不知道,尤其是你们这些后参军的小毛孩子们。八骑中就有军师龚半仙,左将军杨光鑫,右将军霍不都,骠骑将军田水波,威骑将军苗谢于和我。” 小六急忙问道:“原来就是这些将军们啊?那也不对啊,还是六个,还有两个呢?” 赵华农说道:“其实以前的八骑还有龙骑将军陈叔月,凤骑将军叔桦公主,俗称广陵八骑,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人,鬼骑将军龙行。” 小五说道:“原来王爷也是八骑中的一员啊?不过这个鬼骑将军倒是没听过。” 赵华农点点头,说:“此人以后再讲,在一次跟北齐的大战中,凤骑将军叔桦公主让敌军围困,后来还是让敌军杀害了。鬼骑将军为救叔桦公主从此便没有了音讯。那以后皇上大怒,撤销了王爷龙骑大将军的称号,解散了广陵八骑,所以再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广陵八骑了,皇上不准任何人谈论关于广陵八骑的事情。” 众人突然显得很难过,赵华农又说道:“以前的广陵八骑是听命于朝廷,但是眼下的广陵八骑却只听命与王爷,除了我们六个,现在神医大侠赵春和关骑将军曹凡也算在八骑之中了。” 小五说道:“原来这样啊?没想到叔桦公主就这么走了,真的太可惜了。” 小六也说道:“是啊,巾帼英雄啊!” 赵华农似乎也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说道:“的确,叔桦公主武功高强,是王爷最喜欢的妹妹,为此王爷伤心欲绝,此后广陵八骑就不敢在王爷面前谈论了,叔桦公主每次都冲在前面,所以那次孤军深入,中了埋伏,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叔桦公主已经身中数箭,肝脏都裂开了。”赵华农说到此处时双手紧握,异常痛苦,周围的将士们也咬牙切齿。 大家都沉默了好半天,似乎是在给死去的叔桦公主悼念。 赵华农开口说道:“弟兄们,我们要让王爷过得好一点,因为叔桦生前也是最喜爱王爷的,广陵军能有今天跟叔桦公主是分不开的,是她极力征得皇上同意,广陵军才有了自己的营帐,才没有让朝廷剿灭我们,才有了现在你们的一切,所以我们誓死都要保卫广陵,守卫叔桦公主的遗体。”大家高喊:“誓死守卫,誓死守卫!” 喊声冲出了营帐,传到了每一位将士们的耳朵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大喊起来:“誓死守卫,誓死守卫,誓死守卫!”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山谷,响彻校场,飘荡在了广陵的上空,传进了广陵山中百姓家中。 龚半仙一走进军营就听见了赵华农的帐篷里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就连站岗守卫的将士们都在高喊:誓死守卫,誓死守卫!龚半仙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急忙朝着赵华农的营帐走去。 龚半仙撩开帘子,只看见小小的帐篷内挤满了几十号人。大家席地而坐,相互簇拥着,赵华农坐在最前面,小五小六依次坐在后面。龚半仙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急忙说:“赵将军,你等这是为何?”说着便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将士们。 赵华农听到声音急忙站将起来,说:“军师,我在给大家讲述广陵八骑的事情,某将觉得此等事情理应跟大家一起分享,若如不然,若干年后就没人知道这些历史了。到时候广陵就更无人知晓了,因此某将斗胆擅自做主给大家讲述了这广陵八骑的过往。”赵华农已经明白自己犯了错,这错误在赵华农看来犯的值得,因为这些历史需要后人铭记。 龚半仙拍了拍赵华农的肩膀说:“赵将军,广陵八骑是我们广陵的骄傲,理应让这些年轻人知道的,你做的很好,真的,我听后都很感动!多少年了,这些事情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很多个时候我也时常在想这些事情,其实这些事情需要历史铭记的,你说呢?” 赵华农完全想不到龚半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立马点头,“军师,此等心情我一直都有,我觉得作为广陵八骑的其中一员,我感到无比光荣!” 龚半仙点点头,用手擦拭了流下来的眼泪。 “小五小六,你们继续给大家伙儿讲讲以前的历史吧!兄弟们,大家安心听就是了。”龚半仙说完后朝着赵华农使了使眼色,然后走出了帐篷。 赵华农立马明白了龚半仙的意思,“军师慢走,我来送送你。”说完后跟在了龚半仙身后。 夜色宁静,远处的篝火烧的很旺,染红了半边天。 赵华农说:“军师,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吧?” 龚半仙急忙说:“赵将军果然聪明!不错,此等事情非常重要,因此请速速随我去王爷营帐议事。”说完两个人朝着陈叔月的帐篷走去。 淑玉和雪青正在给陈叔月洗脸,看见龚半仙进来急忙说:“军师,怎么样了?” 龚半仙从怀里掏出了那瓶药引,“在这里。”说完把药瓶递给了淑玉。 “田将军,曹将军,严加把守,不准任何人进来。”龚半仙走到账门口说。 淑玉接过药膏仔细看了看,“这么小小的一瓶药有用吗?” 龚半仙说:“小姐,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猜今晚我遇见谁了?独孤傲!他可是比秋一刀还要有威信的一个人,我宁愿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却不能不相信独孤傲前辈,因此我相信这个药。” 淑玉点点头,“不错,独孤傲老前辈是不会骗人的。” 第78章 倾诉 大家都紧张万分,谁也不敢保证这药引一定会管用。可是看着躺着病榻上的陈叔月,看着目前这乱糟糟的广陵,每个人的心里却都希望这药引有用。 淑玉慢慢地打开了药瓶,缓缓地倒入了陈叔月的嘴里。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盯着陈叔月看。 淑玉知道,在这样的情况自己是不能够退缩的,更不应该逃避的。因此她勇敢地接过了药瓶,满脸欢喜的给陈叔月喂药,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在流泪,在滴血。她也害怕,也紧张。害怕这药有假,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她就是千古罪人了。显然,这样的罪人只能由她自己来担当。 雪青急忙伸手扶住了陈叔月,她当然知道淑玉的内心,淑玉的痛苦。“小姐,你放心好了,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淑玉点点头,把空药瓶给了雪青,回头对大家说:“先让玄武休息一下吧,过会儿应该会没事的。”说完后泪水一下就出来了。 看着淑玉流泪,每个人心底里都早已泪如泉涌了。对于一个二十几岁年华的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曲曲折折,如今又要面对这样的残酷现实,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呢?这个时候大家都希望她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完内心的痛苦,大家只想静静地陪着她,让她觉得身后还有这么多人支持。 足足半个时辰,淑玉一直流泪,眼睛早已发红。雪青紧紧地抱住淑玉,也跟着哭泣。 龚半仙擦了擦泪水说:“淑玉小姐,我们都明白你的痛苦,但是你要坚强起来,我们大家都一直会陪伴着你的。眼下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是要紧,千万不能让自己垮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王爷醒来了也会痛苦的,会伤心的。再说了你还有小王子呢,不顾谁也不能不顾小王子吧?” 龚半仙一句立马让淑玉停止了哭泣,她知道龚半仙说的有道理,急忙擦擦眼泪,反过来劝雪青,“不哭,不哭了,我们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坚强,知道吗?最近你也辛苦了,要不今天你去广陵园看看吧,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雪青说:“我现下自然是舍不得要你离开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舍得离开你的呢?王爷还没醒来,你肚里的小王子也需要人照顾,这个时候我更不能离开你的。如果你非要让我走,还不如要我一个人死了算了呢,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了,我雪青这辈子都不会弃你而去的。” 淑玉一把搂住了雪青,泪水再次浸湿了衣衫。 龚半仙劝慰了半天淑玉后带着众人出了营帐,只留下了叔月和雪青。 “军师,我总觉得对不住淑玉小姐,在目前这种局势下,是不是不应该让她操劳太多啊?”曹凡说。 “曹将军,作为广陵王的妻子,必定要遭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经历常人不能经历的遭遇。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将来会面临多大的困难,所以必须现在坚强面对。如果我们凡事都替淑玉小姐想好,那么终有一天她会更加艰难。”龚半仙说。 曹凡点点头,却不知说点什么。 陈叔仪来到了陈叔月的营帐,见哭泣的淑玉,说道:“淑玉,叔月怎么样了?” 淑玉见识陈叔仪,立马擦了眼泪说道:“四哥,玄武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喝了药膏也无济于事。” 陈叔仪坐在了陈叔月的身边,摸了摸额头,又把了把脉,说:“你放心好了,叔月脉象稳定应该没什么大碍。” 雪青说道:“王爷,你还会号脉啊?” 陈叔仪笑笑说道:“我就是废人一个,不能够像其他几位兄长那样建功立业,带兵打仗,无奈之下只得翻看古书,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谈不上会号脉,只是按照书籍记载的那样去诊断,渐渐地也就发现了一些门道,八九不离十吧,久病成医了应该是。” 淑玉坐在了一旁说道:“四哥哥,你心态为何如此好啊?” 叔仪笑道:“心态好那是因为将死之人挣扎也无用了,与其面目狰狞的去赴死,还不如从容淡定的去面对,就算是死了也是一副好看的皮囊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淑玉点点头,“是啊!人生在世,多少苦难的日子,多少曲折的事情需要面对啊?与其挣扎倒不如从容应对,也算是一个稳重的人了。” “不错,想明白了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要想做人也如此,那倒需要经历一番才能悟透了。”陈叔仪说。 “是的!玄武的心态就特别好,就算外面兵荒马乱,他依旧可以读书睡觉。”淑玉说道。 “哈哈哈!那是因为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知道外面兵荒马乱再着急也无济于事,慌乱出去说不定就是直接送死了,倒不如自在睡觉罢了。”陈叔仪说。 “你不难过吗?”雪青问道。 “难过?我现在还真的不知道难过是一种什么心态了。小时候特别难过,看着弟弟妹妹们活蹦乱跳的,我特别羡慕,于是我也挣扎着跟在后面练武,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变现状,可是我越加练习就约会浑身无力,再到后来站都站不稳,索性就放弃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母亲更加难过。于是我就游猎大好河山,享受人间美味,倒也还活得自在快乐!”陈叔仪说。 “王爷,你心态真的特别好!”雪青说。 “哈哈哈!我只不过比不得别人罢了。你以为我不羡慕叔月吗?我是特别羡慕,你看他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因为有才才会招来那么多的敌人,才会让朝廷的那帮乌合之众坐立不安,才会让敌国的军队闻风丧胆。也是因为出众,英雄才会不请自来。虽然我不知道以前的广陵是什么样的境地,但是现在的广陵我已经领略了万丈光芒。常听广陵百姓说叔月的丰功伟绩,在黎民百姓看来,吃饱穿暖没有灾害就是最大的收获,更不要奢求有房住有地种了,可是现在你放眼望去,广陵百姓那个不是有房住,那个不是有地种了。这样的丰功伟绩我也想立,可是我终究不是叔月,永远也赶不上他的人生。”陈叔仪说。 一席话说的淑玉目瞪口呆,原来在别人眼中的陈叔月居然是如此优秀,看来自己还是太脆弱了。 “四哥哥,为何大哥哥对玄武也是如此宠爱啊?”淑玉问道。 叔仪疑惑地看着淑玉,“为何如此说?” “你看大哥哥来了广陵之后,最苦最难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如今广陵将士翻了好几倍,人员增多军粮就成了问题。所以大哥哥就带着西营将士去往西边开垦种田,这不是宠爱玄武吗?”淑玉说。 “大哥生性坚强,只是觉得愧对叔月,加之叔月的为人已经让大哥信服,所以这种感情中夹杂了太多的希望和爱护,我也是看在眼里的。”陈叔仪说。 “王爷,喝口水吧。”雪青端着一碗水递给了陈叔仪。 此刻的淑玉内心里面舒展了许多,听听陈叔仪简单的讲了这一席话后豁然开朗,觉得生活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了。 “小姐,我来看下王爷。”赵春进来了,给陈叔仪行了礼。 看了半天后,赵春说道:“四王爷和小姐放心,王爷没事,刚才喝了药心脉平稳,应该就是需要休息而已,不出意外睡一觉就无大碍了。” 雪青和淑玉欢呼起来。 “四王爷,我给你号脉看一下。”赵春说。 陈叔仪笑着把手给了赵春。 “可喜可贺,王爷,你的病情应该无大碍了,可以放心大胆的练王爷给你教授的广陵曲了。”赵春喜出望外。 “真的?”陈叔仪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的,你心脉全都通了。”赵春说。 “母亲那么高深的内力都不能够让我有好转,想不到来到这里你用了几服药就能够控制住,真乃神医啊!”陈叔仪说。 “王爷谬赞了,或许这和你的心态还有广陵曲都有关系了。”赵春说。 “你这么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正常人了?”陈叔仪还是半信半疑。 “你只要按照药方及时服药,再练习广陵曲,应该就没什么大碍,如果有什么不适立即告知我。”赵春说。 “多谢神医,万分感谢。母亲终于可以安心了!”陈叔仪说道。 送走了陈叔仪和赵春后的淑玉格外开心,她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雪青,你觉得四哥哥怎么样啊?”淑玉问道。 “温文尔雅,仪表堂堂,是个雅士!”雪青说道。 淑玉笑了一下,“这么说你对他印象还不错咯?”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雪青立马紧张了起来。 淑玉笑的更加开心了,“你紧张什么啊?我只是问你四哥哥人怎么样,又没说别的事情,你何必这么紧张?莫非你心中有了其他想法?” 第79章 走动 雪青急忙说道:“小姐,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你不要老是拿我取笑了。” “这怎么能叫取笑呢?我就是问你对他的看法,又没说要你答应什么许诺,是你自己先紧张起来的哦!”淑玉说道。 “我不跟你说了。”雪青说完出了营帐。 营帐内的淑玉笑的合不拢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往事随风,一转眼就是很多年前事情了。记得当年跟陈叔月认识的时候也是经常微笑常挂嘴边,自己总能让叔月逗得前仰后合,甚至更多时候笑的直接落泪。现在回头想想,那是多么久以前的事情了,莫名有点伤感和失落了。 淑玉回头看了一眼叔月,睡得很香,嘴角带笑,或许也是在回忆那时候美好的时光吧。 淑玉给陈叔月盖好被子,自己莫名又笑了起来。对,就是这种感觉,当年的自己在陈叔月面前就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这样的次数现在屈指可数了。 “嫂嫂,哥哥现在怎么样了?”突然身后传来叔桐的声音。 淑玉着实吓了一跳,她无法确认刚才自己傻笑的时候叔桐是否听见了。如果听见了会不会觉得她非常肤浅,自己的丈夫昏迷不醒,自己却在这里痴痴傻笑,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会给叔月带来怎样的结果。她又转眼一想,觉得就算叔桐听见了也绝对不会在外乱说,对,她坚信叔桐不是那样的人。 “妹妹,你怎么来了?进来的时候我都不曾发觉。”淑玉试探性的说道。 “哦,我听夫君说哥哥又昏迷了,所以火急火燎赶来探望,没有事先给嫂嫂通报,还望嫂嫂见谅。”叔桐说道。 淑玉没有办法断定刚才的傻笑叔桐是不是听见了。 “没事,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曾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吗?”淑玉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异常的声音?我不曾听见。我只顾着加快步伐赶路,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叔桐说。 淑玉的心里依旧放不下,她觉得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傻傻笑,现在好了,提心吊胆。如果大家知道自己傻笑单单骂她淑玉没有良心之类的她反倒能够接受,但是如果牵扯了叔月的名声,那她万万不能忍的。她再次平扶一下自己的心情,依旧自我安慰道,要相信叔桐,相信自己的直觉,更要相信广陵的这些人的人品。 “妹妹不用担心,玄武已经喝了药,刚才赵御医已经看过了,说他脉象平稳,只要睡醒了就无大碍了。”淑玉说道。 叔桐顺势坐在了陈叔月身边,她给陈叔月盖了盖被子,看了看淑玉,说道:“嫂嫂,哥哥这样我真心难受!上次昏迷就担心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夫君冒死前去拿药,这才过了几天时日,又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真的觉得老天爷不公,这样的好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情况。”叔桐说着流下了泪水。 “妹妹不哭,玄武现在只要睡够了就没事了,你不必担心。放心吧,放心!”叔桐的哭声让淑玉心烦意乱,她知道自己也是特别担心陈叔月,可是叔桐一哭让她六神无主。 叔桐擦掉眼泪,她知道自己有点失态。陈叔月昏迷不醒淑玉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雪上加霜。她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深深自责,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添乱。 叔桐看了看淑玉,发现淑玉面色憔悴,不由得让人心疼起来。“嫂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整日憋在这里会憋坏的。” 淑玉本不想出去走动,但是看见叔桐两只泪汪汪的眼睛,不忍心决绝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陈方老远看见淑玉出了营帐便上前过来说道:“小姐要出去的话我进去守护王爷。” 淑玉点点头。 叔桐说道:“多么好的下属啊!” 淑玉反问道:“你是羡慕你哥哥还是夸赞陈方本人啊?” 叔桐笑笑,“嫂嫂这话问的感觉是在责备叔桐不会讲话。” 淑玉摇摇头,“没有没有,妹妹多想了。” “妹妹跟嫂嫂开玩笑了,当然哥哥又福气了。当然当下属的都这么尽职尽责也跟哥哥的为人分不开的。”叔桐说。 淑玉当然知道叔桐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就多问了一句。 寒风袭来,往日绿草茵茵的山坡上已经变成了一片枯草。淑玉裹紧了衣物,望向远方。巡逻的士兵时不时经过两人身边,投来问候的目光。 淑玉觉得这些人很可爱,便也会回一个微笑,一阵风吹过,淑玉的笑容让小将士浑身发烫。 “嫂嫂,你喜欢这里吗?”叔桐问道。 淑玉望了望一望无际的广陵山,转身说道:“以前不喜欢,因为这里太偏远,一点儿也不热闹。闲暇时光想去赶集都不方便,大风吹过,漫天黄沙飞扬。那种感觉特别不好,所以我不喜欢。但是现在很喜欢,特别喜欢。” 淑玉的回答让叔桐很费解,她不知道为何淑玉以前不喜欢,现在又喜欢了。 “为何现在很喜欢了?”叔桐问道。 “为何现在喜欢了?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清楚了,或许是因为我已经融入了这里,或许是因为玄武在这里,或许我本就属于这里吧!”淑玉说。 叔桐看着瘦弱的淑玉,说道:“嫂嫂,你为了广陵着实吃了许多苦,叔桐替大家谢谢你。”说完跪倒在了淑玉面前。 淑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急忙拉起叔桐,“妹妹,你这是作甚?你赶快起身。” “嫂嫂,我叔桐的命是哥哥给的,叔桐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哥哥,若不是哥哥,我叔桐早就入了阴曹地府。我这一跪感谢哥哥背后的你,我这一跪感谢嫂嫂为了广陵付出的这一切,我这一跪你是希望嫂嫂保重自己,保重肚子里的侄子。”叔桐说。 淑玉点点头,“我明白,妹妹先起身再说。” 叔桐的做法让淑玉惊讶的同时也非常感动,这个并不比自己过得太好的女人,心肠极度好。她喜欢这样的人,喜欢这样的亲人,喜欢叔月为了这样的人付出的一切。如不是叔月的无私,换不回这样的善良,希望广陵一切都是善良和感恩并存。 执勤回来的苗谢于看见了淑玉和叔桐,走过来说道:“淑玉小姐,娘子,外面天凉,还是赶快回营帐吧。” “苗将军,以后要对妹妹多加疼爱,眼里除了广陵江山,还要有叔桐妹妹,明白吗?”淑玉说道。 苗谢于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淑玉小姐放心便是,她是我苗谢于的全部,没有她或许也就没有了我。” 一句话说的叔桐面红耳赤,却也是感动,“夫君,你先回去吧,我跟嫂嫂多聊会天。” “好的!你们也早点回去,外面天凉。”苗谢于关切的说。 目送着苗谢于离开,淑玉笑着说:“多好的夫君啊!” 叔桐笑笑,“嫂嫂说的极是,的确很好!但是这一切都是哥哥给的,我很珍惜。” “好好珍惜是对的,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彼此珍惜才能拥有幸福。苗将军是广陵的后继之人,希望能够不让玄武失望吧。”淑玉说道。 “嫂嫂,哥哥一定会没事的对吗?”叔桐突然问道。 淑玉点点头,“放心好了,玄武不会有事,他有这么多人的陪伴和祝福,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一定会没事的。” 雪青火急火燎的跑来找淑玉她们,“小姐,小姐,王爷醒了,王爷醒了。” “真的吗?”淑玉不敢相信雪青的话语,再三确认问道。 “是的,是的!”雪青开心极了。 淑玉看了一眼叔桐,展开双臂就飞身朝着陈叔月的营帐飞去。 叔桐和雪青目瞪口呆,想不到为了早点见到陈叔月,淑玉展开了轻功。 “多好的轻功啊,真厉害!”叔桐说着也跟在了后面。 “不是吧?各个都是这么厉害的吗?”刚出营帐的曹凡说道。 刚进营帐陈方说道:“大家不要着急,王爷醒了一下,我已经叫了赵御医过来查看,现在又睡却了,小姐不用担心。” 淑玉的内心又有点失落,为何刚醒来又睡了。 