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开始闹腾了起来，想硬闯，「让我进去，我是他妈妈。」


    「你情绪这么激动还是不要过来了，三天两头的吵。」


    说话的人是赶来的魏远岑，他身后还跟着老四。


    「魏远岑！」


    魏远岑的嘴也是毒，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总能惹恼白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你这幅模样和泼妇没什么两样，丝毫没有教养。」


    白敏气得抬手要扇他，但忍住了，她道：「这多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欠。」


    魏远岑问了苏渝的情况，和顾凛一道进去，白敏见他们一个两个跟他儿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进去，心里一阵气恼。


    姗姗来迟的白悦凌见白敏坐在外面，问：「小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自从苏渝出事以后顾凛就不准苏家的任何人去看他，白敏次次来都与他发生争执，苏望更是激动，甚至和顾凛动起了手，当时场面极其混乱。


    白敏摇了摇头。


    「小姑，小渝需要好好休息，你也需要休息，你放心吧，一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的。」


    白敏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甘心离开，里面明明是她的儿子，可她却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探望他。


    *


    苏渝反反覆覆的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混乱到他已经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他自己的记忆，还是原主的记忆了。


    他小时候经常被同龄的小朋友欺负，还被他们推下过游泳池，差点没了命，老头子告诉他，自从那一次后他就性情大变，经常把那些小孩揍得哇哇大哭，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欺负他。


    渐渐的苏渝发现自己对于原先那个世界小时候的记忆竟然非常模煳，而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却越发清晰。


    他记得，自己一个人在街上站着，记忆里有个女人告诉他不要乱走，就在原地等着她回来，可是他等了很久，那个女人依旧没有回来。


    其实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是听别人说她是他妈，他学着别的小孩叫妈，但她却总是凶他，不准他乱叫。


    他等到天黑，没有等到她回来，又等到白天，醒来的时候依旧没有等到，他一个个的去问，但那些人都说不认识。


    也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了，也有可能是记忆太模煳，他总觉得自己走了很远的路去找她，最后找到了魏远岑家。


    后面大多数事情他都不太记得了，他也已经忘记了记忆中关于妈妈的脸，他只记得魏远岑和魏知鸢，记得大黄，记得老四他们，还记得他没等到他们回来。


    后来他被叶清纹接走了，又跟着她生活了一段时间，叶清纹不喜欢他，经常打他，揪他头髮，扇他耳光，还问他怎么还不去死，而苏渝呢，也常常咬她，踢她，跟一头小野兽一样。


    直到有一次她把他推进了荷塘，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了。


    又哭了。


    顾凛替他擦干净，一旁站着的魏远岑问，「医生有没有说他的情况好转了？」


    顾凛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知道了。」魏远岑拉了个凳子坐下，「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就行了。」


    「我不放心。」


    他怕魏远岑一个人招架不住外面的白敏，他要在这里守着才能安心。事实上，他这几天几乎住在了病房。


    「她马上有的忙了。」


    顾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听见他说，「这上一代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听到这句话，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几天他一直守着苏渝，至于他出车祸的原因一直是魏远岑在外面查。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话题了，小鱼他大概也不太爱听，我帮他回忆回忆他小时候的事情吧，他都不记得了。」


    魏远岑讲了许多关于苏渝小时候的事情，但唯独没有提及他的姐姐魏知鸢。


    *


    「告诉我叶清纹在哪里。」


    苏洄显然被她吓了一跳，她一进门就沖他来，而且语气也非常不和善，甚至可以说是在发火。


    白敏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


    「你干什么，一大早的吃了火药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凶小洄做什么？」


    刚巧下楼的苏父见她气势汹汹的，而且还对着苏洄发火，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忍不住替苏洄说话。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知悔改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你往我身上扯什么？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白敏直接把包扔过去砸他，苏父一是没躲开，被砸到了鼻子，他捂着酸痛的鼻子看向眼前这个疯女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手收拾你？」


    结果他还没动手白敏就先动手给了他一巴掌，苏父懵了，不知道该捂脸还是捂鼻子。


    「要不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我的亲生儿子会被叶清纹这个女人换走吗？他现在躺在医院几天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父还以为自己被打蒙圈了幻听了，追问：「你说什么？」


    「你给我起开，别在这里碍事。」


    白敏根本没空给他解释，她现在只想知道叶清纹在哪里，她一定要教训她。


    「快告诉我叶清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