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灯亮着。


    但不是很亮，有些发雾。


    导致看上去的事物有些模湖，还有一种朦胧感。


    那边门开了，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领着一个小孩走了出来。


    女人很古典，也很漂亮，带着珍珠项链，玉手镯。


    小孩子也很可爱，看样子就像是拉着妈妈想出去买糖吃的那种年纪。


    但是他们，包括老萧在内，都是毫无人气，阴冷诡异。


    老萧也听到身后的东西，回头一看，急忙走过去拦住那母子二人。


    “不是和你们说了，现在外面不太平，出去很可能会遇到危险，快回去。”


    语气有些不善。


    估摸是因为提醒过对方，对方不听的缘故。


    “哎呀，我们就出去一下子，哪里会出什么危险，孩子吵着要吃棒棒糖，就在街对面就有，放心啦，没事的。”


    穿着旗袍的女子明显不听劝，老萧不管怎么说，她都执意要下楼，还说老萧小题大做。


    “哎幼能出什么事啊，很快就回来了。”


    女子那孩子开始闹了。


    又哭又叫。


    “行了，我下去了。”女人冲着老萧摆摆手，然后对她儿子道：“行了别哭了我的小祖宗，妈妈给你买还不行？”


    随后一边哄一边下楼。


    老萧叹了口气，也走了下去。


    林默这个时候看了看旁边的老哥，问了一句：“老哥，我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


    老哥过来关上门，然后告诉林默，咱们的记忆被夺去了一部分，可能不光是这一部分记忆，还有别的东西。


    “有这种事儿？”林默一脸茫然。


    他感觉也不对，但哪儿不对，说不上来。


    “而且你感觉刚才那一幕似曾相识，那是因为我们曾经经历过这一幕，现在，我怀疑我们进入的一种特殊的循环。”


    老哥现在说话，林默感觉听不太懂。


    估摸是看出林默的不解，林渊说，你小子之前不是问过我，我有什么特殊能力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简单的读心术，还有最重要的，自我校正能力。”


    “读心术我懂，自我校正是个啥意思？”


    “简单说，就是不受任何蛊惑、催眠、和精神控制，嗯，如果我的记忆被修改过，也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哪个是真的记忆，哪个是假的，同样，如果记忆缺失了，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听上去，挺厉害的。”


    林默说的是实话。


    老哥这个自我校正太牛了。


    而且越琢磨，越是感觉相当有用。


    何止挺厉害，简直是相当厉害。


    接下来两个人谈论起了记忆。


    林默听老哥说，他也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这里的确很熟，但关于这里的记忆却没有。


    “老哥，你怎么知道咱们以前来过这里？”


    “感觉，毕竟似曾相识这种感觉，我很少会有，这只能说明，咱们来过这里，甚至经历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却想不起来，那就只有一种原因，我们的记忆缺失了。”


    林默想了想，说没事儿。


    咱们的记忆被做了手脚，但梦魔的记忆未必会这样。


    把小雨叫出来问问不就得了。


    叫小雨出来问，小雨写字回答，说她不知道。


    “看起来，在这里的任何存在都被影响了。”


    林渊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奇怪。


    同时他也提醒林默，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里绝对非常特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经历，如果是第二次还好，倘若是很多次，那咱们丢失的记忆就太多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彻底迷失在这里，甚至，忘记彼此，忘记过往的一切，最严重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这种可能性非常恐怖。


    林默这人，很少因为某种事情而感觉到害怕。


    但是这一刻，他觉得他害怕了。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缺失了很多至关重要的记忆，那是何等绝望的场面，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这绝对不是解脱。


    而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折磨。


    “我不管，无论谁把我的记忆夺走，我都要把它夺回来，我失去的东西，必须夺回来。”


    林默给自己打气。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又充满自信。


    林渊这个时候给林默泼冷水。


    “喊口号谁都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如果记忆丢失的过多，你连你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夺个屁啊。”


    说着，林渊拿出一张特殊的纸。


    “你那支笔，给我。”


    林渊说的是小雨的那支笔。


    林默拿出来递了过去。


    林渊在这一张纸上写东西，林默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的都是目前的情况，一些关键性的信心。


    明白了，这是弄一个备忘录。


    这样，即便是忘记了一些关键性的信息，也可以通过看这个了解。


    还是老哥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当然，林默也想到了。


    不过这个法子到底有没有用，这个还不太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林默看到那边桌子上鱼缸里的老妈有些和平常不一样。


    平常老妈在鱼缸里很少乱动，最多就是正常的游来游去。


    但是此刻，老妈明显有些急了，在乱扑腾，看到林默看过来，扑腾的更厉害了。


    “老妈你怎么了？”


    林默走过去问了问。


    说起来，最开始恍忽的时候，林默一下子都没想起来浴缸里的是老妈。


    好在老哥没有忘记这个，和林默提了一下，林默就慢慢想了起来。


    看到林默靠近，老妈露出脑袋向外滋水。


    “老妈，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闹，别闹了啊，我和老哥都忙着呢。”


    林默摆了摆手抱怨了一句。


    结果老妈滋的更欢了。


    很快林默就意识到不对，老妈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瞎玩的‘鱼’，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可能，是想要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和老哥。


    走过去，蹲下，林默对着鱼缸问老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鱼缸里的老妈上下游动。


    看明白了。


    这是点头呢。


    还真的是有话要说。


    现在有个问题，就算老妈有话要说，怎么接收到老妈的信息是个问题。


    毕竟，怎么和一条鱼沟通，林默以前没了解过。


    可能鱼缸里的老妈也知道，她一直朝着某个方向游动，试图和林默沟通，林默也不负所望，终于猜出老妈要干嘛。


    “老妈，你想让她过来？”


    林默指了指那边的年轻版老妈。


    老妈继续上下游动。


    看起来真是这样。


    林默把年轻版的老妈拉过来，结果下一刻，年轻版老妈突然伸手探入鱼缸之内，抓起鱼形态的老妈，一口就吞了下去。


    这一幕来得极为突然，林默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不，他根本想都想不到，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


    刚想有所动作，年轻版老妈突然抬头看着林默。


    “小默，你快把你哥叫过来，妈有话和你们两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