此时赵春也赶到了,他急忙给陈叔月号脉,查看一番后说道:“淑玉小姐,叔桐小姐,不用再担心了,王爷已经无大碍了,现在入睡就是证明累了,再休息休息就能够恢复了。” 淑玉说道:“真的没大碍了吗?” “是的小姐,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赵春说道。 “太好了,哥哥没事我们大家都放心了,希望这一次能够彻底根治哥哥的病因。”叔桐说道。 “叔月怎么样了?”陈叔显进到营帐问道。 赵春把情况再次给陈叔显描述了一番。 “好,既然能够醒得来,大家也就不要太担心了。淑玉妹妹先回去休息休息,这里暂时就由我来照顾,等叔月醒来了,我一定叫人通报与你。”陈叔显说道。 第80章 挂帅出征 龚半仙、苗谢于和赵华农闻讯也赶了过来,听赵春描述了一番后,说道:“叔桐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暂时不要紧,等王爷醒过来了我及时通知你。” 于是陈方带着叔桐离开了营帐。 田水波此刻也来到了陈叔月的营帐,陈叔显说道:“田将军,广陵东边目前是何局势啊?” “王爷,广陵东边东营将士系数安营扎寨,派了十一路人马进行防卫,一有动静立马出兵。” “现在是关键时刻,已经入冬了。天寒地冻,此刻北齐人马和北周人马最容易出兵,加之杨广实力大增,很有可能三面夹击,所以大家都不能够有丝毫懈怠。”陈叔显说。 “某将明白!”众人齐声说道。 “各位将军放心,王爷已经无碍,现在恢复阶段中,也是最关键的阶段。所以一定不能够中途叫醒王爷,如果中途惊扰了王爷,那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请大家切记!”赵春说道。 大家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生怕有一点点的响动会惊扰陈叔月。 “我们大家还是到隔壁营帐议事吧?”龚半仙说。 众人纷纷点头。 “赵御医,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淑玉问道。 赵春点点头,“是的小姐,王爷现在在用自身的内力打通真气,练习的广陵曲现在已经发挥了作用,要不然这一次次的昏迷,普通人早就心脉大乱了。” 赵春发现了淑玉的紧张,转而又说:“不过小姐也不用太过紧张,虽然后果看起来很严重,但是目前王爷已经能够自己控制真气,所以只要不是刻意去翻动王爷的身体,旁人是没有办法惊醒他的。而且大家在他身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够听得见,不必太担心。” 淑玉总算舒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心想:那我在他身边傻笑他岂不是也知道了?想到这淑玉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就派兵把守在叔月营帐外面,以免发生意外。”陈叔显说道。 “对,我们亲自把守都不成问题的。”龚半仙说道。 “如果王爷今晚醒不过来,明晚也会醒来的,时间上不会太久,所以就要辛苦各位将军了。”赵春说道。 “我来守夜!”赵华农说道。 “我也来!”田水波说。 “各位将军不必争抢,愿意守夜的就留下来,我们不做要求,大家也就不要争抢了。”陈叔显说。 大家都愿意守值,既然这么关键,谁又敢马虎呢? 突然门口探子来报,“报!军师,北周大军再次前进50步。” 龚半仙突然觉得情况不妙,赵华农急忙说:“军师,这已经前进了百步了,真是欺人太甚。” “北周现在离我们广陵边境还有多远?”龚半仙说。 “还有十步之遥。” “十步?这已经就是到了我广陵地界了,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广陵军嘛,上次推进50步我已经容忍了,想不到再次推进50步。赵将军,此事你怎么看?”龚半仙说。 “想必军师早有打算吧?”赵华农说。 “居然这样子欺负我广陵军,军师,淑玉请求出战,让北周大军知道我广陵军是不好惹的。”淑玉突然义愤填膺的说。 龚半仙和赵华农都有点惊讶,“淑玉小姐,万万不可。你实在不能出战,还望小姐原谅龚某不能下令之罪了。” “军师,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要是不下令那么我只好违抗军令了,等我收拾了北周大军再来领罪也不晚。”淑玉说。 “可是小姐,军师不下令,你只能单枪匹马了呀!”赵华农说。 “不可能,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还有我。”雪青说。 淑玉笑笑说道:“军师,其实你不下令我也能去杀退,你问问在座的人,看他们愿不愿意去?” “算我一个。”突然叔桐闯进来说。 苗谢于急忙说道:“娘子,你来干什么啊?再说了算你什么啊?” 叔桐说:“夫君,你可不要小瞧我们这些女子,说不定今日一战我们就能取胜,如果实在没人就靠我们三个女人算了。” 龚半仙让叔桐说的脸发烫,可是他知道不能下这样的命令,他多么希望说出这个要求的人是赵华农或是曹凡,而不是淑玉。 看到左右为难的龚半仙,淑玉说:“军师不必为难,我淑玉宁愿立下军令状,就算杀头我也愿意。” 龚半仙终于忍不住了,说:“淑玉小姐,你这话是在骂我龚某人了。北周接连欺负我广陵军,就算你不说我也忍不了。”龚半仙说着回头看看赵华农等,“赵将军听令!封你为前路先锋,封淑玉为元帅,调拨三千人马给你们,立刻拿下我广陵边境的北周大军。” “得令!”赵华农、淑玉等人说。 一番布署后,淑玉、叔桐、赵华农、雪青四人骑上战马准备出发了。 龚半仙看着四位说:“既然这是要出动去攻打北周大军了,那么就给我打的漂亮一点,但是如果打不过安全还是很重要的。” 雪青笑着说:“军师,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雪青一句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千人马浩浩荡荡朝着北周军营走去,看着远去的背影,龚半仙眼睛几度湿润,他为能有这样的一群人而感动。 “淑玉小姐一定能取胜的。”田水波说。 龚半仙点点头,“淑玉小姐智勇双全,据我所知,目前的北周军营还没有什么谋士在,应该不是淑玉的敌手。” “不过我倒是担心一点。”田水波说。 “什么?” “我军将士疲惫不堪,士气再大但也耗不起时间啊,这万一北周军营拉长战线的话,那么我军就损失惨重了。”田水波说。 “希望淑玉小姐能想到这些。”龚半仙说。 “报!元帅,北周军营暂时没有任何防备,我军将士可以一鼓作气直捣大本营,生擒北周一路先锋官!”探子来报。 淑玉开心极了,既然敌军没有任何防备,为何不一口气拿下,也好给玄武出出气,给广陵争口气。 “赵将军,我军将士士气虽高,但是近日缺吃少喝,体力跟不上,如果耗费太久,恐怕我们要损失惨重。你率领一千精兵前去叫阵,如果敌军不开门,给我直接杀进去。”淑玉说。 “某将明白!”赵华农得到淑玉命令,带领一千精兵直冲北周军营。 淑玉对着身后的将士们说:“赵将军前去叫阵,我们在这里虚张声势,让敌军误以为身后还有千军万马。” 雪青一听立马说:“小姐,我明白了。”说完转身对叔桐说:“叔桐小姐,我们赶快去折一些树枝,然后在这里用树枝发出声响。” 叔桐一听说:“对!这个办法不错。” 赵华农率领一千人已经到了北周大军前,传令兵上前大喊:“北周军听好了,你们现已经踏入了我广陵边界,望你们在半个时辰内撤出广陵,如若不然,我们今日就将你们永远的留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 北周大将吴二泰哆哆嗦嗦对着手下人讲:“这广陵军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我军探子没有发现啊?” 一路先锋官不慌不忙的说:“怕他什么?广陵军真的那么英勇善战吗?再说了这都饿了好几天了,难道这些将士们都是铁打的?吴将军,不要怕,我就不信他们敢打进来。” 探子又说:“据说这次挂帅的是个女子。” “哈哈!一女流之辈挂帅,看来这广陵军已经无人了,这次来也就是给我们耍耍威风,吓唬吓唬罢了。”一路先锋官说。 吴二泰依旧有点害怕,“大人,虽说是女流之辈,可是这广陵军一直能人辈出,我们还是不能太过大意,万一……” 不等吴二泰说完话,先锋官站起来说:“吴将军,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说完话转身走了出去。 吴二泰急忙跟在身后说:“大人,大人,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拖住他们,说不定一拖他们就能败下阵来了。” 先锋官转身指着吴二泰的鼻子说:“吴将军,今日之事我暂且不责怪你,如果你再啰嗦小心我要你脑袋。” 吴二泰不敢再说了,可是却又觉得事情很不妙。望着先锋官的背影,吴二泰连连叹气。 赵华农突然看到北周军营里面出来了几百号人,最前面一个黑脸大胡子的人,后面几十名将领。 探子立马过来说:“将军,他就是北周先锋官贾瑜,此人异常勇猛,将军要当心了。” 赵华农摸摸手里宝剑说:“先锋官?真不把别人当人看,这么大的排面,看来此人今天是要倒在我的剑下了。” 探子继续说道:“将军千万千万不可轻敌!” “我知道了,这一次北周人马这么大胆,我猜想主将非等闲之辈,要不然那里会如此猖狂啊?”赵华农说道。 探子见赵华农胸有成竹,便不再言语。 第81章 杀进敌营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贾瑜不杀无名之辈。”贾瑜气势汹汹的说。 赵华农仔细看了看迎战的北周先锋官,再看看守卫,急忙把探子叫到身边低声说道:“你速速去报告元帅,在我与敌军交战之时速速围攻过来,我会直接打进敌军大营。” 探子点点头骑马走了。 贾瑜见状,更加气愤了,拍着胸口说:“毛头娃娃,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我这辈子打得仗比你喝的水还多,你与我作对简直就是找死。不过我贾瑜倒也不是那种歹毒的人,会爱惜人才的,要是你愿意投降我北周的话,那我也绝对不会伤你一丝毫发,你觉得怎么样?” 赵华农听后恨得直咬牙,恨不得将这个黑脸大胡子的蛮人碎尸万段,但是此刻他不能这么做,他要拖延时间,要让淑玉做好准备。 赵华农哈哈大笑,“老前辈,看来你也是个江湖人士啊,你这么重情重义的人现在可是真不多见啊,不过你是先锋官想必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因此晚辈还有很多东西要跟前辈学啊。” 贾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但是一时半刻却也找不出不对的地方,突然身后的侍卫说:“大人,他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前辈,这是在骂你呢,说你老了,不中用了。” 贾瑜一听亮出大刀说道:“气死我了,你这毛头娃娃居然公然辱骂与我,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 赵华农一听这下坏了,把对方惹急了,说:“我怎么辱骂你了,不知道晚辈那句话让你不开心了啊?” “那句话,你一口一个晚辈,一口一个前辈的,你这分明就是在骂我,说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吗?”贾瑜吼道。 赵华农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不错,既然你都听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了。难道你不是前辈吗?这一脸的胡子,年纪绝对在我之上啊。想不到前辈智慧过人啊,这句话很多人可是不明白的。” “年纪在你之上?我贾瑜今年四十有三,那里是上了年纪的人啊?”贾瑜解释说。 广陵军一听贾瑜的解释,笑得更欢了,赵华农止住笑声说:“四十三?前辈,你真的让晚辈开眼了,这三十年看来我是白活了啊,不惑之年活得如同花甲之年,倒也是一种本事。”说完后又开怀大笑起来,身后将士们笑得更是放肆。 贾瑜气得脸都绿了,“臭小子,你简直就是找死。”说完挥着大刀冲过来。 赵华农在后面已经瞄见了广陵军的身影,拔出宝剑朝着贾瑜冲去,“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么我赵华农就成全你。” 两个人你来我往五十几个回合,贾瑜渐渐感觉到眼前的赵华农内力深厚,剑法出众,招式变化多端,自己压根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好像在自己军营里面都没有这样子的高手,边打边想,打着打着想赶紧撤退。 赵华农早已明白贾瑜的心思,不等他撤退一剑刺进了左胸,紧接着一掌打在了脑门上,只见贾瑜如同一块石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胸口的血射出了好几尺远。 北周将士一看自己的先锋官就这样让广陵军将军轻而易举结束了生命,士气一下子就受挫了,就在此时吴二泰在里面鸣响了撤退的军鼓,北周将士们急忙撤退。 赵华农见状,说:“不好,这要撤退,没那么容易。”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冲。” 广陵军如同一股洪水一样冲进了北周军营,霎那间北周军来不及抵抗,也来不及撤退。一个个,一排排的北周军人都倒下了,而广陵军越杀越勇,越杀越急,北周军显然已经没有办法抵挡了,纷纷丢盔卸甲,趴下来求饶。 吴二泰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开战前就领了三百人从后面逃跑了。赵华农早就听闻过北周军吴二泰足智多谋,急忙命人抓捕吴二泰。 此时的淑玉早已带着剩余的将士们冲杀了进来,赵华农急忙说:“元帅,俘虏该如何处置?” 雪青急忙说:“杀了算了,我们自己的人都没有粮食吃了,如何再收留这些俘虏的话,那更是没有吃的了。” 北周的降军一听急忙跪倒在地上磕头,“元帅饶命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还望元帅绕我们一命,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保家卫国嘛”。 淑玉一听顿时心软,谁不是为了家人,谁不是为了国家,她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 有一个北周将士急忙说:“元帅,我是北周副将蒋石,只要不杀我们,我们可以回家,不给你们增加麻烦。只要元帅放了我们,我们不为难你的。” “报!元帅,吴二泰早已带着人马逃跑了。”突然探子来报。 “元帅,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就坏了,吴二泰这人诡计多端,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心狠手辣,而且很喜欢惯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手段。”副将蒋石说。 淑玉看了一眼此人,说:“哦?你了解吴二泰?” “小人跟随吴二泰八年,我的家人就是让吴二泰所害。” 淑玉半信半疑,“这样啊,你先下去吧,我们会考虑怎么处置你们的。” 赵华农命人把北周将士全都带了下去。 淑玉说:“赵将军,你觉得此人话语是否可信?” 赵华农说:“元帅,当务之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我军将士士气大增,但是终日食不果腹,战事一拉长恐怕易出事。” 赵华农一句话点醒了淑玉,急忙命人撤退,万一吴二泰带人包抄过来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了。 “对了,把副将蒋石叫过来,我有话要问。”淑玉说。 赵华农急忙命人原地待命,不许再出去追杀北周将士,以免上当,落入敌人陷阱。叔桐心有不甘,眼看着就能一鼓作气拿下北周大本营了,可是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溜走,心里面真的很不甘。一想到这里,叔桐的心里就异常难过,她恨不得一口气追杀过去,杀得片甲不留。但是广陵军已经撤了过来,显然没有办法了。 叔桐偷偷看了好几眼赵华农,但是赵华农无动于衷。叔桐心想:既然我暗示了你,你都不言语,那我就当是你答应了我。想到这里叔桐拿起兵器就偷偷朝着北周军追杀了过去。 淑玉见到蒋石问道:“蒋副将,你告诉我实话,这个吴二泰真的如你说那般狡猾?他真的将你家人杀害了?” 蒋石显得有点害怕,哆哆嗦嗦的说:“大元帅,我绝对不会骗你的,要不然你可以问问我属下的人。” “蒋副将,你这班兄弟的性命就在你手中把握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么…后果你是能够猜想到的,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兄弟们走了,我绝对不会伤你们任何一根毫发。”淑玉说。 蒋石立马跪在地上,“元帅,我蒋石对天发誓,所说事情绝对不假,如果有一句是假话,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淑玉从蒋石眼神里面看到了那份认真,她知道蒋石所言不假,但是却还是说:“真真假假我心中自然有分寸,至于怎么会处置你,那就要看你刚才讲的话是真是假了。” 雪青带着蒋石离开了淑玉的帐篷,淑玉独自一人来回走动,她陷入了烦乱中。 “报!将军,北周军营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杀得北周军连连败退。”突然一个传令兵跑进来说。 赵华农一听急忙说:“蒙面人?是谁可曾看清楚?” 传令兵说:“刚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探子说看不清楚是谁,但是从武功套路上有点像叔桐小姐。” 赵华农一听,说:“坏了,你速去看看,叔桐是不是不在军营。” 赵华农心想:这吴二泰人影都不见,恐怕是去搬了救兵,万一叔桐中了圈套,那可就是大事了。他急得团团转,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淑玉知道,万一淑玉发火怪罪下来,擅自出兵那可是死罪啊! 就在赵华农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淑玉走进来说:“前方有人在暗杀敌军?你可知这件事情?” 赵华农一听额头渗出了汗珠,他知道淑玉一定是知道了此事,急忙说:“元帅,某将也是刚刚得知。” “那你还在这里磨蹭,你明明知道前方危险重重,还不赶快去救人。”淑玉说。 “可是,可是…”赵华农说。 “可是什么?你非要让叔桐丢了性命才甘心?我已经打听过了,吴二泰果然去搬了救兵,而且很快就到这里。”淑玉说。 赵华农更是不知所措,“那我要去还是不去?” 雪青一听说:“你不去我去。”说完后就走了,赵华农急忙跟在了身后。 “可是我们这样去元帅都没答应。”赵华农说。 雪青说:“难道你要元帅亲口说出来吗?” 赵华农一拍脑袋,笑出了声音,两个人备马前往北周军营解救叔桐。 第82章 叔桐被捕 赵华农和雪青正要准备前往北周军营,突然发现北周军营四周多了许多北周将士。赵华农一勒马说道:“不好!北周军营有埋伏,现在你我如果带人前去只会徒增伤亡。” 雪青一看果然多了许多敌军,气愤地说:“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叔桐小姐让敌军包围吗?万一叔桐小姐让敌军抓住了怎么办啊?” 赵华农急得直叹气,可是却无能为力,他不能因为一个人让众多兄弟白白送死,这样的事情他赵华农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可是看着敌军慢慢地朝着叔桐的位置围过去,赵华农的心里一阵巨痛,但是却又无能为力了。 “将军,我们如何是好啊?”雪青说。 “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撤回去,我相信叔桐自己会小心的。”赵华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叔桐会没事,她的武功到底怎么样赵华农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不清楚叔桐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 “将军,那叔桐小姐的武功是在淑玉小姐之上还是之下啊?”雪青着急的问,“如果是在淑玉小姐之上的话,那么我相信叔桐小姐会没事的,如果之下的话,那就难说了,这些北周将士里面也有几个比较厉害的,据说上次胡英雄就是让北周的将士伤的。” 赵华农不知道怎么来回答才好,难道说自己不清楚叔桐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叔桐的武功估计也不会很差的吧。”赵华农真的希望叔桐既然练了武功就不要那么差。 北周将士让叔桐打得遍体鳞伤,半个时辰内无人能够靠近叔桐。北周人马本来以为没事的,谁想到突然会出现一个蒙面人,杀得北周军营措手不及。 就在叔桐杀得欢的时候,吴二泰优哉游哉的骑着马过来了。叔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吴二泰,心想:此人肯定是北周大将,抓住他就能牵制住整个北周军营了,到时候就可以给王爷报仇了。叔桐想到这里一个翻身朝着吴二泰扑去。 吴二泰没想到此人这么厉害,差点就让她砍到自己。一个纵身跳下马,指着蒙面的叔桐说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北周大营,有我吴二泰在此,今天看来你是休想逃跑了。” 叔桐不言语,只顾杀敌,看的吴二泰心里一阵发毛。“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出手如此狠毒?” 吴二泰看了看周围,说:“众将士听令,此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们只管拖住他,到时候抓活的,我倒是要看看这人是男是女。” 吴二泰话语一出,一众人纷纷扑向了叔桐。叔桐渐渐地力不从心了,毕竟以一敌百谁也不可能会有这个能力,突然一不小心有人揭了叔桐的面纱。 吴二泰一见是个女的,心花怒放的说道:“原来是个女的,想不到这广陵军里面女的都是如此漂亮,真的是让本人想入非非啊。” 叔桐一听这人说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瞪了一眼,说:“狗东西,小心你的脑袋。” “有本事你就来拿我的脑袋啊,没本事我就亲自送给你,你说这样可好啊?”吴二泰得意的说,分明是想激怒叔桐,好让她失去理智。 就在淑玉急得一筹莫展的时候,赵华农和雪青出现在了面前,淑玉吃惊的问道:“你们这是?为何不去搭救叔桐妹妹啊?难道非要我亲口说出来你们才去吗?要是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叔桐小姐让北周伏军包围了。赵将军担心会连累到我军将士,所以没敢轻举妄动,不过他已经命人驻扎在了门口,只要北周敢轻举妄动就会反击。”雪青说。 淑玉看了一眼赵华农,说:“赵将军心胸令淑玉佩服,你能顾全大局真的让淑玉感动。你放心,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把叔桐姐姐救出来。”说完淑玉放下铠甲,拿起长剑就要出去。 雪青见状急忙拦住说道:“小姐,你疯了吗?你不顾肚里的孩子了吗?” 淑玉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还有身孕,犹豫了一下,立马又说:“雪青,你让开,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叔桐让北周人抓走?这事情我淑玉做不出来。” 雪青死死抓住了淑玉,就是不让淑玉出去。一旁的赵华农急忙跪倒在地,说:“淑玉小姐,请恕某将无礼的称呼你,此刻我没有当你是大元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你有家,马上也有孩子,我有家,因此心里的痛你能理解。