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里没有大事发生,商周围也还算安静。子启与子受同跟在君王身边学习理政。
如今子受已由商容所教授,在群臣中占据上风。
子受时年十二岁,脱了幼时的稚气,多了几分英气。许是不知道是近年来帝乙祈福拜天帝,拜河神多了得的福。小儿子比上两位兄长,长相太不一样了。
仔细看他与帝乙也是不相似的,但是这宫中谁又敢多言几句。
子受才十二岁,竟就与兄长一般高了,额前那大鸟的印子没有幼师那样明显了,但若走近了看还是有的。
商容所教授他,亲民,爱民,多查探民间之事,多体验民间之劳作。
子受爱武,胜过书本。更爱出这王宫下到民间。
「公子,今日商先生不在,早些回去的好。」元长看着这天色渐晚,主子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心里着急了起来。
「不急,城南还未来过,虽不如北,可是稀奇的东西多。」
城北靠王宫,多王公贵族宅邸,故而繁华。南边远离,多是小贵族以及平民,这里也多小家自制饰品。
见惯了青铜玉器,更是连那天子鼎都看过的子受对这些民间不值钱小货感兴趣。
「公子,这儿离得实在太远,若出了什么闪失...」
子受不悦的盯了一眼元长,「你怕什么,万事都有我。日后你也是要做宰的人。」
「你瞧瞧这个好不好看?」子受拿起一块雕琢磨制成鱼状的玉问道。
「公子所瞧的定是最好看的。」
子受摇头放下,「最不缺的就是这鱼样的东西了。」
眼睛四处寻找间子受看中了不远处一个铺子里摆在最前头的一只玉簪。
白色切有杂质的地方雕刻的极好,头部是以狐为形雕刻的,狐不简单,身后有九尾。看似做的简单可是作为髮饰,人与人之间应当保持的距离一看,便觉得这狐如活的一般。
「店家,您这个簪子怎么卖?」
店家现先是打量了子受,看着未束冠表还没有成年,再瞧瞧这穿着,身边又跟了僕人,想必是哪家公子。
他只摇着头,伸出手指了指门上挂着的几行字与一旁的竹排。
子受一看,这东西还是不卖的。
「我愿意花高价买...一袋贝币?」子受睁大着眼。
店家的反应很快让他低了头,他心里没了低。因为他本来也没有多少钱,又不受官,除了吃穿不愁,他仅有的钱也不多。
既然买不行,那就猜。
这簪子是个奖励物,竹排上两道字题,若都答对可以得到簪子,答对一题只退半。
当然答题先要缴纳钱币。
指了两次竹排,显然缴纳就要一袋贝币。何况他要买。
「公子,这个您想要可以差人制作,这儿摆明是坑人的。」
子受附身仔细看着这簪子,越发的喜欢,「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送她,她一定高兴。」
元长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从三年前公子您就开始说了,梦里这个女子究竟...值得公子您这样惦记。」元长只觉得,子受除了几个大家小姐,公主外,自家公子接近的女子都可以数的过来。便以为是子受做梦梦到的。
可是子受念了三年,凭空念了三年。
元长不情愿的递了一袋钱,店主人接过掂量了一下才取下上面的竹排打开。
第一块是一幅图。
子受拿起仔细的看着,「一个人,这一大片土地,这边还有一堆...这也是人吗?」
子受皱着眉,凭藉这些刻痕来判断,「还有这个...似绳非绳。」
第一道是猜一个动物。
元长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东西,他见了只开口骂道,「这不是坑人的吗,这一片东西与动物有何关系。」
「慢。」就在元长想把竹排换回去要退钱的时候,子受制止了他。
「似绳非绳,乃是锁,天下皆为人,而人分九等,最下等乃是庶民。」
「可还有一等,不在九等之列,甚至不视作人。」
子受瞪眼看向店主人,「若我猜的没错,是奴隶吧!」
店主人张了嘴,只是未说话,而是因惊讶如此。这些题,就是来坑一些贵公子的,往往身在上层读了一屋子书的人最不懂这些。
店主人打来了第二块。
是猜一个字。不仔细看这张画,粗看的话和上面那个似乎差不多。
但是那单独的一个人头上多了一横,那锁也没有之前那张那么明显了。田地好像有了划分。
子受咽了口水,皱着眉。
元长见此状就知道了,公子一定是答不出,「公子,咱们走吧,这破簪子有何好,宫...府里多的是的簪子。」
子受没有理会元长的话,还在盯着图苦思冥想。
「一君治万民,民有田耕,奴有归处,亦或者,奴化为民。」
「如此一般,可为,仁。」
听此话子受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张图是关联起来的。」
「徐伯,您又来坑人家的公子了。」
「嗨呀,嗨呀,你呀,每次都是这样,害的我又要换题。」店主人收齐竹排,将那簪子包好递给元长。
「不能要。」
元长接过愣了,「公子,这?」
子受一把拿过簪子递到了身着素长衣少年身前,「题非我答出,故而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