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抽象派作家指不定就是灵感太高呢？


    陈溶月四肢颠颠的小心靠近，伸出爪子小心的在作死边缘试探。


    不过她现在猫的形态帮了她大忙，三个人都没有觉得她会是什么问题。


    陈溶月在他们的纠缠中看出来他们正在被慢慢同化消失，他们的下肢已经模煳到看不见了。不过被污染的三人都没有一点察觉。


    女人和大巫被污染的太久了，被吸收的也最快，也就是说，最后剩下的只会是七娘。但她也撑不了很久，在吴乞买献祭完之后，那本典籍的力量失控了。


    陈溶月意识下沉，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们等吧。」她眨了眨眼。「等一会就能收回这本典籍了。我想它在吸收了这三个灵魂之后就会变得完整了。它会有自己的名字。」


    她支撑起上身，坐了起来。直直看着那被毁掉的寺庙。


    四周已经没有看守的人了，两个人，一只黄鼠狼就静静的守在这里。安静的看着风暴越来越小，看着庙逐渐消失，感觉到里面挣扎的灵魂逐渐消散。


    不管是不甘的仇恨，还是想要利用它成神的贪慾，都随着落下的风雪消散。


    感觉就只是下了一场可以压塌破旧房屋的大雪而已。


    陈溶月把二黄搭在肩上，和司空摘星一起踏着可以没过小腿的雪，伸手将里面仅存的一个人挖了出来。


    或许不能说是一个人了，只能说是半个。七娘的下半身直接被书吸收了进去，那个女人已经不在，或许是已经被吸收完了。


    「你为谁效命？」


    七娘的眼睛勉强恢復了一些神智，道：「也不算是为人效命，我承认我是被引诱过，但更多的也有我想要搏一把的缘故，我实在是太弱小了，想要力量。如果没有力量，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陈溶月低头俯身摸了摸那本典籍，入手平滑，触感细腻。


    是人皮。


    它已经蜕变成功了。


    「它被人撕掉了几页。我能感觉到，它并不完整。」陈溶月看向七娘。「是谁？」


    七娘的眼中出现了几丝迷茫。


    「也就是说在你进来之前就被人撕走了几页。」司空摘星寻思到。「其实在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雪的形状有问题。」


    他指向一个方向，手里挥出一阵风掀起厚重的雪。


    是一个暗道。


    「我们之前就在怀疑所有人都在陪着这个拿着典籍的女人演戏，就为了利用她。默认金国是知道一些辛密的，但是现在看来又不像。」他猜测道。


    「你是说金国皇室其实也是被演了，幕后的人是连环套。」


    「很有可能不是吗？金国皇室看起来很外行，不像是能做出这么周密计划的样子。」


    两个人转向七娘，她现在明显被融合的记忆影响，一会哭着喊小姐，一会又说自己不后悔。


    陈溶月给她灌下了一口精力药水。


    七娘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掏出一把匕首，割下一缕长发。


    艰难的说到：「一定是他。」


    第83章 天宗


    洪七感觉自己有些被赶鸭子上架了。


    作为丐帮顶级高手之一，他的文化素养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个不错不代表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在昏暗的密室里完美的找到由许多大儒精心而且秘密修的史书中辨认出最核心的部分带出来。


    宋朝时期的修史记载极其繁复，基本上不管是什么芝麻大小的事情都会写上一笔。金作为老对手，也秉持着最像敌人的就是我自己的原则，完美的復刻了这一现象。


    洪七感觉自己现在被淹没在了书籍的海洋中。


    「不对，他最核心的地方应该不会摆在明面上。」洪七分析道。「不是这个暗室里还有暗室，就是会放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在金国皇宫里秘密观察到的所有细节。


    「吴乞买这几年疏于政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以一般人思维推测只能想到是他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但又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需要坚持。他在朝堂中的敌对实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他愈加防备，生怕他做出什么大事。完颜斜也也是因为这个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以熬死吴乞买。」洪七逼着自己的脑子快速旋转。


    「也就是说这间密室或许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是他放在明面上的伪装。如果这么思考，那么在这里再建暗室也没有必要。毕竟这里只是一个藏书室。」


    洪七一边思考，一边快速向密室外走去。吴乞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他必须加快速度。


    他早就应该想到这是个最简单的灯下黑。


    真正的史应该放在外室。


    来到外室的洪七直接从离他最近的博古架开始拆。反正本来就是要让吴乞买知道的，那就不用思考什么恢復原状了。


    在这个院子里看守的人已经全部被他打晕扔出去，现在不管怎么拆都无所谓。


    他就是个叫花子，可认不出来这里的东西能有多贵重。


    如果陈溶月能看到这里的情形，一定会感嘆一句：「龙捲风摧毁停车场！」


    在把地上铺的青石板都一块块掀起来的情况下，洪七终于找到了那最核心的几本史，随便翻翻发现几乎快修好了。


    洪七嘿嘿一下，把书塞到自己怀里。拿起一块抹布沾上书房里上好的徽墨研成的墨汁。他这一墨就磨掉了大半块，随便让一个文官看见了都会骂骂咧咧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