我赵某很感动能有你这样的女子替王爷分忧,不过我不能让你去救叔桐,不光是为了你个人,也是为了我们整个广陵。淑玉小姐,你千万不能去,虽然我也难过,我更着急,但是心里面却明白的很,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叫人去北周大营的话,那无疑就是送死。淑玉小姐,你还是听雪青的吧,解救叔桐我自有办法。” 雪青哭着说:“小姐,你就冷静冷静吧!” 淑玉这时候才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够贸然前去的,转身对赵华农说:“赵将军,是我淑玉没用,本以为这一次带大家出来是出口恶气的,但是没想到结局是这个样子的,我真的是辜负了大家的希望。”说着扶起了赵华农。 “淑玉小姐,这事不怪你,我们心里面都明白。”赵华农说。 叔桐渐渐地累了,这么些人就算是一刀一个那也得砍几万下,两只手臂早就发麻了。 吴二泰心想:想不到这个女子武功如此厉害,一个人居然能够杀这么久,而且让她一个人杀死了这么多兄弟。拿起剑说道:“女流之辈简直找死,不过你要是肯愿意归降与我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要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叔桐一脚踹了一把刀过去,险些刺进了吴二泰的胸口,辛亏吴二泰躲避及时。“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拿起长剑朝叔桐砍来。 叔桐已经砍累了,反映速度也慢了许多,但是当看到吴二泰过来的那一刻,她似乎一下子又来了精神,三下两下就拨开了人群,朝着吴二泰砍去。 吴二泰拿起右手翘了翘兰花指,轻拿着自己的长剑笑道:“姑娘,如果你现在悔过了,我还是可以芳放你一马的,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有吃有喝有玩,有你在身边,那也是欢喜之地啊。” 叔桐一阵恶心,很快便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犹如一朵荷花,优雅而却散发幽香,深深地迷住了吴二泰,直达他的心扉。“吴将军,我知道你是北周的大将,更知道你一表人才,在北周无人能及,但是我一个小女子无名无分跟着你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吴二泰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着说:“不会不会,只要你跟着我,一切都好说。” 看着吴二泰那副样子,叔桐内心里面再次感到恶心,恨不得一刀剁了他。突然叔桐灵机一动说:“将军,广陵这次来人你们不会没有准备的吧?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杀进来了呢?看来你这个将军也让人笑话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跟着你岂不是还是会吃亏?” 吴二泰笑嘻嘻的说道:“不瞒姑娘,这次广陵来犯,我们早就有所布置,那个先锋官贾瑜本来就是我的眼中钉,这次虽然死了,但是却对我更有利。尽管这次带队的是赵华农,但是我已经跟朝廷要了人马,过几日便会到这里,再加上和北齐的盟约,这一次拿下广陵那是迟早的事情。你以为这里就这点人马吗?错了,大批人马还在后面呢!” 叔桐一听这下坏了,要是大批人马都来这里,那广陵岂不是要完了。一个分神,手里的兵器掉在了地上,吴二泰急忙上前把剑架在了叔桐的脖子上说:“哈哈,你以为我吴二泰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不给你说点实情你怎么可能上当呢?” “你这个卑鄙小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叔桐骂道。 吴二泰笑的更得意了,“骂吧,骂吧,没几天时间骂了,到时候我就把你挂在树上,让广陵军看看,跟我吴二泰作对是什么下场。” “你这个小人,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叔桐再次问了一句,这倒让吴二泰有点奇怪了,看了看四周说道:“都要死了你还关心这么多干嘛?” “临死前就不能问个明白吗?”叔桐说。 “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到时候千万大军过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广陵是怎么让我夷为平地的。”吴二泰笑着说,说完转身说:“给我把她带下去,晚点再收拾”。 看着叔桐让人带下去的场景,吴二泰得意的笑了。她觉得这世道之上没有人比他更聪明了,只要跟他作对的,无论是敌还是友,最后的下场都是死。 第83章 救人 吴二泰得意极了,因为不仅仅是抓住了叔桐,而且增加了北周军的士气,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头功啊!虽然皇上没有说要攻打广陵,可是作为臣子的不是应该要提前为主子考虑这些的吗?想到这里来吴二泰笑的更加猖狂了。 他叫手下的人过来,问道:“据说抓的这个女的是广陵王的妹妹?” “大人,据说此女子不是广陵王的亲妹妹,但是广陵王待他如同亲妹妹一般,大人这次捉住了这个女子,对于广陵军来说那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呀,这下我倒是要看看广陵的那个女元帅怎么去跟广陵王交差,说不定怪罪下来那个女的脑袋不保啊,大人,你这真的是一箭三雕啊!”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兵模样的人说。 “哈哈,我说袁华啊,你真的是太圆滑了,说话就是让我开心。不错,我这一招的确是一箭三雕,即得到了赏赐,而且还让广陵军的士气大大减少了,最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够制得住这个女元帅了。”吴二泰笑着说。 整个北周军营里面都是欢声笑语,而此刻的广陵军营里面却是鸦雀无声,安静极了。 袁华笑的非常开心,凑到吴二泰跟前说道:“大人,你这搬救兵的折子都递上去三四天了,为何还不见动静啊?也没有接到朝廷那边的任何消息啊?” 吴二泰止住了笑声,“不错!按理是应该派人来的,不过皇上事务繁忙,耽搁一点也是正常的,在皇上那里耽搁一下,那么到我们这里自然是耽搁了三四天了。相信我,皇上是会批准的。” “可是我总觉得会有什么纰漏。”袁华脸色凝重的说。 “我说你小子就是这个命,该高兴的时候你却说这些丧气的话,活该你一直混成这个样子,有那个主子愿意听你这些丧气话啊?这一次你袁华可不是那么圆滑了啊?”吴二泰笑的更加开心了。 北周军营灯火通明,远远地就能听见欢声笑语。 雪青咬着牙说:“小姐,我真的想冲进去把叔桐小姐救出来,看这帮人得意的笑声,这分明就是取笑我们嘛!” 淑玉笑着说:“你要撑住气,我相信他吴二泰是不会动妹妹的,因为他手里要是没有了妹妹,还能这么潇洒吗?他是在用妹妹抵挡我们,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儿,到时候我们再慢慢收拾。” “小姐,你可真能撑得住气。那真要是动了叔桐小姐怎么办啊?别说到时候怎么跟苗将军交代了,连王爷我们都没有办法交代了。”雪青还是急躁的说。 淑玉拍拍雪青的肩膀说:“不要着急,没事的,我自有办法。” 雪青噘着嘴走到了帐门口,看着眼前的北周军营,恨不得直接闯进去。可是淑玉已经说了不要乱来,那她还能怎么办呢?她还是宁愿相信淑玉的,毕竟跟了这么多年。夜晚灯火通明的峡谷里面漂亮极了,看着这夜色,雪青都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赵华农心里面虽然忐忑,但是却也如淑玉想的那样,明白吴二泰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叔桐造成伤害,但是心里面却依旧担心叔桐。叔桐就这样让人抓走了,他该怎么跟王爷交代? 一股愁绪萦绕在了赵华农的心间,久久的不能离去,他坚信叔桐是不会有事的。 “赵将军!”淑玉走到赵华农身边坐了下来,“怎么样?妹妹不在很担心吧?” 赵华农笑着说:“哈哈,也不怕你笑话,我的确难受的很,这心里面真的很难受。” “我理解你,难受这就对了,说明你很在乎叔桐妹妹,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一种福气。”淑玉说。 “元帅,你就不要取笑某将了。”赵华农不好意思的说。 “赵大哥,你不要这么拘礼了,今天我们就随便一点,没有那么多礼节。王爷要是在场也会这么说的。”淑玉说。 “是啊!王爷对我们一向都是很宽容的。”赵华农说。 “是啊!他一向都是很宠爱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谁,可是如今的他却倒下后不起来了,你说我改怎么办?”淑玉说着流下了眼泪。 赵华农知道淑玉的内心比自己还要难受,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他不知道怎么劝解淑玉,“淑玉小姐,你千万要挺住啊,你要是这样难过的话,那我会更加难过。” 淑玉擦干眼泪,“压抑了太久,哭出来也就好受多了。赵大哥,你放心吧,叔桐妹妹不会有事的,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了,今晚就决定去把妹妹救出来。” 赵华农一听要就叔桐了,急忙来了精神,“小姐,真的要去救叔桐吗?这样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啊?” “我也不太确信,但是我也怕要是在耽搁时间的话,妹妹还是会有危险的,所以我决定找人去把妹妹救出来。”淑玉说。 “那要去的人选确定了吗?”赵华农问。 “人选暂时还没定,但是我已经把此事告诉了军事,军事飞鸽传书说会派人来的,现在也只能等消息了。”淑玉说。 两个人再次确认了一下叔桐关押的位子,希望到时候叔桐能够安安全全的救出来。 吴二泰正在得意的喝着酒,突然探子来报,“报!广陵军今晚要派人来劫这个女子。” 吴二泰把杯子一扔,说:“岂有此理,胆敢来偷袭,他们以为我吴二泰是这么好欺负的么?”说完起身对着身边的侍卫们说:“给我看紧一点,我就不相信能把人劫走。” 袁华说:“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这广陵军都不是吃素的,万一一不小心让他们给劫走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吴二泰脸色难看,没有说话,或许在内心里面他也是畏惧广陵军的。他慢慢地来来回回走着,似乎在他的眼里面袁华等人早已不在。他沉思了许久许久,来来回回走动了许久,直到不小心撞到了袁华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些人的存在。“看来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免得夜长梦多。”吴二泰突然对着袁华讲道。 袁华诧异的望着吴二泰,“大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什么夜长梦多?你是要做什么啊?” “现在立刻给我去叫阵,然后准备人马给我杀进广陵军,我要让广陵人马措手不及。”吴二泰显得很兴奋,“我吴二泰可不是吃素的,我要你们来不及救人就先发制人。” “大人,可是我军人马不多,这即便是打起来了也不是广陵人的敌手啊!”袁华担心的说。 “你可是不知道,朝廷要派人来,我估计今天要到了,所以让广陵军更加措手不及。”吴二泰说。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袁华说完就出去了。 淑玉正要准备叫人前去北周军营,忽然听得下面马蹄声,战鼓声,急忙问侍卫,“外面究竟是何事这么吵闹?” “报告元帅,北周军正在叫阵,要求与我军交手,如果外面执意不肯出兵的话,他们就要杀掉叔桐小姐。”侍卫说。 “什么?”淑玉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这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没想到这吴二泰如此狡诈,竟然用姐姐要挟自己。 赵华农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姐,这如何是好啊?” “是啊!我也是刚才听闻,没想到这吴二泰如此狡诈,看来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淑玉脸色凝重的说。 “可是如果我们派兵出去的话,我估计损失会惨重,我军将士本来粮草就不够,加上这几日一天就吃一餐,更是雪上加霜了,如何跟北周军打啊?”赵华农说。 “事情显然已成定局,逃避已经不是办法了。我相信我们的将士们,相信大家能够挺得住。如果我们这一次再不派兵的话,我估计叔桐姐姐一定会有危险的,这吴二泰一定会铤而走险的。”淑玉说。 赵华农低着头没有言语了,这个时候的赵华农内心里面是极为挣扎的,一方面作为将领他不想让自己的士兵们去送死,另一方面作为叔桐的好友,他怎么忍心自己的好友死在眼前呢?可是这个时候的赵华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情,相信我,叔桐妹妹一定会没事的。”淑玉安慰赵华农,“来人啊!速速出兵迎敌,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吴二泰。”淑玉下了命令。 赵华农本想阻止一下淑玉的,可是淑玉已经下了命令,多说也就没有必要了,与其这样倒不如一起攻打进去,如此这般倒也说不定能救出叔桐小姐出来的。 “赵将军,你还能不能出战?”淑玉问道。 “某将能!”赵华农说。 淑玉看了一眼大伙,说道:“今天给我扫平北周人马,还我广陵安宁!” “广陵万岁!广陵万岁!”将士们的呐喊声回荡在了上空。 淑玉带领人马浩浩荡荡朝着北周大营出发,气势汹汹,看样子是要破釜沉舟一举拿下吴二泰不可。 第84章 王爷出现 吴二泰远远地就看到了广陵军整整齐齐地,浩浩荡荡朝着自己走来,步伐一致,进出有序,就连马蹄声都是齐刷刷的一致。 吴二泰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想不到,这广陵军士气果然与众不同,这大元帅一出马更是不同凡响啊!”吴二泰达心底里羡慕这样的军队。 “大人,听说那个元帅就是广陵王陈叔月的娘子,如果这一次能够擒获这个娘们的话,哈哈,那整个广陵还不是你的吗?”袁华奸笑道。 吴二泰尽管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听到袁华的这一番话后,吴二泰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如果自己掌控了整个广陵的话,那朝廷岂不是高看自己了,想想都觉得很美。 “给我把叔桐那娘们拉倒最前面去,我就不相信他们广陵人能杀自己的人。”吴二泰命人说道。 叔桐看到了头发乱,浑身伤痕的叔桐站在北周军的最前面,看到这样的场景,淑玉难过极了,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幸好雪青急忙扶住了。“妹妹,是妹妹,这个狗贼,居然把妹妹伤成这样子,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叔桐也看到了淑玉等人,脸色露出了笑容,她知道淑玉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可是自己这个样子是会拖累大家的,朝着淑玉等人大声喊道:“淑玉,不要管我,把这些狗贼给我统统杀掉,不要管我!” 吴二泰一听,气急了,“给我掌嘴!” 袁华一听快步走到叔桐身边,“啪啪”给了两巴掌,打得叔桐嘴里流血。 叔桐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把袁华碎尸万段。 “给我住手,你这个畜生!”淑玉喊道。 等淑玉等人靠近后,吴二泰开怀大笑,“我说对面的女流之辈,你当元帅简直是一个神话啊!不过我吴二泰还是要给你鞠个躬,失敬失敬啊,我吴二泰混迹军营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个黄毛丫头当大元帅啊,难道这广陵就此玩了吗?不能啊!”言语里面流露出了一种藐视和嘲笑。 “吴大人!你不用笑话我,赶快给我放了叔桐妹妹,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淑玉说。 “少跟我来这个,我要是不放人的话,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吴二泰说。 “姓吴的,你最好乖乖照做,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赵华农咬着牙说。 袁华认得赵华农,急忙凑到吴二泰身边说:“此人就是赵华农!” 吴二泰看此人器宇不凡,应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位将军!你还是不要生气了,不是我吴二泰阴险,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吴二泰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内心里面十分畏惧赵华农的。 赵华农没有接话,一直怒视着吴二泰,看的吴二泰有点心里面有点发毛。 不等吴二泰开口,赵华农已经从马背上飞奔过来,吓得吴二泰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赶快拦住!赶快拦住!”吴二泰惊慌失措的大喊。 雪青看到吴二泰狼狈的样子,气愤的说:“就这个熊样,还敢绑架我叔桐姐姐,找死!”说完也朝着吴二泰奔去。 赵华农和雪青一前一后跳进了北周军队里面,打得北周军人惨叫声不断,看的吴二泰浑身的汗水如同下雨一般的往外流。 突然他看到了前面的叔桐,急忙拔出刀架在了叔桐的脖子上大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要是还往前走的话小心我杀了她,退后、退后!” 赵华农看见叔桐让吴二泰拿刀架在了脖子上,急忙往后退。 吴二泰看见赵华农往后退,得意的笑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做得。袁华,给我拿下赵将军!” 袁华得意的笑笑,然后拿着刀准备去抓赵华农,突然飞来了一把折扇打在了袁华的脑袋上,袁华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吴二泰见袁华就这么死了,急忙拿起刀对着叔桐大喊,“去死吧!” 吴二泰的喊声刚出口,突然折扇朝着吴二泰的手打来,疼得他“啊”的一声把刀扔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缓缓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华农一看原来是广陵王陈叔月,急忙跪倒在地上,“王爷!参见王爷!” 雪青也是喜出望外,叔桐趁机来到了赵华农身边,一起跪在了地上。 吴二泰这才意识到,原来出现的人就是广陵王陈叔月,这下吓得双腿发软了,“你,你,你就是广陵王?” “哈哈!鄙人就是陈叔月!”广陵王摇着折扇说。 淑玉也急忙下马,他看着陈叔月的背影,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吴二泰一看陈叔月出现了,吓得早已不知所措了,那些士兵一听是陈叔月,纷纷丢下了兵器蹲在了地上。吴二泰一看,这下完了,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丧命在这里了吗?想到这里趁陈叔月不备拿起刀就刺来。 可是另吴二泰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刀还没靠近陈叔月,身上却已经插了一把刀,疼得吴二泰眼泪都下来,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吴二泰,你这人善做聪明,你以为北周皇帝派了兵马过来是吗?你错了,没有那个人愿意天天打打杀杀的,你的援兵一辈子都是不会来的。”陈叔月说。 吴二泰知道一切都完了,咬着牙站起来,说:“都说广陵王一出现,凡事都已经成了定局,没想到这句话在我身上灵验了。” 陈叔月哈哈大笑,背过身子示意赵华农和雪青起来。 吴二泰见状正是好机会,拿起大刀朝着陈叔月砍去。 陈叔月摇摇头,一个飞脚把吴二泰踢出了几米之外,摔在地上的吴二泰口吐鲜血,他万万没想到这广陵王如此厉害。他正要挣扎着爬起来,陈叔月一个飞脚踢出了一把大刀,直直地刺进了吴二泰的胸口,连人带刀刺进了地上。 吴二泰死了,剩下的北周将领们纷纷投降了,他们都不想跟吴二泰那样死的那么难看。 广陵军赢了,没有费一兵一卒,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此时陈叔浣和陈叔显带领人马也已经到了淑玉身边,见淑玉无恙,陈叔浣说道:“淑玉,你真的太鲁莽了,万一有个闪失这当如何是好啊?你是觉得广陵没人还是怎样?” 见大哥发火,淑玉急忙说道:“大哥哥,淑玉实在是气不过北周一再进犯我广陵,加之叔桐妹妹也让人所擒,我就顾不了许多,还望大哥哥不要生气的好。” “大哥,淑玉的确有点鲁莽,好在大家都相安无事,叔月替淑玉赔罪了。”陈叔月说道。 陈叔浣惊讶地看着陈叔月,“你醒了?不对啊,不是,这杨将军和霍将军不是说你昏睡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哥放心,我无碍了,以后再也不会昏睡了,我的心脉全部打通了,真气也不混乱了,我没事了。”陈叔月说。 陈叔浣一把抱住陈叔月,使劲地拍着陈叔月的后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一旁众人都激动的流下了眼泪,这场景无不动容,陈叔显也拥抱了过去,淑玉雪青,叔桐也抱了过去,大家抱成了一个大团。 “广陵万岁!”赵华农喊道。 广陵将士齐喊:“广陵万岁!” 龚半仙抱着虎妞迎接陈叔月等人的到来,远远地看见陈叔月的人马,虎妞晃晃悠悠跑了过去,陈叔月急忙下马张开双臂抱起了虎妞。 “爹爹,你没事吧?叔叔们说你还要睡觉呢!”虎妞稚嫩的说道。 “爹爹不睡了,我睡醒了,我要跟虎妞一起玩耍,我要是睡觉了,谁跟你玩耍呀?”叔月说道。 龚半仙率领广陵全体将士过来,“王爷,广陵全体将士都已到齐。” “各位将军,已经入冬,我广陵人马日益剧增,朝廷调拨的军粮又开始告急,好在大哥在西边开垦田地,如春便可以种地,其他各营将士也要效仿,解决军粮问题,大家齐心协力,渡过难关。”陈叔月说。 赵华农突然想起了蒋石,走到淑玉身边说道:“小姐,军粮告急蒋石应该可以帮忙的吧?” 淑玉这时候也想起了蒋石,说道:“嗯,我倒也忘却了,等玄武忙完了我们再说这事也不迟。” 赵春走到陈叔月身边说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叔月有点疑惑,不过还是跟着走了过去,“赵御医何事如此?” “王爷,赵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赵春犹犹豫豫说。 “尽管说来。”陈叔月说。 “赵某此前结识一女子,昨日收到书信,她要我前去帮忙,我要离开广陵数日,不知王爷答不答应。”赵春说。 陈叔月似乎看出了赵春的心思,说道:“该当珍惜就不要错过,你去便是,其他事回来再叙。” “多谢王爷,你的药方我给了陈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等赵某办完事情再来复命。”赵春说道。 陈叔月点点头。 第85章 胜利 看着陈叔月霸气的背影,淑玉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梨花泪滴滴打在了马背上,浸湿了马鬃。