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啊，我操你……”


    前面有个司机探出了头骂道。


    他芬芳还没吐完，却欲妈又止。


    然后头突然一歪，瘫倒在车窗旁。


    钟贵瞳孔猛地一缩，低声道：“都别说话，这鬼会杀人！”


    “汪汪汪！”，‘弟弟’还在狂吠着。


    钟贵一把兜住了狗嘴。


    “呜呜呜”，‘弟弟’还在叫唤着。


    “不对，这鬼只对不见鬼者有效，他将见鬼者视为同类。”，范式声音传了出来。


    “你确认？”，钟贵压低声音向盒子问道。


    “大体确认，或者说，他杀人规律是由近及远。”，范式声音也压低了。


    “嘀嘀~”，喇叭声越来越虚弱。


    钟贵能感觉到前方车辆里，生命逐渐在消逝。


    “怎么办？”，钟贵问向盒子。


    “我哪里知道，你们这里规则超纲了。”


    范式声音更小了。


    钟贵能看到那只‘一只嘴’开始走动，向他们走来，越来越近。


    “‘弟弟’，对不起了，只能拿你当实验品了！”


    钟贵松开了手，他感觉泪眶开始湿润。


    找寻鬼的规则，只有鬼能克制鬼。


    “汪汪汪！”，弟弟声音不弱反强，但是它没有任何反应。


    钟贵决定以身试法，冲着那‘一只嘴’喊道。


    “我草泥马，你过来啊！”


    没有反应，他和‘弟弟’都没有反应。


    钟贵迅速从包里掏出了几根‘鬼菇’，递给车里几人。


    “吃下！”


    王樱率先吃下，爸妈外公见状，也吃掉了‘鬼菇’。


    他们也见到了那‘一只嘴’鬼。


    “先别说话，不确定规则是否正确。”，钟贵对他们说道。


    “嘀~”，随着最后一声喇叭声消失，周围陷入短暂寂静。


    “嘀嘀~”，喇叭声又从钟贵身后传来。


    那‘一只嘴’目光直接忽略了钟贵车辆，从他们身旁走过。


    “滴~~~”，身后车辆声音也越来越小。


    确认了，这鬼只针对活人，或者说，不见鬼的人。


    “现在该怎么办？”，钟贵问向范式。


    “规则有很多种，这种厉鬼，杀完了普通人，就会杀异人，再是杀鬼，不过我真不清楚，我他么也是才苏醒啊~！”


    范式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很低。


    车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不能相信自己耳朵，那个声音是从钟贵身前盒子传来。


    “嘭！”


    是开门声，钟贵走下了车。


    他有鬼手，先发制人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馈馈，你要干嘛？”，妈妈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此时，整个街道已经听不到人声和喇叭声，那‘一只嘴’听到声音，直接转头，朝钟贵他们车方向走来。


    “你别管，我有办法。”，钟贵此刻已经想好。


    如果有谁想动他家人，那就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钟贵快步走向那个‘一只嘴’，他伸出了右手，一把抓向那鬼。


    它缓缓转身，身体瘦长得不正常，每一寸皮肤都干裂剥落，不断滴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刺鼻腐臭。


    全身没有血肉饱满感，四肢像是被拉扯过度后硬生生拉长，肘部与膝盖都形成了怪异反向弯曲。


    而且头颅与常人不同，极其偏小，头骨仿佛被强行压扁，尤其那唯一存在嘴巴，耷拉在头部一旁。


    ‘一只嘴’缓缓地抬起了手，手指细长而扭曲，仿佛十根枯瘦树枝。


    抓住了钟贵右手，那是他鬼手。


    钟贵右手与“‘一只嘴’”那手触碰瞬间，他感觉像被一股寒流穿透了全身，寒意直逼骨髓。


    那只鬼的手异常瘦长，完全没有血肉覆盖，仅剩皮包骨头。


    触感却湿滑得让人作呕，像是刚从腐水中捞出。


    钟贵用鬼手紧紧握住它的手，一边咬牙低吼。


    “来啊！你他妈要是敢碰我家人，我就先弄死你！”


    ‘一只嘴’缓缓低下头，嘴巴边缘开裂，露出黑红色肉线，随着动作，像破烂布条一样晃动。


    它微微张开嘴，喉咙深处传来一阵低沉咯咯声，像是砂砾被碾磨的声音。


    那声音每一下都让钟贵耳膜刺痛，呼吸都变得急促。


    钟贵强忍住身体颤抖，死死盯着“‘一只嘴’”的脸。


    “馈馈！快回来！”，妈妈声音从车里传来，颤抖而绝望。


    钟贵没有退缩，反而猛然发力，用鬼手力量将“‘一只嘴’”狠狠扯住，吼道：“范式，给我分析！它有弱点吗？”


    “它力量源于嘴巴，那只嘴巴！”，盒子里范式立刻回答，“但你别碰它的嘴巴，会被反噬！”


    钟贵咬牙低吼，“那我怎么办？！”


    双腿被那股冰冷力量压得发软。


    “汪汪汪！”，‘弟弟’声音从耳畔呼啸而来。


    它从副驾驶处跳了出来，然后一口咬住了‘一只嘴’嘴巴，开始撕扯。


    钟贵瞬间感觉束缚被解除了。


    “一只嘴”那嘴巴被‘弟弟’撕扯了下来。


    它呆立在那里，然后轰然倒下。


    “呜呜呜”


    ‘弟弟’躺在地上抽搐，不断哀嚎。


    那只嘴巴从它嘴角蔓延至头部，直至耳旁。


    钟贵愣在原地，汗水混着冷风滑落脸颊。


    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一只嘴’”，那具瘦长扭曲身体此刻如同被掏空了灵魂般静止不动。


    “弟弟！”，他连忙蹲下身，抱起正在抽搐的狗。


    ‘弟弟’浑身发冷，嘴角因为撕咬而沾满了腐液，流着粘稠黑色液体。


    钟贵感觉到“弟弟”轻微颤抖和急促喘息，心底一紧。


    “钟贵，快回来！”，外公声音也从车内传来。


    钟贵抱紧“弟弟”站了起来，朝车内走去。


    “‘一只嘴’的嘴巴……它还活着！”，范式突然发出急促提醒。


    钟贵低头一看，‘弟弟’嘴边残存那只嘴巴竟然在微微颤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紧接着，一阵刺耳尖叫从嘴巴中发出，那声音直接冲击钟贵脑海，像无数根针扎进了大脑。


    他疼得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把它扔掉！”，范式吼道，“它还能复活！”


    ‘弟弟’闻言，伸出舌头，一口将那只嘴巴吞进了肚里。


    钟贵瞳孔猛地收缩，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弟弟！你疯了吗？！”


    他抓住‘弟弟’。


    摇晃着‘弟弟’身体。


    但‘弟弟’嘴边流出腐液已然凝固，眼中光芒也暗淡了下来。