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微微侧头,就看到坐在另一侧的沈星朝她头来询问的眼神,她摇了摇头,然后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他几眼。
沈星会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就将视线转移了开来。
当天用过晚膳,君卿同兰临风等人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道去了沈星暂住的院子。
沈星和刘擎虽然是一起来的,可是被安排在了两个院子里。
“师傅。”君卿刚进入房间,就开口道。
“你来了?”沈星洪亮而又温和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进来吧。”
闻言,君卿便走了进去,只见沈星盘腿坐在床榻上,很明显是刚修炼完。
君卿张嘴,正要说话,不料,沈星却是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他起身下了床榻,拿过一边的帕子擦了擦脸,道:“傻丫头,师傅不是刘擎,不会像他一样想太多。师傅这一辈子,没有妻儿,就只有你一个徒弟,所以,不管你要做什么,师傅都会支持。师傅这把骨头虽然已经老了,可只要你吱一声,师傅就一定会帮忙。只不过,你这丫头做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到时候,你可不许嫌弃师傅没用啊!”
“师傅!”听他这么说,君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她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沈星一些事情,并不是要他为她做什么。她从心底里敬重他这个师傅,所以,她不会像对待刘擎一样对他,她只想让他做个永远快乐的老头子。
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君卿只觉得有一股暖流充斥在胸腔中,她不由得走上前,对着沈星深深鞠躬,“谢谢您!”
“你这丫头,咋俩谁跟谁?用得着这么客气嘛。”沈星嗔怪道,说着,他一把将君卿拉了起来,“那个,你要是真想谢谢我,那就什么时候给我炼颗圣品丹药呗,师傅这辈子什么都吃过,就是还没有尝过圣品丹药的滋味。”
“这个简单。”谁知君卿闻言,竟是直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瓶,递给了沈星,“师傅,这里面有五颗圣品丹药,你先吃着,到时候我再给你炼制。”
“什么?!”见状,沈星一双眼睛顿时瞪得和铃铛一样大,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这个,这个瓶子里都是圣品丹药?”
不会吧?他之所以提出要君卿给他炼制圣品丹药,也不过是他怕君卿心里有负担,所以故意找个由头而已,毕竟,圣品丹药哪能那么容易就炼制出来?无数炼丹师穷其一生,连圣品丹药的影子都不到。
“我骗你做什么?”君卿撅了撅嘴,直接把白玉瓶的盖子打开,“呐,你自己看。”
就在她揭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一股沁人心脾,透彻舒爽的丹香便已经弥漫而出,那样的醇厚,那样的清冽,叫人痴迷。如果将其他丹药的丹香比作花香,那么此时这圣品丹药的丹香便是无异于龙涎香,香中之王。
就算不看,光是凭着这香味,沈星也能确定白玉瓶里装着的就是圣品丹药。
他搓了搓手指,将白玉瓶接了过来,然后一只手的掌心悬在玉瓶口,另一只手则是抓着玉瓶肚子,轻轻一倒――
顿时,一粒浑圆洁白,如同最好的羊脂白玉一样的丹药滚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有淡淡的雾气弥漫在那丹药的周身。不过沈星知道,那并不是雾气,而是丹药中所蕴含的庞大灵力渗了出来。
“这圣品丹药的本尊是增元丹,有增补元气,润养精神力之效。师傅,你今晚便可服下一颗,然后等半年后再服用一颗,之后再等一年服用一颗,也就是说,每次服用的时间都会是前面一次的一倍,这样,既能保证这丹药的效用被你完全吸收,也能保证你自身的安全。”君卿道,“还有,这里面被我加入了犀牛角的粉末,所以你不用担心会中丹毒。”
沈星本来已经够惊讶了,此时听她这么一说,他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倒抽了一口气,“嘶~”
平常人炼制出一颗圣品丹药已是难于上青天,可君卿倒好,随随便便就拿了五颗出来,而且还说什么“你先吃着,到时候再给你炼”,听那口气,炼制圣品丹药对她而言,就是小意思。
这还不算,连犀牛角这样几乎绝迹的宝贝她也有。
天啊,他究竟收了一个怎样的妖孽做徒弟?