这个对她来说何其重要的人,如今却站在了眼前,难道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现实吗?但是这样的现实她是喜欢的,满意的,更觉得公平的。如果现实生活一直是这样的公平的话,那么她倒是希望现实一点的好。 陈叔月气色看起来非常好,看着马背上的淑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他知道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日子里,这个女人一定天天都坐立不安,一定是内心里面极为烦乱的,更让陈叔月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亲自挂帅迎敌,尽管这次挂帅的意义不大,可是足够让广陵全军振奋,鼓舞士气。 他知道她一定很勇敢,一定很坚定,因为他知道她的内心里面是相信他的,相信整个广陵的。在自己昏睡的这些日子里面,尽管睁不开眼睛,可是却能够听得清大家的对话,听得清淑玉的哭声,感受的到她的摇晃和拍打。曾经好几个夜晚她是无助的,抓住昏睡的他拼命的摇晃,那是她要出征前的一夜。但是他还不知道淑玉已经有了淑玉两个人的小生命,如果知道的话,他会更加的痛恨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发过誓,一定不会让她挺着肚子去受苦。 赵华农和雪青静静地看着陈叔月,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讲话,让这两个相爱的人彼此对视,彼此微笑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见面。 叔桐本想喊一声,赵华农迅速捂住了叔桐的嘴,“不要讲话,让王爷和小姐说会儿话,我们谁都不要打扰了。” 只有懂他的人才会明白这些,只有追随过他的人才会这么做。整个战场安静了,安静地听不到半点响动,就连那些战马都安静极了。 淑玉感觉非常紧张,因为他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走得那么坚定,那么从容。她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完全都是她。好几次淑玉差点大哭起来,但是她明白自己不能哭,因为他是王爷。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要看王爷与小姐拥抱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这样的安静,“报告元帅,我能带你们去找北周的粮草,我相信广陵军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也算是我报答元帅的不杀之恩了。” 一个身穿北周盔甲的人跪倒在地上说了这番话,淑玉认出了此人,“蒋石,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不能欺瞒你的。”蒋石说。 淑玉开心极了,她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喊道:“我们有救了,我们有粮草了。” 饥饿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是开心的,是兴奋的,更是激动的。全军都兴奋了,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军营,陈叔月也露出了微笑。 他慢慢地扶起了蒋石,“蒋石?” 蒋石点点头。 “小兄弟,广陵军是不会忘记你的,你叫蒋石是吗?”陈叔月笑着问道,言语里面似乎与蒋石认识很久一般。 “是的,属下正是蒋石。或许大王觉得奇怪,我一个北周的副将居然肯带你们去找粮草,但是我想要说的是,广陵军给了我生的机会,让我们认清了眼前的路,所以我......”陈叔月打断了蒋石的话语。 “小将军多虑了,你放心便是,我是不会去计较那么多的,无论是敌是友,在我陈叔月这里都是有用武之地的。”陈叔月说。 “好!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粮草。”蒋石说。 赵华农和雪青跟了过去,淑玉和叔桐留在了陈叔月身边,她们多想陪伴一下。 叔桐看着陈叔月,想哭但是没能哭出来,想给一个笑却也未能给。见到陈叔月在看自己,也只有木讷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陈叔月走到叔桐的身边,理了理叔桐凌乱的头发,说:“为了广陵,你受苦了。是哥哥无能,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们,要不是哥哥无能的话,你们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 陈叔月一席话说的叔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本应该是自己给陈叔月道歉的,可是没想到这样暖人心的话倒是让叔桐控制不了内心的激动。她从来也不曾忘记陈叔月带给自己的光明,如果不是这个人的话,或许自己早已不在了人世。 淑玉急忙走到叔桐身边,抓住叔桐的胳膊,给她安慰。 叔桐擦干眼泪,看着陈叔月说:“王爷,你现在当真没事了?” 也许这句话是每一个人都想问的,可是每个人却也有所顾忌,包括赵华农在内。 “没事了,你们放心便是,从今往后我陈叔月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人再担心了,更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一点苦难了。我陈叔月活过来了,老天爷既然不让我陈叔月死,那么我就要活得轰轰烈烈,红红火火。我要给这乱世看看,我陈叔月是怎么来改变这乱世的。”陈叔月说。 叔桐和淑玉都没有说话,她们知道陈叔月的确是没有大碍了,这样的话语其实更能让大家幸福,更能让大家有所希望。 “元帅,你看我们现在是班师回去还是继续在此安营扎寨啊?”陈叔月看着淑玉说。 淑玉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这个元帅当的真丢脸。“王爷觉得该如何是好啊?” “哎,这可不行,三军将士都要听命与你元帅的调遣,谁都不能越过这一规矩,我也不行。元帅,这件事情看来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了。”陈叔月笑着说。 淑玉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如果换做是平常的话,这样的事情压根就难不倒自己的,可是今天不一样,因为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是日盼夜盼的人,也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会那么的不知所措,才会迷失了自己。她干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依据本帅的推断,如果蒋石所言属实的话,那么我广陵军粮草问题已基本解决,而北周朝廷或许也不会再派人过来攻打了。至于北齐那边,我相信没了北周的增援,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的。所以,本帅决定,班师回去。”淑玉得意的说。 “既然元帅大人都开口了,那么看来我们还是速速回到广陵军营比较妥当,就这么定了。”陈叔月笑着说,他再也控制不住笑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淑玉想笑又想哭,好呀,没想到陈叔月又戏弄了自己一番,但是淑玉突然觉得这样戏弄自己,却是那么的开心和满意。 “玉儿,受苦了。这些时日让你担惊受怕了,我真的太不好了。”陈叔月笑完后说道。 叔桐悄悄地早已离开了陈叔月和淑玉的身边,因为她明白现在自己不太适合站在身边,刚走出没多远就让赵春拉了过去,“叔桐小姐,你可总算走过来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们可真的要过去捉你了。” 叔桐回头一看,天哪,没想到广陵的大将军们都在这里,一个个猫着腰,认认真真看着陈叔月和淑玉。叔桐急忙站直身子说道:“我说你们,一个个这是在干什么啊?赶快回去,要是再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大喊大叫了啊。” 大家哈哈大笑,手挽手朝着广陵走去。 “没事,只要你没事,我们大家就没事。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要不然我不可能挂帅出征的,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你陈叔月虽然生病了,但是你陈叔月的女人一样能够带兵打仗,一样可以让广陵军勇猛异常,更要让敌军明白,陈叔月的身边都是能人。”淑玉说。 陈叔月抓住淑玉的手说:“我明白,你的做法也非常好。这一次出征你不仅仅是让我军毫发未损,更重要的是让我军低落的士气一下子就大增了不少。三军可以无帅,但是却不能没有士气,一个士气低落的人,无论拥有多么丰富的作战经验,在战场上依旧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没有办法娶得胜利的人。玉儿,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睡了这么久,我居然全都忘记了,能见到你真好!” 淑玉笑着说:“你怎么回事啊?这一觉睡得怎么这么伤感起来了啊?我记得你陈叔月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哦。” “对啊。以前的陈叔月虽然有傲气,但是却没有志气,因为分不清是非,现在的陈叔月虽然少了傲气,但是却多了骨气,分得清是非曲直了。”陈叔月坚定地说。 淑玉点点头,因为她相信他,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她都相信!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就想让大家都好好歇一歇,我估计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了。”陈叔月说。 淑玉点点头,两个人手挽手朝着广陵走去。 这样的场景淑玉曾经幻想了很多次,尤其在陈叔月昏睡那些日子里,可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实现了,淑玉却觉得有点不敢相信。难道生活就真的会是这样的吗? 第86章 长安客栈 赵春再次收到白冰的信后匆匆离别广陵,跟着白冰到了长安,一路上风尘仆仆。赵春心里面是跌宕起伏,思绪如乱麻一般,没有了头绪。他不知道现在广陵是什么样的处境,不知道陈叔月苏醒之后还会不会有事,更不知道此次来到长安是否全身而退。作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作为朋友不能不讲信用,作为下属不能欺瞒主人,对于未来,赵春是迷茫的。 长安的繁荣让赵春有点眼花缭乱,他突然想起了贫瘠的广陵,想起了那些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广陵将士们,更想起了那个刚从病榻上起来的陈叔月,能够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创造奇迹是何等厉害,何等气魄。 白冰是何其聪明之人,看出了赵春的愁容,立马走过来说道:“赵大哥,像你这般英雄了得的人,要你在那贫瘠的广陵度过一生,自然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你这一身高超的医术,当然我知道赵大哥你是那种不计较功名利禄之人,更不会背叛广陵王的人,可是外面的花花世界难道你就不想创一番吗?难道你就不曾想到这花花世界里其实还是有你的容身之地的呀!” 赵春让白冰这么一说,心里面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转眼一想,他却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看来自己的修炼还远远跟不上军师的呀,让身边的这女娃娃这么一捣鼓就有点歪想法了,假如这件事情让王爷知道了,那该多失望啊! 白冰轻轻地抓住了赵春的衣袖,那一刻赵春的内心里面出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如同一阵清风吹走了疲惫;那感觉如同如同一口甘甜井水带走了干渴。赵春没有拿开自己的手臂,在他三十五年的岁月里面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感觉,更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这样做。 “赵大哥,你知道么?有你在身旁的感觉真好,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不孤单了,不害怕了。你能够再次出现我开心极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一个人孤苦伶仃,一个人到处飘摇,无依无靠。我从来没有这样去依靠过一个男人的肩膀,这种感觉真好!真的非常谢谢您能够再次赶来。”白冰说着靠在了赵春肩膀。 赵春急忙拿来了自己的手臂,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大街上呢,人来人往,照此下去真的太不像话了。 “姑娘,你此话好像不对吧?世人都知道你与三皇子的那段感情,再说了宇麒麟生病你不远万里前来找我,这一次又是百里加急找我前来相助,此刻又说这些话,莫非又有什么想法了?”赵春内心突然一种不悦。 “姑娘,你就不要说这些话来讽刺我了,我赵春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最起码的忠诚还是有的,更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气节和信用。”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白冰完全没有料想到赵春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以为自己这样软硬兼施,等到了皇宫里面说不定赵春就能够留在长安,到时候就算宇麒麟旧病复发也不害怕了。可是谁知道这个赵春不吃这一套,看来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江山如此多娇,只是恶人太多,本为一个根,如今到处伸”。赵春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说道。 跟在身后的白冰听得清清楚楚,她明白赵春的意思,他这是在怪罪北周不应该攻打广陵,破坏了统一,让老百姓遭了秧。 “赵大哥,这是在长安街,你可不能乱讲话,万一让别人听到,那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白冰急忙提醒到。 白冰知道皇宫里面布满了眼线,稍不留神就要让人告发,加之赵春又是广陵人,那麻烦就更大了,这才让白冰感到害怕之处。 赵春怎么可能不明白白冰的担忧呢,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看白冰是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 “赵大哥,我们就在前面的客栈歇一下吧?连夜赶路我实在是太累了。”白冰说。 赵春也不是那种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是他突然觉得有点纳闷了,前几日催命一般的叫自己快一些,今日这眼看到了皇宫,为何会这般拖拉呢?“姑娘,这都要到了,为何不再走了?到时候也让我享受一下皇宫的大床嘛!”赵春故意说。 白冰一时不知道怎么搪塞了,突然一瘸说道:“哎呀!人家脚都肿了,你就这么不怜香惜玉啊?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嘛,等明天早上进宫也不迟啊!” 看着白冰可怜巴巴的眼神,赵春再一次妥协了,“好,那就歇息一下。”说着走过去搀扶着白冰朝长安客栈走去。当赵春搀扶自己的时候,白冰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好像这许久以来没有一个男人这般对待过自己。就算自己深爱的宇麒麟也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一直以来都是白冰一心一意侍奉他,那种可有可无的感觉让白冰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今日让赵春这一搀扶,倒是让白冰幸福了许久。 长安客栈的生意特别火爆,就在赵春搀扶着白冰进店的时候,小二都忙得顾不上招呼两个人。这样的景象赵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忙得生意,赵春似乎也没有见到过。 “掌柜的,麻烦给我们两间上房,然后再给我们准备一些酒菜。”赵春搀扶着白冰走到了柜台边说。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的笑嘻嘻的说:“哎呦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上房已经住满了,只有一间偏房了,只是比较简陋,不知道客官意下如何?” 赵春一听只有一间,急忙说:“不不不,我们要两间,偏房也可以。” 掌柜的说:“偏房在后院,不过只有一间了。” 赵春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白冰听得清清楚楚,这一间房可怎么住人啊?但是又不能不住吧?拉了拉赵春的衣袖说:“赵大哥,我们先暂且住下吧,上次不也是这样凑活着住吗?” 掌柜一听说:“客官,你看你娘子都不计较是偏房,那就住下吧!” 赵春好一阵脸红,惹得白冰也是红光满面。赵春正要准备再解释一番,只听得白冰说道:“掌柜的,那就烦劳你带我们去吧。” 赵春也只好作罢,尴尬的无地自容了。 搀扶着白冰的赵春此刻都觉得脚不是自己的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面对才好。难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想想都觉得别扭,这怎么可以呢?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从医者十分讲究卫生,只是虽说条件简陋,但是对于常年住在帐篷里的赵春来说,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中间一张圆桌,估计能围着坐下六人,桌上面瓷器的茶壶茶杯一应俱全,还放了一支牡丹。只是走近了才发现,牡丹是假的。一张不大的床,粗布床单却是绸缎被子,让赵春很是意外。一张书案,虽然不大但是却也比起自己的书案大了许多。眼前的这一切对于赵春来讲都是奢侈的,梦幻的。不是赵春没有见过这些,想当年在陈朝建康的皇宫里面,什么样的没见过啊。陈主的奢华生活更是无人能及的,只是近年来远离了皇宫,因此才会觉得眼前如同梦幻一般。 “两位客官先歇息,酒菜稍后就端来。”掌柜说完后就退出了。 白冰一瘸一拐的朝着床走去,这时候赵春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放开了白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赵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你小心点,慢点,慢点。”赵春扶着白冰坐在了床上,然后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跟掌柜要点跌打酒,一个晚上你的脚就会没事的。” 白冰感激的点点头,她明白赵春所言所做是真情,只是自己却假意了。想到这里白冰恨不得再打一耳光自己。 一路上风尘仆仆,本来要十天的路程,在她的要求下硬是三天就到了,真的是日夜兼程,一路上不知道换了多少匹马,更有甚者直接用轻功赶路。好在白冰和赵春的轻功都不弱,如若不然,三天时间无论如何是到不了长安的。只是在这一路上白冰渐渐地发现赵春人不但谦虚有礼,而且温柔体贴,讲义气,有担当。赵春十分注意她的感受,哪怕是再细小的变化,赵春都能够发现。白冰觉得这样的人似乎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只是她希望这一切要是梦就好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要装瘸?如果说是为了住店的话,那么为何同意要一间房呢?白冰自己想不通,可是唯一能想通的是似乎赵春的出现让她冰冷的心渐渐地温暖了起来。 “姑娘,跌打酒拿来了,我放在桌上,你自己擦一擦。”赵春说完后转身就。 “赵大哥。”白冰突然叫住了赵春。 赵春没有回头,站在了原地,“姑娘,你自己擦一擦吧,我到外面去催一催酒菜,早点吃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进宫呢,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 “你能帮我擦吗?”白冰说。 “啊?”赵春突然惊讶地叫了出来,其实作为医者,他本不该去在乎那么多,男女老少他都接触过,但是近日不知为何,赵春总觉得尴尬至极。“姑娘,恐有不便,还望见谅。” 白冰笑的很欢,她突然感觉很喜欢这样的赵春。看着赵春手足无措的样子,白冰更是故意在那里喊疼。 第87章 医病 本要出门的赵春听得白冰喊疼,却又急忙转身过来关切的问道:“哪里?可否让我看一下?” 白冰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睛里面含着泪水说:“你是御医,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是那里有疼痛,只是我怕会让赵大哥的名誉受损。毕竟我是一个魔女,而且还是北周的人,更和七杀派勾结,难道你不怕跟我这样的人接触会受到连累吗?” “我赵春行得端走得正,怕那么多偏见做什么?”赵春说。 “我知道赵大哥你是医者父母心,不会去在乎那么多世俗偏见,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小女子,就算我闯荡江湖这么些年了,可是依旧是形单影只,我害怕别人的那种眼神,害怕别人的伤害。你还是走吧,不要管我,我不想因为而让你受到旁人的辱骂。”白冰说完后转过身子哭了起来。 看着白冰娇滴滴的身子,哭泣的时候一动一动的样子,赵春不由得心疼起来,急忙走到白冰的床边坐了下来,轻拍了一下白冰的身子说:“姑娘,我是医生,我不在乎那么多偏见,姑娘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会给你医好的。” 赵春一说完白冰顺势转过身子一把抱住了赵春,然后放声大哭起来。本来要推开白冰的赵春,此时却也只能安慰白冰,“让我看一下你那只脚吧,看看是否要紧?” 白冰坐了起来,抬起了右腿,慢慢地把裙子往上掀开了一节,白皙的皮肤刺得赵春有点呼吸急促,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因为他是医生。突然掌柜端着酒菜进来了,“哎呦!小的来得不是时候。”掌柜显得有点尴尬,急忙解释说。 白冰突然面色尴尬,不知所措。那知赵春看也没看掌柜说:“烦劳大驾,把桌上的跌打酒递给我。” 