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接通了电话。


    “程队，车子已打捞上来，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睁大眼睛半张着嘴。法医报告里面写着司机和乘客一共9人，在汽车撞护栏进江里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他们真正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然后死亡。”


    9个人被活活吓死，那么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钟贵看了一眼吴芹，他之所以留下吴芹。


    并不是为了让她引出伟龙，而是担心那只鬼会缠上她。


    程靖挂掉电话，看向钟贵。


    “钟处长，我先回队里处理事情。对了，301除了那个伟老师，后来还住过两个人，都是被吓死了。”


    说完他就带着画像师急忙走了出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钟贵有些不自在。


    “财会专业毕业？”，他找话题聊了起来。


    吴芹擦了擦眼角泪痕，点了点头。


    “伟龙今天晚上被我收拾，我怕你那个工作是干不下去了。”


    钟贵起身拿起吴芹杯子，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我知道，没事，工作可以再找，只要他能受到应有惩罚。就怕…………”


    钟贵将杯子递给了吴芹。


    “放心，我罩着你。正好我今天有一笔5000万进账，以后应该会更多。你以后将帮我打理吧，对了，会开车吗？”


    吴芹接过杯子，轻轻喝了一口。


    听了钟贵的话，她居然觉得这个茶有些甜。


    “会……开车。”，她答道，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不过，我想先解决眼前的事，之后再说。”


    钟贵点了点头，眼神温和但坚定。


    “那就好。我知道你现在经历了很多，不管怎样，今晚之后，我能保证，一切都会不一样。”


    吴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表情变得坚决，“钟处长，谢谢你。不论今晚会如何，我都不想再继续活在伟龙阴影下。”


    钟贵笑了笑，“不用叫我钟处长，叫我钟贵就好。”


    他拿起烟盒，发现空了。


    于是掏出手机，拨打了徐强电话。


    “什么时候上班，帮我带两包烟上来。”


    没多久，徐强带了两包烟上来，钟贵给他丢了一包。


    “介绍一下，徐强，我们处里警卫。这是吴芹，处里司机。”


    徐强点了点头，目光好奇地在吴芹身上扫了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吴芹礼貌地点头回应，依然保持着些许紧张。


    钟贵接过烟，拆开点燃了一根，轻轻吸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


    “对了，钟处长，刚刚进楼时。我看到楼下有个男人不太正常，一直盯着楼上看。”


    徐强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钟贵说道。


    钟贵眼神微微一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哪里不正常？”


    “就是那个人长得太白了，更奇怪的是，他一直盯着楼上看，特别是咱们办公室窗户。”，徐强补充道，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安。


    钟贵拿起桌上杨柳画像，朝向徐强。


    “对，就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吴芹听到徐强说这个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都冒出了冷汗，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杨柳，怎么会，他是在跟着我吗？”


    钟贵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冷静。


    “不是跟着你，难道是跟着我？我又不搞基。”


    他站起了身，对徐强说道。


    “强子，你就守在处里。吴芹，你跟着我，我下去会会他。”


    吴芹有些慌乱，她低声问道，“我，我也去吗？”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强子跟我下去。但我丑话说前面，出了事，我可不管。”


    刚刚徐强见到了杨柳，但是他没有问题。


    只能说明，杨柳不是冲他来的。


    他没有解释，只是拔出了鬼银匕首，朝外走去。


    “钟处长，鬼银手枪……”，徐强急忙说道。


    钟贵没有转身，只是摆了摆手。


    “你拿着，以防万一。”


    在有限条件下，他都会将各方面考虑好。


    吴芹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钟贵听到脚步声，停了下来。


    “放心，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


    吴芹拽着钟贵衣角，尽管内心一片忐忑，但还是决定信任钟贵。


    二人走出办公室，等待着电梯。


    电梯到达楼下，他们走了出去。


    杨柳面色苍白，站在门楼外。


    他看到钟贵走出电梯，便侧身躲了起来。


    钟贵走到外面，四处张望，但并没有看到杨柳。


    他打开了鬼银手机，鬼息探测值正在降低。


    “踏马的，这鬼好聪明。”


    他没有理会，转身往回走。


    “钟……钟处长。有个事情我没跟你说。”


    吴芹突然拉了钟贵一下。


    “嗯？”


    钟贵回头。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记忆力有些不好。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头，我似乎见过，就在伟龙那次让我陪客户应酬时，他就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钟贵听到吴芹的话，眉头紧锁。


    “你确定？”


    他冷声问道，眼神透出警觉。


    吴芹声音又开始颤抖，她努力回忆那天情景。


    “我……我不确定，记得那天酒局上，伟龙一直让我陪着客户，我喝多了酒，不仅紧张还有些走神。但确实看到那个老头站在门外，我刚刚才想起来。”


    “没事，我知道了，我们先上去吧。”


    他转身朝里走去。


    回到办公室后，钟贵眉头紧锁，心中回忆着老头样貌和杨柳异常行为。


    为什么杨柳不去找伟龙麻烦，为什么那个老头能将吴芹拉下车。


    钟贵有了大胆猜测。


    真相只有一个。


    他也是阴阳师。


    “民间阴阳师……”，钟贵低声自语，眼神充满了警觉与思索。


    这个念头突然像一根针一样刺入他心中，让他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向窗户。


    透过窗户，他居然看到了杨柳。


    杨柳看到了他，瞬间低下了头，转身准备离开。


    钟贵心头一紧，他看着杨柳动作。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杨柳一定是在躲着他。


    吴芹看到钟贵眼中蓝光骤起，直接射向了窗外。


    “钟处长，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