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贵微微挑眉，显然是头一次听说这种“鬼界自行拉回”的理论。


    姜仲崖并没有解释太多这方面内容，反而直接向钟贵抛出了橄榄枝。


    “唐生这个样子，也算是自食其果了。不过我来大黄市，一方面是对你比较好奇。另一方面是想邀请你进入我们长生门组织。”


    他顿了顿，观察着钟贵表情。


    “在灵异总部这边，限制和束缚比较多。而且，你对灵异总部了解得不多，灵异总部有派系，需要你站队不说，待遇也没有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钟贵便打断了他。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一臣不事二主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姜仲崖听到这话，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料到了钟贵的回答。


    “你还挺有原则。”，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茶水，语气悠然，“不过，原则这种东西，是会变的。”


    钟贵眯了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灵异总部不会永远对你友善，你现在还站得住脚，是因为你有价值，可如果哪一天你的‘价值’不再符合他们的利益，或者他们价值观和你不一样时，你也会改变的？”


    钟贵神色不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现在，我没有背叛的理由。”


    他语气平静，继续说道“而且，我不喜欢别人拿‘未来的变数’来说事。”


    姜仲崖轻笑了一声，像是觉得有趣，也不再强求。


    “行吧，既然你态度坚决，那这件事我们就暂时不谈。”


    他起身站了起来，“长生门不缺钱，徐蔡村这两只鬼我带回长生门了，另外就是……”


    他看了看唐生。


    唐生已经吃完饭了，但却很安静，只是在玩着桌上筷子和勺子。


    “唐生我也带回去了，长生门惹的事情，长生门自己会解决。那两只鬼，按市场价，1000万一只，我回去后会让人打你账户去的。”


    他顿了顿，看向孔龙，继续说道，“另外，长生门在福北省惹的事情。我留下孔龙协助你们灵异总部处理，另外也会派一些人过来协助。”


    说罢，他伸出了手，朝向钟贵。


    “感谢钟处长热情款待，希望以后能更好合作，或者成为同事。”


    钟贵见姜仲崖要离开，也没有挽留，他也伸出了右手。


    “姜门长豪爽，财大气粗。钟某佩服，至于孔长老，能留下帮忙也再好不过了。那我就不挽留了，姜门长慢走。”


    在握手时，钟贵暗自用了鬼力。


    鬼手压制效果并没有作用于姜仲崖身上。


    因为姜仲崖没有丝毫反应。


    不是阴阳师吗？


    钟贵暗自想到。


    也是，法师本身就是脆皮。


    不然他怎么会随身携带鬼物。


    钟贵松开手，看着姜仲崖微微一笑。


    “姜门长倒是好气度。”


    姜仲崖轻轻理了理袖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随后，他转身离去，唐生也被他带走，餐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只剩下钟贵和孔龙二人。


    孔龙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说道：“姜门长这次是下了血本。”


    钟贵轻笑了一声，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1000万一只鬼，这价格听着挺吓人。但你觉得，你们长生门确实也是真大方，说得我都有些心动了。”


    孔龙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收，沉吟片刻，道：“长生门虽然有钱，但主要是姜门长惜才。上次唐生他们找你麻烦，他不是也花了5000万吗。”


    钟贵点点头，“试探，拉拢，铺路，三部曲。”


    他拍了拍孔龙。


    “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舍得下血本来拉拢我，我觉得我很普通啊。”


    “难道是因为我帅？”


    孔龙仔细看了看钟贵。


    甚至怕没有看仔细，整个脸都快贴紧钟贵。


    “说实话，我觉得挺一般。”


    钟贵脸一黑。


    “我才你不是大武市人，你是从敦煌来的吧？”


    孔龙没有明白钟贵意思，一脸疑惑看向他：“？？？”


    “因为壁画多。”


    孔龙：“艹……”


    钟贵哈哈大笑，此时两人都是微醺状态。


    再加上他对孔龙印象也不错，于是说话更没有顾忌。


    “开玩笑的，走吧，晚上我给你安排住宿地方。”


    孔龙也笑了，“不过说实话，我也挺欣赏你的。是欣赏，不是喜欢。要不，你来长生门吧，你看我，不也从总部出来了吗。再说了，在长生门，其实也一样是为了龙国做事。”


    钟贵没有回答，而是摆了摆手，朝外走去，“再说吧，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夜色渐深，钟贵和孔龙走出餐厅，微风带着丝丝寒意，吹散了饭局上的些许余味。


    街道上行人渐稀，远处霓虹灯闪烁，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


    钟贵微微抬头，看着夜空，眼中思索未散。


    孔龙见他沉默，笑了笑，随意道：“其实你不用想太多，姜门长那人嘛，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强势。他想拉拢你，不只是因为你有本事，而是他觉得你‘值得投资’。”


    “投资？”，钟贵低声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听着像是生意。”


    “长生门本来就像一桩生意。”，孔龙耸耸肩道，“资本运作，利益为先，不然哪来这么多资源和鬼物？”


    钟贵没说话，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姜仲崖的出手太大方了，大方得不像是单纯的拉拢，更像是某种布局。


    ——但具体是什么，他暂时还看不透。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走吧。”钟贵收回思绪，加快步伐。


    孔龙跟上，笑道：“希望你别让我睡地板。”


    钟贵挑眉：“看表现。”


    两人说笑着走远，夜幕下的街道恢复了寂静，只有风拂过灯光，映照出一丝深沉的影子。


    吃饭的地方和灵异处离得并不远。


    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灵异处。


    钟贵走到楼下，发现特垃圾停在一楼外面车位上。


    他抬头看去，灵异处灯光还是亮的。


    也对，伟龙也没有找到。


    吴芹肯定是不敢离开灵异处。


    况且，吴芹现在应该也没地方去。


    钟贵笑了笑，带着孔龙走向电梯。


    二人走出来电梯。


    “钟处长，你终于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