掌柜急忙放下酒菜,拿起了跌打酒递给了赵春,顺带看了一眼白冰的腿,说:“原来公子是位郎中啊?难怪你刚才来找跌打酒。”说完又看了一眼白冰,发现白冰面红耳赤,非常尴尬,掌柜急忙说道:“姑娘,姑娘,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凑过来看,害的姑娘羞涩。” 掌柜一道歉,白冰倒是自在了许多,本来是自己故意引诱赵春,没想到让掌柜撞见,却未曾想到这二人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 “小的先不打扰客官看病了,不过恳请公子医完姑娘后来找下我,我也有个事情求公子帮忙。”掌柜说。 赵春说:“好,等在下看完了这里就来找掌柜您。” “劳烦!劳烦!”掌柜说着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了门。 白冰看着正在仔细观察自己腿的赵春,心里面又是一种莫名的幸福,她想故意把长裙往上拉一点,岂料赵春的手早已抓住了长裙,另一只手轻轻地按压白冰的腿,“姑娘是这里痛吗?” 白冰摇摇头。 “是这里吗?” 白冰点点头。 “擦点跌打酒就好了,姑娘你腿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有点损伤而已,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说完后擦了点跌打酒在白冰腿上。 白冰发现自己不能再装病下去了,显然是蒙不了赵春的,毕竟人家是郎中。“多谢赵大哥,有劳了。” “举手之劳,姑娘也不要担心,我刚才仔细看过了,姑娘没什么大毛病,放心。对了,你先吃点东西吧,我现在去找一下掌柜,顺便把跌打酒还回去。”赵春说完就走了出去。 赵春刚走,白冰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她觉得刚才自己太幸福了,大喊一声,突然赵春开门又进来了,“怎么了?”表情非常紧张。 白冰有点不知所措,急忙说:“我正要准备去吃饭,可是一着地又是一阵巨痛。” 赵春说:“没事,这是正常的,我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 白冰急忙摇摇头,“没事,你去忙吧!” 看着赵春走出的时候,白冰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么些年来自己一直坚持自己的选择,坚持自己的爱人,坚持自己的做法,但是最终还是令她非常遗憾。或许这么多年来她本以为正确地坚持可能一直都是一种错误,一种让她后悔的错误吧?她说不清楚自己与赵春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一种美丽的邂逅。一开始自己装病是想骗取赵春的同情,拖慢他进宫的时间。因为前天她受到了飞鸽传书,北周要派兵进攻广陵,时间刚好是今晚,只要能拖住赵春一个晚上,或许派兵的时候就决定了。但是就在刚才一瞬间,白冰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子做对不起赵春。这个拥有一颗博爱胸怀的男子,自己怎么能够忍心去欺骗他呢?白冰的心里面矛盾重重。 赵春拿着跌打酒来到了掌柜旁边,他正在埋头算账,看见赵春急忙喜笑颜开的说:“公子,真是太劳烦你了,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只有你才能帮忙。” 赵春不解的问:“此话怎讲?” 掌柜叫了一个小二说:“我去里屋,你帮忙招呼一下。”说完拉着赵春朝里面一间屋子走去。 通过一条深邃的过道,进到了一间安静地屋子,与外面吵杂的环境形成了对比。这里安静的让人有点心慌,有点害怕。赵春仔细观看了一下屋子的里面,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一个纱布,纱布里面看不清是什么。 掌柜看出了赵春的疑惑,急忙解释说道:“公子不要担心,这里是我休息的寒舍,只是我没有心思置办家具,因此这里简陋的很。公子请坐。” 赵春坐下后说:“刚才掌柜您说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帮上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更奇怪的是为何你一见我就说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掌柜说:“刚才我一见公子医治那位姑娘的样子我就能猜到公子一定是一位高人,因此这才冒昧恳请公子帮忙。” 赵春更是不解了,“你看一眼就能猜出医术高低?” “不瞒公子,小人有一子,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全身雪白,不能见阳光,在这二十多年里,找遍了无数郎中,可是都束手无策,有几次甚至都去了西域。俗话说久病成医嘛,二十年了,我也见识了许多郎中,因此渐渐地也能看出一些门道的。”掌柜笑着说。 “哦,这倒是让在下很佩服。不知道贵公子现身处何地,能否让在下看一眼?”赵春说。 掌柜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掀开了帘子,只见一个浑身雪白的男子躺在床上,见到赵春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说:“父亲,这位是哪里来的高人啊?” 掌柜一愣,赵春急忙说:“我姓赵,是一位郎中,可否看下你的舌头和后背?” 男子伸出舌头,赵春看了看,又看了看后背,最后给男子把脉,好一阵时间。 掌柜急忙到桌边沏茶倒水,然后出去又端了一些酒菜放在了桌上。 半个时辰后赵春才忙完,他嘱咐男子好好静养,不易动怒,然后走到掌柜身边说:“令郎是误食了一种食物导致身体血色诱变,刚才我仔细按了令郎后背,用功发力后,后背隐约有一个掌印,很有可能这个掌印也是导致令郎得病的元凶。” 掌柜说:“真的是高人,看来老天有眼了,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救命恩人了。没想到这二十年来终于有人能够看出我儿子的病了,苍天有眼啊。”说完后跪在地上,“公子,小人希望你能救救我孩子,救救他吧。” 赵春急忙扶起掌柜说:“掌柜,你不必这样,我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可否说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掌柜请赵春坐下来,然后说:“这件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等我慢慢跟你讲吧,眼下公子最要我需要做什么啊?” 赵春说:“我还不知道掌柜姓什么名什么?” 掌柜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这人,整天都是忙糟糟的,都还没告诉你这些。我叫兰德福,大家都叫我兰叔,我儿子叫兰卿。其实实不相瞒,我不是北周人士,我也是相信公子才敢告诉你的,我也不怕你去报官。” 赵春说:“掌柜的,你看在下可是那种为人?” “我也是东躲西藏怕了,实在是不敢相信任何人了。”掌柜面色难看的说。 “敢问兰叔是哪里人?”赵春说。 “我是陈国人,陈国广陵的。” 赵春一听喜出望外,“真的?你真的是广陵人?” “千真万确,只是二十年前陈国皇帝杀了我们那全村人,广陵唯一的村落全部杀害了,好在我们福大命大,这才躲藏到了这里,心想来了北周京都,应该无人再来骚扰吧?”掌柜说。 赵春听得有一丝丝难过,很快就说:“兰叔,你确信你们村是陈国将士所杀?” “我也是听说派来的那些人都是京都的高手,带头的人叫做花爷。”兰掌柜说。 “我也是广陵人,是广陵王的手下,我叫赵春,如今的广陵已经天翻地覆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广陵了。” 掌柜站起来,说:“你真的广陵王的手下?难怪心肠这么好,我们早就听说了广陵王的事情,哎,广陵能有这样的王爷也算是一种福气。” 掌柜急忙招呼赵春吃饭,然后要给赵春仔细讲讲他儿子兰卿的事情。赵春也想听一段这个故事,也许能够从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对医好兰卿或许也是有用的。 第88章 往事 兰掌柜看着赵春,眼睛里面露着了感激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逃离广陵这么多年后居然能够遇到老乡,而且是自己儿子的恩人,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一旁的赵春见状急忙问道:“兰叔,你为何要哭啊?莫非是我赵某说话让你勾起了往事?” 兰掌柜摇摇头说:“不不不,赵御医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是我兰某想起自己的儿子兰卿不免心中难受,忍不住开始哭泣。” 赵春急忙说道:“兰叔,你放心便是,只要我赵某答应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你儿兰卿的病我一定想办法医治,我心中已经有点眉目了,只是还不能够确认,兰叔大可不必担心。” 兰掌柜点点头,擦了眼泪说:“我相信赵御医,自大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就是我苦苦找寻的恩人。” “那兰叔可否跟我讲述一下兰卿的故事呢?”赵春说。 兰掌柜点点头,“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二十年前的一个早晨,我带着儿子兰卿正在院里玩耍,那时候兰卿才三岁。我的夫人还有母亲正在菜园摘菜,父亲则在房间里和客人交谈。我兰家在广陵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家中三个叔叔都是朝廷尚书,一个伯伯是广陵书院的先生,家中三个侄子全都是朝廷书院里的当差。二十年前的兰家还是朝廷信任的大家,是一个受全村人尊敬的家族,虽然外面兰家人口不多,可是却也影响了许多人。 “你兰家是不是还有一位将军当时在朝廷供职啊?”赵春打断了兰掌柜的话说。 兰掌柜点点头说:“是啊,只是兰将军为了不让家人受到牵连,从未对外说起过我们,因此广陵也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兰家还有一位将军。” “看来这其中真的有许多蹊跷的事情啊!”赵春说。 “是啊!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或许我们也不可能遭遇灭门了。当时据我父亲讲,兰将军是我们兰家最小的叔叔,因为武功卓越,精通兵法,考取了朝廷的武举人,此后一路升迁,官拜御林军大将军,负责皇宫安危,是皇上最器重的一位臣子。可是树大招风,很快就引来了那些朝堂权贵的不满,再加之皇上昏庸,一点自我主见都没有,兰将军就这样从朝廷贬到了边境。本以为到了边境只要恪尽职守就会相安无事,那知道朝廷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兰将军。无奈之下兰将军只能避而不见这些人,没想到兰将军的忠诚让北周知道了,北周皇帝派人去劝降兰将军,而且还要兰将军任北周元帅,就连一向高傲狡猾的吴二泰都欣赏兰将军的为人。后来这件事情就让朝廷又知道了,皇上下旨捉拿兰将军,以叛国罪斩首示众。之后的兰将军没有了踪影,我兰家也就是在二十年前的那个早晨朝廷派人闯入,全家老小都杀了,只有我和兰卿幸免了。”兰掌柜说。 “奸臣当道就是如此,我陈朝虽然有一大批忠臣护国,可是皇帝昏庸无能,杀害了多少无辜的忠臣,那兰卿就是那时候起得了这种病?”赵春说。 “我虽然不擅长武功,可是却自小练过武功,因此那天早上拼死护住了兰卿,可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兰卿还是让恶人打了一掌,那一掌就让兰卿变成了现在了模样。”兰掌柜说。 “那恶人你可曾看清是谁?”赵春说。 “我虽然不认识此人,但是却听说过,据说是朝廷里边的大红人白展宵,是皇上的参谋,练得恶毒的白骨掌,我儿兰卿就是让他所伤,带头的人们叫他花爷。”兰掌柜说。 “白展宵?花爷?又是此人,早在多年前广陵王就痛恨此人,广陵王之所以能够到了现在的地步,也是受此人所害。”赵春说。 “原来如此,我这辈子就是希望兰卿能够健健康康,其他别无所求了。起初只想找到白展宵,然后杀了此人给家人报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慢慢地我也就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了。”兰掌柜说。 “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能够活着就是好,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兰卿的病我倒是现在也明白一二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医治好兰卿的,包在我身上。”赵春说。 兰掌柜喜出望外,“我就猜想你是我儿的恩人,放心便是,只要我兰叔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药材我一定能够准备到,再者在长安城我也生活了几十年了,你要打问什么就跟我说,我一定告诉你。” 赵春笑笑,本来是想把自己的来意告诉兰掌柜的,但是想想又咽下了。 “对了,你也不要笑我兰叔是非多。我刚刚看见与你一同来的那位姑娘气宇不凡,应该是个练武之人,走路轻盈,说话有力,武功绝对不弱。从她的眼神里面更能看出她对你似乎有点意思的,也可能我兰叔想多了哦。”兰掌柜说。 赵春顿时低头不语了,他觉得兰掌柜说的似乎有点对,但是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赵叔叔!”突然躺在床上的兰卿叫道。 兰掌柜再次高兴坏了,“我儿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陌生人讲话了,他从来不跟陌生人讲话,让我开心,让我激动的很!” 赵春急忙走过去,“兰卿,你怎么了?” “赵叔叔,你觉得我一定会没事的,对么?”兰卿说。 赵春拍了拍兰卿,说:“放心好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兰卿望了望兰掌柜说:“爹,你出去招呼一下外面,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没事的,我跟赵叔叔讲会儿话。” “那好,你要小心一点,我先出去了。”兰掌柜说着退了出去。 其实兰掌柜明白兰卿的心情,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他,他虽然话语不多,但是却铭记于心的。之所以不跟兰掌柜讲那么多话,是怕兰掌柜担心太多。 “兰卿,你爹也走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啊?”赵春看着兰卿说。 兰卿坐了起来,笑了笑,说:“赵叔叔,其实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讲,我太久没讲话了。” “兰卿,不急,那你今天就跟叔叔好好讲讲,我愿意听你讲话。”赵春看着脸色泛白的兰卿说。 兰卿下了床,这时候赵春才发现这个男孩子个子高高的,身板也结识,完全不像是一个卧床很久的病人,而且动作迅捷。 “赵叔叔,你看看我怎么样?能不能当兵啊?”兰卿说。 赵春楞了一下,他不知道兰卿为何突然会说出这样一句来,“兰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呢?再说了对于军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 “这个没有关系的,我是说假如我医不好,永远都是这幅模样的话,我还能上场杀敌吗?”兰卿问。 “能,绝对能!”赵春说,他不想让这个男孩子失望。 “其实赵叔叔你不知道,我背着爹练了武功,如果不是自己练了武功,恐怕我是撑不到现在的。”兰卿说着来了好几个后空翻,虽然对于赵春来说后空翻很简单,可是在他看来兰卿应该是做不了这个动作的。 “哦,现在我明白为何你的脉象很平稳,而且很有力,身上的那个掌印为何会有点鼓起的原因了。”赵春恍然大悟说道。 兰卿突然跪倒在地,“赵叔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恢复正常,但是我希望你能带我去广陵,去见广陵王,我要成为广陵军,你能带我去么?” 赵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为何话题突然会转到这里呢?“兰卿,你赶快起来,我知道你不会说谎,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体,没有办法留在广陵的。不是不要你,而是担心你,你明白吗?” “我不,我要去广陵,我要保家卫国,宁可在战场上死去,也不愿意就这样苟活于世上。”兰卿激动地说。 “我知道了,等叔叔忙完自己的事情,到时候一定带你去广陵,但是你首先要把这件事情跟你爹说清楚,其次要医好你的病,你看这样好不好啊?”赵春说。 “叔叔,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兰卿说。 怀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兰卿的房间,赵春走到兰掌柜那里发现生意依旧红火,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辞别了兰掌柜,赵春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房间,孤男寡女怎么行?不去房间,显然已经没有了可以去的地方。 就在赵春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白冰的身影。赵春想赶快躲起来,可是还是让白冰发现了,“赵大哥,你怎么这么晚都不回房啊?” 赵春看见没有办法躲避了,就说:“刚刚有点事情,所以才耽搁这么久,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我在等你呀!这里你人生地不熟,万一你走丢了,那明天我们怎么进宫啊?”白冰娇滴滴的说。 赵春一想也是,要是自己就这样走丢了,那也是不行的。无奈只得跟着白冰去了房间。 一个彻夜无眠的夜晚,赵春依靠在桌边等到了天亮。 第89章 脱险 第二天天一亮,赵春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碗药去了兰掌柜房间。 “赵御医,为何这般行色匆匆啊?”兰掌柜不解的问。 “兰叔,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那么多了,我时间紧迫。这碗药是我昨晚冥思苦想终于想起来的一味药,你把它给兰卿喝,我相信会有用的,这个是药方。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相信兰卿就能恢复了。”赵春说着把药放在了桌上。 兰掌柜有点不明白,急忙跟在了身后,“赵御医,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啊?” “对,这件事情也许不是很要紧,但是却非办不可。”赵春说完后就上了房,不见了踪影。 “不管怎么样,我这里永远都有你的藏身处。”兰掌柜对着赵春远去的背影大喊。 白冰看见赵春回来,脸色有点难看,也许是因为马上要去皇宫见到宇麒麟的缘故的,也有可能另有隐情。 “这么早进宫,妥当吗?”赵春怀疑的说。 “你听我的就是,要是晚了就不好办了,到时候更麻烦,趁早进宫可以丢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白冰说。 赵春也就不再去追究那么多了,乖乖地跟在了白冰身后,朝着皇宫走去。 天微微亮,街面上没有一个人影。皇宫进门口守卫却依旧森严,白冰知道不能够硬闯进去。 “赵大哥,你轻身术怎么样?能上的去吗?”白冰指了指那堵高墙。 赵春点点头,想当年去京都救王爷的时候,赵春也是毫不费力进了皇城,这点高度算不得什么。“你呢?轻身术可以的吧?你平日里来回是不是就这么走的?” 白冰没有心情跟赵春开玩笑,二话不说就上了城墙,赵春见状紧随其后。 皇宫里面静悄悄的,但是却灯火通明。赵春有点紧张,毕竟远离这种地方太久了。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稍不留神就会被抓。 “你害怕什么啊?你广陵军的守卫也森严,这里算不得什么。”白冰说完后下了城墙。 赵春觉得白冰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皇宫和广陵她都来过,跟着她也许不会有错的。 两个人如同两只猫一样在屋顶上穿梭,赵春都不记得进来的路在哪里了。 “到了!”白冰突然说。 赵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反正一间间的屋顶都是一样的。 “到了你怎么不进去啊?”赵春问。 “我…我…”白冰结结巴巴不肯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不想见到宇麒麟吗?”赵春说。 “想!可是现在去未必是时候。”白冰说。 赵春更是不解,他实在不明白白冰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想再等下去了。 “你不去,我去。”说完赵春进了院子。 白冰刚要阻拦,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赵春已经到了院子里面。 突然冲出了几百号士兵,把赵春团团围住了,弄的赵春更是莫名其妙。 “误会!误会!”赵春解释道,因为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误会吗?你擅闯我王爷府罪该万死,再说了你是异国人,更应该死了。”其中一个人说。 赵春知道这次真的是误会,这个人应该就是头领,“官爷,你真的是误会了。” 此时的白冰急忙跳了下来,“王强!你不能伤害此人,王爷的病就靠他看了”。 王强看了一眼白冰急忙说道:“白姑娘,王爷需不需要这个人我不知道,但是擅闯王府决不可轻饶。难道白姑娘不明白吗?再者说了,这王府是白姑娘说的话算数还是老管家说的话算数啊?这作为下人的我可不敢得罪大人的,我相信白姑娘能够听得懂我说的话吧?” 白冰一咬牙,可是却也不知道这么说才好。她深知自己在王府是没有地位可言的,比起位高权重的老管家,自己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眼下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容不得她再犹豫。赵春如果见不到王爷的话,那么王爷也许真的就没有救了。 “王强,我明白你的意思,在王府我们谁都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资历,我甚至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必须要多说一句,那就是你耽误了我的事情吃不了兜着走。”白冰笑着说,似乎在嘲讽些什么。 “恐怕这件事情由不得姑娘了吧?老管家早就打听你到了长安城,昨夜就在这里布了局,没想到你没来,本想今早撤走的,谁曾想你们来的这么早,怪也只怪你们倒霉。”王强得意的说。 赵春显然已经明白为何昨夜白冰非要住店了,更明白白冰为何愁容满面。他笑笑说:“这位兄台,照你这话的意思今儿你是要办了我们呀?” 王强瞧了瞧赵春,笑着说:“看来你很懂事嘛!不错,今儿就是你们有来无回的日子。” 赵春笑了笑,看了一眼白冰说:“白姑娘,凭我们两个人的武功,这里面有人能拦得住吗?” 白冰说:“我们想要走,谁也拦不住。” 