师徒俩说说笑笑,等到君卿从沈星这里离开,已是月上中天。
斑驳的树影毫无遮拦的倒映在地面上,明与暗是那样的分明。君卿慢慢地走在无人的小路上,触景生情,不由得停了下来,静静地抬起头看向空中。
不管她是处在哪一个空间,也不管她是处在哪一个时间,这月亮,总是这么的圆,这么的明亮,它只坚持着自己的准则,丝毫不被所处环境所影响。
想到这一点,她心中突然豁然开朗,红唇微启,朗声清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苍天,不知……”
余音袅袅,境意绵绵,如同最好的云纱自人脸庞拂过,带来一种异样的满足与愉悦。
“好词!”不料,就在这时,一道沈悦的男子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抹月白色的修长身影自一旁的树影中缓缓踱出。他本就英俊的脸庞在这般氛围的渲染下,显得越发潇洒不凡。
正是君卿等了许久的玑元稹。
“平日里见惯了你高傲冷厉的模样,想不到你骨子里,也是这般的诗情画意。方才那首词当真是精妙,字字珠玑,只往人心里钻,挡都挡不住。看来以后我书房里的那些藏书,可都要落尘了。”玑元稹笑道。
虽然是站在对立面,可君卿不得不承认,这玑元稹,当真是讨女人的欢喜。他最厉害的不是他脸,也不是他的修为,更不是他的身份,他最厉害的,是他懂得赞美别人,而且他能将这赞美辗转于含蓄的话语中,不突兀,不轻浮,叫人听了心里如同熨过一般舒服。
“你怎么来了?”虽然早就等着他来,可此时,君卿也不得不故作惊讶的问道。
“你外公大寿,大陆上那些七七八八的人都来了,我又怎么可能不来?”玑元稹道,“只不过我不知道老人家喜欢什么,所以就各种东西带了些,你挑一个好了。”说着,他直接将一枚储物戒指抛给了君卿。
君卿素手一翻,那储物戒指便已经稳稳落在她的掌心中。她看了玑元稹一眼,然后将精神力探了进去。
这家伙,这是把玑族的宝库都搬来了吗?
君卿皱着眉头将精神力收回,然后把储物戒指递还给玑元稹。
“怎么?这里面的东西你不喜欢?”玑元稹道,“这样好了,这个,还有这个,这几个都是,你再挑挑。”说着,他又将几个储物戒指递给君卿。
君卿摇了摇头,“不用了,说实话,你这里面的东西,我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所以不知道该挑哪一个才好,你还是快收回去吧,免得我见财起意。”
“既然都喜欢,那都送你好了,多简单的事情。”闻言,玑元稹笑道,他就怕她不喜欢呢。
“不可。”君卿直接拒绝,“无功不受禄,我不会要你这些东西。至于给我外公的寿礼,你随便选一件就好,他都会喜欢。”
“那怎么成?”玑元稹道,“要么你仔仔细细挑一个,要么,这些全都给你,你自己选吧。”
“我不选,是你送礼不是我送礼。”君卿道,“我说了,快把这些收起来,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起了歪心,那你就等着哭吧。”
“哭?我为什么要哭?我倒是巴不得你控制不住自己把这些都抢了,顺便,也抢了我,那才是真真的好。”玑元稹道,说着,他眼尾微微挑起,眸中有灼热暧昧的情愫在流转。
听闻这话,君卿却是瞬间就变了脸色,她一挥衣袖,有什么东西无形中将她和玑元稹隔开,“玑公子,还请你自重!”
“我怎么就不自重了?”玑元稹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他不退反进,直直向着君卿逼来,“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别说不懂我的心思。”
“我确实不懂。”君卿道。
“你知道吗?世界上的女人,其实分为三种,第一种,不懂装懂;第二种,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而第三种,则是懂了还要装不懂。”玑元稹道,“而你,毫无疑问,就是这第三种。”
“是吗?”君卿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其实,对于男人来说,遇到第一种,便是避恐不及;遇到第二种,则是欣赏结识;至于碰到第三种,那么,就会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征服,看看她那倔强的面孔之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颗心。所以,你这般的作为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欲擒故纵。”玑元稹道。
“欲擒故纵?亏你说得出来。”君卿道,“玑元稹,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仇君卿对你绝对没有那份心思。”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你又怎能用‘绝对’二字?”玑元稹说着,猛的靠近了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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