白冰话音刚落,赵春就飞一般朝着里面走去,王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手下几十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朝着赵春的方向奔去,因为赵春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见到王爷的。 白冰喜上眉梢,想不到这赵春武功如此之高,看来自己的确是低估了赵春的能力。 等王强追上赵春的时候,赵春已经打到了王爷寝宫外面。白冰也跟了过来,靠近赵春说:“赵大哥,想不到你武功如此厉害,这一路上如此众多的王府高手居然让你打的满地开花。” “我们广陵没有一个不厉害的,要是不厉害怎么守护广陵?”赵春说。 “我说二位,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好吗?我也是奉命行事,此事由不得我左右啊!”王强说。 赵春看了一眼王强说:“你也是七尺男儿,有什么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就算是我,在我们王爷面前只要有理,就是我说了算,我看你是怕死吧?” 王强已经领教了赵春的武功,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不敢顶嘴,笑呵呵的说道:“英雄是何等人物,我自然是比不了的,只是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希望英雄不要为难我。” “我向来都不会为难人,但是我要看是什么人,如果是像你这般人物,那就难说了。”赵春眼睛里面露出了凶恶的眼神。 突然门口出现了几十名护卫,把赵春等人围得水泄不通。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笑盈盈的走出来,“怎么?莫非你还要在我王爷府杀人不成?” 赵春看了看老人家,他明白这个人也许就是王强说的那个老管家了。 “杀人?我想前辈是误会了吧?我是来救人的。”赵春说。 “救人?不会是我老眼昏花,两耳失聪了吧?我们王爷府还需要你广陵人来救吗?你这是在取笑我王府没人吗?”老人家一连串的问题。 “老管家,他是我请来的御医,是给王爷看病的,还请老管家不要为难。”白冰终于忍不住说道。 老人家慢慢地把头转过去看了看白冰,“哦,白姑娘,老朽我还没注意你,原来你也来了,真的是失敬,失敬啊!” 白冰知道老管家是在讽刺自己,“老管家,你就不要取笑白冰了,王爷还好吗?” “好!好得很啊,白姑娘,今天我就对不住你了。”老人家说完转身又说:“给我拿下!” 赵春感觉不妙,急忙拉着白冰上了屋顶,“什么意思?不是说要给宇麒麟治病的吗?为何这些人一再阻挠啊?” 白冰笑笑,“没什么,其实你不知道,王爷现在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地位,现在的王府就是老管家说了算,所以这些人也不希望我们治愈好王爷的病。因此,今天看来我们是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了。” “那怎么办?这一趟就这么艰辛吗?难道无功而返不成?”赵春说。 “不会,我们想方设法都要见到王爷。”白冰说。 王强带着人在整个王府搜人了,赵春知道现在没由退路了,如果此刻再露面的话,或许会有不测。“白姑娘,我们先回去,到时候想办法去见宇麒麟。” 白冰知道现在只能这么做了,只好跟着赵春走了。 兰掌柜正在给兰卿喂药,看见赵春进来急忙喜笑颜开的说:“赵大侠,赵恩人,你给的药引果真起作用了。” 赵春看了看兰卿,发现他果真好看了很多,看来这药引的确是起了作用。“兰叔,兰卿的病情慢慢在好转,这是好事啊!” “是啊!我们要好好感谢你的,都二十多年了,终于看到了这一天了。”兰掌柜激动地说。 “掌柜,掌柜,前厅来了很多皇宫里的人,来势汹汹的。”一伙计跑过来说。 “皇宫的人?”兰掌柜有点疑惑的问。 “是来找我们的。”赵春说。 兰掌柜急忙说:“恩人放心便是,在我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你们的,放心便是,我现在就去外面看看。” 白冰显得有点紧张,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赵春,她多么希望王强这些人找不到自己,可是却也没有理由完全相信赵春,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家乡。 “姐姐,你放心好了,我爹在,你们不会有事的,我这里很安全的,除了自己人都找不到的,就算他们是皇宫里的也是一样,找不到我们的。”一旁的兰卿说。 白冰看着兰卿,脸色露出了笑容,同时也充满了感激之情。 第90章 初心 兰掌柜急匆匆来到了前厅,看到王强正带人四处搜查,急忙上前说:“王大人,真是稀客稀客啊!今日来势汹汹这是所为何事啊?” 王强笑笑,说:“哟!兰掌柜,真是不好意思啊!上头有令,说是有个广陵御医窜到了我长安来,现在正在四处缉拿,据线人交代,说是到了你的客栈,也不知道兰掌柜是否看见了?” 兰掌柜不慌不忙的说:“王大人,你真会说笑,天子脚下怎会有这样的人,再说了我这个客栈平日里也是仰仗王大人才有了今天的生意,你说我怎么可能容别人乱来呢?” 王强一把拉过兰掌柜,“最好没有藏在你这里,我念你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对兄弟们也不薄,要不然我今天就封了你的客栈,你好自为之。”说完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客栈。 兰掌柜笑笑,摇摇头,“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人,老百姓的生活才会水深火热,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说完后又开始忙着招呼客人了。 白冰看了看赵春,止不住流下了眼泪。赵春急忙说:“你为何要哭泣?是不是因为我没能医治王爷啊?” 白冰摇摇头,“我是觉得是我害的赵大哥躲藏在这里了,都是我的错,要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个罪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白冰的性格,你放心就是,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王府你进不去?为何老管家要杀我?”赵春说。 白冰依旧在哭诉,“我不知道,其实王爷也有可能不那么喜欢我的,一开始王爷对我还是很待见的,但是渐渐地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凡事都要通过老管家,其实这一次我私自出来也是没有得到老管家的同意,我更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医治,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大声哭起来。 赵春欲言又止,轻轻地拍了拍白冰的肩膀,一起身发现兰卿正在看着两个人,笑着走过去说:“兰卿,你在看什么?” “是谁欺负姐姐了?”兰卿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姐姐心情不好吧!”赵春说。 赵春心情烦乱,他不知道这一次来这里是对是错,更加担心广陵王的情况,想到广陵,赵春更是一阵自责。 “白姑娘,你对王府比较熟,你看能不能去看一眼王爷,或许有些事情王爷不知道呢?”赵春说。 白冰停止了哭声,“也有这种可能,我现在就去。”说完起身就走了。 赵春急忙追出去,“要小心!” 白冰点点头,走了。 兰掌柜安顿好了客人们,这才来到后屋。“恩人,放心便是,那些人我已经打发走了,在我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们的。” “多谢兰叔,让你担心了。”赵春说。 “恩人,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有事情我会拼了老命也会办到。”兰掌柜说,突然发现不见了白冰,“白姑娘去了哪里?” “我让她去看一下王爷,打听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春说着站起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为何我们一到这里便有人跟踪?既然王爷生病了,为何又不让我见他?我更怀疑的事情是为什么白姑娘一直不敢带我直接走王府正门。” “恩人,不要惊慌,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我觉得白姑娘有难言之隐,或许她不方便跟你讲。”兰掌柜说,“但是我相信白姑娘是不会骗你的,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赵春有点疑惑,“兰叔,为什么你会说白姑娘不会骗我啊?” “她的眼神告诉我。”兰掌柜说,“其实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老人家是明明白白的,只是人家不愿意说破罢了。” 赵春听兰掌柜一说,急忙冲了出去,“兰叔,我不能让白姑娘一个人去,你们不要担心我。”说着已经不见了人影。 兰掌柜摇摇头,“年轻人啊!”说完后却又笑笑,“兰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恩人的药起了作用吧?” “恩人的药很管用,刚才他还给我输了真气,说事有助于我的病情恢复。爹,想不到这个赵大哥的医术这么厉害,而且武功也高。他究竟是什么人啊?”兰卿说。 “你小孩子家的就不要管这些了,不过此人的确很厉害,这么厉害的人能够听命与人,看来广陵王更是厉害。”兰掌柜说。 “爹,广陵王是谁啊?”兰卿继续问。 “广陵王是我们陈国的灵魂人物,如果这个人做了皇帝的话,也许你和我都不会逃离到这里,我们村更不会遭到血洗了,你要记住,这个人是个救世主。”兰掌柜有点激动。 “我以后一定要去到这个广陵王身边,一定要。”兰卿说。 兰掌柜拍了拍兰卿的肩膀说:“兰卿啊,这二十年来你爹是一天都没有安心过,为了你我是担惊受怕,现在好了,你的病情有了好转,可是爹也慢慢地老了,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兰卿,以后你想去那里就去哪里吧,爹不管你了,你也该去实现自己的抱负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要是觉得正确的道路,你就坚持去走完。以后你也要想恩人一样,保家卫国。”兰掌柜说完后却流下了眼泪。 父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赵春终于追上了白冰,发现白冰正要从宇麒麟王府的后墙翻进去,赵春也跟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万一让王强等人看到了岂不是又有危险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白冰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更不会让这些人抓住的,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容易让人抓住。一起走吧,要不然晚点又进不去了。”赵春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跳进王府里面,白冰轻手轻脚朝着后花园走去。赵春本来是要问为何要去后花园,但是转眼一想,白冰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就跟了过去。 这个后花园里面有着成千上万的花朵,每一朵都是眼里芬芳,垂柳都到了湖里面,湖水碧绿,这样的后花园赵春是没有去过的,简直是到了仙境一般。 远远地就看见有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湖边,身边没有任何人。赵春看不到这个人的正面,但是穿着华丽,头发有点散乱,不过也算整齐。身后放了很多药罐,看到这一幕赵春坚信此人就是宇麒麟了。 白冰显然早就知道宇麒麟在这个后花园里了,慢慢地走到了那个人后面,然后说:“王爷,为何你不肯见我啊?”说着便从后面抱住了宇麒麟。 赵春不敢靠近,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也不想去打扰两个人。 宇麒麟望了望白冰说:“冰冰,你上哪去了?为何近日都找不见你人影啊?” 白冰只是哭泣却不说话,她不忍心听到宇麒麟这的口气说话。 许久许久…… 宇麒麟咳嗽了两声,白冰这才停止了哭泣,急忙拍拍宇麒麟的后背,“王爷,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啊?” “冰冰,我这幅样子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吗?估计连你都在嘲笑我吧?”宇麒麟慢吞吞的说。 白冰摇摇头,“怎么可能,就算大家都这样想我始终会在你身边的,你要相信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啊?” 宇麒麟摇摇头,“我谁都不相信了,就是因为太相信别人才成立今天的模样,我苟且偷生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冰冰,你走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迟早是要去见我娘的。” “不,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难道你就这么放弃自己吗?难道你觉得生活就没有了意义吗?难道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你忘了当初我们一起经历的苦难了吗?”白冰发了疯一样问道,歇斯底里的吼叫。 宇麒麟说:“我没有忘记,但是你要明白,我是皇子,你是侠客,本来就不是一家人。” 白冰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不再哭泣,平静的说:“王爷,你的病是有救的。”说完朝着赵春挥挥手,“我已经找了御医过来,相信你很快会康复的。” 赵春慢慢地靠近宇麒麟,发现脸色蜡黄,没有血丝,“王爷平日里吃什么?” “吃的都是老管家派人送过来的,没有吃别的东西了。”白冰说,“每一道菜都是老管家亲自尝试过的,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赵春急忙拿出了一支银针放进了一个菜里面,不一会儿拿出来一看,发现银针变色了,“不好,菜有问题。” “怎么可能?老管家一直伺候王爷,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害王爷呢?”白冰说。 赵春不听解释,开始忙着给宇麒麟诊断病情,任由白冰唠唠叨叨,他完全不顾。 宇麒麟也不说话了,折腾了半天后,赵春说:“王爷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这个菜里放了一种药,所以王爷整天都是浑身没劲,头晕乏力,只要控制不吃这个菜,我相信王爷一定会康复的,相信我。另外,王爷要吃清水粥,有助于恢复。” 第91章 神医 宇麒麟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你确定这菜里有毒?” 赵春点点头,“我是郎中,我肯定能确信,而且这种药材不是产自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产自西域的一种奇毒,迷迭香。” “迷迭香?我在唐门见过这种毒,据说会让人失去理智,慢慢地变成残废。”白冰惊讶地说。 “不错,迷迭香闻起来很好闻,可是是一种奇怪的毒,中毒的人喜欢这种味道,慢慢地会依赖这种香味,渐渐地就离不了。”赵春说,“但是说来也奇怪,清水粥却能解毒,我自己也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此说来我是中了毒,而不是得病?”宇麒麟说,“难怪,这就难怪了,我喜欢花香,喜欢香味,我真的是明白了。” “对了,父皇刚刚派了人攻打广陵,但是我却不能征战,我真的是个废物啊!”宇麒麟说。 “不会的,只要不再吃这个菜就不会有事情的,但是你不能让老管家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然事情会更麻烦。老管家都是在到处找我。”白冰说。 宇麒麟点点头,“我心里面有数了。”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赵春,“这位英雄,我还是要多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赵春已经没有心思讲话了,“王爷,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派兵攻打广陵?吴二泰这个人难道你们就那么看重吗?”赵春说的宇麒麟稀里糊涂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认识吴二泰?”宇麒麟说。 “此人正在我广陵边界腥风血雨,难道此事王爷不知道吗?”赵春显得有点激动。 “可是,可是父皇说的不是这个人啊?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莫非这个吴二泰说的事情是假的?”宇麒麟说。 “难道王爷现在还可以议政的吗?”赵春说。 宇麒麟咳嗽了两声,然后哈哈大笑:“哈哈,难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父皇就不跟我说事情了吗?难道你也觉得我是个废人吗?”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既然王爷你能议政,为何却又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呢?为何会让老管家说了算呢?”赵春说。 “不过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跟父皇说明白,再者你既然救了我,我是会报答你的,要不然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宇麒麟说。 突然花园里面出现了许多人,白冰一眼就认出了是老管家的人,慌忙说道:“怎么办,老管家发现了我们。” “慌什么?有我在你们还怕那么多吗?”宇麒麟似乎有点生气。 老管家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了最后面,见到白冰和赵春两人命人说:“给我拿下。” 一行人迅速围住了白冰和赵春,老管家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王爷,老奴护驾来迟,还望恕罪。” “护驾?你这是在护驾吗?你这分明是在惊驾吗?”宇麒麟生气的说。 老管家依旧笑呵呵,“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这幅模样啊?为何一见人就抓啊?”宇麒麟依旧不屈不挠的问,而且越说越生气,可是老管家显然不吃这一套,依旧笑而不语。 白冰知道宇麒麟制服不了老管家,心里面非常害怕,她知道如果一旦落入了老管家的手中,恐怕性命攸关,正要想办法逃离,拼命地给赵春使眼色,岂料让老管家看见了,他笑着说:“白姑娘,你这是眼睛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你千万不要硬挺,我会找个御医给你看的。” 白冰知道这次或许真的没有办法逃脱了,突然觉得有点愧对赵春了,如果赵春有个好歹,自己就是罪人了。 “皇上驾到!”突然一声传唤声打破了这里的僵局,众人纷纷跪倒。 皇上看到宇麒麟亲自扶起来说:“皇儿今日身体怎么样?是否好些了啊?”眼神里面充满了一种慈爱。 “好很多,多谢父皇关心!”宇麒麟说。 “为何这里这么多啊?这些是你王府的守卫吧?为何都在此啊?”皇上说。 “启奏皇上,这是为了王爷安危特意叫过来的,因为近期有些歹人出现在了王府。”老管家急忙说。 “哦,是吗?”皇上有点怀疑,“有管家在皇儿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我的职责,理应如此。”老管家说。 就在老管家和皇上说话的时候,白冰抽空拉着赵春消失在了花园里,两个人直接去了宇麒麟的寝宫里面。 “为何来这里啊?岂不是更危险?”赵春说。 “你想要吴二泰的不派兵的话,只有到这里来才有办法,要不然大军一出征,广陵就完了。”白冰说。 两个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这一次我叫你过来,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恨我吗?会不会怪我?”白冰打破了尴尬。 “大男人怎么会跟你一女子计较这么多,再说了这件事情也是我愿意的,是我愿意跟你来的,怎么会怪你呢。”赵春说。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离开,真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呆在一起,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次再不说的话,我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其实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并没有有这种感觉,只是渐渐地跟你接触了这么几天,发现原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具有安全感。虽然我和宇麒麟也经历了很多曲曲折折的事情,但是却一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无法在心里面去容纳一个人,也没有人容纳我,渐渐地也就孤独了……”白冰说着突然哽咽了一下,“我也知道在你眼里或许我是个刺客,是个旁门左道之人,其实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容纳我什么。” 赵春许久都没有讲话,因为此刻他只想听她说。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宇麒麟等人已经走到寝宫外面,从对话里面还可以听得出来有皇上等人,唯独没有听到老管家的声音。 门开了,白冰和赵春站在里面,护卫立马围了过来,宇麒麟急忙说:“不要伤人!” 皇上有点不开心,“岂有此理,擅闯王爷寝宫是死罪,真是太不像话了。” “父皇息怒,这两位是儿臣的近亲,还望父皇不要责怪。”宇麒麟急忙跪倒在地。 皇上仔细看了看白冰和赵春,“哦,白姑娘,对于我儿来说你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可是为何要躲在皇儿的寝宫里啊?” 白冰急忙说:“皇上,你有所不知,如果不躲在王爷的寝宫里的话,我的性命都要丢掉了。” “这话怎么讲啊?”皇上说。 “皇上你有所不知,老管家一直想杀我。”白冰直言相告。 皇上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啊?老管家会杀你?” 宇麒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皇上听后龙颜大怒,“给我把老管家拿下!砍头!” “父皇万万不可,此时杀他还尚早,说不定事情后面还有事情。”宇麒麟说。 “是啊,皇上,据我所知,老管家和吴二泰私底下一直有交往,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不同一般。”白冰说。 “怪不得探子一直说老管家一直往边境送信,今儿个也是探子说老管家带着人围住了花园,我这才赶了过来,要不然我哪里会知道花园里出事了。”皇上说完看了一眼赵春,“莫非这个人就是那个神医?” 赵春急忙说:“皇上抬爱了,小的就是一个郎中,配不了这样的称号。” “哈哈,没有抬爱,你是名副其实了。我皇儿病了这么久,没想到你一看就知道了病原,难道还不是神医吗?我北周这么多御医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病原,想不到你就是那么一看,神医当之无愧了。”皇上笑着说,“你是广陵人?” 赵春开始有点紧张了,“是……是的皇上。” “不用紧张,我没有敌意,而且从来也不会去歧视和排斥广陵人的,那个广陵王是我最佩服的人。”皇上说,“我已经听皇儿讲了,关于吴二泰要增兵的要求,我是不会允许的,而且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要进攻广陵的,你尽管放心,广陵不会有事的。”皇上说,“你这个人我第一眼看到就蛮喜欢的,何不留在我长安,辅佐我皇儿可好啊?” “皇上美意小的心领了,只是小的已经有主子,不能分心二主了,还望皇上谅解。”赵春说。 “嗯,不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嘛!忠心是最可贵的,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勉强你了,不过你放心,皇儿答应你的事情,会办到的。”皇上说。 赵春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子,真的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赵春迅速收拾行李,看望了一下兰掌柜,带上了兰卿,踏上了回广陵的路。 第92章 信任 赵春带着兰卿走了一天一夜,回家的心切促使着赵春的催马声,“驾!驾!驾!” 马蹄声哒哒哒的响着,一片尘土飞扬。 兰卿突然说道:“叔叔,后面有人!” 赵春回头一看,果然有个人骑着马跟在自己身后,“会是谁呢?莫非北周皇帝派了人过来跟踪我们去广陵吗?” “叔叔,北周皇帝对广陵军会不会使坏啊?”兰卿说。 赵春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确信,但是还是留意一下好。” 后面骑马的人渐渐地靠了过来,这时候赵春才看清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冰。赵春纳闷了,为何白冰会跟来呢?“白姑娘,你为何到此啊?” 白冰下马笑着说道:“赵大哥,让我跟着你走吧!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赵春摸摸脑袋说着:“欢迎是欢迎,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宇麒麟的身边吗?为何跟着我来啊?”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已经得罪了老管家,你觉得我还能够在宇麒麟的旁边呆得住吗?再说了宇麒麟的心里其实根本没有我,人家是皇子,以后是要登基皇位的,而我却是一个刺客,一个无名小辈,你觉得我们两个会有结果吗?”白冰说。 “会有结果的,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王爷跟淑玉姑娘就成了家,王爷也是皇子,淑玉姑娘也是江湖中之人,可是两个恩恩爱爱,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啊!”赵春说。 “不是每个皇子都是陈叔月。”白冰说。 赵春笑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赵春其实内心里面是激动不已的,他知道白冰的眼里也是有自己的,只是看破也不会说破的。 赵春三人快马加鞭已经到了广陵军营里面,正在巡视的曹凡看到了赵春后,迎了上来,“赵御医,你可总算回来,我们盼望的是好苦啊!” 赵春拍拍曹凡的肩膀说:“曹将军,这几天没有什么大事吧?” 曹凡说:“出了大事了。” 赵春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咋啦?出了什么事?” 曹凡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切都逢凶化吉了。” “赵御医辛苦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曹凡说。 “光顾着说话,我都忘记给你介绍两位了。”赵春指着白冰说,“这位是白冰白姑娘,想当年唐门的得意门生。”然后指了指兰卿说,“这位是兰卿,说起来话也长了。” 曹凡一一跟白冰和兰卿打了招呼,四个人聊得很欢快,最后赵春还是执意要去看望一下陈叔月。 撩开帐帘,赵春发现陈叔月正在看书,他反反复复揉了好几回眼睛,他真的不敢相信坐在那里看书的那个人是陈叔月。赵春扑了过去,摸了摸陈叔月的手臂,“王爷,你真的没事了?久病再也没有复发过?” 陈叔月放下书,笑着说:“赵大哥,你觉得我还有事吗?不行,你还是赶快给我看看,看看我哪里还不正常?” 赵春摸着眼泪,“王爷,你真会开玩笑,你吓死赵春了。” 蒋石果真带领赵华农和雪青找到了北周的粮草,足足半年的军粮和衣物,看的赵华农两眼发光。对于广陵军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事情,赵华农自己都不记得多久没有美美地吃一餐饭了,多久没去换过衣服了。 全军都欢呼了,因为有了吃的比有了任何东西更实在,更开心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岁月里面,这样的待遇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广陵有救,广陵有救了。”赵华农开心的大喊。 雪青也跟着喊起来,两个人开心极了,活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般。 陈叔月的苏醒让整个广陵都处在了一种兴奋之中,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微笑。那个大家都期盼的人,如今没有什么大事了,这样的好事情怎么能够不去表达一下自己的开心呢? 广陵军营里面整整三天都是在庆贺,喝酒吃饭聊天,无比快乐,无比自由。陈叔月跟全军将士吃喝在一起,三天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赵春正准备出去,龚半仙突然叫住了他,“赵御医,来,咱俩干一杯。” 赵春看见龚半仙亲自给自己敬酒,岂有不喝的道理,急忙恭恭敬敬倒了一杯,“军师!我先干为敬!” “好!”龚半仙拍拍赵春的肩膀说,“赵御医好酒量啊!” “军师谬赞了。” 龚半仙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真是开心,这几日来我广陵真的是欢乐无比啊!” “是啊!广陵太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一直以来都是哀事多,喜事少,这下好了,王爷醒过来,又找到了粮草,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啊!”赵春说。 “那你的喜事是不是也要讲讲啊?”龚半仙笑着说。 赵春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羞涩地说:“军师,你真会开玩笑,我能有什么喜事啊?无非就是死里逃生让北周皇帝制止了派遣人马攻打广陵而已,这算不得什么喜事的。” 龚半仙笑笑,“哈哈!此事岂是喜事这么简单啊,这可是一件奇事啊!你赵御医不单单是御医,而且也是一位使臣,王爷早就跟我说了对你的一番评价了,说你既能文又能武。不过呢,我说的喜事可不是这件哦,你自己仔细想想。” 赵春说:“军师,你就不要取笑小弟了,什么能文能武啊,比起王爷的文韬武略来,我们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了。” “赵老第啊!其实我知道你自己的想法,你放心便是,你这件事情只有正确,绝对没有错误的,你也不用担心过多了。我龚半仙说话绝对是算话的,因此不会为难你的,我相信王爷更是如此,其他兄弟们更加不会了,你还担心什么,顾虑什么呢?”龚半仙说,“莫非你是担心白冰白姑娘的事情?” 赵春看着龚半仙说:“军师不愧是军师啊,一语中的啊!我就是担心白姑娘的事情,她擅闯军营,我又带她擅自离开军营,而现在又跟我回了广陵,这本身就不合军法的,可是我……”赵春开始结结巴巴了。 “放心便是,这件事情我早已跟王爷解释过了,而且不等我开口说事情的来龙去脉,王爷就说白冰姑娘他既往不咎,只要效忠朝廷,他不会计较以前,跟不会为难她的。”龚半仙说。 赵春有点难以置信,本来以为自己因此有可能会受罚,或者会驱逐出广陵的,就算是功过相抵,自己也会受到酷刑的。赵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说:“不好!这样以来的话王爷又要受到牵连,朝廷到时候怪罪下来肯定会以为这一切都是王爷指派的,到时候麻烦岂不是越来越大了。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要跟王爷去说,要责罚我,要不然王爷一定会有危险的。”赵春显得特别激动。 龚半仙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动,你说的事情我也想过,我也跟王爷说过,可是王爷说朝廷派人来说这件事情的话,他自有办法,他叫我们都不要担心此事了。赵老第,你就开心一点,这些时日广陵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好消息,你就不要闷闷不乐了,你说呢?” 赵春也不再争辩什么了,说:“军师,不过这次擅自外出的确是有错的,不过我这一次不光带了白冰回来,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不知道妥当不妥当,恳请军师参谋。” “什么人?”龚半仙问。 “他叫兰卿,是广陵人,只是小的时候家人遭到我陈朝军队的残杀,他的父亲带着他逃到了长安,这一住就是二十年,如今广陵又太平了,落叶归根,他希望自己能为广陵出一份力,所以我就带他过来见王爷了。”赵春说。 “这是好事一件,落叶本该归根,回来也好!只是……”龚半仙没有把话说完。 “只是什么?军师,你就直说吧。”赵春着急的问。 “只是现在这年头兵荒马乱,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是担心这人会不会北周事先安排好的呢?”龚半仙说完后看了看赵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怀疑,可是不怀疑却又觉得不妥。 听了龚半仙的话后,赵春一下子觉得事情也许真的没有这么简单了,自己这一路上顺风顺水,难道真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这些人,这些事?难道兰叔也是北周安排的?白冰也是?“军师,我觉得你的怀疑是正确的,毕竟他是生活在北周的,比起军师的远虑来,我真的太肤浅了很多。”赵春觉得自己做事情还是没有军师周全。 第93章 担心 “放心便是,这件事情我早已有了安排,而且也跟王爷私下讨论过。王爷的意思是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是你赵御医带来的人,他更不会去怀疑了,这就是广陵做事的方法,也是王爷之所以会用我们这些江湖人的原因。”龚半仙说。 赵春再次觉得自己辜负了陈叔月的一片好心,然而对于陈叔月对自己的信任又让赵春觉得内心里面极为温暖。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广陵危在旦夕,但是却还是有这么多的英雄豪杰愿意相助,不是为了颜面,更不是为了利益,而是陈叔月的品行,陈叔月的义气打动着这些人。 “赵御医,我听说你回来了连忙赶来看看。”说话间进来的是陈叔仪。 赵春赶忙起身行礼,“王爷,赵某此番让大家担心了,真的是我的过错呀!” “赵大哥,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话,只要你没事就是广陵的福气。”陈叔仪说。 赵春内心里面再次感受到了大家的问候,出去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想到这些亲人们就觉得特别开心,特别温暖。 赵春默默地坐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能够遇到陈叔月是一种荣幸,能使自己得修养提高的更深,更快。他挽了挽衣袖,又望了望龚半仙,笑了。或许这一笑是笑自己幸运,也或许是笑龚半仙大智慧,更是笑广陵有能人吧。 “军师,你说我们广陵到底能够撑到什么时候?”赵春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内心里的这句话,“其实我也不怕你怪罪我,只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是要认认真真的去考虑一番了。” 龚半仙没有急着说话,他来来回回走动着,脸色凝重而又严肃,或许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的吧?难道自己发火逃避这个问题吗?龚半仙内心里面清楚的很,逃避了赵春的提问,势必会出现下个赵春,同样的问题还是会出现,逃避了这一次,下一次还是逃避不了的。 龚半仙看看陈叔仪,说道“王爷,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叔仪起身说道:“军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有人在,只要有信念在,粮食没了我们可以种,士兵不行我们可以训练,但是大家都是心怀鬼胎,那么就很难一致对外了。大家都知道现在广陵的处境,尽管我们多次击败了北齐和北周,但是还有个大隋在日益壮大,隋朝的壮大速度让我们惊讶,或许将来一统天下就是大隋朝了,所以尽管广陵强大,可是我大陈日益衰败中,听天命,做人事吧!” 龚半仙万万没想到陈叔仪会毫无保留的说自己的意见,而且说得很到位,很全面,很透彻,他也没有办法反驳,更没有必要去反驳。他缓缓地走到赵春的面前,看了看赵春,说:“这个问题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过,尤其是朝廷如此对待王爷的时候。其实在王爷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面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毕竟有几万人都在这里,身家性命全都在这里,我们不能一点疏忽就浪费和牺牲这些人的性命。但是这个问题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刚才王爷的话语点醒了我,我们没有必要去担心还能撑多少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听天命做人事,这就是王爷想要的结果,也是我们大家应该要做的事情。” “没错,叔月的内心里面更加明白当今的局势,想想身后的这万万百姓,还有这些舍身追随的兄弟们,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呢?大家安心练兵,相信广陵永远都会美好的。”陈叔仪说。 “王爷所言极是,龚某受教了。”龚半仙说着再次给陈叔仪行礼。 “你们都不相信自己了吗?”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手里面还拿着酒杯。 赵春和龚半仙急忙站好,此人正是陈叔月。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们,广陵能撑到什么时候,告诉你们,只要我陈叔月活一年,广陵就能撑一年,我活三十年,就能撑三十年,就算是我死了,还有你们这般兄弟,难道没有了我你们就不能够让广陵生存下去?”陈叔月说完后一仰脖子干了手里的酒。 赵春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太肤浅了,陈叔月已经不把自己的生死当作是自己的了,广陵就是全部,看来自己永远都没有陈叔月的这种胸怀了,羞愧的低下了头。 “赵御医,其实你的顾虑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作为广陵人,在以后新人面前是不能够讲这些话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陈叔月走到赵春面前拍拍肩膀说。 赵春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言行其实也是至关重要的。 “对了,你带来的那个小男孩子我很满意,以后就跟着军师吧!”陈叔月说,“军师带新人能让他学到更多,会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广陵人。” 赵春有点感动,不过这也是淑玉陈叔月的性格,这一点赵春并不感到奇怪,陈叔月这样的做法反倒让赵春觉得自己真的不配跟在陈叔月身边了,心里面更加的内疚。 “王爷,这样做恐怕不妥吧?这是赵御医带来的人,你让我带我怕自己带不好,到时候怕是交不了差啊!再说了带也应该是赵御医亲自带嘛!”龚半仙说,不过龚半仙觉得带这个人肯定是比较刺手的,万一这人真的有问题的话,那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就算这个小男孩子没有问题,万一不被王爷看好的话,那赵春岂不是又会怪罪自己。 赵春显得有点尴尬,但是也明白龚半仙的顾虑,急忙说道:“王爷,其实你也不必为难军事的,要是王爷放心我的话,那么我就带他,只是怕自己能力不够,不能够让兰卿立马熟悉广陵的情况,怕是会误了王爷的计划。” 陈叔月笑笑,他是多么聪明的人啊,两个人的心思早已明白。 “军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陈叔月说,“我相信你的能力,要是连你都觉得带不好的话,那我们广陵之中真的就没有人能够带的下来了,看来我们广陵之中真的是没人了,看来我陈叔月做人也是失败的哦。” 陈叔月一席话说的龚半仙无地自容了,赵春也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难受。 “那龚某就收下这个小孩子了,希望不会辜负王爷的一片苦心。”龚半仙说。 “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陈叔月说完起身走开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第94章 巧遇花雕 广陵军营开始变得生龙活虎了,操练的也更加认真了。陈叔月对于蒋石等人给了赏赐,让广陵的士兵们更加的看到了希望。突然陈叔月问道:“不知道外面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龚半仙知道陈叔月还是不放心外面前去的那些兄弟们的。 天空微微发亮,迎面还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杨光鑫和霍不都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了京都,他们已经在京都转悠了好些天了,可是还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如果照此下去恐怕广陵的人马挺不过去了。 胡达、柳萧凌凤梅香三人则是去往京都贪官污吏,臭名昭著的官员家里,慌乱中官员们为求自保统统把余粮金银衣物拿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三人连闯十几家,直到粮食没法装下才罢休,短短一个晚上,京都大小官员家都走了遍,吓得那些狗官们彻夜未眠,但是都记住了陈叔月的再三叮嘱,不伤及人命。 三人都是一等一高手,出手自然是快刀轧乱麻,未留任何蛛丝马迹,粮食则是由柳家庄的高手负责运出,然后运往威远镖局,由威远镖局林长风亲自押镖出往京都。 得知三人已经劫了很多趟粮食的事情后,杨光鑫和霍不都都有点坐立不安了。杨光鑫生气的说:“你说这同时出来的,为何我们两个却一直都没有收获啊?你看看三位大侠,这要是让兄弟们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在广陵混啊?” 霍不都更是生气,比起杨光鑫来,霍不都内心里面更是生气的很,当他准备要发作的时候,转眼一想,说:“其实这也不奇怪,人家门是江湖中的侠客,对于这些是是非非都熟悉的很,而且在江湖上也有很多朋友可以相助,我们两个就不一样了,离开了军营就什么都不是了,这里终究还是不属于我们的,所以你也不必生气,我们再另想办法就是。” 杨霍二人直到天明才乔装了一番去往了一家饭庄,点了一壶酒,要了一些下酒菜。 不多时店小二一瘸一拐烫上酒来,端来蚕豆、花生等下酒之物,“两位客官,请慢用!” 小二说完后一跷一拐的正要离去,杨光鑫拉住小二说道:“小二,敢问你这是?”说着指了指店小二的双腿。 店小二摇了摇头说道:“哎,小的们命苦,为了活命挣口饭吃没办法。” 霍不都说道:“难不成在天子脚下也有人滋事?你告诉于我,是哪家不听话的匹夫,俺一定把这斯打得屁滚尿流,叫他还敢这么嚣张。” 店小二急忙对霍不都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说道:“嘘嘘,这位客官,小人谢过你的好意了,但是实在是为了你小的不多嘴了,免得连累二位客官,我看你们赶快吃吧,吃完了赶快上路,要是没事也就不要在这里久留了,免得吃罪。” 杨光鑫急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店小二手中说道:“小二,我等只是看你这腿脚不便,实在是看不过去,这点银两你就收着,好生照顾自己,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便是,赶快收起来吧!”店小二急忙将银两放进自己的怀里,转身走开,坐在门边,对着杨霍二人不停的点头致谢。 霍不都不解的问道:“二哥,何意啊?” 杨光鑫说道:“此人肯定就在店内,等会儿机灵点,看着就知道了。” 霍不都一脸迷茫的看了看杨光鑫,却见杨光鑫头也不抬的喝着酒,吃着蚕豆,好似根本就没有要去理会其他事情一般。 不多时从二楼下来一大伙人,前面带头两个人腰间大刀出鞘,遇见客人就谩骂道:“找死啊你,看不见我家花大人吗?”紧接着几脚踢翻了好几张桌子,杨光鑫抬头看去,看见在五六名壮汉中间簇拥着一个肥头油面,一双微微小双眼好似一对冷漠的钉子,让人不敢靠近,眉宇间阴森之气,逼得人不敢抬头相看,身穿一身淡绿色厚长衫,腰间的红色绸缎带绣着双龙戏珠,手里面拿着一对乾坤大钢球,来来回回揉搓着,发出冰冷的撞击声,头上一根金色的发簪别在高高的发髻上面,看面容四十开外,但是却面容微白。 杨光鑫急忙感觉此人定时当朝皇上身边的总管,花雕花公公。杨光鑫刚要站起来却见跛子小二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提着水壶说道:“客官,我来给你添点水,你二位慢用。” 跛子边添水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千万不要冲动,他就是在京都无人敢惹的人,人家的后山就是当朝的皇上,二位,小人只能希望二位不要冲动。” 跛子小二说完后就离开了,却见花雕冲着店小二说道:“我说你小子看不见大爷来了吗?刚才你挡住那二位是何人啊?” 跛子急忙说道:“花爷,小的这不是来问候你了嘛,那二位就是本店的客人,刚才叫我过去添水了,您不是一向教导我要对待客人热情一点吗,我这也是为了不丢您的脸啊!” “啪”的一声,跛子倒在了地上,花雕给了跛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吹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说道:“你是不是想你的双腿都不能走路了才肯罢休啊?还不赶快叫那二人前来问候。” 跛子急忙爬起来一瘸一拐朝着二人走来,时不时还搓着左脸,杨光鑫急忙站起来,拉了一下霍不都说道:“不要说话,赶快过来。” “哈哈,花爷花爷,小的初到贵地,不知道花爷面容,没能及时过来行礼,还请花爷恕罪,恕罪啊!”杨光鑫急忙走过去说道。 跛子赶快给霍不都使眼色,霍不都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低头不语。 花雕看了一眼霍不都说道:“他怎么不问候啊?” 杨光鑫急忙说道:“花爷,赎罪赎罪,这是小人的表弟,自幼失语,不会说话,冒犯了花爷。” 霍不都气得肺都炸开了,但是为了不让花雕认出二人,压低了火气。 花雕说道:“晦气,难怪今日心中一直不快,想不到今日一出门就遇到哑巴,真是有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赶快带他走开走开,免得爷心烦。” 杨光鑫急忙制住霍不都的胳膊说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杨光鑫正要离开,花雕说道:“站住,我好像见过二位,敢问是哪里人啊?” 杨光鑫说道:“花爷,我是山东人,山里打猎的,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来京都,花爷怎么可能见过我呢?” 花雕斜眼看了一眼,走过去扯了一下霍不都的胡子,疼的霍不都差点“哎哟”一声,霍不都急忙捂住了嘴巴,疼得眼泪打转,没吭声。旁边的杨光鑫吓得一身冷汗,生怕霍不都出了声或者发火。此时花雕身边的侍卫说道:“公公,时辰不早了,皇上起床了,你该回去了。”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你他奶奶的,揪我胡子,害的大爷我疼的都要哭了,死太监。”霍不都气得大发雷霆。 跛子急忙走过来说道:“二位大爷,幸好没出什么大事,我看你们也不是本地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霍不都抓住跛子的胳膊说道:“你的腿是不是就是这个狗杂种打折的?” 跛子疼的直叫唤,“客官,客官,你快放手,快放手,胳膊断了。”霍不都这才放手。 杨光鑫说道:“小二,不要怕,你的仇我们会报的,但是今日见过我们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如果你要说出去的话,那么你也活不成了,明白吗?” 跛子点点头,说道:“小人明白的,放心便是,敢问二位是?” 杨光鑫说道:“广陵八骑。”说完后走了。 跛子嘴里默默地念叨:“广陵八骑?好像听过这个,可是却又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突然一个人在跛子的后背上拍了一下,“死瘸子,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什么八啊九的?” “没没没,我是说自己欠了八瓶酒钱,正在为这事烦心呢!”跛子急忙解释道。 “你就是一个死酒鬼,我看打折你的腿都不可怜。”手拿钢刀的大汉说。 “是是是,是是是!”跛子不停地点头。 “对了,花爷叫我过来问一声,刚才那两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大汉说。 跛子头摇的像个铃铛一下,急忙说道:“不认识,不认识。他们两个只是我们店里的客官而已,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人呢?” “不过也对,可是花爷说他感觉到了那两个人一股很强的内力。”大汉仍然犯嘀咕。 “少年内力外力,我就是一个小二,大爷你们说的我真的听不懂。”跛子说。 大汉听后转身就走了,丢下了跛子默默想他的心事。 第95章 流星剑 杨光鑫和霍不都从客栈出来后就一直悄悄地尾随在了花雕身后,可是却发现花雕并不急着回去似的,一直在街上来来回回晃荡着,惹得霍不都心情极为不爽。 “二哥,你说这死太监是不是发现了咱俩,要不然干嘛一直在这里兜圈子呢?这来来回回几十遍了,看来是在考验我们两个的耐力啊!”霍不都说着挥了挥衣袖。 杨光鑫急忙拉住了霍不都,“千万要沉住气,你要是现在动手的话,那么我们两个就很难全身而退了,万一让旁人认出来的话,就算我们死了也照样会给王爷惹祸的,你明不明白啊?现在这种情况广陵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了,如果朝廷再对广陵采取一些措施的话,那么很可能王爷就顶不住了,你不觉得因为我们两个的冲动给王爷带来大麻烦的话,我们心里面就好过吗?” 霍不都这才压制住了心里面的怒火,毕竟杨光鑫说的是有道理的,自己可千万不能给王爷闯祸,就算是一死也不能连累到王爷。 霍不都点点头,继续和杨光鑫跟着花雕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晃荡着,一直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花雕旁边的侍卫突然说道:“你们这样一直跟着不累吗?还是赶快出来吧,要不然累也要累死自己的!”八名侍卫急忙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横在了胸前,把花雕团团围在了中间。 杨光鑫看来现在不得不出去了,杨光鑫和霍不都从身后的草丛里面跳了出来,霍不都上前就开骂:“你个狗杂种,说我是哑巴,你他奶奶的,你才是哑巴呢,你们全家都哑巴,今天不宰了你,爷爷就真的是哑巴。” 花雕冷笑了一下说道:“哟,方才我揪你胡须时就感觉到你身手不凡,我更料想到你定不是哑巴,想不到你二人送上门来,你以为本爷是那么容易行刺的吗?告诉你们,行刺本爷的人都排队到了明年了,轮也轮不到你们了,我花爷要是没有这两下子怎么能够在京城混呢?怎么还能在皇上身边混呢?你们也不用你们那猪脑子想想,我就说你们没见过大世面吗,看来你们是活够了,不过这样倒也挺好的,我也许久没有动手了,这招式也生疏了许多,今天就当时练练手了,你们两个是不是现在就要动手啊?” 杨光鑫气的直咬牙,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本来是想着接近花雕打探一下消息或者混进皇宫的,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去细想那么多了,挥着宝剑说道:“哼!死太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杂种,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世道上已经没有人能够收拾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你弄得国不是国,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就当是为天下老百姓除害了。” 花雕兰花指一指,说道:“还等什么?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我拿下,本爷要活的,我要活活折磨死他们。” 手下六名侍卫一听命令犹如一支支箭一样,直奔杨霍二人飞来。 杨霍二人站稳下盘,握紧手中兵刃,做好了一副与敌人共存亡的架势。突然六名侍卫拔出了飞镖,顿时像一阵雨点一样朝着杨霍二人飞来,两人急忙闪躲,飞刀密密麻麻扎在了地上,花雕说道:“想不到二位武功不弱,看来是高手啊!”不等杨光鑫开口,一名侍卫已经到了面前,挥刀就砍来,杨光鑫急忙拿剑抵挡,顿时八人混战了一起。 那天的打斗,似乎从来就不曾有过。花雕的侍卫们也似乎感受到了杨霍二人的武功之高,多年来的刺客中似乎也难遇这样的高手,侍卫们一个个用尽了毕生绝学,可是还是占不了任何便宜,显然都不是杨光鑫和霍不都的敌手,渐渐地侍卫们处在了下风。 站在花雕身边的一名侍卫说道:“公公,此二人武功不弱,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我去助一臂之力。”说完挥刀跳了过去。 杨光鑫和霍不都毫不费力就撂倒了六名侍卫,此时花雕身边的侍卫拿着达到朝着二人走来,但杨霍二人瞧向他的眼色,自不免带上了几分讽刺和嘲笑之意,冷冷笑了一下,两人也朝着他走来。 倒在地上的六名侍卫看见花雕边上的侍卫长都出来了,急忙个个翻身站了起来,咬着牙做好了拼命的架势。此时一阵大风吹来,落叶随风而走,地上的尘土也飞扬了起来,杨霍二人各自看了一眼,霍不都说道:“拿下狗贼,挡我者死。”说完就朝着身边的侍卫砍去,霍不都一剑刺中三人,三人顿时倒在地上毙命。 杨光鑫挥剑刺中了身边的一人,花雕不经心中一惊,杨光鑫一掌一人,一剑一人,也是刺死了三人,此时眼前就剩下了侍卫长,杨光鑫和霍不都冷冷地看着侍卫长,那眼神就是告诉侍卫长“挡我者就是这个下场!” 霍不都收了长剑说道:“兄弟,我相信你的武功肯定不在这些人之下,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现在就离开我们绝对不会追究与你,你不是我的敌手,也不是我们要杀的人,何必浪费了你的性命呢?我相信这些事情你定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怎么样啊?” 侍卫长面不改色的看着杨光鑫和霍不都,眼神依旧很坚定,他缓缓地拔出了长剑,把长袍的一角塞进了腰间。 杨光鑫对着霍不都说:“没有用的,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护这狗贼了,你不要浪费口舌了,小心应付此人便是。” 花雕笑的很开心,因为他为能够拥有如此忠心的属下而感到高兴,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是他不能够收买的,也没有那个人不会为了他卖命的,他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你们两个以为这个世道上真的就没有人看好我么?你们以为就你们武功厉害?告诉你们,我花雕府上高手足可以扫平一个小国了,更何况就你们两个不起眼的家伙,无论你们来头有多大,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此时的侍卫长飞身过来,手里的长剑直逼杨光鑫的喉咙,杨光鑫急忙一个翻身躲过一剑,却见侍卫长的长剑又朝着自己刺来。杨光鑫边退边想:好小子,剑法如此厉害,差点就载在了你的手里。 霍不都显然已经看出了这个人的剑法了,慢慢地靠近杨光鑫身边说:“二哥,这小子的剑法好像是江湖上的流星剑,看来今日你我遇到敌手了。” 杨光鑫有点意外,急忙追问:“流星剑?你确定刚才的剑法就是流星剑?” 霍不都点点头,侍卫长如同一阵风朝着二人刺来,霍不都急忙拿剑抵挡,岂料侍卫长的长剑变幻莫测,霍不都的剑法根本就抵挡不了,还是一不小心胳膊刺了一剑,疼得霍不都急忙后翻身避开了侍卫长。 杨光鑫急忙走过去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霍不都摇摇头,“没事,这小子使得就是流星剑,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占上风。” “你怎么会认识流星剑的?”杨光鑫说。 “你忘记了,当年王爷救我的时候我就是让流星剑所伤,所以这种剑法我死都不会忘记的,就算这小子的流星剑招式虽然有所改变,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剑法的精髓还是在哪里的。”霍不都似乎看到了多年前自己与流星剑高手过招的时候情形。 旁边的花雕显然看得出来两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侍卫长的敌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你以为就你们的武功高强是吗?不要在一旁嘀嘀咕咕啊!有本事就赶快使出来了,还在一旁说什么呢?这个样子你们可真的是让我看不起,也让我失望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面满是嘲笑。 霍不都气的筋脉都鼓了起来,提剑要冲上去,杨光鑫急忙提醒道:“不要上了那死太监的圈套,眼前我们的敌人是那个小子,不是死太监。” 霍不都一听杨光鑫的提醒,心里有数,急忙收住了内心的愤怒,朝着侍卫长奔去,两个人又一阵厮打。 此时一旁的杨光鑫发现霍不都好像这一次每一招都能够制得住侍卫长了,渐渐地侍卫长失去了优势。霍不都见这种情景笑着说:“怎么样?傻眼了吧?你以为你的流星剑擅自改一下我就没有办法破解了吗?小子,你还是嫩了。” 侍卫长脸色有点难看,他没想到眼前的此人武功的确不弱,本以为自己改一下流星剑的招式就能够取胜,想不到让此人破解了,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对付自己的招式,心想:此人究竟是何人?武功套路好似从来没见过,可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力道特别大,临战经验特别丰富,看来自己要小心应付了。 杨光鑫已经看出了侍卫长的破绽,他对霍不都说道:“你先歇一下,这小子就交给我了。”说着朝侍卫长冲去。 第96章 大战花雕 杨光鑫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说不上一等一,但是却也不弱,就连陈叔月都夸赞杨光鑫剑法随机应变,武功高深莫测,而且连年征战中更是让杨光鑫的武功炉火纯青,一般江湖人士想要打败杨光鑫是花费一点力气的。记得多年前杨光鑫和龚半仙比武时,一招险胜龚半仙,让龚半仙一直夸奖至今。 侍卫长感觉自己已是无法取胜了,便抽空退出了杨光鑫身边,理了理自己手里的剑,心想:此人武功难以琢磨,难道不是江湖人士,这么说花公公得罪的可不单单是一些朝中人士,有可能得罪了一些神秘人士。 杨光鑫明白得很,如果让这小子获得喘气的机会,也许自己有可能会吃亏,于是提起剑便朝着侍卫长扑去,两个人又混战在了一起,二人越打越急,越打越凶,不一会儿功夫二人都有点气喘,体力也渐渐地开始不支了。浑身的汗水早已打湿了身上的衣服,握剑的手也开始打滑,手心里面的汗水流水一般往外涌,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很快便被地面吸收了。 两人不知道打斗了多少回合,渐渐地减慢了速度,此时的杨光鑫明显感觉到了对方体力已经不支了,站在对面有点摇摇晃晃了,举剑说道:“我念你只是一名随从,如果现在你还回头的话我饶你一命,如果还敢反抗的话,那么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侍卫长擦了擦汗,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休想打这个主意,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少废话了。” 杨光鑫摇摇头,“枉费你有一身武功,但是却跟了一个恶魔,看来今日我只能痛心杀了你。”说着一个翻身朝着侍卫长刺去,不等侍卫长眨眼长剑已经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一股热血随着剑口慢慢地流了下来。 花雕亲眼看见自己身边武功最高的侍卫惨死在了这两个人手里,气的面色发青,咬牙切齿的说道:“竟敢杀我心爱的侍卫,看来我不出招你们还真以为我花爷是个摆设是吗?” 霍不都急忙走到杨光鑫身边低声说道:“二哥,你没事吧?方才这番打斗我怕你体力已经耗尽,我怕这花雕武功不弱啊!” 杨光鑫从侍卫长身上拔下长剑说道:“没事,还能硬撑,但是我怕是要给你拖后腿了,你要先替我挡会儿,我怕不是他对手的。” 霍不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放心便是,有我在就有你在,我知道自己怎么做。”说着攥紧了手里的长剑。 花雕像是发了疯一样一阵风一样朝着霍不都飞来,快得连一旁的杨光鑫都看不起花雕的身影了。而此时另一名仅存的侍卫拿着长剑一步一步朝着杨光鑫逼来,然而一旁的杨光鑫全神贯注的看着霍不都和花雕的大战,根本就无暇顾及到花雕身边还有一名侍卫。 霍不都让花雕快如闪电的招式打得满地翻滚,突然在起身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慢慢朝着杨光鑫逼过来的侍卫,急忙大喊:“二哥,小心旁边。”刚说完就让花雕踢出了数十米之远,疼得只喘粗气。 杨光鑫听到了霍不都的提醒后一回头看见那个侍卫正朝着自己走来,急忙拿起剑抵挡,岂料还是让侍卫抢先了一步,一脚踹在了杨光鑫的胸口,把杨光鑫踢倒在了地上。杨光鑫倒在地上后一动不动,而手里的剑却握得更加紧了,趁着侍卫走近自己的时候,突然杨光鑫瞬间站了起来,一剑刺进了侍卫的胸口,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花雕见状气急败坏的说道:“混蛋,你们居然连最后一个都不放过,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他们可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的宝贝们,你们居然一个都不给我留着,看来我非得要把你们统统杀掉,要不然都对不起这些倒下去的人们。”说着疾步朝着杨光鑫奔去。 倒在地上的霍不都看见花雕朝着杨光鑫奔去,急忙一个翻身站起来朝着花雕扑去,“狗贼,砍你脑袋。”说着一剑刺向了花雕的后脑。 说那时迟那时快,花雕见状躲避不及急忙后翻到了霍不都身后,杨光鑫这才幸免一劫,霍不都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雕翘着兰花指说道:“看来我低估了你们两个的能力了,我还以为你们就是江湖混混,只是想给我一点颜色瞧瞧,没想到你们来着不善嘛,武功居然如此厉害,你们这是非要逼着我出绝招啊!” 杨光鑫和霍不都都明白花雕说的话,就在这几十招的较量之中两个人都看得出来花雕的武功的确高强,要不然霍不都也不至于一招都使不出来就倒在地上。霍不都说道:“二哥,想不到这死太监内力非常深厚,方才我故意试探了几招,发现他内力绝对惊人,我怕是今日我们难逃一劫了。” 杨光鑫说道:“早就听军师说过了,花雕练得一手好武功,如果不是身在皇宫的话,想必这江湖之中也会有花雕的一个地位和威名的,更说不定他有可能会成为武林至尊呢!虽然是一个太监,但是却因得到高人指点,练得都是上乘的皇家武功,一般江湖上的那些招式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敌手,所以我们不容小视,以前也听王爷说过此事的。” “啊?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啊?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啊?看来你们总是瞒着我一些事情。”霍不都不高兴的说。 “那里是瞒着你吗?是因为当时你不在身边,我们也刚好是说到了此人,所以都是巧合罢了,没有那么多隐瞒了,你就不要多想了。我现在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两个要全力以赴对付这个人了。”杨光鑫说到。 两人刚说完就看见花雕翻身再来,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移到了两个人身边,让二人心里面紧张万分。花雕突然从衣袖了面拿出了一个佛尘朝着二人打来。只见那普通的佛尘瞬间像是一把长剑朝着两个人打来,打在身上瞬间就是一道血口子,疼得霍不都额头冒汗。 花雕得意的笑道:“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现在就归顺于我啊?你们看我一个小小的佛尘你们都打不过,还怎么跟我斗啊?你们说呢?” 花雕的言语之中都是嘲笑之意,但是杨光鑫和霍不都不生气,因为他们两个人明白,如果现在生气硬打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这也是花雕的一个手段,就是想激怒两个人,好让自己丧失一些理智。花雕一番嘲讽后发现二人无动于衷,反倒是让花雕生了气,怒吼道:“你们两个混蛋,看我花爷怎么收拾你。” 杨光鑫和霍不都拿剑抵挡,花雕手里的佛尘打在长剑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两人小心翼翼的应付花雕,要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花雕的佛尘打伤。 三人来来回回打了几百回合了,花雕也有点乏累了,体力也有点不支了,然而杨光鑫和霍不都更是精疲力尽了,完全都走不动了。两人顺势倒在地上滚到了另一边,花雕笑着说道:“哈哈哈,想不到你们两个如此聪明,还想歇一会儿是吧?想得美,要是给了你们喘气的机会,那不就是意味着我要死路一条了吗?”说完再次朝着两个人走来。 三人于是又打在了一起,眼看二人无法胜出,杨光鑫急忙抽身,霍不都用尽所有的内力朝着花雕打去,只见一股强劲的内力朝着花雕扑去,岂料花雕用斗转星移打在了杨光鑫身上,打得杨光鑫摔出了几十米之外,之后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了。 霍不都万万没想到这花雕居然会斗转星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内力居然伤到了杨光鑫,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光鑫,霍不都哭喊着趴在了地上,咬着杨光鑫的身子喊道:“二哥,二哥,你千万不要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霍不都站起来,眼睛里面都是血色,他咬着牙说道:“狗贼,你给我拿命来。”说完后飞速朝着花雕扑去,那病长剑如同一道闪电一样朝着花雕身上刺去,花雕急忙拿着佛尘抵挡,可是几十招后花雕手里的佛尘早已让霍不都砍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下了手里面光秃秃的杆子,而花雕身上也多出受伤了,衣服也多出了好几道口子,狼狈不堪。 霍不都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手里的长剑突然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花雕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笑嘻嘻的说道:“哼!想要杀我花雕,有这么容易么?就算你们两个武功高强,最后还不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我花雕是要统治整个陈国的人,岂能让你们几个刁民就结束我的性命呢?”花雕说完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粉红色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说道:“不过这两个混蛋武功倒也不错,要不是前面跟我手下几位侍卫打斗消耗了两个人一点体力的话,恐怕今日是我的死期了。”想到这里花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迅速地离开了这片僻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